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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_4

  作者:宋  李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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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枚乘谏吴王曰:“夫汉并二十四郡,十七诸侯,转输错出,军行数千里不绝於郊,其珍怪不如东山之府。”(如淳曰:吴王之府藏也。)
谢承《後汉书》曰:灵帝光和中,武库屋自坏。司隶许冰上书曰:“武库,禁兵所在,国之禁,为灾深矣。”
《魏志》曰:嘉平中,二鱼集於武库屋上。
《晋书》曰:武库封闭甚密,忽有雉叫。张华曰:“此必蛇化为雉。”视之,果有蛇蜕也。
又曰:赵王伦既还,谄事贾后,因求录尚书事,後又求尚书令。张华与裴皆固执不可,由是致怨,伦、秀疾华如仇。武库火,华惧因此变作,列兵固守,然後救之,故累代之宝及汉高斩蛇剑、王莽头、孔子履等尽焚焉。时华见剑穿屋而飞,莫知所向。
又曰:裴楷有知人之鉴,目锺会云:“如观武库森森,但见矛戟在前。”
《商君书》曰:汤、武破桀、纣,海内无患,遂筑五库,藏五兵,偃武也。
锺会《刍荛论》曰:国之称富者,在乎丰人,非独谓府库盈,仓廪实。非上天所降,皆资之於人。人困则国虚矣。
《洞冥记》曰:元狩四年将夕,有黄叟怀内探径尺玉以授帝。帝以玉还宝库,即龙玉也。
王子年《拾遗记》曰:糜竺用陶朱公计术,日益亿万之利赀,拟王家有宝库千间。
《世说》曰:郄公大聚敛,钱数千万。嘉宾意甚不同,尝朝旦问讯,郄家法,子弟不坐,因倚语移时,遂及钱货事。郄云:“汝正当欲得我钱耳!”乃听一日开库,任意用。郄公始止,谓损数百万许。嘉宾遂一日中乞与人,都尽。郄公闻之,惊怪不能已。
《拾遗录》曰:太上皇以宝剑赐高祖。及吕后,藏於瑶库。守者见白气从户中出如龙蛇,吕后更瑶库名曰灵金藏。及诸吕擅权,白气亦灭。惠帝即位,以此贮禁兵,名曰灵金府。
《韩诗外传》曰:晋平公藏宝之台烧,救火三日三夜。公子晏贺曰:“臣闻王者藏於天下,诸侯藏於百姓,农夫藏於仓,商贾藏於箧匮。今百姓乏於外,而赋敛无已者,是以天火之。桀、纣残贼而为天下戮。今皇天降灾於藏台,是君之福也。
《庄子》曰:天地有官,阴阳有藏。
魏都白藏之藏注曰:白藏库在西城,有屋一百七十四间。《尔雅》“秋为白藏”,因以为名。
《列子》曰:范氏之藏大火,商丘开入火,往还无难色,埃不漫,身不ㄡ。子华之客乃谢之。
晋挚虞《武库屋铭》曰:有财无义,惟家之殃;无爱粪土,以毁五常。
张衡《西京赋》曰:武库禁兵,设在兰。
曹毗《魏都赋》曰:百藏之库,戎储攸归。
潘岳诗曰:微火不戒,延我宝库。

《说文》曰:厩,马舍也。
《释名》曰:厩,鸠也,聚也,牛马之所聚也。
《诗》曰:乘马在厩。
《左传》曰:庄二十九年,新作延厩,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注:日中,春秋分也。治厩当以秋分,今以春作,不时也。
《梁传》曰:二十九年,新延厩,延厩者。法厩。注:《周礼》天子十二闲,言法厩者,六闲之旧制。
又曰:晋献公欲伐虢,荀息曰:“何不以屈产之乘,垂棘之璧,假道於虞也?”公曰:“此晋之宝也。”息曰:“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厩而藏之外厩。”
《礼记□杂记》曰:厩焚。孔子拜乡人为火来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吊之道也。
《论语□乡党》曰: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史记》曰:夏侯婴为沛厩司御,每送客还,过高祖语,未尝不移日。
《东观汉记》曰:顺帝汉安元年,始置承华厩舍令。
又曰:灵帝光和四年,初置绿骥厩,领受郡国调马。调,谓征发。
《汉旧仪》曰:天子六厩,未央厩、承华厩皆万匹。
《三辅黄图》曰:未央宫有金花厩、辂令厩、大厩、果马厩、乾梁厩、骑马厩、大宛厩、胡河厩、余厩,凡厩九,在城内。
《孟子》曰:厩有肥马,野有饿殍,是率兽而食人也。
《郡国志》曰:雍州霸昌厩,在长安西二十五里。王莽使司徒王寻发长安宿此。
《春秋佐助期》曰:厩星传令神,名诗时。

《古史考》曰:神农作市。《世本》:祝融作市。
《说文》曰:市,买卖之所也。
《古今注》曰:市,垣也;市,门也。
《风俗通》曰:俗言市井者,言至市鬻卖,当须於井上洗濯,令物鲜洁,然後市。案二十亩为一井,今因井为市。
《礼记》曰:用器不中度,不鬻於市;布帛精粗不中数,幅广狭不中量,不鬻於市;奸色乱正色,不鬻於市也。
《周礼》曰:大市,日昃而市,百族为主;朝市,朝时而市,商贾为主;夕市,夕时而市,贩夫、贩妇为主。注云:主者,言其多也。百族,百姓也。
又曰:凡国凶、荒、札、丧,则市无徵。
又曰:国君过市,刑人赦;夫人过市,罚一幕;世子过市,罚一;命夫过市,罚一盖;命妇过市,罚一帷。注曰:市者,交利而行之处也。君子无故不往观焉。
《史记》曰:吕不韦撰《春秋》成,榜於秦市曰:“有人能改一字者,赐金三十斤。”
《後汉书》曰:张楷,字公超。通《严氏春秋》、《古文尚书》,门徒常数百人。宾客慕之,自父党夙儒,皆造门焉。车马填街,黄门及贵戚之家,皆起舍巷次,以候过客往来之利。楷疾其如此,辄徙避之。家贫无以为业,常乘驴车至县卖药,足给食者,辄还乡里。司隶举茂才,除长陵令,不之官。隐居弘农山,学者随之,所居成市,後华阴山中,遂有公超市。
又曰:王充家贫无书,尝游洛阳市,阅所卖书,一遍而诵之。
《晋书》曰:羊祜疾渐笃,乃举杜预自代。寻卒,时年五十八。帝素服哭之,甚哀。是日大寒,帝涕泪沾须,皆为冰。南州人方市,闻祜丧,莫不号恸,罢市,巷哭者声相接。吴守边将士亦为之泣。其仁德感人如此。
《韩子》曰:庞共与魏太子质於邯郸,其谓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乎?”王曰:“否。”“二人言,王信乎?”曰:“否。”“三人言,王信乎?”王曰:“寡人信矣。”共曰:“夫市无虎明矣。三人言,成市虎。今邯郸去魏远於市,谤臣者过於三人,愿王察之。
《越绝书》曰:伍子胥至吴,徒跣被,乞於吴市三日。市正疑之,而导於阖闾曰:“市中有非常人,徒跣被,乞於吴市三日。”阖闾曰:“吾闻荆王杀其臣伍奢而非其罪,其子胥勇且智,彼必经诸侯之邦,可以报其父之仇者。”王即使召子胥入,吴王下阶迎而唁数之,曰:“吾知子非常人也,何素穷如此?”子胥跪而垂泣曰:“胥父无罪,而楚王杀之,并其子。子胥得道遁逃出走,谁可以归骸骨者,唯大王哀之。”吴王曰:“诺。”上殿与语,三日,语无复者。王乃令:“邦中无贵贱长少,有不听子胥教者,犹不听寡人之罪,至死不赦。”
又曰:吴市者,春申君所造,阙两城以为市,在湖里。
班固《两都赋》曰:内则街衢,洞达闾阎,且千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郭,傍流百廛,红尘四合,烟□相连。
《宫阙记》云:长安市有九所,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四里为市,凡九市,致九州之人。在突门夹横桥大道南,又有当市观。
又曰:旗亭楼在杜门大道南,又有当市观。
张衡《西京赋》云:郭开九市,通带,旗亭五重,俯察百隧是也。又按《郡国志》云:长安大侠万子夏居柳市;司马季主卜东市;西市在醴泉坊,隋曰利人市,因有西市署。
《洛阳记》曰:三市,大市名也;金市在大城西,南市在大城南,马市在大城东。按金市在临商观西,兑为金,故曰金市。马市在东,旧置丞焉。又郦道元《注水经》云,马市即嵇康为司马昭所害之处。
《蜀本记》曰:老子为关令尹喜著《道经》,临别曰:“子行道千日後,於成都青羊肆寻吾。”今为青羊观是也。
《郡国志》曰:幽州有亭。《新论》云:“添县亭,本大王所部,其人相与夜市,不为则有重害焉。”
又曰:始皇陵有银蚕金雁,以多奇物,故俗云秦王地市。
又曰:郢城内有市名蒲胥,故南齐校尉府也。
又曰:越州梅市,即梅福为市门卒之所。
又曰:齐桓公宫内有七市,韩娥东之齐乏粮,过雍门鬻歌於市,乃此也。
又曰:雍州富平西南十五里有直市城,秦文王造。物无二价,以直市为名。
《西京记》曰:东京丰都市东西南北居二坊之地,四面各开三门,邸凡三百一十二,区资货一百行。初筑市,掘得古冢,土藏无砖甓,棺木陈朽,触之便散,尸着平上帻、朱衣,得铭曰:“筮道居朝,龟言近市,五百年间,於斯见矣。”当时达者参验其文,魏黄初二年所葬也。
又曰:大业六年,诸夷来朝,请入市交易,炀帝许之。於是修饰诸行,葺理邸店,皆使甍宇齐正,卑高如一,瑰货充积,人物华盛。时诸行铺,竞崇侈丽,至卖菜者亦以龙须席藉之。夷人有就店饮啖,皆令不取直。胡夷惊视,浸以为常。
又曰:西市,隋曰利人市。市西北隅有海池,长安中僧法成所穿,分永安渠以注之,以为放生之所。穿池得古石,铭云:“百年为市,而後为池。”自置都立市,至是时百馀年矣。
卷一百九十二 居处部二十
城上
《说文》曰:城,以盛民也。墉,城垣也。
《释名》曰:城,盛也;盛受国都也。
又曰:城上垣谓之睥睨,言於孔中睥睨非常也。亦曰陴,言裨助城之高也。亦曰女墙,言卑小比之於城,若女子之於丈夫也。所谓堞,亦女墙也。
《易》曰:城复于隍。
《诗》曰:宗子维城,无俾城坏。
又曰: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又曰:卫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建宫室,得其时制焉。孑孑干旌,在浚之城。
又曰:崇墉言言。
又曰:哲夫成城,哲妇倾城。
又曰: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又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礼记□曲礼上》曰:登高不指。城上不呼。
《左传□隐公》曰:郑庄公立,姜氏爱共叔,为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太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
又曰:美城之大名也。
又曰:楚囊瓦城郢,沈尹戌曰:“苟不能卫,城无益也。”
又曰:梁伯好土功,亟城而不处,民罢而不堪。则曰:“某寇将至。”乃沟公宫,曰:“秦将袭我。”民惧而溃。
又曰: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修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
又曰:无戎而城,雠必保焉。
又曰:楚子围郑。守陴者皆哭。楚子退师,郑人修城,进复围之,三月克之。
又曰:叔向告晋侯曰:“城上有乌,齐师其遁?”
又曰:君其修德而固宗子,何城如之。
又曰:士弥牟城成周,计丈尺,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材用,书糇粮,令役於诸侯。
又曰: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城者讴曰:“旱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役人曰:“纵其有皮,丹漆若何?”华元去之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
《梁传□襄公》曰:古者,大国过小邑,必饰城礼罪,礼也。(明己国无罪。)
《公羊传》曰:城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百雉而城。
《公羊传》注曰:天子之城干雉,高七雉;公侯百雉,高五雉;男五十雉,高三雉。
《史记》云:秦始皇使蒙恬北筑长城,西属流沙,东至辽水,以捍胡。
又曰:秦二世欲漆城,优旃曰:“善哉!漆城光荡荡,寇来不得上。易为漆耳,顾难为荫屋。”二世笑,遂止。
《汉书》曰:武帝太初元年,使将军公孙敖筑塞外受降城。
又曰:梁孝王广睢阳城,周围七十里。
又曰:贰师遣属国胡骑二千与虏战,虏兵坏散死伤者数百人,汉军乘胜追,北至范大夫城。(汉将姓范,初筑此城,范亡其妻率众完保之,因以为名。)
又曰:车师前治交河城,外分流绕城下,故号交河,去长安八千一百五十里。
又曰:昭帝元凤六年,募郡国徙辽东玄兔城。
《续汉书》曰:耿恭,字伯宗。为戊巳校尉,屯後王部金蒲城。谒者关宠为戊巳校尉,屯前王部柳中城。
《魏志》曰:曹公攻马超,渡渭,每为超骑所冲突,营不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筑城。娄子伯说公:“今天寒,可沙为城,以水灌之,一夜可立。”从之。乃多作缣囊以盛土堰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公军於是尽得渡。
干宝《晋记》曰:魏文帝之在广陵,吴人大骇,乃临江为疑城,自石头城至于江乘,以木为枝,衣以苇席,加彩饰焉,一夕而成。
《晋书》云:“凉州城有龙形,故名卧龙城,本匈奴所筑也。”
又曰:朱序迁梁州刺史,镇襄阳。符坚遣军围序,序母韩氏自行城,谓西北角当先弊,遂领百馀婢及城中女丁筑二十馀丈。贼攻,新筑不败,遂引退。襄阳谓之夫人城。
《晋载记》曰:赫连勃勃以叱于呵利领将作大匠,乃蒸土筑城。以锥刺之,锥入一寸,即杀作者;不入,即杀行锥者。勃勃以为忠。
沈约《宋书》曰:檀道济见收,脱帻投地,曰:“乃坏汝万里长城。”
又曰:氐师杨难当寇汉中,魏兴太守薛健据黄金城。
崔鸿《十六国春秋□北燕录》曰:初,后燕帝光始中,丁灵民杨道猎於白鹿山,为契丹所获,流漂塞外,至大难北及黎大国,逐水草,以射猎为业。至十月,乃收苇为城,水浇令冻,高一丈五尺,东北七十八里,南北二十馀里,名陵城,居於其中。
又《夏录》曰:赫连勃勃下书曰:“古人制起城邑,或因山水,或以义立名。今都城已建,万堵斯作,克城弗远,宜有美名。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国,可以统万为名焉。
《燕书》曰:太祖八年,使唐柱等筑龙城,立门阙、宫殿、庙园、籍田,後遂改为龙城县。
《北齐书》曰:唐邕,字道和。为给事黄门中书舍人。文宣出塞,邕必陪从。文宣尝登并州童子佛寺,望并州曰:“此何等城也?”或曰:“金城汤池,天府之国也。”文宣曰:“我谓唐邕是金城,此非也。”
《唐书》曰:景□二年三月,张仁愿於河北筑三受降城。先是,朔方与突厥以河为界,北有拂□祠,突厥每入寇,必祷祠,候冰合而入。时默啜西击,仁愿乘虚夺取漠南之地,筑三城,首尾相应。以拂□祠为中城,东西相去各四百里,背据津济,遥相应接。北拓三百馀里,於牛头胡那山北置烽候百八十。自是突厥不得度山放牧,朔方更无寇掠,减镇兵数万人。
又曰:天宝二年正月二十八日,筑神都罗城,号曰金城。
又曰:天宝六载十二月,筑会昌城于阳所,置百司及公卿邸第。
又曰:建中元年五月,筑奉天城。四年十月,上避难于奉天。初,术士桑道茂奏请城奉天为王者之居,至是方验。
又曰:贞元九年二月,诏复筑盐州。先是,贞元三年,城为吐蕃所坏,自後塞外无保障,犬戎入寇。既城之後,边患顿息。
《五经异义》曰:天子之城高九仞,公侯七仞,伯五仞,子男三仞。
《白虎通》曰:天子曰崇城,言崇高也;诸侯曰干城,言不敢自专,御於天子也。
《周处》曰:周公作城周于土中,立城方千六百二十丈,郛方七十二里,南系洛水,北因陕山,为天下之大制也。
《家语》:邑百雉之城,古之制也。
《国语》曰:众心成城,言以众心为城。
《墨子》曰:解带为城。
《琴操》杞梁死,妻援琴歌曰:“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哀感皇天今城为堕。”
《列女传》曰:齐人杞梁,袭莒战而死。其妻就夫之死城下哭之,七日而城崩。
《淮南子》曰:昆仑山有层城九重。
又曰:鲧作九仞之城。
《墨子》曰:城西门守城之法:积樵营,杂茅苇,有木,有荻,有积沙,有蓬艾,有麻脂,有金钱,有积粟。
《庄子》曰:孔子说盗跖曰:“使为将军造大城数百里。”跖曰:“城之大者,莫大乎天下也。”
《韩子》曰:靖郭君城薛,客谏靖郭君曰:“君失齐国,虽薛城至於天,犹无益也。”靖郭君乃不城薛。
《博物志》曰:处士东里块责禹乱天下。禹退作三城,强者攻,弱者守,敌者战。城郭,禹始也。
又曰:代城始筑,立版,一日亡西南五十里,於泽中自立,结苇为门,因就营筑焉,其城圆周三十七里,为九门,故城处呼曰东城。
崔豹《古今注》曰:秦所筑长城土色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
《韩诗外传》曰:赵简子薨,未葬,中牟叛之。既葬五日,襄子兴兵而攻之。围未匝而城自坏,襄子击金而退军。吏曰:“诛中牟之罪而城自坏,天助也,何为退?”襄子曰:“吾闻君子不乘人於利,不厄人於险。使其城成,然後攻之。”
《述异志》曰:庐山上北岭有城号康王城,天雨闻鼓角之声。传云周康王好音,累巡名山,故有康王之号。
又曰:浔阳柴桑县城,晋永和中有童谣呼为平石城,时人佥谓平灭石之徵也。桓玄篡位,晋帝为平固王,恭帝为石阳公,具迁於此城。
又曰:寻阳张允,家在本郡。郡南有古城,张少贫约,屡往游憩,忽有一老父来,与张言,因问之:“此城何名?”答曰:“吾不知。”“为南郡城耳。”言讫便去,不知所之。张既出官,仕进累迁,位登元凯。後为南郡太守,即以城号,以志老父之言焉。
又曰:安阳有金城,城皆如金色,坚劲不崩摧。先儒云:上古时天雨黄金也。
郦元《水经注》曰:鲁阳关水历衡山西,南经皇后城。建武元年光武遣侍中傅俊持节迎光烈皇后於济阳,後发兵三百馀人,宿卫皇后道路归京师,盖税舍所在,故得其名矣。
又曰:汉水东合甲水,南流,经金井城。
又曰:汉水东经方石城,城在高原上,高十馀丈,四面临平,形若覆盆。其城宿是流杂聚居,故世亦谓流杂城。
又曰:易水出西山宽中谷,东经五大夫城,昔北平侯王潭所居。王莽之乱,子兴生五子,并避乱,隐居此山。故其後居,世以为五大夫城。
《河北记》云:易县有五公城。王潭不从王莽,潭子兴生五子避隐於此,世祖并封为侯:元才北平侯、显才蒲平侯、益才安嘉侯、仲才新市侯、季才唐侯,所谓中山五侯。其西三十里有五大夫城,说与此同。
《说苑》曰:中行穆子围鼓,鼓人有以城叛来降者,穆子不许。军吏曰:“师徒不勤得城,何故不受?”穆子曰:“有以吾城叛者,吾所恶也。人以城来,独何赏?”
《秦州记》曰:天水郡治上□城,前有湖水,冬夏中停无增减。天水取名,由此湖也。
又曰:金城郡,汉昭元始六年所置。应劭云:初筑城,得金,故曰金城。凡城皆称金,言其固也。故《墨子》称金城汤池。
《齐地记》曰:即墨城东西百八十里平昌城,高六丈,有台,有井与荆水通,失物於井,得之於荆水。又神龙出入焉,故一名龙城。
《三齐略记》曰:阳庭城东西二百五十里青城山,秦始皇登此山,造石城,入河三十里,临海射鱼,方四百里水变血色,今犹尔也。
解道虎《齐记》曰:不夜城,在阳庭东南一百二十里。淳于髡称海童作妖,城古有日夜出见於东境,故莱子此城以不夜为名异之。
《梦书》曰:城为人君,一县尊也,梦见城者见人君也,梦筑新城,有功名。
《新序》曰:梁伯湎於酒,淫於色,心忄昏而耳塞,好作大城而不居,民罢甚。
《武当山记》曰:魏兴锡县有长利城,父老伯相传,云是长安土所筑,邑塞于余城。
王韶之《始兴记》曰:有任将军城,秦南海尉任嚣城也。合迳有三城:马鞍城、白鹿城、白沙城。郡晋咸康中张鲂甚有惠政,白鹿群游,取一而献之,故因此为名。
袁山松《宜都记》曰:限山县有山名下鱼城,四面绝崖,两道可上,皆险,山周回可二十里,上有林木池水,里民种于山下。晋永嘉乱,土人登此避贼,贼守之经年,食鱼掷下与贼,以示不穷,贼遂退散。因以此为下鱼城。
《吴地记》曰:门外越城者,越来伐吴,吴王在姑苏筑此城以逼之。又有越来溪。
又曰:越来溪西鱼城者,吴王既游姑苏,筑此城以养鱼。
又曰:鱼城之西有故城,长老云筑以酿酒。今俗人呼之为苦酒城。
又曰:匠门外鸭城者,吴王筑此城以养鸭。
又曰:娄门外鸡陂者,吴王养鸡城。
又曰:海渚有吴王阖闾,与越结怨,相伐,筑城名曰南武城,以御越。
盛弘之《荆州记》曰:马牧城东三里有蜂城。故老相传,云饥年民结侣拾蜂,止憩其中,故因为城。又云城随门势,上大下尖,其形似蜂,故有蜂号。二称莫知所附,故并载焉。
又云:当阳县东南有麦城。城东有驴磨城、掎角城。传云伍员造此二城以攻麦城,故假驴磨之名。
又曰:樊城西北有城,即《春秋》所称子之国。光武云“宛最强,次之”,即谓此。城西北行十馀里,邓侯吴离之国,为楚文王所灭,今为邓县。邓城西馀里有城,伯绥之国,城门有石人焉,刊其腹云:“摩慎莫言。”疑此亦周太庙,金人缄口铭背之流也。
又曰:秭归县西有杨城,周回十馀里,即熊绎所居。
《荆州图记》曰:江夏郡所治夏口城,其西南角因矶为高崇墉,枕流,上则远眺山川,下则激浪崎岖,是曰黄鹄矶。实舟人之所艰也。
又曰:白帝城,西临大江,东南高二百丈,西北高一千丈。
又曰:邓城有樊城,是樊仲山甫所封也。
又曰:沌阳县有却月城,西一里有马城也。
又曰:夷阳县南对岸有陆抗故城,即山为墉,四面天险,上有步阐故城。
又曰:新野郡魏三公城,左右传汉时三公饯离处也。
伏滔《北征记》曰:梁国,名故宋国,微子所封。城再重。大城,梁孝王所筑。
孟粤《北征记》曰:许昌,在洛水之西。城方圆二十里,有三重。城南北东西土门金城,西南员实中台高六丈馀,方圆二亩,上有庙城,门有铁镬。
《关中记》曰:长安地皆黑壤,城今赤如火,坚如石。父老所传,凿龙首山土为城,又诸台关亦尔。
《益州记》曰:益州城,张仪所筑。锦城在州南,蜀时故宫也,其处号锦里。
《成都记》曰:府城本呼为锦城,秦灭蜀,张仪所筑也。每面各三里,周回十二里,高七丈。屡皆倾侧,忽有大龟周行,随其所蹑而筑之,功果就焉,故亦号为龟城。
《三辅黄图》曰:长安城西南头第二门名直城,王莽改曰端路,今名直城。
卷一百九十三 居处部二十一
城下
《丹阳记》曰:石头城,吴时悉土坞,义熙始加砖、累石头,因山以为城,因江以为池,形险固,有奇势。故诸葛亮曰:“锺山龙盘,石城虎踞。”良有之矣。
又曰:赵城,去宫八里,案《越绝书》,则东瓯越王所立也。
又曰:江宁县北三十里有白马城,吴时为烽火之所。
《太康地记》曰:梁孝王筑睢阳城十二里,以鼓唱节杵,而下和称睢阳,因以为县。
又曰:雁门马邑县,秦时建此城辄崩,不成。有马周旋驰走反复,父老异之,因以筑城,遂名马邑云。(《搜神记》亦载也。)
《述征记》曰:思子城,汉武帝征和二年,卫太子遇江充之乱,奔湖自缢。壶关三老、太庙令田千秋诉太子之冤,筑思子宫於湖,其城存焉。
《续述征记》曰:广固城有大涧甚广,阻之为固,谓之广固。
又曰:白马城,魏黄初中曹彪封白马王,治于此城。
又曰:小城阳城,在阳城西南半里许,实中俗说囚尧城。
《羊头山记》:邯郸城,邯,山名;郸,尽也,邯山至此而尽也。
又曰:曲阜城,城内有曲阜逶迤,长八九里。
东方朔《十洲记》曰:昆仑山有积金,为天城,四面千里。
《关中记》曰:长安城,其形似北斗,其土本皆黑壤,今城赤如火,坚如金。父老所传,凿龙首山土以为城也。
《幽明录》曰:始兴县有皋天子庙,因山崎岖,十有馀里,坑堑数重,阡陌交通。城内堂塞碎瓦柱穿犹存,东有皋天子冢。皋天子,未之闻也。
刘直《京口记》曰:有小城。
邓德明《南康记》曰:归美山下有石城,高数丈,有一门,门外有二石,夹左右高数百丈,远望嵯峨,□阙腾空。故老谓之神仙游焉。
《江宁图》曰:石头城,吴之金陵城,为石城。
《郡国志》曰:兖州两观城,即仲尼为鲁司寇诛少正卯之处。
又曰:陕州魏城,即芮伯万母恶芮伯,逐之,出居于魏处也。晋献公灭之,以赐毕万。山河之间,土地迫隘,故魏国著《十亩》之诗。
又曰:□中府快马城有绫罗泉,即塞上翁所居之邑,有快马亭。塞上翁,六国前人,姓李也。
又曰:雍州霸陵城,在通化门东二十里。秦襄王葬于其坂,谓之霸上。
又曰:汴之高陵城,即高阳之墟也。繁阳城,汉云外黄县,有繁阳亭。张耳为外黄令,有夏后祠神井,能兴雨雹。
又曰:徐州薛城,高厚无比。多出暴桀子弟,盖孟尝君馀风也。
又曰:六壁府,後魏太平真君五年,讨胡於六壁,即此城。俗以城为六面,因以为名焉。
又有虢城、虞城,相传云:晋既灭虞、虢,迁其人於此,筑城以居之。
又曰:幽州无终县西平城,即李广射石虎之处。
又曰:复州竟陵城、□梦城,城西大泽,即古□梦泽也。却月城在河口,魏将黄祖所守处。
又曰:妫州涿鹿城,即黄帝擒蚩尤处。黄帝泉今枯而不流,即古之版泉也。
又曰:凉州昌松县有鸾鸟城,魏改为神鸟城。张轨时,有五色鸟集,於其处筑城。
又曰:卫州有狗城,盖纣养狗之处也。
又曰:洛州夫人城,即赵武灵王夫人筑也。
又曰:卫州有酒城。
又曰:凉州卧龙城,又云鸟城,亦名多翅城。
又曰:登州文登县有不夜城、尚书城。有石桥,即秦始皇造;欲观日处文登山,始皇召文士而登此山。
又曰:齐有士乡城。郑玄云:“齐有士乡城,越有君子军。”
又曰:同州韩城,即韩原也。《诗》所谓“韩侯受命”,是此韩地。春秋时,秦擒晋惠公处也。
又曰:肃州福禄城,因谢艾所筑也。
又曰:廉州,宋太始年,陈伯绍平夷,至合浦,见三青牛,围之不获,即其处置城,俗号青牛城。
又曰:箕子城,石勒每破一州必简别衣冠,号为君子城。洎乎幽州,擢荀绰、裴宪等,还襄国,路经此。後俗讹为箕子城。
又曰:平州孤竹城,即孤竹国也。汉灵帝时,辽西守廉翻梦人云:“余孤竹君之子也,今辽海漂吾棺。”明日,见浮棺,因葬之。
又曰:□中府齐柳牙舒城有道人城,初筑时有仙人游其地,遂名城焉。
又曰:成都郡城,秦惠王二十七年张仪筑,以象咸阳。沃野千里,号曰陆海。有万岁池,即筑城取土之处也。
又曰:定州博陵县唐城,尧为唐侯,国於此。
又曰:阳翟县,旧属汝州,有鸡鸣城。
又曰:隋州博望城,即张骞封侯之国也。
又曰:许州雍城,即黄帝臣雍父始作杵臼处。
又曰:朔州太平城,後魏穆帝治也。太极殿、琉璃台瓦及鸱尾,悉以琉璃为之。
又曰:郑州博浪城,即张良为韩报仇击秦王处。
又曰:雍州杜城,在安仙门南七里。《春秋》范宣子云:“在周为唐杜氏”,即是此也。
又曰:益阳城,鲁肃筑也。云登之望见长沙城邑人马,形色宛然相去三百里。故老云:“长沙、益阳,一时相望。”
又曰:广州万人城,即尉佗故城也。
又曰:张掖郡,窦融筑千秋城、万岁城。
又曰:洛阳渑池县有秦赵二王城,号为俱利城。
又曰:定州博陵县乐羊城,魏文侯使乐羊取中山造。
又曰:重泉城,汉武为李夫人所筑。
又曰:蓝田有青维泥城,亦曰柳城。
又曰:贺州芜城,池隍中颇出珠玉宝器,即尉佗拒防之所也。
又曰:曹州漆园城,庄周为吏处。
又曰:曹州白雁城,即卫侯伐郑至于鸣雁,是此也。
又曰:洛州王城,宫城西入苑,故郏辱阝城也。周武王伐殷,迁九鼎此地也。夏至之影,尺有五寸,谓之土中焉。泉亭,即春秋时泉、皋、伊、洛之戎同伐京师。
又曰:坊州城,即高奴城,俗谓高楼城。
又曰:汴有浚城。《诗》云:“孑孑干旌,在浚之城。”
又曰: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水冬夏常冷,因曰寒泉。
又曰:滑州鹿鸣城,城内有鸣鹿台。
又曰:陈官城,周二十里,东晋所筑,号曰六门城。宣阳门损上作虎,刻木相对,又施□楣藻井。言武门上作重楼,号曰西辰观。吴初筑在府宫南,号太初宫,正殿曰神龙殿;又有临海赤乌殿,孙皓起显明宫,引水激之,饰以珠玉,有弯崎、临硎之观门及楼。皆击鼓持夜以齐,以鼓多惊眠,改为铁磬。
《过秦论》曰:秦践华以为城,因河以为池。
《越绝书》曰:石城者,吴王阖闾所置美人离城也。
又曰:楼门外马宁溪止复城者,故越王余复君所治也。
又曰:楼门外鸿城者,故越王城也,去县百五十里。吴鸡笼山外陂,故吴王所畜鸡使李保之养,去县二十里。阖闾姑胥台外有九曲路,阖闾造以游姑胥之台,太湖中窥百姓,去县三十里。
又曰:吴大城,周四十七里二百一十步,陆门二,有楼,水门八;南面十四里四十二步,西面七里百一十二步,北面八里二百六十步,东面一十里七十九步,阖闾所造也。吴郭周六十八里六十步,吴小城周一十二里,其下广二丈七尺,高四丈,门三,皆有楼。东宫周一里二百步路。西宫在长秋门,周一里二百二十六步。秦始皇帝二十一年,守营者照燕失火烧之。
《吴越春秋》曰: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也。
又曰:范蠡观天文,法於紫宫,筑作小城。周千一百二十三步,一员三方。西北立飞翼之楼,以象天门。东南服漏石窦,以象地户。陵门四达,以象八风。外郭筑城而缺西北,示服事吴也。不敢壅塞。内以取吴,故缺西北,而吴不知也。
又曰:伍子胥为吴相土尝水,象天法地,造筑天城。周回四十七里,陆门八,以象天之八风;水门八,以象地之八窗。筑小城十里,陆门三。东面者欲以绝越明矣。立阊门者,以象天门通阊阖风。立地门者,以象地户也。阖闾欲西破皮强楚,楚在西北,故立阊门以通天气也,因复名破楚门。
《水经注》云:叶东界有故城,始县东,至氵亲水,达Г阳县界,南北联联数百里,号为方城,一谓之长城云。郦县有故城一面,未详里数,号为长城,即此城之西隅,其间相去六百里。北南虽无基筑,皆连山相接,而汉水流其南。故屈完答齐桓公云:“楚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
《郡国志》曰:叶县有长城曰方城,指此城也。
《吴地记》曰:袁山松城,《晋书》云:“左将军袁山松,陈郡人。时为吴郡太守,隆安五年筑此城,在沪渎边江城之,以御孙恩围。山松於此城陷害。”山松城今为波潮所冲,以半毁江中。山松城东夹江又有二城相对,阖闾所筑以备越处。
《鄱阳记》曰:仙人城,在县东南,其城皆峭壁危石,直上千仞,自古呼为仙人城。每天空无□,秋日清澈,其上宫殿、仓廪,历历可见。
赵晔《吴越春秋》曰:尧听四岳之言,用鲧修水。鲧曰:“帝之遭天灾,厥黎及康。”乃筑城造郭,以为国固。
《淮南子》曰:昆仑山上有层城九重。
《列女传》曰:齐人杞梁殖袭莒战而死。其妻无所归,乃就夫尸於城下而哭之,七日,城崩,妻遂投淄水而死。
郭(附)
《说文》曰:郭,廓也;廓落在城也。
《礼记□月令》曰:孟秋之月,修宫室,补城郭。
又《礼记》曰:正月,无置城郭。(妨农也。)
《国语》曰:火见而清风,戒寒而修城郭。
《月令》曰:孟夏,坯城郭。
《后汉书》曰:马援所过,为郡县,治城郭。
谢承《後汉书》曰:汝南廖扶,毕志衡门,死葬北郭,号曰北郭先生。
《风俗通》曰:郭,郛者,亦大也。
《庄子》曰:孔子谓颜回曰:“回,来!家贫居卑,胡不仕乎?”颜回对曰:“不愿仕。回有郭外之田五十亩,足以给饣粥;郭内之田十亩,足以为丝麻;鼓琴足以自娱;学夫子之道,足以自乐。回故不仕矣。”
《魏略》曰:秦国石为城郭。
《管子》曰:内谓之城,外谓之郭。
焦贡《易林》曰:金城铁郭,上下同力,寇不敢贼。
王肃《表》曰:夫城之有郭,犹里之有表,骨之有皮。表里各异,则保障不完;皮骨分离,则一体不具。
壕(附)
《释名》曰:城下谓之壕。壕,翱也;言都邑内所翱翔祖驾处也。
《礼》曰: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城郭沟池以为固。谋用是作,兵由是起。
《汉书》: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无粟不能守。”
橹(附)
《释名》曰:橹,露也;露上无覆屋也。
《孙子兵法》曰:攻城之法,修橹,其器械三月而後成。
陆机《洛阳记》:洛阳城,周公所制。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城上百步有一楼橹,外有沟渠。
卷一百九十四 居处部二十二
馆驿
《说文》云:馆,客舍也。从食,官声。
《周礼》曰:五十里有市,市有馆,馆有积,以待朝聘之客。
《广雅□释宫》云:馆,舍也。《桂苑》云:客舍也,待宾之舍曰馆。《开元文字》云:凡事之宾客馆焉,舍也,馆有积以待朝聘之官是也。客舍,逆旅名,候馆也。公馆者,公宫与公所为也。私馆者,自卿大夫以下之家。
《礼记》曰:旧馆人之丧,脱骖而赙。
《左传》曰:敢辱大馆。
又《庄公》曰: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於其宫侧,而振万焉。(万,舞。)
又《僖上》曰:改馆晋侯,馈七牢焉。
《诗□国风□郑□缁衣》曰: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又《大雅》云:笃公刘,于豳斯馆。
《周礼□地官□司徒下》云: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馆有积。注云:候楼馆可以观望也。
又《秋官□司寇下》云:凡诸侯入王,则逆劳于畿。及郊劳,视馆。注云:视馆,致馆也。
又《司仪》云:主君郊劳;交摈,三辞。车送,拜;三揖,三辞;受拜。车送,三辞;再拜。致馆亦如之。注云:馆,舍也。使大夫授之,君又以礼亲致之。《仪礼□聘礼》云:卿致馆。注云:致,至也;至此馆。主人以礼致之,所以安之也。
又《环人》云:掌送迎邦国之通宾客,以路节达诸四方。舍则授馆。
又云:至于国,宾入馆,次于舍门。注云:次,待事于客。
《仪礼□公食大夫礼》云:有司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注云:牲之俎,正馔,尤尊。尽以归,尊宾之至也。
又《聘礼》云:厥明,讶迎于馆。注云:此讶下大夫,以君命迎宾,谓之讶。讶迎,亦皮弁也。
《礼记□曲礼上》云:问疾弗能遗,不问其所欲。见人弗能馆,不问其所舍。
又《檀弓上》云:宾客至,无所馆。夫子曰:“生於我乎馆,死於我乎殡。”
又曰:子贡曰:“於门人之丧,未有所说骖。说骖於旧馆,无乃以重乎?”
又《曾子问》云:卿大夫之家曰私馆。公馆与公所为曰公馆。注云:公馆,若今县官舍也。
《左传□庄元年经》云:夏,单伯送王姬。秋,筑王姬之馆于外。注云:公在谅ウ,虑齐侯当亲迎,不忍便以礼接於庙,又不敢逆王命,故改筑舍於外也。
又《僖三十一年传》云:晋分曹之田,公使臧文仲往,宿於重馆。重馆人告曰:“晋新得诸侯,必亲其恭,不速行,将无及也。”
又《襄三十一年传》云:子产相郑如晋,晋侯以我丧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士文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寇盗充斥,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馆。今吾子坏之,其若异客何?”子产曰:“侨闻之文公之为盟主也,宫室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今铜之宫数里,而诸侯舍於隶人。门不容车,不可逾越。”士文伯不能对。晋侯见郑伯有加礼,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
又《昭十三年传》云:宣子谓叔向曰:“子能归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乃使叔鱼,见季孙曰:“鲋闻诸吏,将为子除馆於西河,其若之何?”且泣。
又曰:“叔孙所馆,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如始至。
《汉书》:薛宣子惠为彭城令,宣过之,桥梁、邮驿不修。宣知其不能。
又《郊祀志》曰:孙卿曰:“仙人可见,上往常遽,以故不见。今陛下可为馆如缑氏城,置脯酒,神人可致。且仙人好楼居。”於是上令长安作飞廉、桂馆,甘泉作延寿馆。
又曰:郑庄置驿以延宾客。
又曰:公孙弘起徒步,数年至宰相,封侯。於是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与参谋议。
又《元后传》:王莽又知太后妇人餍居深宫中,莽欲娱乐以示其权,乃令太后四时车驾巡狩四郊,存见孤寡妇人。春幸茧馆,率皇后列侯夫人桑,遵霸水而祓除。
又《外戚传》曰:成帝许美人在上林鹿馆,数召,入饰室中。元延二年,怀子。
《汉书□叙传》曰:述元纪云:宫不新馆,陵不崇墓。
又《扬雄传□长杨赋》云:张网置罘,捕熊豪猪ㄑ狐兔麋鹿,载以槛车,输长杨射熊馆。又《羽猎赋》云:於是禽弹中衰,相与集於靖冥之馆。
《魏志》曰:文昭甄宣后,明帝母也。后已早废。父逸,上蔡令,早卒。及明帝即位,追封逸为上蔡侯,谥敬侯;孙蒙袭爵。薨,子畅嗣。上为畅起大第,车驾自临之。
《世说》曰:魏明帝为外祖母筑馆于甄氏,自行视,谓左右曰:“馆当以何为名?”侍中缪袭对曰:“陛下圣恩齐于哲王,罔极过于曾闵,此馆之兴,情锺舅氏,宜以渭阳为名。”
《魏书》曰:帝於後园为母起观及宫,名其里曰渭阳里。
《晋书□天文志》云:传舍九星在华盖上,近河,宾客之馆,主胡人入中国。客星守之,备奸使,亦曰胡兵起。
《宋书□文帝本纪》云:帝临玄武馆阅武。
又《隐逸□雷次宗传》云:徵诣京邑,为筑室於锺山西岩下,谓之招隐馆。
《齐书□褚伯玉传》云:高帝即位,手诏吴、会二郡以礼迎伯玉。伯玉辞疾。上不欲违其志,敕於剡白石山立太平馆以居之。
《梁书□高祖纪》云:大同七年,幸於宫城西,立士林馆,延集学徒;置集雅馆,以招远学。
《冲虚真经□黄帝》云:黄帝於是放万机,舍寝室,去直侍,彻锺县,减厨膳,退而闲居大庭之馆,斋心服形,三月不亲政事。
《汉武帝故事》云:上自封禅後,梦高祖坐明堂。群臣亦梦。於是祀高祖於明堂以配天,还,作高陵馆。
《郡国志》:台州仙石山有馆,土人谓之黄公客堂。堂两边有石步廊,触石□起,崇朝必有雨;有四竿筋竹,风吹自成阴,拂石皆净。即王方平游处。
《荆州图记》云:襄阳县南,水行四十里,陆道六十里,有桃林馆。
《建康地记》云:显仁馆,在江宁县东南五里青溪中桥东湘宫巷下,古高丽使处。
《西京杂记》云:公孙弘自以布衣为宰相,乃开东阁,营客馆,以招天下之士。其外曰钦贤馆,以待大贤;翘材馆,以待大材;接士馆,以待国士。
又曰:梁孝王游於忘忧之馆,进诸游士,各使为赋。
《隐诀》易迁馆、含真台,有女真二人为主,一曰张微子,二曰傅礼和。
《晋宫阁名》云:华林馆有繁昌馆、建康馆、显昌馆、延祚馆、寿安馆、干禄馆。
班孟坚《西都赋》云:於是天子乃登属玉之馆,历长杨之榭。
张平子《西京赋》曰:顾往昔之遗馆,获林光於秦馀。
又云:郡国宫馆,百四十五,石极,并卷酆。
又云:豫章珍馆,揭焉中峙。
班婕妤《自伤赋》曰:痛阳禄与柘馆,(皆宫名,生二子处。此二馆皆失也。)乃襁褓而罹灾,岂妾人之殃咎兮?将天命之不可求也。
张衡《西京赋》曰:既新作於迎风,增露寒与储胥,高基於山冈,直扌带霓以高居。(薛综注曰:此二皆系馆名。)
张衡《东京赋》曰:其西则有平乐都场,示远之馆,龙省盘蜿,天马半汉。
刘劭《赵都赋》曰:置酒乎黄华之馆。
左思《魏都赋》曰:营密馆以周坊,饰宾侣之所集。
潘尼《东都馆赋》曰:东馆者,盖东武最侯之馆也。俄而迁居,谓余曰:“吾将老焉,故有终焉之心,而无移易之意,子且为我赋之。”
传舍
《释名》曰:传,传也;人所止息而去,後人复来,转相传,无常人也。
《史记》:相如为赵王奉璧使,秦王舍之广成传舍。古县也。或云秦始皇因为望海台。
传载曰:郑审,开元中为殿中侍御史,充馆驿使。令每传舍立十二辰候,自审始也。

《释名》曰:亭,停也。人所停集也。
《风俗通》曰:谨案《春秋国语》有寓望,谓金亭也,民所安定也。亭有楼,从高省,丁声也。汉家因秦,大率十里一亭。亭,留也。今语有亭留、亭待,盖行旅宿食之所馆也。亭亦平也,民有讼诤,吏留办处,勿失其正也。
《汉书□项羽传》曰:乌江亭长舣舡待羽。
又曰:武帝元封元年,幸缑氏,登太室,上闻万岁声者三,故立万岁亭。
又《韩信传》曰:信从下乡南昌亭长食,(张晏曰:下乡属淮阴。)亭长妻苦之,乃晨炊蓐食。
又曰:李广尝夜从一骑至霸陵,亭,霸陵尉乍呵止广宿亭下。
高允《塞上公亭诗序》曰:延和三年,余赴京师,发石门北行,失道,夜寓宿代之快马亭,其俗云古塞上公所贵之邑也。曰公有良马,因以命之,此其所贵也。负长城而面南山,皋泽带其侧,涌波灌其前;停策以流目,抱遗风以依然,仰德音於在昔,遂挥毫以寄言。代人云:塞上公姓李,代之李氏并其後也。(此段及后段根据《四库全书》所收抄本,当系倒错,故从本卷前部“馆驿”移入。)
潘岳《伤弱子》曰:惟元康二年三月壬寅,弱子生。夏五月,余之长安,壬寅于新安之千秋亭,甲辰而弱子失。越翌旦乙巳,瘗于亭。《续汉书》曰:灵帝到夏门亭,使窦武持节以玉青盖迎入殿中。
又曰:蔡邕避难在吴,告人曰:“吾昔至会稽高迁亭,见竹椽从东间数,第十六可以为。”取用,果有异声。
《东观汉记》曰:王郎起,光武自蓟东南驰,晨夜至饶阳芜蒌亭,时天寒,众皆饥,冯异上豆粥。
又曰:赵孝父为田禾将军。孝尝从长安来,欲止亭。亭长难之,言有贵客过,扫洒,不欲秽地。良久,乃听止,吏因问曰:“田将军子从长安来,何时发?几日至?”孝曰:“寻到矣。”
张《汉记》曰:楚晔为天水太守,之官,与故太守丧会于陇亭堂。吏移丧避晔,晔让丧于正堂,关西称之。
谢承《後汉书》曰:苍梧广信女子苏娥,行宿鹊巢亭,为亭长龚寿所杀,及婢致富,取财物埋置楼下。交刺史周敞行部宿亭,觉寿奸罪,奏之,杀寿。(《列异传》曰:鹄奔亭。)
《汉书典职》曰:洛阳二十四街,街一亭;十二城门,门一亭。
《魏略》曰:从长安至大秦,人民连属,十里一亭。
《魏书》曰:元皇后以汉延嘉三年二月生齐郡白亭,有黄气满室,移日不散。
《吴志》曰:孙权将如吴,亲乘马射虎亭,马为虎所伤,权投以双戟,虎即毙。
又曰:大史慈与刘繇住县,立屯府,大为山越所附。孙策躬自攻讨,遂见囚执。策即解缚,捉其手曰:“宁识神亭战时耶?若卿尔时得我云何?”慈曰:“未可量也。”策大笑。
王隐《晋书》曰:徐苗,字叔胄,高密淳于人也。曾祖华至行感灵,夜有神人告亭欲崩,苗出,亭崩,得免。
又曰:王羲之初度江,会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与孙绰、谢询、谢尚、支遁等宴集於山阴之兰亭。
崔鸿《十六国春秋》曰:慕容垂请入邺城拜庙,苻不许。乃潜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斩吏,烧亭而去。
沈约《宋书》曰:孔宁子与王华并有富贵之愿,自徐羡之等秉权,日夜构之於太祖。宁子尝东归至金昌亭,左右欲泊船,宁子命去之,曰:“此弑君亭,不可泊也。”
又曰:徐湛之为广陵郡守,善为政,威惠并行。广陵城旧有高楼,湛之更加修整;更起风亭、月观、吹台、琴室,果竹繁茂,花药成行。
《帝王世纪》曰:桀败於鸣条之野,案《孟子》舜卒鸣条,乃在东夷之地。或言:陈留平丘今有鸣条亭,在安邑之西。
《世说》曰:过江诸人每至暇日,辄相要出新亭,藉卉饮宴。周侯在坐,而叹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河之异,皆相视流泪。惟丞相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耶!”
《梦书》曰:亭为积功,民所成也。梦筑亭者,功积成也。梦亭坏败,恩泽伤也。
韦耀《□阳赋》曰:八乡九市,亭侯三六,列树表涂,路有庐宿。
《丹阳记》曰:京师三亭。新亭,吴旧亭也,故基沦毁,隆安中,有丹阳尹司马恢移创今地。谢石创征虏亭,三吴缙绅创治亭,并太元中。
《寻阳记》曰:稽亭北瞰大江,南望高岳;淹留远客,因以为名焉。
刘桢《京口记》曰:劫亭临湖,亭通阿湖陵郡治丹徒县,八县,八县来往经过此,湖中多劫,於边立亭,因以为名。
裴渊明《广州记》曰:尉佗筑台,以朔望升拜,号为朝拜台。傍江构起华馆,以送陆贾,因称朝亭。
《永嘉记》曰:乐城县三京亭,此亭是祖送行人之所。
王韶之《始兴记》曰:淘水源有尧山,长岭衡亘,远望如阵。□山下有平陵,陵上有古大堂基十馀处,虽已夷漫而犹可识,谓曰尧故亭。父老相传:尧南巡登此山,故亭即其行宫。
《三齐略记》曰:曲城齐城东有万岁水,水北有万岁亭,汉武帝所造。
伏琛《齐地记》曰:平寿城西北有平望亭,亦古县也。或云秦始皇因为望海台。
《庄子》曰:仁义者,先生之蘧庐也。注:传舍也。
华延隽《洛阳记》曰:城内都亭、华林、奉常、广世、昌益、广莫、定阳、遮要、暴室、广阳、西明、万岁、文阳、东明、视中、东因、建奉、止奸、得宫、东阳、千秋、安众、孝敬、清明二十四亭。河阴界东出,户乡亭、南泉亭、街邮亭。
孔跸《会稽记》云:江夏太守宋辅於重山南白楼亭立学教授。
又《郡国志》云:沛国桓俨避地至会稽,闻陈业贤而往候之,不见。临去入交州,留书系白楼亭柱而别。
《鄱阳记》曰:白□亭,在县西南,旁对干越亭而峙焉,跨石城之危,瞰长江之深。随州刺史刘长卿题诗曰:“孤城上与白□齐”,因以白□为名。
《豫章记》曰:徐孺子墓在郡南十四里,曰白社亭。吴嘉禾中,太守长沙徐熙於墓遂种松,太守南阳谢景於墓侧立碑。永安中,太守梁郡夏侯嵩於碑边立思贤亭。松、碑、亭今并在,松大合抱,亭世世修治至今,谓之谢君亭。
《越绝书》曰:女阳亭者,勾践入宦於吴,夫人从,道产女於亭,养於李,谓之语儿乡。
《郡国志》皇甫谧云:鸣条之野,立鸣条亭。
又曰:凉州候马亭,贰师伐大宛,得天马,感西风,顿羁而逸,至敦煌北塞下,鸣而去。贰师候於此,遂名之。
又曰:韶州潼溪里有三枫亭。
又曰:济州周首亭,即埋长狄乔如首於山西是也。
又曰:冀州华阳亭,即嵇叔夜学琴於此。
又曰:幽州督亢亭,即荆轲以地图献秦处。
又曰:柳州武丁冈有栾亭,即太守栾巴所建也。
又曰:柯亭,一名千秋亭,又名高迁亭。《会稽记》云:汉议郎蔡邕避难宿於此亭,仰观椽竹,知有奇响,因取为笛,果有异声。
又曰:润州覆舟山有阆风亭。
《襄江记》:岘山亭在襄阳县东一十里,今基迹尚存。
《两京新记》曰:西京苑内有望□亭、鞠场亭、柳园亭、真兴亭、神皋亭、园桃亭、临渭亭、永泰亭。南昌园园北,昌国亭、流杯亭、青门亭,邵平种瓜之所也。
又曰:东京上阳宫有曜掌亭、九州亭。
又曰:东都苑内有金谷亭、凝碧池。
《建安记》曰:止马亭在飞爰岭口,马之登降於此止息,故名之。
卷一百九十五 居处部二十三
逆旅
《左氏传□僖公上》曰:荀息假道於虞,曰:“今虢为不道,保於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
《史记》曰:师尚父东就国,道宿行迟。逆旅之人曰:“吾闻之,时难得而易失,客寝处安,殆非就封者也。”太公闻之,夜衣而行,至国。莱侯来伐,与之争营丘。
《汉武帝故事》曰:上尝至柏谷,夜投亭宿,亭长不内,乃宿於逆旅。逆旅翁谓上曰:“汝长大多力,当勤稼穑,何忽带剑群聚,夜行动众?此不欲为盗,则淫耳。”上默然不应,因乞浆饮,翁曰:“吾正有溺,无浆也。”有顷,还内,上使人觇之,见翁方要少年十馀人皆持弓矢刀剑,令主人妪出安过客。妪归,谓其翁曰:“吾观此丈夫,乃非常人也,且亦有备,不可图也。不如因礼之。”其夫曰:“此易与耳,鸣鼓会众,讨此群盗,何忧不克?”妪曰:“且安之,令其眠,乃可图也。”翁从之。时上从者十馀人,既闻其谋,皆惧,劝上夜去。上曰:“必致祸,不如且止以安之。”有顷,妪出,谓上曰:“诸翁子不闻主人翁言乎!此翁好饮酒,狂悖,不足计也。今日具令公子安眠,无他。”妪因还内。时天寒,妪酌酒,多与其夫,诸少年皆醉。妪出谢客,杀鸡作食。平明,上去。是日还宫,乃召逆旅夫妻见之,赐妪金十斤,其夫为羽林郎。自是惩戒,希复微行。
《续汉书□五行传》曰:灵帝数游戏於西园中,令後宫采女为客舍主,身为商贾服行,至舍,采女下酒食,因共饮食以为戏乐。
《东观汉记》曰:第五伦自度仕宦牢落,遂将家属客河东,变易姓名,自称王伯齐。常与奴载盐北至太原贩卖,每所止客舍,去辄为粪除道上。号曰道士,开门请求不复责舍宿直。
范晔《後汉书》曰:周防,字伟公。父杨,少孤微,常修逆旅以供过客,而不受其报。
《郭林宗别传》曰:林宗每行宿逆旅,辄躬洒扫。及明去,後人至,见之曰:“此必郭有道昨宿处也。”
《晋书》曰:桑虞尝行寄逆旅,同宿客失脯,疑虞为盗,虞默然无言,便解衣偿之。主人曰:“此舍数失鱼肉鸡鸭,多是狐狸偷去,君何以疑人?”乃将脯主至山冢间寻求,果得遗脯。以衣还虞,虞投之不顾。
《说苑》曰:郑桓公会封於郑,暮舍於宋东之逆旅。逆旅之叟从外来,曰:“客将焉之?”曰:“会封於郑。”逆旅之叟曰:“吾闻之,时难得而易失也,客之寝安,殆非就封者也。”郑桓公闻之,援辔自驾,行十日十夜至,即有与之争封者。
《楚辞□七谏》曰:路室女之方桑兮,(路室,客舍。)孔子过之以自侍。(言孔子出游,过於客。舍其女方采桑,一心,不视。善其贞信,故以自侍。)
潘岳《客舍议》曰:尚书敕:“客舍废农,奸淫亡命,败乱法度,皆当除坏。十里安一宫舍,使老小贫民守之;又差吏掌主,依官舍收钱数。春农事兴,求须冬闲。”谨案:客舍逆旅久矣,其所由来矣,行者赖以顿止,居者薄收其直,交易贸迁,各得其所。官无役赋,而因民成利;惠加百姓,而公无所费。语曰:“许由辞此帝尧之命,而舍於逆旅。”自唐尧到今,未有不得客舍之法。
道路
《尔雅》曰:庙中路谓之唐。一达谓之道路,二达谓之枝旁,三达谓之剧旁,(今南阳冠章县乡数通交错道路,呼之五剧乡。)四达谓之衢,五达谓之康,六达谓之庄,七达谓之剧骖,(三道复一道歧出者,北海极县有此道。)八达谓之崇期,(四道交出。)九达谓之逵。(四者交道出,复有旁通者。)
又曰:大路谓之奔。
《说文》曰:一达谓之道路。
又曰:馗,九达道也;似龟背,故谓之馗。
《易》曰:艮,为径。王□注曰:物始,故为径路。
又曰:何天之衢,道大行也。
又曰:泯驴往来,朋从尔思
《诗》曰: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又曰:行路迟迟,中心有违。
又曰:周道,鞠为茂草。
又曰:路阻且跻。(跻,升。)
又曰:周道逶迟。(历远貌。)
又曰:周道如砥。(贡赋均平。)
又曰:有大之杜,行彼周道。
又曰:遵大路兮,掺执子之兮。
又《兔》曰:肃肃兔,施于中逵。
《周礼□夏官》曰:合方氏,掌天下道路。
又曰:司险,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而达其道路。
又《夏官□候人》曰:各掌其方之道。
《礼记□檀弓》曰:哀公使人吊蒉尚,遇诸道,於路画宫而受吊焉。(哀公,鲁君也。画宫,画地为宫象。)曾子曰:“蒉尚不如杞梁之妻知礼也。”
又《月令》曰:三月,开通道路。
又曰:道路,男子由左,妇人由右,车从中央。
《左传》曰:公孙阏与颍考叔争车,颍考叔挟以走,子都拔戟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
又曰:盟诸王父之衢。
《史记》曰:文帝行至霸陵,慎夫人从,上示慎夫人新丰道曰:“此走邯郸道也。”
《东观汉记》曰:逢萌被徵,上道,迷不知东西,云:“朝所徵我者,为聪明睿智,有益於政。方面不知,安能济政?”即驾而归。
《国语》曰:夫辰角见而除道,故《夏令》曰:“九月除道”。(贾逵注曰:辰角,大辰,仓龙之龙。角,星名也。)
《家语》曰:武王克商,通道于九夷八蛮。
《魏晋春秋》曰:阮籍有时率意独行,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返。
陆机《洛阳记》曰:宫门及城中大道皆分作三,中央御道,两边策土墙,高四尺馀,外分之。唯公卿尚书章服道从中道,凡人皆行左右,左入右出,夹道种榆槐树。此三道四通五达也。
《淮南子》曰:杨朱见歧路而哭,曰:“可以南可以北!”
又曰:圣人之道,如衢设樽,过者斯酌之。
《博物志》曰:文王以太公为灌坛令,其年,风不鸣条。文王梦一妇人甚丽,当道哭,问其故,曰:“我东山女,嫁为西海妇,行必以暴风雨,今灌坛令当道有德,吾不敢以风雨过也。”
《十洲记》曰:天帝君之城,仙真之人出道径自有一路,内到锺山海阿门外。天帝君总九夫人之维,贵无比焉。
崔豹《古今舆服注》曰:警跸,所以戒徒行。跸,路也;谓行者警於途路。
《列子》曰:尧治天下,未知其天下治欤不治欤?微服游於康衢,闻儿童谣曰:“立我民,莫匪尔极。”
任豫《益州记》曰:江油左担道,案《图》,在阴平县北,於成都为西。(其道至阻,自北来者,担在左肩,不得度担也。)邓艾束马悬车处。
《郡国志》曰:雍州轵道,在通化门东北十里。
又曰:朱超石与兄书曰:“洛下道路本好,青槐荫映可爱。”
《列子》曰:杨子之邻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追之。杨子曰:“亡一羊何追者众?”曰:“多歧路。”既反,问:“获羊乎?”曰:“亡之矣,歧路之中又有歧焉,吾不知所之而反。”杨子曰:“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
《韩子》曰:鲁以五月起众为长沟,子路私为浆饮,要作沟者於五甫之衢,孔子讥其不知礼也。
《楚辞》曰:心不怡之长久,忧与愁之相接。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之不可涉。
《古乐府诗》曰:相逢狭路间,道隘不容车。
《古诗》曰驱车驾言迈,悠悠涉长道。
驰道
《史记》贾山曰:秦为驰道,东穷燕,(齐,南极吴楚江湖之上,濒海之观毕达,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以铁椎筑之。隐,於靳反。)树以青松。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徼循盗贼,秦制也。
《汉书》曰:江充出,逢馆陶长公主行驰道中,充问之,公主曰:“有太后诏。”充曰:“独公主得行,车骑皆不得。”尽劾没入官。充从上甘泉,逢太子家使乘车马行驰道中,充以属吏。太子闻之,使人谢充曰:“非爱车马,诚不欲令上闻之,以教敕亡素者,唯江君宽之!”充不听,遂白奏。上曰:“人臣当如是矣。”大见信用,威震京师。
又曰:惠帝为东朝长乐宫,作复道,方筑高帝庙南,叔孙通曰:“陛下何筑复道高帝寝,衣冠日出游高庙?奈何令子孙宗庙道上行哉?”惠帝惧,曰:“急坏之。”通曰:“人主无过举。今已作,百姓皆知矣。愿陛下为原庙渭北,衣冠月游之,益广宗庙,大孝本也。”帝从之。
又曰:元帝即位,成帝为太子。上尝召,太子出龙楼门,不敢绝驰道,至直城门得绝乃度。上迟之,问其故,以状对。上乃令太子被召得绝驰道。
又曰:上居洛阳南宫,从复道望见诸将往往数人偶语。上曰:“此何语?”良曰:“陛下不知乎?此谋反耳。”上曰:“天下属安定,何故而反?”良曰:“陛下与此属取天下,今陛下已为天子,而所封皆萧、曹故人,所诛者皆平生雠怨。今军吏计功,天下不足以遍封,又恐见疑过失及诛,故相聚谋反耳。”上乃忧曰:“为将奈何?”良曰:“上平生所憎,群臣所共知,谁最甚者?”上曰:“雍齿与我有故,数窘辱我。”良曰:“今急先封雍齿,以示群臣,则人人自坚矣。”於是置酒,封雍齿为什方侯,而急趣丞相御史定功行封。群臣皆喜曰:“雍齿且侯,我属无患矣。”

《易□震卦》曰:震,大途。(王□注曰:火途,万物所出。)
《论语□阳货》曰: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
《尔雅》曰:堂涂谓之陈。路依涂。
《吕氏春秋》曰:孔子用鲁,男行乎途左,女行乎途右,财物之遗者,民莫之举。
司马相如《上林赋》曰:长途中宿。
阡陌
《史记》曰:商鞅相秦孝公,坏井田,开阡陌。
《汉书□游侠传》曰:原涉乃大治冢舍,周阁重门。初,武帝时,京兆尹曹氏葬茂陵,民谓其道为京兆阡。涉慕之,乃买地开道,立署曰南阳阡,人不肯从,谓之原氏阡。
《赵书》曰:佛图澄建武末卒,葬邺西紫陌,先造生墓已数年矣。
《三辅故事》曰:文王、武王、周公、召公皆葬毕陌南北。
《风俗通》曰:南北曰阡,东西曰陌。
曹植诗曰:东西经七陌,南北越九阡。
陆机诗曰:回渠绕曲陌,通波扶直阡。

《说文》曰:街,四通道也。
《汉书》曰:张敞无威仪,罢朝会,走马章台街。(瓒曰:在长安建章台下街也。)
《郡国志》曰:雍州司天台西北有香室街。
又曰:夕阴街在右扶风南。
《东观汉记》曰:建武时,天下垦田皆不实,诏下州郡检实。时州郡各遣使奏事,帝见陈留史牍上有书,视之云:“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帝诘使,言於长寿街得之。
《汉官典职》曰:洛阳有二十四街,街一亭。
华氏《洛阳记》曰:两铜驼在官之南街,东西相对,高九尺,汉时所谓铜驼街。洛阳又有香街。
《三辅故事》曰:太上皇在长安香街南,高庙在长安城门街东、太常街南。
《汉宫殿疏》曰:长安有八街九市。
《风俗通》曰:京师有长寿街、万岁街、士马街、若此非一。街者,隽也;离也;四出之路,携离而别。

《毛诗□缁衣□丰》曰:子之丰兮,俟我乎巷兮。(巷门外也。)
又曰:叔于田,巷无居人。叔于狩,巷无饮酒。叔野,巷无服马。
又曰:姜原始生后稷,诞置之厄巷,牛羊腓字之。
《论语》孔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尔雅》曰:宫中╉谓之。
《汉书》曰:陈平家贫,负郭穷巷,以弊席为门,门外多长者车辙。
《晋书》曰:纪瞻性静默,少交游,好读书,或手自抄写,凡所著述,诗赋笺表数十篇。兼解音乐,殆甚妙。厚自奉养,立宅於乌衣巷,馆宇崇丽,园池竹木,有足赏玩焉。
《丹阳记》曰:七战巷者,庾亮与苏峻战宣阳门外,峻初小退,寻复来攻,交战者七,亮乃南奔,故有此名。
《商君书》曰:穷巷多怪,曲学多辨也。
《尸子》曰:舜之方陶不能利其巷也,及南面而君天下,蛮夷皆被其福。
卷一百九十六 居处部二十四
苑囿
《风俗通》曰:苑,蕴也;言薪蒸所蕴积也。
又曰:囿者,畜鱼鳖之处也。囿,犹有也。
《说文》曰:苑有园曰囿,一曰养禽兽曰囿。
《毛诗□文王□灵台》曰:王在灵囿,鹿攸伏。
《左传□僖上》曰:齐侯与蔡姬乘舟于囿,荡公,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公怒,归之未绝。蔡人嫁之。
又《成下》曰:十八年秋,筑鹿囿,书,不时也。
又曰:冬,筑郎囿。书,时也。季子欲速成,叔孙昭子曰:“焉用速成?其以剿民也。无囿犹可,无民其可得乎?”
又曰: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注:皆囿名也。
《毛苌诗注》曰:囿,所以养禽兽,天子百里,诸侯四十里。
《大戴礼》曰:正月,祭韭囿。
《周官》曰:囿人,掌囿游之兽禁。郑玄注云:囿,游囿之离宫。小苑,游观处也。禁者,其蕃卫也。囿游之兽,游牧之兽也。
《史记》曰:汉二年,东略地,诸故秦苑囿园池,皆令民田之。
又《滑稽传》曰:秦始皇欲大苑囿,东至函谷关,西至陈仓。优旃曰:“善。多纵禽兽於其中,寇从东方来,令兽触之足矣。”始皇以故辍止。
又:萧相国请曰:“上林中多空地,愿令民得田苑中。”上大怒曰:“相国多受民财,乃为民请吾苑。”乃下廷尉械系。数日,王卫尉侍,曰:“便於民而请,真宰相事。陛下距楚数岁,陈黥布反,上自击之,当是时,相国守关中,摇足则关已西非陛下有也。相国不此时为利,今乃利贾人之金乎?陛下何疑?”於是使持节赦出何,徒跣谢。上曰:“休矣!相国为民请吾苑,吾不许,我不过为桀纣主,而相国为贤相耳。”
《汉书》曰:武帝好微行,后南山下乃知帝微行数出也,然尚迫於太后,未敢远出。丞相御史知旨,乃使右辅都尉徼循长杨以东,右内史发小民供待会。後乃私置更衣从宣曲以南一十二所,中休更衣,(师古曰:宣曲,宫名,在昆明池西。)投宿诸宫,长杨、五柞、倍杨、宣曲尤幸。於是上以为道远劳苦,又为百姓所患,乃使太中大夫吾丘寿王待诏能用算者二人,举籍阿城以南,以东,宜春以西,堤封顷亩,及其贾直,欲除以为上林苑,属之南山。又诏中尉、左右内史表属县草田欲以偿。时东方朔在傍,进谏曰:“臣闻谦逊静悫,天表之应,应之以福;骄溢靡丽,天表之应,应之以异。今陛下累郎台,恐其不高也;(师古曰:郎者,堂下周屋也。)弋猎之处,恐不广也。如今不为变,则三辅之地尽可以为苑,何以势、、杜乎!奢侈起制,天为之变。上林虽小,臣尚以为大也。夫南山,天下之阻也,南有江淮,北有河渭,其地从、陇以东,商、雒以西,厥壤肥饶。汉兴,去三河之地,止霸产以西,都泾、渭之南,此所谓天下陆海之地,秦之所以虏西戎,兼山东者也。其山出玉、石、金、银、铜、铁、豫章、檀、柘,异类之物,不可胜原,(师古曰:原,本也。言说不能尽其根本也。)此百工所取给,万民所足仰也。又有亢稻梨栗,桑麻竹箭之饶,土宜姜芋,水多蛙鱼,贫者得以人给家足,无饥寒之忧,故酆、镐之间号为土膏,其贾亩一金。今规以为苑,绝陂池水泽之利,而取民膏腴之地,上乏国家之用,下夺农桑之业,弃成功,就败事,损耗五,是其不可一也。且盛荆棘之林,而长养麋鹿,广狐兔之苑,大虎狼之墟;又坏人冢墓,发人室庐,令幼弱怀土而思,耆老泣涕而悲,是其不可二也。斥而营之,垣而囿之,骑驰东西,车骛南北,又有深沟大渠,夫一日之乐,不足以危无堤之舆,(苏林曰:堤,限也。舆,乘舆也。不敢斥天子,故言舆也。张晏曰:一日之乐,谓田猎也。无堤之舆,谓天子富贵无堤限也。)是其不可三也。故务苑囿之大,恤农时,非所以强国富人也。夫殷作九市之宫而诸侯叛,(应劭曰:纣于宫中设九市。)灵王起章华之台而楚民散,秦兴阿房之殿而天下乱。粪土愚臣,忘生触死,逆盛意,犯隆指,罪当万死,不胜大愿,愿陈《泰阶六符》,(孟康曰:泰阶,三台也。每台而二星,凡六星,符,六星之符,验也。应劭曰:黄帝泰阶六符,经曰:泰阶者,天之三阶也。上阶为天子,中阶为诸侯、公卿、大夫,下阶为庶人。上阶上星为男主,下星为女主;中阶上星为诸侯,三公;下星为卿大夫;下阶上星为元士,下星为庶人。三阶平则阴阳和,风雨时,社稷神祗,威护其宜,天下大安,是谓太平。三阶不平,则五神乏祀,日有蚀之,水润不浸,稼穑不成,冬雷夏霜,百姓不宁,故治道倾,天子行暴令,好兴兵甲,修宫室,广苑囿,则上阶为之奄奄。疏,阔也,以孝武皆有此事,故朔为陈之。)以观天变,不可不省。”是日因奏《泰阶》之事,上乃拜朔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斤。然遂起上林苑。
又曰:武初建元三年,微行始出,北至池阳,西至黄山,南猎长杨,东游宜春。(皆宫观名。)八九月中,侍中、常侍、武骑及待诏陇西、北地良家子能骑射者期诸殿门,故有期门之号,自此始也。旦入山下驰射鹿豕狐兔,手格熊罴,驰骛禾稼亢稻之地,民皆号呼骂詈也。
又曰:宣帝神爵三年,起乐游苑。《三辅黄图》云在杜陵。
又曰:元始元年,罢安定呼池苑以为安民县。
又曰:枚乘说吴王曰:“汉上林离宫,积聚玩好,圈守禽兽,不如长洲之苑。游曲台,临上路,不如朝夕之池。”
又曰:房太子既冠就宫,为立博望苑,以通宾客。
范晔《後汉书》曰:永初六年春正月庚申,诏越置长利、高望、如昌三苑,又令益州置万岁苑,犍为置汉平苑。
又曰:延熹二年初,造昆阳苑,置丞尉。
又曰:安帝永初元年,以广成游猎地假与贫民。广成,苑名。在汝州。
又曰:灵帝光和三年,作圭灵昆苑。(毕圭苑有二,东圭周一千五百步,中有鱼梁台;西苑周三千三百步,在洛阳宣平门外。)
又曰:灵帝光和五年,始制置圃囿,以宦者为令。
又曰:杨赐为少府光禄勋,代刘为司徒,帝欲造毕圭灵琨之苑,赐上疏谏曰:“窃闻使者并出,规度城南人田,欲以为苑。昔先王造苑囿,裁足以修容三驱之礼,薪莱刍牧,皆悉往焉。先帝之制,左补鸿池,右作上林,(鸿池在洛阳东,上林在西。)不奢不约,以合礼中。今猥规郊城之地,以为苑囿,坏沃衍,废田园,驱居人,畜禽兽,殆非所谓若保赤子之义。今城外苑已有五六,(阳嘉元年起西苑,延熹三年造显阳苑,《洛阳宫殿名》有平乐苑、上林苑,桓帝延熹元年置鸿德苑。)可以逞情意,顺四时也,宜惟夏禹卑宫,太宗露台之义,以慰下人之劳。”书奏,帝意欲止,以问侍中任芝、中常侍乐松等,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以为小;齐宣七十里,人以为大。今与百姓共之,无害於政也。”帝悦,遂令筑苑。
《汉官典职》曰:宫内苑聚土为山,十里九阪,种奇树,育麋鹿麂,鸟兽百种,激上河水,铜龙吐水,铜仙人衔杯,受水下注,天子乘辇,游猎苑中。
《汉旧仪》曰:上林苑中广长三百里,置令、丞、左右尉,苑中养百兽。天子遇秋冬猎射苑中,取禽无数。其中离宫七十所,皆容千乘万骑。
又曰:武帝时,使上林苑中官奴婢,及天下民贫赀不满五十万徙置苑中,人日五钱,到元帝得七十亿万,以给军击西域。
《续汉书□献帝纪》曰:昭宁元年,董卓住兵屯阳苑,使者就拜司空。
《续汉书□百官志》曰:上林苑令一人,六百石,主苑中禽兽。
《东观汉记》曰:桓帝延熹元年,初置鸿德苑。
张《汉记》曰:梁冀多规苑囿,西至弘农,东至荥阳,南入鲁阳,北到河淇,周旗十里。
《崔鸿十六国春秋□後赵录》曰:赵王八年春正月,立桑梓苑於襄国。
又《後燕录》曰:慕容熙筑龙腾苑,广袤十馀里,役徒二万人。又起景灵山苑,内基广五百步,峰高十七丈。又起逍遥宫、甘露殿,连房数百,观门相交;凿天河渠引入宫。
《晋宫阁名》曰:洛阳有洪德苑、灵昆苑、平乐苑。
《河南十二境簿》曰:河南县有鹿子苑,洛阳城西有桑梓苑。
《孟子》曰:齐宣王问孟子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有诸?何其大也?”孟子曰:“犹以为小也。”王曰:“寡人囿方四十里,民以为大,何也?”曰:“文王之囿,刍荛、雉兔者往焉。与民同之,民以为小,宜矣。王之囿,杀麋鹿者如杀人之罪,是以四十里为于国中也。民以为大,不亦宜乎!”
《吕氏春秋》曰:昔先王之为苑囿园池,足观望劳形而已矣,非好侈,节乎性也。
陶季直《京都记》曰:覆舟山,周回二十里,有林名白水苑。
又曰:建康县北,吴朝为桂林苑。
《南朝宫苑记》曰:乐游苑,在覆舟山,南北连山筑台观,苑内起正阳、林光等殿。
又曰:桂林苑,在落星山之阳。《吴都赋》云“数军实于桂林之苑”,即此也。
又曰:芳林苑,一名桃花园,本齐高帝旧宅,在废东府城东边秦淮大路北。齐王融作《曲水诗》序载“怀平浦乃卷芳林”,即此也。
又曰:南苑,在台城南凤台山。宋孝武以南苑地给张永,云“且给三百年,期讫更启”,即此也。
《渚宫故事》云:湘东王於子城中造湘东苑,穿地构山,长数百丈,植莲蒲,缘岸杂以奇木。其上有通波阁跨水为之。南有芙蓉堂,东有禊饮堂,堂後有隐士亭。北有正武堂,堂前有射堋、马埒。其西有乡射堂,堂安行堋,可得移动。东南有连理,太清初生此连理,当时以为湘东践祚之瑞。北有映月亭、修竹堂、临水斋。前有高山,山有洞石,潜行宛委二百馀步;山上有阳□楼,极高峻,远近皆见;北有临风亭、明月楼、颜之推云“屡陪明月宴”,并将军扈义熙所造。
《三辅黄图》曰:宫二、观十四,在甘泉苑垣内。甘泉苑起仙人观。
石虎《邺中记》曰:邺城西三里桑梓苑,有宫临漳水,凡此诸宫皆夫人、侍婢。又并有苑囿养獐鹿雉兔虎,数游宴其中。
《西京杂记》曰:庐陵王胥有勇力,恒於别囿学格熊罴,後遂能空手搏之。
又曰:乐游苑自生玫瑰树,树下多苜蓿。
又曰:文帝为太子,立思贤苑以招宾。
又曰:梁孝王好宫室苑囿之乐,作曜华之宫,筑兔园。园中有白室山,山上有肤寸石、落猿岩、栖龙岫。又有雁池,池间有鹤洲凫渚。宫馆相连,延亘数里;奇果异树,瑰禽怪兽,靡不毕备。王与宫人宾客弋钓其中。
《韩子》曰:秦大饥,应侯请发五苑果枣栗以活民,王曰:“秦法,赏有功,诛有罪。今发五苑,是有功无功俱赏也。”
《礼稽命微》曰:外内之制,各得其所;四方之事,无有畜滞,则麒麟游囿,六畜繁多,天苑有德星应。
《白虎通》曰:苑囿所以在东方何?苑囿,养万物者也,东方所以生也。
《战国策》曰:张仪说韩王曰:“大王不助秦,鸿台之宫,乐林之苑,非韩之有也。”
《拾遗记》曰:黄帝为养龙之囿。
《洞冥记》曰:北及玄阪,云空同七十万里,日月不至,其地自明,有紫河万里,流沫千丈,中有寒荷,霜下方香茂也。北有溃阳之山。有兔如鼠能飞,毛色光如漆,以脑和丹食则不死。帝使放兔於昭祥苑,苑在甘泉宫西,周千里,万国献异物,皆集此中。
《三辅黄图》曰:甘泉苑起仙人观,缘山谷行至□阳,三百八十里,入右扶风,周回五百四十里。
《两京记》曰:东宫有九殿。禁苑在宫城之北,苑中有四面监,分掌宫中种植及修缉,又置苑总监都统,并属司农寺。
又曰:东都苑,隋曰会通苑,又改为芳华。
又曰:神都苑,周回一百二十六里,东面七十里,南面三十九里,西面五十里,北面二十四里。
司马相如《封禅文》曰:般般之兽,乐我君囿。
卷一百九十七 居处部二十五
园圃
《说文》曰:园树果,圃树菜也。
《易》曰:贲于丘园,束帛戋戋。
《毛诗》曰;园有桃,其实之肴。
又曰:折柳樊圃。
《周礼》曰:场人,掌国之场圃,而树之果珍异之物,以时敛而藏之。凡祭祀、宾客,供其果,享亦如之。注云:果,枣栗之属。,爪瓠之属。珍异,蒲桃、枇杷之属。
又曰:大宰九职,二曰园圃,毓草木。
又曰:园廛二十而一。注云:以利少,故二十而税一也。廛,城市中空地。
又曰:圃以树事贡草木,谓果瓜葵韭。
《论语》曰:樊迟请学为圃,子曰:“吾不如老圃。”
《史记》曰:梁有漆园,楚有桔柚园。
又曰:王剪为秦将伐楚,请善田宅园池甚众。
《汉书》曰:始曹参微时,与萧何善,及为宰相,有隙。至何且死,所推贤唯参。参代何为相国,举事无所变更,一遵何之约束。择郡国吏长大,讷於文辞,谨厚长者,即召为丞相史。史之刻深,欲务声名,辄斥去之。日夜饮酒,卿大夫以下吏及宾客见参不事事,来者皆欲有言。至者,参辄饮以醇酒,度其欲有言,复饮酒,醉而後去,终莫得开说,以为常。相舍後园近吏舍,吏舍日饮歌呼。从吏患之,无如何,乃请参游後园。闻吏醉歌呼,从吏幸相怒召按之。乃反取酒张坐饮,大歌呼与相和。参见人之有细过,掩匿覆盖之,府中无事。
又曰:董仲舒,广川人也。以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下帷讲诵,弟子传以九次相授业,或莫见其面。盖三年不窥园囿,其精如此。
《後汉书》曰:法真隐大泽,讲论艺术,历年不窥园囿也。
又曰:窦宪以贱直请夺沁水公主田园,(沁水,明帝女。)主畏逼,不敢言。後肃宗驾出游过园,指以问宪,宪阴喝不得对。(阴,於禁反。喝,一介反。犹噎塞也。)後发觉,帝大怒,责宪曰:“贵主尚见侵夺,何况小人哉!国家弃宪如孤雏腐鼠耳。”宪大震惧。
《魏志》曰:颜斐,字文林。为京兆守,於府下起菜园,使吏投简锄治也。
《晋书》曰:范任好学,外氏家贫,无以资给。汪乃庐于园中,布衣蔬食,然薪写书,写毕,诵读亦遍,遂博学多通,善谈名理。
又曰:华□既废黜,武帝後又登凌□台,望见□苜蓿园,阡陌甚整,依然感旧。太康初,大赦,乃得袭封。久之,拜城门校尉,迁左卫将军。数年,以为中书监。
又曰:和峤性至俭,家有好李,帝求之,不过数十。王济侯其上直,率少年诣园,共啖毕,伐树而去。
王隐《晋书》曰:凉州牧张骏增筑四城,相去各千步。东城殖园果,命曰讲武场;北城殖园果,命曰玄武圃,皆有宫殿。
《宋书》曰:柳元景多产业,居南岸有数十亩菜园。时有人求之,或留钱,元景曰:“本立园自为供吃,岂求利耶?”
《齐书》曰:世祖太子性颇奢丽,宫内多雕饰,精绮过於王宫。开拓玄圃,园与台、(城北堑等,其中起出池阁。)楼、观、塔、宇多聚奇石,妙极山水。虑上宫望见,乃傍列修竹,内施高障,造游墙数百间,施诸机巧宜须障蔽。以晋明帝为太子时立西池,乃启世祖引前例,求於东田起小苑,上许之,穷极制度。
《陈留耆旧传》曰:范丹学通三经,常自任灌园。
《向秀别传》曰:秀与吕安灌园於山阳,收其馀利,以供酒食之费。
《庄子》曰:子贡过汉阴,见一文人为圃畦,凿隧而入,抱瓮而出灌。子贡曰:“有机於此,一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见功多,夫子不欲乎?”为圃者仰而视之曰:“奈何?”曰:“凿木为机,後重前轻,挈水若抽,其名为槔者。”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於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吾非不知,羞不为也。”子贡告孔子,孔子曰:“假修浑沌之术者也。”
《杂记》曰:於陵子辞卿相而桔槔灌园。
又曰:戴宏为河间相,自免归而灌蔬,以经教授也。
《西京杂记》曰:茂陵富人袁广,藏钅强巨万,家童八九百人。於邙山下筑园。东西五里百步,激流水注其内。构石为山,高十馀丈,连延数里。养白鹦鹉、紫鸳鸯、旄牛、青兕,奇禽怪兽,委积其间。聚沙为洲,激水为波潮,其中江鸥海鹄,乳雏产っ,延漫林池。奇树异草,靡不具植。屋皆徘徊连属,重ト修廊,行之,移晷不能偏。广有罪诛,没入为宫园,鸟兽草木,佥移上林苑中。
又曰:乐游园自生玫每树,树下多苜蓿。苜蓿亦名怀风,时人或谓光风,风在其间常肃肃然,日照其花,有光彩,故名苜蓿曰怀风,茂陵谓之连枝草。
又曰:梁孝王兔园有落猿岩、栖龙岫、雁池、鹤洲、凫渚,宫观相属。
《隋图经》曰:《史记》谓梁孝王筑东苑,方三百里,是曰兔园。
王褒《□阳记》曰:车箱阪下有梨园一顷,树数百株,青翠繁密,望如车盖。
《水经注》曰:睢水东南流,入於竹圃,水次绿竹荫渚,青青实望,世人言梁王竹园也。
又曰:玄瓠湾中地数顷有栗园,栗小,殊不并固安之实也;然岁贡三百石以充天府。水渚即栗洲,树木高茂,望若屯□,中有栗堂,甚闲敞,牧宰英彦多所游薄。
《魏志》曰:有芳林园、桐园,芳林後避少帝讳,改为华林。
《晋宫阁名》灵芝园。邺有鸣鹤园、蒲桃园、华林园。
司马彪《续汉书》曰:濯龙园在洛阳西北角也。
郭仲产《仇池记》城东有苜蓿园。
《列女传》:鲁漆室之女曰:“昔有客系马园中,马逸,践葵,使予终岁不饱葵。”
《淮南子》曰:园有螫毒,葵藿为之不采。
《陈留记》曰:园,襄邑人也。始居园中,故代谓之园公。
《天文要集》曰:庖瓜为天子果园,又天园主果实茄蓄储。
又曰:芙蓉园,本隋氏之离宫,居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贞观中赐魏王泰。泰死,又赐东宫,令属家令寺。园中广厦修廊,连亘屈曲,其地延袤爽垲,跨带原隰,又有修竹茂林,绿被冈阜,东坂下有凉堂,堂东有临水亭,按《黄图》曲池,汉武所造,周回五里,池中遍生荷芰菰蒲冒间禽鱼翔泳。宣帝立庙曲池之北,名曰乐游庙。即今平坊内基趾是也。此在秦为宜春苑,在汉为乐游苑。宇文恺营建京城,以罗城东南地高不便,故缺此隅头一坊,馀地穿入芙蓉池以虚之。
《郡国志》云:西夷有荔支园。僮,施夷中最贤者。古之谓僮之富,多以荔支为业,园植万株,树收一百五十斛。
《隋图经》曰:司竹园在县东十二里,穆天子西征至玄池乃植竹,即此是也。
《史记》曰渭川千亩竹,汉谓杜竹林,故有司竹都尉;《西都赋》所谓杜滨,其足竹林果园芳草甘木也。

《史记》曰:窦太后好黄老书,召辕固问老子书,固曰:“此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书乎?”乃使固入圈击豕。
《汉书》曰:孝武帝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其西则数十里虎圈。
又曰:李禹有宠於太子,然好利,亦有勇。尝与侍中贵人饮,侵陵之,莫敢应。後诉之上,上召禹,使制虎,悬下圈中,未至地,有诏引出之,禹从洛中以剑斫绝累,欲刺虎。(师古曰:落与络同,谓当时纟强络而下也。累,索也。)上壮之,遂救止焉。
《三辅故事》曰:师子圈在建章宫西南。
《列士传》曰:秦召公子无忌,忌不行,使朱亥奉璧。秦王大怒,将朱亥着虎圈中,亥目视虎,虎不敢动。
《郡国志》曰:雍州虎圈在通化门东二十五里。秦王置朱亥於其中,亥目,虎不敢动。
汉文帝问上林尉处及冯婕妤,当熊在此。
《汉宫殿疏》曰:有彘圈,有师子圈,武帝造。秦故虎圈,周匝三十五步,长二十步,西去长安十五里。

《说文》曰:牢,闲养牛马园也。
《诗》曰:乃造其曹,执豕于牢。注云:曹,群也;言搏豕於牢中,以为饮酒之ゾ。
《穆天子传》曰:高奔戎获虎,畜於东虞,命曰虎牢。(事具州群。)
曹子建《求自试表》曰:如微才不试,没世无闻,禽息鸟视,终於白首,此徒圈牢之养物,非臣之所志也。
藩篱
《易》曰:羝羊触藩,羸其角。
《诗》曰:折柳樊圃。(樊,或云藩。)
《左传》曰:宋向戌请弭诸侯之兵。襄公二十七年,诸侯之大夫会於宋,以藩为军。注云:示不相忌也。
又《哀十二年》:卫侯会兵于郧。吴人藩卫侯之舍。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夫诸侯之会,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以相辞也。今吴不行礼於卫,而藩其君舍以难之,子盍见太宰?”乃请束锦以行,乃兔卫侯。
《晋书》曰:庾衮,字叔褒。初,衮诸父并贵盛,唯衮父独安贫约。躬耕稼穑,以给供养,而执事勤恪,与弟子树篱,跪以授条。或曰:“今在隐屏,先生何恭之过也?”答曰:“幽显易操,非君子意也。”
《宋书》曰:谢瞻,字宣远。弟晦,时为宋台右卫,权遇已重,於彭城还都迎家,宾客辐凑。瞻在家,惊骇谓晦曰:“吾家以远退为业,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福耶?”乃坚篱隔门庭,曰:“吾不忍见此。”
《南朝宫苑记》曰:建康篱门,旧南北两岸篱门五十六所,盖京邑之郊门也,如长安东都门亦周之郊门。江左初立,并用篱为之,故曰篱门。南篱门在国门西,三桥篱门在金光宅寺侧。东篱门本名肇建篱门,在古肇建市之东。北篱门今覆舟东头玄武湖东南角,今见有亭,名篱门亭。西篱门在石头城东,护军府在西篱门外路北。白杨篱门外有石井篱门。
《庄子》曰:愿游其藩。
《闲居赋》曰:芳枳坚篱。
宋玉对问曰:藩篱之。
《鹪鹩赋》曰:鹪鹩长於藩篱之下。
华表
崔豹《古今注》:程雅问曰:“尧设诽谤之木何也?”答曰:“今之华木,以横木交柱头,状如华,形似桔槔,大路交衢悉施焉。或谓之表木,以表王者纳谏,亦以表识衢路。秦乃除之,汉始复焉。今西京谓之交午柱。
辽东华表。(见鹤门。)
燕昭王墓前华表。(见门。)
卷一百九十八 封建部一
叙封建
《周礼□夏官□职方氏》曰:乃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五子;方百里,则百男。以周知天下。
《史记》曰:太史公曰:“殷以前尚矣。周封五等:公、侯、伯、子、男。然封伯禽、康叔於鲁、卫地,各四百里,亲亲之义,褒有德也。太公於齐,兼五侯地,尊勤劳也。武王、成、康所封数百,而同姓五十,地上不过百里,下三十里,以辅卫王室。
又曰:高祖定天下,田横犹居海岛,帝喻之曰:“横来,大者王,小者侯。”
又曰:齐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语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毁日至。然吾使人视即墨,田野辟,民人给,官无事,东方以宁。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誉也。”封之万家。
又曰:邹忌以鼓瑟见齐威王,王悦之,三月而受相印。淳于髡见之曰:“善说!髡有愚志,愿陈诸前。”髡说毕即出,至门而语其仆曰:“是人者,吾说之微言,其应我若响之应声,是必封不久矣。”
《汉书》曰:李广与望气王朔语:“自汉击匈奴,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校尉材能不及中,以军功取侯者数十人。广不为人後,然终无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耶!”朔曰:“将军自念,岂有所恨者乎?”广曰:“吾为陇西太守,羌尝反,吾诱降八百馀人,诈而同坑。”曰:“祸莫大於杀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也。”
《东观汉记》曰:上封功臣,皆为列侯,大国四县,馀各有差。博士丁恭等议曰:“古帝王封诸侯不过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於雷。”上曰:“古之亡国,皆以无道。未尝闻封功臣地而灭也。”
又曰:冯勤为郎中、给事尚书,以图议军粮,任事精勤,遂见亲识,由是使典诸侯封事。
《百官表注记》曰:王者之制,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周兴,隆三圣制法,立爵五等,封国八百。亲亲建国,则周公宅鲁,康叔启卫。贤贤表德,则太公封齐。九命既赐,用征诸侯。鲁以周公之故,郊祭昊天,车服有裕。季世陵迟,僭施无度,强弱相吞,旧制不复循也。
《禹贡》徐州土五色,王者取五色土以为社;封四方诸侯,各割其方色土与之;皆苴以白茅,皆假铜虎、竹使、符第五。夫为诸侯始受封之。各有菜地,百里之诸侯以四十里为采地,七十里之诸侯以三十里为菜地,五十里诸侯以十五里为菜地。其後子孙虽有黜地,而菜地世世不黜。
《汉杂事》曰:天子太社,以五色土为坛;封诸侯者,取其土;苴以白茅授之,各以所封方之色,以立社於其国,故谓之受茅土。汉兴,唯皇子封为王者得茅土,其他臣以户赋租入为节,不受茅土,不立社。
王隐《晋书》曰:元康初,杨骏辅政,封赏过度,石崇与散骑常侍蜀郡何举共为驳议,以为陛下圣德光被,皇灵启祚,正位宣化,万国归心,今承洪基,此乃天授,至於班爵行赏,优於太始。
崔鸿《十六国春秋□後燕录》曰:苻定、苻绍等降,慕容垂下书封绍等为侯,以酬秦王之惠,且拟三恪。
《吴越春秋》曰:吴王闻勾践尽心自守,增之以封。越王乃使大夫种赍葛布十万、甘蜜九党、文笥七枚、狐皮五双以报增封之礼。
《韩子》曰:穰侯越韩魏而东攻齐五年,秦不益一尺之地,乃成其陶邑之封。应侯以攻韩八年,成其汝南之封。自是以来,诸用秦者皆应、穰之类也。故胜战则大臣尊,益地则私封立。
《说苑》曰:郑桓公东会封於郑,舍於宋东之逆旅。逆旅之叟从外来,曰:“客将焉之?”曰:“会封於郑。”逆旅之叟曰:“吾闻之,时难得而易失也。今客之寝安,殆非会封者也。”郑桓公闻之,援辔自驾,其仆接术而载之。
《袁子》曰:今有卿相之才,居三公之位,循其治政,以宁国家,未必封侯也。今军政之法,斩一牙门将者封侯。夫斩一将之功,孰与安宁天下者?安宁天下者不爵,斩一将之功者封侯,失赏之意也。
又曰:《春秋》郑庄公封母弟於京,祭仲曰:“都城过制,国之害也。”其後卒相攻伐,国内大乱。故过度则有强臣之祸,鄙小则有微弱之忧。秦以列国之势而并天下,自以由诸侯而起之也,於是去五等之爵而致郡县,虽有亲子、母弟,皆为匹夫。及其政衰,夫一呼而天下去。及至汉家,见亡秦以孤特亡也,於是大封子弟,或连城数十,廓地千里,自关已东,皆为王国。力多而权重,故亦有七国之难。
《白虎通》曰:王者即位,先封贤者,忧民之急也。故列土分疆,非为诸侯;张官设府,非为卿大夫,皆为民也。封诸侯以夏何?阳气盛养,故以封诸侯,盛养贤也。立人君阳德之盛者也。
又曰:受命之王,致太平之君,美群臣上下之功,故尽封之。及中兴征伐,大功皆封,所以褒大功也。盛德之士亦封之,所以尊有德。封者必试之,为附庸三年有功,因而封之五十里。凡士有功者,亦为附庸,附世其位。大夫有功,成封五十里,卿封七十里,公成封百里。
又曰:公居百里,侯居七十里何?封示之优贤义,欲褒尊而上之。何以知殷家侯不过七十里?曰土有三等:有百里,七十里,五十里。公、卿、大夫者何谓也?内爵称也。为爵称公、卿、大夫何?爵者,量其职,尽其才。公之为言,公正无私也。卿之为言,章也,善明也。大夫之为言,大扶,扶进人也。
王充《论衡》曰:尧、舜之人,可比屋而封。桀、纣之人,可比屋而诛。
曹植《迁都赋》曰:余初封平原,转出临淄,中命鄄城,遂徙雍邱,改邑浚仪,而末将於东阿。号则六易,居实三迁,连遇瘠土,衣食不继。

《易□中孚卦》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縻之。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曰:齐庄公为勇爵。(设爵位以命勇士。)殖绰、郭最欲与焉。州绰曰:“东闾之役,臣左骖迫还於门中,识其枚数。(识门枚数。)其可与乎?”公曰:“子为晋君也。”对曰:“臣为隶新。然二子者,譬之禽兽,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言尝射得之也。)
《白虎通》曰:爵五等者,法五行。或三等者,法三光。或法三,或法五何?质者据天,故象三光;文者据地,故法五行。
《礼含文嘉》曰:殷爵三等,周爵五等,各有宜也。
《王制》曰:五者之制,爵禄凡五等,谓公、侯、伯、子、男乎。此据周也。所以名之为公、侯何?公者,公正无私之意。侯者,侯顺逆故也。
《孝经援神契》曰:二王之後称公,大国侯皆千乘,象雷百里,所润□雨同。
《史记》曰:秦闻马服子将,乃阴使白起为上将军,奇兵绝赵军後。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秦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救之。
又曰:秦始皇四年,百姓内粟千石,拜爵一级。
《汉书》曰:惠帝元年,民有罪,得买爵三十级以免死罪。(应劭曰:一级直钱二千,凡为六万。若今赎入三千匹强矣。晋灼汉武帝一级七十万。《始皇本纪》入粟千斛拜爵一级。时制各异者也。)赐民爵,户一级。六年,令民得买爵。
又曰:卫青比年击胡,赋税既竭,不足以奉战士。有司请令民得买爵及赎禁锢、免列罪,请置赏官,名曰武功爵也。
又曰:宣帝五凤四年,大司农、中丞耿寿昌奏设长平仓,以给北边,省转漕,爵关内侯。
袁山松《後汉书》曰:建宁二年,爵乳母赵尧为平民君。
《魏书》曰:太祖置名号:侯爵十八级,关中侯爵十七级,关外侯十六级,五大夫十五级,与旧例侯凡六等。
《魏氏春秋》曰:黄初三年,帝欲封太后母,尚书陈群奏曰:“案典籍之文,无妇人分土命爵之制。在《礼》,妇人因夫爵。秦违古法,汉氏因之,非先王之令典。”帝曰是也。
《晋书》曰:长乐冯恢,父为弘农太守,爱少子淑,欲以爵传之。恢父终,服阕,乃还乡里,结草为庐,阳不能言,淑得袭爵。恢始仕。
《管子》曰:爵不尊,禄不重者,不与图难犯危,以其道为未可以求之也。是故先王制轩冕,足以著贵贱,不求其美;设爵禄,足以守其服,不求其观;使君子食於道,小人食於力。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大,人爵也。天爵以德,人爵以禄。古之人修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
《商君书》曰:明王之所贵唯爵,其赏不荣,则民急;其列不显,则民不事;爵易得也,则民不贵。
《淮南子》曰:爵禄者,人臣之衔辔。
《说苑》曰:晋文公出亡,周流天下,舟之侨去虞而从文公。文公反国,择可爵而爵之,择可禄而禄之,侨独不与焉。文公酌诸大夫酒,酒酣,公曰:“二三子盍为寡人赋乎。”舟之侨曰:“君子为赋,小人请陈其辞,辞曰:有龙矫矫,顿失其所,一蛇从之,周流天下;龙反其渊,蛇宁其处。”公亻矍然曰:“子欲爵也,请待旦日之朝。子欲禄耶,请今命廪人。”之侨曰:“请而得其赏,廉者不受也。言尽而名至,仁者不为也。”遂退,终身诵《甫田》之诗。
《风俗通》曰:汉武帝讳彻,改曰通侯,或曰列侯。秦时六国未平,将帅皆家关中,故称关内侯。通侯,言其功大,通於王室。列者,言其功德列著,乃飨爵也。
王粲《爵论》曰:爵自一级,转登十级而为列侯;譬犹秩自百石,转迁而至公也。而近世赏人,皆不由等级从,无爵封,无列侯。原其所以,爵废故也。《司马法》曰:“赏不逾时,欲民速观为善之利也。”近世爵废,人有小功,无以赏也,乃积累焉,颁事足乃封侯,非所以速为而及时也。上观古比高祖功臣,及白起、卫鞅,皆稍赐爵,为五大夫、客卿、庶长,以至於侯,非一顿而封也。夫稍稍赐爵,与功大小相称而俱登,既得其义,且侯次有绪,使慕进者逐之不倦矣。
异姓王封
《汉书》曰:高祖定天下,功臣异姓而王者八国:张耳、吴芮、彭越、黥布、臧荼、卢绾与两韩信。皆徼一时之权变,以诈力成功,咸得裂土,南面称孤。见疑强大,怀不自安,事穷势迫,卒谋叛逆,终於灭亡。张耳以知全,至子亦失国。唯吴芮之起,不失正道,故能传号五世,以无嗣绝,泽流支庶,有以矣夫。(以其不用诈力也。)
《汉书》曰:张耳,大梁人也。少时及魏公子无忌为客。尝亡命游外黄。外黄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亡邸父客。父客谓曰:“必欲求贤夫,从张耳。”女听,为请决,嫁之。女家厚奉给耳,耳故致千里客,宦为外黄令。商祖为布衣时,尝从耳游。秦灭魏,故购求耳千金。耳变姓名,之陈,为里监门。後项羽秦亦闻耳贤,乃分赵立耳为常山王。田荣袭耳,耳败走汉。汉二年,遣耳与韩信击破赵井陉,斩陈馀氵氐水上。四年夏,立耳为赵王。耳薨,子敖嗣为王。
又曰:韩信平齐,使人言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覆之国,南边楚,不为假王以填(镇也。)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於荥阳,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於此,旦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从後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寤,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遣张良立信为齐王,徵其兵使击楚。
又曰:彭越,字仲,昌邑人也。常渔钜野泽中,为盗。陈胜起岁馀,泽间少年相聚百馀人,往从越,请仲为长。乃行略地,收诸侯散卒,得千馀人。沛公之从砀北击昌邑,越助之。昌邑未下,沛公引兵西。越亦将其众居钜野泽中。项籍入关,王诸侯,还归,越众万馀人无所属。齐王田荣叛项王,汉乃使人赐越将军印,使下济阴以击楚。大破楚军。汉二年,拜越为魏相国,将兵略定梁地。汉王之败彭城解而西也,越皆亡其所下城,独将其兵北居河上。汉三年,越常往来为汉游兵击楚。项王与汉王相距荥阳,越攻下睢阳、外黄十七城。汉王追楚,为项籍所败固陵,乃谓留侯曰:“诸侯兵不从,为之奈何?”留侯曰:“彭越本定梁地,功多,始君王以魏豹故,拜越为相国。今豹死亡後,且越亦欲王,而君王不蚤定。今取睢阳以北至城,皆许以王彭越,则兵至矣。”於是汉王发使使越,如留侯策。使者至,越乃引兵会垓下。项籍死,立越为梁王,都定陶。
又曰:项羽入咸阳,黥布为前锋。项王封诸将,立布为九江王。後与随何俱归汉。汉王方踞床洗,而召布入见。布大怒,悔来,欲自杀。出就舍,张御饮食从官如汉王居,布又大喜过望。汉益分布兵而俱北,收兵至成皋。四年秋七月,立布为淮南王。
又曰:卢绾,丰人也,与高祖同里。及高祖初起沛,绾以客从,入汉中为将军。项籍死,使绾别将刘贾击临江王共尉,还,从击燕王臧荼,皆破平。时诸侯非刘氏而王者七人,上欲王绾,群臣觖望。及虏臧荼,乃下诏诸将相列侯,择群臣有功者以为燕王。群臣知上欲王绾,皆曰:“太尉长安侯绾常从平定天下,功最多,可王。”上乃立绾为燕王。诸侯得幸莫如燕王者。汉十年,陈反。汉既斩,其礻卑将降,言燕王绾使范齐通谋所。上使使召绾,绾称病,又谓其幸臣曰:“非刘氏而王者,独我与长沙耳。今上病,属任吕后。吕后妇人,专欲事诛异姓王者及大功臣。”乃称病不行。高祖崩,遂亡入匈奴。
又曰:吴芮,秦时番阳令,甚得江湖间民心,号曰番君。天下之初叛秦也。黥布归芮,芮妻之,因率越人举兵以应诸侯。沛公攻南阳,乃遇芮之将梅钅(呼玄反,)与偕攻析、郦,降之。及项羽相王,以芮率百越佐诸侯,从入关,故立芮为衡山王。项籍死,上以钅有功于入武关,故德芮,徙为长沙王,都临湘。
又曰:惠帝崩,立孝惠後宫子为帝,吕太后临朝称制。遂立周吕侯子台为吕王,台弟产为梁王,建城侯释之子禄为赵王,台子通为燕王。又封诸吕凡六人,皆为列侯。太后病困,以赵王禄为上将军,居北军;梁王产为相国,居南军,戒产、禄曰:“高祖与大臣约:非刘氏王者,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大臣不平,我即崩,恐其为变,必据兵卫宫,慎毋送丧,为人所制。”太后崩,太尉周勃、丞相陈平、朱虚侯刘章等共诛产、禄,迎立代王,是为孝文皇帝。
《晋书》曰:初,武帝为王时,王祥与荀ダ往谒。ダ谓祥曰:“相国王尊重列侯,既已尽敬,便当拜也。”祥曰:“相国诚为尊贵,然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阶而已,班列大同,安有天子三公而辄拜人者!损魏朝之望,亏晋王之德,君子爱人以礼,吾不为也。”及入,ダ遂拜,而祥独长揖。帝曰:“今日方知君见顾之重矣。”
《北齐书》曰:尉景之子粲,少历显职,体性粗武。天宝初,封库狄干等为王。粲以父不预王爵,大恚恨,十馀日闭门不朝。帝怪,遣就宅问之。隔门谓使人曰:“天子不封粲父作王,粲不如死。”使云:“须开门受敕。”粲遂弯弓隔门欲刺使者。使者以状闻之,文宣使段韶谕旨。粲见韶,唯抚膺大哭,不答一言。文宣亲诣其宅慰之,方复朝请。寻追封景为长乐王。
《唐书》曰:安禄山死,朝廷欲图大举,诏郭子仪帅师趋京城。师於水之西,与贼将安太清、安守忠战。后从元帅广平王率、汉之师十五万进收长安。京师老幼百万夹道欢叫,涕泣而言曰:“不图今日复见官军。”是时河东、河西、河南所盗郡邑皆平,以功加司徒,封代国公。入朝,天子遣兵仗戎容迎於灞上,肃宗劳之曰:“虽吾之家国,实由卿再造。”子仪顿首感谢。乾元元年九月,诏子仪与九节度之师讨安庆绪,以中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使。朝恩害子仪之功,媒蘖之,召还京师。子仪虽失兵柄,乃心王室,以祸难未平,不遑寝息。俄而史思明再陷河洛,朝廷旰食,复虑蕃寇逼迫京畿。言事者以子仪有社稷大功,今残蘖未除,不宜置之散地。肃宗深然之。上元元年,以子仪为诸道兵马都统,复为朝恩所间,事竟不行。上元二年,李光弼兵败於邙山,河阳失守。又河中军乱,杀其帅李国贞。太原节度使邓景山亦为部下所杀。恐其合从连贼,朝廷深忧之。後辈帅臣未能弹压,遂用子仪为朔方、河中、北庭、潞、仪、泽、沁等州节度行营兼兴平定国副元帅,进封汾阳郡王,出镇绛州。子仪至绛,擒其杀国贞贼王元振数十人,并诛之。太原辛□京闻子仪诛元振,亦诛害景山者。由是河东诸镇率皆奉法。
又曰:浑,皋兰州人也,本铁勒九姓部落之浑部也。父释之,少有武艺,从朔方军,积战功於边上,累迁至开府仪同三司、宁朔郡王。德宗幸奉天,率家人子弟自京城至,乃署为行侯都虞侯以拒朱Г。贼平,德宗还宫,以为河中尹,河中、绛、慈、隰节度使,封咸宁郡王。
又曰:马燧,字洵美,汝州郏城人。少尝与诸兄读书,辍卷叹曰:“丈夫当建功於代,以济四海,安能为一儒哉!”燧姿度魁异,沉勇多智略。後朱Г之乱,燧守太原,燧以晋阳王业所起,乃引晋水而注城之东,渚以为池,寇至,计省守陴者万人。寻兼保宁军节度使,封北平郡王。
卷一百九十九 封建部二
公封
韦昭《辨释名》曰:公,直也;取其正直无私。
《易□师卦》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
《周书》:能移於众,与百姓同之谓公。
《周礼□地官》曰:大司徒职曰:诸公之地,封土方五百里,其食半。
又《春官》曰:大宗伯职曰:公执桓圭。
《晋书》曰:陶侃,有善相者师圭谓侃曰:“君左手中指有坚理,当为公。若彻於上,贵不可言。”侃以针决之见血,洒壁而为公字,以纸手,公字愈明。
《後魏书》曰:许洛阳为雁门太守,家田三生嘉禾,皆异垄合颖。世祖善之,进爵北地公。
魏咸熙元年,相国晋王奏建五等,诸公地方七十五里,邑一千八百户,置相一人,典祠、典书、典卫、典礼各一人,妾六人,车前司马十人,旅贲四十人。
侯封
《周易□豫卦》曰:(豫,利建侯,行师。彖曰:)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而况“建侯行师”乎。
又《比卦》曰:地上有水,比。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又《屯卦》曰:磐桓,利居贞,利建侯。
《周书》曰:能树名生物,与天道俱,谓之侯。
《周礼□春官》:大宗伯职曰:侯执信圭。
又典命职曰:侯伯七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十为节。
《汉书解诂》曰:列侯金印紫绶,以赏有功,功大者食县邑,小者食乡亭。
《後汉书》曰:冯石袭母公主封获嘉侯,亦为侍中,稍迁卫尉。能取悦当代,为安帝所宠。帝幸其府,留饮十许日,赐驳犀贝剑、佩刀、(以班犀饰剑也。)紫艾绶、(艾,绿色也。其色似艾。)玉各一。(半环曰,以饰带也。)
又曰:丁,建武元年,拜河南太守。及封功臣,帝令各言所乐,诸将皆占丰邑美县,唯愿封本乡。或谓曰:“人皆欲县,子独求乡,何也?”曰:“昔孙叔敖敕其子,受封必受尧角之地,今能薄功微,得乡亭厚矣。”帝从之,封为定陵新安乡侯,食邑五千户。后徙封陵阳侯。
又曰:韩歆封扶阳侯。好直言,无隐讳,帝每不能容。尝因朝会,闻帝读隗嚣公孙述相与书,歆曰:“亡国之君皆有才,桀、纣亦有才。”帝大怒,以为激发。歆又证岁将饥凶,指天画地,言甚刚切。坐免归田里。帝犹不释,复遣使宣诏责之。
又曰:建武二年,定封景丹栎阳侯,帝谓丹曰:“今关东故王国虽数县,不过栎阳万户邑。夫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故以封卿耳。”(《前书》武帝谓朱买臣之词也。)丹顿首谢。
又曰:光武下诏封诸将,博士丁恭议曰:“古帝王封诸侯不过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如雷。”
又曰:阴兴迁侍中,赐爵关内侯。帝後召兴,欲封之,置印绶於前,兴固辞曰:“臣未有先登陷阵之功,而一家数人并蒙爵土,令天下觖望,诚为盈溢。臣蒙陛下责之,恩泽至厚,富贵已极,不可复加,至诚不愿。”帝嘉兴之让,不夺其志。
又曰:傅昌嗣,建初中遭母忧,因上书,以国贫不愿之封,乞钱五十万,为关内侯。肃宗怒,贬为关内侯,竟不赐钱。
《魏志》曰:张鲁自巴中将其馀众降,封鲁及五子皆为列侯。又曰文帝黄初二年,分三公户邑封子弟各一人为列侯。
又咸熙元年,晋王奏建五等,诸侯地七十里,邑千六百户,官属同诸公,妾五人,车前司马八人,旅贲三十六人。
《吴志》曰:全琮,字子璜。刘备将关羽围逼襄阳,琮上疏陈羽可讨之计。权时已与吕蒙阴议袭之,恐事泄,故寝琮表不答。及擒羽,权置酒公安,顾谓琮曰:“君前陈此,孤虽不相答,今日之捷,亦君之功也。”於是封华亭侯。
《晋书》曰:高贵乡公将攻文帝,召王沈及王业告之。沈驰白帝,以功封安平侯,邑二千户。沈既不忠於主,为众论所非。
又曰:卫都督幽州,以其离间二虏功,赐子亭侯。乞以封弟,未受命而亡,子密受封为亭侯。六男无爵,悉让於弟,远近称之。
《隋书》曰:李崇,字永隆,英果有筹算,胆力过人。后周元年,以父贤勋封回乐县侯。时年尚小,拜爵之日,亲族相贺,崇独泣。贤怪而问之,对曰:“无勋於国,而幼少封侯。当报主恩,不得终於奉养,是以悲耳。”贤由是大奇之。
伯封
《周书》曰:率众时作,谓之伯。
《周礼□春官》:大宗伯职曰:伯执躬圭。
《孝经援神契》曰:伯,白也。
《魏志》曰:咸熙元年春,晋王奏建五等,伯地方六十里,邑千二百户,妾四人,车前司马八人,旅贲二十八人。
《後周书》曰:王勇论讨茹茹功,别封永固县伯,邑五百户。时有别封者,例听回授次子,勇独请封兄子元兴,时人义之。
子封
《周礼□春官》典命职曰:子男五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五为节。
又曰:春官大宗伯职曰:子执璧。
《魏志》曰:蒋恺,济之孙也。咸熙中开建五等,以济著勋前朝,改封恺为下蔡子。
又曰:咸熙元年,相国晋王奏建五等,诸子地方五十里,邑八百户,相一人,典词令、典书丞、典卫丞各一人,妾三人,车前司马四人,旅贲二十人。
《齐书》曰:王敬则封重安县子,邑三百五十户。敬则少时於草中射猎,有虫如鸟豆集其身,レ去乃脱,其处皆流血。敬则恶之,诣道士卜,道士曰:“不须忧,此封侯之瑞也。”敬则闻之喜,故出都自效,至是如言。
《环济要略》曰:子独孳孳,栖下之称也。
男封
《周礼□地官》:大司徒职曰:诸男之地,封疆方百里,其食者四之一。
又《春官》:典命职曰:男执蒲璧。
《环济要略》曰:男,任也;任治事,受王命为君也。
《魏志》曰:咸熙元年,相国晋王奏建五等,男地方三十五里,邑四百户,相一人,典祠长、典书丞各一人,妾二人,车前司马二人,旅贲十二人。又次国男方二十五里,邑二百户。
同姓封
《毛诗□宫》曰:乃命鲁公,俾侯于东。奄有龟蒙,遂荒大东。
《左传□僖中》曰: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管、蔡、成阝、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文之昭也。(文昭十六国也。)邗、晋、应、韩,武之穆也。(武穆四国。)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周公胤六国也。)
又《昭公上》曰:武王邑姜娠大叔,梦天谓已:“余命而子曰虞,将与之唐。”及生,文在手曰虞,遂以命之。
《史记》曰:吴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周太王之子,而季历之兄。二人知大王欲立季历,乃荆蛮,以避季历。义而归之千馀家,立为吴太伯。太伯无子,而仲雍氏立。五世,武王克商,求太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周章已君吴,因而封之。
又曰:武王封吴周章之弟虞仲於虞,列为诸侯。十二世而为晋所灭。
又曰:周公旦,武王之弟。佐武王平纣而封於少之墟曲阜,是为鲁公。凡四十四世而楚考烈王灭鲁。
又曰:管叔鲜,蔡叔度,武王之弟。武王巳克殷,封鲜於管,封度於蔡。周公诛武庚,杀管叔,放蔡叔。蔡既迁而死,其子曰胡。胡乃改行率德,周公言於成王,复封於蔡。凡二十五世,至侯齐而楚惠王灭蔡。
又曰:曹叔振铎者,武王弟也。武王已克殷,封振铎於曹。凡二十四世,至伯阳而宋灭曹。
又曰:卫康叔者,武王弟也。周公以成王之命伐武庚,放蔡叔,杀管叔,以殷馀民封康叔,为卫君。凡三十九世,至君角而秦并天下,废为庶人。
又曰:晋叔虞者,成王之弟。成王与叔虞戏,削桐叶为,曰:“以唐封汝。”史佚因言,请择日立叔虞。成王曰:“吾与之戏耳。”史佚曰:“天子无戏言。”遂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东。三十五世,至靖公而韩、魏、赵三分其地。
又曰:郑桓公友者,周厉王庶子。封於郑。二十四世,至郑君乙而韩哀侯灭郑,并其地。
又曰:越王勾践,其先禹之苗胤,夏后少康之子。封会稽以奉守禹之祀。断文身。二十馀世,至子勾践立,灭吴,称霸。後十世,闽君摇佐诸侯平秦,高祖以摇为楚王。
《汉书》曰:汉兴之初,尊王子弟,大启九国。京师内外凡十五郡,公主、列侯颇邑其中。而国大者跨州兼郡,小者连城数十也。
又曰:高祖封兄喜为代王,匈奴入代,废为合阳侯。子濞为吴王。
又曰:吕后封楚王郢为下邳侯,齐王肥子章朱虚侯,兴居东牟侯。
又曰:孝文封齐王肥子十人为侯,淮南王子长四人为侯,後改封王。
又曰:孝景封楚王子四人为侯,梁王子二人为侯。
又曰:淮南厉王死後,孝文怜淮南王有子四人,年皆七八岁,乃封子安为阜陵侯,子勃为安阳侯,子赐为阳周侯,子良为东城侯。
又曰:梁孝王死,窦太后泣极哀,不食。帝哀惧,不知所为。与长公主计之,乃分梁为五国,尽立孝王男五人为王,女五人皆令食汤沐邑。奏之太后,太后乃悦,为帝一食。
又曰:孝武帝令诸王推恩分子弟,诸王子孙一百七十七人为侯。
又曰:武帝以子弘为齐王,子旦燕王,子胥广陵王,子昌邑王。子贺为昭帝後,即位二十七日,废归故县。
又曰:武帝使御史大夫张汤策立子闳为齐王,曰:“於戏!小子闳,受兹青社。朕承祖考,维稽古,建尔国家,封於东土,世为汉蕃辅。”立子旦燕王,曰:“小子旦,受兹赤社,建尔国家,封於北土。”子胥为广陵王,曰:“小子胥,受兹赤社。建尔国家,封於南土。”
又曰:宣帝诏曰:“盖闻象有罪,舜封之。其封昌邑王贺为海昏侯。”
又曰:宣帝封子厥为淮阳王,宇为东平王,嚣为楚王,竟为中山王,广陵王子胥宏为高密王。
又曰:昭帝封诸王子孙十二人,宣帝封六十三人,元帝封四十八人,成帝封四十三人,哀帝封九人,平帝封四十八人为侯。
《续汉书》曰:灵帝封河间王子庾为济南王,奉帝父孝仁祀。
《魏志》曰:明帝太和六年春二月,诏曰:“古之帝王,封建诸侯,所以藩屏王室也。《诗》不云乎:怀德惟宁,宗子维城。秦、汉继周,或强或弱,俱失厥中。大魏创业,诸王开国,随时之宜,未有定制,非所以永为後法也。其改封诸侯王,皆以郡为国。”
《晋起居注》曰:武帝诏:皇子裕生七岁矣,得疾,封始兴王。
又曰:武帝诏:安平献王孙承,昔以父早亡,不建大祚,以县封之。今以三县,封为武邑王。
又曰:惠帝诏:侍中司马讨杨骏之功,封东海王,食六县。
《晋百官名》曰:武帝以齐王蕤为辽东王,绍弟弟定国後。赞为广陵王,绍弟广德後。
《陈留风俗传》曰:周成王戏其弟,桐叶之封。周公曰:“君无二言。”遂封之於唐。後侯常慎其德,其《诗》曰:“媚兹一人,应侯慎德”是也。
《华阳国志》曰:武帝封子颍为成都王,以蜀、广汉、犍为、汶山十万户为王国,邑蜀郡太守号为成都内史。
外戚封
《史记》曰:武帝卫后弟青,封长平侯,四子皆封侯,贵震天下,天下歌曰:“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汉书》曰:文帝封太后弟薄昭为轵侯,又封王舅驷钧为侯。
又曰:景帝封太后弟侄窦广国为章武侯,窦彭祖为南皮侯,窦婴以破吴楚功封魏其侯,后弟王信为益靖侯。
又曰:武帝封太后同母弟田为武安侯,胜周阳侯,皇后弟卫青以伐匈奴封长平侯,皇后姊子霍去病以伐匈奴封冠军侯。
《汉书》曰:元帝封王皇后父禁为平阳侯。薨,长子凤嗣。
又曰:王音既以从舅越亲用事,小心亲职。岁馀,上下诏,封音为安阳侯,食邑与五侯等,俱三千户。
又曰:成帝封太后兄子莽为新都侯,宣帝悼皇考皇舅孙史丹为武阳侯,皇后兄赵钦为新成侯,父赵临为成阳侯,太后姊子淳于长定陵侯,中山王舅冯参为宜阳侯。
又曰:哀帝欲封祖母傅太后从弟商,郑崇谏曰:“孝武皇帝封亲舅五侯,天为赤黄,昼昏,日中有黑气。今祖母从昆弟二人已侯,许皇后父高武侯以三公封,尚有因绿。今欲复封商,坏乱制度,逆天人心,非傅氏之福。”
《东观汉记》曰:封马防兄弟三人各六千户,防为颍阳侯,特以勋劳,绥定西羌,以襄城羹亭一千二百户增防。防身带三勋,宠贵至盛。
又曰:邓训,自中兴後累世宠贵,凡侯者二十九人,贵盛莫比。
《後汉书》曰:明德马后诏不得封外戚。章帝省诏悲叹,复重请曰:“汉兴,舅氏之封侯,犹皇子之为王也。太后诚存谦虚,奈何令臣独不加恩三舅乎?且卫尉年尊,两校尉大有病,(卫尉,太后兄廖,两校尉,兄防,兄光也。)如今不讳,使臣长抱刻骨之恨。宜及吉时,不可稽留。”太后报曰:“吾反复念之,思令两善,岂徒欲获谦让之名,而使帝受不外施之嫌哉!(以恩泽封爵外家为外施也。)昔窦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窦太后,文帝后也。王皇后,景帝后也。兄即王信,後封为益侯。)丞相条侯言受高祖约,无军功,非刘氏不侯。(条侯,周亚夫也。前书曰,高帝与功臣约,非刘氏不王,非功不侯。如违约,天下共击之。)今马氏无功於国,岂得与阴、郭中兴之后等耶?”
《後汉书》曰:阴识封阴乡侯。二年,以征伐军功增封,识让曰:“天下初定,将帅有功者众。臣属掖庭,乃加爵邑,不可以示天下。”帝甚美之。
《魏志》:黄初二年,诏曰:“后族之家,不得横受茅土之爵。以此诏传後世,若有违背,天下共诛之。”
《魏志》曰:明帝追封甄后父逸安成乡侯,兄豫袭封。後改为魏昌侯,子畅嗣父封,畅弟温、к、艳皆列侯。又以後亡从孙黄合葬帝爱女淑,追封黄列侯。
《吴志》曰:孙皓元年十二月,封后父滕为高密侯,舅何等三人皆列侯。
王隐《晋书》曰:武帝封杨后父镇军将军杨骏为临晋侯,后母太原庞为安昌乡君。太学生王铃曰:“侯称临晋,後必制国也。”骏渐骄傲,胡奋语骏曰:“卿恃女更豪耶?人与天家婚,未有不灭门者,早晚事耳。”骏曰:“卿女复不在天家耶?”奋曰:“我女与卿女作婢,何能增损!”
又曰:杨骏以女超居重位,自镇军将军迁车骑将军,封临晋侯。识者议之曰:“夫建诸侯,所以藩屏王室也。后妃,所以供粢盛,弘内教也。后父始封而以临晋为侯,兆於乱也。”
卷二百 封建部三
以公相封
《汉书》曰:高祖拨乱诛暴,庶事草创,行赏授位,以能为次叙。至於孝武,元功宿将略尽,上亦兴文学,进拔幽隐。公孙弘自海滨而登丞相。自是之後,宰相毕侯。
又曰:汉帝以列侯为丞相,唯公孙弘无爵为丞相,上於是下诏封丞相平津侯。其後以为故事,丞相封侯自弘始也。
又曰:武帝时,车千秋为高庙郎,上书讼卫太子冤。上亦颇知太子惶恐,感悟,召千秋曰:“父子之间,人所难言。此高庙神灵使公教我,当遂为吾辅。”拜千秋为大鸿胪。数月,为丞相,封富民侯。
又曰:朱博以丞相封二千五百户,上书:“故事不过千户。”还千五百户。
《魏志》曰:王郎,字景兴。文帝即位,授司空,进封平乡侯。子肃嗣。初,文帝分朗邑封一子列侯,朗乞封兄子详。
又曰:崔林为司空,封阳安亭侯,邑六百户。三公封列侯,自林始也。(臣松之有郎汉封丞相,已为荀悦所讥。魏封三公,其末同也。)
又曰:曹爽以大将军辅政,封武安侯,邑万二千户。
又曰:陈群以镇军,录尚书受遗诏,进封颍阴侯。
又曰:何夔,字叔龙,为太子少傅、太仆。文帝践阼,封阳亭侯,三百户。病,乞逊位,诏曰:“以亲则君有辅弼之勋,以贤则君有淳固之茂。”
又曰:刘放,字子弃,为中书监,掌机密,进封魏寿亭侯。孙资为中书令,封乐阳亭侯;太和末,资决策伐公孙渊,进左乡侯。辽东平定,又以参谋之功各封大县,放方城侯,资中郡侯。齐王即位,以决定大谋,并增邑,子一人亭侯。
又曰:卫凯为汉侍中,劝赞禅代之义,为文诰之命。文帝践祚,封阳告亭侯。明帝即位,进阌乡侯。
又曰:桓楷为尚书令,封亭乡侯。及病,文帝自临省,谓之曰:“吾方托六尺之孤,寄天下之命,卿勉之。”徙封安乐乡侯。
又曰:胡质薨,家无馀财,唯赐衣、书箧而已,追封阳陵亭侯。
又曰:卢毓、卫臻、徐宣、陈矫、和洽、常林、杜袭、裴潜、韩暨、高文惠、王观、辛毗、刘靖、王基,并以列卿、尚书封侯。
又曰:汉制,凡人君特所宠念,皆赐之封邑。及丞相初拜,亦锡茅土,号曰恩泽。出自私情,非至公之封也,中兴以来无有封者。
功臣封
《周礼□夏官》曰:司勋,掌六乡赏地之法,以等其功。王功曰勋,国功曰功,民功曰庸,事功曰劳,治功曰力,战功曰多。(克敌出奇,若韩信、陈平者。)凡有功者,铭书於王之太常。
《史记》曰:古之人臣功有五品,以德立宗庙定社稷曰勋,以言曰劳,用力曰功,明其等曰阀,积功曰阅。
又曰:太公望,文王立以为师。文王作酆邑,天下三分有其二。及武王克纣,太公之谋居多,於是武王封尚父於齐营丘。成王时,管、蔡作乱,淮夷叛周,乃使邵康公封太公曰:“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侯九伯,汝实征之。”齐由此得专征伐,为大国二十八世。
又曰:邵公,与周同姓。武王灭殷,封邵公於燕。其在成王时,自陕以西,邵公主之;自陕以东,周公主之。四十三世,秦始皇灭之。
又曰:楚出自帝颛顼高阳。後吴回居火正,为祝融。吴回生陆终。陆终子六人,少曰季连。季连之苗胤曰鬻子。鬻子事周文王,早卒。当成王之时,举文、武勤劳之嗣,乃封其後熊绎於楚,以子男之国。三十世,至负刍而秦灭楚。
又曰:魏者,毕公高之後。毕公高与周同姓,武王封之於毕。其後曰毕万,事晋献公。伐霍、取、魏,灭之。因以魏封毕万为大夫。卜偃曰:“毕万之後必大。万,盈数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赏,天启之矣。”其後魏献子并为晋卿。至魏文侯,为诸侯。子武立,与韩、赵共灭晋而三分其地。又七世至王假,秦灭魏。
又曰:韩与周同姓,其後世事晋,得封於韩原,曰韩武子。武子三世有韩厥,从封姓为韩氏。六世至景侯虔,始列为诸侯。及孙哀侯,与赵、魏共灭晋,三分其地。八世至王安,而秦灭韩。
又曰:赵氏之先,与秦共祖。造父事周穆王。攻徐,破之。乃赐以赵城。七世叔带去周入晋。赵氏五世而至赵夙,夙生衰。衰生盾,并为大夫。其後赵鞅,是为简子,始大。又四世而至列侯籍,始立为诸侯。三世至敬,与韩、魏共灭晋,分其地。又七世至幽王缪,降秦而赵亡。
又曰:陈完者,陈厉公他之子。完後奔齐,为田氏。齐懿氏欲妻之,卜之,曰:“是谓凤凰子飞,和鸣锵锵;有妫之後,将育于姜。八世之後,莫之与京。”卒妻之。完卒,谥为敬仲。六世而至田常,田常杀齐简公,立简公弟平公,乃割齐安平以东为己封,封邑大於齐。至曾孙和,遂迁齐康公於海上,而田和立为齐侯。五世至王建,为秦所灭。
又曰:西戎与申侯伐周,杀幽王骊山下。为秦襄公将兵救周。周避犬戎难,东徙洛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岐以西之地。於是始国,与诸侯通。
又曰:乐毅并赵、楚、韩、魏、燕之兵以伐齐,破之。追至於临淄,齐王走,保於莒。乐毅独留徇齐,攻入临淄,尽以宝货、财物、祭器输之燕。昭王大悦,亲至济上劳军,行赏飨士,封毅於昌国,号为昌国君。
《汉书》曰:项羽佯尊怀王为义帝,实不用其命。二月,羽自立为西楚霸王,王梁、楚地九郡,都彭城。背约,更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四十一县,都南郑。三分关中,立秦三将:章邯为雍王,都废丘;(县名,今槐里是。)司马欣为塞王,(韦昭曰:在长安东,名桃林塞也。)都栎阳;董翳为翟王,(文颖曰:本上郡,秦所置,项羽更名为翟也。)都高奴。楚将瑕丘申阳为河南王,都雒阳。赵将司马为殷王,都朝歌。当阳君英布为九江王,都六。怀王柱国共敖为临江王,(本南郡,改为临江国。)都江陵。藩君吴芮为衡山王,都邾文颖曰:邾音朱,县名。故齐王建孙田安为济北王。徙魏王豹为西魏王,都平阳。徙燕王韩广为辽王。燕将臧荼为燕王,都蓟。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齐将田都为齐王。赵歇为代王。赵相张耳为常山王也。
又曰:汉四年,立韩信为齐王,后徙为楚王。五年,以九江王英布为淮南王,卢绾为燕王,韩王信为代王,彭越为梁王。
又曰:克项八载,天下乃平,始论功,侯者四十有三人。时人民散亡,大侯不过万家。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太山如砺。”於是申以丹书之信,重以白马之盟,藏诸宗庙,副在有司。迨文、景四五世间,流民既归,户口亦息,列侯大者三四万户,小国自倍。其後子孙骄恣,忘其先祖之艰难,多陷法禁。讫於孝武後元之年,靡有孑遗。
又曰:汉封功臣,张良未尝有战斗功,高帝曰:“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千里外,子房功也。”乃封良为留侯,与萧何等俱封。六年,上已封大功臣二十馀人,其馀日夜争功未决,未得行封。上在洛阳南宫,从复道(如淳曰:上下有道,故谓之复也。韦昭曰:间道也。)望见诸将往往相与坐沙中语。上曰:“此何语?”留侯曰:“此谋反耳。”上曰:“为将奈何?”留侯曰:“上平生所憎,群臣所其知,谁最甚者?”上曰:“雍齿,数尝窘辱我。”留侯曰:“今急先封雍齿,以示群臣。”於是上置酒,封雍齿为什方侯。皆曰:“雍齿且侯,我属无患矣。”
又曰:高祖以萧何功最盛,封为ガ侯,所食邑多。功臣皆曰:“萧何未尝有汗马之劳,反居臣等上,何也?”帝曰:“诸君知猎乎?追杀兽者,狗也;而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踪,功人也。且诸君独以随我,多者两三人;何举宗数十人皆随我,功不可忘也!”皆曰:“平阳侯曹参身被七十创,攻城略地,功最多,宜第一。”鄂君进曰:“群臣议皆误。陛下虽亡山东,何常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万世之功。奈何以一旦之功而加万世之功哉!萧何第一,曹参次之。”上曰:“吾闻进贤受上赏,萧何功虽高,得鄂君乃益明。”封鄂君故所食关内侯邑,封为安平侯。
又曰:高祖封项伯等四人为列侯,赐姓刘氏。
又曰:项羽被十疮,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羽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公得之。”乃自刭。王翳取其头,乱相蹂蹈争羽相杀者数十人。最後杨喜、吕马童、吕胜、杨武各得一体。故分其地以封五人,皆为列侯。
又曰:陈反。上自至邯郸,喜曰:“不南据邯郸,北阻漳水,吾知其无能为矣。”上令周昌选赵壮士可令将者,因见四人,上骂曰:“竖子能为将乎!”四人惭,皆伏地。上封各千户,以为将。
又曰:淮阴侯韩信舍人乐说告信反,封顺阳侯。
又曰:文帝诏曰:“方大臣诛诸吕迎朕,腾狐疑,皆止朕,唯中尉宋昌劝朕,朕已得保宗庙。已尊昌为卫将军,其封昌为壮武侯。”
又曰:韩王信入匈奴,与太子俱,至颓当城,生子,因名颓当。至孝文时,降,封弓高侯。颓当孽孙嫣贵幸,显当时世。嫣弟说以校尉攻匈奴,封龙额侯。
又曰:景帝封功臣卫绾、直不疑等十九人,绾封建陵侯,不疑塞侯。
又曰:张贺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曾孙时收养掖庭,恩甚密焉。及宣帝即位,而贺已死。宣帝追恩,乃封其家为恩德侯,置守蒙二百人。
《东观汉记》曰:光武功臣邓禹等二十八人皆为侯,封余功臣一百八十九人。
又曰:李通上司空印绶,以特进奉朝请。久之,有司奏请封诸皇子,上感通建创大谋,因封通少子雄为邵陵侯。
又曰:建武二年,定封景丹栎阳侯,上谓丹曰:“今关东故王,国虽数县,不过栎阳万户。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故以封卿。”
又:诏封窦融曰:“行河西五郡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属国都尉窦融,执志忠孝,扶微救危,仇疾反虏隗嚣,率厉五郡精兵,羌胡毕集,兵不血刃,而虏土崩瓦解,功既大矣。笃意分明,断之不疑。吾甚嘉之,其以六安、安丰、阳原、蓼安凡四县,封融为安丰侯。”
又曰:三辅豪杰入长安,攻未央宫,杜虞杀莽於渐台,东海公宾就得其首,传诣宛,封滑侯。
又曰:申屠志以功封汝阴王,上书以非刘氏,还玉玺。改为阳侯。
又曰:班超定西域五十馀国,乃诏封超为定远侯。
《後汉书》曰:单超、左绾、徐璜、具瑗、唐衡,桓帝时共诛梁冀,同日封侯,谓之五侯。於是朝庭日乱。超薨之後,四侯转横,天下为之语曰:“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两堕。”
《魏志》曰:夏侯渊,字妙才,以功封博昌亭侯。
大祖下令曰:“夏侯渊虎步关右,所向无前。仲尼有言:吾与尔俱不如也。”後战死。黄初、太和中,赐渊子五人皆关内侯。
又:太祖令曰:“吾起义兵,诛暴乱,於今十九年,所征必克,岂吾功哉?乃贤士大夫之力也。天下虽未悉定,吾要与贤士大夫共定之,而专飨其劳,苦何以安焉!其保定功行封。”於是大封功臣,二十馀人皆为列侯,其馀各以次受封,及复死事之孤,轻重各有差。
又曰:曹洪,字子廉,以功封野王侯。文帝时,坐事削。明帝即位,更封乐成侯。
又曰:曹休,字文烈,自荆州北归。太祖曰:“此吾家千里驹也。”文帝录前後功,封为东亭侯。
又曰:曹真,字子丹,以功封邵陵侯。真少与宗人尊、乡人朱赞并事太祖。遵、赞早亡,真愍之,乞分食邑封尊子等。诏曰:“大司马有叔向抚孤之仁,晏平久要之分。听分赐遵等子爵关内侯。”及真薨,明帝悉封真五子皆列侯。
又曰:太祖自柳城还,称荀攸前後谋谟,曰:“昔高祖使张子房自择齐三万户,今孤亦欲君自择所封。”
又曰:太祖见贾诩,执手曰:“使我信重於天下者,子也。”表为执金吾,封都亭侯。文帝即位,又封诩小子访为列侯。
又曰:郭嘉,字奉孝。冀州平,封齐阳亭侯。及薨,太祖表曰:“臣策未决,嘉辅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最。”增邑,并前千户。
又曰:张既,字德容。诏曰:“卿勋非但破胡,乃永宁河右,使吾长无西顾之念。”徙封西乡侯。
又曰:任峻,字伯远。为典农中郎,大兴屯田,军国致饶。太祖以峻功高,表封都亭侯。
又曰:张辽,字文远。为荡寇将军,以功封都亭侯。又讨陈兰、梅成等入山中,兰等壁其上,辽力战,平之。太祖论诸将功曰:“登天山,以取兰、成,荡寇功也。”乃增邑。文帝,又分封兄及一子列侯。帝践阼,进封晋阳侯。及薨,诏曰:“合肥之役,辽以步卒八百,破贼十万,自古未之有也。其分辽邑,赐一子爵关内侯。”
又曰:太祖表封荀攸曰:“前克敌,皆攸之谋也。”於是封攸陵树亭侯。
又曰:太祖谓于禁曰:“氵育水之难,吾焉能也?将军在乱能整,虽古之名将,何以加之!”乃录前後功,封益寿亭侯。
又曰:文帝践阼,进张为郑侯。明帝诏曰:“贼亮以巴、蜀之众,将军所向克定。乃益户,并前四千三百户。”前後有功,明帝分户,封四子列侯。
又曰:朱灵,字文博。先封俞阝侯,文帝诏曰:“将军佐命先帝,威过方、邵。平生所志,愿勿难色。”灵谢曰:“高唐,宿所镇。”乃更封高唐侯。
又曰:庞德以众降,太祖闻其骁勇,封关内亭侯。为关羽所得,骂羽而死。太祖悲之,封其二子为列侯。
又曰:徐邈,字景山。西域流通,荒戎入贡,皆邈勋也。以功封都亭侯。
又曰:王昶,字文舒。讨诸葛诞,诞诛。诏曰:“昔孙膑佐赵,直凑大梁。兵骤进,亦所以成兵势也。”增邑,四千七百户矣。
《吴志》曰:骆统,字公绪。初,曹仁攻濡须,使别将常雕等袭中洲,统与严圭共拒,破之,封新阳亭侯。
《晋书》曰:苻坚南寇,桓伊与冠军将军谢玄、辅国将军谢琰俱,破坚於肥水。以功封永循县侯,进号右军将军,赐钱百万,袍表千端。
王隐《晋书》曰:封宣帝为武平侯。公孙渊平,又增封舞阳、昆阳二县。
又曰:封文帝为高都侯,太始元年诏曰:“昔唐虞三代之盛,暨於汉魏创制,褒崇元勋,班爵行赏,与国同礼,施禄逮下,万邦咸,朕以寡德,登於天位,托於王公之上。腹心股肱,文武之臣,光齐帝业,余嘉乃勋。庆赏之行,其用宜速。”
又曰《张华传》曰:华以建策,加华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固辞不受府。诏听。乃更论平吴之功,封华郡公,三千户;王者择近郡平土,详依典制施行。华让,前後十馀,频繁恳诚。诏不听,遂受封。
《晋中兴书》曰:元帝以佐命功,封周乌程公,又封王敦武昌公。
又:孔愉,字敬康,以讨华轶功,封馀不亭侯。初,愉少时,尝得一龟,放於馀不溪中流,左顾者数过。及铸侯印,而龟左顾;更铸,犹然。印工以闻,愉悟,遂佩焉。
又曰:明帝以平钱凤功,封始兴公温峤建宁公,庾亮永昌公,郗鉴南平公,卞壶建兴公,苏峻邵陵侯,刘泉泉陵侯,应詹观宁侯,卞郭益阳侯,赵胤湘南侯。
又曰:成帝以平苏峻公,封公者三人,侯者八人。又以讨郭默功封者三人。穆帝以平蜀功,封桓温临贺公。
又曰:哀帝以平关、洛功,封桓冲丰城公。海西公以平袁真功,赐桓温子伟为西昌公。
又曰:安帝以兴复功,封刘裕等二十三人。裕昌谋,封豫章公,万户;刘毅南平公,五千户;何无忌安成公;刘道规华容公。
《晋起居注》曰:太康元年诏曰:“张华前与故太傅创谋大计,部分方算,有谋谟之勋,封广武侯,邑万户。”
又曰:惠帝追封卫为郡公。
《会稽典录》曰:郑吉既破车师,降日逐,威震西域。日遂并护车以北道。故号都护之置,自吉始焉。上嘉其效,乃下诏曰:“都护西域骑都尉郑吉,抚循外蛮,宣明威信,功效茂著,其封吉为安远侯。”
《华阳国志》曰:汉高帝灭秦,为汉王,王巴、蜀。阆中人范自有恩信方略,为帝募发ク民,西与定秦地。既定,封自为长安建章郡侯。帝将征关东,ク民皆思归。嘉其功,难伤其意,遂听还。谓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可徙封自阆中慈乡侯。”自固辞,乃封度县侯。


卷二百一 封建部四
德行封(《汉书》在恩泽表)
《汉书》曰:宣帝以刘德谨重,封为阳城侯。
又曰:邴吉有阴德於孝宣帝微时,帝即位,众莫知,吉亦不言。吉从大将军长史转迁御史大夫。帝闻,将封之,会吉病甚,将使人加绅而封之,及其生存也。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子孙。今未获其乐而病甚,非死也。”後愈,封为博阳侯。
《东观汉记》曰:建武元年,诏曰:“故密令卓茂,束身自修,执节淳固,断断无他,其心休休焉。夫士,诚能为人所不能为,则名冠天下,当受天下重赏。故武王诛纣,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今以茂为太傅,封褒德侯,赐安车一乘,衣一袭,金五百斤。”
讨乱定策封(《汉书》在《恩泽表》)
《汉书》曰:莽何罗与弟重合侯通谋逆,时霍光、金日、上官桀等共诛之,功未录。武帝病,封玺书曰:“帝崩发书以从事。”遗诏封金日为宅(丁固切)侯,上官桀为安阳侯,光为博陆侯,(文颖曰:博,大;陆,平。取其嘉名,无此县也。食邑北海之河间。臣瓒案:渔阳有博陆城也。)皆以前捕反者功封。时卫尉王莽子男忽侍中,扬语曰:“帝崩,忽常在左右,安得遗诏封三子事?群儿自相贵耳。”光闻之,切让王莽,莽鸩杀忽。
奉使封
《史记》曰:高祖使刘敬使匈奴,还报曰:“匈奴不可击,此必见短,伏奇兵以争利。”上怒,械系敬。必往而厄於白登,七日乃得解。还至广武,赦敬,封千户,号建信君。
《汉书》曰:武帝以校尉张骞从大将军击匈奴,知水草处,军得以无饥渴;因前使外国功,封骞博望侯。
又:昭帝以平乐厩监傅介子诛楼兰王,封宜阳侯。
又:元帝以甘延寿使西域郅支单于,封义成侯。
《蜀志》曰:陈震,字孝起。使吴贺孙权践祚。及到武昌,权与震坛歃血。还,封阳亭侯。
尊贤继绝封
《尚书大传》曰:武王胜殷,箕子走,之朝鲜,因以封之。
《礼记□郊特牲》曰:天子存二代之後,由尊贤。不过二代。
又《礼记》曰:武王克殷,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後於蓟,封帝尧之後於祝,封帝舜之後於陈;下车而封夏后氏之後於杞,封殷之後於宋。
《史记》曰:武王克纣,以纣子武庚禄父续殷祀,使管、蔡相之。武王崩,成王少,管、蔡疑周公,乃与武庚作乱。周公以王命诛之,命微子开为殷後,奉其先祀,国于宋。至宋王偃立,於是齐、魏、楚伐宋,灭之,而三分其地。
《汉书》: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必兴灭继绝,修废举逸,然後天下归仁,四方之政行。高祖拨乱,日不暇给,然犹修祀六国,来聘四皓,魏则垅无忌之墓,赵则封乐毅之後。
又曰:武帝元狩中,复诏御史:“以ガ二千四百户封萧何曾孙庆为ガ侯,布告天下,令明知朕报萧相国德厚也。”
又曰:武帝过洛阳,下诏以三十里地封周後为周子南君。
又曰:封周公後公孙相如为褒鲁侯。
又曰:元始四年,靳翕、夏侯婴、陈平、张良、周勃等一百一十八人后,诏爵复家。
《东观汉记》曰:建武二年,封殷绍嘉公为宋公,周承休公为卫公。十四年,封孔子後孔志为褒成侯。
《魏志》曰:文帝以议郎孔羡为崇圣侯,奉孔子祀。
《晋中兴书》曰:元帝封孔亭为崇圣侯,不食户邑。
又曰:元帝诏封魏後曹励为陈留王。
《吕氏春秋》曰:武王胜殷,封帝尧之後於犁丘,成汤之後於宋,以奉桑林。
死王事子孙封
《左传□哀下》曰:晋荀瑶率师伐郑,次于桐丘。郑驷弘请救于齐。齐师将兴,陈成子属孤子,(属,会也。孤子,死事者之子也。)三日朝。设乘车两马,系五邑焉。(乘车两马,大夫车服也。系五邑,加之五邑也。一曰两饰也。)召颜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隰役在哀二十三年。)国之多难,未汝恤也。今君命汝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无废前劳。”
《汉书》曰:周苛以内史守荥阳,骂项羽死。高帝封苛子成为高景侯。
又曰:郦食其使约诸侯,至齐,死事。高祖封食其子疾为高梁侯。
又曰:赵王反,内史王捍、相建德谏不听,遂烧杀捍等。景帝封捍子乘之、建德子横皆为侯。楚王反,太傅赵夷吾、相张尚并谏不听,死。景帝封夷吾子周、尚子居皆为侯。
《魏志》曰:鲍信为济北相,协视太祖,身以遇害。太祖追录信功,封子后阝为新都亭侯。
《说苑》曰:邯郸传舍吏子李谈说平原君,令尽散家财以飨士,攻秦国。平原从其计。勇敢三千人皆出,从谈赴秦军,秦军为却三十里;亦会楚、魏救至,秦军遂罢。李谈死,封其父为李侯。
异域降封
《汉书》曰:匈奴王徐卢等五人降汉,景帝欲侯之以劝後。亚夫曰:“彼背其王降陛下,陛下侯之,即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上曰:“丞相议不可用。”乃悉封徐卢等为列侯。亚夫因谢病。免相。
又曰:武帝时,匈奴王及太子、相、都尉以下,赵信、南越王兄建德等,凡三十五人来降,并封侯。
又曰:宣帝时,匈奴单于先贤禅等二人降,并封侯。
《魏志》曰:鲜卑轲比能,明帝时将其部众降,拜归义侯。
杂恩泽封
《汉书》曰:高后以大谒者张泽劝王诸吕,封为建阳侯。
又曰:孝武以方术封栾大为乐通侯。
又曰:宣帝掖庭令张贺有旧恩,封贺子彭祖为都阳侯。
又曰:王莽居摄,安众侯刘崇与张绍攻宛而败。绍从兄竦、崇父嘉诣阙自归,竦因嘉作奏莽,莽大悦。太后下诏:“惟嘉父子兄弟,虽有属,不敢阿私。以千户封嘉为师礼侯,嘉子七人皆赐爵关内侯。”後又封竦为淑德侯。长安人为语曰:“欲求封,过张伯松;力战斗,不如巧为奏。”
《东观汉记》曰:马防子钜为常从小侯,上欲冠之,夜拜为黄门侍郎。
华峤《後汉书》曰:元和元年,遂置鸿都学,画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像。其诸生皆敕州郡、三公举用辟召,或出刺史、太守,入为尚书、侍中,乃有封侯拜爵者,士君子皆耻与为列。
《鲁国先贤志》曰:汶阳鲍氏起於鲍吉,吉字利主。桓帝初为蠡吾侯,吉为书师。及桓帝立,历位至河南尹。诏曰:“吉与朕有龙潜之旧,其封西乡侯。”宗族以吉势力,至刺史二千石者五。
杂名号封
《汉书》曰:高祖微时,尝避事,时与宾客过其丘嫂食。(应劭曰:丘氏女也。孟康曰:西方谓上女婿立为婿,立空也,上有嫂也。晋灼曰:丘,大也。大妇为冢妇也。)嫂厌叔与客来,佯为羹尽,铄釜,客以故去。已而视釜中有羹,由是怨嫂。及立齐、岱等王,而伯子独不得侯。太上皇以为言,高祖曰:“某非敢忘封之也,为其母不长者。”七年十月,封其子信为颉羹侯。
又曰:霍去病以校尉伐匈奴,乃封为冠军侯。
又曰:赵破奴以司马再从骠骑将军击匈奴,封为从骠骑侯。
《东观汉记》曰:彭宠奴子密杀宠,诣阙降,封为不义侯。
《魏志》曰:初平二十年,置名号,侯爵十八级,关中侯爵十七级,皆金印紫绶。又置关内外侯十六级,铜印龟钮墨绶。五大夫十五级,铜印环纽,亦墨绶。皆不食租。与旧列侯、关内侯凡六等。注曰:臣松之以为:今之虚封,盖自此始也。
《搜神记》曰:张颢为梁相。天新雨後,有鸟如山鹊飞翔,堕地,市人レ之,随地化为石。颢椎破之,得一金印,文曰忠孝侯,颢藏之秘府。後校书东观,奏言曰:“尧、舜时,朝有此官。今落印,宜可复置。”
宦者封
《汉书》曰:高后大谒者寺人张泽劝王诸吕,封建阳侯。
《东观汉记》曰:孙程为中黄门。安帝崩,初江京等谮诬太子,废为济阴王,居西锺下,徵北乡侯为嗣。程等十八人杀江京、阎显等,立阴济王为帝。以功封程为浮阳侯,万户。又封中黄门王康华容侯,王国为郦侯。
《续汉书》曰:吕强为中黄门。灵帝例封宦者,以强为都乡侯,强辞让恳恻,帝乃听之。数上书谏诤,为中常侍赵忠等所谮,死。
《晋起居注》曰:惠帝永平元年,诏曰:“中常侍董猛固让封邑,其封为武安侯。猛前求馀户封三兄,今皆封为亭侯。”
逊让
《史记》曰:晋文公赏从亡者,未至隐者介之推,推亦不言禄。使人召之,则亡。遂求所在,闻其入绵上山中,於是文公环绵山而封之,以为介推田,号曰介山,“以记吾过,以旌善人”。(旌,表之也。)
又曰:鲁连说魏人新垣衍以帝秦之害,秦军为却。平原君欲封鲁连,鲁连辞谢者三,曰:“吾与富贵而屈於人,宁贫贱而肆意。”
《战国策》曰:赵王以武城封孟尝君,择舍人以为武城吏,而进之曰:“鄙说,借车者驰之,借衣者被之。夫借衣车者,非亲友即兄弟也。夫驰亲友之车,被兄弟之衣,文以为不可。今赵王不以文不肖,封之以武城,愿大夫之往也,无伐树木,无废房屋,然赵王悟而知文也,谨使可全而归之。”
《汉书》曰:初,武帝遗诏以讨莽何罗功封金日为宅侯,日以帝少,不受。
又曰:武帝诏曰:“匈奴逆天理,乱人伦。车骑将军青度西河至高阙,斩轻锐之卒,执讯获鬼,驱马牛羊百有馀万,全甲兵而还。益封三千户,封青三子皆为侯。”青固谢云:“皆诸校尉之力。臣青子在襁褓中,未有勤劳而受之封,非臣待罪行间以劝士力战之意。”
又曰:张延寿历位九卿,国在陈留,别邑在魏郡,租入岁千馀万。延寿自以身无功德,何以久堪,数上书减户邑。天子以为有让,乃封平原,并一国,户口如故而租税减半。
又曰:张贺为掖庭令,收养皇曾孙,恩甚密。皇曾孙即位,是为宣帝,而贺已死,欲封其冢为恩德侯。其子彭祖,小与上同席研书,欲封之,先赐爵关内侯。贺弟安世深辞让,上曰:“吾自为掖庭令,不为将军也。”安世乃不敢言。
《东观汉记》曰:窦融数辞爵位,曰:“臣有一子,质性顽钝,何乃当传以连城广土享诸侯之国也!”因会见,诏曰:“公欲让职还土,今相见,不宜论也。”
又曰:永元元年,以定策功增封邓骘三千户,让,不获,遂逃避使者,上疏自陈。
又曰:刘恺,字伯预,以当袭父爵封居崇侯,让于弟宪。有司奏之,侍中贾逵上书陈之,和帝诏:“恺致国于弟,遁亡,所守弥固。”乃拜为郎。
又曰:丁拜河南太守。及封功臣,上令各言所乐,曰:“昔孙敖教其子,受必求尧确之地。德薄功微,乡亭可矣。”上从之,封为定陵谢安乡侯,食千户。
又曰:帝欲封樊兴,置印绶於前,固让曰:“臣未有先登陷阵之功,一家数人并受爵土,令天下觖望。”上嘉兴之让,不夺其志。
又曰:封朱为高侯,邑七千三百户,自陈功薄而国大,愿受南阳五百户足矣。上不许也。
又曰:翟歆,字敬子。父于以功封临沮侯。歆当嗣爵,以母年老国远,上书辞让。诏许,乃赐关内侯。
又曰:丁卒,子鸿上书,让国于弟盛。既葬,乃挂结冢庐而逃。
又曰:大将军窦宪封舞阳侯,食邑二万户,窦固辞封,诏曰:“大将军宪前岁出征,克灭北狄,朝加封赏,固辞不受;舅氏旧典,并蒙爵土,其封宪冠军侯,邑二万户。”
《魏志》曰:田畴从太祖入卢龙塞,太祖犹欲侯之。畴素与夏侯善,太祖语曰:“且往以情喻之。”答曰:“畴,负义逃窜之人耳,蒙恩令活,已为多矣。岂可卖卢龙塞以易赏禄哉?独不愧於心乎?”太祖知不可屈,乃拜为议郎。
《魏志》曰:王基拔寿春,进封东武侯,上疏固辞,归功参佐。由是长史、司马等七人皆侯。
又曰:司马宣王诛曹爽,进蒋济封都乡侯,上疏固辞,不许。孙盛曰:“蒋济之辞邑,可谓不负心矣。”
蔡邕《独断》曰:汉总名诸侯王,子弟封者为诸侯;异姓者为彻侯,避武帝讳,曰通侯。法律家皆曰:列侯功德优,朝廷所异者,赐位在三公下;其次诸侯,在九卿下;其小国侯,以肺腑宿卫、亲、公主子孙,坟墓於京师者,亦随会见,猥诸侯。
诛贬
《汉书》曰:高帝子淮南厉王长,孝文六年谋反,徙蜀,至雍死。赵王如意、赵王恢、赵王友为吕后所杀。孝景子胶东王自杀。孝武子燕王旦、广陵王胥,并自杀。齐王肥子济北王兴居、济南王辟光、胶西王卯、胶东王雄渠、高帝兄子吴王濞、弟孙楚并反,伏诛。淮南王长子安、衡山王赐、江都王非子建并谋反,诛。楚王六世孙延寿、淮南王曾孙宽并谋反,死。武帝子孙侯者,凡坐酎金等失侯及诛、免者一百九人。
又曰:陈平薨,子何代立。坐略人妻弃市,国除。始平曰:“我多阴谋,道家之所禁。吾世即废,亦已矣,终不能复兴。”
又曰:平阳侯曹参六世孙宗坐阑入宫掖门,配城旦。留侯张良子不疑坐谋杀楚内史,赎为城旦,封绝;其馀功臣子孙皆罪诛、免,辄复立嗣。
又曰:高后封诸吕五人为侯,八年九月并诛,张泽一人免。孝文元年,轵侯薄昭自杀。景帝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武帝乐通侯栾大斩。昭帝安阳侯上官桀、桑乐侯安反,诛。宣帝平丘侯王迁自杀。昌永侯田广明自杀。阳成侯田延年盗都内钱,自杀。元帝乐安侯匡衡,免。成陵侯淳于长大逆诛。宜乡侯冯参自杀。商阳侯薛宣坐不忠孝,免。哀帝丁明、傅晏、丁满、朱博、王嘉、傅商、郑崇、董贤、孙宠、息夫躬并诛、免。平帝甄丰、刘歆为王莽所杀。高陵侯翟方进子卢坐弟举兵,为王莽所杀。
《东观汉记》曰:光武子楚王英谋反,自杀。广陵王荆谊自杀。
又曰:成德侯朱鲔玄孙朱祀坐杀人,国除。昌成侯桓公孙述坐与楚谋反,国除。
又曰:魏成、曾纯坐讦讪,国除。山桑侯王常孙广坐楚事,国除。利取侯毕寻玄孙守坐奸人妻,国除。首卿侯段普曾孙胜坐杀婢,国除。夕阳侯邢崇孙之为贼所盗,亡印绶,国除。广平侯吴汉无後,国除。颍阳侯祭遵无子,国除。
华峤《後汉书》曰:傅俊子昌徙封芜湖侯,建初中遭母忧,因上书,以国贫不之封,乞钱五万,为关内侯。肃宗贬为关内侯,竟不赐钱。
《魏志》曰:曹洪性吝,文帝少时求假不称,恨之。後犯罪当死,太后谓郭后曰:“今曹洪犯死,吾敕帝废后。”后泣涕请,乃得免前官削爵土。
又曰:彭城王据坐私遣人诣中尚方作禁物,削户二千。申王衮、楚王彪并入朝,犯京都禁,削县户。
又曰:楚王彪坐王陵同谋延彪都许昌,遣御史案验收治,使自图,乃自杀。
又曰:黄初三年,临淄侯植监国;谒者灌均希旨,奏植酒悖,劫胁使者。有司奏治罪,帝以太后故,贬为安都侯。
卷二百二 封建部五
妇人封
《左传□成公上》曰:晋败齐师,齐侯遂自徐关入,见保者,曰:“勉之,齐师败矣。”避女子,(使避君也。齐侯单还,妇人不知之也。)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曰:“锐司徒免乎?”曰:“免矣。”曰:“苟君与吾父免矣,可若何!”乃奔。齐侯以为有礼,既而问之,壁司徒之妻也。(壁司徒,主垒壁。)予之石。(石,邑名。济北卢县东,有地名石。)
《陈留风俗传》曰:高祖与项氏战,厄於延乡,有翟母者免其难。故以延乡为封丘县,以封翟母焉。
夫人
《後汉书》曰:崔篆母师氏能通经学、百家之言,王莽宠以殊礼,赐号义成夫人,金印紫绶,文轩丹毂,显於新代。
《唐书》曰:魏衡妻王氏,梓州妻阝人也。武德初,薛仁杲旧将房企地侵掠梁部,因获王氏,逼而妻之。後企地渐强盛,衡谋以城应贼,企地领众将趋梁州,未至数十里,饮酒醉卧,王氏取其佩刀斩之,携其首入城,贼众乃散。高祖大悦,封为崇义夫人。
又曰:咸亨中,燕山道总管右领军大将军李谨行大破高丽叛徒於瓠芦河之西,俘获数千人。自是平壤馀众走投新罗。时谨行妻刘氏留在代奴城,高丽引羯攻之,刘氏擐甲率众守城,久之,贼乃退。上嘉其功,特封为燕郡夫人。
又曰:邹保英妻奚氏,不知何许人也。万岁通天年中,契丹贼李尽忠来寇平州,保英时任刺史,领兵讨击。既而城孤援寡,势将欲陷。奚氏乃率家僮及城内女丁相助固守,贼退。所司以闻,优制封为诚节夫人。
又曰:王君,上尝於广达楼引君及妻夏氏设宴,赐以帛。夏氏亦有战功,故特赏之,封为武威郡夫人。
《五代史□晋史》曰:镇州节度使安重荣妻彭城郡夫人刘氏,封鲁国夫人;南阳郡夫人韩氏,封陈国夫人。重荣立二嫡妻,非礼也。朝廷并命之,亦非制也。
郡君
《汉书》曰:武帝尊王太后母臧儿为平原君。
《後汉书》曰:弘农人宰宣素性佞邪,欲取媚於梁冀,乃上言大将军有周公之功,今既封诸子,则其妻宜为邑君。诏遂封冀妻孙寿为襄城君,兼食阳翟租,岁入五千万,加赐赤绂,比长公主。(长公子仪服同藩王。)
又曰:安思阎皇后,追尊后母宗为荥阳君。
《晋中兴书》曰:肃祖太妃豫章恭惠君荀氏,初以微入宫,生肃祖。中宗以母贱,命虞妃母养肃祖,而出嫁荀为马氏妻。太宁元年,马氏无疾而卒,肃祖迎母还宫养,称建安君。追赐豫章君,谥曰恭惠。
《後魏书》曰:景明初世,追舅氏,封外祖母盖氏为清河郡君。
又曰:灵太后临朝,以元妹,封妻新平君。後迁冯翊君。
县君
《汉书》曰:王太后微时为金王孙妇,妇生,在民间,盖讳之也。武帝始立,韩嫣白之。帝曰:“何为不蚤言?”乃车驾自往迎之。其家在长陵小市,直至其门,使左右入求之。家人惊恐,女逃匿床下,扶持出拜。帝下车泣曰:“大姊,何藏之深也?”载之长乐宫,与俱谒太后,太后垂涕,女亦悲泣。帝捧酒,前为寿。钱千万,奴婢三百人,公田百顷,甲第,以赐姊。太后谢曰:“为帝费。”因赐汤沐邑,号修成君。
又曰:宣帝赐外祖母号为博平君,以博平、蠡吾两县户万一千为汤沐邑。
范晔《後汉书》曰:灵思何皇后,追封父真为车骑将军、舞阳宣德侯,后母兴为舞阳君。
《魏志》曰:文德郭皇后,安平广宗人也。母董为郡君。追改封父永为灌津敬侯,世妇董为常阳君。
又曰:青龙二年春,追谥后兄俨曰安城郭穆侯,封俨世妇刘为东乡君,又追封逸世妇张为安嘉君。
又曰:明元郭皇后,西平人也。齐王即位,尊后皇太后,封太后母杜为阳君。
又曰:明悼毛皇后,河内人。黄初中,以选入东宫,明帝时为平原王进御有宠,出入与同舆辇。追封后母夏氏为野王君。
又曰:太始三年,诏曰:“汉文追崇灵文之号,武、宣有平原、博平之封,咸所以奉尊尊之敬,广亲亲之恩。宜追封故卫将军景侯夫人羊氏为平阳君也。”
臧荣绪《晋书》曰:武悼杨皇后废在金墉城,与母高都君庞氏共止。高都君临刑,后抱持号叫,不食而崩。
《晋中兴书》曰:穆皇后庾氏,字文君,左将军琛第三女。赠琛为车骑将军,母丘氏封安阳县君,从母荀氏永宣县君。
又曰:简文顺皇后王氏,字兰始,骠骑将军述之再从妹。追赠前夫人成氏东丰县君,後夫人成氏东兴君。
沈约《宋书》曰:孝穆赵皇后,讳安宗,下邳僮人也。父裔。永初二年,有司奏裔命妇孙可建昌县君。
又曰:孝穆萧皇后,名文寿,兰陵人。父卓,初与裔俱赠金紫光禄大夫;妻下邳赵氏,封吴郡寿昌县君。
《唐书》曰:古玄应妻高氏,固守飞狐县城,卒免为突厥所陷。下诏曰:“顷属默啜攻城,咸忧陷没,丈夫固守,犹不能坚,妇人怀忠,不惮流矢,由兹感激,危城重安。如不褒,何以奖劝。古玄应妻可封为徇忠县君。”
又曰:衡方厚妻程氏。方厚,太和中任邕州都督府录事参军,为招讨使董昌龄诬枉杀之。方厚程氏力不能免,乃抑其哀,如非冤者,昌龄雅不疑虑,听其归丧。程氏故得以徒行诣阙,截耳於右银台门,告夫被杀之冤。御史台鞫之得实,谏官亦有章疏,故昌龄再授谴逐。程氏,开成元年降敕曰:“乃者吏为不道,虐杀尔夫。诣阙申冤,徒行万里,崎岖逼畏,滨於危亡。血诚既昭,幽愤果雪,虽古之烈妇,何以加焉。如闻孤孀无依,昼哭待尽,俾荣禄养,仍锡疏封,可武昌县君。”
《英雄记》曰:董卓孙女名白,时尚未笄,封为渭阳君,於城起坛,从广二丈馀,高五六尺。使白乘金华青盖车,都尉、中郎将、刺史二千石在者,各令乘轩簪笔,为白导从之坛,上使兄子横为使者授印绶也。
潘岳《宜城宣君诔》曰:行成于已,名生於人,考终定谥,实曰宣君。祝宗莅事,卿相奉引,轻车整驾,介士列阵,鸾辂依容,せ车升榇。
乡君
《魏志》曰:卞隆以后父封睢阳乡侯,隆妻王氏为显阳君。追封隆前妻刘氏为仁慎乡君,后亲母故也。
又曰:甄俨孙女为齐王皇后,后父已没,封后母为广阳乡君。
《晋书》曰:立皇后杨氏母太原庞氏为安昌乡君,追外曾祖母故司徒王郎夫人夏氏为荥阳乡君。
《晋中兴书》曰:哀靖皇后王氏,字穆之,司徒左长史之女也。初为琅琊王妃,哀帝即位,拜为皇后。追赠父金紫光禄大夫,封晋安县侯,母爱氏为安国乡君也。
又曰:元敬皇后虞氏,字孟母,济阳外黄人也。祖寿,抚军大将军掾。父豫,太傅参军。中宗之为琅琊王,纳后为妃。豫妻王氏为云阝阳县君,从母散骑常侍新野王罕妻为平阳乡君。
又曰:康献皇后褚氏,太傅褒之女。封母谢氏为浔阳县君。
又曰:成帝皇后杜氏,陵阳京兆人也。母裴氏为广德县高安乡君,赐钱百万,布二百匹。
又曰:穆章皇后何氏,字法倪,司空充之女。追赠父充光禄大夫,封晋兴侯;母孔氏长乐乡君。
又曰:王蕴以后父徵拜金紫光禄大夫,封建昌侯;母刘氏平乐君。
沈约《宋书》曰:武敬臧皇后,讳受,东莞人也。父俊,追赠金紫光禄大夫,妻高密叔孙氏迁永平乡君。
《唐书》曰:独孤武都谋叛王世充归国,事觉,诛死。武都子师仁年始三岁,世充以其年幼不杀,使禁掌之。乳母王氏,号兰英,请髡钳,求入保养,世充许之。兰英抚育提携,备尽筋力。时丧乱年饥,人多饿死,兰英扶路乞丐捃拾,遇有所得,便归与师仁,兰英唯啖土饮水而已。後诈采拾,乃窃师仁归於京师,高祖嘉其义,下诏曰:“师仁乳母王氏,慈惠有闻,抚鞠无倦,提携遗幼,背逆归朝。宜有隆褒,以锡其号。可封永寿乡君。”
锡命(附)
《书序》曰:平王锡晋文侯鬯、圭瓒,作《文侯之命》。
《左传》曰:王命尹氏策命晋文公为侯伯。锡之大路之服、戎路之服、彤弓一、彤矢百、弓矢千、鬯一卣、虎贲三百人。
《左传》曰:文元年,天王使荣叔来锡公命。杜预注曰:诸侯即位,天子锡以命合瑞为信。若僖十一年,“王赐晋侯命”,亦其比也。
又曰:襄十四年,王使刘定公赐齐灵公命,曰:“昔伯舅太公,佑我先王,股肱周室,师保万民,世胙太师,以表东海。王室之不坏,ム伯舅是赖。余今命汝环!(环,齐灵公名也。)兹帅舅氏之典,纂乃祖考,无忝乃旧勋。敬之哉!无废朕命。”(纂,继也。因昏而加褒显。传言王室不能命有功。)
《国语》曰:襄王使邵伯过及内史过赐晋惠公命,吕甥、芮相晋侯不敬,晋侯执玉卑,拜不稽首。内史过归,以告王曰:“晋不亡,其君必无後。且吕、将不免。”王曰:“何故?”对曰:“《夏书》有之曰: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无以守邑。(邑,国。)在《汤誓》曰:余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万方有罪,在予一人。(在予一人,乃我教道之过。)在《盘庚》曰:国之臧,则维汝众;(今《商书盘庚》是也。臧,善,国俗之善,则维汝众,归功於下也。)国之不臧,则惟余一人,是有逸罚。(逸、过,罚,罪也。国俗之不善,则惟一人,是我有过,其罪当在我也。)如是则长众使人,不可不慎。人之所急在大事,(大事,戎、祀也。)先王知大事之必以众济,故祓除其心,(被,拂也。)以和惠人。考中度衷以莅之,(莅,临,考中省已之中心,以度人人之心,恕以临之也。)昭明物则以训之,制义庶孚以行之。(义宜庶众孚信,当制立事,宜为众所信也。)祓除其心,精也;(精,洁。)考中度衷,忠也;(忠,恕也。)昭明物则,礼也;制义庶孚,信也。然则长众使人之道,非精不和,非忠不立,非礼不顺,非信不行。今晋侯即位而背内外之赂,(背外,不与秦也,背内,不与里丕田也。)虐其处者,(杀里丕之党。)弃其信;不敬王命,弃其礼;施其所恶,弃其忠;(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所恶於下,无以事上。今晋侯皆施之於人,故曰弃其忠也。)以恶实心,弃其精。(实,满。)四者皆弃,(精、忠、礼、信。)则远不至而近不和矣,将何以守国?古者先王既有天下,又崇立上帝明神而敬事之,於是乎有朝日月以敬人事。(礼,天子以春分朝日,以秋分夕月。)诸侯春秋受职于王以临其人,大夫、士曰恪位著(中庭之左右曰位。门屏之间曰著也。)以儆其官,庶人、工、商各守其业以共其上。犹恐有坠失也,故为车服、旗章以旌之,为班爵、贵贱以别之,为令闻嘉誉以声之。犹有散、迁、懈慢而著在刑辟,流在裔土,於是乎有蛮夷之国,有斧钺、刀墨之人,而况可以淫纵其身乎?夫晋侯非嗣也,(嗣,嗣也。)而得其位,怵惕,保位戒惧,犹曰未也。若将广其心而远其邻,凌其人而卑其上,将何以固守?夫执玉卑,替其挚;拜不稽首,诬其王。挚替无镇,诬王无人。夫天事恒象,任重享大者必速及,故晋侯诬王,人亦将诬之;欲替其镇,人亦将替之。大臣享其禄,不谏而阿之,亦必及焉。”襄王三年而立晋侯,八年而陨於韩,十六年而晋人杀怀公,无胄;秦人杀子金、子公。(子金,吕甥。子公,芮之子。)
又曰:襄王使太宰文公及内史兴锡晋文公命,上卿逆於境,晋侯郊劳,馆诸宗庙,馈九牢,设庭燎。及期,命於武宫,设桑主,布机筵,太宰莅之,晋侯端委以入。太宰以王命冕服,内史赞之,三命而後即冕服。既毕,宾、飨、赠、饯,如公命侯伯之礼,而加之以宴好。内史兴归,以告王曰:“晋,不可不善也。其君必霸,逆王命敬,奉礼义成。敬王命,顺之道;成礼义,德之则。德以道诸侯,必归之。且礼之所以观忠、信、仁、义,忠所以分也,仁所以行也,信所以守也,义所以节也。忠分则均,仁行则报,信守则固,义节则度。分均无怨,行报无匮,守固不偷,节度不携,若人不怨而财不匮,令不偷而动不携,其何事不济!中能应外,忠也;施三服义,仁也;守法不淫,信也;行礼不疚,义也。臣入晋境,四者不失,臣故曰:晋侯其能礼矣,王其善之!树於有礼,艾人必丰。”王从之,使於晋者,道相逮。及惠后之难,王出在郑,(惠后,惠王之后。襄王继母陈妫有宠,生子带将立,子带未及而卒。子带奔。齐王复之。又通於襄王之后隗氏,王废隗氏。周大夫颓叔、姚子奉、子带以翟师伐周,王出郑,居于汜。事在鲁僖二十四年。)晋侯纳之。襄王十六年,立晋文公。二十一年,以诸侯朝於衡雍,且献楚捷,遂为践土之盟,於是乎始霸。
范晔《後汉书》曰:董昭等欲共进曹操爵国公,九锡备物,密以访荀。曰:“曹公本兴义兵以匡振汉朝,虽勋庸崇著,犹禀忠贞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事遂寝。操心不能平。会南征孙权,劳军于谯,表留。
《晋中兴书》曰:烈宗冲幼,桓温威震内外,人情尊沓,牙生同异。谢安与王坦之尽忠匡翼。温讽朝廷欲为九锡,使骁骑将军袁宏具草。时温已病笃,宏以呈安。安视,辄云不好,更改之,使弥历旬日。至于温薨,锡命遂寝。
卷二百三 职官部一
总叙官
《礼记》曰:有虞氏官五十,夏后氏官百,殷二百,周三百,天子立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以听天下之外治,以明章天下之男教。
又《王制》曰:天子百里之内以共官,千里之内以为御。(谓此地之田税所给也)。千里之外设方伯。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十国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以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以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帅,三百三十六长。八伯各以其属,属於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为左右,曰二伯。
《春秋》曰:昭十七年,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公问焉,曰:“少氏以鸟名官,何故?”(少金天氏,黄帝子,巳姓之祖也。问何故以鸟为官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黄帝轩辕氏姬姓之祖也。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以云纪事。百官师长皆以云为名号也)。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神农姜姓之祖也,有火瑞,故以火纪事名官也。)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共工以诸侯霸九州者,在神农前、太吴后,亦受水瑞,以水名官也)。太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太伏羲氏,风姓之祖也,有龙瑞,故以龙名官司也。)我高祖少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为民之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
又曰: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彰也。
《尚书□尧典》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羲氏和氏世掌天地四时之官,使敬顺天地以授人也)。分命羲仲,宅夷,曰谷。(羲仲居治东方之官。宅,居也。东表之地称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使敬导出日,平均次序,东作之事以务农也。)申命羲叔,宅南交。(羲叔居治南方之官。南交言夏与春交。)平秩南讹,敬致。(讹,化也。平序南方化育之事。敬行其教,以致其功。)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居治西方之官。)寅饯纳日,平秩西成。(饯,送也。西方万物成,平序其攻,助成物也。)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都,谓所聚也。易谓岁,改易于北方,平均在察其政,以顺天常。)允厘百工,庶绩咸熙。(定四时成岁,以告时授事,则众功皆广。)
又舜曰:咨,四岳!有能奋庸熙帝之载,(奋,起也。有能起发其功广尧之事也。)使宅百揆,亮采惠畴?(亮,信惠顺也。使居百揆之官,信立其功顺其事者,谁乎?)佥曰:“伯禹作司空。”(禹入为天子,司空治水有功,言可用也。)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时懋哉!”(称禹前功以命之,惟居是百揆勉行之。)禹拜稽首,让于稷、契暨皋陶。帝曰:“俞,汝往哉!”(不许其让,使往宅百揆。)
又曰:成王既黜殷命,灭淮夷,还归在丰,作《周官》。王曰:若昔大猷,(顺古大道。)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曰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庶政惟和,万国咸宁。夏商官倍,亦克用。(汤禹建官二百,亦能用治。言不及唐虞之清。)今予小子祗勤于德,夙夜不逮。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少师、少傅、少保,曰三孤。贰公弘化,寅亮天地,(敬信天地之教。)弼予一人。冢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扰,安也。)宗伯掌邦礼,治神人,和上下。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司寇掌邦禁,诘奸慝,刑暴乱。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士农工商,使顺天时。)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以倡导九州牧伯为政大成兆民之性命。)
又曰:俊在官,(俊德治能之士皆在官。)百僚师师,百工惟时,(僚工皆官也,师师相师法。百官皆是,言政无非。)抚于五辰,庶绩其凝。(言五官皆顺五行之时,众功皆成。)
又曰:无旷庶官。天上,人其代之。(位非其人为空官,言人代天理官,不可以天官私非其才。)
又曰:任官惟贤材,左右惟其人。臣为上为德,为下为民。(言奉上布德,顺下训民,不可官所私,任非其人。)
又曰:官不及私昵,惟其能。(不加私昵,惟能是官。)爵罔及恶德,惟其贤。(非贤不嚼。)
《周礼》曰: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极,中也。令天下之人,各得其中。)
又《周官》曰:宗伯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一命受职,(受职,治职事。)再命受服,(受服,受祭衣服为上士。)三命受位,(列位于王臣也,王之上士亦三命也。)四命受器,(受祭器为上大夫也。)五命赐则,(则,法也。)六命赐官,(此王六命之卿赐官者,使得自置其臣,治家如诸候也。)七命赐国,(出就候伯之国。)八命作牧,(谓候伯有功德者,加命得专征伐于诸候。)九命作伯。(上公有功德者,加命为二伯,得征伐五候九伯也。郑司农云:长诸候为方伯也。)
《尚书大传》曰:古者天子三公,每一公三卿佐之,每一卿三大夫佐之,每一大夫三元士佐之,故有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所与为天下者,若此而已。(自公至元士凡百二十,此夏时之官也。)
《家语》曰:古之御天下者,以六官总治焉。冢宰之官以成道,(治官所以成道。)司徒之官以成德,(教官所以成德。)宗伯之官以成仁,(礼官所以成仁。)司马之官以成圣,(政官所以成圣。圣通官正,所以平通天下。)司寇之官以成义(刑官所以成义。)司空之官以成礼,(事官所以成礼也。非事不立也。)六官在手以为辔。
《东观汉记》曰:更始所置官爵多群小,长安为之语曰:“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後汉书》曰:建武六年,诏曰:“百姓遭难,户口耗少,而官吏尚繁。”於是司隶州牧条奏并省,有四百馀县吏职减损,十置其一。
《汉旧仪》曰:古法虽圣犹试,故设四科之辟。一科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科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科曰明晓法令,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文中御史;四科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照奸,勇足以决断,才任三辅。令皆试以其能,然後官之。
《後魏书》曰:天兴元年,置八部大夫、散骑常侍、待诏等官。其八部大夫,於皇城四维面置一人,以拟八坐,谓之八国。常侍侍直左右,出入王命。三年,置仙人博士官,典煮炼百药。天锡元年八月,初置六谒官,准古六卿,其秩五品。属官有大夫,秩六品。大夫属官有元士,秩七品。元士属官有署令长,秩八品。令长属官有署丞,秩九品。九月,又减五等之爵,始分为四,曰王、公、侯、子,除伯、男二号。初,帝欲法古纯质,每於制定官号,多不依周、汉旧名,或取诸身,或取诸物,或以民事,皆拟远古□鸟之义。诸曹走使谓之凫鸭,取飞之迅疾也。以伺察候占官谓之白鹭,亦取其延颈远望也。自馀之官,义皆类此。神瑞元年春,置八大人官,大人下置三属官,总理万机,故世号八公。太常二年夏,置六部大人官,有天、地、东、西、南、北部,皆以诸事为之。大人置三属官。自太祖至高祖,其内外百官,屡有减置。或事出当时目,不为常,如万骑、飞鸿、常忠、直意将军之徒是也。
贾谊《新书》曰:王者,官人有六等:一曰师,二曰友,三曰大臣,四曰左右,五曰侍御,六曰厮役。知足以为源泉,行足以为仪表,问焉则应,求焉则得,者,谓之师;智足以为龙砺,行足以为辅助,明於进贤,敢於退不肖,内相匡正,外相扬美,谓之友。智足以谋国事,行足以为民率,仁足以合上下之忻,国有法则退而守之,君有难则能死之者,大臣也。修身正行不愆於乡曲,言语谈说不怍於朝廷,智能不困於事业,服一介之使能合两君之忻,执戟居前能举君之过失,不难以死持之者,左右之臣也。不贪於财,不淫於色,事君不敢有二心,居则不敢泄君之谋,君有过失虽不能正谏,以其死持之而愁悴有忧色者,侍御之臣也。惟谀之行,惟言之听,以睚眦之间事君者,厮役也。
《通典》曰:唐开元中刊定职次,著之为格。盖尚书省,以统会众务、举持纲目;门下省以侍从献替,规驳非宜;中书省,以献纳制册,敷扬宣劳;秘书省以监录图书;殿中省以供修膳服;内侍省以承旨奉引;(尚书、门下、中书、秘书、殿中、内待凡六省。)御史台以肃清僚庶。九寺,(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为九寺。)五监,(少府、将作、国子、军器、都水为五监。)以分理群司,六军、(左右羽林、左右龙武、左右神武为六军。)十六卫,(左右卫、左右骁、左右武、左右威、左右领军、左右金吾、左右监门、左右千牛为十六卫。)以严其禁御。一詹事府、二春坊、(有左右春坊,又有内坊掌冶内事。)三寺、(守令,率更、太仆等三寺。)十率,(左右卫、左右司御、左右清道、左右监门、左右内,凡十率府。)俾又储宫、牧守、督护,分临畿服。(京府置牧,余府州置都督、都护、太守。)
《说苑》曰:应侯与贾子坐,闻有鼓琴之声。应侯曰:“今之琴一何悲也?”贾子曰:“夫张急调下,故使之悲耳!急张者,良材也,调下者,官卑也。取夫良才而官卑之,安能无悲乎?”应侯曰:“善!”
仲长子《昌言》曰:官之有级,犹阶之有等,升阶越等,其步也乱。乱登朝级,败礼伤法。是以古人之初仕也,虽有贤才皆以级次进焉。贾生有言:“治国取人,务在求能。故裁国之无利器,犹镂以铅刀而望其切,不亦疏乎!
杨泉《物理论》曰:吏者,理也,所以理万机、平百揆也。武士宰民物,犹使狼牧羊、鹰养雏也。是以人主务在审官择人。
《李重集杂奏议》曰:古之圣王建官垂制,所以体国经治,而功在简易。自帝王而下,世有增损。舜命九官,周分六职,秦采古制,汉仍秦旧,倚丞相,任九卿。虽置五曹尚书令仆之职,始於掌封奏以宣内外,事任尚轻;而郡守牧民官,故汉宣称“所与为治,惟良二千石”。其有殊效者,辄玺书勉励,或赐爵进秩,礼遇丰厚,得为治大体,所以远踪三代也。及至东京,虽渐优显,令仆出为郡守,锺离意、黄香、胡广是也。郡守入为三公,虞延、第五伦、鲍昱是也。自魏朝名守杜畿、满宠、田预、胡质等郡,或二十年,或秩中二千石,假节犹不去郡,或还不易方。此亦古人“苟善其事,虽没世不徙官”之义也。汉魏以来,内官之贵於今最隆。太始以前,多以散官补台郎,亦径补黄门中书郎,而今皆数等而後至,众职率亦如此。陵迟之俗未久,笃尚之风未洽,百事等级遂多,迁补转徙如流,能否无以著,黜陟不得彰,此为治之大弊也。汉法,官人不得真秩,京房为魏郡太守,以八百石居之。魏初用轻贫,先亦试守,不称,则继以左迁。然则俊才登进,无能降退,此则所谓有知必试而使人以器者也。臣以为今宜并郡守等级,使同古者,明试守左迁之例,官人之理尽,则士必量能而受爵矣。
《桓温集□略表》曰:今天下分崩,丧乱殄瘁,虽道隆中兴,而户口凋寡,近方汉时不当一郡之民。民户既少,则势不多而当必同古制。百官备职,实非大易;随时之宜,且设官以理务。务寡则官省,官省以国治,则职显而人清。故光武初兴,多所并省;诸葛亮相蜀,简才并官。此皆达治之成规,今日之所先也。宜从权制,并官省职。愚谓门下三省、秘书、著作,通可减半。古以九卿综事,不专尚书,故重九棘也。今事归内台,则九卿为虚设之位,惟太常、廷尉职不可阙。其诸员外散官及军府参佐职无所掌者,皆并若车驾、郊庙、籍田之属。凡诸大事于礼宜置者,临时权兼,事讫则罢职。既并则官少而才精,职理则无害民而治道康矣。
卷二百四 职官部二
丞相上
《尚书》曰:成汤居毫,初置二相,以伊尹、仲虺为之。
又《君》曰:我闻在昔,成汤既受命,则有伊尹格于皇天。又《说命》曰:高宗梦得说,使百工营,求诸野。说筑傅岩之野。爰立作相,置诸左右。命之曰:“若金,用汝作砺;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若岁大旱,用汝作霖雨。启乃心,沃朕心。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
《韩诗外传》曰:田饶事鲁哀公而不见察,田饶谓哀公曰:“臣将去,若黄鹄举矣。”哀公曰:“何谓也?”饶曰:“君独不见鸡乎?虽有五德,君犹日满而食之者何?以其所从来者近也。夫黄鹄一举千里,止君园池,食君鱼鳖,啄君黍梁,无此五德犹贵之,以其所从来者远也。臣将去,若黄鹄举矣。”哀公曰:“止!吾将书子之言也。”饶曰:“臣闻食其食者,不毁其器;荫其树者,不折其枝。有臣不用,何书其言!”遂去,之燕,燕用为相。三年,燕政大治,哀公喟然太息,为之避寝。
《左传》曰:仲虺居薛,为汤左相。
又曰: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
《国语》曰:季文子相宣公、成公,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仲孙他谏曰:“子为鲁上卿,相二君矣,妾无衣帛,马不食粟,人其以子为爱,且不华国乎!”文子曰:“吾亦愿之。然吾观国人,其父兄之食粗衣恶者犹多矣,而我美妾与马,无乃非相人乎?且吾闻之以德荣为华,不闻以妾与马。”文子以告孟献子,献子囚之七日。自是,子服之妾衣不过七升之布,马饩不过稂莠。(饩,米也。稂,童粮。)
《史记》曰:黄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黄帝得蚩尤而明天道,得太常而察地利,得奢龙而辨东方,得祝融而辨南方,得风后而辨西方,得后土而辨北方,谓之六相。)
又曰:尧举八凯,(仓舒、ㄨ岂攵、ρ、大临、龙降、庭坚、仲容、叔达为八凯。即垂盖禹皋陶之伦也。庭坚即皋陶也。)使主后土,(后土,地官也。)以揆厘百事,莫不时叙,地平天成。(揆,度。成,亦平也。)举八元,(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为八元也。)使布五教于四方,内平外成。(内诸夏,外夷狄。)谓之十六相。(亦曰十六族。)
又曰:秦悼武王二年始置丞相,官樗里疾、甘茂为左右丞相。
又曰:郑以子产为相一年,竖子不戏狎,班白不提挈,童子不犁畔。二年,市不豫贾;三年,门不夜闭,道不拾遗;四年,田器不归;五年,土无尺籍,丧期不令而治。郑二十六年而死,丁壮号哭,老人儿啼:“子产去我死乎!民将安归?”
又曰:公仪休为鲁相,客有遗鱼者,不受。客曰:“闻君嗜鱼,何故不受?”相曰:“以嗜鱼故,今为相,能自给鱼,今受而鱼,谁复给我鱼?故不受。”食茹,拔其园葵而弃之;见布好而出其家妇,燔其机。云:“欲令农士工女安其所,岂可害其货乎!”
又曰:石奢,楚昭王相也,坚直廉士,无所避行。县道有杀人者,相追之,乃其父也。纵其父还,自系,使人言之于王曰:“杀人者臣之父也。夫以父立政不孝也,废法纵罪非忠也,臣罪当死。”王曰:“追而不及,不当伏罪。”奢曰:“不私其父非孝也,不奉王法非忠也。王赦罪上惠也,伏诛而死臣职也。”遂不受令,自刎而死。
又曰:五大夫之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国中不驱车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库,德行施於後世。五大夫死,国中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
又曰:秦庄襄王薨,太子政立,尊吕不韦为相国,号称“仲父”。
又曰:二世亡,诛李斯,乃拜赵高为中丞相,事无大小皆决之。
又曰:赵高为丞相,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持鹿献於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耶,谓鹿为马。”问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
又曰:韦丞相贤者,鲁人,以读书术为吏,至大鸿胪。有相工相之,当至丞相。有男四人,相之至第二子,名玄成,相工曰:“此子贵,当封侯。”丞相曰:“我为丞相,有长子,是安从得之?”後贤竟为丞相,病死。而长子有罪,论不得嗣,而立玄成。
又曰:魏相者,济阴人,以文吏至丞相。其人好武,令诸吏带剑前奏事。或有不带剑者,当入奏事,乃借剑而敢入。
又曰:匡衡为御史大夫,岁馀,韦丞相死,代为丞相,封乐安侯。衡十年之间不出长安城门,至丞相,岂非遇时而合也。
《汉书》曰:陈平,阳武人;周勃,沛人。高帝即位,以勃为右丞相,以平为左丞相。帝问勃曰:“一岁决狱,钱出入几何?”勃不知,汗出浃背。上问平,平曰:“有主者。”上曰:“主者谁?”曰:“决狱责廷尉,钱责治粟内史。”上曰:“君所主何事?”平曰:“臣主佐天子,理阴阳,调四时,理万物,抚四夷。”上曰:“善!”於是出,勃语平曰:“君独不早教我乎?”
又曰:萧何,沛人。陈反,上自将。闻吕后用何计诛韩信,拜何相国。何病,惠帝自临视何疾,因问:“君百岁後谁可代君?”对曰:“知臣莫若主。”帝曰:“曹参何如?”何曰:“帝得之矣。臣虽死无恨矣。”
又曰:曹参,沛人。闻萧何薨,告舍人:“趋治装,吾当入相。”使者果召参为相。择郡国长史,讷文辞谨厚者为丞相史。参日夜饮酒,宾客见参不事事,皆欲有言;至者,参辄饮以醇酒,醉而後去,终莫得开说。
又曰:萧何拜相国,益封五千户,卒五百人为卫。众人皆贺,邵平独吊,谓何曰:“祸自此始也。”何乃让封,悉以家财佐军,上喜。
又曰:张苍免相,文帝以皇后弟窦广国贤有行,欲相之,恐天下以吾私广国,久念不可。而高帝时,大臣馀见无可者,乃以御史大夫申屠嘉为丞相。嘉为人廉直,门不受私谒。时大中大夫邓通方爱幸,赏赐累钜万,文帝常燕饮通家。是时,嘉入朝,而通居上旁,有怠慢之礼。嘉奏事毕,因言曰:“陛下幸爱其臣,则富贵之至,于朝廷之礼,不可以不肃。”朝罢,嘉为檄召通,通至,诣丞相府,免冠,徒跣,顿首谢嘉。嘉坐自如,弗为礼,责曰:“夫朝廷者,高皇帝之朝廷,通小臣,戏殿上,大不敬,当斩!”使吏令行斩之。(如淳曰:嘉语其吏曰:“今便行斩之。”)上度丞相已困通,使使持节召通,而谢丞相:“此吾弄臣,君释之。”
又曰:公孙弘,颍川人。武帝以弘为丞相,掌列侯,惟弘无爵。诏封平津乡侯,六百五十户。丞相封侯,自弘始也。弘食一肉,脱粟饭,故人宾客仰衣食,家无馀财。
又曰:公孙贺,字子叔,北地人。引拜为丞相,不受印绶,泣涕曰:“臣本边鄙鞍马骑射,不任宰相。”
又曰:车千秋,本姓田,为高寝郎,讼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当笞。天子之子,过误杀人,何罪哉!臣尝梦见白头公教臣言。”於是上召见千秋,千秋体貌甚严,帝说之,曰:“高庙神灵,使公教我,公当遂为吾辅相。”数月为丞相,封富民侯。千秋一言寤主,旬月至宰相,世未尝有。
又曰:蔡义,河内人。诏求能为韩诗者,征义。待诏,久不进见,义上疏曰:“臣行能无所比,容貌不及众,而不弃人伦者,窃以闻於先师,自托於经术,愿赐清间之燕,尽精思於前。”上召见,说诗,悦之,擢为光禄大夫,代杨敞为丞相。时年八十馀,短小无须眉,貌类老妪,行步伛偻,常两吏扶乃能行。
又曰:邴吉为丞相,宽大好礼让,掾史有罪,辄予长休。吉终无所案验。客或谓吉:“侯为汉相,奸吏成其私。”吉曰:“夫以三公之府有案吏之名,吾窃陋焉。”後人代吉,公府不案吏,自吉始也。吉驭吏嗜酒,数逋荡,尝从吉出,醉呕丞相车茵上,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饱之失去士,使此人将复何所容?西曹忍之。此不过污丞相茵耳。”遂不去也。
又曰:王商,字子威,涿郡人,为丞相有威重,长八尺馀,身体鸿大,容貌过人。河平四年,单于来朝,引见白虎殿。丞相商坐未央庭中,单于前拜谒商,商起离席与言。单于仰视商貌,大畏之,迁延却退。天子闻而叹曰:“此真汉相也!”
又曰:邴吉为丞相,常出,逢斗者,死伤横道,吉不问。又逢人逐牛,牛喘息吐舌。吉止驻,使骑吏问:“逐牛行几里?”吏怪之。吉曰:“人斗杀伤,长安令、京兆尹所当禁,吾备宰相,不亲小事。方春少阳用事,未可大热,恐牛近行。此时气失节,三公典调阴阳,职所忧也。”
又曰:薛宣为丞相,相府辞讼,例不满万钱不为移书。後皆遵用薛侯故事,然官属讥其烦碎,无大体,不称贤相也。
又曰:韦贤,字长孺。为丞相,年七十馀,乞罢归,赐第。丞相致仕,自贤始也。
又曰:田为丞相,绌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数百人,儒由是兴。
又曰:丞相有病,皇帝法驾亲至问疾,及瘳视事,则赐以养牛上尊酒。(如淳曰:律稻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上尊,稷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中尊,粟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下尊。师古曰:稷即粟也。中尊者宜为黍米,不当言稷。且作酒自有淳浇异,为上中下耳,非必系於米也。)
又曰:有天地大变,天下大过,皇帝使侍中持节,乘四白马,赐上尊酒十斛、牛一头。策告殃咎使者去半道,丞相追上病。使者还,未白事,尚书以丞相不起病闻。若丞相不胜任,使者策书驾骆马,免为庶人。若丞相有他过,使者奉策书骓鬼马,即时布衣步出府,乘栈车牝马,归田里思过。
又曰:大司空朱博奏曰:“帝王之道,不必相袭。高帝置御史大夫,次丞相,典政度,以职相参,历载二百,天下安宁。今更大司空与丞相同。故事,选中二千石为御史大夫,任职者为丞相,位次有叙,所以尊圣德重国相也。今中二千石未更御史而为丞相,非所以重国政也。臣愿罢大司空,以御史大夫为百僚师。”哀帝从之。
又曰:相国、丞相皆秦官,金印紫绶,掌承天子,助理万机。秦有左右丞相,高帝更名相国,萧何、曹参并为之,哀帝更名大司徒。
《后汉书》曰:李通自为宰相,谢病不视事,连年乞骸骨。帝每优宠之,令以公位归第养疾。
《汉旧仪》曰:丞相车两黑︶骑者,戈绛,掾史见礼如师,白录不拜朝,示不臣也。听事,曰黄,无锺铃。
《汉杂事》曰:田为丞相,中二千石拜谒,不为礼。汲黯为主爵都尉,见,未尝拜,揖之而已。
《汉旧仪》曰:丞相有病,皇帝法驾亲至问疾;薨,即移于第中,赐棺赙葬地;葬日,公卿以下会送。
应劭《汉官》曰:丞相有疾,御史大夫日一问起居,百官亦如之。
《魏志》曰:曹公初平十三年,汉罢三公官,置丞相、御史大夫。夏六月,以公为丞相。
又曰:锺繇,字元常。魏国初建为大理,迁相国。文帝在东宫,赐繇五熟釜,为之铭曰:“於赫有魏,作汉藩辅。厥相惟锺,实心膂。靖恭夙夜,匪遑安处。百僚师师,楷兹度矩。”
《蜀志》曰:诸葛亮率诸军攻祁山,魏明帝使张距亮。亮使马谡督诸军在前,马谡违亮节度,为所破,戮谡以谢众,上疏自贬,以右将军行丞相事。
《吴志》曰:张昭,字子布。初,孙权当置丞相,众议归昭,权曰:“方今事职冗者,贵重非所以优也。”後孙劭卒,百僚复举昭,权曰:“孤岂为子布爱乎?顾丞相事烦而此公性刚,所言不从,怨咎将至,非所以益之。”
又曰:顾雍为丞相,孙权常遣中书郎诣雍有所咨访。若合雍意,事可施行,雍即与相反复究而论之,为设酒食;如有不合,雍即正色改容,默然不言,无所施设,即退告权。权曰:“顾公欢悦,是事合宜也;其不言者,是意未平也。孤当重思之。”其见敬信如此。
又曰:万为右丞相,王蕃啁曰:“鱼潜於渊,出水吹沫,何则?物有本性,不可横处非分也。出自溪谷,羊质虎皮,虚受光赫之宠,跨越三九之位,犬马犹能识养,将何以报厚施乎?”曰:“唐虞之朝无谬举之才,造父之门无驽蹇之质。蕃上诬明选,下讪桢,亦何伤於日月?多见其不知量耳。”
又曰:顾雍,字元欢,吴郡人也。代孙邵为丞相平尚书事,其所选用文武将吏随能所任,心无适莫。时访逮民间及政职所宜,辄密以闻。若见纳用,则归之於上;不用,终不宣泄。权以此重之。
又曰:步骘,字子山。代陆逊为丞相,犹诲育门生,手不释书,被服居处有如儒生。然门内妻妾服饰奢绮,颇以此见讥。
又曰:陆凯迁丞相。孙皓性不好人视已,群臣侍见,睛莫敢迕。凯说皓曰:“夫君臣,无不相识之道,若卒有不虞,不知所赴。”皓听凯自视。
《晋书》曰:东海王越为太傅,问王尼何以独不拜?尼数越事,事非宰相,以是不拜。
又曰:山涛薨,魏舒领司徒,有顷即真。舒居位持重,为任职,不显人之短。咸推有宰相望。禄赐散之九族,家无馀财。
《齐书》曰:褚渊,美仪貌,善容止,俯仰进退,盛有风则。每朝会,百僚远国莫不延首目送之。宋明帝常叹曰:“褚渊能迟行缓步,便持此得宰相矣。
又曰:明帝顾命江佑兄弟及始安王遥光,尚书令徐孝嗣,领军萧坦之,更日帖敕,时呼为六贵,皆宰相也。”
《齐职仪》曰:相国绿纟戾绶衮冕服,汤以伊尹为宰相,仲虺为右相,高宗得傅说,立为相,魏襄王以公孙衍为相邦,赵孝成王以廉颇为相国。
卷二百五 职官部三
丞相下
《唐书》曰: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中书门下机要之司,擢才而居,任委实重,诏敕如有不便,皆须执论。比来惟觉阿旨顺情,遂无一言谏诤者,岂是道理!若惟署敕行文书而已,人谁不堪!何须拣择以相委付?自今已後,诏敕疑有不稳,必须执之。”
又曰:来恒及弟济,相次知政事,时以为荣。初,济父护儿在隋为猛将,而恒、济俱以学行见称。时虞世南子昶,既无才术,历将作少匠、工部侍郎,累居工作之司。济初升相位,许敬宗叹曰:“士之登庸不系世业,履道则为衣冠,失绪则为匹庶。来护儿儿作宰相,虞世南男作木匠,忠贤文武固无种也。”
又曰:杜景俭为相,则天常以季秋内出梨花一枝示宰臣曰:“是何祥也?”诸宰臣曰:“陛下德及草木,故能秋木再花。虽周文德及行苇,无以过也。”景俭独曰:“谨按《洪范五行传》阴阳不相夺伦,渎之即为灾。又《春秋》云: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今已秋矣,草木黄落而忽生此花,渎阴阳也。臣虑陛下,布教施令有亏礼典。又臣等忝为宰臣,助天理物,理而不和,臣之罪也。”於是再拜谢罪。则天曰:“卿真宰相也。”
又曰:武太后尝召陆元方问以外事,对曰:“臣备位宰相,有大事即奏,人间碎务,不敢以烦圣览。”
又曰:苏味道迁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味道善敷奏,多识台阁故事,然而前後居相位数载,竟不能有所发明,但脂韦其间,苟度取容而已。故时人号为模棱手,以为口实。
又曰:宇文融既居相位,欲以天下为己任,谓人曰:“使吾居此数月,庶令海内无事矣。”於是荐宋为右丞相,裴耀卿为户部侍郎,许先为工部侍郎,甚允朝廷之望。
又曰:牛仙客既居相位,独洁其身,惟诺而已。所有锡赍皆缄封,不敢费之。百司或有所咨决,辄对曰:“但依令式即可。若不依文,非所知也。”
又曰:开元二十二年十一月制宰相兼官者,并两给俸禄。
又曰:杨绾,素以德行著闻,质性贞廉,车服俭朴,居庙堂未数日,人心自化。御史中丞崔宽,剑南西川节度使宁之弟,家富於财,有别墅在皇城之南,池馆台榭当时第一。宽即日潜遣毁坼。中书令郭子仪在州行营,闻绾拜相,座内音乐咸散五分之四。京兆尹黎以承恩,每出入,驺驭百馀,亦即日减损车马,惟留十骑而已。其馀望风变奢从俭者不可胜数,其镇俗移风若此。
又曰:肃宗时,天下事殷而宰相不减,三四员更直掌事。若休沐,各在第。有诏旨出入,非大事不欲历抵诸第。肃宗许令直事者一人,假署同列之名以进,遂为故事。
又曰:李岘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臣不於政事堂邀客。时海内多务,宰相元载等见中官宣传恩诏至中书者,引之政事堂上,仍置榻坐焉。岘至,叱左右去其榻。
又曰:柳浑与张延赏同在相位,延赏怙权矜已而嫉浑守正,俾其所厚谓浑曰:“相公旧德,但节言於庙堂,则重位可久。”答曰:“为吾谢张相公:柳浑头可断也,言不可绝。”自是竟为延赏所挤,寻除右散骑常侍,罢知政事。
又曰:柳浑为相,而韩自浙西入觐,朝廷委政待之,至於调兵、食笼、盐铁、勾官吏脏罚、□豪强,兼并上委仗焉。每奏事,或日旰,他相充位而已。公卿救过不能暇,无敢枝梧者。於省中榜吏至死。浑虽所引,心恶其专政,正色让之曰:“先相公狷察,为相不满岁而罢。今相公榜吏於省中至死,况省闼且非刑人之地,相公柰何蹈前非,行於今朝,专立威福?岂尊主卑臣之义也!”感悟,愧悔为霁威焉。
又曰:李晟之在凤翔也,谓宾介曰:“魏征能直言极谏,致太宗於尧舜之上,真忠臣也,仆所慕之。”行军司马李叔度对曰:“此绅儒者之事,非勋德所宜。”晟敛容曰:“行军失言!传称:邦有道,危言危行。今休明之期,晟幸得备位将相,必有不可忍而不言,岂所谓有犯无隐知而不为者耶!是非在人主所择耳。”叔度惭而退。故晟为相,每当上所顾问,必极言匪躬尽大臣之节。性沉默,未尝泄於所亲。
又曰:阎立本为右相,与左相姜恪对掌枢密。恪既历任将军,立功塞外;立本惟善於图画,非宰辅之器。故时人以《千字文》为之语曰: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
又曰:皇甫阴结权亻幸,以求宰相,崔群累疏其奸邪,尝因对面论语及天宝开元中事。群曰:“安危在出令,存亡系所任。玄宗用姚崇、宋,张九龄、韩休。李元,杜暹则理,用李林甫、杨国忠则乱。人皆以天宝十五年禄山自范阳起兵,是理乱分时;臣以为开元二十年罢贤相张九龄,专任奸臣李林甫,理乱自此已分矣。用人得失,所系非小。”词意激切,左右为之感动。深衔之,而宪宗终用为宰相。
又曰:李绛为相,同列李吉甫便僻,善逢迎上意。绛梗直,多所规谏,故与吉甫不协。时议者以吉甫通於承璀,故绛尤恶之。绛性刚讦,每与吉甫争论,人多直绛。宪宗察绛忠正自立,故绛论奏多所允从。
又曰:贞元九年,诏宰相以旬秉笔决事。初,至德中,宰相迭秉笔处断,每十月一易,及贾耽、赵憬、陆贽、卢迈同平章政事,百寮其所关白,更相让不言。於是奏议请旬秉笔者出应之,其後又请每日更秉其笔,迭以应事,皆从之。
又曰:李藩拜门下侍郎时,王锷领太原,用钱千万赂贵亻幸,求兼相。藩与权德舆在中书,有密旨曰:“王锷可兼宰相,宜即拟来。”藩遂以笔涂兼相字,却奏上云“不可”。德舆失色曰:“纵不可,宜别作奏,岂有以笔涂诏耶!”曰:“势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日又暮,何暇别作奏!”事果寝。
又曰:韩弘入朝,以宣武旧事,人多流言。其子公武以家财厚赂权幸及多言者,班列之中悉受其遗。俄而,父子俱卒,孤孙幼小。穆宗恐为厮养窃盗,乃令中使至其家,阅其宅簿以付家老,而簿上具有纳赂之所。惟於牛僧孺官侧朱书曰:某月日送牛侍郎物若干,不受,即付讫。穆宗按簿甚悦。居无何,议命相,帝首可僧孺之名。
又曰:李程为相,敬宗冲幼,好治宫室,畋游无度。欲於宫中营新殿,程谏曰:“自古圣帝明王以慈俭化天下,陛下在谅ウ之中不宜兴作,愿以瓦木回奉园陵。”上欣然从之。
又曰:文宗问宰相曰:“天下何由太平,卿等有意於此乎?”牛僧孺奏曰:“臣等待罪辅弼,无能康济,然思太平亦无象。今四夷不至交侵,百姓不至流散,上无淫虐,下无怨ゥ,私室无强家,公议无壅滞,虽未及至理,亦谓小康。陛下若别求太平,非臣等所及。”既退,至中书,谓同列曰:“吾辈为宰相,天子责成如是,安可久处兹地邪!”旬日间,三上章请退,不许。
又曰:韦处厚为相时,文宗勤於听政,然浮於决断,宰臣奏事得请,往往中变。处厚常独论奏曰:“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用为宰相,参议大政。凡有奏请,初蒙听纳,寻易圣怀。若出自宸衷,即示臣等不信;若出於横议,臣等何名鼎司。且裴度元勋宿德,历辅四朝,孜孜竭诚,人望所属,陛下固宜亲重,窦易直良,厚忠事先朝,陛下固当委信。微臣才薄,首蒙陛下擢用,非出他门。言既不从,臣宜先退。”即趋下再拜陈乞。上矍然曰:“何至此耶?卿之志业,朕素自知,登庸作辅,百职斯举,纵朕有所失,安可遽辞以彰吾薄德!”处厚谢之而去,出延英门,复令召还,谓曰:“凡卿所欲言,并宜启谕。”处厚因对,彰善瘅恶,归之法制,凡数百言。又言裴度勋高望重,为人尽心切直,宜久任,可以壮国威。帝皆听纳。自是宰臣敷奏,人不敢横议。
又曰:文宗朝宰臣杨嗣复因对奏曰:“使府判官,令人数猥多,徒有糜费,臣欲条疏。”上曰:“莫限及才人否。”嗣复曰:“有才人自别,但澄去滓弊者,菁华自出。”上曰:“萧复为相,难言者必言,贞元之名相也,卿其志之。”
又曰:宋申锡为相,尤以公廉为己任,四方问遗,悉无受者。既被罪,为有司验劾,多获其四方受领所还问遗之状,朝野为之叹息。
又曰:宋申锡以漳王事。申锡既被罪,怡然不以为意,自中书归私第,止于外厅,素服以俟命。其妻出,谓之曰:“公为宰相,人臣位极於此,何负天子反乎?”申锡对曰:“吾自书生被厚恩,擢相位,不能锄去奸乱,反为所罗网,夫人察申锡岂反者乎?”因相与泣下数行。
又曰:李德裕父吉甫,年五十一出镇淮南,五十四自淮南复相。今德裕自镇南复入相,一如父之年。
又曰:会昌元年,中书奏请依姚故事,宰臣每月修《时政记》送史馆,从之。
又曰:宣宗时,魏谟为相,奏曰:“臣无夔契之才,骤叨夔契之任,将何以仰报鸿私?今边戍粗安,海内宁息,臣愚所切,陛下未立东宫,俾正人傅导以存副贰之重。”因泣下,上感而听之。先是,累朝人君不欲人言立储贰,若非人主已欲,臣下不敢献言。宣宗春秋高,嫡嗣未办,作相之日,率先启奏,人士重之。
又曰:曹霍与毕П俱以儒术进用,并居相位,廉洁贞苦,君子多之,称为曹毕。
又曰:萧遘与王铎并居相位,帝常召宰相,铎年高,升阶足跌,踣勾陈中,遘旁掖起。帝目之,喜曰:“辅弼之臣和,予之幸也。”谓遘曰:“适见卿扶王铎子,喜卿善事长矣。”遘对曰:“臣扶王铎,不独司长。臣应举岁,铎为主司,以臣中选门生也。”上笑曰:“王铎选进士,朕选宰相,於卿无负矣!”遘谢之而退。
卷二百六 职官部四
总叙三师
《六典》曰:三师,训导之官也。盖天子所师法,大抵无所统职,然非道德崇重则不居其位,无其人则阙之。
《尚书》云:成王黜殷,灭淮夷,归酆,作《周官》。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孔安国曰:“师,天子所师法;傅,傅相天子;保,保安天子於德义。”
《礼记》云:设四辅及三公,不必备,惟其人。语使能也。
《六典》云:汉承秦制,不置三公。汉末,以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为三公。师傅之官,位在三公上。後汉因之,师、傅尊号曰上公,置府僚。魏、晋、江左皆然。後魏太师、太傅、太保尊号曰三师,後周又为三公。隋氏又为三师。
太师
《毛诗》曰:尹氏太师,维周之氐,秉国之均,四方是维,天子是毗,俾民不迷。(笺云:毗,辅也。言尹氏居太师之官,持国政之平,维制四方。)
又曰:维师尚父,时惟鹰扬,谅彼武王,肆伐大商。
《大戴礼》曰:天子不论於先圣王之德,不知君国畜民之道,不见礼义之正,不察应事之理,不博古之典传,不闲威仪之数,礼乐无经,学业不法,凡是其属太师之任也。
《逸礼》曰:太公为太师,周公为太傅,召公为太保
《史记》曰:周文王得吕尚于溪,以为师,谓之太公;武王嗣位,号曰师尚父;成王即政,尊为太师
《汉书音义》曰:师,训也。
应劭《汉官仪》曰:孝平皇帝元始元年,太后诏曰:“太师光,今年老有疾,俊大臣,惟国之重。《书》曰:无遗老成,国之将兴。尊师重傅,其令太师无朝,十日一赐餐,赐以灵寿杖。黄门令为太师于省中施坐置几,太师入省用杖焉。”
《续汉书》曰:赵典笃学博闻,宜备国师,即太师也。
《献帝春秋》曰:董卓自号太师,御史中丞以下皆拜。皇甫嵩与卓争权,後嵩为中丞,见卓拜。卓曰:“可以服未?”嵩曰:“安知明公乃至于是。”卓曰:“鸿鹄固有远志,但燕雀不知耳。”嵩曰:“昔与明公俱为鸿鹄,但公今日变为凤凰。”卓笑曰:“卿早服,何得不拜!”
《晋书□载记》曰:蜀李寿以安车束帛聘龚牡为太师,牡固辞,特听缟巾素带,居师友之位。
《宋书》曰: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训护人主,导以德义,天子加拜,待以不臣之礼,非人则阙矣。汉制保傅在三公上,号曰上公,自後常然。
《隋书》曰:高祖受禅,李穆来朝,高祖降座礼之,拜太师,赞拜不名,真食成安县三千户。于是穆子孙虽在襁褓,拜仪同。其一门执象笏者百馀人。穆之贵盛,当时无比。
《唐书》曰:太宗降手诏曰:“朕观前代,明王圣主曷常无师傅哉?况朕踵百王之末,智不周物,其无师傅何以匡朕之不逮!《诗》不云乎: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宜依古道,置三师位也。”
《通典》曰:太师古官,殷纣时箕子,周武王时太公,成王时周公,并为太师。周公薨,毕公代之。秦及汉初并无,至平帝元始元年初置,以孔光居焉。金印紫绶,位在太傅上。
大傅
《大戴礼》曰:傅,傅之德义也。天子无恩於父母,不惠於庶人,无礼於大臣,不中於折狱,不哀於丧,不敬於祭,不信於诸侯,不议於戎事,不厚於德,不强於行,不从太师之言。凡是之属,太傅之任也。
《汉书》曰:王莽权日盛,孔光忧惧,不知所出,上书乞骸骨。莽白太后:“帝幼小,宜师傅。”领宿卫,明年,徙为太师。莽为太傅,光常称疾,不敢与莽并。
《汉书音义》曰:傅,覆也。
《东观汉记》曰:诏云,行太尉事卫尉赵喜,三叶在位,为国元老,其以喜为太傅。
又曰:胡广为太傅,总录尚书事。时年八十而心力克壮,继母在堂,朝夕瞻省,傍无几杖,言不称老,达练事体,明解朝章,虽无謇直之风,屡有补缺之益。
又曰:卓茂,字子康。世祖即位,求茂谒见。年七十余,拜太傅,封宣德侯,赐几杖。
又曰:邓禹,字仲华,以元功拜太傅,进见东向,甚见尊宠。
《後汉书》曰:张禹迁为太傅,邓太后以殇帝初育,(育,生也。)欲令重臣居禁内,乃诏禹舍宫中,给帷帐床褥,太官朝夕进食,五日一归府。每朝见,特赞与三公绝席。
《续汉书》曰:太傅掌以善道,无常职。每帝即位,辄置一人录尚书事,薨,辄省之。
华峤《後汉书》曰:邓彪,字智伯,为太傅,赐爵关内侯。百官总已以听於彪,恩宠之异,莫与为比焉。
应劭《汉官》曰:太傅,古官也。周成王时,康叔为之。高后元年初,用王陵,金印紫绶。
又曰:和帝册故太尉邓彪曰:“元功之族,三让弥高,今以彪为太傅。”
《魏志》曰:锺繇迁太傅。繇有膝疾,拜起不便。时华歆亦以高年疾病,朝见皆使载舆车,虎贲舁上殿就坐。是後三公有疾,遂以为故事。
《晋书》曰:何曾为太傅,乞逊位,诏会朝剑履乘舆上殿,如汉相国萧何、田千秋,魏太傅锺繇故事。
《宋书》曰:晋宣帝为魏太傅,诛曹爽,後置左右长史、掾属、舍人各十人,事既非常,加又领兵,非准例也。
《齐职仪》曰:太傅,品秩冠服同太宰。成王即位,周公为太傅,迁太师,秦无其职。汉惠帝崩,吕后以丞相王陵为少帝太傅,位在三公上。
《後魏书》:淮阳王欣,大统中为太傅,文帝谓欣曰:“王三为太傅,再为太师,自古人臣未闻此例。”欣逊谢而已。
《北齐书》曰:高归彦作乱冀州,诏段韶与东安王娄睿率众讨平之,迁太傅,赐女乐十人并归彦果园一千亩。
《後周书》曰:王盟为太傅。盟姿度弘雅,仁而泛爱,虽位居师傅,礼冠群后而谦恭自处,未尝以势位骄人。魏文帝甚尊重之。
贾谊《新书》曰:昔周文王使太公望傅太子发,嗜它(大何反。)鱼而公弗予。文王曰:“发嗜它鱼,何为弗予?”太公曰:“礼它鱼不登乎俎豆,岂有非礼而可以养太子哉!”
《语林》曰:太傅府有三才:裴邈清才,潘阳仲大才,刘庆孙长才。
曹植《辅臣论》曰:盖精微听察,理析毫分,规矩可则,阿保不倾,群言系于口,而研核是非;典诰总乎心,而惟所用之者,锺太傅也。
王□之《保傅箴》曰:保傅之贤明。宗国用宁;辅弼之不忠,祸及于躬。无曰父子无间,昔有潘崇;无曰至亲无二,或容江充。
太保
《周礼》曰:保氏掌谏王恶。(谏者,以礼义正之也。)
《大戴礼》曰:天子处位不端,受业不敬,言语不序,声音不中律,进退升降不以礼,俯仰周旋不无节,凡此之属,太保之任也。
《尚书大传》曰:成王在丰,欲宅洛邑,使召公先相宅。六日乙未,王朝步自周则至于丰。惟太保先周公相宅。(太保召公先周公视洛邑也。)
应邵《汉宫》曰:太保,古官也。保,养也。
《晋书》曰:王祥,字休征。泰始元年拜太保。三年,御史中丞侯史光上言:“祥久以疾病缺废朝会,应免官。”诏曰:“太保耆艾元老,高行清粹,朕所毗倚,以隆道弘治者也。前後逊让不从所执,此非有司所得议也。其寝光奏。”
《晋起居注》曰:太保卫明允笃诚,有匪躬之志,其给千兵,骑百人。
《齐职仪》:殷太甲时,伊尹为太保。周成王时,召公为太保。
崔鸿《十六国春秋□蜀李雄录》曰:雄异母兄始,字伯敬,为太保,善抚士众,众多归之,时人为之语曰:欲养老,属太保。
《吕氏春秋》曰:荆文王得如黄之狗、宛路之,以田於云梦,三月不反,得丹阳之姬,期年不听朝。保申曰:“先王卜,以臣为保吉,今王期年不听朝,王之罪当笞。王伏,臣将笞王。”王曰:“不免於襁褓而齿於诸侯矣。愿请变更而无笞。”保申曰:“臣承先王之令,不敢废也;王不受笞,是废先王之令也。臣宁抵罪於先王。”王曰:“敬诺。”引席,王伏,保申束细箭五十,跪而加之于背,如此者再。谓曰:“王起。”王乃变更,召保申杀如黄之狗,折宛路之,放丹阳之姬,兼国三十九,保申之力也。
太宰
《周礼□天官上》曰:太宰之职,掌建邦之六典,佐王治邦国。
又曰:太宰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两,耦合之。言系者以维持其情性,使不离散也。)
《尚书□伊训》曰:百官总已,以听冢宰。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德,以训于王。(汤有功烈之祖,故称为王,即太甲也。)
又曰:冢宰统百官,均四海。
《家语》曰:官属不治,分职不明,法政不一,百事失纪曰乱。乱则饬冢宰。(饬谓整摄。)
《晋书》曰:武帝时,何曾屡上书逊位,诏以“司徒所掌烦务,不可以久劳耆艾,其进位太宰,朝会乘舆,剑履上殿,以汉萧何,魏锺繇故事。”
又曰:何曾为太宰,年老礼优,每召见,敕以常所饮食服物自随,令二子侍从。
又曰:太宰与王导同受顾命辅成帝时,帝幼冲,诏依安平献王孚故事,设床帐於殿上,帝亲迎拜。
又曰:安帝以太宰琅阝琊王德文不宜婴拂事务,以纡论道之重;可衮冕之服,绿纟戾绶,羽葆鼓吹。(纟戾,音戾。,绿也。以线为质。又曰:,草名也,出琅阝琊平昌县。似艾,可染绶,因以为绶名也。)
《晋公卿礼秩》曰:安平王孚,朗陵公何曾,汝南王亮,皆为太宰。
《齐职仪》曰:太宰品第一,金章紫绶,佩山玄玉。尧命羲和,使主阴阳之职。羲伯司天,即天官也。后稷伏事虞夏,敬授民时,尊稷为天官。夏衰,稷後不失官,由是废稷。殷以其官为冢宰。周公在丰为太宰,邵公又居之。秦汉魏无其职。晋武以从祖安平王孚为太宰,安平薨,省;咸宁四年又置。或谓本太师之职。避景皇讳,改为太宰。(或谓太宰,周之卿位。)晋武依周置职以尊安平,非避讳也。元兴中,恭帝为太宰,桓玄都督中外,博士徐豁议:“太宰非武官不应都督。”遂从豁议。
《後周书》曰:文帝依《周礼》,建六官,遂置天官大冢宰卿一人,掌邦理,以建邦之六典佐皇帝,理邦国。
《通典》曰:太宰於殷为六太,於周为六卿,亦曰冢宰。周武王时,周公始居之,掌建邦之理。秦、汉、魏并不置。晋初,依《周礼》备三公。三公之职,太师居首。景帝名师,故置太宰以代之,而以安平献王孚居焉。
仲长统《昌言》曰:冢宰,尧官也,《尚书》曰冢宰。一曰掌邦治官府以纪万民;二曰教典,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三曰礼典,以统百官,以和邦国,以谐万民;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百官,以均万民;五曰刑典,以诘邦国,以任百官,以生万民。
魏温子升《为上党王穆让太宰表》曰:臣闻策蹇长途,终惭一日之致;悬缕层台,难任千钧之重。固知才弱不可自强,力微难以企及。智小谋大,恐贻折足之忧;才轻任重,惧有绝膑之悔。既虑铄金,固陈匪石。
总叙三公
《六典》曰:三公,论道之官也。盖以佐天子,理阴阳,平邦国,无所不统。故不以一职名其官。
《尚书》曰:惟兹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
《周礼》曰:三槐,三公位焉。
《公羊》曰:三公者何?天子之相。
《春秋汉含孳》曰:三公在天为三台,九卿为北斗。三公象五岳,九卿法河海,二十七大夫法山陵,八十一元士法谷阜,合为帝佐以匡纲纪。
《史记》曰:公孙弘,以《春秋》白衣为天子三公。汉初,因秦置丞相,而弘为之,则丞相为三公矣。
《汉书》曰:六符。(孟康曰:泰阶三台也,凡六星也。六符,星之符验也。)
《晋书》曰:文帝为晋王,何曾与高柔、郑冲俱为三公。将入见,曾独致拜尽敬,二人犹揖而已。
《晋官品令》曰:三公,绿纟戾绶也。(纟戾,音戾。)
《宋志》曰:三公黄ト,前史无其义,按《礼记》,士,与天子同,公侯、大夫则异。郑玄注云:士贱与君同,不嫌也。夫朱门洞启,当阳之正色也。三公之与天子礼秩相亚,故黄其以示谦,不敢斥天子,宜是汉来制也。(,音毕。)
《通典》曰:隋置太尉、司徒、司空以为三公,参议国之大事。依北齐置府寮,无其人则缺。祭祀则太尉亚献,司徒奉俎,司空行扫除,其位多旷,行事则摄。
《天文录》曰:三台星,一名三能,一名天柱。三公之位也。在人曰三公,在天曰三台。
陶氏《职官要录》曰:三台,拟三公。黄帝以风后配上台,天老配中台,五圣配下台。
《韩子》曰:背私曰公。三象鼎足,数三,法三光。《傅子》曰:三公者,佐天子理阴阳。
《环济要略》曰:三公者,象鼎三足,共承其上也。
《说苑》曰:三公,正天下,调阴阳,节风雨。
《古今通语》曰:异官同爵,共位别职,兴仁隆化、幽赞神明者,谓之太尉;和五教、理人伦,使风行俗平、万国咸宁者,谓之司徒;使国无枉理,法错刑清、事均民聚者,谓之司空。若仁义之路开,和平之气通,则五星顺行,庶绩咸熙。
李固《奏记》曰:汤问伊尹,公卿大夫其相何如?伊尹对曰:三公,智通大道,应变不穷者也。其言足以调阴阳、正四时、节风雨,非大罪不逊位。
卷二百七 职官部五
太尉
《礼记□月令》曰:孟夏之月,命太尉赞杰俊。(蔡邕《章句》曰:太尉,卿官。)
《春秋运斗枢》曰:赤龙负图以出河,见尧与太尉舜等百二十臣集发藏大麓。
《春秋合诚图》曰:尧坐中舟,与太尉舜临观凤皇授图。
《史记》曰:孝惠帝六年,置太尉官。
《汉书》曰:太尉,秦官也,掌武事。
又曰:高祖言周勃重厚而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为太尉。
《东观汉记》曰:刘彪,字智伯,为太尉,在位清白廉让以率下。
又曰:张辅,字孟侯。为太尉,父尚在。辅每迁转,乃一到雒,父来,适会正腊,公卿罢朝,俱贺岁,奉酒上辅父寿,极欣燕,莫不嘉其荣也。
《後汉书》曰:杨震,字伯起,尝客於湖外,不答州郡礼命数十年,众人谓之晚暮,而震励志逾笃。後有鹳雀衔三鱼飞集讲堂前,都讲取鱼进曰:“凡者,卿大夫之服象也。数三者,法三台也。先生自此升矣。”後果位至太尉。
又曰:刘宽为太尉,灵帝颇好学艺,每引见宽,令讲经,宽尝於坐被酒睡伏。(被,加也。为酒所加也。)帝问:“太尉醉耶?”宽仰对曰:“臣不敢醉,但任重责大,忧心如醉。”
又曰:张禹为太尉,时连岁灾荒,府藏空虚。禹上疏求入三岁租税,以助郡国廪假。(廪,给也。假,贷也。)许之。
又曰:杨震代刘恺为太尉,帝舅大鸿胪耿宝荐中常侍李闰兄於震,震不从,宝乃自往候震曰:“李常侍,国家所重,欲令公辟其兄,宝惟传上意耳。”(言非已本心传在上之意。)震曰:“如朝廷欲令三府辟召,固宜有尚书敕。遂拒不许,宝大恨而去。
又《宦者传》曰:曹嵩,灵帝时贷赂中官及输西园钱一亿万,故位至太尉。
《续汉书□百官志》曰:太尉一人,掌方岳事物、功课,岁尽则奏其殿最而行赏罚。世祖即位为大司马。
又曰:太尉,郊庙掌亚献、大丧,告谥南郊。
又曰:王龚为太尉,在位恭慎。自非公事,不通州郡书记;其所辟命,皆海内长者。
谢承《後汉书》曰:郑弘为临淮太守,行春,有二白鹿随车夹毂而行,弘怪,问主簿黄国,鹿为吉凶,贺曰:“闻三公车︶画作鹿,明府当为宰相。”弘後果为太尉。
又曰:陈蕃拜太尉,临朝叹曰:“黄宪若在,不敢先佩印绶。”
又曰:郑弘,字巨君,为太尉,举将第五伦为司空,班位在下,每正朝见弘,曲躬自卑。帝知,遂置□母屏风分隔之,由此以为故事。
又曰:京兆朱宠,字仲威。为太尉,家贫,食脱粟饭,卧布被,朝廷赐锦被粱肉,皆不敢当。
华峤《後汉书》曰:安帝即位,太尉徐防以灾异寇贼策免就国。凡三公以灾免,自防始也。
袁山松《後汉书》曰:太尉刘虞让位於羊续。灵帝时为三公者,皆输礼钱千万,续举衤р袍以示之曰:“臣之所有,惟此而已。”遂不代虞。
张《汉记》曰:杨秉,字叔卿,为太尉,常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天下称为名公。
《汉书□百官表》曰:太尉,秦官,金印紫绶,掌武事,周勃、灌婴、周亚夫等为之。
又《百官表注》曰:太尉,古官也。自上安下曰尉,故官以为号。
应劭《汉官仪》曰:章帝诏曰:“司空牟融典职六年,勤劳不怠,其以融为太尉,录尚书事。”
又曰:《冲帝册书》曰:太尉赵峻,贰掌枢衡,有匪石不贰之心。
又曰:三公,国之桢,朝廷取正,以成断金。大司农李固,公侯之苗,忠正不挠,有史鱼之风,其以固为太尉。
又曰:河间相张衡说明帝,以为司徒、司空府已荣,欲更治太尉府,府公南阳赵喜也。西曹掾安众郑均素好名节,以为朝廷新造北宫,整饬宫寺。今府本馆陶公主第舍,员职鲜少,自足相授喜,表陈之,即见听许。其冬,帝幸辟雍,历二府,光观壮丽,而太尉府独卑陋。显宗东顾叹息曰:“屠牛纵酒,勿令乞儿为宰。”
《汉官典职》曰:太尉,孝文三年置,七年省。武帝建元二年置,五年复省,更名大司马。建武二十七年复置太尉。
《魏志》曰:文帝践祚,锺繇迁太尉。时华歆、王朗并先世名臣,帝罢朝,谓左右曰:“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後日殆难继矣。”
又曰:华歆拜太尉。歆疾,乞退,让位於管宁,文帝不许。临当大会,乃遣散骑常侍缪袭奉诏谕旨曰:“朕新莅庶事,一日万机,惧听断之不明,赖有德之臣,左右朕躬。君其力疾就会,以惠予一人。”将立几筵,命百官总已,以须君到,然後御坐。
又曰:邓艾,字士载。既平刘禅,诏曰:“艾曜威奋武,深入虏庭,斩将搴旗,枭斩鲸鲵,使僭号之主稽首系颈,历世逋诛,一朝而平。兵不逾时,战不终日,云彻席卷,荡定巴蜀。虽白起破强楚,韩信克劲赵,吴汉擒子阳,亚夫灭七国,计功论美,不足比勋,其以艾为太尉,增邑二万户。”
(又)〔晋书〕曰:王祥,字休征,为太尉。司马文王进爵为王,祥与司徒何曾、司空荀ダ并诣王。ダ曰:“相王尊重,今可相率而拜。”祥曰:“相国势位诚为尊贵,然乃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阶而已,班列大同,安有天子三司可辄拜人者耶!损魏朝之美,亏晋王之德,君子爱人以礼,吾不为也。”及入,荀ダ遂拜,祥独长揖。文王谓祥曰:“然後知君子见顾之重。”
《吴志》曰:孙皓诏曰:“范慎勋德俱茂,朕所敬凭,宜登上公以副众望,可为太尉。”
《晋中兴书》曰:郄鉴为太尉,虽在公位,冲心愈约,劳谦日仄,诵玩坟索,自少及长,身无择行。家本书生,後因丧乱,解巾从戎,非其本愿,常怀慨然。咸康五年秋寝疾,上疏逊位,优诏不许。
又曰:桓温授侍中、太尉,固让不受。旬月之中,使者八至,轺轩相望於道,温遂亲职。
谢灵运《晋书》曰:秦有太尉掌兵,汉仍修之,或置或省。是故司马之官,主九伐之职。
《齐职仪》曰:魏文黄初二年,日蚀,奏免太尉贾诩。诏:天地灾害,责在朕躬,勿贬三公,遂为永制。
《五代史□后唐书》:庄宗御文明殿,册齐王张全义为守,太尉如常。仪礼毕,全义於尚书都省领事,宰臣群官在列,左谏议窦专不降阶,为御史所劾。专援引旧典以对。时宰臣不记故事,无能诘责,寝而不行。
《汝南先贤传》曰:陈蕃拜太尉,让曰:“齐七政、训五兵,臣不如议郎王畅。”
《天文录》曰:三公星在北斗杓南,主宣德化,和阴阳,若今之太尉、司空之象也。
挚虞《册陇王太尉文》曰:朕惟君行为时表,亲则宗臣,论道经邦,保皇家,是用进登上台。
司徒上
《尚书□舜典》:帝曰:“契!百姓不亲,五品不逊。(五品,五常。逊,顺也。)汝作司徒而敬敷五教在宽。(五常之教,务在宽也。)
《礼记王制》曰:司徒修六礼以节民性,明七教以兴民德,齐八政以防民淫,一道德以同俗,养耆老以致孝,恤孤独以逮不足,上贤以崇德,简不肖以黜恶。(司徒,地官,卿掌邦教也。)
又《月令》曰:孟夏之月,司徒行县鄙。(蔡邕《月令章句》曰:司徒,教官也。)
又曰:契为司徒而民成,谓知五教之礼也。
《毛诗□缁衣》曰:缁衣,美武公也。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德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
《周礼》曰:乃立地官司徒,使帅其属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扰邦国。(扰,亦安也。)
又曰:大司徒之职,掌建邦之土地之图与其人民之数,以佐王安扰邦国。以天下土地之图,周知九州之域广轮之数,辨其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
又《地官》曰:大司徒之职,凡建邦国以土圭之法,土其地而制其域。(土其地,犹言度其地也。)
又曰:大司徒之职,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礼所以节止民之侈伪,使其行得中。)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乐所以荡正民情思,使其心应和也。)
又《地官》曰:大司徒之职,以保息六养万民:一曰慈幼,(保息,谓安之也。慈幼,谓爱幼少也。)二曰养老,三曰振穷,四曰恤贫,五曰宽疾,六曰安富。(安富,谓平其徭役,不专取。)
《春秋传》曰:祝鸠氏,司徒也。
《尚书□大传》曰:百姓不亲,五品不训,则责司徒。
《韩诗外传》曰:君臣不正,人道不和,国多盗贼,人怨其上,则责之司徒。
《论语摘辅像》曰:仲尼为素王,颜渊为司徒。
《家语》曰:地宜不殖,则物不蓄,万民饥寒,教训不行,风俗淫僻,人民流散,曰危。危则饬司徒。(饬,谓整摄。)
《汉书》曰:祝良,字仲子,东海人,为大司徒。鲍恢为长史,以事至东海,过其家,见良妻布衣徒跣,曳柴从田中归。恢告曰:“我司徒史也,故来授书,欲见夫人。”妻曰:“妾是也。若掾耶?”恢下拜之,叹息而归。
《东观汉记》曰:邓禹为司徒,讨赤眉不以时进,光武与书曰:司徒,尧也;赤眉,桀也。今长安饥民,孰不延望?
又曰:袁安为司徒,每朝会忧念王室,未尝不流涕。
又曰:郭丹为司徒,在朝,名清廉公正。
《後汉书》曰:蔡茂,字子礼。代戴涉为司徒,在职清俭匪懈。茂初在广汉,梦在大殿之极,上有三穗禾,茂跳取之,得其中穗,辄复失之。主簿郭贺离席庆曰:“大殿者,官府之形像也。极而有禾,人臣之上禄也。取其中穗,中台之位也。於字禾失为秩,虽曰失之,乃以得禄秩也。衮职有缺,君其补之。”旬月而茂征焉,辟贺为掾。
又曰:光武即位高邑,使使者持节拜,邓禹为大司徒,策曰:“前将军禹,深执忠孝,与朕谋谟帷幄,决胜千里。孔子曰:自吾有回,门人日亲。斩将破军,平定山西,功效尤著。百姓不亲,五品不训,汝作司徒,敬敷五教,五教在宽。今遣奉车骑都尉授印绶封为ガ侯,邑万户,其敬之哉!”禹时年二十四。
又曰:范迁为司徒,有宅数亩,田不过一顷,复推与兄子。其妻常谓曰:君有四子而无立锥之地。
又曰:张湛称疾不朝,後大司徒戴涉被诛,(涉字叔平,冀州清河人也。坐所举人盗金下狱。)帝强起湛以代之。湛至朝堂,遗失溲便,(溲,小便也。溲音所流反。)因自陈疾笃,不能复任朝事。遂罢之。
又曰:冯勤迁司徒。先是,三公多见罪退,帝贤勤,欲令以善自终。因宴见从容戒之曰:“朱浮,上不忠於君,下陵轹同列,竟以中伤至今。“(朱浮为大司空,坐卖弄国恩免。又为陵轹同列,帝衔之,惜其功,不忍加罪。)死生吉凶未可知,岂不惜哉!人臣放逐受诛,虽复追加赏赐赙祭,不足以偿不訾之身。(訾,量也。言无量可比之,贵重之极也。訾与资同。)忠臣孝子,览照前代以为鉴诫,能尽忠於国,事君无二,则爵赏光乎当代,功名列於不朽,可不勉哉!”勤愈恭约尽忠,号称任职。
又曰:宣秉,字巨公,拜大司徒,所得俸禄以收养亲族,自无担石之储。
又曰:鲍昱代王敏为司徒,赐钱帛什器帷帐。
又曰:司徒公一人,掌人民事,凡教民孝悌、逊顺、谦俭、养生送死事,则议其制建其度。凡四方民事功课,岁尽则奉其殿最而行赏;凡郊祀之事,掌牲视濯。
谢承《後汉书》曰:刘宠为司徒,卧粗布被。
《汉官典职》曰:司徒,本丞相官,哀帝改为大司徒,主司徒众,驯五品,府与苍龙阙对。厌於尊者,不敢称府也。
《魏志》曰:华歆,字子鱼。拜司徒。歆素贫,禄赐以赈施亲戚故人,家无担石之储。公卿尝并赐没入生口,惟歆出而嫁之。帝叹息,下诏曰:“司徒,国之俊老,所与和阴阳、理庶事也。今太官重膳,而司徒蔬食,甚无谓也。特赐御衣,及为其妻子男女皆作衣服。”
又曰:黄初元年,改相国为司徒,御史大夫为司空,奉常郎中令为大司农。
《魏名臣奏》曰:黄门杜恕奏曰:汉故事,人民病疾,责之司徒。
《蜀志》曰:许靖,字文休。及先主即尊号,策靖曰:“朕获奉洪业,君临万国,夙宵徨徨,惧不能绥,百姓不亲,五品不逊。汝作司徒,其敬敷五教,五教在宽,君其勖哉!秉哉无怠,称朕意焉。”靖虽年逾七十,爱乐人物,纳诱後进,清谈不倦,丞相诸葛亮皆为之拜。
《吴录》曰:丁固为司徒,初为尚书,梦松树生其腹上,谓人曰:“松字十八公也,後十年,吾当为公乎?”遂如梦焉。
卷二百八 职官部六
司徒下
《晋书》曰:王浑,字玄冲,迁司徒仍加兵。浑以司徒文官主吏不持兵,持兵乃吏属;绛衣自以非是旧典,皆令皂服。论者美其谦而识体。
又曰:石苞为司徒,奏州郡农桑未有赏罚之制,宜遣掾属循行,皆当均其土,宜举其殿最然後黜陟焉。诏曰:“农殖者,为政之本,有国之大务也。虽欲安民兴化,不先富而教之,其道无由而至。今四海多事,军国用广,加承征役之後,属有水旱之患,仓库不充,百姓无积。稼穑树艺,司徒掌之。今虽登论道,然经国立政惟时所急,故陶唐之世稷官为重。今司徒位当其任,有毁家纾国乾乾匪躬之志。其使司徒督察州郡播殖,其增置掾属十人,听取王官更练事业者。”苞在位称为忠勤,帝每委任焉。
又曰:何邵,曾之子也。永康初迁司徒。赵王伦篡位,及三王交争,邵以轩冕而游其间,无怨之者。
又曰:何曾,字颖考。以太保侍中领司徒,曾固让。诏曰:“司徒,旧丞相之职,自古及今,总论人物,化治之本,以君弘道,故选於众而复盘桓,非所闻也。”
又曰:魏舒为司徒,不持激厉,不课人短。陈留周震为诸府所辟,书既下,公辄亡,佥号震曰:“杀公掾,舒辟之。”果无患。
又曰:王戎代王浑为司徒,高选长史西曹掾委任责成。戎形状短陋,而目明彻,威仪不足。常畜马舆,无日不出,亲类之亡无不吊也。常以象牙算昼夜算计家财,远及田牧。性又至俭,不能善自奉养,财不出外,天下之人谓之膏肓之病。
又曰:山涛为司徒,固辞。敕断表,卧加章绶。涛曰:“岂可以垂没之年污宦乎?”迳出归家。
又曰:魏舒,字阳元,为司徒,年过致仕,有逊让意而无居宅,乃渐以俸秩之馀为第一所。舒素为人,先行而後言,故未曾语亲疏言当逊位。九年正月,整法服入殿,朝会罢,迳还。奉送章绶,内外莫有知舒此情者。
曹嘉之《晋记》曰:王戎再至司徒,委事掾属,乘小马从便门出,见者不知是台司也。
《晋诸公赞》曰:司徒傅祗疾,逊位,不许,板舆上殿。
《晋中兴书》曰:刘隗从兄畴,字王乔,有重名。司空蔡谟每叹曰:“若使刘王乔得南渡,司徒公之美选也。”
又曰:蔡谟,字道明,迁司徒。谟固让曰:“若我作司徒,将为後代哂,义不敢拜。”诏数十下,谟章表十余上,陈以疾笃。帝临轩自朝至申而征不至。公卿以蔡公傲,无人臣之礼,奏送谟廷尉。谟率子弟诣阙稽颡,诏免为庶人。
《齐职仪》曰:司徒,品秩冠服同丞相,郊庙服冕同太尉。汉哀帝从朱博议,始置三司,改丞相为大司徒,以孔光为之。魏以华歆为之。
《北齐书》曰:孔腾。初,北境乱,腾亡一女。及贵,推访不得,疑其为人婢。及为司徒,婢诉良者皆免之,愿免千人,冀得其女。神武知之,大怒,遂解司徒。
《隋书》曰:王谊为大司徒,苏威立议,以为户口滋多,民田不赡,欲减功臣之地以给民。谊奏曰:“百官者,历世勋贤,方蒙爵土,一旦削之,未见其可。如臣所虑,正恐朝臣功德不建,何患民田有不足?”上然之,竟寝威议。
《唐书》曰:大和四年,守司徒裴度上表辞册命,言臣此官已三度受册,有颜目。从之。
《九州春秋》曰:灵帝卖官,廷尉崔烈入钱五百万以买司徒。烈子均亦有时名,烈问曰:“吾作公,天下人谓何如?”对曰:“大人少有高名,不谓不当为公。今登其位,海内嫌其铜臭。”烈举杖击之,均走。烈曰:“子授父挝而走,可谓孝乎?”均曰:“舜之事父,少杖则受,大杖而走,不陷父於不义。”烈曰:“尔以吾为瞽叟耶?”
《华阳国志》曰:自建武之後,群儒修业开案图纬,汉之宰相当出坤乡。於是司徒李公屡登七政,太傅于坚弈代论道。
《荀氏家传》曰:组字大章,中宗为晋王时,将征为司徒,问太常贺循,循曰:“组旧望清重,勤劳显著,迁训五品,以统人伦,实充人望。”诏以组为司徒。
《江氏家传》曰:江统字应元。时太傅从事中郎庾子嵩以风韵见重,亦雅敬君德,每云:“当今可以居司徒、充民望者,江生其人也。”
《管子》曰:昔者,黄帝得祝融,辨南方,故使为司徒。
《符子》曰:鲁侯欲以孔子为司徒,将召三桓而议之,乃谓左丘明曰:“寡人欲以孔丘为司徒,而授以鲁政焉。寡人将欲询诸三子。”左丘明曰:“孔丘,圣人与!夫圣人在政,过者离位焉。君虽欲谋,其罪弗合乎?”鲁侯曰:“吾子奚以知之?”丘明曰:“周人有爱裘而好珍羞,欲为千金之裘而与狐谋其皮,欲具少牢之珍而与羊谋其羞。言未卒,狐相率逃於重丘之下,羊相呼藏於深林之中,故周人十年不制一裘,五年不具一牢。何者?周人之谋失之矣。今君欲以孔丘为司徒,召三桓而议之,亦与狐谋裘与羊谋羞哉!”於是,鲁侯遂不与桓谋,而召孔丘为司徒。
《典略》曰:契为司徒,百姓和亲;夔主宾客,远人毕至。
蔡邕《申鼎铭序》曰:惟建宁四年春三月,进公登于王前廷,乃制诏曰:“其以司空桥玄为司徒。”公拜稽首,三让,然後受命。
曹植《辅臣论》曰:辨博通幽,见传异度。德实充塞于内,知谋从横於外。解疑释滞,剖散盘结者,主司徒。
荀勖答诏曰:咸宁四年,司徒何曾迁太宰,诏问勖:“司徒处当得人,副远近之望并治事见才,谁可也?”勖表“三公具瞻之望,诚不可用,非其人。昔魏文帝用贾诩为公,孙权笑之;尚书令李胤忠亮高洁;应处台辅。”
宋谢庄《为北中郎谢兼司徒章》曰:臣闻燮理阴阳,夤亮天地,弗惟其官,无人则缺。司徒掌敷五典,职扰兆民,岂悟乾灵罔遗光渥,方阐不次之任?殊绝蕃岳,岂可权尸三事,假备六符,惭震周回,顾步交悸。
司空
《尚书》曰:舜曰:“咨,四岳!有能奋庸熙帝之载。”(奋,明也。载,成也。)佥曰:“伯禹作司空。”帝曰:“俞,咨!禹,女平水土,惟时懋哉!”(帝曰:然,嗟!禹,女有平水灾之功。惟是勉之哉。遂委以政也。)
又曰: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冬官卿主国空亡以居士农工商四民,使顺天时,分地利也。)
《礼记□王制》曰:司空执度度地。(司空冬官卿掌邦事者也。度,丈尺也。)量地远近,(制邑井之处也。)兴事任力。(事谓筑邑宿市。)
《春秋□昭四年》曰:爽鸠氏,司空也。
《续汉志》曰:司空为冬官,掌邦事。凡营城起邑、复沟洫、修坟防之事,则议其利,建其功。四方水土、功课,岁尽则奏其殿最而行赏罚。凡国有大造大疑,谏诤与大尉同。
《春秋元命苞》曰:危东六星,两两而比,曰司空。主水,金木守之,天下忧水。
《韩诗外诗》曰:山陵崩ヌ,川谷不通,五谷不殖,草木不茂,则责之司空。
《尚书大传》曰:沟渎拥遏,水为民害,田广不垦,则责之司空。
《尚书形德放》曰:禹长于地理水泉,九州得括象图,故尧以为司空。
《家语》曰:度量不审,举事失理,都鄙不修,财物失所曰贫。贫则饬司空。(饬谓整摄。)
又曰:鲁定公以孔子为司空,乃别五土之性,(五土: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也。)而物其所生之宜,咸得厥所。
《汉书》曰:成帝绥和元年,始更名御史大夫曰大司空。(初改为司空,议者又以县道官有狱司空,故复加为大司空,亦所以别大小之文。)
又曰:彭宣,字子佩,为大司空,而王莽为大司马专权。宣上书曰:“三公鼎足承君,一足不任则覆,乱美质。臣老病,愿上印绶。”
又曰:何武字君卿,为司空,事後母不笃。诏以其举措烦碎,不合众心,孝声不闻,恶名流行,其上大司空印绶,遂册免之。
《东观汉记》曰:杜林代张纯为大司空,务于无为,第五伦为司空,奉公不挠,言事无所依违。
《後汉书》曰:王梁初为野王令,世祖议选大司空,而赤伏符曰:“王梁主卫,作玄武。”帝以野王,卫之所徙;(《史记》曰:卫文君自濮阳徙于野王。)玄武,水神之名;司空,水土之官也。于是,擢拜梁为大司空。
又曰:窦融拜冀州牧,十馀日,又迁大司空。融自以非旧臣,一旦入朝,在功臣之右。召会进见,容貌辞气卑恭已甚,帝以此愈亲厚之。
又曰:陈宠为司空,府故事以计吏至时,自以下皆属籍不通宾客,以防交关。宠去籍通客以明无所不受。论者大之。
又曰:张奋,字稚通,父纯。临终敕家丞曰:“司空无功於时,猥蒙爵土,身死之後勿议传国。”奋兄根,少被病。光武诏奋嗣爵,奋称纯遗敕,固不肯受,帝以奋违诏敕收下狱。奋惶怖,乃袭。
又曰:第五伦,章帝立,征拜司空。奉公不挠,言议果决,後自陈老病,以二千石禄俸终厥身。
《续汉书》曰:张奋为司空时,岁灾旱,祈雨不应。乃上表,即时引见,复口陈时政之宜。帝召太尉、司徒幸洛阳狱录囚徒,大雨三日。
华峤《後汉书》曰:第五伦虽峭直,然常以中兴已来,二主好吏化俗尚苛刻。政化之本,宜先以宽和。及为三公,值章帝长者多恕,屡有善政,伦上疏褒称盛美,因以劝成德风也。
又曰:伏恭为太仆,帝临辟雍於行礼中,拜恭为司空,儒者以为荣。
袁宏《后汉纪》曰:第五伦为司空,有人与伦千里马者,伦虽不取,每三公有所选举,伦心不忘也,然亦终不用。
《汉官解诂》曰:下理坤道,上和乾光,谓之司空。
《魏志》曰:景初元年,司徒司空并缺,散骑侍郎孟康曰:“夫宰相者,天下之所瞻效,诚宜得秉忠履正、本德伏义之士,足为海内所师表者。窃见司隶校尉崔林,禀自然之正性,体高雅之弘量。论其所长以比古之人,忠直不回,则史鱼之俦也;清俭守约,则季文之匹也。”遂为司空,封安阳亭侯。三公封列侯,自林始也。
又曰:徐邈拜司空,叹曰:“三公,论道之官,无其人则缺,岂可以老病忝之哉!”固辞不受。
《晋书》曰:裴秀为司空,删定官制,损益多善。当禅代之际,总纳言之要;其所裁当礼无违者。又案《禹贡》山川地名古有今无者,皆随事注列,作《禹贡地域图》十八篇,事成奏上,藏於秘府。秀在位四年,为当世名公。
又曰:郑袤字林叔,为司空,天子临轩,遣就第拜授,袤谓使曰:“魏以徐景山为司空。徐公曰:三公上应天心,苟非其人,实伤和气。”固辞,见许。
《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始七年,诏光禄大夫郑袤体行纯正,履道冲粹,退有清和之风,进有素丝之节,宜齐三阶之耀,补衮职之缺,明弼朕躬,匡其不逮,其以袤为司空。
《晋中兴书》:虞玩,字士瑶。王道、郄鉴、庾亮相继薨,迁玩为司空,给羽林四十人。玩比陈让,不听。既拜,叹息谓宾客曰:“以我为三公,是天下无人矣!”谈者以玩为知言。
《齐职仪》曰:司空,品秩、官服同太宰。舜以禹为司空。成王以毛公为司空。宋以武公之讳,改司空为莫敖。秦置御史大夫,省司空。
《後魏书》曰:伊馥拜司空。及为三公,清约自守,为政举大纲而已,不为苛碎。
《後周书》曰:冬官谓之大司空卿,掌邦事,以五材九范之徒,佐皇帝,富邦国,大祭祀,行洒扫,庙社四望则奉豕牲。
《唐书》曰:天宝十三载,册杨国忠为司空,其日雨土。
《五代史□唐书》曰:清泰二年,制以前同州节度使冯道为守司空。时议以自隋唐已来,三公无职事,自非亲王不恒置,於宰臣为加官,无单置者。道在相位时带司空,及罢镇,未命官,议者不练故事,率意行之。及制出,言议纷然。或云便可综中书门下事,或云须册开府。及就列,无故事,乃不就。朝堂叙班,台官两省官入就列,方入宰臣,退踵後先退。及晋天福中,以李鳞为司徒;周广顺初,以窦贞固为司徒,苏禹为司空,遂以为例。议者不复有云。
《华阳国志》曰:赵瑶字元,拜扶风太守。未之郡,司空张温谓曰:“第五伯鱼从蜀郡为司空,今扫吾第以待足下。”
《荀氏家传》曰:荀爽,字慈明。董卓征公,公到府三日,策拜司空。爽起岩穴,九十五日而为台司,世人号为白衣登三公。
又曰:荀岂攵为司空,文帝平蜀,议复五等表魏朝,使公定礼仪,中护军贾充正法律,尚书仆射裴秀议官制。公遂删定旧文,行正式为一代之典。书成,奏藏於秘府。其服色旗帜法驾之式,礼乐牺牲柴燎之典,迁毁配食之制,及於明堂辟雍之仪,皆公所议定,朝廷归其美。公既为台辅,德望清重,加以留心礼教,以年耆多疾,不便朝见,诏使侍中任恺咨问政化所宜行否。
又曰:荀蕃字大坚,为司空。刘琨表於太子曰:“司空荀蕃,朝廷之旧臣,奕世忠勤,乃心皇家,具瞻之望,惟蕃而已。宜增位号,授分陕之重,永令臣等有所凭准。
《白虎通》曰:司空主土,不言土而言空。空尚主之,况於实乎?
《环济要略》曰:冬官司空,掌邦事,营城郭都邑,立社稷宗庙,造宫宅器械,监百工。
《典略》曰:禹为司空,披九山,通九泽,决九川,定九州,使各以其职来贡。
《傅子》曰:荀仲豫称禹十二为司空。
《世论》曰:诸葛诞为镇东将军,都督扬州。司马文王秉政,征诞为司空。书至,诞曰:“我当在王文舒後,今便为司空,不遣使者。出赍书,使以兵付乐,此必所为。”乃将左右数百人至扬州,州人欲闭门,诞叱之曰:“卿非我故吏耶?”迳入,逃上楼,就斩之。
齐孔稚《为王敬则让司空表》曰:故李通豪赡以亲宠登用,王基才勇以声华入选。先帝擢臣以荣华,陛下申臣以富贵,遂得北带五州,东跨六郡,内亚三鼎,外齐四岳。蝉佩之映,则左右交晖;龟组之华,则纵横吐耀;轻轮徐动,则剑骑如□;飞盖暂停,则歌锺成列。金龙,吹郁其前;鸣笳凤,管叠其後。邓禹若不遭汉光则南阳之掾史,微臣若不逢明圣则孤城之戍客,岂可加以正台之席,登以论道之寄,启黄扉而燮五纬,蹑青帷而调四序。
梁刘孝仪《为临川王解司空表》曰:臣以庸薄,谬窃隆重,职班三事,任总六条。衣衮坐槐,既阙论道驼传憩棠,尤惭为政而俯司土地,仰燮阴阳。折挠之讥已彰,愆伏之咎爰著。今水戾不跃,旱魃为灾,山无荟蔚,□成烟火,陛下曲私,未垂策免,臣职是当,於何逃责?乞责降兹台步,协此天人。
卷二百九 职官部七
大司马
三公府掾属
韦昭《辩释名》曰:大司马:马,武也,大总武事也。大司马掌军,古者兵车,一车四马,故以马名官。
《周礼□夏官》曰:太司马之职,掌建邦国之九法,以佐王平邦国。(平,成也。)制畿封国,以正邦国。(封为立封立疆为界。)设仪辨位,以等邦国。(仪谓诸侯之仪也,别尊卑之位。)进贤兴功,以作邦国。(作,起也。起其劝善乐业之心,使不废也。)建牧立监,以维邦国。(牧,州牧也。监,监一国,谓君也。维,联结也。)制军诘禁,以均邦国。(诘,犹穷治也。均,犹正也。)施贡分职,以任邦国。(职,谓赋税也。任,犹事,事以其力之所堪也。)简稽乡民,以同邦国。(简谓比数之以稽,犹训也。)均守平则,以安邦国。(均之者尊者守大,卑者守小也。则,法也。)比小事大,以和邦国。(比,犹亲也。使大国亲小国,小国事大国,相合和也。)以九伐之法正邦国。(诸侯有违王命,则出兵以征伐,所以正之。)
《尚书》曰: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也。
《毛诗》曰:圻父,(圻父,司马也。)予王之爪牙。
《春秋运斗枢》曰:黄帝与大司马容光观凤皇衔图置黄帝前。
《尚书中候》曰:稷为大司马,舜为太尉。
《尚书大传》曰:蛮夷猾夏,寇贼奸究,则责之司马。
《韩诗外传》曰:故阴阳不和,四时不节,星辰失度,灾变非常,则责之司马。
《河图录运法》曰:黄帝坐玄扈阁上,与大司马容光、左右辅将周昌等百二十人观凤皇衔书。
《家语》曰:贤能而失官爵,功劳而失赏禄,士卒疾怨,兵弱不用曰不平。不平则饬司马。(饬谓整摄。)
《史记》曰:楚大司马景舍帅军伐蔡,蔡侯奉社稷而归之。楚发其赏,舍辞曰:“发诚布令而敌退,是王威也;相攻而敌退,是将威也;战而敌退,是众威也。臣不宜以众威受赏。
《汉书》曰:元狩四年,上命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兵五万,骑数十万出塞,斩首捕虏有功,乃置大司马。
又曰:董贤为大司马。是时,贤年二十二。虽为三公,常给事中,领尚书,百官因贤奏事。单于来朝宴见,群臣上前。单于怪贤年少,以问译,上令报曰:“大司马年少,以大贤居位。”单于乃起拜,贺汉得贤臣。
又曰:孝元王皇后,成帝母也。家凡十侯、五大司马,外戚莫盛焉。
又曰:成帝绥和元年,赐大司马金印紫绶,置官属,禄比丞相。
《东观汉记》曰:更始欲以近亲巡行河北,大司徒赐言上弟秀可用。更始以上为大司马,遣之河北。
又曰:谶云:“孙咸征狄,命以平狄将军。”孙咸行大司马事。
《後汉书》曰:世祖北击群贼,吴汉常将突骑五千为军锋,数先登陷阵。及河北平,汉与诸将奉图书上尊号。世祖即位,拜汉为大司马。
又曰:上疾瘳,召见阴兴,欲以代吴汉为大司马。兴叩头流涕固让,曰:“臣不敢惜身,诚亏损圣德,不可苟冒。”至诚发中,感动左右,帝遂听之。
《汉官序》曰:三司之职,司马主兵,汉承秦曰太尉,武帝改曰大司马。无印绶,官兼加而已。世祖改曰太尉。
《吴志》曰:赤乌九年秋九月,以车骑朱然为左大司马,卫将军全琮为右大司马。
《晋书》曰:石苞,泰始之初拜大司马。旧参军於都督无敬,故孙楚抗衡於苞。苞以楚傲,更相表礼。故参军有敬,自楚始也。
又曰:齐王□之盛也,有一妇人诣大司马府求寄产,吏诘之,妇人曰:“我截脐便去耳!”识者闻而恶之。
又曰:陈骞,咸宁初转大司马。骞因入朝言於帝曰:“胡列、牵弘皆勇而无谋,强於自用,非绥边之材,将为国耻,愿陛下详之。”时弘为扬州刺史,不承顺骞命,帝以为不协相构,于是征弘。既至,复以为凉州刺史。骞窃叹息,以为必败,二人後果失羌戎之和,皆被寇丧没。征讨连岁,仅而得定,帝乃悔之。
《晋武帝太始官名》曰:大司马石苞,开通爽悟,秉意不碎。
《晋公卿礼秩》曰:司马,兵官也。魏氏大司马、大将军各自为官,在三司上;晋以石苞为大司马,次三司下。
《晋诸公赞》曰:义阳王为大司马时,父孚为太宰。父子居上公,中代以来未之有也。
《晋中兴书》曰:王猛少贫贱,鬻畚为事,常至洛阳货畚。有人於市贵买其畚云:“家近在此,可随我取直。”猛随去,忽至深山,此人曰:“且住,当先启道君。”须臾,猛进,见一公踞胡床,头白,侍从十许人,有一人引猛,云:“大司马公可进。”猛因拜老公,公曰:“王公何缘拜?”即十倍售畚直,遣人送猛出山。顾视,乃嵩高山也。
《齐职仪》曰:大司马,品第一,秩中二千石,金章紫绶,武冠绛服朝,佩山玄玉。其在少昊,则雎鸠氏之任;颛顼以司马主火;尧命羲叔为司马,夏官也。唐夏二代以司夏官,弃居其职。周成王以毕公高为司马。楚汉之际,曹参、周勃始居其职。
又曰:大司马府,旧为阙,王莽篡位,故贬去阙焉。
《後魏书》曰:安定王休领大司马,高祖亲行诸军,遇休以三盗人徇於六军,将斩之,有诏赦之。休执曰:“陛下将远亲衡、霍,故亲御六师,跋涉野次。军行始尔,已有奸窃,如其不斩,何以息盗?”诏曰:“大司马执宪诚如是,但因缘会朕,王者之体,亦时有非常之泽,虽违军法,可特原之。”乃奉诏。高祖谓司徒冯诞曰:“大司马严而秉法,君不可不慎。”於是六军肃然。
《後周书》曰:夏官谓之大司马。(卿掌邦政,以建邦国之九法。佐皇帝平邦国,大祭祀掌其宿卫,庙社列奉牺牲。)
《管子》曰:昔黄帝得大封,辨乎四方,故使为司马。
又曰:凉风至,白露下,天子命左右司马全组甲、厉士众。
《傅子》曰:曹大司马之勇,贲育弗如也。(曹仁。)
《博物志》曰:太公望为灌坛令,文王梦见妇人当道哭,问其故,曰:“吾泰山之神,嫁为西海妇,灌坛令当吾道。”梦觉,召太公,三日,果疾风暴雨。文王乃拜太公为大司马。
《班彪上事》曰:元狩六年罢太尉,置司马。时议以北军中候有千人,司马故加之为大司马,所以别大小司马之号也。
三公府掾属
☆太尉长史
应劭《汉官仪》曰:太尉、司徒、司空长史,秩比千石,号为毗佐三台,助和鼎味。
☆太尉掾
《汝南先贤传》曰:李宣字公休,为太尉黄琼所辟。时寒暑不和,琼见掾属曰:“是太尉无德,愿诸掾有以匡之。”次乃宣,宣曰:“明公被日月之衣,居上司之位,辅弼天子,处谏诤之职,未有对扬謇謇之言;其所旌命,不授岩谷之士,小掾私所以于邑。”
《广州先贤传》曰:邓盛字伯真,苍梧人,为太尉诸曹掾。彭城相左尚以赃获罪,三府掾属拷验,逾年不竟。更选盛覆拷,盛至狱,洗沐尚,解械赐席,乃谓尚曰:“君受国重恩,而所坐事理如此,今遇君子不可以小人道相待。”尚感盛至意,对曰:“今使君相於如此,尚独何心敢不以死相归乎?”即引笔具对。
《卫别传》曰:,字叔宝。陈留阮千里有令闻,当年太尉王君见而问曰:“老庄与圣教同异?”阮曰:“将无同。”太尉善其言而辟之为掾,世号曰“三语掾。”君见而嘲之曰:“一言可辟,何假三?”阮曰:“苟是天下民望,可无言而辟,复何假於一言!”
崔实《政论》曰:且三公,天子之股肱掾属,则三公之喉舌。天子当恭已南面于三公,三公亦委策掾属以答天子。
☆太尉从事中郎
《後魏书》曰:郭景尚,字思和,涉历书传,迁太尉从事中郎,善事权宠,世呼为“郭尖”。
干宝《司徒议》曰:从事中郎之职,各掌其所治之曹而纪纲其事,维正大体,参辅谋议。
☆太尉主簿
《後魏书》曰:元庆智性贪鄙,为太尉主簿,事无大小,得物然後判,或十钱二十钱,得便取之,府中号曰十钱主簿。
《广州先贤传》曰:邓盛字伯直,为秭归令,闻母病,解印绶决去。太尉司马公嘉其所履,服竟,辟之。初入府,为主簿。
☆司徒长史
《东观汉记》曰:吴梁为司徒长史,以清白方正称。
干宝《晋记》曰:傅咸为司徒长史,多所执正。
《齐书》曰:到为司徒左长史。宋世,上数游会家,同从明帝射雉郊野,渴倦,得早青瓜,与上对剖食之。上怀其旧德,意眄良厚。至是一岁三迁。
《梁书》曰:褚球,字仲宝,为司徒左长史。加貂,自球始也。
干宝《司徒仪》曰:左长史,职掌检其法宪,明其分职。
☆司徒掾
《汉书》曰:武帝时,司徒奏州郡农桑未有赏罚制,宜遣掾属循行,诏遂使司徒督察州郡播殖,有所循者增掾属十人。
谢承《後汉书》曰:虞延辟司徒侯霸府,正旦,百官朝贺,上望见延在公府掾属中,驰小黄门问曰:“故陈留督邮虞延非耶?”对曰:“是。”遂前召见。
《汉杂事》曰:陈宠为司徒掾。先是,公府掾多不亲事,但以交接为务。宠常独亲事。
《魏书》曰:王粲,字仲宣,年十八,司徒掾辟迁黄门,不就。
《晋书》曰:魏舒为司徒时,陈留周震累为诸府所辟。辟书既下,公辄丧亡,佥号震曰:“杀公掾,莫有辟者。”舒固辟之,而竟无患,识者以此称其达命。
又曰:周馥迁司徒左曹掾,司徒王浑奏曰:“馥理识清正,有才,主定九品,检括精详,臣委任责成,褒贬允当,请补尚书郎。”许之。
干宝《司徒仪》曰:掾属之职,敦明教义,肃厉清风,非礼不言,非法不行,以训群吏,以贵朝望,各掌其所治之曹。
《锺离意别传》曰:司徒侯霸辟意署议曹掾,以诏书送徒三百馀人到河北,遭遇隆冬盛寒,徒衣被单,手足不能复行。到弘农县,使令出见钱为徒作襦裤,令曰:“不被诏。”意曰:“使者奉诏命,宁私行耶?”出钱便上尚书,使者亦当上之。光武皇帝得上状,见霸曰:“所使掾何仁恕为国用心乎!诚良吏也。”
☆司徒属
《东观汉记》曰:司徒侯霸辟闵仲叔,到与相见,劳问之,不及政事。仲叔曰:“始被明公辟,且喜且惧。及奉见明公,喜惧皆去。所望明公问属,何以为政,美俗成化,以仲叔为不足问耶?不当辟也!如以为任用而不使陈之,则为失人,是以喜惧皆去。”便辞而出。
《晋中兴书》曰:殷融,字洪远,司徒王导以为左西属。融饮酒善舞,终日啸咏,未尝以事务自婴。导甚相亲悦焉。
☆司徒从事中郎
《晋中兴书》曰:颍川荀组,字大章,司徒王浑表曰:“左西属荀组,文义、贞素、清识见称,宜转从事中郎。”
《陶氏家传》曰:回字恭渊,为大司徒王导从事中郎,为人正直不挠。导亦以此重焉。每言曰:“陶中郎有辅佐之才,真国器也。”
☆司徒咨议参军
《晋中兴书》曰:庐江何充,字次道,为司徒王导咨议参军。
《後魏书》曰:李系为主客郎,齐文襄王摄选,以系为司徒咨议参军,因谓之曰:“自郎署此,所谓不次,以卿人才,故有此举耳。”
☆司徒主簿
《三国典略》曰:齐许,护之子也,性识敏速,达於从政。尝为司徒主簿,以能判,时人号为人铁主簿。
☆司空掾
《魏志》曰:国渊字子尼,太祖辟为司空掾属。每於公朝论议,常直言正色,退无私宴。
又曰:太祖为司空丞相,毛常为东曹掾,与崔琰并典选举,其所举用皆清正之士。虽时有盛名,而行不由本者,终莫得进,务以俭率人。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虽贵宠之臣,舆服不敢过度。太祖叹曰:“用人如此,使天下自治,吾复何忧哉!”
《邴吉别传》曰:邴原,字根矩。魏武皇帝初,为司空辟,署议曹掾。请见,礼毕,上送至门中,原辞,直去不顾。上还,语左右:“孤甚敬此人。与其辞,远送之,谓其尚顾而终不顾,此人诚高士也。”人谓曰:“君宜谢公,公望君一日,辞不顾揖。”原勃然曰:“夫何谢哉?夫揖让者,谓其敌耳。吾,人臣也;公,人君也。君尊臣卑,揖让何施?且孔子反命曰:宾不顾矣。吾何谢哉!”人以语上,上曰:“快乎斯言也!夫有斯名而岂徒哉!”
卷二百一十 职官部八
录尚书
《汉书》曰:张安世领尚书事,职典枢机,以谨慎周密自著。每言大政,已决辄移病出;闻有诏令,乃惊使吏之丞相府问焉。自朝廷大臣,莫知其与议也。
又曰:孔光字子夏,领尚书事,凡典枢机十馀年,守法度,修政事,不希苟合。或问:“温室省中树皆何木也?”光答以他语,其慎密也如此。
应劭《汉官仪》曰:章帝诏曰:“司空牟融典职六年,勤劳不怠,其以融为太尉,录尚书事。”
又曰:和帝策书曰:“故太尉邓彪,元公之族,三让弥高,海内归仁,为群贤首。其以彪为太傅,录尚书事,百官总已以听。”
又曰:灵帝策书曰:“故太尉陈蕃,忠亮謇谔,有不吐茹之心。司徒胡广敦德允元,五世从政。今以蕃为太傅,与广参录尚书事。”
又曰:冲帝策书曰:太尉赵峻,二世掌典机衡,有匪石不二之节。大司农李固,公族之苗,忠直不回。余以峻为太傅,固为太尉,参录尚书事。
《晋书》曰:元康元年,诛杨骏诏曰:“司徒王浑秉德忠正,器量弘远,历位内外,文武勋庸,著在方策,宜参弼机衡以亮天工,其令录尚书事。”
又曰:贾充为太尉,录尚书事,及伐吴为大都督。吴平,遣侍中程咸犒劳,增邑八千户。
又曰:会稽王道子元显,并录尚书事。时谓道子为东录,元显为西录。
《晋中兴书》曰:泰和元年,诏会稽王体道冲虚,理识明允。阿衡李文,有保之规;辅弼哀皇,尽翼亮之道。朕承洪绪,仍闻善诱,慎徽五教,仪形具瞻,登贤显亲,国之典也。其以为丞相,录尚书事。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给羽葆鼓吹班剑六十人。
又曰:元兴元年八月庚子,尚书下舍火。是时桓玄用事,出镇姑熟,名虽在外,实遥录尚书,故天火示不复用也。
又曰:明帝后庚氏为皇太后,九月癸卯,皇太后临朝称制,司徒王导录尚书事。
傅畅《晋故事》曰:何劭、王戎、张华、裴楷、杨济、和峤为愍怀太傅,通省尚书事。张华为光禄大夫,尚书七条事皆咨而後行。惠帝之世,太保卫、太宰河间王、太傅东海王越,皆录三省尚书秘书事。
沈约《宋书》曰:高武永初三年,尚书令扬州刺史徐羡之为司空,录尚书事。
又曰:孝武帝即位,以大将军江夏王义恭为太尉,录尚书事。
又曰:诸公录尚书事,古制也。王肃解《尚书》“纳于大麓”曰:“尧纳舜於尊显之官,使之录万机之政。”案:汉氏诸吏平尚书奏事,後霍光以大司马大将军平尚书事。
《齐书》曰:明帝为宣城王,录尚书事。废帝昭业思蒸鱼,太官以无录公命,不与。
《後魏书》曰:北海王祥,初迁大将军,录尚书事。祥之命,其夜暴风□电拔其庭中桐树,大十围,倒立本处。天威如此,识者知其不终。
《三国典略》曰:齐以并省,尚书令高阿那肱为录尚书事。那肱才伎庸劣,不涉文史,尚书郎中源师常白那肱云:“龙见当雩。”那肱问曰:“何处龙见?作何颜色?”师答曰:“此是龙星,须雩祭也,非是真有龙见。”那肱曰:“汉儿多事,强知星宿。”
《唐书官品志》曰:录尚书一人,位在令上,掌与令同,但不纠察。今则纠弹见事,与御史中丞更相廉察。
陶氏《职官要录》曰:後汉章帝以太傅赵喜、太尉牟融并录尚书事。尚书有六名,自此始也。因斯以来,每帝幼即位,辄置太傅录尚书事。
尚书令
《六典》曰:尚书令,掌总领百官,仪形端揆,其属有六尚书:一曰吏部,二曰户部,三曰礼部,四曰兵部,五曰刑部,六曰工部。凡庶务皆会而决之。
《汉官仪》曰:尚书令主赞奏,总典纲纪,无所不统,秩千石;故公为之者,朝会不陛奏事,增秩二千石。天子所服五时衣赐尚书令。其三公、列卿、将军、大夫、五营校尉行复道中,遇尚书令、仆射、左右丞,皆回车豫避。卫士传呼,不得纡台官;台官过,乃得去。(汉尚书称台,魏晋以来为省。)
《汉书》曰:张安世,字子孺,少以父任为郎。用善书给事尚书,精力於职,休沐未尝出。上行幸河东,亡书三箧,诏问莫能知,惟安世识之,具作其事。後构求得书,以相校无所遗失。上奇其才,擢为尚书令。
《东观汉记》曰:陈忠为尚书令,数进忠言,辞旨弘丽,前後所奏,悉条於宫上阁以为故事。
又曰:侯霸为尚书令,深见任用;樊淮为尚书令,明习汉家故事,周密畏慎;申屠刚为尚书令,謇謇多直言,无所屈挠。
《後汉书》曰:宋均拜尚书令,每有驳议,多合上旨。均尝删翦疑事,帝以为有奸,大怒。收郎缚格之。诸尚书惶恐,皆叩头谢罪。均顾厉色曰:“盖忠臣执义,无有二心,若畏威失正,均虽死不易!”小黄门在傍,入具以闻。帝善其不挠,即令贷郎。
又曰:申屠刚迁尚书令。光武尝欲出游,刚以陇蜀未平,不宜晏安逸豫。谏不见听,遂以头轫乘舆轮,帝遂为止。
又曰:郭贺字乔卿,为尚书令,百姓歌之曰:“厥德仁明郭乔卿,忠正朝廷上下平。”
又曰:侯霸拜尚书令,条撰善政有便於民者,除其烦苛。时令立春下宽大诏书,由霸始,建言多施用。
又曰:陈蕃出为豫章太守,性方峻,不接宾客。征为尚书令,送者不出郭门。
华峤《後汉书》曰:申屠刚为尚书令,时内外群官,多帝自迁举;加以法理严察,职事过苦,尚书近臣乃至捶扑牵曳於前。群臣莫敢言,惟刚每极谏。
张《汉记》曰:左雄为尚书令,在位者各肃清,时称曰:“左伯豪为尚书令,天下皆慎选举。”伯豪,雄字也。
《汉官》曰:尚书令,秦官,铜印墨绶,与司隶校尉、御史中丞皆专席坐,京师号曰“三独坐”,言其尊重如此。
《魏志》曰:陈矫,字季弼,尚书令。魏明帝尝至尚书门,矫跪问:“何之?”帝曰:“欲案行文书耳。”矫对曰:“此臣职分,非陛下所宜临也。若不称,则请就黜。”帝惭,回车。
又曰:荀自为尚书令,常以书陈事。临薨,皆焚毁,故奇策密谋不得尽闻。又非正道不用心,名重天下,莫不以为仪表,海内英俊咸宗焉。
《魏氏春秋》曰:荀攸字公达,为尚书令。从太祖征伐,常谋谟帷幄,时人及子弟莫知其所言。太祖每称之曰:“公达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伐善,无施劳,知可及,愚不可及,虽颜回、宁武子不能过。”文帝在东宫,太祖谓曰:“荀公达,人之师表也。汝当尽礼敬之。”攸曾病,世子问疾,独拜床下,其见尊异如此。始,攸入尚书,太祖闻名,与语,大悦,谓荀、锺繇曰:“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
《蜀志》曰:费代蒋琬为尚书令,于时战军多事,众务烦猥。识寤过人,每省读书记,粗举目暂视,究其意旨,其速数倍於人,终亦不忘。常以朝晡听事,其间接纳宾客,饮食嬉戏,加之博奕,每尽人之欢,事亦不废。後迁大将军,录尚书事。董允代为尚书令,旬日之中,事多停滞,允叹曰:“人才力相悬若此,非吾所及。”
又曰:蒋琬,字公琰。诸葛亮每言:“公琰托志忠雅,当与吾共赞王业也。”密表後主:“臣若不幸,後事宜以付琬。”亮卒,琬为尚书令。时新丧元帅,远近危悚。琬出类拨萃,处群僚之右,既无戚容,又无喜色,神宇举止,有如平常,由是众望渐服。
又曰:刘巴字子初,代法正为尚书令。躬履清俭,不治产业。又自以归附非素,惧见猜嫌,恭默守靖,退无私交,非公事不言。
又曰:吕字季阳,代董允为尚书令,庶事无留,门无停宾。又历职内外,治身俭约,谦静少言,为政不烦,号为清能。然持法刻深,好用文俗吏,故居大官,名声损於郡县。
《晋书》曰:乐广为尚书令,所在无当时功誉,然为後人所思。
又曰:裴秀为尚书令。秀创制朝仪,广陈刑政,朝廷多遵用之,以为故事。在位四载,为当世名公。
又曰:李胤为尚书令,虽历职内外,而在公退食,家至贫俭,儿病无以市药,上赐钱十万。
又曰:荀勖守尚书令,课试令史以下核其才能,有ウ於文法不能决疑处事者,即时遣出。帝尝谓曰:“魏武帝言荀文若之进善,不进不止;荀公达之退恶,不退不休。二令君之美亦望於君也。”
又曰:会稽王道子,尝集朝士,置酒於东府;尚书令谢石,因醉为委巷之歌。王恭正色曰:“居端右之重,集藩王之第,而肆氵声,欲令群下何所取则!”石深衔之。
又曰:王彪之字叔虎,为尚书令,与谢安共掌朝政。安每称曰:“朝之大事,众不能决者,咨之王公,无不得判。”
又曰:大熙元年,诏曰:“夫总百揆之得失、管王政之开塞者,端右之职也。是以自汉代以来,每选此官,必慎其人。议郎王戎可为尚书令。”
又曰:卫字伯玉,拜尚书令,性严整,以法御下,视参佐尚书郎若掾属。
又曰:熊远启曰:“伏见吏部以太尉荀组为尚书令,复领荆州牧,自三代以来,未闻以纳言之官而出领牧伯者。”
《晋中兴书》曰:卞为尚书令,司徒王导称疾不朝。奏导专任不敬,事寝不行,举朝惮。
又曰:万协迁尚书令,诏曰:“尚书令协抗志高亮,才鉴博雅,朕甚嘉之。
《晋书》曰:《百官表》注:尚书令一人,唐虞官也。是谓文昌天府,铜印墨绶,五时朝服,纳言帻,进贤两梁冠,佩水苍玉;官品第三;俸,月四十五斛;领都总摄诸曹,出纳王命。
《晋公卿礼秩》曰:尚书令拜受命皆策命,薨则於朝堂发哀,古之冢宰以在端右故也。
《晋故事》曰:贾充为尚书令,以目疾表置省事,於是遂置省事吏四人,品职章服与诸曹令史同。
《宋书》曰:王僧虔为尚书令,尝为飞白书题尚书壁曰:“圆行方止,物之定质,修之不已则溢,高之不已则踬,引之不已则遗,是故去之宜疾。”当时嗟赏,以比座右铭。
又曰:武帝践祚,王莹迁尚书令。时有猛兽入郭,上意不悦,以问群臣,皆莫能对。莹在御筵,乃敛板答曰:“昔击石拊石,百兽率舞,陛下应御图,武象来格。”帝大悦,众咸服焉。
《齐书》曰:谢フ字敬冲,征为司徒尚书令。フ辞脚疾不堪,谒,乃角巾肩舆诣□龙门。谢既见,乘小车就席。
《齐职仪》曰:秦汉之世,委政公卿。尚书之职,掌封奏令,赞文书;仆射主开闭,令不在,则仆射奏下其事。魏氏重内职,八座尚书任同六卿;舜举八元八凯,以隆唐朝。今号八座为元凯,谓贤能用事,义如昔也。
《梁书》曰:何敬容为尚书令,贪吝为时所嗤。鄙其署名,敬字则大作苟、小为文,容字大为父、小为口。陆亻垂戏之曰:“公家苟既奇,大父亦不小。”敬容遂不能答。
又曰:漏禁中语故嘲诮日至。尝有客姓吉,问卿与邴吉远近,曰:“如明公之与萧何。”
《唐书》曰:太宗在藩,尝为尚书令。其後,人臣莫敢为,遂废其官。广德元年,代宗以亲贤有大勋,遂特拜尚书令。
又曰:广德二年冬,诏郭子仪於尚书省视尚书令事,命宰臣己下,特遣射生五百骑执戟翼从,自朝堂至於省,赐以教坊音乐。
《五代史□梁书》:开平三年,诏升尚书令为正一品。按《唐典》,尚书令正二品,至是以将授赵王此官,故升之。
《会稽先贤传》曰:沈勋征诣南宫,赐酒拜尚书令,持节临辟,雍名冠百僚。
《襄阳耆旧传》曰:刘季和曰:“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
徐广《军服仪制》曰:尚书令轺车,黑耳後户。
《通典》曰:大唐尚书令,朝服、冕、八旒、七章、三梁冠。(,雉也,可为冠也。)武德初,太宗为秦王时,尝居之,其後人臣莫敢当。故自龙朔二年,制废尚书令。
又曰:旧尚书令,有大厅当省之中,今谓之都堂。
《世说》曰:崇礼闼在东掖门内,路西即尚书省;崇礼门东、建礼门内,即是尚书令下舍之门。
卷二百一十一 职官部九
左右仆射
《汉书□百官表》曰:仆射,秦官也。古者重武官,有主射以督课之。自待中、尚书、博士及驺宰、永巷,皆有仆射。取所领之事以为号,若尚书,则名曰尚书仆射。
《东观汉记》曰:鲍永字君长,拜仆射,行将军事,将兵安集河东。永好文德,行军常皂,路称“鲍尚书兵”。
《後汉书》曰:郅寿为尚书仆射,是时,大将军窦宪以外戚之宠,威倾天下。宪常使门生赍书诣寿,有所请,寿即送诏狱。前後上书陈宪骄恣,引王莽以诫国家。
又曰:郑崇字子游,为尚书仆射,数见谏净,上笑曰:“我识郑尚书履声。”
《续汉书》曰:尚书仆射一人,六百石。令不在则奏下众事。
《魏志》曰:毛字孝先,为尚书仆射。时太子未定立,临淄王植有宠。谏曰:“近袁绍以嫡庶不分,覆宗灭国;废立大事,非所宜闻。”会起更衣,太祖谓左右曰:“国之司直,我之周昌。”
又曰:徐宣为左仆射,後加侍中。车驾幸许昌,宣总统留事。帝还,主者奏呈文书。诏曰:“朕省与仆射何异?”竟不视。
又曰:文帝时,欲以贾诩为仆射。诩曰:“尚书仆射,官之师长,天下所望。诩名不素重,非以服人;诩纵昧於荣利,奈国朝何?”
《魏略》曰:李丰字安国,为侍中仆射,在台阁,常多托疾。时台制满百日当解禄,丰未满百日起,已而复卧,如是数岁。及太傅宣王久病,曹爽摄政,丰依违二公间,故时人有谤书曰:“曹爽之势热如汤,太傅父子冷如浆,李丰兄弟如游光。”其意以为丰虽外示清净,而内图事机有似游光。
《吴志》曰:诸葛恪既定山越,孙权使尚书仆射薛综劳军曰:“故遣中台近官,迎致犒赐。”
《晋书》曰:荀ダ代陈泰为仆射,吏部四辞而後受。
又曰:太康元年,以山涛清虚恬简,转为左仆射。
又曰:魏舒太康初拜右仆射,舒与卫、山涛、张华等以六合混一,宜同古典,封禅东岳。前後累陈其事,帝谦让不许。
《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康四年,诏曰:“吏部掌叙人伦,治化之本也,宜得忠正旧德。尚书右仆射魏舒,宽泰弘毅,潜通有才识,其以舒为左右仆射,领选曹。”
又曰:永昌元年诏曰:“尚书分置左右仆射,所以广登贤俊,经始万机。护军周ダ可左仆射,领军王遂可右仆射。”
又曰:尚书高阳王,忠允善政,思量弘济,莅官尽心,所居著称,其以为右仆射。”
又曰:“太康元年诏曰:尚书置左右仆射,所以恢演治典,协宣庶政。”
谢灵运《晋书》曰:古者重武事,贵射御,取其捷御如仆,各置一人,尚书六人,谓之八座。参摄百揆,出纳王命,古元凯之任也。
干宝《晋记》曰:武帝诏曰:“散骑常侍、中军将军羊祜,秉德清劲,经纬文武,虽处腹心之任,不总枢机之重,非垂拱无为,委任责成之意也。以祜为尚书左仆射卫将军。”
《晋诸公赞》曰:司马少时有令望,早历显职,晋受禅为尚书左仆射,时年三十七,众论以为美。
《晋书百官注》曰:仆射一人,铜印、墨绶,五时朝服,纳言帻,进贤冠,佩水苍玉。官品第三,俸月四十五石。
《晋公卿礼秩》曰:尚书仆射,魏晋以来或置左右,或不置。
《晋中兴书》曰:顾和,康帝即位为尚书仆射,以母老固辞。诏敕特谕,暮出朝还,其优遇如此。
又曰:纪瞻字士远,为右仆射。肃祖尝内殿慨然忧天下曰:“社稷之臣,欲无复十人如何?”因数之云:“君便是一人。”瞻谢曰:“臣不敢闻命。”肃祖曰:“方欲与君善语,云何复崇谦让耶。”瞻以年在悬车,自陈告老。诏曰:“岂朕德薄,不足以为治乎?”
又曰:王拜尚书左仆射,领吏部,时烈宗雅好典籍,深钦爱之,与殷仲堪、徐邈并以才学文章为上所昵。桓玄《答道子笺》云:“王明悟疏彻风流之美,虽逼於同异,才用不尽,然君子在朝,所益自多也。”
又曰:刁协字玄亮,除左仆射,时中兴草创,制度未立,朝臣无练习旧仪者。惟协以久在中朝,加性聪朗,多谙故事,朝廷宪体、出入威仪、唱赞一皆禀於协,当时称为强记。
《宋书》曰:刘延孙为尚书左仆射。延孙疾病,不任拜起,上使乘船自清溪至平昌门,仍入尚书下舍。
又曰:汉制,御史中丞遇尚书令,仆、丞郎车,皆预相回避,台官过乃得去。今尚书令上朝及下,禁断行人,犹其制也。(尚书,汉称台,魏晋已降,方号曰省。)
又王弘为仆射,奏弹康乐侯谢灵运:淫其{薛女}女、杀兴湖江,请免官削爵,付大理内台。旧体不得用,风声举弹,此事彰赫,暴之朝野,不敢拱默。武帝令免官而已。
又曰:王裕之,字敬弘,元嘉三年为尚书仆射,所署文案,初不省读。尝豫听讼,上问疑狱,敬宏不对。上变色问左右,何故不以讯牒副仆射,敬弘曰:“臣乃得讯牒读之,正自不解。”上甚不悦。
《齐书》曰:王延之转左仆射。宗德既衰,太祖辅政,朝野之情,人怀彼此。延之与尚书令王僧虔中立无所去就,时人为之语曰:“二王持平,不送不迎。”太祖以此善之。
又曰:张绪,帝欲用绪为右仆射,以问王俭,俭曰:“绪少有清望,诚美选也,南士由来少居此职。”褚彦回曰:“俭少年,或未忆耳。江左用陆玩、顾和,皆南人也。”俭曰:“晋昏衰政,不可为则。”
《齐职仪》曰:魏朝以尚书仆射毛领选曹,晋武以仆射领吏曹,後依拟至今,或领焉。
《南燕书》曰:慕容德以右仆射封嵩为左仆射,尚书韩讠卓为右仆射。时嵩、讠卓并年三十,又以嵩弟鬲为西中郎将,讠卓弟轨为中郎将,嵩等俱拜,帝临轩诏令四人同入,嵩等升殿方谢,帝顾曰:“跃二龙於长衢,骋双骥於千里。”朝野荣之。
《後魏书》曰:郭祚为右仆射,时议定新令,诏祚与侍中、门下参议刊正。故事,令、仆射、中丞驺唱而入宫,至於驰道。及祚为仆射,以为非尽敬之宜,言於帝,纳之,下诏:“御在太极,驺唱至止车门;御在朝堂,至司马门。”驺唱不入宫,自此始也。
又曰:赵善为尚书右仆射,性温恭有器局,虽位居端右而愈自谦退其职。务克举则曰:“某官之力。”有罪责则曰:“善之咎也。”时人称其有公辅之量。
又曰:元顺除吏部尚书右仆射,及上省登阶向榻,见榻甚故,问都令史徐仵,仵起曰:“此榻曾经先王坐。”顺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换之。
又曰:阳平王新成之子钦,字思若,累迁尚书右仆射。钦色黑,故时人号为黑面仆射。
《三国典略》曰:东魏以孙腾兼尚书左仆射,府库关钥,一以委之。
又曰:北齐王晋明,豪侈有气侠,留心经史,招引宾客。尝为尚书右仆射,百馀日便谢病而退。告人云:“废人饮酒,安能作刀笔吏,披故纸乎?”
《北齐书》曰:高隆之为尚书右仆射,时初给民田,贵势皆占良美,贫弱咸受瘠薄。隆之启高祖,悉更反易,乃得均平。
《後周书》曰:周惠达为右仆射,自关右草创,礼乐缺然,惠达与礼乐官损益旧章,至是仪轨稍备。魏文帝因朝奏乐,顾谓惠达曰:“此卿之功也。”
又曰:李远除尚书左仆射,远白太祖曰:“远秦陇匹夫,才艺俱缺,平生念望不过一郡守耳。遭逢际会,得奉圣明,主贵臣迁,以至於此。今位居上列,爵迈通侯,受委方面,生杀在手,非直荣宠一时,亦足光华身世。但尚书仆射,任居端揆,今以赐授,适所以重其罪责。明主若欲全之,乞寝此授。”太祖曰:“公勋德兼美,朝廷敬肃,选众而举,何足为辞!且孤之於公,义等骨肉,岂容於官位之间便致退让?深乖所望也。”远不得已,方拜职。
《陈书》曰:袁宪迁右仆射,参掌选事。先是,宪长兄简懿为左仆射,至是宪为右仆射,台省目简懿为大仆射,宪为小仆射,朝廷荣之。
《隋书》曰:杨素为右仆射,与高专掌朝政,後文帝渐疏忌素,诏曰:“仆射,国之宰辅,不可躬亲细务,但三五日一度,向省平论大事。”外示崇重,实夺其权。
《唐书》曰:太宗谓房玄龄、杜如晦曰:“为仆射,当须广开耳目,求访贤哲。有武艺谋略、才堪抚众者,任以边事;有经明德行,性理通悟者,任以侍臣;有明清悫、处事公平者,任以剧务;有学通今古,识达政术者,任以理人。此乃宰相之弘益也。比闻听受辞讼,日不暇给,安能助朕求贤哉?”因敕:尚书细务属左右丞,惟枉屈大事合闻奏者关於仆射。
又曰:戴至德为仆射,时与刘仁轨更日受词讼。尝有老母经省陈词,至德已收牒省视,老母前曰:“本谓是解事仆射,所以来诉;公乃是不解事仆射,请却付牒来也。”至德笑而还之,议者尤称其长者焉。
又曰:元和中,裴均为仆射,於尚书省都堂上事,其送印及呈孔目、唱案、授案,皆使尚书郎为之。又三品已上官升阶列坐,四品、五品及郎官、御史拜於厅下,然後召御史中丞、左右丞升阶答拜。初,开元中张说为右丞相,因制仪注自极尊大,自非中书门下及诸三品已上官,是日皆坐受拜。或征其所从来,答曰:“圣历中王及善、豆卢钦望同日拜文昌左右丞,亦同此仪。当时以说方承恩宠,不敢复诘,因为故事,非旧典也。均交结权幸而得贵位,在班列尝逾位而立,御史中丞卢坦请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为仆射例如此。”曰:“南仲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权幸者也。”寻罢坦为右庶子,时人归咎於均。
又曰:宝历中,左仆射李绛与御史中丞王相遇於道,车不为之却,因上言:“故事云,左右仆射,师长庶僚,开元中以为左右丞相,其後虽去三事机务,犹总百司之权,表状之中不署其姓。尚书已下,每月合衙上日,百寮列班,宰相送上,中丞御史列位於庭。礼数之崇,中外特异,所以自武德贞观以来,圣君贤臣布政除弊,不革此礼,谓为合宜。苟有不安,寻亦合废。近年缘有才不当职、恩加特拜者,遂从权便,不用旧仪,酌於群情,事实非当。今或有仆射初除就中丞院门相见者,即与就参何殊?或中丞新授,亦无见仆射之处。又参贺处,或仆射先至,中丞後来,宪度乖宜,尊卑倒置。倘人才忝位,自合别授贤良;若朝命守官,岂得有亏法制!伏望下百僚,重详定事体,使永可遵行。”奉敕宜令左右常侍、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详议闻奏。元和中,太常博士韦谦举奏削去旧仪,今降上论於体甚当。然其时,党方盛,致绛改官,共寝其仪。
又曰:李程,太和中为左仆射、中谢,日奏曰:“臣所忝官上礼,前後仪注不同。在元和、长庆中,仆射数人,上日不受四品已下官拜。近日再定仪注,四品已下官悉许受拜,王涯窦易直已行之於前。今御史云已闻奏太常寺,定取十五日上,臣进退未知所据。”时中丞李汉以为受四品已下拜太重,敕曰:“仆射上仪近已详定,所缘拜礼皆约令文,已经施行,不合更改,宜准大和四年十一月十六日敕处分。”
《锺离意别传》曰:意为尚书仆射,其年匈奴来降,诏赐缣三百疋,尚书侍郎暨酆受诏,误以三千疋赐匈奴。诏大怒,鞭酆欲死,意独排省阁入谏,明帝以合大义。恚损怒消,帝谓意曰:“非锺离尚书,朕几降威於此郎。”
《世说》曰:周伯仁过江,积年恒大饮酒,尝经三日醒,时人谓为三日仆射。
《唐书官品志》曰:仆射为执法,置二,则为左右仆射,皆与令同。左纠弹而右不纠弹。
《唐新语》曰:自武德至长安四年已前,仆射并是正宰相,故太宗谓房玄龄等曰:“公为宰相,当须大开耳目,求访贤哲。”即其事也。神龙初,豆卢钦望为仆射,不带同中书门下三品,不敢参议政事,後加知军国事。韦安石为仆射,东都留守,自後仆射不知政事。
卷二百一十二 职官部十
总叙尚书
韦昭《辩释名》曰:尚,上也。言最在上,总领之也。辩云:尚,犹奉也。百官言事,当省案平处奉之,故曰尚书。尚食、尚方亦然。
《周礼》曰:司会,中大夫二人。注:司会主天下之大计,计官之长,若今之尚书。
《汉书□百官表》曰:成帝初,置尚书员五人。(如淳曰:主天子书、主天子物皆曰尚,如主婿曰尚主者也。)
《东观汉记》曰:章帝东巡过任城,乃幸郑均舍,敕赐尚书禄以终其身,故时人号为白衣尚书。
又曰:章帝赐尚书剑各一,手署姓名:韩棱,楚龙泉;郅寿,蜀汉文剑;陈宠,济南锻成。一室丙两刃,其馀皆平剑。其时,论者以为棱渊深有谋,故得龙泉;寿明达有文章,故得蜀汉文剑;宠敦朴,有善於内,不见於外,故得锻成剑。皆因名而表意。
《後汉书》曰:杨乔为尚书,容仪伟丽,数上言政事。桓帝爱其才貌,诏妻以公主。乔固辞,不听。遂闭口不食,七日而死。
《续汉书□百官志》曰:尚书,秩六百硕。成帝建始四年,罢中书宦官,置尚书。员五人,一人为仆射,分为四曹,通掌图书、秘记、章奏,各有曹任常侍,主丞相、御史、公卿事。二千石曹主刺史郡国事,民曹主吏民上书事,客曹主外国夷狄事。而成帝又置三公曹,主断狱,共为五曹。世祖又分增三公为二曹,其一曹主岁尽课州郡事,改常侍曹为吏曹,主选举祠祀;民曹主缮治、攻作、盐池、苑囿;客曹主护驾、羌胡朝贺;二千石曹主辞讼;中都官主水火盗贼。与三公为六曹。
又曰:李固上疏云:“陛下之有尚书,犹天之有北斗,北斗为天喉舌,尚书为陛下喉舌。”
谢承《後汉书》曰:陈禁字子雅,拜尚书。公卿朝,日晏无诏。禁问台上:“故事何时可罢?”对言:“已食辄有诏罢,今已宴。”禁曰:“宁可白耶!”尚书郎以上方宴乐,不敢白,禁使罢。公卿既罢,上问左右:“今未有诏而罢朝,何也?”尚书直对曰:“陈禁命罢。”上曰:“勿复问也。”禁在台二年,尝病,令仆射数奏,久病满百日,请辄免。有诏赐金帛医药。
又曰:张陵字处仲,为尚书。首岁朝,梁冀带剑入省,陵叱冀令出,敕虎贲夺其剑,冀跪谢。陵劾之,诏以岁俸赎罪,百僚肃然。冀弟不疑曾举陵,後疾冀。不疑谓曰:昔举君所以自罚也。”陵曰:“明府不以陵不肖,误见擢序陵申公宪,非报私恩耳!”不疑有惭色。
又曰:翟字子广,为侍中。时尚书有缺,诏将军大夫六百石以上,试对政事、天文、道术,以高第者补之。由是,对第一,拜尚书。
又曰:魏朗字少英,入为尚书,再升紫微,謇谔禁省,不屈豪右,为百僚所服。以党事免。朗性矜严,闭门整法,长吏希见,动有礼序,室家相待如宾,子孙如事严君焉。
又曰:蔡邕字伯喈,以持书御史迁尚书,三月之间,周历三台。
又曰:锺离意,字子阿,明帝征为尚书。交太守坐赃伏法,以资物簿入大司农。诏颁赐群臣,意得珠玑,悉以委地而不拜。帝怪,问其故,对曰:“臣闻孔子忍渴於盗泉之水,曾参回车於胜母之乡,恶其名也。赃秽之宝不敢拜。”帝笑曰:“清乎,尚书!”赐钱三十万。
又曰:荀绲字伯条,拜尚书。绲性明亮,敏於众职,以勖群僚,秉机平正,直而行之。是时,内外公卿大夫莫不敬惮焉。
又曰:韦彪上疏曰:“欲急世所务,当先除其患,其源在尚书。尚书典枢机,天下事一决之,不可不察。”
《汉官解诂》曰:士之权贵不过尚书。
又曰:唐虞曰:“纳言,周官为内史,机事所总,号令攸发。
《汉官仪》曰:尚书,唐虞官也。《书》曰:“龙作纳言。”《诗》云:“仲山甫,王之喉舌。”秦改称尚书,汉亦尊此官典机密也。
应劭《汉官》:汉明帝诏曰:“尚书,盖古之纳言,出纳朕命,机事不密则害成,可不慎欤?”
张《汉记》曰:朱穆党事禁固,征拜尚书。正月,百官朝贺毕,虎贲当陛置弓於地,谓群僚曰:“此天子弓,谁敢干越!”百僚皆回避,不敢当。穆乃呵之曰:“天子弓当载之於肩首之上,乃敢置地,大不谨不敬!”即收虎贲付诏狱治罪。莫不肃然,服其忠烈。
《魏志》曰:陈群为尚书,制九品为官人之法,群所建也。
又曰:许混字子劭,清淳有鉴识,明帝时为尚书。
又曰:丁谧字彦静,曹爽宿与相亲,拔为散骑常侍,转为尚书。在台阁,数有所弹驳,以势屈於爽,爽亦敬之。时谤书谓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点作疽囊。三狗谓何、邓、丁也。点者,爽小字也。意言三狗皆欲啮人而谧尤疽囊也。
又曰:孔礼字德远,为尚书。明帝方修台署,节气不和,天下少谷。礼固争,因罢役,制曰敬纳谠言。
《魏略》曰:帝游晏在内,选女子知书可付信者六人为女尚书,使典省外奏事,处当书可云也。
《吴志》曰:尚书熊睦见孙皓酷虐,微有谏,皓使人以刃环撞杀之,身无完肌也。
《晋书》曰:杜预为尚书,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服焉。号曰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
又曰:山涛转尚书,表辞年老。诏曰:“方今多事,嘉谋良图委以老成也。”
又曰:刘颂为尚书,孙秀等推崇赵伦功宜加九锡,百僚莫敢异议。颂独曰:“昔汉之锡魏、魏之锡晋,皆一时之用,非可通行。今宗庙安,虽嬖后被退,势臣受诛,用周勃诛诸吕而尊孝文,霍光废昌邑而奉孝宣,并无九锡之命。乱旧典而习权变,非先王之制。九锡之议,谓无所施。”
《晋康帝起居注》:诏曰:“尚书,万事之本,朕所责成也。而廪秩俭薄,甚非治体。今虽军国多费,不为元凯惜禄,其依令、仆给尚书各亲信五十人廪赐。”
《晋中兴书》曰:蔡谟为尚书,上疏曰:“八座之任,非贤莫居。前後选用,名资有常。孔愉、诸葛恢,并以清节令才,素有名望。昔愉为御史中丞,臣尚为司徒长史;恢为会稽太守,臣为尚书郎;恢尹丹阳,臣守小郡。名辈不同,阶级殊悬。今猥以轻鄙,超逾等匹,上乱圣朝贯鱼之次,下违群士准平之论,岂惟微臣斯亡之诫,实贻圣政维尘之累。”
《宋书》曰:凡尚书官,大罪则免,小罪则出,出者百日无代人,听还本职。
《宋志》曰:今朝士诣三公,尚书丞郎诣令仆射尚书,并门外下车履,度门阃乃纳履。
《齐职仪》曰:尚书六人,品第三,秩六百户,进贤两梁冠,纳言帻,绛朝服,佩水苍玉,执笏负荷。
《梁书》曰:陆杲迁尚书,殿中曹郎拜日,八座丞、郎并到上省交礼,而杲至晚,不及时刻,坐免官也。
又曰:周舍问刘杳:“尚书官著紫荷,相传云挈囊,竟何所出?”答曰:“张安世传云:持橐簪笔事孝武帝数十年。注云:囊,囊,也,近臣簪笔以待顾问也。”
《後魏书》曰:肃宗灵太后,曾宴於华林园,举觞谓群臣曰:“袁尚书朕之杜预,欲以此杯敬属元凯,今为尽之。”侍座者莫不羡仰。翻名位俱重当时,贤达咸推与之。
《隋书》曰:于仲文,上以尚书文簿繁杂,吏多奸计,令仲文勘录省中事,其所发レ甚多。上嘉其明断,厚加劳赏焉。
《唐新语》曰:玄宗欲以牛仙客为尚书,张九龄谏曰:“不可。尚书古之纳言,有唐已来多用旧相居之。不然,历践内外清贵之地,妙有德望者充之。仙客本河湟一使典耳,拔升清流,齿班常伯,此官邪也。”
《益都耆旧传》曰:太尉李固荐杨淮累世服事台阁,既闲练旧典,且有用,宜在机密,特拜尚书。固薨,免官。尚书令陈蕃表行状,复征为尚书。
《会稽典录》曰:郑弘拜尚书。《旧典》:科郎满,补县长令史为丞尉。弘奏以为台职尊而赏薄,人无乐者,请使郎补县令史为长。上从其议。自此为始。
《通典》曰:尚书,出纳王命,敷奏万机,盖王政之所由宣,选举之所由定,罪赏之所由正。斯乃文昌天府,众务泉薮,内外所折衷,远近所禀仰。故李固云:“陛下之有尚书,犹天之有北斗,斟酌元气,运平四时,是为喉舌。”
郭子曰:王公有幸妾,姓雷,颇预政事、纳货,蔡公谓之雷尚书。
又曰:傅嘏字兰石,为尚书,大小无不总。
桓子《新论》曰:昔尧试舜於大麓。麓者,领录天下事,如今之尚书官矣。宜得大贤智,乃可使处议持平。
王昶《考课事》曰:尚书侍中考课:一曰掌建六材以考官人,二曰综理万机以考庶绩,三曰:进视惟允以考谠言,四曰出纳王命以考赋政,五曰罚法以考典刑。
应璩书曰:知杨生翻然遂登纳言,虽有所越,亦其宜也。傅说弃板筑而为殷相,吕望投渭竿而为周师,卓茂起闾里而为汉宰。若此翁者,乃奇耳。琐琐尚书,执宪之吏,曷以为异哉!
卷二百一十三 职官部十一
左丞
《六典》曰:左右丞掌管辖省事,纠举宪章,以辨六官之仪制,而正其文法,分而视焉。
《汉官典职》曰:尚书左右丞,典台事,绳纠,无所不总。
《续汉书□百官志》曰:左丞掌录尚书,吏人上章,百官威仪。
《汉官仪》曰:汉制:八座、丞、郎初拜,并集都堂交礼,迁,又解交。
《晋书□百官表志注》曰:左右丞,俸月三十斛,左丞主台内禁令、宗庙祠祀、朝仪射制、弹案选用署吏,稽近道文书,给假。
《晋书》曰:刘字长叔,为尚书左丞,正色在朝,三台清肃。
又曰:郄诜为尚书左丞,推奏吏部尚书崔洪,洪曰:“举诜丞而还奏我,此谓挽弩自射。”诜曰:“赵宣子任韩厥为司马,而厥以军法戮宣子;崔侯为国举才,我以才见举,惟官是视,各明至公,何故其言乃至於此?”洪闻而悦服之。
又曰:傅咸为尚书左丞。时尚书郭奕,咸故将也。累辞病疾不起,复不上朝。又自表妹葬,乞出临丧,诏书听许,咸举奏之。
又曰:郄弘始为尚书郎,转左右丞,在朝为百僚所惮,後坐泄事免。
《晋诸公赞》曰:许奇为尚书左丞,有准绳操。
又曰:傅咸字长虞,为左丞,台阁小大,望风自肃。
《晋中兴书》曰:荀蕤字令远,迁左丞。时桓温平蜀,朝廷欲以豫章封温,蕤谓太宗曰:“若温复假主威平定河洛,修复山陵,将复何以加之?”遂止。
沈约《宋书》曰:何承天为中丞,与尚书左丞谢元素不相善,二人竞伺二台之违,累相纠奏。
《宋书□百官志》曰:晋宋之世,左丞主台内禁令、宗庙祠祀、朝仪礼制、选用署吏,纠诸不法,无所回避。
《三国典略》曰:北齐张耀尝为尚书左丞,文宣近出,令耀居守。文宣夜还,耀不开门,勒兵严备,火至,看面然後开迎。文宣笑曰:“卿欲学郅君章也。”赐以锦袍,以其忠勤,深见亲待。
《梁书》曰:贺琛迁尚书左丞,并参礼仪事。琛前後居职,凡郊庙诸议,多所创定。每见高祖,与语,常移晷刻,故省中为之语曰:“上殿不下有贺雅。”琛容止都雅,故时人呼之。
又曰:刘孺弟览除尚书左丞。性聪敏,尚书令史七百人,一见并记姓名。当官清正,无所私。姊夫御史中丞褚湮,从兄吏部郎李绰,在职颇通赃货,览劾奏,并免官。李绰怨之,常谓人曰:“犬啮行路,览噬家人。”
《北史》曰:郎茂,炀帝即位为尚书左丞。时工部尚书宇文恺、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竞河东银窟,茂奏劾:“恺位已隆,禄赐优厚,拔葵去织,寂尔无闻,求利下交,曾无愧色。仲文大将军宿卫近臣,趋侍阶庭,朝夕闻道,虞芮之风,抑而不慕,分诛之利,知而必争,何以贻范庶僚、示人轨物?”恺与仲文竟坐得罪。
《隋书》曰:杨汪字元度。高祖尝谓谏议大夫王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於汪曰:“我当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汪以达所言奏之,达竟以获罪。卒拜汪为尚书左丞。汪明习法令,果於剖断,当时号为称职。
《唐书》曰:赵涓,永泰初为监察御史。时禁中失火,焚室数十间,火起处与东宫稍近,代宗深疑之。涓为巡使,俾令即讯,涓周历ヂ囿,按据迹状,乃上直中官遗火所致也。推鞫明审,颇尽事情。既奏,代宗称赏焉。德宗时在东宫,常感涓之究理详细。及刺衢州年考既深,又与观察使韩不相得,奏免涓官。德宗见其名,谓宰相曰:“岂非永泰初御史赵涓乎?”对曰:“然”。即日拜尚书左丞。
《唐新语》曰:杨为左丞,时宇文化及子孙理资荫朝廷,以事隔两朝,且其家亲族亦众多,为言者所司。理之至于左司,未详其案状,诉者以道理已成,无复凝滞,勃然逼。曰:“适朝退未食,食毕当详案。”诉者曰:“公云未食,亦知天下有累年羁旅诉者乎?”遽命案,立批之曰:“父杀隋主,子诉隋资,生者犹配远方,死者无宜更叙。”时人深赏之。
《傅咸表》曰:左丞职轻事重,以贱制贵,所以难居。臣以ウ劣,猥忝斯任,愧於不称,惧罪之及,夙夜惶恐,寝食无宁。
《卞弹尚书丞郎事》曰:旧丞、郎取急及属出,皆尚有对,使职局不废,而昨左右二丞及诸郎皆出,惟次直二郎在,设使有兵火警急,便为无复行事者。二丞顿行,无印可以封符疏。此之逋慢,莫斯之甚!
《傅咸答辛旷诗序》曰:尚书左丞弹八座以下,居万机之会。斯乃皇朝之司直,天台之管辖。余前为右丞,具知此职之要;後忝此任,亻黾从事,日慎一日。
右丞
《续汉书□百官志》曰:尚书右丞一人,四百石,掌录文书、期会、假署印绶及笔墨诸材用。
《汉官仪》曰:尚书左右丞,秩各四百石,迁刺史。
《晋书百官表注》曰:右丞主台内库藏、廨舍、量物用多少及廪赐、民户、租布、刑狱、兵器,稽远道文书、章表、奏事。
《晋中兴书》曰:王国宝因酒坐怒右丞祖台之,攘袂唤呼,以盘盏乐器掷台之,复为有司所弹。烈宗诏曰:“国宝纵肆情性,甚不可长;台之懦弱非监司体,其免官。”
沈约《宋书》曰:晋西朝八座丞、郎,朝晡诣都座朝;江左惟旦朝而已。八座丞郎初拜,并集都座交礼,迁又解交,汉旧制也。今惟八座解交,丞、郎不复解交。
《宋书□百官志》曰:右丞掌台内库藏,凡诸器物、廨舍、刑狱、兵器。
《唐书》曰:宇文节为尚书右丞,明习法令,以局见称。时江夏王道宗,尝以私事於节,遂奏之。太宗大悦,赐绢二百匹,仍劳之曰:“朕所以不置左右仆射者,正以卿在省耳。”
又曰:韦温为尚书右丞,吏部员外张文规父弘靖,长庆初在幽州为朱克融所囚,文规不时省赴。人士喧然,罪之。温居纲辖,首纠其事,出文规为安州刺史。
《五代史□后唐书》曰:梁开平二年,改左右丞为左右司侍郎,避庙讳也。至同元年十月复旧为左右丞,长兴元年九月诏曰:“台辖之司,官资并设左右貂,素来相类,左右揆不至相悬。以此比方,岂宜各别。自此宜升尚书右丞官品,与左丞并为正四品。”
左司郎中 左司员外郎
《六典》曰:左、右司郎中、员外郎各掌付十有二司之事,以举正稽违,省署符目焉。凡都省掌举诸司之纲纪与其百僚之程式,以正邦理,以宣邦教。
《隋书》曰:炀帝三年,尚书都司始置左右司,郎各一人,品同诸曹郎从五品。掌都省之职。
《唐职员令》曰:左右司郎中,掌副左右丞所管诸司事。署抄目,举稽失,知台内宿直。若本司郎中不在并行之。
右司郎中 右司员外郎
《隋书》曰:骨仪迁尚书右司郎。于时政渐乱浊,货赂公行,凡当枢要之职,无问贵贱,并家累金宝。天下士大夫莫不变节,而仪励志守常,介然独立。
令史
《汉官仪》曰:能通苍颉史篇,补兰台令史;满岁,补尚书令史;满岁,为尚书郎。出亦与郎同,宰百里,郎与令史分职受书。令史见仆射、尚书,执板拜;见丞、郎,执板揖。
《续汉书□百官志》曰:尚书令史十八人,人二百石。曹有三人主书,後增列曹三人,合二十一人。
华峤《後汉书》:韦彪上疏曰:“有楚狱事繁,故置尚书令史以助郎。”
《晋书》曰:陈寿少仕蜀,在观阁为令史,又为郎。宦人黄皓专弄朝政,大将军阎宇等皆曲躬事皓以营时务,寿独峻然,皓乃自禅与杖。
又曰:赵孟字长舒,入补尚书郎令史,善於清谈,有国士之风。其面有疵点,诸事不决,皆言当问疵面。
《齐职仪》曰:自魏晋宋齐,正令史、书令史皆有品秩,朱衣执板,进贤一梁冠。
杨楞伽《北齐邺都故事》曰:尚书郎判事,正令史侧坐,书令史过事。
《典略》曰:边让字文礼,陈留人,将军何进闻其名,欲以礼辟。恐不肯来,乃托以军事召之,到署令史。进以礼见之,让占对闲叙,声气如流。其时,坐席宾客有百数,皆高慕之。
卷二百一十四 职官部十二
吏部尚书
《六典》曰:吏部尚书、侍郎之职,掌天下官吏选授、勋封、考课之政令。其属有四:一曰吏部,二曰司封,三曰司勋,四曰考功,总其职务而行其制命。凡中外百司之事,由於所属,皆质正焉。
《後汉书》曰:光武改常侍曹为吏部曹,主举选、斋祀事。
《魏志》曰:卢毓为侍中,在职三年,多所驳易。诏曰:“官人秩才,圣帝所难,必须良佐,进可替否。侍中毓禀性贞固,心平体正,可谓明试有功、不懈于位者也。其以毓为吏部尚书。”使毓自选代,曰:“得如卿者乃可。”毓举常侍郑冲,帝曰:“文和,吾自知之,更举吾所未闻者。”乃举阮武、孙邕,帝於是用邕。
《吴志》注曰:李肃字伟恭,南阳人。少以才闻,善论议,臧否得中,甄奇录异,荐述後进,题目品藻,曲有条贯,众人以此服之。权擢为选曹尚书,选举号为得才。
又曰:暨艳字子休,为选曹尚书。性峭厉,好清议。当时郎署混浊,多非其人,欲区别贤愚,弹指百僚,核选三署,皆贬高就下,降损数等。其居位贪鄙、志节污卑者,皆以为军吏,置营府以处之。故怨愤声积,竞言艳用私情,爱憎不由公理,艳坐自杀。
又曰:陆喜字文仲,颇涉文籍,好人伦。孙皓时为选曹尚书。
又曰:薛综为选部尚书,固让顾谭曰:“谭心精体密,贯道达微,才照人物,德服众望,诚非臣所可越先。”後遂代综。
《晋书》曰:山涛为吏部尚书。涛用人皆先密启,然後公奏。
又曰:邓攸为吏部尚书,当时清静,内外肃然。后牧马於家庭,妻息素食,不受一钱。
又曰:嵇绍字延祖,裴亦深器之。每曰:“使延祖为吏部尚书,可使天下无复遗才矣。”
又曰:王戎为左仆射,领吏部尚书。自戎居选,未尝进一寒素,退一虚名,理一冤枉,杀一疽嫉,随其沉浮,门调户选。好营生,广收八方,园田水碓周遍天下。聚敛积实,不知纪极。
又曰:吴隐之与太常韩康伯邻居。康伯母,殷浩之姊,贤明妇人也。每闻隐之哭声,辍餐投杼为之悲泣,既而谓康伯曰:“若居铨衡,当举此辈人。”及康伯为吏部尚书,隐之遂阶清级。
又曰:蔡克居选官,苟进之徒望风畏惮。初,克未仕时,河内山简尝与琅邪王衍书曰:“蔡子尼,今之正人。”衍以书示众曰:“山子以一字拔人,然未易可称。”後衍闻克在选官,曰:“山子正人之言,验於今矣。”
《晋起居注》曰:太康四年八月诏曰:“选曹铨管人才,宜得忠恪寡欲、抑华崇本者。尚书朱整、周慎,廉敬以道素自居,是其人也。其以整为吏部尚书。
虞预《晋书》曰:卢钦字子若,少好学,为尚书仆射,领吏部。钦清实,选举称为廉平。
《晋阳秋》曰:陈群为吏部尚书,制九品格,登用皆由中正考之簿册,然後授任。
《晋书诸公赞》曰:李胤为吏部尚书,正身率职不挠,故能行其所见,遂刊定选例而著于今。
《宋书》曰:颜竣为吏部尚书,留心选举,自强不息,任遇既隆,奏无不可。後谢庄代竣,意多不行。竣容貌严毅;庄风姿甚美,宾客喧诉,常欢笑答之。时人语曰:“颜竣嗔而与人官,谢庄笑而不与人官。”
又曰:蔡廓为吏部尚书。廓因傅隆问傅亮,选事若悉以见付不论,不然不能拜。亮以语录尚书徐羡之,羡之曰:“黄门已下悉以委蔡,自此已上宜共参同异。”廓曰:“我不能为徐干木署纸尾。”遂不拜。干木,羡之小字也。选案录尚书与吏部尚书连名,故廓云纸尾。
又曰:王弘自领选,将加荣禄於人者,每先呵责谴辱之,然後施行。若美相盼、接语欣欢者,必无所谐。人问其故,答曰:“王爵既加於人,又相抚劳,便成与主分功,此所谓奸以事君者也。若求者绝官叙之分,既无以为惠,又不微借颜色,即大成怨府,亦鄙薄所不任。”问者悦伏。
又曰:江湛为吏部尚书,家甚贫,不营财利,饷馈盈门,一无所受,无兼衣馀食。尝为上所召,遇氵衣,称疾,经日衣成然後赴。
又曰:庾仲文,性好洁,为吏部尚书,用少府卿刘道锡为广州刺史,道锡至镇饷白檀牵车,常自乘焉。或以白文帝,帝见问曰:“道锡饷卿小车,装饰甚丽,有之乎?”仲文惧,起谢。
又曰:庾炳之为吏部尚书,通货贿。吏部令史钱泰能弹琵琶,主客令史周伯齐善歌,诣炳之宅咨事,因留宿。尚书旧制:令史咨事不得宿停外,虽有八座命亦不许。为所司奏,免官也。
又曰:少帝即位,以蔡廓为吏部尚书,不肯拜,乃以王惠代焉。惠被召即拜。未尝接客,人有与书求官者,得辄聚置阁上,及去职,其封如初。时谈者以廓之不拜、惠之即拜,虽事异而意同也。
《齐书》曰:褚彦回迁吏部尚书,有人求官,密袖中将一饼金,因求清闲,出金示之曰:“人无知者。”彦回曰:“卿自应得官,无假此物。若必见与,不得不相启。”此人大惧,收金而去。彦回叙其事而不言其名,时人莫之知也。
又曰:褚炫为吏部尚书。炫居身清立,非吊问不杂交游,论者以为美。及在选部,门庭萧索,宾客罕至。出行,左右常捧一黄纸帽,风吹纸剥殆尽。
《南史》曰:初,谢告王敬则,敬则女为妻,常怀刀欲报,不敢相见。及当拜吏部,谦挹尤甚,尚书郎范缜嘲之曰:“卿人才无惭小选,但恨不可刑于寡妻。”有愧色。
《南史》曰:蔡征拜吏部尚书,启後主借鼓吹,後主谓所司曰:“鼓吹军乐,有功乃授,蔡征不自量,揆紊我朝章。然其父景历既有缔构之功,宜且如启。”拜讫,即追还。
《梁书》曰:萧子明为吏部尚书,性凝简,负才气。见九流宾客,不与交言,但举扇一挥而已。衣冠窃恨之。
又曰:谢览字景涤,フ之弟、瀹之子也。自祖至孙三代居选部,时以为荣。
又曰:王泰字仲通,为都官尚书,能接人士,士皆愿其居选官。顷之,为吏部尚书。衣冠倾属。
又曰:谢举字言扬,迁掌吏部。举祖庄宋代再典选,至举又三为此职,前代未有也。
崔鸿《十六国春秋》曰:永宁伯郭抚,字仲安,金城人也。初,为吏部尚书,与郎姚范清心虚求,搜扬俊,内外称之,以拟魏之崔、毛。
《後魏书》曰:崔玄伯迁吏部尚书,命有司制官爵、撰朝仪、协音乐、定律令、申科禁,玄伯总而裁之,以为永式。及置八部大夫,拟八座,玄伯通置三十六曹,如令、仆统事。
又曰:崔亮迁吏部尚书,时羽楚新害张彝之後,灵太后令武官得依资入选。官员既少,应选者多,前尚书李韶循常擢入,百姓大为嗟怨。亮乃奏为格制,不问士之贤愚,专以停解日月为断。虽复官须此人,停日後者终於不得;庸才下品,年月久者灼然先用。沉滞者皆称其能。
又曰:郭祚为吏部。祚持身洁清,重惜官位,至於铨授,假令得人,必徘徊久之然後下笔,下笔即云:“此人便以贵矣。”由是颇劳滞,当时每招怨言。然所用者,皆量才称职,时人以此归之。
又曰:元顺为吏部尚书,时三公曹令史朱晖,素事录尚书、高阳王雍,雍欲以为廷尉评,频频托顺,顺不为用。雍遂下命用之,顺投之於地。雍闻之,大怒,昧爽坐都厅,召尚书及丞郎毕集,欲待顺至,於众挫之。顺日高方至,雍攘袂抚几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弟,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内,亲尊莫二,元顺何人,以身成命投弃於地!”顺须眉俱张,仰面看屋,愤气奔涌,长嘘而不言。久之,摇一白羽扇,徐而谓雍曰:“高祖迁宅中土,创定九流,官方清浊,轨仪万古。而朱晖小人,身为省史,何令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气,宜遵成旨,自有短垣而复逾之。”雍曰:“身为丞相、录尚书,如何不得用一人为官?”顺曰:“庖人虽不理庖,尸祝不得越樽俎而代之。未闻有别旨,令殿下参选事。”顺又厉声曰:“殿下必如是,顺当依事奏闻!”雍遂笑而言曰:“岂可以朱晖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顺入室,与之极饮。顺之亢毅不挠,皆此类也。
又曰:元修义迁吏部尚书,及在铨衡,惟事货贿,授官大小,皆有定价。时中散大夫高居者,有旨先叙,上党郡缺,遂求之。修义私已许人,抑居不与。居大言不逊。修义命左右台曳之。居对众大呼天唱贼。人问居曰:“白日公庭,安得有贼?”居指修义曰:“此座上者,违天子明诏,物多者得官,京师白劫,此非大贼乎?”修义失色。居行骂而出。
《三国典略》曰:东魏以杨典选,尝六十人为一甲。令其自叙讫,不省文簿,便次第呼之,呼误以“慕容”为“长孙”一人而已。有职人鲁漫汉,自言微贱不蒙记。曰:“卿前在元子思坊乘驴遥见我,不下,以方麴障面,我何不识卿耶?”漫汉惊服。又谓之曰:“名以定体,果自不虚。”令史唱名误以卢士深为士琛,深自言其名。曰:“卢郎朗润,所以加玉。”
《北齐书》曰:段孝言为吏部尚书。孝言既无深鉴,又待物不平,抽擢之徒,非贿则旧。有将作丞崔成,忽於众中抗言曰:“尚书,天下尚书,岂独段家尚书也!”孝言无辞以答,惟厉色遣下而已。
又曰:陈□孔奂为吏部尚书,太子叔宝欲以江总为太子詹事,令管记陆瑜言之於奂。奂谓瑜曰:“江有潘、陆之才,而无园、绮之实,辅弼储后,窃有所难。”瑜具以白太子,太子深以为恨。乃自言於陈主,将许之,奂乃启曰:“江总,文章之人,今太子文藻不少,无藉於总!如臣愚见,愿选敦重之才以居辅导。”陈主曰:“即如卿言,谁当居此?”奂曰:“尚书王廊,世有懿德,识性敦敏,可以居之。”太子时亦在侧,乃曰:“廊,王泰之子,不可为太子詹事。”奂又启曰:“宋朝范蔚宗即范泰之子,亦为太子詹事,前世不疑。”太子固争之,陈主卒以总,果共太子为长夜之饮,养良娣陈氏为女。太子微行游总家,陈主怒而免之。
《隋书》曰:牛弘为吏部尚书,其选举先德行而後文才,所进用多称职。吏部侍郎高世本鉴赏机晤,清慎绝伦,然爽俊有馀,迹以轻薄。时宰多以此疑之,惟弘深识其真,推心委任。隋之选举,於斯为最。
又曰:牛弘拜吏部尚书,时高祖又令弘与杨素、苏威、薛道衡、许善心、虞世基、崔子发等并召诸儒论新礼,降杀轻重,弘所立议,众咸推服之。仁寿二年,献皇后崩,王公已下不能定其仪注,杨素谓弘曰:“公旧学时贤所仰,今日之事决在於公。”弘了不辞让,斯须之间,仪注悉备,皆有故实。素叹曰:“衣冠礼乐,尽在此矣,非吾所及也。”
又曰:韦世康拜吏部尚书,前後十馀年间,多所进拔,朝廷称为廉平。尝因休暇而谓子弟曰:“吾闻功遂身退,古人常道。今年将耳顺,志在悬车,汝辈以为云何?”子福嗣答曰:“大人澡身浴德,名立宦成,盈满之诫,先哲所重,欲追踪二疏,伏奉尊命。”
《唐书》曰:韦思谦弱冠举进士,累补应城令。岁馀调选,思谦在官,坐公事微殿,旧制多不进官。吏部尚书高季辅曰:“自居选部,今始得此一人,岂以小疵而弃大德。”特进超授监察御史,由是知名。
又曰:李巽为吏部尚书,病极,郎官相率省疾。巽初不言其病,与之考校程课,商榷公利,至其夕而终。
《唐新语》曰:裴光廷为吏部,始制循资格以一贤愚。遵平辙者,喜其循常;负材用者,受其抑屈。宋固争不得。及光廷卒,有司定谥,以其用“循资格”非奖劝之道,谥为克平。
《先贤行状》曰:崔琰委授铨衡,总齐清议十有馀年,文武群才多所明拔,朝廷归美,天下称平。
《袁子》曰:魏家置吏部尚书,专选天下百官。夫用人,人君之所司,不可以假人者也。使治乱之柄,制在一人之手,权重而人才难居此职,称此才者,未有一也。
《世说》曰:王浚冲、裴叔则,二人总角诣锺士季,须臾去。後客问锺曰:“二童是谁?”锺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後二十年,此二贤为吏部尚书。当尔时,天下无滞才。”
《世语》曰:安定梁鹄,善八分书,初为吏部尚书,太祖求为洛阳令,鹄以为北部尉。鹄避地荆州,太祖定荆州。太祖求鹄,鹄乞以书赎死,乃令书信幡、宫门题。
《语林》曰:袁贞为监运,范玄平作吏部尚书。大坐,语袁:“卿此选还不失护军。”袁曰:“卿何事人中作市井。”
《魏名臣奏》曰:羽林右监朱遗言:“天下之任非吏部尚书所能独办,令长以下可专付吏部,守以上八座举。”
《傅咸集□表》曰:昔毛为吏部尚书,无敢好衣美食者。魏武叹曰:“孤之法不如毛尚书令,使吏部用心如毛,风俗之易在不难矣。”
卷二百一十五 职官部十三
吏部侍郎
《隋书》曰:陆彦师为吏部侍郎。隋承周制,官无清浊。彦师在职,凡所任人,颇甄别於士庶。论者美之。
又曰:高孝基为吏部侍郎,房玄龄、杜如晦与选,孝基特加赏异。後以为知人。
又曰:炀帝以尚书六曹:吏部、礼部、兵部、刑部、民部、工部各置侍郎一人,以贰尚书之职。
《唐书》曰:高季辅为吏部侍郎,凡所铨叙,时称允当。从幸翠微宫,太宗赐金背镜一面,以表其清鉴焉。
又曰:天后以许子孺为天官侍郎,孺不以藻饰为意。其补官悉委令史勾直,时谓勾直曰平配。後崔玄为之,介然自守,绝於请谒。为职政者所忌,转文昌左丞,选司令史乃设斋自庆。武太后闻之,复拜为天官侍郎。
又曰:席豫为吏部侍郎,玄宗谓之曰:“以卿前为考功,职事平允,故有此授。”豫典选六年,复有令誉。
又曰:房颖叔拜天官侍郎,自其高祖景伯至颖叔,四代咸居选部,时论荣之。
又曰:韦陟为吏部侍郎,常病选人冒名,接脚窃授。缺员既少,取士良难。正调者被挤,伪集者冒进。陟刚肠嫉恶,风彩严正,见选人疑其有瑕,按声盘诘,无不首伏。每岁皆赎得数百员阙,以待淹滞。常谓所亲曰:“使陟知铨衡一二年,则无人可选矣。”
又曰:崔群征拜吏部侍郎,穆宗召见别殿,谓群曰:“我升储位,知卿为羽翼。”群曰:“先帝意元在陛下,顷者授陛下淮西节度使,臣奉命草制,且曰:‘能辨南阳之牍,允符东海之贤。’若不知先帝深旨,臣岂敢轻言。
又曰:崔郸为兵部侍郎,本管判吏部东铨事。文宗勤於政道,每苦选曹讹弊延英,谓宰臣曰:“吏部殊不选才,安得摭实无滥,可厘革否?”李石对曰:“令录可以商量,他官且宜循旧。”上曰:“循旧如配官耳,贤不肖安能甄别?”乃召三铨,谓之曰:“卿等比选令录,如何注拟?”郸对曰:“资叙相当,问其为治之术,视可否而拟之。”帝曰:“依资合得而才劣者何授?”对曰:“与边远漫官。”帝曰:“如以不肖之才治边,民则疾苦可知也。凡朝廷求理,远近皆须得人;苟非其才,人受其弊矣。”
又曰:杨纂除吏部侍郎,前後典选十馀载,铨叙人伦,称为允当。然而抑文雅,进黠吏,观时任数,颇为时论所讥。
又曰:邓玄挺为吏部侍郎,既不称职,甚为时谈所鄙。又时患消渴病,选人因目为“邓渴”,榜於衢路。自有唐已来,掌选之失,未有如玄挺者。坐此左迁澧州刺史。
《唐新语》曰:裴行俭为吏部侍郎,赏拔苏味道、王励,曰:“二公後当相次掌钧衡之任。”卒如其言。
又曰:韦陟尝任吏部侍郎,有一致仕官,叙五品,陟判之曰:“青坛展庆,曾不立班;朱绂承荣,无宜卧拜。”时人推其强直。
又曰:姜晦为吏部侍郎,性聪悟,识理体。旧制:史曹舍宇悉布棘,以防令史与选人交通。及晦领选事,尽除之,大开铨门,示无所禁。私引致者,晦辄知之。召问,莫不首伏。初,朝廷以晦改革前规,咸以为不可。竟铨综得所,贿赂不行,举朝叹伏。
又曰:马载为吏部侍郎。时考功员外刘思立子宪为河内尉,思立今日亡,明日选人有索宪缺者,载深咨嗟,以为名教所不容,乃书其无行注于集。朝廷咸曰:“真铨综流品之司,可谓振理风俗也。”其人比出选门,为众目所视,众口所讦,趑趄失步。
总叙尚书郎
《汉书》曰:南宫二十五星,应台郎位,故明帝云:“郎官上应列宿。”即此也。
又曰:主父偃诣阙上书,朝奏暮召。入见所言九事,其八事为律令,其一事谏匈奴,上谓曰:“公等安在,何相见之晚?”乃拜偃为郎中。
又曰:韩信为项羽郎中,数干以策而弗用。
《东观汉记》曰:樊梵字文高,为郎。每尝直事,驻车待漏;虽在闲署,冠剑不解於身。每斋祠,恐失时,张灯俯伏。为郎二十三岁,未尝被奏,三署服其慎重。
又曰:黄香为尚书郎,尝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闼。上闻,善之。
又曰:阳嘉二年,汝南童子谢廉、河南赵建,年十二,各通一经,以太学初缮,应化而至,皆除郎中。
又曰:黄香知古今记,群书无不涉猎,兼好图谶、天官、星气、锺律、历算,穷极道术。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京师贵戚慕其声名,更馈衣物,拜尚书郎。
《後汉书》曰:冯豹拜尚书郎,忠勤不懈,每事未报,常俯伏省阁,或从昏至明。肃宗闻而嘉之,使黄门持被覆豹,敕令勿惊,由是数加赏赐。
又曰:冯勤除为郎中、给事尚书,以图议军粮,在事精勤,遂见亲识。每引进,帝辄顾谓左右曰:“佳乎吏也!”由是使典诸侯封事。勤差量功次轻重,国土远近,地势丰薄,不相逾越,莫不厌服焉。自是封爵之制,非勤不定。帝益以为能。
又曰:药菘天性朴忠,家贫。为郎,常独直台上,无被枕止,(止,思渍反。谓俎几也。《方言》云:蜀汉之郊曰止。)食糟糠。帝每夜入台,辄见菘,问其故,甚嘉之。自此诏太官赐尚书以下,朝夕餐给,帷被皂袍。
又曰:桓彬拜尚书郎,时中常侍曹节女婿冯方亦为郎,彬厉志操,与左丞刘歆、右丞杜希同好交善,未尝与方共酒食之会。方深怨之,遂彰言彬等为酒党。事下尚书令刘猛,猛雅善彬等,不举正其事;节大怒,劾奏猛,以为阿党,请收下诏狱,在朝者为之寒心。猛意气自若,旬日得出,免官禁锢。彬遂见废。
又曰:王译为尚书侍郎,台阁议奏常依义据法,为三台之表。
又曰:陈忠疏曰:“尚书为王喉舌,而诸郎多文俗,鲜有雅才,每为诏文宣示内外,转相求请也。”
《续汉书》曰:胡广字伯始,举孝廉试为天下第一,旬日拜尚书郎。
又曰:徐防为尚书郎,性周密畏慎,在台阁典职十年,奏事三世,未尝有过。
谢承《後汉书》曰:尚书郎,旧典秩满迁令长。郑弘为仆射,奏以台职任尊而赏薄,人无乐者,请使郎补二千石,自此始也。
又曰:方储为郎中,章帝使文郎居左,武郎居右,储正位中,曰:“臣文武兼备,在所施用。”上嘉其才,以繁乱丝付储使理,储拔佩刀而断之曰:“反经任势,临事宜然。”
又曰:何汤拜郎中,守关阳门。候上微行夜还,汤闭门不纳,更从中东门入。明旦召诣太官赐食,诸门候皆夺俸。
华峤《後汉书》曰:馆陶公主为子求郎,不许,赐钱千万。明帝谓群臣曰:“郎官上应列宿,非其人则民受其殃。”
又曰:窦攸笃学,退居,举孝廉为郎。世祖会百僚於灵台,得鼠如豹文,问群臣,攸曰:“鼠。”诏曰:“何以知?”曰:“见《尔雅》。”诏:书如攸言,赐帛三百,更敕诸王子从攸受《尔雅》。
又曰:明帝性褊察,尝以事怒郎乐菘,菘迳入床下。上怒甚,疾呼曰:“郎出!郎出!”菘曰:“天子穆穆,诸侯皇皇,未闻人君自起撞郎。”上乃舍之。
《汉官仪》曰:尚书郎四人:一主匈奴单于营部,一主羌夷吏民,一主天下户口、土田垦作,一主钱帛、贡献、委输。
又曰:尚书郎主作文书起草,夜更直五日於建礼门内。
又曰:尚书郎给青缣白绫被,以锦被,帷帐,毡褥,通中枕。太官供食,汤官供饼饵、五熟果实,下天子一等级。尚书史二人、女侍史二人,皆选端正从直。女侍执香炉,烧薰,从入台,护衣。奏事明光殿。省中皆胡粉涂画古贤人、烈女。郎握兰含香,趣走丹墀奏事,黄门郎与对揖,天子五时赐服。若郎处曹二年,赐迁二千石剌史。
又曰:尚书郎,初上诣台称守,满岁称尚书郎中,三年称侍郎。
《续汉书□百官志》曰:尚书郎三十六人,四百石。
《魏志》曰:明帝太和四年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後生进趣,不由模典,岂朕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
又曰: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少时人莫知,惟汉阳阎忠异之,谓有良、平之计。察孝廉为郎。
《魏略》曰:韩宣字景然。为尚书郎,尝以职事当受罚,已缚束竟杖未行。文帝辇过,问:“是谁?”左右以实对。帝曰:“是子建所道韩宣耶!”特原之。
又曰:姜维字伯约,郡欲表维以为将。维家本衣冠,不愿为将,郡因表拜郎中。
《吴志》曰:张纯字元基,少厉操行,学博才秀,而切问捷对,容止可观,擢拜郎中。
又曰:士燮字威彦,苍梧广信人。少游学京师,事颍川刘子奇治《左氏春秋》,察孝廉补尚书郎。
又曰:孙皓降晋,赐号归命侯,诸子为王者皆拜郎中。
《晋书》曰:魏舒字阳元,为尚书郎,时选郎或有非其人,论者欲有沙汰之言。舒曰:“吾即其人也。”乃幞被遥出,同僚素无清议者,咸有自愧之色,谈者莫不咏其高。
又曰:索靖,同郡张勃特表靖以才艺绝人,宜在台阁,不宜远出边塞。武帝纳之,擢为尚书郎。
又曰:乐广为尚书郎,与何晏、邓等谈讲,卫见而奇之曰:“常恐微言将绝,今复闻之。”命诸子造焉。谓曰;“此人之水镜也。每见此人,莹然犹披□雾而睹青天也。”
又曰:索靖子,字巨秀,少有逸群之量。靖每曰:“,廊庙之材,非简札之用,州、郡吏不足污吾儿也。”举秀才,除郎中,尝报兄仇,手杀三十七人,时人壮之。
又曰:吴隐之兄坦之,为袁真功曹。真败,将及祸,隐之诣桓温乞代兄命,温矜而释之,遂为温所知赏,拜奉朝请尚书郎中。
又曰:嵇含言於长沙王曰:“昔魏武每有军事,增置掾属。尚书令陈矫以有军事,亦奏增郎。况今郎官中骑三曹昼出督战,夜还理事,一人两役,内外废乏。含谓之各有主师,委之大将,不宜复令台僚杂与其门。”从之,乃增郎及令史也。
又曰:贾充改为律令,以裴楷为定科郎。
《晋中兴书》曰:王彪之字叔虎,从伯遵谓曰:“选官欲以汝达,可作诸王佐郎。”彪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计,自当任之於时,至於超迁,是所不愿。”遂为郎。
又曰:王坦之字文度,选曹将拟为尚书郎。坦之闻曰:“自过江,尚书郎正用第二人,何得以此见拟!”其子国宝好倾侧,妇父谢安恶之,除尚书郎。国宝以为中兴膏腴之族,惟作吏部,不作馀曹郎,怨之,辞不拜。
《晋太康起居注》曰:故司空王基夙为先帝授任,基子冲尚书郎中虽在清途,犹未免楚挞。其以冲为治书侍御史。
《齐书》曰:陆惠晓除尚书殿中郎,邻族来相贺,惠晓举酒曰:“陆惠晓年逾三十,妇父领选始作尚书郎,卿辈乃复以为庆耶?”
《梁书》:天监元年诏曰:“自礼闱陵替,历兹永久。郎署备员,无取职事,糠秕文案,贵尚虚闲。空有趋墀之名,了无握兰之实。曹郎可依昔奏事。”自是始奏事。
又曰:王筠除尚书殿中郎。王氏过江以来未有居郎署者,或劝不就,筠曰:“陆平原东南之秀,王文度独步江东,吾得比踪昔人,何所多恨。”乃忻然就职。
又曰:刘洽为尚书殿中郎,洽兄弟群从递居此职,时人荣之。
又曰:殿中郎缺,武帝曰:“此曹旧用文学,且居雁行之首,宜详择其人。”以张缅为之。
《後魏书》曰:高允为郎,二十七年不徙官。时百官无禄,允恒使诸子樵采自给。初,尚书窦瑾坐事诛,瑾子遵亡在山泽,遵母焦没入县官,后焦以老得免。瑾之亲故莫有恤者。允愍焦年老,保护在家,积六年,遵始蒙赦。其笃行如此。
《三国典略》曰:齐主命百司各列勤惰,尚书郎皇甫亮三日不上,齐主亲诘其故。亮对曰:“一二日雨,日病酒。”齐主以其言实,遂优容之,令杖胫三十。
《唐书》曰:韦虚舟家有礼则,父子兄弟更践郎省,时称郎官家。
又曰:赵晔字□卿,邓州穰人。早擅高名,在宦途五十年,累经贬谪,蹇踬备至,入仕三十年方г省官。身在郎署,子尝徒步,官既散曹,俸禄单寡,衣食不充,以至亡殁。服名捡者为之叹息。
《三辅决录》曰:田凤字季宗,为尚书郎,容仪端正。入奏事,灵帝目送之,因题柱曰:“堂堂乎张,京兆田郎!
又曰:陈重与其友雷义俱拜尚书郎,义以左黜。重见义去官,亦以病免。
《汝南先贤传》曰:陈蕃上书云:昔明帝时,公主为子求郎,不许,赐钱千万。左右问之,帝曰:“郎,天官也,以当叙德,何可妄与人耶!”今陛下以郎比一把菜,臣以为反侧也。
又曰:屈霸字子卿,拜尚书郎。当五侯之时,贵戚倾天下,在朝者莫不睫承风,子卿终不屈挠。
《王处冲别传》曰:处冲为尚书郎,外望简纵若有遗漏,然事要机辄执其中,中外之间亡所辨明。台阁益归重之。
《通典》曰:故事,叔父兄弟不许同省为郎官,格令不载,亦无正敕。贞观二年十一月,韦叔谨除刑部员外;三年四月,韦季武除主爵郎中;其年七月,韦叔谐除库部郎中。太宗谓曰:“知卿兄弟近在尚书省,故授卿此官,欲成一家之美,无辞稍屈阶资也。”其後同省者甚多。近日非特恩除拜,即须相回避。
《抱朴子》曰:汉末有祢衡者,年二十三。孔文举齿过知命,身居九列,才学冠群,名位殊绝,始友衡于布衣,又荐之於朝,以为宜使起家作台郎。
《世语》曰:青龙中石苞鬻铁於长安,得见司马宣王,知焉,擢为郎。
又曰:曹爽解印绶,将出,主簿杨综止之。爽不从,有司奏综导爽反,宣王曰“各为其主也”。宥之为郎。
桓谭《新论》曰:余年十七为奉车郎中,卫殿中小苑西门。
《魏武集□选举令》曰:国家旧法选尚书郎,取年未五十者,使文笔真草,有才能谨慎,典曹治事,起草立义,又以草呈示令、仆,讫乃付令史书之耳。书讫,共省读内之。事本来台郎统之,令史不行知也。书之不好,令史坐之;至於谬误,读省者之责。若郎不能为文书,当御令史,是为牵牛不可以服箱,而当取辩於茧角也。
《魏名臣奏□驸马都尉甄毅奏》曰:汉时公卿皆奏事选尚书郎,试,然後得为之。其在职,自赍所发书,诣天子前发省便处当,事轻重口自决定。或天子难问,据案处正,乃见郎之割断材伎。魏则不然。今尚书郎皆天下之选,材伎锋出,亦欲骋其能於万乘之前,宜如故事,令郎口自奏事,自处当。
《山涛启事》曰:雍州久无郎,前尚书傅祗坐事免官,在职日浅,其州人才无先之者,不审可复用否?
又曰:皇太子东宫,多用杂材为官属,宜令纯取清德。太子舍人夏侯孝若,有盛文德而不长理民,有益台阁,在东宫已久。殿中郎缺,宜得才学,不审孝若可迁此否?
陆机《谢吴王表》曰:殿中以臣为郎中,命转中兵郎,复以颇涉文学,见转为殿中郎。
卷二百一十六 职官部十四
吏部郎中
《六典》曰:吏部郎中掌考天下文吏之班秩阶品。
《魏志》曰:诸葛诞,字公休,为吏部郎。人有所嘱托,辄显其言而亟用之,後有当否,则公议其得失以为褒贬。自是群僚莫不慎其所举。
《魏志》曰:袁侃论议清当,柔而不犯,善与人同。当废兴之间,人所趋务者,常谦退不为也,时人以是称之。历选部郎,号为清平。
《魏氏春秋》曰:许允为吏部郎,选郡守。明帝疑其所用非次,召入将加罪。允妻阮氏跣出,谓曰:“明主可以理夺,难以情求。”允领之而。帝怒诘之,允对曰:“某郡守虽限满,文书先至,年限在後;某守虽後,日限在前。”帝取事视,乃释遣出。望其衣败,曰:“清吏也。”
《蜀志》曰:赵戬字叔茂,京兆长陵人。质而好学,言称诗书;爱鄙於人,不论疏密。辟公府,入为尚书选部郎。董卓欲以所私并充台阁,戬拒不听。卓怒召戬,欲杀之。观者皆为戬惧,而戬自若。及见卓,列辞正色,陈说是非,卓虽凶戾,屈而谢之。
《晋书》曰:山涛为吏部郎,文帝与书曰:“足下在事,明雅迈时,念多所乏,今致钱二十万、丝百斤、谷二百斛。”
又曰:李重字茂曾,选尚书吏部郎,询朝众而斥华竞,存公平而塞私谒,是以群才罔不毕举。
又曰:吏部郎缺,文帝问人於锺会,会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皆其选也。”於是以楷为吏部郎。
又曰:徐宁,少未知名,为兴县令。时廷尉桓彝称有人伦鉴识,护军庾亮每属之访一佳吏部郎。彝尝去职,至广陵寻亲旧;还遇风,停浦中,累日忧悒。因上岸,见一室宇,有似廨署,访之,云是兴县。彝乃造之,宁清惠博涉,相遇欣然,因留数夕。彝大赏之,结交而别。至都,谓庾亮曰:“吾为卿得一佳吏部郎。”亮问所在,彝曰:“人所应有不必有,人所应无不必无,徐宁真海岱清士。”因为叙之,即迁吏部郎。
又曰:杜锡字世嘏,补吏部郎,不敢用乡曲一人。
又曰:王戎少颖悟,二十四为吏部郎。
又曰:李胤为吏部,清慎选举。号为廉平。
荀绰《晋後略》曰:武含字景纬,官历中庶子,散骑常侍。以母在日诲云:“汝修其志,仕当为尚书郎。”惧进叙有违前言,乃辞常侍为吏部郎。
《晋中兴书》曰:阮放与从弟孚齐名,为吏部郎,铨管之任,甚有称誉。性清约,不理产业,为郎不免饥乏。王导、庾亮以其名士,供给衣食,放由是得立。
又曰:毕卓字茂世,新蔡人。少亦放达,泰兴末为吏部郎,常饮酒废职。比舍郎酿熟,卓因醉夜至其瓮间取酒饮之。掌酒者不察,执而缚之。郎往视,乃毕吏部也,遽释其缚。卓遂引主人宴於瓮侧,致醉而去。卓常谓人曰“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宋书》曰:王僧绰为吏部郎,参掌大选,究识流品,谙悉人物,拔才举能,咸得其分。
又曰:何尚之迁吏部郎,告休定省,倾朝廷送别於治渚。及至郡,叔度谓曰:“闻汝来此,倾朝相送,可几客?”答曰:“殆数百人。”叔度笑曰:“此是送吏部郎耳,非关何彦德也。昔殷浩亦尝作豫章定省,送别者甚众,及废徙东阳,船泊征虏亭积日,乃至亲旧无复相窥者。”
又曰:王微字景玄,吏部尚书。江湛举微为吏部郎,微与湛书曰:“君平生云:扬我名者杀我身。天爵且犹灭名,安用吏部郎哉!其举何陋,其事不经!非独绅者不道,仆妾皆笑之。”
又曰:王悦之为吏部郎,邻舍有会同者,遗悦之饼一瓯,辞不受,曰:“此费诚小,然少来不愿当之。”
又曰:袁淑为吏部郎,其秋大举北伐,淑侍坐,从容曰:“今当鸣銮中岳,席卷赵、魏,捡玉岱宗,今其时也。臣逢千载之会,愿上《封禅书》一篇。”太祖笑曰:“盛德之事,我何足以当之。”
《齐书》曰:陆慧晓迁吏部郎,尚书令王晏选门生补内外要局,慧晓为用数人而止,晏恨之。送女妓一人,欲与申好,慧晓不纳。吏曹都令史历政以来,执选事,慧晓任已独行,未尝与语。帝遣左右单景俊以事诮问,慧晓谓景俊曰:“六十之年,不复能咨都令史。为吏部郎也,上若谓身不堪,便当拂衣而退。”帝甚惮之。
又曰:谢迁尚书吏部郎中,上表三让,中书疑官未及让,以问沈约,曰:“宋元嘉中,范晔让吏部,朱循之让黄门,蔡兴宗让中书,并三表诏答,其事宛然。近代小官不让,遂成恒俗,恐此有乖让意。王蓝田、刘安西并贵重,初自不让,今岂可慕此不让耶?孙兴公、孔觊并让记室,今岂可三署皆让耶?谢吏部今授超阶,让别有意,岂关官之大小?”
《梁书》曰:顾宪之字士思,为吏部郎。初,其祖凯之尝为吏部,於庭列植嘉树,谓人曰:“吾为宪之种耳!”至是,宪之果为此官。
又曰:王亮字奉叔,为吏部郎,铨序著称。及後为吏部尚书,拘资次而已,当代谓为不能。
《後魏书》曰:宋繇,沮渠蒙逊平酒泉,於繇室得书数千卷,盐米十斛而已。蒙逊叹曰:“孤不喜克李歆,欣得宋繇耳。”拜尚书吏部郎中,委以铨衡之任。
又曰:邓渊博览经书,长於《易筮》。太祖定中原,擢为吏部郎。渊明解制度,多识故事,与崔玄伯参定朝仪、律令、音乐,及军国文记、诏策多渊所为。
又曰:孝文帝欲创革旧制,选置百官,谓群臣曰:“为朕举一吏部郎,给卿三日假。”寻曰:“朕已得之矣。”乃征崔亮为之。亮字敬儒。自参选事,垂将二十年,廉慎明决。尚书曰:“非崔郎中,选事不办。”
又曰:韦为吏部郎,性贪婪,鬻卖官吏,皆有定价。
《王蕴别传》曰:蕴字叔仁,为吏部郎。欲使时无屈滞,曾下鼓急出,日暝乃至。家去台数里,高褰车帷先後与语,不得进也。一官缺,求者十辈,蕴连状呈宰录曰:“某人有地,某人有才。”不得者,甘心无怨。
《晋怀帝永嘉官名》曰:吏部郎太原温畿字元甫,世论以其为人夷旷似玉。
《郭子》曰:刘道真少时,渔钓草泽,善歌啸,闻之者莫不留连。有一老妪识其非人,甚乐其歌啸,乃杀豚进之,道真食豚尽,了不谢。妪见其不饱,又进一豚,又食半,馀半还之。後道真为吏部郎,妪儿为小令史,道真乃超用之。儿不知所由,问母而後知之。於是赍牛酒以诣道真,道真笑曰:“去!去!无可复相报者。”
《世说》曰:山涛举阮咸为吏部郎,白曰:清直寡欲,万物不能移也。
《山涛启事》曰:人才既自难知,中人已下情伪又难,吏部郎以碎事日夜相接,非但当正已而已,乃当能正人。议郎杜默,德履亦佳,太子庶子崔谅、中郎陈淮皆有意,正又其次,不审有可用者不?
《袁宏与谢仆射书》曰:“闻见拟为吏部郎,不知审尔?果当至此,诚相遇之过。”
梁□陆亻垂《拜吏部郎表》曰:铨衡庶品,历选宾实。阮咸真素,屡荐未登;陆亮忠心,裁居散职。自非季重清识,李毅恬正,何以区分管库,式鉴胥吏。
吏部员外郎
《六典》曰:吏部员外郎二人,一人掌判南曹,每岁选人有解状、簿书、资历、考课,必由之以覆其实,乃上三铨;其三铨进甲则署焉。一人掌判曹务,凡预太庙斋郎帖试,如贡举焉。
《唐书》曰:崔郾为吏部员外,奸吏不敢欺,孤寒无援者未尝留滞。铨叙之美,为时所称。
《五代史□后唐书》曰:萧顷迁吏部员外郎。先是,张由中书出为右仆射,曲为朱温判官高邵使祖荫求一子出身,官省寺,皆称无例。指挥甚急,吏徒惶惧,顷乃判状云:“仆射未集,郎官未赴省,上指挥吏曹公事,且非南宫旧仪。”闻之,惭悚致谢,顷由是名振。
司封郎中 司封员外郎
《六典》曰:司封郎中员外郎,掌邦之封爵。凡有九等:一曰王,正一品,食邑一万户。二曰郡王,从一品,食邑五千户。三曰国公,从一品,食邑三千户。四曰郡公,正二品,食邑二千户。五曰县公,从二品,食邑一千五百户。六曰县侯,从三品,食邑一千户。七曰县伯,正四品,食邑七百户。八曰县子,正五品,食邑五百户。九曰县男,从五品,食邑三百户。
《职员令》曰:司封郎中掌封玺,皇宗诸亲、内外命妇及国官、邑官,告身并选流外亲品等第等。
司勋郎中 司勋员外郎
《六典》曰:司勋郎中员外郎掌邦国官人之勋级。凡勋十有二等,十二转为上柱国,比正二品;十一转柱国,比从二品;十转为上护军,比正三品;九转为护军,比从三品;八转为上轻车都尉,比正四品;七转为轻车都尉,比从四品;六转为上骑都尉,比正五品;五转为骑都尉,比从五品;四转为骁骑尉,比正六品;三转为飞骑尉,比从六品;二转为□骑尉,比正七品;一转为武骑尉,比从七品。
考功郎中
《六典》曰:考功郎中,员外郎,掌内外文武官吏之考课。凡应考之官,皆具录当年功过、行能,本司及本州长官对众读,议其优劣,定为九等考第,各於其所由司准额校定,然後送省。
《唐书》曰:代宗幸陕,考功郎中裴步怀考功及南曹二印,赴行在,上见而谓之曰:“疾风知劲草,果信矣。”
考功员外郎
《唐书》曰:席豫,襄阳人,周湖州刺史固七世孙,近徙家河南。豫进士及第,开元中累官至考功员外郎,典举得士,为时所称。
《唐书》曰:孙逖为考功员外郎。逖选贡士二年,多得俊才。初年则杜鸿渐至宰辅,颜真卿为尚书;後年拔李华、萧颖士、赵骅登上第。逖为人曰:“此三人便堪掌纶诰。”
又曰:刘思立,宋州宁陵人也。迁考功员外郎,始奏请明经加帖,进士试杂文,自思立始也。
又曰:郑氵为考功员外郎,刺史有驱迫人吏上言政绩请刊石纪政者,氵探得其情,条责廉使,巧迹遂露,人服其敏识。
又曰:李渤,穆宗即位召为考功员外郎。十一月定京官考,不避权幸,皆行升黜,奏曰:“宰臣萧亻府、段文昌、崔植,是陛下君临之初用为辅弼,安危理乱,决在此时。况陛下思天下和平,敬大臣礼切,固未有昵比左右、侈满自贤之心。而宰相之权、宰相之事,陛下一以付之,实君义臣行,千载一遇之时也。此时若失,他更无时。而府等上不能推至公、申□诫、陈先王道德以沃君心;又不能正色匪躬,振举旧法,复百司之本。如此则教化不立矣。臣闻政之兴废,在於赏罚。府等作相已来,未闻奖一人德义,举守官奉公者,使天下在官之徒有所激劝;又不闻黜一人职事不理、持禄养交者,使尸禄之徒有所惧。如此则刑法不立矣。邪正莫辨,混然无章,教化不行,赏罚不设,天下之事,复何望哉!一昨陛下游幸骊山,宰相、翰林学士是陛下股肱心腹,宜皆知之。萧府等不能先事未形,忘躯恳谏,而使陛下有忽谏之名流於史册,是陷君於过也。孔子曰:‘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若府等言行计从,不当如是!若言不行,计不从,须奉身速退,不宜尸素於化源。进退戾也,何所避辞。其萧府、段文昌、崔植三人,并翰林学士杜元颖等,并请考中下。御史大夫李绛、左散骑常侍张惟素、右散骑常侍李益等谏幸骊山,郑覃等谏畋游,是皆恐陛下行幸不息,恣情无度;又恐马有衔蹶不测之变、风寒生疾之忧,急奏无所诣,国玺委於妇人中幸之手。绛等能率御史谏官论列於朝,有恳激事君之礼。其李绛、张惟素、李益三人,伏请赐上下考外,特与迁官,以彰陛下优忠赏谏之美。其崔元略冠供奉之首,合考上下;缘与于,上下考,于以犯脏处死,准令须降,请赐考中中。大理卿许季同,任使于、韦道冲、韦正牧,皆以犯赃,或左降,或处死,合考中下;然顷者,陷刘辟之乱,弃家归朝,忠节明著,今宜以功补过,请赐考中中。少府监裴通,职事修举,合考中上;以其请追封所生母,而舍嫡母,是明罔於君,幽欺其先,请考中下。伏以昔在宰夫入寝,擅饭师旷、李调。今愚臣守官,请书宰相学士中下考。上爱圣运,下振颓纲,故臣惧不言之为罪,不惧言之为罪也。其三品官考,伏缘限在今月内进,辄先具如前。其四品已下官,续具条流闻奏。”状入,留中不下。议者以宰辅旷官,自宜上疏论列,而渤越职钓名,非尽事君之道。
《唐新语》曰:李回秀任考功员外,知贡举。有进士姓崔者,文笔非佳。回秀览之良久,谓曰:“清河崔郎,仪貌不恶,须眉如戟,精彩甚高,出身何处量?岂必须进士。”再三喻而遣之。闻者大噱。
卷二百一十七 职官部十五
兵部尚书
《六典》曰:兵部尚书、侍郎之职,掌天下武官选授及地图、舆马、甲仗之政令。其属有四:一曰兵部,二曰职方,三曰驾部,四曰库部,总其职务而行其制命。凡中外百司之事,由於所属,咸质正焉。
《五代史□晋史》曰:王权转兵部尚书,高祖德契丹屈节以事之,驰ㄞ乘轺,道路交织。一日,敕权为使,权以前世累为将相,未尝自称臣於戎虏者。谓人曰:“我虽不才,年今耄矣,岂能稽颡於穹庐之长乎?违诏得罪,亦所甘心。”由是停任。
兵部侍郎
《唐书》曰:太宗以杨弘礼有文武材,擢拜兵部侍郎,专典兵机之务。弘礼每入参谋议,出则统众攻战。驻跸之阵领马步二十四军,出其不意以击之,所向摧破。太宗自山下见弘礼所统之众人皆尽力,杀获居多,甚壮之,谓许敬宗等曰:“越公儿郎,故有家风矣。”
又曰:崔迁兵部侍郎,父挹为礼部侍郎,父子同为南省副贰,有唐以来未有其事。
兵部郎中兵部员外郎
《六典》曰:兵部郎中二人,一人掌判帐及天下武官之阶品、卫府之名数;一人掌判簿,以总军戎差遣之名数。员外郎二人。
职方郎中职方员外郎
《六典》曰:职方郎中、员外郎、掌天下之地图及城隍、镇戍、烽候之数,辨其邦国、都鄙之远近及四夷之归化者。(外夷有每有蕃客至,委鸿胪讠凡其人本国山川风土,修图以进。)
《周礼》曰:《夏官》职方氏,中大夫之职,掌天下地图,主四方之职贡。
驾部郎中驾部员外郎
《六典》曰:驾部郎中、员外郎,掌邦国舆辇、车乘、传驿、厩牧官私马牛杂畜之簿籍,辨其出入,司其名数。
《北史》曰:冯子琮为尚书驾部郎中,摄库部。孝昭曾阅簿领试,令口陈,子琮ウ对,无有遗失。
《隋书》曰:辛公义为驾部郎,勾检马牧,所获十馀万匹。帝喜曰:“惟我公义,奉国竭心。”
库部郎中库部员外郎
《六典》曰:库部郎中、员外郎,掌邦国军州戎器、仪仗,凡元正、冬至陈设,并祠祭、丧葬所供之物,皆辨其出入之数,量其缮造之功,以分给焉。
《宋书》:文帝宴会,有荒外归化人,帝问尚书库部顾琛曰:“库中仗有几许?”琛诡对曰:“有十万人仗,旧武库仗多,秘不言。”帝既问失言,及琛跪对,甚善之。
又曰:江智泉除尚书库部郎。时高流官序不为台郎,智泉问孤援寡独有此选,意甚不悦,固辞不拜。
《唐书》曰:孔若思迁库部郎中。若思常谓人仕至郎中足矣,至是持一石止水满於座右,以示有止足之意。
户部尚书
《六典》曰:户部尚书、侍郎之职,掌天下田户、均输钱之政令。其属有四:一曰户部,二曰度支,三曰金部,四曰仓部,总其职务而行其制命。凡中外百司之事,由於所属,皆质正焉。
《汉书》曰:成帝置尚书五人,其三曰民曹,主人吏上尚书事。
《吴志》曰:孙休初即位,户部尚书阶下读奏。
《梁书》曰:到溉为左民尚书。溉身长八尺,美风仪,善容止,所莅以清白自修。性又率俭,不好声色,虚室单床,傍无姬侍;自外车服,不事鲜华,冠履十年一易,朝服或至穿补。传呼清路,示有朝章而已。
又曰:何胤,字子季,为左民尚书,後辞官,隐於若邪山□门寺。敕给白衣尚书禄,胤固辞。
又曰:到洽为御史中丞,兄溉为左民尚书。旧制中丞不得入尚书下舍,洽引服亲不应有碍,刺省详决乃许入溉省,亦以其兄弟素笃,不能相别也。
又曰:周弘正为左民尚书,夏月著犊鼻,衣朱衣,为有司所弹。其放达如此。
户部侍郎
《唐书》曰:李林甫引萧炅为户部侍郎,尝与何挺之同行庆吊。客次有《礼记》一卷,炅读之曰:“蒸尝伏腊。”炅早从宦,无学术,不识“伏腊”之意,误读之。挺之戏问,炅对如初,挺之白张九龄曰:“省中岂得有伏猎侍郎!”由是出为岐州刺史。
又曰:李绛为户部侍郎,尝因次对,宪宗曰:“户部比有进献,至卿独无何也?”绛曰:“将户部钱献入内藏,是用官物以结私恩。”上耸然,益嘉其直。
又曰:长庆中孟简代崔群为户部侍郎。是官有二员,其判使案者别居一署,谓之左户。元和以还号为清重之最,宰辅登用多由此而去。
又曰:张平叔长庆中为户部侍郎。平叔狡险大言,因王播以进。既掌财用,常屈公利,以便嬖幸多狎之。既有宠於上,进退便僻杂以优谐,或自称老奴,无复大臣之体。尝奏事毕,降阶复升。又有论奏佻荡轻脱,上每为笑容之,在班列间,玩狎郎吏,哗肆无忌。请变榷盐法,请宰相为之使,因以自求枢机之任。每月内制出,辄疑授已,整衣冠以俟,後人多笑之。
又曰:庾敬休字顺之,为户部侍郎,奏两川米价腾踊,百姓流亡,请粜两川阙官职田禄米以救贫人。从之。
户部郎中
《六典》曰:户部郎中、员外郎,掌分理户口、井田之事,凡天下十道,任土所出而为贡赋之差。
《隋书》曰:高构征拜比部侍郎,寻转民部。时内史侍郎晋平东与兄子长茂争嫡,尚书省不能断,朝臣三议不决。构断而合理,上以为能,召入内殿,劳之曰:“我闻尚书郎上应列宿,观卿才识,方知古人之言信矣。嫡庶者,礼敬之所重,我读卿判数过,词理惬当,意所不能及也。”赐米百石。由是知名。
《唐书》曰:韦维少习儒业,博涉文史,举进士,自大理丞累至户部郎中,善於剖判。时员外郎宋之问工於诗,时人以为户部有二妙。
户部员外郎
《唐新语》曰:吕太一迁户部员外。户部与吏部邻司,吏部移牒户部,令墙宇悉竖棘以防令史交通。太一报牒曰:“眷彼吏部铨综之司,当须简要清通,何必竖篱插棘?”省中赏其俊拔。
度支尚书
《晋书》曰:初,魏文帝置度支尚书,专掌军国支计,朝议以征讨未息,动须节量。及明帝嗣位,欲用安平王孚,问左右曰:“有兄风不?”答曰:“似兄。”帝曰:“吾得司马懿二人,复何忧哉!”转为度支尚书。
又曰:当阳侯杜元凯为度支尚书,内以利人,外以救边,备物致用,以济当时之益者五十馀条。
朱凤《晋书》曰:文帝立度支尚书,军粮计校一由之,以司马孚为之。
《晋起居注》曰:咸宁五年诏曰:“一年不收,使公私俱匮;不惟天时,乃人事有不尽也。故总要者,正在度支尚书也。其以散骑常侍中书令张华为度支尚书。”
《後魏书》曰:阳平王子匡除度支尚书。匡与尚书令高肇不平,常无降下之色。时世宗委政於肇,朝廷倾惮,惟匡与肇抗衡。先自造棺置於厅事,意欲舆棺诣阙论肇罪恶。
《隋书》曰:长孙平,开皇三年徵拜度支尚书。平见天下州县多罹水旱,百姓不给,奏令民间每秋家出粟麦一石已下,贫富为差等,储之闾里以备凶年,名曰义仓。
度支郎中
《唐书》曰:崔仁师为度支郎中,尝奏度支财物数千言,手不执本,太宗怪之。令黄门侍郎杜正伦赍本,仁师对唱,一无差殊。太宗大奇之。
《六典》曰:度支郎中、员外,掌判天下租赋少多之数、物产丰约之宜、水陆道路之利,每岁计其所出而支其所用。凡物之精与地之近者以供国,物之固与地之远者以供军,皆料其远近、时月、众寡、好恶而节制之。
度支员外郎
《唐书》曰:张为度支员外郎,黄巢将逼关辅。托疾,请告侍其母,挈族避乱商州。贼犯京师,僖宗出幸,途无供须,卫军不得食。汉阴令李康献糗饵数百骡纲,军士始得食。僖宗召康问之曰:“卿为县令,安操心及此?”康对曰:“臣为尘吏,安敢有此进献。张员外教臣也。”帝异之。
金部郎中金部员外郎
《隋书》曰:卢昌衡字子均,为仆射祖孝征所荐,迁尚书金部郎。孝征每曰:“吾用卢子均为尚书郎,自谓无愧幽明矣。”
《六典》曰:金部郎中、员外郎,掌判天下库藏钱帛出纳之事,颁其节制,而司其簿录。
仓部郎中
《六典》曰:仓部郎中、员外郎,掌判天下仓储,受纳租税,出给禄廪之事。凡中外文武官品秩有差,岁再给之。
《唐书》曰:毕П历驾部员外郎、仓部郎中。故事,势门子弟鄙仓、驾二曹,居之者不悦,惟П受命,恬然恭逊,口无异言,执政多之。
仓部员外郎
《唐书》曰:长庆中孟简迁仓部员外郎,属顺宗登极,王叔文窃政,骤为户部侍郎。简为其属,中立正色,挺然不附。叔文心忌而不敢退黜,言於宰相韦执谊,换刑部员外郎。
卷二百一十八 职官部十六
刑部尚书
《六典》曰:刑部尚书、侍郎之职,掌天下刑法及徒隶勾覆、关禁之政令。其属有四:一曰刑部,二曰都官,三曰比部,四曰司门,总其职务而行其制命。凡中外百司之事,由於所属,咸质正焉。
《唐书》曰:柳公绰为刑部尚书。京兆人有姑鞭妇致死者,府断以偿死,公绰议曰:“尊殴卑非斗,且其子在,以妻而戮其母,非教也。”竟减死。
又曰:李适之拜刑部尚书。适之雅好宾友,饮酒一斗不乱,夜则宴赏,昼决公务,庭无留事。
刑部侍郎
《唐书》曰:太宗谓侍臣曰:“张亮有义儿五百,畜养此辈,将何为也?正欲反耳。”命百僚议其狱,多言亮当诛,惟将作少匠李道裕言亮反形未具,明其无罪。太宗既盛怒,竟斩於市,籍没其家。岁馀,刑部侍郎有缺,令执政者妙择其人,累奏皆不可。太宗曰:“朕得其人也。往者李道裕议张亮云反形未具,此言当矣。当时虽不即从,至今追悔。”遂授道裕刑部侍郎。
又曰:刘彖转刑部侍郎。彖精於法律,选大中已前二百四十四年制敕可行用者二千八百六十五条,分为六百四十六门,议其轻重,别成一家法书,号“大中统类”奏行用之。
刑部郎中刑部员外郎
《六典》曰:刑部郎中、员外郎各二员,掌举其典宪而辨其轻重。凡文法之名有四:一曰律,二曰令,三曰格,四曰式。凡律一十有二章,一曰名例,二曰卫禁,三曰职制,四曰户婚,五曰厩库,六曰擅兴,七曰盗贼,八曰斗讼,九曰诈伪,十曰杂律,十一曰捕亡,十二曰断狱,而大凡五百条焉。
《唐书》曰:长庆中刑部员外郎孙革奏准:“京兆府□阳县力人张莅,欠羽林官骑康宪钱米。宪征之,莅乘醉拉宪,气息将绝。宪男买德,年十四,将救其父。以莅角力人,不敢解,遂持木锸击莅之首见血,後三日致死者。准律文:“为人所殴,人往救,击其人折伤,减凡斗三等,致死,依常律。”即买德救父难,是性孝,非暴;击张莅是心切非凶。以髫之岁,正父子之亲,若非圣化所加,童子安能及此?《王制》称:五刑之理,必原父子之亲以权之,测浅深之量以别之。《春秋》之义,原心定罪。周书所训,诸罚有权。今买德生被皇风,幼符至孝,哀矜之宥,伏在圣慈。职当谳刑,合分善恶。先具事由陈奏,伏冀赐下中书门下商量。”敕旨:“康买德尚在童年,得知子道,虽杀人当死,而为父可哀。若从沉命之科,是失原情之义,宜付法司,减死罪一等处分。”
都官尚书
《南史》曰:徐孝克为都官尚书。自晋已来,尚书官僚皆携家属居省,省在台城内下舍,门中有阁道,东西跨路通於朝堂。其第一即都官省,西抵阁道,年代久远,多有鬼怪。每夜昏之际,无故有声光,或见人着衣冠从井中出,须臾复没,或门阁自然开闭,居者多死云。尚书周确卒於此省,孝克代确,便即居之,经两载,妖变皆息。时人咸以为贞正所致。
《梁书》曰:羊侃迁都官尚书,时尚书令何敬容用事,与之并居,未尝游造。有宦者张僧胤候,侃曰:“我床非阉人所坐。”竟不前之,时论美其贞正。
《後周书》曰:梁元帝以沈重领江陵,迁都官尚书,领羽林监察;又令重於合欢殿讲《周礼》。
比部郎中比部员外郎
《六典》曰:比部郎中、员外郎,掌勾诸司百僚俸料、公廨、赃赎、调敛、徒役、课程、逋悬数物,以周知内外之经费而总勾之。凡内官料俸以品第高下为差,外官以州、县、府之上、中、下为差。
《魏志》曰:何贞奏《许都赋》,明帝奇之,擢为比部郎中。
李绰《尚书故实》曰:杜牧尝於宰执求小仪,不遂;请小秋,又不遂。尝梦人谓曰:“辞春不及秋,昆脚与皆头。”後果得比部员外。
司门郎中司门员外郎
《六典》曰:司门郎中、员外郎,掌天下诸门及关出入往来之籍赋,而审其政。凡关二十有六,而为上中下之差。所以限中外,隔华夷,设险作固,闲邪正禁者。
《周礼□司徒职□司门》:下大夫二人掌授管键,以启闭国门。几出入不物者,正其贿货。凡财物犯禁者举之,以财养死政之老与其孤。
礼部尚书
《六典》曰:礼部尚书、侍郎之职,掌天下礼仪、祭飨、贡举之政令。其属有四:一曰礼部,二曰祠部,三曰膳部,四曰主客,总其职务而行其制命。凡中外百司之事,由於所属,皆质正焉。
《尚书□尧典》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伯夷,汝作秩宗。”
《家语》曰:父子不亲,长幼失序,君臣上下乖离异志曰不和,不和则饬宗伯。”(饬谓整摄。)
《後魏书》曰:孝文车驾征马圈,留宋弁以本官兼祠部尚书,摄七兵事。及行,执其手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故令卿绾摄二曹。”弁顿首辞谢。(东晋始置祠部尚书,宋、齐、梁、陈、后魏、北齐皆同。东晋至隋乃更为礼部尚书。)
礼部侍郎
《唐书》曰:韦陟为礼部侍郎。陟好引接後辈,尤鉴於文,虽词人後生靡不谙练。曩者主司取与,皆以一场之善,登其科目,不尽其才。陟先责旧,乃令举人自通所工诗笔,先试一日,知其所长,然後依常式考核,片善无遗,美声盈路。
又曰:贾至转礼部侍郎,是岁至以时艰岁歉、举人赴省者,奏请两都分试,从之。两都试举人,自此始也。
又曰:高郢拜礼部侍郎时,应进士举者多务朋游,驰声名。每岁冬,州府荐送後惟追奉宴集,罕肄其业。郢性刚正,尤嫉其风。既领职,拒绝请托,虽同列通熟无敢言者。志在经艺,专考程试。凡掌贡部三岁,进幽独,抑浮华,朋滥之风翕然一变。
又曰:贬刘太真为信州刺史。太真为礼部侍郎,性惬懦诡随。其掌贡举,宰臣、姻族、方镇子弟先收擢之。又尝叙陈少游勋拟之桓文,大招物议,因斯贬。
礼部郎中
《六典》曰:礼部郎中、员外郎掌二尚书、侍郎,举其仪制而辨其名数。
《梁书》曰:武帝谓徐勉云:“今帝业初构,须一人有学艺解朝仪者为尚书仪曹郎。”勉曰:“孔休源识见清通,详练故事,自晋宋《起居注》略诵上口。”遂拜为仪曹郎。
礼部员外郎
《唐书》曰:韦叔夏授春官员外郎,则天将拜洛及享明堂,皆别受制,共当时大儒祝钦明、郭山恽撰定仪注。凡所立议,众咸推服之。
祠部郎中祠部员外郎
《六典》曰:祠部郎中、员外郎,掌祠祀享祭、天文漏刻、国忌庙讳、卜筮医药、僧尼之事。凡祭祀之名有四:一曰祀天神,二曰祭地祗,三曰:享人鬼,四曰释奠於先圣先师。其差有三:若昊天上帝、五方帝、皇地祗、神州、宗庙为大祀,日、月、星、辰、社稷、先代帝王、岳镇、海渎、帝社、先蚕、孔宣父、齐太公、诸太子庙为中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众星、山林、川泽、五龙祠等及州县社稷、释奠为小祀。
《梁书》曰:贺德基少游学都下,积年不归,衣资罄乏,又车服故弊,盛冬止衣夹襦裤。尝於白马寺前逢一妇人,容服甚盛,呼德基入寺门,脱白纶巾以赠之,乃谓曰:“君方为重器,不久贫寒,故以此相遗耳。”问姓名,不答而去。德基於《礼记》称为精明,位尚书祠部郎,虽不至大官,而三世儒学俱为祠部郎,时论美其不坠。
主客郎中主客员外郎
《六典》曰:主客郎中、员外郎,掌二王後及诸蕃朝聘之事。
《後汉书》何远少有美望,公府中十辟,一无所就。由是名重华夏,起家为尚书主客郎。
膳部郎中膳部员外郎
《六典》曰:膳部郎中、员外掌邦之牲豆、酒膳,辨其品数。凡郊祀天地、日月、星辰、岳渎,享祀宗庙、百神。在京都者,用牛羊豕,涤养之数,省阅之仪,皆载於廪牺之职焉。
《五代史□后唐书》曰:膳部郎中郑□先奏:“诸司诸使职掌人吏,乘暖坐带银鱼席帽,轻衣肥马参杂,庭臣尊卑无别,污染时风,请下禁止。”上嘉其事,促行之;中书覆为“不可”;赵凤亟言於执政曰:“此礼诫人,不可不切。”为权吏所庇,竟寝其事。
工部尚书工部侍郎
《六典》曰:工部尚书、侍郎之职,掌天下百工、屯田、山泽之政令。其属有四:一曰工部,二曰屯田,三曰虞部,四曰水部;总其职务而行其制命。凡中外百司之事,由於所属,咸质正焉。
《隋书》曰:长孙平为工部尚书,名为称职。时有人告大都督邴绍非毁朝廷为愦愦者,上怒,将斩之。平进谏曰:“川泽纳污,所以成其深;山岳藏疾,所以就其大。臣不胜至愿,愿陛下弘山海之量,茂宽裕之德。鄙谚曰:不痴不聋,不堪作大家翁。此言虽小,可以喻大。邴绍之言不应闻奏,陛下又复诛之,臣恐百代之後,有亏圣德。”上於是赦绍。
《唐书》曰:阎立本代兄立德为工部尚书,兄弟相代为八座,时论荣之。
《五代史□晋书》曰:裴知贡举,擢桑维翰进士第。後维翰居相位,征拜工部尚书,舍於相国寺,维翰谒之,不迎不送。或问之,答曰:“见维翰於中书则庶僚也,维翰见於馆则门生也,何送迎之有?”人重其耿介。
《五代史□周书》曰:卢文纪,嗣业之子,为工部尚书。时新除工部郎中于邺公参文纪,文纪以父名同音,不见。或谓邺曰:“南宫故事:郎中入省,如本行尚书、侍郎,不容参,何以省上?”邺忧畏太过,一夕醉归,遂经於室。其甥郑镣以事闻,谪文纪为石州司马。
工部郎中工部员外郎
《六典》曰:工部郎中、员外郎掌经营兴造之众务。凡城池之修浚,土木之缮葺,工匠之程式,咸经度之。凡兴建修筑,材木、工匠则下少府、将作,以奉其事。
屯田郎中屯田员外郎
《六典》曰:屯田郎中、员外郎,掌天下屯田之政令。凡军州边防镇守,转运不给,则设屯田以益军储。其水陆腴瘠,播植地宜,功庸烦省,收率等咸取决焉。诸屯田役力,各有程数。
《三国典略》曰:裴让之十七举秀才,为屯田郎中,与祖班俱聘宋邢邵。省中语曰:“多奇多能祖孝征,能赋能诗裴让之。”让之弟谳之、谋之、纳之、谒之并清立,杨曰:“河东上族,京官不少;裴让兄弟,都无乡音,裴文季为不亡也。”
《隋书》曰:柳为屯田郎。时三品以上门皆列戟。左仆射高颖子弘德封应国公,申牒请戟。判曰:“仆射之子更不异居,父之戟槊已列外门。尊有厌卑之义,子有避父之礼,岂有外门既设,内阁又施!”事竟不行,颖闻而叹伏。
《唐书》曰:沈扶字□翔,太和初为屯田郎中。五年,充山南道宣抚使。至邓州奏:“内乡县行市、黄涧两场仓督邓琬等,先主掌湖南江西运到糙米至浙川县,於荒野中囤贮。除支用外,六千九百四十五石烂成灰尘。度支牒征元掌所由,自贞元二年邓琬父子兄弟至玄孙,相承系二十八年,前後禁死九人。今琬孙及玄孙见在枷禁者。”敕曰:“如闻。盐铁度支两使,此类极多。其邓琬等四人,资产全已卖纳。禁系三代,瘐死狱中,实伤和气。邓琬等并疏放。天下州府监院,如有此类,不得禁经三年已上。速便疏理以闻,物议嘉扶,有宣抚之才。”
虞部郎中虞部员外郎
《六典》曰:虞部郎中、员外郎,掌天下虞衡山泽之事,辨其时禁。凡采捕畋猎,必以其时。
水部郎中水部员外郎
《六典》曰:水部郎中、员外掌天下川渎陂池之政令,以导达沟洫,堰坎河渠。凡舟楫溉灌之利,咸总而举。
《梁书》:刘孝绰兼尚书水部郎,奉启陈谢,手敕答曰:“美锦未可便制,簿领亦宜稍习。”顷之即真。
卷二百一十九 职官部十七
侍中
《六典》曰:侍中之职,掌出纳帝命,缉熙皇极,总典吏职,赞相礼仪,以和万邦,以弼庶务。盖以佐天子而统大政者也。凡军国之务,与中书令参而总焉,坐而论之,举而行之,此其大较也。
应劭《汉书》曰:侍中,周官也。金蝉有貂,金取坚刚,百炼不耗;蝉居高食洁,口在掖下;貂内劲悍,而外温润。侍中便蕃左右,与帝升降,卒思近对,拾遗补缺,百僚之中莫密於兹。秦始皇破赵得其冠,以赐侍中。
《史记》曰:二世用赵高计,不悉廷见大臣,居禁中。赵高常侍中用事。
《汉书》曰:张彭祖,宣帝时为侍中。少与帝微时同砚席书,以旧恩封侯,出常参乘。
又曰:史丹元帝世为侍中,出常陪乘,甚有宠,九男皆以丹任为侍中。
又曰:桑弘羊,洛阳贾人子。以心计,年十五为侍中。
又曰:霍去病,以皇后姊子。年十八为侍中,善骑射。
又曰:孝惠时侍中皆冠,贝带,傅脂粉。
又曰:张良子辟强,年十五为侍中。
又曰:上官桀,陇西人,为中厩令。上尝疾,及愈,见马多瘦,怒曰:“汝以我不复见马邪?”桀顿首曰:“臣闻圣体不安,日夜忧惶,意诚不在马。”言未卒,泣数行下。帝以为忠,亲近之,为侍中。
又曰:卫尉金敞疾甚,成帝拜子涉为侍中,绿车载送卫尉府。(如淳曰:载以皇孙车,宠之也。)
《东观汉记》曰:戴凭字次仲,为侍中。正旦朝贺,百僚毕会,帝令君臣能说经者更相难诘,义有不通辄夺其席以益通者。凭遂重坐五十馀席,故京师为之语曰:“解经不穷戴侍中。”
又曰:冯鲂字孝孙,父子兄弟并带青紫,三代侍中。
《後汉书》曰:赵典再迁为侍中,时帝欲广开鸿池,典谏曰:“鸿池溉已且百顷,犹复增而深之,非所以崇唐虞之约已、遵孝文之爱人也。”帝纳其言而止。
又曰:杨震孙奇灵帝时为侍中,帝常从容问奇曰:“朕何如桓帝?”对曰:“陛下之於桓帝,亦犹虞舜比德唐尧。”帝不悦曰:“卿强项,真杨震子孙。”(强项,言不低屈也。光武谓董宣为强项令也。)
又曰:朱穆因进见,乃陈曰:“闻汉家旧典,置侍中、常侍各一人,省尚书事;(省,览。)黄门侍郎一人,传发书奏,(传,通。)皆用姓族。(引用士人有族望者。)自和熹太后以女主称制,不接公卿,乃以阉人为常侍,小黄门通命两宫。自此以来,权倾人主,穷困天下。宜皆罢遣,博选耆儒宿德与参政事。”帝怒,不应。穆伏不肯起。左右传出,(传声令出也。)良久乃趋而去。
又曰:爰延为侍中,帝游上林苑,从容问延曰:“朕何如主也?”对曰:“陛下为汉中主。”帝曰:“何以言之?”对曰:“尚书令陈蕃任事则化,中常侍黄门豫政则乱,是以知陛下可与为善,可与为非。此中主之谓也。”帝曰:“昔朱□廷折栏槛,今侍中面称朕违,敬闻命矣。”
又曰:桓帝末,侍中皇禅参乘,上问:“貂何法?”不知所出;又问地震,云:“不为灾。”还宫,乃左迁议郎。
又曰:王逸字叔师,南郡宜城人也。顺帝时为侍中,著《楚辞章句》行於代,其赋、诔、书、论及杂文,凡二十一篇;又作汉诗百二十三篇。
《续汉书》曰:侍中比二千石,无员。
《汉官仪》曰:侍中左蝉右貂,本秦丞相史。往来殿内,故谓之侍中。分掌乘舆服物,下至亵器虎子之属。武帝时,孔安国为侍中,以其儒者,特听掌御唾壶,朝廷荣之。至东京时属少府,亦无员。驾出则一人负传国玺、操斩蛇剑参乘,与中官俱止禁中。
谢承《後汉书》曰:公孙晔拜博士侍中,国有疑事,常使进见。问其得失,所陈皆据经依义,补益国家,深见省纳。
又曰:刘淑为侍中,朝夕建议,竭忠於朝,补政二百馀事,悉有篇章。朝廷有疑事,密诏问焉。
又曰:周举字宣光。时诏遣八使巡行风俗,皆选有威名者,乃拜举侍中,与杜乔、周翊、冯羡、栾巴、张纲、郭尊、太尉长史刘班分行天下,使同日而拜,号曰八俊。
应劭《汉官仪》曰:侍中存年耆口臭,上出鸡舌使含之。鸡舌香,颇小,辛螫,不敢咀咽。自嫌有过,得赐毒药,归舍辞诀,欲就便宜。家人哀泣,不知其故。赖僚友诸贤问其愆失,求视其药及口香,共笑之。更为吞食,其意遂解。存鄙儒蔽於此耳。
《汉官》曰:侍中,殿下称制,出则参乘,佩玺抱剑。
又曰:史丹为侍中。元帝寝疾,丹以亲密近臣得视疾。候上间独寝时,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应昭曰:以青规地曰青蒲。)
《汉官仪》曰:侍中,秩千石。黄门有画室署,玉堂署,各有长一人。
《汉旧仪》曰:侍中无员,或列侯将军、卫尉、光禄大夫为之,得举非法。
又曰:侍中,左右近臣,见皇后如见帝,见婕妤,行则对壁,坐则伏茵。
《汉书典职》曰:侍中常伯选旧儒高德、博学洞达、仰瞻俯视、切问近对、喻指公卿,员八人,在尚书仆射下,尚书上。
《汉杂事》曰:金敞为元帝侍中,帝崩,故事,近臣皆随陵为园。敞世名忠孝,太后使侍成帝。
《魏志》曰:卢毓为侍中,先是,散骑常侍刘劭受诏定律,未就。毓上论曰:“古今制律之意,以为法宜一正,不宜有两端,使奸吏得容情。”及侍中高堂隆数以宫室事切谏,帝不悦,毓进曰:臣闻君明臣直,古之圣王恐不闻其过,故有敢谏之鼓。近臣尽规,此乃臣等所以不及隆。隆诸生,名为狂直,陛下宜容之。”毓在职三年,多所驳易。
又曰:刘晔字子阳,为侍中。在朝,略不交接时人,或问其故,晔答曰:“魏室即祚尚新,智者知命,俗或未咸。仆在汉为支叶,於魏备腹心,寡偶少徒,於宜未失也。”
又曰: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拜侍中,博物强识,问无不对。时旧仪弛废,方兴造制度,粲恒典之。
又曰:苏则拜侍中,与董昭同僚,尝枕则膝卧,则推下之曰:“苏则之膝,非佞人之枕也。”
又曰:辛毗迁侍中,於时,帝欲徙冀州户十万实於河南,毗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之左右,安得不与臣议?”帝不答,起入内;毗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不还。
又曰:苏则与吉茂同隐於太白山,後则为侍中。侍中旧亲省起居,故俗谓之执虎子。茂见则,嘲曰:“仕进不止执虎子。”则笑曰:“诚不能效汝蹇蹇鹿车驱也。”
《蜀志》曰:宗预字德艳,南阳人也。预将命使吴,孙权问预曰:“东之与西,譬犹一家,而闻西更增白帝之守,何也?”预对曰:“臣以为东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势宜然,俱不足以相问也。”权大笑,嘉其抗荩,甚爱待之,见敬亚於邓芝、费,迁为侍中。
又曰:关兴字安国,少有令问,丞相诸葛亮深器异之。弱冠为侍中。
又曰:董扶字茂安。灵帝征扶,即拜侍中,在朝称为儒宗,甚见器用。
又曰:马良字季常,襄阳宜城人也。先主称尊号,以良为侍中。及东征吴,遣良入武陵招纳五溪蛮夷,蛮夷渠帅皆受印号,咸如意指。
《晋书》曰:王济字武子,累选侍中,与侍中孔恂、杨济同列,为一时秀彦。武帝常会公卿藩牧於式乾殿,顾济、恂而谓诸公曰:“朕左右可谓恂恂济济矣。”
又曰:沈演之为侍中、卫将军,文帝谓之曰:“侍中、领卫俱为优重,此盖宰相便座,卿其勉之!”
又曰:陆玩迁侍中。玩虽登公辅,谦不辟掾属。成帝闻而劝之,玩不得已而从命,所辟皆寒素有行之士。玩翼亮累世,常以弘重为人主所贵,加性通雅,不以名位格物,诱纳後进,谦若布衣,由是绅之徒莫不荫其德宇。
又曰:韦诞以能书留补侍中,魏氏宝器铭题皆诞书也。
又曰:安平王孚,初为魏太子中庶子。魏文帝初即位,选侍中常侍等官,太子左右旧人颇讽主者,便欲就用不调馀人。孚曰:“虽尧舜必有稷契,今嗣王新立,当进用海内英贤,犹患不得,如何欲因际会自相荐举邪?官失其任,得者亦不足贵。”遂更他选。
又曰: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赂戎,筒中细布五十端,为司隶所纠,以知而未纳,故得不坐,然议者尤之。帝谓朝臣曰:“戎之为行,岂怀私苟得,正当不欲为异耳!”帝虽以是言释之,然为清慎者所鄙。
又曰:褚翼字谋远,为侍中。苏峻作乱,王师败绩,火及宫室。翼手抱天子登太极殿,峻兵入,叱翼令下,翼不动,曰:“苏冠军未觐至尊,军人岂得逼斥宫禁。”於是兵士不敢上太极。峻执政,犹以为侍中。
《宋书》曰:陆仲元者,晋太尉玩曾孙也,为侍中。自吴郡太守玩至仲元,四世为侍中,时人方之金、张二族。
又曰:刘湛为侍中。时王华、王昙首、殷景仁亦为侍中,文帝於六合殿与四人宴饮甚悦。华等出,帝目送良久,叹曰:“此四贤一时之秀,同管喉舌,恐後世难继。”
又曰:殷景仁迁侍中,与王华、王昙首、刘湛四人并时为侍中,俱居门下,皆以风力扃,冠冕一时。同升之美,近代莫及。
又曰:王僧绰迁侍中。任以机密,时年二十九。始兴王尝问其年,僧绰自谦早达,逡巡良久乃答。其谦虚自退若此。
又曰:谢庄为侍中,领前将军。时孝武出行夜还,敕开门。庄居守,以信或虚,须墨诏乃开。上後因酒宴从容曰:“卿欲效郅君章邪?”对曰:“臣闻搜巡有度,郊祀有节,盘於游田,著之前诫。陛下今蒙犯尘露,晨往宵还,容致不郢之徒妄生矫诈,臣是以伏须神笔。”
又曰:孝武时,侍中何偃南郊陪乘,銮轺过白门阃,偃将匐,帝反手接之曰:“朕反陪卿也。”
又曰:王华等每与帝接膝共语,貂拂帝手,拨貂置案上。语毕,复手插之。
《齐书》曰:江淹累迁侍中。初,淹年十三,时孤贫,常采薪以养母,曾於樵所得貂蝉一具,鬻以供养,其母曰:“此故汝之休征也。汝才行若此,岂长贫贱耶!可留待得侍中著之。”至是,果如母言。
《南史》曰:谢フ(音斐)为侍中,及齐受禅,フ当日在直,百僚陪位。侍中当解玺,フ佯不知曰:“有何公事?”传诏云:“解玺授齐王。”フ曰:“齐自应有侍中。”乃引枕卧。传诏者惧,乃使称疾,欲取兼人,フ曰:“我无疾,何所道?”遂朝服步出东掖门,乃得车,仍还宅。是日遂以王俭为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请诛フ,高帝曰:“杀之则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
《齐职仪》曰:魏,侍中掌傧赞。大驾出,则次直侍中护驾,正直侍中负玺陪乘,不带剑,皆骑从。御登殿,与散骑侍郎对挟帝,侍中居左,常侍居右。备切问近对,拾遗补缺也。
又曰:东汉侍中便蕃左右,与帝升降。法驾出,多识者一人参乘,兼负传国玺,操斩蛇剑。
《南史》曰:朱异居权要三十馀年,善承上旨,故特被宠。任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卫率至领军,四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
《梁书》曰:萧介,会侍中阙,选司举王筠等四人并不称旨。高祖曰:“我门中久无此职,宜用萧介为之。”介博物强识,应对左右,多所匡正,高祖甚重之。
又曰:王训字怀范,为侍中。武帝问何敬容曰:“褚彦回年几为宰相?”对曰:“少过三十。”帝曰:“今之王训,无谢彦回。”彦回,宋明帝时为侍郎。
又曰:柳庆远为侍中。尝失火,禁中惊惧。帝悉敛诸门钥,问“柳侍中何在”,即至,悉付之。
《後魏书》曰:罗结,世祖初迁侍中,外都大官,总三十六曹事。年一百七岁,精爽不衰。世祖以其忠悫,甚见信,待监典後宫,出入卧内。
又曰:甄琛拜侍中,以其衰老,诏赐御府杖,朝直杖以出入。
《五代史百官志》曰:北齐侍中,因後魏置六人,掌献纳谏正及进御之职,参与诸公论国政也。
《唐书》曰:魏征代王为侍中,尚书省滞讼有不决者,诏征评理之。征性非习法,但存大体,以情处断,无不悦服。
又曰:杨师道为侍中,性周慎谨密,未尝漏泄内事。亲友或问禁中之言,乃更对以他语。尝曰:“吾少窥汉史,至孔光不言温室之树,每钦其馀风,可庶几也。”
《唐书□官品志》曰:侍中高功者,在职一年,诏加侍中祭酒,与侍郎高功者一人对掌禁令。
《华阳国志》曰:谯隆为上林令,武帝欲广上林苑。隆言:“尧舜至治,广德不务林苑。”帝後思其言,征为侍中。
《益部耆旧传》曰:蜀郡张宽,字叔文,汉武帝时为侍中。从祀甘泉至渭桥,有女人浴於渭水,乳长七尺。上怪其异,遣问之,女曰:“帝後第七车者知我所来。”时宽在第七车,对曰:“天星主祭祀者。斋戒不严,则女人见。”
又曰:李固字子坚,谏帝云:“臣一日会朝中,见诸侍中皆诸家年少,无一宿儒可顾问者。”乃进杨厚、黄琼。
《三辅故事》曰:金日字翁叔,封它侯,有忠勤之节,七叶侍中。
《文士传》曰:张衡拜侍中,恒居帷幄,从容讽议,拾遗左右。
《竹林七贤传》曰:山涛,大始七年为侍中,诏书曰:“涛清风淳履,思心通远,宜侍帷幄,尽规左右。”
《颜含别传》曰:颜髦字君道,仪状严整,风貌端美。大司马桓公叹曰:“颜侍中廊庙之望,喉舌机要。”
魏明帝《先贤传》曰:卢植字子,拜侍中。逆臣董卓议欲废帝,群僚之士惟卓是顺,独植正色。卓遂大怒,欲害植。议郎彭伯群与卓亲,入为卓议曰:“夫善人者,天下之纪。卢侍中海内大儒,天下之望。今先害之,则天下怖。”卓遂止。
《孔丛子》曰:孔臧与子琳书:侍中安国特见崇礼,不供亵事,独得掌御唾壶。朝廷之士莫不荣之。此亲汝所见。
《环济要略》曰:侍中,古官也。或曰风后为黄帝侍中,周时号常伯。常者,言其道德可常遵也。秦始皇复故冠貂蝉,汉因而不改。侍帷幄,受顾问,拾遣於左右,出则负玺以从,秩二千石。
《语林》曰:晋孝武好与虞啸父饮酒,不醉不出。後临出拜,殆不复能起,帝因呼人扶上殿:“扶虞侍中。”啸父答曰:“臣位未及扶,醉未及乱,非分之赐,所不敢当。”帝美之,敕左右疏其语。
《续搜神记》曰:程咸字延休,其母始怀咸,梦老公授药与之,服此当生贵子。晋武帝时历位至侍中,有名於世。
挚虞《决疑要注》曰:晋武帝时彭权为侍中,帝问侍臣:“旄头之义何谓邪?”权对曰:“《秦纪》云:秦国有奇怪,触山截水,无不崩溃,惟畏旄头,故使虎士执之,以卫至尊。”
《山公启事》曰:侍中、太常、河南尹并缺,皆显职,宜必得其人。右军裴偕通理有才义,佥论以为侍中才。又启云:“诏,侍中缺,当复得人,谁可者?”雍州刺史郭奕、左卫将军王济皆忠亮有美才,侍中之最高者也。
《傅咸诗序》曰:朗陵公何敬祖,咸之从兄也。国子祭酒王武子,咸从姑之外孙。何公既登侍中,武子俄而亦作。二贤相得甚欣,咸亦庆之,乃赋诗以申怀曰:“吾兄既凤翔,王子亦龙飞。双鸾游兰渚,二难扬清辉。”
梁□王筠《为从兄让侍中表》曰:至如元勋旧儒之胄,积德累仁之基,九世七叶之华,相韩事汉之贵。不然则子骏之学洞古今,平子之思侔造化,仲宣之辨识无滞,次仲之解经不穷。然後可以喻旨公卿。问对帷,陪六尺之舆,通四方之意。求之微臣,此途顿隔。
梁丘迟《为范卫军让梁台侍中表》曰:是以怀铅早岁,不以陨获累心;蹑ハ晚年,岂以充诎在念?易农伊泰,仕焉已幸,遂复分竹九疑,拥旄百越。值天地中开,神武再廓,麻丝是蓄,菅蒯靡遗。今霸运肇基。四海明目,枢机规献,实在得人,况在庸微,何用膺荷?
北齐□邢子才《为彭城王韶让侍中表》曰:貂映首,日月在躬,冠盖庶寮,跨蹑多士。虽智惭量力明阙,自知在梁之讥,无待喧哗之议、素餐之责,岂须尊沓之口,何悟天情方眷,复延今宠?遂总录百揆,寅亮万机,文昌治本,得失所系。用才长短,隆替以之,何容以斯寡薄,用应兹忝!
卷二百二十 职官部十八
中书令
《六典》曰:中书令之职,掌国之政令,缉熙帝载,统和天人。入则告之,出则奉之,以厘万邦,以度百揆,盖以佐天子而执大政者也。
《汉书》曰:司马迁既被刑之後为中书令,尊宠任职。
又曰:石君防与弘恭皆少坐腐刑,为黄门以选为中尚书。宣帝时任中书官,以恭为令,君防为仆射。恭死,君防代为令,贵幸倾朝,百寮皆敬事。
应劭《汉官仪》曰:左右曹受尚书事,前世文士以中书在右,因谓中书为右曹,又称西掖。
《吴录》曰:纪骘字子上。景皇时,骘父亮为尚书令,骘为中书令,每朝会,诏以屏风隔其坐。
《吴志》曰:胡冲平和有文,天纪中为中书令。
又曰:张尚,有俊才,孙皓时为侍郎,以言语辩捷见知,擢为侍中、中书令。
吴录曰:蔡款字文德,历位内外,以清贞显於当世。后以卫尉领中书令。
《晋书》曰:王献之为中书令。少而标迈,不循常贯,文义并所不长而能撮其胜会,故为一时风流之冠。献之卒,以王珉代之,世谓之“大王令小王令”也。珉父洽,永和中尝为此官,至珉复居之,时人以为弈世令望。
又曰:王献之为中书令,启琅琊王为中书监表曰:“中书职掌诏命,固非轻才所能独任。自晋建国,常命宰相参领;中兴以来,益重其任,故能王言弥徽,德音四塞。”
又曰:和峤为中书令,荀勖为监,峤意抗直,鄙荀巧佞,以意气加之,专车而坐。自此监、令乃使异车。
臧荣绪《晋书》曰:潘尼性淡,退惟以著述为事。永兴末为中书令。
《晋阳秋》曰:王洽除中书令,时年二十九。将辞之,从兄朗之遗书曰:“弟今二十九,便居清显要任,敢不敬以先旨,为弟启义让之路焉。若弟年至四五十之间,虽复超登公辅,亦非吾所豫,况降此以还者耶?”洽遂不拜。
又曰:温峤上疏曰:“臣才短学浅,文义不通;中书之职,酬对无方;斟酌重轻,岂惟文疏而已!自非望士良才,何可妄居斯任。”累辞得止。
《晋中兴书》曰:肃祖以温峤为散骑常侍侍讲,大宁初手诏曰:“卿既以令望忠允之怀著於周旋,且文清而旨远,宜居深密。今欲以卿为中书令,朝论咸以为宜。”
又曰:王洽字敬和。显宗时,王洽为中书令,帝曰:“敬和清裁,昔为中书郎,吾尚小,数呼见,意甚亲之。今以为中书令,欲共讲文章之事也。”
又曰:褚裒授卫将军、中书令,裒以中书铨管诏命,不宜以亲居之,固让。
《晋令》曰:中书为诏令、记会时事、典作文书也。
《晋制》曰:中书令:铜印,墨绶,进贤两梁冠,绛朝服,佩水苍玉,乘轺车。
《晋诸公赞》曰:陈准为中书令,张华为监,准与华俱处机密而推崇之。每直日有诏书,无小大辄先示华,了不措意;华得诏书不以示准。省中号准为中书五郎,其从容如此。
又曰:怀帝以缪播为中书令,朝事莫不谘之。人君之所取信於臣下,无以尚也。
《宋书》曰:傅亮,永初元年为中书令,直中书省专典诏命。以亮任总国权,听於省,见客神虎门外,每旦车常数百两。
《宋泰始起居注》曰:王言之职,总司清要。中将军丹阳尹王景文夙尚弘简,情度淹粹,忠规茂绩,实宣国道,宜兼管内枢,以重其任。可中书令。
《齐书》曰:王延之代张绪为中书令,何点叹曰:“晋以子敬季琰为此职,今以王延之、张绪为之,可谓清官後接之者,实为未易。”
崔鸿《後赵录》曰:徐光字季武,顿丘人。幼有文才,年十三,王阳攻顿丘,掠之,而令主秣马,光但书柱作诗赋。左右以白石勒,勒令召光,付纸笔,光立为颂。赐衣服,迁为中书令。
《後魏书》曰:任城王澄为中书令,萧颐使庾华来朝,见澄音韵遒雅,风仪秀逸,谓主客郎张寻曰:“往魏任城以武著称,今魏任城乃以文见美也。”
又曰:高允,高宗礼敬甚重,晨入暮出,或积日居中,朝臣莫知所论。或有上书言得失者,高宗省而谓群臣曰:“君父一也,父有是非,子何为不能书谏之,使人知恶,而於家内隐处也?”岂不以父亲,恐恶彰於外也。今国家善恶不能面陈而上表显谏,此岂不彰君之短、明已之美?至如高允者,真忠臣矣。朕有非,恒正言面论,至朕所不用闻者,皆言说无避就。朕闻其过,而天下不知其谏,岂不忠乎?汝等在左右,曾不闻一正言,但伺朕喜时求官乞职。汝等把弓刀侍朕左右,徒立劳耳,皆至公王;此人把笔匡我国家,不过作郎。汝等不自愧乎?”於是拜允中书令。
又曰:高允字伯恭,为中书令,高宗重之,不名,恒呼为令公。
又曰:高允拜中书令,司徒陆丽曰:“高允虽蒙宠待,而家贫布衣,妻子不粒。”高宗怒曰:“何不先言!今见朕用之,方言其贫。”是日幸允第,惟草屋数间,布被袍,厨中盐菜而已。高宗叹息曰:“古人之清岂有此乎!”即赐帛五百匹、粟千斛。
《唐书》曰:武德年尝有敕,而中书门下不时宣行。高祖责其迟由,内史令萧曰:“臣大业之日见内史宣敕或前後相乖者,百司行之,不知何所承用,所谓易虽在前,难必在後。臣在中书日久,备见其事。今皇阶初构,事涉安危,若远方有疑,恐失机会。比每授一敕,臣必审勘使与前敕不相乖背者,始敢宣行。迟晚之愆,实由於此。”上善之。
又曰:褚遂良拜中书令,太宗寝疾,召遂良及长孙无忌入卧内,谓之曰:“卿等忠烈,简在朕心。昔汉武寄霍光,刘备托葛亮,朕之後事一以委卿。太子仁孝,卿之所悉,必须尽诚辅佐,永保宗社。”又顾谓太子曰:“无忌、遂良在,国家之事汝无忧矣。”
又曰:神龙元年改中书令曰紫微令。
又曰:开元二年,紫微令姚崇奏:“紫微舍人六员,每议事,诸舍人同押连署状进讫。凡事有是非,理均与夺,人心既异,所见或殊,抑使雷同,情有不尽。臣今商量其事,执见不同者,望请别作商量状,连本状同奏。若状语交牙,恐烦圣思,臣既是官长,望於两状後略言二理优劣,奏听进止,则人各尽能,官无留事。”敕曰:“可”。
又曰:张九龄为中书令,时天长节百寮上寿,多献珍异,惟九龄进《金镜录》五卷,言前古兴废之道。上赏异之。
《薛莹条列吴事》曰:胡冲意性调美,心趣解畅,有刀笔才,闲於时事。为中书令,虽不能匡矫,亦自守不苟求容媚。
《王珉别传》曰:珉字季琰。诏曰:“新除侍中王珉,才学广赡,理识清通,宜处机近以参时务。其以珉为长兼中书令。”
郭颁《魏晋世语》曰:刘放、孙资共典枢要,夏侯献、曹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鸡栖树,二人相谓“此亦久矣,其能复几?”指谓中书监刘放、中书令孙资。
又曰:司马景王令中书令虞松作表,辄不可意;令松更定,思竭不能改。锺会为定五宇,松深悦服。
宋□谢庄《让中书令表》曰:伏惟陛下登驭震维,临齐政,泽与风翔,恩从□动。臣闻:璧门天邃,凤沼神深,丝纶王言,出纳帝命,自非望允,当时誉宣,庠塾未有,谬垂曲宠,空席兹荣。在於平壮,犹不可勉;况今绵痼,百志俱沦。
中书监
《魏志》曰:黄初中改秘书为中书,以刘放为监、孙资为令,遂并掌机密,历文、明、齐王三世。
又曰:蒋济字子通,时中书监、令号为专任,济上疏曰:“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蔽,古之至戒也。往者大臣秉事,外内扇动。陛下卓然自览万机,莫不祗肃。夫人臣匪不忠也,然威权在下,则众心慢上,势之常也。陛下既已察之於大臣,愿无忘於左右。”
《晋书》曰:荀勖守中书监,毗赞朝政,及迁尚书令。勖久在中书,专管机事,失之甚愠。人有贺者,勖恚曰:“夺我凤皇池,诸公何贺焉!”
又曰:太安元年有胡人入□龙门,殿前再拜云:“我当作中书监。”付都虞候斩之。
《晋阳秋》曰:朱整,少有名行,官至中书监。魏禅晋,使整与中书令刘良共为诏。世祖践祚,权即用之。
《晋中兴书》曰:肃宗欲使庾亮为中书监,亮上疏曰:“陛下践祚,复以臣领中书,则示天下有私矣。”
《晋诸公赞》曰:华□为中书监时,事多不泄。启世祖乞授子荟答诏:先时荀勖为中书监,末年亦使息组书诏草;傅礻玄为中书监,病风,复使息畅书启事。皆前後相承,以子弟管之。
《後魏书》曰:孝文时蠕蠕(如兖反。)国有丧,帝遣高闾为书与之,不叙凶事。孝文谓曰:“卿为中书监,职典文词,若情思不至,应谢所任。
《环济要略》曰:中书掌内事,密诏下州郡及边将,不由尚书者也。後关百官事益重,有令、仆射、丞、郎、令史,秩与尚书同。
《陶氏职官要录》曰:中书监,旧视仆射,梁选簿书。自宋已来比尚书令,特进之流而无事任,清贵华重大位多领之。
王导《表》曰:臣乞得除中书监,持节,专壹所司,竭诚保傅,惟力是视。诏曰:“昔者┺公曾从中书监为尚书令,人贺之,乃发恚云:夺我凤皇池,卿诸人何贺耶?愿足下处之勿疑。”
王敦《表》曰:中书令、领军庾亮,清雅履正,可中书监,领军如故。
中书侍郎
《六典》曰:中书侍郎掌贰令之职。凡邦国之庶务,朝廷之大政,皆参议焉。凡临轩册命大臣,令为之使,则持册书以授之。凡四夷来朝,临轩则授其表疏,升於西阶而奉之;若献贽币则受之,以授於所司。
《魏志》曰:明帝诏举中书郎,谓吏部尚书卢毓曰:“得其人与不,在卢生耳。选举莫取有名,有名如画地作饼,不可啖也。”毓举韩暨敦笃至行,帝乃用之。
《吴志》曰:孙琳求中书两郎典知荆州诸事,主者奏中书不应外出,休特听之。其所请求,一皆给与也。
《晋书》曰:华□字长俊,为人清简弘雅,加以名家子孙,以妇父卢毓典选,至年四十五为中书通事郎。
又曰:华表子简字奉骏,有智器文藻,官至中书郎。
又曰:卫为中书郎,时权臣专政,优游其间,无所亲疏,甚为傅嘏所重,谓之宁武子。
臧荣绪《晋书》曰:夏侯孝若为野王令,居邑累岁,朝野多叹其屈,除中书郎。
《晋起居注》曰:今之士大夫,多不乐出宰牧而好内官。今皆先经外官,治民著绩,然後入为常伯中书郎。
曹嘉之《晋纪》曰:汝南史曜,字季茂,为山涛所知,为征南府小吏。乡人周浚见曜而友之,配之妹,官至中书郎。
《晋中兴书》曰:孔演字元舒,晋国初建,与庾亮俱补中书侍郎。於时中兴肇建,庶事草创,演经学博通,又练识旧典,朝仪轨制多取正焉。由是元、明二帝并亲爱之。
又曰:顾荣,齐王□召为主簿。□自擅威权,荣知其必败,惟终日昏酒。□以荣为中书郎。
又曰:范宁为临淮太守,征拜中书侍郎,专掌西省。以职在机近,固辞,不许。多以献替,有益治道。
又曰:范宁拜中书侍郎,时烈宗雅好文学,而宁明习五经,甚见亲爱。朝廷疑议,辄咨访之,宁指朝士,直言无讳。
又曰:王字仲祖,恬畅能言名理,善隶书,与刘恢为中书侍郎。太宗辅政,、恢并数侍接对号,为入室之宾。恢字真长,少清峻,时人以比袁曜卿,以恢比荀奉倩。
《宋书》曰:王征与从弟僧绰书曰:“阖门皆蒙时私吾,高卧家巷,遂至中书侍郎。此足以阖棺矣。”
又曰:裴瓒风神高迈,为中书侍郎。出入禁门,见者皆肃然改容。
《北史》曰:赵彦深讽朝廷子坚为中书侍郎,颇招物议。时冯子琮子慈明、祖子君信并相继居中书,故时语云:“冯祖及赵,秽我凤池。”
《隋书》曰:元善拜内史侍郎,上每望之曰:“人伦仪表也。”凡有敷奏,毅气抑扬,观者瞩目。
《唐书》曰:郭正一永淳二年除中书侍郎。正一在中书累年,明习旧事,兼有词学,制、敕多出其手,当时号为称职。
又曰:崔沔拜中书侍郎,或谓沔曰:“今之中书皆是宰相,承宣制命;侍郎虽是副贰,但署位而已,甚无事也。”沔曰:“不然。设官分职,上下相维,各申所见,方为济理,岂可俯默偷安而为怀禄士也。”自是,每有制、敕及曹事,沔多所异同。
《王别传》曰:为中书郎,在职四年无人对,对难与比肩故也。
《锺会母传》曰:嘉平元年,车驾朝高平陵,会为中书郎从行。宣王始举兵,众人恐惧,而夫人自若。
《嵇氏世家》曰:嵇含为中书侍郎,书檄□集,莫不立草。
《通典》曰:隋初为内史侍郎四员,炀帝减二员,改为内书侍郎。
陆士衡转中书传郎,齐王收士衡付廷尉,士衡出後谢表曰:臣以职在中书,制命所出。而臣本以笔札见知,虑逼迫不获已,乃诈发内妹丧,出就第,云哭泣受吊。片言只字,文不关其间。
梁□庾肩吾《为宁国公让中书郎表》曰:臣闻陟彼大行,伯后之车屡怠;望兹吴坂,少游之马难追。是知美非流水,立致摧辕,骏靡浮□,便其顿辔。起登天汉,宁陪九万之风;坐济星桥,非使千年之翼。岂有幼称辩慧,足对元礼;弱标俊颖,能嘲子淑?玉重组长,空见休宠;深宫邃宇,孰知怀忧?
卷二百二十一 职官部十九
黄门侍郎
《六典》曰:黄门侍郎,掌贰侍中之职。凡政之弛张,事之与夺,皆参议焉。若大祭祀,则从升坛以陪礼;皇帝盥手,则奉巾以进;既则奠巾於篚,奉匏爵以赞献。凡元正、冬至天子视朝,则以天下祥瑞奏闻。
《汉官仪》曰:给事黄门侍郎,次侍中,侍从左右,开通内外,给事於中,故曰给事中黄门侍郎。
《汉书》曰:王音荐扬雄待诏,岁馀,为给事黄门郎。成、哀、平三代不徙。
又曰:张禹为太傅,有疾,成帝临视,拜於床下,禹有少子在侧,数目之。帝知其意,於前拜黄门侍郎。
又曰:刘向字子政,宣帝时以中郎为给事黄门侍郎。
又曰:董贤字圣卿,□阳人,为太子舍人。贤待漏在殿下,为人美丽自喜,哀帝望见,悦其仪貌,识而问之曰:“是舍人董贤耶?”因引上与语,拜为黄门侍郎。
《东观汉记》曰:邓阊,字秀昭,迁黄门侍郎。於时国家每有灾异水旱,阊侧身暴露,忧惧憔悴,形於颜色,公卿以下咸高尚焉。汉兴以来,为外戚仪表。
《後汉书》曰:马防子钜为常从小侯,正月当冠,特拜为黄门侍郎。肃宗亲御章台,下殿陈鼎俎,自临冠之。
《续汉书》曰:荀悦字仲豫,迁黄门侍郎。献帝颇好文学,悦与从弟、孔融,并侍讲禁中。
又《舆服志》曰:禁门曰黄闼,以中人主之,故号曰黄令。然则黄门郎给事黄闼之内,故曰黄门郎。本既无员,於此各置六人也。
又《百官志》曰:给事黄门侍郎,六百石,无员,侍从左右,给事中使,开通中外,诸王朝见於殿上,引王就位。
《献帝起居注》曰:自诛黄门後,侍中侍郎出入禁中,机事颇露。由是王允乃奏:侍中、黄门不得出入,不通宾客,自此始也。
《汉官》曰:尚书郎奏事於明光殿,省中皆胡粉涂壁,其边以丹漆地,故曰丹墀。尚书郎含鸡舌香伏其下奏事,黄门侍郎对揖跪受。
《汉旧仪》曰:黄门郎属黄门令,日暮入对青琐门拜,名曰夕郎。
《魏志》曰:王粲字仲宣,山阳人,年十七,司徒辟,诏除黄门侍郎,以西京扰乱,皆不就。
又曰:夏侯玄字太初,少知名,弱冠为黄门侍郎。尝进见,与皇后弟毛曾并坐,玄耻之,不悦,形之於色。明帝恨之,左迁为羽林监。
又曰:杜恕字矜伯,为散骑、黄门侍郎。恕推诚以质,不治饬,在朝不结交。每政有得失,常引纲维以正言。於是侍中辛毗等器重之。
又曰:夏侯尚字伯仁,渊从子也。文帝与之亲友,有筹画智略,从太祖定冀州,迁黄门侍郎。
又曰:锺毓字稚叔。年十四为散骑侍郎,机捷谈笑,有父风。太和初,蜀相诸葛亮围祁山,明帝欲亲西征,毓上疏曰:“夫策贵庙胜,功尚帷幄,不下殿堂之上,而决胜千里之外。车驾宜镇守中土,以威四方。今者盛暑行师,诗人所重,实非至尊顺动之时也。”迁黄门侍郎。
《魏略》曰:董遇字季直。献帝时为黄门侍郎,旦夕侍讲,为天子所爱信。
《蜀志》曰:费字文伟,为黄门侍郎。丞相亮南征还,群僚於数十里逢迎,年位多在右,而亮命同载,由是众莫不易观。
《吴志》曰:孙承字显世。好学,有文章,作《萤火赋》行於世。为黄门侍郎,与顾荣俱为侍臣。归命世内侍多得罪,惟荣、承独获免。常使二人记事,承答顾问,乃下诏曰:“自今已後用侍郎,皆当令如宗室承、顾荣俦也。”
又曰:孙皓每宴会群臣,无不咸令沉醉。置黄门郎十人,特不与酒,侍立终日,为司过之吏。宴罢之後,各奏其阙失,迕视之咎,谬言之愆,罔有不举。大者即加威刑,小者咸以为罪。
《晋书》曰:顾荣,少有璋,符采朗澈,仕吴,弱冠举贤良,为黄门侍郎。当时後进尽相推谢,称荣有天才令望。
又曰:张华为黄门侍郎,博览图籍,千门万户画地成图。
又曰:吴隐之,孝武帝欲以为黄门郎,以隐之貌类简文帝乃止。
又曰:嵇绍为给事黄门侍郎。时侍中贾谧以外戚之宠,年少居位,潘岳、杜礻武等皆附托焉。谧求交於绍,绍拒而不答。及谧诛,绍时在省,以不阿比凶族,封弋阳子。
《晋书□载记》曰:秦黄门郎古成诜,风韵秀举,确然不群,每以天下是非为己任。时京兆韦高慕阮籍之为人,居母丧弹琴饮酒。诜闻而泣曰:“吾当私刃斩之,以崇风教。”遂持剑求高,高惧逃匿,终身不敢见诜。
《齐职仪》曰:给事黄门侍郎,四人,秩六百石,武冠,绛朝服。汉有中黄门,给事黄门,位从诸大夫,秦制也。与侍中掌奏文案、赞相威仪,典署其事。
《後魏书》曰:崔光为黄门侍郎,未尝留心文案,惟从容论议、参赞文政而已。
又曰:阳平王之子匡,为黄门侍郎。茹皓始有宠,百寮微惮之。世宗曾於山陵还,诏匡陪乘命。皓登车褰裳将上,匡谏止,世宗推之命下,皓恨匡失色。当时壮其忠謇。
又曰:任城王之子顺,除给事黄门侍郎。时领军元威刑尤盛,凡有迁授,莫不造门谢谒。顺拜表而已,曾不诣,谓顺曰:“卿何得不见我?”顺正色曰:“天子富於春秋,委政宗辅。叔父宜至公为心,举士报国,如何卖恩,责人私谢,岂所望也!”
《北史》曰:卢诞拜给事黄门侍郎,魏帝诏曰:“经典易求,人师难得,朕诸儿稍长,欲令卿为师。”于是亲幸晋王第,敕晋王以下皆拜之於帝前。
《隋书》曰:刘行本为黄门侍郎,文帝尝怒一郎,於殿前笞之。行本进谏,帝不顾,行本乃正当上前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臣左右。岂得轻臣而不顾也!”乃置笏於地而退,上谢之而原所笞者。
《唐书》曰:温大雅为黄门侍郎,弟彦将为中书侍郎,对居近侍,高祖谓曰:“我起义晋阳,为卿一门耳。”
又曰:高宗总章元年十月,东天竺乌蔡国长年婆罗门卢伽逸多受诏合丹,上将饵之。东台侍郎郝处俊谏曰:“修短有天命,未闻万乘之主,轻服蕃夷之药。昔贞观末年,先帝令婆罗门僧那罗你娑婆寐依其本国仙方合长年神药。胡既有异术,征求灵草秘石,历年而成。先帝服之,竟无异效。大渐之际,名医莫知所为,欲归罪於胡人,将申大戮,又恐取笑夷狄。龟镜若是,惟陛下深察。”遂止。
又曰:天宝元年,改黄门侍郎为门下侍郎。
《五代史□晋书》曰:天福七年诏门下侍郎班在常侍之下,俸禄同常侍。
《三辅决录》曰:卓茂字子康,元帝时游学长安,以儒行为给事黄门郎。
又曰:杜恕字矜伯,拜黄门侍郎,每直省阁,威仪矜严。
又曰:马后志在克已辅上,不以私家干朝廷,弟为黄门郎,讫永平世不迁。
《英雄记》曰:曹纯字子和,年十六为黄门郎。
《王嘏别传》曰:嘏字昭先。魏文以嘏为黄门侍郎,每纳忠言,辄手坏本,自在禁省归书不封。帝嘉其淑慎如此。
《柏阶别传》曰:阶为尚书令,文帝行幸,见诸少子无裤,上搏手曰:“长者子无裤。”是日拜三子为黄门郎。
《傅子》曰:王黎为黄门郎,轩轩然得志,煦煦然自乐。
刘向《七略》曰:孝宣皇帝重申不害《君臣篇》,使黄门郎张子乔正其字。
《刘向集□书□诫子歆》曰:今。若年少得黄门侍郎,显处也。新拜皆谢贵人,叩头谨战战栗栗,乃可必免。
《唐中宗授韦嗣立黄门侍郎制》曰:绛衣近侍,秩亚貂蝉;青琐崇班,职参鸳鹭。实神化之有寄,信贤才之攸宜。通议大夫韦嗣立,忠规奕叶,孝绪蝉联,家匡玄燕之朝,人辅彤灵之代。芝兰并秀,见谢石之阶庭;骐骥齐驱,有刘山之昆季。入光振鹭,誉满三台;出据冯熊,声流十部。近者命兹,鸾渚已濯,雁行才出,公扃奄归蒿里;永言荆树,生折连枝;眷彼恒山,空馀一鸟。俾迁荣於皂盖,宜袭宠於黄枢。
给事中
《六典》曰:给事中,凡百司奏抄,侍中审定,则先读而署之,以驳正违失。凡制敕宣行,大事则称扬德泽,褒美功业,覆奏而请施行;小事则署而颁之。凡文武六品以下授职,所司奏拟,则校其仕历深浅,功状殿最,访其德行,量其才艺;若官非其人,理失其事,则白侍中而退量焉。
《汉仪注》曰:诸给事中,日上朝谒平尚书,奏事分为左、右,以有事殿中,故曰给事中。多名儒、国亲为之,掌左右顾问。
《汉书》曰:给事,秦官也,至汉因之,皆为加官,所加或大夫、博士、议郎。掌顾问、应对,位次中常侍。
又曰:元帝诏:“萧望之傅朕八年,可赐爵关内侯、给事中。”
《後汉书》曰:郑众字仲师,以明经拜给事中。
《魏志》曰:秦朗字元明,明帝即位授以内官,为给事中。每车驾出入,朗常随从。时明帝喜发举,数有以轻微而致大辟者,朗终不能有所谏止,又未尝进一善人,帝亦以是亲爱;每顾问之,多呼其小字阿苏。
《晋书》曰:任熙字伯远,立德邈然,征拜给事中。
《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康七年诏曰:“郎中张建,忠笃履素,为江表士大夫所称,宜在中朝,其以建为给事中。”
晋武帝诏曰:燕王师陈邵,清贞廉洁,博通六籍,宜在左右,以敦儒训,可给侍中。
《唐书》曰:卢粲,幽州范阳人也,京龙二年迁给事中。时节愍太子初立,韦庶人以非已所生,深加忌嫉,劝中宗下敕,令太子却取卫府封物,每年以供服用。粲驳奏曰:“皇太子处继明之重,当主鬯之尊,岁时服用自可百司供拟。又据《周官》:‘诸应用财器,岁终则会,惟王及太子应用物并不会。’此则储蓄之费,咸与王同。今与列国诸侯齐衡入封,岂所谓宪章在昔垂法将来者也。必谓青宫初启,服用所资自当广支库物,不可长存藩封。”诏从之。
又曰:卢粲迁给事中,时安乐公主婿武崇训为节愍太子所杀,特追封为鲁王,令司农少卿赵履温监护葬事。履温讽公主奏请依永泰公主故事,为崇训造陵,诏从其请。粲驳奏曰:“伏寻陵之称谓,本属皇王及储君等。自皇家已来,诸王及公主墓无称陵者,惟永泰公主承恩特葬,事越常途,不应假永泰公主为名。请比贞观已来诸王旧例,足得丰厚。”手敕答曰:“安乐公主与永泰公主无异,同穴之义,古今不殊,鲁王缘此,特为陵制,不烦固执。”粲又奏曰:“臣闻陵之称谓,施於尊极,不属王公已下。且鲁王若欲论亲等第,则不亲於雍王守礼,雍王之墓尚不称陵,鲁王则不可因尚公主而加号。且君之举事则载於方册,或稽之往典,或考自前朝,臣历检贞观已来,驸马墓无得称陵者;且君人之礼服绝於傍期,盖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陛下以膝下之恩爱施及其夫,赠之仪,哀荣足备,岂得使上下无辨、君臣一贯者哉!”帝竟依粲所奏。
又曰:李藩为给侍中,制、敕有不可,遂於黄敕後批之,吏曰:“宜别连白纸。”藩曰:“别以白纸是文状,岂曰批敕耶!”裴言於帝,以为宰相器。
又曰:宪宗以同州刺史吕元膺复为给事中。初,元膺自给事中除同州,及入谢,上问以时政得失,元膺论奏,词甚激切,上嘉其刚正。翌日,谓宰臣曰:“吕元膺谠言直气,今欲留在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为何如?”李藩、裴进贺曰:“陛下纳谏,超冠前王,乃宗社无疆之福。臣等不能广求直士,又不能数进直言,孤负圣心,合当罪责。今请以元膺复为给事中,以备顾问。”上悦而从之。
又曰:李逊为给事中,尝论时政,以为事君之义,有犯无隐,陈诚启沃,不必择辰。今君臣敷奏乃候只日,是毕岁臣下睹天颜,献可否,能几何?宪宗嘉之。
又曰:元和十四年,以抚州司马令狐通为右卫将军、给事中。崔植封还制书,言通前刺史寿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遽加奖用。上命宰臣谕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弃其子。其制方行。
又曰:韦弘景为给事中,屡有封驳。时有刘士经以驸马交通邪亻幸,自检校官用为太仆卿,弘景执奏不可;中人宣谕再三,弘景不为之回。穆宗怒,乃令弘景使安南邕容宣慰,时论翕然推重。
又曰:郭承嘏为给事中。开成元年出为华州刺史,诏方下,两省迭诣中书,求承嘏出麾之由。给事中卢载封还诏书,奏曰:“承嘏自居此官,继有封驳,能奉其职,宜在锁闱。牧守之才,易为推择。”文宗谓宰臣曰:“承嘏久在黄扉,欲优其禄俸,暂令廉问近关,而谏列拜章,惜其称职,甚美事也。”乃复为给事中。
又曰:于敖迁给事中,昭愍初即位。李逢吉用事,与翰林学士李绅素不叶,遂诬绅,以不测之罪逐於岭外。绅同职驾部郎中知制诰庞严、司封员外郎知制诰蒋防坐绅党,左迁信、汀等州刺史。黜诏下,敖封还诏书,时人以为与严相善,诉其非罪,皆曰:“于给事犯宰执之怒,伸庞、蒋之屈,不亦仁乎?”及驳奏出,乃是论庞严贬黜太轻,中外无不大噱。
《东方朔记》曰:东方朔为中郎,赐帛百匹,给事中。
荀绰《兖州记》曰:袁准字孝尼,有俊才,太始中拜为给事中。
《胡广集》曰:给事中掌侍从左右,无员,位次侍中、常侍,或名儒,或国亲。
《束集》曰:员外侍郎及给事、冗从皆是帝室茂亲,或贵游子弟。若悉从高品则非本意,若精乡议则必有降损。
卷二百二十二 职官部二十
中书舍人
《六典》曰:中书舍人掌侍奉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及玺书、册命,皆按典故起章草进画,既下,则署而行之。其禁有四:一曰漏泄,二曰稽缓,三曰违失,四曰忘误,所以重王命也。制敕既行,有误则奏而正之。
《通典》曰:自永淳以来,天下文章道盛,台阁、髦彦无不以文章达,故中书舍人为文士之极任,朝廷之盛选,诸官莫比焉。
《晋中兴书》曰:刘起迁中书舍人,时台省初建,内外多事,出内书命以忠慎称。加以治身清苦,衣不重帛,每上所赐,皆固辞曰:“凡陋小臣,横窃赏赐,无德而禄,殃咎必至。”上益嘉焉。
又曰:徐邈字仙民,东莞姑幕人也。少好学问,尤善经传。时烈宗始览典籍,招延礼学之士,谢安举选,补中书舍人。在西省撰正五经音训,学者宗之。每预顾问,辄有献替,多所补益。烈宗甚爱之。
《齐书》曰:永明元年,荧惑入紫微,时中书通事舍人四人各住一省,谓之曰四户。既总重权,势倾天下。会玄象失度,太史奏:“宜修福禳之。”太尉王俭谓帝曰:“天文乖忤,此由四户。”乃具舍人王文明等名奏之。
又曰:明帝践阼,引傅昭为中书舍人,时居此职者,皆权倾天下。昭独廉静,无所干预,器服率略,身安粗粝,常插烛板床。明帝闻之,赐漆合烛盘,敕曰:“卿有古人之风,故赐卿古人之物。”
又曰:茹法亮久为中书通事舍人,後出为大司农中书。势利之职,法亮恋之,垂涕而去。
《梁书》曰:裴子野以中书侍郎鸿胪常兼中书通事舍人,别敕知诏诰。
《南史》曰:顾协为舍人,同官者皆润屋。协在省十六载,器服食饮不改於常。有门生始来事协,知其廉洁,不敢厚饷,止送钱二千。协发怒,杖二十,因此事者绝於馈遗。
《北齐书》曰:荀士逊,世祖时为中书舍人。状貌甚丑,以文辞见用。曾有事须奏,值世祖在後庭,因左右传通者不得士逊姓名。乃云:“丑舍人。”世祖曰:“必士逊也。”看封题,果是,内人莫不欣笑。
又曰:颜之推,天保末从显祖至天池以为中书舍人,令中书郎段孝信将敕书出示之推。之推营外饮酒,孝信还,以状言显祖,仍曰:“且停。”由是遂寝。
《北史》曰:魏收兼中书舍人,与温子、邢子才齐誉,世号三才。
《隋书》曰:虞世基拜内史舍人,炀帝即位,顾遇弥隆。秘书监河东柳顾言博学有才,罕所推谢,至是与世基相见,叹曰:“海内当共推此一人,非吾侪所及也。”
《唐书》曰:贞观中,中书舍人高季辅上封章曰:“时已平矣,功已成矣,然而刑典未措者,何哉?良由谋猷之臣,不弘简易之政。台阁之吏,昧於经远之道,执宪者以深刻为奉公,当官者以侵下为益国。未有坦平恕之怀,副圣明之旨,伏愿随方训浩,使各扬其职。人敦朴素,俗革浇浮,家识孝慈,人知廉耻,杜其利欲之心,载以清淳之化。自然家富国肥,祸乱何由而作?”太宗善之,特赐锺乳一剂,曰:“卿进药石之言,故以药石报之也。”
又曰:颜师古迁中书舍人,专掌机密。於时军国多务,凡有制诰,皆成其手。师古达於政理,册奏之工,时无及者。
又曰:武后天授元年,寿春郡王成器兄弟五人初出阁,同日受册。有司撰仪注,忘载册文;及百寮在列,方知缺礼,宰臣相顾失色。中书舍人王剧立召小史五人,各令执笔,口授分写同时,须臾俱毕。词理典赡,时人叹伏。
又曰:景龙四年初定内难,惟中书舍人苏在太极殿後文诏填委,动以万计,手操口对,无毫厘差误。主书韩礼、谈子阳转书诏草,屡谓曰:“乞公稍迟!礼等书不及,恐手腕将废。”
又曰:杨炎为中书舍人,与常衮并掌纶诰,衮长於制书,炎善为德音。开元已来,言诏制之美者,号常、杨焉。
又曰:王徽曾祖择从,择从兄易从,天后朝登进士第;从弟朋从、言从睿宗朝并以进士擢第,昆仲四人开元中三至凤阁舍人,故时人号凤阁王家。
又曰:齐氵,开元中迁中书舍人。论驳书诏,润色王言,皆以古仪谟诰为准的。侍中宋、中书侍郎苏并重之。
又曰:薛元超,道衡孙也,为中书舍人。中书省有一盘石,初,道衡为内史侍郎,尝踞而草制。元超每见此石,未尝不泣然流涕。
又曰:贾曾授中书舍人,曾以父名“忠”固辞,乃拜谏议大夫知制诰。至开元初,复拜中书舍人,又固辞。议者以为中书是曹司名,又与曾父音同字别。於礼无嫌,乃就职,与苏晋同掌制诰,皆以词学见知,时人称为“苏、贾”。
又曰:许景先转中书舍人,中书令张说常称曰:“许舍人之文,虽无峻峰激流崭绝之势,然属词丰美,得中和之气,实一时之秀也。”
又曰:郄高卿为中书舍人,处事不回,为宰相元载所忌。鱼朝恩署牙将李琮为两街功德使,琮暴横,於银台门毁辱京兆尹崔昭。高卿立诣元载,抗论以为国耻,请速论奏。载不从,高卿遂以疾辞。以前中书舍人居东洛,凡十年,自号伊川田父,清名高节,称於天下。
又曰:建中三年,诏中书舍人分署尚书六曹,复旧制也。
又曰:高郢掌诰累年,家无制草,或谓曰:“人皆留制集,公焚之,何也?”曰:“王言不可存私家。”时人重其慎密。
又穆宗诏曰:“中书舍人,故事分押六司,佐宰臣判按。废革日久,顿复稍难,宜渐令条举。有须慎重者,便令参议;如关机密者,即且如旧。”
又曰:路随,敬宗初登极,拜中书舍人、翰林学士,仍锡金紫。有以金帛谢除制者,必叱而却之曰:“吾以公事接私财耶!”终无所纳。
又曰:太和四年敕,前行郎中知制诰者,约满一周年即与正,授从谏议大夫知者,亦宜准此。
又曰:封敖为学士,拜中书舍人。敖构思敏速,语近而理胜,不务奇涩,武宗深重之。尝草《赐阵伤边将诏》警句云:“伤居尔体,痛在朕躬。”帝览而善之,赐之宫锦。
又曰:崔郾转中书舍人,入思政殿谢恩。郾奏曰:“陛下用臣为侍讲,卒岁有馀,未尝问臣经义。今蒙转改,实惭尸素,有愧厚恩。”帝曰:“俟朕机务稍闲,即当请益。”高钅弋曰:“陛下意虽乐善,既未延接儒生,天下之人宁知重道?”帝深引咎,锡之锦采。
又曰:中书舍人郑居中,少有时名,扬历清贯,晚年尤薄名利,以疾辞官,恣游名山。一日,搦管为诗,才书五字曰:“□山游已遍。”纸犹在手,笔忽堕地而终。
又曰:晋初,中书置舍人、通事各一人,东晋合为一职,晋代入直阁内宣诏命,而侍郎之任轻矣。梁秩四百石,品第八。梁用人殊重,简以才能,不限资地,多以它官兼领。其後,除“通事”,直曰中书舍人。
《五代史□後唐书》曰:明宗时,刘赞为中书舍人,与学士窦梦征同年登第,邻居友善。梦征早卒,赞与同年杨疑式缌麻为位而哭。其家无嫡长,与视丧,恤孀稚,士人称之。
《五代史□晋史》曰:陈,长兴中自舍人衔命册公主於太原,(公主即帝后也。)帝深待之,但讶其高岸。人或有献可於,宜陈一讴颂,以称帝之美,可邀其异待耳。曰:“人生贫富咸有定分,未有持天子命违礼以求利,既损国纲,且亏士行,今生所不为也。”闻者无不嘉之。
又曰:天福五年九月诏曰:《六典》云:“中书舍人掌侍奉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玺书、策命,皆按故事起草进画;既下,则署而行之。其禁有四:一曰漏泄,二曰稽缓,三曰违失,四曰忘误,所以重王命也。”古昔已来,典实斯在,爰从近代,别创新名。今运属兴,王事从师古,俾仍旧贯,以辉前规。其翰林学士院公事宜,并归中书舍人。
《五代史□汉史》曰:唐李昭以尚书郎出为苏州刺史,期岁,以中书舍人召还,不拜。谓宰辅曰:“省郎拜舍人,以知制诰为次序;便由刺史玷纶闱,非敢闻命。”乃以兵部郎中知制诰,翌岁拜舍人,受之。
《五代史□周史》曰:王延为中书舍人,权知贡举。有崔颀者,协之子也。授偃师簿,薄其卑屑弃去,数年应进士。延将入贡院见旧相,吏部尚书卢文纪素与协不睦,谓延曰:“舍人以谨重闻於时,所以老夫去冬与诸相首以长者闻奏,然此一途取事者颇多面目,说者云:越人善泅,生子方ㄧ,乳母浮之水上;或骇然止之。乳母曰:其父善泅,子必无溺。今若以名下取士,征泅之类也。舍人当求实才以副公望。”延退而嗤曰:“卢公之言为崔颀也。纵与其父不悦致意,何至此耶!”来春以颀登甲科,其仁而徇公皆此类也。
《百官志》曰:魏初,中书置通事一人,主呈奏。晋初,中书又置舍人一人。至东晋合通事及舍人二职,谓之通事舍人,犹掌呈奏。
《陶氏职官要录》曰:中书舍人,旧视给事中。
《梁选簿》云:梁天监用人务简英才,不限资次。
又曰:隋内史舍人八员,专掌诏诰。炀帝减四人,後改为内史舍人。
《荀勖集》曰:晋武帝时,门下启令史伊羡、赵咸为中书舍人,对掌文法。勖奏以为不可。
起居郎
《六典》曰:起居郎掌记天子之法度,以修记事之史。凡记事之制,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必书其朔日甲乙以纪历数,典礼文物以考制度,迁拜旌赏以劝善,诛伐黜免以惩恶。季冬则授之於国史焉。
《唐书》曰:太和九年十二月,左右省起居郎赍笔砚及纸,於螭头下记言记事。
又曰:郑朗,开成中为起居郎。初,太和末风俗稍奢,文宗恭勤节俭,冀革其风。宰臣等言曰:“陛下躬俭节用,风俗已移,长裾大袂,渐以减损,若更令戚属绝其侈靡,不虑下不从教。”帝曰:“此事亦难户晓,但去其泰甚,自以俭德化之。朕闻前时,内库惟二锦袍饰以金乌,一袍玄宗幸温汤时御之,一与贵妃,当时贵重如此。今奢靡,岂复贵之邪?今富家往往皆有。左街副使张元昌便用金唾壶,昨因李训已诛之矣”。时朗执笔螭头下,宰臣退,上谓朗曰:“适所议论,卿记录未?吾试观之。”朗对曰:“臣执笔所记,便名为史,伏准故事,帝王不可取观。昔太宗欲览国史,谏议大夫朱子奢云:史官所述,不隐善恶,或主非上智,饰非护失,见之则致怨,所以义不可观。又褚遂良曰:今之起居郎,古之左右史也。记人君言行,善恶必书,庶几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帝曰:“适来所记,无可否臧,见亦何爽?”乃宣谓宰臣曰:“郑朗引故事,不欲朕见起居注。夫人君之言,善恶必书,朕恐有平常闲话,不关理体,垂诸将来,窃以为耻。异日临朝,庶几稍改,何妨一见,以诫丑言。”朗遂进之。
又曰:开成二年十二月,阁门对左右史裴素等上自开成初复故事,每入阁左右史执笔立於螭头之下,君臣论奏得以备书,故开成政事最详於代。
起居舍人
《六典》曰:起居舍人掌修记言之史,录天子之制诏德音,如记事之制,以纪时政之损益。季冬则授之於国史。
《唐书》曰:邢文伟,滁州全椒人。时右史官缺,高宗谓侍臣曰:“邢文伟事我儿能减膳切谏,此正直人也。”遂擢拜右史。
又曰:李让夷字达心,为谏议大夫。开成元年,以本官兼知起居舍人事。时起居舍人李褒有痼疾,请罢官。宰臣李石奏阙官,上曰:“褚遂良为谏议大夫,尝兼此官,卿可尽言今谏议大夫姓名。”石遂奏李让夷、冯定、孙简ㄈ。帝曰:“让夷可也。”李固言欲用崔球、张次宗。郑覃曰:“崔球游宗闵之门,赤墀下秉笔记注,为千古法,不可用朋党,如裴中孺、李让夷,臣不敢有纤芥异论。”其为人主、大臣知重如此。
又曰:魏谟转起居舍人,紫宸中谢,帝谓之曰:“以卿论事忠切,有文贞之风,故不循月限授卿此官。”又谓之曰:“卿家有何旧书诏?”对曰:“比多失坠,惟簪笏见在。”上令进来。郑覃曰:“在人不在笏。”上曰:“郑覃不会我意。此即甘棠之义,非在笏而已。”
又曰:魏谟,文宗时为起居舍人,紫宸入ト,遣中使取谟起居注,欲视之。谟执奏曰:“自古置史官,书事以明鉴诫。陛下但为善事,勿畏臣不书;如陛下所行错忤,臣纵不书,天下人书之。臣以陛下为文皇帝,陛下比臣如褚遂良。”帝又曰:“我尝取观之,”谟曰:“由史官不守职分,臣岂敢陷陛下为非法!陛下一览之後,自此书事须有回避。如此,善恶不直,非史也,遗後代何以取信?”乃止。
又曰:张次宗有文学,稽古厉行,开成中为起居舍人。文宗复故事,每入阁,左右史执笔立於螭头之下,宰相奏事得以备录,宰臣既退,上召左右史更质证所奏是非,故开成政事详於史氏。
卷二百二十三 职官部二十一
谏议大夫
《六典》曰:谏议大夫掌侍从赞相,规谏讽谕。凡谏有五:一曰风谏,二曰顺谏,三曰规谏,四曰致谏,五曰直谏。
《汉书》曰:韦玄成字少翁,以父任为郎。少好修文业,尤谦逊,其接人贫贱者益加,由是名誉日广,以明经擢为谏议大夫。
又曰:刘辅以美才擢为谏议大夫。成帝欲立赵婕妤为皇后,辅上书曰:“陛下乃触情纵欲,以卑贱之女母天下乎?里语曰:腐木不可以为柱,卑人不可以为主。臣辱谏诤之官,不敢不尽死言。”
又曰:贡禹字少翁。元帝征禹为谏议大夫,数虚已问以政事。是时年谷不登,禹奏言宫室制度宜从俭省,天子纳其善言。
又曰:夏侯胜,字长公,明《洪范□五行》,为谏议大夫。为人简易,无威仪,见时谓上为君,误相字於上前,上以此亲信之。
又曰:王褒字子渊,蜀人也。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风化於众庶,闻褒有俊材,请与相见,使褒作《中和》、《乐职》、(如淳曰:言王政中和,在官者乐其职也。)《宣布》诗,(如淳曰:《国语》所谓宣布哲人之令德也。苏林曰,歌之名也。)选好事者令依《鹿鸣》之声习而歌之。时何武为童子,选在歌中。武歌於太学,宣帝召见,曰:“此盛德之事,吾何足以当之!”益州刺史因奏言褒有轶材,上乃征褒,既至,诏褒为《圣主得贤臣颂》,擢为谏议大夫。
又曰:扬雄字子□,以耆老久次转为谏议大夫,疾免,复召为谏议大夫。家至贫,嗜酒,人稀至其门。时有好事者,载肴酒以从游学。
又曰:孔光字子夏,经学尤明,举止方正,为谏议大夫。
《东观汉记》曰:郭丹字少卿。从师长安,买符入函谷关,乃慨然而叹曰:“丹不乘使者车,不出此关。”既至京师,尝为都讲,更始二年为谏议大夫。持节归南阳,自去家十三年,果乘高车出关。
《後汉书》曰:陈禅字纪山,为谏议大夫。西南禅国王献乐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大会,作之於庭,禅离席举手曰:“帝王之庭,不宜作夷狄之乐。”
又曰:韦彪字孟达,上疏曰:“谏议之职,应用公直之士,通才謇正,有补益於朝者。今或从征试辈为大夫,动举州郡。并宜清选其任,责以言绩。其二千石视事虽久,而为吏人所便安者,宜增秩重赏,勿妄迁徙。惟留圣心。”
又曰:江革转谏议大夫,赐告归,天子思革笃行,诏齐相曰:“谏议大夫江革,前以病归,今起居何如?夫孝者百行之冠,众善之始也。县以见谷千斛赐“巨孝”常以八月长吏存问,致羊酒,以终厥身。”
又曰:刘陶字子奇,拜谏议大夫。灵帝世,天下日危,陶上疏言天下乱皆由於宦竖,宦竖见事急共谗陶,诏收黄门北寺狱。陶自知必死,对使者曰:“谗邪相求,考掠日深,臣恨不列稷呙伊周之踪,而与比干、龙逢为俦,事败乃悔,复何可及!”闭气而死。
《续汉书》曰:周举,字宣光。梁商表为从事中郎,商疾甚,帝问遗言,对曰:“臣从事中郎周举,清慎高亮,可任谏议大夫。”
谢承《後汉书》曰:傅翻字君成,转谏议大夫,天性谅直,数陈谠言。武帝嘉之。
又曰:虞承字叔明。拜谏议大夫,雅性忠謇,在朝堂犯颜谏争,终不曲挠。散禄赈给诸生,言德无比。
《魏志》曰: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也。自为儿童戏,常设部伍,祖父习异之,曰:“汝大必为将帅。”口授兵法数万言。为丞相主簿,太祖善之,拜谏议大夫,与夏侯尚并掌军计。
又曰:贾逵,字梁道。太祖征刘备,先遣逵至斜谷观形势,道逢水衡载囚数十,逵以军事急,辄竟重者一人,皆放其馀。太祖善之,拜谏议大夫。
《蜀志》曰:尹默字思潜,以《左氏传》教授,後主践阼,拜谏议大夫。
《后汉书》曰:李尤字伯仁。侍中贾逵荐尤有扬雄之才,明帝召作《东壁雍德阳诸观铭》,拜谏议大夫。
《後魏书》曰:张普惠,字洪赈,常山九门人。为谏议大夫,任城王澄谓普惠曰:“不喜得谏议,惟喜谏议得君。”
《唐书》曰:高祖尝嘲苏世长曰:“名长意短,口正心邪。弃忠贞於郑国,忘信义於吾家。”世长对曰:“名长意短,实如圣旨;口正心邪,未敢奉诏。昔窦融以河西降汉,十世封侯;臣以山南归国,惟蒙屯监。”于是拜为谏议大夫。
又曰:苏世长擢拜谏议大夫,从幸泾阳校猎,大获禽兽於旌门。高祖入御营,顾谓朝臣曰:“今日畋,乐乎?”世长进曰:“陛下游猎,薄废万机,不满十旬,未为大乐。”高祖色变,既而笑曰:“狂态发耶!”世长曰:“为臣私计则狂,为陛下国计则忠矣!”
又曰:王为谏议大夫,尝有论谏,太宗称善。遂诏:“每宰相入内平章大计,必使谏官随入,与闻政事。”
又曰:太宗问谏议大夫褚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当时谏舜十有馀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雕琢害农事,纂组伤女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已,必玉为之。所以谏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上然之。
又曰:萧钧迁谏议大夫。时有左武候、引驾卢文操逾垣盗左藏库物。高宗以引驾职在纠绳,身行盗窃,命有司杀之。钧进谏曰:“文操所犯,情实难原,然恐天下闻之,必谓陛下轻法律,贱人命,任喜怒,贵财物。臣之所职以谏为名,愚衷所怀,不敢不奏。”帝谓曰:“卿职在司谏,能尽忠规,遂特免其死罪。”顾谓侍臣曰:“此乃真谏议也。”
又曰:武后临朝,置匦四区,共为一室,列於朝堂。东方春色青,有能告以养人及劝农,可投书於青匦,铭之曰:“延恩”;南方夏色赤,有能正谏论时政之得失,可投书於丹匦,铭之曰:“招谏;”西方秋色白,有能自陈抑屈,可投书於素匦,铭之曰:“申冤”;北方水色玄,有谋智者可投书於玄匦,铭之曰“通玄”。宜令正谏大夫、补缺拾遗等一人,充使知匦事,每日所有投书,至暮即进。天宝九载三月,改匦为献纳。
又曰:李景伯迁谏议大夫。中宗尝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令各为回波词,众皆为谄佞之词及自要荣位,次至景伯,曰:“回波尔时酒卮,微臣职在箴规,侍宴既过三爵,喧哗窃恐非仪。”中宗不悦。中书令萧至忠称之曰:“此真谏官也。”
又曰:至德元年,制“谏议大夫论事,自今已後不须令宰相先知。”
又曰:乾元二年四月,两省谏官十日一上封事,直论得失,无假文言。既成殿最,用存沮劝。
又曰:阳城为谏议大夫,裴延龄谗谮陆贽等坐贬黜,德宗怒不解,在朝无救者。城闻而起曰:“吾谏官也,不可天子杀无罪人而信用奸臣。”即率拾遗王仲舒等数人,守延英门上疏,论延龄奸佞,贽等无罪状。德宗大怒,召宰相入语,将加城等罪。良久乃解,令宰相谕遣之。於是金吾将军张万福闻谏官伏阁谏,趋往至延英门,大言贺曰:“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遂遍拜城及王仲舒等曰:“诸谏议能如此言事,天下安得不太平?”已而连呼:“太平,太平!”万福武人,时八十馀,自此名重天下。
又曰:崔郾迁谏议大夫。穆宗即位,荒於禽酒,坐朝恒晚,郾与同列郑覃等延英切谏,穆宗甚嘉之,畋游稍简。
又曰:文宗尝於便殿召柳公权、周墀对。公权论事切直,忤旨,周墀为之惴栗。公权词气益坚,上徐谓公权曰:“朕知舍人不合,却作谏议。以卿论事有争臣之风,今授卿谏议大夫。”
又曰:孔为谏议,上疏以事四条陈讽。後有李涉投匦,上言吐突承公忠,为匦使,览副状大怒,逐之。因上疏苦谏,遂贬涉,幸臣闻之侧目,人皆为危之。高步公卿间,以方严见惮。
又曰:冯定为谏议大夫。李训事败,伏诛,衣冠横罹其祸,中外危疑,及改元,御殿中尉仇士良请用神策仗卫在殿门。定抗疏论罢,人情危之。又请许左右史随宰臣入延英记事。
又曰:会昌元年,中书门下奏:“据《六典》,隋置谏议大夫七人,从四品上,大历二年升门下侍郎为正三品,两省遂阙四品,建官之道,有所未周。《诗》云:‘衮职有阙,仲山甫补之。’周、汉大臣愿入禁闼,补过拾遗。张衡为侍中,常居帷幄,从容讽谏,此皆大臣之任。故其秩峻,其任重,则君敬其言而行其道。况謇谔之地,宜有老成之人。秩未优崇,则难用耆德,其谏议大夫望依隋书旧制,升为从四品,分为左右,以备两省四品之缺。向後与丞、郎出入迭用,以重其选。”从之。
《五代史□周书》曰:显德五年,敕谏议大夫宜依旧正五品上,仍班位在给事中之下。按唐《六典》,谏议大夫四员,正五品上,皆隶门下省,班在给事中之下。会昌二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升为正四品下,仍分为左右,以备两省四品之缺,故其班亦升在给事中之上。近朝自谏议大夫拜给事中者,官虽序迁,位则降等,至是以其迁次不伦,故改正焉。
《三辅决录》曰:第五颉,字子陵,为谏议大夫。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寄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
补阙
《六典》曰:补阙,唐垂拱中创立,四员,左右各二。天授年初,左右各加三员,通前为十员。其或才职相当,不待缺而授。言国家有过阙而补正之,故以名官焉。
又曰:左右补阙,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凡发令举事有不便於时、不合於道,大则廷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於下,忠孝之不闻於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
《唐书》曰:王源中字正蒙,早以文学知名,升进士第宏词科,累迁至左补阙。时典禁军者不循法度,至有台府人吏皆为追擒,源中上疏,其略曰:“夫台宪者,纪纲之地;府县者,责成之所。设有罪犯,宜归司存,安有北军势重於南衙,辇下权倾於仗内?乞还法司,庶守职分。”宪宗可其请。
又曰:裴在中书,有独孤郁、李正辞、严休复自拾遗转补阙,及参谢之际,廷语之曰:“独孤与李二补阙,孜孜献纳,今之迁转可谓酬劳无愧矣。严补阙官业或异於斯。昨者进拟,不无疑缓。”休复悚恧而退。
又曰:文宗以魏谟为补阙,上尝言於宰臣曰:“太宗皇帝得魏征,采拾缺失,弼成圣政。今我得魏谟,於疑似之间,必极匡谏;虽不敢希及贞观之政,庶几处於无过之地。”命授谟左补阙。於内状备述,谏疏激切,诏申书善为之词。
《唐书》曰:贞元中,韦渠牟为右补阙,内供奉,僚列初轻之。上在延英既对宰相,多使中贵人召渠牟於官次,同辈始注目矣。岁中,迁左谏议大夫。时延英对,秉政财赋之臣昼漏率下二三刻为常,渠牟奏御率下五六刻。上笑语款洽,往往外闻。
又曰:韦温为左补阙,忠鲠救时。宋申锡被诬,温昌言:“宋公履行有素,身居台辅,不当有此,是奸人陷害也。吾辈谏官,岂避一时之雷电而致圣君贤相蔽惑之咎耶!”因率同列伏阁切争之,由是知名。
拾遗
《六典》曰:拾遗,唐垂拱中创立,四员,左右各二。天授初左右各加二员,通前为十员。才可则登,不拘阶叙。言国家有遗事,拾而论之,故以名官焉。
又曰:左右拾遗,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凡发令举事有不便於时、不合於道,大则廷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於下,忠孝之不闻於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
《唐书》曰:李邕,少知名,长安初,内史李峤及监察御史张廷并荐邕词高行直,堪为谏诤之官,由是召拜左拾遗。
又曰:李邕为左拾遗,御史中丞宋奏侍臣张昌宗兄弟有不顺之言,请付法推断。则天初不应,邕在陛下进曰:“臣观宋之言,事关社稷,望陛下可其奏。”则天色稍解,始允宋所请,既出,或谓邕曰:“吾子名位尚卑,若不称旨,祸将不测,何为造次如是?”邕曰:“不颠不狂,其名不彰。若不如此,後代何以称也?”
又曰:李邕为左拾遗,及中宗即位,以妖人郑普思为秘书监。邕上书谏曰:“盖人感一飧之惠,殒七尺之身。况臣为陛下官,受陛下禄,而得目有所见,口不言之,是负恩矣。自陛下亲政日近,复在九重,所以未闻在外群下窃议,道路籍籍,皆云普思多行诡惑,妄说妖祥。惟陛下不知,尚见驱使。此道若行,必挠乱朝政。臣至愚至贱,不敢以胸臆对扬天庭,请以古事明证。孔子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陛下今若以普思有奇术,可致长生久视之道,则爽鸠氏久应得之,永有天下,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仙方,则秦皇、汉武久应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佛法,则汉明、梁武久应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鬼道,则墨翟、干宝各献於至尊矣,而二王得之,永为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此皆事涉虚妄,历代无效。臣愚,不愿陛下复行之於明时。惟尧舜二帝,自古称圣。臣观所行,故在人事,敦睦九族,平章百姓,不闻以鬼神之道听理天下。伏愿陛下察之,则天下幸甚。”疏奏,不纳。
又曰:许景先,常州义兴人,後徙家洛阳,少举进士,授夏阳尉。神龙初,东都起圣善寺、报慈阁,景先诣阙,献《大像阁赋》,词甚美丽,擢拜左拾遗。
又曰:萧昕为左拾遗。昕常与布衣张镐为友,馆而礼之,表荐曰:“如镐者,用之为王者师,不用则幽谷一叟尔。”玄宗擢镐拾遗,不数年,出入将相。
又曰:元和中,以左拾遗杜从郁为秘书丞。从郁,司徒佑之子也。初,自司议郎为左补阙,崔群、韦贯之、左拾遗独孤郁等上疏,以为宰相之子不合为谏诤之官,於是降为左拾遗。群等又奏云:“拾遗与补阙虽资品不同,而皆是谏官。父为宰相而子为谏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论父。”於是改授之。
又曰:元和中,延英宰臣对讫,左拾遗杨归厚次请对。时上坐久,宣令後坐日对来,归厚坚词固请,宰相谕之不退,上乃召见。归厚首论中官许遂振,次历诋宰辅,皆过激切;然而自求试,其词甚繁,逾刻而罢。
又曰:元贞除左拾遗。贞性锋锐,见事风生;既居谏垣,不欲碌碌自滞,事无不言,即日上疏论谏职。
又曰:宝历中,左拾遗李汉、右拾遗舒元褒、薛廷老等五人於阁内谏曰:“臣伏见近日除授,往往不由中书进拟,或是宣出。臣恐自此纪纲浸坏,奸邪恣行,伏乞圣恩详察。上厉声曰:“更有何事?”舒元褒进曰:“陛下近日修造亦太多!”上色变曰:“何处修造?”元褒俯首不能对。薛廷老奏曰:“臣等是谏臣,有所闻即合论奏,亦岂知陛下修造之所?”但见般辇瓦木绝多,即知修造不已,伏乞稍留圣虑。”上曰:“所奏知。”然後各复位,议者以为不废其职。
又曰:太和三年,左拾遗舒元褒等论中丞温造凌供奉官事:今月四日,左补阙李虞与温造街中相逢,造怒,不回避,遂捉李虞祗承人禁身一宿,决脊杖十下者。臣等谨案国朝政故事,供奉官街中,除宰相外无所回避。今温造蔑朝廷典故,凌陛下近臣,恣行胸臆,曾无畏忌。伏以事有虽小而关分理者,即不可失也。分理一失,乱由之生。遗补官秩虽卑,乃陛下侍臣也。中丞虽高,乃法吏也。侍臣见凌,是不广敬;法吏坏法,何以持绳?前时,中书舍人李虞仲与造相逢,造乃曳去引马,知制诰崔咸与造相逢,又捉其从人。当时缘不上闻,所以强暴益甚。臣等又闻元和、长庆中,中丞行李不过半坊,今乃远至两坊,谓之笼街喝道。但以尊崇自处,不思僭拟之嫌。陛下若不因此特有惩革,伏恐从此供奉官辈,便须回避中丞,累朝制度失自陛下。臣等官忝谏列,实为陛下惜之。奉敕宪官之职在指佞触邪,不在行李自大;侍臣之职在献可替否,不在道途相高。并列通班,合知名分,如闻喧竞,亦以再三,既招人言,甚损朝体。其台官与供奉官同道,听先後而行;道途任祗揖而过。其参从人则各随本官之後,少相僻避,勿信冲突。又闻近日已来,应合有导从官,手力多者,街衢之中,行李太过。自今传呼,前後不过三百步。
《唐书》曰:归登为右拾遗。裴延龄以奸佞有恩,欲为相。谏议大夫阳城上疏切直,德宗赫怒,右补阙熊执易等亦以危言忤旨。初,执易草疏成,示登,登惨然曰:“愿寄一名。雷电之下安忍令足下独当。”自是同列切谏,登每联署其奏,无所回避,时人称重。
又曰:王仲舒字弘中,贞元十年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科,仲舒登乙第,超拜右拾遗,裴延龄领度支,矫诞大言,中伤良善,仲舒上疏极论之。
又曰:赵宗儒拜右拾遗、翰林学士,父骅改秘书少监,与父并命出於中旨,当时荣之。
卷二百二十四 职官部二十二
散骑常侍
《六典》曰:唐贞观初置散骑常侍二员,隶门下省。明庆二年,又置二员,隶中书省,始有左、右之号。并金蝉、毛貂,左散骑与侍中为左貂;右散骑与中书令为右貂,谓之八貂。
又曰:散骑常侍,晋代此官选望甚重,时与黄门侍郎谓之黄、散。
《汉书□百官表》曰:散骑、中常侍皆加官,所加或列侯、将军、卿大夫,正员多至数十人。
应劭《汉官仪》曰:秦及前汉置散骑及中常侍各一人,散骑骑马并乘舆车,献可替否。
《魏志》曰:文帝延康元年,置散骑、常侍为一官。省中置四人,与侍中同掌规谏,不用宦者,宦者为官不过署令。
《魏略》曰:散骑常侍比於侍中,貂插右。黄初中始置四人。出入侍从与上谈议,不典事。
《蜀志》曰:魏文帝善孟达之姿才容观,以为散骑常侍。
《吴志》曰:薛莹既至洛阳,特先见叙,为散骑常侍,答问处当,皆有条理。
《晋书》曰:郑默字思元,为散骑常侍。武帝出南郊,侍中已陪乘,诏曰:“使郑常侍参乘。”
又曰:阮孚为散骑常侍。尝以金貂换酒,复为所司弹劾,帝宥之。
又曰:华峤字叔骏,加散骑常侍,班同中书。寺为内台,中书、散骑、著作及理音律,天文数术,南省文章,门下撰集,皆典统之也。
又曰:何劭字敬祖,曾之子也。少与武帝同年,有总角之好,及帝即位,转散骑常侍,甚见亲重。
《晋起居注》曰:太康七年诏曰:“尚书冯ヨ忠亮在公,历职内外,勤恪匪懈,而疾未差,屡求放退。其以ヨ为散骑常侍,赐钱二千万,床帐一具。”
又曰:升平五年诏曰:“前西中郎谢万,才义简亮,宜居献替,其以万为散骑常侍。”
《晋中兴书》曰:庾阐有文章才美,议者以为宜综国史,於是召为散骑常侍。
《晋诸公赞》曰:司马骏五六岁能书数,魏王为帝,骏八岁为散骑常侍,常侍讲。
《齐书》曰:周盘龙,自平北将军为散骑常侍,武帝戏之曰:“卿着貂蝉,何如兜鍪?”对曰:“此貂蝉从兜鍪中出耳。”
《齐职仪》曰:魏氏侍中皆骑从御,登殿与散骑常侍对挟帝,侍中居左,常侍居右。
《後魏书》曰:初,高祖以李彪为散骑常侍,郭祚因入见,高祖谓祚曰:“朕误授一人官禄。”对曰:“岂容圣诏一行而有差异?”高祖曰:“朕昨误。”沉吟曰:“此自应有让,朕欲别授一官。”须臾,彪有启云:“伯石辞卿,子产所恶,臣欲之已久,故不敢让。”高祖叹谓祚曰:“卿之忠谏,李彪正辞,使朕迟回不能复决。”遂不移官。
又曰:明亮为常侍,加武勇将军,进曰:“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武勇,其号至浊。”
又曰:苟颓,承明元年文明太后令百官举才堪事、人足委仗者,於是公卿咸以颓应选,征拜散骑常侍。
又曰:孝文谓散骑常侍元景曰:“卿等自在集书合省逋堕,致使王言遗滞,起居不修。”
《北齐书》曰:宋弁为散骑常侍,迁右将军,领黄门。弁屡让,高祖曰:“散骑位在中书之右;常侍者,黄门之庶兄;领军者,二卫之假摄。不足空存推让而弃大委。”
又曰:朝贵多假常侍以取貂蝉之饰,高隆之自表解侍中,并陈诸假侍服者,亦请罢之。诏皆如表。
《三国典略》曰:齐遣散骑常侍崔瞻聘於陈。瞻辞韵温雅,南人钦服,乃谓之曰:“常侍前朝何竟不来,今日谁相对者?”
又曰:贺琛为梁散骑常侍,梁主与语,常移晷刻,故省中语曰:“上殿不下有贺雅。”琛容止都雅,故人呼之。
《隋书》曰:案汉官侍内金蝉左貂,金取刚固、蝉取高洁也。
《董巴志》曰:内常侍右貂金,银附蝉,内书今亦同此。今宦者去貂,内史金蝉右貂,纳言金蝉左貂。开皇时特加散骑常侍,在门下者貂蝉,至是罢之,惟加常侍。聘外国者特给貂蝉,还则输纳於内省。
《环济要略》曰:散骑常侍入侍左右,出则侍事於廊庑之下。
《华峤集》云:诏曰:“散骑以从容侍从,承答顾问,掌赞诏命,平处文籍,故前世多参用文学之士。议郎华峤有论议著述之才,其以峤为散骑常侍兼与中书共参著作事。”峤表谢云:“非臣典笔申辞所能陈谢。”
员外散骑常侍
《晋书》曰:吏部郎李重启:东莞太守曹嘉之,才翰学义先代之后,宜补员外常侍。
《晋起居注》曰:咸康八年,司徒王导表员外常侍孙朝,八年告老,弃身茨宇,永绝荣禄,宜给本官秩俸以终馀年。
《梁书》曰:贺琛,字国宝,迁员外散骑常侍。旧尚书南座无貂,貂自琛始也。
通直散骑常侍
陶氏《职官要录》曰:晋太始十年,诏东平王为员外常侍,通直殿中,与散骑常侍通直。通直之号,盖自此始也。
朱凤《晋书》曰:左军陈与骞之子以父老求去职,宿卫不宜旷,诏以为通直常侍。
《宋书》曰:通直散骑常侍,员四人,魏末散骑常侍又有在员外。晋武帝使二人与散骑常侍通员直,故谓之通直散骑常侍。晋江左置四人。
《梁书》曰:鲍泉尝乘高车,从数十,左右伞盖,服玩甚精。道逢国子祭酒王承,承疑非旧贯,遣访之。泉从者答曰:“鲍通直。”承怪焉,复欲辱之,遣逼车问:“鲍通直复是何许人,而得如此!”都下少年,遂为口实,见尚豪华人相戏曰:“鲍通直复是何许人,而得如此!”以之为笑谑。
《北齐书》曰:张景仁除通直散骑常侍,及奏,御笔点通直字,遂为正常侍也。
《隋书》曰:许善心加通直散骑常侍,聘於隋,遇高祖伐陈,礼成而不获反命,累表请辞,上不许,留絷宾馆。及陈亡,高祖遣使告之,善心素服,号哭於西阶之下,藉草东向,经三日,敕书唁焉。明日有诏就馆,拜通直散骑常侍,赐衣一袭。善心哭,尽哀,入房改服复出,北面立,垂涕再拜受诏。明日乃朝,伏泣於殿下,悲不能兴。上顾左右曰:“我平陈国,惟复此人,既能怀其旧君,即是我诚臣也。”敕以本官直门下省,赐物千段,马二十匹。
散骑侍郎
《魏志》曰:文帝延康元年,置散骑常侍、侍郎各四人。
又曰:锺敏字雅叔,年十四为散骑侍郎,机捷谈笑,有父之风。
《魏略》曰:孟康字公休,安平人。黄初中,以於郭后有外属,并受九亲赐拜,遂转为散骑常侍。是时,散骑皆以高才英儒充其选,而康独缘妃嫱,杂在其间,故於时皆共轻之,号为阿九。康既才敏,因在冗官,博读书传,後遂有所弹驳,其文义雅而切要,众人乃更加意。
《晋阳秋》曰:荀ダ,字景倩。帝见而奇之曰:“荀令,君子也。”擢拜散骑侍郎。
干宝《晋纪》曰:处士冯恢,志行过人,以为散骑侍郎。张华曰:“臣请观之,若不见臣,上也;见而有傲世之容,次也。敬而为宾主者,固俗士也。”及华至,恢待之恭,於是时人少之。
《唐书》曰:高祖初平长安,拜舞人安叱奴为散骑侍郎,既在朝列,咸陪游宴。礼部尚书李纲谏曰:“臣案《周礼》,均工乐胥,不得预於士伍。虽复才如子野,妙等师襄,皆终身继世,不易其业。故魏武帝欲使祢衡击鼓,先解朝服露体而击之,问其故,对曰:”不敢以先王法服而为伶人之衣也。”惟齐末高纬封曹妙达为王,安马驹为开府,有国家者以为殷监。今新定天下,开太平之基,起义功臣,行赏未遍,高才硕学,犹滞草菜,而先令舞胡致位五品,鸣玉曳组,趋驰廊庙,故非创规模贻子孙之道也。”高祖不纳。
《桓氏家传》曰:延康元年初,置散骑之官,皆选亲旧文武之才,以为宾宴之臣,迁桓范为散骑侍郎。
陶氏《职官要录》曰:案汉初有骑郎,常侍有资者得为骑郎,资满五万为常侍郎。张释之以资为常侍郎,盖此官也。
《华峤谱叙》曰:华歆有三子,表字伟容,年二十馀,为散骑侍郎。时同寮诸郎共平尚书事。年少并厉锋气,要名誉。尚书事至,或有不便,故遗漏不视,及传书者去,即深文论驳。惟表不然,事有不便,辄与尚书共论,尽其意,主者固执,不得已,然後共奏。司空陈恭等以此称之。
员外散骑侍郎
《晋起居注》曰:大兴四年诏曰:“今以前司空从事中郎卢谌为散骑侍郎,在员外。”
《晋中兴书》曰:苻坚青州刺史苻朗降,烈宗诏曰:“朗深识逆顺,望风归化,既嘉此诚,亦简其才,可员外散骑侍郎,并赐给之。”
《宋书》曰:员外散骑侍郎,置无员。
《後魏书》曰:梁三益,字敬安,於南阳内附,高祖与语,善之。曰:“三益,三益,殊不亚,拜员外散骑侍郎。
通直散骑侍郎
《晋大兴元年起居注》曰:置通直散骑侍郎四人。
沈约《宋书》曰:晋元帝使员外散骑侍郎二人与散骑通直,故谓之通直散骑侍郎。
《後魏书》曰:李瑾字道瑜,美容貌,颇有文才,迁通直散骑侍郎,与黄门王遵业、尚书郎卢观典修仪注。临淮王式谓瑾等三俊,共掌帝仪,可谓舅甥之国。王、卢,即瑾之外兄也。
卷二百二十五 职官部二十三
御史大夫
《六典》曰:御史大夫之职,掌邦国刑宪、典章,以肃正朝列;中丞为之贰。凡天下之人有称冤而无告者,与三司诘之。(三司即御史大夫、中书、门下也。)凡中外百寮之事应弹劾者,御史言於大夫,大事则方幅奏弹之,小事但署名而已。
《汉书□公卿表》曰:御史大夫,秦官也。应劭曰:“侍御之率,故称大夫。”
《史记》曰:赵尧者,少为符玺御史。赵人方兴公谓御史大夫周昌曰:“君之史赵尧,年虽少,奇士也,君必异之,且代君位。”昌笑曰:“尧,刀笔吏,何能至是乎?”居顷之,尧侍,高祖独不乐,悲歌,群臣不知所以然。尧进问:“陛下所悲者,非为赵王年少而戚夫人与吕后有隙,万岁之後而赵王不能自全乎?”高祖曰:“然。吾私忧之,不知所出。”尧曰:“陛下独宜为赵王置强相,及吕后、太子、群臣所素敬惮者乃可。”高祖曰:“然。谁可?”尧曰:“御史大夫周昌,其人坚忍质直,且吕后,太子及大臣皆敬惮之。独昌可。”高祖乃召问昌,谓之曰:“吾欲固烦公,公强为我相赵。”昌泣曰:“臣初起从陛下,独奈何中道而弃之於诸侯?”高祖曰:“吾极知其左迁,然吾私忧赵,念非公毋可者。”於是徙昌为赵王相。既行,高祖持御史大夫印弄之,曰:“谁可为御史大夫者?”熟视赵尧,曰:“毋以易尧。”遂拜尧为御史大夫。
《汉书》曰:元帝时,琅琊贡禹为御史大夫,而华阴守承嘉上封事言:“治道在於得贤。御史之官,宰相之副,九卿之右,不可不选。平陵朱□兼资文武,中正有智略,可使以六百石秩,试守御史大夫,尽其能。”
又曰:朱博为御史大夫,府吏舍百馀区,井泉俱竭;又其府中列柏树常有野乌数千栖其上,晨去暮来,号曰朝夕乌。後去不来者数月,长老异之,果废焉。
又曰:汲黯谓上曰:“公孙弘位在三公,奉禄甚多,然为布被,此诈也。”上问弘,弘谢曰:“有之。夫三公为布被,诚饰诈以钓名,今臣弘位为御史大夫,九卿以下无差,诚如黯言。”
又曰:公孙弘为御史大夫时,又东置沧海,北置朔方之郡。弘谏以为罢弊中国以奉无用之地,愿罢沧海,专奉朔方,上许之。
又曰:张汤为御史大夫,舞文巧诋以辅法。
又曰:张欧为御史大夫,上具狱事可却之,不可者不得已而为之,涕泣对之。其爱人若此。年老请免,天子亦宠以上大夫禄归老於家。
又曰:杜周为御史大夫,後周子延年又为御史大夫,以居父官府,不敢当旧位,坐卧皆易其处。
又曰:倪宽为御史大夫,以称意任职,故久无所匡谏,官属易之。
又曰:张汤为御史大夫,每朝奏事,语国用,日旰、天子忘食。丞相充位而已。
又曰:晁错迁御史大夫,请诸侯之罪过则削其地,奏上,上令公卿列侯宗室集议,莫敢难错,独窦婴争之,由此与婴有隙。
又曰:哀帝建平二年,朱博奏请罢大司空,以御史大夫为百僚师,帝从之。
又曰:梁相褚大通五经,为博士,倪宽为弟子。及御史大夫缺,征褚大,大自以为得御史大夫。至洛阳,闻宽为大夫,褚大笑。及至与宽议封禅於上前,大不能及,退而服曰:“诚知人。”
《汉书□百官志》曰:御史大夫,秦官,位上卿,银印青绶,掌副丞相事。
《汉杂记事》曰:故事,上书为二封,其一曰副,领尚书者先发之,有不善,屏去不奏。魏相为御史大夫,奏去副封以防拥蔽。
《汉旧仪》曰:御史大夫寺,在司马门内,门无塾,门署用梓板,不起ぬ色,题曰:“御史大夫寺。”
北齐杨楞伽《邺都故事》云:御史台在宫阙西南,其门北开,取冬杀之义也。
《唐书》曰:韦挺。太宗尝谓挺曰:“卿之任御史大夫,独朕意耳!左右大臣无为卿地者,卿勉之哉!”
又曰:薛谦光拜御史大夫时,僧惠范恃太平公主权势,逼夺百姓店肆,州县不能理。谦光将加弹奏,或请寝之。谦光曰:“宪台理冤滞何所回避?朝弹暮黜亦可矣。”遂与殿中慕容奏弹之。
又曰:韦思谦除右肃政大夫,遂坐受拜,或以为言。谦曰:“国家班列自有等差,奈何以姑息为事。”
又曰:崔隐甫为大夫,一切督责之事,无大小,悉令咨决,稍有忤意,列上其罪。前後贬黜者过半,群僚侧目。上常谓曰:“卿为大夫,深副朕所委。”
又曰:肃宗幸灵武,李岘应召至行在,拜扶风郡太守兼御史大夫。既收京师,拜礼部尚书、守京兆尹,复兼御史大夫。时岘兄亘为户部尚书,兼成都尹。乾元初,玄宗还京,亘自蜀至,又兼御史大夫,兄弟俱判台事。自国初以来,兄弟并拜大夫,未有其比。时长安士庶,皆赋美之。
又曰:崔纵劝李怀光西至奉天,加右庶子充使,无几,拜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数奏怀光刚愎反覆,宜阴备之。及幸梁州,左右或短之,曰:“纵素善怀光,必不来矣。”上曰:“他人不知,纵吾可保。”不数日,纵至,拜御史大夫。
又曰:李元素征拜御史大夫。大夫自贞元中位缺,久难其人。至是,元素以名望召拜,中外耸听。及居位,——无修举,但规求作相。久之,寝不得志。见客必曰:“无以某官散相疏也。”见属官必先拜,脂韦在列,大失人情。
又曰:李景让转御史大夫。景让慷慨有大志,事母以孝闻,正色立朝,言无避忌。时宣宗皇舅郑光卒,诏赠司徒。罢朝三日,景让曰:“国舅虽亲,朝典有素,无容过越。”乃上言曰:“郑光是陛下亲舅,外族之爱,诚轸圣心;况皇太后哀切之时,理合加等,而赐之粟帛,降之吊问。自家刑国,允谓合宜,今以辍朝之数,比於亲王公主,即前例所无,纵有亦不可施用。何者?先王制礼,所贵防微。大凡人情,於外族则深,於宗属则薄。所以先王制礼,割爱厚亲,士庶犹然,况当万乘。亲王公主,宗属也;舅氏,外族也。今朝廷公卿以至庶人,据《开元礼》,外祖父母及亲舅丧,止服小功五月;若亲伯叔、亲兄弟,即服齐周年,所以疏其外而密於内也。有天下者,尤不可使外戚强盛。故西汉有吕氏之侈,几灭刘氏;国朝有则天之篡,殆革唐命。盖非一朝一夕,其所由来渐也。今郑光辍朝日数,与亲王公主同,设使陛下速改诏命,辍朝一日或两日,示其升降有差,恩礼无僭,使四方见陛下钦明之德,青史传陛下制度之文,垂之百王,永播芳烈。臣愚不肖,谬窃恩私,实愿陛下处於尧、舜之上,羲、轩之列,所以甘心鼎镬,伏进危言。”优诏报之,乃罢朝两日。
又曰:田令孜军败,沙陀逼京师,帝移幸凤翔,帅朱玫引兵来迎驾。令孜挟帝幸山南。时中夜出幸,百官不及扈从,而随驾者黄门卫士数百人而已。帝驻宝鸡候馆,诏授孔纬御史大夫,遣中使传诏,令纬率百僚赴行在。时京师急变,从驾官属至,并为乱兵所剽,资装殆尽。纬承令见宰相论事,萧遘以田令孜在帝左右,意不欲行,辞疾不见。纬遣台吏促百官上路,皆以袍笏不具为词。纬无如之何,乃召三院御史,谓之曰:“吾辈世荷国恩,身居宪秩,虽六奔道,而咫尺天颜,累诏追征,皆无承禀,非臣子之义也。凡布衣交旧,缓急犹相救恤,况在君亲?策名委质,安可背耶!”言竟泣下。三院曰:“夫岂不怀,但剽剥之馀,乞食不给,今若首途聊营一日之费,俟信宿继行可也。”纬拂衣而起曰:“吾妻危疾,旦不得夕,丈夫岂以妻子之故,怠君父之急耶?公辈善自为谋,吾行决矣。”即日见李昌符告曰:“主上再有诏命,令促百寮前进。观群臣之意,未有发期,仆忝宪闱,不宜居後。道途多梗,明公幸假五十骑,送至陈仓。”昌符嘉之,谓纬曰:“路无顿递,裹粮办耶?”乃送钱五十缗,令骑士援纬达散关。纬知朱玫必蓄异志,奏曰:“关城小邑,不足以驻六师,请速幸梁州。”翌日,车驾离陈仓,才入关,而、岐之兵围宝鸡,攻散关。微纬之言,几危矣。
《五代史□後唐史》曰:天成元年夏六月,以李琪为御史大夫,自後不复除。
《通典》曰:汉御史大夫,副丞相事,若今之同平章及参知机务之类。所以《汉书》云:“薛、贡、直匡迭为宰相。”薛宣、韦贤、匡衡则是丞相,而贡禹但为御史大夫。
又曰:武后时,改御史台为肃政台,凡置左、右肃政二台,别置大夫、中丞各一人,侍御史、殿中、监察各二十人。
《汉武帝集》曰:武帝作柏梁台,诏群臣二千石,有能为七言诗者乃得上坐,御史大夫曰:“刀笔之吏臣执之。”
《唐中宗授杨再思检校左台大夫制》曰:避车要秩,非德靡升;专席雄班,惟贤是属。侍中杨再思,衣冠旧齿,廊庙宏材,寒暑不易其心,始终弗亏其度。在明时而有立,居暗室以无欺。投水陈谟,迈汉朝之三杰;г沙作相,掩虞日之五臣。森乎抱松柏之心,凛若负冰霜之气。伫因献替,兼肃权豪。宜分务於鸾扃,俾效能於乌署。
又《苏□授右台大夫制》曰:乌台峻秩,望总铁冠,苍崇班,威高石室。诚副相之荣级,实次卿之通任。前岐州苏□,词吞楚泽,量湛黄陂。既光大厦之材,堪入巨川之用。西京展骥,道掩题舆;右辅凭熊,风超露冕。朱幡雾撤,初停州县之劳;白简霜凝,宜屏权豪之气。
御史中丞上
韦昭《辨释名》曰:御史中丞,居中丞相者也。辨云:此中丞自御史大夫下丞有二,其一别居殿中,举不法,故曰中丞。
《周礼》曰:天官,小宰之职,掌建邦之宫刑,以理王宫政令,凡宫之纠禁。(注曰:若汉之御史中丞。)
《史记》曰:臧宣为御史及中丞者几三十年,以微文深诋、杀者甚众,称为敢决。
《汉书》曰:陈咸字子康,沛郡人。为中丞总领州郡奏事,课第诸刺史,执法殿中。公卿已下,皆敬惮之。
又曰:鲍宣字贡君,为中丞,执法殿中,外总部刺史、郡国二千石所贬退称进,白黑分明,由是知名。
又曰:中丞有石室,以藏秘书图讠之属,以其居殿中,故曰中丞。
又曰:张汤为御史大夫,丞上旨,请造白金与五铢钱,笼天下盐铁,排富商大贾。
《东观汉记》曰:樊准字幼陵,为御史中丞,举正非法,百僚震悚。
又曰:宣秉,建武元年拜御史中丞,上特诏御史中丞与司隶校尉尚书令会同并专席而坐,故京师号曰三独坐。
《後魏书》曰:高恭之字道穆,为御史中丞。帝姊寿阳公主行犯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棒破其车,公主深以为恨,泣以诉帝。帝谓公主曰:“高中尉清直之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以私恨责之耶!”道穆後见帝,帝曰:“一日家姊行路相犯,极以为愧!”道穆免冠谢曰:“臣蒙陛下恩,奉陛下法,不敢独於公主亏朝廷典章。”
谢承《後汉书》曰:陈谦字伯让,拜御史中丞,执宪奉法,多所纠正,为百僚所敬。尚书选举,序位旌贤,常咨问谦。自陈蕃虽尊为宰相,论议褒贬,每往质疑,皆服其清识高亮。
《续汉书》曰:马严字威卿,拜御史中丞,赐冠、帻、衣服、车马。严举劾案章,申明旧典,奉法按举,无所回避,百寮惮之。
《汉官仪》曰:御史中丞二人,本御史大夫之丞。其一别在殿中兼典兰台秘书,外督部刺史,内领侍御史,受公卿章奏,纠察百僚。
《汉旧仪》曰:御史中丞,督司隶,司隶督司直,司直督刺史,刺史督二千石以下。
《汉官解诂注》曰:建武以来,省御史大夫官属入侍兰台。兰台有十五人,特置中丞一人以总之。此官得举非法,其权次尚书。
《魏志》曰:鲍勋字叔业。黄初四年,尚书令陈群、仆射司马宣王并举勋为官正,官正即御史中丞也。帝不得已而用之,百寮严惮,罔不肃然。
《魏氏春秋》曰:故事,御史中丞与洛阳令相遇,则分路而行,以土主多逐捕,不欲稽留也。
卷二百二十六 职官部二十四
御史中丞下
《晋书》曰:熊远字孝文。迁御史中丞,中宗每叹其公忠,谓远曰:“卿在朝政正色,不茹柔吐刚,忠亮至劲,可谓王臣。”
又曰:庾峻字山甫,为御史中丞,优而不克。
又曰:周处字子隐,为御史中丞,奏征虏将军石崇、大将军梁王彤等,正绳直笔,权豪震肃。
又曰:刘暾(他昆切。)字长升,兼中丞,奏免尚书仆射等十馀人,朝廷嘉之,遂以即真。
谢灵运《晋书》曰:汉官,尚书为中台,御史为宪台,谒者为外台,是为三台。自汉罢御史大夫而宪台犹置,以丞为台主,中丞是也。
《晋中兴书》曰:王恬字元愉,(音俞。)为御史中丞,值海西公废,太宗即位,未解严,大司马桓温屯中堂,夜吹警角。恬奏劾温大不敬,请理罪。明日,温见奏事叹曰:“此儿乃敢弹我,真可畏也。”
又曰:熊远迁御史中丞,尚书郎卢入直,逢尚书刁协于大司马门外。协醉,使避之。以当直不肯回,协令人牵堕马,至协乘马而後释。远奏请免协官。诏令白衣领职。
又曰:刘(音雨。)迁御史中丞。气尚人,为宪司,甚得志。弹萧惠开云:“非才,非望,非勋,非地。”弹王僧远云:“荫藉高华,人品冗末。”朝士莫不畏其笔端。
又曰:萧惠开拜御史中丞。世祖与刘季之诏曰:“今以萧惠开为宪司,冀当称职。但往一服。额已自殊。有所震及。”在任百寮畏惮之。八年入为侍中,诏曰:“惠开前任宪,奉法绳,不阿权戚,朕甚嘉之,可更授御史中丞。”
又曰:郑鲜之迁御史中丞,明宪直绳,甚得直司之体。外甥毅权重当时,朝廷莫不归附。鲜之尽心,高祖独不屈意,毅甚恨焉。”
又曰:“荀伯子为御史中丞,莅职勤恪,有匪躬之称。立朝正色,内外惮之。凡所奏劾,莫不深相呵毁,或延及祖宗,其言切直。又颇杂嘲戏,故世人以此非之。
《齐书》曰:王僧处迁御史中丞,甲族由来多不居宪职,王氏分枝居乌衣者位宦微减。僧处为此官,乃曰:“此是乌衣诸郎坐处,我亦可试为耳!”
又曰:江淹为御史中丞,明帝作相谓淹曰:“君昔在尚书中,非公事不妄行,在官宽猛能折衷,今为南司,足以震肃百寮也。”曰:“今日之事,可谓当官而行,更恐不足仰称明旨耳!”於是弹中书令谢フ、(音斐。)司徒左长史王纟青、(音茜。)护军长史庾弘远,并以托疾不预山陵公事。又奏收前益州刺史刘悛、梁州刺史阴智伯并赃货巨万,辄收付廷尉。临海太守沈昭略、永嘉太守庾昙又诸郡二千石,并大县官长多被劾,内外肃然。明帝谓曰:“自宋已来不复有严明中丞,君今日可谓近世独步。”
《梁书》曰:乐蔼迁御史中丞。初,蔼发江陵,无故於舡得八车辐,如中丞健步避道者。至是果迁焉。
又曰:王僧孺兼御史中丞。僧儒幼贫,其母鬻纱布以自业,携僧儒至市,道遇中丞卤簿驱迫坠沟中。及是拜日引驺清道,悲感不自胜,顷之即真。
《後魏书》曰:李彪为中尉,号为严酷。以奸款难得,乃为木手击其胁腋,气绝而後属者时有。汾州叛胡,得其凶渠,皆鞭而杀之。及彪之病也,体上疮溃,痛毒备极。
又曰:李彪迁御史中尉。彪为高祖所宠,性又刚直,遂多所弹纠,远近畏之,豪右屏气。高祖尝呼为李生,又从容谓群臣曰:“吾之有李生,犹汉之有汲黯。”
《北齐书》曰:齐王高澄用崔暹为御史中尉,宋游道为尚书左丞,谓之曰:“卿一人处南台,一人处北省,当使天下肃然。”
又曰:琅邪王俨,字仁威,武成第三子,累为御史中丞。魏氏旧制,中丞出,清道,与皇太子分路行,王公皆迳住车去牛,顿车於地,以待中丞过,其或违迟,则赤棒棒之。自都邺後,此仪寝绝。武成欲雄宠俨,乃使一依旧制。初,从北宫出,将上宫丞,凡京畿步骑,领军之官属,中丞之威仪,司徒之卤簿,莫不毕备。时俨总领四职,帝与胡后在华林园东门外张幕,隔青纱步障观之。遣中使骤马趣仗,不得入,自言奉敕,赤棒应声碎其鞍,马惊人坠。帝大笑,以为善。更敕令驻车,传语良久,观者倾京邑。
《陈书》曰:徐陵除散骑常侍、御史中丞。时安成王为司空,以帝弟之尊,势倾朝野。直兵鲍僧假王威权,抑塞辞讼,大臣莫敢言者。陵闻之,乃为奏弹,导从南台官属,引奏案而入。世祖见陵服章严肃,若不可犯,为敛容正色坐。陵进读奉状时,安成王殿上侍立,仰视世祖,流汗失色。陵遣殿中御史引王下殿,遂劾免侍中、中书监。自此朝廷肃然。
《隋书》曰:後魏延昌中,王显有宠於宣武,御史中丞请革选御史,此後踵其事,每一殿中更置御史。自开皇後,始自吏部选用,依旧直入禁中。
《唐书官品志》曰:中丞一人,掌督司百僚。皇太子已下,其在营门行,行马内违法者,皆纠弹之。虽在马外而监司不纠,亦得奏之。专道而行,逢尚书丞、郎,亦得停驻。
又曰:张易之纵恣益横,尝私引相工李引泰占吉凶,言涉不顺。御史丞宋(音□。)请穷究其状,武太后曰:“易之等已上闻。”曰:“谋反大逆,无容首免。易之等分外承恩,臣知言出祸从,然义激於心,虽死不恨。”太后不悦。内史姚(音轨。)恐忤旨,遽宣敕令出。曰:“天颜咫尺,亲奉德音,不烦宰相擅宣王命。”太后意解,及收易之等就狱,寻诏原之,命就宅谢罪。拒而不见,曰:“公事当公言之,若私见,法无私也。”
又曰:御史中丞姚庭筠奏称:“律令格式,悬之象魏,奉而行之,事无不理。比见诸司寮き,不能遵守章程,事无大小,皆悉闻奏。臣闻为君者任臣,为臣者奉法,故云汝为君目,将司明也。则知万机务综,不可遍览也。所以设官分职者,委任责成,百工惟时,以成垂拱之化。比者,或修一水窗,或伐一枯木,并皆上闻。旒取断宸衷,岂代天理物,至公之道也。自今已後,若缘军国大事及牒式无文者,任奏取进旨。自馀据章程合行者,各令准法处分。其故生疑滞致有稽失者,请令御史随事纠弹。”上从之。
又曰:卢奕,怀慎之少子也。与兄奂(音唤。)齐名,天宝十一年为御史中丞。始怀慎及奂并为此官,父子三人为中丞,清节不易,时人美之。
又曰:齐映为御史中丞,从德宗幸梁州,每遇险,映尝执辔,会上马惊,跳奔益甚。上惧伤映,令舍辔,映坚执,久之乃止。问其故,对曰:“马奔是,(音弟。)不过伤臣;如舍之,或犯清尘。虽臣万死,何以塞责?”上嘉叹无己。
又曰:御史中丞武元衡奏:“贞元二年御史中丞窦参所奏,凡诸使兼宪官者,除元帅、都统、节度、观察、都团练、防御等使,馀并在本官之位。其後苏弁、(音卞。)于(音顾。)以度支郎中兼御史中丞,邓求以易州刺史兼御史大夫,皆奉进旨,令在同类之上。伏以前後异同,遵守不一,臣谨议伏请,自今常参官兼御史大夫中丞者,惟检校省官,立在本品同类之上。”从之。
又曰:元和中御史中丞王播奏:“监察御史,旧例在任二十五月转准具员,不加,今请仍旧。殿中侍御史,旧例在任十三月转准具员,加至十八月,今请减至十五月。侍御史,旧例在任六月转准具员,加十三月,今请减至十月。”从之。
又曰:文宗开成初,中丞狄兼谟谢官,上曰:“御史中丞,朝廷纪纲,一台理则朝廷理,朝廷理则天下理。无旷厥职。”兼奏曰:“凡天下有碍法不得中道事,臣尽得以弹奏。”上曰:“大抵以顾望畏忌为心者,自失职业。卿梁公之後,将嗣家声,不可不留意。”
又曰:文宗谓宰臣曰:“丁居晦作中丞何如?”因悉数大臣而品第之,叹曰:“宋申锡堪任此官,惜哉!”
又曰:牛僧孺可为大夫,宰臣郑覃曰:“顷为中丞,未尝搏击,恐无风望。”上曰:“不然,鸾凤与鹰隼事异。”
又曰:居晦作此官,朕曾以时谚谓杜甫、李白辈为四绝问。居晦曰:“此非君上要知之事。”常以此记得居晦,今所以擢为中丞。
又曰:会昌元年,中书门下奏:“御史中丞为大夫之贰,缘大夫秩崇,官不常置,中丞常为宪台之长。今寺监、少卿、少监、司业、少尹并为寺置之贰,皆为四品。中丞,官名至重,见秩未崇,望升为从四品。”从之。
又曰:薛存诚为给事中。琼林库使奏召工徒太广,存诚以为此者奸人窜名以避征徭,不可许。咸阳尉袁儋(都甘切。)与军镇相竞,军人无理,遂肆侵诬,儋反受罚。二敕继至,存诚皆执之。上闻甚悦,命中使嘉劳。由是选拜御史中丞。
又曰:孔纬为御史中丞。纬器志方雅,嫉恶如仇。既总宪纲,中外不绳而自肃。
又曰:卢坦为御史中丞,裴均为仆射,左班逾位请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为仆射,例如此。”均曰:“南仲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权幸者。”寻罢为右庶子,时人归咎於均。
《三国典略》曰:梁张绾,字孝卿,雍州刺吏绩之弟也。梁主策其百事,绾对阙其六,乃号为百六公。常为御史中丞,兄绩为仆射。元日朝会,及百司就列,兄弟并导驺两途,前世未有,时人荣之。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录》曰:段凯骁勇善射,好读书,为御史中丞,明笔直绳,无所阿避,号曰老虎。
《傅咸集》:奏曰:司隶中丞得纠太子而不得纠尚书。臣所未譬,朝廷无亦易之。梅陶自叙曰:“余居丞,曾以法鞭皇太子傅,亲友莫不致谏。余笑而应之。堂高由陛下,太子所以崇於上,由吾奉王者法,吾岂枉道曲媚?後皇太子特见延清,赐以请宴礼之,如师。”袁淑《谢中丞章》曰:“窃惟此职,昭赞实预损益,必须廉明威正。刺骨穷文,使权家勋族不敢藉强而侮物;戚门右姓不得称雄以掩众。昔傅咸卧治,僚辟戢惧;孙宝移疾,卿尹皆怠。”
持书侍御史
《汉书》曰:宣皇帝元凤中,路温舒上书宜尚德缓刑,帝深采览之。季秋後谳时,(谳,鱼列反,又音。)帝幸宣室齐宫而决事,命侍御史二人持书,遂置持书御史。
《通典》曰:御史中丞,旧持书御史也。(国讳改焉,后历代皆同。)
《风俗通》曰:顷者,廷尉多墙面而苟充兹位,持书侍御史不复平议谳,当纠纷,岂一事哉!里语曰:“县官漫漫,冤死者半。”
《後汉书》曰:蔡邕以侍御史转持书御史,迁尚书,三日之间,周迁三台。
《续后汉书□百官志》曰:持书御史,秩百石,掌选明法律者为之。天子疑狱,以法律谳是非,纠六品已下。桓帝以後不治狱,充位而已。
《魏志》曰:王观字伟台,东郡丘人也。明帝幸许昌,召观为治(音持,下同。)书侍御史,典行台狱。时多仓卒喜怒,而观不阿音顺旨。
《晋书》曰:杜预为镇南,入辞,口启陈寿才史通博,宜补黄散也。(黄,黄门待郎。散,散骑常待。)上曰:“寿可作治书否?”预对曰:“惟在圣诏。”即手诏用之。
又曰:太始四年置黄沙狱、持书御史一人,秩与中丞同,掌诏狱及廷尉不当,皆理之。
《梁书》曰:谢几卿,天监初除征虏,鄱阳王记室,尚书三公侍郎,寻为治书侍御史。旧郎官转为此职者,世谓为南奔。几卿颇失志,多陈疾,台事略不复理。徙为散骑侍郎。
《後魏书》曰:高道悦拜治书御史,正己当官,亡惮强御,奏举任城王王澄等免官。高祖诏褒美之。
《隋书》曰:柳迁治书侍御史。於时刺史多任武将,类不称职。上表曰:“方今天下太平,四海清谧,共治百姓,须任其才。昔汉光武一代明哲,超自布衣,备知情伪,与二十八将,披荆棘,定天下,及功成之後,无所职任。伏见诏书以上柱国和干子为杞州刺史,其人年垂八十,钟鸣漏尽。前任赵州,ウ於职务,政由群小,贿赂公行,百姓吁嗟,歌谣满道。乃云:老禾不早杀,馀种秽良田。古人乃云:耕当问奴,织当问婢。此言各有所能也。干子弓马武用,是其所长,治民莅职,非其所解。至尊思治,无忘兴寝,如谓优老尚年,自可厚赐金帛,若令刺举,所损殊大。臣死而後已,敢不竭诚!”上善之,干子竟免。
又曰:梁毗为持书御史。时京师饥,上令禁酒,刘使妾任(任,纵也。)屋当炉酤酒,毗劾奏曰:“臣闻处贵则戒之以奢,持满则守之以约。既位列郡公,秩高庶尹,縻爵稍久,厚禄已淹,正当戒满归盈,监斯止足。何乃规曲蘖之润,竞锥刀之末,身昵酒徒,家为逋薮?若不纠绳,何以肃厉!”有诏不治,郁郁不得志。
又曰:柳为治书御史,右仆射杨素当涂显贵,百寮慑惮,无敢忤者。尝以少谴,敕送南台。素恃贵,坐床。从外来,见素如此,於阶下端笏整容,谓素曰:“奉敕治公之罪。”素遽下,据案而坐,立素於廷,辨诘事状。素由是衔之。
《唐书》曰:孙伏伽初以三事上谏,高祖大悦,擢拜治书侍御史,兼赐帛三百匹。时军国多事,赋敛繁重,伏伽屡奏请改革旧政,高祖并纳之,因谓裴寂曰:“隋末无道,上下相蒙,主则骄矜,臣惟谄佞,上不闻过,下不尽忠,使社稷倾危,身死匹夫之手。朕拨乱反正,志在安人,平乱任武臣,官方委文吏,庶得各展器能,以匡不逮。此每虚心接待,冀闻谠言。然惟李纲差尽忠款,孙伏伽可谓诚直,馀人犹踵弊风,俯首而已,岂朕所望哉?”
江总《赠孔中丞诗》曰:我行五岭表,辞乡二十年,闻鹦欲动咏,披雾即依然。畴昔同寮き,今随年代改。借问藏书处,惟君故人在。故人名宦高,清简肃权豪。谁知怀九叹,徒然泣二毛。
傅咸《御史中丞箴叙》曰:百官之箴,以箴王阙。余承先君之踪,窃位宪台,惧有忝累垂翼之责,且造斯箴以自勖励。不云自箴,而云御史中丞箴者,凡为御史中丞,欲通以箴之也。词曰:“煌煌天文,众星是环。爰立执法,其晖有焕。执宪之纲,秉国之宪。鹰扬虎视,肃清违慢。骞骞匪躬,是曰王臣。既直其道,奚顾其身?身之不顾,孰有弗震?邦国若否,惟仲山甫是明。焉用彼相,莫扶其倾。淮南构逆,实惮汲生。赫赫有国,可无忠贞!忧责有在,绳亦必直。良农耘秽,勿使能植。无礼是逐,安惜翅翼?喏尔庶寮,各敬乃职。无为罚先,无怙厥力。怨及朋友,无惭於色。得之天子,内省有恧。(音匿,惭也。)是用作箴,惟以自敕。”
卷二百二十七 职官部二十五
侍御史
《六典》曰:侍御史掌纠举百僚,推鞫狱讼。凡有别付者,则按其实状以奏。若寻常之狱,推讫,断於大理。凡事非大夫、中丞所劾而合弹奏者,则具其事为状;大夫、中丞押大事,则豸冠、朱衣、裳、白纱、中单以弹之,小事常服而已。
《续汉书□百官志》曰:侍御史,员五人,秩六百石。以公府掾属高第补之,或牧守、议郎、郎中为之。掌察非法,受公卿群吏奏事,有违失者举劾之。凡郊庙及大拜则一人监威仪,有违失者则劾奏。
《汉官仪□侍臣下》曰:御史,秦官也。案周有御史,掌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治,令以赞冢宰。
应劭《汉官仪》曰:侍御史,周官也。为柱下史,冠法冠一名曰“柱後”,以铁为之,言其审固不挠也。或说古有獬豸兽,主触邪佞,故执宪者以其角形为冠耳。余览《秦事》云:“始皇灭楚,以其君冠赐御史。”汉兴袭秦,因而不改。
《汉书仪》曰:御史员四十五人,皆是六百石。其十五人衣绛,给事殿中为御史。宿庐在石渠门外,二人尚玺,四人持书,给事二人侍前,中丞一人领余三十人留寺,理百官事也。
《史记》曰:赵禹者,人。武帝即位,禹以刀笔吏积劳迁为侍御史,与张汤论定律令。
又曰:下杜人程邈为御史,得罪始皇,幽系□阳十年。从狱中作大篆,少者增益,多者减损,方者使员,员者使方,奏之,始皇善之,出为御史。
又曰:张苍好旧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
《汉书》曰:江充拜直指绣衣,使督三辅盗贼,禁察逾侈。时近臣多奢僭,充皆举劾,请没入车马,令身从北军击匈奴。奏闻,贵戚惶恐。
又曰:王驾字翁孺,武帝时为绣衣御史,逐捕群盗,皆纵而不诛。
又曰:严延年迁御史,劾霍光专废立。
《东观汉记》曰:陈宠,曾祖父咸哀平间以明律为侍御史。王莽篡位,父子相将归乡里,闭门不出,乃收家中律令、文书壁藏之,以俟圣主。咸常戒子孙为人议法当依轻,虽有百金之利,无与人重。
《後汉书》曰:桓典为侍御史,执政无所避,常乘骢马,京师畏之。语曰:“行行且止,避骢马御史。”
又曰:杜诗为御史,安集洛阳。时将军萧广放纵兵士,暴横民间,百姓惶扰。诗敕晓不改,遂格杀广,还以状闻。世祖召见,赐以戟焉。
又曰:李恂拜侍御史,持节使幽州,宣布恩泽,慰抚北狄,所过皆图写山川、屯田,聚落百馀卷,悉封奏上,肃宗嘉之。
又曰:光武闻杜林还三辅,乃征拜侍御史。引见,问以经书、故旧及西州事,甚悦之,赐以车马衣被。
又曰:陈翔字子麟,拜侍御史。元日朝贺,大将军梁冀威仪不整,翔奏请收冀治罪,时人奇之。
又曰:杨秉字叔节,拜侍御史,京畿咸称其宰相之才。
又曰:谯玄为绣衣使者,持节分行天下,观览风俗,所至专行诛赏。
《续後汉书》曰:种字景伯。顺帝时为侍御史,监护太子于承光宫。中常侍高梵受敕迎太子,不赍诏书,以衣车载太子欲出,太子太傅高褒不知所以,力不能止,开门临去。至,横剑当车曰:“御史受诏监护太子。太子国之储副,人命所系。常侍来,无一尺诏书,安知非挟奸耶?今日之事,有死而已。”梵不敢争。
又曰:张纲字文纪,迁侍御史。汉初,遣八使巡行风俗,八使同日拜,谓之八彦,皆宿儒要位,惟纲年少官微,受命各之所部,而纲独埋车轮於洛阳都亭,曰:“豺狼当路,安问狐狸?”遂奏大将军梁冀兄弟罪恶,京师震悚。
《魏志》曰:袁绍字本初,有姿貌威容,能折节下士,士多附之。太祖少与交,以大将军掾为侍御史。
又曰:帝尝大会殿中,御史簪白笔侧阶而坐,上问左右:“此为何官何主?”左右不对。辛毗曰:“谓御史。旧时簪笔以奏不法,今者直备官但珥笔耳。”
《吴志》曰:吕岱亲近吴都徐原,慷忾有才志,岱知其可成,赐巾衤,(居侯切,丹衣。)与共言论,後遂荐拔,官至侍御史。原性忠壮,好直言。岱时有得失,原辄谏争,又公论之,人或以告岱,岱笑:“是我所以贵德渊(德渊,岱字。)者也。”及原死,岱哭之甚哀,曰:“德渊,吕岱之益友,今不幸,岱复於何闻过?”谈者美之。
又曰:张字子纲,广陵人也。孙策遣奉章至许宫,留为侍御史,少府孔融等皆与亲善。
又曰:朱据字子范,吴郡人也,补侍御史。是时选曹尚书暨艳疾贪污在位,欲沙汰之。据以为天下未定,宜以功覆过,弃瑕取用,举清励浊,足以沮劝,若一时贬黜,惧有後咎。艳不听,卒败。
《晋书》曰:庾峻字山甫。长安大狱久不决,转峻御史往断,朝野称当。
又曰:刘毅子敦,(它昆切。)正直有父风,为御史。库失火,尚书郭彰率百人自卫而不救火,敦正色诘之。彰怒曰:“我能截卿角也!”敦勃然谓彰曰:“君何时敢恃宠作威作福,天子法冠而欲截角!”呼命纸笔奏之,彰伏不敢言。众人皆释,乃止。
《隋书》曰:柳调转侍御史,左仆射杨素尝於朝堂见调,因独言曰:“柳调通体弱,独摇不须风。”调敛板正色曰:“调信无取者,公不当以为侍御史;调信有可取,不应发此言!公当具瞻之秋,枢机何可轻发?”素甚奇之。
又曰:游元为侍御史,奉使於黎阳督运,会杨玄感作逆,乃谓元曰:“独夫肆虐天下,士大夫肝脑涂地,以陷身绝域之所,军粮断绝,此亦天亡之时,我今亲率义兵诛无道,卿意如何?”元正色答曰:“尊公荷国宠灵,功参佐命,高官重禄,近古莫俦,公之兄弟青紫交映,当谓竭诚尽节,上答鸿恩,岂意坟土未乾,亲图反噬,深为明公不取,愿思祸福之端。仆有死而已,不敢闻命。”玄感怒而囚之,屡胁以兵,竟不屈节,於是害之。
又曰:陈孝意,大业初为鲁郡司法书佐,郡内号为廉平。太守苏威尝欲杀一囚,孝意固谏,至於再三,威不许。孝意因解衣,请先受死。良久,威意乃解,谢遣之。渐加礼敬。及威为纳言,奏孝意侍御史。
又曰:獬豸冠,案《礼图》曰:“法冠也。一曰柱後惠文。”(如淳注《汉官》云:“惠,蝉也。细如蝉翼,今御史服之礼图也。”)
又曰:獬豸冠,高五寸,秦制也。法官服之。案《董巴志》云:“獬豸,神羊也。”蔡邕云:“如麟一角。”应劭云:“古有此兽,主触不直,故执宪者为冠以象之。秦灭楚,以其冠赐御史。”
《唐书》:李素立丁忧,高祖令所司夺情授七品清要官,所司权拟雍州刺史录参军。高祖曰:“此官要而不清。”又拟秘书郎,高祖曰:“此官清而不要。”遂擢授侍御史。
又曰:柳范为侍御史,时吴王恪好畋猎,损居人田苗,范奏惮之。太宗因谓侍臣曰:“权万纪事我儿,不能匡正,其罪合死。”范进曰:“房玄龄事陛下,犹不能谏止畋猎,岂可独罪万纪?”太宗大怒,拂衣而去。久之,独引范曰:“何得逆折我?”范曰:“臣闻主圣臣直,陛下仁明,臣敢不尽愚直?”太宗意乃解。
又曰:高宗尝问群臣求可为御史者,佥举万年尉杨子(失其名。)居数月,复问之,群臣又举焉。上曰:“吾闻斯人常亵服居公堂视事,其可为准绳司乎?”由是百司群僚必表而视事。
又曰:乾封中韦仁约除侍御史,与公卿相见,未尝行拜礼。或勉之,仁约曰:“雕鹗鹰岂众禽之偶,奈何设拜以狎之?”且耳目之官,故当特立乃曰御史。衔命出使,不能动摇山岳,震惧州县,诚旷职耳。”
又曰:贾言忠,河南洛阳人也。乾封中为侍御史,时朝廷有事辽东,言忠奉使往支军粮,及还,高宗问以军事。言忠画其山川地势,且陈辽东可平之状。高祖悦。又问诸将优劣。言忠曰:“李先朝旧臣,圣鉴所悉;庞同善虽非斗将,而持军严整;薛仁贵勇冠三军,名可振敌;高侃俭素自处,忠果有谋;契何力沉毅持重,有统御之才,然颇有忌前之癖。诸将夙夜小心,忘身忧国,莫逮於李者。”高宗深然之。
又曰:刘思立,宋州宁陵人也。高宗时为侍御史。属河南河北旱俭,遣御史中丞崔谧等分道存问赈给。思立上疏谏曰:“今麦序方秋,蚕功未毕;三时之务,万姓所先;敕使抚巡,人皆竦;忘其家业,翼此天恩,踊跃参迎,必难抑止;集聚既广,妨废亦多。加以途程往还,兼之晨夕停滞。既缘赈给,须立簿书;本欲安存,却成烦扰。又无驿之处,骑马稍难。简择公私,须臾追集。雨後农务,特切常情,废须臾,即亏岁计。每为一马,遂劳数家,从此相乘,恐更滋甚。望且委州县赈给,待秋後闲时出使褒贬。”疏奏,谧等遂不行。
又曰:李义府恃宠用事。妇人淳于氏,有美色,坐事系大理,乃讽丞毕正义枉法出之。将纳为妾,会有密言其状者。上令给事中刘仲轨鞫之。义府恐泄其谋,逼正义自缢於狱中。上知,而特原义府之罪。侍御史王义方奏:“义府擅杀寺丞,陛下虽已释放,然天子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本欲水火相济,盐梅相成,然後庶绩咸熙,风雨交泰,则知人主不得独是非。昔唐尧至圣,失之於四凶;汉祖深仁,失之於陈犭希;光武聪明宽恕,失之於逢萌;魏武勇略英雄,失之於张邈。此英杰之主,莫不失之於前,得之於後。今陛下继圣,抚有万邦,蛮陬夷落,犹惧刑纲,况辇毂咫尺,奸臣肆虐。杀一六品寺丞,足使忠臣抗愤;纵令正义自缢,此事弥不可容。便是畏义府之权势,能杀身以灭口。此则生杀之威,已非主出;赏罚之柄,下移奸佞。请乞重勘,当正义死之由,雪冤气於幽泉,诛奸臣於白日。”对仗叱义府,令下;义府视,不退;义方三叱。上既无言,义府趋出。
又曰:王志,博州聊城人也。少以进士擢第,神龙年累除左台御史。执法刚正,百僚畏惮,时人呼“皂雕”言其顾瞻人吏如雕鹗之视燕雀也。
又曰:苏瑰案问郑普思,其妻有宠於韦庶人,特敕令对御辨折,上屡抑瑰而伸普思。侍御史范献忠历阶而前曰:“臣请先罪苏瑰。”上问其故。献忠曰:“苏瑰国之大夫,荷荣贵久矣,不斩逆贼而後闻奏,今使眩惑天聪,摇动刑柄。而普思反状昭露,陛下曲为申理,此则王者不死。今圣躬万福,岂有两天子耶?臣请先死,终不能事普思。”上意乃解,狱遂定。
又曰:御史遭长官於途,皆免帽降乘,长官戢辔,辞而上马。乾封中王本立为御史,意气颇高,途逢长官,端揖而已,自是诸人或降而立,或足至地,或侧鞭弛镫,轻重无恒。开元以来,但举鞭耸揖而已也。
又曰:刘藏器为侍御史,时卫卿尉迟宝琳抑人为妾,藏器奏请还其父母。上既可其奏,宝琳私奏乞之,上又从之。藏器复执奏,上又可之。宝琳又请,如是三。藏器进言曰:“法者,海内之悬衡,上下之所共,若刑罚不中,则人无所措手足。陛下若用舍恣情,爱憎由己,则国之刑宪何所施陈。今宝琳请,陛下从之;臣执奏,陛下亦从之。今日从之,明日又改之,欲令下人何以遵奉?夫人无信不立,匹夫匹妇尚不可失信,况为天子,安可戏言?今陛下二三其言?处分不定,臣恐四海之内,无所适从。”上竟从藏器所奏。
又曰:王播为侍御史。贞元末,华臣李实为京兆尹,恃恩颇横,尝遇播於途不避。故事,尹避台官。播移文诋之。
又曰:温造拜侍御史,请复置弹事朱衣、豸冠於外廊,大臣阻而不行。李自夏州入拜金吾,违制进马一百五十匹,造正衙弹奏,股战汗流。私谓人曰:吾逾蔡州城擒吴元济,未尝心动,今日胆落於温御史,吁可畏哉!”
《英雄记》曰:袁绍辟大将军府,不得已,起从命,举高第,迁侍御史。弟术为尚书,绍不欲为台下,告疾求退。
《三辅决录》曰:韦约字季明。司徒刘恺甚敬重之,谓曰:“君以轻去就,故大位不跻,今岁垂尽,选御史实欲烦君。”约曰:“犬马齿尽,既无膂力,又无考课;所以踌躇恋慕者,以明公礼遇隆崇,未能自割。”因称素有风疾,眩冒不堪久侍,遂徒跣趋出,公追不及。
《陈留耆旧传》曰:杨仁字文义,明帝引见,问当代政治之事,仁对,上大奇之,拜侍御史。明帝崩,是时,诸马贵贱各争入宫,仁被甲持戟遮敕宫门不得令入。章帝既立,诸马贵更赞仁刻峻,於是上善之。
《通典》曰:侍御史之职四。谓推、(推,有掌推鞠。)弹、(掌弹举。)公廨、(知公廨事。)杂事,(台中事悉总之。)定殿中监察以下职事及进名改转,台内之事悉主之,号为台端,它人称之曰“端公”。其知杂事者谓之杂端,最为雄极。食座之南设横榻谓之南床,殿中监察不得坐。(亦谓之痴床,言处其上者,皆骄傲自得,使人如痴,故谓之痴床也。)凡侍御史之例,不出累月则迁登南省,故号为南床。百日察其行止、出入、揖让、去就。殿中已下,皆禀而随之先後,亏失者有罚。
又曰:二汉侍御史所掌,凡有五曹:一曰令曹,(掌律令。)二曰印曹,(掌劾日。)三曰供曹,(掌齐祀。)四曰尉马曹,(掌厩马。)五曰乘曹,(掌获驾。)豹尾之内便为禁省。
又曰:旧例御史台不受诉讼,有通辞状者即於台门候,御史竞往门外收采,知可弹者,略其姓名。皆云风闻访知。永徽中崔义玄为大夫,劾状题告人姓名。
《黄石公阴谋秘法》曰:荧惑,火之精,御史之象,主禁令、刑罚、收捕、纠正。
殿中侍御史
《六典》曰:殿中侍御史掌殿庭供奉之仪式。凡冬至、元正大朝会,则具服升殿。若郊祀、巡省则具服从,於旌门检察,视其文物有亏缺则纠之。凡两京城内则分知左、右巡,各察其所巡之内有不法之事。
《三国典略》曰:齐宋世良,字元文,魏孝庄时为殿中侍御史。诣河北括户,大获游惰;至汲郡旁见有骸骨,移书瘗之。其夜有雨滂沱,孝庄劳之曰:“卿所括得丁,倍於本帐,若官人皆如此,便是更生出一天下也。”
《唐书□官品志》曰:殿中侍御史四人,掌殿中禁卫内事。
又曰:张行成为殿中侍御史,纠劾不避权戚,太宗以为能,谓房玄龄曰:“观古今用人,必因媒介,若行成者,朕自举之,无先容也。”
又曰:王无竞自监察御史转殿中侍御史。旧例,每日更直於殿前正班。宰相宗楚客、杨再思尝离班偶语,无竞前曰:“朝礼至敬,公等大臣,不宜轻易以慢恒典。”楚客等大怒,转无竞为太子舍人。
又曰:殿中侍御史郭震,劾刑部尚书赵彦昭、太子宾客韦嗣立、青州刺史韦安石曰:“彦昭以女巫赵五娘左道乱常,托为诸姑,潜相影援。既因提挈,遂践台阶,或驱车造门施妇人之服,或携妻就谒申犹子之情,同恶相济,一至於此!又张易之兄弟,势倾朝野,嗣立此际结为舅甥,神龙之初已合诛死,天网疏漏,腰领误全,与安石托附阿韦,编诸属籍。中宗晏驾,削太皇辅正之制,定阿韦临朝之策。此时朝野危惧,人神怨愤。臣忝司清宪,敢不纠弹,彦照等并请准法处分。”於是并贬官。
《山公启事》曰:中书属通事令史孙琳限满,久习内事,才宜殿中侍御史,须空补之,不审可否?诏曰:“可!。”
《曹氏传》曰:左拥起於碎吏,武帝以为能,擢为殿中侍御史。
监察御史
《六典》曰:监察御史掌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朝廷有不肃敬及斗失者,则纠而劾之。
《唐书》曰:李素立武德初为监察御史,时有犯法不至死者,高祖将令杀之,素立谏曰:“三尺之法与天下共之,法一动摇,则人无所措手足。陛下甫创鸿业,遐荒尚阻,奈何辇毂之下,便弃刑书?臣忝法司,不敢奉旨。”高祖从之。
又曰:张嘉贞,蒲州猗氏人也,坐事免归乡里,居长安。侍御史张循宪为河东采访使,荐嘉贞才堪宪官,请以己之官秩授之。则天召见,垂帘与之言,嘉贞奏曰:“臣以草莱而得谒九重,是千载一遇也。咫尺之间,如隔□雾,竟不睹日月,恐君臣之道有所未尽。”则天遽令卷帘与语,大悦,擢拜监察御史。
又曰:纪履忠为监察御史,劾奏御史中丞来俊臣犯状有五:一专擅国权,二谋害忠善,三赃贿贪浊,四失仪勃礼,五淫昏很戾。论兹五罪,合至万诛,请下狱理罪。
又曰:萧至忠为监察御史,弹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苏味道赃污贬官。御史大夫李承嘉尝召诸御史责之曰:“近日弹事不咨大夫,礼乎?”众不敢对,至忠曰:“故事,台中无长官,御史人君耳目,比肩事主,得各自弹,事不相关,或先白大夫而许弹事,如弹大夫不知白谁也?”承嘉默然,而惮其刚正。
又曰:崔琬为监察御史,弹奏宰相宗楚客、纪处讷等骄恣跋扈,请收劾之。旧制,大臣有被御史弹者,皆俯偻趋出,待罪朝省。楚客目作色,称以忠鲠被诬。中宗令琬与楚客约为兄弟,人窃叹焉。
又曰:齐氵,定州义丰人。少以词学称,弱冠制科登第。景□二年,中书令姚崇用为监察御史。弹劾违犯,先於风教,当时以为称职。
又曰:开元五年,监察御史杜暹往碛西覆屯会郭处与史献等不叶,更相执奏,诏暹案其事实。史献以金遗暹,固辞。左右曰:“公远使绝域,不可失蕃人情。”暹不得已受之,埋於幕下。既去,出境,乃移牒令收取之。
又曰:李勉拜监察御史,属朝廷右武,勋臣恃宠,多不知礼。大将荣崇嗣於行在朝堂背阙而坐,言笑自若。勉劾之,拘於省司,肃宗特原之,叹曰:“吾有李勉,始知朝廷尊矣。”
又曰:御史台奏准:旧例监察御史从下六人,各察尚书省一司;又准:兴元元年十月敕令监察从上第一人,察吏部礼部第二人,察兵部、工部第三人,察户部,刑部第四人者。伏以监察第一第二人已充监察及馆驿等,使新人除出使外,并无以观其能否。今请守旧制,新人分察。从之。
又曰:元贞拜监察御史,奉使东蜀,劾奏东川节度使严砺违制擅赋,又籍没涂山甫等吏民八十八户田宅奴婢。时砺已死,七州刺史皆责罚。贞虽举职,而执政犹有与砺厚者恶之。
又曰:杨收兄假自浙西观察判官入为监察御史,兄弟并居宪府,特为新例。
又曰:李忄登,(音澄。)太原人也。宇文融为御史,括田户,奏知名之士崔希逸、咸□业、宇文顺、字孺卿、李宙及忄登为判官,摄监察御史,分路检察以课,并迁监察御史。
又曰:柳浑拜监察御史,台中执法之地,动限仪矩,浑性放旷,不甚检束。察长拘局,忿其疏纵。浑不乐,乞外任,执政惜其才,奏为左补阙。
卷二百二十八 职官部二十六
叙卿
韦昭《辨释名》曰:卿,庆也。言万国皆庆赖之也。
《帝王世纪》曰:九卿者,所以参三公也。
《白虎通》曰:卿,章也,善明理也。
韦昭《辨释名》曰:汉置十二卿:一曰太常,二曰太仆,三曰太卫尉,四曰光禄,五曰宗正,六曰执金吾,七曰大司农,八曰少府,九曰大鸿胪,十曰廷尉,十一曰大长秋,十二曰将作大匠。辨云:汉正卿九:一曰太常,二曰光禄勋,三曰卫尉,四曰太仆,五曰廷尉,六曰鸿胪,七曰宗正,八曰司农,九曰少府,是为九卿。
《通典》曰:後汉九卿而分属三司:太常、光禄勋、卫尉,三卿并太常所部;太仆卿、廷尉、大鸿胪,三卿并司徒所部;宗正、大司农,少府,三卿并司空所部。
《尚书□周官》曰:六卿分职,各帅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六卿各帅其属官,大夫止治其所分之职,倡导九州牧伯,为政大成兆民之性命。)
《汉官仪》曰:卿,中秩二千石,绶青,地桃花,三采。
又曰:衣裳:公侯华虫,卿大夫藻火。
《左传》曰:齐侯使敬仲为卿。辞曰:“羁旅之臣,幸若获宥,(宥赤。)及於宽政,赦其不闲於教训而免於罪戾,弛於负担,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请以死告。”(以死为誓。)
又曰:卿非君命不越境。
又曰:晋于被庐。命赵衰为卿,让於先轸。(杜预曰:先轸,晋下军之佐原轸。)
《周礼》曰:朝士掌外朝之法,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树棘以为位者,取其赤心而外刺,象赤心三刺。)
《春秋汉含孳》曰:故三公象五岳,九卿法河海。三公在天法三台,九卿法北斗。
《国语》曰:晋悼公使张老为卿,辞曰:“臣不如魏绛。夫绛之智能治大官,其仁可以利公室。若在卿位,外内必平。”
《汉官》曰:司马安巧宦,四至九卿。
谢承《後汉书》曰:李淑谏更始曰:“夫三公,上应台宿;九卿,下括河内。”
《梁书》曰:武帝天监七年,以太常卿加置宗正卿,以司农为司农卿,三卿是为春卿。加置太府卿,以少府为少府卿,加置太仆卿,三卿是为夏卿。以卫尉为卫尉卿,廷尉为廷尉卿,将作大匠为大匠卿,三卿是为秋卿。以光禄勋为光禄卿,大鸿胪为鸿胪卿,都水使者为大舟卿,三卿是为冬卿。凡十二卿皆置丞及功曹主簿。
《北齐书》曰:以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是为九寺。
《庄子》曰:楚昭王迎屠羊说,以之位。(马彪曰:诸侯三卿皆执。)
《说苑》曰:秦缪公使贾人载盐於卫,贾人买百里奚,使将车至秦。缪公观盐,见百里奚牛肥,公问之,对曰:“臣牛食之以时,使之不暴,是以肥也。”公知其君子,以为上卿。
又曰:九卿者,不失四时,通於沟渠,补堤防,种树木,美五。如是举以为九卿之事,常在於德。
又曰:齐桓公使管仲治国,对曰:“贱不能临贵。”桓公以为上卿而国不治。对曰:“贫不能使富。”桓公赐之齐市租一年而国不治。桓公曰:“何故?”对曰:“疏不能成近。”桓公立以为仲父,国大安。孔子曰:“管仲之贵,不得此权者,亦不能使其君面南而伯矣。”
太常卿
《六典》曰:太常卿之职,掌邦国礼乐、郊庙、社稷之事,以八署分而理焉。一曰郊社,二曰太庙,三曰诸陵,四曰太极,五曰鼓吹,六曰大医,七曰太卜,八曰廪牺,总其属,行其政令。
《尚书□尧典》曰:伯夷,汝作秩宗,典朕三礼。
《周礼□春官》曰:大宗伯一人,掌天地、神祗、人鬼之礼。
《史记》曰:高祖灭秦,登尊号,群臣饮酒争功,醉或怨妄呼,拔剑击柱,上患之。於是,叔孙通进说。遂为绵(子悦切。)野外,习之月馀,通曰:“可试观。”上使行礼。帝辇出房,百官执职传警,引诸侯王以下次奉贺。莫不震恐肃敬。诸侯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御史执法与不仪者趣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喧哗失礼者。於是高祖曰:“吾今日乃知为皇帝之贵也。”拜通太常,赐金五百斤。通因进言曰:“诸弟子儒生随臣久矣,与共为仪,愿陛下官之。”高帝悉以为郎。通出,皆以五百斤金赐诸生。诸生曰:“叔孙生圣人也,知当世务。”
《汉书》曰:太常,古官云:伯夷秩宗,典三礼,欲令国家盛大,社稷常存,故称太常。
又曰:奉常官掌宗庙礼仪,有丞。景帝六年更名太常。
又曰:杜业有才能,选为太常,数言得失,不事权贵。
又曰:宣帝地节四年,任官为太常,坐盗茂陵园中物,免。
又曰:武帝元鼎四年,ガ侯萧寿成为太常,坐牺牲不如令,论。
又曰:孝武帝元朔元年,孔臧为太常,坐南陵桥坏,衣冠道绝,免。
《东观汉记》曰:周泽少修高节,耿介特立,好学问,治《严氏春秋》,门徒数百人。隐居山野,不汲汲於时俗。拜太常,果敢,数有直言,朝廷嘉其清廉。
《後汉书》曰:桓荣拜太常。荣初遭仓卒,与族人桓元卿同饥厄,而荣讲诵不息。元卿嗤荣曰:“但自苦气力,何时复施用乎?”荣笑不应。及为太常,元卿叹曰:“我农家子,岂意学之为利乃若是哉!”乘舆尝幸太常府,令荣坐,东西设几杖,会百官骠骑将军东平王苍以下及荣门生数百人,天子亲自执业。既罢,悉以太官供具赐太常家。其恩礼若此。
又曰:桓荣及子郁,皆为太常。初,荣受学章句,减其烦辞;後郁又删之。由是有桓君大小太常章句。
又曰:灵帝欲以羊续为太尉。时拜三公者,皆输束园礼钱十万,令中使督之,名为“左驺”。(驺,骑士也。)其所之往,辄迎致礼敬,厚加赠赂。续乃坐使人於单席,举袍以示之,曰:“臣之所资,惟斯而已。”左驺白之,帝不悦,以此故不登位。而征为太常。
又曰:杨赐以病罢,居无何,拜太常,诏赐御府衣一袭,(衣单服具曰袭。)所服冠、帻、绶、玉壶、革带,金错钩佩。(金错,以金间错其文。)
《续後汉书》曰:张奂字然明,拜太常卿。奂有清节,可否之间,强御不敢夺也。赅览群籍,古今详备。
又《百官志》曰:太常卿,每祭祀先奏礼仪;及行事,则赞天子。大射、养老、丧,皆奏其礼仪。秩比中二千石。
华峤《後汉书》曰:刘恺为太常,论议常弘正大义,诸儒为之语曰:“难经伉伉刘太常。”
《魏志》曰:和洽字士阳,汝南西平人。转为太常,清贫守约,至卖田宅以自给。明帝闻之,加赐帛。
又曰:常林从光禄勋为太常,晋宣王以林乡邑耆老,每为之拜,或谓林曰:“司马公贵重,君宜止止之。”林曰:“司马公自欲敦长幼之序,以为後生之法,贵非吾之所制也。”言者惭而宿宿。
又曰:邢字子升,时人称“德行堂堂邢子升”,文帝以为太常。
《晋书》曰:郑默字思元,迁太常。山涛欲举一亲为博士,见默语曰:“卿尹翁归,令吾不敢复言。”谓其柔而能整也。
又曰:张华为太常。以太庙屋栋折,免官。
臧荣绪《晋书》曰:咸熙五年诏曰:“华表字伟容,清贤履道,内贞外顺,历位忠恪,言行不玷。其以表为太常卿。”
《晋起居注》曰:安帝三年,太常临川王宝启:“府舍窄狭,不足移家,母锺年高,违离靡宁,乞还第摄事。”诏听之。
《晋中兴书》曰:蔡谟字道明,拜太常,咸康四年,临轩,门下奏非祭祀宴飨则无设乐,谟奏宜有金石,显宗纳焉。临轩作乐,自此始也。
又曰:建元元年诏曰:太常职典天地,兼掌宗庙,其为任也,谓重矣。是以古今选建,未尝不妙简时望,兼之儒雅。会稽王叔履尚清虚,志道无倦,优游风议,朕所咨仰。其以王领太常,本官如故。”
又曰:贺循字彦先,为散骑常侍。元帝以贺循为太常,而散骑常侍如故。循以九卿旧不如官,惟拜太常而已。中宗践祚,下令曰:“循冰清玉洁,行为俗表,加以位处上卿,服物盖身而已,屋裁庇风雨。孤常造庐,特以为难其赐六尺床、席、褥并钱二十万,以表至德。”
《齐书》曰:张瑰以雍州刺史拜太常,自谓闲职。武帝曰:“卿辈未富贵,谓人不与,既富贵,复欲委去之。”瑰曰:“陛下,御臣等若养马,无事就闲厩,有事复牵来。”帝犹怒,遂以为散骑常侍。
《北齐书》曰:赵彦深五岁,母傅氏谓之曰:“家贫儿小,何以能济?”彦深泣而立曰:“若天哀矜,儿大当仰天报。”傅感其意,对之流涕。及彦深拜太常卿,还,不脱朝服,先入见母,跪陈幼小孤露,蒙训得至于此,母子相泣久之,然後改服。
《後周书》曰:长孙绍远为太常,广召工人制乐器,土木丝竹,各得其宜。惟黄锺不调,绍远每以为意。常因退朝,经韩使君佛寺前过,浮图三层之上,有鸣铎焉。忽闻其音,雅合宫调,取而配奏,方始克谐。
又曰:斛斯征迁太常卿。自魏孝武西迁,雅乐废缺,征博采遗逸,稽诸典故,创新改旧方,始备焉。又乐有钅享(音淳。)于者,近代绝无此器,或有自蜀得之,皆莫之识。征见之曰:“此钅享于也。”众弗之言。征遂依干宝《周礼注》以芒茼捋之,其声极振,众乃叹服。征乃取以合乐焉。
又曰:建六官,置大宗伯卿一人,掌邦礼以佐皇帝,和邦国,是为春官。
《唐书》曰:赵宗儒,长庆初为太常。有《师子乐》,备五色之方,非会朝聘享不作。幼君荒诞,伶官纵肆,中人掌教坊者移牒取之。宗宰相,以宗儒懦怯不任事,改太子少师。
又曰:崔拜太常卿。故事,太常卿初上,大阅《四部乐》於官署,观者纵焉。自私第去帽亲导母舆,公卿避之。又曰:文宗以乐府之音,郑、卫太甚,欲闻古乐,命王涯询於旧工,取开元时重按之,名曰《□韶乐》。乐曲成,涯与太常丞李廊、少府监庾丞宪押乐工,献於黎园亭。帝按之於会昌殿,上悦,赐涯等锦彩。
又曰:窦诞为太常,奏用音声博士,皆为太乐鼓吹。官僚於後弹胡琵琶,胡人白胡达、竹伯夷积劳计考,并至太官。至是以声伎入流品者,盖以百数。
应劭《汉官》曰:北海周泽为太常,恒斋,其妻怜其年老瘦弱,窥内问之,泽大怒,以为干斋。掾吏扣头争之,不听,遂收送诏狱,并自劾。论者非其激发,谚曰:“居代不谐为太常妻,一岁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斋,一日不斋醉如泥。既作事,复低迷。”
《汉官典职》曰:惠帝改太常为奉常,景帝复为太常,盖周官宗伯也。
《汉官解诂》曰:太常,社稷、郊祀,事重职尊,故在九卿之首。
卫宏曰:太常主导赞助祭,皆平冕,七旒,玄上下,华虫七章,汉陵属三辅,太常月一行。
《汉书》注颜师古曰:“太常者,王之旌也,画日月焉。王有大事,则建以行,礼官主奉持之,故曰奉常。後改曰太,尊大之义也。”
《齐职仪》曰:太常卿一人,品第三,秩中二千石,银章、青绶、进贤两梁冠,绛朝服,佩水苍玉。王朗云:“西京太常行陵,赤车千乘。”
《益部耆旧传》曰:赵典字仲经,为太常,虽身处上卿而布被瓦器。
梁□陆陲《为光禄让太常表》曰:昔者楚德方盛,叔敖濯衣;汉道克昌,王阳结绶。故拜命无辞,受爵不让。况宗卿清重,历选所难,汉晋已降,莫非素、范,辞爵则桓郁、张奋,让封则丁鸿、刘恺。潘尼(音夷)之文雅纯深,华表之从容退默。自此迄兹,风流继轨,以臣况之,曾无等级。
陈□沈□《为周弘正让太常表》曰:臣闻玉舄雕楹,不取材於蟠木;丹朱绣黼,岂袭冕於薜萝。何则?适用各有其宜,朝野不可一指。叔孙之野外定礼,倍资典实;刁协之躬为唱引,岂易其仪?倘九宾阙相,对禅失仪,责以司存,云谁之咎?况南史执简,转见违才,君举必书,尤难妄冒。
卷二百二十九 职官部二十七
太常少卿
《六典》曰:凡有事於宗庙,少卿帅太祝、齐郎入荐香烛,整拂神幄,出入神主,将享,则与良р令实。
《後魏书》曰:太和十五年,置少卿官,太常少卿一人,第三品上,至二十二年降为正四品。
又曰:景明初班职,令太常少卿,第四品上,第一清选,明礼兼天文阴阳者为之。
又曰:元顺为太常少卿,以父忧去职,哭泣呕血,身自负土。时年二十五,便有白,免丧抽去,不复更生,世人以为孝思所致。
《三国典略》曰:齐太常少卿袁聿修巡省河南诸州,兖州刺史邢邵与聿修故旧,常於省中盛呼聿修为清郎,至是遣送白绸为信,聿修不受,与邵书曰:“瓜田李下,古人所慎。多言可畏,譬之防川。愿表此心,不贻厚责。”邵亦欣然报书曰:“一日之赠,率尔不思。老夫忽忽,意不及此。敬丞来旨,吾无间然。弟昔为清郎,今作清卿矣。”
《唐书》曰:冯定为太常少卿。文宗每听乐,鄙郑、卫声,诏奉常习开元中《霓裳羽衣舞》,以《□韶乐》和之。舞曲成,定总乐工阅於庭,定立於其间。文宗以其端凝若植,问其姓氏,翰林学士李珏对曰:“此冯定也。”文宗喜,问曰:“岂非能为古章句者耶?”乃召升阶,文宗自吟定《送客西江诗》。吟罢益喜,因锡禁中瑞锦,仍令大录所著古体诗以献。
太常丞
《六典》曰:太常丞二人,以五品上,秦有奉常丞,汉因之,比千石。魏、晋、宋,皆置一人。
《汉书》曰:韦弘为太常丞,职掌陵庙,烦剧多过,父贤敕令自免。弘怀嫌不去官,及贤疾笃,果坐庙事系狱。
《宋百官春秋》曰:太常丞视尚书郎,铜印、黄绶,一梁冠,品第七,掌举陵庙非法。
《陶氏家传》曰:覆之字孙宗,为太常丞。凡宗庙疑义,多所决定,时人为之语曰:“定礼决疑,问陶覆之。”
《陶氏职官要录》曰:晋、宋九卿丞,皆进贤一梁冠,介帻,皂衣,铜印,黄绶。齐、梁墨绶。
太常博士
《六典》曰:太常博士掌辨五礼之仪式,本先王之法制适变,随时而损益焉。凡大祭祀及有大礼,则与卿导赞其仪。凡王公已下拟谥,皆迹其功德而为之褒贬。
《通典》曰:博士,魏官也。魏文帝初置,晋因之,事掌引道乘舆。王公已下应追谥者,则博士议定之。
《晋中兴书》曰:博士之职,端委佩玉。朝之大典必于询度,当以正道,克厌人望,然後为可。
《唐书》曰:王彦威太原人,世儒家,少孤贫苦学,尤通三礼,无由自达。元和中游京师,求为太常散吏,部卿知其书生,补为检讨官。彦威於礼阁掇拾,自隋已来朝廷沿革,吉凶五礼,以类区分成三十卷,献之,号曰“元和新礼”,繇是知名。特授太常博士。
又曰:陆亘为太常博士。寺有礼生孟真,久於其事,凡吉凶大仪,官不能达,率访真,真亦赖是须姑息。元和七年,册皇太子,将撰仪注,真亦欲参预,亘笞之。由是,礼仪不专於胥吏。
《郭子》曰:张凭举孝廉,诣刘真长,还船,须臾,真长至,遣觅张孝廉,船同旅愕然。即同载,俱诣抚军刘前进,谓抚军曰:“今日为公得一士,太常博士之选。”既前,抚军与之言,咨嗟称善,乃曰:“张凭勃□为理窟。”即用为太常博士。
太祝
《六典》曰:太祝掌出纳神主於太庙之九室,而奉享荐之仪。
《周礼》曰:太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祈福祥,求永贞。一曰顺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策祝。郑司农曰:“顺祝,顺农年也;年祝,求永贞也;吉祝,祈福祥也;化祝,弭灾兵也;瑞祝,逆时雨、宁风旱也;策祝,远罪疾也。”
《汉书□百官表》曰:太常属官,有太祝令、丞,景帝六年更名为祝祀,武帝太初元年更曰庙祝。
《东观汉记》曰:阴猛好学温良,称於儒林,以郎迁为太祝令。
《续汉书》曰:太祝令秩六百石,掌祠赞祝,近臣神巫主祝小祝。
协律郎
《六典》曰:协律郎掌知六律、六吕,以辨四时之风气,八风五音之节。
《汉书》曰:武帝时,李延年善新声,以为协律都尉。
《魏志》曰:武帝平荆州,得杜夔,知音识旧乐,故以为协律郎。
太庙令
《汉书□百官表》曰:太常属官有诸庙令、长、丞。
《续汉书》曰:高庙令一人,六百石;(主守宗庙,掌按行扫除。无丞。)世祖庙令一人。
《宋书》曰:太庙令一人,主守宗庙,案行洒扫众事,领斋郎二十四人。
《齐职仪》曰:周有守祧之官,掌先王庙令。
陵令
《六典》曰:陵令掌先帝山陵,率户守卫之事;丞为之贰。凡朔望、元正、冬至、寒食,皆修飨於诸陵。若桥陵,则日献羞焉。凡功臣、密戚请陪陵葬者听之,以文武分为左右而列。若父、祖陵陪子孙从葬者亦如之。
《周礼》曰:冢人,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
《汉书》曰:太常属官有诸陵令。元光二年,分诸陵邑属三辅。
又曰:司马相如为茂陵令。
《续汉书》曰:太常职掌先帝陵,每园令各一人,秩六百石。(掌守园陵,按行扫除。)丞及校长各一人。(校长主戒贼盗。)
《齐职仪》曰:周有墓大夫、冢人之职,掌先王之墓。
又曰:每陵令一人,品第七,秩四百石,铜印、墨绶、进贤一梁冠、绛朝服。
《唐书□官品志》曰:梁天监七年,又诏以为陵监之名,不出前诰;且宗庙宪章,既备典礼,园寝职司,理不容异,诸正陵先立监者改为令,於是陵置令矣。
胡广《陵令箴》曰:昔在广叶葬野衣薪,礼非极哀,不树不封,瓦棺周聚。夏攸谓:“壤不毁肤,贿不害生,是谓皇极。”百王此经,故厚不可皇,薄不可王,乃眷西顾,爰矩孝文陵。臣司墓,敢告守人。
太乐令
《六典》曰:太乐令掌教乐人,词合锺律,以供邦国之祭祀、飨宴,丞为之贰。
《汉书□百官表》曰:太常属官,有太乐令、丞。
《续汉书》曰:明帝永平十三年,曹褒奏《尚书璇玑钤》曰:“有帝汉德,合作乐名。”天子下诏,改大乐令丞,以应图讠。
又曰:太乐令,秩六百石,掌伎乐人。凡国祭祀,掌奏乐及大司乐,掌其陈序。
《晋起居注》曰:成帝咸和中诏:“大乐令载绥教官伎乐勤劳,赐米百石,布二十匹。”
太医令
《六典》曰:太医令掌诸医疗之法,丞为之贰。其属有四:曰医师、针师、按摩师、咒禁师,皆有博士以教之。考试登用,如国子监之法。
《汉书》曰:《百官表》曰:“少府属官,有太医令,丞无员,多至数十人。”
《续汉书》曰:太医一人,秩六百石,有药丞、主药方丞。
《魏略》曰:脂习字元升,除太医令,与孔融亲善,融被诛,习独往哭之。黄初中以习有栾布之节,赐拜中散大夫。
应劭《汉官仪》曰:太医,周官也。两梁冠,秩千石。
《典论》曰:中常侍张让子奉为太医令,与人饮酒,辄掣引衣裳,发露形体,乱其舄履,使小大无不倾倒。
崔实《太医令箴》曰:动不肆勤,静不宴逸,有疾归天,医无能恤。晋平好内,四时是一,非鬼非食,惑以自失。虽有秦和,焉所施术?太上防疾,其次萌牙,腠理不蠲,骨髓奈何!
廪牺令
《六典》曰:廪牺令掌荐牺牲及粢盛之事,丞为之贰。凡三祀之牲牢,各有名数。(昊天上帝以苍,地皇祗以黄,神州以黝,五帝之牲各以方色。)
韦昭《辨释名》曰:释云:廪牺。牺,戏也;廪,养之也。辨云:六牲,取其纯毛者,别养之以奉祭祀。纯色者少,故名牺。牺,希也。
《周礼》曰:牧人:下士,掌牧六牲,以供祭祀。
《汉书□百官表》曰:内史属官,有廪牺令、丞、尉,後属司农。
《齐职仪》曰:周牧人之职也,掌六牲。阳祀用も,阴祀用黝,取纯毛者。光武中兴,属河南,秩六百石。
光禄卿
《六典》曰:光禄卿之职,掌邦国醪醴膳羞之事,总太官、珍羞、良,掌醢四署之官属,修其储备,谨其出纳;少卿为之贰。有大祭祀,则省牲镬,视濯溉。
《汉官解诂》曰:士之权贵,不过尚书,其次诸吏。(诸吏,光禄勋是也。)
应邵《汉官仪》曰:光,明也;禄,爵也;勋,功也。言光禄典郎,谒诸虎贲羽林,举不妄得,赏不失劳,故曰光禄勋。
《唐书□官品志》曰:光禄卿位视太子中庶子,掌官尉门户,统守黄门、华林园、暴室等令。
《汉书》曰:郎中令,秦官。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光禄勋,掌中殿门户,秩中二千石。
又曰:石建为郎中令,奏事下建省读,惊曰:“书马者与尾而五,今乃不足一,获谴死矣。”其谨慎如此。
又曰:周仁,景帝时为郎中令,为人阴重不泄。服虔曰:“质重不泄人之阴谋也。”师古曰:“阴,密也。言为性密重,不泄人言也。”以是得幸,出入卧内,於宫秘戏,仁常在傍,终无所言。
又曰:张安世字孺子,为光禄勋。郎有醉小便殿上,主事白行法,安世曰:“何以知其不覆水耶?”郎有淫官婢,婢兄自言,安世怒,以奴淫污衣冠告署挞奴。其隐人过,皆此类也。
《东观汉记》曰:孙堪字子雅,为光禄勋,以清廉称,与周泽相类。泽字雅都,京师号之为“二雅”。
又曰:刘昆字桓公,为光禄勋,授皇太子及诸王小侯五十人经。昆老退位,以二千石禄终其身。
又曰:邵训字伯春,乡里号之曰:“德行恂恂邵伯春。”章和中为光禄勋。
《後汉书》曰:杜林字伯山,扶风人也。林少沉审,博学多闻,世称通儒。为光禄勋,内奉宿卫,外总三署。郎有好学者,辄见引进,朝夕满堂。
又曰:马防字公平,林风人也。防贵宠最盛,与九卿绝席,拜光禄卿。
又曰:张湛字子孝,拜光禄勋。光武临朝,或有惰容,辄陈谏。常乘白马,上後见湛,辄曰:“白马生,且复谏矣。”
又曰:袁彭,顺帝初为光禄勋,行至清,为吏粗礻包粝食。
《续汉书》曰:荀爽字慈明,为光禄勋。视事三月,策拜司空。
谢承《後汉书》曰:杨赐字伯钦,拜为光禄勋。嘉德殿前有青赤气,诏特进,遣中使问赐祥异祸福,吉凶所在。以赐博学硕儒,故密咨问。其极陈其意,尝上疏陈,请案《春秋讠》“天投霓,海内乱。”今妄嬖阉尹,共专国朝之所致也。
《魏志》曰:郑袤为光禄勋,毋丘俭作乱,帝自征之,百官祖送。时袤疾不任会,上谓王肃:“惟不见郑光禄为恨。”袤闻,白舆追上,上笑曰:“知生必来。”遂与同载,问以计谋,帝甚重之。
又曰:王肃字子雍,为光禄勋,时有二鱼长尺,集武库之屋,有司以为吉祥。肃辨之曰:“鱼生於泉而见於屋,鳞介之物失其所也。边将其殆有弃甲之变乎?”其後果有东关之败。
又曰:袁涣字曜卿,为中郎令。时言刘备死,群臣皆贺;涣以尝为其吏,独不贺。卒官,太祖为之流涕。
《吴志》曰:石伟字公操,南郡人。少好学,修节不殆,介然独立,有不可夺之志。举茂才、贤良方正,皆不就。孙休即位,特征伟,累迁至光禄勋。及皓即位,朝政昏乱,伟乃辞老耄固疾乞身。
又曰:薛莹字道言。以时法政多谬,举措烦苛,莹每上,便宜陈缓刑简役,以济育百姓,颇或施行。迁光禄勋。
《晋中兴书》曰:郑默字思元,转光禄勋,宽冲博受,不以声色矜人,虽卒,徒厮养皆遇之以恩。
《宋书》曰:王惠。宋国初建,当置郎中令,高祖难其人,谓傅亮曰:“今用郎中令,不可令减袁曜卿也。”既而曰:“吾得其人矣。”乃以惠居之。
《孟宗别传》曰:宗为光禄勋,大会,宗先少酒,偶有强者,饮一杯便吐。传诏司察宗吐麦饭,察者以闻,上乃叹息曰:“至德清纯如此。”
光禄少卿
《後魏职令》曰:光禄少卿,第四品上,第二清用肃勤明敏,兼职古典者。
《唐书》曰:柳亨拜光禄少卿,太宗每诫之曰:“与卿旧亲,情素兼宿。卿为人交游过多,今授此职,宜存简静。”亨性好射猎,有饕湎之名。此後颇自勖励,杜绝宾客,约身节俭,勤於职事。太宗亦以此称之也。
太官令
《六典》曰:太官令,供膳食之事;丞为之贰。凡祭之日,则白卿诸厨省牲、取明水於阴鉴,取明火於阳燧,帅宰人以銮刀割牲,取其毛、血,实之於豆,遂烹牲焉。又帅进馔者实、簋,设於馔幕之内。
《汉书□百官表》曰:少府属官有太官令一人,丞一人。
应劭《汉官仪》曰:太官令,两梁冠,秩千石,丞四人。郡孝廉,年五十清修聪明者,光禄上名乃召拜,皆秩四百石。三岁为令,以供养劳苦,迁左丞。有汤官丞,掌诸甘肥;有果丞,掌果瓜菜茹薪炭。
《汉旧仪》曰:太官,(主饭、肉、汤、官酒。)皆令丞治,太官、汤官、奴婢三千,大置酒,皆缇衤,(音沟。)蔽膝、缘帻。
又曰:太官上食黄钅口(音口,金饰器。)器,中官私官上食用白银钅口器,如祠庙器云。
谢承《後汉书》曰:鲁国陈政,字叔方,为太官令。黄门郎与政有隙,因进御食以贯炙,光武见,敕斩政,政曰:“臣有当死者三:黑山出炭,增治吐炎,ㄡ肤烂肉而不消,臣罪一也;陕出佩刀,砥砺五石,亏肌截骨,曾不能断,臣罪二也;臣朗月书章奏,侧光读经书,旦临食与丞及庖人六目齐视,不及黄门一人,臣罪三也。”诏赦之。
《魏略》曰:时苗为寿春令,迁为太官令。
《後魏书》曰:毛循之能为南人饮食,手自煎调,多所适意。世祖亲待之,进太官尚书,赐爵南郡公,加冠军将军,常在太官,主进御膳。
扬雄《太官令箴》曰:时惟膳夫,实司王饔;祁祁庶羞,口实是供。群物百品,八珍清觞,以御宾客,以膳於王。
《王朗集》曰:“朗为大理时上:“主簿赵郡张登,昔为本县主簿,值黑山贼围郡,登与县长王携帅吏兵七十二人俱往赴救,与贼交战。吏兵散走,携殆见害,登手格二贼,以全携命。又守长夏逸为督邮所枉,登身授拷掠,理逸之罪。义济二君,宜加显异。”黄初,诏曰:“登忠义彰著,在职功勤,名位虽卑,直亮宜显。饔膳近任,当得此吏。今以登为太官令。”
卷二百三十 职官部二十八
卫尉卿
《六典》曰:卫卿之职,掌邦国器械、文物之事,总武库、武器、守宫三署之官属;少卿为之贰。凡大祭祀、大朝会,则供具羽仪、节钺、金戟、帷、茵{艹席}之属。
《汉书□百官表》曰:卫尉,秦官也,掌宫门卫屯兵。汉因之。景帝初,更名中大夫,後元年改为卫尉。
《东观汉记》曰:光武二十三年,太尉鲍昱兼卫尉。永元三年,司徒丁鸿兼卫尉。
《後汉书》曰:铫,(音遥。)期字次况,颍川人也。拜卫尉卿,期重於信义,忧国忧主,其有不得於心,必犯颜谏诤。
《续汉书》曰:阴兴为卫尉,每诸将出征伐,身行劳问,无所爱惜。
又曰:马光字叔山,为卫尉卿。上以光谨敕小心,周密畏慎,特亲异之。
又曰:窦固字孟孙,为卫尉卿。两宫宿卫见重当时,仁厚谦恭,甚有名称。
又曰:赵喜字伯阳,为卫尉,尽心事上,夙夜匪懈。母没,上疏乞守服,不许,遣使释服。
又《百官志》曰:卫尉卿,秩中二千石,掌官服、卫士、公车令、百官卫士、左右都虞候、宫掖门司马皆属焉。
《魏志》曰:辛毗为卫尉,清平。与徐邈、胡质,皆以忧国忘私,不营产业,赐二千斛、钱三十万,布告天下。
又曰:田预为并州刺史。征为卫尉。屡乞逊位,司马宣王以预克壮,书谕未听。预书答曰:“年过七十而以居位,譬犹钟鸣漏尽而夜行不休,是罪人也。”遂因称疾。
又曰:辛毗字佐治,为卫尉卿。帝方修殿舍,毗谏曰:“诗云:民亦劳止,汔可小康。”
《吴志》曰:严为孙权立吴及称尊号。尝为卫尉,禄赐皆散之亲戚知故,家常不充。
《晋书》曰:石崇拜卫尉,与潘岳谄事贾谧。谧与之亲善,号“二十四友。”广成君每出,崇降车路左,望尘而拜,其佞如此。
《宋书》曰:南郡王义宣子恢为侍中,领卫尉。晋氏过江不置卫尉,世祖欲重城禁,故复置卫尉,自恢为始也。
《唐书□官品志》曰:卫尉卿位视侍中,掌宫门屯兵,卿每月、丞每旬行宫徼,纠察不法,统武库令、公车司马令。
《汉官解诂》曰:卫尉主宫阙之内,卫士於垣下为庐,各有员部。凡居宫中者,皆置籍於门,按其姓名,有医巫僦人当入者,本官长吏为封启,传审其印信,然後内之。人有籍者,皆复有符,用木长二寸,以所长官两字为铁印分符。当出入者,按籍毕,复齿符乃引内之也。其有官位得出入者,令执御者各传呼,前後以相通,从昏至晨分部行夜。夜有行者辄前曰:“谁!谁!”若此不懈,终岁更始,所以重慎宿卫也。
《汉书旧仪》曰:卫尉寺在京内,胡广云:“宫阙之内,卫士於周垣下为庐者,若今之伏宿屋矣。”
武库令
《六典》曰:武库令掌藏邦国之兵仗器械,辨其名数,以备国用;丞为之贰。
《汉书□百官表》曰:执金吾属官,有武库令。
又曰:杜钦为大将军,武库令职闲无事,钦所好也。
又曰:武库令一人。昔武王伐纣,散牛放马,倒载干戈,韬以虎皮而藏诸武库。武库之职,由来尚矣。
《续汉书》曰:武库令一人,秩六百石,主兵器。
《晋书》曰:乐广欲会荆杨士人,武库令黄庆进陶侃於广。人或非之,庆曰:“此子终当远到,复何疑也。”
守宫令
《六典》曰:守宫令掌邦国供帐之属,辨其名物,会其出入。凡大祭祀、大朝会及巡幸,则设王公、百官位於正殿南门外。
《续汉书》曰:少府属官有守宫令、丞,主御纸笔墨及财物诸用,并封书泥之事。
《魏志》曰:荀字文若,年少时,南阳何异之,曰:“王佐才也。”举孝廉,拜守宫令。
董巴《汉中官传》曰:守宫,禁内署令,秩千石,在省内用中人,省外士人。
《齐职仪》曰:守宫,周掌舍之职,王行为帷宫,即其任也。
公车令
《汉书》曰:张释之为公车令。
《续汉书》曰:公车司马令,掌宫南门。凡吏民上书、四方贡献及征诣公车者,皆掌之。
又曰:周垂字子居,拜侍御史、公车司马令,不畏强御,以是见怨於幸臣。
应劭《汉官仪》曰:公车司马令,周官也,秩六百石,冠一梁,掌殿司马门。徼夜宫中,天下上事及阙下凡所征召,皆总领之。李邵以公车司马入为侍。
宗正卿
《六典》曰:宗正卿之职,掌九族、六亲之属籍,以别昭穆之序,并领崇玄署;少卿为之贰。
《汉书》曰:宗正,秦官也。(应劭曰:周成王时,形伯入为正。)掌亲属。
又曰:刘德字路叔,修黄老术,有智略,少时数言时事,召见甘泉宫。武帝谓之“千里驹”。昭帝初为宗正丞,後为宗正卿。德妻死,大将军欲以女妻之,德不敢,畏盛满也。
又曰:刘向字子政,元帝时萧望之、周堪荐向宗室,忠直明经有行,为宗正。
《东观汉记》曰:刘般字伯兴,迁宗正。在朝廷竭忠尽节,勤身忧国,夙夜不怠,数纳嘉谋,州郡便宜,清净畏慎,受职修治,振施宗族。
又曰:刘平字公子,以仁孝著闻。永平三年,为宗正卿。
《後汉书》曰:刘轸字君文,梁孝王胤为宗正,卒官,遂代掌宗正焉。
《续汉书》曰:宗正卿一人,秩二千石,掌序录王国嫡庶之次,及诸宗室亲属远近,郡国岁计,上宗室名籍。
《晋起居注》曰:咸宁元年,以太中大夫王览为宗正卿。
又曰:太始二年,以侍中中书监朱整为宗正卿。
《後魏书》曰:杜铨。初,密太后父豹丧在濮阳,世祖欲命迎葬於邺,谓司徒崔浩曰:“天下诸杜,何处望高?”浩对京兆为美。世祖曰:“朕今方改葬外祖,意欲取京兆杜中长老一人,以为宗正,命营护凶事。”浩曰:“中书博士杜铨,其家今在赵郡,是杜预之後,於今为诸杜最。”即命诏之。及见,铨器貌瑰雅,世祖感悦,谓浩曰:“此真吾所欲也。”以为宗正。
《唐书□官品志》曰:宗正卿,位视列曹尚书,主皇室外戚之籍,以宗室为之。
《石氏星经》曰:宗正二星,在帝座东南。
《山公启事》曰:羊祜忠笃宽厚,然不长理剧,宗正卿缺,不审可转作否?
宗正少卿
《后魏职令》曰:宗正卿第四品上,第二清用懿清和识参教典者,先尽皇宗,无则用庶姓。
宗正丞
《六典》曰:宗正丞,掌判寺事。
太仆卿
《六典》曰:太仆卿掌邦国厩牧、车舆之政令,总乘黄、典厩、典牧、章府四署及诸监、牧之官属;少卿为之贰。凡国有大礼及大驾行幸,则供其五辂属车之属。
《尚书□□命》曰:穆王命伯□为周太仆正,(伯□戍名为太仆,作大御中大夫也。)作《□命》曰:“昔在文武,聪明齐圣,小大之臣,咸怀忠良。今予命汝作太仆正,正於群仆侍御之臣。”
《周礼》曰:太仆正,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掌诸侯之复逆。王视朝,前正位而退,入亦如之。建路鼓於大寝之门外而掌其政,以待达穷者与遽令;闻鼓声则速逆御仆与御庶子。祭祀、宾客、丧纪,正王之服位,诏法仪,赞王牲事。王出入,则自在左驭而前驱。
《汉书》曰:夏侯婴自上初起沛,常为太仆,竟高祖世以太仆事惠帝,惠帝崩,以太仆事高后。高后崩,代王之来,婴与东牟侯入清宫,以天子驾迎代王,共立文帝,复为太仆。
又曰:《百官表》曰:“太仆掌舆马。属官有大厩、未央厩、象马三令。又车府、路令、(音灵。)骑马、骏马四令丞;又龙马、闲驹、橐泉余、承华五监长丞;又边郡六牧苑令,各三丞;又牧橐、昆蹄令、丞皆属焉。
《东观汉记》曰:祭(侧界切。)彤膂力过人,常贯三百斤弓,马为太仆;从帝过孔子讲堂,帝指子路室曰:“太仆,吾之御侮也。”
《後汉书》曰:征祭彤为太仆。彤在辽东几三十年,衣无兼副。显宗既嘉其功,又美彤清约,拜日赐钱一百万、马三匹、衣被、刀剑下至居屋什物,大小无不悉备。
《续汉书》曰:赵岐字台卿,献帝以为太仆,持节安慰天下。
又《百官志》曰:太仆秩中二千石,掌车马。天子出,奉驾;大驾则驭。
《魏志》曰:国渊字子尼,迁太仆。居列卿位,布衣疏食,禄赐散之旧故宗族,以恭俭自守。
又曰:潘尼字正叔,侍中为太仆,造《乘舆箴》。
《汉旧仪》曰:太仆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布北边,以郎为苑监官。奴婢三万人,分养三十万头,择取给六厩,牛羊无数,以给牲牺。
《汉杂事》曰:石庆为太仆御出,上问车中几马,庆以策数马毕,举手曰:“六马!”庆於兄弟中最为简易,而犹如此。
又曰:公孙贺以太仆为丞相,子敬声代为太仆。
《晋诸公赞》曰:郭展为太仆,留心於养生,是以厩马充刃;其後征吴,得以济事。
《唐书□官品志》曰:太仆卿位视黄门侍郎,统南马牧、左右牧、龙厩、内外厩丞。
乘黄令
《六典》曰:乘黄令掌天子车辂,辨其名数与驯驭之法;丞为之贰。
《宋书》曰:乘黄令,晋官也。主乘舆金根车及安车、追锋诸众车马。
《齐职仪》曰:乘黄,兽名也。龙翼马身,黄帝乘之而仙,後人以名厩。
厩令
《六典》曰:典厩令掌系饲马牛,给养杂畜之事;丞为之贰。
《汉书》曰:太仆属官有大厩、未央厩、象马三令,各五丞一尉。又车府、辂令、骑马、骏马四令、丞;(晋约曰:汉仪注,大厩,名也,主马万匹也。)又龙马、闲驹、橐泉、(如淳曰:厩在橐泉宫下。)余、承革五监长、丞;牧橐、昆蹄令丞。(应劭曰:橐,橐驼。昆蹄,好马名也。如淳曰:因以名厩也。)武帝太初元年,更名象马为桐马。(应劭曰:主乳马取其汁,桐洛之味酢可饮,因以名官相动。)
又曰:苏武为多中监。(移中,厩名,音移。)
又曰:上官桀迁未央厩,上体不安,及愈,见马瘦,上怒曰:“汝以我不复见马耶!”桀曰:“圣体不安,日夜忧惧,意诚不在马。”言未卒,泣数行下,上以为忠。
《齐职仪》曰:诸厩有圉师、牧人,养马之官;校人,掌王之马正也。
车府令
《六典》曰:车府令掌王公已下车骆,辨其名数及驯驭之法,丞为之贰。
《史记》曰:赵高为秦车府令。
《汉书□百官表》曰:太仆属官,有车府令一人,六百石;丞一人。
《东观汉记》曰:永平中,车驾出,信阳侯阴就干车骑突卤簿,车府令齐国徐匡就车收御者送狱,诏书谴匡,匡自系不出。吴良上书言:“信阳侯骄慢,干突车骑,无大臣礼,大不敬。匡执法守正而下狱,臣恐陛下政化由是隳矣。”於是诏出匡,左迁为即丘长。
《齐职仪》曰:车府署,周有巾车典辂之职,辨五辂之制。
卷二百三十一 职官部二十九
大理卿
《六典》曰:大理卿之职,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以五听察其情:一曰气听,二曰色听,三曰视听,四曰声听,五曰词听。以三虑尽其理:一曰明慎以谳疑狱,二曰哀矜以雪冤狱,三曰公平以鞫庶狱。少卿为之贰。
韦昭《辨释名》曰:廷尉,县尉,皆古官也。以尉尉人也。凡掌贼及司察之官皆曰尉。尉,罚也。言以罪罚奸非也。
《尚书》曰:帝曰:“皋繇,汝作士,明于五刑,以弼五教。”
《论语》曰:孟氏使阳肤为士师,(士师,典狱之官。)问於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韩诗外传》曰:晋文公使李离为理,过听杀人,自拘於廷,请死於君。君曰:“官有贵贱,罚有轻重,下吏之罪,非子之罪也!”离曰:“法失则刑失,刑失则在臣。居为长,不与下吏让位;爵为多,不与下吏分利。君以为能听微决疑,故使臣为理。今过听杀无罪,罪当死,臣不能以虚自诬。”遂伏剑死。君子曰:“忠矣,仁矣!”
《家语》曰:季羔为卫士师,刖人之足。俄而卫有乱,季羔逃,刖者守门,谓羔曰:“彼有缺。”羔曰:“君子不隧。”又曰:此有室,季羔入焉。既罢,羔问曰:“吾亲刖子之足,而子逃我,何也?”刖者曰:“曩者,君理人以法令,先君後臣,欲臣之免也,臣知之;临当论刑,君愀然不乐,见於颜色,臣又知之;君岂私臣哉?天生君子,其道故然,此臣之所以脱君也。”孔子闻之曰:“善哉,为吏!其用法一。思仁恕则树德,加严暴则树怨。公以行之,其子羔乎!”
《史记□天官书》曰:斗魁四星,贵人之牢,曰“大理”。
《汉书》曰:廷尉,秦官,掌刑辟。有正、右、左监。景帝中元六年,更名大理。武帝建元四年,复为廷尉。
又曰:于定国为廷尉,为人卑恭,尤重经术。其决狱平法,务在哀蠲,罪疑从轻,加审慎之心。朝廷称之曰:“张释之为廷尉,天下无冤人;于定国为廷尉,人自以不冤。”
又曰:朱博迁廷尉,恐为官属所轻,召见正监典法掾吏,谓曰:“廷尉本起於武吏,不明法律,幸有众贤,亦何忧?然廷尉化部断狱以来二十年,亦独耳剽目久,(剽,劫也。匹妙反。)三尺律令,人事出其中。试与正监共撰前代决事吏议难知者数十事持问,廷尉将为诸君覆之。”正监条白,博皆召掾吏,为平处其轻重,十中八九。官属咸服。
又曰:张释之为廷尉,文帝尝行,有人从渭桥下出,乘舆马惊。捕之,属廷尉。释之奏其犯跸,当罚金。上怒。释之曰:“法者,所与天下公共也。方以其时诛之则已,今已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倾,天下用法皆为之轻重,人安所措其手足乎?”後有盗高庙座前玉环者,文帝令族之。释之奏当弃市,上大怒。释之曰:“法如是也。今盗宗庙器而族之,如令愚人取长陵一А土,陛下何以加其法乎?”
又曰:张汤为廷尉,决大狱,欲傅古义,乃请博士弟子理《尚书》、《春秋》,补廷尉史平亭疑法,奏谳疑事,必先为上分别其原,以扬主之明。言此自天子意,非由有司也。奏事有善则让曰:“监掾史所所为也。”(享者,平也,均也。)
又曰:杜周为廷尉。其治大张汤,而善候伺上所欲,客谓周曰:“君为天下决平,不循三尺法,(以三尺竹简书法令律。)专以主意为狱,狱者固如是乎?”周曰:“三尺安出哉?前主所是著为律,後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乎!”至周为廷尉,狱亦益多矣。二千石系者新故相因,不减百馀人。
又曰:王生者,善黄老言,处士也。张释之召居廷中,王生年老,与释之及公卿会,廷中立,王生袜解,顾谓释之:“为我系袜!”释之前跪而系之。既退,或让王生曰:“何辱张廷尉乎?”王生曰:“廷尉方为天下名臣,吾聊使系袜,欲重之。”诸公闻之,贤王生而重张廷尉。
又曰:下□翟公为廷尉,宾客填门;及免官,门外可设雀罗,复为廷尉,乃署其门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又曰:文帝初立,闻河南守吴公治为天下第一,故与李斯同邑,乃征吴公为廷尉。
又曰:孔光为廷尉。时定陵侯淳于长坐大逆诛,长少妻乃始等六人皆以长事未发觉时弃去,或更嫁。及长事发,丞相翟方进等议,乃始等於法无以解论。光以为夫妇之道,有义则合,无义则离。乃始或嫁,义已绝,而欲以为妻论杀之,名不正,不当坐。有诏以光议定。
《东观汉记》曰:陈宠为廷尉,有疑狱,辄手笔作议,所活者甚多。
《後汉书》曰:郭躬为廷尉。躬家世掌法,务在宽平,乃条诸重文可从轻者四十一事奏之,事皆施行,著于令。
又曰:郭躬字仲孙。为廷尉正,迁廷尉,家代掌法;子镇自廷尉左监迁廷尉。凡郭氏为廷尉者七人。
《後汉书》曰:杨赐迁廷尉,乃叹曰:“昔三后成功,惟殷于人,而咎繇不与焉,盖吝之也。”(吝,耻也。)遂以代非法家固辞。
谢承《後汉书》曰:范延寿,宣帝时为廷尉。时燕赵之间,有三男共娶一妻,生四子,长各求离别;争财分子,至闻于县,县不能决断,谳之于廷尉。於是延寿决之,以为悖逆人伦,比之禽兽生子属其母,以子并付母。尸三男于市,奏免郡太守、令长等无师化之道,天子遂可其言。
又曰:傅贤迁廷尉,素廉正,自掌法,官无私门,宾客公卿宴会,要请不往。自以为贫无以报答其施,常垂念刑法,务从轻;比至断狱,迟回流涕。在位四年,治狱称平。
华峤《後汉书》曰:吴雄字季高,以明法律,断狱平,桓帝时为廷尉。雄子,孙恭,三世相承为廷尉,为法名家。
《汉官仪》曰:光武时,有疑狱,见廷尉曹史张禹,所问辄对,处当详衷,於是册免廷尉,以禹代之。虽越次而授,亦足以厉其臣节也。
《魏志》曰:高柔字文惠,陈留圉人,迁廷尉。顷之,护军营士窦礼近出不还。营以为亡,表言逐捕,没其妻盈及男女为官奴婢。盈连至州府称冤自讼,莫有省者,乃辞诣廷尉。柔问曰:“汝何以知夫不亡?”盈垂泣对曰:“夫少单,特养一老妪为母,事甚恭谨,又哀儿女,抚视不离,非是轻狡不顾室家者也。”柔重问曰:“汝夫不与人怨仇乎?”对曰:“夫良善,与人无仇。”又曰:“汝夫不与人交钱财乎?”对曰:“尝出钱与同营士焦子文,久求不得。”时子文适坐小事系狱,柔乃见子文,问所坐。言次,曰:“汝颇曾举人钱否?”子文曰:“自以单贫,初不敢举人钱物也。”柔察子文色动,遂曰:“汝昔举窦礼钱,何言不举耶?”子文怪之,知事露,应对不次。柔曰:“汝已杀礼,便宜早服。”子文於是叩头,具首杀礼本末,埋藏所。柔便遣吏卒丞子文辞往掘,即得尸。诏书复盈母子为平民。班示天下,以礼为戒。
又曰:高柔字文惠,迁廷尉。时猎法甚峻,而宜阳典农刘龟窃於禁内射兔,其功曹张京诣授事言之。帝匿名收龟付狱。柔请告者名,帝大怒曰:“刘龟当死,乃敢猎吾禁地,送龟廷尉,廷尉便当考掠,何复请告者名,吾岂妄收龟耶?”柔曰:“廷尉,天下之平也,安得以至尊喜怒而毁法乎?”重复为奏,辞旨深切。帝意寝,乃下张京名。即还讯,各当其罪。
又曰:锺毓迁廷尉,听君父已没,臣子得为理谤,及士为侯,其妻不复改嫁,毓所创也。
《晋书》曰:孔坦字君平,迁侍中廷尉,多平正当法,合人情,而时势要自以爱憎为断,坦意不得皆行也。
《晋中兴书》曰:范坚为子常,为廷尉,奏主典吏邵广盗官幔合布四十匹,依律弃市。广息□、宗二人,自没为官奴婢,以赎父。尚书议可,特听。坚驳之曰:“此为施一恩於今,开万怨於後。”显宗从之,正广刑。
又曰:王彪之迁廷尉,时永嘉太守谢毅赦後杀郡人周矫,矫从兄球诣州诉冤,扬州刺史殷浩遣从事收毅付廷尉。彪之以球为狱主,身无主爵,非廷尉所料,不肯受,与州相反覆,穆帝发诏令受之,彪之又上疏执据。时人云,张释之以来,复见斯事。
《後魏书》曰:崔光韶迁廷尉卿,时秘书监祖莹以赃罪被劾,光韶欲致之重法。太尉城阳王徽、尚书令临淮王、吏部尚书李神隽、侍中李并势望当时,皆为莹求宽。光韶正色曰:“朝贤执事於舜之功,未闻有一,如何反为罪人言乎!”其执意不回如此。
《隋书》曰:文帝时议置六卿,将除大理。卢思道奏曰:“省有驾部,寺留太仆;省有刑部,寺除大理,斯则重畜产而贱刑名也。”
又曰:杨注字元度,守大理卿。注视事二日,帝将亲省囚徒。其时系囚二百馀人,注通宵究审,诘朝而奏,曲尽事情,一无遗误,帝甚嘉之。
《唐书□官品志》曰:廷尉卿,梁国初建曰大理。天监元年复改为廷尉,有正、监平三人。元会,廷尉三官与建康三官皆法冠、玄衣、朝服,以监东西中华门;手执方木,长三尺,方一寸,谓之执方。
又曰:郎楚之,武德初为大理卿,与太子少保李纲、侍中陈叔达撰定律令。
又曰:刘德威授大理卿,太宗尝问之曰:“近来刑纲稍密,其过安在?”德威奏言:“诚在主上,不由臣下。人主好宽则宽,好急则急。律文失入减三等,失出减五等;今则反是,失入则无辜,失出获大罪,所以吏各自爱,竞执深文,非有教使之然,畏罪之所致耳。陛下但舍所急,则宁失不经复行於今日矣。”太宗深然之。
又曰:高宗问大理唐临狱系囚之数,临对曰:“见囚五十馀人,惟二人合死。”上闻囚数不多,怡然形於颜色,谓临曰:“昔东宫,卿已事朕,朕承大位,卿又居近职。以畴日相委,故授卿此任。然为国之要,在於刑法,刑急则人残,法宽则失罪,务令折中,称朕意焉。”
又曰:张文为大理卿,旬日决遣疑狱四百馀条,其得罪者皆无怨言。文尝有疾,系囚相与设斋以祷焉。寻拜侍中兼太子宾客,大理囚一时恸哭,其得人心如此。
又曰:大理卿袁仁敬暴卒,系囚闻之,皆恸哭悲歌,曰:“天不恤冤人兮,何夺我慈亲兮!有理无申兮,痛哉安诉陈兮!”
又曰:龙朔二年,改大理卿为详刑寺正卿。
《唐新语》曰:唐临为大理卿,初莅职,断一死囚。先时坐死者十馀人,皆它官所断。会太宗幸寺,亲录囚徒,它官所断囚皆称冤不已;临所断者,默而无言。太宗怪之,问其故,囚对曰:“唐卿断臣必不枉滥,所以绝意。”太宗叹息久之曰:“为狱固当若是。”囚遂见原。
《五代史□後唐书》曰:长兴二年八月,敕令後大理寺官员宜同台省官例升进,其法直官比礼直官任任使。
《会稽典录》曰:盛吉字君达,为廷尉。性多哀怜,其妻谓吉曰:“君为天下执法,不可使人一滥罪殃及子孙。”其囚无胤嗣者,令其妻妾得入,使有遗类。视事十二年,天下称有恩。
又曰:董昆字文通,馀姚人也。迁廷尉卿,持法清峻,不发私书。
又曰:盛吉拜迁尉,吉性多仁恩,务在哀矜。每至冬日,罪囚当断,其妻执烛,吉手执丹笔,夫妻相向垂泣。
《会稽後贤记》曰:孔坦迁廷尉卿,狱多囚系,坦到官,躬执辞状,口辨曲直,小大以情,不加楚挞。每台司录狱,无所顾问,皆面决当时之事。
《天文录》曰:平星主建廷,平主天下之狱事,若今廷尉之象。故《星赞》曰:“平星执法,正纲纪也。”
《文子》曰:皋陶喑为大理,天下无虐刑,有贵乎言者也。
《说苑》曰:楚令尹子文之族有干法者,廷理拘之,闻其令尹之族也而释之,子文召廷理而责之,遂致其族人於廷理曰:“不是刑,吾将死!”廷理惧,遂刑其族人。成王闻之,不及履而至于子文之室,曰:“寡人幼小,置廷理其人,以违夫子之意。”於是黜廷理而尊子文之意,反内政。
《新序》曰:楚昭王时,石奢为理,有杀人者,奢追之,则其父也。奢曰:“以父成政,不孝也。不行君法,非忠也。”遂刎颈而死。
挚虞《新礼仪》曰:故事,祀皋陶於廷尉寺,祀以社日,新礼改以孟秋之月,以应秋。
大理少卿
《後魏职令》曰:廷尉少卿第四品上,第二清,用思理平断、明刑识法者。
《北齐书》曰:宋世轨为廷尉少卿,时大理正苏珍之亦以平知名,寺中为之语曰:“决定嫌疑苏珍之,视表见里宋世轨。”谓之寺中二绝。卒官廷尉御史,诸囚皆哭曰:“宋廷尉死,我等岂有生路也?”
《隋书》曰:赵绰为大理少卿,侍郎辛尝衣绯,俗云利于官,文帝以为厌蛊,将斩之。绰曰:“据法不当死,臣不敢奉诏。”上怒甚,令斩绰。绰解衣当斩,上使人问曰:“竟如何?”绰曰:“执法不敢惜死!”上良久乃释之。他日又令斩二人,绰曰:“此人坐当杖,杀之非法。”上曰:“不关卿事。”绰曰:“陛下置臣法司,欲误杀人,岂得不关臣事!”上曰:“撼大木不动者,当退。”绰曰:“臣冀感天心,何论大木!”上乃止。时薛胄为大理卿,胄断狱以情,而绰守法,俱为称职。
又曰:源师,炀帝即位,拜大理少卿。帝在显仁宫,敕宫外卫士不得辄离所守。有一主帅,私令卫士出外,帝付大理绳之。师据律奏徒,帝令斩之,师奏曰:“此人罪诚难恕,若陛下初便杀之,自可不问文墨,既付有司,议归恒典,脱宿卫近侍者更有此犯,将何以加之?”帝乃止。
《唐新语》曰:太宗尝谓侍臣曰:“大理之职,人命所悬,当须妙选正人,用心存法,无过戴胄者,乃以为大理少卿。”
又曰:徐有功迁司刑少卿,时周兴、来俊臣等罗告天下,衣冠遇族者数千百家。有功居司刑,平反者不可胜纪,时人方之于定国。
大理正
《六典》曰:大理正掌参议刑狱、详正科条之事。凡六丞断罪不当,则以法正之。
《礼记》曰:成狱辞史以狱成告於正,正听之。郑玄注云:於《周礼》乡师之属,今汉有正、平、丞,秦所置也。
《东观汉记》曰:何敞字比干,迁廷尉正。张汤为廷尉,以残酷见任,增饰法律,敞尝争之,存者千数。
《后汉书》曰:黄霸字次公。宣帝在人间时,知百姓苦。吏闻霸理法平,召为廷尉正。及夏侯胜非议下廷尉狱,霸从胜受《尚书》。
谢承《後汉书》曰:陈琳字伯真。桥玄表琳明律令,征拜廷尉正。
《魏志》曰:司马芝,字子华,迁大理正。有盗官练置都厕上者,吏疑女工,收以付狱。芝曰:“夫刑罪之失,失在苛暴。今赃物先得而后讯其辞,若不胜掠,或至诬服。诬服之情,不可以折狱。且简而易从,大人之化也。不失有罪,庸世之治耳。今宥所疑,以隆易从之义,不亦可乎!”太祖从其议。
《晋书》曰:江统字元应,为廷尉正,作三刑议。
又曰:廷尉三官通视南台,持书旧尚书郎下迁,梁制,服獬豸冠、介帻、皂衣、铜印、墨绶。
《晋中兴书》曰:顾荣字彦先,入洛以南土秀望,累迁廷尉正。
《南史》曰:顾协少清介,有志操。初为迁尉正,冬服单薄,寺卿蔡法度欲解褐与之,惮其清严,不敢发口,谓人曰:“我愿解身上襦与顾郎,顾郎难衣食者,竟不敢以遗之。”
大理丞
《六典》曰:大理丞掌分判寺事。凡有犯,皆据其本状以正刑名。徒已上,各呼囚与其家属,告以罪名,问其伏款;不伏,则听自理。
《唐书》曰:杜景、徐有功为司刑丞,与来俊臣、侯思止同理狱,人称之曰:“遇徐、杜必生,遇来、侯必死。”
《唐新语》曰:李日知为司刑丞,尝免一死囚;少卿胡元礼异判杀之,与日知往复至於再三。元礼怒,遣府史谓日知曰:“元礼不离刑曹,此囚无不死法。”竟以两闻,日知果直。
廷尉监
《汉书》曰:邴吉字少卿,稍迁廷尉监,治巫蛊。
谢承《後汉书》曰:陈咸字子威,为廷尉监,执狱多恩,议人常从轻,比多所全活,皆称其恩。
《晋起居注》曰:迁尉监陆鸾上表求增筑讯堂,图画先贤像,诏许之。
廷尉评
《六典》曰:大理评事掌出使推按。凡承制而出推长吏,据状合停务及禁锢者,先请鱼书以往,据所受之状鞫而书之。若词有反复,不能首实者,则依法栲之。凡大理断狱,皆连署焉。
《汉书》曰:宣帝诏曰:“今遣廷吏与郡鞫狱,任轻禄薄,其为置廷平,员四人,其务平之!”涿郡太守郑昌上言曰:“圣王立法明刑者,非以为理,救衰乱之起也。今明主躬垂明听,不置廷平,狱将自正;若开後嗣,不若删定律令。律令一定,愚人知所避就,奸吏无弄。今不正其本,而置廷平以理其末,政衰德怠,则廷平将摇权而为乱首也。”宣帝始置左右平。而《三辅决录》注云:“何比干汉武时为廷尉右平,谬矣!”
又曰:马宫字游卿,行能高洁,迁廷尉平。
又《百官表》曰:宣帝地节三年初,置左右平四人,秩六百石。
《晋中兴书》曰:顾荣字彦先,迁廷尉平。时赵王伦欲诛淮南王允官属,下廷尉议罪。荣具明刑理,不宜广滥。伦意解,赖荣济者甚众。
《隋书》曰:廷尉平,置一人,第六品下。後改为评事。
《唐新语》曰:敬昭道为大理评事。时沂州有反者,诖误坐者四百馀人,将隶于司农。未即路,系在州狱,昭道援赦文判而免之。时宰相责大理“奈何免反人家口?”大理群官失色,引昭道以见,执政怒而责之,昭道曰:“赦云:见禁囚徒,反者家口系在州狱,此即见禁也。”反复诘对,至於五六执政无以夺之,诖误者悉免。
《三辅决录注》曰:茂陵何比干汉武时,丞相公孙弘举为廷尉右平,狱无冤民,号曰何公。
卷二百三十二 职官部三十
鸿胪卿
《六典》曰:鸿胪卿之职,掌宾客及凶仪之事,领典客、司仪二署,以率其官属,而供其职务;少卿为之贰。凡四方夷狄君长朝见者,辨其等位,以宾待之。凡二王之後及夷狄君长之子袭官爵者,皆辨其嫡庶,详其可否。若诸蕃大酋渠有封礼命,则受册而往其国。
韦昭《辨释名》曰:腹前肥者胪,言以京师为心腹,王侯外国为四体以养之也。辨云:鸿胪,本故典客,掌宾礼。鸿,大也;胪,陈序也。欲以大礼陈序宾客也。
《汉书》曰:田序字子公,连擒大奸,征为大鸿胪。
又曰:典客,秦官,掌诸侯、归义蛮夷,有丞。景帝中元六年,更名大行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鸿胪。
《东观汉记》曰:大鸿胪,汉旧官,建武元年复置,属官有丞一人、大行丞一人,有理礼员四十七人,主斋祠、傧赞九宾之礼。
《续汉书》曰:大鸿胪卿一人,中二千石。诸王入,当郊迎,典其礼仪,及郡国上计并属焉。皇子拜王,赞授印绶;及拜诸侯嗣子及四方夷狄封者,鸿胪召拜之。
谢承《後汉书》曰:陈纪字元方,遭父太丘长实忧,呕血绝气。豫州嘉其至行,表上尚书,图画百城,以励风俗。袁绍以太尉让纪,纪不受;拜大鸿胪。卒官,子群为三公。天下以为公惭卿,卿惭长。
又曰:白嵩字季山,为济南相。甘露降於郡,安帝嘉其致瑞,征拜大鸿胪。
《汉官解诂》曰:鸿,声也;胪,传也。所以传声,赞导九宾也。
又曰:昔唐虞宾於四门,此则礼宾之制与鸿胪之任亦同。
《汉杂事》曰:萧由为陈留太守,入为鸿胪,不任宾赞,还官。
《魏志》曰:崔林字德儒,清河东武城人也。迁大鸿胪。龟兹王遣侍子来朝,朝廷嘉其远至,褒赏其王甚厚。馀国各遣子来朝,问使连属,林恐所遣或非真的,权取疏属贾胡,因通使命,利得印绶,而道路护送,所损滋多。劳所养之民,资无益之事,为夷狄所笑,此曩时之所患也。乃移书敦煌谕旨,并录前世待遇诸国丰约故事,使有恒常。
《魏略》曰:韩宣字景然,为大鸿胪。始南阳曲阜韩暨以宿德,在宣前为大鸿胪。及宣在官,亦称职,故鸿胪中为之语曰:“大鸿胪,小鸿胪,前後治行相曷如。”
《蜀志》曰:杜琼字伯瑜,後主立为大鸿胪。为人静默少言,阖门自守,不与世事。
《吴志》曰:张俨字子节,吴人也。弱冠知名,早历显位,以博闻多识拜大鸿胪。使於晋,皓谓俨曰:今南北通好,以君有出境之才,故相屈行。”对曰“皇皇者华,臣蒙其荣,惧无古人延誉之美,磨厉锋锷,思不辱命。”既至,车骑将军贾充、尚书令裴秀、侍中荀勖等欲傲以所不知而不能屈。尚书仆射羊祜、尚书何祯并结缟带之好。
《唐书□官品志》曰:鸿胪卿位视尚书右丞,掌导护赞拜。
《山涛启事》曰:鸿胪,职主胡事,前後为之者率多不善了。今缺,当选御史中丞刁攸,不审可尔不?
鸿胪少卿
《后魏职令》曰:鸿胪少卿第四品上,第二清,用雅学详当、明枢达理者。
《隋书》曰:炀帝时,蛮夷朝贡,前後相属。帝从容谓宇文述、虞世基等曰:“四夷率服,观礼华夏,鸿胪之职,须归令望。宁有多才艺、美容仪可以接对宾客者为之乎?”咸以苏夔对,帝然之,即日拜鸿胪少卿。
典属国
《汉书》曰:武帝以移中监苏武为典属国。
又曰:宣帝甘露二年,以常惠为典属国。
又曰:典属国,秦官,掌蛮夷降者。成帝河平元年,省并大鸿胪。
司农卿
《六典》曰:司农卿之职,掌邦国仓储委积之事,总上林、太仓、钩盾、导官四署与诸监之官属,谨其出纳而修其职务;少卿为之贰。凡京都百司官吏禄廪,皆仰给焉。
《周礼》曰:冢宰有大府下大夫。郑玄注曰:“大府为王治藏之长,若今司农矣。”
《史记》曰:韩信归汉,汉以为治粟内史。
《汉书》曰:治粟内史,秦官,掌货。景帝更名大农令,武帝更名大司农。
又曰:郑当时,字庄,为司农。戒门下:“客至,无贵贱无留门者。”执宾礼以下人。山东诸公翕然称庄上曰:“吾闻郑庄行,千里不赍粮。”
又曰:朱邑为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入为大司农。身为列卿,居处节俭,性公正,不可交以私,天子器之,朝廷敬焉。及卒,诏称扬其节行,赐邑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祀。
又曰:田延年为大司农,坐盗都内钱三千万,自杀。
又曰:平帝元始元年,改大司农曰羲和,以刘歆为之。
《东观汉记》曰:刘据为大司农,以职事被谴,召诣尚书,将加捶挞,尚书左雄谏帝曰:“九卿位亚三公,行则鸣玉,孝明永平始加扑罚,非古制也。”帝从之,卿於是始免扑捶。
又曰:高诩字季回,以儒学征拜大司农。在朝以清白方正称。
又曰:辛融字子优,为大司农,性明达,称为名卿。
《续汉书》曰:李固为大司农。上信阉官,天下牧守多其宗亲旧故。及受货贿,有诏特拜,不由选试,乱生弥甚。固乃上表具陈盗贼所以兴,由官非其人也。
又曰:大司农卿一人,中二千石,掌诸钱金帛。
又曰:赵典字仲经,为大司农,闭门却扫,非德不交。
又曰:耿国字叔虑,为大司农,晓边事,能论议,数上便宜事,天子器之。
又曰:郑玄,公车征为大司农,给安车一乘,所过长吏送迎。
张《汉记》曰:陈宠为广汉太守,风声大行,入为大司农。
应劭《汉官仪》曰:大司农,古官也。唐虞分命羲和,四子敬授民时。高祖受命,惩秦之弊,与民休息。逮至文景,国家无事,家给人足,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腐败而不可食。
《魏志》曰:梁习为并州二十馀年,政治为天下最,乃征拜大司农。
《吴志》曰:楼玄为大司农。玄从九卿持刀侍卫,正身率众,奉法而行,应对切直,数迕皓意,渐见责怒。後人诬白玄与贺劭相逢,驻共耳语大笑,谤讪政事,遂被诏诘责,送付广州。
《晋阳秋》曰:司农桓范,字元则,出奔,曹爽云:“大司农印在吾手中,所在得开仓而食。”
《宋书》曰:大司农卿一人,《书》称弃,后稷其职也。
《齐职仪》曰:司农卿耕籍则掌其礼仪。
《隋书》曰:赵元淑转颍川太守,甚有惠政,因入朝,会司农不时纳诸郡租,元淑奏之。帝谓元淑曰:“如卿意者,几日当了?”元淑曰:“如臣意,不过十日。”帝即日拜元淑为司农卿,纳天下租,如言而了,帝悦焉。
《唐书□官品志》曰:司农卿,位视散骑常侍,主农功、仓廪,统太仓、导官、籍田、上林令。
韩扬《天文要集》曰:天仓者,大司农也。
《异苑》曰:吴郡岑渊为吴郡,时大司农卿碑注在江乘湖西。太元中,村人见龟载从田中出,还其先处,萍藻犹着腹下。
史游《急就篇》曰:司农少府,国之泉也。
司农少卿
《後魏职令》曰:司农少卿第三清,用堪勤有能者。
《唐书》曰:韦弘机为司农少卿,受诏检校东都营田、园苑之事。高宗谓之曰:“两都是朕东西二宅也。今之宫馆,隋代所造,岁序既淹,渐将颓顿,欲有修造,又费财力,何如?”弘机奏曰:“臣任司农,向已十年,前後省费,今见贮钱三千万贯;若以供葺理,可不劳而就也。”上大悦。
上林苑令
《汉书□百官表》曰:水衡属官有上林令。
《续汉书》曰:上林苑令六百石,主苑中禽兽;有民居,皆主之;捕得兽,送太官。
《李别传》曰:以郎谒者,为上林苑令。
扬雄《上林苑令箴》曰:芒芒天田,作。山有陵陆,野有林麓。夷原薮,禽兽攸伏。鱼鳖以时,刍荛咸植。国以殷富,民以家给。
太仓令
《六典》曰:太仓署令,掌九廪藏之事;丞为之贰。凡凿窖、置屋,皆铭为庾斛之数,与其年月,受领粟官吏姓名。又立碑如其铭焉。
《汉书》曰:淳于意为太仓令。
《续汉书》曰:太仓令一人,秩六百石。主受郡国转漕。
《梁冀别传》曰:太仓令秦宫,出入冀妻寿所,语言、饮食独往独来,屏去御者。(宫,冀仓头。)寿姊夫宗欣不知书,因寿气力起家,拜太仓令。
《齐职仪》曰:太仓令,周司徒属官,有廪人、仓人则其职也。
导官令
《六典》曰:导官令掌导择米麦之事。凡有九之用,皆随其精粗,差其耗损而供之。
《汉书□百官表》曰:少府属官有导官。(如淳曰:太官之别主酒也。)
《续汉书》曰:导官令一人,主舂御米及作乾□导择也。
太府卿
《六典》曰:太府卿之职,掌邦国赋货之事,总京都四市、平准、左右藏、常平八署之官属,举其纲目,修其职务;少卿为之贰。以二法平物:一曰度量,二曰权衡。
《周礼》曰:天官属有太府下大夫,掌贡赋,受其货贿之入。
《梁书》曰:天监七年,置太府,班第十三,掌金帛,府帑,统右藏令、上库丞、太市、南市、北市令、关津亦皆属焉。
《後魏书》曰:杨播字延庆,弘农华阴人也。播少修敕,奉亲尽礼。累迁右卫将军,从车驾南巡,到悬瓠除太府卿。
《唐书》曰:杨崇礼为太府少卿,虽钱帛充仞,丈尺间皆躬自省阅,时议以为称职。擢拜太府卿,每岁勾剥省便常出数百万贯。在职二十年,公清如一。时太平日久,御府财物山积,以为经杨卿者,无不精好。
《唐书□官品志》曰:太府卿位视宗正,掌金帛府帑,统右藏令。
太府少卿
《後魏职令》曰:太府少卿第四品上,士人官上用勤笃有,细务无滞者。
《新唐语》曰:狄光嗣,仁杰长子也。睿宗朝起复除太府少卿,光嗣频表不起,乃降敕:“朕念卿家门忠於王室,夺卿情理,以答殊恩。卿屡表固陈,词理恳至,循环省览,有足可矜。令遂所请,用劝浮薄,待卿情礼云毕,更候後命,仍编入史。”
市令
《六典》曰:京都、诸市令,掌百族交易之事;丞为之贰。凡建标立候,陈肆辨物,以二物平市,(谓秤以格,斗以概也。)以三贾均平市。(精为上贾,次为中贾,粗为下贾。)凡卖买不和而攉固,(攉谓专略其利,固谓障,固其市。)及更出开闭共限一价,(谓卖物以贱为贵,买物以贵为贱也。)若参市而规自入者并禁之。(谓在旁高下其价以相惑乱。)
《史记》曰:司马谈祖为汉市长。
《汉书□百官表》曰:内史,属官有长安市长,又长安西市令长、丞,属左冯翊。
《东观汉记》曰:祭遵从征河北,为军市令,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上怒,命收遵。时主簿陈副谏曰:“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行也。”上乃贷之,以为刺奸将军,语诸将曰:“当备祭遵,吾舍中儿犯令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
《晋书》曰:石苞卖铁于邺市,市长沛国赵元儒名知人,见而异之,便与结交。叹其远量,当至公辅。
《齐职仪》曰:市令,周有司、廛、肆、师、司、市、皆其任也。
平准令
《六典》曰:平准令掌供官市易之事;丞为之贰。凡百司不任用之物,则以时出贷;其没官物者,亦如之。
韦昭《辨释名》曰:释云:平准令,主染色。色有常平之法,准的之也。辨云:主平物价,使相依准。
《史记》曰:桑弘羊以物多腾跃,请置平准於京师,受天下委输,尽笼天下之货物,贵则卖之,贱则买之,如此则富商大贾无所牟大利矣。始置平准焉。
《汉书□百官表》曰:司农属官有平准令、丞。
《汉书》曰:赵广汉清洁下士,有名誉。州举茂才,拜平准令。
《续汉书》曰:平准令,秩六百石。
《齐职仪》曰:染署,掌染缯色。少昊置五雉为工正,雉氏设五色之工。周有染人之职,掌丝帛以为服。
左右藏令
《六典》曰:左藏令掌邦国库藏之事;丞为之贰。凡天下赋调,先於输场阅其合尺度斤两者。卿及御史监阅,然後纳于库藏,皆题以州县、年月,以别粗良,辨新旧也。
又曰:右藏置令掌邦国宝货之事;丞为之贰。凡四方所献金玉、珠贝、玩好之物皆藏之,出纳禁令,如左藏之职。
《齐职仪》曰:右藏库,周天府内府之任。天府,物所藏也。内府,掌邦市之出入,以待王用。後汉中藏府令、丞,掌币帛、金银诸物;晋置中黄左右藏。
卷二百三十三 职官部三十一
秘书监
《六典》曰:秘书监之职,掌邦国经籍图书之事。有二局:一曰著作,二曰太史,皆率其属而修其职:少监为之贰。
《东观汉记》曰:桓帝延熹二年初,置秘书监,掌典图书、古今文字,考合异同。
华峤《後汉书》曰:学者称东观为老氏藏室,道家蓬莱山。王融《曲水诗序》曰:”记言事於仙室。”谓藏室也。
《魏志》曰:王象字善伯,散骑常侍领秘书监,撰《皇览》。
鱼豢《魏略》曰:兰台,台也。而秘书署耳。
王隐《晋书》曰:王沉为秘书监,著《魏书》,多为时讳而善序事。
又曰:羊为黄门郎,陈留王立,以少帝,不愿为侍臣,徙为秘书监。
又曰:惠帝永平元年,诏云:“秘书监综理经籍,考校古今,课试署吏,领有四百人,宜专其事。”
邓粲《晋纪》:华谭为秘书,自负宿名,意每怏怏,尝从容谓上曰:“臣老於秘阁矣。汲暗之言,复存今日。”上不悦。
《晋诸公赞》曰:荀勖领秘书监。太康二年,汲郡冢中得竹书,勖躬自撰次注写,以为中经,列於秘书,经传阙文多所证明。
又赞曰:庾峻自司空长史迁秘书监,幽赞、符命、天文、地理,因有述焉。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孙盛字安国,为秘书监,笃尚好学。自少及长,常手不释卷。既居史官,乃著《三国阳秋》
沈约《宋书□百官志》曰:秘书监、丞各一人,郎四人。魏武建国有秘书令,左、右丞。黄初中,分秘书,立中书,而秘书之局不废。昔汉武帝建藏书之册,置写书之官,於是天下文籍皆在天禄、石渠、延阁、广内秘府之室,谓之秘书。至成、哀世,使刘向父子以本官典其事。至于後则图籍在东观,有校书郎,又有著作郎。(傅毅、马融之徒多为校书郎。又蔡邕从尚书选入东观著作,邕既已为尚书郎而入东观著作,复拜议郎,知是著作郎也。)又硕学达官,往往典校秘书,如向、歆故事。或但校书东观,或有兼撰《汉记》也。
《梁书》曰:任字彦升,为秘书监。自齐永元以来,秘阁四部篇卷纷杂,手自雠校,由是篇目定焉。
《後魏书》:伊馥,世祖欲拜馥为尚书、郡公。馥辞曰:“尚书务殷,公爵至重,非臣年少愚近所宜荷任,请收过恩。”世祖问其所欲,馥曰:“中、秘二省多诸文士,若恩矜不已,请参其次。”世祖贤之,遂拜为中护将军,秘书监。
《隋书》曰:柳,炀帝嗣位,拜秘书监,封汉南县公。帝退朝之後,便命入阁,言宴讽读,终日而罢。帝每与嫔后对酒,时逢与会,辄遣命之,至与同榻共席,恩若友朋。帝犹恨不能夜召,於是命匠刻木偶人,施机关,能坐起拜伏,以像於。帝每在月下对酒,辄令宫人置之於座,与相酬酢,而为欢笑。
《唐书》曰:魏征为秘书监,奏引学者校定四部书,自是秘府图籍,粲然毕备。
刘歆《七略》曰:武帝广献书之路,百年之间,书积如丘山,故外有太常、史、博士之藏,内则延阁、广内、秘室之府。
鱼豢《魏略》曰:芸台香辟纸鱼蠹,故藏书台称芸台。
《三辅黄图》曰:未央宫东有麒麟殿,藏秘书,即扬雄校书之处也。
王充《论衡》曰:兰台之官,监国得失也。
《通典》曰:秘书省,但主书写、勘校而已,虽非要剧,然好学君子亦多求为之。
温峤《举荀崧为秘书监表》曰:夫国史之兴,将以明得失之迹,谓之实录,使一代之典,焕然可观。散骑常侍崧文质彬彬,思义通博,历位先朝,莅事以穆,宜掌秘奥,宣明史籍。
王肃《表》曰:青龙之末,主者启选秘书监,诏秘书驺吏以上三百馀人,非但学问义理,当闻有威严能检下者,诏肃以常侍领焉。
又王肃《论秘书不应属少府表》曰:魏之秘书即汉之东观,郡国称敢言之上东观,且自大魏分秘书而为中书以来,传绪相继,於今三监未有隶名於少府者也。今欲使臣编名於驺隶,言事於外府,不亦隳朝章而辱国典乎?太和中,兰台、秘书争议,三府奏议秘书司先王之载籍,掌制书之典谟,与中书相亚,宜与中书为官联。
《华峤集》诏曰:“尚书峤体素弘简,文雅该通,经览古今,博闻多识,属书实录,有良史之志,故转为秘书监,其加散骑常侍。使中书、散骑、著作及治礼音律,天文,数术,南省文章,门下撰集,皆典领之。峤表曰:“伏见诏书以臣为秘书监,加位常伯。昔刘向父子,世典史籍;马融通博,三入东观,非臣肤浅所敢投迹。”
《唐书》:太宗正授颜师古秘书监,制曰:“秘书望华,史官任重,选众而举,历代攸难。守秘书监颜师古,体业淹和,器用详敏,学该总流略,词兼典丽。职司图书,亟经岁序,朱紫既辨,著述有成。宜正名器,允兹望实可秘书监。
秘书少监
《唐书》:周思茂者,贝州漳南人。少与弟思钧俱早知名,自右史转太子舍人,与范履冰在禁,最蒙亲遇,至於政事损益多参预焉。累迁麟台少监、崇文馆学士。垂拱四年下狱死。
又曰:王绍宗,扬州江都人也。迁秘书少监,仍侍皇太子读书。绍宗性淡雅,以儒素见称。当时朝廷之士咸敬慕之,张易之兄弟亦厚之;易之伏诛,绍宗坐以交往见废。
又曰:德宗以左谏议大夫、史馆修撰张荐为秘书少监,修撰如故。时裴延龄贵,欲异同宰府,乃言於上曰:“谏议大夫,论朝廷得失之官,史馆修撰,书朝廷得失之事,则领史职者不宜为谏官。”故有斯命。
秘书丞
《魏志》曰:武帝置秘书左、右丞,以刘放为秘书左丞,孙资为秘书右丞。
《魏略》曰:薛夏字宣声,天水人也,博学有才华。天水旧有姜、任、阎、赵四姓常推於郡中,而夏为单家,不为降屈,四姓欲治之。夏乃游逸,东诣京师。太祖宿闻其名,甚礼遇之。文帝又嘉其才,黄初中为秘书丞。帝常与夏推论书传,未尝不终日也。每呼之不名而谓之薛君。夏居甚贫,帝又顾其衣薄,解御袍赐之。其後,征东将军曹休来朝,时帝方与夏有所咨论,而外启休到,帝引入坐定。帝顾夏言之于休曰:“此君秘书丞,天水薛宣声也,宜共谈。”其见遇如此。
鱼豢《魏略》曰:薛夏为秘书丞,时秘书尝公事移兰台,兰台自以台也,秘书丞时为署耳,谓夏不得仪当有坐者。夏报曰:“兰台为外台,秘书为内阁。台也、阁也何不相移之有?”兰台无以折之。
又曰:严苞以高才,黄初中入为秘书丞,数奏文赋,帝甚异之。
《晋书》:嵇绍以父得罪,靖居私门。山涛领选,启武帝曰:“《康诰》有言:父子罪不相及。嵇绍贤侔郄缺,宜加旌命,请为秘书郎。”帝谓涛曰:“如卿所言,乃堪为丞,何但郎也。”乃发诏征之,起家为秘书丞。
王隐《晋书》曰:庾峻字山甫,博学有才。为秘书丞,遍观古今,闻见益优。
虞预《晋书》曰:何桢字元,庐江人也。为尚书郎,特诏参秘书丞。秘书本有一丞,时尚未转,遂以桢为右丞。右丞之置,自桢始也。
檀道论《晋阳秋》曰:太元十八年,王谧为秘书丞,乃表前尚书殷允、中书郎张敞、太子後率郄俭之、故太常桓石秀是多书之家,请秘书郎分局采借。
《齐书》曰:王俭字仲宝,为秘书丞。上表求校坟籍,依《七略》撰《七志》四十卷献之。
又曰:张率字士简,吴郡人,迁秘书丞。高祖曰:“秘书丞,天下清官,东南胄绪未有为之,今以相处,为卿定名誉。”
《齐职仪》云:秘书丞,铜印墨绶。
《南史》:刘孝绰迁秘书丞。武帝谓舍人周舍云:第一官当用第一人,故以孝绰居此职。”
《後魏书》:李彪字道固,迁秘书丞,分领著作事。自文、成帝已来至於大和,崔浩、高允著述国书,编年序录,为春秋之体,遗落时事,一二无存。彪与秘书令高始奏从迁、固之体,创为纪传表志之目焉。
又曰:李辅字伯尚,少有重名,高祖每云此李氏之千里驹,敕撰《太宗起居注》,寻迁秘书丞。
《後周书》曰:柳虬为秘书丞,时秘书虽领著作,不参吏事,自虬为丞,始令监掌焉。
王肃《论秘书表》云:青龙中议秘书丞、郎与博士议郎同职,近日月,宜在三台上。
又曰:秘书丞、郎宜比尚书郎,侍御史,今侍御史乘犊车奏事,用尺一;秘书丞、郎乘鹿车,犹用尺奏,恐非陛下崇儒之本意也。
秘书郎
《六典》曰:秘书郎四人,从六品上。《晋起居注》云:“武帝遣秘书,图书分为甲、乙、景、丁四部,使秘书郎各掌其一焉。”
《魏志》曰:王基字伯舆,东莱人也。时青土初定,刺史王凌特表请基为别驾,後召为秘书郎,凌复请还。顷之,司徒王朗辟基,凌又不遣。朗书却州曰:“取宿卫之臣,留秘阁之吏,所希闻也。”凌犹不遣。凌流称青土,盖亦由基协和之辅也。
又曰:锺会字士季,敏惠夙成。时蒋济著论谓观其眸子可以知人,会年五岁见济,济大奇之。正始中以赐官郎中,为秘书郎。
《蜀志》曰:郄正字令先,安贫好学,博涉坟籍。弱冠能属文,入为秘书史,转令史,迁秘书郎。性淡於荣利,尤耽文章,自司马、王、杨、班、傅、张、蔡之俦遗文篇赋,及当世美书善论,益部有者,则钻凿推求,略皆寓目。
王隐《晋书》曰:郑默,字思元。为秘书郎,删省旧文,除其浮秽。时陈留虞松为中书令,谓默曰:“而今而後,朱紫别矣。”
又曰:左思,专思《三都赋》,杜绝人事。自以所见不博,求为秘书郎。
虞预《晋书》曰:司马彪,少笃学不倦,好色薄行,不交人事,专精学问。泰始中为秘书郎,後转为丞。
《晋太康起居注》曰:秘书丞桓石绥启校定四部书,诏郎中四人各掌一部。
《晋令》云:秘书郎掌外三阁经书,覆省校阅。正定脱误。
沈约《宋书》曰:秘书郎四人,後汉校书郎也。
又曰:萧惠开虽贵戚而车服简素,初为秘书郎,秘书、著作并名家年少,惠开意趣与之多不同,比肩或三年不共语。
《宋书》曰:王敬弘子恢之为秘书郎,使求为奉朝请,与恢之书曰:“秘书有限,故有竞。朝请无限,故无竞。吾欲使汝处无竞之地。”文帝许之。
《梁书》曰:张缵,字伯绪,为秘书郎。固求不迁,欲遍观阁内图籍。
《後魏书》:高谧,字安平,有文武才度。天安中,以功臣子召入禁中,除秘书郎,典秘阁。谧以坟典残缺,奏广访郡邑,大加缮写。由是代京图籍,莫不审正。
《通典》曰:宋、齐秘书郎皆四员,尤为美职,皆为甲族起家之选,待次入补,其居职例十月便迁。
又曰:秘书郎有自齐梁之末多以贵游子弟为之,无其才实,故当时谚曰:“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
王肃《表》曰:臣以为秘书职于三台为近密,中书郎在尚书丞、郎上,秘书丞、郎宜次尚书郎下,不然则宜次侍御史下。秘书丞、郎俱四百石,迁宜比尚书郎,出亦宜为郡。此陛下崇儒术之盛旨也。尚书郎、侍御史,皆乘犊车,而秘书丞、郎独鹿车不得朝服。又恐非陛下转台郎以为秘书丞、郎之本意也。
卷二百三十四 职官部三十二
著作郎
《续汉书》曰:弘农杨彪,字文先,多识博闻,与诸郎著作东观。
王隐《晋书》曰:陈寿为著作佐郎,迁大著作。
又曰:陆士衡以文学为秘书监虞所请为著作郎,议《晋书》限断。
又曰:何嵩善《史》《汉》,为著作。
《晋书》曰:元康元年诏:著作郎旧隶中书,而秘书既典司文籍,今改中书著作郎为秘书著作郎。
《晋中兴书》曰:孙盛历散骑常侍、秘书监,常领著作。
又曰:孙绰为散骑常侍,领大著作。於时才笔之士,绰为其冠。
又曰:李充为大著作。於时典籍混乱,充删除烦重,以类分作四部,秘阁以为永制。
又曰:谢沈为祠部郎,何充、庾冰以沈有史才,迁大著作。
《晋太兴起居注》曰:元帝依故事召陈郡王隐待诏著作,单衣、介帻,朔望朝著作之省。
沈约《宋书》曰:何承天除著作郎,撰国史。丞天时年已老,而著作郎并名家年少,荀伯子嘲之,常呼为奶母。承天曰:“卿当云凤皇将九子,奶母何言耶!”
又曰:著作郎,後汉官。後汉已来,太史但掌天文律历而已,其国记撰述悉在著作。江左王导表著作为史官是也。後汉东观有著作郎。
《後魏书》:崔浩好文学,时人莫及。天兴中,给事秘书,转著作郎。太祖以其工书,常置左右。太祖季年,威风严峻,宦者左右多以微过得罪,莫不逃隐,浩独恭勤不怠,或终日不归。太祖知之,辄命赐以御粥。其砥直任时,不为穷通改节,皆此类也。
又曰:程骏拜著作郎。显祖屡引与论《易》、《老》之义,顾谓群臣曰:“朕与此人言,意甚闲畅。”又问骏曰:“卿年几何?”对曰:“臣六十有一。”显祖曰:“昔太公既老而遭文王。卿今遇朕,岂非早也?”骏曰:“臣虽才谢吕望,而陛下尊过西伯。觊天假馀年,竭《六韬》之效。”
又曰:韩显宗除著作郎,高祖曾谓显宗及程灵虬曰:“著作之任,国言是司。卿等之才,朕自委悉,中省之品,卿等所闻。若欲取古人班、马之徒,固自辽阔。若求之当代文学之能,卿等应推崔孝伯。”
又曰:赵逸为赫连屈丐著作郎。世祖平统万,见逸所书,曰:“此竖无道,安得为此言乎!作者谁也?其速推之。”司徒崔浩进曰:“彼之谬述,亦犹子□之美新,皇王之道,固宜容之。”世祖乃止。
《三国典略》曰:齐主以其著作郎祖数上密启,命中书门下二省断奏事。初,为秘书郎,用芳林遍略质樗蒲钱。又陈元康被伤将死,凭作书属家累,并云祖喜边有少许物,宜早索取,不通此书,唤喜私问,得金二十五锭,惟与喜二锭,馀并自入。祖喜告元康二弟叔谌、季璩等,叔谌以语杨,颦眉答曰:“恐不益亡者。”因此得停。其後齐文宣以为秘书丞,盗遍略事发,付平阳王淹,令录付禁。淹遣使收,便私逃。黄门侍郎高德正谋云:但宣命向秘书称奉并州进止,须经史各部仰丞亲自检校,催遣,如此则意自安,夜当还宅,然後掩捉之。果如德正所图,遂缚送廷尉。据犯当死,文宣以其伏事先代,除名为民;爱其才伎,令直中书,普选劳旧,迁为著作。
《唐书》曰:著作郎邓隆上表请编录御制诗集,太宗冲让不许。隆好学多伎。王充兄子太之守河阳也,引隆为宾客,大见亲遇。及太宗攻洛阳,遣书谕太;隆为太复书,言辞不逊。洛阳平後,隆惧罪,变姓名,自号隐玄先生,窜於白鹿山,黄冠野服,不接人事。贞观初,征授国子主簿,与博陵崔仁师、昌黎慕容善行、弘农刘ダ、新野康安礼、河东敬播俱为修史学士。隆负宿罪,犹不自安,太宗闻之,遣房玄龄谓之曰:“尔为王太作书,诚合重责,但各为其主,於朕何有恶哉?朕今为天子,何能追责匹夫之过尔,宜怛然,勿怀危惧也。”擢授著作郎。及修史成,寻卒。撰《东都记》三十卷,为学者所重。
又曰:龙朔二年改著作郎为司文郎中,佐郎为司文郎。
又曰:《刘允济传》,垂拱四年,明堂初成,允济奏上《明堂赋》以讽,则天甚嘉叹之,手制褒美,拜著作郎。
陶氏《职官要录》曰:著作郎。视通直郎,史才富博者为之。
《应亨集□让著作表》曰:自司隶校尉奉至臣五叶著作,不绝乡族,以为美谈。
著作佐郎
王隐《晋书》曰:武帝欲以郭琦为佐著作郎,问尚书郭彰。彰憎琦不附已,答诏“不识。”上曰:“若如卿言,乌丸家儿能事卿,即堪为郎矣。”及赵王伦篡,又欲用琦,琦曰:“我已为武帝吏,不能复为今世吏。”终於家。
又曰:华峤《汉书》十典未成,秘书监缪征奏峤少子畅为著作佐郎,卒成十典。
《晋中兴书》曰:郭璞奏《南郊赋》,中宗见赋,嘉其才,以为著作佐郎。
又曰:华谭为秘书监,时晋陵朱凤、吴郡吴震等,以单族有史才白首衡门,谭荐二人擢补著作佐郎,并皆称职。
沈约《宋书》曰:谢裕字景仁,陈郡阳夏人也。会稽王世子元显嬖人张法顺,权倾一时,内外无不造门者,惟景仁不至,年三十方为著作佐郎。桓玄诛元显,见景仁谓四坐曰:“司马庶人父子云何不败?遂令谢景仁三十方作著作佐郎。”
《後魏书》曰:宋弁字义和,为著作佐郎,寻除尚书殿中郎中。高祖曾因朝会之次,历访治道,弁年少官微,自下而对,声姿清亮,进止可观,高祖称善者久之。因是大被知遇,赐名为弁,意取弁和献玉,楚之不知宝之理也。
《後周书》曰:黎景熙,字季明。正定古今文字於东ト,大统末,除安西将军,寻拜著作佐郎。於时伦辈皆位兼常、伯,车服华盛,惟季明独以贫素居之,而无愧色;又勤於所职,著述不怠;然性尤专固,不合於时,是以一为史官,十年不调。
《张华别传》曰:陈寿好学,善著述,论著作佐郎。当时,夏侯湛等多欲作《魏书》,见寿所作,即坏已书。
《文士传》曰:束晚应司空辟,入府六日,除著作佐郎。著作西观,撰《晋书》,草创三《帝纪》及《十志》。
又曰:张载作《汜赋》,太仆傅玄见赋叹息称善,以车迎载,言谈终日。玄深贵重载,遂知名,起家征为佐著作郎。
校书郎
《六典》曰:校书郎八人,正九品上,掌雠校典籍、刊正文字。
《汉书》曰:刘歆,字子骏,少以通《诗书》能属文召见,成帝时待诏宦者署,为黄门郎。河平中,受诏与父向领校秘书,讲六艺传记,诸子无所不究。
又曰:王莽、刘时扬雄校书天禄阁上,治狱使者来欲收雄,雄恐不能自免,乃从阁上自投下,几死,莽曰:“雄素不与事,何故在此?”问其故。乃刘尝从雄学作奇字,雄不知情,有诏勿问。
《後汉书》曰:马融字季长,博通经籍。永初二年,大将军邓骘闻融名,召为舍人。四年,拜为校书郎中,诣东观典校秘书。是时邓太后临朝,骘兄弟秉政。以为文德可兴,武功宜废,遂寝狩之礼,息战阵之法,故使猾贼纵横,乘此无备。融乃感激,以为文武之道,圣贤不坠,五才并用,无或可废。乃上《广成颂》以讽谏。
王隐《晋书》曰:郑默,字思元。为秘书郎,删省旧文,除其浮秽,著《魏中经》。中书令虞松谓默曰:”而今而后,朱紫别矣。”
《晋令》曰:秘书郎掌中外三阁经书,覆校阙遗,正定脱误。
《晋太元起居注》曰:秘书丞桓绥启校定四部书,诏遣郎中四人,各掌一部。
《唐书》曰:杨□,华阴人。幼聪敏博学,善属文,神童举,拜校书郎,为崇文馆学士。
正字
《六典》曰:正字四人,正九品下,掌定典籍,刊正文字。
《唐书》曰:陈子昂苦节读书,尤善属文。高宗灵驾将还长安,子昂诣阙上书,陈东都形胜可以安置山陵,关中俭旱,西行不便。则天召见,奇其对,拜麟台正字。
又曰:吴通玄、道为太子诸王授经,而通玄兄弟出入禁掖,恒侍太子游。通玄与兄通微俱博学善属文,文采绮丽。通玄幼应神童,释褐秘书省正字。
又曰:苏弁字元容,京兆武功人也。弁少有文学,举进士,授秘书省正字。
《唐明皇杂录》曰:刘晏以神童为秘书、秘书省正字。上问晏曰:“正字正得几字?”晏曰:“天下字皆正,惟朋字未正。”玄宗大奇之。
卷二百三十五 职官部三十三
太史令
《春秋元命苞》云:屈中挟一而起者为史,史之为言纪也,天度文法以此起也。
《尚书□酒诰》曰:太史友,内史友。(太史,内史掌国典法所宾友者也。)
《周书》曰:维正月,王在成周,昧爽召三公右史、戎夫曰:“今夕朕寤遂事其惊,余乃取,遂事之,要戒申戎夫王之朔望以闻也。”
《礼记□曲礼下》曰:天子建六太,曰太宰,太宗、太史、太祝、太士、太卜、典司六典。
又《玉藻》曰: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
《春秋□宣上》曰:赵穿攻灵公於桃园。宣子未出山而复。太史书曰“赵盾弑其君”以示於朝。宣子曰:“不然。”对曰:“子为正卿,亡不越境,返不讨贼,非子而谁?”宣子曰:“呜呼!我之怀矣,自贻伊戚,其我之谓矣!”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
又《襄四》曰:太史书:“崔杼杀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嗣续。)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太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又曰:鲁昭公二年,晋韩宣子聘鲁,观书於太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
《周礼□春官下》曰:太史掌建国之六典。(太史,日官也。《春秋传》曰: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卿。)
《大戴礼》曰:太子既冠,成人免於保傅则有司过之史。
《春秋文耀钩》曰:楚立唐氏以为史官,苍□如霓,围轸七蟠,中有荷斧之人,向轸而蹲,(蟠,犹周也。蹲,踞也。)楚惊。
《唐史》曰:君慢命,又简宗庙,(命,天命也。轸,于天文楚之分也。向之而踞,是慢命踞简宗庙。)於是昼遗炎烟,耀於苍□,精消无文。(轸火精□水气围轸水也。昼,日阳也,炎火亦阳也。遗之者象蟠所也。水难胜火,三阳并气,且火炎上宜消灭也。文则蚬也。)唐史之册,上灭苍□。(告神以史功也。)
《韩诗外传》曰:据法守职而不敢为非者,太史也。
《毛诗序》曰: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讽其上,达於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
《春秋後语》曰:晋太史屠黍见晋之乱,以其图法归周。
《国语》曰:郑桓公为司徒,问於史伯曰:“王室多故,(史伯,周太史也。)余惧及之焉。”
《汉书》曰:司马喜生谈,谈为太史公。(如淳曰:《汉仪注》,太史公,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序事如古《春秋》。迁死,宣帝以其官为令,行太史公文书而已。臣瓒案:《百官表》无太史公。茂陵中书司马谈为太史令。)迁仕,为郎中,使西征巴蜀,以南略邛﹂(音昨)、昆明,还报命。是岁天子始建汉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滞周南,(如淳云:周南,洛阳也。)不得与从事,发愤且卒,而子迁适反,见父於河洛之间。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予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尝显功名,虞夏典天官事,後世中衰,绝于予乎?汝复为太史,则续吾祖矣。今天子接千岁之绪,封泰山而予不得行,是命也夫!是命也夫!予死,汝必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迁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请述论先人所次旧闻,不敢阙。”卒三岁,而迁为太史令。
又《艺文志》曰: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举必书,所以慎言行、昭法式也。
又曰:青史子注,古史官记事也。
又曰:孔甲《盘孟》篇。(黄帝史官。)
又曰:史籀。(周宣王大史,作大篆。)
又曰:秦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章。
《东观汉记》曰:阴猛以博通古今为太史令。
司马彪《续汉书》曰:张衡字平子,以郎中迁太史令。妙善玑衡之正,作浑天仪,复造候风地动仪。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如酒杯。如有地动,樽则震,寻其方面,知震所在。验之以事,合契若神。
张《汉纪》曰:初,王师败於曹阳,欲浮河东下,侍御史、太史令王立曰:“去春,太白犯镇星於斗,过天津荧惑,又逆行守河,北不可犯也。”由是遂不北渡河,将自轵关东出。立又谓宗正刘艾曰:“前太白守天关,与荧惑会,金火交会,革命之象也,汉祚终矣,晋魏必有兴者。”後立数言於帝曰:“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者土也。承汉,魏也,能安天下者曹姓,惟委任曹氏而已。”曹公闻之,使人语立曰:“知公忠於朝廷,天道深远,幸勿多言。”
应劭曰:太史令,秩六百石,掌天时星历。凡岁奏新年历,凡国祭祀、丧娶之事,奏良日;国有瑞应、灾异,记之。
又曰:太史令秩六百石。望朗三十人,掌故三十人。昔在颛顼,南正重司天,火正黎司地。唐虞之际,分命羲和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至於夏后、殷、周,世叙其官皆精研术数,穷神知化。当春秋时,鲁有梓慎,晋有卜偃,宋有子韦,郑有裨灶,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其言屡中,有备无害。汉兴,甘石、唐都、司马父子抑亦次焉。末涂偷进,苟忝兹阶,既ウ候望,竞饰邪伪,以凶为吉,莫之惩纠。
《汉旧仪》曰:承周史官,至武帝置太史公。司马迁父谈,世为太史。迁年十三,使乘传行天下,求古诸侯之史记。
《魏志》曰:黄龙见谯桥,桓玄问太史令单,曰:“其国当有王者。”
《吴志》曰:吴范字文则,会稽上虞人也。刘盛兵西陵,范曰:“後当和亲。”终皆如言。其占验明审如此。权以范为骑都尉,领太史令,数从访问,欲知其诀。范秘惜其术,不以至要语权。权由是恨也。
又曰:韦曜字弘嗣。孙亮即位,诸葛恪辅政,表曜为太史令,撰《吴书》。
沈约《宋书》曰:太史掌历数、灵台,专候日月星气焉。
《世本》曰:沮诵,苍颉作书。(宋裒注曰:沮诵、苍颉、黄帝之史。)
《唐书》曰:乾元元年改太史局为司天台,掌天文、历数、风□、气色有异则密封以闻。其小史有司历、保章正、灵台郎、挈壶正等,官各有差。
《吕氏春秋》曰:夏太史令终古见夏桀惑乱,载其图法而泣,乃出奔商;商太史高势见纣之迷乱,载其图法出,之周;晋太史屠乘见晋之乱,以其图法归周。
《帝王世纪》曰:黄帝使苍颉取象鸟迹,始作文字之篆,史官之作,盖自此始。记其言行,册而藏之。
《文士传》曰:张衡性精微,有巧艺,特留意於天文、阴阳、算数,由是迁太史令。
《环济要略》曰:太史令取善纪述者,使记时事,天子图书计最典籍皆副焉。
《贾谊书》曰:不知日月之时节,不知先王之讳与国之忌,不知风雨雷电之眚,凡此属太史之任也。
扬雄《太史令箴》曰:昔在太古,爰初肇记。天地之纪,重离是司。降及唐虞,乃命羲和,钦若昊天,百政攸宜。夏帝不慎,羲和不令,湎时乱日,帝旅爰征,庶寮至殷,惟天为难,夏氏黩德面明神不蠲。
荀悦《申鉴》曰:古者,天子诸侯有事必告庙,左右二史臧否成败无不存焉。得失一朝,荣辱千载,善人劝焉,悖人惧焉。故先王重之,以副赏罚,以辅法教。宜於今者,官以其方,各书其事,岁尽则集之於尚书。
殿中监
《六典》曰:殿中监掌服御之事,总尚食、尚药、尚衣、尚乘、尚舍、尚辇六局之官属,备其礼物而供其职事。少监为之贰。尚食奉御掌常谨其储供,辨其名数;直长为之贰。尚药奉御掌合和药物,辨药上中下之三品;直长为之贰。尚衣奉御掌衣服,详其制度,辨其名数。尚乘奉御掌内外闲厩之马,辨其粗良,而率其习驭;直长为之贰。尚舍奉御掌殿庭张设、汤沐,而洁其洒扫;直长为之贰。尚辇奉御掌舆辇、伞扇之事,分其次序,而辨其名数;直长为之贰。
大长秋
《天官书》:宦者四星,在帝座之西:周官有宫正、宫伯、(皆主王宫中官之长。)宫人、(掌王之六寝也。)内宰、(理王内之政令,以阴礼教六宫。阴礼,妇礼也。)阍人、寺人官。战国时有宦者令,秦有将作、尉卫、少府各一人。(并皇后卿也。)汉景帝中元六年改将作为大长秋,(颜师古曰:秋,收成之时;长,恒久之义。故以为皇后官名。)或用中人,(中人,阉人也。)或用士人。成帝加置太仆一人,掌太后舆马,通谓之皇太后卿;皆随太后宫为官号,无太后则缺。至後汉复增置丞、中宫谒者令、中宫尚书、中宫私府令、中宫永巷令、中宫黄门冗从仆射,虎贲官骑、中宫官署令、药长并隶大长秋。历魏、晋、宋、梁、陈、後魏皆有长秋之号,而官属省置不同。北齐有长秋寺,置卿、中尹各一人,掌诸宫门掖庭等,并用宦者。隋改曰内侍省,炀帝改为长秋监,置令一人、丞二人,并用士人。唐武德初复为内侍省,皆用宦者。
《後汉书》曰:郑众字季产,南阳人也。为人谨敏有心,永平中,初给事太子家。肃宗即位,拜小黄门,迁中常侍。和帝初,窦太后秉政,后兄大将军宪等并窃威权,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众独一心王室,不事豪党,帝亲信焉。又宪兄弟图作不轨,众遂首谟诛之,以功迁大长秋。
又曰:良贺位为大长秋,清俭退厚。阳嘉中诏九卿举武猛,贺独无所荐,引帝问其故,对曰:“臣生自草茅,长於宫掖,既无知人之明,又未尝交加士类。昔卫鞅因景监以见,有识知其不终。今得臣举者,匪荣伊辱。”固辞之。
又曰:曹腾字季兴。顺帝在东宫,邓太后以腾年少谨厚,使侍皇太子书,特见亲爱。及即位,腾为小黄门,迁中常侍。桓帝得立,腾与长乐太仆州辅等七人,以定册功,皆封亭侯,腾迁大长秋。用事省闼三十馀年,奉事四帝,未尝有过。其所进达,皆海内名人。
又曰:曹节字汉丰,南阳新野人也。灵帝即位,以定册功封长安乡侯。时窦太后临朝,后父大将军武与太傅陈蕃谋诛中官,节等与长乐五官史朱等,矫诏诛武、蕃等,节迁长乐卫尉,後转大长秋。
卷二百三十六 职官部三十四
国子祭酒
《六典》曰:国子祭酒、司业之职,掌邦国儒学训导之政令,有六焉:一曰国子,二曰太学,三曰四门,四曰律学,五曰书学,六曰算学。
韦昭《辩释名》曰:祭酒者,谓祭六神以酒之也。辩云:凡会同飨宴,必尊长先用,以酒祭先,故曰祭酒。汉时吴王年长,以为刘氏祭酒是也。
徐广《释祭酒》云:古主人具馔,则宾中长者一人举酒祭地,是则长者为祭酒也。
《汉书》曰:吴王赐号为刘氏祭酒。应劭曰:礼,饮酒必祭,示有先也,故称祭酒。饮时,惟尊长者,以酒沃酹也。
又曰:张安世荐苏武明习故事,奉使不辱君命。宣帝以武壮节老臣,令朝朔望,号称祭酒,甚优宠之。
《续汉书□百官表》曰:建武初,置五经博士,太常差次有聪明威重者一人为祭酒,总领纲纪。
《汉书□百官表》注:博士祭酒一人,掌国子学,每朝,服进贤两梁冠,佩水苍玉。
《蜀志》曰:先主既定益州,广汉太守夏纂请秦宓为师友祭酒。
《晋书》曰:袁瑰字山甫,为国子祭酒。时属经丧乱,礼教陵迟,瑰上疏,求立学徒,帝从之。国学之兴,自瑰始也。
又曰:裴为祭酒,奏立太学,讲堂筑门阙,刻石写五经。
《晋中兴书》曰:杜夷字行齐,以儒学称。中宗以夷为丞相祭酒。中兴初,皇太子凡三至夷舍,执经问义。
沈约《宋书》曰:博士,秦官也。掌通古今,员多至数十人,有仆射。光武增为十五人,益一经有数家之学故也。皆教弟子。光武改仆射曰祭酒。祭酒者。一位之元长也。
《齐书》曰:张绪。竟陵王子良领国子祭酒,武帝敕王晏曰:“吾欲令司徒辞祭酒以授张绪,物议以为云何?”子良竟不拜。以绪领国子祭酒。
《齐职仪》曰:晋令博士祭酒掌国子学,而国子生师事祭酒,执经,葛巾单衣,终身致敬。
《梁书》曰:王承字安期,为国子祭酒。承祖俭父柬并居此职,三代为国师,前代未有,当时以为荣。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建元七年,高平苏通、长乐刘祥并以硕学耆儒,尤精二礼。坚以通为《礼记》祭酒,居于东庠;祥为《仪礼》祭酒,处于西亭。坚每月朔旦率百僚亲临讲论。
《後魏书》曰:韩子熙累迁国子祭酒。子熙俭素安贫,常好退静。迁邺之始,百司并给兵力,时以祭酒闲豫,止给二人。或有令其陈谒者,子熙曰:“朝廷不与祭酒兵,何关韩子熙事?”论者称之。
《後周书》曰:卢诞本名恭祖,拜给事黄门侍郎,魏帝诏曰:“经师易求,人师难得。朕诸儿稍长,欲命卿为师。”於是亲幸晋王第,敕晋王以下皆拜之於帝前,因赐名曰诞。又以诞儒宗学府,为当世所推,乃拜国子祭酒。
《隋书》曰:杨汪字元度,拜国子祭酒。帝令百僚就学,与汪讲论,天下通儒硕学多萃焉。论难锋起,皆不能屈。帝令御史书其问答奏之,省而大悦,赐良马一匹。
又曰:元善迁国子祭酒。上尝亲临释奠,命善讲《孝经》;於是敷陈义理,兼之以讽谏。上大悦,曰:“闻江阳之说,更起朕心。”赍绢百匹,衣一袭。
《唐书》曰:许後胤尝侍太宗讲,後为睦州刺史,因入朝乞骸骨,太宗召问曰:“朕与卿刺史,资以自养,何谓即求致仕。”后胤对曰:“年老筋力不逮,望得私第,时见阙庭。”太宗曰:“卿气力犹强,欲何官也?”後胤陈谢不敢,太宗曰:“朕昔从卿读书,卿今日从朕求官,但言所欲,不相违也。”时国子祭酒缺,後胤奏言之,因授国子祭酒。
《风俗通》曰:孙卿有秀才,善为《诗》、《礼》、《易》、《春秋》,至齐襄王时而孙卿最老师,三为祭酒。
齐王融《为王俭让国子祭酒表》曰:窃以成均义重,振古所崇,资师道尊,有来攸尚。匪由兰芷,畴变入室之情;不自朱蓝,何迁素丝之质?
司业
《唐书》曰:韦叔夏迁成均司业,久视元年特下制曰:“吉凶礼仪,国家所重,司礼博士,未甚详明。成均司业韦叔夏、太子率更令祝钦明等,博涉礼经,多所该练,委以参掌,冀弘典式。自今司礼所修仪注,并委叔夏等刊定讫,然後进奏。”
又曰:归崇敬上言:“司业者,义在《礼记》,云乐正司业。正,长也,言乐官之长,司主此业。《尔雅》云:大板谓之业。按《诗□周颂》:设业设ね,崇牙树羽,则业是悬钟磬之иね也。今太学既不教乐,於义则无所取,请改司业一为左师,一为右师,位正四品上。”
博士
《六典》曰:博士掌教文武官三品已上及国公子、孙。
应劭《汉官仪》曰:博士,秦官也。博者,通博古今;士者,辩於然否。孝武帝建元五年初,置五经博士,秩六百石,太常差次有聪明威重者一人为祭酒,总领纲纪。
《汉旧仪》曰:武帝初置博士,取学通行修、博识多艺,晓古文、《尔雅》能属文章者为之。朝贺,位次中都官,吏称先生不得言君,其弟子称门人也。
《汉书》曰:贾谊,文帝召为博士,时年二十许,最为少,每诏令议下,诸老生未能言,谊尽为之对,人人各如其意所出。
又曰:韦贤字长孺,为人质朴少欲,笃志於学,兼通《礼》、《尚书》,以《诗》教授,时人号称邹鲁大儒,征为博士。
又曰:公孙弘对策,时百馀人,太常奏第居下。天子擢之对为第一,召入见,容貌甚严,拜为博士,待诏金马门也。
又曰:元鼎中,徐偃为博士,使行风俗。偃矫制使胶东鲁国鼓铸盐铁。还奏事,张汤劾偃矫制,法死,偃以为《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万人,专之可也。汤不能诎。
《东观汉记》曰:甄宇拜博士,每腊诏赐博士羊,人一羊,有大小肥瘦,时议欲杀羊分肉,又欲投钩。宇因取瘦者,自是不复争。後召会,诏问”瘦羊博士”所在,京师因以为号。
又曰:欧阳歙,其先和伯从伏生受《尚书》,至于歙,七世皆为博士,敦於经学,恭俭好礼。
《後汉书》曰:光武每朝会辄令桓荣於公卿前说经书,帝称善,曰:“得生几晚!”会博士缺,帝欲用荣,荣叩头让曰:“臣经术浅薄,不如同门生郎中彭闳、扬州从事皋弘。”帝曰:“俞,往,汝谐。”因拜荣为博士。
又曰:董钧,永初为博士,时草创五郊祭祀及宗庙礼乐、威仪章服,辄令钧参议,多见从用,当世称通儒。
华峤《後汉书》曰:初,欲立《左氏传》博士,范叔以为左氏浅末,不宜立。陈元闻之,乃诣阙上疏争之,更相辩对,凡十馀上,帝卒立左氏学也。
《汉旧仪》曰:孝文皇帝时博士七十馀人,朝服,玄章甫冠。
《魏志》曰:乐祗字文载。少好学,黄初中征拜博士。于时太学初立,博士十馀人,学多偏僻,不敢亲教,备员而已。惟文载五业并授。
又曰:文帝黄初五年,太学制五经课试之法,置《春秋梁》博士。
又曰:明帝太和二年,诏曰:“尊儒贵学,王教之本也。自顷儒官或非其人,将何以宣明圣道!其高选博士才任中常侍者。
《吴志》诏曰:古者建国,教学为先,所以道世治性为时养器也。自建兴已来,时事多故,吏民颇以目前趋务,去本就末,不循古道。夫所尚不淳则伤化败俗。其案古置学官,立五经博士,核取应选,加其宠禄,科见吏之中及将吏子弟有志好学者各令就业,一岁课试,差其品第加以位赏。使见之者乐其荣,闻之者羡其誉,以敦王化,以隆风俗。
《晋令》曰:博士皆取履行清淳,通明典义,若散骑、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以上乃得。召试诸生有法度者及白衣试在高等,拜郎中。
《晋书□载记》曰:姚泓受经于博士淳于岐。岐病,亲诣省病,拜于床下。自是,公侯见师傅皆拜焉。
《後魏书》曰:崔逸字景隽,好古博涉,为国子博士。每因公事,逸常被诏独进,博士特命,自逸始也。
《後周书》曰:卢辩字景宣。为太学博士,以《大戴礼》未有解诂,辩乃注之。其兄景裕为当时硕儒,谓辩曰:”昔侍中注《小戴》,今尔注《大戴》,庶纂前修矣。”
《隋书》曰:马光,开皇初,高祖征山东义学之士,光与张仲让、孔笼、窦士荣、张黑奴、刘祖仁等俱至,并授太学博士,时人号为六儒。
又曰:马光为太学博士,尝因释奠,高祖亲幸国子学,王公以下毕集。光升座讲礼,启发章门。已而诸儒生以次论难者十馀人,皆当时硕学,光剖析疑滞,虽辞非俊辩,而理义弘赡,论者莫测其浅深,咸共推服,上嘉而劳焉。
又曰:王颇授著作佐郎,寻令於国子讲授。会高祖亲临释奠,国子祭酒元善讲《孝经》,颇与相论难,词义锋起,善往往见屈。高祖大奇之,超授国子博士。
又曰:何妥授太学博士。帝初欲立五后,以问儒者辛彦之,对曰:“后与天子匹体齐尊,不宜有五。”妥驳曰:“帝喾四妃,舜又二妃,亦何常数?”由是封襄城县伯。
又曰:房晖远为国子博士。会上令国子生通一经者,并悉荐举,将擢用之。既策问讫,博士不能时定臧否。祭酒元善怪问之,晖远曰:“江南,河北,义例不同,博士不能遍涉。学生皆持其所短,称已所长,博士各各自疑,所以久而不决也。”祭酒因令晖远考定之,晖远览笔便下,初无疑滞。或有不服者,晖远问其所传义疏,辄为始末诵之,然後出其所短,自是无敢饰非者。所试四五百人,数日便决,诸儒莫不推其通博。
《鲁国先贤传》曰:汉文帝时,闻申公为《诗》最精,以为博士。申公为《诗》,号曰《鲁诗》。
《李后阝别传》曰:后阝上书太后,数陈忠言,其辞虽不能尽施用,辄有策诏褒赞焉。博士著两梁冠,朝会宜随士大夫例。时贱经学博士,乃在市长下,公奏以为非所以敬儒德、明国体也。上善公言,正月大朝引博士公府长史前。
《殷氏世传》曰:殷亮,建武中征拜博士,迁讲学大夫。诸儒讲论,胜者赐席,亮重席至八九,帝嘉之,曰:“讲学不当如是耶!”
《典略》曰:公仪休者,鲁博士也。为鲁相,无所变更,百官自正,使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
《论衡》曰:王莽之时,省五经章句,博士弟子郭略,夜定旧说,死於烛下。
少府监
《六典》曰:少府监之职、掌百工技巧之政令,总中书尚、左尚、右尚职治,掌治五署之官属,正其工徒,谨其缮作;少监为之贰。
《汉官□宰尹下》曰:少府,言别为小藏,故曰少府。
《汉书》曰:少府,秦官。掌山海池泽之税,以给供养。
又曰:欧阳地余,字长宾。为少府,诫其子曰:“我死,官属送汝财物慎无受。汝九卿儒者子孙,以廉洁著,可以自成。”及卒,少府官属送数百万,其子不受。天子闻而嘉焉,赐钱百万。
《後汉书》曰:东平王苍为骠骑。正月朔朝,苍当入贺,故事少府给璧。时阴就为少府,贵傲不奉法,漏将尽,求璧不得。苍掾朱晖遥见少府主簿持璧,乃往,绐曰:“试请观之。”既得而驰奉之,就复以他璧朝。
张《汉记》曰:太常种拂与李儒战而死,子劭征为少府、鸿胪皆不受,曰:“我父尽忠於朝,而为时所妒,父以身徇国,为贼臣所害,为臣子不能除贼,何面目复觐明主!”三辅闻之,为之感动。
应劭《汉官仪》曰:少府掌山泽、陂池之税,名曰禁钱,以给私养,自别为藏。少者小也,故称少府。
《魏志》曰:王观徙少府,大将军曹爽使材官张达斫屋材及诸私用之物,观闻之,皆录夺以没官。少府统三尚方御府内藏珍玩之宝,爽等奢放,多有干求,惮观守法,乃徙为太仆。
又曰:杨阜字义山,为少府卿,然以天下为己任。
《吴志》曰:先主遣少府徐详至魏,魏太祖谓详曰:“孤比者若越横江之津,与孙将军游姑苏之台,猎长洲之苑,吾志足矣。”详对曰:“大王欲奉至尊以合诸侯,若越横江而游姑苏,是踵亡秦而蹈夫差,恐天下事去矣。”太祖曰:“徐生得无逆诈耶!”
臧荣绪《晋书》曰:陈字国镇,过江为少府卿。时大旱经久,大兴四年四月始雨,有司奏应报赛宗庙山川。中宗诏曰:“祈庙云报赛,非奉尊上辞也,吾意有疑。”以为旧山川有祈报,故雨应赛,非大事不应告庙;子无要君亲之道,读祭称赛,於义有违。从之。
《唐书□官品志》曰:少府卿位视尚书左丞,置材官将军、左中尚方、甄官、平水、中署、南塘、邸税库、东西冶、中黄、细作、炭库、纸官、染署等令、丞。
将作监
《六典》曰:将作大匠之职,掌供邦国修建土木工匠之政令,总四署、三监、百工之官属,以供其职事;少匠贰焉。
《汉书》曰:将作少府,秦官,掌治宫室。
范晔《後汉书》曰:魏霸征拜将作大匠。明年,和帝崩,典作顺陵。时盛冬地冻,中使督促,数罚掾吏以厉霸。霸抚循而已,初不切责,而反劳之曰:“令诸卿被辱,大匠过也。”吏皆怀恩,力作功倍。
《续汉书》曰:曹褒字叔通,迁将作大匠。时有疾疫,褒巡行病徒,自省医药糜粥,死者减少。
又《百官志》曰:将作,秩二千石,掌作宗庙、路、寝、宫室。丞一人,六百石。左右校令,左右工徒,掌木工之功,并树桐梓之类,列于道侧。
又曰:李固字子坚,迁大匠,常推贤士孔融,以将作大匠迁少府也。
华峤《後汉书》曰:应顺字仲华,为将作大匠,发摘众奸,皆极其刑,豪猾之吏敛迹。视事五年,省费以亿万。
应劭《汉官仪》曰:世祖中兴,以谒者领其官,章帝建初元年乃置真,位次河南尹。永元七年大匠应慎上言:“百郡计吏,观国之光,而舍逆旅,崎岖私馆,贡篚之物,朽湿曝露。昔晋霸之盟主耳,舍诸侯於隶人,郑子产以为大讥,况今四海之大而可无乎?”和帝嘉纳之。
《魏志》曰:杨阜字义山,为将作大匠。明帝时初治宫室,发美女充後庭,阜上疏欲省宫人诸不见幸者,乃召御府吏问後宫人数。吏守旧令,对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数之曰:“国家不与九卿为密,反与小吏密乎?”帝闻之而愈敬惮。
《晋书》曰:将作大匠陈勰掘地得古文《尚书》,奏今文长於古文,宜以古文为正;潘岳以为习用已久,不宜复改。
《唐书□官品志》曰:大匠卿位视太仆,掌土木之工,统左、右校诸署。
《汝南先贤传》曰:应仲华迁大匠,除藻饰之无用,割有损之浮费,凡所省息七亿馀万。
卷二百三十七 职官部三十五
总叙将军
石氏《中官占》曰:河鼓星主军鼓,一曰三星主天子三将军。中央大星为大将军,左星为左将军,右星为右将军,所以备关梁而距难也。
《周礼□夏官上□大司马》曰: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一乡之民也。凡起从役家一人也。)王六军,(六乡之数也。卿治文教,军定武功。其道皆兼三才而两之,故数俱六也。)大国三军,(公侯之封也。成国不过半天子之一军。)次国二军,(诸伯之封。)小国一军。(子男之封。)军将皆命卿。(位视六事之人,司于六军之大夫。春秋之时,列国有正卿为将军,又以亚卿一人为佐,犹执政者贪其权,遂以陵迟,皆非周公之旧也。)
《左传□襄公十三年》曰:晋於绵上以治兵,使士モ将中军,辞曰:“伯游长。昔臣习於知氏以佐之,非能贤也。请从伯游。”使荀偃将中军,士モ佐之。使韩起将上军,辞以赵武。
《孝经左契》曰:将军顺虎衔珠,大夫正海出鱼。
《史记》曰:齐景公召穰苴与语,大悦,以为将军,将兵燕。
又曰:孝文後六年,匈奴入上郡,周亚夫为将军,居灞上,祝兹候(徐广曰:表作松兹。姓徐名悍也。)徐厉为将军,军棘门,以备胡。
《汉书》曰:楚王召宋义计事,而悦之,因以为将军。
范晔《後汉书》曰:灵帝时,望气者以为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大将军司马许源说何进曰:“《太公六韬》有天子亲于兵事,可以威压四方。”诏进大发兵,讲武于平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高十丈,坛东北有小坛,复九重华盖,高九丈,引步兵骑士数万人,结营为阵。天子亲出监军,住大华盖下,进住小华盖下,礼毕,帝躬擐甲上马,称“无上将军”,行阵三匝而还。
《魏志》曰:太祖令曰:《司马法》:“将军死绥。”(《魏书》曰:绥,却也。有前一尺,无却一寸也。)《尸子》曰:“十万之军无将军,必乱。”
左右卫将军
《六典》曰:左右卫将军之职,掌统领宫庭巡警、冲卫之法令,以督其属之队仗,而总诸曹之职务焉。其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将军所掌之职皆如之。
《晋书》曰:羊为晋台左卫将军。
又曰:吴隐之迁左卫将军。虽居清显,禄赐皆班亲族,冬月无被,尝氵衣乃披絮,勤苦同於贫庶。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南顿王宗字延祖,拜左卫将军,为肃祖所昵,委以禁旅。
又曰:王坦之字文度,领左卫,少有风格,尚刑名之学,尝著《废庄论》。
又曰:虞谭、陈略、曹毗、毛安之并为左卫将军。
沈约《宋书》曰:左、右卫将军,晋文建国所置。
《隋书》曰:薛世雄,性廉谨,凡所行军破敌之处,秋毫无犯,帝由是嘉之。帝尝从容谓群臣曰:“我欲举好人,未知诸君识否?”群臣咸曰:“臣等何能测圣心?”帝曰:“我欲举者薛世雄。”群臣皆称善。帝复曰:“世雄廉正节概,有古人之风。”於是超拜右翊卫将军。(炀帝改左右卫为之。)
《唐书》曰:元和中,以前灵盐等节度使王亻必为右卫将军。亻必在镇,无智略以驭人,居常猜忌及多杀人以惧之,众亦不附。及召至,逾月而授以卫将军。凡将相出入,皆翰林草制,谓之白麻,亻必始以责罢中书草制。
《隋书》曰:来护儿,炀帝即位,迁右骁卫大将军,帝甚亲重之。大业六年从驾江都,赐物千段。令上先人冢,宴父老,州里荣之。
《魏志》曰:许褚从太祖战,大破马超等,乃迁武卫中郎将,武卫之号自此始也。文帝践阼,迁武卫将军。
又曰:曹爽自散骑常侍转武卫将军。爽秉政,又以弟训为武卫将军。
《王敦别传》曰:敦子应,字安期,官至武卫将军。
《隋书》曰:独孤盛为左屯卫将军。宇文化及之作乱也,裴虔通引兵至成象殿,宿卫者皆释仗而走。盛谓虔通曰:“何物兵?形势太异也!”虔通曰:“事势已然,不预将军事。将军慎无动。”盛大骂曰:“老贼是何物话!”不及被甲,与左右十馀人逆拒之,为乱兵所杀。
《唐书》曰:咸通中以伶官李可及为威卫将军,曹确执奏曰:“臣览贞观故事,太宗初定官品令,文武官共六百四十三员。顾谓房玄龄曰:‘朕设此官员以待贤士,工商杂色之流假令术逾侪类,止可厚给财物,必不可超授官秩,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太和中文宗欲以乐官尉迟璋为王府率拾遗,窦询直极谏,乃改授光州长史。伏乞以两朝故事,别授可及之官。”帝不之听。
又曰:高祖以李粲为左监门大将军,礼高年也。初,高祖问粲年几,对曰八十,高祖曰:“公清之誉闻於隋日,今年齿虽迈,筋力未衰,但监门之职,非公莫可,意欲相委如何?”粲以年老辞让,高祖曰:“藉公处分耳,岂欲烦公筋力耶!”於是诏粲自非殿庭,皆乘蜀马,论者荣之。
又曰:王及善除右千牛卫将军,高宗谓曰:“朕以卿忠敬,故与卿三品要职。他人非搜辟不得至朕所,卿佩大横刀在朕侧,知此官否?”
又曰:李听,元和中为羽林将军,有名马,穆宗在东宫令近侍讽听献之。听以职总亲军,不敢从。及即位之始,幽冀不廷,太原与二镇接境,方议易帅。宰臣进拟,上皆不允,谓宰臣曰:“李听为羽林将军,不与朕马,是必可任。”
《五代史》云:周广顺二年十二月,诏改左右威卫复为左右屯卫,避太祖讳也。
左右金吾卫将军
《六典》曰:左右金吾卫大将军之职,掌宫中及京城昼夜巡警之法,以执御非违。
《百官表》云:秦有中尉,掌徼循京师。(如淳曰:所谓游徼,徼循禁备盗贼也。颜师古曰:徼,谓遮绕之也。音工钓反。)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执金吾,(应劭曰:吾者,御也。掌执金革以御非常也。颜师古曰:金吾,鸟名也,主辟不祥。天子出,职主先导,以备非常,故执此鸟之象,因以名官也。)缇骑二百人,舆服导从,车骑满路,群僚之中,斯最壮矣。旧掌京师盗贼,考按疑事。汉郅都、宁成、王温舒、咸宣等皆截理横噬虎而冠者也,止切理辨亦旋诛黜。又置执金吾丞。後汉掌宫外戒司非常水火之事,(卫尉巡行宫中,金吾徼循宫外,为表里以擒奸讨猾。)日三绕行宫外,及主兵器。自中兴但专徼循,不与他政。又有执金吾吏、文学执金吾佐、执金吾员吏。魏武秉政,复为中尉。晋初罢直,至後周置武环率、武候率,下大夫各二人。隋置左、右武候府,大将军一人、将军三人,掌车驾出入,先驱後殿;昼夜巡察,执捕奸非;烽候、道路、水草所宜。巡狩师田则掌其营禁。炀帝大业三年改为左、右武候卫,所领军事名飞。(《汉宫表》曰:汉有左戈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飞,掌戈射,属少府。光武省之,隋代采旧名。)唐初又为左、右武候府,(贞观十年十二月,马周奏:京城诸街置鼓,罢传呼。)龙朔二年改为左、右金吾卫,置大将军一人,所掌与隋同;将军二人副其事。(领官属并。隋置,大唐因之。)
《後汉书》曰:初,光武适新野,闻阴后美,心悦之。後至长安见执金吾车骑甚盛,因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汉官□宰尹下》曰:吾,御也,常执金革以御非常。缇骑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舆马导从,充满於路,世祖微时,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是也。
《汉书□百官公卿表》曰:秦名曰中尉,掌徼循京师。有两丞、候、司马,兵千人。武帝太初元年更名执金吾。
又曰:毋将隆为执金吾。时侍中董贤方贵,上使中黄门发武库兵,前後十辈,送贤及上乳母王阿舍。隆奏:“武库兵器,天下公用,国家武备,缮治造作,皆度大司农钱。(苏林曰:用度皆出大司农。)大司农钱自非乘舆不以给,供养劳赐,一出少府。盖不以本藏给末用,不以民力供浮费,别公私,示正路也。”
又曰:郅都为中尉,丞相条候至贵倨也,而都揖丞相。是时民朴,畏罪自重,而都独先严酷,行法不避贵戚,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而视,号曰“苍鹰”也。
《东观汉记》曰:马防字孝孙。拜执金吾,性矜严公正,上事处议多见用。
《续汉书》曰:阴识拜执金吾,位特进,入则极言正谏。至与宾客语,不及国事,常慕仲山甫匪躬之节,所用掾史皆得天下俊哲。(虞诩、传贤等是也。)
又曰:朱浮字叔元,为执金吾。帝以二千石长吏多不堪任,时有纤微之过者,必见斥罢,交易纷扰,百姓不宁。六年,有日蚀之异,浮因上疏切谏,自是州郡奏长吏二千石不任位者,事皆先下三公遣掾史案验,然後黜退。
又曰:秩中二千石,掌外司非常水火之事,旦三绕行宫外,及主兵器,丞一人,比千石。
华峤《後汉书》曰:贾复为执金吾。更始,郾王尹尊及诸将反,上召诸将议,以檄叩地曰:“郾最强,宛次之。”复率尔对曰:“臣请击郾。”上笑曰:“执金吾击郾,吾复何忧耶?”
又曰:耿秉为人威重,有谋略,拜执金吾。每行幸,秉恒领宿卫。
谢承《後汉书》曰:梁冀为执金吾,岁朝,托疾不朝,司隶扬雄治之,诏以二月俸赎罪。
《汉杂事》曰:辛庆忌明略威重,任国柱石,为执金吾。
《魏书》曰:臧霸与曹休讨吴,破贼吕范於洞浦,征为执金吾。每有军事,帝咨访焉。
又曰:崔琰迁中尉。琰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七寸,有威重,朝士瞻望,太祖亦严惮焉。
又曰:徐奕,太祖以为中尉,手令曰:“昔楚有子玉,文公为之侧席;汲黯在朝,淮南为之折谋。《诗》称‘邦之司直’君之谓也。”
《唐书》曰:高祖以徐世为右武候大将军,(隋大业三年及唐初并为左右武候,至龙朔二年复为左右金吾。)诏曰:“念功褒善,哲王彝训;纪德亲贤,有国通典。黎州总管曹国公世本自黎阳,拥徒归顺,任以藩岳,诚效克彰,节义不渝,夷险无变,信同金石,操拟松筠,宜加宠命,用超恒序,可赐姓李氏。”
又曰:赵道兴,贞观初历迁左武候中郎将,明闲宿卫,号为称职。太祖尝谓之曰:“卿父为隋武候将军,甚有当官之誉。卿今克传弓冶,可谓不坠家声。”因授右武候将军。其父时廨宇,仍旧不改,时人以为荣。
又曰:裴为右金吾将军。建中初,上以刑名理天下,百吏震悚。时十月禁屠杀,以甫近山陵,禁益严。尚父、汾阳王郭子仪隶人杀羊以入,门者觉之,列奏状,上以为不畏强御,累遣宣喻。或谓曰:“郭公有社稷功,岂不为盖之?”笑曰:“非尔所解。且郭公威仪权太盛,上新即位,必谓党附者众。今发其细过,以明不弄权耳。吾上以尽事君之道,下以安大臣,不亦可乎?”
又曰:臧希让为金吾大将军。肮脏好谈时政,屡以理体上于公卿,诏令集贤院待制。希让无学术,及处近地,从容公卿间,强引文言以自贤,而所闻知多道途得之,每发必差谬,颇为士子所笑。
诸卫上将军
《唐通典》曰:魏黄初中,始有上大将军,以曹真为之。吴亦以陆逊为上大将军。後周建德四年,增置上大将军;隋并以为武散官,不理事。上大将军从二品。
又曰:唐武德初,秦王既平王世充及窦建德,高祖以秦王功殊古今,自昔位号不足以为称,乃特置天策上将军以拜焉,位在王公上。
又曰:贞元二年九月诏曰:“六军先已各置统军一人,今十六卫,宜各置上将军一人,秩从其品。”繇是上将军之官始列於品位。
卷二百三十八 职官部三十六
大将军
《史记》曰:武帝伐匈奴以卫青为大将军,位在诸公上。公卿皆拜,惟汲黯独揖。有言大将军尊贵不宜尔,黯曰:“大将军有揖客,独不贵耶?”青闻之,愈重黯。
《汉书》曰:武帝以霍光为大将军,辅昭帝,田千秋为丞相,及昭帝初即位,未任听政事,一决大将军光。千秋居相位,谨厚有重名。光谓千秋曰:“始与君具受先帝遗诏,令光治内,君侯治外,宜有以教,督使光无负天下。”千秋曰:“惟将军留意,即天下幸甚。”终不肯有所言。
《後汉书》曰:窦宪为大将军,威震天下,复出屯武威。会帝西祠园陵,诏宪与车驾会长安。及宪至,尚书以下议欲拜之,伏称万岁。韩棱正色曰:“夫上交不谄,下交不黩,礼无为人臣称万岁之制。”议者皆惭而止。
又曰:诏邓骘班师。朝廷以太后故,遣五官中郎将迎拜骘为大将军。军到河南,使大鸿胪亲迎,中常侍赍牛酒郊劳,王、主以下候望於道。既至,大会群臣,赐束帛焉。
应劭《汉官仪》曰:和帝以窦宪为大将军,乃冠三公。
又曰:梁冀为大将军,以三世姻媾援立之功,公卿希旨,上比周、霍,举高第茂才,官属皆倍馀府。
《魏志》曰:文帝以孙权为大将军,吴王,加九锡。
又曰:太傅司马宣王奏免曹爽,皇太后诏召高文惠假节行大将军事,据爽营。太傅谓之曰:“君为周勃矣。”
《後魏书》曰:莫题有谋策,为大将军,平慕容麟,赐爵东宛侯。後太祖欲广宫宇,规度平城四方数十里,将模邺、洛、长安之制,运材数百万,以题机巧,令监定焉。
陈思王《辅臣论》曰:知虑深奥,渊然难测;恭以奉上,爱以接下;纳言左右,为帝喉舌:曹大将军也。
大将军
《魏志》曰:王谦,为大将军何进长史。进以谦名公之胄,欲与为婚,见其二子,使择焉。谦弗许,以疾免。
臧荣绪《晋书》曰:鲁芝字世英。耽思坟籍,研精稽古,自三代之奥典,圣人之微言皆赅览焉。大将军曹爽辅政,高选贤明以为官属,延芝为司马。
《续汉书》曰:李固字子坚,拜议郎,为洛阳令,大将军梁冀请为从事中郎。
《晋书》曰:郑冲字文和,以儒雅为业,箪食瓢饮,布衾袍,不以为忧。大将军曹爽以为从事中郎。
又曰:李喜,景帝辅政命喜为大将军从事中郎。喜到,引见,谓喜曰:“昔先公辟君而不应,今孤命君而至,何也?”对曰:“先公以礼见待,喜得以礼进退;明公以法见绳,喜畏法而至。”帝甚重之。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郭舒,大将军王敦以为从事中郎。会敦讨刘隗,切谏,敦大怒曰:“人中间言卿痴,故炙卿眉头,今疾复发耶!勿复语也。”舒曰:“明公听舒一言。舒闻古之狂也直,周昌、汲黯、朱□皆不痴也。昔尧立诽谤之木,舜悬敢谏之鼓,公为胜尧舜耶?而乃折舒使不得言!”敦默然也。
《竹林七贤传》曰:阮籍字嗣宗,为太傅司马宣王参军,迁景王大将军从事中郎。
《通典》曰:从事中郎,汉末官也。陈阳为大将军,王凤从事中郎是也。在主簿上,所掌与长史同。
华峤《後汉书》曰:崔る字亭伯,辟大将军窦宪府掾。宪新辅政,贵重掾三十人,皆故刺史二千石,惟る以处士年少擢在其间。宪擅权骄恣,る数谏之,出为长岑长,不得意,不之官而归。
华峤《後汉书》曰:马融字季长,为大将军邓骘舍人。
《晋阳秋》曰:义兴周延为左率转尚书,迁大将军咨议参军。
车骑将军
《汉书》曰:元光二年,以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
应劭《汉官仪》曰:帝以元舅马防为车骑将军,银印、青绶。
《吴志》曰:孙壹奔魏,以壹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封吴侯,以故王芳贵人邢氏妻之。邢美色,妒忌,下不堪命,遂共杀壹及邢氏。
《蜀志》曰:邓芝字伯苗,义阳新野人。益州从事张裕善相,芝往从之,谓芝曰:“君年过七十,位至大将军,封侯。”为车骑将军,赏罚明,断恤卒伍。身之衣食资仰於官,不苟素俭,然终不治私产,妻子不免饥寒,死之日家无馀财。
《後魏书》曰:王衍字文舒,出为散骑常侍、征东将军、西兖州刺史。衍届治未几,属尔朱仲远称兵内向,州既路冲,为其攻逼。衍不能守,为仲远所擒,以其名望不害也,令骑牛从军,久乃见释。还洛,除车骑将军。
《隋书》曰:长孙览,周武帝在藩,与览亲善,及即位,弥加礼焉,超拜车骑大将军。每公卿上奏,必令省读。览有口辩,声气雄壮,凡所宣传,百僚属目。帝每嘉叹之,览初名善,帝谓之曰:“朕以万几,委卿先览。”遂赐名焉。
骠骑将军
《汉书》曰:武帝以霍去病为嫖姚校尉,征匈奴,累有功,宠冠群臣,置骠骑将军,秩与大将军同。
又曰:明帝即位,以东平王苍为骠骑辅政,开东阁延英雄。及苍归国,有骠骑时吏丁牧、周相,以苍敬贤下士,不忍去之,遂为王家大夫,数十年事祖及孙。帝闻,褒美。
又曰:骠骑将军,汉官也,长史、司马各一人,金璋、紫绶,五时朝服,武冠,佩山玄玉。光武中兴诸将皆称大,後天下既定,武官悉省。
《东观汉记》明帝诏曰:东平王苍,宽博有谋,可以托六尺之孤,临大节而不可夺其名,以苍为骠骑将军。
又曰:张意拜骠骑将军,讨东瓯,备水战之具。一战大破,所向无前。
又曰:其将军不常置,比公者又有骠骑将军。建武二十年复置骠骑将军,位次公,有长史一人。
《後汉书》曰:刘隆为骠骑将军,行大司马事。隆奉法自守,视事八岁,上将军印绶,罢,赐养牛,上樽酒十斛。
应劭《汉官仪》曰:汉兴,置骠骑将军,位次丞相。
《隋书》曰:崔彭转骠骑,恒典宿卫。性谨密,在省闼二十馀年,每当上在仗,危坐终日,未尝有怠惰之容,上甚嘉之。上每谓彭曰:“卿当上日,我寝处自安。”又尝曰:“卿弓马固以绝人,颇知学不?”彭曰:“臣少爱《周礼》《尚书》,每於休沐之暇,不敢废也。”上曰:“试为我言之。”彭因说君臣戒慎之义,上称善。
韦昭《辨释名》曰:骠骑将军、车骑将军,秩比三公。辨云:此二将军,秩本二千石。
《世说》曰:何骠骑弟第五以高情逊避,而骠骑令仕,对曰:“然第五之称,何必减之骠骑!”
陈思王《辅臣论》曰:魁杰雄特,秉心平直;威严足惮,风行草靡;戎昭果毅,折冲厌难者:司马骠骑。
梁□简文帝《让骠骑扬州刺史表》曰:常愿侯服就列,希同特进之班;角巾还第,不竞龙骧之贵。而天泽无涯,名器总集。窃以骠骑之官,既为上将;神州之重,实号中土。故以弹压六戎,冠冕九牧。岂止司隶绛节,金吾缇骑!况复任总皇畿,位重连率;何则骠骑之号,历选为重。元狩之中始自去病,永平之建特授刘苍。齐献为公主所申,吴汉因群臣之举。
骁骑将军
《汉书》曰:李广为骁骑将军,後出雁门击匈奴。匈奴生得广,广时伤,阳死,睨傍胡儿善马,暂腾而上,南驰得脱。广亡失多,当斩,赎为庶人。
《东观汉记》曰:光武以刘桓为骁骑将军,攻中山。
又曰:建武九年,以刘喜为骁骑将军,攻涿郡。
华峤《後汉书》曰:马成字君迁,拜骁骑将军,北屯常山。积数年,上以其勤劳,征归京师,边民多上书请之,上复以成镇抚之。
《魏志》曰:任城威王彰,字子文。性勇而须黄,为骁骑将军。北出塞,为寇所要,彰独与麾下数百骑突虏,王闻之曰:“我黄须儿定可用也。”
又曰:董卓立献帝,表太祖为骁骑将军,欲与计事。太祖乃变姓名,间行东归。
《齐书》曰:江学攵为侍中,转都官尚书,领骁骑将军。王晏启武帝曰:“江学攵今重登礼阁,兼寄六军,慈渥所覃,实有优忝。但语其事任,殆同闲辈。天旨既欲升其名位,愚谓以侍中领骁骑,望实清显,有殊纳言。”上曰:“学攵常启吾,为其鼻中恶。今既以何胤、王莹还门下,故有此回换耳。”
卫将军
《汉书》曰:文帝至渭桥,群臣奉天子法驾,迎代邸。皇帝即日夕入未央宫,夜拜宋昌为卫将军,领南北军。
又曰:文帝三年,遣灌婴击匈奴,发中尉材官兵属卫将军,军长安。
《晋书》曰:虞潜字思奥,为卫将军,貌如不武,内实坚明。
前将军
《汉书》曰:前、後、左、右将军,皆周末官,秦因之,位亚上卿,金印、紫绶。
又曰:武帝征西夷,有前、後、左、右将军。宣元以後,杂错更置,或为前,或为後,或为左,或为右,虽不出征,犹有其官,在诸卿上,为国爪牙,所以扬示威灵於四远,折冲万人,如虎如罴。
又曰:左、右、前、後将军,皆周官也,秦汉因置以征四夷。後虽不征伐,其官常存。
又曰:傅喜为右将军。傅太后与政,喜数谏,后不悦,上印绶,病在家。何武等上疏固请,乃拜前将军。
《魏志》曰: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聂壹之後,以避冤变姓。少为郡吏,武力过人。文帝即位转前将军。又黄初二年,辽至洛阳宫,文帝引辽,会建始殿,亲问破吴意状。帝叹息顾左右曰:“此亦古之劭虎也。”
《蜀志》曰:先主为汉中王,遣费诗拜关羽为前将军,羽闻黄忠为後将军,怒曰:“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不肯拜受。诗谓羽曰:“夫立王业者,所用非一。昔萧、曹与高祖少小亲旧,而陈、韩亡命後至,论其班列,韩最居上,未闻萧、曹以为怨也。今汉中王以一时之功,隆崇於汉叔,然意之轻重,宁当与君侯齐乎!王与君譬犹一体,同休等戚,祸福共之,愚谓君侯不宜计官号之高下、爵位之多少也。仆一介之使,衔命之臣,君侯不受拜,如是便还,但相谓惜此举动,恐有後悔耳!”羽大感悟,即受拜。(汉叔,黄忠字也。)
《後魏书》曰:谷楷,昌黎人,濮阳公浑曾孙也。称有局,迁前军将军。楷眇一目,而性甚严忍,时人号为瞎虎。
後将军
《汉书》曰:赵充国为後将军,西羌反,上命御史大夫邴吉问:“谁可将者?”充国时年已七十馀,对曰:“无逾於老臣者矣。”遣问焉,曰:“将军度羌虏何如,当用几人?”充国曰:“百闻不如一见。兵难逾度,(逾,远也。)臣愿驰至金城,图上方略。然羌戎小夷,逆天背叛,灭亡不久,愿陛下以属老臣,勿以为忧。”
《东观汉记》曰:郅彤字玮君,信都人也,为曲阳卒正。更始即位,上以大司马平河北,至曲阳,彤举城降,为後大将军。
《魏志》曰:曹洪为文帝所废,明帝即位,拜後将军。
《蜀志》曰:黄忠字汉叔,先主为汉中王,欲用忠为後将军,诸葛亮说先主曰:“忠之名望,素非关、马之伦,而今使令同列。马、张在近,亲见其功,尚可喻指,关羽遥闻之,恐必不悦,得无不可乎!”先主曰:“吾当解之。”遂与羽等同位,赐爵关内侯。
《晋中兴书》曰:应詹字思远,太兴三年为後军将军。
《晋起居注》曰:太始八年,置後军将军,掌宿卫。
左将军
《汉书》曰:公孙贺封南候,(,音芳孝反。)以左将军出定襄,无功,失侯。
又曰:辛庆忌,字子真,为左将军,为国虎臣,匈奴、西域亲附,敬其威信。
《东观汉记》曰:贾复字君文。治《尚书》,事舞阴李生,李生奇之,谓门人曰:“贾生容貌志意如是,而勤於学,此将相之器。”征诣洛阳,拜左将军。南击赤眉、新城,转西入关,击盆子於渑池,破之。
《魏志》曰:文帝即位,以李为左将军。诏与曹真讨安定卢水胡及东羌。
《晋书□百官名臣》曰:王济字武子,起家中书郎,迁左军将军。
山涛《启事》曰:左将军裴楷,通理有才义。
右将军
《汉书》曰:常惠以明习外国事,勤劳数有功,为右将军。
又曰:何武荐辛庆忌宜在爪牙,乃拜为右将军。
《魏志》曰:徐晃字公明,为右将军,性俭约畏慎,为将常远斥候,叹曰:“古人患不遭明君,今我遇之,当以功自效。”
《蜀志》曰:诸葛亮上疏曰:“臣以弱才,叨窃非据,亲秉旄钺以厉三军,不能训章明法,临事而惧,至有街亭违命之阙,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无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ウ,《春秋》责帅,臣职是当。请自贬三等,以督厥咎。”於是以亮为右将军,行丞相事,所总统如前。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郭默为右军将军。默既远人,乐为边将,不愿内转,谓刘胤曰:“我能御胡而不用,更用虚名者;且右军主禁兵,禁兵不妄出,有急方始配给,兵将无素,是谓弃之,安得不乱?”
又曰:王羲之字逸少,导之从子也。幼讷於言,人未之知。年十三,尝见周ダ,异之。时重牛心炙,座客未啖,先割啖之羲之,於是闻名。及长,尤善草、隶书,为今古冠绝。累迁为右将军。不乐京师,遂往会稽与谢安、孙绰等游处山阴。有道士养群鹅,羲之意甚悦。道士云:“为写《黄庭经》,当举群相赠。”乃为写讫,笼鹅而去。
卷二百三十九 职官部三十七
四征将军
征东将军
《魏志》曰:张辽字文远,为征东将军。征孙权,被甲持戟先登陷阵,冲垒入,至权麾下。
又曰:满宠字伯宁,为征东将军。诏曰:“君典兵在外,专心忧公,赐田十顷、五百斛、钱二十万,以明清忠俭约之节。”
《晋书》:王浑平吴,转征东大将军,复镇寿阳。浑不尚刑名,处断明允。时吴人新附,颇怀畏惧。浑抚循羁旅,虚怀绥纳,座无空席,门不停宾。於是江东之士,莫不悦附。
征西将军
《东观汉记》曰:冯异为征西将军,入关征赤眉。
又曰:耿秉为征西将军,领抚单于。及薨,南单于举国发丧,犁面流血。
《魏志》曰:夏侯渊字妙才,为征西将军,守汉中。
《後魏书》曰:陆真,代人也。少善骑射,数从征伐,所在摧锋陷阵。前後以功为征西将军。
征南将军
《魏志》曰:夏侯尚字仁伯,渊从子也。文帝与之亲友,太祖定冀州,尚为军司马,常从征讨,迁征南将军。
又曰:曹仁为征南将军,鄢陵侯彰北征乌丸,文帝在东宫,为书戒彰曰:“为将奉法,不当如征南耶!”
《晋书》曰:羊祜为征南将军,寝疾,求入朝。既至洛阳,会景献梓宫在殡,哀恸至笃。中诏申谕,扶疾引见,命乘辇入殿,无下拜,甚见优礼。
《後魏书》曰:司马景之,字洪略,晋汝南王亮之後。太宗时,归封苍梧公,加征南大将军。
征北将军
《魏志》曰:杜恕为幽州刺史,时征北将军程嘉屯蓟,尚书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处先帝之世,倾田国让于青州。足下今俱杖节,共屯一城,宜深有以礼之。”
沈约《宋书》曰:衡阳王义季为征北将军、徐州刺史。
四镇将军
镇东将军
《魏志》曰:臧霸字宣高,太山华阴人也。亡命东海,以壮勇闻。太祖募索,得霸,见而悦之,以为琅琊相。文帝即位,迁镇东将军。
镇西将军
《魏志》曰:曹真字子丹。文帝即位,以真为镇西将军。
《蜀志》曰:马超,父腾,灵帝末与边章、韩遂等俱起事於西州。初平三年,遂、腾率众诣长安。汉朝以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腾为征西将军屯邬。
镇南将军
《蜀志》曰:黄权字公衡,伐吴败於白帝。既附魏,文帝曰:“君舍逆效顺,欲追踪陈、韩耶?”权曰:“臣降吴不可,归蜀无路,是以归命。败军之将,免死为幸,何古人之可慕!帝善之,拜镇南将军。
《吴志》曰:吕岱既定交州,进讨九真,斩获万数。又遣从事南宣国化,及徼外扶南、林邑、堂明诸王,各遣使奉贡。权嘉其功,进拜镇南将军。
《晋书》曰:杜预为镇南将军,缮兵甲,曜威武,乃简精锐,袭吴西陵督张政,大破之,以功增封三百六十五户。政,吴之名将也,据要害之地,耻以无备取败,不以所丧之实告于孙皓。预欲间吴边将,乃表还所获之众於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大军临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荡之势。预处分既定,乃启请伐吴之期。
《後魏书》曰:唐和诣阙,世祖优之,待以上客。高宗以和归诚先朝,拜镇南将军。
镇北将军
《魏氏春秋》曰:许元字士宗,为镇北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
《蜀志》:魏延字文长。先主大会群臣,问延曰:”今委卿以重任,卿居之,欲云何?”延对曰:“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先主称善,众咸壮其言。先主践尊号,进拜镇北将军。
《晋书》曰:何曾为镇北将军。文帝使武帝、齐王攸送之,帝又过其子劭。曾先敕劭曰:“客必过汝,汝当预严。”劭不冠带,停帝良久,曾深以为谴劭。曾见崇重如此。
四安将军
安东将军
王隐《晋书》曰:武帝伐吴,以王浑为安东将军。
《晋公卿礼秩》曰:世祖以扶风王骏为安东大将军。
安西将军
《魏志》曰:曹仁字子孝,太祖从弟也。少好弓马弋猎。俊豪并起,仁亦阴结少年,周游淮泗之间,遂从太祖为别部司马。太祖讨马超,以仁行安西将军。
安南将军
谢承《後汉书》曰:光武以岑彭为安南将军。
安北将军
沈约《宋书》曰:刘秀之,东莞莒人。少孤贫,有志操。为安北将军、雍州刺史。上车马幸新亭,视秀之发引。
四平将军
平东将军
王隐《晋书》曰:武帝伐吴,以王为平东将军。
平西将军
《蜀志》曰:马超闻先主围刘璋於成都,密书请降。先主遣人迎超,超将兵径到城下。城中震怖,璋即稽首,以超为平西将军。
沈约《宋书》曰:临川王义庆为平西将军。
平南将军
王隐《晋书》曰:武帝伐吴,以胡奋为平南将军。
平北将军
《魏志》曰:太祖征冀州,张燕求佐军,拜平北将军。
杂号将军上
镇军将军
《魏志》曰:黄初七年,魏文以陈群为镇军大将军,录尚书事,受顾命。
又曰:甘露元年,以石苞为镇军将军。
沈约《宋书》曰:齐王攸为镇军将军。
抚军将军
《魏志》曰:黄初四年,以司马宣王为抚军大将军辅政。
又曰:齐王嘉平三年,以司马景王为抚军大将军辅政。
《语林》曰:简文为抚军时,坐床上生尘,不听左右拂去,见鼠行迹,视以为嘉。有参军见鼠,以手板格煞之,抚军谓曰:“无乃不可乎?”
征虏将军
《东观汉记》曰:祭遵为征虏将军,廉洁奉公,光武叹曰:“安得忧国奉公如祭征虏者乎?”
《魏志》曰:太祖以临淄侯植为征虏将军,遣救曹仁,呼有所敕而植醉,於是罢之。
又曰:南阳周太好立功,善用兵,以为征虏将军。
沈约《宋书》曰:征虏将军,世号金紫将军。
冠军将军
《史记》曰:楚义帝,以宋义为卿子冠军。
《汉书》曰:武帝以霍去病征匈奴,功冠三军,封冠军侯。
《魏志》曰:正始中,以文钦为冠军将军、扬州刺史。
《晋起居注》曰:武帝泰始七年,诏曰:议郎胡奋开爽忠亮,有文武才,历位外内,涉练戎事,威略之声著於方外,其以奋为冠军将军。
《齐书》曰:刘悛尝从驾登蒋山,上数叹曰:“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顾谓悛曰:“此况卿也。世言富贵好改其素情,吾虽有四海,今日与卿尽布衣之适。”悛起,拜谢,迁冠军将军。
《晋书□载记》曰:符坚寇晋,以姚苌为龙骧将军,督益、梁州诸军事,谓苌曰:“朕本以龙骧建业,龙骧之号,未曾假人,今特以相授。山南之事,一以委卿。”坚左将窦冲进曰:“王者无戏言。此将不祥之征也,惟陛下察之。坚默然。
车频《秦书》曰:苻坚与符健西入关。坚时年十二,未有军号,健梦有天神遣使者,朱衣武冠,拜坚为龙骧将军。後加此官,以应神梦。
《羊祜别传》曰:先时吴童谣云:”阿童复阿童,衔刀浮渡江。不畏岸上虎,但畏水中龙。”祜闻之曰:“此必水军有功。”即表王为龙骧将军,谋伐吴。
辅国将军
《晋书》:王导为辅国将军。导上笺曰:“昔魏武,达政之主也;荀文若,功臣之最也,封不过亭侯。仓舒,爱子之宠,赠不过别部司马。以此格万物,得不局迹乎!今者临郡,不问贤愚豪贱,皆加重号,辄有鼓盖。时有不得者,或为耻辱。天官混杂,朝望颓毁。导忝荷重任,不能崇浚山海,而开创乱源,饕窃名位,取紊彝典,谨送鼓盖加崇之物,请从导始。庶令雅俗区别,群望无惑。”
王隐《晋书》曰:王为辅国将军。
又曰:羊以辅国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领军将军
《魏志》曰:文帝即位,拜曹休为领军将军。
《晋书》曰:纪瞻转领军将军,当时服其严毅。虽恒疾病,六军敬惮之。瞻以久病,请去官,不听,复加散骑常侍。及王敦之逆,帝使谓瞻曰:“卿虽病,但为朕卧护六军,所益多矣。”
《晋阳秋》曰:韩康伯年四十九,拜领军。疾病,占候者云“不宜此官”,固请,徙之。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陶回拜领军将军,加散骑常侍。性方范,不畏强御。丹阳尹桓景颇以佞事司徒王导,导甚昵之。回常慷慨谓景非正人,不宜亲狎。会荧惑守南斗经旬,王公语回曰:“南斗,扬州分,而荧惑守之,吾当逊位以厌此讠。”回答曰:“公以明德作镇,辅弼圣主,当亲忠贞,远邪佞;与桓景造膝,荧惑何由退舍!”导深愧之。
《梁书》曰:胡曾拜领军将军,厚自封植,以所加鼓吹恒置斋中,对之自娱,人曰:“此是羽仪,公名望隆重,不宜若此。”答曰:“我性爱之,恒须见耳。”或出游,亦以自随。士人笑之。
《唐书》曰:贞元十一年,以前太子宾客李愿为左领军大将军,李凭为右威卫大将军。依前兼中丞,皆太尉晟之子,以免丧故,晟诸子同日授官者凡九人。
护军将军
王隐《晋书》曰:王敦将复作逆,明帝问曰:“何如?”应詹厉然慷慨答诏,曰:“陛下宜奋赫斯之威,臣等当负戈从戎,以顺讨逆,诚社稷之计也。”即以詹为护军将军,同心灭敦。
中军将军
《汉书》曰:冯奉世字子明。元帝以为中军将军,屯首阳。
《魏志》曰:曹真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以中军将军受顾命。
王隐《晋书》曰:太始元年,以羊祜为中军将军,总宿卫。
游击将军
《史记》曰:汉高祖以陈为游击将军。
《汉书》曰:太祖太初元年,以苏建、韩说为游击将军。
袁宏《汉记》曰:建武二年,以邓隆为游击将军,助朱浮攻彭宠。
《魏志》曰:卞阑,少有才学,为游击将军,加散骑常侍。
《山涛启事》曰:游击将军诸葛冲精果有文武才,拟补兖州。诏答曰:“冲领兵未?”欲出之。
积射将军
《後周书》曰:于谨除积射将军,又随广阳王元深征鲜于修礼。停军中山,侍中元晏言於灵太后曰:“广阳王以宗室之重,受律专征,今乃盘桓不进,坐图非望。”又有于谨者,智略过人,为其谋主。风尘之隙,恐非陛下纯臣矣。”灵太后诏,於尚书省门外立榜,募能获谨者,许重赏。谨闻之,乃谓广阳王曰:“今女主临朝,取信谗佞,脱不明白殿下素心,便恐祸至无日。谨请束身诣阙,归罪有司,披露心腹。”深遂许之。谨遂到榜下曰:“吾知此人。”众共诘之。谨曰:“我即是也。”有司以闻。灵后引见之,大怒。谨备述广阳忠款,兼陈停军之状。灵后意解,舍之。
《世语》曰:积射将军樊震对武帝称邓艾之忠。
积弩将军
沈约《宋书》曰:积弩将军,晋官也。
《齐职仪》曰:积弩将军,品第四,银章、青绶、武冠、绛朝服、佩水苍玉。
晋太康十年,立积弩、积射营各二千五百人,并以将军领之。
强弩将军
《汉书》曰:元狩元年,以李沮为强弩将军,伐匈奴。
又曰:太初二年,以路博德为强弩将军。
又曰:神雀二年,以许延寿为强弩将军迁大司马。
傅畅《晋赞》曰:晋文王,晋台置强弩将军,掌宿卫。
殿中将军
《玄中记》曰:汉桓帝时,出游河上,忽有一青牛从河中出,直走荡桓帝边,人皆走,太尉何公为殿中将军,有勇力,辄走逆之。牛见公往,乃反,走还河,未至河,公及牛,乃以手拔牛,左足脱,以右手持斧斫牛头,杀之。此青牛者,是万年木精也。
《语林》曰:庾公欲伐王公,先书与郗公曰:“老贼转欲张,殿中将军旧用才学士,以广视听,而顷悉内面墙人,是欲蔽主之明。便欲勒数州之众,以除君侧之恶。今年之举,蔑不济矣。”
员外将军
《後魏官氏志》曰:员外将军从第八品。
直阁将军
《後魏书》曰:杨晔字延季,弘农华阴人也。性雅厚,颇有文学,起家奉朝请,稍迁直阁将军。
萧子显《齐书》曰:王敬则,晋陵南沙人也。生而紫胞,年长而腋下生乳,各长数寸,梦骑五色狮子。明帝即位,为直阁将军。
《齐书》曰:刘善明为直阁将军。五年,青州没虏,善明母陷北虏,移置桑乾。善明布衣蔬食,哀戚如持丧。明帝每见,为之叹息,时人称之。
卷二百四十 职官部三十八
杂号将军下
建威将军
《东观汉记》曰:光武以耿为建威大将军,从攻洛阳。
奋威将军
《魏志》曰:吕布杀董卓,王允以布为奋威大将军,仪比三司。
又曰:沮授说袁绍,绍即表为奋威将军。
奋武将军
《吴志》曰:贺齐传豫章,东部民彭才、李玉、王海等起为贼乱,众万馀人。齐讨平之,诛其首恶,馀各降服。拣其精健为兵,次为县户。迁奋武将军。
振威将军
《魏志》曰:太祖以程昱为振威大将军,破袁谭、尚。
扬威将军
《魏志》曰:臧霸字宣高,太山人也。从太祖讨孙权於濡须口,与张辽为前锋,行遇霖雨,大军先反,水遂长,贼船稍近,将士皆不安。辽欲去,霸止之曰:“公明於利钝,宁肯捐吾等耶?”明日果有令。辽至,以语太祖。太祖善之,拜霸扬威将军。
建武将军
《魏志》曰:太祖以夏侯为建武将军。
又曰:文帝善孟达姿才容观,以为建武将军。
轻车将军
《汉书》曰:武帝元光七年,以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屯马邑。
伏波将军
《环济要略》曰:伏波,船涉江海,欲浪伏息也。
《汉书》曰:武帝元鼎五年,以路博德为伏波将军,伐南越吕嘉。
《东观汉记》曰:光武以马援为伏波将军。
《魏志》曰:夏侯为伏波将军,领河南尹,使得以便宜从事,不拘科制。太祖常与同载,特见亲重,出入卧内,诸将莫得比也。
王隐《晋书》曰:武帝以孙为伏波将军。
材官将军
《汉书》曰:武帝以李息为材官将军,军马邑。
折冲将军
《魏书》曰:武帝以乐进为折冲将军。
虎威将军
《魏志》曰:于禁字文则,太山人。将军王朗异之,荐禁才任大将。太祖召见与语,拜军司马,後拜虎威将军。
《吴志》曰:朱然字义封。从孙权讨关羽,别与潘璋到临沮擒羽,迁昭武将军,封西安乡侯。虎威将军吕蒙病笃,权问曰:“卿如不起,谁可代者?”蒙对曰:“朱然胆守有馀,愚以为可任。”蒙卒,权假然节,镇江陵。
《齐书》曰:柳世隆,元景子也,出为虎威将军、上庸太守。帝谓元景曰:“卿昔以虎威之号为隋郡,今复以授世隆,使卿门世不绝公也。”
偏将军
《后汉书》曰:吴汉字子颜,南阳宛人,家贫,以贩马自业。素闻世祖长者,独欲归心。及世祖於广阿,拜汉为偏将军。
又曰:臧宫字君翁,颍川人也。从世祖征战,诸将多称勇。世祖察宫勤力少言,甚亲纳之。及至河北,以为偏将军。
《吴志》曰:陈武字子烈,庐江人。孙策在寿春,武往修谒,时年十八,长七尺七寸。及权统事,尤为权所爱,拜为偏将军。
又曰:董袭字元代,会稽人。长八尺,武力过人,拜偏将军。
裨将军
《魏志》曰:李通字文达,江夏平春人。以游侠闻於江、汝之间。属连岁大饥,通倾家振施,与士分糟糠。建安初,通举众诣太祖于许。太祖讨张绣,通为先登,大破绣军,拜裨将军。
虎牙将军
《汉书》曰:宣帝以□中太守田顺为虎牙将军,伐匈奴。
范晔《後汉书》曰:盖延字巨卿,渔阳人也。身长八尺。边俗尚勇力而延以气闻延。与吴汉同归世祖,从平河北;世祖即位,拜虎牙将军。
汉臣将军
《东观汉记》曰:上於大会中指王常谓群臣曰:“此家率下江诸将,辅翼汉室,心如金石,真忠臣也。”是日以常为汉臣将军,与诸将绝席。
讨虏将军
《东观汉记》曰:光武以王霸为讨虏将军,击董宪。
破虏将军
《魏志》曰:李典字曼成,山阳巨野人。为破虏将军。典好学问,贵儒雅,不与诸将争功。敬贤士大夫,恂恂若不及,军中称其长者。
建义将军
《东观汉书》曰:光武以朱为建义将军,攻朱鲔。
刺奸将军
《东观汉记》曰:光武以军市令祭遵为刺奸将军。
范晔《後汉书》曰:岑彭字君然,南阳棘阳人也。後世祖拜为刺奸大将军,使督察众营,授以常所持节。
辅威将军
《东观汉记》曰:光武以臧宫为辅威将军。
扬化将军
《东观汉记》曰:光武以坚镡为扬化将军。
安汉将军
《蜀志》曰:糜竺,字子仲。益州既定,拜为安汉将军,班在军师将军之右。竺雍容敦雅,而翰翮非所长。是以待之上宾之礼,未曾有所统御。然赏赐优宠,无与为比。
又曰:王平字子均。诸葛亮卒於武功,军退还,魏延作乱,一战而败,平之功也。迁安汉将军。
辅汉将军
《东观汉记》曰:光武以邓奉为辅汉将军。
都护将军
《魏志》曰:曹洪累从征讨,为都护将军。
立义将军
《魏志》曰:庞德以众降,太祖闻其骁勇,拜立义将军。
中坚将军
《魏志》曰:太祖以许褚为中坚将军,又以张辽为行中坚将军。
厉威将军
《魏志》曰:太祖征荆州,还,留满宠行厉威将军。
荡寇将军
《蜀志》曰:张嶷字伯岐。自越征诣成都,民夷恋慕泣涕,过旄牛邑,邑君襁负来迎反,追寻至蜀郡界,其督率随嶷朝贡者百馀人。嶷至,拜荡寇将军,慷慨壮烈,人多贵之。
讨逆将军
《吴志》曰:曹公表孙策为讨逆将军,封吴侯。
辅吴将军
《吴志》曰:孙权以张昭为辅吴将军。
沈约《宋书》曰:吴置辅吴将军,班亚三司。
荡魏将军
《吴志》曰:吕据,太元元年,大风,江水盛溢之流,渐淹城门,权使视水,独见据使人取大船以备害,权嘉之,拜荡魏将军。
鹰扬将军
《晋书》曰:郭奕,咸宁初迁雍州刺史、鹰扬将军,寻假赤幢、曲盖、鼓吹。
牙门将军
《蜀志》曰:魏延字文长,义阳人也。以部曲将随先主入蜀,数有战功,迁牙门将军。
中将军
《北齐书》曰:沙苑之败,崔仲文持马以而渡河,波中乍没乍出。高祖望见之,曰:“崔掾也”。遽遣船赴接,既济,劳之曰:“卿为亲为君,不顾万死,可谓家之孝子、国之忠臣。”加中将军。
中领军
《魏略》曰:中领军,延康中置,故汉北军中候之官。
又曰:太祖以史涣忠勇,为中领军,令禁军。
又曰:太祖还长安,以曹休为中领军。
又曰:文帝征孙权,以尚书令陈群为中领军。
《晋书》曰:吴隐之为中领军,清俭不华,每月初得禄,裁留身粮,其馀悉分赈亲族。家人绩纺以供朝夕,时有困绝,或并日而食,恒布衣不完。妻子不沾寸禄。
《晋中兴书》曰:羊祜字叔子,迁中领军,悉统宿卫,入直殿中,执兵之要,事兼内外。
《齐书》曰:萧景先。武帝少年,与景先共车,行泥路,车久故坏,至领军府西门,车辕折,俱狼狈。景先谓帝曰:“两人脱作领军,亦不得忘,今日艰辛。”及武帝践祚,诏以景先为领军。拜日,羽仪甚盛,倾朝观属。拜还,未至府门,中诏相闻领军今日故当无折辕事耶?景先奉谢。
《梁书》曰:臧盾迁中领军。领军管天下兵要,监局事多。盾为人敏赡,有风力,长於拨繁,职事甚理。天监中,吴平侯萧景居此职,著声称,至是盾复继之。
《三国典略》曰:齐左仆射祖附陆令萱,求为领军,齐主许之。侍中斛律孝卿谓上洛王元海、侯吕芬等云:“是汉儿,两眼盲,岂合作领军也。”无海遂入启之。言於齐主云:“元海与臣素有隙,必是元海谮臣。”齐主曰:“然。”列元海共太府少卿李叔元、平准令张叔略等结朋树党,陆令萱又唱和之,遂除元海为郑州刺史、叔元为襄城郡守、叔略为南营州录事参军。遂独处机衡,总知兵事。齐王亦令中要人扶侍出入,每同御榻论决朝政。
《高堂隆集》曰:己巳诏书:中领军、游击皆青玉佩。
中护军
《史记》曰:汉高帝以陈平为护军中尉,尽护诸将。
《汉书》曰:护军都尉,秦官。元狩四年属大司马,元寿元年更名司寇,元始元年更名护军。
《魏志》曰:韩浩字元嗣。以忠勇显,为中护军,掌禁兵,置长史、司马。从太祖讨张鲁,鲁降。议者以浩智略足以绥边,欲留使都督诸军镇汉中,太祖曰:“吾安可以无护军?”乃与俱还,其见亲如此。
王隐《晋书》曰:邓攸迁吏部尚书。牧马於家庭,妻子素食,当时清净,内外肃然,迁为中护军。
《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始七年,诏曰:“中护军职典武选,宜得堪其事者。左卫将军羊有明赡才见,乃心在公,其以为中护军。”
《晋中兴书》曰:司徒王导将以赵永为中护军,孔愉谓导曰:“中兴以来处此官者,周伯仁、应思远,今诚乏才,岂可以赵冰居之!”其秉正不挠,皆此类也。
《世语》曰:夏侯玄,世名知人。为中护军,拨用武官,无非俊杰,多牧州典郡。
《皇甫谧集》云:护军,武士之官。
《晋王羲之临护军教》曰:今所在要,在於公役均平。其差大史,忠谨在公者,覆行诸营,家至人告,畅吾乃心。其有老落笃癃、不堪从役,或有饥寒之色、不能自存者,区分处别,自当参详其宜,
北军中候
《汉书》曰:武帝置中垒校尉,掌北军垒门外内。
《续汉书》曰:光武中兴中,省垒置中候五尉校营。
又曰:孔文举拜北军中候。
王隐《晋书》曰:荀字道将,为北军中候。
又曰:太祖永昌元年,以锺雅为北军中候,五年,省并领军。
《晋中兴书》曰:陶回字恭之。王导以回有器,擢拜北军中候。回性不畏强御。
朱衣直阁
《後魏书》曰:元文景,大司农卿康之次子,除员外郎、冠军将军、朱衣直阁。
直寝
《後魏书》曰:于忠字思贤。弱冠拜侍御史。文明太后临朝,刑政颇峻,忠朴直少言,终无过误。寻除左中郎将,领直寝。
又曰:杨津字罗汉,弘农华阴人也。本字延祚,高祖赐名焉。少端谨,以器度见称,为直寝。
直後
《後魏书》曰:元天穆,性和厚,美形貌。年二十,起家员外郎,领直後。
萧子显《齐书》曰:临海亡命田流,自号东海王,逃窜会稽贸阝县边海山谷中,立屯营,官军不能讨。明帝遣直後闻人袭,说降之。
直斋
《後魏书□官氏志》曰:大和九年十月初,置直斋。
监军
《史记》曰:穰苴将兵燕、晋之师,苴曰:“臣素贱,君擢之闾伍之中,加之大夫之上,大微权轻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乃可。”景公使庄贾往,苴与贾约曰:“会日中於军门。”苴先驰至军,立表下漏待贾,贾素骄贵夕时乃至,苴遂斩贾以徇三军。军士皆震栗,服之。
《东观汉记》曰:光武使来歙监诸将。
范晔《後汉书》曰:宋均字叔庠,为监军。时伏波将军马援征武溪,南临沅水,军士多病。均惧众军疾疫,矫诏迫降之,诸将莫应。均乃勒兵围贼城,诈为诏而降之,为置长吏而归,自劾矫诏之罪。帝善之。
《魏志》曰:司马文王征寿春,使监军石苞统卒为游军。
《晋武帝起居注》曰:豫州刺史胡威,忠素质直,思谋深奥,其以威为监军,刺史如故。
沈约《宋书》曰:监军,盖诸将出征,大将监领之。
卷二百四十一 职官部三十九
中郎将
《汉书》曰:武帝拜张骞为中郎将,使西域。
又曰:宣帝即位,诏曰:“朕微眇时,故掖庭令张贺辅导朕躬,贺有孤孙霸七岁,拜为中郎将。”
又曰:宣帝时,杨恽为中郎将。郎官故事,郎出钱市财用,给文书,乃得出,名曰“山郎。”(山郎,以资财为郎也。山之所出财用,故取名焉。)恽罢山郎,皆以法令从事。有罪过,辄奏免。郎官化之,莫不自励。
又曰:司马相如为中郎将,持节过蜀,县令负弩前导,蜀人以为荣。
又曰:卫绾为中郎将,醇谨无他。孝景幸上林,诏中郎将参乘,还,问曰:“君知所以得参乘乎?”绾曰:“臣代戏车士,幸得功次迁,待罪中郎将,不知也。”
又曰:张安世长子千秋与霍光子禹俱为中郎将,将兵随度辽将军范明友击乌桓。还,谒大将军光,问千秋战斗方略、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忘失。问禹,禹不能记,曰:皆有文书。光由是贤千秋,以禹为不才,叹曰:“霍氏世衰,张氏兴矣?”後霍禹诛灭,安世子相继为侍中、中常侍,列校十馀人。
又曰:卜式为中郎。初,式不愿为郎,上曰:“吾有羊在上林,欲令子牧之。”式即为郎而牧羊,岁馀肥息,上善之。式曰:“非独羊也,治民亦犹是矣。以时起居,恶者辄去,无令败群。”上奇其言。
《东观汉记》曰:更始入长安,多用群小,时人为之语曰:“灶下养,中郎将。”
《後汉书》曰:董卓以吕布为骑都尉,誓为父子,甚爱信之,迁至中郎将。卓自知凶恣,每怀猜畏,行止常以布自卫。尝小失卓意,卓拔手戟掷之。布拳捷得免,而改容顾谢。卓意亦解。布由是阴怨於卓。
《蜀志》曰:霍峻字仲邈,南郡支江人也。兄笃於乡里,合部曲数百人。笃卒,荆州牧刘表令峻摄其众。表卒,峻率众归先主,先主以峻为中郎将。
又曰:刘焉字君郎,江夏竟陵人。少仕州郡,以宗室拜中郎,後以师祝公丧去官。
又曰:张飞字翼德,涿郡人也。少与关羽俱事先主,羽年长数岁,兄事之。先主从曹公破吕布,还许昌,曹公拜羽、飞为中郎将。
五官中郎将
《续汉书》曰:五官中郎将一人,比二千石;(主五官郎也。)五官中郎,比六百石;(无员。)五官侍郎,比三百石。(无员,凡官皆主更直,执戟宿卫诸殿门。)
《东观汉记》曰:江革字次翁。拜五官中郎将。每朝会,天子使虎贲扶持,帝自礼之。有疾不会,辄遣太官送冫食醪,恩宠莫比。
《续汉书》曰:张纯字伯仁,迁五官中郎将。纯在朝历世,明习故事。建武初,旧章多阙,每有疑议辄以访纯,自郊庙婚冠丧纪、礼仪,多所正定。帝甚重之,一日或数四引见。
谢沈《汉书》曰:樊英字季齐,顺帝备礼征拜五官中郎将。数月,以病逊位归。
应劭《汉官仪》曰:五官中郎将,秦官也。秩比二千石,三署,郎属焉。
《魏氏令》曰:告子文:汝等悉为侯,而子桓独不封,而为五官郎将,此是太子可知矣。(《魏志》:建安十五年为五官中郎将,副丞相者也。)
左中郎将
《天文录》曰:郎将星,若今之左右郎将也。故《星赞》曰:“郎将星,主阅具,为武备。”
《汉书》曰:辛庆忌字子贡,从光禄大夫,迁左曹中郎将。
《後汉书》曰:左宫为左中郎将,击武陵贼,降,凡将兵二十馀年,以信谨质朴,故常见用。
《续汉书》曰:丞宫迁左中郎将,数进忠谏,论议守正,不希世遇,朝臣惮其节,名称闻於匈奴。单于遣使来贡,求见宫,诏敕宫自整顿,宫曰:“夷狄眩名,非识实也。闻臣虚称,故欲见臣。臣丑陋形寝,见必轻贱,不如选长大有威容者。”时以大鸿胪魏应示之。
又曰:杨秉字叔节,以尚书侍讲;蔡雍字伯喈,以侍中并为左中郎将。
又曰:皇甫嵩为左中郎将,击匈奴。
《汉旧仪》曰:左中郎将,秩比二千石,主谒者。
右中郎将
《汉书》曰:段会宗字子松,为右中郎将。
《续汉书》曰:朱隽为右中郎将,持节击颍川长社贼。
《汉旧仪》曰:右中郎将,秩比二千石,主常侍侍郎。
《蜀志》曰:宗预为右中郎将,将命使吴。
虎贲中郎将
应劭《汉官仪》曰:虎贲中郎将,古官也。《书》称武王伐纣,戎车三百两,虎贲三百人,擒纣於牧之野。言其猛怒,如虎之奔赴。平帝元始元年,更名虎贲郎。古有勇者孟贲,改奔为贲。中郎将,冠两尾。,鸷鸟中之异劲者也。每所攫取,应爪摧碎。尾,上党所贡。
《周礼□夏官下虎贲氏》曰:“虎贲掌先後王而趋以卒伍。军旅会同,亦如之。舍则守王闲。(闲,┕互也。)
《尚书□牧誓》曰:戎车三百两,虎贲三百人,与受战于牧野,作《牧誓》。
《周书》曰:古有虎贲士千人,以牛投牛,以马投马,以车捧车。
《汉书□夏官表》曰:期门仆射,秩比千石。平帝元始元年,更名虎贲郎,置中郎将,秩比二千石。
《东观汉记》曰:马援从陇西太守,迁虎贲中郎将。
又曰:马后不以私家干朝廷,兄为虎贲中郎将,讫永平世不转。
又曰:明德太后姊子夏寿等,私呼虎贲张鸣与敖戏争斗,上特诏曰:”尔虎贲将军,蒙国厚恩,位在中臣,宿卫禁门,当进人不避仇雠,举罚不避亲戚。今者反於殿中,交通轻薄,虎贲兰内所使,至命欲相杀於殿下,不避门内,畏懦恣纵,故不逐捕,此皆生於不学之门所致也。”
又曰:马廖、任傀皆从羽林监迁虎贲中郎将。
《续汉书》曰:鲁国孔融为北军中候,三日,迁虎贲中郎将。
又曰:虎贲中郎将,比二千石。(主虎贲宿卫也。)左右仆射、左右陛长各一人。(仆射主虎贲郎将,陛长主直,虎贲朝会在殿之下。)
又曰:虎贲武骑皆冠、虎文单衣,襄邑岁献织成虎文□。者,勇雉也,其斗死乃止。
又曰:虎贲中郎将,秩比二千石。虎贲中郎,比六百石。虎贲侍郎,比四百石。虎贲郎中,比三百石。节从虎贲,比二百石。皆无员数,掌宿卫侍从。虎贲武骑皆冠,虎文单衣。
谢承《後汉书》曰:建武十八年,夏旱,公卿皆暴露请雨。洛阳令着车盖出,门候何汤将卫士钩令车,收案。有诏免令官,拜汤虎贲中郎将。上常叹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何汤之谓也。”
《汉官典职》曰:虎贲中郎将,主虎贲千五百人,郎多至千人。
《汉名臣奏》曰:丞相薛宣奏:“汉兴以来,深考古义,推万变之备,於是制宣室出入之义,正轻重之罚。故司马殿省阙至五六里,周卫击刀斗禁门。自近臣侍侧尚不得著剑入,防未然也。陛下圣德纯备,海内晏然。此国家之明制,必前後备虎贲。”
《汉旧仪》曰:期门骑者,陇西工射猎人。及能用五兵,材力二百人。王莽以为虎贲郎。
刘谦之《晋纪》曰:桓玄欲复虎贲中郎将,疑应直与不。访之僚佐,咸莫能定。参军刘兰之对曰:“昔潘岳为《秋兴赋》,序云:‘兼虎贲中郎将,寓直於散骑之省。’以此言之,是直官也。”
《後魏书》曰:韩茂膂力绝人,尤善骑射。太祖曾亲征丁零翟猛,茂为中军,执幢。时大风,诸军旌旗皆偃仆,茂于马上持幢,初不倾倒。太宗异而问之,征茂所属,具以状对。太宗谓左右曰:“记之。”寻征诣行在所,试以骑射,太宗深奇之,以茂为虎贲中郎将。
《九州春秋》曰:袁术为虎贲中郎将。张让杀何进,术斫阁起火。(《魏志》曰:术烧南宫嘉得青门也。)
《环济要略》曰:汉武帝好微行,因置期门郎,与之期於殿门。平帝改为虎贲中郎。
《张纯别传》曰:纯字伯仁,郊庙、冠婚、丧纪礼仪多所正定。上甚重之,以纯兼虎贲中郎将,一日数见。
东中郎将
《魏志》曰:蒋济字子通。文帝即位,为东中郎将。济请留,诏曰:“高祖歌曰:安得猛士守四方!天下未宁,要须良臣以镇边境。如其无事,乃还鸣玉,未为後也。”後曹仁薨,复以济为东中郎将,代领其兵。诏曰:“卿兼资文武,志节慷慨,常有超越江湖吞吴会之志,故复授将帅之任。”
西中郎将
沈约《宋书》曰:西中郎将,南、北、东、西中郎将,後汉号也。
南中郎将
《魏志》曰:鄢陵侯彰为南中郎将。
又曰:临淄侯植为南中郎将。
《晋诸公赞》曰:石崇为南中郎将。
北中郎将
《续汉书》曰:卢植为北中郎将,征黄巾。
《魏志》曰:代郡乌丸反,以曹彰为北中郎将。临发,太祖诫之曰:“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
王隐《晋书》曰:山涛为北中郎将,守邺。
《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始二年诏:邺城守事宜速有人,又当得亲亲有文武器任者。高阳王,今来之国,虽当出为藩辅,以才事,亦古之制也。其以为督邺城守事、北中郎将。
《晋中兴书》曰:荀羡为北中郎将、徐州刺史,时年二十八。
《郭泰别传》曰:王叔优问才之所宜,泰曰:“当以武官显。”叔优后至北中郎将。
杂中郎将
匈奴中郎将
《续汉书》曰:张奂字然明,与段纪明、皇甫威明俱显,京师号为凉州三明,并为匈奴中郎将。
司金中郎将
《魏略》曰:河北始开冶,遂以王修为司金中郎将。修奏记曰:“修闻枳棘之材,无柱梁之质;涓流之水,无洪波之势。是以在职七年,忠谨不昭於时,功业不见於事,力少任重,不堪为擢。
典农中郎将
《魏志》曰:任峻字伯远,为典农中郎将数年,所在积粟仓廪皆盈。
又曰:毋丘俭字仲恭,河东闻喜人,为洛阳典农。时取农民以治宫室,俭上疏曰:”臣愚以为天下所急除者二贼,所急务者衣食。诚使二贼不灭,士民饥冻,虽崇美宫室,犹无益也。”
《魏略》曰:上以农殖大事,将选典农,以徐邈为颍川典农中郎将,所在著称。
武卫中郎将
《魏志》曰:许褚字仲康。太祖与遂、超等单马会语,左右皆不得从,惟褚在。超负其力,阴欲突太祖,素闻褚勇,疑从骑是褚。乃问太祖曰:“公有虎侯者安在?”太祖顾指褚,褚目眄之,超不动,乃各罢。後数日会战,大破超等,褚身斩首级,迁武卫中郎将。武卫之号,自此始也。
建义中郎将
《後汉书》曰:《袁绍传》:魏郡兵反,贼有陶升者,自号平汉将军,(《英雄记》曰:升故为内黄小吏。)独反诸贼,将部众逾西城入,闭府门,具车重,(重,辎重也。)载绍家及诸衣冠在州内者,身自卫,送到斥丘。(斥丘县属钜鹿郡。故城今相州成安县东南。《十三州志》云:地斥齿,故曰斥丘也。)绍还,因屯斥丘,以陶升为建义中郎将。
都尉
《史记》曰:宁成成家,上欲以为郡守。御史大夫公孙弘曰:“臣居山东为小吏时,宁成为济南都尉,其治如狼牧羊,诚不可令治民。”上乃拜成为关中都尉。
又曰:汲黯字长孺。为东海太守,岁馀大治,上闻召为主爵都尉。治务在无为而已,弘大体,不拘文法。
《汉书》曰:主爵中尉,秦官,掌列侯。景帝中元六年,更名都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右扶风,治内史右地。与左冯翊、京兆是为三辅,皆有两丞。
又曰:韩信数以策干项羽,羽弗用,亡楚归汉,未得知名,为连敖。(楚官。)坐法当斩,信乃仰视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而斩壮士!”滕公奇壮之,与语,大说,言於汉王,以为治粟都尉。
《东观汉记》曰:樊晔与世祖有旧,世祖常於新野坐文书事被拘。时晔为市吏,馈饵一笥,上德之,后拜为河东尉。临发,之官,引见□台,赐御食衣被,上啁晔曰:“一笥饵得都尉,何如?”晔顿首曰:“小臣蒙恩,特见拔擢,陛下不忘往旧,臣得竭死自效。”
又曰:任延字长孙,南宛人,更始拜为西部都尉,年十九,迎吏见其少,皆惊。及到,淡泊无为,下车遣吏以中牢具祠延陵季子。时天下新定,道路不通,诸避世江南者皆未还。会稽多士,延到皆礼之,卑请高行俊义董子仪、严子陵等,待以师友之礼。行县所到,辄使劳孝子,崇礼养善如此。建武之初,上书言:臣赞拜不由王庭,愿收骸骨。诏书征延,民攀持毂涕泣。
《汉官解诂》云:都尉将兵,副佐太守,备盗贼也。
《魏略》曰:积弩都尉,秩比二千石。后更为典弩都尉。又有典铠都尉,秩与弩同,皆属积弩。
又曰:抚军都尉,秩比二千石,本校事官。始太祖欲广耳目,使卢洪、赵达二人主刺举,洪、达多所陷入,故于时军中为之语曰:“不畏曹公,但畏卢洪;洪尚可,赵达杀我。”後达竟为人迫死。
《魏志》曰:韩暨为监冶谒者,在职七年,器用充实。诏书褒叹,就加司金都尉,班亚九卿。
《吴志》曰:孙桓字叔武,仪容端正,器怀聪朗,博学强记,能议论应对。权常称为宗室颜渊,擢为武卫都尉。从讨关羽於华容,诱羽馀党得五千人,牛马器械甚众。
《临海记》曰:汉元鼎五年,立都尉府於侯官,以镇抚二越,所谓东南一尉者也。
《黄帝占军气决》曰:都尉气如合抱之榆。
周绍《新论》曰:散骑侍郎、武卫都尉孙奇,字仲容。年十七,以秀才入侍帷幄。余作诗一篇美而风之:“恂恂周公,美妙无已。诞姿既丰,世胄有纪。平南之孙,奋威之子。”
《湖广边都尉箴》曰:巍巍上圣,光被八埏。矧惟内外,罔不来宾。季末陵迟,王泽壅隔。戎狄作难,鬼方骚逖。桓桓猛将,是攘是辟。殷宗周宣,用显其绩。大汉龙兴,念存治平。荡荡率土,来同门并。守抚其民,尉典其戎。五才并用,文武程功。
奉车都尉
韦昭《辩释名》曰:奉车都尉,奉天子乘舆。辩云:奉车都尉,主乘舆乘车,尊不敢言主,故言奉。
《汉书》曰:奉车都尉,掌御乘舆车。
骑都尉
《魏略》曰:李丰字安国。年十七,在邺下,名为清白,识别人物。明帝时得吴降人,问江东闻中国名士为谁?降人云:“闻有李安国者。”是时,丰为黄门郎。上曰:“丰名乃播於吴越耶!”後转拜骑都尉。
又曰:毕轨字昭先。明帝在东宫时,轨在文学中;及即位,入为黄门郎,拜骑都尉。
《魏志》曰:徐晃字公明,河内东阳人也。为郡吏,从车骑将军杨奉讨贼有功,拜骑都尉。
《吴志》曰:骆统字公绪,会稽乌阳人。时饥荒,多有困乏,统为饮食衰少。其姊仁爱,寡妇无子,见统甚哀之,数问其故。统曰:“士大夫糟糠不足,我何心独饱!”姊曰:“诚如是,何不告我,而自苦若此?”乃自以私粟与统,又以告母。母亦贤之,遂使分施,由是显名。孙权以将军领会稽太守,统年二十,试为乌程相,民户过万,咸叹其惠理。权嘉之,召为功曹,行骑都尉。
又曰:孙权遣骑都尉赵咨使魏。魏帝问曰:“吴王何等主也?”咨对曰:“聪明仁智,雄略之主也。”帝问其状,咨曰:“纳鲁肃於凡器,是其聪也;拨吕蒙於行阵,是其明也;获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荆州而不血刃,是其智也;据三州而虎视天下,是其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
又曰:顾承字子直。嘉禾中,与舅陆瑁俱以礼征。权赐丞相雍书曰:“贵孙子直,令问休休,至与相见,过於所闻,为君嘉之。”拜骑都尉。
《吴志》曰:诸葛恪字元逊,瑾长子也。少知名,弱冠拜骑都尉。
卷二百四十二 职官部四十
诸校尉
屯骑校尉
陶氏《职官要录》曰: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案:晋官,晋承汉置,以为宿卫官,各领千兵。兴宁三年,桓温奏省五校尉。永初元年复置,以叙勋旧。
《东观汉记》曰:刘磐字仲兴,兼屯骑校尉。时五校官显职闲,府寺宽敞,舆服光丽,伎巧毕给,故多宗室肺腑居之。
《後汉书》曰:邓阊妻耿氏,有节操,痛邓氏诛废,子忠早卒,乃养河南尹豹子,嗣为阊後。耿氏教之书学,遂以通博称。永寿中,与伏无忌、延笃著书东观,官至屯骑校尉。
《蜀志》曰:宗预字德艳,为屯骑校尉。邓芝自江州来朝,谓预曰:“礼,六十不服戎,而卿甫受兵,何也?”预答曰:“卿七十不还兵,我六十何为不受耶?”复东聘吴,孙权捉预手,涕泣,遗大珠一斛。
《晋书》曰:濮阳王允为屯骑校尉,给千人营,置长史。
《司马无忌让屯骑校尉表》曰:屯骑之任,职典禁旅,御卫事重,必宜其人,岂臣微弱所可克堪?
越骑校尉
《汉书□百官表》曰:越骑校尉掌越骑。如淳曰:“越人内附,以为骑也。”晋灼曰:“其才力超越。”
《後汉书》曰:越骑校尉邓康,以太后久临朝政,宗门盛满,数上书长乐宫,谏争宜崇公室,自损私权。言甚切至,太后不从。康心怀畏惧,永宁元年遂谢病不朝。
又曰:桓郁迁越骑校尉。诏敕太子、诸王各奉贺致礼。郁数进忠言,多见纳录。
又曰:《董卓传》:越骑校尉汝南伍孚忿卓凶毒,志手刃之,乃朝服怀佩刀以见卓。孚语毕辞去,卓起送至阁,以手抚其背,孚因出刀刺之,不中。卓自奋得免,急呼左右执杀孚,而大诟曰:“虏欲反耶?”孚大言曰:“恨不得磔裂奸贼於都市,以谢天地!”言未毕而毙。
谢承《後汉书》曰:曹节弟破石为越骑校尉。越骑营伍伯妻有美色,破石从求之,伍伯不敢违。妻执意不肯行,遂自杀。破石淫暴无道,多此类也。
步兵校尉
《汉书》曰:步兵校尉,掌上林苑门。
《东观汉记》曰:崔篆,王莽时为郡文学,以明经征诣公车,太保甄丰举为步兵校尉。篆辞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战阵不访儒士,此举奚至哉?”遂投劾归。
又曰:梁不疑拜步兵校尉,上书曰:“刊校之职,上应天工,下厌群望,实非过少所任。”
《梁史》曰:韦粲长八尺,容观甚伟。初为□麾晋安王参军,後为外兵参军,兼中兵。时颍川庾仲容、吴郡张率前辈,才名与粲同府,并忘年交好。及王为皇太子,粲自记室迁步兵校尉。
《后魏春秋》曰:阮籍以世多故,禄仕而已。闻步兵校尉缺,厨多美酒,营人善酿,求为校尉,遂纵酒昏酣,遗落世事。
长水校尉
《释名》曰:长水校尉,长於水战、用船之事。韦昭辩云:“长水校尉,典胡骑,不主水战也。其厩近水,故以为名。”
《东观汉记》曰:贾宗字武孺。为长水校尉,数言便宜,赏赐殊特,上美宗既有武节,又兼经术,每燕会,令与当世大儒司徒丁鸿问难经传。
《蜀志》曰:秦密为长水校尉。吴遣张温来聘,百官皆往饯,而密後往。既至,温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学者也。”及至,温问密曰:“君学乎?”答曰:“五尺童子皆学,何必小人?”……答问如响,应声而出。温大敬服之。
王隐《晋书》曰:下邳王晃,起家为长水校尉,给千人营,置长史司马。
射声校尉
《汉书》曰:射声校尉,掌待诏射声。(应劭曰:士工射者冥中闻声射之则中,因以名也。须待所命而射,故曰待诏射声。)
《东观汉记》曰:班超在西域三十一岁,还洛阳,拜为射声校尉。
《续汉书》曰:曹褒迁射声校尉。案行营舍,不葬者悉为买空地葬之,设祭,吏士咸称其仁。
王隐《晋书》曰:武帝诏曰:“射声校尉胡奋,外掌方任,内参九列,不宜同之常例,勿使入直。”
何法盛《晋兴中书》曰:刘超字世逾,中书郎迁为射声校尉。时军校无兵,义兴人多义随,超因领之,号为君子营,以实宿卫。
中垒校尉
《汉书》曰:中垒校尉(武帝置。世祖中兴省更置北军中候掌兵官。)掌北军垒门内外。
胡骑校尉
《汉书》曰:胡骑校尉,掌池阳胡骑,不常置。
虎贲校尉
《汉书》:虎贲校尉掌轻车,武帝初置,有丞、司马,秩二千石。
城门校尉
《後汉书》曰:赤眉与李松战,生得松。时松弟为城门校尉,赤眉使使谓之曰:“开城门,活汝兄。”即开门。
《环济要略》曰:城门校尉,高祖置,秩二千石,出从缇骑百二十人。
嫖姚校尉(《汉书》为嫖姚。服虔音剽摇。师古曰:劲疾之貌。)
《汉书》曰:霍去病以皇后姊子,年十八为侍中,善骑射,为嫖姚校尉。
护羌校尉
《东观汉记》曰:邓训为护羌校尉,诸胡皆喜,义从。羌胡俗耻病死,每疾临困,辄以刀自刺。训闻其困者,辄拘持缠束,不与兵刀,使医药疗理,愈者非一,小大莫不感悦。及训病卒官,吏人羌胡爱惜,旦夕临者数千人。
护乌桓校尉
《续汉书》曰:护乌桓校尉一人,主乌桓校尉,比二千石。
应劭《汉官仪》曰:护乌桓校尉,孝武帝时,乌桓属汉,始於幽州置之,拥节、监领,秩比二千石。
《魏略》曰:毋丘俭,字仲恭,为荆、幽二州刺史,持节,领护乌桓校尉。
戊巳校尉
《东观汉记》曰:耿恭,字伯宗。永平中始置西域都护戊巳校尉,乃以恭为戊巳校尉。
南蛮校尉
傅畅《晋诸公赞》曰:王戎为荆州刺史、扬烈将军,领南蛮校尉。
南夷校尉
沈约《宋书》曰:护南夷校尉,晋武帝立,领治宁州,江左改曰镇蛮校尉。
西夷校尉
沈约《宋书》曰:护西夷校尉,晋武帝立,治宁州,江左平蜀后治涪城,终晋世。(晋太康三年置。永嘉中益州刺史领西夷校尉。太元末殷荆州表复之,又治涪城也。)
西域校尉
沈约《宋书》曰:护西域校尉,晋武帝立,治雍州。江左废,安帝元兴中又置,寄治西阳。
宁蛮校尉
沈约《宋书》曰:宁蛮校尉,晋安帝置,治襄阳郡,以授鲁宗之。
三巴校尉
《齐职仪》曰:三巴校尉,银印、青绶、虎冠、绛朝服,宋太始五年置,以巴东、巴西、梓潼、建平四郡隶焉。建元二年省校尉,改置巴州刺史。
忠义校尉
《吴志》曰:是仪从孙权讨关羽,拜忠义校尉。仪上表陈谢,权令曰:“孤虽非赵简子,卿安得不自屈为周舍耶?”
怀义校尉
《吴志》曰:太傅马日仗节案兵集东关,在寿春以礼辟孙策,表拜怀义校尉。
折冲校尉
《吴志》曰:袁术表孙策为折冲校尉,行殊寇将军。
翊军校尉
王隐《晋书》曰:太康中伐吴还,欲以王为五官校尉而无缺,始置翊军校尉,班同长水步兵,以梁、益所省兵为营。
材官校尉
《魏略》曰:材官校尉,黄初中置,秩比二千石,主天下材官,属少府。
骁骑校尉
《魏略》曰:董卓表太祖为骁骑校尉,又被征为典军校尉。
典农校尉
《魏略》曰:典农校尉,太祖置,秩比二千石。
司农度支校尉
《魏略》曰:司农度支校尉,黄初四年置,比二千石,掌诸军兵田。
建义校尉
《吴志》曰:《朱据传》:孙权咨嗟将帅,追思吕蒙、张温,以为据才兼文武,可以继之,由是拜建义校尉,领兵屯姑孰。
武卫校尉
《吴志》曰:朱才字君业。为人精敏,善骑射,权爱异之,常侍从游戏。少以父任为武卫校尉。
灭虏校尉
《吴志》曰:贺景为灭虏校尉,御众严而有恩,兵器精饰。
西园八校尉
范晔《後汉书》曰:中平五年初,置西园八校尉。
东宫三校尉
沈约《宋书》曰:武帝永初二年,置东宫屯骑、步兵、翊军三校尉。
羽林监
《汉书□百官表》曰:羽林掌送从,飞期门,武帝太初元年置,名曰建章营骑,後更名羽林,取从军死事之子孙,教以五兵,号曰羽林孤儿。
又曰:甘延寿字君况,以良家子,善骑射,为羽林。投石、拔距,绝於等伦,超逾羽林亭楼,由是迁为郎。
《续汉书》曰:羽林左右监,皆冠冠。
应劭《汉官仪》曰:羽林者,言其为国羽翼如林盛也。一名为严郎,言其御侮严厉。其後简取五营高才,别为左右监,监羽林左右骑,父死子继,与虎贲同。
《汉杂事》曰:窦固以羽林监为中郎将,征西羌,还中郎印绶,复为羽林监。
《汉名臣奏》曰:曹上疏“王者莫不制礼乐”,诏褒即先序礼乐,以帝新制一篇冠首,擢监羽林左骑。
《魏略》曰:桓范字元则,为羽林左监,以才学与王象等典集《皇览》。
《魏志》曰:夏侯玄字太初,弱冠为黄门侍郎。尝进见,与皇后弟毛曾并坐,玄耻之,不悦,形於色。明帝恨,左迁羽林监。
《梁冀别传》曰:冀妻孙寿从弟安,以童幼拜黄门侍郎、羽林监。
期门仆射
《汉书》曰:建元三年,上微行始出,北至池阳,西至黄山,南猎长杨,东游宜春。微行常用饮酎,八九月中与侍中、常侍、武骑及待诏陇西北地良家子能善射者,期诸殿门,故有期门之号,自此始也。
《後汉书》曰:阴兴守期门仆射,典将武骑,从征伐,平定郡国。兴每从出入,常操持小盖,障翳风雨,躬履涂泥,率先期门。光武所幸之处,辄先入清宫,甚见亲信。
冗从仆射
《续汉志》曰:冗从仆射,秩比六百石。武帝置期门郎,有仆射。常从游猎,或以宦者为之,号冗从黄门仆射,居则直门户,行则骑从。桓帝永寿三年置冗从仆射。
《续汉志》曰:先腊一日,大傩逐疫鬼,冗从仆射将之,逐恶鬼于禁中。
《魏志》曰:冗从仆射毕轨表尚书仆射王思精勤旧吏,忠亮计略不及辛毗,宜以毗代思。
《晋武起居注》曰:东莞王世子瑾贞固和详,有识见才,以为冗从仆射。
傅畅《晋诸公赞》曰:司马滕字元迈,文献王泰之第三子也。性沉壮,起家为冗从仆射。滕意欲业官以自显,出为郡守。
卷二百四十三 职官部四十一
仪同
《东观汉记》曰:邓骘字昭伯,延平元年拜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仪同三司,始自骘也。
《蜀志》曰:黄权降,魏文帝善之,景初三年拜车骑将军,仪同三司。
王隐《晋书》曰:太始七年,以郑袤为司空。天子临轩,遣使就第拜授。袤遣息称疾,上送印绶,至于十数。久之见许,以疾就第,拜仪同三司,置舍人官骑,赐床帐、簟褥、钱五十万。
又曰:华□为太子少傅,甚得辅导之义。河南尹韩寿,贾后之妹夫,欲以女配□,不许,由是有恨,故不正三司。疾笃,乃拜仪同三司。
《晋起居注》曰:太始八年诏曰:“卫将军羊祜,历文、武,有佐命之勋,其为车骑将军,开府,如三司之仪。
又曰:元年诏曰:“中书监光禄大夫张华,历世腹心,情所凭赖,故畴其勋绩,使仪同三司而虚冲挹损,难违高尚。其以光禄大夫仪同三司,本职如故。又给亲信满百人。
又曰:元康元年诏曰:“光禄大夫王戎、光禄大夫裴楷,开府辟召,仪同三司。
《晋中兴书》曰:郗,咸安元年拜都督浙江东五都诸军事,进位镇军,开府仪同三司,辞不受。
又曰:蔡谟免,皇太后诏以谟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遣谒者孟洪就加册命。谟上疏陈谢,遂以疾笃不朝。赐几杖,门施行马。
《齐书》曰:徐孝嗣加开府仪同三司。孝嗣闻有诏,敛容谓左右曰:“吾德惭古人,位登衮职,将何以堪之?明君可以理夺,必当死请。若不获命,正当角巾丘园,待罪家巷耳。”故让不受。
《齐职仪》曰:开府仪同三司,置舍人官骑。建初三年,马防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魏以黄权为车骑开府,此後甚众,将军开府,依大司马,朱服;光禄大夫开府,依司徒,皂服。
《北史》曰:裴文举,武成二年就加使持节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蜀土沃饶,商贩百倍,或有劝文举规利。文举答之曰:“利之为贵,莫若安身,身安道隆,非货之谓。是以不为,非恶财也。”
《後周书》曰:李贤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太祖之奉魏太子西巡也,至原州遂幸贤第,让齿而坐,行乡饮酒礼焉。其後太祖又至原州,令贤乘辂备仪服,以诸侯会遇礼相见。然後幸贤第,欢宴终日,凡是亲族,颁赐有差。
《陈书》:章昭达以平留异功授镇前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初,文帝尝梦昭达升台铉,及旦,以梦告之。至是侍宴,酒酣,顾昭达曰:“卿忆梦不?何以偿梦?”昭达对曰:“当效犬马之用,以尽臣节,自馀无以奉偿。”
《隋书》曰:何稠安集岭南,有钦州刺史宁猛力帅众迎军。初,猛力掘山洞,欲图为逆,至是惶惧,请身入朝。稠以其疾笃,因示无猜贰,遂放还州,与之约曰:“八九月间,可诣师京相见。”稠还奏状,上意不怿。其年十月,猛力卒。上谓稠曰:“汝前不将猛力来,今竟死矣。”稠曰:“猛力共臣为约,假令身死,当遣子入侍。越人性直,其子必来。”初,猛力临终,诫其子长真曰:“我与天使为约,不可失信於国士。汝葬我讫,即宜上路。”长真如言入朝,上大悦,曰:“何稠著信蛮夷,乃至於此。”以勋授开府。
齐王俭《拜仪同三司章》曰:臣闻日中则昃,盈虚之定分;器满必倾,往覆之常理。遂乃班同衮章,燮和台曜,外参论道,内总百司,物议惟尘,自识非据。
梁庾肩吾《为武陵王拜仪同章》曰:臣宅庆紫霄,联休皇极,地均西月。既无迹而成高仕,若乘风故不行而自远。今者四郊无垒,天下同文。都尉春田,犹居塞外;单于冬猎,不入渔阳。臣坐牧三边,非劳七战,岂能屯兵大夏,封万里之侯;飞箭聊城,受千金之寿?论其才望,有惧茂弘;先佩印绶,常羞叔度。
隋江总太保萧公《谢仪同三司表》曰:阪泉野战,曾无汗马之劳;代邸运筹,又阙前驱之勇。薄伐专征,早游边外。执玉奉酎,又亏朝则。王人降止,朝册远临。奉述敕书,曲停表奏。沧波阻,既杜敬仲之辞;关路攸长,致绝赵衰之让。心驰紫路,登文石而莫由;目送白□,拜承明之未果。
特进
《东观汉记》曰:邓禹右将军官罢,以特进奉朝请。
《汉杂事》曰:诸侯公德优盛,朝廷所敬异者,赐位特进在三公上,无秩。
《後汉书》曰:梁商以女立为皇后,妹为贵人,加商位特进,更增国土,赐安车驷马。
谢承《後汉书》曰:赵典道懿,尊为国师,位特进,七为列卿,寝布被,瓦器食也。
《晋书□百官表》曰:特进,官品第二。汉制,皇后之父率为此官。
傅咸奏曰:公,品第一,执坐侍臣之上;特进,品第二,执皮帛坐侍臣之下,今启特进宜执璧继公。
沈约《宋书》曰:特进。魏世骠骑将军刘放、卫将军孙资等逊位,以侯就第,并位特进。其诸官加特进者,从本官供给。特进但为班位而已,不别有吏、卒、车、服也。
《齐职仪》曰:特进,以功德特进见之。
《後魏书》曰:刁雍拜特进。皇兴中,雍与陇西王源贺及中书监高允等,并以耆年特见优礼,锡雍几杖、剑履上殿,日致珍羞焉。
《北史》曰:穆绍加特进。时侍中元顺与绍同官,顺尝因醉入寝所,绍拥被而起,正色让顺曰:“老身二十年侍中,与卿先君亟连职事,纵卿後进,何置相排突也。”遂谢事还家,诏谕乃起。
《唐书□官品志》曰:特进、左右光禄、金紫、银青等光禄大夫。用人俱以旧德,就闲者居之。
总叙大夫
《白虎通》曰:大夫,为言大扶进人也。
《毛诗□卫□硕人》曰:大夫夙退,无使君劳。(大夫未退,君听朝于路寝,夫人听内事于正寝。大夫退,然后罢也。笺云:庄姜始来,时卫诸大夫朝夕者皆早退,无使我君之劳倦,以君夫人新为配偶,宜亲亲之也。)
《毛诗□雨无正》:大夫离居,莫知我。(则,劳也。笺云:正,长也。官长之大夫。厉王流于彘而皆散处,无复知我民之见疲劳也。)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诸侯,莫肯朝夕。(笺云:王流在外,三公及诸侯随而行者,皆无君臣之礼,不肯晨夜朝暮省王也。)
《周礼□秋官下》:朝大夫掌邦家之国治。(邦家,王子弟公聊及大夫之采地也。)凡邦家之治於国者,必因其朝大夫,然後听之。
《礼记□曲礼上》曰: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谢,(谢,去也。君贪其德而留之。)则必赐之几杖。行役以妇人,适四方,乘安车。自称曰:“老夫”,於其国则称名。越国而问焉,必告之以其制。(他国问其老者,必以制度告之。)
金紫光禄大夫
干宝《晋书》曰:尚书仆谢李胤母丧,拜金紫光禄大夫,给吏卒,门施行马。
《三国典略》曰:房谟本姓屋氏高。渤海王入洛,授金紫光禄大夫。累赐奴婢,率多放免。王后赐生口,黥面为“房”字而付之。
光禄大夫
《汉书□百官表》曰:光禄勋属官有大夫,掌议论。
《汉书》曰:谷永既为大将军王凤擢为光禄大夫。永奏书谢凤曰:“永,斗筲之材,质薄学朽,无一日之雅,左右之方,将军悦其狂言,擢之皂衣之吏,厕之争臣之末。”
又曰:金日为光禄大夫,亲近未尝有过,上信爱之。
又曰:贡禹上书云:“贫老,家资不满万钱,拜光禄大夫,赐益多,家益富。伏自念无报厚德,日夜惭愧。”
又曰:杜陵王仲翁,霍光以为光禄大夫。仲翁出入,苍头庐儿传呼,甚尊宠。
又曰:蔡义上书曰:“臣山东草莱之人,行能无所比,容貌不及众,然而不弃人伦者,以闻道於先师。愿赐清闲之宴,得舒精思於前。”上即见,说《诗》,甚悦,擢为光禄大夫。”
《东观汉记》曰:张堪字子孝,为光禄大夫。数谏。堪常乘白马,光武每有异政,辄曰:“白马生且复谏矣。”
又曰:樊宏字靡卿,为光禄大夫。为人谦素畏慎,每朝会,迎期先到,俯伏待事,时至乃起。帝闻之,敕临朝乃告,勿令豫到。
《後汉书》曰:邓太后从樊准议,悉以公田赋与贫人,即擢准与议郎吕仓并守光禄大夫。准使冀州,仓使兖州。准到部开仓廪食,(禀给。)慰安生业,流人咸得苏息。
又曰:魏文帝受禅,欲以杨彪为太尉,先遣使示旨,彪辞曰:“彪备汉三公,遭代倾乱,不能有所补益,耄年被病,岂可赞惟新之朝。”遂固辞。乃授光禄大夫,赐几杖、衣袍。因朝会引见,令彪着布单衣、鹿皮冠而入,待以宾客之礼。
华峤《後汉书》曰:邓彪遭後母忧,毁瘠过礼,因疾乞身,以光禄大夫行服。
《汉书解诂》曰:武帝以中大夫为光禄大夫,与博士俱以儒雅之选。异官通职,《周官》所谓官联者也。温故知新,率由旧章,皆能明古今、辨章旧闻者也。
《汉书□百官表》注曰:光禄大夫,古官也。银章、青绶。
《汉官仪》曰: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掌议论,属光禄勋,门外特施行马,以旌别之。
《魏志》曰:常林字伯槐,河内温人也。时论林节操清峻,欲致之公辅,而林遂称疾笃,拜光禄大夫。
又曰:黄初四年,诏给光禄大夫杨彪吏卒,门施行马。
《吴志》曰:八月,遣光禄大夫周奕、石伟巡行风俗,察将吏清浊、民所疾苦,为黜陟之诏。
王隐《晋书》曰:刘毅字仲雄,年七十告老,以光禄大夫致仕,门施行马,赐钱百三十万。
《晋书》曰:王览为宗正卿致仕,诏遣殿中医疗疾给药,後转光禄大夫,门施行马。
又曰:郑褒,魏景元初,疾病失明,屡乞骸骨,不许,拜光禄大夫。
又曰:华表字伟容,歆子也。太始中为太中大夫,禄赐与聊同,门施行马。
《晋阳秋》曰:李喜乞老,以为光禄大夫,门施行马。
《晋中兴书》曰:王蕴字叔仁修。烈宗将纳后,访於公卿,仆射谢安曰:“王蕴地望,可与国婚。”定后既立,征拜金紫光禄大夫。
又曰:祖纳字士言。少持操行,能言名理,迁右光禄大夫。
又曰:荀组字太章,颍川人也。弱冠,太尉王夷甫见而称之,为光禄大夫。
又曰:荀松字景猷,组族子也。弱冠,太原王济甚相器重,拜右光禄大夫。
又曰:贺循字彦士,会稽人也。节操尚厉,童龀不群;言行举动,必以礼让。行有馀力则精书学。由是博览群书,尤明《三礼》,为江表儒宗,拜右光禄大夫。
又曰:顾和字君季,荣族子也。和二岁失父,总角便有清操,弱冠知名。族父荣雅器之曰:“此吾家千里驹也。兴吾宗者,必此子矣。”康帝即位,为尚书仆射,更拜银青光禄大夫,又迁左光禄大夫。
《晋诸公赞》:卫尉傅祗以风疾逊位,加光禄大夫,门施行马。
《齐书》云:周盘龙,世祖讲武,令盘龙领军校尉,骋槊,後以疾为光禄大夫。
《後魏书》曰:李茂字中宗,为光禄大夫。茂性谦慎,以弟仲宠盛,惧于盈满,遂托以老疾固请逊位,高祖从之,听食大夫禄,还私第。
《汝南先贤传》曰:郭宪为光禄大夫。上欲到三辅,宪谏曰:“天下初定,车驾未可以巡。”上遂行,宪当车,拔佩刀以断车引。上不止,到弘农,兵起颍川,上曰:“恨不用光禄之言。”於是乃还。
《樊英别传》曰:诏书告南阳太守、五官中郎将樊英委荣辞禄,不降其节,志不可夺。今以英为光禄,赐还家,在所县给千斛,常以八月存高年,给羊一头,酒三斛。
《荀氏家传》曰:字道明,性清净,善谈论,迁光禄大夫。以君面似胡,明帝谓为神明胡子。
太中大夫
韦昭《辨释名》曰:太中大夫,大夫之中最高大也。
《汉书》曰:陆贾,楚人也。以客从高祖定天下,又以口辨居左右,常使诸侯。中国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贾赐佗印,为南越王。贾说佗,令称臣,奉汉约。归报,高帝大悦,拜贾为太中大夫。
又曰:东方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也。拜太中大夫,观察颜色,直言切谏,上常用之。
《东观汉记》曰:来歙字君叔,南阳新野人也。歙有大志,慷慨,治《春秋左氏》。东诣洛阳,见上,大喜曰:“君叔独劳苦。”即解被襦以衣歙,拜太中大夫。
《後汉书》:征郭为太中大夫,赐宅一区,及帷帐钱以充其家。辄散与宗亲九族,无所遗馀。
司马彪《续汉书》曰:张湛拜太中大夫。病居东门候舍,故时人号之为中东门君。上数存问、赏赐。
《魏志》曰: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人也。年十六丧父,中表愍其孤贫,咸共赠赙,悉辞不受。长八尺,美须眉。与平原华歆、同县邴原相友。黄初四年,诏公卿举独行君子,司徒华歆荐宁,文帝以宁为太中大夫,固辞不受。
又曰:韩暨字公至。明帝诏曰:“太中大夫暨,澡身浴德,志节高洁,年逾七十,守道弥固,可谓纯笃老而益劭者也,其以暨为司徒。”
《吴志》曰:裴玄字彦黄,下邳人也。少有学行,官至太中太夫。
《梁书》曰:顾宪之字士思。风疾求还,吴天监二年,授太中大夫。虽累年宰郡,资无担石,及归环堵,不免饥寒。
中大夫
《汉书》曰:晁错对策,书百余人,惟错为高最,乃迁为中大夫。
又曰:倪宽以侍御史见上,语经学,从问《尚书》一篇,擢为中大夫。
中散大夫
《东观汉记》曰:牟长字君高。少笃学,治《欧阳尚书》,诸生著录,前後万人。建武十四年,征为中散大夫。
《後汉书》曰:鲁丕字叔陵,迁中散大夫。时贾逵荐丕,道艺深明,宜见任因和帝朝会,召见诸儒,丕与侍中贾逵、尚书令黄香等相难数事,帝善丕说,置朝,特赐冠帻、履、袜、衣一袭。
《续汉书》曰:谯玄字君黄,能说《春秋》,迁中散大夫。
柱国
《北史》曰:李敏,美姿容,善骑射。开皇初,周宣后乐平公主有女娥英,妙择婚对,敕贵公子弟集弘圣宫者,日以百数。公主选取敏,礼仪如尚帝女。後将侍宴,公主谓敏曰:“我以天下与至尊惟一女夫,当为汝求柱国,若授馀官慎无谢。”及进见,上亲御琵琶,敏舞,大悦,谓公主曰:“敏何官?”对曰:“一白丁耳。”上谓敏可授仪同,敏不答。上曰:“不满尔意耶?”令授开府,又不谢。上曰:“公主有大功於我,今授卿柱国。”敏乃拜,蹈舞。遂於坐发诏授柱国。
《五代史》:後唐天成三年五月诏曰:“开府仪同三司,阶之极;太师,官之极;封王,爵之极;上柱国,勋之极。近代已来,文臣官阶稍高便授柱国,岁月未深便转上柱国,武资不计何人,初官便授上柱国。官爵非无次第,阶勋备有等差,宜自此时重修旧制。今後凡是加勋,先自武骑尉经十二转,乃授上柱国。永作成规,不令逾越。”虽有是命,竟不革前例。
奉朝请
《汉书》曰:王陵为太傅,杜门谢疾,竟不朝请。
《续汉书》曰:前汉列侯,奉朝请在长安,位次三公。汉武时,宣帝为皇曾孙,令奉朝请。
《东观汉记》曰:建武中,邓禹失司徒,特进奉朝请。
《汉官解诂》曰:三辅职如郡守,独奉朝请。成帝丞相张禹逊位,特进奉朝请。又以关内侯萧望之奉朝请。奉朝请之号则非为官。如淳曰:“诸侯春朝天子曰朝,秋曰请。虽国戚及勋门子弟为之,但预朝请会而已。”
《晋起居注》曰:孝武宁康三年,诏陇西王世子越、驸马都尉杨邈并可奉朝请,侍从左右,与太子游处。
沈约《宋书》曰:奉朝请,无员外,本不为官。汉东京罢省三公,外戚、宗室,多奉朝请。奉朝请者,奉会朝请召而已。
又曰:王敬弘子恢之被召为秘书郎,敬弘求为奉朝请,与恢之书曰:“秘书有限,故有竞。朝请无限,故无竞。吾欲使汝处於不竞之地。”太祖嘉而许之。
《北齐书》曰:祖鸿勋为州主簿,仆射临淮王表荐鸿勋有文学,宜试以一官,敕除奉朝请。人谓之曰:“临淮举卿,便以得调,竟不相谢,恐非其宜。”鸿勋曰:“为国举才,临淮之务,祖鸿勋何事从而谢之?”闻而喜曰:“吾得其人矣。”
《後魏书》曰:崔光韶事亲以孝闻,初除奉朝请。光韶与弟光伯双生,操业相侔,特相友爱。遂经吏部尚书李冲,让官於光伯,辞色恳至。冲为奏闻,高祖嘉而许之。
又曰:裴询字敬叔。美仪貌,多艺能,音律博奕,咸所开解。起家奉朝请。
又曰:梁景伯生於桑乾,少丧父,以孝闻。家贫,佣书自给,养母甚谨。尚书卢渊称之於李冲,冲时典选,拔为奉朝请。
致仕官
《晋书》曰:王祥致仕,诏赐几杖、床帐、簟蓐,以舍人六人为睢陵公舍人。
又曰:郑冲致仕,诏赐安车、驷马、床帐、簟蓐。
《五代史》曰:郑韬以户部尚书致仕,自襁褓迨於悬车,事真伪十一君,凡七十载,所任无官谤,无私过,三持使节,不辱君命。士无贤不肖皆恭已接纳。晚年背伛,时人咸曰郑伛不迂。平生交友之中无隙怨,亲族之间无爱僧,恬和自如,性尚闲简。及致政归洛,甚惬终焉之旨。
卷二百四十四 职官部四十二
太子太师
《六典》曰:太子三师,以道德辅教太子者也,止於动静、起居、言语、视听,皆有以师焉。
《礼记□文王世子》曰:教世子必以礼乐。乐所以修内也,礼所以修外也。礼乐交错於中,发形於外,是故其成也怿。出则有师,是以教喻而德成也。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也。
《大戴礼》曰:昔者周成王幼在襁褓之中,太公为太师。
《唐书□官品志》曰:太子太师、太傅、太保,是为三师,常师范、训导、辅翊。
太子太傅
《礼记》曰:三王教太子,立太傅、少傅以养之,太傅在前,少傅在後。
《史记》曰:万石君(姓石,名奋。)无文学,恭谨无比,迁为太子太傅。
又曰:夏侯胜为太子太傅,受业,诏撰《尚书》、《论语》,赐黄金百斤。年九十卒官,赐冢茔,葬平陵。太子赐钱二百万,为胜素服五日,以报师傅之恩。儒者以为荣。
《汉书》曰:景帝栗太子以窦婴为太傅。十年,栗太子废,婴争不能得,谢病屏居蓝田山下。数月,诸窦宾客辨士说清,遂起朝。
又曰:萧望之,字长倩,为太子太傅,以《论语》授太子。
又曰:叔孙通为太傅。高帝欲立赵王,废太子,通谏曰:“昔晋献公以骊姬故,废立太子,晋国乱者数十年;秦不早定扶苏,终使灭祀。今太子仁,陛下必废嫡立庶,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污地。”上曰:“公罢,吾戏耳。”通曰:“太子天下本,本一摇,天下振动,奈何以天下戏乎?”
又曰:疏广字仲翁,为太傅,兄子受为少傅,朝廷以为荣。皆请免归乡里,公卿祖饯东都门外,百姓观者叹曰:“贤哉二大夫!”初,太子外祖许伯以太子少,请使其弟舜监护太子家。广曰:“太子国储副君,师友必天下英俊,不宜独亲外家。今官属以备,若亲昵外家,非所以广太子德於天下也。”上善之。
《东观汉记》曰:建安二十八年,大会百官,诏问谁可傅太子者,群臣承意皆言太子舅执金吾阴识可,博士张佚正色曰:“今陛下立太子,为阴氏乎?”为天下乎?即为阴氏,则阴侯可;为天下,则固宜用天下之贤才。”上称善,曰:“欲置傅者以辅太子也。今博士不难正朕,况太子乎?”即拜为太子太傅。
又曰:张湛字子孝,为太子太傅。及郭后废,因称疾,拜太中大夫。病居东门候舍,故时人号中东门君。帝数存问,赏赐。後大司徒戴涉被诛,帝强起湛以代之,至朝堂遗失溲,因自陈疾笃,不能复任朝事,遂罢之。
《後汉书》曰:明帝以邓禹先帝名臣,拜太子太傅也。
应劭《汉官仪》曰:太子太傅,日就月将,琢磨玉质。言太子有玉之质,琢磨以道也。
《魏志》曰:何夔代凉茂为太子太傅,每月朔,太傅入见,太子正法服而礼焉。
《吴志》曰:吴粲迁太子太傅,遭二宫之变,抗言执正,明嫡庶之分,欲使鲁王出住夏口,遣杨竺不得令在都邑。又数以消息语陆逊,逊时驻武昌,连表谏争。由此为竺等所谮害。
又曰:孙权寝疾,征大将军诸葛恪为太子太傅,会稽太守滕胤为太常,并受诏辅太子。
又曰:阚泽字德闰,会稽山阴人,拜太子太傅,领中书。孙权尝问:“书传篇赋,何者为美?”泽欲讽谕以明治乱,因对贾祖《过秦论》最美,权览读焉。
又曰:程秉字德枢,汝南南顿人也。秉事郑玄,避乱交州,与刘熙考论大义,遂博通五经。士燮命为长史。权闻其名儒,以礼征;秉既到,拜太子太傅。
又曰:张温字惠恕,吴郡吴人也。温少修节操,容貌奇伟。权闻之,以问公卿曰:“温当今与为谁比?”大司农刘基曰:“可与全综为辈。”太常顾雍曰:“基未详其为人也。今无辈。”权曰:“如是,张允不死也。”征到廷见,文辞占对,观者倾竦。权改容加礼。罢出,张昭执其手曰:“老夫托意,君宜明之。”拜议郎,选曹尚书,寻迁太子太傅。
《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始三年始置太子二傅。是时官事大小皆由二傅,太傅立草,少傅写之。
《晋中兴书》曰:贺循字彦先,为太子太傅。诏曰:“循清直履道,秉尚贞贵,居身以冲约为本,立德以俭让为行,可躬训储宫,默而成化。”
《唐书□官品志》曰:太子太傅一人,位视尚书令;少傅一人,位视左仆射。
《魏故事》曰:太傅於太子不称臣,少傅称臣。
太子太保
《礼记》曰:保也者,慎其身以辅翼之,而归诸道者也。
《晋书》曰:刘实字子真,以特进开府,加太子太保。
《晋中兴书》曰:怀帝以荀组为侍中,特进,行太子太保。
傅畅《晋赞》曰:贾充为太尉,行太子太保,以公位重,其为保、傅,或行或领,各随其时。
《後魏书》曰:显祖将禅位於京兆郡王子推,任城王云、陇西王源贺并固谏。陆馥抗言曰:“皇太子圣德承基,四海属望,不可横议,干国之纪。臣请刎颈殿庭,有死无二。”久之,帝意乃解,诏曰:“馥,直臣也,其能保吾子乎!”遂以馥为太保。
太子少师
《六典》曰:太子三少,掌奉皇太子以观三师之道德而教谕焉。
《晋书》曰:惠帝以卫尉裴楷为太子少师。
《宋书》曰:太子少师、少保,并晋置。
《後魏书》曰:郭祚领太子少师,曾从世宗幸东宫,肃宗幼弱,祚怀一黄出奉肃宗。时应诏左右赵桃弓与御史王显迭相唇齿深,为世宗所信,祚私事之。时人谤祚者,以为桃弓仆射、黄少师。
《唐书□官品志》曰:太子少师、少傅、少保,是为三少,各一人,掌皇太子以观三师之德。出则三师在前,三少在後。
又曰:李纲拜太子少师。纲有脚疾,不堪践履。太宗特赐步舆,令纲乘至阁下,数引禁中,问以政道。又令舆入东宫,皇太子引上殿,亲拜之,纲於是陈君臣父子之道,问寝视膳之方,理顺词直,听者忘倦。
又曰:贞观十三年,以左仆射房玄龄为太子少师。玄龄上表逊位,诏不许。太宗因谓侍臣曰:“太子师保,古难其选。若成王幼小,以周公为傅,左右皆贤,日闻雅训,自幼及长,便为圣君。秦之胡亥,赵高傅之,教以刑法;及其立也,诛功臣,杀亲族,酷烈不已,旋踵而亡。以此言之,善恶由於习近。”
又曰:唐休,年力虽衰,进取弥锐。时宫人贺娄氏用事,而休为男取其养女,因以自达,拜太子少师。时议讥之。
又曰:长庆中,以兼太常卿赵宗儒为太子少师。太常有师子乐,备五方之色,非会朝聘享不作焉。至是,中人掌教坊之乐者,移牒取之。宗儒不敢违,以状白宰相,以为事在有司执守,不合关白,而宗儒忧恐不已。宰相责以懦怯不任事,故换此散秩。
陶氏《职官录》曰:三少旧视左仆射,冠服同三太也。
太子少傅
《汉书》曰:上谓张良曰:“子房虽疾,强起傅太子。”时叔孙通已为太傅,以良行少傅事。
又曰:匡衡字稚圭,为太子少傅,数上书陈便宜。少好学,家贫,佣力以供资用。
《东观汉记》曰:建兴二十八年,以桓荣为少傅,赐以辎车乘马。荣大会诸生,陈车马印绶曰:“今日所蒙,稽古之力也,可不勉乎!”
《後汉书》曰:征王丹为太子少傅。时大司徒侯霸欲与交友,及丹被征,遣子昱候於道,昱迎拜车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与君结交,何为见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许也。”
《续汉书》曰:王丹字仲回,为太子少傅,謇谔正直,名德重於时。
《魏志》曰:邢,字子昂。初,太子未定而临淄侯植有宠,丁仪等并赞翼其美。太祖问,对曰:“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愿殿下深重察之!”太祖识其意,後遂以为太子少傅。
《吴志》曰:薛综、综子莹、莹子兼,三世并为太子少傅,谈者美之。
《晋书》曰:山涛转太子少傅。在东宫,年已七十,病疾求退,手诏不听,寻讲武於宣武场。有诏,涛乘步辇,导皇太子入。时尚书仆射卢钦与涛言及孙武用兵本意,武帝欣然而言曰:“山少傅故是天下谈士也。”举坐倾心。
又曰:何曾议太子少傅当称臣拜,荀ダ曰:“太之与少,自二傅之名次耳,非於太子有轻重也。”诏曰:“秦汉以来,旧章废灭,随时改作,其故事不可依用,宜远准古义,定二傅不臣拜。”
又曰:王雅为太子少傅。时朝望属王,亦颇以自许。及诏用雅,众遂赴雅焉。将拜,遇雨,请以伞入。王不许之,因冒雨而拜。雅既贵幸,威权甚振,门下车骑常数百,而善应接,倾心礼之。
《晋中兴书》曰:周ダ字伯仁,拜太子少傅。ダ上疏曰:“臣退自忖省,学不通一经,智不效一官,止足良难,未能守分。不悟天监忘臣顽蔽,乃欲使臣内管铨衡,外忝傅训,质轻蝉翼,事重千钧,此之不可,不待识而明矣。
《後周书》曰:萧圆肃,武帝建德三年,授太子少傅,增邑九百户。肃氏以任当师傅,调护是职。乃作《少傅箴》曰:”惟王建国,辨方正位。左史记言,右史书事。莫不援立太子,为皇之贰。是以《易》称明两,《礼》云上嗣。东序养德,震方主器。束就学,《宵雅》便隶。朝读百篇,已夜乃寐。爱日惜力,寸阴无弃。视膳再饭,寝门三至。小心翼翼,大孝。询谋计虑,问对疑承。安乐必敬,无忘战兢。夫天道益谦,人道恶盈。汉嗣不绝乎驰道,魏储回还乎邺城。前史攸载,後世扬名。三善既备,万国以贞。姬周长久,实赖元良。嬴秦短祚,诚由少阳。虽卜年七百,有德至历而昌;数世一万,无德不及而亡。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光副皇极,永固洪基。观德审谕,敢告职司。”太子见而悦之,致书劳问。
《陈书》曰:孝明帝在东宫,宣武皇帝欲以崔光为太子师傅。光固辞,帝令太子南面再拜,宫官皆从太子拜;光北面立,不敢答拜,惟西面拜谢而出。乃授光太子少傅。
傅玄《太子少傅箴》曰:夫金木无常,方员应形,亦有隐括,习以性成。故近朱默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正人在侧,德义盈堂;鲍肆先入,兰蕙不芳。傅臣司训,敢告君王。
太子少保
《晋书》曰:怀帝以光禄刘蕃为太子少保。
《晋诸公赞》曰:惠帝以吏部尚书和峤为太子少保。
《唐书》曰:李纲字文纪,为太子少保。高祖以纲隋代名臣,甚加优礼,每手敕未尝称名,其见重如此。
《唐新语》曰:李适之为右相,李林甫密奏其好酒,颇妨政事。玄宗惑焉,乃除太子少保。适之遽命亲故欢会,赋诗曰:“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举朝服其度量。
卷二百四十五 职官部四十三
太子宾客
《六典》曰:太子宾客掌侍从规谏,赞相礼仪,而先後焉。凡皇太子有宾客宴会,则为之上齿。
《汉书》曰:高祖欲废太子,吕后用张良计,致商山四皓,以为宾客。又孝武帝为太子,立博望苑以使通宾客,则其义也。
太子詹事
《六典》曰:太子詹事之职,掌统东宫三寺、十率府之政令,辨其纲纪而修其职务;少詹事为之贰。凡太子立官之典制,皆视其事而承受焉。
《俗说》曰:江夷为右仆射,主上欲用其领詹事,语王淮:“卿可觅比例。”淮对曰:“臣当出外寻访。”淮後见主上,问:“近所道事,卿已得比例未?”淮曰:“惟谢琰右仆射领詹事。”琰即谢公之子。恐夷非其例,事遂不行。
应劭《汉官仪》曰:詹事,秦官。詹,省也,给也。秩比二千石。
《汉书》曰:窦婴字王孙,孝景即位,为詹事。帝弟梁孝王,母窦太后爱之。孝王朝,酒酣,上从容曰:“千秋万岁后传王。”太后欢。婴引卮酒进上曰:“天下者,高帝天下,父子相传,汉之约也,上何以得传梁王!”太后由是憎婴。
又曰:孔光父霸,字次孺。宣帝时,以授太子经为詹事。
又曰:詹事,掌皇后、太子,家有丞属,诸官皆属焉。成帝鸿嘉三年,帝省詹事,属大长秋。
《晋书》曰:卞为詹事,世称卞裁断切直,敦实,忠於事上也。
《晋起居注》曰:武帝以王恭丹阳尹领詹事,恭让表曰:“今皇储始建,四方是式,总司之任,崇替所由。宜妙简才贤,尽一时之胜,岂臣最庸所可叨忝!”
《晋公卿礼秩》曰:太始中立詹事,掌宫事。
沈约《宋书》曰:詹事一人,初领官属。成帝时悉属少傅,魏氏置詹事总众职,晋初又属二傅,咸宁复置詹事。
《齐职仪》曰:詹事品第三,茂陵书,秩二千石,银章、青绶。局拟尚书令,位视领护将军。
《陈书》曰:後主欲以江总为太子詹事,令管记陆瑜言之於孔奂,奂谓瑜曰:“江有潘、陆之华,而无园绮之实,辅弼储宫,窃有所难。”瑜具以白後主,後主深以为恨,乃自言於高宗。高宗将许之,奂乃奏曰:“江总,文华之人,今皇太子文华不少,无藉於总。如臣愚见,顾选敦重之才,以居辅导。”帝曰:“即如卿言,谁当居此?”奂曰:“都官尚书王廊,世有懿德,识性敦敏,可以居太子詹事。”奂又奏曰:“宋朝范晔,即范泰之子,亦为太子詹事,前代不疑。”後主固争之,帝卒以总为詹事。
《唐书》曰:苏弁改太子詹事。弁初入朝,班位失序,殿中侍御史邹儒立对仗弹之。弁於金吾待罪数刻,特释放。旧制:太子詹事班次太常、宗正卿之下。贞元三年,御史中丞窦参叙定班位,移詹事在河南、太原尹之下。弁乃引旧班制立,台官诘之,乃绐云:“已白宰相,请依旧制。”故为儒立弹之。
又曰:龙朔二年,改詹事为端尹,詹事府为端尹府。
王珉《答徐邈书》曰:詹事弹一官,如尚书左丞矣。
太子少詹事
《唐书》曰:张行成转太子少詹事。太宗东征,皇太子於定州监国,即行成本邑也。太子谓行成曰:“今者送公衣锦还乡。”於是令有司祀其先人墓。
太子中庶子
《汉书□百官表》曰:太子中庶子,职侍中。
《汉书》曰:王商字子威,涿郡蠡吾人。商少为太子中庶子,以肃敬见称。
又曰:欧阳地馀,字长宾,为中庶子,授皇太子经。
又曰:冯野王通《诗》,以父任为太子中庶子。
《魏志》曰:鲍勋字叔业,清白有高节,知名当世,为中庶子。在东宫,正色不挠。
《蜀志》曰:後主立太子,以霍弋为中庶子。好驰射,出入无度,弋援引古事,尽言规谏,甚得切磋之体。
《吴志》曰:孙登为太子。时太傅张温言於权曰:“夫中庶子官最亲密,切问近对,宜用俊彦。”於是乃用陈表等为中庶子。后又以庶子礼拘,复令敕中侍坐。
又曰:羊□(音道。)初为中庶子,年二十。时廷尉监隐蕃结交豪杰,自卫将军全琮等皆倾心敬待,惟□及宣诏郎杨迪拒绝不与通,时人怪之。而蕃后叛逆,众乃服之。
《晋书》曰:安平王孚,初为魏太子中庶子。魏武帝崩,太子号哭过甚,孚谏曰:“大行晏驾,天下恃殿下为命。当上为宗庙,下为万国,奈何效匹夫之孝!”太子良久乃止,曰:“卿言是也。”时群臣初闻帝崩,相聚号哭,无复行列。孚厉声於朝曰:“今大行晏驾,天下震动,当早拜嗣君,以镇海内,而但哭耶!”孚与尚书和洽奉太子以即位,是为文帝。
又曰:温峤为中庶子,献《侍臣箴》,甚见补益。
又曰:王恂启以桓谦为中庶子,曰东宫之选中庶子管总门下,尤不可不得其才也。
《晋起居注》曰:武帝咸宁元年诏曰:“男子皇甫谧沉静履素,守学好古,与流俗异趣,其以谧为太子中庶子。”
《晋中兴书》曰:殷仲堪,少好学,能清言,善属文,人士咸钦爱之,以孝行称。烈宗闻其名,召为太子中庶子,甚相知悦。
又曰:温峤拜太子中庶子。峤在东宫,特见嘉宠,僚属莫与为比。峤与阮放等共劝太子游谈老庄,不教以经史,太子甚爱之,数规谏讽议。
又曰:肃宗之在东宫,孔演领太子中庶子。于时中兴肇构,庶事草创。演经学渊博,该识旧典,朝仪轨制多取正焉。由是元、明二帝并亲爱之。
沈约《宋书》曰:中庶子,汉置。古者世禄,卿大夫之子,即为副□,谓之国子。天子、诸侯世子,必有庶子官以掌教之。
《齐书》曰:袁粲言於帝曰:“臣观张绪有正始遗风,宜为宫职,复中庶子。
《陈书》曰:王父冲尝为辞领中庶子,世祖顾谓冲曰:”所以久留於承华,正欲使太子微有风法耳。”
《唐书□官品志》曰:中庶子四人,功高者一人为祭酒,行则负玺,前後部护驾。
《陶氏家传》曰:侃迁太子中庶子。君少而好学,善谈玄理,尤明《诗》、《易》,以孝行闻於时。储选殊难其人,特召君焉。
《山公启事》曰:中庶子缺,宜得俊茂者,以济阴太守留俨、城阳太守石崇参选。
晋齐王攸《与山涛书》曰:太子中庶子,东宫显职,加侍接左右,诚宜得笃粹有行检之人,必允众望。
太子左右庶子
《六典》曰:左庶子之职,掌侍从、赞相、驳正启奏,中允为之二。凡皇太子从祀朝会,出则版奏外办中严,入则解严焉。凡令书下左春坊,则与中允、司议郎等覆启以画诺。右庶子之职,掌侍从左右,献纳启奏;中舍人为之二。凡皇太子监国,於宫内下令书,太子亲画日至春坊,则宣传之。
《礼记》曰:古者天子有庶子之官职,诸侯、卿大夫之庶子,掌其戒令,与其教理。别其等,正其位。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於太子,惟所用之。若有甲兵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於有司。
《汉书》曰:成帝以傅善有志行,为太子庶子。
《魏志》曰:鲍勋字叔业,为庶子,在东宫正色不挠。
《魏氏春秋》曰:阮浑字长威,籍之子也,少知名,为太子庶子。
《吴志》注曰:华融字德蕤,广陵江都人。祖父避乱,居山阴。时皇象亦寓居山阴,吴郡张温来就象学,欲得所舍。或告温曰:“有华德蕤者,虽年少,美有令志,可舍也。”温遂止融家,朝夕谈讲。俄而温为选部尚书,乃推擢融为太子庶子,遂知名显达。
《晋书》曰:郑默,武帝时与太原郭奕俱为庶子。朝廷以太子官属宜称陪臣,默上言:“皇太子体皇极之尊,无私於天下。宫臣皆受命天朝,不同藩国。”事遂不行。
《晋起居注》曰:太康十年诏:“尚书郎王琛,每所陈论,意在忠谠。其以为太子庶子。”
《隋书》曰:刘行本为太子左庶子。时左卫率长史夏侯福为太子所昵,尝於阁内与太子戏。福大笑,声闻於外。行本时在阁下闻之,待其出,行本数之曰:“殿下宽容,赐汝颜色。汝何物小人,敢为亵慢!”因付执法者治之。数日,太子为福致请,乃释之。
《隋书》曰:刘行本为左庶子。太子尝得良马,令夏侯福乘而观之。太子甚悦,因欲令行本乘。行本不从,正色而进曰:“至尊置臣於庶子之位者,欲令辅导殿下以正道,非为殿下作弄臣也。”太子惭而止。
又曰:刘行本拜太子左庶子,领治书如故。皇太子虚襟敬惮。时唐令则亦为左庶子,太子昵狎之,每令以弦歌教内人。行本责之曰:“庶子当匡太子以正道,何有嬖昵房帷之间哉!”令则甚惭而不能改。
又曰:刘行本为左庶子。卒後而太子勇废,文帝曰:“若使刘行本在,勇当不及於此。”
《唐书□官品志》曰:庶子四人,掌侍从左右、献纳得失。高功者一人。与舍人共掌其坊之禁令。
又曰:贞观中诏曰:“皇太子与百官书疏,未有制式。近代已来,例皆名白,无以别贵贱。今凡处分论事之书,皇太子并画令,左右庶子已下署名,宣奉行书案画日,其馀与诸子亲及师傅等书下不在此限。
又曰:于志宁为太子右庶子,撰《谏苑》二十卷,以进於太子承乾也。
又曰:杜正伦为太子左庶子。太宗谓曰:“国之储副,自古所重,必择善人为之辅佐。今太子年在幼冲,志意未定。朕若朝夕见之,可得随事诫约。今既委以监国,不在目前,知卿志怀贞悫,能执直道,故辍卿於朕以匡太子,宜知委任轻重也。”
又曰:太宗谓太子左庶子于志宁曰:“古者太子既生,卜士负之,即置辅弼。昔成王幼小,周、邵为傅,日闻正道,习以成性。今皇太子既幼,卿当辅之正道,无使邪僻开其心。勉之无怠,当称所委,官赏可不次而得也。”
又曰:李百药授太子右庶子。时太子颇留意典坟,然闲宴之後,嬉戏过度,百药作《赞道赋》以讽焉,词多不载。太宗见而遣使谓百药曰:“朕於皇太子处见卿所献赋,悉述古来储二事以诫太子,甚是典要。朕选卿以辅弼太子,正为此事,大称所委,但须善始令终耳。”因赐彩物三百段。
又曰:李义琰为太子右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义琰博学,多识典故。上每有顾问,言多切直。章怀太子之废也,上慰勉官寮,尽舍罪,令复其位。薛元超等皆舞蹈谢恩,义琰独引罪涕泣,时论美之。
《山涛启事》曰:东宫官属宜得高茂者,庶子贾模缺,宜补刘粹、周蔚,惟加所裁。诏用粹。
《环济要略》曰:庶子主宫中,并诸吏之子,及支庶在版籍者也。行其秩序,作其徒役,授八次八舍之职,以徼候。
卷二百四十六 职官部四十四
太子左右赞善大夫
《六典》曰:左赞善大夫,掌翊赞太子以规讽也。皇太子出入动静,苟非其德义,则必陈古以箴焉。右赞善大夫,掌如其左。凡皇太子朝,宫臣则列於右阶之下。
《唐书》曰:贞元十六年,以山人崔芊为右赞善大夫,充太子侍直,新名也。
太子洗马
《六典》曰:洗马掌四库图籍缮写刊缉之事,立正本、副本,以备供进。凡天下之图书上於东宫者,皆受而藏之。
《国语》曰:夫差为勾践洗马。
《续汉书□百官志》曰:洗马,员十六人,秩六百石,职如谒者。太子出,则当直,一人在前导威仪,盖洗马之义也。
《汉书》曰:司马安,少与汲黯为太子洗马,安为人深巧善官,四至九卿。
《魏略》曰:颜裴字文林,以才学为太子洗马。
《晋书》曰:江统为洗马,太子颇好游宴,或阙朝侍,统以五事谏之。
又曰:解系兄弟少连、叔连,各清身洁已,仕皆为洗马。
《梁书》曰:庾於陵拜太子洗马。旧东宫官属,通为清选,洗马掌文翰,尤其清者。近世用人,皆取甲族有才望者,时於陵与周舍并擢充职,高祖曰:“官以人而清,岂限以甲族。”时论以为美。
《唐书》曰:李纲字文纪。隋开皇末,为太子洗马。皇太子勇尝以岁首宴宫臣,左庶子唐令则自请奏琵琶,又歌《武媚娘》之曲。纲白勇曰:“令则身任公卿,职当调护,乃於宴座自比倡优,进淫声,秽视听。事若上闻,罪不在测,岂不累於殿下?臣请遽正其罪。”勇曰:“我欲为乐耳,君勿多事。”纲趋而出。及勇废黜,文帝召东宫官属切让之,无敢对者。纲对曰:“今日之事,乃陛下之过,非太子罪也。太子才非上品,性是常人,若得贤明之士辅道之,足堪继嗣皇业。方今多士盈朝,当择贤居任,奈何以弦歌鹰犬之才日在其侧,致令至此,乃陛下诫道不足,岂太子之罪耶!”辞气凛然,左右皆为之失色。文帝曰:“令汝在彼,岂非择人。”
《文士传》曰:江统字应元。召补洗马,每有疑滞大事、章表奏议,辄为同官所推,常为之作草。
《韩子》曰:勾践入宦於吴,执干戈为吴王洗马,故能杀夫差於姑苏。
傅咸《申怀赋□序》曰:余自无施,谬为众论所许,补太子洗马,才不称职,意常默然。
傅咸《感别赋□序》曰:有人鲁庶叔,雅量弘济,思心邃远。余自少与之相长,情相亲爱,有如同生。其後迁太子洗马。俄而谬蒙朝私,猥忝斯职,虽惧不称,而喜得与此子同班共事。天下之遇,未有若此。周旋三载,鲁生迁尚书郎,虽别不远,而情甚怅恨,退作兹赋云尔。
徐邈《问玉珉》曰:汉法制:洗马,冠高山冠,职如谒者。中朝新制:洗马,进贤冠,出则在马前清道,故曰洗马。
太子司议郎
《六典》曰:司议郎掌侍从规谏,驳正启奏。凡皇太子出入朝谒、从享及释奠於先圣先师,讲学、齿胄、抚军、监国之命可传於史册者,并录为记注。若宫坊之内祥瑞、灾眚,宫长除拜、薨卒,亦皆记之。每岁终,则送史馆。
《唐书》曰:敬播以撰《实录》功,迁太子司议郎。时此官初置,极为清望。中书令马周叹曰:“所恨资品望高,不获历居此职。”
又曰:贞观中皇太子上表曰:“臣闻直笔记言,谏司箴过,盖绝代之通训,乃垂裕於当今。臣以暇日遐览前志,窃惟古之养德,咸有史官,所以补缺拾遗,为砥为砺,彰善瘅恶,如切如磋,譬立准而端形,犹琢玉而成器,故《大戴礼》曰:太子免於保傅之严,则有司过之史。《汉书》云:太子既冠成人,乃有记过之史。是知姬诵登两,肇建此官;刘启升储,宪章斯义。故能道温玉裕,声闻宸宫。上有慰於皇情,下无亏於物议。臣地居问寝,齿在横经,越以幼年,夙蒙天奖。趋紫宸以遵礼,仰黄屋以承欢;怙圣慈而益骄,恃锺心而取恣。肃恭驰道,恐或乖方;晨昏视膳,虑有违舛。蒙泉始道,必俟後乘之规;离光未融,惧寝前星之耀。是以夙兴夜寐,内省非忧,延首谠言,冀匡童昧。而魏晋已降,不置此员,杜绝箴规,何期甚谬!伏惟陛下穷神稽古,尚择刍荛之言;玄览文明,犹开登石之路。况臣冲藐,未涉艺文。出自深宫,便亲监抚之重;罕从鼓箧,畴识弦诵之宜。一德有惭,贻忧睿念;三朝登俊,何以胜任?所以冒敢陈闻,请遵故实,愿开史职,故司眷诫。是使绵载坠典,复在圣朝;资此正人,少匡不逮。”於是门下坊置太子司议郎四人,妙选名行之士为之。正六品上,掌侍从、规谏、驳正、启奏,并录东宫记注,分判坊事。
又曰:元让有孝行。则天朝,中宗居东宫,复征拜司议郎。及谒见,则天谓曰:“卿既孝於家,必能忠於国。今授此职,须知朕意,宜以孝道辅我儿也。”
又曰:王元感,濮州鄄城人也。长安三年,上表其所撰《尚书纠缪》十卷、《春秋振滞》二十卷,《礼记绳愆》三十卷,并所注《孝经》、《史记》稿草,请官给纸笔写上秘阁。诏曰:“王元感质性温敏,博闻强记,手不释卷,老而弥笃。掎前达之失,究先圣之旨。是谓儒宗,不可多得。可太子司议郎兼崇贤馆学士。”魏知古尝称其所撰书曰:“信可谓五经之指南也。”
太子中舍人
《晋书》曰:杜锡,预之子也。累迁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屡谏愍怀太子,言辞恳切,太子患之。後置针著锡常所坐处毡中,刺足流血。他日,太子问锡:“向者何事?”锡曰:“醉不知。”太子诘之曰:“君喜责人,何自作过也。”
《晋中兴书》曰:顾荣清操,南士秀望,累迁太子中舍人。
又曰:顾荣字彦先。时吴朝士人入洛者,惟陆机、陆□及荣三人。而机、□虽有才藻,清望不及荣也。选补吴王郎中令,累迁太子中舍人。
太子舍人
《六典》曰:太子舍人掌侍从,行令书、令旨及表、启之事。皇太子通表如诸臣之礼。诸臣及宫臣上皇太子,大事以笺,小事以启,其封题皆曰:“上於右春坊”,通事舍人开封以进。其事可施行者,皆下於舍人,与庶子参详之,然後进;不可者则否。
《续汉书□百官志》曰:舍人秩二百石,无员,更直宿卫,如三署郎中。
《汉书》曰:文帝使晁错诣伏生受《尚书》,还拜太子舍人。
《东观汉记》曰:侯霸字君房,为人严而有威,为太子舍人。
《汉杂事》曰:郑当时为太子舍人。每伍日洗沐,常置驿马长安诸郊,请谢宾客,以夜继日,常恐不遍;然其交知皆天下名士也。
《魏志》曰:张茂上便宜,擢为太子舍人。
《晋书》曰:王衍以名问,超为太子舍人。
又曰:元帝太兴元年,以太子绍舅虞为舍人。太子奏曰:“舅,甥宜崇敬,降舅氏之亲为侍臣,非所安也。”诏乃转为常侍。
沈约《宋书》曰:王僧达,琅琊临沂人。太保弘之少子也。太祖闻僧达早慧,召於德阳殿,问其书学及家事,应对闲敏。上甚嘉之,以为太子舍人。
《齐书》曰:张率,建武三年举秀才,除太子舍人。与同郡陆亻垂、陆厥幼相友狎,尝同载诣左卫将军沈约,遇任在焉。约谓曰:“此三子後进秀才,皆南金也,卿可与交。”由此与友。
《梁书》曰:刘杳字士深,为舍人。及昭明太子薨,新宫建,旧人例无住者,敕特留杳焉。
《後魏书》曰:崔玄伯,少有俊才,号曰冀州神童。符融收冀州,虚心礼敬,拜阳平公,管征东记室。出总庶政,入为宾友,众务修理,处断无滞。符坚闻而奇之,征为太子舍人。
挚虞云:太常弟子通二经,补文学;三经,补太子舍人,晋置十六人,掌表、启。
太子通事舍人
《六典》曰:太子通事舍人,掌导引宫臣辞见,及承令劳问之事。凡元正、冬至,百官与诸方之使者参见,亦如之。若皇太子行,先一日,京文武职事九品已上奉辞;及还宫之明日,亦如之。
《三国典略》曰:陈殷不害字长卿。尚书右丞不佞兄也。长于政事,兼饰以儒术。梁武帝时,与庾肩吾俱为东宫通事舍人。直日奏事,梁武谓肩吾曰:“卿是文学之士,吏事非所长,可使不害来耶!”
卷二百四十七 职官部四十五
太子率更令
《六典》曰:率更令之职,掌宗族次序,礼乐、刑罚及刻漏之政令。凡皇太子释奠於先圣先师,讲学齿胄,皆总其仪注,而为之导引。若皇太子备礼出入,乘轺车,位亚家令焉。
《汉书》曰:颜师古注曰:“掌知漏刻曰率更。”
《续汉书□百官志》曰:率更令,秩千石,与庶子、舍人更直,职似光禄勋。掌宫殿门户之禁,郎将屯卫之士。
《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康八年,诏曰:“太子率更仆,东宫之达官也。其进品第五,秩与中庶子,左、右卫率同。职拟光禄勋也。
《隋书》曰:明克让转率更令,进爵为侯。太子以师道处之,恩礼甚厚,有四方珍味辄以赐之。于时,东宫盛征天下才学之士,至於博物洽闻,皆出其下。
《唐书□官品志》曰:率更令,掌伎乐、漏刻也。
《物理论》曰:今有吕子义,清贤士也,为太子率更令。
太子家令
《六典》曰:家令之职,掌皇太子之饮膳、食储、库藏之政令,总食官、典仓、司藏三署之官属。皇太子备礼出入,则乘轺车,俱威仪,先诸臣以导引。若祭祀、宾客,则供酒食,以为献主。
《汉书》曰:文帝以晁错为太子家令,多所献替,称为智囊。
《汉书》曰:疏受,字公子。为太子家令,恭谨,敏而有辞,宣帝置酒太子宫,受奉觞上寿,辞礼闲雅,上甚欢惬。
《续汉书□百官志》曰:太子家令,秩千石,主仓谷物,职如司农、少府,拟廷尉也。
《蜀志》曰:谯周,字尹南。後主为太子,以周为家令。後主时颇出游观,增广声乐。周上谏曰:“昔王莽之败,豪杰并起,跨州据郡,欲并神器,於是贤才智士思望所归,未必以其势之广狭,惟其德之薄厚也。”
《宋书》曰:太子家令,主内茵蓐、床机诸供中之物,又知官奴婢月用钱、内库米盐、车牛、刑狱。
《唐书□官品志》曰:家令掌刑法、食膳、仓库、什物、奴婢等事。
太子仆
《六典》曰:太子仆之职,掌车舆、乘骑、仪仗之政令,及丧葬之礼物,辨其次叙与其出入,而供给之。皇太子之车辂三:一曰金辂,二曰轺辂车,三曰四望。凡皇太子备礼而出,则率厩牧令进辂,仆亲驭焉。
《後汉书》:太子少傅属官有太子仆一人,秩千石,主车马,职如太仆。太子五日一朝;非入朝日,遣仆及中允朝,朝入,请问起居。
沈约《宋书》曰:太子仆,秦官也。
《宋起居注》曰:元嘉中,以散骑常侍荀伯子为太子仆。
《隋书》曰:柳肃迁太子仆。太子废,坐除名为民。大业中,帝与段达语及庶人罪恶之状,达云:“柳肃在官,大见疏斥。”帝问其故,答曰:“学士刘臻,尝进章仇太翼於宫中,为巫蛊事。肃知而谏曰:‘殿下帝之冢子,位当储二,诫在不孝,无患见疑。刘臻书生,鼓摇唇舌,适足以相诳误,愿陛下勿纳之。’庶人不怿,他日谓臻曰:‘汝何故漏泄,使柳肃知之,令面折我。’”
《唐书□官品志》曰:仆掌宗族亲疏、车舆骑乘也。
太子典膳丞
《六典》曰:典膳郎掌进膳、尝食之事;丞为之贰。每夕,局官於厨更直。
《北齐书》曰:门下妨始别置典膳局,有监、丞各二人。
《唐书》曰:邢文伟,滁州全椒人也。迁太子典膳丞。时孝敬在东宫,罕与宫臣接见,文伟辄减膳,上书曰:“臣窃见《礼戴记》曰:‘太子既冠成人,免於保傅之严,则有司过之史,彻膳之宰。史之义,不得不司过;宰之义,不得不彻膳。’今皇帝式稽前典,妙简英俊,自庶子已下,至咨议、舍人及学士、侍读等,使翼佐殿下,以成圣德。近者以来,未甚延纳,谈议不狎,谒见尚稀,三朝之後,但与内人独居,何由发挥圣智,使睿哲文明者乎?今史虽缺官,宰当奉职,忝备所司,不敢逃死,谨守礼经,辄申减膳。”太子答书曰:“顾以庸虚,早尚坟典,每欲研精政术,极意书林。但往在幼年,未闲将卫,谒诚耽诵,因即损心。比日以来,风虚更积,中奉恩旨,不许重劳。加以趋侍含元,温清朝夕,承亲无自专之道,遵礼以色养为先。所以屡阙坐朝,时乖学绪。公潜申雅勖,式荐忠规,敬寻来请,良符宿志。自非情思审谕,义均弼谐,岂能进此药言,形於简墨!抚躬三省,感愧兼深。”文伟自此益知名。
太子侍读
《唐书》曰:玄宗在东宫,张说与国子司业褚无量俱为侍读,深见亲敬。
又曰:元和十二年,谏议大夫韦绶罢皇太子侍读。绶好谐戏,兼通小说,太子因侍上,或以绶所能言之,上谓宰臣曰:“侍读者,当以经术辅导太子,使深知君臣、父子之教令,或闻绶之谈论有异於是,岂所以导太子者!”因命罢其职。
又曰:吕元膺为同州刺史,及中谢,上问时政得失;元膺论奏,辞气激切,上嘉之。翌日,谓宰臣曰:“吕元膺有谠言直气,宜留在右,使言得失,卿等以为何如?”李藩、裴贺曰:“陛下纳谏,超冠百王,乃宗社无疆之休。臣等不能广求端士,又不能数进忠言,孤负圣心,合当罪戾,请留元膺给事左右。”寻兼皇太子侍读。
《五代史□後唐书》曰:仓部郎中何泽上疏请置太子侍读,敕旨:“何泽早处班行,深明典制,固根本而别彰忧国,上封章而足表匡君,其所敷陈,实为允当,特议施行。”
太子门大夫
《六典》曰:宫门郎掌内外宫门管之事。凡宫殿门,夜漏尽,击漏鼓,开;夜漏上水一刻,击漏鼓,闭。每岁终行傩,应经所由门,并先一刻早开。若皇太子不在,则闭东宫正门,其宫城门使、宿卫人应入宫殿者,各於左、右厢便门出入。至皇太子还仗,乃开。
《续汉书□百官志》曰:门大夫,员二人,秩六百石,职比郎将。
《汉书》曰:文帝以晁错为太子舍人,转太子门大夫。
《晋书》曰:太子门大夫局准公车令,班同中书舍人。主通远近笺表,宫门禁防。
《唐书》曰:龙朔二年,改门大夫为宫门郎,职比城门郎。
《三辅决录》曰:桓帝以平陵鲁宽为太子门大夫。
太子左卫率
《六典》曰:左、右卫率,掌东宫兵仗羽卫之政令,总诸曹之事。凡亲勋、翊府及广济等五府属焉。副率为之贰。凡元正、冬至,皇太子朝宫臣及诸方使,则率卫府之属以仪仗为左、右厢以卫之。若皇太子备礼出入,则如卤簿之法以从。
《续汉书□百官志》曰:卫率秩四百石,主门卫。
《晋志》曰:凡太子出,前卫率导,在前广麾外;左右二率从,夹导舆车;後卫率从,在乌皮外;并带戟执刀。其服并视左、右卫将军。
《晋书》曰:刘卞为愍怀太子左率,知贾后必害太子,乃问张华,华曰:“君欲如何?”卞曰:“东宫俊如林,四率精兵万人。公居阿衡之任,若得公命,皇太子因朝使录尚书事,废贾后于金墉,两黄门力耳!”华曰:“废立大事,又非所能。”贾后微闻,迁卞为雍州刺史。卞恐终露,乃服药卒。
《晋中兴书》曰:褚翼,字谋远。少失父,以才艺堪干立名。肃祖即位,徵拜屯骑校尉,迁太子左卫率。
《隋书》曰:宇文述每与晋王谋事。及晋王为皇太子,以述为左卫率。旧令,率官第四品,上以述素贵,遂进率品为第三,其见重如此。
《唐书□官品志》曰:左右卫率各一人,位视御史中丞,各有丞。左率领果毅、统远、立忠、建宁、凌锋、夷冠、祚德等七营,右率领崇荣、永吉、崇和、细射等四营。二率各置尉。
《山公启事》曰:太子左率缺。待威重,宜得其才,无疾患者。城阳太守石崇忠谠有文武,河东太守焦胜清贞有信义,皆其选也。
右卫率
《晋中兴书》曰:郄恢,字道,为太子右卫率。恢八尺,美须髯,风神魁梧,烈宗异之。
又曰:吴隐,字处默。太元中以国子博士为太子右卫率。
沈约《宋书》曰:元嘉中以王琳、谢弘征,并为太子右卫率。
《隋书》曰:高祖以太子勇知时政,欲重宫官之资,故以大臣领其职。苏孝慈自兵部尚书拜右卫率,尚书如故。上将废太子,惮其在东宫,乃出为浙州刺史。
荀绰《冀州记》曰:裴康,字仲预。与弟楷为名士,仕至太子右卫率。
《荀氏家传》曰:车骑将军悝,字茂中,山涛举之为太子右卫率,称君清和理正,从容顾问,动可观采,真侍卫之美者。
前卫率
《晋中兴书》曰:徐邈,字仙民。建元中为太子前卫率。
後卫率
《晋起居注》曰:建元十四年,以太子中舍人郄俭为太子後卫率。
《宋起居注》曰:永初元年,以徐佩为太子後卫率。
左右内率府长史
《六典》曰:左右内率府长史,掌判诸曹官吏及千牛备身之二。
《唐书》曰:永淳中,以雍人元让为太子右内率府长史,旌孝行也。让弱冠明经擢第,以母疾,遂不求仕。躬亲药膳,致养,不出闾里十馀年。及母终,庐於墓侧,蓬不栉沐,菜食饮水而已。咸亨中,孝敬监国,下令表其门闾。至是巡察使奏让孝悌殊异,由是拜职。
卷二百四十八 职官部四十六
王师
《汉书》曰:王式,字翁思,东平人。为昌邑王师。昭帝崩,昌邑王嗣立,以行淫乱废,昌邑群臣皆下狱。治事使者责问曰:“师何以无谏书?”式对曰:“臣以《诗》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於忠臣孝子之篇,未尝不为王反复诵之。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无谏书。”使者以闻,亦得减死论。
王傅
《後汉书》曰:皇太子强求乞自退,封东海王,故重选官属,以杜林为王傅,从驾南巡狩。时诸王傅数被引命,或多交游,不得应诏,惟林守慎,有召必至。馀人虽不见谴,而林特受赏赐;又辞不敢受,帝益重之。
《吴志》:是仪字子羽,北海营陵人也。南、鲁二宫初立,仪以本职领鲁王傅。仪嫌二宫相近切,乃上疏曰:“臣窃以鲁王天挺懿德,兼资文武,当今之宜,宜镇四方,为国藩辅。宣扬德美,广耀威灵,乃国家之良规,海内所瞻望。但臣言辞鄙野,不能究尽其意。愚以二宫宜有降杀,正上下之序,明教化之本。”书三四上。为傅尽忠,动辄规谏;事上勤,与人恭;不治产业,不受施惠,为屋舍才足自容。邻家有起大宅者,权出望见,问起大室者谁,左右对曰:“似是仪家也”。权曰:“仪俭,必非。”问果他家。其见知信如此。
《唐书》曰:丘悦,河南陆浑人,亦有学业。景龙中为相王府掾,与文学韦利器、典签裴耀卿俱为王府直学士。睿宗在藩,甚重之,官至岐王傅。开元初卒。撰《三国典略》三十卷行於时。
王友
《晋中兴书》曰:谢尚,字仁祖,司徒左西属,为会稽王友。
《北史》曰:萧大圜除滕王友,尝问大圜曰:“吾闻湘东王作《梁史》,有之乎?馀传乃可抑扬,帝纪奚若隐则非实,记则攘羊?”对曰:“言之者妄耳!如使有之,亦不足怪。昔汉明为世祖纪,章帝为显宗纪,殷鉴不远,足为成例。且君子过如日月之蚀,彰於四海,安得而隐之?如有不彰,亦安得不隐?盖子为父隐,直在其中;讳国之恶,抑又礼也。”乃大笑。
《殷浩别传》曰:会稽王少著名誉,友学之奉,必极有德,以浩为友。
《山公启事》曰:近启修武令刘讷补南阳王友。诏曰:“友诚宜得有益者,然以长吏治民,不宜屡易为疑,令散人无依仰。”又启:“今者职散中诚自有人,然刘讷才志外内非称,臣以为宜蒙此者,是以启及,不审固可用不?”诏:“可尔所启。”
王侍读
《隋书》曰:杨汪,字元度。勤学,专精《左氏传》,通《三礼解》,补周冀王侍读。王甚重之,每曰:“王侍读德业优深,孤之穆生也。”
《唐书》曰:姚思廉初为代王侍读。属义师入京城,时府寮骇散,惟思廉侍王,不离其侧。义师入殿门,思廉谓之曰:“唐公举兵,本匡王室,卿等不宜无礼于王!”众服其言,于是布列阶下。须臾太宗至,闻而义之,许其扶王至顺阳阁下,泣拜而去。观者咸叹曰:“忠烈之士也。仁者有勇,此之谓也!”太宗居藩,引为文学。及亲征徐圆朗,思廉时在洛阳,太宗尝从容言及隋亡之事,慨然叹曰:“姚思廉不惧兵刃,以明大节,求诸古人,亦何以加也!”因寄物百段,遗其书曰:“想卿节义之风,故有斯赠。”
王文学
《魏志》曰:中山恭王褒,每读书,文学左右常恐以精力为病,数谏止之,不能废也。文学阮辅相与言曰:“受诏察王举措,有过当奏;及有善,亦宜以闻。”遂共表陈褒美。褒闻之大惊,责让文学曰:“修身自守,常人之行耳,而诸君以上闻,适增其负累也。”
《晋书》曰:郑袤。魏武帝初封诸子为侯,精选宾友,袤与徐俱为临淄文学。
《晋诸公赞》曰:扶风王,年八岁,聪明善诗赋,中表奇之,魏烈祖以为齐王芳文学。
《长沙耆旧传》曰:太尉李公,时为荆州刺史,下辟书:“夫采名珠求之於蚌,欲得名士求之文学。或割百蚌不得一珠,不可舍蚌求之於鱼;或百文学不出奇士,不可舍文学求之於斗筲也。由是言之,蚌乃珠之所藏,文学亦士之场矣。”
郡国相
《东观汉记》曰:吴,字季英,陈留人。迁胶东相,政惟仁简,以身率物,民有相争诉者,辄闭阁自责,然後科其所讼,以道譬之。或身到闾里,重相和解。自是之後,争隙省息,吏民不欺。
又曰:鲁平,字叔陵,拜赵相。为政尚宽惠礼让,虽有官,不废教授,门人常有数百。关东号曰:“五经复兴鲁叔陵。”
《後汉书》曰:“张禹迁下邳相。徐县北界有蒲阳坡,(《东观记》曰:坡水广二十里,径直百里,在道西。其东有田可万顷。坡与陂同。)傍多良田,而湮废莫修。禹为开水门,通引灌溉,遂成熟田数百顷。劝率吏人,假与种粮,亲自勉劳,遂大收谷实。邻郡贫者归之千馀户,室庐相属,其下成市。後岁至垦千馀顷,人用温给。
又曰:赵咨应召,复拜东海相。之官,道经荥阳。令敦煌曹,咨之故孝廉也,(咨为敦煌太守时,荐为孝廉。)迎路谒候,咨不为留。送至亭水次,望尘不及,谓主簿曰:“赵君名重,今过界不见,必为天下笑!”即弃印绶,追至东海。谒咨毕,辞归家。其为时人所贵若此。
谢承《後汉书》曰:东郡赵咨为东海相,人遗其双枯鱼啖之,二岁不尽,以俭化俗。
《魏志》曰:初,曹公为兖州,以东平毕谌为别驾。张邈之叛也,邈劫谌父母弟妻子;公谢遣之,曰:“卿老母在彼,可去!”谌顿首无二心,公嘉之,为之流涕。既出,遂亡归。及邈败,生得谌,众为谌惧,公曰:“夫人孝於其亲者,岂不亦忠於君乎!吾所求也。”以为鲁相。
又曰:太祖,光和末,黄巾起,拜骑都尉,讨颍川贼,迁为济南相。国有十馀长吏,多阿附贵戚,赃污狼籍,於是奏免其八,禁断淫祀,奸宄逃窜,郡界肃然。
《蜀志》:刘备领平原相。郡民刘平素轻先主,耻为之下,使客刺之。客不忍刺,语之而去,其得人心如此。
《晋书》曰:文帝辅政,阮籍常从容言於帝曰:“平生曾游东平县,乐其风土。”帝大悦,即拜东平相。籍乘驴到郡,坏府舍屏障,使内外相望,法令清简,旬日而还。
又曰:阮神迁平原相。时襄邑卫京自南阳太守迁於河内,与神俱拜,帝望而叹曰:“二千石皆若此,朕何忧乎?”
《九州春秋》曰:孔融为北海相,一朝杀五部督邮。
《会稽典录》曰:骆俊,字孝远,乌伤人。孝灵皇帝擢拜陈相。汝南葛陂盗贼并起,陈与接境,四面受敌。俊厉吏民为之保障,出仓见以赡贫民,邻郡士庶咸往归之,身捐俸禄给其衣食。民有产子,常敕主者厚致米肉,生男女者辄以骆为名。
国郎中令
《汉书》曰:龚遂,字少卿,山阳人。以明经为官,至昌邑郎中令,事王贺。贺动作多不正,遂为人忠厚,刚毅有大节,内谏诤于王,外责傅相,引经义,陈祸福,至於涕泣,謇謇无已。面刺王过,王至掩耳起走,曰:“郎中令善愧人。”及国中皆畏惮之。王又与驺奴宰人游戏饮食,赏赐无度,遂入见王,涕泣膝行,左右侍御者皆出涕。王曰:“郎中令何为哭?”遂曰:“臣痛社稷之危也!”
又曰:周勃等共诛诸吕,迎代王。郎中令张武等议皆曰:“不可信,愿称疾无往,以观其变。”中尉宋昌进曰:“群臣之议皆非,愿大王勿疑也。”代王遣后薄昭见勃,勃等俱言所以迎立王者,昭还报信矣。王笑谓宋昌曰:“果如公言。”乃令宋昌骖乘,张武等乘传诣长安,群臣奉法驾代邸。皇帝即日夕入未央宫,夜拜宋昌为卫将军,领南北军,张武为郎中令,行殿中。
《续汉书》曰:皇子封王,其郡为国。每国置郎中令一人,秩千石,掌王大夫、郎中、宿卫官也。
《魏志》曰:袁涣为魏国郎中令。及卒,太祖为之流涕,赐二千斛,一教“以太仓千斛赐郎中令家”,一教“以垣下千斛与卿家”,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仓者,官法也;以垣下者,亲旧也。”
《晋中兴书》曰:顾荣。时在洛者,惟陆机、陆□及荣,惟三人而已。机、□虽有才藻,不及荣也。以南土秀望,补吴王郎中令。
沈约《宋书》曰:宋国初建,当置郎中令。高祖难其人,谓傅亮曰:“今用郎中令,不可减袁曜卿也。”既而曰:“吾得其人矣。”乃以王惠居之。
《续搜神记》曰:会稽朱弼为王国郎中令,营立第舍,未成而卒。同郡谢子木代其事,以弼死亡,乃定簿书,多张功费,长百馀万,以其赃诬弼,而实入子木。子木夜寝,忽闻有人道弼姓字者,俄顷而到子木堂前,立谓之曰:“卿以枯骨腐肉专可得诬!当以某日夜更相书。”言终,忽然不见。
陆机《诣吴王表》曰:臣本吴人,靖居海隅。朝廷欲抽引远人,绥慰遐外,故太傅所辟,殿下东到淮南,发诏以臣为郎中令。
国中尉
《史记》曰:鲁申公弟子为博士十馀人。孔安国至临淮太守,徐偃为胶西中尉,其治官皆有廉节,称其好学。
《汉书》曰:郑当时,字庄,陈人也。稍迁为鲁中尉。
又曰:梁孝王招延四方豪杰。齐人公孙诡多奇计,初见日:“王赐千金。”官至中尉,号曰“公孙将军。”
《续汉书》曰:清河王小心恭孝,特见亲爱。後诸王就国,邓太后诏特清河国置中尉内史,赐乘上御物焉。
《汉旧仪》曰:帝子为王,王国置太傅、相公、尉各一人,秩二千石,以辅王。
《三辅决录》曰:淮阳宪王,宣帝爱子,器异其才,欲以为嗣。王恃宠自骄,天子乃用韦玄成为中尉,以辅导之。受诏,与萧望之等论五经同异於石渠阁。
《邵氏家传》曰:邵弘,字德裕。时景帝为琅琊王,诏书高选官属,请君为中尉。君为人体素方严,仪容甚伟,虽私门接对,僮仆俨然,不厉而威,王甚惮焉。王常侯君昼息,身随使者潜至君舍,令使者进曰:“王有令。”君徐理鬓冠履,俯伏尽礼,然後读之。王与使者群立瞻听,为之叹息曰:“古人称不愧于屋漏,其邵中尉乎?吾反逆诈以试长者,岂不陋哉!”王虚心受纳,欣宴言话,昼夜无休。君乃上书谏王,王读三四,瞿然失色,後谓左右曰:“思邵中尉之言,使人于今毛竖。”
国常侍
《汉书》曰:龚舍,字君倩,少好学,明经。楚王入朝,闻舍高名,聘为常侍。不得已,随王归国。
《晋春书》曰:甘卓,字季思。察孝廉,为吴王宴常侍。
国侍郎
王隐《晋书》曰:孙秀,琅琊国书佐,为赵王伦国侍郎。
桓谭《新论》曰:宣帝元康、神爵之间,丞相奏能鼓雅瑟者,渤海赵定、梁国龙德,召见温室,拜为侍郎。
府长史
《汉书》曰:张汤为御史大夫,为三长史朱买臣等所谮。帝遣杜周诘汤,汤欲对,周曰:“君为大臣,今被责诘,何用对为?”於是自杀。临死上书曰:“谮臣者,三长史也。”帝追惜汤,悉诛三长史。
又曰:赵充国从贰师将军击匈奴,身被二十馀疮。武帝视而嗟叹,迁车骑长史。
《晋书》曰:刘舆为魏郡太守,东海王越将召之,或曰:“舆犹腻也,近则污人。”及至,越疑而御之。舆密视天下兵簿及仓库、牛马、器械、水陆之形,皆默识之。是时军国多事,每会议,自潘滔以下,莫知所对。舆既见越,应机辩画,越倾膝酬接,即以为左长史。
又曰:刘舆为东海王越左长史。越既秉政,时宾客满筵,文案盈几,远近书记,日有数千,终日不倦,或以夜继之,皆人人欢畅,莫不悦附。命议如流,酬对款备,时人服其能,比之陈遵。时称越府有三才:潘滔大才,刘舆长才,裴邈清才。
《晋中兴书》曰:王献之,少有清誉,亦善隶书。後将军谢安请为长史,甚钦爱之。
又曰:薛兼,字令长,与同郡纪瞻等初入洛,张华叹曰:“皆南金也。”屡迁至丞相右长史,兼恪勤王事,以佐禄秩优泰,每约损辞让,以周贫而已。
《宋书》曰:阮万龄,陈留尉氏人。万龄少知名,自通直郎为孟昶建威府长史。时袁豹、江夷相继为昶司马,时人谓昶府有三素。
《齐书》曰:庾杲之出为王俭卫军长史,时人呼俭府为入芙蓉池。
又曰:陆慧晓为晋熙王冠军长史。慧晓历辅五政,治身清肃,僚佐以下造请,起送之。或谓慧晓曰:“长史贵重,不宜妄自谦屈。”答曰:“我性恶人无礼,不容不以礼处人。”
又曰:陆慧晓迁右长史。时陈郡谢フ为左长史,府公竟陵王子良谓王融曰:“我府二上佐,求之前世,谁可为比!”融曰:“两贤同时,便是未有前例。”
崔鸿《十六国春秋□後赵录》曰:张跃,字世渊,清河东武城人也。学敏才达,雅善清谈,石勒伟其仪辨,拜世子卫军长史。敕世子曰:“张长史,人之表范,汝其师之。”
《後魏书》曰:张衮,字洪龙,上谷沮阳人也。好学有文才,太祖为代王,迁为左长史。决策帏幄,太祖器之,礼遇优厚。
《南史》曰:孔觊除安陆王子绥後军长史。性使酒恃气,每醉辄弥日不醒,僚类间多所凌忽,尤不能曲意,权幸莫不畏而嫉之。居常贫罄,无有丰约,未尝开怀。为府长史,典签,咨事不呼前,不敢前;不令去,不敢去。虽醉日居多,而晓明政事;醒时判决,未尝有壅。众咸云:“孔公一月二十九日醉,胜他人二十九日醒也。”孝武每欲引见,遣人觇其醉醒。
《隋书》曰:卫玄初仕,周武帝亲总万机,拜益州总管府长吏,赐以万钉宝带。
《唐书》曰:和元为千牛卫长史。先是元┙献诗十首,其词猥陋,皆寓言嬖幸而意及兵戈,韦氏命拘於大理而将戮。月馀而韦氏就诛,其诗若合符谶,故上闻而拜之。
《魏武故事□载令》曰:府长史王必,是吾披荆棘时吏也。忠能勤事,心如铁石,国之长吏也。蹉跌久不辟之,舍骐骥而不乘,焉惶惶而更求哉?今故教辟之。
《陶氏家传》云:猷,字恭豫。王导以君江东俊望,请为右军长史。君恪勤王事,每当朝日,恒夙兴就路。及到府门,辄先众僚。为人美容止,善谈论,亦以此见称当世焉。
府司马
《左传》曰:季氏以公□为马正,(马正,家司马也。)愠而不出。闵子马见之,(闵子马,闵马父也。)曰:“子无然。祸福无门,惟人所召。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无所。(所,位处也。)恭敬父命,何常之有?”(言废置在父无常位。)公□然之。恭敬朝夕,恪居官次。
《家语》曰:《乡射》曰:“孔子观於乡射,於是退而与门人习射於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焉。射至於司马,使子路执弓矢出延射者。(子路为司马,故射立于子路,使出延射。)
《魏略》曰:诸葛诞伐吴,战於东关,上欲速进军,司马王仪谏曰:“吴贼必有伏,宜持重,不可进。”上不听,果为吴人所覆。仪曰:“今日之败,谁当其咎?”上曰:“司马欲委罪孤耶!”遂法仪。
《晋书》曰:石苞为景帝中护军司马。宣帝闻苞好色薄行,以让帝,帝答曰:“苞虽细行不足,而有经国才略。夫廉贞之士,未必能经济世务。是以齐桓忘管仲之奢僭,而录其匡合之大谋;汉高舍陈平之污行,而取其六奇之妙算。苞虽未可以上俦二子,亦今日之选也。”懿乃止。
《晋阳秋》曰:晋陵人韦。桓修令於坐相刘裕,仕官当至州不?云:“刘粗是有相人,当不失边州刺史。”既出,私於裕曰:“卿大有贵相,向不敢极言耳!”裕恶其言末略,答曰:“卿狂言!验当相用为司马。”义旗後数年,见裕,诉曰:“周成不负桐叶之信,公不应忘司马之言。今不希镇军府,闻护军司马缺,愿赐卒恩。”裕美而用之。
《晋中兴书》曰:中宗为安东将军,镇下邳。请王导为司马,军国之事,无不咨访。中宗迁镇建康,导为司马,委以政事。于时朝野倾心,号曰“仲父导。”忠於事上,达於从政,以百六之弊,寄寓江左。为治之本,务在清静。
沈约《宋书》曰:羊徽被遇於高祖,高祖谓咨议参军郑鳞之曰:“羊徽一时美器,世论犹在,兄後恨不识之。”拨补右将军刘蕃司马。
《後魏书》曰:辛祥为并州平北府司马。有白璧还兵药道显被诬为贼,官属推据,咸以为然。祥曰:“道显面有悲色,察狱以色,其此之谓乎?”苦执申之。月馀,别获真贼。
《世说》云:谢奕为桓宣武荆州司马。奕既上,犹推布衣之交,在温坐岸帻啸咏无异常日,宣武每曰:“我方外司马也。”奕醉温於许,主避之,主每曰:“君若无狂司马,我何由得相见。”
卷二百四十九 职官部四十七
从事中郎
《魏志》曰:韩嵩,字德高,义阳人。少好学,贫不改操。知世将乱,不应三公之命,与同好数人隐居於郦西山中。黄巾起,嵩避难南方,刘表逼以为从事中郎。
《吴志》曰:严,字曼才,彭城人也。少耽学,善《诗》、《书》、《三礼》。避乱江东,与诸葛瑾、步骘齐名友善。性质直纯厚,其於人物,忠告善导,志存补益。张昭进之於孙权。权以为骑都尉、从事中郎。
《晋书》曰:祖纳,字士言,最有操行,能清言,文义可观。性至孝,少孤贫,常自炊爨以养母。平北将军王敦闻之,遗其二婢,辟为从事中郎。有戏之曰:“奴价倍婢。”纳曰:“百里何必轻於五皮耶!”
又曰:稽绍,字延祖,方直儒雅,为卫军从事中郎。
虞预《晋书》曰:刘隗,字大连,彭城人。学涉有具,为秘书郎。避乱南渡,遂为中宗从事中郎,甚见器遇。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谢万少而才器俊秀,太宗闻其名,取为镇军从事中郎。
《抱朴子》曰:友人稽君道为广州刺史,其弟应静为太傅从事中郎,别於襄阳,君道泣而应静不泣,抱朴子以为丈夫宜然。
府掾
《史记》曰:倪宽为廷尉史。为人温良,有廉智,张汤以为长者,数称誉之。及汤为御史大夫,而宽为掾。
《汉书》曰:陈遵为公府掾。公府掾史率皆羸车小马,不尚鲜明,而遵独极舆马、衣服之好,门外车骑交错。
《东观汉记》曰:吴良以清白方正称,东平王苍辟为西曹掾。数谏正苍,多善策。苍上表荐良。
《续汉书》曰:府掾比古之元士,皆三命也。
《汉旧注》曰:或曰:汉初掾史辟皆上言,故有秩皆比命士;其所不言则为百石,属其後皆自辟,故通为百石云。
《魏志》曰:董寻,字文奥。为人忠直,为军谋掾。青龙中,上大兴宫室,群臣皆负土,寻上书谏曰:“今臣自知言必死,而臣自譬於牛之一毛,生既无益,其死何损。且比本不生矣,是以发笔流涕,心与世辞。臣有八子,臣死之後,以累陛下。”
《魏略》曰:令狐劭,字孔叔。在安邑毛城中,会太祖攻破邺,遂围毛城。城破,邵等辈十馀人皆当斩。太祖阅见之,疑其衣冠也,问其祖考而识其父,乃解于署军谋掾。
《蜀志》云:马良,字季常。为左将军掾。後遣使吴,良谓亮曰:“今衔国命,协穆二家,幸为良介於孙将军。”亮曰:“君试自为文。”良即草曰:“寡君遣掾良通好,以绍昆吾、豕韦之勋。其人吉士,荆楚之令,鲜於造次之华,而有克终之美,愿降心存纳,以慰将命。”权善待之。
《吴志》曰:张温父允,以轻财重士名显州郡,为孙权东曹掾。
《晋中兴书》曰:荀,字道明。有清称,京师为之语曰:“洛中英英荀道明。”大司马齐王□辟以为掾。
又曰:王弱冠与陈郡谢玄俱辟,大司马桓温语人曰:“谢掾年三十必拥旄仗节,王掾当作黑头公,皆未易才也。”
《典略》曰:赵戬除万年令,遂遭三辅乱,客荆州,刘表以为宾客。是时,白衣平原祢衡高论冠世,来游京师,诋讠此朝士,及南见戬,叹之曰:“所谓铁则干将、莫耶,木则椅桐梓漆,人则颜冉、仲弓。”後辟魏王相国掾。
《殷氏家传》曰:殷泰,字子平。为文皇帝车骑掾,委以书记,上叹曰:“非为秋兔之毫,乃是鹰之爪。
郭子曰:王仲祖、谢仁祖同为王公掾。在坐,长史云:”谢掾能作异舞。”王命为之,谢便起舞,神意甚暇。王公熟视,顾谓诸客曰:“使人思安丰。”(安丰,王戎封也。)
《语林》曰:王蓝田,少有痴称。王丞相以地辟之,既见,无所他问,问来时米几价。蓝田不答,直张目视王公,王公曰:“王掾不痴,何以云痴?”
府属
《汉书》曰:谷永,字子□。为长安吏,後博学经书,有茂材,除补御史大夫属。
华峤《後汉书》曰:陈宠以时俗三府掾属不肯亲事,但出入养虚,故宠独勤心於事。又以法令繁冗,吏得生因缘,以致轻重,及置撰科牒辞讼比例,使事类相从,以塞奸源。其後公府奉以为法。
《魏志》曰:蒋济,字子通,辟丞相主簿西曹属。令曰:“舜举皋陶,不仁者远;臧否得中,望於贤属。”
又曰:胡质,字文德,少与蒋子通俱知名於江淮间,仕州郡。济为别驾,使见太祖。太祖问曰:“胡通达长者,宁有孙子不?”济曰:“有子曰质,规摹大略不及父,至於精良综事过之。”太祖辟为丞相属。
臧荣绪《晋书》云:刘沈,字道真,世为北州名族,博学好古,辟卫属。
范亨《燕书》曰:鲜於休有才器伎,辟为左光禄大夫曹属。
咨议参军
《齐书》曰:张岱历为三府咨议,与典签主帅共事,事举而情得。或谓岱曰:“主王既以执事多门,而每能缉和公私,云何致此?”岱曰:“古人言一心可以事百君。我为政端平,待物以礼,悔吝之事,无由而及。明ウ短长,更是才用之多少耳。”
《南史》曰:柳叔夜,年十六为新野太守,甚有名绩,补遥光咨议参军。及事败,左右扶上马,欲与俱亡,答曰:“吾已许始安以死,岂可负之耶?”遂自杀。
公府舍人
《史记》曰:李斯,上蔡人也,为丞相吕不韦舍人。
《汉书》曰:爰盎,字丝,楚人也。为将军吕禄舍人。
又曰:田叔,字子仁,以壮勇为卫将军舍人。(卫青也也)後使刺三河,奏事称意,为京辅都尉。
干宝《晋纪》云:阎赞为人鲠直,不畏强御,初仕为太傅杨舍人。
记室参军
《魏志》曰:太祖以陈琳、阮管记室,军国书檄多琳所作。锺会以中郎在大将军管记室事,为心腹之任,时人谓之子房。
《吴志》曰:孙惠以书干东海王越,诡其姓名,自称南岳逸民秦秘之,勉之以勤王匡世之略,辞义甚美。越省书榜题,道衢招求其人,惠乃出见。越即以为记室参军,专掌文疏,豫参谋议。每造书檄,越或驿马催之,应命立成,皆有辞旨。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王丞少而冲淡,弱冠知名。太尉王衍雅重之,以比南阳乐广。司空东海王越以为记室参军,雅相敬重,敕子毗曰:“夫学之所益者浅,体之所安者深,闲习礼度不如式瞻仪形,讽味遗言不如亲承音旨。王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
又曰:殷浩,字渊源,弱冠与京兆杜并有美誉。善言玄理,论难精微,故风流清谈皆归之。征西将军庾亮引为记室参军。
又曰:孔寅,字舒元。中宗命为安东参军,专掌记室。时书命殷积,寅每称职。
沈约《宋书》曰:孔ダ署衡阳王义季记室,奉笺固辞曰:“记室之局,实惟华要,自非文行秀敏,莫敢居之。ダ学不综实,性又疏惰,何可以属知秘记,秉笔文闱。假吹之尤,方斯非滥。”
《三国典略》曰:颜晃字克明,琅琊临沂人也。少孤贫,有词彩。解褐梁邵陵王纶兼记室参军。时东宫学士庾信常使於府,王使晃接对,信轻其尚少,曰:“此府兼记室几人?”晃答曰:“犹少於宫中学士。”时杜龛为吴兴太守,专好勇力,梁元帝患之,乃使晃管其书翰。仍谓龛曰:“颜晃文学之士,使相毗佐,造次之间,必宜咨禀。”
《後周书》曰:柳庆领记室,时北雍州献白鹿,群臣欲草表陈贺。尚书苏绰谓庆曰:“近代以来,文章华靡,逮於江左,弥复轻薄。洛阳後进,祖述不已。相公柄民轨物,君职典文房,宜制此表,以革前弊。”庆操笔立成,辞兼文质。绰读而笑曰::“枳橘犹自可移,况才子也。”
《隋书》曰:魏澹专精好学,博涉经史,善属文,词采赡逸。齐博陵王济闻其名,引为记室。
《唐书》曰:李巨川,字下已,陇右人。国初十八学士道玄之後,故相逢吉之侄曾孙。父循,大中八年登进士第。巨川乾符应进士,属天下大乱,流离奔播,切於禄仕,乃以刀笔从诸侯府。王重荣镇河中,辟为掌书记。时车驾在蜀,贼据京师,重荣匡合诸藩,叶力殄寇,军书奏请,堆案盈几。巨川文思敏速,翰动如飞,传之藩邻,无不耸动。重荣收复之功,巨川之助也。
《典略》曰:阮,字元瑜,陈留人。以才自护,曹洪闻其有才,欲使报答书记。不肯,榜笞,终不屈。洪以语曹公,公知其无病,使人呼,终惶怖诣门。公见之,谓曰:“卿不肯为洪,且为我作之。”:“诺。”遂为记室。
《世说》曰:太原孙楚,字子荆,为大司马石苞记室参军。
又曰:郗超、王,并以俊才为桓温大司马所眷,为主簿,超为记室参军。桓时为荆州,超为人多须,形状短小。於时西人为之歌曰:“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
府参军
《魏志》曰:张范参丞相军事,甚见敬重。太祖征伐,常谓文帝曰:“举动必咨此人。”世子执子孙礼。
又曰:董昭等谓太祖宜进爵国公,备九锡,以彰殊勋。密以咨荀,以为太祖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太祖由是心不平。会征孙权,表请劳军於谯,因留,以侍中光禄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太祖军至濡须,疾留寿春,以忧薨,时年五十。
又曰:曹休,字文烈。刘备遣将吴兰屯下辩,太祖遣曹洪征之,以休参洪军事。太祖谓休曰:“汝虽参军,其实师也。”洪闻此令,恒委事於休。
又曰:于禁屯颖阴,乐进屯阳翟,张辽屯长社。诸将任气,多共不协,使赵俨并参三军,每事诲谕,遂相亲睦。
又曰:太祖征马超,文帝留守,使程昱参军事。田银、苏伯等反河间,遣将军贾信讨之。贼有千馀人请降,议者皆以为如旧法,昱曰:“……诛降之意。臣以为不可诛也,纵诛之,宜先启闻。”众议曰:军事有专,无请。”昱不答。文帝起入,特引见昱,昱曰:“凡专命者,谓有临时之急,呼吸之间者耳。今此贼制在贾信之手,无朝夕之变,故老臣不愿将军行之。”文帝答曰:“君虑之善。”即白太祖,太祖果不诛。太祖还,闻之甚悦,谓昱曰:“君非徒明於军计也,又善处人父子之间。”
《晋书》曰:魏舒,字阳元,为相国参军。府朝碎事,未尝不见是非,至废兴大事,众人既下意,然后徐为之,多出众议,莫不敬从晋王曰:“魏舒堂堂,人之领袖也。”
又曰:孙楚,字子荆,为佐著作郎,参石苞骠骑军事。楚既负其才器,颇侮易苞。初至,揖曰:“天子命我参卿军。”初,参军不敬府主,楚既轻苞,遂制施敬,自楚始也。
又曰:李涓,字宣伯。容貌简素,颓然若不足者;而智度沉邃,言必有中。高祖为大将军,涓再参军,上信重之。
臧荣绪《晋书》曰:庾岂攵,字子嵩,参太傅军事。从子亮,少时见岂攵在太傅府,僚佐多名士,皆一世秀异。岂攵处其中,常自袖手。
《晋中兴书》曰:郄超,字景兴。少而卓荦不羁,有旷世之度;倜傥高俊,笼盖当时。时人为之语曰:“扬州独步王文度,盛德绝伦郄景兴。”交游士林,每在胜拔。又精於理义。大司马桓温取为参军。温英气盖世,罕有所推,与超相见,常谓不能测也。
又曰:薛兼为军祭酒,言於中宗曰:“臣邑人张,才堪任,当今之良器,愿垂引纳,以综朝事。”中宗即召为安东参军。
又曰:郭亚为尚书郎,大将军王敦以璞有术,取为参军。璞畏,不敢辞。
又曰:中宗之为安东,取周访为参军,在散辈中未之识也。府进镇东,访随例为参军。时府参军谯国周访有罪,当死,误收访,访自列无罪而吏不察。访穷蹙,乃身自执使仗奋击,收捕数十人皆被创披散。访得逸走,归府闻,中宗大惊,怒,不问格斗之罪。
又曰:苏峻反,范汪逃遁西归。时庾亮、温峤治兵浔阳,咸以众少贼强未敢即路,且信使阻绝,不相知闻。及汪经过,峤等访焉。汪曰:“贼政令不一,贪暴纵横,灭亡已兆,虽强易弱。朝廷倒悬,宜时进讨。”峤等纳之。是日,护军、平南二府交命,始解褐,参护军事。
又曰:阮孚,字遥集,咸子也。避乱渡江,中宗以为安东参军,蓬饮酒,不以王务婴心。
又曰:镇南将军刘弘以陶侃为长吏,谓侃曰:“我昔为羊太傅参军,羊公见语云:君後当居我身处。我今相察,亦复然也。”
沈约《宋书》曰:宗越随柳元景北伐,领马幢主,隶柳元怙,有战功,在景後。还,补後军参军督护随王。诞戏之曰:“汝何人,遂得我府四字。”越答曰:“征伐未死,不忧不得咨议参军。”诞大笑。
《宋书》曰:王瞻,字明远,一字叔鸾。负气傲俗,好贬裁人物。仕宋,为王府参军。尝诣刘彦节,直登榻曰:“君侯是公孙,仆是公子,引满促膝,惟余二人。”彦节外迹虽酬之,意甚不悦。
《梁史》曰:沈警,字世明。笃有行,业学通左氏《春秋》,家累千金。後将军谢安命为参军,甚相敬重。警内足於财,为东南豪士,无进仕意,谢病归。安固留不止,乃谓曰:“沈参军,卿有独善之志,不亦高乎!”警曰:“使君以道御物,前所以怀德而至,既无用佐时,故遂饮啄之愿耳。”还家,积载以坟索自娱。
《後秦记》云:姚襄遣参军薛瓒使桓温,温以胡戏瓒,瓒曰:“在北曰狐,居南曰貉,何所问也?”
《後周书》曰:梁昕以三辅望族上谒。太祖见昕容貌瑰伟,深赏异之。即授右府长流参军。
《文章志》云:顾凯之,字长康。博学有文章,性迟钝。为桓温参军,甚被亲昵。温尝语人云:“凯之体中有痴黠各半,合而论之,只得平平耳。”
干宝《司徒仪》曰:行参军之职掌,凡使命及督察覆行之事,弹劾、补遗、献纳、闻见、以达视听。
《世语》曰:王子猷作桓温车骑参军。桓谓王曰:“卿在府久,此当相料理。”初不答,直高视,以手版柱颊云:“西山朝来,致有爽气。”
又曰:郝隆为桓公南蛮参军。三月三日作诗,不能者,罚三升。隆初以不能受罚,既饮,览笔便作,其一句云:“И(子瑜反。)隅跃清池。”桓问И隅是何语,答云:“蛮名鱼为И隅。”桓公曰:“作诗何以为蛮语?”隆答曰:“千里投君,始得为府参军,那得不作蛮语?”
《魏武选令》曰:今诏书省司隶官锺校尉,材智决洞,通敏先觉,可上请参军,以辅ウ政。
《俗说》曰:陶夔为王孝伯参军。三日曲水集,陶在前行坐,有一参军督护在坐。陶於坐作诗,随得五三句。後坐参军督护随写取诗,成;陶犹更思补缀。後坐写其诗者先呈,陶诗经日方成。王怪,笑陶参军,乃复写人诗;陶愧愕不知所以。王後知陶非滥,遂弹去写诗者。
诸葛亮《与参军掾属教》曰:任重才轻,固多阙漏。前参军董幼宰,每言辄尽,数有谏云。虽性鄙薄,不能悉纳。幼宰参署七年,事有不至,至於十反,未有忠於国。如亮可以少过矣。
《孙绰为功曹参军驳事笺》曰:纲纪居管辖之任,以纠司外内,驳议弹射,诚无所拘。然亦所以献可替否,举直绳违而已。
卷二百五十 职官部四十八
司隶校尉
《通典》曰:司隶,周官也。掌五隶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五隶,谓罪隶、蛮隶、闽隶、夷隶貉隶也。物谓衣服、兵器之属。)帅其民而捕其盗贼。
《汉书》曰:诸葛丰为司隶校尉,无所回避,京师为之语曰:“间何阔,逢诸葛。”言间者何久阔不相见,以逢诸葛故也。侍中许章以外属贵幸,宾客犯法,与章相连。丰欲劾奏,适逢章出,丰驻车举节招章曰:“下!”欲收之。章驰去,丰奔车逐之。章突入殿得免,由此成帝遂收丰节也。
又曰:鲍宣,字子都。明经,为司隶。丞相孔光行园陵,官属行驰道中,宣使钩止丞相掾史,没入其车马,以摧辱宰相。事下御史中丞,官欲捕从事,闭门不内。宣坐闭拒使者,大不敬,下狱。博士弟子王咸举幡太学下,曰:“欲救鲍司隶者,会此下。”诸生会者千馀人。朝日,遮丞相孔光自言,丞相车不得行。宣罪减死一等。
又曰:盖宽饶,字次公。为司隶校尉,子常步行。好直言犯上,无所回避。
又曰:王骏为司隶校尉,奏免丞相匡衡。
《东观汉记》曰:鲍永为司隶校尉。时赵王良从上送中郎将来歙丧还,入夏城门中,与五官将车相逢,道迫,良怒,召门候岑遵,叩头马前。永劾奏良曰:“今月二十七日,车驾临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驾过,须臾赵王良从後到,与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道迫狭,叱邯旋车,又召门候岑遵诘责,使前走数十步。按良诸侯藩臣,蒙恩入侍,知遵帝城门候吏六百石,而肆意加怒,令叩头都道,走马头前。无藩臣之礼,大不敬也。”
《後汉书》曰:鲍昱为隶,在职奉法守正,有父风。永平五年,坐救火迟,免。
又曰:鲍永为司隶,鲍恢为都官从事,并不避强御。诏策曰:“贵戚且当敛手,以避二鲍。”其见惮如此。永子昱,复为司隶,初拜使封胡降檄。世祖遣问昱曰:“有所怪否?”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名。又当司徒露布,怪使司隶下书而著姓也。”上曰:“吾故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
又曰:李膺,字元礼,拜司隶校尉。时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贪残无道,畏膺而逃,藏让舍柱中。膺率将吏破柱取朔,付狱杀之。让冤於帝,帝诏诘膺,膺曰:“昔仲尼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今臣到官已积旬,惧以淹留为愆,不意获速疾之罪。乞留五日,克殄元恶。”帝谓让曰:“汝弟之罪也。”自是宦官屏气,休沐不敢复出。帝问其故,并叩头泣曰:“畏李司隶也。”
又曰:司隶校尉下邳赵兴,亦不恤讳忌,(恤,忧也。)每入官舍,辄更缮修馆宇,移穿改筑,故犯妖禁,而家人爵禄益用丰炽,官至颍川太守。子峻太傅,以才器称。孙安代鲁相,三叶皆为司隶,时称其盛。
又曰:江冯上言,宜令司隶校尉督察三公;陈元议以为不宜使有司省察公辅,乃止。
《续汉书》曰:阳球,字方正,渔阳人也。少有勇气,尚书令中常侍王甫、曹节等秉权势,球常唾手拊髀曰:“阳球作司隶,此曹子何得尔耶!”寻为司隶,明日诣阙谢恩。甫时休下在舍,球报甫罪,收至洛阳诏狱,自临拷之。甫子萌亦见收。
又曰:牟融拜司隶校尉,典司京都,执宪持平,多所举正。百僚莫不敬惮。
又曰:《百官志》曰:“司隶校尉一人,比千石。孝武持节,常察举百僚以下及京师近都犯法者。”
谢承《後汉书》曰:华松擢为司隶校尉。是时贵戚专势,有司软弱,莫敢纠罚。松下车闭阁,不通私书,不与豪右相见,奸慝犯者辄死,奏马氏三侯,群豪敛手。
应劭《汉官仪》曰:司隶校尉,纠皇太子、三公以下,及旁州郡国无不统。陛坐见诸卿皆独席。
《魏志》曰:徐宣迁司隶校尉,转散骑常侍,从至广陵。大军乘舟,风浪暴起,帝船回到,宣船在後,凌波而前,群寮无先至者。帝壮之。
又曰:锺会为司隶校尉。虽在外司,时政损益,当世与夺,无不毕综。
《晋书》曰:傅玄转司隶校尉。献皇后崩於弘训宫,设丧位。旧制,司隶於端门外坐,在诸卿上,绝席。而入殿按本品秩,在诸卿下。以次坐,不绝席。而谒者以弘训宫为殿内,制玄位在卿下。玄恚怒,厉声色而责谒者。谒者妄称尚书所处,玄对百寮而骂尚书以下。御史中丞庾纯奏玄不敬,玄又自表不以实,坐免官。然玄天性峻急,不能有所容;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於是贵游慑伏,台阁生风。
臧荣绪《晋书》曰:傅咸以议郎长兼司隶校尉。咸前後固辞,辞旨恳切。上不听,切敕使者逼就拜授。咸悲鲠伤咽,以身无兄弟,职无假,到官之日丧祭无主,重自陈乞,遂不见听。乃於官舍设灵坐,朔望奉祭。咸卧病治职。时朝廷宽弛,豪右放恣,郡县容纵,寇盗充仞,攻篡囚徒,掠夺市道。公私情托,朝野溷淆。咸於是奏免河南尹,京都肃然,贵戚惮之。数月之间,三奏免选官。奏按謇谔,终无曲挠,虽不见从,有司肃然。
《晋志》曰:汉武帝初置十三州刺史各一人,又置司隶校尉,察三辅、三河、弘农七郡。
《晋诸公赞》曰:刘毅,字仲雄。为司隶,奏太尉何曾、尚书刘实父子及羊、张他等,所犯狼藉。司部守令事相连及,睹风投印绶者甚众,皆以为毅能继诸葛丰、盖宽饶也。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王猛望燕师之众,恶之,谓邓羌曰:“今日之事非将军莫可以捷也,成败之机在斯一举,将军其勉之!”羌曰:“若以司隶见与者,公无以为忧。”
《唐书□官品志》曰:司隶台大夫一人,正四品,掌诸巡察。其所掌六条:一察品官以上理政能不;二察官人贪残害政;三察豪强奸猾侵害下人及田宅逾制官司不能禁止者;四察水旱虫灾不以实言,枉征赋役及无灾妄蠲免者;五察部内贼盗不能穷逐,隐而不申者;六察德行、孝悌、茂才、异行隐而不贡者。每年二月乘轺巡郡县,十月入奏。
《英雄记》曰:董卓谓王允曰:“欲得一快司隶校尉,谁可作者?”允曰:“惟有盖勋元、周京兆耳。”卓曰:“此明智有馀,不可假以雄职。”
《列异传》曰:故司隶尉上党鲍子都,少时为上计掾,於道中遇一书生独行。时无伴,卒得心痛。子都下车为按摩,奄忽而亡,不知姓名。有素书一卷,银十饼。即卖一饼以殡,其馀银及素书着腹上,咒之曰:“若子魂灵有知,当令子家知子在此。今使命不获久留。”遂辞而去。至京师,有骢马随之,人莫能得近,惟子都得近。子都归行失道,遇一关内侯家。日暮往宿,见主人呼奴,通刺。奴出见马,入白侯曰:“外客盗骑昔所失骢马。”侯曰:“鲍子都上党高士,必应有语。”侯曰:“若此,乃吾马,昔年无故失之。”子都曰:“昔年上计遇一书生,卒死道中……”具述其事,侯乃惊愕曰:“此吾儿也。”侯迎丧开椁,视银书如言。侯乃举家诣阙上荐子都,声名遂显。至子永、孙昱,并为司隶。及其为公,皆乘骢马,故京师歌曰:“鲍氏骢,三入司隶再入公;马虽疲,行步转工。”
《傅咸集□叙》曰:司隶校尉,旧号卧虎,诚以举纲而万目理,提领而众毛顺。
州牧
《汉书》曰:何武与翟方进共奏曰:“古选诸侯贤者以为州伯。今部刺史居牧伯之位,选第大吏,所荐位高至九卿,所恶立退,任重职大。《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奏可。
《续汉书》曰:皇甫嵩领冀州牧,奏请一年租以赈饥民。民歌曰:“天下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有皇甫兮,复安居。”
《吴志》曰:吕范拜扬州牧。性好威仪,州民如陆逊、全琮及贵公子,皆修敬虔肃,不敢轻脱也。其居家服饰,于时奢靡,然勤事奉法,故权悦其忠,不怪其侈。
又曰:《吕岱传》:“廖式作乱,围城邑,零陵、苍梧、茂林诸郡骚扰。岱自表辄行,星夜兼路。权遣使追拜岱交州牧。”
《晋书》曰:张茂为凉州牧,武公轨之子也。筑灵钧台,周轮八十馀堵,其高九仞。武陵人阎曾夜叩门呼曰:“武公遣我来,曰:何故劳百姓而筑台乎?”姑臧令辛岩以增妖妄,请杀之。茂曰:“吾信劳人。曾称先君之令,何为妖乎?”太府主簿马鲂谏曰:“今世难未夷,惟当弘尚道业,不宜劳役崇饰台榭。且比年已来,转觉众务日奢於往,每所经营,轻违雅度,实非士女所望於明公也。”茂曰:“吾过也。”命止作役。
又曰:张骏为凉州牧,刑清国富,群僚劝进称凉王,领秦、凉二州牧,置公卿百官,如魏武、晋文故事。骏曰:“此非人臣所宜言也。敢有言此者,罪在不赦。”然境内皆称之为王。
《北史》曰:裴侠尝与诸牧守俱谒周文,文命侠别立,谓诸牧守曰:“裴侯清慎奉公,为天下之最,令众中有如侠者,可与之俱立。”众皆默然,无敢应者。周文乃厚赐侠,朝野欢服焉,号为独立使君。
《北史》曰:後魏广阳王嘉迁司州牧,嘉表请於京四面筑坊三百二十三,各周一千二百步,乞发三正复丁以充兹役,虽有暂劳,奸盗永止。诏从之。
《後周书》曰:苏绰为六条诏书,奏施行之。太祖甚重之,常置诸座右。又令百司习诵之。其牧守令长,非通六条计帐者,不得居守。
卷二百五十一 职官部四十九
都督
《晋书》曰:杜预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南土美而谣之曰:“後世无叛由杜翁,孰识智名与勇功。”
又曰:陶侃为都督荆、雍、益、梁四州诸军事。是时荆州大饥,百姓多饥死。侃至秋熟辄籴,至饥复价粜之,士庶欢悦。咸蒙济赖。
又曰:羊祜都督荆州诸军事。招俊以礼,怀远以德,吴人悦服,呼为羊公。
又曰:庾翼都督江、荆、益三州刺史,制度规模每出於人。数年之中,军国充实,人情翕然,称其才明。由是自河以南,皆怀归附。
又曰:陈勰为陶侃广州长史。侃梦有司马以铠与侃,勰以为司马国姓,铠者捍国之器,节下当进位。果除都督交州。
又曰:张实都督凉州,下令曰:“忝继前踪,庶几刑政不为百姓之患;而比年饥旱,殆由庶事有缺。窃慕箴诵之言,以补不逮。自今有面刺孤罪者,酬以束帛;翰墨陈孤过者,答以筐篚;谤言於市者,报以羊米。”
又曰:石苞都督扬州诸军事。苞因入朝。当还,辞高贵乡公,留语尽日。既出,白文帝曰:“非常主也。”数日而有成济之事。
又曰:刘胤代温峤都督江州诸军事,领江州刺史、假节。胤位任转高,放豪日甚,纵酒耽乐,不恤政事,大殖财货,商贩百万。初,胤之代峤也,远近皆谓非选。陶侃、郄鉴咸云胤非方伯才,朝廷不从。或问王悦曰:“今大难之後,绳纪顿绝。自江陵至於建康,三千馀里,流人万计,布在江州。江州,国之南藩,要害之地,而胤以侈汰之性,卧而对之,不有外变,必有内患。”悦曰:“闻温平南语家公云,连得恶梦,思见代者。寻云可用刘胤。此乃温意,非家公也。”是时朝廷空罄,百官无禄,惟资江州运漕。而胤商旅继路,以私废公。有司奏免胤官。书始下,而为郭默所害。
又曰:王恭为都督兖、青、冀、幽并徐州、晋陵诸军事,平北将军,假节,镇京口。初,都督以北为号者,累有不祥,故桓冲、王坦之、桓彝之后,不受镇北之号。恭表让军号,以超授为辞,而实恶其名,於是改号前将军。
《北史》曰:贺兰祥除都督荆州刺史,见有发掘古冢,暴露骸骨,乃谓守令曰:“此岂仁者为政耶!”命所在收藏。时夏亢阳,即日降雨。
《唐书》曰:宋转广州都督,仍为五府经略使。广州旧俗,皆以竹茅为屋,屡有火灾。教人烧瓦,改造店肆,自是无复延烧之患,夷夏怀惠,立碑以纪其政。
又曰:王方翼为夏州都督。属牛疫,无以营农,方翼造人耕之法,施关键使人推之,百姓赖焉。
总管
《後周书》曰:长孙俭为荆州总管,尝诣阙奏事。时值大雪,遂立於雪中待报,自旦达暮,竟无惰容。其奉公勤至,皆此类也。
又曰:赫连达迁大将军、夏州总管、三州五防诸军事。达虽非文吏,然性质直,遵守法度,轻於鞭挞,而重慎死罪。性又廉俭,边境胡民或馈达以羊者,达欲招纳异类,报以缯帛。主司请用官物,达曰:“羊入我厨,物出官库,是欺上也。”命取私帛与之。识者嘉其仁恕焉。
《北史》曰:韦孝宽为延州总管。兄至州,与孝宽相见,将别,孝宽以所乘马及辔勒与。以其华饰,心不欲之,谓孝宽曰:昔人不弃遗簪坠履者,恶与之同出而不与同归。吾之操行虽不逮前烈,然舍旧策新,亦非吾志也。”乃乘旧马以归。
《隋书》曰:元褒为原州总管。有商人为贼所劫,其人疑同宿者而执之,褒察其色宽其辞正,遂舍其人。商诣阙讼褒受金纵贼,上遣使穷治之。使者簿责褒曰:“何故利金而舍盗也?”褒便即引咎,初无异词。使者与褒俱诣京师,遂坐免官。其盗寻发於他所,上谓褒曰:“公朝廷旧人,位望隆重,受金舍贼非善事,何至自诬也?”曰:“臣受委一州,不能息盗贼,臣之罪一也。州民为人所谤,不付法司,悬即放免,臣之罪二也。牵率愚臣,不顾刑法,不恃文书约束,至今为物所疑,臣之罪三也。臣有三罪,何所逃责?臣又不言受赂,使者复将有所穷究,然则缧绁横及良善,重臣之罪,是以自诬。”上叹异之,称为长者。
又曰:元景山为毫州总管。先是,州民王回洛、张季真等聚结亡命,每为劫盗,前後牧守不能制。景山下车遂捕之,回洛、季真挺身奔江南。擒其党与数百人,皆斩之。法令明肃,盗贼屏迹,称为大治。
又曰:韦世康尝因侍宴,再拜陈让曰:“臣无尺寸之功,位亚台铉。今犬马齿截,不益明时,恐先朝露,无以塞责。愿乞骸骨,退避贤能。”上曰:“朕夙夜庶几求贤若渴,冀与公共治天下,以致太平。今之所请,深乖本望,纵令筋力衰谢,犹屈公卧治一隅。”於是出拜荆州总管。时天下惟置四大总管,并、扬、益三州,并亲王临统,惟荆州委於世康,时论以为美。世康为政简静,百姓爱悦,合境无讼。
又曰:韦艺迁营州总管。艺容貌瑰伟,每夷狄参谒,必整仪卫,盛服以见之,独坐满一榻。蕃人畏惧,莫敢仰视。
又曰:薛道衡,声名藉甚一时。仁寿中,杨素专掌朝政,道衡既与素善,上不欲道衡久知机密,因而检校襄州总管。道衡久蒙驱策,一旦违离,不胜悲恋,言之哽咽。高祖怆然改容曰:“尔光阴晚暮,侍奉诚劳。朕欲令尔将摄,兼抚氓俗。今尔之去,朕如断一臂。”於是赍物三百并,九环金带,并时服一袭,马十匹,慰勉遣之。
又曰:樊子盖转循州总管,许以便宜从事。十八年,入朝奏岭南地图,赐以良马、杂物。
又曰:令孤熙拜桂州总管十七州诸军事,许以便宜从事,刺史已下官得承制补授。给帐内五百人,赐帛五百匹,发传送其家累,改封武康郡公。熙至部,大弘恩信,其溪洞渠帅更相谓曰:“前时总管皆以兵威相胁,今者乃以手教相谕,我辈其可违乎?”於是相率归附。先是,州县生梗,长吏多不得之官,寄政於总管府。熙悉遣之,为建城邑,开设学校,华夷感激,称为大化。
又曰:李安领行军总管,率蜀兵顺流东下。时陈人屯白沙,安谓诸将曰:“水战非北人所长。今陈人依险泊船,必轻我而无备。以夜袭之,贼可破也。”诸将以为然。安率众先锋,大破陈师。高祖嘉之。
《唐书》曰:田留安拜魏州总管。刘闼之乱也,来攻州城。於时山东豪猾多杀长吏以应贼,百姓、凶人咸怀异志。凡诸守皆以心腹自卫,多所猜防。由是上下情隔,怨叛者多。留安独抚结所部,示无疑阻。凡有白事者,无间疏远,皆至卧内。谓人曰:“吾与卿辈,同为国守,自宜一心,无为疑贰也。必欲弃同即异,背顺归逆,亦任卿辈斩吾头而去矣。”城中父老递相诫励子弟曰:“田公以赤心相付,何得负之。”由是人情遂固。州人苑竹林者,刘闼之党也。初有异图,留安阴知之而不发其事,因引置左右,委以关钥。竹林感其意,遂归心焉。卒收其力用。
又曰:刘世让拜广州总管,将之官,高祖问以备边之策。世让答曰:“突厥比数南寇者,徒以马邑为其中路耳。如臣计者,於崞城置一智勇之将,多贮金帛,有来降者厚赏赐之。数出奇兵,掠其城下,践其禾稼,败其生业。不出岁馀,彼当无食,马邑不足图也。”高祖曰:“非公无可任者。可驰驿至彼,善为经略。”世让於是以兵临马邑。高满政以其地来降,突厥患之,遣曹繁陀来诣中国,言世让与可汗通谋,将为乱。由是得罪,籍没其家。及突厥来降,言世让无逆谋,始原其妻子。
都督护
《汉书》曰:宣帝时,匈奴日逐王欲降汉,使人与郑吉相闻。吉发渠犁、龟兹诸国五万人迎日逐王,吉送三千人、小王将十三人随吉至河曲,颇有亡者,吉追斩之,将诣京。汉封日逐王为归德侯。吉既破车师,降日逐,威震西域,遂并护车师以西,故号为都护。都护之置,自吉始焉。上嘉其功,乃下诏曰:“都护西域骑都尉郑吉,抚循外蛮,宣明威信。封吉为安远侯。”汉之号令班於西域,始自张骞,成於郑吉也。
又曰:段会宗为人好大节,矜功名,为西域都护,与谷永相友善。永闵其老复远出,与书戒之曰:“足下以柔远之灵德,复典都护之重职,甚休!愿吾子因循旧贯,无求奇功,万里之外,以身为本。愿详思愚言。”
又曰:元帝时,甘延寿为西域都护,陈汤为副。郅支单于数困辱汉使,汤与延寿谋曰:“郅支所在绝远,无金城强弩之守,如发屯田吏士,从乌孙直指其城,可以成功。”延寿欲奏之,汤曰:“国家与公卿议大策,非凡所见,必不从。”会延寿久病,汤独矫制发兵,延寿闻之欲止焉。汤怒,按剑叱延寿曰:“大众已集,竖子欲阻众耶?”延寿遂从之,部勒行阵,益置扬威、白虎、合骑之校,(张晏曰:西域阵法之名也。)即日引军分行。遂斩郅支单于头送京师。延寿封茂成侯,汤封关内侯。功大赏少,为石显、匡衡所抑。
应邵《汉官仪》曰:西域都护,武皇帝始开通西域三十六国,其後稍分至五十馀国,置使者校尉以领护之。宣帝神雀三年,改曰都护,秩二千石。平帝时省都护,令戊巳校尉领之。
沈约《宋书》曰:初,汉宣帝置西域都护,以加骑都尉,若谏大夫,护西域诸国。光武建武初,始有督军诸使。至献帝建安中,魏武相汉,遣大将外出督十军二十军者,始号都督。曹、袁、张、杨之徒,虽以三公假节领州郡,然无都督之号也。三国时亦有都护、中都护左右都护,将军兼督诸军,犹是旧制意也。黄初三年,上军大将曹真始都督中外诸军事,总诸军。高贵乡公正元二年,晋文帝都督中外诸军事,寻加大都督之号。太始中置小都督,江左亦时有也。吴朝镇将总兵亦曰都督,大军出为二部,则曰左、右都督。分武昌为两部,亦曰左、右部大督,其总一者,则曰大都督。又绕帐、羽林、无难之属,随事有督,无常号也。至诸葛恪以下辅政乃都督中外诸军事。蜀关羽在江陵亦督军、州,至张飞、姜维亦为中外都督,如吴、魏也。晋氏以来,宰辅任重者为中外大都督;方伯望隆者,亦如大都督之号。凡诸都督,虽军号有轻重,无假节也。
《唐书》曰:马总为安南都护。总敦儒学,长於政术,在南海累年,清廉不挠,夷獠便之。於汉所立铜柱之处,以铜一千五百斤特铸二柱,刻书唐德,以继伏波之迹。
卷二百五十二 职官部五十

《春秋传》曰: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尹,正也。)
《汉书》曰:内史,周官,秦因之,掌治京师。景帝二年,分置左、右内史。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京兆尹。(张晏曰:地高曰京。《左传》曰:“莫之与京。”十亿曰兆。尹者正也。)秩二千石,银印、青绶、进贤两梁冠、绛朝服,佩水苍玉。
又曰:赵广汉,字子都,涿郡人也,守京兆尹。广汉为人强力,天性精於吏职。见使吏民,或夜不寝至旦。尤善为钩距,以得事情。(苏峻曰:钩得其情,吏不得去。)钩距者,设如欲知马价,则先问狗,次问羊,又问牛,然後及马,参伍其价,以类相准,则知马之贱贵不失实矣。铢两之奸,皆知之。长安少年数人会穷里空会谋共劫人,坐语未讫,广汉使捕治,具服。廉明,威制豪强,百姓追思,歌之至今。
又曰:元始五年,有一男子乘黄犊车,建黄,衣黄プ迳来。诣北阙,自谓卫太子。京兆隽不疑後到,叱从吏,使收缚之,曰:“昔蒯聩违命出奔,辄距而不纳,《春秋》是之。卫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来自诣,此罪人也。”遂送诏狱,由是名声重於朝廷。在位者皆自以不及。廷尉验治,何人竟得奸诈。本夏阳人,姓成名方遂,貌一似戾太子。
又曰:张敞为京兆尹。朝廷每有大议,引古今,处便宜,公卿皆服。敞无威仪,时罢朝会,过走马章台街,(或曰:在长安中,在章台下街。)使御史驱,自以便面拊马。又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怃。(怃,大也。孟康曰:怃音诩,北方人谓为妍。)有司以奏,上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於画眉者。”上爱其能,然不得大位。为京兆尹九年,与杨恽厚,坐恽大逆诛。
又曰:张敞冬为尹,一日捕诸偷得数百人,由是市无偷盗。
又曰:王尊、王章、王骏并为京兆,有名,京师称曰:“前有赵、张,後有三王。”
《後汉书》曰:袁安为河南尹。政号严明,然未曾以赃罪鞫人,常称曰“凡学士者,高则望宰相,下则希牧守。锢人於圣世,曰尹不忍为也。”闻之者感激自厉。在职十年,京师肃然,名重於朝廷。
又曰:张入为河南尹。窦景家人复击伤市卒,吏捕得之,景怒,遣缇骑侯海等五百人殴伤市丞。(《说文》曰:缇,帛丹黄色也。《汉宫仪》曰:执金吾有缇骑。)部吏杨章等穷究,正海罪,徙朔方。景忿怨,乃移书辟章等六人为执金吾吏,欲固执之。章等惶恐,入白,愿自引赃罪,以辞景命。即上言其状。窦太后诏报:“自今执金吾辟吏,皆勿遣。”
又曰:杨彪迁侍中、京兆尹。光和中,黄门令王甫使门生於郡界辜扌官财物七千馀万,(《华峤书》曰:甫使门生翘辜扌解。见《灵帝纪》。)彪发其奸,言之司隶校尉阳球,因此奏诛甫,天下莫不惬心。
又曰:延笃,字叔固,及边凤皆为京兆尹,并有能名。语曰:“前有张、赵,後有边、延。”张、赵即赵广汉及张敞也。
又曰:梁冀为河南尹,居职暴恣,多非法。父商所亲客洛阳令吕放,颇与商言及冀之短,商以让冀,冀即遣人於道刺杀放。而恐商知之,乃推疑于放怨仇,请以放弟禹为洛阳令。(安尉放家,欲以灭口。)使捕之,尽灭其宗亲、宾客百馀人。
又曰:王梁为河南尹,穿渠引谷水注洛阳城下,东写巩川,及渠成而水不流。七年,有司劾奏之,梁惭惧,上书乞骸骨。
谢承《後汉书》曰:周畅,字伯时。性仁慈,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久祷无应,畅自收葬洛阳城旁客死骸骨凡万馀人,应时澍雨,岁乃丰稔。
袁山松《後汉书》曰:延笃,字叔坚。南阳人也,为京兆尹,正身率下,民不忍欺。
应邵《汉官仪》曰:河南尹,所治周地也。洛阳本成周,周之衰微,分为东西周。秦兼天下,置三川洛河伊也。汉更名河南。孝武皇帝增曰太守。世祖中兴,徙都洛阳,改号为尹。尹,正也。《诗》云:“赫赫师尹。”
《魏志》曰:郑浑,字文公,为京兆尹。浑以百姓新集,为制移居之法,使兼复者与单轻者相伍,温信者与孤老为比,勤稼穑,明禁令,以发奸者。由是民安於农而盗息。
又曰:傅嘏,字兰石。为河南尹,内掌帝都,外统宗畿,兼主六乡六遂之士。其民异方杂居,多豪门大族,商贾胡貊,天下四会,利之所聚,而奸之所生也。前尹司马芝举其纲而太简,次尹刘静综其纲而太密,後尹李胜毁常法以收一时之声。嘏立司马氏之纲统,裁刘氏之纲目以经纬之,李氏所毁以渐补之。郡有七百吏,半非旧也。河南俗党,五官掾功曹典选职,皆授其本国人,无用异邦人者。嘏各举其良而用之,分官曹之职,以次考核之。其治以德教为本,然持法有恒而不可犯,见理识情,狱讼不枉,贾楚而得其实。不为小惠,有所荐达及大益於民事,皆隐其端迹,若不由已出。故当时无赫赫之名,使民久而後安者也。
又曰:司马芝,字子华,为河南尹,教群下曰:“盖君能设教,不能使吏必不犯也。吏能犯教,而不能使君必不闻也。夫设教而犯,君之劣也;犯教而闻,吏之祸也。君劣於上,吏祸於下,此政事所以不理也。可不勉之哉!”於是下吏莫不自厉。
又曰:刘馥,字子靖,出为河南尹。散骑常侍应璩以书与子靖曰:“入作纳言,出临京任,富民之术,日引月长。”
王隐《晋书》曰:乐广,字彦辅,为河南尹。故郡中前多怪,後人皆於廊下邮传中治事,无敢在厅事者,惟广处之自苦。白日户自闭,二子凯、模等慑怖,广使掘墙孔得狸,以绝代者,乃相承入止。
又曰:庾纯,字谋甫。太始六年诏曰:“河南大郡,四方表则,中书令庾纯清粹忠正,才绍治化,其以纯为河南尹。”
又曰:刘隗补丹阳尹。虽在外,而万几秘密皆预闻之。
《晋书》曰:羊曼为丹阳尹。时朝士过江初拜官,相饰供馔。曼拜丹阳尹,客来早者得佳设,日晏则渐罄,不复及精,随客早晚而不问贵贱。有羊固拜东海太守,竟日皆美,虽晚至者犹获盛馔。论者以固之丰腆,乃不如曼之真率。
《晋起居注》曰:武帝咸宁三年诏曰:“河南百郡之首,其风教宜为遐迩所模,以导齐之。侍中奉车都尉王恂,忠亮笃诚,才兼外内,明於治化。其以恂为河南尹。”
《晋中兴书》云:晋天兴元年,改丹阳内史为丹阳尹。
《宋书》曰:刘秀之迁丹阳尹。先是,秀之从叔穆之为丹阳尹,与子弟於厅事上饮宴,秀之亦与焉。厅事柱有一穿,穆之谓子弟及秀之曰:“汝等试以栗遥掷此柱,若能入穿,後必得此郡。”穆之诸子并不能中,惟秀之独入焉。
《唐书》曰:开元初,改雍州长史为京兆尹,总理众务。
又曰:郑瑜,出为河南尹。瑜既入境,官吏以逼降诞日,瑜到即後於是,乃送所献马、赍印於路,以例告瑜;曰:“未上官不可遽有进献。”及既上,即过时矣,遂不献。
又曰:郭英。时严武卒,元载荐英代之,遂兼成都尹,充剑南节度使。英到成都,肆行不轨,无所忌惮。玄宗旧宫置为道士观,内有玄宗铸金真容及乘舆,侍卫图画。先是,节度使每至,皆先拜而後视事。英以观地有形胜,乃入居之,其真容及图画,悉遭毁坏。见者无不愤怒。
又曰:英为成都尹,颇恣狂荡,聚女人骑驴击球,制钿驴鞍及诸服用,皆侈靡装饰,日费数万,以为笑乐。未尝问百姓间事,人颇怨之。
又曰:许孟容为京兆尹。神策军吏李昱假贷长安富人钱八千贯,满三岁不偿。孟容遣吏收捕械系,克日命还之,曰:“不及期当死。”自兴元已後,禁军有功,又中贵之尤有渥恩者,方得护军,故军士日益横,府县不能制。孟容刚正不惧,以法绳之,一军尽惊。冤於上,立命中使宣旨,令送本军,孟容系之不遣。中使再至,乃执奏曰:“臣诚知不奉诏当诛,然臣职司辇毂,合为陛下弹抑豪强。钱未尽输,昱不可得。”上以其守正,许之。自此豪右敛迹,威望大震。
又曰:刘栖楚为京兆尹,摧抑豪右,不顾患难,事无大小必设钩钜,故时人重之。或称其机变,往往有类於西汉时赵广汉者。
又曰:李杰为河南尹。杰既勤於听理,每有诉列,虽衢路当食,无废处断。由是官无留事人,人吏爱之。先是,河汴之间有梁公堰,年久堰破,江淮漕运不通。杰奏调发汴,郑丁夫以之,省功速就,公私深以为利。刻石水滨,以纪其绩。
又曰:柳仲郢为河南尹,以宽惠为政,言事者以为不类京兆之政。仲郢曰:“辇毂之下,弹压为先,郡邑之治,惠养为本,何取类耶?”
又曰:苏震为太常卿。是岁东都耆老,表乞行幸,上重违其心,选勤旧勋贤为之牧守,遂以震为河南尹,兼御史中丞,仍充东都畿甸观察使。
《英雄记》曰:董卓废少帝,自公卿已下莫不卑下於卓,惟京兆尹盖勋长揖争礼,见者皆为失色。
《李燮别传》曰:燮字德公,京兆人。拜京兆尹,吏民爱敬,乃作歌曰:“我府君,道教举。恩如春,威如虎。爱如母,训如父。”
《李别传》曰:邓骘弟豹为将作大匠。河南尹缺,豹欲得之。上及骘兄弟亦欲用,难便召拜,下诏令公卿举,骘以旨遣人讽公卿悉举豹。李曰:“司隶河南尹,当整顿京师,检御贵戚,今反使亲家为之,必不可为後法。”公举司隶羊浸不举豹。豹竟不得尹,恨公卿不举,对士大夫曰:“李公宁能不举我,故我不得尹耶!”
《庄子》曰:孙叔敖能以爵禄为己害,故三为令尹,三去令尹,而色不变。
《语林》曰:苏峻新平,温、庾诸公以朝廷初复,京尹宜得望实,惟孔君平可以处之。孔固辞,二公逼谕甚苦。孔敖然曰:“先帝大渐,卿辈身侍御床,口行诏令,孔垣尔时正琐臣耳,何与国家事不可!今日丧乱而猥见逼迫,吾俎豆上腐肉,任人割截耶!”庾愧不能答。
《说苑》曰:楚令尹子文之族干法者,廷理释之,子文责之曰:“吾岂为私意耶,何廷理之驳於法也!不置刑地吾将死。”廷理惧,遂刑其人。国人闻之曰:“若令尹之公也,吾党何忧!”乃相与作歌曰:“子文之族,犯国法程,廷理释之,子文不听。”
《通典》曰:凡帝王所都皆曰尹,南朝曰丹阳尹,後魏初曰代尹,东魏曰魏尹,北齐曰清都尹。
杨雄《河南尹箴》曰:茫茫天区,画冀为京。商邑翼翼,四方之经。爰作卿士,以尹王州。风化攸兴,万国承流。
梁□邵陵王《让丹阳尹初表》曰:臣进非民誉,退异宗英,尸居戎号,已紊彝典,况京兆五守,西汉难追;河南二尹,东京罕继。审已循涯,自知莫可;街谈巷议,尤见不胜。
梁□庾肩吾《为南康王让丹阳尹表》曰:臣闻剑镂七星,非有司天之用;缣图五岳,宁识崇朝之□。是知策彼泥龙,不能令其逐日;乘斯流马,安可使其奔电。方今振鹭盈庭,白驹空谷,惟帝念功,惟明克允。君子之国,罕闻其让;石门之水,获免於贪。
少尹
《唐书》曰:李忄登为东京少尹。时萧胤为尹,依倚权贵,莅事多不法。忄登以公直正之,人用ム赖。又道士孙甑生以左道求进,托以修功德,往来嵩山,求请无度,忄登必挫之。
《五代史□後唐书》曰:李承勋累迁至太原少尹。刘守光之僭号也,庄宗遣承勋往使,伺其衅端。承勋至幽州,见守光如藩方交聘之礼,谒者曰:“燕王为帝矣,可行朝礼。”承勋曰:“吾大国使人,太原亚尹,是唐帝除授。燕主自可臣其部人,安可臣我哉!”守光闻之不悦,拘留於狱,数日出而讯之曰:“臣我乎?”承勋曰:“燕君能臣我王,则我臣之。吾有死而已,安敢辱命!”会王师讨守光,承勋竟没於燕中。
留守
《东观汉记》曰:和帝南巡祠园庙,张禹以太尉留守北宫,大官朝夕送食。
《後汉书》曰:车驾征张步,留伏湛居守。时祭高庙,(冬祭曰蒸也。)而河南尹、司隶校尉於庙中争论,湛不举奏,坐策免。
《吴志》曰:孙权征新城,使登居守,总知留事。时年不丰,颇有贼盗,乃表定科令,所以防御,甚得止奸之要。
《晋书》曰:张方劫惠帝,幸长安。仆射荀藩等与其遗官在洛阳为留台,承制行事,号为东西台。
《后魏书》曰:高祖南伐,以太尉元丕、广陵王羽留守京师,并加持节。
又曰:荀颓。大驾行幸三州,颓留守京师。沙门法秀谋反,颓率禁兵收掩毕获,内外晏然。驾还,饮至文明太后,曰:“当尔之日,卿若持疑,不即收捕,处分失所,则事成不测矣。今京畿不扰,宗庙社稷安者,实卿之功也。”
《隋书》曰:杨瓒。平齐之役,诸王咸从,留瓒居守,帝谓之曰:“六府事殷,一以相付重,朕将遂事东方,无西顾之忧矣。”其见亲信如此。
《唐书》曰:仪凤元年,司农卿韦弘机为东都留守。时有道士朱钦遂为中宫所使,至都所为横恣,弘机执而囚之,因奏曰:“道士假称中宫驱使,依倚形势。臣恐亏损皇明,为祸患之渐。”高宗特发中使赐书慰谕,仍云不须漏泄。
又曰:武后垂拱中,文昌右丞相苏良嗣为京留守。时尚方监裴匪躬检校京苑,将鬻苑中果菜以收其利。良嗣驳之曰:“昔公仪休相鲁,犹能拨葵去织,未闻万乘之主鬻其果菜以与下人争利也。”
又曰:柳公绰为北都留守,充河东节度观察使等。是岁,北虏遣梅禄将军李畅以马万匹来市,且曰朝贡。所经过,守帅每假礼分,严其兵备。留馆则戒卒於外,惧有袭夺太原故事,亦出兵送之。畅至界上,公绰独使牙门将祖孝恭单马劳焉,待以修好之意。畅感义出涕,徐驱道中,不妄驰猎。及至关,牙门令译引谒,晏以常礼。及市马归,竟不敢有所犯。
卷二百五十三 职官部五十一
内史
《史记》曰:汲黯,字长孺。公孙弘为相,乃上言曰:“右内史界部中,多贵人宗室,难治,非素重臣不能任,请徙黯为内史。”数岁官事不废。
《汉书》曰:倪宽迁右内史。宽既治民,劝农业,表奏开六辅渠,(六辅谓京兆、冯翊、扶风、河东、河南、河内也。)定水令以广溉田。收租税,时裁阔狭,与民相假贷,以故租多不入。後有军发,右内史以负租课殿,当免。民闻,皆恐失之,大家车牛,小家担负,输租襁属不绝,课更最。上由此愈奇宽。
《晋书》曰:孔季恭为吴兴内史。吴兴频丧太守,言项羽神为祟。君居郡事,竟无害也。
又曰:王荟,字敬文。恬虚守靖,不竞荣利,少历清官,除吏部郎、侍中、建威将军、吴国内史。时年饥粟贵,人多饥死,荟以私米作饣粥以饴饿者,所济活甚众。
《梁书》曰:顾宪之为衡阳内史。先是,郡境连岁疾疫,死者大半,棺木尤贵,悉裹以生席,弃之路傍。宪之下车,分告属县,求其亲党,悉令殡葬。其家人绝灭者,宪之为出公禄,使纲纪营护之。又土俗,山民有病,辄云先祖为祸,皆开冢剖棺,水洗枯骨,名为除祟。宪之晓谕,为陈生死之别,事不相由,风俗遂改。时刺史王奂新至,惟衡阳独无讼者,乃叹曰:“顾衡阳之化至矣。”
又曰:傅昭为安成内史。郡自宋以来,兵乱相接。郡府舍称凶,每昏旦闻人鬼相触,在任者鲜以吉终。及昭至,有人夜见甲兵出,曰:“傅公善人,不可侵犯。”乃腾虚而去。有顷,风雨忽至,飘郡厅事入隍中。自是郡遂无患,咸以昭贞正所致。
又曰:傅昭为安成内史。郡多猛兽为害,昭乃命去槛阱,猛兽竟不为害。
又曰:殷钧,字季和,陈郡长平人也。为临川内史。钧体多疾,闭阁卧理,而百姓化其德,劫盗皆奔出境。
又曰:伏恒为永阳内史。在郡清洁,政务安静。郡人何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诣州言状,湘州刺史以闻。诏勘有十五事为吏人所,帝善之。
《隋书》曰:樊子盖为河南内史,屡有治绩,文帝谓曰:“今为公别造玉麟符,以代铜兽也。”
《唐书》曰:王及善。契丹作乱,山东不安,起授滑州刺史。则天谓曰:“边贼反叛,卿虽疾阖,可将妻子日行三十里,缓步至彼,与朕卧理此州,以断河路也。”因问朝廷得失及善备,陈理乱之宜十馀道,则天曰:“彼末事也,此为本也,卿不可行。”乃留拜内史。
郡丞
《汉书》曰:黄霸为颖川郡守。有郡丞老,病聋,督邮欲逐之,霸曰:“许丞廉吏,虽老,尚能拜起送迎,止颇重听,何伤其善?助之,无失贤者意。”
又曰:黄霸为河南太守丞。霸为人明察内敏,又习文法,为丞处职,当於法令,太守甚任之,吏民爱敬焉。
《东观汉记》曰:光武议灵台所处,上谓桓谭曰:“吾欲谶决之,何如?”谭默然,曰:“臣不读谶。”上问其政,谭复言谶非经。上大怒,曰:“桓谭非圣无法,将下斩之!”谭叩头流血,良久乃得解,出为六安郡丞。意忽忽不乐,病卒。时年七十馀。
又曰:赵典兄子温,初为京兆郡丞,叹曰:“大丈夫生当雄飞,安能雌伏?”遂弃官而去,後官至三公。
谢承《後汉书》曰:刘平为济阳郡丞,太守刘育甚重之,任以郡职。
《汉名臣奏》曰:张禹奏曰:“案令丞相奏事,司直持案,长史将簿;中二千石奏事,皆与其丞合缘。是以臣下各得心竭诚,而事公明。”
王隐《晋书》曰:范晷,字彦长,南阳人。侨居清河,仕为郡五官,後为河内郡丞。时裴叔则为河内郡,知之,为裴所伏,後为侍御史。
《隋书》曰:张须ヌ,为齐郡丞。属岁饥,米踊贵,须ヌ将开仓赈给,官属咸曰:“待诏敕,不可擅与。”须ヌ曰:“今帝在远,遣使往来,必掩岁序。百姓有倒悬之急,如待报至,当委沟壑矣。吾若以此获罪,死无所恨。”先开仓而後上状,帝知之而不责也。
又曰:王文同为恒山郡丞。有一人豪猾,每持长吏短,前後守令咸惮之。同下车,闻其名,召而数之。因令左右剡木为大撅,埋於庭,出尺馀,四角各埋小橛。令其露心於木撅上,缚四支於小撅,以棒殴其背,应时溃烂。郡中大骇,吏人相视慑气。
《唐书□官品志》曰:丹阳、会稽、吴郡、吴兴及万户郡丞,并六百石。
《汝南先贤传》曰:周防,字伟公。年十六,任郡小吏。世祖巡狩汝南,召掾史试经,防尤能诵读,拜为守丞。防以未冠,请去,师事徐州刺史盖豫,明经,举孝廉,拜郎中。
《陆机集上表》曰:伏见司徒下谏议大夫张畅,除当为豫章内史丞。畅才思清敏,志节贞厉,秉心立操,早有名誉。其年时旧比,多历郡守,惟畅陵迟白首,末齿而佐下藩,遂蹈碎浊,於畅名实损,居之为剧,前後未始有此。愚以为宜解举,试以近县。”诏畅既为是人所称,便差代。
郡参军
《晋书》曰:阮孚避乱渡江,元帝以为安东参军。蓬饮酒,不以王务萦心。
《北史》曰:卢文伟,少孤,有志尚,颇涉经史,年三十八始举秀才,除本州平北府长流参军,说刺史斐隽案旧迹修督冗陂,溉田万顷,人赖其利。
晋□刘弘教曰:太康以来,天下无虞,遂共尚无为,贵谈庄老,少有说事。外托论公务,内但共谈笑,今既同舟而载,安可不人人致力耶?
督邮
韦昭《辩释名》曰:释云:督邮主诸县罚,以负邮,殷纠摄之也。
《汉书》曰:田延年为河东太守,行县在平阳,召故吏五六十人,延年皆临见,令有文者东,有武者西。阅数十人,次到尹翁归,独伏不肯起,对曰:“翁归文武兼备,惟所施设。”延年召上辞问,甚奇其对,使归府,案事发奸,穷竟事情。延年大重之,徙署督邮。河东二十县分为两部,闳孺部汾北,翁归部汾南。
又曰:孙宝为京兆尹,以立秋日署故吏侯文为东部督邮。入见,敕曰:“鹰隼始击,常顺天气取奸恶,以成严霜之诛,掾部讵有其人乎?”文曰:“无其人不敢空受职。”宝曰:“谁?”文曰:“霸陵杜稚季。”宝曰:“更言其次。”文曰:“豺狼方横道,不宜复问狐狸。”稚季闻之,杜门不通水火,穿後墙为小户,不敢犯法。
《东观汉记》曰:赵勤,字孟卿,南阳棘人。明达好学,介然特立。太守骆珍召署曹吏至掾、督邮,太守桓虞下车,叶令雍霸及新野令皆不遵法,乃复勤督邮。到叶,见霸,不问县事,但高谈清论以激厉之,霸即陈责解印绶去。勤还,入新野界,令闻霸已去,遣吏奏记陈罪,复还印绶去。虞乃叹曰:“善吏如良鹰矣!下即中。”
又曰:虞延,陈留人。光武东巡过小黄,高帝母昭灵后园陵在焉。延为部督邮,诏呼引见,问园陵之事。延占拜可观,其园陵树蘖皆谙其数,俎豆牺牲颇晓其礼。帝善之,敕延从驾到鲁。还,经封丘城门,大小不容羽盖,上怒,使挞侍御史。延因陛见,引咎,以为罪在督邮。上诏曰:“以陈留督邮虞延故,贷御史罪。”
《後汉书》曰:马援为郡督邮,送囚至司命府。(王莽置司命官,上公已下皆列纠察。)囚有重罪,援哀而纵之,遂亡命北地。遇赦,因留牧畜。
又曰:陈球为繁阳令。时魏郡守讽县求贿,球不与,太守怒挝督邮,令逐球。督邮不肯,曰:“魏郡十五城,独繁阳有异政,今逐之,将致议於天下。”太守乃止。
司马彪《续汉书》曰:锺离意仕郡,为督邮。县亭长受民鸡酒,府下记考之。意封还记,诣ト白“见以《春秋》责重,先内後外;政化之本,由近及远;宜先清府内,且阔细微。”太守贤之。
谢承《後汉书》曰:会稽谢夷吾,字尧卿,为西部督邮。乌程长有罪,太守第五伦使夷吾往收之。到县,入ト便大哭,以三百钱为礼,便归。伦问其故,对曰:“三十日中当死,故不收之。”至时,果如其言。
谢承《后汉书》曰:许庆,字子伯。家贫,为郡督邮。乘牛车,乡里号曰“辂车邮”。庆尝与友人谈论汉无统嗣,幸臣专势,世俗衰薄,贤者放退,慨然据地悲哭。时人称许子伯哭世。
又曰:闻人袭为郡督邮,行则负担,卧则无被,连皮以自覆,不受人食之费。
《魏志》曰:蒲宠,字伯宁,山阳昌邑人。年十八,为郡督邮,时郡内李朔等拥部曲害於平民,太守使宠纠焉。朔等请罪,不复侵掠。
又曰:高堂隆,字叔平,平阳人,鲁高堂生後也。少为诸生,太守薛悌命为督邮。督军与悌争,名悌面呵之,隆按剑叱督军曰:“昔鲁定见侮,仲尼历阶;赵弹秦筝,相如进缶。临臣名君,义之所讨也。”督军失色,悌起止之。
《列异传》曰:汝南北部督邮西平刘伯夷,有大才略,案行到惧武亭,夜宿,或曰:“此亭不可宿。”伯夷乃独住宿,去火,诵《诗》、《书》五经讫。卧有顷,转东,首以絮巾结,两足以帻冠之,拨剑解带。夜时有异物稍稍转近,忽来覆伯夷,伯夷屈起以袂掩之,以带系魅。呼火照之,视得一老狸,色赤无毛。持火烧杀之。明日发视楼屋间,得魅所杀人结数百枚。於是亭遂清静。旧说狸髡千人,得为神也。
《汉魏先贤行状》曰:故宗正南阳刘伯,字奉先。少履清节,忠亮正直,研精文学,无不综览。尝为督邮,时豫章太守虞绩以饕餮秽污,征至郡界,当就法车,不肯就坐。伯乃拨刀殴绩,绩恐就车。乃径上尚书,以肃王道。
《广州先贤状》曰:徐征,字君求,苍梧荔浦人。少有方直之行、不挠之节,颇览书传,尤明律令。延熹五年,征为中部督邮。时唐衡恃豪贵,京师号为唐独语。遣宾客至苍梧,颇不拘法度,征便收客郡市髡笞。乃白太守,太守大怒,收徵送狱,主簿宁阁曰:“此人无故卖买,既侵百姓,污辱妇女。徐征上念明政,据刑申耻,今便治,郡无复爪牙之吏,後督邮当徒跣行,奉诸贵戚宾客耳。”太守答知征为是,迫不得已。
《会稽先贤传》曰:茅开,字季阖,馀姚人。为督邮,平决厌众心,尝之部,历其家,不入门,当路向堂朝拜。府君益善之。
《锺离意别传》曰:汝南黄谠拜会稽太守,召意署北部督邮。时郡中大疫,黄君转署意中部督邮。意乃露车不冠,身循行病者门,入家赐与医药,诣神庙为民祷祭。其所临户四千馀人。後日府君出行灾眚,百姓攀车言曰:“明府不须出也。但得锺离督邮,民皆活也。”
马融《长笛赋序》曰:融既博览,又好音乐,能鼓琴吹笛。为督邮,独卧平阳邬中,有洛客舍逆旅吹笛,融闻甚悲,遂作《长笛赋》云尔。
卷二百五十四 职官部五十二
刺史上
《汉书》曰:监察御史,秦官,掌监郡。汉省,丞相遣刺吏,不常置。武帝元封五年初置部刺史,掌奉诏,条察州郡,秩六百石,员十三人。
又曰:刺史以六条问事,非条所问不省。一条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凌弱,以众暴寡。二条二千石不奉诏书遵承典制,背公向私,旁诏守利,浸渔百姓,聚敛为奸。三条二千石不恤疑狱,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任赏,烦扰刻暴,剥截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妖祥讹言。四条二千石选署不平,苟阿所爱,蔽贤宠顽。五条二千石子弟恃怙荣势,请托所监。六条二千石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剥民人。
又曰:王遵迁益州刺史。先是,琅琊王阳为益州刺史,行部至九折阪,叹曰:“奉先人遗体,柰何数乘此险?”後以病去。及遵为刺史,至其坂问吏曰:“此王阳所畏道耶?”吏对曰:“是。”遵叱其驭曰:“驱之!王阳为孝子,王遵为忠臣。”
又曰:汉家立置郡县部刺史,奉供典州,督察郡国,吏人安宁。故事,居部九岁,举守相其有异材功著者辄登擢,秩卑而赏厚,咸劝功乐进。今增秩为牧,以高第补九卿,其中材则苟自守而已。恐功效陵夷,奸轨不禁,臣请罢牧,置刺史如故。”奏可。
《东观汉记》曰:州牧刺史,汉旧官。建元元年,复置牧;十八年改为刺史,督二千石。
又曰:段起於徒中,为并州刺史,有功征还京师。乘轻车介士,鼓吹曲盖,朱旗骑马,殷天蔽日,连骑相继数十里。
《後汉书》曰:马严上书云:“臣伏见方今刺史太守专州典郡,不务奉事尽心为国,而司察偏阿,取与自已,同则举为尤,异则中以刑法,不即垂头塞耳,采求财赂。”
又曰:郭为并州牧,过京师谢恩。帝即引见,并召皇太子诸王宴语终日,赏赐车马衣服什物。因言选补众职,当简天下贤俊,不宜专用南阳人。帝纳之。
谢承《後汉书》曰:王宏迁冀州刺史。宏性刻,不发私书,不容豪族,宾客号曰“王独坐”。
又曰:李寿为青州刺史,发玺书於本县传舍,乘法驾乘朱轩就路,奏免四郡相,百城怖惧,悉豫弃官。
《魏志》曰:贾逵字梁道,为豫州刺史。是时,天下初复,州郡多不摄。逵曰:“州本以御史出监诸郡,以六条诏书察长吏二千石已下,故其状皆言严毅、鹰扬有督察之才,不言安静、宽仁有恺悌之德也。今长史慢法,盗贼公行,州知而不纠,天下复何所取乎?”逵到官数月,乃还,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纵不如法者,皆举奏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当以豫州为法。
又曰:张既字德容,出为雍州刺史。太祖谓既曰:“君还本州,可谓衣绣昼行矣。”
又曰:吕虔字子恪,任城人也。迁徐州刺史,加破虏将军。请琅琊王祥为别驾,民事一以委之,世多其能任贤。
《晋书》曰:向雄,太始中累迁秦州刺史,假赤幢、曲盖、鼓吹。
又曰:刘卞,东平须昌人也,後为岳州刺史。昔同时为须昌小吏者百馀人,祖饯之,其一人轻卞,卞遣扶出之,人以此少之。
又曰:王机入广州刺史,郭纳握节而避,机遂入城就讷求节。讷曰:“昔苏武不失其节,前史以为美谈。此节天朝所假,义不相与,自可遣兵取之。”机惭而止。
又曰:石苞为徐州刺史。文帝之败於东关也,苞独全军而退,帝指所持节谓苞曰:“恨不以此付卿。”
《晋阳春秋》云:胡质为荆州刺史。子威自洛阳至荆州定省,家贫,自驱驴,单行见父。停十馀日,临归,质赐绢一匹为道粮,威跪拜曰:“大人清高,不审安得此?”质曰:“吾俸禄之馀,故以为汝粮耳。”
又曰:晋武尝问威曰:“卿清孰与卿父清?”威曰:“臣不如也。”帝曰:“何以为不如?”威曰:“臣父清畏人知之,臣清畏人不知。”
陆机《晋武纪》曰:王之在巴郡也,梦悬四刀於其上,甚恶之。主簿李毅拜贺曰:“三刀为州,而复益一,明府其临益州乎?”果为益州刺史。
《晋中兴书》曰:荀羡字令则,为徐州刺史。时年二十,中兴方伯未有如羡少者。
《梁书》曰:夏侯详迁湘州刺史。详善吏事,在州四载,为百姓所称。州城南临水,有峻峰,旧传云:“刺史登此山辄代。”是山历政莫敢至。详於其地起台榭,延僚属,以表损揖之志。
《三国典略》曰:梁太祖制以南汾州刺史韦孝宽为雍州刺史。先是,路侧一里置一土堠,经雨颓毁,每须修补。孝宽临州,乃勒部内当土堆之处,植树以代之。既免修复之劳,旅又得庇荫。太祖後见之,怪而问焉。人以状对,太祖嘉之:“岂得一州独尔,当令天下同之。”於是令诸州夹道一里种一树,十里种二树,百里五树焉。
又曰:梁萧恪,字敬则,南平元襄王伟之子也。初,恪为雍州刺史,宾客有江仲举、蔡、王台卿、庾仲容四人,俱被接遇,并有蓄积。故樊邓歌之云:“江千万,蔡五百,王新车,庾大宅。”梁武闻而接之曰:“主人愦愦不如客。”及恪还,梁武问之,恪甚惭恧。
《後魏书》曰:高阳王雍为相州刺史。帝诫曰:“为牧之道,亦易亦难。其身正,不令而行,故曰是易;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故曰是难。”
又曰:高允为怀州刺史。允秋日巡境,问民疾苦。至郡县,见邵公庙废毁不立,乃曰:“邵公之德,阙而不礼,为善者何望!”乃表闻修葺之。
又曰:李崇为并州刺史。多劫盗,崇乃村置一楼,楼悬一鼓,盗发则击之。俄顷之间,声布百里,遂多擒获。诸州鼓楼自崇始也。
又曰:南安王祯出为相州刺史。高祖饯之於华林都亭,诏曰:“今者之集,虽曰分岐,实为曲宴,并可赋诗申意。射者可以观德,不能赋诗者,可听射也。当使武士弯弓,文士下笔。”
又曰:汝阴王子修义,字寿安,涉猎书传,高才,为高祖所知。除右将军、齐州刺史。修义以齐州频丧刺史,累表固辞。诏曰:“修短有命,吉凶由人,何过致忧惮,以乖维城之寄。违凶就吉,时亦有之,可听更立廨宇。”修义於是移治东城。
又曰:毕终敬父子相代为本州,当世荣之。时终敬以老还乡,常呼其子元宾为使君。每於元宾听政之时,乘舆出至元宾所,先遣左右敕不听起,观其断决,欣欣然喜见颜色。
又曰:邢蛮征梁、汉,诸郡之民,相继而至,遂平汉中。诏曰:“峦至彼,有以怀和附众,高下品第,可依义阳都督之格也。”拜蛮西安、梁、秦州刺史。
《北齐书》曰:张亮,武定初拜太中大夫。薛叔尝梦亮於山上挂丝,以告亮,且占之曰:“山上丝,幽字也。君其为幽州乎?”数日,亮出为幽州刺史。
《北史》曰:齐平鉴为扬州刺史。其妻生男,鉴因喜饮醉,擅免境内囚,误免关中细作二人,醒而知之,上表自劾。文宣原其罪,赐牛、羊、酒,令作乐。
又曰:慕容三藏为郭州刺史。州界连□山,响称万年者三,诏颁郡国,仍遣使醮山所。其日景□浮於上,雉兔驯坛侧。使还以闻,上大悦。
《後周书》曰:苏亮出为岐州刺史。朝廷以其牧本州,特给路车、鼓吹,先还其宅,并给骑士三千,列羽仪游乡党,经过,故人欢饮旬日,然後入州,世以为荣。
又曰:独孤信为秦州刺史。尝因腊日暮驰入城,其帽微侧。诘旦而吏人有戴帽者,咸慕信而侧帽焉。其为邻境及士庶所重如此。
又曰:刘雄,字猛雀。高祖尝从容谓雄曰:“古人云:富贵不归故乡,犹衣锦夜游。今以卿为本州何如?”雄稽首拜谢。於是诏以雄为河州刺史。雄先已为本县今,复有此授,乡里荣之。
又曰:史宁为凉州刺史。遣使诣太祖请事,太祖即以所服冠履衣被及弓箭甲槊等赐宁,谓其使人曰:“为我谢凉州。孤解衣以衣公,推心以委公,公其善始令终,无损公名也。”
又曰:长孙俭为荆州刺史。时梁岳阳王萧内附,初遣使入朝。至荆州。俭於厅事列军仪,具戎服,与使人以宾主礼相见。俭容貌魁伟,声音如钟,大为鲜卑语,遣人传译以问客。客惶恐不敢仰视。日晚,俭乃著裙襦纱帽,引客宴於别斋。因序梁国丧乱,朝廷招携之意,发言可观。使人大悦,出曰:“吾所不能测也。”
《三国典略》曰:周陆逞,字季明,尝为宜州刺史。故事,刺史奉辞,例备卤簿。逞以时属农要,奏请停之,制曰:“逞虽未临人,已存优恤,宜遂所请,彰其雅操。”
又曰:周帝制於玉壁置勋州,以孝宽为刺史。为其立勋於此,因以名之。
又曰:贺拔岳引军西,次平凉。岳以夏州邻接寇贼,欲求良牧以镇之,众咸曰:“宇文左丞,即其人也。”岳曰:“宇文左丞,吾之左右手,不可废也。”沉吟累日,乃从众议表太祖为夏州刺史。
《陈书》曰:侯景平,元帝遍问朝宰曰:“今天下始定,极须良才,请卿各举所知。”群臣未有对者。帝曰:“吾已得一人矣。”侍中王褒进曰:“未审为谁?”帝曰:“欧阳公有匡济之才。”恐萧广州不肯致之,乃授武州刺史。
卷二百五十五 职官部五十三
刺史下
《隋书》曰:杨尚希素有足疾。上谓之曰:“蒲州出美酒,足堪养病,屈公卧治之。”於是出拜蒲州刺史。
又曰:高励拜楚州刺史,吏民安之。先是,城北有伍子胥庙,其俗敬鬼,祈祷者必以牛酒,至破产业。励叹曰:“子胥贤者,岂宜损百姓。”乃告谕所部,自此遂止,百姓赖之。
又曰:张威以罪免,後从上祠泰山。至洛阳,上谓威曰:“自朕之有天下,每委公以重镇,可谓推赤心矣。何乃不修名行,惟利是视?岂直孤负朕心,亦且累卿名德。”因问威曰:“公所执笏,今安在?”威顿首曰:“臣负罪亏失,无颜复执,谨藏於家。”上曰:“可持来。”威明日奉笏以见。上曰:“虽不遵法度,功效实多,朕不忘之。今还公笏。”于是复拜洛州刺史。
又曰:梁彦光拜赵州刺史。彦光言於上曰:“臣前待罪相州,百姓呼为戴帽饧。臣自分废黜,无复衣冠之望,不谓天恩复垂收采。请复为相州,改弦易调,庶有以变其风俗,上答隆恩。”上从之,复为相州刺史。豪猾者闻彦光自请而来,莫不嗤笑。彦光下车,发レ奸隐,有若神明,於是狡猾之徒莫不潜窜,合境大骇。
《唐书》曰:天授二年正月,天后内出绣袍,赐新除都督、刺史。其袍皆刺绣作山形,绕山勒回文,铭曰:“德政惟明,职令思平,清信忠勤,劳进躬亲。”自此每新除都督、刺史,必以袍赐之。
又曰:李择言,开元中为汉、褒、相、岐四州刺史。安德郡公所历,皆以严闻。其在汉州,张嘉贞为益州长史判都督事,性简贵,待管内刺史礼隔,而引择言同榻坐谈正理,时人荣之。
又曰:袁光庭者,河西戍将,天宝末为伊州刺史。禄山之乱,西北边戍兵入赴难,关、陇郡邑皆为吐蕃所拔,惟光庭守伊州累年。外救不至,虏百端诱说,终不屈,部下如一。及矢石既尽,粮储并竭,城将陷没,光庭手杀其妻子,自焚而死。朝廷闻之,赠工部尚书。
又曰:曹王皋上书言理道,拜为衡州刺史。坐小法,贬潮州刺史。杨炎作相,复以皋为衡州刺史。初,皋为御史覆讯,惧贻太妃忧,出则素服,入则公服,言貌如平常,太妃不知之也。及为潮州,诡词谓迁官,至是复为衡州,方具以事白太妃。因泣下,具言非疾不敢有闻。其沉密重慎如此。
又曰:贞元初,德宗以奉先县令郑瑜为饶州刺史,昭应县令韦武为遂州刺史,华原县令崔琮为汝州刺史,蓝田县令韦贞伯为舒州刺史,令李曾为郢州刺史。录善政也,各赐马一匹,并彩物衣服以遣之。
又曰:元和十四年十月,上欲以潮州刺史韩愈为袁州刺史。愈至潮州献上表,上对宰臣曰:“昨日韩愈表,因思当时所论佛骨,大是爱我,我岂不知?然为人臣,不当言人主事佛乃年促也。我以是恶之。”是时上深欲擢用愈,候宰臣启之耳。皇甫素嫉愈,乃曰:“终是狂疏,且与移一郡。”故有是命。
又曰:刘禹锡移授播州刺史,御史中丞裴度奏:“禹锡母年八十,今播州乃猿所居,人迹罕至。禹锡诚合得罪,然其老母必至不得行,则须与子为死别,伤陛下孝理之风。伏请屈法,稍移近处,使得终养。”上曰:“夫为人子,每事尤须修谨,常恐贻亲之忧。今禹锡所坐,更合重於他人,岂可以此论。”度不能对。上曰:“我所言,是责人子之事,然终不能伤其所亲之心。“明日改授禹锡为连州刺史。
又曰:崔珙,太和七年正月拜广州刺史,兼岭南节度使。延英中谢,帝问以抚理南海之宜,珙奏对明辨,帝深嘉之。时高镇徐州,承智兴之後,军骄难制,军士数犯法,上欲择威望之帅以临之,久难其才。会珙言事慷慨,谓宰臣曰:”崔珙言事,神气真爽,此可以临徐人。”即以王茂先代珙镇广南,授珙检校工部尚书、徐州刺史。
又曰:张贾出守衢州。辞日,文宗谓贾曰:“闻卿大善长行。”贾知上不喜博,遂自解说,乃曰:“臣公事之馀,聊与宾客为戏,非有所妨也。”上曰:“岂谓好之而不妨事耶!”自後刺史面辞日,上必殷勤戒饬,曰:“无嗜博,无饮酒。”
又曰:浑钅岁,之子。开成初年,相拟寿州刺史,文宗曰:“钅岁,勋臣子弟,岂可以委牧民。仲尼有言:不如多与之邑。今我念其先人之功,与之致富可也。”宰臣曰:“钅岁常历名郡,有政能。”乃从之。
又曰:开成二年,幽州节度使史元忠奏当管八州,准门下牒追刺史右鱼各一只。臣勘自天宝末年,频有兵戈,并多失坠,伏乞各赐新铜鱼。可之。
又曰:李授汝州刺史。为政严简,州境肃然。与兄升、弟晕尤相笃睦,升等每月自东都省,往来微行,州人不之觉。其清慎如此。
又曰:孔若思为衡州刺史。先是,诸州别驾皆以宗室为之,不为刺史致敬,由是多行不法。若思至州,举奏别驾李道钦罪犯,请加鞫讯。乃诏别驾於刺史致礼,自若思始也。
又曰:萧复累迁同州刺史。时州人阻饥,有京畿观察使储廪在境内,复辄以贫人,为有司所劾,诏下削阶受代。亲友唁之,复怡然曰:“苟利於人,敢惮薄责。”
又曰:赵昌除华州刺史,辞於麟德殿。时年八十有馀,趋拜轻捷,占对详明。上退而叹异,宣令宰臣密访其颐养之道以奏焉。
又曰:咸通中卫洙奏状称:“蒙恩除授滑州刺史,官号中一字与臣家讳音同,虽文字有殊,而声韵难别,请改授闲官者。”敕曰:“嫌名不讳,著在礼文,成命已行,固难依允。”
《五代史□后唐书》曰:李嗣肱,克修之子也,少有胆略。时朱温将贺德伦急攻县。朱温率师五万,合势营於之西;嗣肱自下博率骑三百,薄晚与贼之樵刍者相杂。日既晡,入朱温营门,诸骑相合,大噪,弓矢星发,阚驰突,汴人不知所为,营中大扰。既暝,敛骑而退。是夜,朱温烧营而遁,解县之围,以功特授蔚州刺史。
又曰:庄宗以教坊使陈俊为景州刺史,内园栽接使储德源为宪州刺史。伶人剖符,非制也。上初平汴州,陈俊、德源皆为乐官,周匝所荐,上许之。典郡郭崇韬以为不可,遂寝。伶官言之者众,上密召崇韬谓之曰:“予已许陈俊一郡,今经年未行,卿虽以正言匡谏,我每惭见二人,卿当屈意行之。”故有斯命。
又曰:前洋州节度副使程徽、陈利见请於瀛、莫两州界起置营田以备边,因授徽莫州刺史,充两州营田使。
《五代史□梁书》:开平四年九月诏曰:“魏博管内刺史比来州务并委督邮,遂使曹官擅其威权,州牧同於闲冗,俾循通制,宜塞异端,并河南诸州例,刺史得以专达。”时议者曰:“唐朝宪宗乌重裔为沧州节度史,尝称河朔六十年,能抗拒朝命者,以夺刺史权与县令职而自作威福耳!若二千石各得其柄,又有镇兵,虽安史挟奸,岂能据一墉而叛哉!遂奏以所管德、棣、景三州各还刺史职,分州兵并隶收管。是後虽幽、镇、魏三道以河北旧风自相传袭,惟沧州一道独禀命受代,自重裔制置使然也,则梁氏之更张,正合其者矣。”
《五代史》曰:晋少帝开运中,沈斌为祁州刺史。契丹自恒州驱牛羊过城下,斌乃出州兵击之,为契丹精骑门邀击之,州兵陷贼。赵延寿知其无兵,遂与藩贼急攻之,仍呼谓斌曰:“沈使君,我故人也,择祸莫若轻!早以城降,无自辱也。”斌登城呼而报曰:“侍中父子误计陷於腥膻,忍以大羊残害父母之邦,不自羞惭,反有德色。沈斌弓折箭尽,宁为国家死耳,不效公所为也。”翌日城陷,斌自杀。
《三辅决录》曰:韦康代父为凉州刺史,父出止传舍,康入官宇,时人荣之。
《桓石秀别传》曰:石秀为竟陵太守,迁江州刺史,非其志也。治称不烦,在州郡弋钓山泽,纵心游览而已。善驰射,望之若画。
《桓氏家传》曰:范为兖州刺史,表谢曰:“喜於复见选擢,惭於不堪所职,悲於恋慕阙廷,三者交集,不知所裁。”
黄泰《交广记》曰:秦兼天下,改州牧为刺史。朱明之时则出巡行封部,玄英之月则还诣天府表奏。刺者,言其刺举不法。史者,使也。
《异苑》曰:晋陵韦朗,家在延陵。元嘉初,忽见庭前井中有人,长尺馀,所被带、组、甲、麾伍相应相随出门,良久乃尽。朗兄薮颇善占筮,常云“吾子弟当至刺史”,朗历清、广二州。
《郭子》曰:王丞相治扬州廨舍,案行而言:“我正为次道理此耳。”何次道少为王公所知重,故有此叹。
卷二百五十六 职官部五十四
良刺史上
《汉书》曰:黄霸为扬州刺史。治有绩,汉宣诏赐车特高一尺,别驾主簿,缇纟由屏泥于载前,以彰有德也。
又曰:朱博迁冀州刺史。博本武吏,不更文法,及为刺史行部,吏民数百人遮道自言。博驻车决遣,四五百人皆罢去,如神。吏惊,不意博临事乃至於此。
又曰:何武为扬州刺史,行部必先即学宫见诸生,试其诵论得失,然後入传舍,问垦田顷亩、五美恶。
《东观汉记》曰:郭,字细侯,河南人也。在并州素结恩德,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儿数百,各骑竹马迎拜,问曰:“儿曹何自远来。”对曰:“闻使君到,喜,故迎。”诸儿复送到郭外,问使君何日当还,曰:“别驾从事,计日告之。”行部还,入美稷界先期一日。念负诸童儿,遂止於野亭,须期乃入。
又曰:李为兖州刺史。所种小麦、胡麻悉付从事,一无所留,清约率下,常席羊皮布被。
《後汉书》曰:郭贺为荆州刺史。显宗巡狩到南阳,特见,嗟叹,赐以三公之服、黼黻冕旒,敕行部去帷,使百姓见其容服,以章有德。每所经过,吏人指以相示,莫不荣之。
又曰:贾琮为冀州刺史。旧典,传车骖驾,垂赤帷裳,迎於州界。及琮之部,升车言曰:“刺史当远视广听,纠察美恶,何有反垂帷裳以相掩塞乎?”乃命御者褰之。百城闻风,自然竦震。其诸赃过者,望风解印绶而去。
又曰:王望为青州刺史,甚有威名。是时州郡灾旱,百姓穷荒。望行部,道见饥者裸行草食五百馀人,愍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给其廪粮,为作褐衣。
又曰:中平元年,交屯兵反,执刺史及合浦太守,自称柱天将军。灵帝特敕三府精选能吏,有司举贾琮为交刺史。琮到部,讯其反状,咸言赋敛过重,百姓莫不空单,京师遥远,告冤无所,民不聊生,故聚为盗贼。琮即移书告示,使安其资业,招抚荒散,蠲复徭役,诛斩渠帅为大害者,简选良吏,使试守诸县。岁间荡定,百姓以安。巷路为之歌曰:“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吏不敢饭。”在事三年,为十三州最。
又曰:郭为并州牧。入界,所到县邑,老幼相携逢迎道路,所过,问民疾苦,聘求耆德雅俊,设几杖之礼,朝夕与参政事。
又曰:苏章为冀州刺史。故人为清河太守,章行部按其奸赃。乃请太守,为设酒肴,陈平生之好,甚欢。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独有二天。”章曰:“今夕苏孺文与故人饮者,私恩也;明日冀州刺史按事者,公法也。”遂举正其罪。州境知章无私,望风畏肃。
又曰:张禹拜扬州刺史。当过江,行部中土,人皆以江有子胥之神,难於济涉。禹将渡,吏固请不听,禹厉言曰:“子胥如有灵,知吾志在理察枉讼,岂危我哉!”遂鼓而过。历行郡邑,深幽之处莫不必到,亲录囚徒,多所明举。吏人希见使者,人怀喜悦。
又曰:杨秉迁任城相。自为刺史二千石,计日受俸,馀禄不入私门。故吏赍钱百万遗之,闭门不受,以廉洁称。
又曰:谢夷吾为荆州刺史,第五伦荐之曰:“受牧荆州,威行郡国,奉法作政,有周、邵之风,居俭履约,绍公仪之後。寻功简能为外台之表,听声察实为九伯之冠也。”
《续汉书》曰:种为益州刺史。在职三年,宣恩远夷,开晓殊俗,岷山杂落皆怀服汉德。其白狼、木诸国,自前刺史卒後遂绝。至,乃复向化。时永昌太守铸黄金为文蛇以献梁冀,纠发追捕,驰传上言,冀由是衔怒。
又曰:周举为并州刺史。太原旧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龙忌之禁,辄一月寒食,莫敢烟暴,老少不堪,岁岁多死者。举既到州,乃作吊书以置子推之庙,言盛冬去火,残损人命,非贤者之意,以宣示愚民,使还温食。
谢承《後汉书》曰:陈留百里嵩,字景山,为徐州刺史。境遭旱,嵩行部,传车所经,甘雨辄注。东海金乡、祝其两县,僻在山间,嵩传驷不往,二县不得雨。父老干请,嵩曲路到二县,入界即雨。
又曰:巴祗,字敬祖。为扬州刺史,在官不迎妻子,俸禄不使有馀积,毁坏不复改易,以水澡傅墨用之。夜与士对坐,暗中不燃官烛。
又曰:第五种迁兖州刺史。中常侍单超兄子匡为济阴太守,负势贪放。种欲收举,未知所使。会闻从事卫羽素抗直,乃召羽具告之,曰:“闻公不畏强御,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之何?”对曰:“愿庶几於一割。”羽出,遂驰到定陶,闭门收匡宾客亲吏四十馀人,六七日中纠发其赃五六十万。种即奏匡,并以劾超。
《魏志》曰:刘馥,字元颖,沛国相人也。太祖方有袁绍之难,谓馥可任以东南之事,遂表为扬州刺史。馥既受命,单马造合肥空城,建立州治,南怀绪等皆安集之,贡献相继。南怀绪数年恩化大行,百姓乐其政,流民越江山而归者以万数。於是聚诸生,立学校,广屯田,兴治芍陂及茄陂、七门、吴塘以溉稻田,官民有蓄陂塘之利,至今为用。
又曰:徐邈为凉州刺史,进善黜恶,风化大行,百姓归心焉。西域通流,荒戎入贡,皆邈勋也。
又曰:田豫护匈奴中郎将,领并州刺史。外胡闻其威名,相率来献。州界宁肃,百姓怀之。
又曰:陈泰为并州刺史,怀柔民夷,甚有威惠。京邑贵人多寄宝货,因泰市奴婢,泰皆挂之於壁,不发其封,及征为尚书,悉以还之。
又曰:梁习,字子虞,为并州刺史,政治常为天下最。太和二年,征拜大司农。习在州二十馀年,而居处贫穷,无方面珍物,明帝异之,礼赐甚厚。
又曰:王昶,字文舒,太原晋阳人也。迁兖州刺史,明帝即位,加扬烈将军,赐爵关内侯。昶虽在外任,心存朝廷,以为魏承秦汉之弊,法制苛碎。不大厘改国典以准先王之风,而望治化复兴不可得也。乃著《治论略》,依古制而合於时务者二十馀篇。
又曰:司马朗,字伯达,河内温人也。迁兖州刺史,政化大行,百姓称之。虽在军旅,常恶衣恶食,以俭率下。
《魏略》云:裴潜为兖州时,尝作一胡床,及去,留以挂柱。
《吴志》曰:吕岱为交州刺史。历年不饷家,妻子饥乏,孙权闻之叹息,以让群臣曰:“吕岱出身万里,为国勤事,家内困而孤不早知,股肱耳目,其责安在?”于是加赐钱米绢布,岁有常限。
《晋书》曰:杜元凯为荆州人,号为杜父。旧水道,惟沿汉达江陵千数百里。君乃开阳口,起夏水,导洪洞,达巴陵,径近千里。南土美而谣曰:“後世无叛由杜翁,孰识知名与勇功。”
又曰:吴隐之为广州。州界有贪泉,父老云:“余此水使廉士变贪。”隐之先至水,酌而饮之,赋诗曰:“古人云此水,一饮重千金。若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
王隐《晋书》曰:华轶为江州刺史,得江表之欢心,流亡之士赴之如归。时天子孤危,四方瓦解,轶有匡天下之志,每遣贡献入洛,不失臣节。谓使者曰:“若洛都道断,可输之琅琊王,以明吾之为司马氏也。”
又曰:山涛为冀州刺史。冀州旧名克俗,略无人士。自涛居州,搜求贤才,旌命所知三十馀人,皆显名当世。冀州之士,於是为盛。
《晋阳秋》曰:刘弘字和季,与晋世祖同年,居同里,以旧恩屡登显位。弘为荆州刺史,值王室多难,得专命一方,尽其器能,推诚御下,厉以公义。每有手书发郡国,丁宁款密,故莫不感悦,颠倒奔赴,咸曰:“得公一纸书,贤於十部从事也。”
曹嘉之《晋纪》云:羊暨为青州刺史,暨牛产犊,及迁,以官舍所生,遗之而去。
《晋中兴书》曰:褚裒,字季野,河南人也。弱冠,谯国桓彝见而目之曰:“褚季野有皮里阳秋。”裒女即献后也。征拜侍中,迁尚书。裒以后父苦求外出,除江州刺史。莅政贞素,每崇清约,常使私僮樵采。
又曰:桓伊,字叔夏,谯国人。湛隐有武,又善音律,为中兴第一。迁都督江州、荆州十郡、豫州四郡军事、江州刺史。伊到镇,以边境无虞,宜以宽恤为务,乃上疏:“江州虚耗,加连岁不登,宜并合小县,除诸郡逋米。州治宜还豫章。”诏答移州浔阳,其馀皆听。伊随宜拯抚,甚得南土清和。
《宋书》曰:陆征为益州刺史,恤隐有方,威惠兼著,寇盗静息,民物殷阜。蜀土安悦,至今称之。
《齐书》曰:临川王映为雍州刺史。尝置钱还都买物,有献计者於江陵买货至都回换,可得微有所增。映笑曰:“我是贾客耶?乃复求利。”
又曰:王琨为广州刺史。南土沃实,在任者常致巨富,世谓“广州刺史但经城门一过,便得三千万”也。琨无所取纳,表献禄俸之半。州镇旧有鼓吹,又启输还。及罢任,孝武知其清,问还资多少?琨曰:“臣买宅百三十万,馀物称之。”帝悦其对。
《梁书》曰:安成康王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诸军事、雍州刺史。有疾,百姓商贾咸为请命。既薨,四州裂裳为白帽,哀哭送之。
又曰:夏侯,字世龙;弟夔,字季龙。并任豫州,人歌曰:“我之有州,频仍夏侯;前兄後弟,布政优优。”
又曰:王神念为青、冀二州刺史。神念性刚正,所更州郡必禁止淫祠。时青、冀州东北有石鹿山临海,先有神庙,妖巫欺惑百姓,远近祈祷,縻费极多。及神念至,使令毁彻,风俗遂改。
卷二百五十七 职官部五十五
良刺史中
《後魏书》曰:李崇为扬州刺史。先是,寿春县人苟泰有二子,三岁遇贼,亡失数年,不知所在。後见在同县人赵奉伯家,泰以状告。各言己子,并有邻证,郡县不能断。崇曰:“此易知耳。”二父与儿各在别处,经禁数旬,然後遣人告之曰:“君儿遇患,向已暴死,有教解禁,可出奔哀也。”苟泰闻即号啕,悲不自胜,奉伯咨嗟而已,殊无痛意。崇知之,乃以儿还泰,诘奉伯诈状。奉伯乃款引“先亡一子,故妄认之”。
又曰:李崇除兖州刺史。兖土旧多劫盗,崇乃村置一楼,楼悬一鼓,盗发之处,双槌乱击。四面诸村始闻者槌一通,次复闻者以二为节,次後闻者以三为节,各击数千槌。诸村闻鼓,皆守要路,是以盗发俄顷之间,声布百里。其中险要悉有伏人,盗窃始发,便尔擒送。诸州置楼悬鼓,自崇始也。
又曰:韦崇除南颍川太守,不好发レ细事,常云:“何用小察,以伤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高祖闻而嘉赏,赐帛二百匹。
又曰:崔亮为雍州刺史。城北渭水浅不通船,行人艰阻。谓寮佐曰:“昔杜预乃造河梁,况此有异长河,且魏晋之日亦自有桥,吾今决欲营之。”咸曰:“水浅,不可为浮桥,长无常,又不可施柱,恐难成立。”亮曰:“昔秦居咸阳,横桥渡渭,以像阁道,此即以柱为桥。今惟虑长柱不可得耳。”会天大雨,山水暴至,浮出长木数百根。藉此为用,桥遂成立,百姓利之,至今犹名崔公桥。
又曰:任城王□为冀州刺史。□留心政事,甚得下情,於是合州民各请输绢五尺、粟伍升以报□恩。高祖嘉之。
又曰:城阳王长寿之子徽除并州刺史。先是,州界下霜,人庶逃散。徽辄开仓赈之,文武咸共谏止。徽曰:“昔汲长孺,郡守耳,尚辄开仓,救人饥弊,况我皇家亲近,授委大藩,岂可拘法而不救人困也。”先给後表。肃宗嘉之。
又曰:李平,字昙定。为相州刺史,劝课农桑,修饰太学,简试通儒,以充博士,选五郡聪敏者以教之,图孔子及七十二弟子於讲堂,亲为立赞。前来台使颇好侵取,平画《履虎尾》《践薄冰》於客馆,注颂其下,以示诫焉。
又曰:韦为东豫州刺史。以蛮俗荒梗,不识礼仪,乃表立太学,选诸郡生徒於州总教,又於城北置崇武馆,以习武焉。境内清肃。
又曰:韦珍迁郢州刺史。在州有声绩,朝廷嘉之。迁龙骧将军,赐骅骝二匹、帛五十匹、三百斛。珍乃召集州内孤贫者,谓曰:“天子以我能绥抚卿等,故赐以帛,吾何敢独当。”遂以所赐悉分与之。
又曰:韩麒麟除齐州刺史,假魏昌候。麒麟在官,寡於刑罚,从事刘普庆说麒麟曰:“明公仗节方夏,而无所斩戮,何以示威?”麒麟曰:“刑罚所以止恶,盖不得已而用之。今民不犯法,何所戮乎?若必须斩戮以立威名,当以卿应之。”普庆惭惧而去。
又曰:李崇沉深有将略,宽厚善御众,在扬州凡经十年,养壮士数千人,寇贼侵边,所向摧破,号曰卧虎。
又曰:陆俟长子馥多智,有父风。高祖见而悦之,谓朝臣曰:“吾常叹其父智过其躯,是复逾於父矣。”少为内都下大夫,出为刺史,假长广公。为政清平,抑强扶弱。州中有旧德宿老名望素重者,以友礼待之,询之政事。如此者十人,号曰“十善”。於是发奸摘伏,事无不验。百姓以为神明,无敢寇盗。征为散骑常侍,人乞留者千馀人。
又曰:崔休为青州刺史。青州九郡民单扌剽、李伯徽、刘通等一千人,上书讼休德政,灵太后善之。休在幽、青五六年,皆清白爱民,甚著声绩,二州怀其德泽,百姓追思之。
又曰:任城王澄为扬州刺史。下车,封孙叔敖之墓,毁蒋子文之庙,表请复皇宗之学,开四门之教,诏从之。
又曰:阮孚拜冀州刺史,劝课农桑,境内称为慈父,邻州号曰神君。先是,州人张孟都、张洪建、马潘、崔之怜、张叔绪、崔思哲等八人,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号曰八王。孚至,皆请入城,愿致死效力。
《北齐书》曰:赵郡王除北朔州刺史,都督北燕、北蔚、北恒三州及库堆以西黄河以东长城诸镇诸军事。慰抚新迁,量置烽戍,内防外御,备有条法,大为兵民所安。有无水之处,祷而掘井,锹插裁下,泉源涌出,至今号曰“赵郡王泉”。
又曰:魏兰根为岐州刺史。从行台萧宝寅讨破宛川,俘其人为奴婢,以美女十人赏兰根。兰根曰:“此县介於强虏,故成背叛。今当恤其饥寒,柰何并充仆隶。”於是尽以归其父兄。部内麦多五穗,邻州田鼠为灾,犬牙不入岐土。
又曰:韩轨迁秦州刺史,甚得边和。神武巡秦州,欲以轨还,仍赐城人户别绢布两匹。州人田昭等七千户皆辞不受,惟乞留轨。神武嘉叹,乃留焉。
《北史》曰:齐任城王谐为并州刺史。时有妇人临汾川浣衣,有乘马人换其新靴驰而去者。妇人持故靴诣州言之,谐召居城诸妪以靴示之,绐曰:“有乘马人於路被贼劫害,遗此靴焉,得无亲属乎?”一妪抚膺哭曰:“儿昨著此靴向妻家。”如其语捕获之,时称明察。
又曰:齐平览迁怀州刺史。鉴奏请於州西故军道,筑城以防西军,从之。寻而西魏来攻。时新筑城,粮仗未集,素乏水,南门有大井,随汲即竭。览具衣冠俯井而祝,至旦而井泉涌溢,有异於常。
又曰:齐彭城王氵攸为沧州刺史。有人从幽州来,驴驮鹿脯至沧州界,脚痛行迟,偶会一人为伴,遂盗驴及脯去。明旦告州,乃令左右及府僚吏分市鹿脯,不限其价。其主见识之,推获盗者。
又曰:窦炽为原州刺史。炽挫抑豪右,申理幽滞,在州十载,甚有政绩。州城北有泉水,屡经游践,尝与僚吏宴於泉侧,因酌水自饮曰:“吾在此州,惟当饮水而已。”
又曰:申微为襄州刺史。时南方初附,旧俗,官人皆通饷遗。微性廉慎,乃画杨震像於寝室以自戒。及代还,人使送者数十里不绝。微自以无德於人,慨然怀愧,因赋诗题於清水亭。长幼闻之,皆竞来读,递相谓曰:“此是申使君手迹。”并写诵之。
又曰:赫连达为□州刺史,性镰俭。边境胡人或馈达羊,达欲招异类,报以缯帛,主司请用官物,达曰:“羊入我厨,物出官库,是欺上也。”命取私帛与之,识者嘉其仁恕。
《三国典略》曰:贺祥为荆州刺史。祥有惠政,远近款附。梁岳阳王钦其清素,乃赠以竹屏风。祥难违其意,取付所司。太祖闻之,并以赐祥。
《後周书》曰:独孤信为秦州刺史。先是,守宰ウ弱,政令乖方,民有冤讼,历年不能决。信在州,事无拥滞,示以礼教,劝以耕桑;数年之中,公私富实,流民愿附者数万家。太祖以其信著遐迩,故赐名为信。
又曰:达奚武之在同州也,时属大旱。高祖敕武祀华岳,而庙在旧山下。当往祈祷,武谓寮属曰:“吾备位三公,不能燮理阴阳,遂使盛农之月,久绝甘雨,天子劳心,百姓惶惧,忝寄既重,忧责实深。不可同於众人,在常祀之所,必须登峰展诚,须其灵奥。”岳既高峻,千仞壁立。武年逾六十,惟将数人,攀藤援棘,然後得上。於是稽首祈请,陈百姓恳诚。晚不得还,即於岳上藉草而宿。梦见白衣人来,执武手曰:“快辛苦,甚相嘉尚。”武遂惊觉,益用祗肃。至旦,□雾四起,俄而澍雨,远近沾浃。高祖闻之,玺书慰劳。
又曰:韦,字世珍。魏恭帝二年,赐姓宇文氏。三年,除瓜州刺史。州通西域,蕃夷往来,前後刺史,多受赂遗。胡寇犯边,又莫能御。雅性清俭,兼有武略。蕃夷赠遗,一无所受。胡人畏威,不敢为寇。公私安静,夷夏怀之。
又曰:长孙俭授荆州刺史、东南道行台仆射。所部郑县令泉璨为民所讼,推理获实。俭即大集僚属而谓之曰:“此由刺史教诲不明,信不被物,是我之愆,非泉璨之罪。”遂於厅事前肉袒自罚,舍璨不问。於是州城肃励,莫敢犯法。魏文帝玺书劳之。
又曰:王思政迁荆州刺史。州境卑湿,城堑多坏。思政乃命都督蔺小欢督工匠缮治之。掘得黄金三十斤,夜中密送之。至旦,思政召佐吏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太祖嘉之,赐钱二十万。
又曰:泉企为东雍州刺史。性清约,纤毫不扰於民。在州五年,每於乡里运米以自给。
《隋书》曰:令狐熙拜沧州刺史。时山东承齐之弊,户口簿籍类不以实。熙晓喻之,令自归首,至者一万口。在职数年,风教大洽,称为良二千石。开皇四年,上幸洛阳,熙来朝,吏民恐其迁易,悲泣於道。及熙复还,百姓出境迎谒,欢叫盈路。在州获白乌、白獐、嘉禾,甘露降於庭前柳树。
又曰:令狐熙,时上祠泰山还,次汴州,恶其殷盛,多有奸侠,於是以熙为汴州刺史。下车禁游食,抑工商,民有向街开门者杜之,船客於郭外星居者勒为聚落,侨人逐令归本,其有滞狱,并决遣之,令行禁止,称为良政。上闻而嘉之,顾谓侍臣曰:“邺都,天下难理处也。敕相州刺史豆卢通,令习熙之法。”其年来朝,考绩为天下之最,赐帛三百匹,颁告天下。
又曰:杨达,字士达,为鄯、郑、赵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平陈之後,四海大同,上差品天下牧宰,达为第一,赐杂采五百段,加以金帛。
又曰:慕容三藏授廓州刺史。州极西界,与吐谷浑邻接,奸宄犯法者皆迁配彼州,流人多有逃逸。及三藏至,招纳绥抚,百姓爱悦,襁负日至,吏民歌颂之。高祖闻其能,屡有劳问。其年,当州畜产繁孳,获醍醐奉献,赖物百段。
又曰:卫玄出为资州刺史,以镇抚之。玄既到官,时獠攻围大牢镇,玄单骑造其营,谓群獠曰:“我是刺史,衔天子诏安养汝等,勿惊惧也。”诸贼莫敢动。於是说以利害,渠帅感悦,解兵而去,前後归附者十馀万口。高祖大悦,赐缣二千匹。
又曰:郭衍为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属县多漂没,民皆上高树,依大冢。衍亲备船筏并赍粮拯救之,民多获济。衍先开仓赈恤,後始闻奏,上大善之。
又曰:辛彦之拜隋州刺史。於时州牧多贡珍玩,惟彦之所贡并供祭之物,高祖善之,顾谓朝臣曰:“人安得无学。彦之所贡,稽古之力也。”
又曰:梁彦光为岐州刺史,甚有惠政,嘉禾连理,出於州境。开皇二年,上幸岐州,悦其能,乃下诏曰:“赏以劝善,义兼训物。彦光操履平直,识用凝远,布政岐下,恩惠在人,廉慎之誉,闻於天下。三载之後,自当迁陟,恐其匮乏,且宜旌善。可赐粟五百斛,物三百段,御伞一枚,庶使有感朕心,日增其美。四海之内,凡百官人,慕高山而仰止,闻清风而自励。”
又曰:梁彦光为相州刺史。有涂阳人焦通,性嗜酒,事亲礼阙,为从弟所讼。彦光弗之罪,将至州学,令观於孔子庙。於时庙中有韩伯瑜母杖不痛,哀母力弱,对母悲泣之像。通遂感寤,既悲且愧,若无自容。彦光训谕而遣之。後改过励行,卒为善士。以德化人,皆此类也。
又曰:公孙景茂迁息州刺史,法令清静,德化大行。时属平陈之後,征人在路,有疾病者,景茂撤减俸禄,为粥汤药,分赈济之,赖以全活者以千数。上闻而嘉之,诏宣告天下。
又曰:薛胄为兖州刺史。城东有沂、泗二水,合而南流,泛滥大泽中。胄遂积石堰之,使决,令西注,陂泽尽为良田。以通转运,利尽淮海,百姓赖之,号为“薛公丰兖渠”。
又曰:梁毗出为西宁州刺史,改封邯郸县侯。在州十一年。先是,蛮夷酋长皆服金冠,以金多者为豪俊,由此递相陵夺,每寻干戈,边境略无宁岁。毗患之。後因诸酋长相率以金遗毗,於是置金座侧,对之恸哭而谓之曰:“此物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汝等以此相灭,不可胜数。今将此来,欲杀我耶?”一无所纳,悉以还之。於是蛮夷感悟,遂不相攻击。高祖闻而善之。
又曰:赵为冀州刺史,甚有威德。常有疾,百姓奔驰,争为祈祷,其得民情如此。冀州俗薄,市井多奸诈,为铜斗铁尺,置之於肆,百姓便之。上闻而嘉焉,颁告天下,以为常法。
又曰:蔡王智积为同州刺史,仪卫资送甚盛。顷之,以修谨闻,高祖善之。在州未尝嬉戏游猎,听政之暇,端然读书,门无私谒。有侍读公孙尚仪,山东儒士,府佐杨君英、萧德言,并有文学,时延於座,所设惟饼果,酒才三酌。家有女妓,惟年节嘉庆,奏於太妃之前。其简静如此。
又曰:公孙景茂为道州刺史。悉以秩俸买牛犊鸡猪,散惠孤弱,不自存者。好单骑巡人家,至户入,阅视百姓产业。有循理者,於都会时乃褒扬称述。如有过恶,随即训导,而不彰也。由是人行义让,有无均通,男子相助耕耘,妇人相助纺绩。大村或数百户,皆如一家之务。其後请致仕,上优诏听之。仁寿中,上明公杨纪出使河北,见景茂神力不衰,还以状奏。於是就拜淄州刺史,赐以马舆,便道之官。前後历职,皆有德政,论者称为良牧。
又曰:梁彦光为相州刺史。初,齐亡後,衣冠士人多迁关内,惟伎巧、商贩及乐户之家移实州郭。由是人情险讠皮,妄起风谣,诉讼官人,万端千变。彦光欲革其弊,乃用秩俸之物,招致山东大儒,每乡立学,非圣哲之书不得教授。常以季月召集之,亲临策试。有勤学异等,聪令有闻者,升堂设馔,其馀并座廊下。有好诤讼,惰业无成者,坐之庭中,设以草具。及大成,当举行宾贡之礼,又於郊外祖道,并以财物资之。於是人皆克励,风俗大改。
又曰:韦世康。尉迟回之作乱也,高祖忧之,谓世康曰:“汾、绛旧是周、齐分界,因此乱,恐生摇动,今以委公,善为吾守。”因授绛州刺史,以雅望镇之,阖境清肃。
又曰:豆卢为渭州刺史,甚有惠政,华夷悦服,德泽流行,多致祥瑞。鸟鼠山,俗呼为高武陇,其下渭水所出。其山绝壁千寻,由来乏水,诸羌苦之。马足所践,忽飞泉涌出。有白乌翔止厅前,乳子而後去,又白狼见於襄武。民为之谣曰:“我有丹阳,山出玉浆。济我民夷,神鸟来翔。”百姓因号其泉为玉浆泉。
卷二百五十八 职官部五十六
良刺史下
《唐书》曰:姜谟拜秦州刺史。高祖谓曰:“衣锦还乡,古人所尚,今以本州相授,用答元功。凉州之路,近为荒梗,宜弘方略,有以静之。”谟至州,抚以恩信,州人相谓曰:“吾辈复见太平官府矣。”盗贼悉来归首,士庶安之。
又曰:颜游秦迁廉州刺史,封临沂县男。时刘黑闼初平,人多以强暴寡礼,风俗未安。游秦抚恤境内,敬让大行。邑里歌之曰:“廉州颜有道,性行同庄老。爱人如赤子,不杀非时草。”高祖玺书劳勉之。
又曰:太宗诏朝集使刺史以上升殿,亲问上,曰:“卿等在州,何以抚教?”定州刺史薛献对曰:“老者国家所养,臣每存恤之;少者国家所使,臣每劝诫之。田畴荒废,渐加垦辟;礼义既行,产业咸振。此皆禀之圣化,非臣之力。”太宗曰:“如公之所奏,足称循良;清净为政,朕所望於公等也。”
又曰:贾敦颐,曹州冤句人也。贞观中,历迁沧州刺史。在职清洁,每入朝,尽室而行,惟敝车一乘,羸马数匹;羁有缺,以绳为之,见者不知其刺史也。後转瀛州刺史。州界滹沱河及氵寇水,每岁泛溢,漂流民人。敦颐奏立堤堰,自是无复水患。
又曰:田仁会,永徽初累迁郢州刺史,以善政闻。时属亢旱,仁会自曝祈祷,竟获甘泽。其岁大熟,百姓歌之曰:“父母育我田使君,精诚为人上天闻,旱田致雨山出□,仓廪既实礼义申,但愿常在不患贫。”
又曰:《许景先传》,开元十三年,玄宗令宰臣择刺史之任,必在得人。景先首中其选,自吏部侍郎出为虢州刺史,後转岐州。
又曰:薛大鼎为沧州刺史。州界有无棣河,隋末填废,大鼎奏开之,引鱼盐於海。百姓歌之曰:“新河得通舟楫利,直达沧海鱼盐至。昔日徒行今骋驷,美哉薛公德滂被。”大鼎又以州界卑下,遂决长芦及漳、衡等三河,分泄夏潦,境内无复水灾。时与瀛州刺史贾敦颐、冀州刺史郑德本,俱有美政,河北号“铛脚刺史”。
又曰:敬晖除卫州刺史。时河北新有突厥之寇,方秋而修城不辍,晖下车谓曰:“金汤非粟而不守,岂有弃收获而缮城郭哉!”悉令罢散,由是人吏咸歌咏之。
又曰:萧定。大历中,有司条天下牧守课绩,惟定与常州刺史萧复、濠州刺史张溢为理行第一。其劝农桑,均赋税,逋亡归复,户口增加,定又冠焉。
又曰:段秀实为泾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四镇、北庭行军泾原、郑颖节度使。三四年间,吐蕃不敢犯塞,清约率易,远近称之。非公会,不听乐饮酒,私室无妓媵,无嬴财,退公之後,端居静虑而已。德宗嗣位,就加检校礼部尚书。
又曰:刘赞,子玄之孙,为浙西都团练判官。建中初,杨炎作相,擢为歙州刺史,以勤闻。有老妇捃拾於丛林之间,为猛兽将,噬,幼女号呼搏而救之,母子俱免。本道观察使韩奏为异迹,加金紫之服,累岁迁常州刺史。
又曰:李惠登。李希烈反,授惠登兵二千,镇隋州。贞元初,举州归顺,授隋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州遭李忠臣、希烈歼残後,野旷无人,惠登朴质不知学,居官无枝弃,率心为政,皆与理顺。利人者因行之,病人者因去之,二十年间,田畴辟,户口加。诸州奏吏入其境,无不歌谣其能。
又曰:韩愈为潮州刺史。既视事,询吏民疾苦,皆曰:“郡西湫水有鳄鱼,卵而化,其长数丈,食民畜产将尽,以是民贫。”居数日,愈往视之,令判官秦济炮一豚一羊,投之湫水,咒之曰:“前代德薄之君,弃楚、越之地,则鳄鱼涵泳於此可也。今天子神圣,四海之外,抚而有之。况潮州之境,刺史县令之所治,出贡赋以供天地宗庙之祀,鳄鱼岂可与刺史杂处此土哉?刺史受天子命令守此土,而鳄鱼悍然不安溪潭,食民畜熊鹿獐豕,以肥其身,以繁其卵,与刺史争为长雄。刺史虽驽弱,安肯为鳄鱼低首而下哉?今潮州大海在其南,鲸鹏之大,虾蟹之细,无不容,鳄鱼朝发而夕至。今与鳄鱼约,三日乃至七日,如顽而不徙,须为物害,则刺史选材伎壮夫,操劲弓毒矢,与鳄鱼从事矣!”咒之夕,有暴风雷起於湫中。数日,湫水尽涸,徙於旧湫西六十里。自是潮人无鳄患。
又曰:卢钧,开成元年为广州刺史、御史大夫、岭南节度使。南海有蛮舶之利,珍货辐凑。旧帅作法兴利以致富,凡为南海者,靡不困载而还。钧性仁恕,为政廉洁,请监军领市舶使,已一不干预。自贞元已来,衣冠得罪流於岭表者,因而物故,子孙贫悴,虽遇赦不能自还。凡在封境者,钧减俸钱为营椟。其家疾病死丧,则为医药殡敛,孤儿稚女,为之婚嫁,凡数百家。由是山越之俗,服其德义,令不严而人化。
又曰:朱敬则为御史冉祖雍所诬,贬授庐州刺史。经数月代到,还乡里,无淮南一物,惟有所乘马一匹,诸子侄徒步而归。
又曰:许圉师转相州刺史,政宽存惠人,吏刊石以颂之。尝有官吏犯赃事露,圉师不令推究,但赐《清白诗》以激之。犯者愧惧,遂改节为廉士。其宽如此。
又曰:齐瀚,定州义丰人。为汴州刺史。河南,汴为雄郡,自江、淮达於河、洛,舟车辐凑,人庶浩繁。前後牧守,多不称职,惟倪若水与瀚皆以清严为治,吏民歌之。
又曰:李勉为广州刺史兼岭南节度使观察。番禺贼帅冯崇道、桂州叛将朱济时等,阻洞为乱,前後累岁,陷没十馀州。勉至,遣将李观与容州刺史王并力招讨,悉斩之,五岭平。前後西域舶泛海者岁才四五,勉性廉洁,舶来都不检阅,故末年舶至者四十馀。在官累年,器用车服无增饰者。耆老以为可继前朝宋、卢奂、李朝隐之徒。人吏诣阙请立碑,代宗许之。
又曰:杨城为道州刺史。在州以家人法待吏人,宜罚者罚之,宜赏者赏之,一不以簿书介意。道州土地产民多矮,每年常配乡户贡其男,号为“矮奴”。城不平其以良为贱,又悯其编岁有离异之苦,乃抗疏论而免之,自是乃停其贡,民皆赖之,无不泣荷。
又曰:尹思贞为青州刺史。境内有蚕一年四熟者,黜陟使、卫州司马路敬潜八月至州,见蚕叹曰:“非善政,孰能至於此乎!”特表荐之。
又曰:马遂改怀州刺史。乘兵乱之後,其夏大旱,人吏失耕稼,遂乃务修教化,将吏有父母者,遂辄造之施敬,收瘗暴骨,去其烦苛。至秋,界中生谷,人颇赖之。
又曰:牛僧孺为鄂州刺史、武昌军节度使。江夏城风土散恶,难立垣墉,每年加版筑,赋菁茅以覆之。吏缘为奸,蠹弊绵岁。僧孺至,计茅苫板筑之费,岁十馀万,即赋之以砖,以当苫筑之价。凡五年,墉皆葺,蠹永除。
又曰:皇甫无逸为同州刺史,闭门自守,不通宾客,左右不得出门。凡所货易,皆往他州。每按部樵采,不犯於人。尝夜宿人家,遇灯炷尽,人主将续之,无逸遽抽佩刀断衣带以为其炷,其廉介如此。
又曰:吕元膺为蕲州刺史,颇著恩信。尝岁终阅郡狱囚,囚有自告者曰:“某有父母在,明日元正不得相见。”因泣下。元膺悯焉,尽脱其械,纵之,以为期。守吏曰:“贼不可纵。”元膺曰:“吾以忠信待之。”及期,无後到者,由是群盗感义,相引而去。
又曰:柳宗元为柳州刺史。土俗以男女质钱,过期则没入钱主。宗元革其乡法,其已没者,仍出私钱赎之,归其父母。
又曰:王仲舒为洪州刺史、江南西道观察使。江西前例,榷酒私酿法深,仲舒至镇,奏罢之。又出官钱二万贯,代贫户输税。
又曰:令狐楚,子绪以荫授官,历隋、寿、汝三郡刺史。在汝州日,有能政,郡人请立碑颂。绪以弟在辅弼,上言曰:“臣先父元和中特承恩顾,弟陶官不因人,出自宸衷。臣伏睹诏令,以臣刺寿州日,粗立政劳,吏民求立碑颂,寻乞追罢。臣任隋州日,郡人乞留,得上上考。此名已闻於日下,不必更立碑颂,乞赐寝停。”宣宗嘉其意,从之。
《五代史□梁书》曰:韩建为潼关防御使,兼华州刺史。河潼经大寇之後,户口流散。建披荆棘辟污莱,劝课农事,树植蔬果,出入闾里,亲问疾苦,不数年流亡毕复,军民充实。
又曰:王檀,字众美,为密州刺史。郡接淮戎,旧无壁垒,乃率丁夫修筑罗城,六旬而毕,居民赖之。
又曰:赵克裕,河阳人也。继领亳、郑二州刺史。时关东藩镇方为蔡寇所毒,黎元流散,不能相保。克裕妙有农战之备,复善於绥怀,民赖而获安。
《五代史□晋史》曰:相里令自羽林都虞候为忻州刺史。凡部曲私属,将吏不遣莅州邑之职,皆优其给赡,使分掌家事而已。其後累典大都,皆有声绩。
又曰:泽州奏前刺史史延韬离州,为军民遮围,不放出城,兼截下马镫,共留延韬,经三日後,夜开城门赴阙。
又曰:安元信历数任皆名郡也,亲族谓曰:“公身俸二千石,鬓有白,家无肥美田园,何以为子孙计?”元信曰:“吾本无文经武略,遭遇先帝风□之会,继提郡印,位在亲人,平生之望过矣,每以衣食丰足为愧,安有积货治产,欲为豚犬辈後图,不亦愚乎?”闻者美之。
《英雄记》曰:幽州刺史刘虞,食不重肴,蓝缕绳履。
《华阳国志》曰:赵琰为青州刺史。有贵要属托,琰於厅事前置大水器,发书悉投置水中,无有所报。
《益部耆旧传》曰:严遵,字正思,为扬州刺史。行部闻路旁女子哭声不哀,问所哭者谁,对曰:“夫遭烧死。”遵敕吏舆尸,到,与语,吏曰:“死人自道不烧死。”摄女令人守尸,曰:“当有物往。”吏曰:“有蝇聚头所,”遵令披视,得铁锥贯顶,拷问以淫杀夫。
《会稽典录》曰:谢夷吾,字尧卿,山阴人。为荆州刺史,遇孝章皇帝巡狩,幸鲁阳,有诏敕夷吾入传录见囚,有亭长奸部民者,县言和奸,上意以为吏劫民何得言和。须臾,夷吾呵之曰:“亭长朱帻之吏,职在禁奸,今为恶之端,何得言和?”切让长吏治亭长罪。其所决正一县三百馀事,与上合。帝叹曰:“使诸州刺史悉如此者,朕不忧天下矣。”迁巨鹿太守。临发,陛见,赐车马剑带,敕之曰:“巨鹿剧郡,旧为难治,以君有拨烦之才,故特授任,无毁前功。”
《祖逖别传》曰:逖为豫州刺史,克己矜施,不畜资产。丧乱之馀,白骨未收者,为之殡葬。其有骨肉恩薄不收敛者,皆加贬责,由是百姓感化,复睹太平。置酒大会,坐中耆老相与流涕而叹曰:“吾等投老,更得父母,死将何恨?”又童谣曰:“幸哉遗民免豺虎,三辰既朗遇慈父。玄酒清醪甘瓠脯,亦何报恩歌且舞。”
《陶氏家传》云:基,字叔先,为交州刺史。始,夷人不识礼义,男女互相奔随,生子乃不知父。君乃敦以婚姻之道,训以父子之恩,道之以礼,齐之以刑,设庠序,立学校,合境化之,莫不悦之。
《语林》曰:何公为扬州。有葬亲者乞数万钱,而帐下无有。扬州常有粝米以赈孤寡,乃有万馀斛,虞存为治中面见道,帐下空素求粲。此米付帐下,何公曰:“何次道义不与孤寡争粒。”
酷刺史
《续汉书》曰:侯览为益州刺史,丰富者辄诬以大罪,皆诛灭之,没入财物。
谢承《後汉书》曰:第五伦上疏褒称盛美曰:“前岁诛刺史二千石贪残者,皆明圣所察,非臣下所及。”
《晋书》曰:郄隆为扬州刺史。僚属有过,辄依台阁峻制绳之,远近咸怨。
干宝《晋纪》曰:苟为兖州刺史。姨母寡,有一子,坐小事。姨母向叩头,及中外皆乞活,不听。死後往哭之,甚悲,曰:“杀弟者兖州刺史,哭卿者苟道将也。”
《後魏书》曰:于洛侯,代人也。以劳旧为秦州刺史,而贪酷安忍。民王富炽夺民吕胜胫缠一具,洛侯辄鞭富炽一百,截其右腕,无有纪极。夜常不卧,执烛达晓,呼召宾客,说人间细事,戏谑无不为。性不饮酒,惟多置肴昼夜食啖而已。自旦至中,方始寝寐。
又曰:齐以斛律武都为兖州刺史。涂经卫地,受绢千匹,黎阳郡守石曜手持一缣而谓之曰:“此是老石机杼,聊以奉赠。自此已外,并须出於吏人。”武都知曜清素纯儒,笑而不责。
《北史》曰:齐渔阳王绍信,文襄第六子,历特进青州刺史。行过渔阳,与大富人锺长命同坐,太守郑道盖来谒,长命欲起,绍信不听,曰:“此何物小人?”主人公为起,乃与长命结为义兄弟。仍与长命妻为姊妹,责其阖家长幼皆有赠贿,锺氏遂贫。
又曰:齐安德王延宗为定州刺史,於楼上大便,使人在下张口承,之以猪糁和人粪以饲左右,有难色者鞭之。
《隋书》曰:厍狄士文拜贝州刺史,性清苦,不受公料,家无馀财。子尝啖官厨饼,士文枷之於狱,累日杖之一百,步送还京。僮隶无敢出门。所买盐菜必於外境,凡有出入皆封署其门,亲旧绝迹,庆吊不通,法令严肃,吏人股战,道不拾遗,有细过必深文陷害。
又曰:厍狄士文为贝州刺史。发摘奸隐,长吏尺布斗粟之赃,无所宽贷。得千馀人而奏之,上悉配防岭南。亲戚相送,哭泣之声遍於州境。至岭南遇瘴疠,死者十八九。於是父母妻子惟哭士文。士文闻之,令人捕捉,挝捶盈前,而哭者弥甚。
又曰:赵仲卿拜石州刺史。法令严猛,纤微之失无所容舍,鞭笞长吏辄至二百。官人战栗,无敢违犯者;贼屏息,皆称其能。
《唐书》曰:杨德,高宗末历泽、齐、汴、相四州刺史,治有威名。郡人为之语曰:“宁食三斗蒜,不逢杨德。”
卷二百五十九 职官部五十七
太守
《论语》子路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善人居中不践迹,不入室也。此人为政不能早有成功,百年乃能无残暴之人。)
《史记》曰:万石君名奋,其父赵人也,姓石氏。奋长子建,次子甲,次子乙,官皆至二千石。於是景帝曰:“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宠乃集其门。”号奋为万石君。孝景季年,万石君以上大夫禄归老於家。以岁时为朝臣。过宫门阙,万石君必下车趋。见路马必式焉。
又曰:杜周为御史大夫,家两子,夹河为守。
《汉书》曰:郡守,秦官也,常治其郡,秩二千石,有丞。边郡又有史掌兵马,秩皆六百石。景帝中元二年更名太守。
又曰:季布为河东太守。孝文时,人有言其贤,召欲以为御史大夫。又言其勇,使酒难近。至,留邸一月,见罢。布进曰:“臣待罪河东,陛下无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无所受事,罢去,此人必有毁臣者。夫以一人誉召臣,一人毁去臣,臣恐天下有识闻之,有以窥陛下。(韦昭曰:窥见陛下深浅也。)上默然,惭曰:“河东吾股肱郡,故时召君耳。”
又曰:严助,会稽人也。上问所欲,对曰:“愿为会稽太守。”在郡数年,不闻问。上赐诏书曰:“君厌承明之庐,(石渠门外。)劳侍从之事,怀故土,出为郡。间者阔焉,久不闻问。”助惶恐,上书谢曰:“臣事君犹子事父,臣当伏诛。愿奉二年计最。”(如淳曰:旧法,当使丞奉岁计躬自欲入奉之也。最,凡要也。)
又曰:朱买臣,字翁子。拜会稽太守。上谓买臣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今子何如?”买臣顿首辞谢。买臣衣故衣,怀其印绶,步归郡邸。时会稽吏方相与群饮,不视买臣。买臣入室中,守邸与共食,且饱,少见其绶。守邸怪之,前引其绶,又视其印,会稽太守章也。守邸惊,出相语上计掾吏。皆醉,大呼曰:“妄诞耳!”守邸曰:“试来视之。”其故人素轻买臣者入内视之,还走,疾呼曰:“实然!”坐中惊骇,丞守相推,排陈列庭中拜谒。
又曰:龚胜,楚人也。哀帝以胜守右扶风,数月,上知胜非拨烦吏,迁胜光禄卿。
《东观汉记》曰:彭宠,字伯通,南阳宛人也。父容,哀帝时为渔阳太守,有名於边,容貌饮食绝众。是时,单于来朝,当道二千石皆选容貌饮食者,故容徙为□中太守。
又曰:冯勤,字伟伯。曾祖杨宣帝时为弘农太守,生八男皆典郡赵魏间,号为“万石诸冯”。至是世至二千石。
《汉杂事》曰:蒋满为上党,其子万为北地都尉,同诏征见,宣帝曰:“父子剖符耶!”即诏满为淮阳相,万为弘农守。
《後汉书》曰:郅恽再迁长沙太守。先是,长沙有孝子古初,遭父丧未葬,邻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火,火为之灭。恽真异之,以为首举。
又曰:任延为武威太守。帝亲见,戒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臣闻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帝叹息曰:“卿言是也。”
又曰:桥玄为上谷太守。上□姜岐,守道隐居,名闻西州。玄召以为吏,称疾不就。玄怒,敕督邮尹益逼致之,曰:“岐若不至,趣嫁其母。”(趣,音促。)益固争不能得,遽晓譬岐。岐坚卧不起。郡内士大夫亦往谏,玄乃止。时颇以为讥。
《汉官解诂》云:太守专郡,信理庶绩,劝农赈贫,决讼断辟,兴利除害,检察详奸,举善黜恶,诛杀暴残者也。
《魏志》曰:贾逵,字梁道。太祖征马超至弘农,曰:“此西道之要,以逵领弘太守。”召见计事,大悦之,谓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悉如贾逵,吾何忧也。”
又曰:刘靖,馥之子也,黄初中迁庐江太守。诏曰:“卿父昔为彼州,今卿复为此郡,可谓能克负荷者也。”
又曰:曹仁,字子孝。太祖征吕布,仁别攻句阳,拔之,数有功,拜广阳守。太祖器其勇略,不使之郡。
《蜀志》曰:法正,字孝直。先主以正为蜀郡太守、扬武将军,外统都畿,内为谋主。一餐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擅杀毁伤己者数人。或谓诸葛亮曰:“法正於蜀郡太纵横,将军启主公,抑其威福。”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操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虑孙夫人生变於肘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法正使不得行其意也!”
又曰:刘琰,字威硕,鲁国人也。先主在豫州,辟为从事,以其宗姓,有风流,善谈论,厚亲待之,遂随从周旋,常为宾客。先主定益州,以琰为固陵太守。
《吴志》曰:士燮为交太守。中国士人往依避难者以百数。耽玩《春秋》,为之注解。陈国袁徽与尚书令荀书曰:“交士府君既学问优博,又达於从政,处大乱之中,保全一郡,二十馀年疆场无事,民不失业,羁旅之徒,皆蒙其庆,虽窦融保河西,曷以加之?”
又曰:周鲂。黄武中鄱阳大帅彭绮作乱,攻没属城,乃以鲂为鄱阳太守,与胡综等戮力致讨,遂生擒绮,送诣武昌。
又曰:陆绩,字公纪。孙权统事,辟为奏曹掾,以直道见惮,出为郁林太守。
《晋书》曰:桓玄出补义兴太守,郁郁不得志。尝登高望震泽,叹曰:“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弃官归国。
又曰:辛恭靖,陇西狄道人也。少有器,才量过人,隆安中为河南太守。会姚兴来寇,恭靖固守百馀日,以无救而陷,被执至长安,兴谓之曰:“朕将任卿以东南之事,可乎!”恭靖厉色曰:“我宁为国家鬼,不为羌贼臣。”兴怒,幽之别室。经三年,至元兴中,诳守者乃逾垣而遁,归於江东。
又曰:郑冲为陈留太守。冲以儒雅为德,莅职不为局之誉,而箪食袍,不营资产。世以此重之。
又曰:刘世智,字子房。贞素有兄风。少贫窭,每负薪自给,读书不辍,竟以亻行称。历吏部郎,出为颍川太守。平原管辂尝谓人曰:“吾与刘颍川兄弟语,使人神思清发,昏不暇寐。自此之外,殆白日欲寝矣。”
又曰:刘胤。王敦请为右司马。胤知敦有不臣心,枕疾不视事,以是忤敦意,出为豫章太守,辞以脚疾,诏就家授印绶。郡人莫鸿,南土豪族,因乱,杀本县令,横恣无道,百姓患之。胤至,诛鸿及诸豪右,界内肃然。
《晋起居注》:太康八年诏曰:“昔先王御俗,以兴至治,未有不先成民事者也。汉宣识其如此,是以叹息。良二千石,今欲皆先外郡,治民著绩,然後入为常伯纳言及典兵宿卫、黄门散骑、中书郎。
《晋书□吕光载记》曰:吕纂克金城太守卫,目谓光曰:”我宁守节断头,不为降虏也。”光义而免之。
沈约《宋书》曰:羊玄保为黄门郎,善奕棋,棋品第三。太祖亦好棋,数蒙引见,嘉其温谨。与太祖赌郡戏,胜以补宣城太守。
《齐书》曰:王敬则迁吴兴太守。郡旧多剽掠,有十数小儿於路取遗物,敬则杀之以徇,自此路不拾遗物,郡无劫盗。又录得一偷,召其亲属於前鞭之,令偷身长扫街路,久之乃令偷举旧偷自代,诸偷恐为所识,皆逃走,境内以清。
又曰:刘善明,太祖践祚,以善明勋诚,欲与善明禄,召谓之曰:“淮南近畿,国之形胜,自非亲贤,不使居之。卿为我卧治也!”代高宗为征虏将军,淮南、宣城二郡太守。
又曰:张岱。时新安王子鸾以盛宠为南徐州,割吴郡属焉。高选佐吏,孝武帝召岱谓之曰:“卿美望夙著,兼资宦已多。今欲用卿为子鸾别驾,总刺史之任,无谓小屈,终当大伸也。”
又曰:王敬则为吴兴太守,入乌程,从市过,见屠肉,(结贤反。)叹曰:“吴兴昔无此,是我少时在此作也。”召故人饮酒,说平生不以屑也。
《南史》曰:谢超宗有高名,齐高帝以超宗为义兴太守。升明二年,坐公事免。诣东府,门自通。其日风寒,高帝谓四坐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暖矣。”
《三国典略》曰:王庆籍为京兆太守。太祖以其精勤,赍以紫袍及绫裳一袭,谓百官曰:“王庆籍一世清人也。”
又曰:阴铿为招远将军、晋陵太守。铿常与宾友宴饮,见行觞者因回酒矣,以授之,众坐皆笑。铿曰:“吾侪终日酣酒,而执爵者不知其味,非人情也。”及侯景之乱,铿尝为贼所擒,或救之获免。铿问其故,乃前所行觞者。
《梁书》曰:刘之遴为南郡太守。初,之遴在荆府,常寄居南郡廨,忽梦前太守袁彖谓曰:“卿後当为折臂太守,则居此中。”之遴後果折臂,遂临此郡。
又曰:谢フ,字敬仲。齐时为义兴太守,加秩二千石。在郡不省杂事,悉付纲纪,曰:“吾不能作主者吏,但能作太守耳。”
又曰:任为吴兴太守,清洁友人。到溉与弟洽,从为山泽游。被代而还,无衣,沈约遗裙衫迎也。
又曰:范缜为宜都太守。性不信鬼神,夷陵有伍相庙,唐汉三神庙,胡里神庙,缜乃下教断不祠。
《後魏书》曰:房士达,永安末转济南太守。士达不入京师,而频为本州郡,时人荣之。
又曰:崔休为渤海太守。时大儒张吾贵有盛名於山东,四方学士咸相宗慕,弟子自远而至者常千馀人。生徒既众,所在多不见容。休乃为设俎豆,招延礼接,使肄业而还,儒者称为口实。
又曰:卢道将为燕郡太守。道将下车,表乐毅、霍元之墓,而为之立祠。
又曰:房幼愍。安丰、新蔡二郡太守坐事夺官,居家,忽闻有客声,出无所见。还至庭中,为家群犬所噬,遂卒。
《北史》曰:宋钦道仕齐,历位中山太守。长於抚接,然好察细事。其州府佐吏使民间者先酬钱,然後敢食。临莅处称为严整。
《後周书》曰:卢光为京兆太守。先是,舍数有妖怪,在前後将莫敢居者,光曰:“吉凶由人,妖不妄作。”遂入居之。未几,光所乘马忽升厅事,升床南首而立,又食器无故自破。光并不以介怀。其精诚守正如此。
《唐书》曰:崔玄亮,清慎介独,自登朝,行不乐趋竞。历御史、尚书,密、湖、曹三郡守。每一迁秩,谦让辄形於色。
又曰:李守太原。旧俗有僧徒以习禅为业,及死不敛,但舆尸送近郊以饲鸟兽。如是积年,土人号其地为“黄坑”。坑侧有饿犬千数,食死人肉,因侵害幼弱,远近苦之,前後官吏不能禁止。到官,申明礼宪,期不再犯,仍发兵捕杀群狗,其风遂革。
《三辅决录》曰:马援诫兄子书:“庞伯高敦笃周慎,口无择言,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世祖见援书,即擢为零陵太守。在郡四年,甚有治化。
《文士传》曰:文帝亦亲阮籍,常与谈戏,任其所欲,不迫以职事。籍常从容言昔曾游东平,乐其土风,愿得为东平太守。文帝大悦,即从其意。籍便乘驴往之,至郡皆坏府舍诸壁鄣,使内外相望,教令清当。十馀日,便复乘驴而去。
《楚国先贤传》曰:耒阳胡绍,字伯藩,年十八为郡门下,迎太守许荆。荆足中风,使绍抑之。绍视荆(音跖。)下而笑,荆怒问之,绍曰:“见明府下黑子,绍亦有之,欣而故笑。”荆视之,果有黑子。令其从学,学八年,遂为九真、零陵二郡太守。
《华阳国志》曰:赵瑶字元,弟琰字稚。瑶兄弟皆以令德著闻。瑶少有公望,迁扶风太守,徙为蜀郡,司空张温谓之曰:“第五伯鱼从蜀郡入为司空,吾今扫第以待足下矣。”
《西京杂记》曰:朱买臣为会稽太守。怀章、绶还至舍亭而国人未知也。所知钱勃见曝露乃劳之曰:“无罢乎?”遗以纨扇。买臣至郡,引为上客,寻迁为掾吏。
《韩子》曰:李悝为魏文侯上地之守,而欲人之善射,乃下令曰:“民有狐疑之讼者,令之射杓,中之者胜,不中者负。”令且下而人皆习射,日夜不休。及与秦战,大败之,以民之善射也。
《风俗通》曰:蜀郡任嘉,年三四岁时,父腾为诸生,於汉中就师。有盗贼,道路断绝,蜀亦覆没,客转长沙为州郡吏。後嘉为长沙太守,腾为奏曹掾,默知嘉实其子。一日,嘉母语次谓嘉曰:“奏曹任掾则汝父也,但差老耳。”嘉曰:“天下岂独有一任,夫人何以老更生邪意?”母曰:“咄!我尚守养汝数十年无嫌讥,岂以垂没更失计哉!顾实真父,不可弃捐。”後,嘉问掾声音何类太守,何州里耶,掾曰:“本犍为武阳人,蓬转流宕到此。”母察审谛,又识左耳前赘,因出抱持,对之流涕。嘉自拔榻,嘘欷哽咽。
《世说》曰:爰综为新安太守。南界有刻石,爰至其下宴。有人於石下得剪刀者,众咸异之,主簿对曰:“昔长沙恒王尝饮饯孙洲,父老云:此洲狭而长,君当为长沙。事果应。夫三刀为州,今得交刀,君亦当为交州。”後果作交州。
《世语》曰:荆州刺史裴潜以南阳周泰为从事,使诣司马宣王。宣王知之,辟泰。泰九年居丧,留缺待之,後三十六日擢为新城太守。宣王为大会,使尚书锺毓嘲之曰:“君释褐登宰府,三十六日拥麾盖,守兵马,典郡,乞儿乘小车,一何快耶!”泰曰:“君贵公之子,故守吏职,猕猴骑土牛,一何迟也。”
《潘尼赠二李郎诗序》曰:元康六年,尚书吏部郎汝南李光彦迁汲郡太守,都亭侯江夏李茂曾迁平阳太守。此二子皆弱冠知名,历职显要,旬月之间,继踵名郡,离俭剧之勤,就放旷之逸,枕鸣琴以俟远,致离别之际,各斐然赋诗。
卷二百六十 职官部五十八
良太守上
《汉书》曰:黄霸,字次公,淮阳人也。为颍川太守,咸称神明,奸人去入他郡,盗贼日少。霸力行教化而后诛罚;霸以外宽内明得吏民心。是时凤皇神雀数集郡国,颍川尤多。天子下诏称扬曰:“颍川太守霸,养视鳏寡,赡助贫穷,狱或八年无重罪囚,可谓贤人君子矣。《书》不云乎?股肱良哉!元首明哉!其赐霸爵关内侯,黄金百斤。”
又曰:文翁,庐江人也。少好学。景帝末年为蜀郡太守,仁爱好教化。见蜀地僻陋有蛮夷风,文翁欲诱进之,乃选郡县小吏开敏有才者张叔等十馀人,亲自饬厉,遣诣京师受业,蜀地学於京师者比齐鲁焉。
又曰:龚遂,字少卿,山阳人。宣帝问遂曰:”渤海废乱,朕甚忧之。君何以息其盗贼,以称朕意?”遂曰:“海滨遐远,不沾圣化,其民困於饥寒而吏莫恤,今欲使臣胜之邪?将安之?”上曰:“选用贤良,固欲安之。”遂曰:“臣闻治乱民犹治乱绳,不可急。惟缓之,然後可治。愿丞相御史无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以便宜从事。”上许焉。遂单车独行至府,郡中翕然,盗贼亦皆罢毙。民有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牛而佩犊乎!”
又曰:朱博迁琅邪太守。齐部舒缓养名,博新视事,右曹掾史皆移病卧。博问,对言:“惶恐!故事二千石新到,辄遣吏存问致意,乃敢起就职。”博奋髯抵几曰:“观齐儿欲以此为俗耶!”乃召见诸曹吏书佐及县大吏,选其可用者,出教署之。皆斥罢诸病吏,郡中大惊。又敕功曹:“官属多褒衣大礻召,(裙,音绍,谓大也。)不中节度,自今掾史衣皆令去地三寸。”
又曰:尹翁归,字子况,为东海太守。郡中吏人贤不肖及奸邪,尽知之,东海大治。以高第入守右扶风,满岁为真。政虽任刑,其在公卿之间,清洁自守,语不及私,温良廉退,不以行能骄人,甚得名誉於朝廷。
又曰:薛宣,字贡君。东海太守左冯翊满岁称职。宣为吏赏罚明,用法平而必行,所居皆有条教可纪,多仁恕爱利。(爱人而安利之。)
又曰:朱邑,字仲卿,庐江人。少时为舒桐乡啬夫,廉平不苛,以爱利为行,未尝笞辱人,存问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爱敬焉。迁北海太守。
又曰:赵喜,字伯阳,为平原太守。後青州大蝗,入平原界辄死。岁屡有年,百姓歌之。
又曰:汲黯为东海太守,治官好清静,择丞史任之,责其大指而已。黯素多病,卧阁内不出。岁馀,东海大治。召为淮阳太守,黯辞之,上曰:“君薄淮阳耶?吾欲得君卧而治之。”乃行。
又曰:王尊为中郡太守。河溢堤坏,尊执,请以身填金堤,而水稍却。
又曰:王尊,字子贡,涿郡人也。为安定太守。到官,出教告属县曰:“令长丞尉,奉法守城,为民父母,御强扶弱,宣恩广泽,甚劳苦矣。太守以今日至府,愿诸君自勉正身。”
又曰:冯立,字圣通。以父任为郎,迁五原太守,徙西河、上郡。立在职公廉,治行略与兄野王相似,而多知,有恩贷,好为条教。吏人嘉美野王、立相代为太守,人歌之曰:“大冯君,小冯君,兄弟继踵相因循,聪明贤智恩惠民,政如鲁、卫德化均,周公、康叔犹二君。”後迁为东海太守,下湿病Φ。天子闻之,徙太原太守。更治五郡,所居有迹。
又曰:韩延寿,字长公,燕人。为淮阳太守,治甚有名。徙颍川,多豪强,难治。延寿教以礼让,令文学校官诸生冠皮弁执俎豆,为吏民行丧娶礼,百姓遵用其教。徙为东郡太守,吏无追捕之苦,人无捶楚之忧,皆便安之。接待下吏,恩施甚厚。入守左冯翊,行县至高陵,民有昆弟相与讼田,延寿大伤之,曰:“幸得为郡,不能宣明教化,至令民有骨肉争讼,既伤风化,咎在冯翊,当先退。”是日移病不听事,因入卧传舍,闭ト思过。於是讼者宗族传相责让,此两昆弟皆自髡肉袒谢,终死不敢复争。延寿恩信周遍二十四县,莫敢复以辞讼自言者。推其志诚,吏民不忍欺。
又曰:邵信臣,字翁卿,九江寿春人也。以明经甲科为郎,超为零陵太守,病归。复征为谏议大夫,迁南阳太守。躬劝耕农,开通沟渠,为民作均水约束,刻石立於田畔,以防分争。吏民亲爱之,号曰邵父。荆州刺史奏信臣为百姓兴利,郡以殷富,赐黄金四十斤。迁河南太守,治行常为第一。
又曰:班伯为定襄太守。定襄闻伯素贵,年少自请治剧,畏其下车任威,吏民竦息。伯请问耆老父祖有故人旧恩者,延之满堂。日为供具,执子孙礼,诸所宾礼皆名豪,怀恩醉,共谏伯曰:“宜颇摄录盗贼。”具言本谋亡匿处,伯曰:“是所望於父师矣。”乃召属县长吏选精进掾史分部收捕,旬日尽得,郡中震慑,咸称神明。
又曰:萧育,字次君。哀帝时,南郡多盗贼,拜育为南郡太守。上以育耆旧名臣,乃以三公使车载育入殿中受策,(使车,三公使奉之车也,如安车。)加赐黄金二十斤。育至南郡,盗贼断绝。
《东观汉记》曰:杜诗,字君公,为南阳太守。性节俭而治清平,以诛暴立威信,善於计略,省爱民役,造作水排,铸为农器,用力省,见功多,时人方於邵信臣。故南阳人为之语:“前有邵父,後有杜母。”
又曰:马援,字文渊,扶风人。为陇西太守。务开宽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职,但总大体而已。宾客故人,日满其门。诸曹时白外事,辄曰:“此丞、掾任,何足相烦。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
又曰:朱晖,字文季,再迁临淮太守。晖好节概,有所拔用,皆厉行之士。吏民畏爱,谓之歌曰:“强直自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民怀其惠。”
又曰:祭彤为辽东太守。彤之威声扬於北方,胡夷皆来内附,野无风尘,乃悉罢缘边屯兵。及彤卒,乌桓、鲜卑追思无已。每朝京师,过彤冢拜谒,仰天号泣乃去。
又曰:张堪,字君游。迁渔阳太守,教民耕种,百姓殷富。童谣曰:“桑无附枝,麦穗两岐;张君为政,乐不可支。”视事八年,匈奴不敢犯塞。
又曰:第五伦,字伯鱼,为会稽太守。性节俭,虽身居二千石位,常蔬食布衣,妻自炊爨。初,代到,发当,百姓老小阗府门,攀车叩马,啼呼曰:“舍我何之?”其得人心见爱如此。
又曰:郭为颍川太守。辞去,之官,光武诏曰:“郡得贤能太守,去帝城不远,河润九里,冀京师并蒙其福也。
又曰:秦彭迁山阳太守。时山阳新遭地动,後饥旱,贵,米石七八万,百姓穷困。彭下车,经营劳来,为民四诫,以父母妻子兄弟长幼之序,择民能率众以为乡三老,选乡三老为县三老,令与长吏参职。崇儒雅,贵庠序,上德化。春秋飨射,升降揖让,务以礼示民,吏民畏爱,不敢欺犯。
又曰:侯霸,字君房,为临淮太守,治有能名。及王莽之败,霸保固自守,卒全一郡。更始元年,遣使征霸,百姓老弱相携,号哭遮使者车,或当道而卧。皆曰:”乞侯君复留。“民乃诫乳妇勿得举子,侯君当去,必不能全。使者虑霸就征,临淮必乱,不敢授玺书而具以状闻。
又曰:耿纯,字伯山,巨鹿人。请治一郡,尽力自效。上笑曰:“卿乃欲以治民自效。”乃拜纯为东郡太守。後坐事免。上过东郡,数千人号呼涕泣云:“愿复得耿君。”上复以纯为东郡太守。
又曰:王阜为益州太守。边郡吏多放纵,阜以法绳正,吏民不敢犯禁,政教清静,百姓安业。甘露降,白乌见,连有瑞应,世谓其持法平、政宽慈有化所致。
又曰:魏霸为巨鹿太守。霸性清约质朴,为政宽恕。正色而已,不求备於人。掾史有过,辄私责,数不改,休罢之,终不暴扬其恶。
又曰:秦彭,字伯本。为山阳太守。以礼训民,不任刑名。崇好儒雅,百姓怀之,莫敢欺犯。转颍川太守,凤皇、麒麟、嘉禾、甘露之瑞,集於郡境。元成间,宗族五人同为二千石,故号为“万石秦氏”。
又曰:沈丰,字圣达,为零陵太守。为政慎刑重杀,听理辞讼,初不历狱,嫌疑不决,一断於口。鞭杖不举,市无刑戮。僚友有过,初不暴扬。有奇谋异略,辄为谈述,曰:“太守所不及也。”到官一年,甘露降,芝草生。
又曰:宗庆,字叔平。为长沙太守。民养子者三千馀人,男女皆以宗为名。
《後汉书》曰:光武南定河内,而更始大司马朱鲔等盛兵据洛阳。又并州未安,光武难其守,问於邓禹曰:“诸将谁可使守河内者?”禹曰:“昔高祖任萧何於关中,无复西顾之忧,所以得专精山东,终成大业。今河内带河为固,产口殷实,北通上党,南迫洛阳。寇恂文武备足,有牧人御众之才,非此子莫可使也。”乃拜恂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
又曰:寇恂,字子翼。为颍川太守,拜执金吾。後光武幸颍川,百姓遮道曰:“愿陛下复借寇君一年。”乃留之。
又曰:杨震迁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后转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後代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又曰:孟尝迁合浦太守。郡不产实,而海出珠宝,与交比境,常通商贩,贸籴粮食。先是,宰守并多贪秽,诡人采求,不知纪极,珠遂渐徙於交郡界。於是行旅不至,人物无资,贫者饿死於道。尝到官,革易前弊,求人病利。曾未逾岁,去珠复还。
又曰:任延为九真太守。九真不识父子之性,夫妇之道。延乃移书属县,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齿相配。其贫无礼娉,令长吏以下各省俸禄以赈助之。同时相娶者二千馀人。是岁风雨顺节,稼丰衍。其产子者,始知种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为任。
又曰:陈宠转广汉太守。西川豪右并兼,吏多奸贪,诉讼日百数。宠到,显用良吏王涣、钅覃显等,以为腹心,(镡,音徒南反。)讼者日减,郡中清肃。先是,洛县城南(洛县名。故城在今益州雒县南也。)每阴雨,常有哭声闻於府中,积数十年。宠闻而疑其故,使吏案行。还言:“前代衰乱时,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宠怆然矜叹,即敕县尽收敛葬之。自是哭声遂绝。
又曰:宋均为九江太守。山阳楚沛多蝗,其飞至九江界者辄东西散去。
又曰:刘宠为会稽太守。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征为将作大匠。山阴县有五六老叟,ζ眉皓自若耶山谷间出,人赍百钱以送宠。宠为人选一大钱受之。
又曰:曹褒为河内太守。时春夏大旱,粮踊贵。褒到,乃省吏并职,退去奸残。澍雨数降,其秋大熟,百姓给足,流寓皆还。
又曰:鲍德为南阳太守。时岁多荒灾,惟南阳丰穰,吏人爱悦,号为神父。
又曰:廉范迁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辩,好相持短长。范每厉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说。成都民物丰盛,邑宇逼侧,旧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灾,而更相隐蔽,烧者日属。范乃毁削先令,但严使储水而已。百姓为便,乃歌之曰:“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堵。平生无襦今五裤。”
又曰:马严为陈留太守。下车明赏罚,发奸慝,郡界清静。时京师讹言贼从东方来,百姓奔走,转相惊动,诸郡惶急,各以状闻。严察其虚妄,独不为备。诏书敕问,使驿系道,严固执无贼,後卒如言。
又曰:黄香为魏郡太守。郡旧有内外园田,常与人分种,收岁数千斛。香曰:“《田令》商者不农,《王制》士者不耕,(王制曰:上农夫食九人。下士视上农夫禄,足以代耕也。)伐冰食禄之人,不与百姓争利。”乃悉以赋人,课令耕种。
又曰:中平三年,江夏兵赵慈反叛,杀南阳太守秦颉,攻没六县,拜羊续为南阳太守。当入郡界,乃羸服间行,侍童子一人,观历县邑,采问风谣,然後乃进。其令长贫洁,吏民良猾,悉逆知其状,郡内惊竦,莫不震慑。乃发兵与荆州刺史王敏共击赵慈,斩之,获首五千馀级。属县馀贼并诣续降。
又曰:羊续为南阳太守。续妻後与子秘俱往郡舍,续闭门不内,妻而自将秘行,其资藏惟有布衾,敝祗盐、麦数斛而已。(《说文》曰:,短衣而已,者,丁奚反。,音丁劳也。)顾敕秘曰:“吾自奉若此,何以资尔母乎?”使与母俱归。
又曰:三府举王堂治剧,拜巴郡太守。棠驰兵赴斩贼,斩虏千馀级,巴庸清静,吏民生为立祠。
又曰:樊准拜巨鹿太守。时饥荒之馀,人庶流迸,家户且尽。准课督农桑,广施方略,期年间,粟丰贱数十倍。而赵、魏之郊数为羌所钞暴,准外御寇虏,内抚百姓,郡境以安。
又曰:伏湛,更始立,以为平原太守。时仓卒兵起,天下惊扰,而湛独晏然,教授不废。谓妻、子曰:“夫一不登,国君撤膳;(《礼记》曰:年不登,君膳不祭肺。)今人皆饥,奈何独饱?”乃共食粗粝,(粝,粗米者。《九章算术》曰:粟五十粝率三十一斛。粟得六斗米为粝也。)悉分俸禄以赈乡里,来客者百馀家。
又曰:鲍昱後拜汝南太守。郡多陂池,岁岁决坏,年费常三千馀万。昱乃上作方梁石洫,(洫,渠也,以石为之,犹今之水门也。)水常饶足,溉田倍多,人以殷富。
又曰:第五访为张掖太守。岁饥,粟石数千,访乃开仓赈给以救其敝。吏惧谴,争欲上言。访曰:“若上须报,是弃人也。(须,待也。)太守乐以一身救百姓!”遂出赋人。顺帝玺书嘉之。由是一郡得全。
谢承《後汉书》曰:郑弘迁淮阴太守,消息徭赋,政不烦苛。行春天旱,随车致雨。白鹿方道,夹毂而行。弘怪问主簿黄国曰:“鹿为吉为凶?”国拜贺曰:“闻三公车︶画作鹿,明府必为宰相。”
《续汉书》曰:宋均为九江太守。五日一听事,冬以日中,夏以平旦。时多虎,均曰:“夫虎豹在山,鼋鼍在泉,物性之所托。故江淮之间有猛兽,犹江北之鸡豚也。数为民害,咎在贪残。今退槛阱,进忠良。”虎遂东渡江。
又曰:刘宽字文饶,弘农人,为南阳太守。温仁多恕,遇民如子,口不出詈言。吏人有过,但用蒲鞭罚之,示辱而已。
又曰:羊茂学季宝,豫章人,为东郡太守。冬坐白羊皮,夏处单扳榻,常食饭,出界买盐,致妻子,不历官舍。
华峤《後汉书》曰:岑熙为东郡太守,好聘礼隐逸,显之於朝,与参政事。视事三年,人歌之曰:“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蝥贼,岑君遏之。狗吠不惊,足下生。含哺鼓腹,焉知凶灾。我嘉我生,独于斯时。美矣岑君,於戏休兹。”
张《汉记》曰:宋登,字叔扬。出为颍川太守,市无豫价,道不拾遗。病免,卒於家,汝阴人配社祀之。
又曰:陈球为零陵太守。球到郡,设方略,期月间,贼虏消散。而州兵朱盖等反,与桂阳贼胡兰数万人转攻零陵。零陵下湿,编木为城,不可守备,郡中惶恐。掾吏白请遣家避难,球怒曰:“太守分国虎符,受任一郡,岂顾妻孥而沮国威乎,重复言者斩!”乃悉郡内吏民老弱,与共城守。
《汉杂事》曰:蒋满为上党太守,长子万为北地都尉,次子辅为安定太守。满与万俱知名,并见征。时征为二千石者十三人,俱引见,万退却,不敢与父并,诏谴赞谒者曰:“何以不齐?”左右曰:“此父子也。”上叹息曰:“乃父子剖符耶!”即先诏曰:“上党太守满经行笃著,信行山东,其以满为淮阳王相,诲导东蕃。弘农,股肱郡,其以万为弘农太守。”父子同日拜於前,上嘉之。
卷二百六十一 职官部五十九
良太守中
《魏略》曰:颜斐字文林。为京兆太守。到官,乃令属县整阡陌,树桑果。又是时人多无车牛。斐课人以闲月取车材,使转相教作车。又课民无牛者命畜猪,贵时卖以买牛。始人以为烦。一二年间,家家有丁车、大牛。迁为平平太守,吏人啼哭遮道,车马不得前,十馀日乃出界。
《魏志》曰:贾逵为弘农太守。太祖召见计事,大悦之,谓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皆如贾逵,则吾何忧?”
又曰:杜畿为河东郡守。崇宽惠,与民无为。民尝辞讼,有相告者,亲为陈大义,遣令归谛思之,若意有所不尽,更来诣府。乡邑父老自相责怒曰:“有君如此,奈何不从其教?”自是少辞讼。诏曰:“昔萧何定关中,寇恂平河内,卿有奇功,间将授卿以纳言之职;顾念河东,吾股肱郡,充实之所,足以制天下,故且烦卿卧而镇之。”畿在河东十六年,常为天下最。
又曰:胡质字文德,为常山太守,迁任东莞。士卢显为人所杀,质曰:“此士无仇而有少妻,所以死乎!”悉见其比居年少,书吏李若见问而色动,遂穷诘情状。若即自首,罪人斯得。每军功赏赐,皆散之於众,无入家者。在郡九年,吏民便安,将士用命。
又曰:仓慈,字孝仁,淮南人。太和中,迁敦煌太守。郡在西陲,以丧乱隔绝,旷无太守二十岁,大姓雄豪,遂以为俗。前太守尹奉等修政而已,无所匡革。慈到,大抑挫权右,抚恤贫羸,甚得其理。旧大族田地有馀,而小民无立锥之土;慈皆随口割赋,稍稍使毕其本直。先是,属城讼狱众猥,县不能决,多积治下;慈躬往省阅,斟酌轻重,自非殊死,便杖而遣之,一岁决刑曾不满十人。
又曰:令狐邵,字孔叔,为弘农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到官省;举善而教,恕以待人,不好狱讼,与下无忌也。
又曰:田豫,字国让,迁南阳太守。先时,郡人侯音反,众数千人在山中为群盗,大为郡患。前太守收其党与五百馀人,表奏皆当死。豫悉见诸系囚,慰谕,开其自新之路,一时破械遣之。诸囚皆叩头,愿自效,即相告语,群贼一朝解散,郡内清静。具以状闻,太祖善之。
又曰:自太祖迄于咸熙,魏郡太守陈国吴璀、清河太守乐安任燠、京兆太守济北颜斐、弘农太守太原令狐邵、济南相鲁国孔义,或哀矜折狱,或推诚惠爱,或治身清白,或摘奸发伏,咸为良二千石。
又曰:凉茂,字伯方。时泰山多盗贼,以茂为泰山太守。旬月之间,襁负而至者千馀家。
又曰:郑浑字文公,迁沛郡太守。郡界下湿,常患水涝,百姓饥乏。浑於萧、湘二县界,兴陂开稻田。郡人皆以为不便,浑曰:“地势ㄜ下,宜溉灌,终成稻田经久之利,此丰民之本也。”遂躬率吏民,兴立功夫,一冬间皆成。比年大收,顷亩岁增,租入倍常,民赖其利,刻石颂之,号曰郑陂。
《魏略》曰:孟康,正始中出为弘农太守。康到官,清平嘉善,而矜不能省息狱讼,缘民所欲而利之。郡领吏二百馀人,涉春遣休,常四分遣一。事无宿诺,时出案行,不欲烦损吏民。常豫敕卒行各持镰,所在自刈马草,不止亭传,露宿树下。
《蜀志》:何祗,字君肃。汶山夷不安,以祗为汶山太守,民夷服信。迁广汉,後夷反叛,辞曰:“令得前何府君,乃能安我耳!”时难复屈祗,拔族人为之,汶山复得安。
《吴志》曰:顾邵,字孝则。年二十七,起家为豫章太守。下车祀先贤徐孺子之墓,优待其後;禁淫祀非礼之祭。看相小吏资质佳者,辄令就学,择其先进,擢直右职,举善以教,风化大行。
又曰:孙权授诸葛恪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拜毕,令恪备威仪,作鼓吹,导引归家。恪到府,乃移书四部属城长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於是山民渐出降。
王隐《晋书》曰:广平太守缺,宣帝谓郑袤曰:“贤叔大匠垂称於阳平、魏郡,并蒙惠化。且卢子家、王子雍继踵此郡,吾欲令郡世不乏贤,故复相屈。”袤在郡先以德化,善作条教,百姓爱之。
又曰:郑默为东郡太守。值岁荒民饥,默辄开仓赈给,自表待罪。朝廷嘉默忧国恤人。诏书褒叹,比之汲黯。
又曰:应詹为南平太守。天下分崩,征镇州郡,已失城邑,詹独保境。外攘狂狡,内除涂炭,甚便百姓之情。郡人歌曰:“乱离既普,殆为灰朽。侥幸之运,赖兹应后。润同江海,恩犹父母。”
《晋书》曰:范粲迁武威太守。到郡,选良吏,立学校,劝农桑。是时戎夷颇侵疆埸,粲明设防备,敌不敢侵,西域流通,无烽燧之警。
又曰:刘颂为河内守。郡界多公王水碓,遏塞流水,转为侵害,颂表罢之,百姓获其利。
又曰:吴隐之为晋陵太守。在郡清俭,妻自负薪。
又曰:邓攸字伯道,为淮南太守梦行水边,见一女子,猛兽自後断其盘囊。占者以为水边有女,汝字也;断盘囊者,新兽头代故兽头也,不作汝阴,当汝南也。果迁汝阴太守。
又曰:邓攸,元帝以攸为太子中庶子。时吴郡阙守,人多欲之,帝以授攸。攸载米之郡,俸禄无所受,惟饮吴水而已。时郡中大饥,攸赈贷未报,乃辄开仓救之。台遣散骑常侍桓彝慰劳饥人,观听善不,乃劾攸以擅出。俄而有诏原之。攸在郡,刑政清明,百姓欢悦,为中兴良守。
又曰:邓攸为吴郡太守。称疾去职,郡常有送迎钱数百万,攸去郡,不受一钱。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攸乃止停,中夜发去。吴人歌之曰:“纟凡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挽不留,谢令推不去。”百姓诣台乞留一岁,不听。
又曰:陆纳为吴兴太守。至郡,不受俸禄。顷之,征拜左民尚书,领州大中正。将应召,外白宜装几船?纳曰:“私奴装粮食来,无所复须也。”临发,止有被袱而已,其馀并封以还官。
《晋中兴书》曰:王蕴,字叔仁,为吴兴太守。时郡荒民饥,蕴辄开仓赈恤。主簿执谏云宜先列上,蕴曰:“行仁义而败者鲜矣。”於是以米赈贷,赖蕴活者十室而八,然後具自表闻。朝廷以违科免,饥民多诵之,诏特左迁晋陵太守。
又曰:诸葛恢,字道明。中宗选为会稽太守。临行,上为置酒,谓之曰:“今之会稽,昔关中,足食足兵,在於良守。以君有莅任之方,是以相屈。”恢陈谢,曰:“今天下丧乱之馀,风俗陵迟,宜尊五美,屏四恶,进忠实之士,退浮华之党。”中宗深纳焉。
《南史》曰:宋江秉之为临海太守,以简约见称,卒於官。所得禄秩悉散之亲故,妻子常饥寒。人有劝其营田,秉之正色答曰:“食禄之家,岂可与人竞利?”在郡作书案一枚,去官留以付库。
《齐书》曰:刘怀慰拜齐郡太守。上谓怀慰曰:“齐邦是王业所基,吾方以为显任。经理之事,一以委卿。”又手敕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今赐卿玉环刀一口。”怀慰至郡,修治城郭,安集居民,垦废田二百顷,决沈湖灌溉。不受礼谒,民有饷其新米一斛者,怀慰出所食麦饭示之,曰:“旦食有馀,幸不烦此。”因著《廉吏论》以达其意。
又曰:虞愿为晋州太守。海边有越王石,常随□雾。相传云:“清廉太守乃得见。”愿往观视,清彻无隐蔽。後琅琊王秀之为郡,与朝士书曰:“此郡承虞公之後,善政犹在,遗风易遵,差得无事。”
又曰:王秀之为晋平太守。至郡期年,谓人曰:“此邦丰壤,禄俸常充。吾山资已足,岂可久留以防贤路。”上表请代,时人谓“王晋平恐富求归”。
又曰:裴昭明历郡皆有善政,常谓人曰:“人生何事须聚蓄,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则不如一经。”故终身不治产。
又曰:萧介,字茂镜。少颖悟,有器识。梁大明中,武陵王纪为扬州刺史,以介为府长史,在职以清白称。武帝谓何敬容曰:“萧介甚贫,可以处一郡。”复曰:“始兴郡频无良守,可以介为之。”由是出焉。
《齐春秋》曰:崔元祖父景真为平昌太守,有惠政,常悬一蒲鞭而未尝用。
《梁书》曰:褚翔为义兴太守。翔在政洁已,省繁苛,去游费,百姓安之。郡之西亭有古树,积年枯死。翔至郡,忽更生枝叶,百姓咸以为善政所感。及秩满,吏民诣阙请之,敕许焉。
又曰:何敬容为吴郡太守。为政勤恤,民隐辩讼如神,视事四年,治为天下第一。吏民诣阙请树碑,诏许之。
又曰:刘之亨,字嘉会,之遴弟也。代之遴为南郡太守,在郡有异绩。数年卒於官,时年五十。荆土至今怀之,不忍斥其名,号为“大南郡”、“小南郡”。
又曰:何胤,字子季。为建安太守,民不忍欺。每伏腊放囚还家,及期而至。
又曰:傅昭迁临海太守。郡有密岩,前後太守皆自封固,专收其利。昭以周文之囿,与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县令常饷粟,置绢於簿下,昭笑而还之。
又曰:徐ゼ,东海郯人。高祖问《五经》大义,次问历代史及百家杂说,末论释教。ゼ商较纵横,答应如响,高祖宠遇日隆。领军朱异不悦,谓所亲曰:“徐叟出入两宫,渐来逼我,须早为之所。”遂承间白高祖曰:“ゼ年老,又爱泉石,意在一郡,以自颐养。”高祖谓ゼ欲之,乃召ゼ曰:“新安大好山水,任等并经为之,卿为我卧治此郡。”遂出为新安守,周月之中,风俗便改。
又曰:张缅出为淮南太守,时年十八。武帝疑其年少,未闲吏事,遣主书封取郡曹文案,见断决允惬,甚称赏之。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索棱,字孟则,敦煌人。好学博闻,姚苌甚重之,委以机密,文章诏檄皆棱之文也。後为平原太守,以德化民,民畏而爱之,歌曰:“懿矣明守,庶绩允厘;剖符作宰,实获我思。”
又曰:前凉晋昌太守阴繇卒,郡人思其政化,送丧至武威者千馀人。
《後魏书》曰:羊敦,字元礼,太山巨平人。为广平太守,甚有能名,奸吏,秋毫无犯。属岁饥馑,家馈未至,使人寻陂泽,拔藕而食之。遇有疾苦,解衣质米。朝廷以其清白,赐千斛,绢百匹。
又曰:张长年为汝南太守。郡人刘崇之兄弟分析,家贫惟有一牛,争之不决,讼於郡庭。长年曰:“汝曹当以一牛,故致此竞,有二牛各应得一,岂有讼理。”即以家牛一头赐之。于是郡境之中各相诫约,咸敦敬让。
又曰:柳崇出为河北太守。崇初届郡,郡民张明失马,疑十馀人。崇见之,不问贼事,人别借以温颜,更问其亲老存不,农桑多少,而微察其辞色。即获真贼吕穆等二人,馀皆放遣。郡中畏服,境内帖然。
又曰:吕显拜巨鹿太守。清身奉公,备存赡恤,妻子不免饥寒。民颂之曰:“时惟府君,克清克明。缉我荒土,民胥乐生。愿寿无疆,以享长龄。”
又曰:韦崇,字洪基。除南颍川太守,不好发摘细事,常云:“何用小察,以伤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高祖闻而嘉赏,赐帛二百匹。
又曰:辛穆,字叔宗。转汝阳太守,值水涝民饥,上表请轻租赋。帝从之,遂敕汝阳一郡,听以小绢为调。
又曰:房景伯除清河太守。郡民刘简虚曾失礼於景伯,闻其临郡,阖家逃亡。景伯督切属县追捕擒之,即署其子为西曹掾,命谕山贼。贼以景伯不念旧恶,一时俱下,论者称之。
卷二百六十二 职官部六十
良太守下
《北史》曰:西魏裴侠,除河北郡守。侠躬履俭素,爱人如子,所食惟菽麦盐菜而已,吏人莫不怀之。此郡旧制,有渔、猎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侠曰:“以口腹役人,吾所不为也。”乃悉罢之。又有丁三十人供郡守役,侠亦不私,并收庸直为市官马,岁时既积,马遂成群。去职之日,一无所取,人歌之曰:“肥鲜不食,丁庸不取;裴公贞惠,为世规矩。”
《北史》曰:宋世良为清河太守,才识闲明,尤善政术,在郡未几,声问甚高。阳平郡移治劫盗三十馀人,世良讯其情状,惟送十二人,馀皆放之。阳平太守魏明朗大怒,云:“辄放吾贼?”及推问,送者皆实,放皆非,明朗大服。郡东南有曲堤,成公一姓阻而居之,群盗多萃於此。人为之语曰:“宁度东吴会稽,不历成公曲堤。”良施八条,制盗奔他境,人又谣曰:“曲堤虽险贼何益,但有宋公自屏迹。”是冬醴泉出於界内。及代至,倾城祖道,有老人丁金刚者,泣而前谢曰:“老人年九十,记三十五政,府君非惟善政,清亦彻底;今失贤者,人何以济!”莫不攀援涕泣。
《北齐书》曰:赫连子悦除林虑太守。文襄往晋阳,由郡境问不便,悦云:“临水、武安去郡遥远,山岭重叠,车步艰难,若东属魏郡,则地平路近。”文襄笑曰:“卿徒知便人,不觉损。”悦答曰:“所言者,人所疾苦,不敢以私润负公心。”文襄善之,乃敕依事施行,自是人属近便行路称之。
《北齐书》曰:崔伯谦,字士逊,博陵安平人也。除济北太守,恩信大行,又改鞭用熟皮为之,示耻而已。
《北齐书》曰:苏琼,字珍之,长乐武强人也,除南清河太守。性清慎,不发私书。
《陈书》曰:孔奂,字休文,除晋陵太守。晋陵自宋齐以来为大郡,虽经寇扰,犹为全实,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奂清白自守,妻子并不之官,惟以单船临郡。所得秩俸,随即分赡孤寡,郡中号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绮,见奂居处俭素,乃饷以衣毡一具。奂曰:“太守身居美禄,何为不能办此,但百姓未周,不容独享温饱。劳卿厚意,幸勿为烦。”
《隋书》曰:于义迁安武太守,专崇德教,不尚威刑。有郡民张善安、王叔儿争财相讼,义曰:“太守德薄不胜任之所致,非其罪也。”於是取家财,倍与二人,谕而遣去。善安等各怀耻愧,移语他州。於是风教大洽。其以德化人,皆此类也。
又曰:于仲文迁安固太守。有任、杜两家各失牛,後得一牛,两家俱认,州郡久不能决。益州长史韩伯俊曰:“于安固少善听察,可令决之。”仲文曰:“此易解耳。”於是令二家各驱牛群至,乃放所认者,遂向任氏群中。又阴使人微伤其牛,任氏嗟惋,杜家自若。仲文於是诃诘杜氏,杜氏服罪而去。
又曰:柳俭,炀帝特授朝散大夫,拜弘化太守,赐物一百段而遣之。俭清节愈厉。大业五年入朝,郡国毕集,帝谓纳言苏威、吏部尚书牛弘曰:“其中清名天下第一者为谁?”威等以俭对。又问其次,威以涿郡丞郭绚、颍川郡丞敬肃等二人对。帝赐俭帛二百匹。令天下朝集使送至郡邸,以旌异焉。
又曰:车驾西巡还,谓武威太守樊子盖曰:“人道公清,定如此不?”子盖谢曰:“臣安敢言清,止是小心,不敢纳贿耳。”由此赐之口味百馀斛。
《唐书》曰:颜真卿为平原太守。安禄山逆节颇著,真卿以霖雨为托,修城浚濠,阴科丁壮,储廪实;乃阳会多士,泛舟於池,饮酒赋诗。或谗於禄山,亦密侦之,以为书生不足虞也。无几,禄山果反,河朔尽陷,独平原城守具备,乃使司兵参军李平驰奏之。玄宗初闻禄山之变,叹曰:“河北二十四郡,岂无一忠臣乎!”得平原,大喜,顾左右曰:“朕不识颜真卿形状,何如所为得如此!”
《五代史□晋史》曰:郭延鲁清泰中迁复州守。延鲁临任,忽惊叹曰:“先人曾为沁牧,九年不移,我得不遵其家法而使政有纰缪者乎!”由是正俸之外,未尝敛贷,庶事致理,一郡赖焉。及秩满,百姓上章举留,将离境,攀卧遮围者不能去,朝廷闻而嘉之。
《华阳国志》曰:张翕,字子阳,巴郡人。为阴平郡守,布衣蔬食,俭以化民。自乘二马之官,久之,一马死一马病。翕曰:“吾将步行矣。”夷、汉甚安其惠爱,在官十九年卒,百姓号慕,送葬者以千数。天子嗟叹,赐钱十万为立祠堂。後太守数烦扰,夷人叛乱。翕子端方察孝廉,天子起家拜越太守,迎者如□。
又《华阳国志》曰:孝顺帝永建中,太山吴资为巴郡太守,民歌之曰:“习习晨风动,澍雨润乎苗。郡后恤时务,我民以优饶。”及资迁去,民人思资,又歌曰:“望远忽不见,惆怅当徘徊。恩泽实难忘,悠悠心永怀。”
《益部耆旧传》曰:张霸,字伯饶。为会稽太守。举贤士劝教讲授,一郡慕化,但闻诵声;又野无遗寇,民语曰:“城上乌呜哺父母,府中诸吏皆孝子。”
锺ヴ《良吏传》曰:王堂,字敬伯,广汉妻阝人也。为汝南太守。属城多ウ弱,堂简选四部督邮,奏免四十馀人。以陈蕃为功曹,应嗣为主簿,教曰:“简核众职,委功曹拾遗补缺,仰恃明俊,古人有言:劳於求贤,逸於得士。太守不敢妄有符教。”
《崔氏家传》曰:崔实除五原太守。郡处边陲,不知耕桑之业,民多饥寒之患。於是乃劝人农种,教其织,以赈贫穷,民用获济,号曰“神惠”焉。
《桓阶别传》曰:上已平荆州,引为主簿,每有深谋疑事,尝与君筹之,或日昃忘食,或夜坐彻旦。擢为赵郡太守,会郡僚送之,上曰:“北边未清,以卿威能震敌,德怀远人,故用相烦,是亦寇恂河内之举。”阶在郡,时俸尽,食酱孚,上闻之,数戏之曰:“卿家酱颇得成不耶?”诏曰:“昔子文清俭,朝不谋夕而有脯粮之秩;宣子守约,箪食鱼飧而有加梁之赐。岂况光光大魏,富有四海。栋宇大臣而有蔬食,非吾所以礼贤之意也,其赐射鹿师二人,并给媒。”(齐入谓曲孽为媒。)
《江祚别传》曰:祚为安南太守,民思其德,生子多以“江”名子。
《孟宗别传》曰:宗为豫章太守,人思其惠,路有行歌,故时人之生子以“孟”为名。
《召氏家传》曰:邵训,字伯春,为陈留太守。以君性多弘恕,追诏勉厉之曰:“陈留太守,讲授省中,六年于兹,经术明笃,有匡生解颐之风,赐钱三十万及刀剑衣服、居家之具。”
《宣城记》曰:泾县洪短,吴时为庐江太守。以清称。征还。船轻,皆载土。时岁暮,逐除者就乞,所获甚少,洪乃语之,逐除人见土而去。
《秦子》曰:孔文举为北海相,有遭父丧,哭泣墓侧、色无憔悴,文举杀之。有母病差,思食新麦,家无,乃盗邻人熟麦而进之,文举闻,特赏之。盗而不罪者,以为勤养於母也;哭而见杀者,以为哀而不实也。
《世说》曰:周ダ罢临川郡,还都未及上,泊青溪渚,王丞相往看之。时是夏月,暴雨卒至,舫既狭小而又漏,殆无复可坐处。王曰:“胡威之清,何以遇此?”即启用焉。
吴兴太守《论衡》曰:淮阳铸为伪钱,吏不能禁。汲黯为太守,不坏一垆,不刑一人,高枕安卧,淮阳政清。
《风俗通》曰:秦昭王使李冰为蜀郡太守。开成都两江,溉田万顷。江神岁取童女二人以为妇。冰自以其女与神为婚,径至神祠,劝神酒,杯但澹淡。冰厉声责之,因忽不见。良久,有两苍牛斗於岸旁。有间,冰还,流汗,谓官属曰:“吾斗大,极不胜,当相助,南向腰中正白者,我绶也。”主簿刺杀北面者,江神遂死。蜀人慕其气决抗壮健者,因名子曰冰儿。
酷太守
《汉书》曰:王温舒为广平都尉,择郡中豪敢往吏十馀人为爪牙,使督盗贼。道不拾遗,迁河内太守。素居广平时,皆知河内豪奸之家。以九月至郡,令具私马五十匹,驿自河内至长安,部吏如广平时方略,捕郡中豪猾,相连坐千馀家。上书请,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尽没入偿赃。奏行不过二日,得可,事论报,至流血十馀里。河内皆怪其奏,以为神速。尽十二月,郡无犬吠之盗。其颇不得,失之旁郡,追求,会春,温舒顿足叹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
又曰:严延年,字次卿,东海人。为涿郡太守。大姓西高氏、东高氏,自郡吏已下皆畏避之,莫敢与语,咸曰:“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家。”宾客放为盗贼,发,辄入高氏,吏不敢追。延年至,遣掾蠡吾赵绣案高氏得其死罪。绣见延年,为两劾,欲先白其轻者,观延年意。延年已先知之。赵掾至,白其轻者,延年索怀中,得重劾,即收送狱。夜入晨杀,吏分拷两高,穷竟其奸,诛杀各数人。郡中震恐,道不拾遗。三岁,迁河内太守。
《东观汉记》曰:樊晔为天水郡。其政严猛,好申、韩之术,不假下以权,道路不敢相盗,商人行旅以钱物於大道旁,曰:“以付樊父。”後还,其物如故,道不拾遗。凉州为之语曰:“游子常苦贫,力子天所富。宁见乳虎穴,不入冀城寺。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值!”
《晋阳秋》曰:庐陵太守羊舟,疑郡人简良等为贼,杀一百九十人,徙谪百有馀人。有司奏舟罪死,以景献皇后有属八议,帝曰:“此古人所无,何八议之有乎?未忍肆之市朝,其赐命狱所。”琅琊王太妃山氏,舟之甥也,诣阙请命。丞相以太妃为言,於是减死罪。既出,有疾,见简良为祟,旬日而卒。
《三国典略》曰:齐广陵太守敬长瑜多受财贿,刺史陆骏将启劾之。长瑜以货求於散骑常侍和士开,以画屏风诈为长瑜之献,齐王大悦。骏启寻至,遂不问焉。
《梁书》曰:南淮侯萧推,字智进,梁王弟安城康王秀之子。姿貌丰悦,举动可观,历淮南、宣城、晋安、吴郡四太守,所临之郡必赤地大旱,吴人号为“旱母”。
又曰:臧厥为晋安太守。郡居山海,常结聚逋逃,前二千石虽募讨捕,而寇盗不止。厥下车,宣风化,凡诸凶党,皆襁负而出,居民复业,商旅流通。然为政严酷少恩,吏民小事必加杖罚,百姓谓之“臧兽”。
《唐书》曰:李邕,天宝初为汲郡、北海二太守。邕性豪侈,不护细行,所在纵求财货,驰猎自恣。五载,奸赃事发。又尝与左骁卫兵曹柳马一匹,及下狱,吉温令引邕谈及休咎,厚相赂遗,词状连引,敕刑部员外祁顺之、监察御史罗希驰往就郡决杀之,时年七十馀。
卷二百六十三 职官部六十一
别驾
应劭《汉官仪》曰:元帝时,丞相于定国条州大小为设吏员,治中别驾、诸部从事秩皆百石。
《汉书》曰:黄霸为扬州刺史。三岁,宣帝诏赐车盖特高一尺别驾主簿车,缇纟由屏星於轼前,以彰有德。
《东观汉记》曰:郭在并州行部,童儿骑竹马迎拜,问使君何日当还,语别驾,计日告之。
《後汉书》曰:袁绍领冀州,以审配为别驾,委以腹心,并总幕府。绍又以田丰为别驾,丰劝迎天子,绍不纳,及败,曰:“吾惭田别驾。”
谢承《後汉书》曰:周景为豫州,辟陈蕃为别驾,不就。景题别驾舆曰:“陈仲举座也。”不复更辟。蕃惶惧,起视职。
又曰:陈茂,豫州刺史周敞辟为别驾从事。与俱行部,到颍川阳翟传。传中有置美酒一押,敞去,敕御驺载酒以行。茂见,於外取押击柱破之,敞问茂:“刺史年老酒益气,别驾破押,名亦何益?”茂答曰:“所过皆有,以明使君传车骖载酒非宜也。”
《魏志》曰:崔琰,字季。太祖破袁氏,领冀州牧,辟琰为别驾,语琰曰:“比案户籍,可得三十万众,故为大州也。”琰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亲寻干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闻王师仁声先路,存问风俗,救其涂炭,而计校甲兵,惟此为先,斯岂彼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太祖改容谢之。于时宾客皆复失色。
又曰:李膺自蜀使至都,武帝悦之,谓曰:“今李膺何如昔?”对曰:“今胜昔。”问其故,对曰:“昔事桓灵之主,今逢尧舜之君。”帝嘉其对,以如意击席者久之,乃以为益州别驾。
又曰:王基,字伯舆,东莱人。时青土初定,刺史王凌表请基为别驾。凌流称青土,盖亦由基协和之辅也。
《吴书》曰:陆逊为右护军、镇西将军。权嘉逊功德,欲殊显之,虽为上将军、列侯,犹欲令历本州举命,乃使扬州牧吕范就辟别驾从事。
《晋书》曰:王祥,徐州刺史吕虔檄为别驾。祥乃应召,虔委以州事。于时寇盗充斥,祥率励兵士,频讨破之。州界清靖,政化大行。时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实赖王祥。邦国不空,别驾之功。”
邓粲《晋记》曰:王澄为荆州,宗厥以酒色礼澄。澄叱左右ㄏ之。别驾郭舒厉色曰:“使君醉。”澄曰:“狂邪!狂我醉。”因炙舒眉。
《晋中兴书》曰:初,魏徐州刺史任城吕虔有佩刀,工相之,以为必三公可服此刀。虔语别驾王祥曰:“苟非其人,刀或为害,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祥始辞之,虔强与乃受。祥死之日,以刀授弟览曰:“吾儿凡,汝後必兴,足称此刀,故以相与。”
又曰:长沙邓粲,高洁著名,桓冲召粲为别驾。粲起就职,时南郡刘尚公亦治操不仕,粲既就职,尚公语粲曰:“卿道广学深,众所推怀,忽然改节,诚失所望。”粲笑答曰:“足下可谓有志於隐,而未知隐之为道,朝亦可隐,市亦可隐;初在我,不在於物。”尚公无以难之。虽然,粲名誉解半矣。
又曰:邓骞,字长真,长沙人也。谯王承为魏所败,求骞甚急,乡人为惧,骞笑曰:“欲用我耳。”乃往诣,喜谓曰:“君可谓古之解扬也。”以为别驾。
《续晋安帝纪》曰:益州刺史李邈,微时居汉川,与别驾姜显饯送刺史。显忽邈,邈曰:“大丈夫何至守偏地。”为姜显所陵,即不复还家,仍附船下。自是十五年,而镇梁、汉,显犹栖迟,即檄为别驾。
《後周书》曰:柳庆为雍州别驾。有贾人持金二十斤,诣京师交易,寄人停止。每欲出行,常自执管钥。无何,缄闭不异而失之。谓是主人所窃,郡县讯问,主人遂自诬服。庆闻而叹之,乃问贾人曰:“卿钥恒置何处?”对曰:“恒自带之。”庆曰:“颇与人同宿乎?”曰:“无。”“与人同饮乎?”曰:“日者曾与一沙门再度酣宴,醉而昼寝。”庆曰:“主人特以痛自诬,非盗也。彼沙门乃真盗耳。”即遣吏逮捕沙门,乃怀金逃匿。後捕得,尽获所失之金。
《隋书》:赵轨为齐州别驾,征入朝。父老相送者各挥涕曰:“别驾在官,水火不与百姓交,是以不敢以壶酒相送。公清若水,请酌一杯水奉饯。”轨受而饮之。
《唐书》曰:德宗命王虔休幕客昭义军节度掌书记卢顼为州别驾知州事,赐绯鱼袋赏有功也。时元谊据州,顼白於虔休请入城说下之,顼见诣为陈利害,诣请随顼归朝,故顼不次授官。
《三辅决录》曰:苏章为冀州刺史,召安平崔瑗为别驾。
《豫章烈士传》曰:孔恂,字巨卿,新淦人。为别驾。车前后旧有屏星,如刺史车曲翳仪式。时刺史行部发去日晏,怒命去之。恂曰:“明使君发自晏而饮,撤去屏星,毁国旧仪,此不可行。别驾可去,屏星不可省。”即投传而去。
《曹操别传》曰:武皇帝为兖州,以毕谌为别驾。兖州乱,张孟卓劫谌母弟,帝见谌,曰:“孤绥抚失和,闻卿母弟为张邈所执,人情不相远,卿可去。孤自遣不为相弃。”谌弟泣曰:“当以死自效。”帝亦垂涕答之。谌明日便走,后破下邳,得谌,还以为掾。
《王允别传》曰:允仕郡,民有路拂者少无行,而太守王珠召以补吏。允犯颜固争,珠怒收允,欲杀之。刺史邓盛闻而驰传,辟为别驾从事。允由是知名,路拂以之废弃。
《管辂别传》曰:赵孔耀言辂於冀州刺史裴徽,即檄召辂。一相见,清论终日,不觉疲倦。天时大热,移床在庭前树下,乃至鸡鸣向晨然後出。自尔四见,引辂为别驾。
《江氏家传》曰:统字应元。太傅东海王领州牧,请君为别驾,与君书曰:“昔子师作豫州,未下车辟荀慈明,下车辟孔文举。贵州人士有堪此求者不知,君举高平郗道微为贤良,陈留阮宣子为直言,济北程弘叔为方正,皆於时选为允。”
《顾和别传》曰:顾球,时为扬州别驾,顾荣谓球曰:“卿速步公孝,如是超卿矣。”(和,字公孝。)
《庾亮集□答郭逊书》曰:别驾旧与刺史别乘,同流宣化於万里者。其任居刺史之半,安可任非其人。
应享《与州将笺》曰:诲命欲求佳别驾,自顷诸府大开,搜延路广,海无遗蚌,山亡逸璞。归数日,卧思,始得一人。陈国有袁字惠瑛者,才识可以经於治乱,栖寺可以劝砺後进,享具所服,闻而未尝接颜交言也。又宗令文,早有名辈相与通,家门素所具,抑亦其次。
治中
《通典》曰:治中从事史一人,居中治事,主众曹文书,汉制也。
谢承《後汉书》曰:陈禅为州治中从事。刺史为人所劾受纳赃赂,禅当传拷,乃至笞掠无算,五毒毕加。禅神意自若,辞对无屈,事遂释。
应劭《汉官仪》曰:司隶功曹从事,即治中也。
《魏志》曰:审配,字正南,魏郡人。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袁绍领冀州,委配心腹之任,以为治中别驾。
又曰:太祖令曰:“频年已来,不闻嘉谋,岂吾开延不勤之耶?自今已後,诸掾属治中别驾,常以月旦各言其失,吾将览也。”
又曰:毛,字孝先,陈留平丘人也。少为县吏,以清公称。将避乱荆州,未至,闻刘表政令不明,遂住鲁阳。太祖临兖州,辟为治中从事。
《蜀志》曰:庞统以从事守耒阳令,不治,免官。鲁肃遗先主书曰:“庞士元非百里之才,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乃以为治中。
《江表传》曰:孙权克荆州,将吏悉皆归附,而潘独称疾不见。权遣人以床就家舆致之,伏面着床席,涕泣交横。权至,慰劳与语,使亲近以手巾拭其面。起,下地拜谢。即以为治中。
王隐《晋书》曰:唐彬檄为治中别驾,忠肃公亮,匡救违阙,尽规诲以纳善,不显谏以彰主失,当朝正色焉。
又曰:谯郡太守李诠称散吏戴炽当尽州席坐,後竟为治中。
檀道鸾《晋纪》曰:习凿齿少博涉,才情秀逸,桓温奇之。自州从事,岁中三转,至治中。
《梁书》曰:萧洽为南徐州治中,既近畿重镇,吏数千人,前後居之者皆致巨富。洽为之,清身率职,馈遗一无所受,妻子不免饥寒。
又曰:陆襄,字师卿。为扬州治中,襄父终此官,乃固辞,高祖不许,听与府司马换廨居之也。
《益部耆旧传》曰:柳琮,字伯骞。为治中,与人交结,久而益亲,其所拔进,皆世所称,致位牧守。乡里为之语曰:“得黄金一笥,不如柳伯骞所识。”
又曰:张彦,字伯春,为治中从事,刺史每坐高床,治中单席於地。
邓德明《南康记》曰:昔有卢耽,仕州为治中。少有栖山之术,善解飞,每夕辄凌虚归家,晓则还州。曾元会,晓不及朝,则化为白鹄,至阁前回翔欲下。威仪以帚掷之,得一只履,耽乃惊还就列。时步骘为广州刺史,意恶之,便以状列闻,遂至诛灭。
《世说》曰:习凿齿才具不常,桓宣武器之,未三十用为荆州治中。谢笺曰:“不遇明公,荆州老从事耳!”
长史
《後周书》曰:刘为萧循益州长史。及太祖既纳萧循之降,又许其返国。循至长安累月,未之遣也。因侍宴,太祖曰:“我于古谁比?”对曰:“常以公命世英主,汤、武莫逮;今日所见,曾齐桓、晋文之不若。”太祖曰:“我不得比汤、武,望与伊、周为匹,何桓、文之不若乎?”对曰:“齐桓存三亡国,晋文不失信於伐原。”语未终,太祖抚掌曰:“我解尔意,欲激我耳。”於是即命遣循。
《陈书》曰:萧济为扬州长史。高宗尝敕取扬州曹事躬自省览,见济条理详悉,文无滞留,乃顾谓左右曰:“我本期萧长史长於经传,不意精练繁剧乃至於此。”
《隋书》曰:荣毗。杨素荐毗为华州长史,世号为能。素之田宅多在华阴,左右放纵,毗以法绳之,无所宽贷。毗因朝集,素谓之曰:“素之举卿,适以自罚也。”毗答曰:“奉法一心者,但恐累公所举。”素笑曰:“前者戏耳。卿之奉法,素之望也。”
又曰:高祖时,制刺史二佐,每岁暮更入朝,上考课。
《唐书》曰:张惟一为荆州长史,以防御使陈希昂为司马。希昂,衡州酋帅,家兵千人,在部下自为藩卫。有牟遂金仕至将军,为惟一将。希昂积憾,持兵领众入惟一衙,索遂金头。金藏於惟一後院,惟一惧截头,遂与之,兵始退。自此之後,政归希昂,惟一寄坐而已。
司马
《北史》曰:魏苏亮拜黄门侍郎。文帝子宜都王武为秦州刺史,以亮为司马。帝谓亮曰:“黄门郎岂可为秦州司马,以朕爱子出藩,故以心腹相委,勿以为恨。”
《三国典略》曰:齐以太子率更令崔龙子为司州司马。初,龙子为司徒功曹,嫁女与穆提婆以求此职,提婆许之,以其品悬绝,先转为率更令。至是成婚既毕,即便用之。寻有谣言榜於路侧曰:“司州司马崔老鸱,取钱能疾判事迟。”御史冯士见而劾之,遂免其官。
《北史》曰:隋房恭懿历泽、德二州司马,卢恺复奏其政美,上甚异之,复赐以帛。诸州朝集,称为劝励之首,以为“上天宗庙之所佑助,岂朕寡薄能致之乎!”
《隋书》曰:刘模为岚州司马。杨谅既作乱,刺史乔锺葵发兵将赴逆,模拒之曰:“汉王所图不轨,公荷国厚恩,致位方伯,谓当竭诚效命以答慈造,岂有大行皇帝梓宫未掩,翻为厉阶!”锺葵失色曰:“司马反耶!”临之以兵,气辞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进曰:“若不斩模,何以厌众心。”於是囚之於狱。悉取模资财分赐党与。及谅平,炀帝嘉之,拜开府,授天兴令。
卷二百六十四 职官部六十二
功曹参军
韦昭《辩释名》曰:曹,群也。功曹,吏所群聚;户曹,民所群聚也。其他皆然
《汉书》曰:萧何为主吏。(孟康曰:主吏,功曹也。)
又曰:朱博为琅琊郡守。召见功曹,闭阁数责,与笔札使自记,受取一钱已上,无得有所匿。欺谩半言,断头矣!功曹惶怖,具自书奸赃,大小不敢隐。博知其对以实,乃令就席,受敕自改而已。投刀使削所记,遣出就职。
《东观汉记》曰:赵勤,南阳人。太守桓虞召为功曹,委以郡事。尝有重客过,欲托一士令为曹吏。虞曰:“我有贤功曹赵勤,当与议之。”潜於内中听,虞乃问勤,勤对曰:“恐未合众。”客曰:“止,止,勿复道。”
又曰:杨正为京兆功曹。光武崩,京兆尹出,西域贾胡共起帷帐设祭。尹车过帐,胡牵车令拜,尹疑,止车,正在前导曰:“礼天子不食支庶,况夷狄乎!”敕坏祭,遂去。
又曰:鲍永为郡功曹。时有称侍中止传舍者,太守赵兴欲出谒,永以不宜出,当车,拔佩刀,兴因还。後数日,诏书下,捕之,果矫称使者。由是知名。
又曰:郭丹为郡功曹,荐阴、程胡、鲁欣自代,太守杜诗曰:“古者卿士让位,今功曹稽古经,可为至德。编署黄堂,以为後法。”
又曰:吴良,字大仪,齐国临淄人。初为郡吏,岁旦,与掾史入贺,门下掾王望举觞上寿,谄称太守功德。良於下席勃然进曰:“佞邪之人,欺谄无状,愿勿受其觞。”太守敛容而止。宴罢,转良为功曹;耻以言受进,终不肯谒。
又曰:汝南太守欧阳歙召郅恽为功曹。汝南旧俗,十月飨会,百里内皆赍牛酒到府饮宴。时临飨礼毕,歙教曰:“西部督邮繇延天资忠贞,不严而治,今与众儒共论,延功显之于朝。”恽於下座愀然前曰:“案延资性贪邪,外方内员,朋党构奸,罔上害民。明府以恶为善,以直从曲,此既无君,又复无臣,恽敢奉觥。”歙色惭,不知所为,门下掾郑敬进曰:“君明臣直,功曹言切,明府德也。”歙意少解,曰:“实歙罪也。”
又曰:永平初,新野功曹邓寅以外戚小侯,每预朝会,而容姿趋步有出於众,上目之,顾左右曰:“朕之仪貌,岂若此人!”特赐舆马、衣服。虞延以寅无实行,未尝加礼,上乃诏令自称南阳功曹诣阙。寅在职不服父丧,帝闻乃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信哉斯言。”寅闻而惭退。
《後汉书》曰:虞延去官还乡里,太守富宗闻延名,召署功曹。宗性奢靡,车服器物多不中节,延谏曰:“昔晏婴辅齐,鹿裘不完;季文子相鲁,妾不衣帛。以约失之者鲜矣。”宗不悦,延即辞退。居有顷,宗果以侈纵被诛,临当伏刑,揽涕而叹曰:“恨不用功曹虞延之谏。”
又曰:周章初仕郡为功曹。时大将军窦宪免,封冠军侯就国。章从太守行春到冠军,太守犹欲谒之。章进谏曰:“今日公行春,岂可越仪私交。且宪椒房之亲,势倾王室,而退就蕃国,祸福难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举止进退,其可轻乎?”太守不听,遂便升车。章前拔佩刀绝马鞅,於是乃止。及宪被诛,公卿以下多以交关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又曰:徐稚,豫章人。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稚不肯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客,惟稚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
又曰:韩棱初为郡功曹,太守葛兴中风疾,不能听政。棱阴代兴视事,出入二年,令无违者。
又曰:廉范。永平初,陇西太守邓融备礼谒范为功曹,(谒,请。)会融为州所举案,(举其罪案验之。)范知事谴难解,欲以权相济,乃病求去,融不达其意,大恨之。范於是东至洛阳,变名姓,求代廷尉狱卒。居无几,融果征下狱,范遂得卫侍左右,尽心勤劳。融怪其貌类范,而殊不意,乃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耶?”范诃之曰:“君困厄瞀乱耶!”(郑玄注:《礼记》曰:瞀目不明之貌。)语遂绝。融系出困病,范随而养视,及死,竟不言,身自将车送丧至南阳,葬毕乃去。
《续汉书》曰:汝南太守宗资以事委任功曹范滂,时人谣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
又曰:李恂,字叔英,安定临泾人。太守李鸿请署功曹,未及到而州辟为从事。会鸿卒,恂不应州命而送鸿丧还乡里,既葬,留起冢坟,治丧三年。
又曰:李充为太守鲁平请署功曹,不就。平怒,乃投充以捐沟中,因谪署县都亭长,不得已,起亲职役。
谢承《後汉书》曰:范滂,字孟博,汝南人。太守宗资署功曹。滂外甥西平李颂,公族子孙,顽嚣秽浊,为乡曲所弃,常侍唐衡属其事资,敕曹召署文学吏。滂不肯听,资怒,召功曹书佐朱零,问不召颂意状。零以告滂,滂曰:“答教当言:颂则滂之姊子,岂不乐其升进。但颂ㄜ秽小人,不宜染污朝廷,不敢以位私人,是以不召。”零具答教如此。零入闻,资使五伯乱捶困杖,言辞不慑,仰疾言曰:“范滂清议,犹利刃截腐肉,愿为明府所笞杀,不为滂所废绝。今日之死当受忠名,为滂所废,永成恶人。”滂正直謇谔皆此类也。
又曰:许劭仕郡为功曹,抗忠举义,进善黜恶,正机执衡,允齐风俗。所称如龙之升,所贬如堕于渊,清论风行,所吹草偃,为众所服。
又曰:李寿聪明智达,有俊才。太守黄谠高其名德,召署功曹。每进见,常荐达郡中善人有异行者,谠辄序用。寿虽见优礼愈隆,寿意益下,其所致达未尝伐其功美。
又曰:羊定,字世德,为郡功曹。病困,被不覆躯,衣不周身,郡将赐大布被及襦裤,皆不受,执志而终。
又曰:锺皓,字季明,颍川长社人。同郡陈实,年不及皓,引与为友。皓为郡功曹,会辟司徒府,临辞,太守问:“谁可代卿者?”皓曰:“明府必欲得其人,西门亭长陈实可。”实闻之曰:“锺君似不察人,不知何犹识我。”
又曰:彭修,会稽人。仕郡为功曹,时西部都尉宰晁行太守事,以征过收吴县狱吏,将杀之,主簿锺离意争谏甚切,晁怒,使收缚意,修排ト直入,拜于庭曰:“明府发雷霆于主簿,请闻其过。”晁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废命不忠,岂非过耶?”修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攀毁栏槛,自非贤君,焉得忠臣?”遂原意,罚贷狱吏。
袁山松《後汉书》曰:岑至,字公孝,高才绝人,五经六艺无不洞贯。太守成晋请为功曹,时谣曰:“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晋但坐啸。”
张《汉记》曰:陈宠为广汉太守,风声大行,征为大司农,帝问何以为治,宠曰:“臣任功曹王涣。”涣由是知名。
《魏志》曰:臧洪,广陵郡人也。为张超功曹,超兄邈谓超曰:“闻弟为郡守,政教威恩,不由己出,动任臧洪,洪者何人?”超曰:“洪才略智数优超,超甚爱之,海内奇士也。”邈即引见洪,与语大异之。
又曰:臧洪,字子原。太守张超请洪为功曹。董卓图危社稷,洪说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王室将危,贼臣未枭,此诚天下义烈报恩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民殷富,若动桴鼓,可得二万人,以此诛除国贼,为天下倡先,义之大者也。”超然其言。
又曰:袁涣,字曜卿。当时诸公子多越法度,而涣清静,举动必以礼。郡命为功曹,郡中奸吏皆去。
又曰:陈矫,字季弼,广陵人。太守陈登请为功曹,使矫诣许,谓曰:“许下议论,待吾不足者,相为观察,还以见诲。”矫还曰:“闻远近之论,颇言明府骄而自矜。”使过泰山,泰山太守东郡薛悌异之,结为亲友。戏矫曰:“以郡吏而交二千石,邻国君屈从陪臣游,不亦可乎!”
又曰: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年二十为郡功曹。郑县内系囚数百,畿亲临狱,裁其轻重,尽决遣之。郡中奇其年少而有大志。
《魏略》曰:京兆尹张时,河东人也。与杜畿有旧,署为功曹。常言:“此家疏诞,不中功曹也。”畿窃云:“不中功曹,中河东太守”。
《蜀志》曰:庞统,字士元。郡命为功曹。性好人伦,勤於长养。每所称述,多过其才,时人怪而问之,统答曰:“当今天下大乱,雅道陵迟,善人少而恶人多。方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谈即声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而为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吴志》曰:聂友,字文悌,豫章人也。有唇吻,少为县吏。虞翻徙交州,县令使友送之,翻与语而奇焉,为书与豫章太守谢斐,令以为功曹。郡时见有功曹,斐见之,问曰:“县吏聂友,可堪何职?”对曰:“此人县间小吏耳,犹可堪曹吏佐。”斐曰:“论者以为宜作功曹,君其避之。乃用为功曹。
又曰:虞翻,字仲翔,为孙策功曹。策好驰骋游猎,翻谏曰:”明府用乌集之众,驱散附之士,皆得其死力,虽汉高帝不及也。至於轻出微行,从官不暇严,吏卒常苦之。夫君人者,不重则不威,故白龙鱼服,困於豫且,(子余切。)白蛇自放,刘季害之,愿少留意。”策答曰:“君言是也。然时有所思,端坐悒悒,有裨谌草创之计,是以行耳。”
又曰:处士谢谭为吴粲功曹,以疾不诣,粲教曰:“夫应龙德以屈伸为神,凤皇以嘉鸣为贵,何必隐於天外,潜鳞於重渊者哉?”
又曰:潘,字承明,武威人也。为人聪察,对问有机理,王粲见而贵异之。由是知名,为郡功曹。
《吴录》曰:孙劭,字长绪,北海人。为孔融功曹,融称曰廊庙才也,後为吴丞相。
王隐《晋书》曰:刘毅,字仲雄。侨居阳平,太守杜恕逼迫举毅为功曹。月馀,日沙汰郡吏百馀人,三魏称焉。为之语曰:“但闻刘功曹,不闻杜府君。”
又曰:世号庾兖有异行。元康之末,颍川太守复以功曹命之,兖服造事之衣,杖棰荷斧,不俟驾行,曰:“请受下夫之役。”府君饰车而迎,逡巡辞焉。形虽益恭而神有不可动之色。府君知其不屈,乃叹曰:“非常士也,吾无以臣之矣。”乃厚礼遣之。
《晋中兴书》曰:胡毋辅之尝过河南门下饮酒,门下驺王子博箕坐其傍。辅之叱之,使取火,博曰:“我卒也,不乏吾事。”荐之河南尹乐广,召见甚悦,擢为功曹。
又曰:任旭,字次龙,临海人。操立清俭,不染流俗。郡将蒋秀请为功曹。治官贪秽,每不奉法,旭正色苦谏。秀既不纳,旭乃谢去,闭门讲肄,养志而已。久之,坐事被收,旭於狱狼狈营救,躬自扶送,秀慨然叹曰:“任功曹直人,吾违其谠言,以至於此,复何言哉!”
《九州春秋》曰:建安六年,刘表攻西鄂,西鄂长杜子绪帅县男女婴城而守。时南阳功曹柏孝长亦在城中,闻兵攻声恐惧,入室闭户,牵被覆头,相攻半日,稍敢出面。
《英雄记》曰:尚栩先人尚子平,有道术,为县功曹。休归自入山,担薪卖以食饮。
《会稽典录》曰:孙策功曹魏滕以忤意见遣,将杀之,吴太夫人乃倚大井而语策曰:“汝新造江南,其事未集,方当优贤礼士,舍过录功。魏功曹在公尽规,汝今日杀之,则人明日叛汝。吾不忍见祸及,当先投此井中耳!”策大惊,遽释滕。
又曰:魏朗,字少英,上虞人。从太守行春,寝於阁外,感时志激,中夜长叹。府君朝问:“昨叹者者谁?”主簿曰:“书佐魏朗也。”府君由是知朗有凌□之志,转功曹佐。正旦,与掾史上朝,时功曹吏颜翕披裘以加朝服,朗以裘非臣服,斥翕不敬,敕卒撤去。翕恚而不听,以手欧卒。朗右手鸣鼓,左手撤裘。以闻府君,曰:“朗当朝正色,有不挠之节。”遂退翕以朗代之。朗辞病不就。
又曰:魏徽,字孔章,仕郡为功曹吏。府君贵其名,重徽,每拜谒,常跪而待之。
《华阳国志》曰:公孙述入蜀,蜀郡拒守,述攻之,功曹朱尊绊马死战,光武帝嘉之。
又曰:李业,字巨游,广汉梓潼人。少执志清白。太守刘咸慕其名,召为功曹,十命不诣。
又曰:朱仓,字云卿,下邳人。少受学於蜀郡张宁。餐豆屑,饮水,同业怜其贫,资给米肉,不受。家贫常以步行。为郡功曹。
锺ヴ《良吏传》曰:桓虞,字仲春,冯翊万年人也。为南阳郡守。下车闻叶县雍昱及新野令不遵法度,选督邮不能正,乃署赵勤为督邮。到叶,昱即解印绶;入新野,新野令闻昱已去,遣吏奉记陈罪,亦即弃官。虞乃叹曰:“善吏如良鹰,下即中。”擢为功曹,委以郡事。
《豫章列士传》曰:华茂为功曹。病,被不覆躯,布衣不周身。郡将与大布被、裤,皆不受。
《汝南先贤传》曰:袁阆,字奉高,为功曹,辟太尉掾。太守唐珍曰:“今君当应宰府,宜选功曹以自代。”因荐陈仲举,珍即请蕃为功曹。
又曰:新蔡郑敬,字次都,为郡功曹。都尉高懿厅前槐树有露类甘露者,懿问掾属,皆言是甘露,敬独曰:“明府政未能致甘露,但树汁耳。”懿不悦。托疾而去。
又曰:许慎为功曹,奉上以笃义,率下以恭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