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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现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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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一 章 莫愁馆的现场秀
  “烟笼寒月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首诗是唐朝大诗人杜牡杜老先生,到金陵秦淮河观光,目睹当地绮丽风光,纸醉金迷所作之感叹诗句。
  咱们若将此诗浓缩一下,就是“笑贫不笑娼,有钱是大爷”。
  你只要有白光光的银子或黄澄澄的金子,又舍得在歌妓们身上花,不出一个对时,你就是“花国状元”了!
  届时,燕瘦环肥,高矮黑白,老齿,幼齿,任你挑,而且任你摆布,直到你酩酊大醉或“交货”为止。
  临别之际,群莺一定会列队齐聋恭途道句:“大爷,搁再来喔!”
  因此,秦准河畔可谓寸土寸金,比咱们的“西门町”或东区黄金地段还要昂贵,简直是炙手可热。
  有心要投资风花雪月行业之人,在乾瞪眼之余,只好打退堂鼓了。
  曾几何时,秦淮河畔的头牌歌妓莫愁,因为分红问题,经过多次的“自力救济”失败之后,便自立门户了。
  她孤家寡人的带着十三岁的义妹莫灵来到人烟稀少,周围只有三公里的莫愁湖,自己掏腰包雇工兴馆。
  金陵的天气,夏季苦热,人们多往郊区纳凉,使得秦淮河歌声酒嚣,彻宵不绝,十足一个不夜城。
  精明的莫愁趁着夏天旺季饱捞一票之后,便自立门户,雇工兴建了半年,终于在元宵佳节隆重开幕了。
  馆名莫愁,营业项目是“现场秀”,大门左侧墙上钉着一槐大木板,上面涂以白漆,以朱笔写着入场须知:
  第一、入场费用:一人一两,不分性别及年龄。
  第二、表演时间:每晚亥初起半个时辰。
  第三、谢绝霸王票。
  黄昏时分,一串长长的鞭炮自“莫愁馆”“莫”字匾颛垂到地上,又延到“愁”字上面,再由“馆”字延伸到地面。
  只见一位身穿紧身大红衣裳,将那具喷火般胴体衬托得令入侧目的双十年华绝色美女带着一对少年男女自馆内行出。
  她正是莫愁馆主人莫愁,只见她将那对媚眼朝杳无人踪的空地瞄了一眼,淡淡的道:“阿来,放炮吧!”
  站在莫愁左侧的那位年约十四岁眉清目秀,体态瘦削的少年,立即暗骂道:“哇操!有够衰,叫我放炮,我今晚还能去赌吗?”
  心中虽骂,口中却应声:“火呢?”
  站在莫愁右侧的那位小美人莫灵立即应道:“臭阿来,你的眼睛抹屎啦!你没有看见呀?”
  说完,立即将手中已经点燃的线香递了出来。
  “哇操!怪啦!我怎么只看到一双洁白无瑕,又嫩又白,稍不慎就会掏出嫩血的藕臂呢?”
  莫灵似喜还嗔,轻叱道:“见你的大头鬼啦!人家明明穿着长袖衣衫,你怎能瞧得见手臂呢?”
  “哇操!失言!失言!是细如玉笋的柔荑啦!好迷人哦!”
  “呸!去你的,快放炮啦!”
  这位少年姓葛,单名来,只见他应声:“是!”
  接过线香之后,忙问道:“莫灵,你要不要捂住双耳呀?”
  “你少管啦!快去啦!”
  “好!好!我马上放炮!”
  只见他将身子一蹲,线香朝引线一触,立即跃起身子喝道:“放出风声告诉人,炮声一响干你娘!”
  他刚喊到“放出”二字之时,鞭炮声音已经响起,莫愁二人已经捂住双耳,因此,他大胆的将底下之字吼了出来。
  鞭炮声音足足的响了好一阵子之后,方始结束,葛来下颚连颤,双掌轻拍双耳,连道:“哇操!有够响!”
  倏见莫灵扳着脸孔走向葛来,葛来暗道不妙,立即边退边问道:“莫灵,我又做错什么啦?”
  “你刚才吼什么?”
  “贺词呀!听说这样子才会生意兴隆达三江,财源滚通四海,我也可以多分些红利呀!”
  “少扯话题,你再把贺词说一遍!”
  “放出风声告诉人,炮声一响赶紧来!”
  “不对!后面三字不对!”
  “哇操!怎么不对呢?”
  “你明明喊……喊……”
  “哇操!我喊什么呀?”
  “你少装糊涂,我……”
  倏听莫愁脆声道:“莫灵,第一天开张,别吵闹!”
  “哇操!对!对!和气生财嘛!”
  莫灵瞪了他一眼,立即朝内跑去。
  莫愁朝他微微一笑,道句:“用膳吧!”立即走了进去。
  葛来应声是,立即快跑入内。
  走入大门,立即可以看见一条宽敞的青石地面,左右两侧分别布置着亭榭花木,虽是辟建不久,却已有梅花及桂鹃在争香哩!
  走过青石地面,迎面就是一栋两层楼房,推开厚重铜门之后,立即可以看见一个豪华的表演舞台。
  台上铺以红毯,左右木隔壁间分别插着六支松脂火把,正面壁前赫然红幕深垂,不知幕后是何布置。
  舞台前面,除了当中及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通道以外,整齐划一的摆着一百二十张藤椅子。
  它们分成十二列十排交错摆着,由于越往后排地势越高,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也不会被挡住视线。
  这有异于目前各大散院将座椅排得密密麻麻,若遇上前面坐个高个子,坐在后面的人在散场之后,必须去骨科挂急诊。
  走出表演厅,经过回廊及左右两侧花园之后,便是排两层楼高的豪华精舍,里面居然依楼上,楼下,左右两侧计隔了八个豪华房间,看来莫愁有野心要找到八大花旦哩!
  走过那栋精舍,又是一道回廊及两块花园,回廊直通莫愁湖畔,在湖畔亦建有八个凉亭,雕塑得富丽堂皇。
  在凉亭之左侧另有一排牢固的平房,乃是厨房、储物间及葛来的“官邸”,乃是他的地盘。
  且说葛来跑入厨房,掀开竹笼盖子,立即将摆在笼中保温的三菜一汤端入木制食盒之中。
  只听他低声嘀咕一句:“三八查某!什么东西嘛!”立即“呸!”一声,朝汤中吐了一口清痰。
  他略一摇晃,一见清痰巳化入汤中,立即哈哈一笑。
  他从灶中取出饭之后,连同碗、匙、筷朝食盒中一放,拾起食盒轻声哼着歌儿,朝精舍快步行去。
  他走入精舍当中大厅,一看见莫愁及莫灵己经坐在桌旁,他将饭菜及餐具摆妥,就欲离去。
  倏听莫愁脆声道:“葛来,一起来用膳吧!”
  “大姐,你……”
  别说莫灵讶异,葛来也好似做梦般整个的怔住了!
  莫愁嫣然一笑,问道:“葛来,你跟了我多久啦?”
  “七个月又十二天。”
  莫灵立即叫道:“死阿来,记得挺清楚的,好似在坐牢哩!”
  莫愁白了她一眼,轻声叱句:“别胡说!”
  立即又含笑问道:“这么说,距咱们当初的约定,还有四个月又十八天吧!”
  “不!十二月大,还有四个月又十九天。”
  “葛来,想你当初手持一把竹箫在秦淮河畔到处替姑娘伴唱,是何等的逍遥,这阵子一定很难过吧?”
  “哇操!习惯成自然,不提也罢!”
  “葛来,你在建馆这段期间甚为卖力,因此,我准你从今夜起,三餐皆和我们一起食用。”
  莫灵怪叫道:“大姐,叫他打‘单份’,我不吃他的口水。”
  葛来心中暗笑,表面上平静的道:“姑娘,多谢你的美意,我比较习惯于独自用膳,告辞啦!”
  证完,迳自转身离去。
  耳边却传来莫灵嘀咕道:“哼!神气什么?”
  葛来心中暗自冷笑,启口哼道:“神经兮兮是谁呢?气得发抖真活该。”
  莫灵喝道:“站住!”就欲追去。
  莫愁拉住她的右手,含笑道:“他又没有指名是在骂谁,你如果去找他,反而会被他扯得没完没了!”
  “哼!他若敢扯,我就打落他的牙齿。”
  “算啦!今晚就要公演啦!你若打落他的牙齿,他就吹不成笛啦!”
  “哼!我会找机会修理他的。”
  “瞧你们二人每次一见面,就要斗嘴,何苦呢?”
  “每次都是他先欺侮我的嘛!”
  “算啦!你忘了上回那个死肥猪藉酒装疯,把你脱个光溜溜的,若非他暗中击昏死肥猪,你早就……”
  莫灵双颊一红,道句:“大姐,拜托你别说啦!”立即默默的用膳。
      
  戌初时分,葛来抱着一个木箱子和莫灵提着一个小箱子站在大门两侧,准备要发售门票及收取银子。
  早春时分,入夜之后,仍然甚为峭寒,葛来将门口两把大烛火点燃之后,一见连只小猫也未上门,他立即走到路口去探视着。
  瞧了好一阵子之后,他默默的走了回来,打开木箱,瞄了排列整齐的木制号码牌半晌,立即又走到路口。
  他来来去去走了盏茶时间之后,立听莫灵叱道:“死阿来,你走来走去,到底累不累呀?烦死啦!”
  “哇操!第一天公演,就挂鸭蛋,出师不利呀!”
  “呸!你少说不吉利话!”
  “哇操!不吉利,我方才放炮的时侯,你左一句死阿来,右一句活见鬼,简直触尽了楣头!”
  “你……你又想挨揍啦!”
  “哇操!你少威胁我,不错!我是打不过你,不过,你如果敢乱来,小心我去湖边抓草蛇往你房中一丢,届时……”
  “你……住口!”
  “哈哈!你怕了吧!”
  “死阿来,你当真要惹我吗?”
  “咦!有人来啦!讲和,讲和啦!”
  果见一辆马车从远处“滴答!”驰来,葛来立即吆喝道:“欢迎!无上的欢迎,感谢大爷的光临!”
  马车一停,三位锦服中年人勾肩搭背的自马车中走了出来,瞧他们步法踉跄的模样,分明已经喝得六七分醉了。
  莫灵立即脆声道:“井大爷,奎大爷,项大爷,欢迎你们来捧场。”
  “哈哈,摸乳(莫灵之闽南语音),半年不见,你更‘水’啦!”
  “嗯!秦大爷,别吃人家这块生豆腐嘛!”
  “哈哈!好!你大姐呢?”
  “她在里面准备表演工作哩!”
  “哈哈!她要表演什么呢?”
  另外一位中年人立即凑趣道:“秦兄,你不妨上台和她表演一段‘肉蒲团’,保证精彩又叫座。”
  “哈哈!项兄,还是你来享受这份艳福吧!”
  三人立即哄然大笑!
  又是一阵辘辘车声自远处传来,葛来立即催促道:“秦大爷,小的替你们留了头排位置,你们快买票吧!”
  说完,将一排一,三,五号木牌递了过去。
  “嗯!好位置,多少银子呀?”
  “一人一两,一共三两。”
  “嗯!这锭银子收下吧,兔找啦!”
  葛来哈腰道谢,立即将木牌递给他们。
  莫灵却已趁机收下那锭五两重银子。
  葛来自怀中取出炭笔及一张纸,边道句:“小费二两。”边在纸上划了两划,然后,又收下炭笔及那张纸。
  莫灵白了他一眼,一见又有四名锦服中年人走了过来,立即含笑脆声道:“谢大爷,崔大爷,二位田大爷,欢迎光临!”
  “哈哈!开场了没有?”
  “谢大爷,你们没来,大姐怎敢开场呢?”
  谢姓中年人朝木板瞧了一眼,立即掏出一锭银子,问道:“谁收费呀!”
  “谢大爷,是人家收费的啦!”
  “哈哈!免找啦!”
  说完,拿着木牌与另外三人晃了进去。
  葛来立即又取出纸笔划了一划。
  “死阿来,你不嫌烦呀?”
  “哇操!亲兄弟明算账,你大姐已经言明在先,我可以分一半的小费,我怕你不小心会忘记啦!所以……大爷,欢迎!”
  莫灵一见又有二人行来,立即也上前招呼。
  二人忙碌将近半个时辰,一见一百二十个木牌已经售光,莫灵将装满银子及银票木箱一盖,道:“帮忙抬抬吧!”
  “哇操!等一下,咱们先付账,小费一共六十四两,对不对?”
  “死阿来,死要钱,对啦!”
  “来,签字!”
  “少来,我又没犯错,签什么字?”
  “哇操!那你就写个六十四吧!”
  “不写!”
  “好!你如果不写,我就不吹笛,看你们怎么辨?”
  “你敢!”
  “我有何不敢的,快写!”
  莫灵冷哼一声,重重的在纸上写了六十四三字。
  葛来将大门一关,含着微笑将自己的木箱往钱箱一放,立即帮她抬了起来,气得莫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哇操!时间宝贵,搭个便车嘛!”
  倏听一阵拍门声道:“开门,买票!”
  葛来扬声道:“失礼,客满了,明日请早!”
  “妈的!那有这回事,快开门,否则,大爷要踹啦!”
  莫灵将箱子一放,沉声道:“开门!”
  葛来低声道:“哇操!他如果闹事,该怎么办?”
  “放心,我会请他回去的!”
  葛来道声:“好嘛!”立即打开大门。
  一名大汉立即冲了进来。
  莫灵含笑道:“对不起!明日请早!”右掌突然朝对方的右肩一按,那名大汉“哎唷”一叫,立即退出大门。
  远处另有七,八名中年人见状之后,立即一怔!
  莫灵敛衽行礼道:“真对不起,每晚只有一百二十个位置,今晚已经售完,请各位大爷明日早点光临吧!”
  说完,立即朝葛来点点头。
  葛来一见那位大汉被她在肩膀一按之后,也是和自己一样又麻又疼,吓得他不敢吭声的立即关上大门。
  莫灵冷冷的道句:“把箱子抬回后台!”立即朝前行去。
  “哇操!你不是要一起抬吗?”
  “我有说过吗?你去叫外面那位大爷来抬吧!”
  “不!我自己扛!”
  说完,将木牌箱放在一旁,扛起那箱银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等他将木箱扛入后台之时,只见莫灵得意的向莫愁叙述着,他不由暗骂道:“哇操!三八查某,地球是圆的,咱们等着瞧吧!”
  却见莫愁走到他的身前,轻声道句:“辛苦啦!”立即接着木箱的另一侧,葛来瞧见她那半裸的身子,立即闭上双眼。
  原来,此时的莫愁已经更换一套薄如蝉翼的薄纱,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将她那雪白的肌肤衬得更出色了。
  莫灵一见他闭上双目,悄悄的走到他的身边,右足一抬就欲朝葛来的脚丫子踩了下去了。
  倏听莫愁轻咳一声,莫灵身子一震,右足一偏,双掌托住木箱,缓缓将它放在了璧角地上。
  葛来双颊通红,窘得不知如何应对?
  莫愁嫣然一笑,道:“莫灵,准备弹奏琵琶吧!”
  一顿又朝葛来道:“葛来,昭君出关结束之后,别忘了吹奏‘海市蜃楼’,记住,曲调宜徐不宜疾!”
  说完,缓缓的走到布幔后面。
  莫灵捧着琵琶掀开布幔之后,立即傅来一阵喝采声音,只见她浅浅一笑之后,立即坐在右侧那张藤椅上面。
  纤指一挥,立即酒出一串凄切的琵琶声音。
  莫愁下颚一扬,张口长呼一声:“君王……”
  声音悠扬,清晰的傅遍全场,现场立则一阵寂静。
  葛来听得身子一震,内心一阵颤动!
  琵琶声音流动一阵子之后,莫愁扬声唱完“王……昭……君……”之后,立即缓缓的走出布幔前。
  现场立即一阵掌声及喝采。
  葛来走到布幔后面,悄悄的自隙缝中朝台下一瞧,只见那一百二十张脑瓜子随着莫愁的舞动不停的移动着。
  二百多只眼睛更似“探照灯”般紧盯着她的身子。
  葛来暗骂一声:“猪哥!”目光立即移到莫愁的身上。
  只见她边歌边舞,纤腰款摆之中,散发着无穷的诱惑,他虽然只是十四岁,而且也在秦淮河畔混了三年,也瞧得暗暗点头不已!
  最令他诧异的是,莫灵的琴技居然比以前在秦淮河畔时大有进步,那沉稳的指法,不由令他暗暗佩服不已!
  随着时间流逝一刻钟之后,琵琶声音轻颤转尖,只听莫愁悲唤一声:“君……王……”立即摔倒在地。
  白色纱缕下摆被她在落地之时,用右脚跟一挑,向上一卷,立即露出那两块又圆又白的粉臀!
  股中央及双臀内侧仅有短裤包着,由于她是将臀部朝向台下,因此,立耶令那百余人起立“搜视”。
  人头晃动之际,每双眼光皆亮逾火炬了。
  葛来瞧得暗暗摇头,一听琵琶声音渐歇,他立那缓缓走出布幔,同时缓缓的吹出“海市蜃楼”笛音。
  莫灵闪入布幔后而,双手朝一条麻绳轻拉之下,舞台后面的红色布幔缓缓的张开,逐渐的现出一片沙漠绿洲。
  只见莫愁颤声唤道:“水……水……我要喝水……”
  说完,立即挣扎着爬了过去。
  那两块圆臀随着她的爬动,不停的颤动,瞧得台下诸人呼吸急促,猛吞口水,连脚跟也垫起来了。
  莫灵拉紧第一条麻绳之后,继续拉第二条麻绳,半晌之后,立即出现一个半人高,六尺方圆的大木盆。
  盆中热烟袅袅,看来果真盛有水哩!
  只听莫愁欢呼一声:“水,天呀!有水哩!渴死我啦!”
  莫灵立即自舞台左侧喝道:“站住,此水乃是本姑奶奶之物,你若想饮用,必须付我钱,否则,休想!”
  莫愁踉跄起身,悲呼道:“你难道见死不救吗?”
  “不救!我若没有水,也只有死路一条!”
  莫愁悲呼一声:“天呀!”双肩一耸,双手向外一拉,那件纱缕立即掉落在地,她也凄然的转过身子。
  那具半裸的胴体配合那凄然的神色,不由深深的打动台下之人,突听一人喝道:“我来付钱!”
  白光一闪,台上已多了一银十两银子。
  “我也付!”
  “我也付!”
  “砰……”声中,至少已有二,三百两银子了。
  莫灵立即喝道:“你来喝吧!记住只准喝一口。”
  莫愁道句:“谢谢!”立耶踉跄走向大木盆。
  只见她将头部栽进盆中,双腿一张,那两块圆臀立即高高的翘起,诱得台下诸人心儿痒痒的!
  葛来早已在排练之时见识过这招,而且难过了一阵子,因此,一见她走向大木盆,立即非礼勿视的闭上双眼。
  莫灵一瞧台下那群猪哥色迷迷模样,心中一阵反感,立即喝道:“喂!你喝够了没有?快离开!”
  莫愁站起身子,问道:“我可以洗个澡吗?”
  “住口!这些水被你一洗,还能喝吗?”
  “可是,我全身黏乎乎的,不洗澡,好难受喔!”
  “可以,你付钱呀!”
  “好!你等着。”
  说完上立即转身瞄向葛来。
  葛来会意的立即将笛音转为轻快。
  莫愁翩翩起舞,启齿喝声:
  “朝回日日典舂衣,每日江头尽醉归;
  酒债寻常随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传与风光其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
  唱完之后,她突然俏立在台前正中央。
  葛来立即将笛音转为“寡妇怨春”,吹出如诉如泣的哀怨笛音,台下诸人蜂涌挤到台前欲窥春色。
  倏见莫愁双手伸到背后打开肚兜活扣,同时唤道:“洗澡!我要洗澡!”双手一松,肚兜立即向下一滑。
  台下诸人整齐划一的“啊!”了一声。
  莫愁双臂一横,双掌立即捂住那座“玉女峰”。
  肚兜一滑,立见她的下身包着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红布条,仅象徵性的遮住那令人暇思的桃源洞。
  台下立即传出一陴急促的呼吸声音。
  “洗澡!我要洗澡!”
  突听台前那位秦大爷喝道:“我乐捐一百两!”
  说完,立即递上一张银票。
  莫愁脆声道句:“谢谢!”右掌伸去捡起那张银票,立即露出那迷人的右乳,台下立即一阵热闹。
  银票一张张的丢了上去,莫愁伸出双手去捡银票,那对玉乳随着她的走动赤裸裸的颤动不已!
  众人瞧得疯狂不已,纷纷喝道:“脱,再脱!”
  莫愁将那两团银票递给莫灵,问道:“姑娘,够了吗?”
  “嗯!够付定金了,剩下的,等你洗完再付吧!”
  莫愁欢呼一声,立即在舞台上奔跑起来,那对玉乳幻化出来的乳波,瞧得众人如痴如醉喝采之声音,更是源源不绝。
  当莫愁躺入大木盆中以撩人心眼的姿势搓洗身子之际,台下那些人纷纷垫起脚跟左右张望不已!
  半晌之后,只听莫愁问道:“姑娘,我还欠你多少呀?”
  “二千两银子!”
  “天呀!我去那儿筹这两千两银子呀?”
  “格格!你那条亵裤至少值二千两银子哩!”
  “真的吗?”
  “真的!”
  “好!各位大爷,只要有谁愿意付出二千两银子,小女子除了请他除去这条亵裤以外,今夜愿与他共渡良宵。”
  台下立即响起一阵欢呼声音。
  同时有五人喝道:“我愿意。”
  莫愁一皱柳眉叹道:“多谢这位大爷的捧场,可是,小女子只身一人,恐怕无法令你们全部尽兴!”
  “我出二千五百两银子!”
  “我出三千两银子!”
  “这……我出三千五百两银子,而且保证不赊欠!”
  说话之中,拿薯一叠银票在头顶上挥舞着。
  其余四人一见那人是金膜土财主之独子余风光,又看见他拿了那叠近万两的银票,立即打退堂鼓。
  余风光哈哈一笑,喝道:“各位既然礼让,本少爷谢啦!”说完,立即大摇大摆的自左侧阶梯走了上去。
  他将那四张银禀递给葛来,道:“小兄弟,你吹得很好,另外五百两赏你!”说完,哈哈大笑的走向大木盆。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呼声音。
  葛来一见那四张银票果真是各为一千两银子,慌忙将银票揣入怀中,一颗心儿迅速奔跳如雷。
  余风光走到大木盆旁边,立即哈哈一笑!
  “余公子,人家抓不到背部,您替人家搓搓嘛!”
  “哈哈!好!乐意效劳。”
  说完,双掌果真在背部来回搓揉着。
  “格恪!痒死人家了,余公子,你饶了人家嘛!”
  “哈哈!好!我就替你脱去这最后这道玩意儿!”说话之中,怪爪已在“密林”四周大肆活动着。
  “格格!人家受不了啦!快脱嘛!”
  “哈哈!好!”
  “哗啦!”声中,那条只有手掌大小的亵裤已被他脱了下来,只听他哈哈一笑,立即抱起浑身赤裸的莫愁。
  莫灵将两条麻绳一松,布幔立即遮住他们的人影。
  台下诸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立即垂头丧气的纷纷离去。
  葛来刚退回台后,立见莫灵右掌一伸道:“把银票交给我,然后赶快到大门口去送客!”
  “哇操!死要钱,别忘了分红!”
  “知道啦!紧去啦!”
  葛来快奔到大门口,打开大门,朝那群人哈腰鞠躬连道:“多谢光临,明日请邀亲朋好友早点光临,谢谢!”
  他费了盏茶时间送完客人,将烛火以长杆挑熄,大门一关,立即快马加鞭的跑入表演厅。
  只见莫灵已经离去,台上的银子也清洁溜溜不见了,他不由暗骂:“哇操!三八查某!死要钱!”
  他只好拿起扫帚清理着台下。
  足足的忙了半个时辰,他方始将现场恢复原状,跑到红幔后面,一见那个大木盆中之水已经不见,他不由暗道:“这才差不多!”
  他又以长杆熄去壁间火把之后,方始回到自己的房中。
  只见他脱下那套新衣衫,摆在一旁之后,换上一套布衣衫,拿着皂沫及毛巾,哼着歌儿,来到湖边。
  他一见四周无人,立即脱去衣衫在湖中戏水。
  他玩了好一阵子,正要起来之际,突听莫愁嗲声道:“余公子,您好大的兴致,居然还要夜赏湖景。”
  只听余风光哈哈大笑道:“莫愁,我方才太兴奋,所以‘阵前失蹄’,此番整军经武,你可要小心罗!”
  “嗯!您别把人家搞垮了,害人家明晚无法表演,那该怎餍办?”
  “哈哈!我赔!我赔!来吧!”
  说话之中,两人已经步入凉亭。
  葛来在乍听见莫愁话声之际,早已潜入水中游到一簇芦苇旁,此时,探颈一瞧,立即双目一亮!
  只见莫愁赤身裸体的躺在亭中那张大木桌上面,月色照耀之下,将她那门户开放的桃源洞瞧得一清二楚。
  凉亭以湖而筑,葛来刚好隐在亭外那簇芦苇后面,当然占尽地利,立即将现场实况瞧得清晰万分。
  只见余风光伸出那双肥短的手臂,挺着微凸的肚皮及那根‘短小精悍’的“话儿”开始‘探勘海域’。
  莫愁夸张的胡说八道,鼓舞着余风光的士气。
  亭中立即热闹纷纷。
  葛来涉足花丛三年多,耳濡目染之下,虽然尚未“破功”,可是,对于那些花招巳经了如指掌。
  他由余风光的鼻息及战法,判定他只是下驷之科,立即暗骂道:“哇操!冤大头,花四、五千两银子,却玩不了多久!”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到一刻钟,只见余风光好似“打摆子”般一边颤抖,一边“唔……”低叫不已!
  那情景好似机车火星被碳粒堵住一边,忽停忽走,怪叫连连,真不知他是快乐还是痛苦。
  倏听莫愁嗲声唤旬:“光哥!”小腹立即一阵蠕动。
  余风光“啊……”连叫,颤抖更剧了。
  一直到他无力的放下双臂,退到椅上喘呼呼之际,战火方熄。
  葛来立即看见一股股的秽物自桃源洞内涌出,他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噤,慌忙咬紧牙根,握紧双拳。
  这是一位花丛老手提供他的“金言玉语”,他每当难受万分之际,只要使出这招,立即百应不爽!
  只见莫愁撑起身子,无力的道:“公子,你好凶喔!”
  “哈……哈……不这样,你会……爽吗?”
  莫愁踉跄落地之后,拿着自己的衣衫轻拭余风光的身子,同时嗲声道:“公子,尊夫人受得了吗?”
  “哈……哈……她那一次……不是……要躺在榻上……三天下不来……”
  葛来暗骂道:“哇操!真是吹牛不犯法!”
  “公子,你真强!”
  “哈哈……莫愁,……你随我……从良吧!”
  “公子,谢谢你,薄命女不敢拖累您。”
  “莫愁……你缺多少?……”
  “唉!家父及家母长年卧病,弟妹又小,我以前所赚之钱,大多数已经花在他们的身上,此番为了斗气,兴建此馆,已经债台高筑矣!”
  “欠多少?”
  “连同土地,材料,工资,尚欠七,八千两现银。”
  “哈哈!小事一件,莫愁,只要你跟了我,我除了替你还清债务,另将金陵酒楼赠你,让你过过掌柜之瘾,如何?”
  “这……公子,你怎么待我这么好呢?我……我…………”
  说完,轻泣出声。
  余风光将她搂入怀中,哈哈笑道:“莫愁,我最欣赏你这种有骨气的女人,怎么样,同意了吧?”
  “这……令尊及令堂会同意吗?”
  “哼!我那老头自己也纳了一房侍妾,见贤思齐,我该加油呀!”
  “格格!公子,你真风趣!”
  “哈哈,我那位黄脸婆对我唯命是从,绝对不会惹你的,行了吧?”
  “这……公子,您是否可以让我考虑数日?”
  “有这个必要吗?”
  “公子,我总不能让莫愁馆只开张一天呀!对不对?”
  “树要皮,人要脸,那你还要做多久呢?”
  “一个月,总要满月嘛!对不对?”
  “好!我再等你一个月,不过,不准别的男人再摸你一下,知道吗?”
  “我会替你守身如玉的!”
  “哈哈!很好,很好!这六千两银子聊充贴补吧!”
  “这……这……我不能收!”
  “哈哈!收下!收下!余家有的是银子,你帮我花花吧!”
  “公子,谢谢你,谢谢你!”
  “哈哈!回房休息吧!”
  “公子,我服侍你穿衣……”
  “哈哈!免啦!说不定我待会儿兴致一来,又要脱衣解带,那有多麻烦,对不对?哈哈!”
  莫愁拿起二人的衣衫,靠在他的怀中,袅袅行去。
  余风光搂着她的纤腰,哈哈长笑而去。
  葛来上岸之后,边擦身边暗骂道:“哇操!世上居然有如此超级猪哥,莫愁这下子是捞足啦!”
  翌日辰中时分,葛来仍在酣睡,突觉耳根一阵剧疼,“哎唷!”一叫,立即跃起身子了。
  伸手一摸耳垂,四周一阵张望,立即看见莫灵含着冷笑站在门口,他立即叫道:“哇操!你怎么擅闯我的房间?”
  “呸!你的房间,把所有权状拿出来吧!”
  “哇操!不错!我没有所有权,不过,我有使用权,你未经我同意闯了进来,视同侵犯领域,己经犯法。”
  “哼!不错!我不但犯法,而且也揍了你,你能怎么样?”
  “哇操!我能怎么样呢?你那义姐马上就是金陵酒楼的头家娘,鸡犬升天,我敢得罪你吗?”
  “什么,你此言当真?”
  “你自己去问吧!”
  “好!看在这件喜讯的份上,我不计较你贪睡之过,快去准备早膳,记住,余公子尚未走,多准备些佳肴吧!”
  “哇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呀!”
  “呆……你先去准备,我马上来!”
  说完,立即匆匆离去。
  葛来勿匆的穿妥衣靴,立即冲入厨房忙碌起来。
  不到盖茶时分,莫灵果然守约而来,只听她说道:“他们还在睡觉,菜肴做妥之后,放在笼中热吧!”
  说完,就欲离去。
  “哇操!等一下!”
  “死阿来,你要扯什么?”
  “咱们先算算账吧!”
  “少来,等大姐醒来再说!”
  葛来抓起两个鸡蛋,疾掷过去,同时,掉头就跑。
  二人距离甚近,葛来又暴起发难,“波!”“波!”两声,一个鸡蛋掷上墙壁,另一个却掷中莫灵的右胸口。
  只听她气得叫声:“死阿来。”
  匆匆挥去蛋白之后,推开后门,使出身法,朝前疾掠而去。
  葛来回头一见她好似长了翅膀般飞快的追了过来,大骇之下,一见湖中有条小舟,立即扯嗓叫道:“救人啦!”
  莫灵叱声:“住口!”右掌立即一挥。
  葛来一见她又使出“魔法”,身子斜前一冲,立即跑入凉亭。
  “砰!”一声,青石地面立即裂了一大块。
  莫灵冲入凉亭,一见葛来绕着凉亭直跑,叱声:“死阿来,你如果再跑,小心我今天定打断你的狗腿。”
  “哇操!你若敢伤我,我做鬼也不饶你!”
  “哼!我偏偏不信邪,站住!”
  葛来一见苗头不对,立往湖中一跃。
  “扑通!”一声,他立即潜游下去。
  莫灵站在湖边,瞪着杏眼不停的搜寻着他的踪影。
  只见葛来自二十余丈外冒出头,喊道:“哇操!三八查某,摸乳仔,来呀!你如果有种的话就来呀!”
  “死阿来,你能永远泡在水中吗?你识相些,只要你上岸向姑奶奶磕三个向头,一概不究!”
  “哇操!姑奶奶?呸!你有奶奶吗?又扁又平,飞机场!”
  莫灵气得全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倏见她以双掌捂脸,返身疾奔而去。
  葛来一见她居然哭泣离去,不由搔发自语道:“哇操!这下子惨啦!我该如何收拾这付烂摊子呢?”
  倏听一阵低沉的声音道:“小鬼,你在发什么愁?”
  葛来回头一见一位面孔冷肃的中年人坐在小舟上面瞧着自己,他道句:“没事!”双臂一划就欲游上岸。
  倏觉颈后衣衫一紧,他尚末会意出是怎么回事之际,“哗啦!”一声,他的身子已经飞出水面了。
  他在大骇之下,张口欲呼,可是,却发现自己居然叫不出声音来,吓得他全身一软,几乎当场晕倒。
  “啪!”一声轻响,他只觉自己的后腰被一只手托住,张目一瞧,发现自己居然停在小舟上方,心知自己被那怪人托往了。
  “哇操!我的妈呀!我至少有六,七十斤,他却似托住棉絮般托住我,我……我难道是遇见水怪了吗?”
  想至此,他不由打个寒颤。
  倏觉身子一沉,他已经被放在那人的身旁,吓得他慌忙要爬起身子。
  那怪人右手一伸,轻轻按在葛来的右肩,葛来只觉半身一阵酸软,不由暗道:“哇操!他比三八查某还厉害哩!”
  那怪人将葛来从头看到脚后,轻轻的颔首嗯了一声,立即伸出双掌按摸葛来的每一处关节。
  葛来被摸得又酸又麻又痒又疼,暗暗祈祷道:“蚵面豆腐,大慈大悲的马祖呀!求求你快来降伏这个水怪吧!”
  怪人摸到葛来的头胪之后,仔细的反覆抚摸三遍之后,突然嘿嘿连笑道:“奇才,想不到竟让老夫遇上这个奇才。”
  “哇操!鸟个奇才,肚才啦!完了,看来他要吃我啦!”
  只听怪人沉声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成家了没有?”
  “我……咦!我可以出声啦!奇哉!怪哉!有够奇怪,哇操!怎么会有如此奇怪之事呢?”话末说完,身子一翻,疾射入水中。
  怪人微微一怔,右手一抖,一声轻细的“咻”响,一道白光自他的袖中疾射而出,立即卷住了葛来之左踝。
  只见怪人右腕一振,葛来立即被扯飞向半空中。
  葛来刚张口叫句:“哇……”只见怪人左手屈指一弹,葛来立即发不出声音,吓得他几乎当场“尿尿”了。
  所幸,他自幼到处流浪,见过三色人,听过五色话,见多识广,一颗胆子已被训演成“庄敬自强,处变不虚”了!
  此时,再受惊骇,也是可以承受了。
  怪人冷冷的一笑,右腕一振,葛来立即被甩得在小舟上空丈余外坐起“云霄飞车”环游世界了!
  他这次是真的惊骇欲绝了,“哇操,这条又细又白的绳子究竟是否罩得住呀?拜托,你可不能断呀!否则,我这条小命也非断不可啦!”
  可是,他绕了两圈,只觉细绳毫无不适的现象,相反的,他突然发现莫灵惊骇万分的站在远处瞧着自己。
  “哇操!输人不输阵,我怎可让三八查某看笑话呢?”于是,他立即将四肢一张,做出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模样。
  怪人见状,阴声道句:“好小子,胆识过人,很好!”说完,右腕一旋一抖,葛来的飞速及飞行半径顿减。
  绕了两圈之后,他立即被头下脚上的扯落向小舟,他暗暗念句“蚵面豆腐”,表面上却装出不在意的模样。
  怪人立喝一声:“好小子!”左掌朝他的左肩一抓,右腕一振,那绦细线已经脱离葛来的脚踝,同时被抛向岸去。
  小舟距岸边至少有十丈,怪人随意一抛,立即将他抛上岸,而且直接射向青石地面,葛来立即怔住了。
  他想惊呼,可是,念头又转:“哇操!反正也喊不出声,何必多浪费力气,又被三八查某瞧不起呢?我还是自求多福吧!”
  思忖之中,四肢一缩,拧腰挫肩疾翻而去。
  倏听莫灵尖叫一声:“阿来,别慌!”已经扑了过来。
  “砰!”一声,葛来只觉自己撞上一个软绵绵的身子,那张嘴更是沾上两片温温软软的东西,他不由“哎唷!”一叫。
  他抬头一瞧,立即发现自己居然趴在莫灵的身上,瞧她双唇上面微湿的模样,分明是被自己亲了一下。
  “哇操!祸闯大啦!我非‘嗝屁’不可啦!”
  思忖之中,双手一按,就欲站起身脱逃。
  那知,他这一按,却按中莫灵的胸脯,只听她尖叫一声,双手一推,葛来只觉双腕一疼,身子已经被推了出去。
  “砰!”一声,他立即在三尺外,摔个大元宝。
  他顾不得抚揉臀部的疼痛,他起身就欲奔向湖中。
  那知,却在此时突听身后传来一阵步声,他回头一见莫灵已经朝房中踉跄奔去,他慌忙刹住身子。
  “哇操!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饶了我呢?”
  倏听一阵“嘿嘿……”阴笑,葛来回头一瞧那条小舟已经逐渐的朝远处驰去,他情不自禁的抚头茫然了。
  第 二 章 声色俱全乐淘淘
  葛来走到厨房外面,一见莫灵正在灶前生火,他不由犹豫道:“哇操!我该不该进去呢?她会不会揍我呢?”
  却听莫灵嘀咕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有什么账,等客人走了以后再算吧!”说完,立即起身切菜。
  葛来心中略安,闪到灶前之后,立即开始生火。
  两人似在冷战般默默的忙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做出了六道佳肴,突听莫灵道句:“你不会自己添饭呀!”
  说完,立即拿起一个空盘子,自六道佳肴中各拨出一部份菜肴入盘。
  葛来一见她居然将多肉之精华拨给自己,不由暗怔道:“哇操!她是不是那条筋‘阿达’啦?否则,怎会对我这么好呢?”
  莫灵将菜肴及餐具放入食盒,瞄了他一眼之后,将食盒一提道:“死阿来!”立即默默的离去。
  那句“死阿来”出奇的低柔,不但毫无责骂之意,而且隐有镇嗲之味道,葛来听得满头雾水啦!
  他低头瞧着自己的双掌,忖道:“哇操!怪啦!三八查某明明只有十三岁,我方才却好似摸到两个小包子哩!哇操!她怎么突然想要救我呢?她可以看笑话呀!哇操!女人心,海底针,我实在搞不懂,管她的!”
  心思一定,他立即翘起二郎腿悠悠哉哉的用膳。
  由于今日加菜,菜肴甚为可口,葛来心情又好,因此,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把饭菜解决得清洁溜溜了。
  他吐口气,道句:“好爽!”立即开始清洗灶具。
  他忙了一阵子将餐具洗净并排在院中晾晒之后,立即溜到湖边凉亭,身子躺在亭中木桌,以掌作枕,片刻之后,即已呼呼入睡。
  半晌之后,只见莫灵边张望边走过来,她一见到葛来居然躺在凉亭中呼呼大睡,立即暗啐道:“吃饱就睡,似头死猪!”
  她朝湖中打量一阵子之后,暗道:“还好那个怪人不在,否则,死阿来非被抓走不可,这个死阿来实在不知好歹!”
  嘀咕归嘀咕,足下可不闲着,只见她掠进亭中,伸掌朝葛来的后脑一按,将他拦腰挟起之后,迳自驰去。
  她走入葛来的房中,将他朝榻上一放,则脱下他那双略湿的布鞋,她立即后退一步,柳眉暗皱道:“死阿来,不知有几天没洗脚了,臭死啦!”
  骂归骂,她还是轻轻的扯被替他覆身之后,方始默默的离去。
  少女心变化莫测,她与他平常斗嘴惯了,方才一看见他被怪人抛掷落地之际,她突然发现自己挺关心他的。
  于是,她奋不顾身的上前接住他。
  偏偏那个死不要脸的阿来居然趁机揩油,在她那两个椒乳按了一下,那一下,她好似遭触电般酸、酥、麻、痒……百味杂陈。
  只见她将房门一关,脱去衣衫,站在镜前,手托双乳自顾自怜一阵子之后,低叹道:“唉!我何时才能似大姐那么美呢?”
  倏听房外传来“噗嗤”一笑,莫灵羞得匆匆穿衣。
  却听莫愁脆声道:“丫头,你别急,日后一定比我还迷人的啦!”
  “大……大姐,有事吗?”
  “没什么!你待会把那包银子交给葛来吧!”
  “银子?是不是给他分红的,在那边?”
  “丫头,你今儿个怎么啦?就在门外啦!”
  说话之中,声音已逐渐的远去了。
  莫灵悄悄的打开房门,果然看见一个小布包,拿进房间打开一瞧,不由失声叫道:“哎唷!一千多两银子呀!”
  她仔细的清点一下,除了有一张一千两银票以外,尚有二百两现银,她不由暗暗咋舌道:“大姐怎么如此慷慨呢?”
  她思忖片刻之后,将小布包朝枕下一放,立即盘坐在榻上。
  瞧她过了半晌之后,即已鼻息平顺,可见她的内功修为不弱哩!
  申初时分,葛来自熟睡中醒了过来,他一见自己居然睡在榻上,“哇操!”一叫,立即坐了起来。
  突听隔壁厨房传来一阵轻细的“沙……”切菜声,葛来暗道一声:“夭寿!”立即匆匆的穿妥布靴跑了出去。
  莫灵正站在桌旁切菜,她瞄了葛来一眼,低声道:“大姐请你吃红,你把桌上那个小布包收下吧!”
  葛来一听她那语气反常的温驯,暗诧之余,忙问道:“莫灵,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呀?我我向你道歉,失礼啦!”
  说完,学着大人拱手一揖。
  莫灵白了他一眼,道句:“讨厌!”立即又开始切菜。
  葛来走到她的身边,道:“莫灵,让我来吧!瞧你的柔荑又美又白又嫩的,万一弄伤了,我怎么忍心呢?”
  “呸!乌鸦嘴,黑白讲,童言无忌!”
  “哇操!什么童言无忌,我已经十四岁,你才只有十二岁,怎么可以胡乱的数说我童言无忌呢?”
  “你……算啦!我不和你抬贡啦!你先杀鱼及生火吧!不……你先点银子吧?”
  “哇操!免啦!为了向你道歉及感谢救命之恩,送你啦!”
  “送我?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吗?你舍得吗?”
  “即使是黄金万两,我也不在乎。”
  “真的吗?”
  “千真万确!”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莫灵微微一笑,将小布包打开,往桌面一倒,“咚……”声中,那些银子及那张银票纷纷出现,葛来的双目也为之一圆。
  莫灵含笑将银票递给葛来,道:“你瞧,一千两银子。”
  “什么?真的是一千两银子吗?”
  “是呀!后悔了吧!”
  “哇操!太好啦!我原本担心分红太少,会表达不出诚意哩!”
  “你……你真的如此想吗?”
  “是呀!来!收下吧!恭喜你又多了一份嫁妆哩!”
  “呸!胡扯些什么?我不要啦!这是大姐要送你的,我怎能收下呢?”
  “怎么不能收呀?除非,你看不起我。”
  “这……郭巴的爹娘都在生病,你不是正在替他们筹医药费吗?这笔钱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哩!”
  “哇操!你怎么知道此事?”
  “嘻嘻!孙猴子虽有七十二变,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哩!”
  “哇操!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啦!我警告你喔!下回不淮你偷听我和郭巴的谈话,否则,可别怪我口出脏话!”
  “呸!你那张狗嘴何尝吐过象牙呢?”
  “哇操!象牙有何鸟用,能吐出金牙才了不起!”
  “呸!你少臭美。”
  “哇操!你才‘在茅坑涂粉,臭美’哩!”
  “涂粉?我什么时侯涂过粉啦!凭我这付丽质天生的容貌,用得着涂粉吗?你少侮辱我啦!”
  “丽质天生?呃!呃!呃!”
  “你少恶心啦!把钱收好,干活吧!”
  “不!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绝对不收!”
  “这……那你就替我送给郭巴吧!”
  “哇躁!你不会自己送呀!”
  说完,蹲在灶前开始生火。
  莫灵气得双目一瞪,不过,旋又忍了下来,只听她放软语气道:“阿来,你别害我挨骂,拜托你收下啦!”
  “哇操!你如果再扯个不停,我就把它们丢入灶中。”
  “你……你真的不收?”
  “不错!打死我,我也不收!”
  “好!我就拿去还给大姐!”
  倏听莫愁脆声道:“莫灵,你要把什么东西还我呢?”
  莫灵神色一变,忙将小布包塞入灶旁,双目一转,立即拿起灶上的火腿,脆声道:“是火腿啦!阿来说太油腻啦!”
  莫愁俏立在厨房门旁,含笑道:“阿来,是真的吗?”
  葛来含笑道:“是呀!中午吃了红烧蹄膀,糖醋排骨和香酥鸭,今夜若再吃火腿,恐怕会反胃哩!”
  莫愁深深的瞧了他一眼,道:“阿来,你随我来排练一下节目吧!”
  莫灵忙问道:“大姐,要改变节目内容吗?”
  “是呀!”
  “为什么呢?”
  “阿来知道原因,你待会再问他吧!阿来,走吧!”
  说完,迳自离去。
  葛来洗洗手,立则默默的跟去。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葛来方始低头走了回来,正在将饭菜装入盒中的莫灵立即偷偷的打量着他。
  只见他满脸通红,双袖微湿,额上及人中依稀尚有汗渍,莫灵内心一颤,立即颤声问道:“死阿来,你和大姐‘那个’啦?”
  “哇操!没有啦!你别黑白想啦!”
  “可是,你怎么满头大汗呢?”
  葛来再度挥袖拭汗,低声道:“哇操!我这个穷小子够资格进入你大姐那个‘金窟’吗?你别黑白想!”
  “不一定喔!很多姑娘喜欢吃‘童子鸡’,而且还给红包哩,你没有发觉大姐那个大红包,其中另有隐情嘛?”
  “哇操!我是鸟,你是鸡,你才是童子鸡啦!”
  “快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和大姐‘那个’啦?”
  “哇操!没有啦!要不要我脱裤子给你检查?”
  “呸!少不要脸,那你为何去那么久?”
  “哇操!排戏呀!”
  “排什么戏?”
  “菜鸟偷香!”
  “呸!羞死人啦!你真的要演吗?”
  “哇操!你大姐再三的拜托我帮忙,何况,我尚未恢复自由之身,能够不听她的命令吗?你去替我说说情吧!”
  “我……我才不敢哩!”
  “那你就别管此事,对了,你大姐说她要入城一趟,咱们自己吃吧!”
  “这……她干嘛要入城呢?”
  “哇操!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她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她干嘛要入城呢?趁热吃吧!”
  说完,立即摆设起菜肴及碗筷。
  莫灵突然问道:“阿来,你知道大姐为何要改节目吧?”
  “知道啦!不过,你最好少听,免得长不大!”
  “呸!黑白讲,我偏要听,快说!”
  “好!我说,我昨夜将场地收拾妥后,就到湖中去戏水,后来,当我正要上岸之时,你大姐和余公子已经走进凉亭。”
  说至此,他立即住口不语。
  聪明的莫灵双颊一红,立即默默的用膳。
  葛来立即也开始用膳。
  莫灵默默的用过膳之后,以手支颚问道:“他们相好以后呢?”
  “余公子被你大姐迷得迷迷糊糊的,居然再三要纳你大姐为妾,不但要给她钱,还要将金陵酒楼交给她哩!”
  “格恪!大姐的愿望实现了,她答应了吧?”
  “没有,她为了面子问题,还要再演一个月!”
  “格格!对!秦准河畔那群查某实在太瞧不起人了,可是,大姐何必要更换了节目呢?”
  “哇操!余公子挺会呷醋的哩,他不允许你大姐再被别的男人摸到身子,你想,昨夜的节目能够不换吗?”
  “原来如此……那你今晚会不会摸上她的身子呢?”
  “这……”
  “快说啦!”
  “会啦!”
  “哎呀!这怎么可以呢?余公子会呷醋哩!”
  “你大姐已经徵求他的同意,他说,我还是个娃儿,可以摸她的身子,哇操!莫灵,我好不服气喔!”
  “你……你想干嘛!”
  “没有啦!怪啦!你在紧张什么呢?”
  “我……我那有什么好紧张的!”
  “哇操!瞧你方才句句追问,那不是紧张吗?”
  “没有啦!我只是关心大姐的表演而已,你也知道她为了此次的表演,已经把所有的钱财及面子放手一搏啦!”
  “真的吗?我觉得你好像很关心我哩!”
  “这………呸!你少‘在茅坑涂粉──臭美’啦!”
  “哇操!莫灵,你倒真聪明,居然现学现买啦!告诉你,本公子乃是潘安再世,何必再涂粉呢?”
  莫灵佯装乾呕的“呃……”连叫,立即跑出去。
  “哈哈!大家快来看喔!莫灵在害喜啦!”
  倏见莫灵尖叫一声,“死阿来!”立即又跑了回来。
  葛来立即拔腿跑出厨房外,探头鼓掌叫道:“来呀!快来追呀!”
  莫灵叱道:“死阿来,你如果不怕再遇见那个怪人,你就跑吧!”
  葛来回头一瞧,怯怯的跑进厨房,同时关上了木门。
  “死阿来,你把这包银子收下,咱何就扯平,如何?”
  “哇操!好啦!我留着等你成亲的时候,再送礼啦!”
  莫灵双颊一红,啐声道:“死阿来!”立即离去。
  葛来哈哈一笑,倒了一杯酒,自饮自酌着。
  戌初时分,葛来及莫灵带着木牌箱及钱箱走到大门后面,立即听见大门外面闹哄哄的了。
  葛来将大门一开,果然看见广场上面站了黑鸦鸦的一群人,远处停车场,更是停满了马车。
  他正要估计人数之际,立即有人叫道:“少年仔,紧卖票啦!”
  “对啦!大爷已经来等了半个时辰啦!”
  “紧啦!听说节目很赞哩!”
  葛来低声道:“莫灵,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呢?”
  “没问题,看我的,去把木梯拿出来。”
  葛来点点头,立即把大门后面的两人高木梯扛了出来。
  他刚将木梯摆在大门前面,莫灵立即逐级爬了上去,只见她侧坐在丈余高处脆声道:“各位大爷,请安静!”
  现场立即一阵寂静!
  “各位大爷,很谢谢你们的捧杨,可是场中只有一百一十张座椅,因此,恐怕会有不少大爷会向隅,这该怎么办?”
  东北角方向立即有人喊道:“我不要座椅!”
  “对!我不要座椅,只要能瞧瞧莫愁姑演的‘现场秀’,即使站半个时辰,我也不会觉的累!”
  “对!乾脆把座椅拿开,这样可以容纳更多的人!”
  “嗯!有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支持站着欣赏莫愁表演,莫灵一见如此快的达到预期效果,不由心中暗喜!
  她等众人逐渐安静下来之后,立即脆声道:“实在真“歹势”(不好意思)居然令你们罚站,真不知该如何道歉?”
  现场立即有人应道:“不干你事,大爷高兴!”
  “谢谢!那该怎么收费呢?”
  “哈哈!花钱找乐子,计较些什么呢?小兄弟接住!”
  白影一闪,一锭银子已飞向葛来。
  葛来伸手一接,道句:“多谢!”立即把银子放入箱中。
  那人哈哈连笑,自人群中挤了过来,立即大摇大摆的走入大门。
  其余诸人见状,自动的投入银子,然后入门而去。
  莫灵见状,立即笑嘻嘻的自木梯上爬下来!
  不到盏茶时间,那批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那个小木箱几乎已被银子堆满,葛来乐得嘴儿几乎合不拢。
  莫灵笑嘻嘻的道:“阿来,我这套不赖吧?”
  葛来竖起右手拇指,点头道:“哇操!顶呱呱,佩服!”
  “格格!关门抬银子吧!”
  倏听一阵“嘿嘿……”阴笑声音,葛来只见一道人影自马车群中走了出来,他尚未瞧出来人是谁,已听莫灵低啊一声。
  “阿来,那怪人来啦!”
  “什么?那怪人来啦?你别骗我啦!”
  莫灵低声道:“我没骗你,你先把箱子拖进去,我来对付他。”
  “不!我曾和他拚过,我来对付他!”
  “不!他的武功不凡,你不谙武,只有吃苦的份。”
  葛来一见来人果然是昨天坐在小舟上面的那个怪人,心中暗暗叫苦之余,立即硬着头皮迎上去唤道:“大爷,欢迎光临!”
  怪人嘿嘿一笑,道:“小鬼,我能进去观光吗?”
  “可以呀!欢迎!欢迎!不过………”
  话末说完,望向那块木板示意他付银子。
  怪人朝木板望了一阵子,低声自怨道:“人老了,真是不中用啦!到底要付多少钱呢?”说完,右掌五指一屈朝木扳一抓。
  “叭!”一声,书有“一两”的那块木板好似被切割般自木板脱落下来,而且迳自飞入怪人的手中。
  莫灵神色一变,立即退后两大步。
  葛来更是吓得全身一颤,不过,为了面子,他硬着头皮站立不动。
  那怪人瞧了小木板一眼,道:“喔!原来是一两呀!挺贵的哩!喂!小鬼,能不能打对折优待一下呀?”
  葛来怔了一下,回头一瞧,立见莫灵连连点头。
  “哇操!大爷,你就随意赏赐吧!”
  怪人嘿嘿一笑,右腕一振,那块小木板无翼自飞居然又嵌回原位置,吓得葛来似见鬼魅般一直向后退着。
  莫灵一见葛来一直退向墙壁,心恐他撞伤身子,立即上前扶住他,同时低声道:“阿来,免惊,他无恶意!”
  葛来尚末答腔,那人已阴阴一笑,道:“小鬼,老夫手头不便,可否免费招待一番呢?”说完,双眼却瞧向莫灵。
  葛来尚要回拒,莫灵已经应道:“老先生,你方才免费露了那手魔术,理该免费招待,请!”
  葛来正感讶异,却见怪人双唇轻掀,怪的是却没有丝亳声响,葛来立即以手指掏掏耳朵,偏头欲收听。
  莫灵却听见一股清晰的声音道:“娃儿,你很乖巧,顾傲天将来一定会以你为傲的,嘿………”
  莫灵似遭电殛般,全身一震,整个的怔住了!
  怪人却含着阴笑缓缓的步入门后。
  葛来轻轻一扯她的衣袖,低声道:“莫灵,他已经进去啦!”
  莫灵似大梦初醒般“喔!”了一声,匆匆道句:“阿来,你自己把箱子拖进来吧!”立即跑去要替怪人带路。
  却听怪人阴声道句:“别把小鬼累坏了!”身子一闪,居然已射出丈余远,莫灵神色一变,只好默默的走了回来。
  “哇操!莫灵,拍马屁拍到马腿啦!”
  “阿来,别胡说,记住!别得罪那人!”
  “哇操!他是何方神圣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一定很厉害的,时侯不早了,走快点!”
  两人搬着木箱走入后台,立即看见莫愁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纱缕翘腿坐在椅上,葛来慌忙低下头。
  莫灵将木箱放妥之后,立即附在莫愁的耳边细语着。
  莫愁双目寒芒一闪即逝,道句:“莫灵,你今夜就弹‘月夜情挑’及‘万焰焚心’吧!”立即站了起来。
  只见她站在布幔后面朝舞台下面人群中瞧了一阵子之后,方始眼珠连转的走了回来。
  只见她自椅上拿起一套灰色衣衫递给葛来,同时含笑道:“阿来,那怪人没有恶意的,别担心吧!”
  葛来点点头,拿着衣衫走到台上布幔后面去更衣。
  莫愁趁机低声道:“莫灵,那人待会若有何举动,任由他去搞吧!”
  “大姐,他是谁呢?他怎会知道咱们与师父有关呢?”
  “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不过,我猜他一定是在昨天由你的身法瞧出咱们的来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好吧!大姐,方才大门外的热闹情景是你安排的吧!”
  “不错,在‘赛潘安’史再俊未被引诱现身之前,咱们能捞多少就捞多少吧!嘘!阿来来了!”
  莫灵闻言,头也不回的迳自去调琵琶丝弦了。
  葛来换上那套灰色衣衫,戴上一项破灰帽走到莫愁的身前,苦笑道:“姑娘,我扮得出老态龙钟的模样吗?”
  莫愁上下瞧了一眼,含笑道:“没问题的!小老头儿!”
  说完,自桌上取一撮花白胡子及山羊须,轻轻的在葛来的嘴旁张贴,并低声道:“阿来,你平素口齿伶俐,今日可以自由发挥啦!”
  “可是,我一想起那怪人,就浑身蹩扭!”
  “格格!你乾脆就把自己幻想成他,好好的挖苦他一顿!”
  “哇操!好点子!待我好好的改改台词吧!”
  莫愁一见他的双眼连转,心知他一定又在打鬼主意,欣慰之余,拿起眉笔仔细的在他的额头及眼角勾描起来。
  足足的勾了盏茶时间之后,只听莫愁道句:“葛老头儿,行啦!”
  葛来拿起桌上的小铜镜瞧了一眼之后,顾盼自若的在原地附近走动,同时低声念念有词。
  莫愁在旁瞧得一直含笑点头,半晌之后,低声道:“行啦!莫灵,你先出去操琴热闹一下吧!”
  莫灵颔颔首,立即上台。
  莫愁朝葛来含笑道:“阿来,今晚的重头戏全在你的身上,记住,愈色愈好,我到榻上去啦!”
  说完,立即袅袅的朝舞台后面行去。
  葛来搔搔头皮,苦笑道:“哇操!我怎会遇上这种事儿,妈的!真是‘木匠戴枷’,自作自受!”
  嘀咕声中,他已走上台,从布幔后打量着台上之人。
  只见台前四周站了密密麻麻的一堆人,虽然是挤得好似沙丁鱼般,却听不见一声怨言,人人皆四处张望着。
  那些藤椅已被堆放在远处,只见那位怪人将两张藤椅平高叠起,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
  “哇燥!好大胆的老鬼,怎么不怕摔下来呢?”
  琵琶声音响了半个盏茶时间之后,葛来一见台下,已有人面现不耐之神色,立即扯喉喊句:“哇操!男人真命苦!”
  声音方扬,他已拿着一只竹扫帚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琵琶声音一顿,随着他的步伐“叮叮咚咚”的向着。
  葛来走到舞台中央,立即扬声吟道:
  “月白风清午夜天,寻花问柳跪榻前。
  儿孙不知余心苦,笑余偷闲学拜年。”
  吟完,双膝朝台前一跪,喝道:“各位大爷好!”
  台下立即哄然一笑!
  葛来以扫帚拉起身子,苦笑道:“哇操!各位大爷,小老儿姓葛名叫来,葛来,葛来,搁再来的意思也!”
  台下立即响起一阵掌声。
  “各位大爷,你们一定认识小老儿吧!小老儿乃是本城东大街第一号厕所之所长,你们可别瞧不起小老儿喔,有诗为焉证哩!”
  说完,扬声吟道:
  “任你是英雄好汉,入此门也要低头;
  任你是贞女烈妇,入此门也要脱裤!”
  吟完之后,哈哈一笑!
  台下立即有人喝句:“妙!看赏!”
  “叭!”一声,台上立即多了一绽百两银子。
  葛来朝银子飞来之方向打揖行礼,道:“谢啦!小老儿有此赏银,明晚可以去莫愁馆捧场了!”
  台下立即又哄然大笑!
  “砰……”声中,台上立即又多了七锭银子。
  “呵呵!谢啦!谢啦!小老儿昨晚去莫愁馆捧场,回家以后,河东狮吼,被罚在榻前面壁,现在又要去受苦啦!唉!”
  说完,立即转身缓缓的走向红布幔。
  莫灵会意的闪入台后,缓缓的拉起红布幔。
  一条粉红色系列的豪华软榻立即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众人从垂在榻前的粉红色透明薄纱之中,立即发现一位女人面向内侧躺着。
  于是,立即响起如雷的掌声。
  葛来将扫帚往榻前一搁,转身拱手作揖道:“多谢赏脸,多谢各位大爷对小老儿这位黄脸婆的捧场。”
  “砰……”声中,又有十几锭银子抛落在台上。
  “哇操!感动,小老儿太感动各位大爷的热情捧场,真抱歉,这个黄脸婆一入睡,就好似死了般,无法起来向你们致谢!”
  台下立即哈哈一笑。
  “哇操!各位大爷,你们不相信小老儿的话吗?好!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来!小老儿就证明给你们瞧瞧!”
  说完,立即要将软榻拉近台沿。
  “喔!喔!这个黄脸婆又臭又重,小老儿抬不动,拜托,那位大爷行行好心,上来把这张破床抬近台前。”
  “我…………我来!”
  “砰!”声中,已有十余人挤了上来。
  梯阶甚窄,竟有六人被挤摔下去,急得葛来忙叫:“歹势,歹势!各位大爷你们可以算是因公受伤。各位大爷,为了发挥爱心,请你们慷慨解囊,咱们凑些钱让他们去瞧瞧大夫,好不好?”
  “碰……”声中,一大堆的银子已丢上台了。
  “谢谢!这位大爷,请你们上台领取医药补助费吧!”
  那六人一时疏失,致摔了下去,早已满脸通红,怎么好意思再上去亮相呢?因此,纷纷喊道:“没受伤啦!免啦!”
  “哇操!那………这些银子该怎么办呢?”
  台下立即有人喊道:“算啦!快点表演啦!”
  “对啦!钱是小事,爽就好啦!”
  “呵呵!谢啦!谢啦!多谢这几位大爷帮忙将这张破床抬到此地,各位大爷,你们瞧,黄脸婆还在睡吧!”
  说完,开始掀开了榻前的薄纱。
  那七名帮忙抬软榻的中年人刚凑近榻前欲瞧,台下立即齐声叫道:“下来!下来!别妨碍表演!”
  那些人脸上一热,立即纷纷下台。
  葛来打揖道过歉,一见他们已经挤入人群,立即轻轻的一扳莫愁的肩膀,缓缓的将她扶成仰躺着。
  “哇操!有够重,各位大爷,你们瞧!她还在睡吧?”
  众人此时皆盯着莫愁那两座高峰,那有时间回话呢?
  葛来拉起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纱缕的下摆,叫道:“各位大爷,你们瞧瞧小老儿这位黄脸婆多会享受呀?妈的!小老儿一天到晚看厕所,洗厕所,也捞不到一两银子,她却舍得花一百两银子去订制这套蚕丝袍哩!真气人!”
  右手一扯,“裂!”一声,纱缕立即裂到双乳下面。
  那条雪白的左腿及柔细的腹部立即裸露在众人的眼前,台下诸人立即暴睁双眼,舍不得眨眼!
  突听葛来叫声:“夭寿!我怎么把黄脸婆心爱的睡袍撕破了呢?该死!该死!我得快点缝补起来!”
  说完,立即将扯起的纱缕放了下去,同时摇头晃脑,好似真的要找针线来缝,不由令众人暗急。
  立即有人叫道:“别缝啦!大爷替你赔啦!”
  “砰!”一声一锭黄澄澄的大元宝已经掉在台上。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立即又有人叫道:“脱!快脱!”
  “砰!………”声中,银子似雨水般纷纷飞去。
  “哇操!为钱拚性命,小老儿拚着挨黄脸婆一顿毒打,也要把这件破纱脱掉,干!干……”
  “裂……”声中,那件纱缕已经被撕成细碎丢入榻上内侧。
  榻上立即现出下穿红内裤,胸罩红纱的莫愁,玲珑的曲线及雪白的肌肤,立即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音。
  葛来拭去额上因为兴奋所流出来的汗珠,叫道:“哇操!各位大爷,你们瞧,黄脸婆还在睡吧!真是懒猪!哇操!想当年,我对她一见钟情,两地相思,三心二意,四肢无力,五体投地,六神无主,七颠八倒,八封情书,久不回信,实在伤心。好不容易将她迎入门之后,却发现她是这付德性,实在令人火大!”说至此,右手抓着她双峰间之红纱往上一扯。
  “裂!”一声,红纱立即应声而断!
  台下之人立即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双目一瞪,准备欣赏双峰。
  那知,居然还有一层红纱,葛来不由轻咦一声,道:“哇操!这个黄脸婆在搞什么飞机呀!还层层设防呀!干!”
  “裂!”一声,他又扯断那条红纱。
  那知,居然又是一层红纱。
  “哇操!还有呀?累死我啦!”
  说完上立即面向台下坐在榻沿。
  台下立即有人喊道:“紧脱啦!看赏!”
  “砰!”一声,台上立即多了一锭银子。
  “砰……”声中,又有一群银子跟着飞上来了!
  葛来站起身子,道:“哇操!黄脸婆,拜托你别再乱搞啦!否则,你老公的这条手臂非累断不可!”
  “裂!”一声,那条红纱立即一断。
  白影一闪,两个高耸,雪白的双乳立即傲挺着。
  台下立即你推我挤猛盯个不停。
  葛来站在榻旁边以红纱拭汗边暗忖道:“哇操!还好姑娘有先见之明,将这个舞台以木桩钉牢,否则,非被推垮不可!”
  他等了刻之后,含笑吟道:
  “曲径通幽处,双峰在小溪。
  洞中泉滴滴,岩上草栖凄。
  有水鱼难养,无林鸟自栖。
  可怜方寸地,多少世人迷。”
  他刚吟完,立听远处传来一声:“小鬼,好诗!有你的!”
  葛来惊喜交集,立即拱手道:“多谢缪赞!”
  说完,立即爬上榻去。
  台下之人立即又推挤起来。
  葛来将莫愁的上半身移至榻内,又将她的小腿一并,然后搁在榻沿,使她的下身面对着台下之人。
  台下之人瞧得心儿痒痒的,立即有人又丢银子上台。
  接下去,居然也有银票丢上来了。
  葛来站在榻前拱手道:“谢啦!各位大爷,小老儿为了这位黄脸婆实在是历经沧桑,牺牲惨重哩!小老儿原本有一流人才,二等官衔,为了她三年任官,四次贪污,五下公文,六上公堂,七大罪过,八大徒刑,久守厕所,实在悲哀!”
  台下立即哄然一笑!
  连那怪人也哈哈一笑,他那笑声,中气十足,分外的刺耳,立即有人回头一望,可是,立即又回来瞧着榻上的艳景。
  葛来含笑道:“各位大爷,请您们把照子擦亮些,好戏马上要登场了!”说完,双手已搭上她的裤头。
  台下果然有人立即在揉眼睛。
  “哇操!瞧仔细啦!”
  “刷!”一声,那条粉红内裤立即被扯到双膝。
  台下立即响起一阵“啊!”声!
  可惜,居然还有一条较小之红内裤。
  “哇操!黄脸婆可真会‘看家’哩!”
  “刷!”一声,第二条红裤又被扯下了!
  那知,居然还有一条更小的红短裤。
  “哇操!不来啦!累死老夫啦!”
  “砰………”声中,银子及银票纷纷上台了!
  “哇操!爱拚才会赢,为了银子,拚啦!”
  “刷!”一声,第三条红裤又被扯下了!
  葛来方才连脱三层红纱,立即现出那对迷人的双乳,因此,众人深信,第三条短裤一扯下,必然可瞧见“妙洞胜景”。
  那知,居然又有一条细小的短裤,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哇操!那有这种事!”
  “裂!”一声,那条小裤已被撕破。
  那知,居然又有一条小裤。
  “哇操!英雄难过美人关,各位大爷,小老儿被打败啦!”
  台下立即有人喊道:“美人难过金钱关,再脱呀!”
  “叭………”声中,银票及一小部份银子纷纷上台了。
  葛来将莫愁膝上的短裤卸下来之后,叫道:“哇操!这回若再剥不光,我就买一条面线来上吊,干!”
  “裂!”一声,那条小裤应声而破。
  那知居然有一张红纸贴在洞口,众人不由一怔!
  “一见大吉!哇操!黄脸婆,你可真会耍人哩!居然还在纸上写这四个字,真是老三八!”
  说完,立即气呼呼的坐在榻沿。
  “叭……”声中,银票相继飞上来了!
  葛来一见台前几乎已被银子及银票铺满了,不由暗一喜道:“哇操!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傻鸟呢?”
  “葛来,紧脱啦!”
  “呵呵!马上脱!”
  只见他伸出略颤的双手撕开那张长方形红纸之上方,缓缓的向下拉,那迷人的方寸之地渐渐的出现了!
  当红纸条整个的拉开之后,果然出现那迷人的妙洞,台下一阵混乱推挤之中,突听一人叫道:“哎唷!谁踩到我的脚啦!疼死我啦!”
  突见莫愁坐起身子,只见她朝自己的身子一瞧,突叫一声:“死老头!”粉拳一扬,立即追向葛来。
  葛来叫声:“救命呀!”立即朝舞台后面跑去。
  莫愁连声尖叫:“死老头,别跑!”立即也追了过去。
  红布幔缓缓的下降之中,两人已消失了人影。
  莫灵笑嘻嘻的站在台前中央朝四周哈腰,频频道:“多谢各位大爷的捧场,祝各位大爷有个春梦,明日请早。”
  台下之人在鼓掌之中,连连称“赞”不已!
  莫灵一见那怪人已混入人群朝外行去,不由暗暗的须了一口气。
  翌日晌午时分,葛来正要将菜肴及餐具放入食盒之际,突听莫灵含笑道:“阿来,大姐又出去了,咱们在这儿吃吧!”
  “喔!你大姐在忙些什么呢?”
  “她要出去探听一下客人的反应,做为演出的参考呀!”
  “哇操!何必这么累呢?生意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还早哩!大姐希望能够客满哩!”
  “哇操!客满?那至少有一千人哩!”
  “不错!大姐要让金陵城的男人疯狂,她要让秦淮河畔的那些鸨母们后悔,她要叫她们以后不敢欺侮其他的姑娘。”
  “哇操!话是不错,不过,会不会出事呀?”
  “安啦!不会啦!”
  “哇操!莫灵,你忘了秦淮河畔每隔三两天就有人藉故生事吗?万一有人闹事,咱们只有三人,怎能罩得住吗?”
  “安啦!绝对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你尽量回避吧!”
  “哇操!怎么可以如此呢?我葛来虽然不是孔武有力,可是,怎能临难苟免呢?你说对不对?”
  “阿来,你别这样子,我………我好想哭喔!”
  “哇操!莫灵,你可别哭,你知道我最怕看见查某哭的哩!”
  “呸!什么查某不查某,人家还是清倌哩!”
  “清倌?哇操!幼齿仔啦!”
  “呸!你才是菜鸟哩!”
  “哈哈!好,菜鸟请幼齿仔呷饭,开动!”
  莫灵心花怒放,嫣然一笑之后,立即欣喜的开始用膳。
  葛来乍见她那笑容,不由怔住了!
  “咦!阿来,你在发什么呆?”
  “哇操!莫灵,你怎么变得这么‘水’啦!”
  莫灵双颊一红,含笑默默的用膳。
  葛来不知是好奇?或是故意吃豆腐,用膳之际,不时的偏头打量,瞧得莫灵一直羞涩的默默用膳。
  突听远处湖边传来一阵宏亮的喊声:“阿来!阿来!”
  葛来放下碗筷,应声:“来啦!”立即朝门外奔去。
  莫灵立即将另外一付碗筷摆在桌旁,然后拉开厨房门含笑而立。
  半晌之后,只见一位壮得似头小犊,面貌忠厚的少年抬着一个大箩筐大步行了过来,立听他喊道:“莫灵,谢啦!”
  莫灵一见筐中装有鱼肉,蔬菜及一袋米,立即脆声道:“郭巴,辛苦你啦!”
  这名少年娃郭,单名巴,与其双亲在北城郊开一家杂货店,乃是葛来‘死忠兼换帖’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友。
  葛来抱着一坛酒及一小箱调味品跟着郭巴走进厨房,一边叫道:“郭巴,你有没有发现莫灵今天特别的鸡婆呢?”
  郭巴“这………”了一下,莫灵已经接道:“郭巴,赶紧把东西放好,然后来陪陪鸡婆的孙子呷饭,好不好?”
  郭巴低声一笑,立即加快脚步行去。
  葛来怔了一下,立即回头瞪了她一眼。
  莫灵倏自怀中掏出一小叠银票,低声道:“这是大姐给你吃红的,你不是要帮郭巴的忙吗?快拿去!”
  说完,立即将银票塞入小箱中。
  “哇操!莫灵,你这两天很反常哩!是不是………”
  “呸!别黑白讲,紧去啦!”
  葛来匆匆的走入储物间,一见郭巴己经将东西堆妥,立即将东西放下,然后问道:“郭巴,你老爸及你母的身子好些了没有?”
  “这………恐怕不行了!”
  “哇操!怎会有这种事呢?前些日子还硬朗得很,怎么说病就病,而且一病就垮,到底是什么病呢?”
  “这………宿疾复发!”
  葛来打开那叠银票瞧了一眼,立即塞入郭巴的手中,关切的道:“郭巴,去请‘济仁堂’那位老师父来替你阿爸及阿母治病!”
  “不!我不能老是收你的钱!”
  “哇操!收下,你放心,这些银子皆是来路正当的!”
  “大仔,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哇操!少恶心啦!记住,如果缺钱,尽管来找我。”
  “大仔,谢谢啦!”
  “走!出去吃点饭吧!”
  “大仔,我………我还要回去替爹娘熬药哩!”
  “好!那就快点阿去吧!记住,赶快去找济仁堂的老师父!”
  “我知道!”
  “好!我不送你啦!再见!”
  郭巴感激的挥挥手上立即离去。
  葛来刚回到餐位坐下,立听莫灵问道:“阿来,郭巴怎么啦?”
  “哇操!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看他眼儿红红的哩!”
  “哇操!他的爹娘病势很重,恐怕不行了啦!”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的武……身子很好呀!”
  “哇操!我也不相信呀!可是,郭巴说他们的宿疾复发哩!”
  “不可能的,一定另有隐情!”
  “这……你怎会知道呢?”
  “这………你以后自然会知道啦!”
  “哇操!莫灵,你干嘛要神秘兮兮的呢?快说啦!”
  “阿来,你等一下去郭巴家瞧瞧,就知道啦!咦?郭巴怎么又回来啦?”说完,立即抬头望看门口。
  葛来回头一瞧见郭巴果然已经匆匆的跑了过来,他立即起身问道:“郭巴,你怎么又回来啦!”
  郭巴入门之后,立即掏出那叠银票道:“大仔,你那来的三千两银子呢?”
  “哇换!安啦!来源正常啦!没事啦!”
  “可是,用不了这么多呀!”
  “哇操!尽量使用上等的药材呀!”
  “大仔,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呢?”
  “哇操!是莫愁姑娘赏给我的啦!”
  “大仔,你骗我,那有赏这么多的?”
  “哇操!莫灵,你替我解择一下!”
  莫灵立即含笑道:“郭巴,你也知道阿来是和大姐打赌输了,要白干一年的活,大姐这几天有些收入,所以把前阵子该给阿来的钱,陆续付给他了。”
  “可是,那有这么多的呢?”
  “哇操!行情不同啦,我这是卖身费呀!”
  “卖身费呀?怎么回事?”
  莫灵噗嗤一笑,摇头不语。
  “哇操!郭巴,你那单行道脑瓜子也听不懂啦!总之,你安心的用吧!大胆的用吧!不够再来找我啦!快回去吧!”
  “大仔,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啦!”
  “哇操!王大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再见啦!”
  郭巴离去之后,莫灵立即脆声道:“阿来,你刚才怎么扯出‘卖身费’呢?听出来挺蹩扭的哩!”
  “哇操!我昨夜的表演不是已经卖身了吗?”
  “格格!阿来,你昨夜实在是唱作俱佳,精彩极了!”
  “哇操!挺紧张的哩!你没瞧见我一直在擦汗吗?”
  “阿来,你为什么紧张呢?”
  “哇操!我怕演得不好,台下之人会拿银子砸我呀!”
  “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呢?”
  “哇操!我也担心那怪人会搞鬼哩!”
  “下面呢?”
  “跟你一样,没有啦!”
  “跟我一样?………死阿来!你好可恶喔!”
  说完,扬起粉拳,作势欲捶。
  葛来哈哈一笑上立即夺门而出。
  莫灵叱声:“死阿来,你可别进来!”双手却已在收拾餐具了。
  第 三 章 如痴如醉众生相
  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欢乐中的日子过得特别的快,一晃已经到了莫愁与余风光相约一月之期。
  莫愁馆大门口在三天之前,即已挂出书有“只剩三天”大木扳,因此,在夕阳西沉之时,等候观赏之人群已挤满了大门广场。
  那些马车从距莫愁馆大门半里远处蜿蜒靠路边向城内方向排去,不但长达一公里,而且一直在增加着。
  好奇的人纷纷上前询问车夫,于是,拥向莫愁馆的人儿越来越多了!
  虽然距离售票时间尚有一个多时辰,可是,现场已经热闹纷纷,人人三五成群谈论着莫愁迷人之处。
  在加油添醋渲染之下,莫愁已被形容成为杨贵妃,西施等四大美人自愧不如,空前绝后的大美人。
  那些好奇而来的人儿,不由听得心儿痒痒的,巴不得大门能够马上打开,焦燥之中,不约而同的抬头猛看天色。
  戌时来到,大门已经缓缓的打开,立即传来一声欢呼:“卖票啦!”
  现场立即一阵混乱,人人纷纷往前挤去。
  葛来乍遇这种大场面,立即喊道:“别挤呀!别挤呀……”
  站在前排的那几名中年人亦回头叫道:“别挤呀!哎唷!”
  “砰!”一声大响,大门已被推开,葛来被冲得向后踉跄退去,所幸莫灵及时将他拉到一旁,否则,非被踏伤不可。
  人群似潮水般疾涌向表演厅。
  葛来一见他们皆未付出银子即冲了过去,立即喊道:“哇操!各位大爷,你们别装迷糊呀!先付银子再进去呀!”
  那知,那些人心恐抢不到好位置,怎肯停留呢?急得葛来立即额上见汗。
  莫灵含笑道:“阿来,到里面再收吧!”
  “哇操!他们肯付吗?”
  “只要有一人不付,今晚就不演!”
  “哇操!他们会不会趁机起哄闹事呀!”
  “哼!谅他们也不敢,咦!那怪人又来啦!”
  葛来一见众人已经皆冲离大门,只剩那怪人仍是那付打扮,而且仍是冷肃的殿后走入大门,他立即默默的瞧着他。
  那怪人停下步子,沉声问道:“小鬼,今天是什么节目?”
  “赛潘安采花记!”
  那怪人双目一亮即逝,沉声问道:“你仍是男主角吗?”
  葛来暗凛道:“哇操!好亮的照子喔!”立即轻轻摇摇头。
  那怪人冷哼一声,朝表演听大门外那十余名急着要钻进去的人们瞧了一眼,沉声的道:“看来老夫无立足之地矣!”
  “哇操!惊死郎,怎么有如此多人呢?老先生,你反正巳经连看二十九天了,今夜就让照子休息一下吧!”
  “嘿嘿!难得如此盛况,岂能不见识一下,究竟由谁扮赛潘安?”
  “哇操!我真的不知道!”
  “嘿嘿!那老夫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迳自缓缓行去。
  莫灵朝葛来稍一示意,两人立即把大门关了起来。
  突听表演厅大门口传来一阵“哎唷”声音,只见那怪人所到之处,剩下那七八名无法再挤入厅中之人,似被魔手推扯般自动向两侧踉跄晃去。
  那怪人一步接着一步向厅中行去,厅中立即传出阵阵“哎唷”叫声。
  “哇操!莫灵,那人是不是在变魔术呀?”
  莫灵满脸苍白,低声道:“阿来,这人在施展一种极为骇人的气功!”
  “哇操!气功?什么气呀?”
  “阿来,听说过武功二字吧?”
  “听过呀?你也会武功吧!”
  “我……一点点啦!若跟那怪人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
  “莫灵,你是不是也可以教我武功呀?”
  “不行啦!我练的是女人的武功呀!”
  “哇操!武功也有区分为公的及母的呀?”
  “这……差不多啦!你如果真的想练武功,大姐认识几位朋友,我若遇上他们之时,再请他们传你几手吧?”
  “哇操!一言为定喔!”
  “一言为定,要不要勾勾手指头!”
  “哇操!免啦!我相信你不会黄牛啦!咱们进去收门票吧!”
  “好!”
  两人走入后台之后,立见莫愁穿戴整齐的坐在椅上,莫灵立即上前低声道:“大姐,那怪人大展气功了哩!”
  “我知道,他已经走到正中央最前排啦!别理他,你们去卖‘幸运卷’吧!”
  “大姐,要不要收门票呢?”
  “收!每张幸运卷加收一两银子,不买幸运券的人赶出扬。”
  莫灵道声:“好!”立即与葛来走到台上。
  台下之人一见到葛来二人上台立,即鼓掌喝采。
  葛来二人含笑不语,等到台下安静下来之后,葛来立即做个环揖,然后扬声道:“各位大爷,你们好!”
  台下立即又一阵鼓掌喝彩。
  “各位大爷,今天晚上的节目名叫“赛潘安采花记”,那朵花就是莫愁姑娘,至于赛潘安就由现场产生。”
  台下突然一阵寂静!
  哇操!太意外了,怎么会有这种天大的喜讯呢?
  每个人皆屏息静待葛来继续宣布细节。
  葛来微微一笑,指着台上左右那两叠一寸正方的纸条,朗声道:“各位大爷,这两叠纸条就是‘幸运卷’。每份幸运卷皆有不同的号码,每个号码有子母两份,子份投入在下前面这个小纸盒由莫愁姑娘主持摸彩。母份的由出钱的大爷留存,只要莫愁姑娘抽中了两个幸运号码,那位大爷就是今晚的赛潘安,各位大爷明白了吧!”
  “明白!”
  莫灵立即接道:“为了公平起见,每位大爷只能先买一套幸运卷,每套十一两,这其中包括一两的门票。如果不想购买幸运卷的大爷,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等待会缴过门票费用,再行进来,请各位大爷合作,谢谢!”
  台下立即响起一阵“让开!我要买幸运卷!”可是厅中人群大爆满,根本走不动,听中逐渐的传出吵闹声音了。
  葛来见状,立即低声道:“莫灵,这下子该怎么办?”
  “我……我去问问大姐吧!”
  倏见莫愁自布幔后面走了出来,只见她扬声道句:“各位大爷诮安静!”厅中立即鸦雀无声。
  莫愁嫣然一笑,道:“各位大爷,为了答谢你们连日来的捧场,贱妾举办这个公开的感恩行动。只要抽中幸运卷之大爷,贱妾必会在台上公开竭诚承欢,莫灵,你把布幔升起,让各位大爷瞧瞧!”
  莫灵脆应一声,立即跑到布幔后面。
  片刻之后,红色布幔缓缓的上升,果然在台中现出一个豪华软榻,台下之人立即拚命的鼓掌欢呼。
  莫愁扬道:“各位大爷,为了舒通拥挤现象,请各位大爷排队上来购买‘幸运卷’,然后从侧门先到前院去休息片刻。为了避免太过于拥挤,待会摸彩之时,请没有购买幸运卷之大爷们不要入厅,谢谢各位大爷的合作。”
  说完,立即笑嘻嘻的站在收银箱旁。
  莫灵刚将通往侧门的布幔绑成一束,立即有一名中年人将一锭二十五两重的银子抛入箱中,问道:“能不能买两套呢?”
  莫愁含笑道:“今晚前来捧场的大爷甚多,为了公平起见,每人先买一套,待会若有剩下,再公开标售,好吗?”
  哇操!标售!看来还打算抬价捞一票哩!
  那位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句:“好!”立即接过那两张书有“一”字之纸条,然后将其中一张塞入摸彩盒中。
  莫灵立即脆声道:“大爷,祝您中奖,请由这儿出去,谢谢!”
  葛来忙叫道:“大爷,请稍候,还要找您银子哩!”
  “哈哈!算啦!赏你吧!”说完,迈着方步,走了出去。
  既有人带头做,底下之人依序掏银买幸运券,并将其中一份塞入盒中,然后,兴冲冲的从侧门走了出去。
  可是,由于人数多达一千二百多人,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方始将大多数之人请出去透气了。
  葛来一见厅中只剩下十余人站在远处犹豫不决,及那位怪人仍然站在台前含笑不语,他立即望向莫愁。
  莫愁突然双唇轻启传音道:“阁下是否为‘赛潘安’史大侠?”
  那怪人微微一笑,沉声道:“凭老夫这付德性,够格吗?”
  莫愁传音道:“史大侠擅于易容,一向游戏风尘,阁下行径与史大侠甚为相近,贱妾才会大胆妄猜!”
  “嘿嘿!老夫不够格!”
  “贱妾可否与阁下择期约晤?”
  “嘿嘿!你即将为余家娇妾,老夫不愿惹麻烦!”
  “罢了!有缘自会相逢,阁下是否要买幸运券?”
  “想!可是,荷包不争气,小鬼,帮帮忙,如何?”
  葛来怔了一下,立即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怪人上台接过银票,嘿嘿一笑之后,立即将它掷入已经堆成一座小山的钱箱中,然后接过那套幸运卷。
  只见他将那张纸条揉成两团,将其中一团放入摸彩盒中,又朝莫愁嘿嘿一笑,然后,方始走了出去。
  莫愁朝那十余人招招手,脆声道:“各位大爷,请你们过来将这个摸彩盒以纸条封住,然后,站在台右作证,如何?”
  那十余人相视一眼,立那跑了过来。
  莫灵立即与葛来将那些银子及银票抬到台后去。
  那十余人上台之后,莫愁将饭糊及一张棉纸交给为首那人,脆声道:“麻烦你把缺口封妥吧!”
  那人兴奋的接了过去,立即将缺口封住。
  “谢谢!请你们站到台右吧!”
  那十余人立即走到台上右侧一字排开。
  莫愁微微一笑,立即扬声道:“厅外的大爷们请进来吧!”
  一阵欢呼声中,人潮立即又拥了进来。
  那怪人步法虽缓,可是,在他附近之人却莫名其妙的踉跄闪开,因此,他在片刻之后,立即又站在台前中央了。
  厅中立即再度大爆满!
  莫愁朝台下风情万种的一瞥之后,扬起摸彩盒,道:“各位大爷,在这十二位大爷的帮忙之下,一千二百六十三份幸运卷已径封妥了!”
  那十二人立则含笑点点头。
  台下响起一陴掌声。
  突听一人喊道:“还有没有幸运卷呢?”
  莫愁立即脆声道:“有!七百三十七套!”
  “我买十套!”
  “我买一百套!”
  “我买二百套!”
  厅中一片叫卖声音,几乎全面“涨停扳”!
  莫愁为难的皱眉不语。
  突听一人喊道:“我出一千两,买十套!”
  哇操!原本每套十两,此人居然自动涨价为每套百两,众人询声一瞧见那人乃是城西布庄之掌柜,立即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只听一人又喊道:“好!我也出一千两买十套吧!”
  “我出五百两买五套吧!”
  哇操!输人不输阵,几位阔爷居然利用这个机会耍威风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七百多套幸运卷已经售光了。
  七万多两银票也揣入莫愁的手中了,只见她将那些纸条塞入盒中之后,当众仔细的加以封妥。
  “各位大爷,多谢你们的捧场,摸彩马上就要开始,请你们先欣赏一段音乐,这十二位大爷请随贱妾下台吧!”
  说完,将摸彩盒朝台上一放,立即婀娜多姿的朝台下行去。
  那十二人立即低头匆匆的下台离去。
  莫灵立即捧着琵琶上台弹奏着“百鸟朝凤”。
  葛来以笛音相和,神情充满欢愉。
  他实在太高兴了,他在这一阵子每天至少吃红二千两银子,今晚莫愁进账七,八万两,他至少可以分一万两。
  连同以前所累积下来的储蓄,他至少已有七万两银子,他把它们皆存在正记银楼,每年至少可以生息一成。
  母鸡生小鸡,小鸡变母鸡,钱滚钱,利滚利,哇操!等到他要成亲之时,岂不变成一个大富翁了吗?
  他自幼独自到处飘零,为了三餐,不知吃了多少的苦颈,直到经过一位善心老者传授笛技之后,他才日渐温饱。
  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为了与莫愁打赌她能否一口气喝下一斤酒,自己居然会被判一年“有期徒刑”。
  更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因祸得福捞了这么多的银子。
  若非莫灵的指导,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些骇死人的银子。
  他越想越乐,因此,吹得更起劲了。
  突听台下传出一阵如雷掌声及欢呼声音,葛来不必转首,便可以由鼻端飘入之浓沁脂粉香味,知道莫愁出场了。
  果见红影一晃,莫愁已披着一件宽广的粉红色纱缕,踏着素妙的舞步,媚眼频抛的走了出来。
  只见她扭到台前中央之时,面对台下,双臂缓缓的一张,台下立即一阵寂静,千余对暴睁的跟珠子全集中在那付迷人的胴体上面。
  葛来自侧面一瞧,马上发现纱缕之内分无片缕,不由暗道“哇操!真夭寿!”一顿!
  莫灵照了他一眼,足尖轻轻的踢向他的右腿。
  葛来震了一下,双颊立即一红。
  倏听台下传出一阵“啊!”的婉惜呼声,只见莫愁已经合上纱缕踏着节奏在台上悠美的曼舞着。
  每对目光皆贪婪的随着她的胴体来回移动着。
  只有那位怪人只是含笑瞧着葛来,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好半晌之后,只见莫愁拿起摸彩盒边摇晃它边扭腰道:“各位大爷,请好好的保管您们的幸运卷喔!”
  众人立即伸手入袋摸着纸条。
  “格格!各位大爷,此盒待会一破,盒中之幸运卷落入贱妾桃源洞口者,即是问津之渔郎!”
  说完,立即将摸彩盆贴着她的下身轻轻的擦揉着。
  台下的鼻息立即更加的粗浊了。
  突见莫愁格格一笑,立即将摸彩盒朝上面一掷,她也同时仰躺在柔软的红毯上,春光迅即又外露了!
  众人立即垫起脚尖,拚命的挤,贪婪的瞧。
  摸彩盒刚落近她的身旁,只见她将右足一蹬,它立即又弹了上去,纱缕随着她这一蹬,完全的张开了。
  “叭!”一声,摸彩盒整个的被蹬裂了。
  那些纸条似彩蝶般纷纷下落。
  台下诸人兴奋,紧张到了极点,齐皆盯看那些纸条,心中暗暗的祈祷,全身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莫愁却将四肢大张静静的仰躺着。
  那迷人的方寸之地津液微滴,充满了诱惑。
  突见那怪人将抱在胸前的右手微微朝外一旋,右手悄悄的一招,一个纸团突围而出疾坠向桃源洞口。
  只见莫愁的小腹微微的一阵蠕动,那个纸团似苍蝇般停在桃源洞口,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呼。
  其余的纸团纷纷的飘落在莫愁的身上及附近。
  那怪人微微一笑,立即望向葛来。
  葛来由于被莫灵所盯,因此,悄悄的瞄了一眼之后,立即目不斜视的配合莫灵的琵琶声音吹着笛音。
  那怪人暗暗一笑,立即眯眼养神。
  只见莫愁右掌一移,轻巧的在下身取出那个纸团之后,立即缓缓的起身,同时脆声道:“恭喜这位大爷。”
  说完,一扯纱缕,象徵性的遮住胴体。
  台下众人立即双目炯炯的盯着那个纸团。
  莫愁嫣然一笑,打开纸团启齿扬声道:“一千二百六十三,一二六三,恭喜您,请问是谁呀?”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叹息声音。
  半晌之后,众人一见居然没有人出场或应声,好奇之余,你望我,我望你,心中企盼那人把存根遗失了。
  莫愁又念了一次号码之后,立即胸有成竹的走向那条软榻。
  那怪人微微一笑,立即朝葛来招招手。
  葛来怔了一怔,立即走到他的身前,他刚弯腰欲发问,那怪人已道句:“赠你!”同时将手中之纸团塞给他。
  葛来怔了一怔,打开一瞧,不由失声叫道:“哇操!一二六三,这……”
  台下立即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老先生,我……我不能收下这份重礼呀!”
  “嘿嘿!你替老夫出钱买幸运卷,老夫中了奖,应该饮水思源送给你,这叫做善有善报!”
  “这……我……我不要!”
  “嘿嘿!那你就顶让给别人吧!”
  立即有人喊道:“小兄弟,我出一千两,如何?”
  立即有人喊道:“二千两,小兄弟,我出两千两银子。”
  “二千五百两!”
  “三千两,如何?”
  “四千两,如何?”
  倏听一声暴吼“大爷出一万两黄金!”声音未歇,一道白光自远处疾射而来,“夺!”一声,葛来的右侧立即多了一把匕首。
  瞧它没柄而入,可见来人手劲之强。
  场中立即传出一阵惊呼声音。
  葛来虽然早已接获莫愁叮咛,心知一定会有武林人物来搅场,可是,此时一见到那白晃晃的匕首,亦暗觉心惊胆颤。
  不过,他仍然强作镇静的含笑道:“好功夫,请赐告尊姓大名?”
  那人哈哈一笑,扬声道句:“大爷粉面狼于天山!”立即射起身子。
  倏听“叭!”的一声轻响,一蓬极细的短针已经疾射向于天山,只听他惨叫一声之后,立即向下坠落。
  两名中年入闪躲较慢,立遭池鱼之殃被压倒在地。
  一些胆小之人,早已夺门而出了。
  哇操!反正已经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了,还留下来干吗?
  葛来一见于天山落地之后,立即一动也不平动,不由暗骇道“哇操!这个老包怎么会突然‘嗝屁’呢?”
  倏听莫愁脆声道:“阿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是要自己上来,还是要将机会顶让给别人呢?”
  “哇操!姑娘,我怎么敢冒渎你呢?”
  立即有人喊道:“五千两,我出五千两!”
  场中寂静半晌之候,突听那怪人沉声道:“一万两!”
  “哇操!老先生,你……你……”
  “嘿嘿!二千分之一的机会,怎么只值一万两呢?”
  场中又一阵寂静之后,突然一直不吭声的余风光喝道:“你家大爷出一万五千两银子,有没有人加价?”
  那怪人立即喝道:“三万两。”
  场中立即一阵惊呼。
  余风光气得咬牙切齿,喝道:“阁下可有这分财力?”
  那怪人瞧也不瞧余风光一眼,反而朝葛来问道:“小鬼,你说老夫有没有这份财力呢?”说完,立即闭上双眼。
  葛来那敢摇头呢,立即点头道:“有!”
  余风光气得双目一瞪,喝道:“阁下莫非想‘搓汤圆’?”
  那怪人不答自说道:“老夫出五万两,你加不加?”
  “我……我……”
  “小鬼,帮老夫计时,数到三,开始吧!”
  余风光忙吼道:“我出六万两。”
  那怪人沉声道:“小鬼,够了吧!”
  葛来张口瞪目,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余风光沉声道:“阁下要不要再加价?”
  “嘿嘿!只要你拿出银票,老夫立即退让。”
  余风光气得吼道:“余德!”
  站在他身后那名中年人立即应道:“小的在!”
  “开给他。”
  余德应声“是!”立即自怀中掏出一本银票,只见他撕下六张银票,立即走上台交给葛来。
  葛来叫声:“哇操!”立即回头望向莫愁。
  莫愁嫣然一笑,道:“阿来,收下吧!”
  “哇操!在下贪财啦!谢啦!”说完,立即将银票揣入怀中。
  余风光立即含着得意的笑容走上台。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嘲讽,妒嫉的掌声及欢呼。
  余风光走向软榻之后,莫愁立即投入他的怀中。
  布幔也缓缓的落地了。
  众人只好低声议论的朝外散去。
  那怪人朝葛来微微一笑之后,葛来的耳边立即传来一缕清晰的声音道:“小鬼,人为财死,留心些喔,嘿嘿!”
  葛来不由打个寒颤。
  那怪人却缓缓的转身随着人群离去。
  莫灵立即走到葛来的身边,低声道:“咱们先把台上整理一下吧!”
  葛来颔颔首,立即将那些纸条捡入纸箱中。
  当他检妥纸条之后,一见台下居然尚有十余人散在各地,而且默默的盯着他,他暗感不妙,立即走向莫灵。
  莫灵冷哼一声盘,立即低声道:“咱们下去吧!”
  葛来点点头,立即跟着她朝侧门行去。
  倏听一声暴吼:“小鬼站住!”
  说完,九名锦袍中年人已经疾扑而来。
  葛来神色大变,立即疾奔而去。
  那知,他刚起跑,立即听见一阵“啊!”“哎唷!”惨叫声音,他侧头一瞧,立即发现那九人巳经摔落在地。
  只见六名陌生壮汉默默的掠到那十具尸体(含于天山)的身边,挟起尸体之后,头也不回的立即离去。
  “哇操!他……他们是谁呢?”
  “大姐雇的护卫人员,咱们下去休息吧!”
  “可是,大门未锁,火把未熄哩!”
  “那六人会整理的!”
  翌日正午时分,葛来陪着莫愁及莫灵在大厅用膳,只见莫愁端起酒,脆声道:“阿来,这阵子辛苦你啦!乾杯!”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葛来乾了那杯酒之后,立即掏出那六张银票放在她的面前,含笑道:“姑娘,咱们昨晚真是大丰收哩!”
  “格格!不错,咱们昨晚的确捞了一大票,不过这六张银票乃是那位前辈赠你的,你收下吧!”
  “哇操!这………太多啦!多得有够恐怖!”
  “不错!你这辈子只要安安份份的过日子,必可不虞吃穿了!”
  “哇操!姑娘,你收下吧!我只是一名吆喝马前卒而已!”
  “格格!我得罪不起那位前辈,你可别害我哩!”
  “这……姑娘,你……”
  “格格!阿来,我老实的先告诉你吧!那个一二六三纸条乃是被那位前辈以‘虚空摄物’绝技吸到我的身上。那份绝技,我即使再苦练二十年,也无法练成,你想我得罪的了他吗?何况,我从今起就是余公子的人,何愁没有银子可花呢?”
  “这……姑娘,你真的要跟他了吗?”
  “不错!似我这种女人能遇上这种阔少,已是天大的福份,怎么可以轻易让它消失呢?你说对不对?”
  “对!可是,听说余公子挺风流的哩!”
  “格恪!他风不风流我不管,我只要腰缠万贯而已!”
  葛来立即低头不语。
  “格格!阿来,你会不会耻笑我是拜金主义者?”
  “不!姑娘,请恕我直言,你是秦淮河畔的一位奇女子,你很有才气,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这圈子的人。”
  “喔!你真的如此想吗?”
  “不错!”
  “可否道出原因?”
  “很简单,俗语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金钱关’,你却视金钱如粪土,这不是很奇特吗?”
  “格格!阿来,你可知道我只是认为你有利用价值,所以才给你吃红而已,你可见到我对别人慷慨过呢?”
  “这……这说得太牵强了!须知,我原本打赌输于你,理当效劳呀!”
  “格格!不错!不过,我给你吃红,你干得越起劲,我就收入越多呀!”
  “姑娘,这就是你令我佩服的奇特之处!”
  “格恪!此言根本不是出自十四少年之口,阿来,我相信你必非池中之物,他日说不定还要仰仗你哩!”
  “姑娘,你别糗我这个小混混啦!”
  “格格!英雄不怕出身低,你听过韩信之故事吧?他出身寒贱,可是,后来却成就一番功名事业哩!”
  “哇操!我岂敢和韩信相比呢?”
  “格格!不一定喔!不过,日后若真的有需要你帮忙之处,尚祈你念在这段日子之相聚慨赐援手!”
  “姑娘,你真是爱说笑!”
  “格格!路遥知马力,咱们等着瞧吧!阿来,再乾这杯酒之后,咱们的赌约马上失效!”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葛来欣喜的道:“姑娘,你此言当真?”
  “不错!难道你想跟着到金陵酒楼帮忙?”
  “这……在下挚友郭巴之双亲重病未愈,在下想去帮忙照显一番,过些时日再去酒楼找你们吧!”
  “格格!很好!那就乾杯呀!”
  “姑娘,总而言之,谢啦!”
  说完,一饮而尽。
  莫灵突然斟起一杯酒,不自然的笑道:“阿来,这杯酒代表我的歉意,请原谅我以前对你的挑剔及刁难。”
  “哇操!莫灵,你怎么又提起那件陈年老账呢?该罚一杯,乾!”
  “好嘛!罚就罚,不过,你必须陪半杯!”
  “好!我也陪一杯吧!”
  两人各乾一杯之后,莫愁突然含笑道:“阿来,你看莫灵……”
  莫灵双颊一红,佯声:“大姐,你别胡说嘛!”立即低下头。
  “格格!好!这是你自己叫我别说的,日后可不能怪我喔!阿来,咱们再乾一杯,我祝你鹏程万里吧!”
  “姑娘,谢谢你,我也祝你青春永驻,事事如意!”
  两人立即含笑各乾了一杯酒。
  三人含笑用了一阵子酒菜之后,突见余德自大门走了进来,道:“夫人,公子请小的来请示你是否要起驾了?”
  “格格!余德,我又不是皇后娘娘,起什么驾呢?我的行李已经整理妥当,你吩咐下人先运走吧!”
  余德应声:“是!”立即匆匆的离去。
  莫愁举杯道:“阿来,咱们暂时别了,乾杯!”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莫灵乾完那杯酒之后,立即匆勿的回房而去。
  葛来怔了一怔,立即默默的乾了一杯酒。
  莫愁低声道句:“珍重!”立即起身离去。
  葛来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阵轻愁,立即回房将衣衫及银子打成一个包袱,朝右肩一挂,迅即又走回前厅。
  只见莫愁正在吩咐余德派人清理莫愁馆,莫灵正在指挥一名家丁打扮之青年搬运行李,他立即默立一旁。
  莫愁立即脆声道:“莫灵,你送送阿来吧!”
  莫灵轻轻颔首,立即走向葛来。
  “姑娘,你多保重!”
  “阿来,记住,金陵酒楼大门永远为你开着,后会有期!”
  葛来道句:“后会有期!”立即朝外行去。
  莫灵送他到大门口之后,葛来一见有二辆马车并排不动,另有三名家丁正在抬运行李,立即道:“莫灵,我走啦!”
  “阿来,你还会来找我吧!”
  “会的!”
  “阿来这一面玉牌,请你收下吧!”
  葛来一见她递来一面玉佩,接入手中之后,见颜道:“莫灵,真歹势,我竟然没有一件纪念品可以送你!”
  “阿来,你只要再来看我,我就很高兴啦!”
  “哇操!莫灵,瞧你说得酸兮兮的,好似咱们此次一别,就不会再见面哩!安啦!我一定会去金陵酒楼捧场的啦!”
  “阿来,我……我觉得咱们今日一别,再见之时,恐怕……恐怕……”
  “哇操!恐怕什么呀?”
  “没……没有!再会!”
  说完,立即捂脸奔入大门。
  葛来怔了一怔,立即低头行去。
  他刚行出里余远,突见三名神色狰狞的大汉自右侧林中奔出,而且迅速的将他包围住,他不由神色大变。
  那三人立即嘿嘿连笑不已!
  “哇操!三位大爷拦住在下,有何指教?”
  “小子,听说你昨夜捞了一大票,大爷三人最近手头较紧,想要向你周转一下,不知你是否方便?”
  “这……在下乃是供人使唤而已,昨夜所得之银票已经全部交给莫愁姑娘了。”
  “住口,把包袱递过来!”
  葛来闻言,抓紧包袱朝隙缝疾冲过去。
  那两名大汉一个虎步上前,足尖一挑,“砰!”一声,葛来立即摔倒在地,不过,他迅速的翻起身子朝前奔去。
  “嘿嘿!小鬼,手脚挺利落的哩!可惜,你今日周见了大爷三人啦!”
  葛来只觉右腿一疼,立即摔倒在地上。
  一名大汉一脚踏上葛来的左肩,足尖略一用力,葛来只觉一阵彻骨剧疼,不由自主的“哎唷!”一叫,立即喝道:“强盗呀!哎唷!”
  “砰!”一声,葛来立即被踢飞出去。
  右肩之包袱却在身子飞出之际,已经落入那人之手中。
  “砰,”一声,葛来摔成狗吃屎,几乎当场晕倒!
  突听三声闷哼,接着是“砰砰砰”三声,葛来爬起身子,一见那三已经摔倒在地,不由惊异交加。
  当他上前抢回包袱之际,一见那名大汉的喉间已经多了一支树枝,双眼暴凸,舌头长吐,他不由踉跄连退。
  他匆匆的一见另外二人也是同样的情况,骇得拔足长奔而去。
  突见灰影一闪,那怪人已自林中闪出,他将那三具尸体朝林中掷去之后,立即闪入林中远远的跟着葛来。
  葛来奔到人烟较多之处,回头一见没有坏人跟来,立即喘呼呼的放缓步子,默默的朝郭巴的杂货店行去。
  可是当他走到郭记杂货店之际,突见大门深锁,他正在诧异之际,突听里面傅来郭巴呼爹喊娘的哭声。
  他怔了片刻,立即拍门叫道:“郭巴,开门啊!我是阿来呀!”
  半晌之后,双目含泪的郭巴已经打开一扇木门,只听他唤声:“大仔!”立即“呜……”的放声哭了起来。
  “哇操!郭巴,别这样子,究竟出了何事?”
  “大仔……阮阿爸……阿母……快……快咽气了……”
  “哇操!大夫呢?”
  “刚走……他叫我……准备办后事!”
  “哇操!快带我进去瞧瞧!”
  葛来尚末抵达后面房间,立即闻到一股药味及血腥味道,入房一瞧,立即发现郭巴之双亲面无人色,闭目躺在榻上。
  榻前除了有两个装有一些黑澄澄的药渍之外,地面上尚有两滩血,看样子必是郭巴的双亲所吐出来的。
  他立即上前唤道:“大叔,大婶,你们醒醒,我是阿来呀!”
  任凭他如何呼唤,榻上那二人只是偶尔呻吟一声,根本无法睁眼回话,郭巴情不自禁的放声哭了!
  葛来双目含泪,不知该怎么办?
  突听房外传来阴沉的声音道:“小鬼,你在愁什么?”
  葛来抬头一瞧见来人赫然是那怪人,立即激动的道:“老先生,救苦救难的老先生,求求你快救救大叔及大婶。”
  那怪人朝榻上二人瞄了一眼,沉声道:“老夫与你们素末谋面,岂敢出手相救!”
  说完,立即默默的瞧着那两摊血。
  “咚!”一声,郭巴立即跪在他的面前,叩头求道:“老先生,老神仙,求求你可怜我只有这对父母,救救他们吧!”
  葛来立即也跪地求道:“老先生,你帮了我很多次忙,求求你再帮这次忙吧!”
  “嘿嘿!你怎知老夫救得了他们呢?”
  “老先生,莫愁姑娘说你是一位武功高强,出神入化的人,你一定救得了大叔及大婶的,拜托啦!在下向你叩头啦!”
  说完,果真“咚……”的叩头。
  “嘿嘿!小鬼,老夫若能救活他们,你要如何报答老夫呢?”
  “这……请您吩咐!”
  “好!老夫若能救活他们,你就替老夫办一件事,如何?”
  “这……”
  “嘿嘿!小鬼,你放心,老夫不会叫你去办坏事的!”
  “好!老先生,只要你能够救活大叔大婶,在下对于你所吩咐之事,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嘿嘿……很好,你们起来吧!”
  说完,立即迳自走到榻前。
  只见他掀开绵被,解开郭巴父亲的上衣,一见到他胸口那个乌黑的掌印,立即皱眉道:“黑尸掌,中多久啦!”
  郭巴立即低声道:“一个多月啦!”
  “嗯!小鬼,你们二人赶快去取十斤黑醋,十斤绿豆放入饭锅以文火炖熬,老夫出去准备一些药具。”
  说完,立则匆匆的离去。
  第 四 章 花花银子入桃源
  三日之后,郭巴之双亲郭川及程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郭巴欣喜万分的跪在榻前叫道:“爹,娘,你们醒啦!”
  郭川挣扎起身,问道:“巴儿,是谁救了爹的?”
  “一位老先生。”
  “那人呢?”
  “正在厨房与阿来用膳!”
  “快扶爹去当面拜谢一番。”
  倏听一声冷哼,只见那怪人和葛来走了过来,只听他沉声道:“二位毒伤方愈,身子太虚,不宜妄动!”
  郭川恭声道:“遵命!前辈可否惠赐名讳?”
  “没必要!老夫完全是冲着小鬼才出手救你们的,你们只要按照这张药方好好调养一阵子,必可无碍!”
  “是!阿来,谢谢你!”
  “大叔,你们别这样子,你们安心的养病吧!”
  “阿来,大叔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
  那怪人倏地阴声道:“当今世上能够劳动胡义施展‘黑尸掌’之人并不多,可见二位必也有不凡的来历。老夫也不愿知道你们的来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应该及早另觅隐处,老夫可无暇再照顾你们了!”
  “是!晚辈马上搬家!”
  葛来立即掏出一个小包,道:“大叔这里面有二千多两银子,你们拿去好好的养病吧!如果不够的话,我会再送来的!”
  那怪人立即沉声道:“小鬼,你乾脆多送他们一些银子,因为,你必须跟老夫去办事,岂有时间再来找他们。”
  郭川忙道:“阿来,我们尚有薄蓄,岂能再收你的银子呢?”
  葛来立即抽出一张银票,道:“大叔,你和大婶先把身子养好吧!”
  “什么?一万两银子?这……”
  “大叔这是余家的银票,应该不会‘跳票’,你收下吧!”
  “阿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呢?”
  那怪人瞪了郭川一眼,道:“是老夫抢来的,可以了吧?”
  “这……晚辈知罪!”
  “哼!少罗嗦,小鬼,咱们走吧!”
  “好,大叔,大婶,郭巴,你们珍重啦!”
      
  “巫山巫峡气萧条,两岸猿唳声未歇!”历史上描写巫峡诗句最多,可见巫山风景之奇特。
  巫山两岸多山而且甚高,其中有十二峰甚为着名。
  登龙峰名列巫山十二峰之一,左右是千寻深谷,前临长江,后依绝壁,峰顶有块数亩宽广的平地,疏落着几株苍松翠柏,风景宜人。
  尤其峰上那座七级古塔,更是倍添景致。
  大约相距葛来跟看那怪人离开郭家杂货店一个月的时间,同样是月圆时分,突见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于登龙峰。
  只见他将右臂一松,立即仰望那座七级古塔出神。
  葛来自他的臂弯跃落在地,暗暗咋舌道:“哇操!我今天才开了洋荤领略到武功之妙用,简直是腾云驾雾哩!”
  他一见到那怪人仰望着古塔,立即也站立石旁默视不语。
  由于他所站立之处,距离古塔甚远,因此,他不但瞧不出塔名,而且连塔前石碑所镌之字迹也有看没有到!
  突听那怪人长叹一声,立即低头不语。
  葛来跟随那怪人已有月余,在他的印象中,那怪人一向懒得说话,冷静似铁,想不到他居然也会叹息,葛来不由为之一怔!
  那怪人似乎警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即神色一冷,身子一闪,已经射上五丈余外那株古松之高耸枝桠间。
  “咕!”的一声鹰鸣之后,怪人的手中已抓着一只“夜猫(猫头鹰)”飘掠回葛来的身边,这分来去如飞的轻功,不由令他羡煞!
  “嘿嘿!小鬼,瞧清楚些!”
  “刷!”一声,那只夜猫已被掷向塔前石级上面,它似乎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此,立即边挣扎边悲啼着。
  “砰!”一声,它已轻飘飘的坠在石级上面,只见它挣扎飞起丈余高之后,立即又“砰!”一声摔落在石级上面。
  双翅一张,头一偏,立即毙命。
  “小鬼,咱们过去瞧瞧,记住,只能走二十步!”
  葛来虽然看不见那只夜猫的惨状,可是,他看见它飞起之后,立即又坠,心知必然凶多吉少,立即紧张的站在他的身后。
  那怪人走了二十步之后,果然立即则止步。
  葛来马上发现那只夜猫不但已经“嗝屁”,而且尸体居然巳经开始溶化,吓得他全身一颤,立即连连后退。
  怪人嘿嘿一笑,立即自怀中掏出一个拇指粗的褐色小瓶。
  只见他倒出三粒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吞入口中之后,立即缓步走向那只已经溶成只剩下一个鸟头的夜猫尸旁。
  葛来在他“起步走”之际,即已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不已,此时,一见他居然没有倒地“嗝屁”,不由暗诧!
  怪人走入塔中瞧了片刻之后,立即走回葛来身前,只见他将小瓶抛给葛来,沉声道:“服六粒,少一粒也不行!”
  葛来打开瓶盖,立即闻到一阵呛鼻的味道,不由暗道:“哇操!那有这种怪药味呢?有够难闲,真是怪人怪药!”
  心中虽然嘀咕,却乖乖的吞下药丸。
  怪的是,那六粒小丸入口之后,不但完全溶化,而且顺喉向下流去,片刻之后,他立即觉得全身暖洋洋的。
  “小鬼,挺暖和的吧!”
  “是的!”
  “小鬼,咱们入塔观光吧!”
  葛来瞄了已经化为黑水的夜猫尸体瞧了一眼,立即一阵子犹豫!
  “小鬼,你以为老夫会害你吗?”
  “这……不会的!”
  “那就跟老夫吧!”
  葛来闻言,只好暗念“蚵面豆腐,众神保庇”同时紧张的走上石级。
  他走到塔门入口,一见居然没有“嗝屁”,心中不由暗道:“蚵面豆腐,谢天谢地!”
  同时跟着走入塔中。
  古塔中央有一排石阶沿上而筑,判系供登楼所用,只见那怪人在第三级石阶之左下角轻轻的踢了一下,塔中立即传出一阵“轧……”轻响。
  葛来站在塔中央,他一见到自己所站立身前居然现出一个五尺面积的黝暗洞口,吓得急忙向后退去。
  怪人嘿嘿一笑,立即率先朝洞口行去。
  葛来跟着走入之后,立即发现自己正走向另外一条石阶,不由暗道:“哇操!这是什么所在,挺怪异的哩!”
  突听头顶又传来一阵“轧……”细响,葛来抬头一见洞口已经逐渐的合上,吓得他急忙叫道:“老先生……”
  “嘿嘿!既来之则安之,下来吧!”
  葛来回头一瞧,只见怪人朝壁上一摸,他只觉双眼一阵剧疼,慌忙将双眼一眯,同时仔细的向四周打量着。
  只见自己身前丈余外有一位赤身裸体的绝色少女,曲膝张腿躺在一张石床上面,葛来不由暗骂一声:“哇操!怎么又是这玩意儿?”
  他低头一见自己站在离地二级台阶之处,立即缓缓的走到地面上。
  那怪人却默默的站在石床边瞧着少女的脸儿,葛来暗骂一声:“老猪哥!”立即朝四周打量着。
  只见地底这一层与上面那层同样的大小,唯一不同之处,是底层壁间另外多了一颗拳头大小,亮澄澄的珠子。
  “哇操!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珠子,看来值不少钱哩!”
  葛来怔怔的瞧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发现壁间居然嵌着一个赤裸裸之男人,瞧它将右臂扬举,食中二指一骈,不知在搞什么飞机?
  瞧它左掌微抬,五指微曲,状似招物,葛来不由似懂非懂的忖道:“哇操!是那个人那么无聊,居然躲在此地雕刻这个玩意儿?”
  “哇操!怪啦!怎么还画有红线及黑线呢?在玩捉迷藏呀?”他立即好奇的上前仔细打量着。
  只见骈指之右臀上面乃是以黑线相连,沿途好似火车设立站牌般画了一大串的黑圈一直通到胸腹。
  另有一条红线乃是由下腹连至左臂,沿途也是画满了小红圈。
  在每个圈子右侧,分别写着“气海”、“膻中”、“肩井”、“云门”、“中府”、“尺泽”、“经渠”、“大渊”、“少商”红黑楷细字。
  “哇操!有看没有懂,什么玩意儿呢?”
  突听那怪人冷哼一声,葛来回头一见他默默的瞧着自己,他立即低下头,一颗心儿紧张的跃跳不已!
  “小鬼,过来,老夫替你做个媒吧!”
  “哇操!我……我不要!”
  “不行,这正是老夫要你做的事!”
  “少噜苏,把衣服脱掉!”
  “什么?要把衣服脱掉呀?”
  “不错!快!”
  葛来一见他的声色转厉,立即转身宽衣。
  他好不容易脱光身子之后,立即羞赧的低头不语!
  “小鬼,瞧你在舞台上面与那婆娘打情骂俏的肉麻劲儿,现在怎么似菜鸟呢?把身子转过来吧!”
  葛来闻言,只好捂着下身向后转。
  “把手放开!”
  葛来满脸通红的放开双手之后,立即蚊声道:“老先生……”
  “少噜苏,告诉我,有没有玩过女人呢?有没有被女人玩过呢?”
  “没有啦!”
  “真的嘛?”
  “真的啦!”
  “嘿嘿!希望你没有说谎,否则,待会倒楣的仍是你自己,上床!”
  “上床?她……她好似死人哩!”
  “胡说!瞧仔细点!”
  只见躺在床上面的赤裸胴体,有一对莹然有光的眸子,长得仪态似柔似媚,长发乌黑,云髻如雾。
  头项上松松挽着一个髻,发髻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镂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令葛来一阵目眩。
  他不敢再往下瞧,以免会现丑。
  “小鬼,瞧她的双眼。”
  葛来仔细一瞧,只觉那双眼隐隐有光彩流转,令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好半晌之后,他突然发现那双眼不但没有转动,而且也没有呼吸声音,仔细一瞧,他立即发现那双眼乃是以黑宝石雕成。
  他不由“啊!”了一声!
  “嘿嘿!小鬼,她不是死人,他是以玉雕成之活美人,知道吗?”
  “哇操!以玉雕成之活美人?可能吗?”
  “上去抱着她试看看啊!”
  “我……”
  “上去!”
  “好嘛!”
  那知,当他刚贴上那块玉,只觉一阵冰寒透体而入,打了一个哆嗦之后,好似见到蛇蝎般跃了下来。
  那怪人突然叱声:“小鬼!”右足一抬,结结实实的踢中葛来的脐下寸余处,疼得他“哎唷”一声,立即摔了出去。
  倏见怪人冷哼一声,身子一闪,双掌一挥,“砰!”“砰!”两声,葛来只觉小腹及胸口一疼,立即又“哎唷”一声!
  鲜血立即也喷了出来。
  那怪人阴阴一笑,步步进逼,掌掌追劈,在葛来全身上下穴道不停的踢拍,揍得他疼痛难耐,立即破口大骂!
  那怪人双唇紧闭,继续挥拳撞击他的周身大穴,将他揍得全身骨头松散,分分疼痛,寸寸酸痛。
  剧疼之下,大小便居然也排了出来了!
  那怪人见状长吁一口气,拭去脸上的汗珠之后,抓起葛来将他面朝下放在那块玉上面,同时阴阴道:“别乱动!”
  “死……老……鬼……你……给……我……记住……”
  “少罗嗦!住口!”
  说话之中,怪人已将葛来那节中指粗细,尚戴着“帽子”的“话儿”对准玉瑰下身凹入之处,然后掠身坐在葛来的臀部。
  “哎唷喂呀!痛死我了!”
  “小鬼,还冷不冷呀?”
  “死……老鬼……你……你……”
  “嘿嘿!小鬼,你现在仍然不知好歹,老夫不怪你,等老夫一年后再来此地之时,你若再对老夫无礼,到时看老夫如何招待你!”
  说完,立即自怀中掏出三条细绳。
  只见他朝葛来的双腰分别按了一下,立即飘掠而下,先以一条细绳将葛来的臀部固定在石床上。
  第二条细绳捆着他的颈部固定在石床上面。
  第三条细绳将他的双臂与玉雕的双臂紧紧的捆绑在一起,让葛来无法随心所欲的挣动半分。
  “嘿嘿!小鬼斯磨缠绵,很爽吧!”
  “死老鬼,你到底要干什么?”
  “嘿嘿!让你与这个活美人成亲呀!”
  “住手!你还不早点放了我!”
  “嘿嘿!小鬼,你忘了你的诺言吗?”
  “哇操!你方才叫我入塔,我已经入塔,这不是已经实现诺言了吗?”
  “嘿嘿!老夫叫你入塔,就是要你与他成亲呀!”
  “哇操!那有这种亲事,你真是老糊涂!”
  “嘿嘿!无知小子,老夫也懒得与你争辩,你就在此陪她一年吧!我要走啦!”
  “哇操!等一下!”
  “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哩!”
  “哇操!你叫我在此趴一年,你要把我饿死吗?”
  “嘿嘿!小鬼,你瞧瞧她的樱桃小口,秀色可餐哩!”
  “哇操!什么意思呢?”
  “嘿嘿!小鬼,当你觉得冷饿之时,就亲一下嘛!”
  “哇操!那有这种事!”
  “嘿嘿!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自己试试看吧!”
  “哇操!我该如何大小便呢?”
  “嘿嘿!想拉就拉呀!反正也是只有你一人独享其香呀!”
  “死老鬼,你……你真会整人,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你啦?”
  “嘿嘿!混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一天到晚在女人的肚兜附近打转,你既然喜欢女人,老夫就成全你啦!”
  “这……我是为了生活呀!”
  “胡说,郭巴没有跟你学,他不是活得比你壮,混小子,老夫若不早点把你拉开,你早晚会被女人吸乾的!”
  “你……你黑白讲!”
  “嘿嘿!你既然说老夫黑白讲,老夫就黑白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说完,立即坐在石床旁低声叙述着:“小鬼,此塔名叫浩恩塔,相传已经建筑了二百余年,虽然甚为宏伟,可惜没有人敢走近此塔百步之内。小鬼,老夫现在告诉你十五年前在此地发生的一件惊天地,泣鬼神故事吧!”
  相传两百年前,每逢船只经过这登龙峰下,时有狂风骤起,骇浪滔天,吞噬了许多船只,遇难的客商,更不知其数。
  于是,凡属经过此处的船只商贾,无不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后来,有一行脚高僧至此,慧眼看出狂风骤起,骇浪大作的原因,乃是一条独角怪龙在此作怪。
  他便在龙头峰上,建筑了这座七级古塔,命名为‘浩恩塔’,并在塔前立了块高可及人的石碑,上书‘塔内有毒,入塔必死’八个大字。
  自此以后,果然,峰下长江再也没有狂风骇浪之事情发生了。
  花开叶落,春去秋来,老僧筑塔至今,已是两百多年了,但,谁会想到,两百年后的今日,峰下江水虽然风平浪静,峰上古塔却起了滔天风波。
  请看,塔门之上‘浩恩塔’三个字,已被人更改为‘爱花塔’,而且还加上了一副别致的对联!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塔名和对联,均系以极上乘的金刚指功所书,凹深三分,笔划苍劲,上涂红朱,鲜艳夺目。
  塔前塔后,新尸狼籍,腐体横陈,白骨嶙峋,坟墓林立,弥漫着无边的恐怖以及无限的肃杀!
  更令人难解的,塔内竟然不时飘出“叮叮咚咚”的琴畔,而其音韵幽怨,凄凉、悲怆、怅惆,随风飘汤,像哀鸣悲鸣,像杜鹃泣血谁将‘浩恩塔’改为‘爱花塔’?
  谁在塔门两旁加上这副对联?
  不用说定是塔中的弄琴者。
  然而,塔中有毒,入者必死,这是众人周知的事,此人居然长居塔中,弄琴自愉,再说,他所更改塔名,及增加对联,是什么意思?
  这怪事之出现,半年不到,即震撼了整个江湖,尤其武林中的少年人,简直像着了魔般发了狂似的。
  巫山龙头峰,成了他们成名立业的向往之地,脑子里满是绯红的彩色,口角含香,不时念着那副绮丽的对联:“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敢情,他们都把塔名和对联的意思,解释为‘凰求凤’,更把塔中的弄琴者,想像为一个仙女。
  仙女求偶,谁能不为之着魔,癫狂,憧憬向往呢?
  于是,道听途说,谣言频传,今天传到少林寺俗家弟子戚家仁,身怀避毒‘甘露珠’,正往巫山访塔。
  明天又传到伍家庄庄主伍伯铭,家传的‘冷香宝玉’可避塔中之毒。
  今天传塔中有筑塔老僧的遗物,得了可称霸武林,明天又传塔中已然无毒,弄得那些为名的武林健者,为色的少年英雄,头昏脑账,今天奔东,明天奔西,一场一场的血战,接连不止。
  结果,塔中依然蕴藏据毒,而‘甘露珍珠’和‘冷香宝玉’,也均无避毒之效,只是塔中是否有筑塔老僧的遗物,却仍然是个谜,徒然白流血汗,而仇怨相结。
  但是,那些为名色薰心之徒,却仍是不肯死心,挖心苦思,想尽办法入塔,并相互监视,以防有人想出入塔不死之法,悄悄得去那塔中的人和宝物。
  斜阳殒落,夜幕垂罩,龙头峰顶,鬼火簇簇,秋萤点点,使这座神秘的古塔,平添一份恐怖之感。
  蓦地,两条人影幽灵似的飘上峰顶,前面的,是个剑眉星目,玉面朱唇,潇酒脱俗,神采奕奕,年约十六七岁的蓝衣书生。
  后面的,却是个方面大耳,鼻直口圆,五柳黑髯,气宇不凡,年约四十七八的白衣文士。
  那蓝衣书生一到峰顶,即急走向古塔……
  蓦然,一阵“叮叮咚咚”的琴声自塔中飘出。
  书生闻之微愕,接着,脸呈兴奋之色,走到古塔门前,喃喃低念塔名和对联,一遍又一遍,似乎这塔名和对联,含着无尽的滋味!
  文士登峰后,似恐有人在此埋伏,即四下搜视,竟不知书生已到了塔前,偶一回头,只见书生痴立塔前,不由又惊又怒。
  猛地跃到书生身后,“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打得书生俊脸红肿,眼前金星飞窜,摇晃欲倒。
  接着,厉声喝道:“没有出息的东西,你不肯念书,又懒惰练武,这也罢了,却一味在风花雪月场所用功夫,这等妖言魔语,竟也信以为真,难道不想活了不成?”
  书生垂首听训,虽然满腹委曲,却不敢诉说,只呐呐的道:“爹教训得是,俊儿不敢了。”
  文士叹了一声,道:“算了!其实也难怪你,自你娘死后,就跟着我躲躲藏藏,翻山越岭,没有好好的管教过你。”
  回头扫了一眼林立的坟墓,接道:“此地不能久留,说不定马上就有人来,我们快去找寻你爷爷的坟墓吧!”
  说着,离开塔前。
  书生道:“伍爷爷信上所说,爷爷是葬在一株大松之下……”
  他话犹未完,突地,一阵尖锐刺耳的怪笑飞来——像猿啼,像鬼哭,像神号;回绕山峦,历久不绝。
  书生乍闻怪笑,有些毛骨耸然,肌肉收缩,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他举目循声看去,却见秋萤点点,鬼火簇簇,那里有什么人影。
  书生深吸一口冷气,低声道:“什么人的怪笑,妤难听!”
  文士仰首冷笑了笑,没有理会书生的话,自言自语的道:“我逍遥三侠躲避你们已十多年了,竟还不知足,哼!别以为逍遥三侠怕你们。”
  书生道:“爹,来人是谁?好像不只一人。”
  文士冷笑道:“哼!不外是那些自命为正派中的高手,今夜与他们碰上,难免一场血战。”
  顿了顿,又道:“他们无一不是心狠心辣的家伙,俊儿,少停动手,为父如现败象,你千万不要顾我,能走时便先走,以免同归于尽。”
  话毕,跌坐就地调息。
  “哈哈……”震山撼地的怪笑,越来越厉,越来越尖,彷若无数尖刀,不停地向书生耳膜刺击。
  初生之犊不怕虎,俊儿并不以为他父亲之言为意,当下,厉声喝道:“有本事的就现出身来,鬼叫鬼叫是何意思?”
  怪笑声戛然而停,接着,四条人影鬼魅般的飘上峰来。
  文士睁开双目,立见当首一人,乃是少林寺高手明镜和尚,第二者,是武当高手烟水道人。
  第三人是名震武林的吴家庄庄主五棱神镖吴伯铭,第四位是江湖游侠司徒钧,绰号雷声侠。
  四人年龄都在五旬左右,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尤其是吴伯铭,一手“五棱镖”,已练至化境,厉害非凡。
  文士慢慢站了起来,朝正向他走近的四人一拱手,道:“四位别来无恙!”
  明镜和尚低喧一声佛号,道:“十余年不见,史施主仍是当年风采,可喜可贺。”
  文士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我史义风能活到今天,实在是各位的恩赐!”
  五棱镖吴伯铭抢上一步,冷笑道:“你们三兄妹及尊夫人,能活到今天,确是难能可贵。”
  俊儿闻听“尊夫人”三字之后,不觉神情大动,侧首惊异地望着他父亲,嘴唇嚅动,似乎有什么不解的疑团请他父亲解释,却因情况不允而没有出声。
  史义风只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吴伯铭的话。
  明镜和尚一指俊儿,道:“这位小施主可是令郎?”
  史义风道:“正是小犬史再俊,大师有何指教?”
  明镜和尚侧头向同伴打了个眼色,才道:“指教不敢,只是十三年前的那桩公案,老衲认为不应再拖了。”
  吴伯铭接道:“你儿子已长大成人,你该知足了。”话意是史义风早就该死,现在是决不能让他再活了!
  “哼!……”史义风犹未答话!
  明镜和尚又道:“老纳素以慈悲为怀,请施主明告令义兄及义弟隐藏之处,然后自绝,以谢百余枉死者在天之灵,我佛在上,老衲决不难为令郎,否则……”他忽然低喧一声佛号,不再说下去了。
  史义风哈哈笑道:“真滑稽,十三年前的事,乃是贵派等与茅山教的梁子,你们百余人惨死茅山,应自认学艺不精,咎由自取,与我们逍遥三侠何干?”
  站在最后面的雷声侠司徒钧,陡然虎吼一声,道:“茅山教是什么东西,若非你们老三鬼斧胡扬飞替他们建造的那道怪异机关,十个茅山教也非百余人对手,岂会全死在茅山之上?”
  他绰号雷声侠,声音粗矿,大有雷鸣之慨。
  史义风道:“关于这事,我已与丐帮帮主斗酒神丐伍为非解释过,谅他早已转告各位,义弟胡扬飞之受聘于茅山教主太幻真人,其实是情非得已……”
  雷声侠怒吼道:“什么情非得已,简直是与我们作对?”
  史义风也不理会,继道:“鬼斧手胡扬风受聘之前,他的妻子和女儿早已被太幻真人软禁茅山,一面要挟,一面利诱,而当时,茅山教在江湖上并无恶行,而且更不知道茅山教与贵派有梁子。”
  顿了顿,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四位设身处地,又将如何?”
  五棱神镖吴伯铭冷笑道:“如此说来,你们并不是一道为奸了?”
  史义风忍气吞声,慨然道:“是非有事实证明。”
  五棱神镖吴伯铭道:“什么事实证明?”
  史义风道:“鬼斧手胡扬飞将机关造好后,太幻真人便把他一家三口关在机关里,幸我闻悉,冒九死一生将他救了出来,但他的妻予仍死在茅山教中。试想,若我们兄弟与茅山教有所勾结,而与贵派等作对,太幻真人怎会这等对付鬼斧手胡扬飞?”
  雷声侠司徒钧又虎吼一声,道:“这只不过是你们脱罪的奸计,别想以花言巧语诡辩,我们又不是三岁孩童,岂会相信。”
  史义风忍辱负重,无非是想把当时实情说个明白,消解众人误会,不斗对方一任强词夺理,含讽带刺,血口喷人,史义风不由大怒,道:“司徒大侠,请别欺人太甚,史某并非怕事之人。”
  五棱神镖吴伯铭乾笑,道:“我们并没有颠倒是非,尊夫人的行为就是铁证,前几年,那一处不是与我们作对?”
  史义风一闻此言,不自禁地伤心暗叹,垂首无语。
  史再俊见他父亲神情,大感惊异,急道:“爹,娘在那里?”敢情,有关他母亲之事,尚一点不知。
  史义风喟然道:“你娘早已死了!”声调异常伤感。
  五棱神镖吴伯铭嘿嘿连笑,道:“死了?现在天山称王道霸的井倩如,不是尊夫人么?何曾死去?”
  史义风长髯一掀,怒喝道:“胡说!”一手拉着史再俊,意欲寻路下峰。
  五棱神镖吴伯铭错步挡住,冷笑道:“想走么?”
  紧接着,明镜和尚也跃上拦住,道:“老纳已经说过,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若想留下令郎性命,就即赐告令义兄冷望及令义弟胡扬飞隐藏之处,然后,自行了结,否则,阿弥陀佛,可别怪我们赶尽杀绝的了。”
  史义风好话已经说尽,至此,除一拚之外,巳无选择的余地了,他暗自估量了一下敌我的实力,心忖:“我若不顾后果,使出杀招,即使胜不了对方,父子全身而退,是可以辨得到的!”
  要知逍遥三侠之成为众矢之敌,不能立足江湖,就是因为武功太高,尤其行事论事,过于公道。
  论理,一个公直之人,应为万人爱戴才对,怎会弄到这等狼狈?俗语有谓‘树大招风,名大遭忌’。
  三侠之首仁风大侠冷望之,以三十六招“四兽掌”冠盖天下,义风大侠史义风则以七十二式‘旋风剑’威震武林。
  鬼斧手胡扬飞,在掌剑上虽无多大成就,劫练就一套神出鬼没的身法,名称“粉蝶戏花”。
  他得授于一个古稀老尼,且自创一件武器,名为“追魂枪”异常厉害歹毒,往往伤人于不觉之间。
  当时三人都在壮盛之年,联袂行道江湖,济弱扶危,锄暴安良。
  由于他们正直不阿,无论何门何派,只要有点瑕疵,他们势必大声疾责,因而造成邪者惧,正者忌。
  于是,各派便藉茅山事件,由少林,武当为首,联合各派高手,誓将三侠置于死地,使三侠不敢露面江湖。
  史义风忖度敌我实力,淡淡一笑,道:“要打就请动手若要我史某出卖兄弟,办不到!”
  五棱神镖吴伯铭哈哈笑道:“有义气,有义气,这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说着,力贯双掌,一步一个寸许深的脚印,慢慢向史义风父子逼近。
  史再俊见情,急忙错步上前,喝道:“站住!”
  五棱神镖吴伯铭不屑地一笑,道:“你小子既不想活,我就先打发你上路吧!”
  话声甫落,右掌猛地劈出,只见呼啸劲风,直撞史再俊胸腹。
  史义风见状大惊,急喝道:“俊儿,不可硬……”
  “接”字犹在口中,一声“轰隆”已然响彻雪霄,接着,热风四掠,砂石飞扬,数丈之内,混沌不清。
  史再俊未听他父亲之言,逞强便接了吴伯铭掌劲,登时,浑身一震,“蹬!蹬!”连步后退。
  史义风急忙一个箭步,将史再俊扶住,关心而焦急道:“受伤没有?”
  史再俊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没有。”
  但见吴伯铭也被史再俊的掌力反弹退了半步,双目瞪得老大,似乎奇怪史再俊小小年纪,居然能接下他七成功力的一击。
  他略顿了顿,冷笑道:“真有两手,难怪还想死里逃生,再接老夫一掌试试。”说罢,欺身前扑,又劈出一掌。
  史义风大喝一声,拉着看史再俊的手,双双斜飘八尺。
  就在史义风父子闪避刚刚站稳之际,吴伯铭的第三掌又已出手,雷声侠司徒钧也扑上前来发出一掌,袭向史义风背心。
  史义风反应灵敏,忙一推史再俊,左右各自闪开五尺,吴伯铭和司徒钧的掌劲,都落了空。
  紧接着,吴伯铭扑向史再俊,司徒钩却向史义风欺进,并同出快招攻击。
  明镜和尚和烟水道人在一旁观战,眼见吴伯铭一时也胜不了史再俊,十几招了,仍未占得半点便宜。
  再看司徒钧,可不行了,但在武林中,虽也可列为高手,但在史义风的掌下,却像绑手绑脚似的,施展不开,十招一过,即被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明镜和尚见状,低喧了一声佛号,一晃身跃了过去,同时僧袖一拂,发出一股沉雷般的袖劲疾卷史义风腰胁。
  史义风矫健异常,袖劲未到,已先移步换位,冷笑道:“何必一个一个来?索性就一齐上吧!”
  说话之间,双掌齐飞,登时激起一阵旋风,他的身子也跟着旋风转动,明镜和尚一连发出五招,仍是没有解去司徒钧的危险,吓得司徒钧冷汗淋淋。
  然而,史义风武功虽高,明镜和尚却也非无名之辈,史义风虽把司徒钧逼得险象环生,但一时之间,仍是无法把他伤在掌下。
  烟水道人一见以二对一,仍无法扳回劣势,冷哼一声,一摇手中拂尘,欲上前去参与合击。
  他偶一回头,登时不禁一楞,不知何时,这峰上竟多了一个须发斑白,身穿黑衣,脸上蒙着一方黑布,双目神光奕奕的老者,站在七八丈之外的一株虹松之下。
  蒙面老者何时到的?
  水道人发现了他,便慢步向前走来。
  烟水道人迟疑了一下,急忙迎了上去,稽首一礼道:“施主是何路朋友?”
  蒙面老者连看也不看烟水道人一眼,依然向斗场走近。
  烟水道人拂尘一摆,挫身将蒙面老者挡住,冷然道:“施主是敌是友,请明示身份,以免发生误会。”
  蒙面老者双目神光一闪,阴侧侧地道:“说敌是敌,说友是友,是敌是友将来自有分晓。”
  烟水道入乾笑道:“施主这样的答话,太令人不解,请恕贫道不懂礼貌,要阻施主进路。”
  蒙面老者乾笑道:“你能阻得住我么?”
  烟水道人轻蔑地一笑,道:“即使阻不住,也得尽尽人事。”说话间,力贯拂尘之上,凝神贯注。
  蒙面老者冷哼一声,道:“好,你就试试看吧!”
  紧接着话声,只见他略展身手,“呼呼!嗖嗖嗖”,眨跟工夫,已攻出两掌,三指,这五招虽是先后出手,却像在同一时间完成。
  饶是烟水道人早已凝神蓄势应战,一时间也不及招架,被逼得七八尺远,尚幸他也非泛泛之辈,否则,即使不死,也得受伤。
  蒙面老者逼退烟水道人后,并未追击,也未停顿,双臂一展,便已来到史义风等打斗之处不足一丈。
  烟水道人做梦也未想到蒙面老者的武功这么高,被蒙面老者一轮快攻,吓得冷汗直流,怔了半天,才急急赶去,喝道:“站住!”
  蒙面老者回过头来,冷笑道:“我不是站在这里么?”
  烟水道人老脸一红,道:“施主可是要助史义风父子?”
  蒙面老者道:“你管不着。”说着,自怀中取出一柄五六寸长的短剑,握在手中,一动也不动。
  烟水道人见他取出短剑,急喝道:“施主,你最好别从中插手!”
  蒙面老者不理不睬,凝神看看史义风以一敌二。
  此时,史义风虽仍占上风,却也无法掌伤敌人,但见史再俊与吴伯铭之战,史再俊年轻力微可不行了!
  他不但没有还手之功,连招架也乏力了,衣衫已被吴伯铭撕破了几个大洞,头发散乱,汗落如雨,但他却仍拚命支撑。
  吴伯铭陡然冷笑一声,道:“好小子,再接我一掌!”话落掌出,“蓬”然一声,直把史再俊兜起二三尺多高,跌出八尺以外。
  史再俊一声惊叫犹未完,即口吐鲜血,昏死在地。
  史义风乍闻惊叫,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去!
  就在他分神回看之时,那蒙面老者手中短剑陡然飞出,去势快如雷电,只见白光一闪,已然钉在史义风背心。
  史义风在分神之下中剑,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一步。
  也就在这时,明镜和尚右臂一翻,一掌印在史义风左肩之上,直把史义风推出五步之外,倒地晕蹶。
  一时,烟水道人,明镜和尚,司徒钧,都惊异不已,一齐前来向蒙面老者道谢。
  远在三丈外的吴伯铭初时尚不知怎么回事,还以为史义风徒负虚名,伤在明镜和尚和司徒均手下。
  只见明镜和尚和司徒钧向蒙面老者道谢,又见史义风背心插着一柄短剑,方始了然其中情形。
  他内心甚为快感,一面大步走来,一面拱手笑道:“难得兄台鼎力除害,吴某不敢言谢,请赐告尊号,似便铭感。”
  蒙面老者冷冰冰的笑道:“阁下武功又精进了许多,竟然能打败一个小孩子。”
  他剑伤吴伯铭等的强敌史义风,却又反讽刺吴伯铭以大欺小,这等行为言语,实在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意。
  一时,吴伯铭等四人,都怔在当地,尴尬得面红耳赤,很不好受。
  蒙面老者冷哼一声,走至史义风身旁,把史义风抱起,回头对四人道:“那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们能放过他。”
  语毕,数个起落,已带着昏死的史义风消失峰下。
  烟水道人摸了摸脑袋,道:“奇怪啦!这蒙面老者的声音和体形,均有点像仁风大侠冷望之。”
  吴伯铭道:“冷望之,我也曾见过数次,体形虽有点像他,但我却敢说不是冷望之,冷望之乃三侠之首,他岂有不助他兄弟,而反杀他兄弟之理?”
  烟水道人道:“就是这点使人不解,他刚才与我动手时,其中有一招,好像是‘四兽掌’法中的‘指桑骂槐’,那是狐狸与猎狗搏斗的动作中化解出来的。”
  明镜和尚道:“冷望之虽以‘四兽掌’闻名天下,但也不能说这蒙面老者是冷望之,如吴庄主所说,若是冷望之,他岂会帮我们而反杀他义弟?”
  司徒钧道:“对!此事不难明查,将来自会分晓,他叫我们不要难为那小子,各位有什么意见?”
  明镜和尚道:“他还是个孩子,谅他也没有什么作为,即使以后来向我们索仇,要杀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之事。”
  吴伯铭哈哈笑道:“我看他今生已无索仇的机会了,我那一掌,他即使不死,这辈子也别想练武了,走吧!”
  司徒钧道:“这样最好,也给了那蒙面老者之人情,又不愁以后有麻烦,走!”当先而去。
  四人经过塔前时,探头向里看了一阵,才联袂而去。
  且说蒙面老者离开峰后,并未减慢行速,一直下泻,盏茶工夫,已跃下二里之遥。
  他忽地停止脚步,低头看了看胁下的史义风,自言自语地道:“如让你这样的死去,想必不肯瞑目,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吧!”
  语毕,走入左侧浓林,将史义风放在一株矮松之下,并自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入史义风口中,以嘴贴嘴,用真气把药丸送入史义风腹中。
  然后,拔去史义风背上短剑,又以手掌按住史义风的胸口,用内功替史义风疗伤,顿饭工夫,史义风便悠悠醒来,睁开无神的双目,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
  好半晌,才嗡动嘴唇,哂然道:“你……兄台是谁?”
  蒙面老者阴侧侧地笑道:“你猜猜看?”
  史义风定了定神,又喘息了一会,道:“是你……暗算我?为什么又……”咳嗽了两声,接道:“又……替我疗伤?”
  声音沙哑,异常微弱,就坐在他身旁的蒙面老者,也要十分留神始能听清,说完,又紧闭双眼。
  蒙面老者冷笑道:“我岂会替你疗伤,我只是要你醒来认识我,并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双手撕下蒙面黑巾。
  “啊!”史义风又睁开双目。
  半晌,他浑身震颤了一下,显然已认出这位杀他的凶手,登时,他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双目瞪得老大,射出惊异而含兴奋的光芒,又“啊”了一声,道:“你……你是大哥,你……”
  他终因伤势过重,接不上气而停顿。
  冷望之点点头道:“唔!想不到吧?你会死在义兄的手下。”
  史义风双目一闭,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道:“真想不到,你为什么要杀我?”
  冷望之道:“你死期已到了,我就明白告诉你吧!也好让你死而瞑目,不过,我不说你也不会不知道。”
  史义风道:“总不会是为了她的事吧?”
  冷望之道:“正是为了此事,不过,我得说清楚些,我仁风大侠冷望之,并非为色而忘义,因一个女人而毒杀自己兄弟之人。”
  史义风道:“她之事,乃是三弟一手造成的错误,十几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很对不起你,可是,当时你为什么不杀我呢?”
  冷望之怒目一瞪,冷笑道:“临死之前,还花言巧语,将过错推在三弟身上,果若是三弟的过失,我不但十年前不杀你,今天也不会杀你。”
  史义风道:“这却是为了什么呢?”
  冷望之道:“月前,我去了一次天山,她告诉我,当时她之所以背我而嫁你,乃是不得已……”
  史义风浑身一震,道:“啊!什么不得已?”
  冷堂之余怒犹存,道:“她说:她嫁你并非是三弟作媒,而是有一天晚上,你以蒙汗药将她迷倒,污了她的身子……”
  史义风双目一闭,又涌出两泡痛泪,道:“天啊!我的天啊!我史义风怎会做出这种事?”
  咳嗽了两声,又喘息了一会,才接道:“她真是一个魔鬼,简直是挑拨离间,想毁灭我们兄弟的情义的谎言……大哥,我们相交数十年,情逾同胞手足,为什么不相信我,反而相信她呢?”
  冷望之冷笑道:“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所以才被你的虚情假意蒙骗了数十年,如非我上月去了天山一次,恐怕这辈子也不会认识你的真面目。”
  史义风脸色灰白,气息奄奄,眼泪江汪,半晌,才悲声地道:“大哥,我已是垂死的人了,骗你何益?三弟隐居青城山青竹峰下‘黄花谷’真象如何,你可以去问他。”这些话,声音低微,断断续续,说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显然,他已将近死亡。
  冷望之闻言,不自觉的涌上一股茫然之感,其中,有悲有怒,有愧有恨……说不出是何滋味。当下,冷冷地道:“我自然要去青城一次。”
  史义风鼓起最后的一点余力,吃力得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盒,颤抖着递给冷望之道:“事情已经过去,我并不恨你,只恨时乖命运而遇此蛇蝎妇人……。这盒中有颗珠子,是俊儿与三弟的女儿锦玉儿的订婚信物,他已被吴伯铭掌伤在峰上,如死不了,就请转交给他,并令他携珠往黄花谷与锦玉儿完婚……。俊儿年纪尚轻,以后希望大哥多予照显……。还有,希望你别告诉他我是被你所杀的,以免令他难过……。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请大哥答应我。”这番话,断断续续,足足说了半盏茶的工夫哩!
  此时,冷望之的脸色也显得异常苍白,四肢微抖,眼泪盈眶,敢情,他已后悔今夜的举动。
  他接过史义风手中的玉盒,道:“我答应你。”
  史义风脸露微笑,嘴唇嗡动:“谢谢大哥!”双腿一伸,便咽下最后一口气,一代义侠就这样的“嗝屁”啦!
  冷望之眉颈一皱,随即泪如泉涌!
  蓦地,一阵脚步声传来,泠望之忙站起身来探首望去,只见一个年近三旬,忠厚隐含威严的大汉,匆匆而来。他心头一震,恐那大汉前来看见这个场面,问长问短,即急擦去脸上泪痕,步履蹒跚上前走去。
  尽量压制悲恸的心情,道:“鹏远,你也来了!”
  大汉乍见冷望之,大为高兴,道:“师父,师弟告诉我你老人家要来这里,特地赶来助你老人家一臂之力,那古塔中的事情有无眉屑目………”
  他忽见冷望之眉头深锁,脸色苍白,气极败坏,似乎此两个月前苍老了许多,不禁惊讶道:“师父,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伤了?”
  冷望之摇了摇头道:“没有呀!”
  大汉不信的道:“你老人家的睑色很难看,是为了什么?”
  冷望之苦笑了笑,道:“一个故人遇难,我为他伤心,喔!你二师叔的儿子史再俊,被人击倒在峰上,你快去瞧瞧还有没有救?”
  大汉怔了一怔,道:“史师弟他……”
  冷望之顿脚道:“我还有要事,你快去。”
  鹏远不敢再问,即忙向峰顶飞驰。
  这大汉姓荆名鹏远,是冷望之的大徒弟,为人忠厚,极重义气,而更生俱一付侠骨,大有乃师之风,武功已得乃师十之七八,足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他健步如飞,不一会,已到峰顶,即急跃上一块大石。
  运目四下一看,却看见史再俊直挺挺地正在距他七八丈处,心头不禁一沉,道:“完了,看样子已无救了。”
  心语甫落,飞奔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一摸,衣裳已然被秋露侵湿,不自觉地暗叹一声,道:“师父作事素来谨慎,既知师弟被击昏在此,何以不当即救他呢?叫我此刻前来,这师弟即使未断气,也难把他救活了。”
  他探了探史再俊的鼻息,已然没有呼吸,他站将起来,仰首望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死了!已经死了……”他脑筋呼地一动,又蹲下身子,解开史再俊的衣襟,按了按胸口,发觉尚有微温,并还有极微弱的跳耽动。
  登时,大为兴奋,急即检查伤势,发现内腑被震移位,不禁大感茫然,暗道:“伤得如此之重,又这么久了,为何还能不死?我得替他疗治一下,即使医不好,也算尽了做师兄的责任。”
  他把史再俊抱将起来,忽地绿光一闪,自史再俊手中掉下一物,荆鹏远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绿光闪烁的玉瓶。
  荆鹏远拾起玉瓶,打刚瓶盖,陡然,一阵清香自瓶中溢出。
  显然是一种珍贵药物,再向里一看,瓶中有红绿两种药丸,红的一粒绿的三粒,却看不出是什么效用的药丸,他脑际忽的灵光一闪,道:“唔!我说他怎会不死,原来有高人来过,这玉瓶一定是那高人遗下给他服用的。”
  语毕,飞步下峰,找了一个隐密石洞,以内功扶正史再俊移位的五腑,然后,又给史再俊服下玉瓶中的药丸。
  荆鹏远为史再俊忙了半夜,消耗内功甚钜,便在一旁靠壁就寐,不知不觉便进入梦乡,醒来时,天已将亮。
  偶一侧头,不知何时,史再俊已然坐了起来,正在运功疗治,但见他头发散乱,满面通红,汗落如雨,似乎十分难过。
  荆鹏远虽懂得一点医道,但史再俊这种情形,却从未见过,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帮助史再俊,不自觉地叫道:“师弟,你怎么啦?”
  史再俊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睁开眼来,将坐姿变作跪姿,向荆鹏远拜了一拜,道:“大师兄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请先受小弟一拜。”
  荆鹏远忙伸手扶住,关切地道:“免了,你的伤势好了些吗?”
  史再俊道:“伤势似乎已完全好了,只是有一股热流在体内冲撞,很是难过,我想运气把它导经脉穴,疏散开去,却是不得法,越导引越难过。”
  荆鹏远道:“有这等现象?怪……”他沉思了一会,又道:“唔!莫不是那药作怪,不错,这药丸一定有名堂。”
  史再俊道:“什么药丸?”
  荆鹏远把前情了一遍,并道:“我也不懂什么药丸,我想那高人既然遗留下来,定然是疗伤之药,就给你服下一红一绿两粒,大概是服用之法错了。”
  史再俊不知还有这一番前情,同时,把他所遭遇的经过情形也说了一遍。
  荆鹏远道:“我们暂时不必多管,这还有两粒绿色丹丸你先放好,不能再服。”
  史再俊道:“我现在渴得很。”
  说着,起身走出洞外,找了一处山泉,低下头去,“咕噜,咕噜”喝了足有两三碗下肚。
  山泉下肚,体内立即又起了变化,觉得浑身是劲,恨不得找人打斗一场,或飞奔一阵,于是,不自主地在树林中奔跑起来。
  越奔越快,到最后,只见一道黑影在林间穿来穿去,他一面飞奔,还一面举手劈打附近巨树和石块,不时发出“啪!啪!”声。
  荆鹏远闻声走出石洞,只见一道黑影飞来飞去,突然不见了史再俊,不禁大惊,虽然,他早已看出那黑影是一个人,却没有想到是史再俊,因为史再使绝对没有这等轻功火候,尚以为是赠药给史再俊的那位高人。
  当下,忙拱手高声叫道:“高人驾到,晚辈荆鹏远这斯有礼。”声音宏亮,回声四转,久久不散。
  那人影不但不停,反飞奔得更快,看得荆鹏远眼花缭乱。
  第 五 章 美人秘笈动人心
  荆鹏远心中挂念史再俊的安危,无瑕追究那人影是谁,以及其在此飞奔的原因,即急在附近找寻。
  足足找了半盏茶的工夫,仍是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史再俊重伤初愈,真气自是未复,经过一阵狂奔,已然精疲力竭,自然而然地渐渐减慢下来,而双掌也不乱劈打附近之物了。
  荆鹏远找不到史再俊,心焦如焚,暗忖:“必是这家伙弄走了。”正要前往责问,但凝神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又恨,喝道:“再俊,你疯了不成?”
  史再俊由慢而停,但刚一停步,忽地双脚一软,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
  荆鹏远心头一震,跃了前去,低头一看,只见史再俊汗流挟背,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巳然力尽精疲。
  荆鹏远见此情景,大感茫然,道:“师弟,你是怎么回事?”
  史再俊喘息了半晌,才道:“好过多了!”
  荆脓远更觉茫然,道:“什么好过多了?”
  史再俊道:“我体内有股热流,刚才我喝了几口水,立即在腹内横冲直撞起来,逼使我不得不奔。”
  荆鹏远仰首沉吟,道:“能不能导入丹田之内?”
  史再俊道:“不行,刚才我已试过多次。”
  荆鹏远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看……啊!不行,我知道了,你服的药丸,必非凡品,如能把它导入丹田,慢慢化于四肢百骸,对于你的修为必然大有进益,可是……”
  史再俊道:“可是什么?”
  荆鹏远道:“可是,我的功力恐怕不够,太危险了,我们得赶快回去,请师父来助你才行。”
  史再俊道:“在那里?”
  荆鹏远道:“衡山,走!”
  史再俊道:“可是,我爹生死不明……”
  荆鹏远插嘴道:“二师叔武功不在师父之下,对付明镜和尚等四人,即使不能取胜,也决不会有危险,我们先回衡山,待你伤势痊愈之后,再打听他的消息也不迟。”
  史再俊想了一想,也觉得有理,便欲站起,无奈半点劲气也没有,几次挣扎,均未站起。
  荆鹏远一皱眉头,道:“怎么?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史再俊道:“糟,我看我已经完了。”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荆鹏远又皱了皱眉,也不再说什么,一蹲身,把史再俊背起,往外就走,史再俊似乎已疲倦到了极点,不一会,便熟睡在荆鹏远背上。
  史再俊一觉醒来,已是午时三刻了,四下一看,早已离开巫山,同时,觉得精神已完全恢复,即道:“师兄,谢谢你,我已能走了。”
  荆鹏远闻言,随即将他放下,道:“体内热流散了没有?”
  史再俊一面与荆鹏远并肩前行,一面道:“没有,不过,冲撞得并不很厉害。”
  两人进入一个小镇,找到一个店子打尖,只吃一半,史再俊忽地俊脸通红,浑身微抖,即道:“师兄,我又不行了!”
  荆鹏远道:“怎么啦?”
  史再俊双掌按着胸口,道:“热流冲撞得厉害,我先走一步,在前面等你。”说着,人已走出店外。
  荆鹏远随后跟出,急欲吩咐史再俊几句,但出得店门时,已然不见了史再俊的人影,只见许多行人满脸惊悸,翘首前望,咄咄称奇。
  荆鹏远恐怕史再俊在这光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疯狂驰奔,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进而心生妒嫉,遭来麻烦。
  他也不再吃,急忙付账,匆匆走出镇外,只见一条人影,在阡陌之间倏来倏去,吸引了许多人在观看。
  他走上前去,连声喝止,但史再俊充耳不听,依然来去如风的奔驰。
  一盏茶工夫之后,史再俊奔驰速度渐减,荆鹏远见他满头大汗奔了过来,脑筋一转,猛地冲了过去,张臂一把将史再俊抱住,同时疾点了他的睡穴。
  史再俊本已够疲倦了,睡穴被点后,片刻间,便熟睡在荆鹏远怀中。
  荆鹏远不敢久留,疾忙迈开大步,向前而去。
  自此之后,史再俊每在饭后,必要奔驰一阵,而在奔驰过后,立即疲倦而睡,他这种举动,自然而然地引起了许多武林中人打探他的来历,尚幸荆鹏远机警,未被跟踪而发现他师徒隐居之处,衡山‘紫府谷’。
  紫府谷位祝融峰北面,四壁摩天,只有一条极为崎岖小道进入。
  紫府谷虽小,然景致却异常绮丽──
  泉飞天际,洒落云中,修篁婆娑,奇花争研,真乃人间紫府也。
  谷的北面石壁下,有一洞府,石质细腻,温润如玉,在秋阳照映之下,闪烁有光。
  谷的中央,耸立一尊高达丈二的女人石像——云鬓雾鬓,衣袂舞风,神态飘逸,栩栩如生。
  石像前,有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黄衣少年,只见他,额门宽广,鼻梁挺直,面如冠玉,唇若丹朱。
  若非嘴角微垂,瞳中过于灵活,有一种不够正派的感觉之外,可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他排徊于女像之前,不时拿眼角瞟睨女像。
  陡地,他猛地一震,双目发亮,向谷口望了望,冷笑一声,自怀中掏出两把约五六寸长的短剑,一起一落,跃至谷口,伏在一块巨石之后。
  不一会,谷口闪入两人,前面的,是个身躯魁伟,方面大耳,粗眉环眼,忠厚中而带有隐蕴的威严,三旬上下的大汉。
  后面的,是一个面色焦黄,精神萎顿,年约十八七岁的书生。
  两人的脚踏入谷中,陡见两道白光,疾射而来。
  大汉惊喝一声,抡掌将向自己射来的白光劈落,再要劈朝书生疾射的那道白光时,已然晚了,心想:“史师弟精神萎顿,这下可要糟了。”
  心念间,猛一回身,却见他身后的师弟,手中握着一把五六寸长的短剑,正惊骇地四下搜望。
  就在此时,一块巨石后跃出一个黄衣少年,拱手奸笑道:“对不起,原来是师兄回来了!”
  荆鹏远怒责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黄衣少年嬉皮笑脸地,道:“这只不过是误会,又没有伤到你,就这般发怒,师父出门时,叮嘱我小心守谷,我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想你与师父绝不会同时回来,定是外人,故而暗中偷袭。”
  荆鹏远道:“就算是外人,甚至仇人,这等偷袭行为,也非侠义道中所应该。”
  黄衣少年毫不以为意,嘻嘻一笑,道:“好!就算你教训得对!”
  一指史再俊道:“这位朋友是谁?替我引见引见吧!”
  荆鹏远深知这位师弟的为人,又有史再俊在旁,不忍过于给他难堪,便道:“他是史师叔的儿子史再俊,前几年,你们不是见过面么?”
  “哦!”黄衣少年举手敲了敲脑袋,道:“你就是再俊师弟?人长高了,却又长瘦了,对不起,恕为兄的眼拙。”
  荆鹏远转对史再俊道:“再俊,你还认识他吗?他叫华自芳,自号活诸葛。”
  史再俊忙躬身道:“认识,认识,只是不知华师兄已有了绰号。”转对华自芳一揖,道:“请华师兄多多指教。”
  彼此客气了一番后,便一同来到洞府。
  洞府不深,却很宽潋,地平如镜,十分乾爽,左右各有两间石室,均只有透光的窗户,没有出入的门,进出都须经过当中的石室。
  进入当中石室后,荆鹏远对华自芳,道:“师父回来过没有?”
  华自芳道:“没有!”
  荆鹏远浓眉一皱,道:“糟!这可麻烦了。”
  华自芳道:“什么事?”
  荆鹏远一指史再俊道:“史师弟误服药物,体内产生一股热流,每当精力充沛之时,即横冲直撞,非得猛奔一阵,把精力消耗殆尽,始可安静下来。我想,定要师父替他打通任、督二脉,把热流导入丹田,然终疏于各脉,而至四肢百骸,溶化于血气中,方能无碍。”
  华自芳双目转了几转,道:“史师叔呢?他为什么不替师弟疗治,巴巴地跑来这里找师父。要知,打通一个人的任、督二脉,耍消耗多少功力,而且危险万分,如师父功力不继不但师弟立即葬命,就连师父也得残废。”
  他这番话,虽有道理,但他的内心之中,却是为了强烈嫉妒而讲的。
  史再俊年纪虽轻,却很聪明,这等明显含意,那有听不懂之理,当下,悠悠一叹,道:“华师兄,请别误会,我并非巴巴的来找伯父,而是因家父生死不明,来这里暂住一段时间的。”
  接着,将在登龙峰上的遭遇情形说了一遍。
  华自芳道:“原来如此,就等师父回来后再说吧!”
  此后,史再俊就与荆鹏远和华自芳住在这紫府谷中,一住就是二十天。
  这段期间,史再俊每天竟得在谷中狂奔一、二次,而每次均必到精疲力竭才止,且一停止,就呼呼入睡。
  这天黄昏,史再俊跑得精疲力竭,摇摇欲倒,返回洞府之时,谷口处,突然进来一位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精神萎顿,神情落寞,风尘仆仆的老人,他乍然看见史再俊,一时问竟认不出来。
  因为,此时的史再俊,已瘦了许多,而摇晃欲坠,似乎大病初愈,又似身受重伤,他不自觉地停下步来,暗忖:“这谷中那里来的这个人,鹏远和自芳为什么都不管,难道出了事情不成?”
  一瞧四下景物,却丝毫未损,如果出了事情,这些景物难免损坏,心念间,疾步走到史再俊身后。
  但史再俊却一无所知,依然一步一个踉跄,向洞府走去。
  老人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史再俊心头一震,很吃力的回过身来,怔怔地看着老人,一时也认不出老人是谁。
  洞府中的荆鹏远和华自芳闻声,同时走了出来,看见老人,倏然间也认不出来。
  终因师徒相处日久,再细看之下,自然不会像史再俊一样,始终茫然。
  原来这老人就是误杀盟弟的仁风大侠冷望之,日前,他的须发不过是斑白,脸上皱纹也不多,只是五旬左右的人。
  但此时的仁风大侠冷望之,已像个七旬老翁了,难怪连荆鹏远和华自芳一时也认他出不来。
  荆鹏远和华自芳一怔之后,忙迎上前来,躬身道:“师父,你回来了。”
  仁风大侠冷望之哼了一声,道:“这位少年是什么人?”
  荆鹏远道:“他就是再俊师弟,他因为……”
  “噢!”仁风大侠冷望之未等荆鹏远把话说完,忙跨上一步,一把将史再俊抱入怀中,放声大哭,声如沉雷,回向四周,久久不散。
  史再俊本已精疲力竭,经冷望之一哭上立即涌上一个不祥之兆,接着,伤痛攻心,昏倒在冷望之怀中。
  好半晌,冷望之才停止悲哭,把史再俊抱入洞府,对荆鹏远道:“你史师弟伤得这等严重,何以不与他疗治?”
  荆鹏远连忙躬身道:“史师弟伤势早巳痊愈,只是遗下一股热流在体内冲撞。”接着,将前因后果,及月来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又将自己拟定的治疗方法也说了一遍,以为师父参考。
  仁风大侠冷望之沉思了一阵,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照你说的治疗之法试试。”
  华自芳忙道:“师父,这法子太危险了,再说,看你老人家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是不是也受了伤?”
  冷望之道:“没有!”
  华自芳道:“自你老人家出门至今仅仅月余,已好像两个人一样,怎么变得那么厉害?连徒儿都几乎不认得了。”
  仁风大侠长叹一声,道:“没有什么,只是一个故人遇难,为他难过罢了。”顿了顿,又道:“你们两个睡右边卧室,我带再俊睡在左边卧室,明天我便替他打通任、督两脉,好使他早日恢复健康。”
  华自芳闻言,很不自在,谏阻道:“不是徒儿多嘴,这危险万分的事,师父你老人家须得三思方可为。”
  仁风大侠冷望之道:“不要紧,你三师叔给我一颗举世难得的‘紫芝实’,有此灵药相助,即可打通他的任、督两脉。”
  华自芳闻了此言之后,内心更加的不自在,却又不敢再谏,只好躬身唯唯,退入右边卧室。
  所谓‘芝实’乃是灵芝草之一种所结的果实,灵芝草本是极为难得之物,有起死回生,廷年益寿之效,俗称之为仙草,‘芝实’仙草所结之果,不用说,其珍贵程度犹胜仙草了。
  这‘芝实’如普通人服下,可消除百病,延年益寿,若练武人服之,不但有上述功效,更能脱胎换骨,功力大增。
  这等珍品,冷望之不给门徒服用,而给了史再俊,自然难怪华自芳不自在。
  约顿饭工夫之后,史再俊才悠悠醒来,一睁开眼睛,即急叫道:“伯父,我爹爹是否死了?”
  半晌,冷望之才哽咽地道:“死了!”
  “啊!”史再俊乍闻此言,彷若当头一声霹雳,登时,心跳停顿,头脑如炸,眼前金星飞闪,差一点没有再次昏倒。
  他泪如泉涌,道:“他被明镜和尚等三四人围攻,可是死在登龙峰上,为什么大师兄未见他的尸体?”
  冷望之把头埋在双掌之中,浑身发抖,好半晌才道:“你爹虽被明镜和尚等三四人围攻,是先中了别人的暗袭。”
  史再俊道:“先中了谁的暗袭?”
  冷望之呐呐的道:“听说是一个蒙面人。”
  史再俊道:“啊!对,那蒙面人我也曾看见,伯父,你可知道那蒙面人是谁?”
  冷望之又停了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后我会替你查出来的。”
  史再俊道:“我爹死在那里?”
  冷望之道:“就在登龙峰下,我已把他葬了。”
  顿了顿,悲叹了一声,又道:“人死不能复生,不必太过悲伤,明天我替你打通任、督两脉,以使你体内的热流导入丹田,再经各穴各脉,输送至周肢百骸,溶化于气血之中,今后,就住在这里,我也有几招拳脚授你,练成之后,再谈报仇之事也不迟。”
  话毕,起身走出洞府,来到石女像前,双目凶光暴射,满脸杀机,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石女像。
  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陡然,冷哼一声,抡掌劈出,“砰”的一声,一尊神采飘逸,栩栩如生的石女像,登时,化成碎石粉尘,四下飘飞。
  冷望之此举,看在荆鹏远,华自芳,史再俊眼中,无不惊骇莫名,尤其是荆鹏远和华自芳,更是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二人同时心忖:“师父视这尊女像如神,每天晚上均必在像前恭立半天,风雨无阻,嘴唇嗡动,不知说些什么,何以今天竟突然把这女像毁掉。”
  冷望之回过头来,见三人都满目迷惑,怔立一起,遂冷笑道:“天下女人皆祸水,你们以后必须特别小心。”
  三人见他如此激怒,都只唯唯恭听,不敢答话,第二天,他给史再俊服下‘芝实’,很顺利地打通了史再俊的任、督两脉。
  史再俊任、督两脉一通,体内热流即慢慢稍减,数日后,不但不感觉冲撞之苦,反觉爽朗万分,精神倍增。
  自此,冷望之将史再俊视如己出,钟爱异常,除把他响名江湖的“四兽掌法”授予史再俊外,并暗地授予一招连荆鹏远和华自芳都未传授的自创剑招。
  师兄弟三人,师父偏爱小师弟,荆鹏远倒不介意,华自芳却十分妒恨,只是不敢露于形色。
  花开叶落,日月如梭,史再俊在这紫府谷埋首苦练武功,不觉已三易寒暑了,因其服了‘芝实’又已打通任、督两脉,各门武功,均突飞猛进,尤其内功与轻功,更是不可同日而语,非他这样年纪的人所应有的。
  日前,冷望之下山过一次,回来后,忽然对三人道:“我的武功已倾囊授予你们,足可在江湖上闯荡了,现在有三件事分给你们三人去办。”
  荆鹏远道:“师父有什么吩咐,徒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史再俊道:“伯父,你说啊,即使是登刀山,入剑林,俊儿也不皱眉头。”
  华自芳道:“芳儿谨遵师父之命,尽力而为,但能否完成师父之命,可不敢预夸海口。”
  冷望之皱了皱眉道:“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事都要有信念和决心始可有成,犹豫踌躇,顾前顾后,不但于事无补,反必遭其所害。”
  华自芳道:“芳儿谨遵教诲。”
  冷望之点了点头,道:“第一件事,就是杀一个人。”
  旋又对荆鹏远道:“这事你担任。”
  荆鹏远胸膛一挺,豪气飞扬地道:“杀谁?徒儿一定要取他首级呈献师父。”
  冷望之道:“此人武功极高,如明拚硬斗,你还不是她的对手,必须智取。”
  “啊!”荆鹏远闻言,虽感意外,却无丝毫惊惧。
  冷望之继道:“此人就是井倩如……”
  史再俊乍闻井倩如之名,不禁一愣,急道:“伯父,你老人家为什么要杀她?”
  冷望之神情严肃,斩钉截铁地道:“非杀她不可!”
  史再俊惶惑地道:“她是不是俊儿的母亲?”
  冷望之不答反问道:“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
  史再俊道:“不,我爹说我母亲已死,但五棱神镖吴伯铭等却都这么说,而我爹也不否认。”
  冷望之道:“她不是你母亲,你母亲在你两岁时就死了。”
  史再俊半信半疑地道:“我母亲怎么死的?”
  冷望之仰首寻思,似在回忆往事,半晌之后:“听说是中毒而死的,但详细情形,我也不大清楚。”
  史再俊闻此言后,似乎卸了一份重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井倩如是与我毫无关系了?”
  冷望之道:“关系可大着,我暂时还不能对你说明,待你师兄取她首级回来,自会将详情告诉你。”
  转对荆鹏远道:“井倩如现在称霸天山,为师年轻时,曾与她有过一段交往,你就利用我的关系求见于她,趁她不备之时,以迅疾不及掩耳取她性命。”
  荆鹏远粗眉一皱,道:“这等举动不是不光明了吗?”
  冷望之冷笑道:“她本是个不光明的女魔,以不光明的手段还治于她,并不为过。”言语间,咬牙切齿,十分愤怒。
  荆鹏远点了点颈,没有再言向。
  冷望之微顿了顿,转对华自芳道:“为师这次下山,又听了一个有关‘浩恩塔’传言。”
  华自芳道:“什么传言?”
  冷望之沉思了片刻道:“‘浩恩塔’被人改名‘花塔’门两侧加了一副含意求偶的对联,毒塔内有人弄琴,故而传言纷纭,枉死了许多武林豪杰,这些惊世骇俗的怪事,你们都已知道,毋须我再言。惟近来又有个传说:‘塔下毒龙,每十年必须往东海朝拜东海龙王一次,并闻下月十五日晚上二更至四更,又是它前往东海朝拜之期,它离去后,塔内便没有毒,可以入塔和那塔中弄琴者相晤,及寻找建塔老僧的遣物。’这个传说,无论是真是假,均必是许多人前往探察,事情很不简单,芳儿,你是你们三师兄弟中最精灵的一个,所以愚师才派你去探察一番。如这个传言不假,便利用你的聪明和智慧,入塔将筑塔老僧所遣之物找来,若不真,便暗察一下这谣言的起源和其目的。”
  华自芳沉思了一会,道:“弟子遵命。”
  冷望之闭目养了一会神,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盒,交与史再俊,道:“你也去办一件事。”
  史再俊双手接过玉盒,道:“伯父,你老人家要俊儿办什么事,这盒内是什么?”
  冷望之睹物思人,满面悲戚,道:“盒内是一颗宝珠,是我在你父亲身上搜来的,乃系你与你三叔的女儿胡锦玉订亲信物,你现在就携珠去青城山青竹峰下黄花谷中去找你三叔,与锦玉儿完婚。”
  双目一扫三人,道:“你们现在就去收拾行装,马上登程。”
  史再俊俊脸通红,很不好意思,急道:“二位师兄你老人家均赋予重任,却叫我去成亲,再说,我父仇未报,而年纪还轻,这事以后再说吧,伯父,我助大师兄去杀井倩如好么?”
  冷望之双目一瞪,怒道:“你敢不听我的话?”
  史再俊忙低头垂手,道:“俊儿不敢。”
  冷望之严肃中带着悲戚,道:“你该做的事太多了,成亲之后,我自会叫你去做,去,收拾行装立即启程。”
  史再俊不敢再言,怏怏地走入卧室收拾行装。
  师兄弟三人,拜别了师父,联袂下山,三人同行了七天,荆鹏远便分路前往青海,朝天山进发。
  华自芳前往巫山,史再俊往青城却还可同行一段路。
  荆鹏远分路走后,华自芳即对史再俊道:“你的运气真好,师父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你,他平时将你当成己子,暗地里传你绝招不说,就这次使命便太不公平了,要大师兄去杀井倩如,无异送死而去。再说我这趟巫山之行,更不用说了,你看,这一路上,南北水陆的高手都有,甚至隐居数十年的武林名宿,也都赶了前来。事情之难办,比大师兄之杀井倩如,可还要难上十倍,而你呢,却叫你去成亲,行人生之乐事。”
  史再俊道:“其实我也不愿去成亲。”
  华自芳冷笑道:“别假惺惺说这些风凉话,我自认倒楣就是了。”
  史再俊急道:“的确,我倒希望有个像你们一样的使命。”
  华自芳道:“好,我们就调换一下,你去巫山探察‘浩恩塔’事,我去黄花谷与胡锦玉成亲。”
  史再俊未待华自芳把话说完,即微笑道:“二师兄,你这是什么话?”
  华自芳冷笑逍:“是嘛!我说你假惺惺你还不承认。”他脑筋忽地一转,邪念陡生,急忙陪笑道:“师弟别见怪,愚师兄是与你开玩笑的。”
  史再俊道:“我知道师兄说的是玩笑话,只是,这些污辱于人的玩笑,太过份了。”
  华自芳陪笑道:“真对不起,请师弟别生气。”
  华自芳连番道歉,史再俊反觉不好意思,忙道:“不敢,不敢!”
  二人默然走了一程,正走在一条右边峭壁,左边深谷的崎岖路上,华自芳见有块巨石伸出路外,便看了一下天色,道:“午时已过了,我们在这石上休息一会吧,吃些乾粮再走好么?”
  史再俊也觉得饿了,便一齐在巨石之上坐下,取出乾粮,一面吃,一面俯首看这谷底景色。
  只见云雾重重,隐约中可以看见谷底的绿林,惟过于深远,看不清切,使人觉得无限的神秘。
  华自芳忽然道:“师父说三师叔给你的订婚之物是颗宝珠,你知道究竟是什么宝珠?”
  史再俊道:“我也不知道。”
  华自芳把手一伸,道:“你给我瞧瞧,我也许知道。”
  史再俊不疑有他,便连盒带珠的递给了华自芳。
  华自芳或因内心过于激动,双手有些微抖,打开盒盖,见是一颗龙眼般大的珠子,白光闪烁,冷气逼人,使人感到心寒眼花,不由连叫:“好珠,好珠!”
  史再俊道:“你可曾看出是什么珠子?”
  华自芳不答,佯装反覆细看,乘史再俊未加注意之时,陡然右掌一圈一伸,发出一招‘推门见山’动作快逾闪电,袭向史再俊背部。
  史再俊那曾想到华自芳会突然向他袭击,待发觉时,背上已然中掌,“砰”的一声,一个前倾,应声翻落百丈深谷。
  华自芳朝下一看,已不见了史再俊的人影,冷笑道:“师父处处都护着你,我早就恨得牙痒痒地,欲杀你而消心中之恨。”朝谷底瞧了一阵,又道:“师父也真气人,呸!什么玩意儿,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华自芳可不认你是我师父了!”
  他再仔细看了一阵手中宝珠,便将之纳入怀中,忖道:“但不知那锦玉儿长得美不美,若是歪鼻缺嘴,一脸麻子,我这番心血可是白费了……管他,前去瞧瞧再说,若美,就冒史再俊之名,娶她为妻,若是毋夜叉,就羞辱她一番算了。”
  他眉飞色舞,喜气洋溢地收拾起未吃完的乾粮,连看也未再看谷底一眼,便向黄花谷而去。
  史再俊被华自芳击落悬崖,大为愤怒,本能地一面提气,一面振臂,尽量使下坠之势减慢。
  只觉身边“呼呼”声,景物飞逝,心忖:“糟了,今番可真完了,想不到同门师兄弟会如此阴险奸诈,竟敢谋宝害命,完了,师恩父仇,都无法报了,伯父啊……”
  他念犹未落,突闻一声大喝,忙一俯视,陡见黑影一晃,接着,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托了一下,同时,又继续下坠。
  待他转过一个念头时,已安然无恙地落在一侧老人怀中。
  但见这老人,霜发披垂,白眉逾寸,满脸尘垢,颚下一部银髯,衣衫褴褛,背着一只又脏又破的叫化子,足有八旬以上的年纪。
  他把史再俊放下,双目神光炯炯,一瞬不瞬地朝着史再俊打量,半晌,满面疑云地道:“娃儿,你是自己跳下来的么?”
  史再俊已吓得魂飞魄散,虽已体会到自己是这位老人所救,却怔立当地,不知言谢,直至老化子开口询问,始才恢复神智,忙“噗”的跪下,感激万分地道:“不!我乃是被人暗算掉下来的,老前辈救命之恩,晚辈不敢言谢,但请老前辈赐告名号,以便永志不忘。”
  话落,始觉得背肩隐隐发痛。
  老化子闻言,更是疑团满腹,又重新打量了一会,道:“如此说来,你的内功与轻功均可登堂入室了,你小小年纪,怎会有这等火候。”
  史再俊道:“晚辈虽学了几年拳脚,武功一道,只刚入门,那能谈得上火侯?”
  老化子道:“不会错,你自百丈之上掉下之时身轻如燕,即使我不救你,也不致死,若是你武功寻常,今番,即使不死,也得受伤,甚至连我老化子也难免受伤。”一顿,接道:“你是谁人门下?”
  史再俊道:“晚辈武功是先父启蒙,先父死后,又跟师伯学了几年,先父与伯父均未立门派。”
  老化子见史再俊说话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仍未说出乃父之名,双目一转,道:“你有难言之隐,不愿暴露来历是么?”
  史再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隐衷,只是暂时不为人知道比较少些麻烦。”话毕,打量了老先生一眼又道:“看你老人家的打扮,可是名震天下的穷家帮帮主斗酒神丐伍为非老前辈?”
  老化子道:“老朽正是伍为非。”
  史再俊已自动站了起来,闻此言后,又复跪下,再拜了一拜,兴奋异常地道:“伍爷爷,再俊乃是旋风叟史文宣之孙,史义风之子。”
  “哦!”斗酒神丐伍为非一把将史再俊拉在身前,老泪盈眶地道:“天可怜恩,原来你并没有死,而且也未残废。”言语神态,激动万分。
  史再俊道:“伍爷爷,你老这话怎讲?”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听说三年前,在登龙峰上,你被五棱神镖吴伯铭劈了一掌,当时口吐鲜血,昏死在地,据说,吴伯铭那一掌出手甚重,你纵然不死,也必残废。”
  史再俊道:“不错,确有此事,如同你老人家所说,天可怜恩,幸得一位隐踪高人救了我。”
  接着,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同时又道:“伍爷爷,你可曾听说过那个暗算我爹爹的蒙面人是谁?”
  斗酒神丐伍为非:“听说过,但我不相信,而事实也不可能。”
  史再俊急道:“谁?”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据说是逍遥三侠之首,仁风大侠冷望之………”
  史再俊忙摇手道:“不!不!仁风大侠冷望之是我伯父,逍遥三侠义结金兰,情逾同胞手足,我伯父乃是堂堂大侠,怎肯做出这等不义之事,且这三年来,视我如己出,爱护无所不至,一定是吴伯铭的离间之计,进而打击我伯父的声望,哼!好毒辣的诡计,我才不会上他们的当呢?”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我对逍遥三侠的性格,的为人均十分清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冷望之都不会作出这等无义之事。”
  老少二人,正在愤恨填胸之际,蓦地,飘来一阵淡淡的幽香。
  斗酒神丐伍为非抹了抹鼻子,二人不约而同地一回头,这一回头不要紧,都心神一愣,不知何时二人身后五丈之处,来了一个绝色佳人。
  只见她,眉如青山耸翠,目如秋水凝云,脸若偷来梨蕊嫩,色似借得桃花红,婷婷玉立,衣袂飘飞,说什么太真仙子,简真是绛仙重生。
  斗酒神丐伍为非大为惊奇,以他的修为,人家到了身后五丈,竟然一无所知,此女若非山妖鬼魅,必是神仙了,若说是人,不但斗酒神丐这等修为的人早即有所发觉,就是史再俊也不致全然不知。
  二人都木立当地,不知是惊于此女之美,抑或是怀疑此女的武功。
  少女一面姗姗走来,一面轻启樱唇,嫣然一笑,道:“二位何以来此深山野谷,而不往‘龙峰’抢宝?”
  吐气如兰,言语清婉,使人闻之,不禁心旌摇荡。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老化子是来此寻乐,这位哥儿是刚自上面掉下来的,噢!登龙峰有何宝可抢?”
  少女道:“二位难道未听人说过,本月十五日,毒龙要往东海朝拜之事么?”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听是听说过,但不知是真是假?”
  少女道:“信则真,不信则假。”
  史再俊道:“姑娘此话怎讲?”
  少女双眸转了一转,又低头沉思了一会才道:“这还不明白吗?只要你们相信,十五日晚上自可入塔,若不信,永远也入不了塔。”
  史再俊道:“我还是不明白姑娘意思。”
  少女道:“我只听说到这里,你们去也好,不去也罢,不过,我敢武断地说,塔中确有罕世瑰宝,入塔不死者,必为非常之人,而还可得一个美丽的媳妇儿。”
  史再俊道:“姑娘何以知道?”
  少女一本正经地道:“天下间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史再俊冷笑道:“姑娘口气可真不小。”
  少女嫣然一笑,即欲离去。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少女道:“我已很久未与人说话了,本来姓名早已忘记,你们就叫我仙娥吧!”话毕,又姗姗而去。
  史再俊道:“此女好生奇怪。”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别看她年纪轻轻,武功却不知高我老化子多少倍,天下凡是奇人异士,都难免有些怪僻,此女自不会例外。”他仰头望了一下,道:“你被谁暗算掉落这里?”
  提到这事,史再俊不禁恨得咬牙切齿,将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并道:“华自芳那小子,将来我必须好好地整他一顿。”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三师叔女儿认识你吗?”
  史再俊道:“不认识。”
  斗酒神丐伍为非长叹一声道:“为名为利,箕豆相煎,斗粟尺布,父子成仇,自古至今,不胜枚举,我已看得多了。他这种举动,不外是想谋夺你的实珠,骗去你的婚姻,金银珠宝,本是身外之物,失之无干。只是那颗珠子是你与胡姑娘的订亲信物,而你三叔父和女儿均不认识你,且华自芳与你年纪相近,这事就有点麻烦了。”
  史再俊恨恨地道:“他是奉师命前往登龙峰探察‘浩恩塔’事,我得马上赶去将宝珠要来。”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要是他不往登龙峰,而假冒你姓名去黄花谷与胡姑娘成亲呢?”
  史再俊心头一震,喝道:“他敢!”
  斗酒神丐喟然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天下间,多是阴险奸诈之徒,谁敢说他不敢,做出这伤天害理之事来?”
  史再俊闻言,方觉得很有理,一时间,搔首搓掌,不知所措,若迳往黄花谷,又恐华自芳在登龙峰,他三叔不认他,徒劳往返。
  若先往龙头峰,却恐华自芳真敢不显后果,违抗师命,而前往黄花谷,假他姓名与胡锦玉成亲,弄得他真所谓心焦如焚,左右为难。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唉!你焦急又有何补益呢?夫妻都有个缘份,常言道有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事已至此,就看你与胡姑娘的缘份吧!”
  史再俊问道:“伍爷爷,你老人家去不去登龙峰?”
  斗酒神丐伍为非哈哈笑道:“伍爷爷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管闲事,我本就是去登龙峰路经此谷,欲顺便采些药,不想正适逢你被人击下谷来。”
  史再俊道:“好,那么我们就一起走吧!”
  斗酒神丐伍为非点了点头,即领路朝巫山进发,晓行夜宿,这天,老少二人已到了巫山,游目四顾,满山遍野,到处都是人头钻动。
  斗酒神丐伍为非摇了摇头,道:“唉!今番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史再俊道:“看情形,今晚当真可以入塔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无论能否进塔,你最好不要莽撞。”
  史再俊道:“塔中也许有筑塔老僧的武功秘笈,我们不准备要么?”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我来这里,只是看看情形,为人化解是非,若说秘笈,你看,这些人,那一个不是觊觎秘笈的人,凭你我二人的力,那能抢得过人,你还是快找华自芳,要回宝珠,好往黄花谷去。”
  老少二人一面走,一面谈,到达登龙峰时,已是黄昏时候了。
  但见方圆数亩的峰头上,已聚集了一二百人,三三五五,东一堆,西一簇,入生鼎沸,一片嗡然。
  史再俊四下搜视,均无华自芳的人影,心中大感不快!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找到华自芳没有?”
  史再俊摇了摇头,一股热血上涌,恨不得把华自芳碎尸万段。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这小子大概以为你死了,真的冒你之姓名去成亲了,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你爷爷的坟墓。”
  同时朝旋风叟史文宣的坟墓走去。
  行至途中,史再俊偶一侧颈,陡见三年前围攻他父子的五棱神镖吴伯铭,明镜和尚,烟水道人等,一共十余人,团团坐在东北角一棵大松之下,似在商议什么。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史再俊登时火高三丈,怒气冲天,烈血奔腾,激怒得浑身发抖,也不吭声,急急走至他祖父坟前,草草拜了二拜,即欲朝明镜和尚等走去。
  斗酒神丐见他神情,早觉奇怪,只是没有出声,今见他离去,一手将他拉住,道:“你要干什么?”
  史再俊激愤异常,道:“杀父仇人送死来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谁?”
  史再俊道:“吴伯铭和明镜和尚等。”
  斗酒神丐伍为非喟然道:“杀你父亲的真凶,乃是那蒙面人,明镜和尚等只是联手围攻你父亲,岂能说他们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史再俊正当血气方刚之年,那会听伍为非之劝,辩驳道:“若非他们围攻我父亲,那蒙面人那能偷裘得手,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再说,吴伯铭劈了我一掌,若非那隐踪之人赠药相救,我那里还能活到现在?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杀他们几个。”
  斗酒神丐伍为非长叹了一声,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把他们杀了,算是为父报仇,但他们有师长,也有子弟,势必也要为他们弟子长辈报仇,杀你而消心中之恨,如此冤怨相报,几时才了。再说,他们人多,而且个个都是江湖好手,凭你一人之力,岂能杀得着他们,听我的话,别弄巧反拙,未杀死仇人反为仇人所杀。”
  史再俊胸腹一挺,豪气干云地道:“父仇不共戴天,为人之子者,不报父仇,就是不孝,冤怨何时了结,我管不了许多。今天即使反为仇人所杀,也只能自认学艺不精,死而无怨,伍爷爷,你与他们有旧,最好别为我卷入是非之中。”
  “唉!”斗酒神丐伍为非喟然道:“你一定要为父报仇,我也不能强加阻止,不过,应沉着些,千万不要激动,要知临阵搏斗,最忌激动浮燥,否则,即使有再好的本领也使不出来。”
  史再俊激动万分点了点头,同时,猛吸了一口真气,压制激劝的心情和奔腾的热血,慢步朝明镜和尚等处行去。
  他一面走,一面寻思对敌之法,暗忖:“他们人多,我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出手就要制他一二个才成。”
  念落,俯身拾了两块指头大的青石扣在掌中,背负双手,一面慢步而行,一面佯装欣赏落日余晖,眼角却不时朝十几人瞄去。
  史再俊一举一动,虽都已落入十几人眼中,但大部份人都不认识他,明镜和尚,烟水道人,五棱神镖吴伯铭,雷声使者司徒钧等四人虽然认识他,但他们都认为吴伯铭那一掌,史再俊即使不死,也必然是个残废人了。
  且时隔三年,人已长高了许多,风度气质也迥异当年,都未加细认,因为均不曾想到这少年会是史再俊。
  史再俊来到离十余人丈许处时,陡然扬手,打出手中石瑰,“呼”的一声,像两颗流星似的,疾射吴伯铭和司徒钧。
  众人乍闻风声,慌忙回头,陡见两颗黑点射来,同时一声大喝,吴伯铭忙一侧身,司徒钧忙一偏头,双双闪避来识,反应和动作,俱敏捷异常。
  “啪”的一声,一颗石块擦过吴伯铭左肩而过,射中大松,入木二寸,另一颗掠飞司徒钧头顶而过,带着刺耳的啸声,落在二十丈外。
  史再俊在各门武功中,暗器是最弱的一门,两颗石块,力道有余,准头却嫌不够,故而吴伯铭和司徒钧在如此短促的时间中,均能安然闪过。
  怒喝声中,十余人齐跃而起,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掌,朝史再俊击来,史再俊早有准备,见众人同时出手,即忙斜退一丈以外。
  十余人一击落空,没有追击,同时喝道:“你是什么人?”
  史再俊冷笑道:“你们不认识我了?”
  明镜和尚,烟水道人,吴伯铭,司徒钧,向史再俊细一打量,顿时,俱不由一愕,五棱神镖吴伯铭首先认出,惊骇道:“咦!是你,你没有死?”
  史再俊淡淡一笑,道:“那里说得我这般娇嫩,你只打了一掌,就会死了。”
  五棱神镖吴伯铭冷笑道:“你既未死在三年之前,今天可决不由你活了。”
  史再俊恪守斗酒神丐伍为非的吩咐,不敢激动,冷冷地道:“也未见得!”
  五棱神镖吴伯铭双目冒火,狞笑道:“好,就试试看!”话落人起,晃眼间,已然到了史再俊身前。
  同时双掌齐出,右掌直击,迳取史再俊胸腹,左掌横扫,直取史再俊下盘,横刮直劲,交合成一股巨浪。
  史再俊不闪不避,右掌切挡,左掌平迎,双方掌劲一触,激起一声巨响,响声起处,砂飞石走,烟尘迷空。
  五棱神镖吴伯铭踉跄连退三步,张口瞪目,满面惊容。
  但见史再俊却只后退半步,脸不红,气不喘,神情依然那么的淡然自在。
  二人虽只一触即分,但也把十余人震惊了。
  史再俊虽非一般后起之秀可此,但三年前,史再俊运接不上吴伯铭百招,岂料,短短三年,竟高出吴伯铭许多,敢情吴伯铭反而接不上史再俊百招了。
  就是远在十丈外观战的斗酒神丐伍为非,虽知史再俊内功极有火候,却也未料到会高到这等程度。
  尤其是附近观战的各路高手,更是觉得史再俊是个不可思议的少年,他们虽不知史再俊的来历,却知出名数十年的吴伯铭的身手,竟然被这个名不经传的少年,震得后退三四大步,而且尚非直接对掌,若非亲目所睹,谁也不会相信。
  烟水道人冷然道:“真所谓‘士隔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短短三年,施主就精进到如此火候。”
  史再俊傲然一笑,道:“道长过奖,这点火侯,恐怕还不值得道长一顾呢!”一顿,又道:“你们若认为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以慈悲为怀,就每人自断一臀吧!”
  他说这番话,意欲激起对方怒火,向他攻击,他自己好以静制动,以益待劳的原则,置敌死地。
  果然,五棱神镖吴伯铭老羞成怒,咆吼一声,道:“混帐,你打量老夫真的怕了你不成!”话落,错步欺进。
  他本是身经百战之士,虽在怒火中烧之时,有了刚才之经验,却也不敢大意,更不敢与史再俊对掌,专采快攻快打,欲在技艺上取胜。
  二人拳来脚往,云奇诡异的绝招,层出不穷,掌风“呼呼”,指劲“嗖嗖”!移步换位,倏东倏西,激起迷漫的尘土,眨眼间,便是二十余招。
  在扬之人,大多数皆是老江湖,俱懂吴伯铭心里,但如论技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吴伯铭更无取胜之望。
  因见史再俊所使的掌法,乃是名满江湖的‘兽掌’,刚柔中隐藏诡谲其间,偶而尚使出一二招家传‘风掌’使人有防不胜防之感。
  所谓‘兽掌’乃是研精撷髓于狼,狐,虎,豹四类动物搏斗时之动作,化之于人用,虎豹动作刚猛有劲,狼狐动作诡谲莫测,虎豹动作有形,狼狐动作无形,虎豹动作明攻,狼狐动作暗袭,两者之间,狼狐动作较虎豹动作令人可怕。
  明镜和尚等十余人,本来大部份都不知史再俊是什么人,这一见他所使掌法,登时全皆了然,而全部脸色突变,立即连声冷笑,道:“原来是逍遥三侠的后人,难怪会如此的猖狂!”
  旁观者,见史再俊使用‘兽’‘风’法,事情本来与他们毫不相干,却竟也脸现怒容,冷笑连声,并慢慢走将过来,大有插手之势。
  当然,这些人都是恨极逍遥三侠者,因为他们都有兄弟朋友,或师长子弟死于鬼斧手所造的机关中。
  突然,怒喝连天,同时,四条人影飞扑过来,并齐自出掌向史再俊劈来,登时,掌影如山,啸声大作。
  原来史再俊与吴伯铭打到八十招时,史再俊使出一招‘狐偷鸡’一脚将吴伯铭扫倒,正欲取吴伯铭性命?故四人不约而同飞扑发掌抢救。
  史再俊见情景,自救要紧,即弃吴伯铭而斜纵八尺。
  飞扑发掌救人的四人中,有烟水道人,雷声侠司徒钧,及二个与烟水道人同夥的老者,这几人,早就想出手帮助吴伯铭,却又自命不凡,恐失身份,现为救人,也管不得许多了,而既已出手,又何必休手呢?
  于是,一招落空后,互相一打眼色,旋即一齐抡掌追击。
  史再俊大怒,立展‘风身法’穿插在四人之间,有机会时才出一二掌。
  五棱神镖吴伯铭死里逃生,吓出一身冷汗,爬了起来,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锦囊,欲以自己的绝技取史再俊性命。
  但见史再俊穿插在四人之间,转动有如旋风,吴伯铭虽有神镖之称的绝艺,也无法出手,略顿了顿,只好再以拳脚对付,欺入战圈。
  史再俊以一对五,居然毫无败象,然也无法取胜,但以他年纪论成就,已是难能可贵的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见情,白眉一皱,吐声大喝:“住手”声如焦雷,震撼山峰。
  他在江湖上人缘甚佳,声望极高,一句话,有影向整个武林的力量。
  譬如说:他说某派行事不正,其他各派就会对某派仇视,不过,他绝不会无中生有,冤枉好人。
  然而,饶他名扬四海,望重如山,烟水道人等五人,却都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不但不予埋睬,反加速向史再俊抢攻。
  原因有二,一则是他们脱不了杀史义风罪名,若不趁早将史再俊除掉,再假时日,一个个都要死在史再俊之手。
  二则,斗酒神丐伍为非与史再俊的祖父旋风叟是拜把兄弟,而又与史再俊一路同来,若听他的话,即等于束手待史再俊宰割。
  斗酒神丐伍为非见五人不予理踩,登时,气的得哈哈大笑,笑发丹田,声如龙吟虎啸,摄人心魄。
  笑声甫落,怒道:“终南铁脚道长,括仓中州一君,俱是一派长老,吴家庄吴伯铭更是一派宗师,烟水道长,雷声大侠,俱也不是无名之辈,居然不顾身份,而联手合攻一个乳臭未乾的娃儿,难道不怕人笑话么?”
  他说他的,联手合攻史再俊的五人,却仍是置若未闻。
  斗酒砷丐伍为非又道:“各位若再不停手,我老要饭的皮肉也痒了,可要找人揍了!”
  言下之意,如五人再不停手,即要出手想助史再俊。
  与明镜和尚同夥的十余人中,一位须发皆白,身着黄袍的老道士,手中拂尘一登,冷然道:“斗酒帮主向来为人所尊敬,今天何以却反而要助纣为虐,难道就不怕人语笑话不成。”
  斗酒神丐伍为非哈哈笑道:“华山乃也是名门正派之一,一派掌老也会说出这等无视之言,请问,这娃儿只不过十几岁,他有什么恶行于江湖,何谓助纣为虐?”
  华山长老道:“逍遥三侠制造机关,一举害了百余人,常言道:‘父债子还’,这难道不是恶行?他出手就想伤人命,何异桀纣,我的话那里错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闻此强词夺理之言,气得双目目火,须发皆竖,冷笑道:“如此说来,我老化子可是活腻了!”
  话落,一甩衣袖,跃至斗场,“呼呼”就是两掌!
  两掌一出,即把神州一君和烟水道人逼退三四步,正要跃身入战圈之时,华山长老已然率领七八人赶了过来,一齐发掌遥击,把斗酒神丐伍为非截住。
  斗酒神丐伍为非虎吼一声,也不用打话,就向华山长老攻击,登时,两个武林名宿,便打了起来。
  这华山长老乃是华山派掌门人六爻真人之师弟,道号六阳,年纪巳近八旬,各门武功,均已臻炉火纯青之境。
  但见两位硕果名宿动手之间,动作都异常缓慢,并不见什么惊天动地之处,但两人的衣服,却鼓得老大。
  显然,两人都运用气功,因此,动作虽然缓慢,但每招每式,俱皆隐含无穷威力,伤人于无形。
  此时,已日落月升,山色已是一片苍茫。
  这登龙峰上,又来了不少的人,估计之下,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之多,使这数亩平地,显得有些拥挤。
  三四百人中三教九流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型各类俱全。
  这许多人中,除史再俊,斗酒神丐伍为非,六阳道人,雷声侠司徒钧等正在狠拚之人,最吸人目光外,便是一个青丝飘拂,罗衣舞风,素若天仙的少女了,她就是叫史再俊和斗酒神丐伍为非来这里抢宝的仙娥。
  只见她,半镇半笑,目不斜视,莲步姗姗,向斗场走近,美其美,如艳花照水,娇其娇,若弱柳扶风,惹得许多人都舍却激烈紧张的搏斗,而移目欣赏她的娇美。
  甚至有许多自命风流的轻薄年轻人,有意无意地挤到她身旁,陪她慢行,如众星拱月一般。
  她忽地柳眉一皱,侧首对一个陪她行走的青年道:“二更未到,他们何以竟先打了起来?”语音如莺歌,悦耳润心。
  那青年约二十三四岁,长得倒也不难看,乍闻仙娥问他,登时,受宠若惊,连忙答道:“他们大概是为了仇恨!”
  此时,史再俊以一对五,已打出二百招外,他武功虽高,究竟年纪太轻,战斗经验不够,不知节省真力,而对手又非等闲之辈,二百招一过,便渐渐软弱下来。
  但见他头发散乱,汗落如雨,气喘吁吁,几次险遭毒手。
  第 六 章 你争我夺血肉飞
  仙娥姑娘见状,又一皱眉,对那青年道:“你去叫他们不要打了,留点气力入塔抢宝。”
  那青年如奉圣旨,也不自量身份,更没有考虑后果,即跃身而去,喝道:“不要打了,留点气力入塔抢宝。”
  神州一君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角色,也敢来干涉老夫等的事。”
  五人不听,那青年无法,只好回来,对仙娥道:“他们不听。”
  仙娥道:“不听难道不敢揍他们?”
  那青年闻言,搔首搓掌,十分尴尬,道:“这个……这个……”
  仙娥道:“不要紧,去!”又转对她左侧的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短小精悍的汉子道:“你也去,若他们再不听,你们就一齐出手揍他们。”
  一阵醉人的幽香,扑入矮小汉子的鼻中,顿时,理智全失,也不打话,即跃到斗场,举掌就劈。
  那青年见那矮小汉子的行动,恐他获去仙娥的芳心,不敢再犹豫了,复自扑上斗场,喝道:“住手!”
  他叫人住手,他自己反抡掌劈向烟水道人。
  那青年和矮小汉子虽俱属寻常人物,但这一参与战斗,也减去史再俊很大的压力,而旋即扳回平手。
  仙娥见那青年和矮小汉子武功寻常,制止不了战斗,秀目一转,又招来两个青年,嫣然一笑,道:“我看你们二位相公,都有一身侠骨,那五个老头子以大欺小,以众击寡,二位怎么也不说一句公道话?”
  莺声燕语,如珠落盘,吐气如兰,薰人欲醉。
  两位青年像着了魔一样,连连点头,同声道:“那五个老者的确缺理,讨厌!”
  仙娥道:“那么,二位就去说句公道话吧,也好伸张正义。”
  两位青年人道:“有理,有理!”一齐拔出背上利剑,抽身向斗场走去。
  明镜和尚以及其同伴见状,急忙前来拦阻,两青年大怒,登时,便与拦阻的人打了起来烟水道人等五人,见久战无功,而越打人越多,他们尚不知仙娥在其中挑拨,以为是众人不齿他们以多为胜的行为,引起了公愤,当下,互相一打眼色,一齐攻出一招,同时撤身后退。
  五人一撤退,六阳道人与斗酒神丐伍为非也停手休战,两位青年和明镜和尚等,也随后收手。
  一场惊天地而泣鬼神的打斗,能在无伤无亡之下结束,说来真是万幸。
  烟水道人等撤走之后,史再俊擦了擦汗水,向助他的那位青年和矮小汉子一一拱手,道:“谢谢二位兄台鼎力相助,请赐告大名,以图后报。”
  那青年道:“在下钱通神。”
  矮小汉子道:“我叫程步飞人称湖猴飞。”
  史再俊也将姓名告诉两人,并道:“今日情义,在下必不忘怀。”
  钱通神和程步飞敷衍了一下史再俊,急返回仙娥左右,见这两位青年正向仙娥大献殷勤,不觉大怒,正要出言讽刺两个青年。
  仙娥似乎知道他们心意,当下,甜甜一笑,道:“二位真不错,二更快到了,待会你们一定可以得到塔中宝藏。”
  钱通神道:“若是姑娘需要塔中之宝,在下如能夺得,一定给你。”
  仙娥道:“怎么好意思?”
  程步飞抢先道:“没关系,让我想法夺来给你。”
  那两个青年也道:“我也尽力而为,夺取送你。”
  这峰上,尸骨累累,亡魂无数,此等下场,均为塔中宝藏,而今群雄云集,所欲求者,亦皆塔中宝藏,这几人武功平平,如是言出由衷,定是被美色迷了心窍。
  钱通神和程步飞,朝两个青年瞪目道:“你们是什么玩意儿。”
  四个青年闻言,正要发作,忽见场中之人,纷纷向塔前涌去。
  两人见情,知道二更将至,毒龙要离塔往东海朝拜的时辰到了,为塔中宝藏而博美人青睐,无心争执,各自急忙向塔前挤去。
  只一会,这峰上的一角,只剩下斗酒神丐伍为非,史再俊和仙娥三人。
  斗酒神丐伍为非向塔前望了望,摇头叹道:“这登龙峰上,又不知要增加多少亡魂死鬼!”
  史再俊道:“何似见得!”
  斗酒神丐伍骂非道:“当今最利害的魔头也赶来了!”
  史再俊一面转首望去,一面道:“谁?”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茅山教教主太幻真人,及其师叔天地老君。”
  史再俊道:“他们师侄有多大能耐?”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足可阻止他人入塔。”
  仙娥闻听他两人的对话,嫣然一笑,道:“你们是否也想得到塔中之宝?”
  史再俊道:“若是筑塔老僧的武功秘笈,当然,谁都想得到。”
  仙娥姗姗走到两人身前,道:“塔中自然有筑塔老僧的武攻秘笈,而且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史再俊道:“你怎么知道?”
  仙娥一指古塔,道:“那塔上不是写得明明白白么?‘花塔,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分明是一个姑娘在塔中求偶……”
  她话犹未完,突然几声“轰隆”巨响起自塔前,接着,喝声震天,人海如涌,一波一波地向塔门涌去!
  “轰隆!轰隆!”人海又一波一波地涌了回来。
  这情形,不问而知,一定有极厉害的人物把守塔门,阻止众人入塔。
  塔前,掌风呼啸,剑光飞闪,喝吆声,惨叫声,武器相碰的铿锵声,掌对相触的焦雷声……,混成一片,震天撼野,山峰摇摆,地皮波动,使人胆颤心悚!
  三人看了一回,斗酒神丐由伍为非道:“我们也过去瞧瞧!”
  史再俊道:“如塔中没有武功秘笈,只有一个女人,即使能进入塔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仙娥道:“谁说塔中没有武功秘笈,不过,你别忘了,那塔中终年积毒,那姑娘却能长居塔中,显然,那姑娘必非寻常女子,你若是能够得到她,可要比得到武功秘笈强上百倍呢?”
  史再俊道:“得到她有什么好处?”
  仙娥道:“可能使你变为神仙,也可能使你称尊武林,总而言之,有凡夫俗子难以预料的好处。”
  史再俊闻言,目光陡然发亮,暗忖:“我与锦玉儿的订亲信物,已被华自芳骗去,华自芳未来这里,定以为我死了,冒我姓名往黄花谷成亲去了,三叔自必凭物认人,将锦玉儿许配于他,将来即使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那时生米已煮成熟饭,木已成舟,锦玉儿也不能改嫁于我了,事已至此,我何不入塔一试呢?”
  想到这里,遂点头道:“你的话也有道理,我们就去瞧瞧吧!”
  话毕三人并肩向塔前走去。
  只见一群道士在两个老道人的指挥之下,有的手执拂尘,有的手持利剑,口中念念有词,在塔的门前团团乱转。
  外面围着数十个高手,有的抡掌劈击,有的发射暗器,说来奇怪,那许多掌劲和暗器,却都伤不着那群道士。
  史再俊看了一会,道:“这群道士能挡住这许多人么?”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不要小看他们团团乱转,那是茅山教的镇山之宝‘星玄门阵’眼下,还未听过有人能破此阵,看此情形,塔中姑娘势必属于茅山教了。”
  仙娥闻言,只不屑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群雄攻了好半天,均无功效,又不敢跃身入阵,渐渐地,也就停下手来。
  于是,那群道士的转动,便已缓慢下来,只是站在塔门两侧的天地老君和太幻真人,却仍然凝神贯注群雄举动,不肯大意。
  太幻真人冷笑了笑,侧目朝塔门内瞧了一下,对阵外的一名中年道了道:“云雨,你也入塔去瞧瞧。”
  听其话意,似乎已有人进入塔中。
  云雨道人应了一声,一晃身,便进入塔内。
  这云雨道人一入塔,又引起群雄掀然雷动,人一多了,什么人都有,登时,有五条六人飞身入阵。
  同时二一十一个道士摆成‘星玄门阵’复又急遽地转动起来!
  只见那跃入阵中的六人,双掌不停的乱挥乱扫,跟着二十一个道士团团转动,不知出阵入塔,显然,是迷失了方向。
  渐渐地,一个一个地被二十一个道士击倒。
  虽是如此,不怕死的,仍大有人在,那先入阵的六人犹未死完,立即又有五人先后入阵。
  这五入一入阵,阵外的群雄就更加哄动了!
  三三五五,一群接一群地相继扑身入阵!
  眨眼间,已足有三十人扑入阵中。
  天地老君和太幻真入见状,大为惊骇,一齐怪喊怪叫,指挥阵势变化。
  只见二十一个道士团团乱转,彷若走马灯,手中武器挥舞,凝成一片浓云,看得阵外之人眼花撩乱。
  三十人被困阵中,四下盲目冲撞,难免有人冲对路线,窜出阵外,到了塔的门前。
  然而,塔门已被天地老君和太幻真人挡住,出阵之人犹未向天地老君和太幻针真人攻击,已然被二人击倒在地。
  ‘星玄门阵’然神奇厉害,天地老君和太幻真人虽然把守塔门,但跃身入阵者,仍相继不绝。
  因此入阵的人太多,渐渐地,阵势已失了转动的效能。
  阵势效能一失,数百人即如一窝蜂似的,一涌而上。
  把守塔门的天地老君和太幻真人见状,目光如火,须发皆冒,挥动双掌,一齐朝人潮乱劈!
  一时,“轰轰,隆隆”,百声齐鸣,血光冲天……
  天地老君和太幻真人的武功,已入化境,而又心狠手辣,然而,前涌的人太多,杀不胜杀,那里阻挡得住,渐渐地,一个一个的已有三四人进入塔内。
  太幻真人一面挥掌劈杀来人,一面高声叫道:“云雨、云月、云星,有人进塔了……有人进塔了……”
  他说话间,又有三人闪入塔中。
  站在五丈外的史再俊见状,忙侧首对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伍爷爷,我也前去瞧瞧好么?”
  斗酒神丐伍为非皱了皱眉,道:“瞧睢是可以,不过要小心。”
  史再俊应了一声,即欲跃身而上!
  仙娥一把将他拉住,道:“有什么好瞧的呢?”
  史再俊一愕,道:“姑娘这话是……”
  仙娥插嘴道:“让他们抢一阵再去不迟。”
  史再俊微怒道:“已有十余人进去了,再要等到几时?”
  仙娥并不以史再俊发怒而生镇,温婉地道:“等到他们不打的时候再去。”
  史再俊道:“塔中藏有罕世珍宝,毒龙既已离去,他们怎会不打?”
  仙娥道:“他们打得越凶,对你就越是有利,有道是‘鹤蚌相争,渔人得利’你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斗酒神丐伍为非点头道:“仙娥姑娘说得对,可笑我闯了一辈子江湖,还是那么的沉不住气。”
  史再俊听仙娥说得有理,立即把冲动的情绪压制下来。
  天地老君和太幻真人这一阵阻止群雄入塔,也不知劈死多少人,有的虽只被劈伤未死,却又被前涌的人潮生生踏死。
  只见塔前,尸体纵横,血流成渠,惨不忍睹!
  人,终归是人,虽然一时为利所诱,但看到这片惨景,又见天地老君和太幻真人武功高不可测,又狠又辣,拚命的把守塔门,无形中豪气顿减,前冲之势,随之缓慢下来。
  太幻真入一抹额上汗珠,乾笑道:“不怕死的,尽管前来吧!”
  群雄虽已停止前冲,却也不肯远离,个个目光炯炯,凝注塔门,敢情仍是不肯放弃塔中之宝。
  史再俊侧头对仙娥道:“他们已经不打了!”
  仙娥道:“他们不是不打,只是想待瑰宝出塔后再打,因为那两个老道死守塔门,进不去。”
  斗酒神丐伍为非叹了一声,似乎已把名利看的淡了,道:“奇珍瑰宝,须福缘双齐之人始可得之,去与不去都不相干。”
  史再俊道:“如不前去一试,怎知有缘无缘呢?”
  仙娥道:“你自量能胜过那两个老道么?以我看之,你还差远了,你若前去,决难进塔,说句不好听的话,无异送死。”
  史再俊已亲眼看过天地老君与太幻针真人的武功,他自估之下,就再练上十年,也胜不了人家。
  同时,又想到太幻真人既有这等武功,他的仇家少林,武当两派的掌门人,自然也不会差过太幻真人,要为父报仇,谈何容易,不自觉地豪气消沉,低头不语。
  忽闻太幻真人高声道:“云雨、云月、云星,塔中情形如何?”
  话落良久,塔中依然静悄悄地,毫无反应。
  太幻真人显得有些焦急,扫了群雄一眼,又侧首对石塔门道:“云雨、云月、云星,有什么发现没有?”
  塔中依然是静悄悄地,毫无反应。
  奇怪,除茅山弟子云雨、云月、云星外,尚有各路高手十余人进入塔中,但至今,已将近一个更次了,却如石沉大海,既不闻有人在塔中打斗,也不见有人出来。
  天地老君和太幻真人俱大起狐疑,塔前群雄,也均感讶异!
  太幻真人与天地老君低语了几句,便转身探长脖子,双掌护胸,一步一步地入塔,但只进入塔门就未再进,只在门内向里面探视和静听。
  半晌,他忽然抽身出来,又与天地老君耳语了几句,便又重新凝神把守塔门。
  群雄都不知他有何发现,但看他的神情,却似乎入塔之人,并未遭到任何危险。
  华山长老六阳道人道:“道兄,有何发现?”
  太幻真人奸笑了笑,道:“静如鬼域,什么也没有发现。”话间,故意朝天地老君打了个眼色,同时,摆开打斗的架式。
  六阳道人白眉一掀,道:“塔中是否尚有剧毒?”
  太幻真人道:“有,进入塔中之人,可能都已死了。”
  六阳道人道:“既然如此,道兄何以还守着塔门?”
  太幻真人佯装呐呐地道:“这个……这个贫道高兴。”
  程步飞怒声喝道:“你分明是胡说八道蒙骗我们。”
  太幻真人只连声冷笑,没有理会。
  群雄中有七八人接道:“不错,他要是没有发视,还守着塔门干吗?咱们闯?”此话一落,即有数十人向前扑去!
  太幻真人一面挥掌阻人入塔,一面喝道:“你们找死,敢情不要命了!”
  他这一阻挡,群雄更相信入塔者未逢危险,前扑之势,较之先前犹猛烈数倍。
  太幻真人和天地老君,表面上阻人入塔,实则在诱人入塔,二人站在塔之左右挥掌,只是自卫而巳。
  但如疯如狂的群雄,却没有注意到这些,见一点点空隙,就拚命的闯入,只一会工夫,便又进入一十余人。
  史再俊见此隋形,那还能沉得住气,随即也飞身前扑。
  他刚扑进丈许,陡闻斗酒神丐伍为非,喝声道:“站住!”同时一个错步,扣住史再俊的手腕。
  史再俊回过头来,一见斗酒神丐伍为非目光如火,脸色铁青,不由大感奇怪,道:“伍爷爷……”
  斗酒神丐伍为非未待史再俊把话说出,对着上正塔门硬闯的群维,又厉声喝道:“站住,统统给我站住!”声如焦雷,震耳欲聋。
  此声甫落,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也同时喝道:“站住!不能再闯?”声音宏亮,直透云霄!
  疯狂前闯的群雄闻言,都不自主地停了下来,回转头道:“为什么?”
  斗酒神丐泠笑道:“塔中分明有毒,太幻老道却故作神秘诱你们入塔!”
  程步飞半信半疑地道:“有这等事?”
  斗酒神丐伍为非怒极反笑道:“你们不信,请再问问太幻老道。”
  太幻真人咧嘴“嘿嘿”一笑,向其弟子一打手势,便与天地老君疾驰而去。
  六阳道人忙吐声喝道:“快截住他!”
  茅山教虽说是武林公敌,但此时,群龙无首,而太幻真人和天地老君武功又高,谁敢单独前往拦截。
  斗酒神丐伍为非扫了惊愕中的群雄一眼,慢步走到塔的门前,将头伸入门内,运目一看,却不见有尸体。
  再仰首上看,只见腐朽的楼板上,挂着许多水珠,“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心忖:“奇怪,又没有下雨,那里来的水?”
  蓦地,一阵恶臭冲入他的鼻内,顿时恍然大悟,忙退了出来,一面摇头,一面长吁短叹,一声不响的走回原地。
  史再俊道:“伍爷爷,你看见什么没有?”
  斗酒神丐伍为非喟然道:“什么都没看见,只见楼上许多水珠掉了下来。”
  “水?”
  群雄异口同声地道:“那来的水?”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如果老化子猜想不错,入塔者,不但死了,而且已经化成了尸水。”
  “阿弥陀佛”,明镜和尚念了一声佛号,也探头向塔内望了一望,退了回来道:“不错,里面腥臭横溢,入塔者,必巳尸骨无存,阿弥陀佛!”
  铁脚道人道:“太幻真人应该早有发觉,却偏又故弄玄虚,装模作样,多害死一十余人。”
  要知太幻真人是有名的心狠奸诈之人,又是武林中的公敌,恨不得把所有之人都害死,当时,他若说塔中无毒,入塔者均无危险,群雄定然反不敢前进,以防他的奸诈。
  若非斗酒神丐伍为非看出他阻群雄入塔的动作有异,一时,也不会想到他诈中有诈的高明奸计。
  雷声侠怒极地道:“这老道好不奸诈,我们找他去!”
  “对!这里没有机关,看他凭什么取胜我们。”群雄中,有十余人出声附和,同时,运目循下峰之路看去。
  但,太幻真人等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烟水道人道:“今番让他们走了,百余同道的血仇,可不知要待到何时报了。”
  五棱神镖吴伯铭道:“他们即使不走,我方这样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且中尚有奸细,也未必能替枉死茅山者报仇。”其所言中之奸细,不外是指史再俊。
  雷声侠司徒钧道:“谁会想到今晚的事是个大骗局,否则,我们早就计议报仇之事,岂非太妙!”
  铁脚道人道:“毒龙今晚往东海,这谣言不知是谁造出来的?”举手敲了敲脑袋,道:“毒龙是被筑塔老僧拴在这理,怎能他往呢?我们也太粗心大意了,这个当可上得不小哩。”
  今晚之事,谁也未料到这样的一个结果,一个个都垂头丧气,怏怏而去。
  史再俊眼见杀父仇人鱼贯而去,一时不知所措,欲将他们拦住,自量又非仇人对手,若让他们就此而去,父仇何时得报?
  忽听仙娥道:“怎么?要为你父报仇么?”
  史再俊狠瞪她一眼,道:“是又怎么样?”
  仙娥道:“就凭你这点能耐,也能报仇除恨么?不说少林武当的厉害人物尚未出来,就是刚才那几人,你也胜不了他们。”
  史再俊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仙娥道:“我才不管你呢?不过,你若是想报仇,我可以告诉你一条路走,如能走通,包你如愿以偿。”
  史再俊道:“什么路?”
  仙娥道:“想法得到塔中姑娘。”
  史再俊睨了一眼那恐怖而神秘的古塔,道:“要怎样才能得到她?”
  仙娥冷冷地道:“自己想办法。”
  史再俊闻言,以为仙娥调侃于他,不由怒道:“废话!江湖上奇人异士,多得不胜枚举,那个不想得到她?可是,到头来,即使不作亡魂,也必徒劳往返,我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仙娥道:“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不过,要有诚意和恒心,也许可以达到目的。”
  史再俊道:“怎么的做法?”
  仙娥道:“你独自一人如能在此峰等上一年半载,一步也不许离开,或许可能会见到她,见到她时,切不可要求她教你武功,只诚心诚意求她嫁给你,她若肯答应,那怕你这点血仇,就是要把九大门派杀得一个不剩,也不是难事。”
  史再俊道:“要我独自一人在这里等上一年半载?”
  仙娥道:“当然,否则,人家那里知道你有没有诚意呢?要知,武林中无不是阴险诡诈之徒,她那肯随便属身一个亳无诚意之人?”
  史再俊道:“你这话不无道理,不过,我眼下有许多要事待办,无法在这里等待,再说,万一她看不上我,就是等上十年八年也是枉然。”
  仙娥冷笑了笑,道:“你既无诚意恒心,我这番话也等于没有说,不要把它放在心里。”话毕,举步姗姗而去。
  站在距二人丈处的斗酒神丐伍为非,虽没有说话,却十分留意二人的对话,他早就怀疑仙娥是个奇特而又神秘的女人,但一时又说不出她奇特在那里?神秘在那里?只认为这女人武功很高,却又不知高到什么程度。
  他觉得这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含着玄机,似可采信,又似无理,有一种深奥渊博之感,他之久久不横加插嘴,就是想从她的言语中,揣测出她的来历。
  他见仙娥姗姗而去,脑筋一转,忙道:“姑娘且慢!”
  仙娥回过身来,冷冷地道:“什么事?”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姑娘似乎对塔中姑娘的甚为清楚,难道与她有所认谶?”
  他摇了摇脑袋,又长叹了一声,道:“这姑娘必非普通女子,武初也必定极高,我瞧她似乎对你不错,以后如有机会,不妨多多与她接近,也许会有料想不到的好处。”
  史再俊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塔前的尸体,道:“这些无人收葬的尸体怎么办?”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我们把他们埋葬起来吧!”
  二人一齐动手,在塔的左侧挖了一个大土坑,把那些无人收葬的尸体都搬在坑中,然后,将之埋好,并采了许多野菊花插在墓前,才联袂下峰。
  此时,天已大亮,二人到达巫山县时,已是未牌时分了。
  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两斤烧酒,几个佳肴,老少二人,一面吃,一面谈。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现在去那里?”
  史再俊喝了一口酒,道:“黄花谷,不管华自芳有否骗去胡姑娘,也不管我三叔父认不认我,我也得去说个清楚,也好对我伯父有个交代,或许华自芳以为我死了,正在逍遥自在地留在黄花谷,顺便狠狠教训他一顿。”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他年纪比你大,你能胜他么?”
  史再俊道:“我伯父对我恩重如山,除给我服了一粒罕世奇珍‘芝实’外,尚还替我打通了任,督二脉,量他已非我的对手。”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去黄花谷之后,如华自芳尚未骗去胡姑娘固然好,若是已经得了手,也是缘份,就把他一刀两段,于你仍是无益,常言道:‘饶人处且饶人’大丈夫要有宽敞的胸襟,别与他一般见识。”
  他不愧是个和事佬,处处不忘替人排解是非。
  史再俊道:“话是不错,但夺妻之恨,身为男子者,谁能忍受下去。”他忽地长叹一声,接道:“他若果真能以诚对待胡姑娘,我或许会饶了他。”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这样才算是大丈夫。”
  史再俊道:“伍爷爷,你那里去?”
  斗酒神丐道:“那里也不去,就在这附近侦查‘恩塔’事。”
  史再俊道:“好,以后我就来这里找你。”
  饭后,史再俊即告辞前往黄花谷。
  这天,史再俊已到达灌县,宿了一宿,即朝西南入山,因山路复杂,走了许多冤枉路,幸得了一个樵子的指示,才找到黄花谷来。
  黄花谷,名符其实,遍地黄花,尤在中秋,黄花正艳之季,更显得繁茂奇观,但是,除了仙娥冷笑道:“我怎会认识她?”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不认识她,又怎知她的心意,而叫史再俊在这里等候?并令他不可求她武功,只求她下嫁于他呢?”
  仙娥道:“我是以女人之心度女人之腹,这些事,凡是女人都知道,也值不得你大惊小怪。”
  顿了顿,又道:“大凡一个女人都希望嫁个忠诚的丈夫,处此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江湖之中,若不在这里等些时候,人家那会知道你的忠诚呢?”
  这番话,虽是牵强成理,但斗酒神丐伍为非一时却反驳不出话来。
  仙娥见斗酒神丐伍为非无话可说,冷笑了笑,便转身而去。
  斗酒神丐伍为非怔怔地看者她的背影消失峰下,举手拍了拍脑袋,道:“唉!这女人真令人莫测高深!”
  史再俊道:“别管她,我们也该走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游目一扫数亩峰顶,就在与仙娥这阵谈话之间,各路高手已然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人在挖土拙坑埋葬尸体。
  秋风掠过,荡起一阵血腥,使这原本就弥漫着恐怖气氛之地,更加恐怖。
  一片花海之外,却不见房屋,也不见洞府,也不见半个人影。
  史再俊大感奇怪,暗道:“这里难道不是黄花谷?但这些花儿,明明是经人工修饰过,论理,即使无人居住,也一定有人经常到此……”
  他念犹未尽,谷中突起一声苍劲,雄浑的声音道:“小辈何人?”音汤谷中,不知起自何方。
  史再俊心头一震,急忙四下搜望,却见秋风飒飒,黄花乱舞,那有什么人影?当下,朗声答道:“晚辈史再俊,请问,这里是不是黄花谷?”
  那人急喝道:“你是史再俊……”话到这里就停了,苍劲雄浑的声音中,似乎含着极度的惊奇。
  这一下,史再俊巳听出发声的方向,乃是北面的峭壁,但放眼看去,却见岩石峋,不但没有洞府,就连裂缝也看不见一条。
  他急忙答道:“不错,晚辈正是史再俊,请问,这里是否有个姓胡的前辈?”
  话落,良久,良久,仍不闻那人的回答。
  忽地,另一人的声音道:“好哇,你小子的胆子真不小,居然打量我死了,而冒我姓名到这里来,难道不怕伯父治你残害同门,而又冒名作不轨勾当之罪么?”
  史再俊一听此言,即听出是出自华自芳之口,登时,气得浑身发斗,胸腑欲炸,说不出话来。
  且听华自芳又道:“你妒嫉我伯父对我好,便怀恨在心,暗害于我不算,却还敢冒用我姓名来此,敢情是不把我伯父放在眼中了。”
  史再俊闻此言后,更气得目瞪口呆。
  华自芳又指:“华师兄(称史再俊),念在我们同门之谊,你中途害我,及冒我姓名之事,我不禀告我伯父,希望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可别怪师弟不知尊敬了。史再俊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出来,断喝一声:“华自芳你出来!”
  华自芳道:“怎么?你作了不情不义的事,怕我伯父知道,要杀人灭口不成?”
  史再俊怒喝道:“华自芳,你旋转黑白,颠倒是非,难道不顾后果吗?”
  只听那初问话的人道:“华师侄,(指史再俊)老夫是念我大哥十年教养心血,不为难你,去吧!”
  史再俊急道:“你可是三叔鬼斧手胡扬飞?”
  那人道:“不错。”
  史再俊道:“三叔,你老弄错了,我才是史再俊。”
  鬼斧手胡扬飞道:“你是史再俊,来这里干吗?”
  史再俊道:“奉伯父之命,前来……前来与锦玉妹子成婚。”
  鬼斧手胡扬飞道:“你有信物没有?”
  史再俊道:“信物被华自芳骗去了。”
  鬼斧手胡扬飞冷笑道:“你小子胆量真不小,居然敢在我面前弄鬼,看我不替大哥教训你是不成了。”
  话声甫落,北面峭壁突起一阵“轰隆,轧轧”之声,接着,离地八尺的峭壁中,开了一个五尺方圆的洞口。
  史再俊见状心忖:“原来是峭壁上有道机关,怪不得我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看见我了。”
  他念头刚完,洞中已飞出一个年近五旬的文士,五柳长髯,脸色白净,穿着一袭破烂不堪的儒衣,一付纯仆忠厚之像。
  鬼斧手胡扬飞一落,阴险奸诈的华自芳也随后出洞跳了下来,站在胡扬飞身后,向史再俊作了一个气人的鬼脸。
  史再俊一见华自芳,似乎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杀机陡现,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只因有他三叔胡扬飞在场,不敢放肆。
  鬼斧手胡扬飞满面怒容,慢步走了过来。
  史再俊忙原地跪下,忍压着极度的愤怒,道:“侄儿再俊拜见三叔。”
  鬼斧手一挥手,喝道:“我二哥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快给我起来!”
  华自芳在旁道:“三叔,你看他多狡诈,现在还想骗你,若非小侄命大,而来早几天,你老可必被他骗了。”
  史再俊闲言,那还忍得住,即一跳而起,大喝一声,就向华自芳扑去。
  鬼斧手右掌一扬,发出一股猛劲,朝扑来的史再俊撞去。
  史再俊大惊,忙抬掌封挡!
  “澎”一声,史再俊被震退回两步,但见胡扬飞却退了三步,显然,史再俊的内力,已在胡扬飞之上了。
  史再俊虽气,但见把长辈震退,很是惶恐,急道:“三叔,你怎么糊涂至此?”
  鬼斧手胡扬飞怒极地道:“你小子阴险狡诈,残害同门,还来骗我的女儿,而还说我糊涂,更可恶的,目无夺长,竟然敢与我动手,今天我也顾不得大哥的面子了!”一撩长衫,即要欺进!
  华自芳一把拉往,道:“三叔,让侄儿替你老教训于他。”
  鬼斧手胡扬飞道:“你恐怕打他不过。”
  华自芳道:“不要紧。”自腰间取下一具约二尺长,鹅卵粗,青钢制成的怪异武器,奸笑着向史再俊走去。
  鬼斧手胡扬飞忙喝道:“他是你师兄,不可拿这家伙对付地。”
  华自芳道:“他抗师命而残害同门,且还冒名骗婚,谅他已不敢再见伯父了,这等奸诈狡谲之徒,若不杀他,必然为害武林,丢了伯父的脸,更丢游遥三侠的脸!”
  鬼斧手胡扬飞道:“不行,这家伙是拿来对付坏人的。”
  华自芳道:“他这等行为,比恶人犹可恨百倍,再说,我未被他害死,事情败露了,即使我们不杀他,他却不会放过我们。”
  “唉!”胡扬飞摇了摇头,没有再阻止华自芳了。
  要知,鬼斧手胡扬飞本是个智慧超人,胸罗万机之士,不但能造使人莫测的机关,而且会制造歹毒的武器,就只是做人处事呆板了一点。
  不过,今天这事,即使他再呆板,也该问个清楚明白才对,甚至察言观色,也可知道谁是谁非,怎会一味相信华自芳的花言口巧语呢?
  这里面自有原因,自他替茅山教建造机关,害死各派一百余人后,各派联手誓诛逍遥三侠而后甘心,逼使三侠不敢露面江湖,他因为悔愧交加,刺激过深,因此,脑筋便有些不太清楚。
  三年前,仁风大侠冷望之,为史义风与井倩如的事特来访他,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之后,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大错事,悔愧交加,脑筋就更加混沌不清了。
  故对于今天这等简单之事,竟也昏犊得不会处埋,而不明是非曲直,一味听信华自芳的花言言巧语。
  史再俊见他昏颠到这等地步,也不想多说,即使说破舌头,他也不会相信,只恨华自芳太过阴险奸诈,一心要把他揍个半死,方可消心中之恨。
  只见华自芳走将过来,他也不打话,起手就是一招‘狼剪喉’掌指齐施,直取华自芳咽喉和胸脯!
  这一招,乃是‘兽掌法’的最后一式,这一式,威猛中暗含诡谲,而且又是迅捷无伦!
  华自芳比史再俊犹先入门,这招式自然也不陌生,当下,冷笑一声,轻巧的闪过,同时,抡动手中武器反击!
  鬼斧手胡扬飞忙高声喝道:“再俊(指华自芳),不可妄动‘魂枪’机簧,就以之作镖,鞭使……”
  他话犹未完,陡见青光漫空之时,枪的尾端突然射出两点白光,流星似的射向史再俊咽喉和心窝!
  史再俊见状大惊,赶忙发掌欲将射来的白光震落,但二人相距太近,饶是史再俊出掌如电,也只震落一点白光。
  尚幸他扭身得快,另一点射来的白光,只射在他的左膀之上,未中要害,但射来白光劲力甚强,入肉三分,左膀已失去灵活的运用。
  史再俊做梦也未想到,只一接触,就被人所伤,不敢恋战,急忙后纵一丈,右掌按着伤口,双目火红,冷然道:“华自芳,你好狠!”
  华自芳奸笑道:“你小子真有种,死到临头犹不肯认错。”
  史再俊并非打不过华自芳,而是他过于轻敌,而不知华自芳手中的所谓‘魂枪’鬼,而致受伤。
  要知,这‘魂枪’是鬼斧手胡扬飞一生中的一大杰作,不过,他很少使用,就是与他联袂江湖的冷望之和史义风,也只看见他使用一二次,枪管中装有强劲的弹簧和机簧,配有十粒银弹子。
  使用时,只要一板机簧,银弹子即会自动射出,而还可作镖,鞭使用,往往伤人于不觉之间,十分厉害。
  史再俊贯劲右臂,觉得又痛又麻,不由暗叹一声,心忖:“完了,左臂已经不能运用了。”
  打量了一下华自芳手中的‘魂枪’继忖:“今番可无法消泄心中之恨了!”敢情,他对‘魂枪’十分畏惧。
  当下,咬牙切齿地道:“华自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话毕,抽身欲走。
  华自芳冷笑道:“想走么?”一纵身,而把史再俊拦住。
  鬼斧手胡扬飞也急喝道:“慢点!”
  史再俊剑眉一掀,道:“怎么?”
  鬼斧手胡扬飞急道:“你中的是毒药,稍等一下,待我给你一粒解毒药再去。”
  华自芳急道:“三叔,不可给他解毒药,这等阴险奸诈之徒,不让他死去,将来必为大害!”
  鬼斧手胡扬飞道:“他行为虽然可恶,但究竟是你伯父之徒,不是外人,岂能置之死地?”
  华自芳道:“就因为他是伯父之徒,才要让他死去,以免丢了伯父的睑。”
  鬼斧手胡扬飞长叹一声,表现出一付左右为难的神情。
  一代绝才,只因为一时之错,自责过深,竟弄得这等昏颠,遇事颟顸,说来,可惜而可悲。
  史再俊见状,不由悲愤交集,暗道:“想不到我史再俊没有死在登龙峰上,百丈深谷之中,竟死在自己无缘岳父的毒弹之下。”
  心语及此,一切都感到绝望了。
  当下,也不打话,一错步,抡掌使出仁心大侠冷望之只授他一人的一招绝手‘掌定江山’登时,风、云、雷、电齐起,把华自芳罩在当中。
  这一招,乃仁心大侠冷望之隐居十年,将各门各派之绝招精华,溶化而成的,不但威力绝伦,而更诡谲莫测。不过,也有一个缺点,乃是极耗功力,不到火侯之人,根本使不出来,即使勉强使出来,也无多大威力。
  华自芳惊叫一声,即被掌风扫出一丈之外,喷出一口鲜血,却未昏倒。
  史再俊使用这招绝学,以他现在功力,已经够了,本来,华自芳决难幸免,乃因史再俊左膀受伤,使不出劲,威力大减,故华自芳才能逃出一命。
  史再俊使完这一招之后,忽感胸口闷塞,头困微晕,心道:“糟了,银弹之毒已发作了!”
  鬼斧手胡扬飞见华自芳被史再俊打得口吐鲜血,大为恼怒,一跃而上,道:“你这小子当真又奸又狠,若不把你毁掉,将来真不知会再做出多少坏事!”话落掌起,便欲向史再俊劈出。
  史再俊忙斜闪五尺,急声道:“慢点。”
  鬼斧手胡扬飞收回欲出之势,道:“有什么话说?”
  史再俊微喟道:“我已中你的毒弹,将死在旦夕之期,你既昏镇至此,遇事蛮干,我不愿与你多说,只希望你别把锦玉妹子嫁给那阴险小子,我死也就不恨你了。”
  鬼斧手胡扬飞余怒犹存,道:“废话,他们在三岁之时就订了婚,她一回来,我即令他们成婚。”
  史再俊道:“锦玉妹子不在谷中?”
  鬼斧手胡扬飞道:“她昨天下山购物去了,大概今晚即可回来。”
  史再俊道:“既是如此,请自珍重,侄儿走了。”转身出谷。
  华自芳忙一跛一跛地走来,急道:“三叔,不可让他走了,若被人替他解去身上之毒,我们将会遭他毒手!”
  鬼斧手胡扬飞道:“不妨,我自制解毒药,谁也解不了他,让他去吧,三天之内,包管他五腑溃烂而死,唉!”
  他仰望空谷,一脸悲戚,喃喃自语地道:“他虽然可恶,究竟是大哥之徒,将他置于死地,但愿不是一椿错事。”
  敢情,他已糊涂得是非不分了。
  史再俊怀着无限愤怒和悲哀,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远离黄花谷。
  他失了订婚之信物,胡扬飞不认他,原是预料中的事,根本没有与锦玉儿成婚的念头,只希望好好揍华自芳一顿,以泄心中之恨。
  却未料到,反遭了华自芳的毒手,听胡扬飞说三日之内,必然五腑溃烂而死,真所谓‘死命定’了。
  此时,已是百鸟投林,日落西山的时候了,他站在一个山坡之上,对着将沉末沉的夕阳,无限的痛惜,无限的悲伤,他想:太阳就要沉没了,我的生命就像太阳一样,不久也要沉没了!
  晚风掠过山坡,吹得黄叶纷纷下落,他喃喃自语:“叶落归根,可是,我能回到家乡再死么?家乡!我的家乡在那里?唉,走吧,虽然没有家,也不该死在山中,免得被野兽啃吃。”
  他怀着颓丧的心情,拖着疲乏的步子,又慢慢的走着,他身上虽还有乾粮,却因心情闷郁而不想吃,只沿途喝水。
  日落月升,斗转星移,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忽然,隐闻阵阵的啸声,而似乎有人朝他这边走来。
  他心头一震,暗道:“这荒山野岭也有人来,谁?唉!总不会是伯父和伍爷爷,我必须避他们一下。”
  心语间,折向左侧浓林,坐在一株古松之下,运劲右掌,按在伤处,使用吸字诀,忍痛猛地一撤掌,“骨碌”一声,把伤口内的毒弹吸了出来。
  一阵剧痛之后,倏地头晕目眩,胸口闷得发慌,知道毒性发作,也不存生望便靠着树干,闭目等死。
  也不知是毒发,抑是疲劳,不一会,便昏昏沉沉地熟睡过去。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双目,见东方已呈鱼肚之色,将近天亮了。
  他举手揉眼,陡感手中有物,忙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指头大的竹制瓶子。
  他惊骇莫名,忙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除一颗白色丹丸之外,尚有一张纸条,上书“解毒灵丹”四字,字样潦草,似在匆忙中所写,再细细研究,潦草中暗含娟秀,像是出自女人之笔。
  他毫不考虑丹丸有效无效,纳入口中,“咕”的一声吞下,暗忖:“又是一个奇遇,难道又是那隐迹高人所赐?看字样,似乎出自女人之笔,若不是那隐迹高人是个女的?……不可能,她那会老跟着我,哦!也许是锦玉儿,她回去得悉昨天的情形,向她父亲要了解毒药,亲自送来也不无可能。”
  但当他细细一想,又不太可能,一则,锦玉儿不会找到这浓林中来,二则,即使偶然找到这里来,也一定会叫醒他。
  如果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史再俊,自有一番安慰,若认为他是假的,也必要叱责一番才肯走。
  灵丹下肚约一顿饭工夫,心口闷塞渐消,头脑也不觉晕沉了,内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想不到又渡过一道死关,不禁泪如涌泉。
  他站起身来走出浓林,太阳刚刚露出一半,不由感慨万千,道:“昨天太阳西沉,我以为我也要跟它西沉,今天它东升,不想我也能跟它东升。”
  他忽然记起昨晚和刚才,有人经过这理:心忖:“莫不是那批些自命正派高手,得悉了三叔隐居之处?”
  他低首沉思,又忖:“我该不该回去看看?三叔虽然昏镇,总归是长辈,况且,锦玉儿或许已经回来,她是无辜的,我怎能不管呢?”
  心念及此,正欲复返黄花谷时,忽闻步声传来,他无暇多想,即忙躲在一株古松之后,只露出一只眼角偷看。
  步声越来越近,倏地之间,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化子,史再俊心头一喜,随即一跃而出,竟把老化子吓退两步。
  史再俊高兴异常,道:“伍爷爷,你老人家怎么也来?”
  “咿!”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这孩子躲在这里干嘛?黄花谷怎样了?”
  史再俊未听懂他话意所指,倏然怒形于色,道:“别说了,说起来不把人气死了才怪呢。”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怎么回事?”
  史再俊把昨天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后,又道“:若非有入暗中送来解毒药,岂不完蛋?”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如此说来,你尚不知道有人到黄花谷去了?”
  史再俊道:“昨晚和刚才,均听得有人从此经过,我想大概是谁泄漏了我三叔隐居之所,正要去瞧瞧呢。”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唉!我真老昏了头,跑了一辈子江湖,仍是那么大意?”
  史再俊道:“是你泄漏的?”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是我们两人泄漏的。”
  “啊!”史再俊惊骇地道:“我们两人。”
  斗酒神古伍为非道:“那天我们在巫山县喝酒时所谈的话,都被人窃听去了,当时,他们因为人手不够,没有跟踪你前来。”
  史再俊道:“要是他们随后而来,事情也许还好些,不致闹到我与三叔反脸?噢!你又怎么知道此事的呢?”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是仙娥姑娘告诉我的,走,鬼斧手胡扬飞虽不明是非,却不会不听我的话。”
  史再俊道:“对!有你老人家前去事情就好办了,看他华自芳还敢不敢诡辩。”
  二人一面谈着,一面匆匆赶往黄花谷,相距黄花谷犹有半里之远,即隐闻阵阵的吆喝之声。
  史再俊道:“现在打起来了!”脚下加劲,不一会,即到了谷口。
  史再俊放目一看,原来此来之人,就是华山长老六阳道人,终南长老铁脚道人,括苍神州一君,少林明镜和尚,武当烟水道人,吴家庄吴伯铭及雷声侠司徒钧等一共八人。
  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正联手合攻鬼斧手胡扬飞,胡扬飞已无还手之力,仅靠神出莫测闪避,看情形,已经打了不少时侯。
  神州一君和五棱神镖却在合攻华自芳。
  华自芳手执‘魂枪’使两个武林高手不敢轻进,只一前一后,负机偷袭,大概他们也知道‘魂枪’厉害。
  铁脚道人站在三丈之外,他脚下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五旬和尚,似乎已经气绝,铁脚道人身后,坐着烟水道人,似已受伤,一个五旬道人正运内功替他治疗,司徒钧也似已受伤不轻,正运功自疗。
  史再俊回头对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老一向为人尊敬,今番,不要与他们冲突,就躲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必露面。”
  斗酒神丐伍为非点了点头,道:“你去吧,小心点。”第 七 章 欣见丑婆变美女
  史再俊一跃丈余,进入谷中,喝道:“又是你们这些高人!”
  话落,迳向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扑去。
  史再俊乍然出现,谷中除了那已死的和尚外,双方九人俱皆大惊!
  铁脚道人忙一晃身,将史再俊截住,喝道:“给我躺下!”
  话落,人已凌空一丈,在史再俊头顶一个盘旋,同时一式“苍鹰攫免”,双脚前后踢出,袭取史再俊后脑!
  史再俊一矮身子,喝道:“来得好!急忙双掌向上一伸,招出“天王托塔”,欲将铁脚道人送上天去!
  好一个铁脚道人,不愧是一派长老,突见史冉俊双掌上兜,陡然一缩脚,翻身落地,同时,双掌齐出,横扫史再俊腰部。
  自铁脚道人拔腿凌空,至他落地出掌横扫,中间一连好几个动作,也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铁脚道人招式虽神奇诡谲,狠辣俱备,但此刻的史再俊岂是一般高手可比?
  铁脚道人横扫掌劲犹未到达,人已闪到铁脚道人身后,运指如飞,点向铁脚道人风府穴!
  铁脚道人未料到史再俊动作比自己还快,惊骇之下,也顾不得一派长老身份,性命要紧,赶忙原地扑倒,同时一式“懒驴打滚”,滚出一丈以外,道袍和皮肉,均被地上尖石和花木撕破好几处。
  站了起来,惊容满脸,冷汗直冒。
  史再俊一指占了上风,即欲追击──“看掌!”
  六阳道人已然舍去胡扬飞朝史再俊击来,接着,明镜和尚也舍了胡扬飞,继六阳道人之后,向史再俊扑来!
  敢情,他们的目标是史再俊一人,事实和利害上,也确是如此,若不联手对付史再俊,让他各个击倒,即使能将胡扬飞和华自芳击毙,他们八人也必伤亡大半。
  史再俊乍觉背后风生,急忙左飘五尺,回过身来,只见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扑了过来,冷笑道:“好!你们就又一齐来吧!”
  六阳道人道:“小子,半月前,未叫你死在登龙峰上,今天一定要你死在这黄花谷中了史再俊淡淡一笑道:“也未见得!”
  六阳道人道:“好:就试试看!”
  话声一落,拔身凌空二丈多高,身子一翻,脚上头下,两掌齐出,招成“华山盖顶”掌劲如悬河,直向史再俊倒下。
  史再俊见势,又欲以“天王托塔”一式迎接。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狂风已横地袭将过来!
  史再俊如不闪避,虽可接实六阳道人掌劲,或许可占得些微便宜,但他必为横来狂风所伤,甚至死亡!
  他无暇思索,赶忙一式“鲤鱼穿波”,倒射七尺。
  就当他刚离开之时,六阳道人的掌劲已然到达,“碰”的一声,落在地上,把地上击了一个脸盆大,半尺深的土坑。
  那横来狂飙,乃是明镜和尚所发,却落在一株乩松之上,把那棵乩松碰得连根翻起,“哗啪啦”地倒下。
  那被史再俊一指吓得冒出冷汗的铁脚道人,双目一转,道:“道长、大师,我们就先将这小子除掉再说。”
  此时,六阳道人飘落地上,道:“有理。”
  六阳道人,明镜和尚,铁脚道人,三人各取方位,形成一个鼎足之势,把史再俊围在中央。
  史再俊己知六阳道人和铁脚道人,确是不折不扣的一流人物,并非吴伯铭,司徒钧,烟水道人,神州一君等所能相比,那敢大意,当下,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随时准备招架和反击。
  他审度了一下情势,心道:“这种形势,若三人同时出击,我只有双掌,岂不危险,不能让他们围在中央。”
  他此念甫落,果然,三人同时发出一道猛劲,由三个人的方位击来!
  登时,风雷齐起,天地变色,厉害非凡,骇人心魄!
  史再俊早虑及于此,不慌不忙地一式“白鹤冲天”,凌空二丈,斜身飘出圈外,同时,不由三人缓手,即发快招攻打,使三人无法再站成鼎足方位。
  眨眼间,就是十招,但双方均未占到便宜。
  站在五丈外的鬼斧手胡扬飞,自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离去之后,就一直怔然不动,像个木头人呆在一旁。
  他还不知道史再俊是真史再俊,内心很是衲闷,心忖:“这华自芳好生奇怪,中了我的毒弹,竟然毫无感觉,他因何去而复返?”
  他翻来覆去的思想这两个问题,竟忘了去协助史再俊一臂之力。
  再说被神州一君及吴伯铭前后监视的华自芳,见到史再俊毫无中徵象,自然比谁都要惊惧。
  因为他忌恨史再俊入骨,不义地将史再俊推下百丈深谷,又无耻地冒充史再俊姓名,已犯下了残害同门,和欺师上的大罪。
  史再俊不死,事惰终有败露的一天,即使史再俊不要他的命,他师父冷望之却不会放过他。
  况且,这些人到这里一扰,说不定马上露出狐狸尾巴,到那时,鬼斧手胡扬飞也不会饶他。
  他见史再俊与六阳道人等打了起来,双目一转,计上心头,当下,冷笑道:也想尝尝“追魂枪”的滋味?”
  神州一君道:“你伤了我们两个同伴,自要讨回一点代价。”
  华自芳道:“好!”
  立即以枪向两人攻击,却不扳动机簧发射弹,而且边打边退。
  神州一君和吴伯铭均已见过“追魂枪”的厉害歹,华自虽且战且退,却也不敢过于逼进,处处保持相当距离,只不让他逃走罢了。
  此时,华自芳已退到距胡扬飞十五六丈之远,陡然步子一站,冷笑道:“两位认错人!”
  神州一君道:“此话怎讲?”
  华自芳道:“我们虽非一条路子的朋友,却是同一敌人。”
  五棱神镖吴伯铭道:“你可是怕死了?”
  华自芳道:“我说的是实话,史再俊才是我的敌人。”
  五棱神镖和神州一君同时“哼”了一声,没有追问。
  华自芳接道:“他昨天就来过,我三师叔与他对了一掌,我也与他打了三招,后来,以这‘追魂枪’才把他打败,但我也被他的掌劲震得吐了一口鲜血。”
  手指史再俊,又道:“你们看,他左膀子的伤痕,就是弹伤,却不知怎的,他竟没有一点中的徵象。”
  五神镖吴伯铭道:“你这话可当真?”
  华自芳道:“真不真将来自会知道。”
  神州一君半信半疑地道:“你们不是师兄弟么?”
  华自芳道:“不错,却因他背师逆道,残害同门,我师父令我除他。”
  他冷笑了笑,又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他的杀父仇人,你们即使能胜我,却难胜他,利,害两条路,你们尽管选择。”
  神州一君和五棱神镖闻言,都频频点头。
  这两人,都是走遍大江南北的老江湖,虽不肯全信华自芳之言,怛华自芳所说的利害,他们却早已看清,而还看出华自芳是个阴险奸滑,贪生怕死,见利去义之徒。
  两人都自认为,华自芳和胡扬飞,均只不过是个普通高手,不管是敌是友,均不足为惧,随时都可将之击毙,如果为这两个不足微道的人而耽误除史再俊的机会,可大划不来的事。
  于是,二人互一打眼色,便各自撤退,并同时向史再俊扑来。
  史再俊独斗华山长老六阳道人,终南长老铁脚道人,少林高手明镜和尚,已打出百招之外了。
  史再俊虽是武林后起之秀,但三位对手岂是浪得虚名之辈,百招一过,即感力不从心,招架困难。
  就在此时,对方又增加两个生力军,掌风“呼呼”指劲“嗖嗖”,自他前后左右袭来,不到一盏茶工夫,便有些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鬼斧手胡扬飞虽把史再俊当华自芳,错恨史再俊阴险辣,暗害同门,欺上骗婚,但,究竟是他的师侄,而史再俊此刻所遭致的危险,是为替他解围。
  他因一再因错自负,刺激过深,脑筋有了毛病,致变得昏庸颟顸,但他本姓忠直而重义气,看见史再俊险象环生,岂忍心袖手旁观?
  当下,大喝一声,即欲飞身赴援──但此时,华自芳刚好来到他身旁,一把将他拉住,急道:“三叔,不可妄动!”
  胡扬飞道:“为什么?他究竟是自己人呀!”
  华自芳冷笑道:“他虽是自己人,却比这些外人更可怕,三叔,你难道不知他去而复返的意思嘛?”
  胡扬飞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却是想它不出。”
  华自芳道:“很简单,他把我推下深谷,违背师命不去登龙峰,却来这里骗婚,巳经犯下了欺师蒙上,残害同门的大罪,他若不将我们宰掉而灭口,以后若被伯父知道,他还能活么?”
  鬼斧手胡扬飞听了这话,方恍然大悟,道:“对,他定是回来杀我们的。”
  华自芳道:“当然,为免伯父杀他,就非杀我们不可。”
  胡扬飞沉思了片刻,道:“可是,他又为什么与别人打将起来哩?”
  华自芳顿脚急道:“唉!三叔你难道没有看见,他本是来杀你的,却为这些人截住,道理虽然很曲折,却明显。”
  “他是逍遥三侠之徒,这些人杀了找父亲,误会他是来帮我们的,因而把他截住,又截他的人打他不过而遇险,围攻你的人才弃你而去救他的同伴,解你的围,只是适逢巧合罢了……再见他的武功在我们之上,若不联手将他除掉,他们此行,将要走入地狱里去了。”
  胡扬飞又想了片刻,道:“这些人如果把他杀后,再又来对付我们,我们也难免一死了。”
  总算他还能分辩出事情的利害,然而,却敌不过华自芳有舌绽莲花之能。
  只听华自芳又道:“这还不好办么?我们回到府去,扳动机关,将门封闭,看他们怎奈我们加何?”
  顿了一顿,加重语气地道:“三叔,你应知道,能把我们杀掉的,并非这些自命不凡正派之人,而是他华自芳(指史再俊)。”
  胡扬飞道:“只是……”
  华自芳抢着说道:“你老别犹豫不决,一句话说完,他们双方都是要我们命的敌人,我现在就往洞府去,由他们拚去。
  反正谁死谁活,都与我们有利,当然,如华自芳(指史再俊)被击毙,对我们就更有利。”
  胡扬飞虽觉华自芳言之有理,但心中却有种茫然的感觉。
  华自芳察此情形,恐胡扬飞中途变卦,即佯装焦急,事实上他心中也急如火焚,拉着胡扬飞往洞府下走去。
  胡扬飞像失了主宰似的,由华自芳摆布,来到洞下,随着华自芳跃入洞府之中,华自芳回来奸笑了笑,即扳动机关,将洞门封了。
  里面有三间石室,洞门虽然封了,却有许多拳大洞孔,有光线透入,并不觉得黑暗,由洞孔中外望,可以看到谷中的一切情形。
  华自芳手持“追魂枪”,站在胡扬飞身后,双目不断地转动,脸色阴暗不定,似在考虑一件极为重大之事。
  此时,史再俊在五个高手围攻之下,巳是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只见他衣衫的前后摆均已被掌风撕去,被“追魂枪”所伤的伤口,本来尽已将愈,却不知被掌风扫中,抑是用力过度,又涔涔血流,脸色苍白,汗若如雨,气喘吁,巳到强弩之未情况了。
  胡扬飞见此情形,心中涌上一股悲壮之气,大喝一声,道:“不行,我得去助他一臂之力!”
  说着,便欲去开门出洞。
  华自芳双目一转,暗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念落,运劲于“追魂枪”上,陡然猛地点出,“噗”的一声,正中胡扬飞背腰三焦穴上。
  这一招,不但快如雷鞭,而且出手极重,胡扬飞在毫无防备之下,且相距又近,那能幸免。
  就在此时胡扬飞一个前倾,扑倒在地,勉强抬起头来,惊骇而愤怒地瞧着华自芳!
  华自芳冷笑道:“想不到?告诉你,我才是华自芳,只因恨冷老头偏心………”
  他本想告诉胡扬飞许多逍遥三侠作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却见胡扬飞眼睛一翻,脚一伸,已然气绝身亡。
  只听铁脚道人哈哈笑道:“小子认命吧!”
  史再俊心知此刻,即使斗酒神丐伍为非出面,也难救得了他,不如搏得一个算一个,当下,抖擞精神,运集残余功力,怒吼一声,使出仁心大侠冷望之独传他一人的绝手‘一掌定江山’,作最后一掷陡地起了一声焦雷,雷声起处,狂风大作,沙石花草,满天飞舞,不见天日。
  神州一君和铁脚道人,跄,跄,跄,连退五六大步,神州一君“咯”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铁脚道人虽然没有吐血昏倒,却手抚胸口摇摇晃晃,显然,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但见史再俊在沙石漫空之际,也踉跄后退,口中鲜血连喷昏倒在地。
  铁脚道人和神州一君那曾想到,史再俊在油尽灯枯之时,还能使出如此威力的掌劲,不免有些大意,因未使出全力硬接,以致吃此大亏。
  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惊愕了一下,即分别扑到铁脚道人和神州一君身边,探视一人的伤势。
  五棱神镖吴伯铭却嘿嘿冷笑着,慢步向史再俊走去,道:“好小子,给我回姥姥家去吧!令夺在等羞你呢!”
  话毕,贯劲右掌,徐徐高举,正要向史再俊脑门劈下,但见他陡然浑身一震,斜纵八尺,他即忙一看右肘,竟插了一枝松针,伤及筋骨。
  这软小的松针,怎会插入吴伯铭的肘骨,凡是武林中人都不会不知,乃是有人以内家真力发射出来的。
  但是,能够以松叶伤人者,当今武林中却没有几个,不问可知,这谷中藏有极为厉害的人物。
  吴伯铭惊急地四下搜视,那理有什么人影!
  这一下,他更惊了,以松叶伤人者,就其功力而言势非入化不可,而还不能距离太远,但这十丈之内,一目了然。
  显然,那以松叶伤吴伯铭者,系藏在十丈之外,能在十丈外以松叶伤人者,可是古今鲜有的奇人。
  一时吓得魂飞魄散,圆瞪双目,说不出话来。
  那个替烟水道人疗伤的道士见吴伯铭神情,尚不知何因,惊奇地问道:“吴庄主,是怎么回事?”
  吴伯铭道:“这附近藏有奇人。”
  那道士四下瞧了一下,道:“何以见得!”
  吴伯铭惊奇地道:“别问,请快把那小子干掉再说。”
  那道士也是武当门下,道号烟云,乃系烟水道人师兄弟,他见吴伯铭惊慌的神情,不再追问,便向昏倒在地的史再俟扑去──
  但只扑进三四步,双脚陡然一麻,同时失去自主,一个前倾,竟翻了一个跟斗,双腿像犯了重风湿症似的,瘫痪不能动弹。
  他勉强地坐起,撩起道袍,双膝均插着两枝松针,人骨三分,痛彻心肺,直至此刻,他始相信吴伯铭的话,也即四下搜望。
  吴伯铭更加惊慌了,急道:“道长,你也……”
  他话犹未完,谷外突然飘来一人,哈哈大笑,声音凄厉,宛如鬼哭神号,但见他风尘仆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似乎在急迫中追赶来的。
  他一面笑,一面骂道:“好辣的诡计,好狠心的手段!”
  满目血丝,扫了众人一眼,便向史再俊走去。
  吴伯铭乍见来人,未加深思,即怒极地道:“反了!反了!原来是你老兄!”
  那人没有理会吴伯铭的说话,继续向史再俊走去,道:“你们都是牛鬼蛇神,还自命正派高手,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吴伯铭冷笑:“斗酒帮主,想不到几年不见,竟已精进到摘叶伤人的境界,贵穷家帮虽势达天下,高手如云,但我们九派也非怕事之人。”
  斗酒神丐伍为非仍是不理,走到史再俊身边,俯身伸手探了探鼻息。
  他发现史再俊尚还未死,急忙自怀中掏出一粒丹丸给史再俊服下,然后,才冷笑看着吴伯铭道:“你说什么?”
  吴伯铭怒道:“我说你公然向我们九派挑战?”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我老化子怎敢向贵等九派挑战?”
  吴伯铭道:“以松叶偷袭我及烟云道长,这行为不是有意挑战么?”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嘿嘿!我老化子岂是暗地伤人之辈,你们使调虎离山之计,把我老化子引走,却联手对付这小娃儿,倒反咬我老化子一口,以松叶伤你……”
  他话犹未完,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同声道:“什么松叶伤人?”
  敢情,他们为铁脚道人和神州一君疗伤,尚不知吴伯铭和烟云道人已被人暗算之事。
  吴伯铭以左手托起右臂,道:“道长,大师,你们来看,他以松叶伤我肘骨及烟云道人双膝,却不敢承认。”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不瞒你们说,我老化子是与史再俊同时到达这里的,只因不愿卷入是非圈中,故留在谷外,惭愧得很,竟中了你们调虎离山之计,诱我满山乱跑,你们却联手来对付史再俊。”
  六阳真人听吴伯铭话后,很是气愤,但听斗酒神伍为非的这番话后,又细自想了一下,却认为这以松叶伤人者,决非斗酒神丐伍为非。
  因为斗酒神丐伍为非之名扬四海,望重如山,为人尊敬,就是不偷鸡摸狗,不作宵小之为,做人处世光明磊落,而这以飞叶伤人于十余丈之能,伍为非也决难办到。
  当下,点了点头,道:“斗酒帮主之言,贫道相信得过,不过,贫道也要说句实话,我们同来这里者,就只有八人,致于帮主所言,我们使用调虎离山之计,诱你满山乱跑,这可是冤枉之言。”
  吴伯铭冷笑道:“这附近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就只有你斗酒帮主一人,请你帮忙查察,我们是被谁所伤的?”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老化子刚刚返回,怎么知道?”
  六阳道人道:“很简单,这里除我们两方之外,尚有笫三者,这事暂且不去管他。”
  顿了顿,转对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斗酒帮主既然说不愿卷入是非圈内,那么就请移驾一边,好让贫道等收拾这小子。”
  斗酒神丐伍为非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史再俊,道:“各位谅来都知道,我老化子一向均以理处事,以义为人,你们是我的朋友,史再俊是我的侄孙。
  叫我偏袒你们任何一方都不成,不过,他已身负重伤,不能再战,任由你们置他于死地未免过份。
  我若不管,依理难容,若他伤势痊愈,与你们任何一人单打独斗,无论谁生谁死,我均可不管。”
  吴伯铭怒喝道:“你行为不是要与我们作对么?”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不管你们怎么说都成,我老化子乃是以处事的道理行事。”
  吴伯铭闻言,瞧了六阳真人和明镜和尚一眼之后,慢步走将过来,低声与二人商议眼下情况。
  斗酒神丐伍为非视若无睹,又蹲下身子,检查史再俊的伤势。
  六阳道人等几人,都认为今天之事十分辣手,他们若不让步,必然非打不可,论眼下实力,斗酒神伍为非的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他们三人,问题是,这仗打了下来,势必与穷家帮结下梁子。
  穷家帮势力浩大,且伍为非声望极高,随便一招手,均必有许多人来助他,必定闹得天翻覆地,不可收拾。
  六阳道人低声道:“我们犯不着与穷家帮结怨,只要能杀死史再俊就算了。”
  吴伯铭道:“那老化子死在那里护着他,道长有何杀他妙计么?”
  六阳道人道:“庄主你素有神镖手之称,何不露一手瞧瞧,如能得手,老化子见史再俊已死,即使发狂要与我们动手,也只是眼下之事,以后他师出无名,总不敢动用帮中高手而为史再俊报仇。”
  吴伯铭点头道:“道长此策虽非上策,却可一试。”
  当下探手镖囊,取出五只“五棱镖”,握在左掌之中,朝正搓揉双膝的烟云道人走去,道:“道长,可以行动了吗?”
  他朝烟云道人走去,只因烟云道人距离史再俊较近,藉问候伤势作晃子,接近史再俊以好下手。
  烟云道人道:“不劳庄主挂心,已经好多了。”
  在两人问答之间,吴伯铭已经绕过烟云道人,距史再俊不到二丈了,他用眼角睨了一下伍为非,见到伍为非正以掌揉擦史再俊的胸部。
  只见他陡然一个翻身,左手一扬,五只白光闪闪的钢镖,一齐脱手,但去势有快有慢,且到中途时,像活的一般,自行分散,并无破空之声。
  斗酒神丐伍为非乍觉有异,侧头一看,勃然大怒,抡掌朝前头两只劈出。
  吴伯铭之有“神镖”之称,自有一套特别的手法,五只镖本来有快有慢,前二后三,至中途自动分开。
  但到达接近日标时,后面三只突然加快,而越过前面两只这才是使人难防之处,他之‘神镖’的得名也就在这一点上。
  斗酒神丐伍为非的掌劲犹未把前后两只震落,后面三只已超前射击,正取史再俊的头,胸,胁三处要害。
  斗酒神伍为非见状大惊,再也顾不了许多,急忙再次抡劈,同时一挪身子,把史再俊挡住。
  他蹲着身子一心替史再俊疗伤,在毫无防备之下,两掌只劈落四只,还有取史再俊头部的一只,被他以身子挡了,射在他左胯骨上,登时,血流如注。
  他站直身子,怒极反笑,道:“吴伯铭,亏你也是一流宗师,竟也曾使出这等下三流的动作。”
  吴伯铭未料到伍为非竟曾以自己的身子来遮挡史再俊,登时又惊又怒,道:“你自找苦头吃,怪得谁?”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我先忠告你们,今天,你们决不能再对这娃儿有所举动,否则,你们回去后立刻禀告你们掌门人,我穷家帮誓与你们势不两立。”
  吴伯铭冷笑道:“就试试看吧!”
  明镜和尚忙赶上前来,道:“阿弥陀佛,我们彼此无冤仇无怨,何必说得这么严重,好!今天就看你帮主的面子,决不再难为史再俊,不过,以后希望帮主也别再插手其间。”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若彼此都按照江湖规矩拚斗,我老化子决不插手。”
  明镜和尚低宣一声佛号,虽不满斗酒神丐伍为非的答覆,却恐因自己之一时意气用事,引起九派与穷家帮的不睦,事关重大,不敢多说,退回原地,抱起那已死的和尚,向谷外走去。
  六阳道人知道明镜和尚的心意,向同伴打了个招呼,也随后而去,接着,其他五人,也鱼贯走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见明镜和尚走后,不自觉地抽了一口冷气,显然,他也恐怕因一时的意气用事,招来无法想像的麻烦。
  他检视了一下镖伤,运劲食,拇两指,把镖头拔掉,又洒了一些止血生肌的药粉后,又蹲下身子替史再俊疗伤。
  约一盏热茶工夫,他忽然想起鬼斧手胡扬飞和华自芳,心道:“怪啦!怎么不见了他们两人。”
  他一见史再俊的伤势已无危险,便站起身来,四处找寻。
  今晨,因时间匆促,史再俊并未告诉他这谷中峭壁上有机关,在谷中走了好几个来回,均未发现胡扬飞所居处所。
  他忽又想到那引他离开之人,忖道:“那人是谁呢?以我六七十年的修为,竟追他不上,而连相貌,甚至是男是女都未看清,可见其人武功之高了……唔!不错,必是史再俊所说的位隐踪高人,但他引我离开是何意思?……对了,那以松叶伤吴伯铭及烟云道人者,也一定是他,他惟恐我伏在谷外,发觉他的举动,故而把我引开!”
  他偶一回头,见史再俊已悠悠醒来,忙走将近去,道:“孩子,好些了么?”
  史再俊吃力地站起,跪下朝伍为非拜倒,道:“伍爷爷,你又救了我一次……”
  斗酒神丐伍为非把他扶起,道:“今番并不是我救你。”
  接着,将他入谷后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史再俊看了一下伍为非跨骨上镖伤,道:“说起来,你还是救了我一次,今后,我一定好旰的孝顺你老人家。”
  斗酒神伍为非环扫了谷中一眼,道:“我入谷后就未再看见你三叔和华自芳,他们那里去了?”
  史再俊登时怒容满面,道:“他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回洞去了。”
  一指北面峭壁,接道:“就在那里,是一道机关。”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他当真变了,连我也不愿见了,走,让我叫他出来。”
  说着,向北面峭壁走去。
  二人刚一踏步,陡闻背后风生,同时一回头,突见一道红影疾飞而来。
  斗酒神丐伍为非大喝一声,抡掌朝红影劈去,“呼”的一声,红影劈落地上,细目一瞧,原来是一封红帖子。
  斗酒神丐忙上前拾起,只见上面写着“伍帮主升”四宇,笔划娟秀,一看即知是出自女人之手。
  他拆开阅了一遍,道:“怪事年年有,就是没有今年多!”
  史再俊道:“什么帖子?”
  斗酒神丐道:“是塔中姑娘发的,她说:十月十九日是黄道吉日,要在龙头峰上摆擂台选婿,请我老化子和少林掌门方丈空空禅师,武当掌门茫茫真人,峨眉掌门人废缘大师,五岳太岁林子野,三江神龙叶木标,茅山教主太幻真人,华山掌门人六爻真人,终南掌门人铁拐道人等九人,替她主持擂台。”
  史再俊道:“五岳太岁林子野,三江神龙叶木标是何等人物?”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林子野足西南的绿林道上盟主,叶木标是西南的水上霸主,二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
  史再俊道:“她的眼界也真高,请的不是一派宗师,就是一方霸王,伍爷爷,你究竟去不去呢?”
  斗酒神丐道:“人家既看的起我老化子,那有不去之理,时间尚早。”
  斗酒神丐伍为非,把红帖子纳入怀中,道:“离擂台招亲之期,距今虽尚有一个多月,不过,她既然看得起我,就要替她办好,是以,必须提早几天到达。”
  史再俊道:“几时动身!”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替你把这里的事办好后就动身,也许有许多事要请大家商议,譬如擂台,立规章,都必先准备好。”
  顿了顿,又道:“你要不要参与一试?”
  史再俊道:“这事我不能作主,要看我三叔的意思如何?方能决定。”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有理,好,我们就去与他商议商议看。”
  说着,并肩朝北面峭壁走去。
  史再俊道:“伍爷爷,你猜我三叔会答应我参与比试么?”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论理,你是不该参与,不过,这次并非一般摆擂台招亲可比,因为女方长年居住毒塔,必然不是个凡俗女子。而塔中藏有筑塔老僧武功秘笈,如能赢取她,还可赢取筑塔老僧的武功秘笈,你三叔若能深明大义,应当叫你参与一试。”
  谈话间,二人已来到胡扬飞所隐居的石府之前。
  斗酒神丐伍为非朝史再俊所指之处打量了半晌,高声叫道:“胡老弟,敌人已早走了,快开门请我老化子喝一杯吧!”
  话落良久,洞府中仍无反应。
  斗酒神丐伍为非勃然怒道:“胡扬飞,你还认不认识我老化子?”
  石府中仍是没有回音。
  史再俊道:“他是被华自芳的花言巧语迷昏了头。”
  斗酒神丐伍为非怒骂道:“胡扬飞,你简直是糊涂蛋,你再不开门,我老化子可要打进去了!”
  他就地拾起一块五六斤重的青石,运劲朝洞门猛击过去,“蓬”的一声,洞门岩石被击成海碗口大的一个痕印,碎石横飞,同音四转,久久不散。
  他怒不可竭,又拾起一块青石,正要再次击出之际,陡见一点白光,带着刺耳的啸声,流星似的射向史再俊胸口。
  他雷吼一声,道:“再俊快闪……”
  史再俊昏厥方醒,动作反应都不够灵活,幸得斗酒神伍为非警觉心高,总算勉强的闪过,白茫只是擦身而过,没有受伤。
  斗酒神丐怒目圆睁,一把将史再俊挟在胁下,倒退二丈之外,望着峭壁栋门,一动也不动。
  好半晌,他举手敲了敲脑袋,反而不如刚才的恼怒,喃喃自语道:“胡扬飞虽然昏庸,但对我老化子还不致如此,这里面定有文章。”
  史再俊道:“伍爷爷,你是说……”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八成被华自芳害死了。”
  史再俊心头一震,急道:“华自芳阴险奸诈,什么事都会做出来,你老人家说得不错,他见你来了,事情难免水落石出,恐我三叔反脸惩治他,故先把我三叔害死。”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定是这样。”
  史再俊泪如雨落,道:“伍爷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依我说,走!”
  史再俊道:“走?”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三叔既已被他害死,他躲在里面,我们能奈他何?”
  史再俊道:“不知胡姑娘回来了没有?”
  斗酒神丐伍为非沉思了片刻,道:“即使已经回来,也必已遭毒手,否则,她那有不理我们的道理。”
  史再俊道:“你老人家说的不错。”
  于是,老少二人,怀着悲愤的心情,恨恨地离开这轰动两日一夜的黄花谷。
  史再俊由斗酒神丐伍为非搀扶着,走出山区,投宿于灌县兴隆客栈,住了七天,史再俊的伤势方告痊愈。
  这期间,有关塔中姑娘聘请斗酒神丐伍为非知名人物等,替她在登龙峰主持摆擂台择婿之事,已疯靡了各路武林之士和江湖英雄,无论是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差不多都拿作谈话资料。
  上月参与登龙峰之曾者,大多数均未远离,一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又纷纷返回登龙峰。
  会期距今虽然尚远,但那荒凉的巫山小路,久已冷落的官道,居然磨肩接踵,顿时热闹非凡。
  甚至有许多投机商人,竟然不辞辛劳,在登龙峰上搭起茅棚,开设临时馆子,大赚金钱。
  七天来,斗酒神丐伍为非除代史再俊疗伤外,便在临近打听胡锦玉的下落。
  这天,斗酒神丐伍为非返回客栈,对史再俊道:“这临近都没有胡姑娘的消息,看来是凶多吉少。
  以我看,你也毋须再为她烦恼了,你现在伤已痊愈,好好研究练习你那招‘一掌定江山’,届时,前往比试一番。”
  史再俊愕然道:“既无她的消息,也只好依你老人家的意思行事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我既承塔中姑娘之托,替她主持擂台,必得提早前往,我想现在就动身。”
  史再俊道:“好,我就在这里精研‘一掌定江山’,届时一定前往一试。”
  斗酒神丐伍为非走后,史再俊便日以继夜地埋首苦练“一掌定江山”一招。
  他对这招绝手,早已斓熟,现在埋首苦练,就是想研究出如何控制功力,以弥补这招的缺点。
  他睢然天份甚高,智慧过人,但见闻太少,虽苦研了十天,似乎也有些心得,却不知有效无效。
  至第十一天时,看会期将届,便启程朝巫山进发。
  他到达巫山登龙峰时,已是十月十九日黄昏时候了。
  他爬上一株大松之上,朝四下游目,数亩峰顶,除了许多临时摊贩之外,足有三四百人之多。
  峰上正北处,搭起一座简陋的擂台,约二丈方圆,八九尺高,台前横悬着一幅大红锦缎书“生死台”三个斗样大字,红赤相衬,映日生辉。
  台前左右支柱,直挂着红布墨书对联,
  上联是:“生为武林至尊!”
  下联是:“死作地狱幽魂!”
  史再俊乍见之下,不觉一震,心忖:“擂台之上,虽无生死计较,但,普通招亲擂台,均以点到为止,不准伤人,免伤和祥,今看这副对联,那像是招亲擂台?简直是睹人头之所在!”
  台下左角,立了一块高可及人的石碑,碑上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许多,小字,因相距过远,看不清其中内容,大概是擂台的规章。
  台前有块方圆一丈三四的空地,中央并排坐着斗酒神丐伍马非,六阳道人,铁脚道人,太幻真人,及一个未见过面的老和尚,和一个六旬老者,一个七旬以上老人。
  史再俊暗道:“这七人大概就是擂台主持人了,但奇怪,伍爷爷收到的请帖上,并没有六阳道人及铁脚道人,而且不止七人,难道六爻真人和铁拐道人没有来,而由其派中长老代表?”
  他打量了几人片刻,又暗道:“这老和尚不知是那一派的掌门入,这两个老人大概是五岳太岁林子野,及三江神龙叶木标了。”
  七位擂台主持人的身后和两侧,都拥挤着人,三教九流,男女老幼,形形色色人俱有,一致朝擂台看去。
  此时,比试早已开始,台上正有两人狠拚,一个是曾与史再俊解围的钱通神,另一人是三旬?
  须大汉,看二人喘气流汗,手脚缓慢的情形,似乎巳打了不少时候。
  史再俊摇了摇头,暗道:“这样的身手,也敢登台,岂非自找苦吃……”
  他念犹未落,陡闻虬须大汉雷喝一声,双掌齐向钱通神推去!
  但见钱通神也不示弱,不闪不避,双掌硬接……
  双方掌劲一触,平起一声巨响,旋即,各自踉跄后退,两人部拿不住粗桩,直退落台下去。
  台下众人见状,一齐哄然大笑起来。
  台前七位擂台主持人中的一位白发皓髯,身穿黑布大挂,身高体大,相貌堂堂年约七旬以上的老人,一晃身,跃上擂台,双目神光炯炯,一扫众人,冷然道:“时将近酉了,老丈等奉塔中姑娘之谕,三更前即要结束此试,选出姑娘的佳婿,因时间不多,如自量无夺魁能耐者,最好别上台来,免耗宝贵时光,亦免枉丧性命,现在继续比试。”
  话毕,跳下擂台,返回原来石凳坐下。
  突然,一个双眉斜飞,两目若星,面如石玉,鼻如悬胆,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像飞燕掠波似的,自人群中纵上擂台。
  只见他,身穿一袭青色劲装,背背一把古铜柄长剑,身躯魁伟,甚是英俊威武。
  他向台下众人做了一个揖,道:“在下少林派二代俗家弟子戚家仁,自不量力,欲向各位后起之秀讨教几招。”
  其所谓二代弟子,应是当今掌门方丈空空禅师之师弟,因空空禅师尚有一个师叔,排行起来,独高明镜和尚一辈。戚家仁此言一出,台下立起一阵“嗡嗡”议论之声,同时露出钦佩羡慕之色,敢情,这戚家仁有点实学。
  接着,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也跳上擂台,向众人一揖,道:“在下出身梨山,姓程名步飞,绰号猢猴飞。”
  转身对戚家仁一拱手道:“程某领教戚兄高招。”
  戚家仁还了一礼,道:“程兄请。”
  程步飞也不客气,大喝一声:“看掌!”
  扬腕劈向戚家仁胸腹。
  只见戚家仁淡淡一笑,同时左脚一移,接着一旋身,一伸猿臂,不早不晚,堪堪捉住程步飞的右臂,猛力一甩……
  但见程步飞矮小的身子,有若断线风筝一般,“呼”的一声,飘出台外二三丈,跌落人群中,引起一阵哄然笑骂:“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可怜!可怜!”
  戚家仁只一举手,就把程步飞打发,不由豪气飞扬,朗声道:“还有那位兄台上来赐教?”
  “黄山黄斑虎来教训你!”
  此话刚落,台上已多了一个三旬大汉。
  黄斑虎登台后,也不向众人作揖行礼,“卡喳”一声,拔出背上二三十斤的大砍刀,道:“姓戚的,我们在刀剑上见真章。”
  不由戚家仁答话,更不待戚家仁拔剑,即已使出一招“高祖斩砍”,直破戚家仁脑门!
  黄斑虎乃是剪径大盗,素不讲武林规矩,只知杀人夺宝,故在这擂台之上,也与他剪径时一样,出手就是狠招!
  戚家仁见黄斑虎拔刀,本来也想拔剑,但剑犹未拔出,刀光已然临面!
  但见他断喝一声,身子一矮,不退反进,左手托着黄斑虎握刀手腕,右手一记横拳,“蓬”的一声,就这一招,又打发了一个登台者。
  史再俊见威家仁在举手投足间,一连挫败两人,不觉点头暗道:“好,这戚家仁可是我的对手了。”
  他跳下地来,来到一家临时馆子,道:“掌柜的,来一斤酒两样菜。”
  此时,所有馆子和摊贩,都没有客人,那掌柜的忙哈腰曲背,笑脸迎人道:“相公请坐。”
  很快的把史再俊所要的酒菜送来。
  当史再俊再度返回台前,戚家仁已一连挫败了六人。
  他通胜六场,均不过举手之劳,年轻人的牌性油然而生,站在台上,傲态横溢,神采飞扬,简直不可一世!
  史再俊冷哼一声,正欲登台一较长短,却见人影一晃,一人已先他而去。
  只见那人,头大如笆斗,眼大若铜铃,鼻高如悬胆,口大若血盆,赤发红髯,脸如镬底,身高九尺,腰大十围,背负一把阔口大斧,腰挂一柄红穗短剑,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好不英雄。
  他身子虽然庞大,但脚落台阶,却轻如鸿毛,毫无声音,就瞧他这手轻功表露,已知他身怀绝技,非凡流俗辈可比。
  他向台下略拱了拱手,道:“大爷林中龙,绰号千斤斧,技承家父五岳太岁林子野,大爷我本不稀罕那塔中娘们,只是看不惯威老弟的傲态,特来打他下去!”
  声如铜钟,铿锵震人耳鼓!
  话毕,回转身来。
  对戚家仁道:“戚老弟,比拳脚,还是比家伙?由你挑选!”
  戚家仁见千斤斧的块头,及他登台时那手轻功表露,已知今天碰上了对手,但他艺高人胆大,并不畏惧,暗忖:“五岳太岁林子野,虽是名噪江湖的西南录林盟主,三招‘开山斧’,饮誉大江南北,败过无数高手,然我少林的‘达摩心法’,‘梵刹剑术’,‘轮回掌法’,岂是凡流,就那么容易被你打下台去?”
  当下,冷冷一笑,道:“我先登台,应为主人,兄台后到,当居客位,拳脚家伙,自应由兄台选择。”
  千斤斧林中龙道:“好,我们就先使用家伙,如果分不出高下,再改用拳脚,你道如何?”
  戚家仁点头道:“很好,很好!”
  后退一步,拔出背上古铜剑柄的长剑。
  登时,剑光灿烂,耀目生辉,冷气森森,摄人心魄,一看即知此剑非属凡品,当是一把斩金切铁的宝物。
  千斤斧林中龙冷笑一声,解下背上大斧,道:“来吧!”
  戚家仁不再打话,一抡手中宝剑,一招‘流星赶月’,踏中宫,走拱门,疾点林中龙心窝!
  林中龙雷喝一声,大斧一摆,先将宝剑架开,翻臂‘樵子伐木’出手,斜砍戚家仁腰间!
  二人这一搭上手,一时斧生雷声,剑吐丹云,擂台之上,银光一片,冷风嗖嗖,好不紧张!
  眨眼工夫就是十招,台下观众,无不喝采叫好,细观战势,林中龙占了臂力大的便宜,每出一斧,都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戚家仁却占了轻巧灵活的便宜,身形飘忽不定,动作快捷,始终保持主动,各有所长。
  台下鸦雀无声,静如无人!
  斗酒神丐伍为非的脸色十分难看,不时拿眼角睨看站在石碑前的史再俊,似乎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吩咐史再俊度,却因身为擂台主持人之一,有所不便。
  却见史再俊有时皱眉,有时点头,有时又摇头微笑,由此,可以猜出他对此战的感觉,对台上两人的招式,有佩服之处,也有看不上眼之处。
  两人直打出百招之外,仍是个半斤八两,不分轩轾,五岳太岁林子野忽然站将起来,喝
  道:“住手!”
  台上两人,闻声立即各白飘退。
  五岳太岁道:“在兵器上,两人各有所长,非千招不能见到高下,现时已不多,换用拳脚此试吧,如拳脚仍无强弱之分,即以内力较劲,免耗时间。”
  他这一番话,表面上听来,大公无私,实际上,却存了私心。
  因为他看到他儿子林中龙的功力虽然高过戚家仁,招式上却比不上戚家仁诡谲灵活,虚实莫测,结果,难免吃亏。
  如果双方较量内力,可不同了,硬拚硬,纯靠修为,没有巧法可比,林中龙就必可稳操胜算了。
  林中龙将大斧背好,道:“我们在家伙上分不出高下,再在拳脚上试试吧!”
  戚家仁也将宝剑插回鞘中,道:“很好,请。”
  台下五岳太岁又急道:“以三十招为限,如三十招内分不出胜负,即较量内功。”
  林中龙点了点头,也不再打话,突地身子一矮,欺身而进,一招“双龙夺珠”,取戚家仁限睛。
  戚家仁断喝喝一声,“来得好”,右臂一拨,同时一个旋身子,转到林中龙身后,接着,疾点林中龙尾龙穴。
  林中能急忙闪避,虽已闪过,却也听出一身冷汗。
  戚家仁年纪不大,战斗经验却十分丰富,知道自己功力稍差,知这三十招拳脚不得手,今番当要遗恨终身了。
  当下,那肯由林中龙缓手,立即展开“轮回掌法”,采用快攻快打,拳脚化成一阵骤雨,一齐向林中龙泼去。
  林中龙虽然在功力上虽胜一筹,招式上却输戚家仁一着,尤其身法上更没有戚家仁灵活,虽有一身功力,却是处于挨打地位。
  戚家仁越打越快,招式也越出越奇,逼得林中龙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哇哇”乱叫,连步后退。
  台下的五岳太岁,坐下,站起,站起来又坐下,搓拳搔头,十分焦急不安,嘴唇嗡动:“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陡闻戚家仁大喝一声:“躺下!”
  “叭哒”一声,只见林中龙一个前倾,形如“饿狗吃屎”的伏倒在台板之上。
  接着,戚家仁跨步上前,一脚将林中龙踢下台去!
  五岳太岁林子野欲出声喝止,却慢了一瞬,只好飞身将林中龙接住。
  无巧不巧,林中龙就在此时喷出一口鲜血,正好喷在五岳太岁林子野的脸上,引起众人一阵哄然大笑。
  五岳太岁林子野铁青着脸,略察了一下林中龙伤势,便把林中龙交给了他的手下,返回原处坐下。
  连胜七场的戚家仁,擦了一下额上汗水,站在台沿,朗声道:“还有那位兄台前来指教?”
  台下群雄,你看我,我看你,半晌鸦雀无声,无人登台,敢情,都自量非戚家仁对手,登台徒然惹笑。
  峨嵋派掌门人广缘大师,徐徐站起,低宣了一声佛号,道:“时已将近二更了,若再无人登台,戚家仁便是魁首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侧首欲示意史再俊登台之际,但见人影一晃,史再俊已经悠闲地站在台
  中。
  史再俊一登台,台下陡然轰然雷动起来:“他………”
  “他也来了!”
  “不行,不许他比试!”
  七嘴八舌,众声齐起,有若江涛澎湃!
  第 八 章 倏见世纪大屠杀
  六阳道人忽地站起,对六位檑台主持人道:“诸位,这样比试,是否有欠公平?”
  斗酒神丐伍为非也站立起来,道:“那里不公?”
  六阳道人道:“戚家仁连败六人,耗力甚钜,史再俊初来乍到,这样比起来,可要占便宜多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这就是所谓打檑台,古今皆然………”
  五狱太岁林子野不等伍为非把话说完,即站起插嘴道:“不错,若史再俊胜了戚家仁再有人登台,史再俊也是一样吃亏,这是公道的。”
  铁脚道人道:“林盟主差矣,我们既承塔中姑娘之托,就必须替她选个真才实学的如意郎君,史再俊承人精疲力竭而来,即使胜了,也是取巧胜的,并非实学取胜,我们岂非有负塔中姑娘重托之情么?”
  五岳太岁林子野冷笑道:“谁重托过你,是你恬不知耻,要求代表铁拐老道,嘿嘿,这里根本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铁脚道人双目一瞪,喝道:“喂喂,你骂那一个?”
  五岳太岁林子野手抚长髯,不屑地笑道:“骂你,怎么?要打不成?”
  广缘大师忙摇手道:“二位暂息雷霆之怒,论事处事,最忌意气用事,必须心平气和,彼此商议,始能有成。”
  顿了顿,又道:“以老纳愚见,铁脚道长所言,并非无疑,我们既承人之托,千里迢迢赶来,就得秉公行事,方有十全十美之人,方不负塔中姑娘所托。”
  三江神龙叶木标徐徐站超,道:“广缘大师说了半天的公道话,其实,全是铁脚道人的帮腔,一点也不公。”
  广缘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袖之言那里不公?”
  三江神龙叶木标道:“塔中姑娘既托我们替她摆擂台择选佳婿,就必须依照古立擂台规矩,胜者留,败者去,说不得取巧不取巧。“再如林盟主所说,史再俊即使胜了,在场数百人中,尚不知有多少人登台,难道我们也不许他们登台不成?”
  六阳道人道:“要知道我们是为了选真才,取巧胜者非真才,我们若选一个奸猾之徒给塔中姑娘,怎对得起她?”
  三江神龙叶木标道:“依你说,这数百人中,就没有人登台了?”
  六阳道人道:“即使有,也是些取巧之辈,我们大可以阻他登台。”
  “混账!”
  人群中一个身高体大,肤如古铜,一脸轧髯的大汉,道:“六阳道人,你骂谁是奸猾之辈?”
  六阳道人白眉一掀,扭头瞪了那大汉一眼,道:“施主何人?”
  那大汉道:“老子西门虎,你想怎样?”
  两个中年道士,拨开众人,挤到西门虎身前,道:“施主,毫无教养,出口伤人,可是不想活了?”
  西门虎一卷衣袖,喝道:“那来的野杂毛,老子就先打发你们再打擂台!”
  话落,抡掌就要向二道士劈去!
  五岳太岁林子野,喝道:“西门山主,不可造次。”
  西门虎闻言,把欲出之势收回,冷笑道:“今天看我们盟主之面,记下你们两人头颅,下次给老子碰着,就是你们归天之期!”
  两道士冷笑道:“就凭你剪径那一手,也能……”
  铁脚道人未待两道人把话说完,忙喝道:“玄松,玄鹞,快给我退开!”
  两道士闻言口,冷哼一声,退了开去。
  六阳道人冷笑道:“叶施主,你瞧,这等亳无教养的凶恶之徒,也要打擂台,即使取巧胜了,又那能与塔中姑娘相匹配呢?”
  三江神龙叶木标道:“听你的话意,好像要我们立即结束比试,宣布戚家仁为魁首,是不是?”
  六阳道人道:“戚家仁出身名门,品学兼优,难道还会沾辱塔中姑娘不成?”
  三江神龙叶木标怒道:“你简直是私心作祟,亏你也算是七位擂台主持人之一,这么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不怕人笑你昏庸不成?”
  六阳道人道:“说话须得检点检点,别出口伤人。”
  三江神龙叶木标道:“我的话已经够客气了!”
  六阳道人道:“要是不客气呢?”
  三江神龙道:“要是不客气,就非得骂你私心,偏心,混账到家!”
  蓦地,一阵琴声自塔中传了出来,这阵琴声与寻常完全不同,音韵中,充满了青春的生气,花在开,鸟在唱,洋溢者祥和与喜悦,听来十分悦耳。
  久未说话的太幻真人,仰首看了看星斗,道:“时已届二更,塔中姑娘可能要出塔与我们会晤了,但我们的任务却未完成,如何向她交代?”
  他这话一出,台前群雄立即嗡动起来,慢慢退离,朝古塔移动。
  斗酒神丐伍为非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利害之所在,竟然连身份及名望都不要了!”
  要知六阳真人,铁脚道人,广缘大师等之坚持不准史再俊比试,并非为公与不公的问题,而纯为利害之争。
  因为塔中姑娘长居毒塔之中,已经有三四年了,谁都会想到,她必非凡俗之流,而塔中尚有筑塔老僧遗物,说不定她已经练成一身罕世武功,如能得她为妻,无异得了筑塔老僧武功。
  九大门派围攻史再俊的父亲史义风,致被蒙而人暗算,又誓杀逍遥三侠而后甘,且已与史再俊血战过几次,早已结下不解的梁子,若让史再俊得去塔中姑娘,进而练成绝世武功,九大门派岂非自找绝路。
  因此,广缘大师等三人,宁愿不顾一派宗师,一派长老之身份和名望,无理取闹,硬阻史再俊比试。
  五岳太岁林子野忽地高声道:“老夫不赞成六阳道长的提议。”
  太幻真人道:“二更已到,姑娘就要出塔了,不赞成又有何办法呢?”
  五岳太岁林子野道:“她出来更好,我们可以要求她延长比试时间。”
  太幻真人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之久久不以擂台主持人身份说话,无非是想六阳真人等与五岳太岁,三江神龙,甚至斗酒神丐等互相残杀。
  他双目一转,立即对广缘大师道:“大师,你看我们要不要请求塔中姑娘廷长比试时间?”
  广缘大师道:“老纳认为不必了!”
  五岳太岁林子野道:“魁首犹未产生,为什么不必?……”
  他话犹未完,数顷峰上,陡然欢声雷动起来,显然,轰动江湖三四年的塔中姑娘已经出塔。
  数百豪雄,包括七位擂台主持人在内,一齐向塔前挤去,均欲一睹这位能久居毒塔的非凡女子芳容。
  站在擂台上的史再俊和戚家仁自然也不例外,但他们并没有下台前挤。
  因为,他们居高临下,而且内功又俱火候,目力过人,虽然相距甚远,也可以勉强的看清。
  戚家仁平地长叹一声,转向史再俊一拱手,道:“这一场算你赢了,在下先恭喜史兄月圆花好!”
  史再俊一皱眉头,勉强拱手还礼道:“不!不!算小弟输……”
  戚家仁道:“说实话,史兄出道江湖,仅仅数月,已名噪武林,想来当有所成就,不过在下也曾练过几招掌,剑,正想向史兄讨教讨教。
  岂奈与林中龙一战,耗力甚钜,今番决非史兄对手了,故自量之下,宁愿认输,以后如会,一定向史兄讨教。”
  史再俊道:“今番我认输,以后再向戚兄讨教。”
  戚家仁道:“史兄独斗五位武林高手,百招不败,史兄威名,早贯遐迩,如今不战认输,那有此理?”
  史再俊道:“戚兄连败七人………”
  戚家仁摇手道:“史兄别客气了,后会有期!”
  说着,跳下台去。
  史再俊怔怔地站在台上,不由长吁短叹!
  为争塔中姑娘,多少人险些丧命,为阻史再俊比试,黑白两道几乎动起手来,何以此刻,戚家仁与史再俊竟这等客气,推让起来。
  原来两人在看见塔中姑娘之后,均彷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满腔热情,登时化作死灰。
  只见她两鬓斑白,脸色腊黄,皱纹纵横,已将近花甲之年了。
  左眼已瞎,鼻子和下颚,各有一条明显的刀疤,或因伤痕之影向,鼻子微歪,口角下撇,身穿黑衣,慢步朝擂台走来。
  本来,群豪见塔中有人出来,想先睹为快。
  但当看清是个奇丑老太婆后,却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接着,笑声,骂声,埋怨声,长叹声,汇成一片嗡嗡之声。
  群豪心目中的谜,终于揭开了,但这个谜太奇特了,太荒唐,也可使人失望了!
  谁能料到,多少人为她疯狂,寄望名成业就,人生幸福的仙女,却会是这样的一个丑婆子。
  倏见太幻真人站在原地拱手道:“恭喜姑娘,擂台魁首已经选出,他就是“赛潘安”史再俊!”
  说完,立即朝史再俊一指。
  九大门派之人闻言,立即哄场笑!
  那是奚落,嘲讽的笑声。
  他们视史再俊如眼中钉,此时一听太幻真人将他封个“赛潘安”之美名,故意要将他与丑婆子“送做堆”,因此,人人高兴极了。
  史再俊窘迫万分,立即低头暗忖道:“九大门派势力奇雄无比,为了复仇雪恨,我何必在乎对方的美丑呢?”
  他立即抬头坚毅的盯着她。
  丑婆子擂台四周绕行一周之后,抬头问道:“史公子,可否扶贱妾上台?”
  台下立即有人吼道:“史公子,温柔些,快抱新娘上台呀!”
  “哈哈………”
  史再俊暗一咬牙,立即掠下台。
  丑婆子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之后,立即扬起右掌。
  史再俊道声:“请恕在下唐突!”
  轻轻一握她的右掌,喝声:“起!立即“一鹤冲天”向上射起。
  他只觉对方不但轻若飞絮,而且有一股热流自手掌传入自己的手臂疾涌入周身要穴,不由一怔!
  他只觉热流倏断,刚回过神之际,只觉双足已经飘落在台上,丑婆子正在朝台上诸人敛衽一礼,道:“多谢诸位的帮忙。”
  他不由暗骇丑婆子功力居然高到此种境界。
  在场诸人除了斗酒神丐伍为非,因为了解史再俊的心意而难过以外,其余之人皆笑哈哈的连道:“恭喜!”
  丑婆子微微一笑,起身之后,朝史再俊道:“公子,咱们走吧!”
  说完,重又牵着他的手朝远处射去。
  史再俊的心神俱碎,虽然被她牵着向外飞去,一颗心儿却沉重万分,两眼茫然失神的瞧着远处之古塔。
  他的双足甫沾地,只听她脆喝一声:“起!”
  立即射向古塔。
  她突然发出那声脆喝,使史再俊暗诧之余,在射落古塔入门之处以后,立即紧盯看她讶呼道:“你是谁?”
  丑婆子突然仰天长笑,立即发出一阵银铃般娇脆的声音。
  史再俊脑海电光一闪,脱口叫道:“仙娥,是你吗?”
  丑婆子止住笑声,左掌朝半空中一抖,一粒黑丸立即疾射而去。
  “叭!”一声,那粒黑丸立即在擂台上风处爆开,一团黑烟疾溅而出。
  惊呼声中,人影乱窜,疾逃而去。
  可是,众人刚起步不远,立即惨叫倒地,即使是武功超凡的茅山教教主太幻真人及天地老君亦在跃落擂台之后,即倒地不起。
  史再俊乍见此种变故,骇呼声中,就欲扑去救斗酒神丐伍为非,倏觉左腕一阵剧疼,全身立即乏力。
  他正欲挣扎之际,只觉左右“屑井穴”一麻,立即瘫倒在地。
  丑婆子面含冷笑,相貌倍显狰狞。
  半空中之黑烟缓缓的飘下,不久,它终于飘过擂台了,突听“哗啦!”一声,坚固之台面突然腐化整个的塌了下来。
  黑烟被这股劲风一卷土,立即罩向太幻真人诸人。
  一阵凄疠的惨叫声音过后,太幻真人诸人已经迅速的化为黑水,同时迅速的汇聚在一起,然后向外流去。
  那些五内俱疼,倒在地上惨叫之观众,乍见此种恐怖的情景,不约而同的扯喉高呼“救命啊……”
  那知,救兵没来,那些黑烟及黑水却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后,数百名雄心勃勃的顶尖人物纷纷化为黑水了。
  史再俊目睹这种“世纪大屠杀”,悲伤及惊骇之余,立即昏倒了!
      
  那怪人说至此,长叹一声,立即低头不语。
  葛来乍听这种紧张,恐怖,离奇的故事,浑然忘了自我,一听那怪人突然不吭声,他立即叫道:“哇操!那个丑婆子是不是仙娥呢?”
  那怪人冷冷的道:“你猜呢?”
  “一定是她,对不对?”
  “老夫怎么知道!”
  “哇操!你一定就是赛潘安史再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嘿嘿!老夫年将入棺,史再俊当年只有二十岁,时隔十五年,他也应该只有三十五岁,那似老夫这般苍老呢?”
  “哇操!听说你们练武之人会千变万化哩!”
  “嘿嘿!时侯不早了,老夫如果还能再活一年,届时自然会把未交待的情节完整的告诉你的!”
  说完,立即站起身子。
  葛来急叫道:“哇操!你如果不来,我岂非要“嗝屁”啦!”
  喊叫之中,立即用力挣扎着。
  那知,那些细绳不知是何料做成,居然越挣越紧,而且紧紧的嵌入肉内,疼得他“哎唷!我的妈呀!”叫个不停。
  “嘿嘿!小鬼,这三条细绳乃是北海蛟龙筋及金揉毛发卷成,越挣越紧,你若皮痒,就尽量的挣扎吧!”
  说完,立即朝石级去。
  “哇操!你真的要害死我吗?”
  那怪人嘿嘿连笑,迳自朝上行去。
  “哇操!死老鬼,王八蛋老鬼,你一定不得好死,你走出去之后,一定会肚子疼,被人砍,被人劈………”
  他越想越火,立即似机关枪般骂个不停。
  一直到骂得口乾舌燥,他才喘呼呼的停了下来。
  塔中立即逐渐的恢复平静。
  他方才专注于听故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此时,一冷静下来,倏觉与玉块接触之处传来冰寒之气,他不由打个寒颤。
  尤其,他觉得那“话儿”所接触的那个“小洞”更有一股股的冰寒之气攻入,冷得他不由全身抖颤不已!
  那对牙床更是碰得“答答……”作响不已。
  “哇操!会嗝屁!我这下子非嗝屁不可,死老鬼,你别想躲,我作鬼也饶不了你的,哎哟喂呀,冷死我了!”
  他情不自禁的喊叫出声了!
  倏觉下颚碰到一物,疼痛之中,他的神智一清,一发现下颚所碰到之物居然是“活美人”的樱唇,他立即张口吻了上去。
  在他的预料之中,那两片樱唇一定又冰又寒,那知,双唇一接触,他立即发现自樱唇缝中透出一股暖流。
  他立即用力的吸吮着。
  暖流源源不绝的自樱唇中传入他的口中,他只觉体内之冰寒,冻疼逐渐的消逝,不由惊喜万分。
  他立即拚命的吸吮着。
  他逐渐觉得全身暖洋洋的,他好似在寒冬被冬阳照射般舒爽不已!
  他当然贪婪的吸吮着!
  不知不觉之中,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立即醒了过来,他一见自己居然靠在“活美人”的右腮睡着,他马上开始吸吮樱唇。
  他一直到不再觉得冰寒,方始摇头晃脑的打量着塔内。
  只见塔中除了壁上那颗明珠及那副裸男以外,别无他物,他由于颈部被细绳绑住,只好怔怔的盯看那副裸男。
  发怔之中,他突觉又是一阵寒流袭至,慌忙再度吸吮着樱唇,同时忖道:“哇操!我必须多吸几口才行!”
  那知,他拚命的吸吮一阵子之后,只觉一阵困意袭遍全身,立即悠悠的入睡,洞中立即又再度恢复平静。
  岁月如梭,葛来就在暖流及寒流交流之中渡过了半年,可是,塔中见不到太阳,他根本不知道已经过了半年。
  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不怕冷了,他在有空之余,立即开始回忆已往的日子。
  最令他难忘的是他在“莫愁馆”作秀的日子及那怪人告诉他的故事。
  他一有空就在想着几个疑点。
  那怪人是不是“赛潘安”史再俊呢?
  那丑婆子会不会就是那位美若嫦娥的仙娥呢?
  冷望之有没有死呢?
  冷望之的大徒弟荆鹏远去天山刺杀井倩如,有没有成功呢?
  冷望之的小徒弟华自芳有没有把胡锦玉骗上手呢?
  他时时刻刻想着这些问题,越想越烦,乾脆望着壁上的裸男,研究那些红线及黑线是何用意。
  他一发现到这个问题,立即不再觉得无聊,于是,他只要身子舒爽,立即仔细的研究那两条线。
  一个月之后,他发现那两条线居然是各反其道,右掌之黑线好似要用力戮别人:“哇操!对,戮老鬼的屁股!”
  同时,他发现左掌那条红线好似用力在招或者吸引什么东西入手,他立即暗道:“钱,钱来也!”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他立即开始循着黑线的箭头方向研究怎样才能够狠狠的戮老鬼的屁股。
  他由右掌逐一倒推回来,终于退到发源地“气海穴”不由忖道:“哇操!什么叫做“气海”,我憋了满肚子的气,应该也变成气海了。”
  意念一动,他模拟裸男“气海”之位置,片刻之后,突然发觉自己的脐下寸余之地浮起一团气。
  他忍住惊喜,正欲沿着箭头运行黑线之际,突觉那团气居然好似滚雪团般自动跑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只觉右手食指及中指一阵颤动,立即用力一弹。
  他好似觉得两道东西自指尖射了出去,可是,咬牙斜眼一瞧,却没有看见那两道东西之样子,不由一怔!
  就这一怔之间,倏觉寒流再度来袭,他慌忙再度吸吮樱唇。
  吸吮一阵子之后,他正在觉得暖洋洋之际,意念一动,立即将右手食中二指一骈,同时开始推动“气海”。
  倏听“咻!”一声,他只觉指尖一阵颤动,壁上立即传出“叭!”的一声,数块小碎石立即飞溅出来,他乍见这种奇景,立即怔住了。
  好半晌之后,他试探性的再度骈指推动“气海”。
  “叭!”
  一声,壁上另外又出现一个小洞,不过,他发现这个小洞比方才那个小洞浅了些,不由为之一怔!
  他立即又连连推动三次,当指尖第五次颤动之时,壁上只是一声轻细的“啪”响,及现出一个浅痕。
  他同时觉得全身的体温又开始下降,心中暗感不妙,立即又开始吸吮着那两片樱唇,暖化身子了!
  好半晌之后,他只觉全身暖洋洋的,立即再度推动“气海”,只听“叭!”的一声,壁上又多了一个深洞了。
  “哇操!原来如此,真好玩!”
  于是,他立即不停的玩起来了。
  他足足的玩了两个多月之后,虽觉小洞越来越宽越深,可是,却发现力道会越来越少,不由渐觉索然无味。
  于是,他又注意左掌那条红线了。
  他根本不知道那怪人当初对他拳打脚踢,将他修理得七昏八素之际,乃是在替他奠下“如意指功”之基础。
  否则,他体内那团真气,怎会说走就走,而且不会走上岔路呢?
  他继续研究半个月的红线之后,已经发视只要他的左掌一招,立即有一道凉气顺掌穿臂进入体内。
  可是,由于洞中没有目标可吸,那粒大珠他又吸不到,他不由暗觉不过瘾,立即设法找样东西吸吸看。
  可是,由于颈部被细绳固定得太紧,头部活动空间有限,根本找不到可吸之物,急得左掌乱抓不已!
  突听“啪!”的一声,他的左掌突然碰到“活美人”那冷冰冰的“玉掌”,心中一动,立即将它握的紧紧的。
  意念一动,他立即发现一股雄浑的寒流自左掌透入手臂,冷得他慌忙松掌,同时吸吮樱唇。
  半晌之后,他只觉全身暖洋洋的,立即大着胆子握着“活美人”的“玉掌”同时开始玩起吸东西的游戏。
  寒流滚滚透臂而入。
  暖流滚滚自樱唇而入。
  他只觉一团寒流及一团暖流在体内捉迷藏,十五岁的他,童心末泯,立即不断的吸吮及抓着。
  他由于没有人指导他练过武,因此,不知道龙虎调剂之理及危险性,他只是好玩的要让那两团真气打架。
  偏偏,那两团真气好似彼此顾忌,一直按兵不动。
  “哇操!我不相信你们不肯动!”
  于是,他不停的吸吮着及抓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团气流在势力不停的膨胀之下,气流外围终于开始展开“斥喉前哨战”了。
  “哇操!好战上场了,前进呀!快呀!”
  随着时间的消逝,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团气流终于搅在一起了,葛来立即全身一震!
  全身的骨头随即“劈里叭啦”向个不停!
  他吓得慌忙松掌并与樱唇保持距离,那知,那两团气流所混合而成之气流,居然在他的体内环绕起来了。
  气流所绕之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他立即任它去玩了。
  突听腹部一阵“鸡里咕噜”连响,接着屁眼一胀,一股浊气立即被“三振出局”,他立即飘飘然的入睡了。
  这一睡,由于没有寒流这个“冒失鬼”来搅局,他居然连续睡了七天七夜,方始醒了过来。
  他的双眼一睁,立即发现壁上的裸男雕画及那些红圈,黑圈,红线,黑线居然瞧得一清二楚,他不由一怔!
  “哇操!我怎么变成“火眼睛”及“千里眼”了呢?”
  怔了半晌之后,只见他将右手食中二指一骈,未待推动“气海”指尖微颤一下,立听壁上传出“叭!”的一声。
  一个寸余方圆,深不见底的小洞立即呈现出来。
  葛来立即瞧得傻眼了。
  他想不到自己意念一动,不旦可以戮东西,而且居然戮得又宽又深,对于这种突变,他简直乐歪了。
  事实上,他由于不谙武功,不知道他已经到达发指无声,指力集中之境界,也就是说,他的功力已经贯通任督两脉了。
  他这一乐,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方始冷静下来,他立即自言自语道:“哇操!不知过了多久啦?老鬼怎么不早点来让我戮一下呢?”
  想归想,那怪人硬是不来,他有何办法呢?
      
  青年守则中有一条“有恒为成功之本”,在葛来的枯等之中,那怪人终于来了,葛来立即暗中准备要戮他。
  那知,怪人来到石床旁,一见到石床旁那个特大号深洞,立即嘿嘿一笑,道:“小鬼,你把‘如意指功’练成啦!恭喜。”
  “哇操!喜个头,快过来报告史再俊之事!”
  “小鬼,火气别那么大嘛,小心伤了肝!”
  “哇操!我岂止伤了肝而已,我全身从头到脚,里里碎碎整个的被你伤了,而且伤得粉碎哩!”
  “嘿嘿,少胡扯,你是不是想戮我一下。”
  “这……哇操!我才懒得白费力气去戮你的那张假皮哩,快说,你到底是不是“赛潘安”史再俊?”
  怪人嘿嘿一笑,朝葛来的腰眼一按,葛来立觉全身一阵酸麻,睽违巳久的寒再度透入体中。
  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叫道:“哇操!死老鬼,你还想整我吗?”
  怪人解开系在葛来臀部的细绳,托起他的下身,仔细打量那“话儿”一阵子之后,沉声“嗯!大有进步!”
  说完,立即将那“话儿”放回“洞中”,然后系上那条细绳。
  只见他的右掌一挥,葛来全身一震,“气海”那团热流迅即散布全身百骸,寒意倏然消逝!
  为了安全起见,他立即贪婪的吸吮着看樱唇。
  “嘿嘿!对!有空就吸,书中自有颜如石,玉中自有先天气,气一足,百穴遇袭自闭,谁也奈何不了你!”
  “哇操!神经病,你在念经呀!”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说也罢!”
  “哇操!死老鬼,你骂我是强兵呀?你才是强盗哩!你给我小心些!只要我重获自由,你一定会很爽的!”
  “嘿嘿!老夫恭候指教!”
  “哇操!老夫?糕仔夫哩!说,你是不是史再俊。”
  怪人微微一笑,立即走到他的右侧。葛来心中暗喜,就欲戮他。怪人嘿嘿一笑,右掌一戮,葛来只觉右腕一阵剧疼,不由“哎唷喂呀!”一叫,同时分开食中二指。
  “嘿嘿!班门弄斧,丢人现眼!”
  “死老鬼,你给我记住,我一定要戮你一下的!”
  “嘿嘿,谅你也配吗?”
  “哇操!咱们骑驴看本,走看瞧吧!”
  怪人嘿嘿一笑,突然蹲在葛来的脸前,双掌朝睑颊轻揉一下,立即扯下一层薄皮,同时现出一张俊逸绝伦的面孔。
  “哇操!这……这……这是什么功夫?”
  “哈哈……这就是赛潘安的傲世易容功夫。”
  “你……你真的就是赛潘安?”
  “不错,在下正是史再俊。”
  “哇操!史再俊,你实在英俊,怪不得仙娥会在当年为了把你‘金屋藏男’而害死了那么多的人!”
  史再俊脸色一沉,冷冰冰的道:“少胡扯!”
  “是!是!我不胡说,听你说吧!”
  史再俊突然长叹一声,站起身子走向石级。
  “哇操!史……史大侠,你又要走啦!”
  “小鬼,别拍马屁,你至少还要抱着‘活美人’三年。”
  “什么?三年,你要把我逼疯吗?”
  “嘿嘿!小鬼,我保证你不会无聊的。”
  “哇操!姓史的,你可别逼我骂你喔!”
  “哈哈!我史某人在这十五年来巳经被人骂惯了,多你一人,又有何妨,骂呀!你现在就骂呀!”
  说完,立即放声长笑!
  那笑声充满感慨愤怒,自幼即见多识广的葛来岂会听不出来,他立即问道:“姓史的,你是不是因为昔年那件事挨骂?”
  “不错!”
  “怪啦!当时只有你和仙娥活看,那件事怎会传扬出去呢?”
  “哼!我不说,那贱人岂会不说,何况,她尚有一批喽罗,不出三天,整个武林便知道这件事了。”
  “贱人?仙娥是坏女人吗?”
  “她岂止坏而巳,简直狠毒到了极点。”
  “这……可否说仔细些?”
  “好,我就继续说下去吧!当我见到那种世纪大屠杀惨状,立即昏倒,等我醒来之时,已经面目全非了!”
  说完,立即咬牙握拳。
  葛来见状,岂敢惹他,立即默然无语。
  好一阵子之后,只听史再俊续道:“我一醒来,立即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塔中,正被那贱人蹂躏。
  由于穴道受制,我不但无法挣扎,而且也无法自尽,只能任由那贱人蹂躏,当时,我真是悲愤欲绝。
  事了之后,那贱人将我放入这个秘洞,假惺惺的要我在此练习这套绝技,同时留下这瓶避毒丸,然后飘然离去。
  我在冲开被制的穴道之后,立即服下避毒丸离开此塔,开始寻找那贱人,准备替自己雪恨。
  那知,我一现身,立即遭到黑白两道各派人物之攻击,即使是叫化帮也誓言要替他们帮主复仇,而到处追杀我。
  我变成与魔女勾结残杀各派高手的帮凶,任凭我如何的解释,仍然没有人肯相信,我的处境更艰险了!
  令我难过的是师伯冷望之及师兄荆鹏远皆被剁成十六块钉在衡山‘紫府谷’外,凶手赫然是井倩如。
  我易容潜往天山欲替他们报仇,赫然发现仙娥那贱人居然是井倩如之首徒,我欲毁她之际,却被一名老者所伤。
  正值我濒危之际,井倩如居然现身阻止,她所持的理由居然是虎母不食子,她不愿意让人毁去我这个儿子。
  我不相信我是她的儿子,可是当她带我回房褪去衣衫,露出背后那片胎记之后,我相信了,因为我的背后也有一片胎记呀!”
  说至此,他的声音变咽,立即说不下去了!
  “哇操!史大侠,你怎知你的背后有一片胎记呢?”
  “是先父告诉我的,我在确定自己的身世之后,立即负伤离开天山,重回到此塔修练这套武功。
  我由那贱人留在石床旁边的纸条中获悉这具活美人乃是那位圣僧昔年得自西域一名番僧。
  圣僧早已获知这个石床底下有一处‘龙虎交会穴’,便将这具活美人镇在此地吸收该穴精华。
  我明知这件罕世异宝之灵效,可惜,我已经失去童身,无法吸收灵气,在武功练成之后,开始寻找资质优异之少年。
  上天垂怜,居然让我找到了你,经过一个月的暗中观察之后,我发现你表面上胡来,却有一颗善良的心,于是,我才带你来此。”
  “哇操!原来如此,你既然要栽培我,怎么先修理我呢?”
  “哈哈,我在表面上是修理你,暗中却替你扎下‘如意指功’根基,你难道没有发现你体内之真气会自动流转吗?”
  “哇操!原来如此呀!原来那两团东西叫做真气呀?”
  史再俊陡异的问道:“你体内有两团真气呀?”
  “现在没有啦!我已经让它们讲和啦!”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葛来立即将自己让暖疏及寒流混合之事说了一遍。
  史再俊听完,不由自主的长笑着。
  “哼!小鬼,你真聪明,居然贯穿任督两脉了,不过,挺危险的哩,当时,若有外力干扰,你非走火入魔不可。”
  “哇操!看来我是误撞误中哩!”
  “哈哈,的确如此,小鬼,从明天开始,我把我这身武学传授给你,以便你尽情的去闯,好好的替我出口气,如何?”
  “哇操!没问题,不过,拜托你先把这三条绳子解开吧!”
  “不行,为了精实你的穴道及功力,你必须再趴三年。”
  “哇操!有没有变通办法呢?”
  “不二法门,你如果想早点下床,最好一天到晚吸吮这两片樱唇以及你下身那个洞内之灵气”葛来双颊一红,呐呐无言。
  “哈哈,小鬼,你想不到你那‘话儿’也会吸灵气吧?”
  “哇操!那有这种事呢?”
  “哈哈!我方才已经检查过你的下身,它已经长大不少了哩!”
  “哇操!你……你黑白讲!”
  “哈哈!你待会自己注意一下吧,听我的话,多让你那‘话儿’吸点灵气,日后保证你一定会感激我的哩!”
  “哇操!我……我………”
  “哈哈,先别提这个,我先去准备些乾粮………”
  “哇操!对了,我怎么一直不觉得饥饿及口渴呢?”
  “哈哈,此穴之灵气乃是罕世奇珍,何显世俗之食物呢?再说,你若吃了食物,大小便怎么办呢?”
  “哇操,对了,我到了现在才想起我除了放一次屁以外,一直没有大小便哩,这真是一件天大的怪事哩!”
  “哈哈,此乃灵气替你伐髓淬筋之故呀!”
  “哇操!真是怪事。”
  “哈哈,你快吸吸吧!我去准备乾粮啦!”
  说完,立即含笑离去。
  葛来在获悉史再俊的身世及自己的奇遇之后,实在太不敢相信了,他几乎要高喊“谢天谢地”哩!
  隔了好久,他克制冲动之后,立即好奇的试看看自己那“话儿”是不是真的跟嘴般也会吸东西?
  意念一动,他立觉一股冰凉的气流自下身传入体中,他在欣喜之余,不由脱口叫道:“哇操!果真有这么回事哩!”
  嘴一张,气一泄,冰凉气流立即“莎哟娜娜——再见”了。
  三日之后,史再俊提了一包书籍进来,含笑道:“小鬼,这包东西够你瞧的啦!”
  说完,立即解开系在葛来颈部的细绳。
  “哇操!有够爽,我总算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了!哇操!你怎么又绑在那儿呢?实在真要命,拜托换个地方啦!”
  史再俊在葛来的臀部上面加系妥一条细绳之后,哈哈笑道:“为了将来,目前多忍耐,过些时日,你就会习惯了!”
  “哇操!史公子,我看不必系啦!我已经知道这块玉妙用无穷,不会乱跑啦!哇操!这样子,好似囚犯哩!”
  “哈哈!少讨价还价,换了一般世俗人物,还不配沾此绳哩!”
  “哇操!这是什么怪绳呢?怎么越挣越紧越疼呢?”
  “如意绳,乃是由北海蛟龙筋及金揉毛发绞合而成的。”
  “哇操!真的有蛟龙嘛?”
  “当然有啦!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以前会想到有这么大块的玉吗?而且又有人将它雕成美人吗?怪事挺多的啦!”
  “哇操!它胸前这两团宝贝又硬又冰,把我整得很惨哩!”
  “哈哈!你应该感谢它们哩,它们帮你提早贯通天地之桥哩!”
  “哇操!有这种事呀?”
  “哈哈!等你有了武学常识之后,你就会明了,现在废话少说,动员你的大口及小口吸吮灵气,一边听我说吧!我打算先把武学常识告诉你,然后让你自己看书,等你完全懂了之后,再实际练习一些实用的招式吧!”
  说完,立即取出一本纸张发黄的册子坐在葛来的肩旁,深入浅出的解说,听得葛来好似进入个新境界般兴奋无比。
  史再俊一见葛来不但聪敏得能够举一反三,而且记忆力甚强,欣喜之余,几乎废寝忘食的傅授着。
  除了进食及排泄,必须离去之外,他不停的教着。
  当累极之际,他就吸吮活美人的樱唇数下,然后开始调息。
  葛来乍遇这些新鲜玩意儿,拚命的学习,每当史再俊调息或不在之时,他就自动翻阅书册复习已教过之处及预习未教之处。
  岁月如梭,一晃已过了半年,这天,史再俊拿起一本宽册含笑道:“小鬼,这是最后一门功课,最有趣也最危险!”
  “哇操!我已经念过掌,剑,指,兵刃,暗器,阵法,易容,毒,医,可谓已经包罗万象,难道还有新奇玩意儿吗?”
  “哈哈!当然有啦!你记得莫愁馆之事吗?”
  “哇操!酒色财气,是色吗?”
  “不错,当今武林,女人当道,而且以色布施,招揽邪道高手及各大门派意志不坚之人,因此,你不可不慎!”
  “哇操!你是指井倩如要兴风作浪了吗?”
  “不错,据我所知,莫愁就是她的手下,她专门借色敛财,然后将那些财物交给井倩如从事扩张势力。”
  “哇操!竟有这种事?”
  “你先别管这些事,只要你早点练成武功,我自然会有安排的!”
  “哇操!我不是已经练成如意指功了吗?”
  “哈哈,还不够,还待加强,你必须练到即使重穴遭到顶尖高手袭击,虽然负伤,亦能保命的境界。”
  “哇操!可能吗?”
  “哈哈!当然可能啦!你回想一下这块活美人的脸色当初是不是莹洁泛光,目前却已有淡灰之颜色?”
  “哇操!果然不错哩!”
  “哈哈!这块玉出自西域,本身即孕有天地之气,又吸收“龙虎交会穴”灵气之后,其异效简直非同小可!”
  “哇操!我会不会把它吸乾呀?”
  “哈哈,天地灵气充沛无比,岂是吸得完呢?你日后行走江湖之时,如果受了重伤,只要保得住一口气赶回此地,就可复原。”
  “哇操!这么棒呀!”
  “不错,我自己已经试过三次,简直是越挫越勇。”
  “哇操!太棒啦!简直是不死金刚嘛!”
  “哈哈,小鬼,我在塔外那株古松右侧藏有避毒丸,你只要服用六粒,就可以进入此塔了!”
  “哇操!姜是老的辣,我怎么忘记塔外有毒呢?”
  “哈哈,经验是累积而成的,咱们别扯远啦!你开始看这本书吧,如果能够边看边吸吮灵气,你就成功啦!对了!你如果在看书之后,觉得有尿意,最好马上用力挣扎,藉助疼痛,避免下身泄物,懂吗?”
  说完,迳自起身离去。
  葛来暗笑道:“哇操!史大侠,你把我瞧扁啦!我在秦淮河畔混了那么久,难道是白混的吗?”
  那知,他打开第一页,立即看见里面夹着一张信纸。
  “大仔:
  我是郭巴,谢谢你的帮忙,爹娘的身子已经复原了!
  听这位神秘老先生说,你正在练武功,大仔,实在不相瞒,爹娘也传我武功,不过,他们为了避仇,一直不准我告诉你。
  大仔,爹娘及我现在搬到济南开了一家郭记大卤面,你若把武功练成以后,赶紧来找我,我请你吃大卤面。”
  “哇操!死郭巴,你也会煮面?真恶心!”
  嘀咕归嘀咕,他在乍知老友之喜讯,心中实在愉快极了,他翻开第一页,立即看见一副赤裸男女“鱼水交欢”丹青作品。
  他立即觉得全身一热!
  这本册子一共有八副丹青作品,均是男女交合之姿势及表情,姿势虽然有异,表情却完全充满了满足欢愉。
  葛来越瞧越不对劲,忖道:“哇操!真要命,怎么会有尿意呢?”
  他慌忙将臂部往外一顶,细绳一紧,臀部立即一疼。
  那些心猿意马,绮思欲念立即消逝。
  可是,当他想要以下身吸吮灵气之时,却发现巳经“交通堵塞”了。
  心中暗骇之余,他立即拚命的吸吮樱唇。
  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之后,下身方始开始吸吮灵气,他在放心之余,立即松开双唇,命令那“话儿”一直吸吮灵气。
  不知不觉之中,他悠悠的休息了。
  从那天起,他不信邪的跟那本春宫书册作战,每当尿意一生,他就以细绳修理自己,然后,继续咬牙切齿的看春宫画。
  哇操!
  别人欣赏春宫画,是怡情身爽,葛来却瞧得苦不堪言,偏偏好胜的他,一定要做到边看春宫画边以话儿吸吮灵气。
  这是一份艰钜的工作,葛来整整的耗了一年的时间才勉强办得到,他在如释重负之余,立即继续趁胜追击。
  足足的又过了半年的时间,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开关了,活美人的玉色也更显得灰色了。
  这天,他正在闭目休息之际,突然上面似乎传来一阵轻细的物体落地声音,他立即回首瞧着石级。
  果然不错,“轧……”
  轻响之后,头戴皮帽,一身厚衣的史再俊仍以怪人摸样含笑走到了葛来的身边。
  “哇操!是寒冬啦!”
  “不错,世人正在准备过年哩,你练成了吧?”
  “马马虎虎啦!你怎么好久没来了!”
  史再俊脸色一沉,道:“我发现了华自芳,一直暗中跟踪,可惜,仍被他逃脱,不过,已经重创他了。”
  “哇操!华自芳,是不是抢了你老婆,又害你的像伙?”
  “正是,最可恨的是,他先将锦玉妹骗上手之后,居然另结新欢。”
  “哇操!我非把这个王八蛋揍扁不可!”
  史再俊冷哼一声,突然朝葛来的左腰眼拍了一下,“砰!”一声,葛来疼得叫道:“哇操!史大侠,你怎么把我当做出氧筒呢?”
  说完,伸手轻揉着疼处。
  “哈哈!小鬼,恭喜,你的挨打功夫练成了!”
  “哈哈,我方才出其不意的以四成劲力要制住你的麻穴,想不到你居然抵挡得了,真是可喜可贺!”
  说完,立即解去那三条细绳。
  葛来重获自由,立即站起身子要穿衣服,可是,由于双足三年多来未沾地,一站起身子,立即踉跄晃身。
  史再俊扶住他,含笑道:“小鬼,别慌,慢慢走一阵子,就可恢复正常了!”
  葛来红着脸走了半晌之后,立即捡起身衫欲穿。
  可是,当他拉起裤子,一见裤管不但甚窄,而且缩到膝下,他不由怔道:“哇操!裤子没有洗,怎会缩了呢?”
  “哈哈,小鬼,你己经来此三年多了,你可知道你长高了吗?还是换上这套新衣吧!”
  说完,立即自包袱中取出一套蓝绸衫。
  葛来换上那套新衣,一见甚为合身,立即感激的道谢。
  “哈哈,看来我该改口,不能再叫你为小鬼啦!”
  “哇操!早就该改口啦!小鬼太难听啦!”
  “总不会此死老鬼难听吧?”
  “哇操!失礼啦!那是误会啦!咦?你又带书来啦?”
  “不错,我在这年余时间将所见过的招式整理一番,并排出它们的破解之法,你好好的瞧瞧吧!”
  “哇操!我还要留在此地呀?”
  “不错,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全看你自己的努力啦!”
  “哇操!伤脑筋,我真想早点出去揍那些坏蛋哩!”
  “哈哈!别急,你先把免挨揍的“如意身法”学会再说吧!”
  说完,自怀中取出一本小册递给葛来。
  “哇操!挺玄奥的哩!咦?还有一套内功心法哩!”
  “不错,这本小册乃是那贱人留下来的,从今天起,你只要盘坐在活美人的腹上修练这套内功心法,必有异效!”
  “史大侠,你练过了吗?”
  “没有!内功路子不对!”
  “哇操!我巳经练过如意指功,可以再练这套心法吗?”
  “当然可以,如意指功及如意掌只是运用你的内力伤敌,这套心法乃是你培育内力,淬练筋脉之宝贝哩!”
  “哇操!那就好,对了,我要不要再吸吮灵气呢?”
  “不必了,你只要在它的腹部调息,功效也是一样,记住!你除了练习如意身法以外,就盘坐在它的腹部调息及翻阅这些武功招式。”
  “我知道!”
  “来!我先把如意心法及身法的窍门告诉你吧!”
  “谢啦!”
  第 九 章 抱着石玉睡四年
  花开花谢又一年余,这天一大早,艳阳已高悬,一向被视为武林禁地的“爱花塔”中突然走出一老一少二人。
  他们正是史再俊及葛来,葛来在塔下生活四年余,一直未接触到阳光,只觉双眼一阵刺疼,立即以掌遮阳。
  “葛来,此情此景,好似敌人以耀眼兵刃及火器攻击,你该怎么办?”
  “哇操!小意思!我乾脆闭上双眼,听风辨位,然后………”
  话未说完,身子一闪,立即横掠出丈余远。
  “哈哈!标准答案!不过,若能趁机戳对方一下,一定更赞!”
  “哇操!我早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不敢破坏古迹哩!”
  “哈哈!葛来,从现在起,你明我暗,全看你啦!”
  “哇操!没问题!碰到‘快活帮’的男坏蛋就揍,碰到女坏蛋就宰,不过,我想把‘第一次’留给莫灵哩!”
  “哈哈!自古多情空余恨,你自己看着办吧!”
  “史大侠,我这个人一向是敢爱敢恨,莫灵送我这块玉佩,我明白她的心意,我自己会谨慎处理的!”
  “葛来!记住!你的任务是打入快活帮的核心,莫愁及莫灵甚至再美的女人也只是你的进身阶而巳!”
  “我知道!”
  “葛来!为了要消灭“快活帮”恢复武林正气,委屈你必须以浪子身份出现,你不会怪我,逼得太紧吧!”
  “不会啦!我本来就是脱线啦,不过,我有一件事一直放在心中,在此离别之际,可否向你请教一番?”
  “你说吧!”
  “各大门派之人对令尊及你均不友善,你还恨他们吗?”
  “扯平了,十九年前那场‘世纪大屠杀’使我看开了,即使他们至今仍然误解我,我也谅解他们了!”
  “哇操!光明磊落,佩服!”
  “算不了什么,人生在世,只求心安而已!”
  “只情求心安?哇操!有理!”
  “葛来,快活帮之女人皆练有盗取男人元阳之术,只要她们的小腹开始蠕动,你就要提高警觉了!”
  “哇操!她们如果敢乱动,我一定让她们动不了!”
  “哈哈!有胆识!别忘了那株松树旁边有避毒丸!出发吧!”
  葛来哈哈一笑,将三粒避毒丸塞入口中之后,双臂一振,立即射出十余丈,然后疾落在那株古松树旁。
  他找出那瓶避毒丸瞧了片刻,将它塞回原处,回头朝仍然凝立在塔前的史再俊挥挥手,身子一闪疾掠而去。
  山道虽然崎岖,而且荒草没径,可是在葛来那轻灵的纵跃之下,只见草尖稍稍一晃,他已疾弹而起,迅即射向山下。
  他进入巫山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栈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就是开荤好好的吃一顿大鱼大肉。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仅花了一锭大银子,立即被两名小二侍候得好似皇帝般,不但洗个痛快澡,而且也大吃一顿。
  临走之际,那两名小二还恭送到大门口哈腰道谢不已哩!
  他雄心勃勃的在巫山山下附近打转着。
  本来,他可以买匹马学习一番以便于赶路,可是,为了便于日后负伤逃回古塔疗养,他只好徒步熟悉附近的环境。
  他好似游山玩水般逛到认为没问题之后,一见天色已是申酉之交,立即又行向上午光顾的那家客栈。
  那知,他刚行出里余远,立即听见左侧林中传出一阵“格……”笑声,他立即皱眉忖道:“哇操!荒林中怎会有这种三八笑声呢?”
  思忖之中,他悄悄的循声掠过去了。
  突听一阵娇脆的女人声音道:“明凡大师,你们三人可真会逃哩!算啦!人生在世几个寒暑,及时行乐最要紧!”
  只听一阵低沉的佛号过后,传来一阵略带喘息的苍劲声音道:“女施主率众截杀,贫僧诸人,究竟是何用意呢?”
  “格格!明凡大师,你少装蒜,本帮耳目遍天下,岂会不知你身怀大内御赐少林之玉观音呢?”
  葛来在她们对话之时,已经潜到附近,只见一位白眉慈颜,体态高瘦身披黄袈裟之老僧以禅杖拄身勉强站立。
  一位相貌妖冶,体态丰腴,年约二十三、四岁,一身绛裳的女人俏立在他身前丈余外,媚目传情的盯着他。
  另有六名十七、八岁的绛裳少女使剑围在他们二人的四周。
  这名老和尚正是死于‘爱花塔’擂台招亲那役,明镜和尚之师兄,他一见到那女人的冶荡神情,立即眼观鼻,鼻观心。
  倏听站在绛女人身后五尺外的那名少女脆声道:“夏姑娘,时侯不早了,咱们毙了这秃驴,拿了玉观音,及早赶路吧!”
  “格格!那怎么行呢?明凡大师乃是当今少林掌门人明平大师之师兄,此次又被诏封为国师,咱们岂可不敬,对不对?”
  那六名少女会意的齐声应“对!”
  右臂不约而同的一扬,六粒形如珠大的红色小球已经射落在明凡大师身旁。
  “卜卜!”声中,红色小球纷纷爆炸,立即升起红烟。
  明凡大师神色一变,右袖一挥,那些红烟立即卷滚而去。
  妖冶女人趁他分心之际,右掌一扬,一蓬细针已经疾射而去,逼得明凡大师,挫身侧退。
  那六名少女格格一笑,再度各将一球掷向明凡大师的身上,逼得他以“白鹤冲天”向上拔起,那六个小球立即粉纷爆散出红烟。
  明凡大师刚升起身子,突见绛裳女人身子疾射而起,纤掌挥拍之处,一道掌劲已经袭向他的胸腹之间。
  明几大师神色一变,一见无法闪躲,立即一掌迎了过去。
  “砰!”一声,只听他闷哼一声,立即斜坠而下。
  他尚未站稳身子,那六名少女已经围住他,身子驰掠之中,毫不客气的攻向他的每一处重穴。
  明凡大师自午后即被沿途截杀,不但体力消耗甚钜,而且已经负了两处的重伤,此时一见情况危急,立即挥杖迎敌。
  那知,那些红烟越来越扩大,一股令他觉得娇慵无力的香味也源源不绝的飘入他的鼻中。
  他慌忙闭住呼吸苦撑。
  那知,那六名少女的剑阵变化莫测,而且身法迅捷,又拖了半个盏茶时间之后,明凡大师的行动已现迟滞。
  豆大的汗珠已自他的额上出现了。
  倏见绛裳女人闪入阵中,右掌一扬,“砰!”一声过后,明凡大师的左腰眼挨了一下,整个人立即摔倒在地。
  那根禅杖也摔落在远处。
  绛裳女人掠到他的身前,朝他的怀中一搜,立即取出一个长形锦盒,打开一瞧,那些红烟立即向外溢去。
  只见盒中铺以金黄色绒布,上面摆着一尊尺八的庄严观世音菩萨绿玉,绛裳女人立即格格连笑!
  葛来隐在一株树后,一见到那些红烟居然无法沾近那尊绿玉,立即忖道:“哇操!莫非这尊玉观音能避毒!”
  绛裳女人在得意大笑之中,飘然退出剑阵,脆声道:“小红,大师惠赠本帮玉观音,好好的报答人家吧!”
  一阵格格浪笑声中,那六名少女已将长剑归鞘,一边脆声齐唱靡靡致声,一边在明凡大师身边抖乳扭臀轻移身子。
  绛裳女人一见明凡大师闭上双目,立即椰榆道:“大师,已贵为国师,佛法精通,法力高深,怎么不敢欣赏这场艳舞呢?”
  “阿弥陀佛!贫僧早已风闻快活帮之淫行秽事,想不到居然淫乱到此种境界,贫僧后悔阻止掌门人加入歼魔行列。”
  “格格!歼魔?你是指下月的天山一役吧!”
  “不错!女施主若能及早悔过,当可明哲保身!”
  “格格!大师,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你可知道各派所遴选的五百名高手已经有二百名死亡了吗?”
  “阿弥陀佛,此事当真吗?”
  “格格!千真万确!你如果能够保住老命,只要稍加探听,立即可以知道的!小红,你们加把劲吧!”
  “是!”
  歌声一顿,立即传出一阵悉索脱衣声音。
  葛来在旁冷眼旁观至此,立即决定先抢回玉观音,然后,再解救明凡大师逃过这场红粉劫。
  原来他方才一听到明凡大师四字,立即想起曾与史再俊作对的明镜和尚,心中立起反感便袖手旁观。
  此时一听明凡大师居然还有慈悲为怀的精神,立即想救他一次。
  在绛裳纷飞之中,那六名少女已经脱光身子,每人放缓舞步,樱唇微张,饥渴万分的低呼:“大师,救救人家嘛!”
  明凡大师双眼紧闭,双唇合张低念佛号不已!
  不过,额上的汗珠却汩汩直流了!
  “大师,别这样子嘛!陪人家玩玩嘛!”
  “是嘛!大师,你玩过一次就知道妙处啦!”
  “大师,人家替你宽衣解带啦!”
  明凡大师一见已经有两名少女在脱自己之袈裟,立即喝道:“小魔女,还不住手!”
  双眼却不敢张开哩!
  “格格!别这样嘛!吓死人哦!”
  嗲呼声中,一名少女已制住他的“哑穴”。
  绛裳女人一见明凡大师的袈裟已被褪去,只剩一套中衣,格格一笑之后,脆声道:“大师,你好好的享受温柔滋味吧!嗯!”
  葛来趁她得意之际,将蓄势已久的指力戳向她的“黑甜穴”。
  那知,他高估对方的功力及低估自己的功力,他原本要将她制晕,那知,却将她戮得全身一震,鲜血沿着七孔汩汩流出。
  葛来怔了一下,一见她往侧倒去,慌忙掠到她的身边。
  他将她扶靠在树干旁,将锦盒合上,没收入自己的怀中之后,一见那六名少女正忙着吃老豆腐,立即运指连戮。
  “砰……”声中,惨叫连连,鲜血狂溅!
  三名少女分别被戳中志堂穴倒地。
  另外三名少女骇得刚掠起身子,倏觉胸口一疼,立即惨叫倒地,鲜血当然也大量的“乐捐”出来了。
  葛来想不到初次动手,就伤了这么多人,心中惊喜交集,倏地来个“向后转”准备溜之大吉。
  他掠到林外,一见天色已经入暮,四周毫无行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刚掠出三十余丈,立即刹住身子,忖道:“哇操!我拿了玉观音,总应该救老和尚一命,才算上路嘛!”
  主意一定,立即又掠回原处。
  他躲在一株树后,一见红烟已逐渐消散,明凡大师张眼外望,忖道:“哇操!老和尚一定在找帮忙他的人,我可不能露面哩!”
  他立即悄悄的移动身子,同时忖道:“哇操!我该怎么控制力道才不会伤了他呢?真是伤脑筋呀!咦?他能动啦!”
  原来那六名少女为了达成任务,不但剥光他,而且也解开他的麻穴,明凡大师方才静躺不动,乃是在歇口气。
  只见他吃力的穿起中衣之后,立即向四周张望着。
  葛来见状,当然放心的溜走啦!
      
  葛来身怀玉观音,为了避免引起无谓的纠纷,翌日立即包了一部马车,反正他有的是银子,何必那么累呢?
  沿途晓行夜宿,遍尝各地的美酒佳肴,有够逍遥!
  这天黄昏时刻,马车缓缓的接近金陵了,葛来自车廉中看见人群纷纷走往城郊,上立即暗暗道奇。
  他凝神一听,立即听见:“蒋兄,听说今晚是春姑娘当主秀哩!”
  “嘿嘿!不错!这婆娘不但长得迷人,而且作风大胆,咱们且赶快去占位置,免得到时候乾瞪眼哩!”
  “对!快点走吧!”
  葛来听得一怔,忖道:“哇操!难道莫愁馆己经易主了吗?”
  片刻之后,他立即决定道:“哇操!先去金陵酒楼用膳吧!”
  马车入城之后,那车夫停下马车回头道:“公子,到啦!”
  葛来掀开车廉,瞄了煦攘的人潮一眼,掏出一张银票塞入车夫的手中道:“老兄,辛苦你啦,拿去吃茶吧!”
  说完,提着包袱走下马车。
  那车夫一见居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惊喜万分的唤道:“公子!”
  葛来含笑挥挥手,立即朝前行去。
  他沿着人潮张望不已,心中却忖道:“哇操!金陵更热闹了,不知金陵酒楼的生意如何?”
  当他走进金陵酒楼的大门,便看见两名清秀少女在门口吆喝生意及引导客人入内,他不由怔了一下。
  酒楼之中,划酒行令,喧哗万分,看来生意颇兴旺,葛来刚在思忖,立听一位少女脆声道:“公子,你怎么好久没来啦?”
  葛来怔道:“哇操!怎么会有这种口气呢?难道我走错地方了吗?”
  他立即抬头望着那个“金陵酒憧”大招牌。
  那少女“噗嗤”一笑,道:“公子,请进呀!”
  “哇操!你认识我吗?”
  “公子,快点进来嘛!否则,待会就没位子哩!”
  葛来微微一笑,立即跟了进去。
  大厅之摆设仍和从前一样分为楼上及楼下,不过,那些小二已经全部换成清秀少女,连柜台后面亦换成一位二十二、三岁的娇媚少女,葛来怔了一下,立即站在大厅口默然无语啦!
  大厅之中,已有八成左右的客人,那名少女一见葛来停身不语,立即脆声道:“公子,请跟小婢!”
  葛来点点头,立即跟着她走到墙角的座头旁。
  那少女取下系在腰际的白毛巾在已经拭净的桌面及椅子擦了一遍之后,脆声道:“公子,请坐!”
  葛来坐下之后,掏出一块碎银,问道:“小二,请问此楼主人是不是莫愁姑娘?”
  少女含笑道:“是呀!”
  “我可以见她吗?”
  “这……她目前不在此地哩!”
  “莫灵呢?”
  “公子,请问您贵姓?”
  “葛,诸葛亮的葛!”
  “啊!您就是葛来葛公子?”
  “如假包换!”
  “天呀!葛公子,您可来了,小婢真该死,居然认不出您,请稍候!”
  说完,立即欣喜万分的走向柜抬。
  葛来一见酒楼中的部分酒客正以诧异的眼光瞧着他,心知他们必是以前曾到莫愁馆看秀,此时却认不出自己之人。
  他立即含笑起身,边走边朝他们点头致意。
  柜抬后面的那位少女含笑走到葛来的前面道:“葛公子,我是薛桂黛,忝掌柜台,请多指教!”
  葛来颔首道:“娇媚端庄,宜喜宜镇,难怪金陵酒楼的生意会这么好,请问莫愁姑娘在吗?”
  “夫人在余府,不过,莫灵姑娘在后院,不过…………”
  “哇操!可否先带我去见莫灵?”
  “这………素花,你先去请示姑娘吧!公子,您请坐!”
  葛来神色一冷,沉声道句:“好大的架子!”
  立即朝外行去。
  薛桂黛没想到葛来会突然翻脸,慌忙掠到葛来的面前陪笑道:“葛公子,请恕招待不周!”
  葛来沉声道句:“没你的事!”
  仍然照直行去。
  薛桂黛不避不闪,反而挺起胸脯,欲以肉峰挡路。
  她这一套若遇上别人一定灵光,可是,他遇上故意要找碴的葛来,可就打错如意算盘失灵啦!
  只见葛来轻轻的晃肩,立即擦身而过,而且立即闪到大门口,这份鬼魅般的身法,立即震住薛桂黛。
  等她扬声唤句:“葛公子,您留步呀!”
  赶到大门之际,却见那位赶去拦截葛来的少女一摊双手,走了回来。
  薛桂黛暗道一声,“糟糕!”
  刚回头立即看见一位艳丽少女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他立即上前行礼道:“姑娘!”
  那位少女正是女大十八变,虽然未至十七岁,却已婀娜多姿的莫灵,只见她张望一下,立即问道:“他呢?”
  “走了!”
  “什么?走了!你真会办事呀!”
  薛桂黛神色一变,就欲下跪!
  “哼!这是什么地方,还不赶快站好,他往那儿去哦?”
  “城郊!”
  莫灵轻声道句:“城郊?难道他要去莫愁馆?”
  立即起步行去。
  薛桂黛急忙轻声道:“姑娘,佟公子可能快要来………”
  “少罗嗦,延后吧!”
  “是!是!”
  莫灵顾不得沿途路人之惊呼,匆匆而行,出城之后,一见人车纷纷赶往莫愁湖,她立即一阵子犹豫。
  思忖片刻之后,她立即掉头回去。
  她决定要易容前往莫愁馆找葛来,以免与莫愁馆之人引起误会。
  且说葛来一获悉莫愁及莫灵尚在金陵酒楼之后,心中一安,立即借题发挥先往莫愁馆瞧热闹。
  他这招叫做欲擒故纵!
  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他对自己的俊逸容貌有信心,他要莫灵来找他,届时再好好的掌握她,宰她。
  他随着人潮走到尚距莫愁馆大门前广场之后,立即发现广场中居然兴建了十余家酒楼,他不由一怔!
  酒楼中坐满了人,人人兴奋的交谈,同时等候入场,葛来瞧得暗赞道:“哇操!这些商人的脑筋动得挺快哩!”
  他走到大门口,只见大门左侧那道高墙巳经打掉,另外建了一个售票房,里面端坐着三位少女。
  那三位少女分别坐在甲乙丙三个窗口后面,此时正有二条长龙排在乙丙窗口前面,井然有序的出钱买票。
  只见甲乙丙窗口各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分别写着每票十两、五两、一两,葛来立即含笑走向甲窗口。
  他尚末走到甲窗口,立即有人道:“没票啦!快来这儿排队啦!”
  葛来置若未闻的走到甲窗口,他刚将包袱一放上,立见窗口后面的那位少女一皱柳眉,脆声道:“没票啦!到乙窗口去吧!”
  葛来自包袱中掏出那面玉佩,自言自语道:“怪啦!那人叫我拿这个玉佩来买票,还说要多少有多少哩!”
  “这位公子,我可否瞧瞧那面玉佩?”
  说完,立即伸出手来。
  葛来将玉佩及包袱往怀中一抱,叫道:“你要抢呀?”
  “不……不………我只是想瞧瞧而已!”
  “很好!还有票吗?”
  “这……真的没有啦!不过,你如果肯把玉佩让我瞧瞧,我可以帮你调票。”
  “好!你瞧吧!准看不准摸!”
  说完,将玉佩递到窗口。
  那位少女一瞧,神色倏变,颤声道:“可否让我瞧瞧另一面?”
  这面心形玉佩的正面左右分别雕刻一条龙凤,背面刻个“君”字,那位少女乍见君字,立即道:“公子,请稍候!”
  说完,立即起身打开房门离去。
  葛来收下玉佩,靠在窗前含笑瞧着那群人。
  突听一人低声道:“奇怪,我总觉得这位少年挺面熟的哩!”
  另外一人立即接道:“是呀!我也有这个感觉哩!”
  突听另外一人啊了一声道:“天呀!他好似以前和莫愁搭配演出的那位少年家哩!柳兄,你看像不像呢?”
  “嗯!挺像的哩!不过,他好似没有这么俊哩!”
  众人低声议论,好奇的打量着葛来。
  葛来含笑不语,任由他们去猜。
  不久,那群人纷纷买完票,除了少数几人去用膳以外,有三十余人站在远处指着葛来低声议论,令葛来暗笑不已。
  突见侧门一开,那位少女已匆匆的行出,她朝葛来道句:“公子,劳你久侯啦!请再稍候片刻!”
  立即朝酒楼行去。
  葛来心知她必然先向内通报过,因此,立即含笑不语。
  不久,那位少女手持一张纸条走到葛来的面前,含笑脆声道:“公子,幸不辱命!”
  说完,立即将纸条交给葛来。
  葛来掏出一张银票,道:“辛苦你啦!”
  “公子,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你留下来喝茶吧!”
  “谢谢!公子,演出时间是戌时,你如果有兴趣,不妨入内逛逛!”
  “行吗?”
  “公子算是贵宾,请!”
  葛来微微一笑,立即跟着她走入侧门。
  院中的景物仍然不变,花儿怒放,幽香随风飘散,令人心旷神怡,葛来刚走到表演厅前三丈远,立即有一名艳丽女人自门内走出。
  那名少女立即含笑道:“公子,她就是今晚的主秀春姑娘!”
  葛来哈哈一笑,朗声道:“艳光四射,亮丽动人,葛来有幸能预睹姑娘风采,真是三生有幸,哈哈!”
  春姑娘怔了一下,嗲声道:“哟!原来您就是莫愁馆的开馆功臣葛公子啊!奴家感激你赏下这口饭哩!”
  “哇操!不敢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在下能够目睹莫愁馆更形轰动,实在甚慰!”
  “哟!瞧你说得老气横秋的,入内奉茶吧!”
  葛来道句:“打搅啦!”
  立即跟着她走向表演厅的右侧。
  那位少女识趣的立即走回大门售票房。
  葛来刚走到后院厅口,立即看见六名年纪与春姑娘相若,姿色也相近的女人含笑迎了出来。
  春姑娘欣喜的脆声道:“各位妹子,他就是本馆的开山鼻祖葛来葛公子哩!”
  “格格!好俊哩!怪不得莫愁姑娘能够捞那么多的银子!”
  “葛公子,欢迎光临,请入内奉茶!”
  入内之后,葛来立即发现客厅多摆了几张太师椅,壁上也挂着金陵各界闻人所致赠之字画,他立即含笑道:“哇操!贵馆的人缘挺捧的哩!”
  “格格!多谢缪赞,请坐!”
  说完,硬将葛来请上首座。
  “哇操!瞧你们个个国色天香,在下简直眼花缭乱矣!”
  春姑娘脆声道:“公子,奴家替你介绍一下,她们六人依序是秋、冬、梅、竹、兰、菊,请多加指教!”
  葛来不客气的一一打量完她们之后,颔首道:“哇操!人如其名,这种钻石阵容,怎能不轰动呢?”
  七女纷纷含笑客套不已!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捧着香茗走了出来,葛来立即含笑道:“哇操!连侍女也这么水,你们当家的,真会挑呀!”
  说完,将一块碎银放入茶盘中。
  那名少女脆声道过谢,将香茗朝众人身旁几上一摆,立即退去。
  春姑娘含笑道:“公子,你猜猜奴家诸人是受何人之雇的?”
  “余风光?”
  “不对!近了!”
  “莫愁!”
  “不对!更近了!”
  “莫灵吗?”
  “正是!您想不到吧!”
  “哇操!实在太意外了,她怎会认识你们呢?”
  “我们八人原本在京城八大胡同工作,由客人的口中获悉莫愁馆的轰动情形,为了增进收入,便转来此地了!”
  “哇操!听说八大胡同的生意不错哩!”
  “生意不错!可惜所得之银子大多数落入鸨母之荷包,那似此地日进千两银子,既轻松,又愉快呢?”
  “哇操!你们每人每天各有千两银子进帐呀?”
  “不错!这还扣除掉交给莫灵姑娘的一千两银子及人员、场地开销哩!”
  “哇操!看样子,你们的节目一定很精彩哩!”
  “格格!不敢当,公子,您待会欣赏以后,可要多指教哩!”
  “哇操!春姑娘,我记得你方才说你们共有八人,如今怎么只有七人呢?”
  “夏妹,在三日前从良嫁到济南了。”
  “哇操!我是不是可以顶这个缺呢?”
  “格格!别说咱们这个小庙容不下你这个大菩萨,莫灵姑娘岂肯让她的如意郎君抛头露面呢?”
  “哇操!八字还没一撇哩!何况,她现在已经是金银如山,腰缠万贯,那会把我这个穷小子瞧入眼中哩!”
  “格格!公子,谁不知道你在四年余前就在正记银楼放了十余万两银子呢?”
  “哇操!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哩!可惜,已经花得差不多啦!”
  “格格!开玩笑,正字银楼老东家在上月初还向我询间你是不是失踪了哩!”
  葛来双颊一红,道:“哇操!他怎会向你问起我呢?”
  “格格!你是金陵地面上的闻人,我们又在莫愁馆工作,他当然要问我哩!”
  倏见一位少女自院中行来,葛来刚抬头,春姑娘立即脆声道:“演出时间快到了,您请入座,咱们待会再聊吧!”
  葛来微微一笑,一见那少女已在厅前等候,他立即跟着离去。
  为了避免太过于招摇,葛来绕到表演厅入口,只见两位少女正在查验两名中年人之票,他立即含笑站在一旁。
  那两名中年人进去之后,那两名少女脆声道:“公子,请进!”
  葛来各塞给她们一块碎银之后,立即走入厅中。
  只见厅中的布置已经有所改变,除了前面五排各摆二十张小号藤椅以外,第六排至第二十排,各摆着二十张小圆凳。
  第二十一排以后,井然有序的摆着长凳,每条长凳分别挤着四人,厅中至少共计坐了八百人。
  哇操!仅是门票收入,至少有三千两银子哩!
  大厅当中空出一条可供一人通行之走道,葛来沿着走道走到第一排,果然看见一张空藤椅的后背以红朱写着一排六号。
  他坐下之后,立即朝左右两侧那两位穿着锦服的五旬左右老者颔颔首。
  那两人亦礼貌性的朝他点了点头。
  葛来朝台上一瞧,立即发现一道粉红色布幔由顶下垂罩住了整个舞台,布幔上以金线绣着一具侧卧之半裸胴体。
  “哇操!果然改进不少,挺有创意哩!”
  突听一阵悠扬的丝弦声音自舞台上传出,台下众人立即坐直身子,好似长颈鹿般伸直脖子望向舞台。
  葛来暗暗发笑,仍旧悠悠哉哉的翘腿靠在椅上。
  布幔缓缦的升起,葛来立即发现左右壁上之火把已改成罩着红色油纸的风灯,立即将舞台幻成一片粉红世界,倍增旖旎气氛。
  舞台正后方挂着一道白色布幔,上面画着一副夏日山水风光,画工之妙,令葛来也暗暗的读赏不已!
  丝弦声音从布幔后面传出,葛来双目似电,立即发现有六个少女坐在椅上演奏,不由暗道:“哇操!这才像样嘛!”
  突听舞台右侧传出清脆的歌声道:
  “长夏江村风日清,檐牙燕雀已生成;
  蝶衣晒粉花枝午,蛛网添丝屋角晴。
  落落疏廉邀月影,嘈嘈虚枕纳溪声;
  久斑两鬓如霜雪,直欲樵渔过此生。”
  歌声方扬,那位兰姑娘赤身裸体的披着一袭透明纱缕,边歌边抬手举腿的自右侧扭了出来。
  台下立即晌起一片掌声及喝采声音。
  兰姑娘唱完歌后,朝布幔四周张望一阵子之后,骂道:“死鬼,每次幽会总是迟到,待会看我如何和你算帐!”
  说完,立即朝舞台上面一块石头坐下。
  她故意将双腿微张,那桃源胜地逗得台下诸人瞪眼直视!
  倏听左侧布幔后面传出女人的叱骂声音道:“桃花,好呀!原来是你在勾引我那个死鬼呀!”
  声音未歇,菊姑娘已穿着黄色衫裙气呼呼的冲了出来。
  葛来一见她的胸脯一直上下抖动,便忖道:“哇操!看来她的里面必是真实,必有好戏可瞧啦!”
  兰姑娘斜睨她一眼,冷冰冰的道:“田大嫂,捉贼捉赃,抓奸抓双,你凭什么说我勾引你的老公呢?”
  “哼!那个死鬼昨夜睡梦中,一直在呼唤你的名字哩!”
  “哟!可真巧!我刚才来此之际,听见一个老化子一直在呼唤秀枝哩,你不是名叫秀枝吗?看来你也跟他有一腿哩!”
  菊站娘气得右掌朝她的左颊挥去。
  兰姑娘右脚一抬,朝她的下腹一踢,“砰!”一声,菊姑娘“哎唷”一叫,立即被踢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兰姑娘不屑的道:“秀枝,你识相些,你如果行,你的老公不会一天到晚好似阴魂不散般纠缠着我啦!”
  菊姑娘厉叫一声:“贱人!”
  抓起一块小石掷了过去。
  兰姑娘顺手一按,站起来道:“秀枝,我今日如果不让你见识我的厉害,你还以为我怕你哩!”
  说完,双腿一张,拂开纱缕下摆,将那粒小石放入桃源洞中。
  菊姑娘吓得边问:“你要干什么?”边将身子爬向舞台前面。
  兰姑娘步步逼进舞台,整个的桃源胜景,立即呈现在台下诸人的眼中,逗得台下立即传出一阵阵急促呼吸声音。
  倏听兰姑娘叱声:“看镖!”
  只听“噗!”一声,那粒小石居然自洞中疾射而出,“叭!”一声,结结实实的击中菊姑娘的右臂,疼得她“哎唷”一叫。
  台下立即哄然叫好!
  二十余块银子也抛上台了。
  兰姑娘双手叉腰,叱道:“秀枝,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菊姑娘身子一翻,抓起一块银子掷了过去。
  兰姑娘接住银子,朝洞中一塞,叱声:“看镖!”
  那块银子立即结结实实的击中菊姑娘的小腹。
  只听菊姑娘“哎唷”一叫,立即抚腹不起!
  倏见兰姑娘掠到菊姑娘的身边,抓住她的后领向下一撕。
  “裂!”一声,那件黄衫裙立即被撕到臀部,雪白的后背立即半露出来,台下立即有人喊道:“再撕下去呀!”
  说完,银子又飞上来了。
  应观众要求,兰姑娘立即一撕到底了!
  那两片雪白的臀部立即露出两半了。
  菊姑娘惊叫连连,爬起身子捂着臀部闪躲着。
  台下立即喊道:“再撕!再撕!”
  银子当然也飞上来了。
  兰姑娘格格连笑,认真的追逐撕衣。
  菊姑娘边躲边高喊“救命啊!”不已!
  台下诸人的情绪越来越激昂,银子越飞越多了。
  不久,菊姑娘已被剥得光溜溜,满面惊色了!
  突听两声:“秀枝,别怕?我们来了!”
  只见梅姑娘及竹姑娘衣衫整齐的跑了出来,两人冲到兰姑娘的身前,粉拳一扬,立即要撕她的衣衫。
  兰姑娘向下一蹲,右手一拉梅姑娘的右腿,“砰!”的一声,梅姑娘立即摔倒在地,疼得她“哎唷!”一叫。
  兰姑娘身子一翻,压在她的身上,立即撕裂她的前襟。
  竹姑娘右脚一抬,踢向兰姑娘的面门,这一脚若让她踢中,兰姑娘的花容月貌,立即要变成母夜叉。
  因此,台下立即有人叫道:“快躲呀!”
  兰姑娘双手一扣土立即抓住竹姑娘的右脚,同时向外一推。
  “哎唷!”
  叫声之中,竹姑娘已摔成四脚朝天了。
  不过,兰姑娘的纱缕也被梅姑娘撕裂了,只见兰姑娘喝声:“我和你们拼啦!”
  立即脱去纱缕。
  那雪白的胴体立即又引来一堆银子。
  只见她搂着梅姑娘不停的来回翻滚,双手撕扯之中,梅姑娘渐渐的被剥成精光,立即又引来一堆银子。
  突见竹姑娘抓住她的双腿,叫道:“秀枝,快按住她的肩膀!”
  菊姑娘立即上前以膝顶住她的双肩,双手紧按住她的双臂,梅姑娘趁机抓起银子,站在一旁喘个不停。
  台下诸人“啊!”了一声,立即关心的瞧着兰姑娘能否挣脱?
  只见她咬牙切齿使劲的挣扎着,那迷人的胴体尽情的放射出诱人的魅力,台下立即有人喊道:“加油呀!”
  银子再度飞上来了。
  可惜,她挣扎一阵子之后,立即无力的放弃了。
  秀枝咬牙切齿道:“怡芳姐,春香姐,若非你们大力帮忙,小妹一定会死在这贱人的手中,实在感激不尽!”
  “秀枝姐,别客气了,你好好的出口气吧!”
  “好!”
  “这贱人刚才居然用骚穴弹东西射我,我倒要看它究竟能够装多少东西,恰芳姐,麻烦你啦!”
  梅姑娘脆应一声,立将一块银子塞入兰姑娘的洞中。
  倏听“噗!”一声,那块银子疾射而出,击中梅姑娘的右臂,疼得她“哎唷!”一叫,立即躲了开去!
  台下哄然叫声:“好呀!”
  银子又飞上来了。
  菊姑娘立即又道:“恰芳姐,再塞!”
  “恰芳姐,塞纸,塞满了之后,再点火,如何?”
  “格格!好主意!可是,此地没有纸呀!”
  坐在葛来右侧的那名老者哈哈一笑,立即掷上两张银票。
  梅姑娘将它们折成长条,塞入兰姑娘洞中之后,皱眉道:“秀枝姐,好似太少了吧?烧不旺哩!”
  台下立即飞来三十余张银票。
  那知,过了半晌,梅姑娘将它们塞入洞中之后,仍道:“还不够哩!”
  于是,更多的银票又飞上来了。
  竹姑娘立即将兰姑娘的双腿往外分张,供梅姑娘将那些银票塞入洞中,不久之后,果然又通吃了!
  哇操!简直是“吃角子老虎嘛!”
  不!应该是“航空母舰”哩!
  台下立即又飞上来一堆银票。
  这一回,总算完全爆满了。
  兰姑娘装腔作势的“哎哟喂呀!”叫疼不已!
  菊姑娘幸灾乐祸的丽道:“贱人,你再射呀!”
  “我如果能射出来,你要怎么办?”
  “我……我……”
  犹豫之中,她望向台下。
  台下立团又飞上来银子及银票。
  菊姑娘恨恨的道:“好!你如果能把这些银票射出来,我就心甘情愿的把那个死老鬼让给你!”
  “此言当真?”
  “不错!恰芳二人可以作证!”
  “好!看镖!”
  “噗!”一声,那些银票居然射出来了。
  菊姑娘三人惊叫一声,立即起身逃入两侧。
  台下众人瞧得连声叫好,银子及钞票纷纷又飞上来了。
  兰姑娘笑嘻嘻的起来行礼,连连道谢不已!
  粉红色布幔缓缓的下降,终于遮没了舞台。
  台下诸人连呼过瘾,纷纷起身出厅。
  葛来含笑坐在绮上,心中却忖道:“哇操!想不到兰姑娘的内功居然如此精湛,看来其余的六人也不差!”
  他立即陷入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阵轻细缓慢的聱音自舞台台阶传来,葛来以为是春姑娘,立即含笑道:“哇操!大丰收,恭…………”
  “喜”字尚未说出,便已经打住了,因为,他发视一位相貌平平之布衣少年,双眼凝视自己缓缓的下台阶走了过来。
  那清澈的眼光,使他直觉的认出来人必是莫灵,因此,他立即含笑道:“哇操!大老板,少来这套神秘兮兮的啦!”
  来人果然是莫灵,她在节目上演之后,立即走到后院与春姑娘商议事情,然后隐在台后打量着葛来。
  葛来那俊逸的面孔及含笑不语的高雅气质与那群如痴如醉的“猪哥”们相比此,更显得突出,独特,好似鹤立鸡群一般。
  她越瞧越心颤,恨不得能够立即投入他的怀抱中。
  直到曲终人散之后,她一见葛来突然双眼寒芒闪烁不已,这份精湛的功力震得她立即乖乖的屏息站在原处。
  此时,她一见到葛来的眼神已经恢复平实,她方始走了出来。
  她一听到葛来之话,立即低声道:“边走边谈,如何?”
  葛来颔颔首,立即跟着她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莫愁馆的大门,葛来一见仍有客人在酒楼喝酒谈笑,立即低声道:“哇操!这些商人挺会钻的,当初我们怎没想到这招呢?”
  莫灵似乎心事重重,因此,只是低嗯一声,立即不语!
  葛来诧问道:“哇操!你是莫灵吗?”
  “是!是的!”
  “哇操!不像吧!我所认识的莫灵既活泼又开朗,那似你暮气沉沉,好似七、八十岁的老阿婆哩!”
  “唉!相思催人老呀!”
  “哇操!黑白讲!你老了吗?”
  “心已老化成枯槁矣!”
  “哇操!黑白讲!别人是人老心不老,你是人未老直喊心老,我问你,你如果心老,怎还有雄心接掌此馆呢?”
  “大姐的命令,我敢不从吗?”
  “哇操!命令?她是武则天呀?”
  “这………事赏上,她也是为我着想,我怎能不从呢?”
  “哇操!少来这套啦!我最了解你啦!你一向最喜欢喳呼,难得有这群查某供你指挥,你可真过瘾哩!”
  “我………我真的没有兴趣呀!”
  “哇操!每天净抽一千两银子,还没有兴趣,那就让给我吧!”
  “这………咱们别再提这种烦心事啦!你怎么延到今天才来看我,而且不等我出来,就迳自离开呢?”
  “哇操!你那么大牌,我怎敢见你呢?”
  “怎么回事?是不是薛桂黛得罪你了!”
  “没有呀!我在获悉你尚在金陵酒楼,就想进去见你,那知,你要我等候,我就先来此地瞧瞧,再回去拜见你啦!”
  “阿来,你还是这么喜欢整人吗?”
  “哇操!不敢!咦?你没有坐车来吗?”
  “我………我一听你不欢而去,就追来了,那有时间坐车呢?”
  “哇操!那就委屈你徒步行军啦!反正夜风徐徐,颇有情调哩!”
  莫灵闻言,立即低头。
  男左女右,葛来边走边道:“哇操!莫灵,你可真有一套哩!居然将莫愁馆经营得有声有色,生意兴旺,财源滚滚哩!”
  “阿来,这全是你带给我的灵惑,再加上春姐她们八人提供意见,我只是坐享其成而已啦!”
  葛来一听她的语气已经开朗些了,立即含笑道:“哇操,我看金陵人的银子早晚会被你们刮光的!”
  “不会啦,据我所知,每晚的观众至少有一半是外地人!”
  “哇操!莫愁馆的名声那么晌亮呀!”
  “是呀!那些慕名而来的人白天在金陵各地观光,倒也给金陵人带来不少的财富,所以才能继续来捧场!”
  “哇操!这么说来,官方还要颁奖给莫愁馆,奖励你们推动观光事业及敦睦邦交之伟大功劳哩!”
  “呸!去你的!谁喜欢与官方打交道呀!”
  “哇操!那就由我去向官方建议吧!”
  “算啦!你少鸡婆,前些时日有一批人在馆中滋事,结果死了三十余人,官方还来噜嗦一阵子哩!”
  “哇操!人怕出名,猪怕肥啦!”
  “阿来,你这些年来,到那儿去啦!”
  “哇操!我被那个怪人抓去练功啦!”
  “那怪人究竟是谁呢?”
  “哇操!谁知道!”
  “你在这四年余一直跟着他吗?”
  “是呀!他好似用铁钉把我钉住,一天到晚逼着我练武,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那敢问他是谁呢?”
  “那你如今已经功成下山了吧?”
  “哇操!我是趁他不在逃出来的,妈的!真受不了!”
  “可是,我看你的气色,好似武功不凡哩!”
  “哇操!你什么时候学会观气色啦?来!帮我瞧瞧什么时侯可以讨老婆呀?”
  说完,立即伸出自己的右掌。
  莫灵啐声:“去你的!”
  一掌拍向他的掌心。
  葛来右掌一翻,反扣向她的手腕。
  莫灵缩腕挫身,向后飘去。
  葛来左腕一招,右手食中二指一骈疾点向踉跄而来的莫灵之左肩,骇得她不由“啊!”的一叫。
  葛来心中不忍,指尖一偏,只听“噗!”的一声,路侧那株大树的树干上面立即被贯穿一个近寸圆洞。
  莫灵惊魂甫定,一见自己居然依偎在他的怀中,羞喜交集之下,慌忙挣开身子,同时朝前匆匆的行去。
  葛来朝指洞瞄了一眼,满意的颔颌首之后,立即追了上去。
  莫灵一听见他已驰了过来,一见路上已无行人,立意要试试他的轻功身法,只见她的双肩一晃,迅即射出十余丈外。
  “哇操!追赶跑跳碰!好玩!”
  两道轻烟的身影立即在旷野追逐着。
  第 十 章 绝世武功终练成
  金陵城郊有一处休闲胜地,名叫南汤山,汤者,温泉也,在南国中一向罕有温泉,因此,南汤山温泉乃是达官富贾之地盘。
  金陵首富余风光就在此地有一座三百余亩之豪华别墅,可惜,他一天到晚泡在爱妾莫愁的怀抱,因此,一年难得来一趟。
  莫灵自从葛来离去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一年接着一年过去,葛来一直没有来晤面,她更加的郁闷了。
  莫愁见状,乾脆叫她到南汤山温泉别墅散心。
  莫灵带着两名侍婢一住就是半年,直到五天前传来夏姑娘及她所率领之人全军覆没之消息后,莫灵方始回到金陵酒楼。
  方才,她一见葛来之武功居然诡异到骇人的程度,在惊喜之下,便打算试探他的轻功造诣。
  那知,葛来虽然起步较迟,可是,任凭莫灵使尽吃奶的力气奔驰,葛来依然与她保持不持不离。
  最令她惊骇的是,她自己已经觉得气息粗浊,额上见汗了,可是,葛来却似没事般含笑不语。
  莫灵完全的心服口服了!
  当她停在余风光温泉别墅大门前,回头一见葛来已径停在她的左侧,不由叹道:“阿来,你到底如何练成这身武功的?”
  “哇操!先别提此事,你把我带到这块达贵地区,该不会是想客串飞贼或强盗吧!”
  “呸!去你的!这是我的别墅,你少胡说!”
  “哇操!莫灵,你不会在‘违章建筑──乱盖’?这种地段早就被别人占走了,有钱也买不到哩!”
  “哼!你忘了我有一位钱多多的姐夫吗?”
  “哇操!你是指余公子吗?他还活着呀?”
  “去你的!你咀什么咒吗?”
  “哇操!你姐姐的功夫那么棒!他撑得了这么久,的确不简单,看来一定吃了不少的补肾九、大力丸、补药酒………”
  “呸!呸!难听死了!咱们进去吧!”
  “哇操!里面没人看顾吗?”
  “哼!余家在金陵地面上不但财大气粗,而且黑白两道全部罩得住,有谁敢捋虎须呢?”
  “哇操!有钱的确能够使鬼推磨,莫灵,你该找个这样的老公,好好的做少奶奶吧!”
  “去你的!你怎么不去找个有钱的千金小姐呢?”
  “哇操!我有这个计剀,可惜,无法如愿哩!莫灵,你如果能够替我介绍成功,我送你一个大红包,如何?”
  “你………你真的这么现实吗?”
  “不错!有钱真舒服哩!”
  “好!你开出条件吧!”
  “第一,似你这么美,第二、似你这么与我谈得来,第三、似你这样腰缠万贯,而且每天有固定的收入!”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说完,身子一纵,已经射入门内。
  她刚落地,葛来已经鬼魅般的站在她的旁边含笑道:“莫灵,你肯接受我的郑重求婚吗?”
  莫灵身子一颤,旋即朝厅中射去。
  葛来微微一笑,正欲射入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史再俊清晰的传音,道:“葛来,稍候一下!”
  他回头一瞧,立即看见墙角暗处站着一条人影,耳边立即又听见:“葛来,你干得很好,打铁趁热吧!另外,你将玉观音交给我,我打算故意护它流入飞马帮的手中,届时,让你替快活帮建立一件大功,以争取她们的信任。”
  葛来将锦盒抛给他,道:“哇操!飞马帮是不是你提过那批在山东巧取豪夺令官方也束手无策的马贼?”
  “不错!正是他们!由于该帮帮主黄天佑武功高强,手下高手个骑术精湛,出没不定,连快活帮也并吞不了该帮。”
  “哇操!是不是可以设法吸收他们来对付快活帮呢?”
  “没用的!那批人个个心狠手辣,视杀人为玩乐,而且狂妄不桀,根本无可理喻,只有以杀止杀了”
  “哇操!我吃得下他们吗?”
  “傻瓜,你不会驱狼吞虎呀!”
  “哇操!好点子!不过,万一他们不肯派我出战呢?”
  “嘿嘿!我只是草拟战略大纲而己,详细的战术方法完全由你去设法,记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完,一闪而逝!
  葛来长嘘一口气,朝四周默察片刻,确定并无他人偷听之后,立即大大方方的走入大厅。
  “哇操!有钱郎就是喜欢骚包,不但布置得珠光宝气,而且还假充斯文的摆着书柜及字画,真令人恶心!”
  厅中虽暗,葛来不但清晰的看见厅中的摆设,而且也听见左侧房中传来阵阵“哗啦!”的冲水声音。
  他立即含着微笑走了过去。
  他尚未走到那扇红桧木门,“哗啦!”水声立即停止,同时传出莫灵颤声道:“阿来,你来干什么?”
  “哇操!你在干什么?”
  “洗………洗澡。”
  “我也要洗………洗澡!”
  “不行啦!等一下嘛!”
  “哇操!我方才追你追得满身是汗,全身粘乎乎的,拜托啦!让我也进去洗个澡!我会遵守非礼,勿视、勿摸的二个原则啦!”
  “这………你再等一下,人家马上就好了嘛!”
  “哇操!浴室里面是不是有温泉呢?”
  “有啦!可是,只有一个澡池!”
  “哇操!既有这种可以恢复疲劳的天然温泉,你那姐夫怎么不多开辟几个澡池呢?”
  “这………你真的不会乱来吗?”
  “真的啦!你拥有莫愁馆那批娘子军,我敢乱来吗?”
  “好嘛!你等一下啦!”
  半晌之后,只听“卡!”的一声,门栓一拔,木门立即往后一退,葛来立即问道:“哇操!我可以进去了吗?”
  “噗通!”一声之后,接着是一阵清水溢淋至地面的声音,葛来心知莫灵一定泡入水中了。
  果然不错,门后立即传出她那清脆的声音道:“进来吧!”
  “遵旨!”
  葛来推门入内,立即在热烟弥漫之中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二三十坪的大房子中,房中除了有一个木制壁柜以外,另有两个以青石砌成的,分别足可两三人浸泡的澡池,莫灵以大毛巾捂身泡在一个清水池中。
  葛来刚望向她,立听她轻叱道:“非礼勿视!”
  “遵旨!你也不能偷看喔!”
  说完,立即将包袱放在柜中,同时脱去衣衫。
  他也不管莫灵有没有在偷看,拿起木杓,从头到脚冲洗一阵子之后,立即泡入温泉中啦!
  “哇操!有够爽!莫灵,池子宽得很,过来一起泡吧!”
  “呸!谁要与你共泡一池呀!”
  “哇操!我既没有花柳病,又没有香港脚,有什么好怕的!”
  “去你的!谁知道你有没有花柳病呢?搞不好还是国际级的哩!”
  “哇操!欢迎检查,来呀!”
  “去你的!少恶心啦!你泡够了没有?”
  “哇操!我长这么大,今晚还是第一次开洋荤泡温泉哩!我已决心今晚不出池了,你自己先走吧!”
  “不行啦!人家还没泡哩!你怎么可以宣宾夺主呢?”
  “哇操!少来这套,不服气的话,一起泡吧!”
  莫灵其实也是芳心紧系在他的身上,否则,怎会不辞老远的带他来到这个没有第三者打扰的别墅呢?
  可是,她不能表现得太露骨呀!
  否则就不值钱哩!
  “阿来,你真的会坚守二个原则吗?”
  “不错!非礼勿视,勿摸!”
  “好!把眼睛闭上!”
  葛来将双眼一闭,问道:“莫灵,你这儿有没有吃的东西呢?我从午后至今尚未用膳呢!”
  “活该!谁叫你要那么“猪哥”!
  “哇操!我本来要在你们金陵酒搂的饱餐一顿,那知,会被薛桂黛那个婆娘气得连一分钟也坐不住哩!”
  “噗嗤!活该!你等一下啦!”
  说完,立即站了起来。
  葛来俟她走到门后,偷偷的睁眼一瞧,只见她仅以大毛中遮住胸脯至臀部一带,那半裸的胴体,立即令他瞧得心神一荡!
  那“话儿”立即自动“立正”了。
  葛来慌忙吸口气,命令它“稍息”了。
  他凝神默听远处传来劈柴的声音,他不由怔道:“哇操!她真的要替我做宵夜哩!这………我……”
  他立即悄悄的走出澡池,自柜中取出毛巾擦拭着身子。
  他将外衫朝身子一套上,立即悄悄的走了出去。
  不久,他立即发现莫灵蹲在灶前生火,瞧她专注挥动笆蕉扇的情景,葛来立即现出犹豫之色。
  可是,片刻之后,只听他轻咳一声,立即走了过去。
  莫灵羞赧的立即站起身子,道:“你来做什么?”
  “我………我实在饿得受不了啦!我………我已经饥不择食啦!”说完,倏然搂着她的酥背,头一偏,就欲贴上那两片樱唇。
  莫灵倏地一挣,可是旋又放下双臂。
  葛来一贴上那两片樱唇之后,立即吸吮起来。
  这四年来,他一直在吸吮那块玉,可说是“接吻博士”了,因此,尽管在刚开始之时有点紧张及兴奋,不久,即已进入状况了。
  莫灵虽然自幼即置身于声色场所,可是由于身份高尊,因此,一直没有被男人“光顾”过。
  此时被葛来专心吸吮舔砥一阵子之后,她好似瘫痪般,整个的贴在葛来的身上,任他摆布了。
  连那条大毛巾在什么时候“离家出走”掉落在地上,她也一无所觉,她太兴奋及太激动了!
  葛来一不作二不休,乾脆开始吸吮她那两块细如白脂的酥肩,然后,顺理成章的吻上了“玉女峰”!
  “喔!阿来,别………别这样嘛!”
  “哇操!别这样,就是要这样,我阿来岂会不知你们女人这套口是心非的把戏呢?摸奶仔,你等着爽吧!”
  暗暗得意之中,他专心的在山峰流连排徊不已!
  莫灵低喔一声,立即搂着他的头部,不停的抚摸着。
  “哇操!很好!来电了!”
  他立即将右掌攀上‘玉女峰’边揩油边将嘴唇凑在她的右耳低声问道:“莫灵,你肯跟我吗?”
  “我………我………”
  “莫灵,你可知道,我在这四年之中有多惨吗?我既要练功,又要担心你被逼‘下海’,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不错!大姐原本安排我今晚与佟富贵相亲,我为了你,我就跑出来!”
  “哇操!莫灵,你待我太好了!”
  说完,双唇再度封上樱唇了!
  好半晌之后,只听她颤声问道:“阿来,你……你真的……要………”
  “哇操!不错!我要娶你!”
  “不………我是指”
  “哇操!莫灵!我要你!不错!我今晚就要得到你,你肯奉献吗?”
  “我……我好怕!”
  “怕?怕疼?”
  “不是啦!人家怕你始乱终弃嘛!”
  “哇操!我发誓,行了吧?”
  “不!不要随便发誓!”
  “哇操!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相信呢?”
  “你…………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哇操!只有一个呀?太简单啦!”
  “你同意了吗?”
  “不错!完全同意!”
  “绝不后悔吗?”
  “哇操!咱们相处这么久,你见我反悔过吗?”
  “阿来!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哇操!我不喜欢乱开支票,你等着瞧吧!”
  莫灵心中一喜,立即挣开身子朝前面行去。
  葛来一见她赤裸着身子匆匆而行,心知大事已成,立即暗道:“哇操!摸奶仔,你等着瞧我如何修理你们吧?”
  葛来跟着前行一阵子,立即走入一间宽敞的卧房,他刚在打量里面的摆设,莫灵已经钻进榻上的被中了。
  葛来边脱外衫,边笑道:“哇操!大热天的,盖什么被子呢?”
  话未说完,他已经掀开棉被了。
  莫灵的胴体立即一阵轻颤。
  葛来“策马入林”紧张的在桃源洞外徘徊着。
  莫灵紧张的摆开阵势准备迎战。
  葛来相继使出“鸟龟赛跑”“蜗牛流浪”“蚂蚁上树”“蜻蜓点水”在洞外活动一阵子之后,终于入关了。
  不知是紧张,抑是疼痛,莫灵立即按住葛来的双腰示意他暂时刹车,葛来只好照办了呀!
  不过,他立即再度吸吮着樱唇,双掌亦在她的胴体上面大肆活动起来,逗得莫灵的双手逐渐撤退了。
  她撤退,他就进攻!
  不久,桃源胜地已经客满了!
  莫灵的双眼情不自禁的蕴出泪水!
  那是集兴奋、疼痛………各种复杂感觉于一起的泪水,连她自己根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葛来年纪虽轻,由于久涉秦淮河畔,可以说是‘女人心理学’的权威,他当然装聋作哑啦!
  何况,他正忙着施展“刺枪术”“分解动作”哩!
  他为何要斯斯文文的干活呢?
  因为,他发现莫灵果然还是“处”字辈的原装货哩!
  斑斑落红,代表尊严及贞操,葛来岂可不客气些呢?
  莫灵一见他居然如此的温柔、体贴,一颗芳心好似掉入蜜罐中,甜兮兮的,浑然忘了破瓜之疼!
  激动之下,她自动还击了!
  “哇操!太棒了!我就是在等待这个攻击信号哩!”
  房中立即逐渐热闹起来了。
  男欢女爱,青春火焰熊熊燃起了。
  葛来一见她杀气腾腾的还击,立即将春宫画册上面的那“八大基本动作”一一的施展出来了!
  “阿来,你好坏,你一定玩过不少的女人,对吗?”
  “哇操!冤枉!我也是今天才开苞的哩!”
  “去你的!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呢?”
  “哇操!你忘了我曾在秦淮河畔混一阵子吗?”
  “去你的小猪哥,也不怕眼睛长针眼!”
  “哇操!只要你喜欢,即使变成斗鸡眼,也没关系啦!”
  “呸!少臭美啦!喔………”
  葛来一见正中她的要害,立即集中火力攻击。
  莫灵又撑了半个时辰之后,已觉力乏,一见葛来居然越来越神勇,她立即悄悄的蠕动着小腹了。
  葛来暗暗冷笑,“如意吸功”牛刀小试,利用“话儿”微顿之际,好似搔痒般,悄悄的吸了那么一下!
  莫灵好似被人用羽毛在脚心刷了一下般,倏地一颤!
  葛来佯作不知的问道:“冷吗?”
  葛来一见她又开始蠕动起来,立即不客气的“轰炸”着。
  莫灵一见战况越居劣势,立即再度蠕动小腹了。
  葛来促狭的又吸吮了一下,使她在一颤之际,不由自主的“哎唷!”一叫,那对媚眼立即诧异的瞧着他。
  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刀阔斧的冲锋了!
  那雄浑的力道及密集的火力,杀得她不但招架乏力,抬不起头来,小腹根本也无法再蠕动半下了。
  代之而起的是一阵阵颤抖。
  口中当然也在唱歌了。
  葛来一见初次出征,就有如此丰硕的战果,欣喜之余,立即依照史再俊所吩咐的,要澈底征服她。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达成任务了!
  因为,莫灵已经投降了!
  葛来微微一笑,立即躺在她的旁边,道:“莫灵,服不服?”
  “服!而且很抱歉!”
  “抱歉?什么意思?”
  “你………尚末尽兴哩!”
  “哇操!够爽的啦!你别以为男人一定要‘交货’才会爽,事实上,只要看到心爱的女人爽,自然就爽啦!”
  “阿来,谢谢你,我知道你在体贴我!”
  “哇操!要体贴吗?好!我抱紧一点!”
  “别………别这样嘛!人家受不了啦!”
  “受不了就再来一场,如何?”
  “下回吧!好吗?让人家休息一下嘛!”
  “好!好!醒来之后,再让你翻本啦!”
  果然不错,翌日晌午时分,葛来刚觉得莫灵的呼吸有异,立即发现她的右掌居然侵入自己的“禁区”。
  那“话儿”不待挑逗,立即又‘立正’了。
  莫灵啐声:“阿来,你真坏!”
  身子一翻,对准目标,闯入禁区以后,立即加足马力,闭始扭动起来了!
  “哇操!你在报仇呀?”
  “去你的!人家要你爽啦!”
  “哇操!可能吗?”
  “百分之百!”
  “哇操!我密切的期待,山上很凉快,借一下吧!”
  说完,双掌立即搭上“玉女峰”。
  “讨厌,痒死人家啦!”
  “哇操!痒!痒!痒!请擦‘葛记药枪’,保证有效,别用了葛再来买喔!别忘了大家告诉大家喔!”
  莫灵轻啐一声,立即格格笑个不停!
  他们二人各取所需忙碌着。
  半个时辰之后,突见她停下身子,同时开始蠕动小腹了。
  葛来为了自卫,当然也开始吸吮了,只听她“哎唷!”一叫,好似脚底踩到钉剌一般,立即跳了起来。
  “哇操!你在干嘛?”
  “阿来,你练过阴功?”
  “哇操!什么阴功、阳功,你乾跪说‘西功(道士)’吧!”
  莫灵坐在他的身旁,正色问道:“阿来,告诉我,你是不是练过盗取女人阴元的阴邪内功呢?”
  “哇操!阴邪内功?多难听嘛!莫灵,你最了解我的身世啦!我有可能在这四年内练成你所说的那种功夫吗?”
  “这…………”
  “哇操!我再怎么聪明,也比不上你自幼就练起呀,对不对?”
  “对!可是,你…………”
  “哇操!我到底有什么令你不满意的呢?”
  “阿来,你别误会!我再不满意,那就是麻木不仁了,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怎会在四年后突然变得这么多?”
  “变好?还是变坏?”
  “我也说不出来!”
  “哇操!春宵一刻值千金,先上来再继续聊吧!”
  “这…………”
  “哇操!免惊啦!只要你的小腹没有乱动,我这宝贝就不会乱动啦!”
  说完,立即搂上她的纤腰。
  莫灵小鸟依人的靠入他的怀中,道:“阿来,你知道我蠕动小腹的作用吗?”
  说完,重又翻身上阵开始“操枪”了。
  葛来仍将双掌攀上玉女峰,含笑道:“我在四年前看见你姐夫被你大姐用这招修理过,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去你的!什么修理过?难听死!那是一种享受哩!”
  “享受?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
  “谁叫你要胡乱捣蛋嘛!”
  “好!我不捣蛋,看你的啦!”
  “真的吗?”
  “哇操!你乾脆把我的穴道制住吧!”
  “人家相信你啦!记住,如果受不了,要赶快说哩!”
  说完,立即按兵不动。
  半晌之后,她的腹部再度开始蠕动了,葛来瞄了一眼,道:“哇操!动作太明显,不够高明!”
  莫灵白了他一眼,叱道:“你在大惊小怪些什么呢?”
  “哇操!这种功夫名叫阴功吧?阴者,暗也,怎能太明显呢?”
  “谁要你管!鸡婆!”
  “哇操!你若有机会,好好的向大姐请教一下吧!”
  “哼!你这个人最坏啦!居然偷看这种事,难道不怕长‘针眼’啦?”
  “哇操!我总共只看了那么一百零一次,而且还是‘强迫中奖’,不看也不好意思哩!当然就不会长针眼罗!”
  “哼!是你皮厚,长不出来啦!”
  “哇操!爽!莫灵,你们莫家祖传这套秘术挺罩得住哩!哇操!莫灵,你这话儿里面难道长了牙齿吗?否则,怎么会咬人呢?”
  “去你的!少夸张啦!”
  “哇操!真的嘛,有够爽哩!”
  莫灵表面上又低啐一声,立即卖力的蠕动起小腹。
  葛来只觉好似被一部“抽水机”在吸水般,“仓库”中之“子弹”蠹蠢欲射,情急之下,立即向上一顶,同时悄悄吸吮一下。
  莫灵闷哼一声,倏地打了一个哆嗦!
  只见她白了葛来一眼,却不敢开口出声,以免泄气!
  葛来做了一个鬼脸,一见她不死心的继续乱吸乱咬,为了避免马失前蹄,立即“一、二、三!”吸吮了三下。
  莫灵连连哆嗦一阵,忙道:“阿来,别胡闹!快停!”
  “哇操!我根本没有什么行动呀!”
  莫灵长嘘一口气,乖乖的打退堂鼓,撤军躺在一旁了。
  “哇操!莫灵,你罢工啦?”
  “我…………我还想再多活几年,不和你闹啦!”
  “哇操!莫灵,你别耍肚皮,我也不开冷枪,咱们好好的整军经武,堂堂正正的大战三百回合,如何?”
  “这…………人家才不要哩!你的皮厚,根本不会疼,人家受不了了!”
  “哇操!受不了也得受,谁叫你要嫁错老公呢?”
  说完,翻身上马,立即欲策马入林。
  莫灵虽然口头上拒绝,事实上却合作无间,因此,片刻之后,战鼓已晌,烽火也逐渐的燎原了!
  葛来挥动日益胀大之宝贝,将画册土面那八大精招一一施展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
  精明又细心的莫灵美得好似坐在“云霄飞车”上面,不但早已晕头转向,不知东西南北,更不知自己姓啥名什啦!
  不过,她倒还记得葛来的名字,那一声声“来哥哥”,令葛来听得有够爽,杀起来更是威风八面!
  又过了盏茶时间,莫灵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哇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我欲爽而你不摇,伤脑筋啊伤脑筋!”
  说完,立即翻身下马。
  莫灵双颊倏红,张口欲言,却又累得说不出来。
  葛来侧躺在她的旁边,右掌攀上右峰边轻捏边含笑的玩着。
  “我………算………啦……”
  “哇操!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怎么可以算了呢?”
  “我……是……指……条……件……啦!”
  “哇操!君子一言既出,就是有‘天王星’‘千里马’也难追,你别看我吊儿郎当的,我决对不会忘记此事的!”
  倏见莫灵连吸数口气之后,吃力的挣起身子。
  “哇操!灵妹,你要干嘛?”
  莫灵又吸了一口气,突然趴在葛来的小腹上面,檀口一张,含住葛来那“话儿”,立即开始吸吮着。
  葛来打个寒噤,叫道:“哇操!脏死了!”
  莫灵轻轻摇头,照吸吮不误!
  葛来做梦也想不到她会来这招,一阵阵酥酸源源不绝的袭遍身子,“仓库大门”也颤动欲开了。
  他谨记史再俊的吩咐,绝对不可随便“交货”,因此,立即叫道:“哇操!灵妹,够啦!够啦!”
  叫喊之中,早已坐起身子。
  莫灵不依的摇瑶头,一边吸吮,一边伸手要推他躺下。
  葛来握住她的酥肩将她扶起,立即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嗯……人……家……人家……还……还要……嘛……”
  “哇操!算啦!脏兮兮的,又不是棒棒糖,有什么好吸的呢?走吧,咱们去泡个温泉吧!”
  说完,拦腰抱起她,同时跃向榻前。
  “嗯……不……要……嘛……人……家……还……要……吸……嘛……”
  葛来在她的右臀轻捏一下,笑道:“哇操!贪吃鬼,喝凉水,我明天去买只大鸡腿给你吸个过瘾吧!”
  莫灵低啐一声,立即羞赧的闭上双眼。
  葛来哈哈一笑,立即朝后面掠去。
  进入浴室之后,葛来立即步入那池温泉,他刚将莫灵放入温泉中,立见她紧紧的抱着他,向时送上樱唇。
  葛来亲了一下,道:“哇操!灵妹,四年相思,如愿以偿,我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一般哩!”
  莫灵分开身子,仰躺在石枕上面,道:“我………才似………在做……梦……来哥你……可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哇操!黑白讲,俗话说:‘喜极而泣’,你并没有掉泪嘛!”
  “你……又……欺负……人家啦………”
  说完,立即背转过身子。
  葛来忙将双掌在她的酥背连搓带揉道:“哇操!失礼啦!我替你搓背,以表示歉意,行不行?”
  “来哥……你可知……道人家……多想念你吗……为了想……你人家不……知已被大……姐笑过多……多少遍啦!”
  “哇操!灵妹,你干嘛要浪费那么多的脑细胞想我呢?实在太令我感动啦!”
  说完,立即在她的颈后亲了一下。
  莫灵打个哆嗦,立即转身抱住他。
  “灵妹,咱们挑个黄道吉日成亲,好吗?”
  “这……问过………大姐………再说吧!”
  “哇操!你大姐还好吗?”
  “春风得意!”
  “哇操!这么爽啊!怪不得你也当上莫愁馆的董事长啦!若有机会,你可别忘了提拔提我喔!”
  莫灵闻言,神色立即一喜!
  可是,片刻之后,她立即摇头道:“算啦!来哥,你反正已经有十几万两银子摆在正记银楼孳息,够吃喝一辈子啦!”
  “哇操!不行啦!会坐吃山空啦!何况,人生在世,与其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不如轰轰烈烈的闯一闯!”
  “来哥,你真有此意?”
  “不错!你有好机会吗?”
  “这……这是一场豪赌,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敢吗?”
  “灵妹,你是不是已经下注了?”
  “不错!”
  “好!我跟你走!”
  “来哥,谢谢你!你放心!如果会死,我会死在你之前,如果会舒服,你一定会比我先享受的!”
  “哇操!我可不敢奢望先舒服哩!”
  “来哥,人家是和你说正经的嘛!”
  “哇操!你方才就先舒服………”
  莫灵未待他把话说完,双颊一红,倏地搂住他,不但自动送上香吻,而且下身一阵摇晃,存心要再度‘送死’!
  葛来朝她的肢窝一搔,只听她痒得身子一扭,“格格”一笑,自动退了开去,葛来立即也哈哈一笑!
  莫灵白了他一眼,拧腰挺身的啐道:“是你自己不想舒服的,可不能怪人家不卖力喔!”
  说完,双臂一撑,倏地站起身子。
  葛来一瞧她那迷人的胴体,双腿一抬,倏地缠向她的腰间。
  莫灵直觉的双掌一抬,就欲切向葛来的双踝,吓得葛来“哇操!”叫道:“救命啊!谋害亲夫喔!”
  莫灵化切为挡,在他的两个大姆指轻掐一下,立即跃出澡池。
  葛来“哇操!”一叫,左掌一招,右掌一探。
  莫灵刚跃落在地上,只觉身子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吓得她尖叫一声,双掌向后一划,准备拧腰挺身。
  她倏觉左腕一紧,回头一瞧已被葛来扣住,她乾脆就往池中倒去了。
  葛来右臂一伸,拦腰抱住她,头一低,整张脸儿立即埋在双峰之间,又嗅又吻,痒得她格格连笑不已!
  好半晌之后,葛来方始佯怒道:“哇操!你下回若敢再擅自‘离家出走’,铁定会被严加论处的,知道吗?”
  “好嘛!好嘛!让人家躺下来歇口气嘛!”
  子丑之交,葛来在睡眠中,突觉心灵一动,他警觉的睁眼凝神一听,立即听见院中传来轻细的步声。
  “哇操!会是谁呢?看来此人的武功还不赖哩!”
  他偏头一瞧莫灵挂着笑容,以自己的右臂为枕熟睡着,稍一思忖之后,立即制住了她的“黑甜穴”。
  他一听来人居然已经走到厅前,立即抽出右臂,悄悄的转身面朝房门,双眼一闭,暗聚功力准备“招待”来人。
  只听来人在厅外稍一停顿,立即掠到窗外。
  来人走到窗外,立即停步不动,葛来放匀鼻息佯装熟睡,暗骂道:“哇操!相好的,早点进来准备挨揍吧!”
  倏听窗外传出低沉的“啊!”声,接着立听纸窗开始轻移。
  来人似乎甚为小心,又停顿半晌之后,方始跃入房中。
  葛来未待来人“立定”,右臂一扬,缕指风已疾射而出。
  来人身手不凡,硬生生的向后一仰,险之又险的避开袭向腰间的指风,同时脆声道:“阿来,是我!”
  说完,立即抓下脸上的黑面巾。
  葛来一见来人居然是莫愁,低啊一声之后,红着脸开始着衣。
  莫愁朝那条抛在床前,染满汗渍和斑斑落红之被褥瞄了一眼,身子一闪,立即跃落在窗外。
  葛来穿妥衣服,正欲解开莫灵“黑甜穴”之际,倏听莫愁传声道:“别唤她,我在凉亭候你!”
  葛来抬头一见她已经离去,立即也掠出窗外沿后掠去。
  他刚掠入亭中,倏见莫愁右掌一抬,五指齐张疾抓向他的胸前大穴,他倏地挫腰旋步,闪避开去。
  莫愁低喝一声:“好身法!”
  倏地化抓为切,迳切向他的右腰。
  葛来左掌一抬,“啪!”一声,立即握住他的右掌,手臂稍一震颤,一股内力已经疾涌而入,他立即松掌飘坐在亭中栏杆上。
  莫愁只觉内力向外一泻,正吓得芳容失色之际,一见他已经松掌撤身,她在松口气之余,立即紧盯着他。
  “哇操!姑娘,好久不见,你越来越迷人了!”
  “阿来,你从那儿学来这身骇人武功的?”
  “哇操!是那位怪老头教我的,不过,我可不承认他是我的师父,因为我险些被他折腾死哩!”
  “那位怪老者是何来历?”
  “他不说,我也懒得问。”
  “你这些年来,一直在何处练功?”
  “天外天,洞中洞,位于长江三峡之中,可惜,我急于逃离该地,并不知道该地属于何处?”
  “喔!怪老者目前在何处呢?”
  “我也不知道!他一向神出鬼没,好似幽灵哩!”
  “嗯!你此次重回此地,有何目的?”
  “见见你及灵妹。”
  “真的吗?”
  “哇操!难道会有假吗?”
  “阿来,你别怪我太噜嗦,我是发现你已经和莫灵合体结缘,我总觉得太快,太突然了!”
  “哇操!姑娘,我知道你如今已经是金陵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你请放一千两百个心,我不会打那些财物的主意!”
  “唉!阿来,你想到那儿去啦!你难道不了解我吗?”
  “哇操!不错,我在四五年前,就很佩服你有魄力,不过,如今的你好似被铜臭味污染了!”
  “唉!阿来,你误会啦!喂!喂!阿来,你要去那儿呢?”
  葛来欲擒故纵,使出全力疾射出亭外之后,对于莫愁的呼唤及追逐视若无睹,迳自疾射而去。
  片刻之后,他已经远离温泉区了。
  他钻入林中,随意的掠上一株树之后,立即屏息静气。
  半晌之后,只见莫愁飞快的在林中绕行一阵子之后,立即朝山上射去,葛来暗暗的嘘了一口气,立即尾随追去。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隐在莫灵房外一簇花树暗处,只见他将双眼一闭,立即凝神收听房中的‘实况报导’。
  “莫灵,你怎可如此的任性呢!”
  “我………我………”
  “莫灵,你对阿来最近这四年的生活动态了解吗?”
  “他说他被那位怪老者逼着练武呀!”
  “你知道怪老者的来历吗?”
  “我…………不知道!”
  “莫灵,你还记得怪老者曾在四年前由你的武功即认出咱们的武功皆是副帮主所传授这件事吗?”
  “知道!”
  “莫灵,你还记得我最后一夜公演时,怪老者曾以‘虚空摄物’,骇人绝技吸下那个纸团之事吗?”
  “我知道!”
  “莫灵,你也知道本帮已将怪老者列为重要对象,你怎可在敌友未分之前擅自将处子之体交给葛来呢?”
  “我……我爱阿来………我…………”
  “住口!既已加入本帮,此身已由本帮支配,岂可谈情说爱,你难道忘了我打算将你嫁给佟家之事吗?”
  “我…………”
  “莫灵,你知道本帮目前正在扩充势力,甚为需要金钱,佟家的财力并不比余家少,这门亲事,已由帮主下令务必要完成,想不到你却擅自失去元贞,若让帮主知道此事,你说,该怎么办?”
  “咚!”一声,莫灵颤声道:“大姐,求你帮忙!”
  “唉!莫灵,我一直视你如亲生妹妹,想不到你却痴愚的闯下这件大祸,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呢?”
  “大姐,我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妥当?”
  “你说吧!”
  “大姐,阿来已经答应跟我闯,我想把他吸收入帮,凭着他的武功,必可立下殊功,其效用并不亚于佟家之财势!”
  “这…………”
  “大姐,帮主当初要求咱们缴纳一百万两,咱们这些年来至少已经缴了三百万两,帮主实在不该…………”
  “住口!你疯了!”
  “唰!”一声,纸窗一开,莫愁已经探头往外张望。
  半晌之后,只听莫愁叱道:“莫灵,你可知道你方才之言词已经构成叛帮之要件,足以粉身碎骨了吗?”
  “大姐,请饶命!”
  “叩…………”声中,她不停的叩头。
  “唉!起来吧!下回言谈谨慎些吧!”
  “是的!多谢大姐的饶命!”
  “莫灵,你可知道葛来是否真心要跟你?”
  “他是真心待我的,否则,他不会一下山,立即就来找我!”
  “莫灵,你先避他一阵子,让我暗中考验他吧!”
  “是的!”
  第十一章 菜鸟乍啼群莺喜
  金陵杜康酒楼,乃是仅次于金陵酒楼,葛来在晌午时分含着微笑来到酒楼大门前。
  小二吆喝一声:“公子,请入座!”之后,突然轻咦一声。
  葛来朝他微微一笑,道:“哇操!阿元,你还混得不错吧?”
  “你………你是阿来吗?”
  “标准答案,我可以进去吗?”
  “欢迎!欢迎!阿来,你变得好俊喔!”
  “哇操!我本来就够迷人的啦!留着喝茶吧!”
  小二一见自己的手中多了一锭五两银子,双目一直叫道:“阿来,这……这份礼……太重啦!我………我承担不起!”
  “哇操!不拿白不拿,进去吧!”
  小二连声道谢,带引葛来来到临窗一付座头,以毛巾擦拭桌面及椅面之后,哈腰陪笑道:“阿来,请坐!”
  葛来坐定之后,含笑道:“阿元,送些招牌菜及来壶杜康酒吧!”
  “好的!马上来!”
  小二离去之后,葛来自己斟了一杯茶,边饮边打量四周。
  只见一位五官清秀,一身布衣钗裙的少女在一位拉胡琴老者的伴奏下,脆声吟唱“清平调”。
  楼上三十余名酒客除了一名乱发老儒眯眼晃头欣赏以外,其余之人皆紧盯着那位少女啦!
  其中两名体态魁梧的青衫中年人更是紧盯着少女的“突出部位”,那份贪婪的神色,十足是头“猪哥”。
  葛来以指头在桌面轻打节拍,一曲终了之时,小二己好送来酒菜。
  楼上立即传出一阵喝采声音。
  “叭!”一声,老者旁边座头上面,立即多了一块碎银,少女眼尖,立即朝那两名魁梧中年人福了一福,脆声道谢。
  另外一名中年人斟了一杯酒,朗声道:“人美歌更美,喝下这杯酒,再来一曲吧!”
  说完,立即将酒递了出去。
  少女歉然道:“小女子不善饮,请大爷海涵!”
  “哼!我郭武走遍大江南北,尚未被人回绝过,喝!”
  “叭!”一声,老者旁边座头上又多了一块碎银。
  少女为难的道:“郭大爷,小女子实在不善饮,请海涵!”
  郭武脸色一沉,右掌朝桌面一拍,“砰!”一声,碗盘立即被震起寸余。
  老者棒着那两块碎银畏瑟的走到郭武旁边,道:“郭大爷,小老儿向您赔罪,这两份厚仪,请收回吧!”
  郭武脸色一沉,冷冰冰的道:“臭老头,你听过飞骑帮吧?飞骑帮的人所说出之话,曾被人顶撞过吗?”
  说完,右腕一振,那杯酒整个的喷上老者的脸部。
  老者“哎唷!”一叫,立即以掌捂脸。
  少女惊呼一声:“爷爷!”急忙以袖替他擦脸。
  郭武右掌一扬,拉住少女的左腕,立即将她拉入怀中。
  另外那名中年人阴阴一笑,立即端起一杯酒强要灌入。
  “二位大爷,求求你们别如此!”
  老者双膝一曲跪在二人身前,哀求道:“二位大爷,求求你们行行好,饶了小孙女吧!”
  说话之中,早已磕头不已了。
  另外那名中年人喝声:“罗嗦!”
  右脚一抬,“砰!”一声,老者右肩被踢个正着,立即带着惨叫飞向葛来。
  其余的酒客吓得纷纷夺路下楼。
  那位乱发老儒淡淡一瞥,迳自斟酒续饮着。
  葛来左手一抬,好似接住棉絮般,将老者接入手中,同时含笑道:“哇操!好男不与女斗,二位老兄,咱们聊聊吧!”
  说话之中,已经将老者放在椅上,同时走了过去。
  郭武双目一瞪,推开少女,立即站了起来。
  另外那名中年人一见葛来轻易的托住老者,心知他必是辣手人物,立即沉声道:“老二,别大意!”
  郭武盯着葛来沉声道:“小子,报上名来?”
  “葛来,诸葛亮的葛,来去自如的来,外号‘阉猪客’,专门治疗染有‘色情狂’的猪哥!”
  “哼!默默无闻小子,居然敢管大爷的事,莫非活得不耐烦啦!”
  “呼!”一声,“黑虎偷心”一拳捶向葛来的胸口。
  葛来挺胸出指,一道指劲疾射向郭武的下体。
  “砰!”一声,葛来的胸口中了一记“右直拳”,却听郭武惨叫一声,左掌捂着下体,踉跄向后退去。
  后退三步之后,立即倒地昏厥。
  “哇操!打人喊救命,少耍赖!”
  另外那名中年人上前一见郭武的下体血迹渗湿衣衫,立即盯着葛来道:“小子,你若有种,就别逃!”
  “哇操!少爷尚未用膳,怎会离去,不过,少爷只能等你一个时辰,因为少爷还要去莫愁馆排队哩!”
  中年人挟起郭武,恨恨的蹬葛来一眼,立即离去。
  老者及少女惊魂未定,立即走到葛来的面前要行礼道谢。
  葛来闪开身子,拾起那两块碎银,道:“老先生,你们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说完,另外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老者双手一摇,道:“小恩人,你救了小老儿爷孙二人,小老儿岂可再收你的银子,你还是早点离开此地吧!”
  “哈哈!老先生,我外号‘阉猪客’,就是专门对付这些只会欺负弱小的家伙,你就放下一百二十个心吧!”
  “可是,听说飞骑帮很难惹哩!”
  “哇操!我浑身长刺,更难惹哩!你们请吧!”
  “这………小恩人,小老儿记住你的大名,一定会立下‘长生牌位’供奉的!”
  “哇操!不敢当!后会有期啦!”
  少女突然低声道:“恩公,小女子姓沈,住在济南东大城,他日路过济南,尚祈光临寒舍奉茶!”
  “好!好!届时定当前往拜访,二位慢走!”
  老者及少女离去之后,葛来刚回到座头,阿元及掌柜的立即面带紧张的匆匆走了过来啦!
  葛来含笑道:“廖老扳,真对不起!”
  掌柜的姓廖,名叫全富,只听他关心的道:“阿来,多谢你赶走了那两个家伙,你还是早点走吧!”
  “哇操!飞骑帮是什么玩意儿?竟敢到咱们金陵来欺负人,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招待他们的!”
  说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啊!一百两,阿来,你这是干嘛!”
  “廖老板,待会一打架,难免会损坏东西及影晌生意,聊作赔偿吧!”
  “这………我不能收这份银子!”
  “哇操!收啦!帮我花一花银子吧!廖老板,下去招呼客人吧!”
  “唉!阿来,我不知该如何的感谢你哩!”
  “哇操!算啦!你以前待我不错,我总该表示一点心意才对!”
  廖全富哈腰道谢之后,吩咐阿元收拾现场之后,方始离去。
  葛来微微一笑,悠悠哉哉的饮用酒菜。
  突听乱发老儒吟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天下苍生何其幸,乱世出此少年郎。”
  吟至此,立即自动乾了一杯酒。
  葛来一听他那吟声虽低,却清纯含劲,心中一动,立即打量着他。
  乱发老儒将杯底一照,含笑不语。
  葛来道句:“不敢当!”
  立即也乾了一杯酒。
  乱发老者含笑颔首,右掌朝壶盖一按,一道酒箭立即射出,只见他将口一张,酒箭立即射入他的口中。
  片刻之后,那壶酒已经被他吸得清洁溜溜了。
  葛来含笑道句:“好功夫!”
  立即扬声道:“阿元,送两壶酒来。”
  阿元应声:“来啦!”
  立即端着两壶酒跑了上来。
  “阿元,把酒送给这位老先生吧!”
  “呵呵!老朽贪杯,倒叫葛公子见笑!”
  “哈哈!老先生肯笑纳,在下甚感荣幸,阿元,你下去吧!”
  乱发老儒抓着壶把,连灌一大口酒之后,含笑道:“葛公子,你有没有听人提过‘邋遢酒儒’?”
  “哇操!失礼!在下只听过睡觉用的‘榻榻米’而已!”
  “呵呵!老朽除了喝酒,就是睡觉,看来该把名号改为‘榻榻米’啦!来,喝酒吧!”
  说完,抓着酒把咕噜灌酒。
  葛来乾了一杯酒,道:“老先生,又有一群猪哥来啦!恕在下无法奉陪,请你慢慢饮用吧!”
  说完,立即默默的用膳!
  这名乱发老儒正是游戏风尘,豪放不羁的‘邋遢酒儒’斐宗贤,今年已经八旬,由于内功精湛,望之仅有六旬之龄。
  他在闻言之后,探头朝窗外一瞧,果见那名中年人带着三名银发老者匆匆行来,他在稍怔之下,不由疑惑的瞧着葛来。
  他自认内功已经不俗,想不到听觉会逊于葛来,为了思考葛来这身与年纪不成比例的修为,他又牺牲不少的细胞了。
  半晌之后,一阵“蹬……”登楼步声之后,那三名银发老者已经走了上来,那中年人朝葛来一指,立即退到一旁。
  居中老者瞄了葛来一眼,立即冷哼一声。
  右侧老者轻咳一声,立即附耳低语。
  居中老者瞄了斐宗贤一眼,神色一凛,立即拱手道:“铁万天及舍弟三人有幸会晤斐老,兴奋之至!”
  斐宗贤呵呵一笑,问道:“真的吗?那就过来喝几杯吧!”
  这三人正是飞骑帮外三堂堂主铁万天,铁万地及铁万人,只见铁万天稍一犹豫,立即走了过来。
  斐宗贤瞄了铁万地及铁万人一眼,道:“二位大堂主不肯赏脸吗?”
  二人略一犹豫,立即走了过来。
  “呵呵!掌柜的!来四坛白干吧!”
  哇操!大热天的,喝白干,那不是要火上添火吗?
  半晌之后,四名小二喘呼呼的各抱着一大坛酒上楼。
  斐宗贤拍开泥封,张口就吸。
  铁万天三人相视一眼,硬着头皮各自吸酒不已。
  飞骑帮虽然嚣张,可是,在三十余年前曾被斐宗贤只身闯入总舵大闹一番,铁万天三人当时只是一个小头目,吓得险些屁流尿滚。
  因此,此时一听到他的吩咐,三人只好硬着头皮猛吸酒了。
  葛来暗笑道:“哇操!这块‘榻榻米’挺有意思的,乖乖!他们若能饮完那些酒,那才是一件怪事哩!”
  事实胜于雄辩,一刻钟之后,斐宗贤已经托起酒坛,只见坛口滴出三滴酒珠之后,立即清洁溜溜了。
  铁万天三人满脸火红,连打酒呃不已!
  斐宗贤含笑盯着他们三人,不言也不语。
  铁万天三人只好捧起酒坛边灌边休息着。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只见铁万天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长气,将空坛放在地上之后,道:“幸不辱命!”
  铁万地及铁万人又过了好一阵子,方始交差。
  “呵呵!杜康酒楼的确名不虚传,再来一坛,如何?”
  铁万天忙道:“多谢斐老的美意,在下三人另有公务在,改日定当舍命相陪!”
  说完,立即站起来。
  铁万地二人当然也赶快站起来了。
  “呵呵!既然如此三位就请便吧!”
  铁万天立即走到葛来的座头前面,沉声问道:“小子,你就是葛来吗?”
  “不错!老鬼有何指教?”
  铁万天神色一冷,喝道:“小子,你敢对老夫无礼!”
  “哇操!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老鬼,若非你开口闭口唤我小子,小爷岂会唤你为老鬼,你说,对不对?”
  铁万天神色一冷,银发立竖。
  斐宗贤却呵呵一笑,道:“有理!有理!”
  铁万天闻言,威态立敛,沉声道:“小子,今日冲着斐老的面子,暂且饶你一遭,咱们日后再连本带利算帐吧!”
  “哇操!今日事,今日毕,现在就算吧!”
  “小子,你………”
  斐宗贤呵呵一笑道:“大堂主,老夫保持中立,你们就地解决吧!”
  铁万天道句:“多谢!”
  右掌一抬,整个手掌立呈紫黑,而且缓缓的散发出来一丝腥臭的味道。
  葛来忖道:“哇操!这一定是淬毒掌,我可不能让他先下手!”
  右掌一翻,一缕指风疾射向他的胯下。
  铁万天冷哼一声,右脚一横,闪开那一指,右掌就欲劈下。
  倏觉两缕指风紧追向小腹及胯下,逼得他慌忙再向右边闪,险些就撞上站在一旁的铁万地。
  葛来微微一笑,右手连点,指风连射,逼得铁万天只好自窗口跃出,狼狈不已的飘落在街道上。
  铁万地及铁万人暴吼一声,就欲联手攻击。
  斐宗贤冷哼一声,道:“二位少替飞骑帮丢人吧!”
  铁万地喝声:“让我来吧!”迳取中宫,劈了过去。
  葛来右手一点,指力突破掌劲疾射而去,吓得铁万地慌忙闪身退避,铁万人立即五指齐张抓了过去。
  葛来右手再点,铁万人只觉掌心一疼,收招退后,一见自己的掌心居然血迹殷殷,慌忙按掌止血。
  铁万地神色大变,道句:“走!”
  立即匆匆的离去。
  片刻之后,楼上便只剩下葛来及斐宗贤二人。
  斐宗贤朝四周的指洞瞄了一眼,呵呵笑道:“葛公子,你这套玄乾指力果然不凡,老朽佩服!”
  “哇操!在下虽然有些‘闲钱’,却不谙‘玄乾’指力哩!”
  “喔!你这套指法莫非另有名称吗?”
  “不错!它名叫如意指功,称心如意的点,称心如意的‘阉猪哥’,可惜,却让那三个老猪哥溜掉了!”
  “呵呵!机会多得很,他们会再来找你的,你不是要去莫愁馆吗?可否带老朽去见识一下呢?”
  “哇操!没问题!阿元,包些卤料,送坛酒来!”
  未申之交,葛来左掌托着一坛酒,右掌拿着一包卤料与斐宗贤谈笑风生的来到莫愁馆前。
  只见六名男人排在甲窗口购票,葛来立即喊道:“哇操!这位姑娘,替少爷留下两张票吧!”
  窗口立即传出娇脆的声音道:“好的!”
  葛来哈哈一笑,道句:“谢啦!”
  立即走到一家酒楼前。
  小二立即哈腰陪笑道:“老爷子,公子,请入内吧!”
  “哇操!谢啦!我要买一付座头,你替我搬到那株树下吧!”
  “这……对不起!座头有限,不能卖!”
  “哇操!你们这个店卖不卖?”
  “这……小的无法做主!”
  “那就去找能做主的人出来说话吧!”
  他的声音方落,一名锦服中年人已经含笑走了出来,只见他拱手道:“葛公子何须如此客气呢?请稍候吧!”
  言讫,立即朝店内一挥手。
  两名小二立即抬着一付座头快步行向莫愁馆墙角那株树下。
  “哇操!谢啦!多少银子呢?”
  “葛公子肯赏脸,小店已感激不尽了,请吧!”
  葛来哈哈一笑,立即走了过去。
  斐宗贤坐上位子,呵呵笑道:“葛公子,你挺罩的哩!”
  “哇操!这家莫愁馆乃是在下于五年前监工建造的,当时根本没有这些店面,他们理当饮水思源的!”
  “呵呵!你今年几岁啦?”
  “快十九岁啦!”
  “喔!一个十四岁小娃儿就会监工呀?不简单!”
  “哇操!在下自幼就到处鬼混,想不到竟会混出个名堂来。”
  “呵呵!喝酒吧!”
  二人就自顾自的边喝边天南地北聊着。
  斐宗贤老怀大开,畅谈江湖掌故。
  葛来听得津津有味,根本不将那些排队购票人潮的好奇眼光及议论声音放在心中,不时拍案叫绝!
  酉中时分,葛来一见酒坛已空,立即吆喝道:“送酒来!”
  片刻之后,两名小二分别捧着一坛酒及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只听其中一人道:“葛公子,这是敝店东孝敬您的!”
  葛来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替我道谢,拿去饮茶吧!”
  两名小二欢天喜地的道过谢,立即快步离去。
  斐宗贤呵呵一笑,自怀中掏出一枝银针飞快的刺过那六道菜及那坛酒,一见银针未变色,立即含笑收回银针。
  葛来含笑道:“斐老,你可真细心阿!”
  “呵呵!人心隔肚皮,老朽若非如此细心,尸骨已寒矣,乾杯!”
  葛来喝了那杯酒,一边替他斟酒,一边问道:“斐老,你那酒儒之名号应该改为酒仙才对!”
  “呵呵!酒仙要受仙律约束,比不上酒儒逍遥。”
  “哇操!斐老,你有没有醉过!”
  “有!只有一次!”
  说至此,突然神色一黯。
  “斐老,你那时是不是失恋?”
  斐宗贤突然捧起酒坛猛灌,胸前衣襟立即被溅湿了一大块,葛来心知他已忆及伤心事,立即低头不语。
  好半晌之后,斐宗贤方始放下酒坛,右袖一抬,居然试向眼角,葛来这才发现他居然掉泪了。
  他的心中虽然暗自嘀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却听斐宗贤沉声道:“葛公子,你听过爱花塔世纪大屠杀之事吧?”
  “听说过!好像是有一批人为了贪图爱花塔中之美女及武功秘笈,结果都统统“嗝屁”了,对不对?”
  “不错!不过,那批人至少包括当时各大门派八成左右之精英,可惜,老朽当时远在苗疆,无法阻挡这件惨事!”
  “哇操!斐老,你可知道是谁在幕后搞的鬼?”
  “据老朽在这十余年明察暗访,快活帮涉嫌最大!”
  葛来心中暗暗同意,立即问道:“快活帮究竟是何组织呢?”
  “老朽也不详!因为该帮太神秘了!”
  “哇操!鸡蛋再密也有缝,我不相信查不出他们的来历。”
  “葛公子,你真的有心要为武林伸张正义吗?”
  “哇操!在下必须先声明一事,在下为人行事只求心安而已,根本不理会什么武林正义。”
  “呵呵!这倒合老夫之胃口,老夫在半个多甲子以前就荣获‘邋遢酒儒’之名号,乃是因为老朽不修边幅,嗜酒及行事只凭自己的喜恶!”
  “哇操!斐老,你可否赐告千杯不醉之妙方?”
  “呵呵!老朽可不敢自诩千杯不醉,因为当年老朽在获悉爱花塔世纪大屠杀惨事,连灌三坛白干之后,即不醒人事!”
  “哇操!酒入愁肠愁更愁,那是受情绪影晌的啦!”
  “呵呵!少替老朽充面子啦,你真的要学千杯不醉之法吗?”
  “是呀!在下方才看见你以酒慑伏那三只老猪哥的威风情形,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呵!说穿不值钱!老朽完全藉着内功炼化酒气而已!”
  “哇操!喝酒还能运功吗?”
  “呵呵!只要内功到达某一境界,意念一动,立即可以催动真气自行源源不绝的运转,你难道不知此理吗?”
  “哇操!我也不知道呀!”
  “呵呵!老朽方才在酒楼中看你能够连续以指力伤敌,一身的内力分明已经到达贯通天地之桥境界了!”
  “哇操!什么叫做贯通天地之桥呀?人体中还有桥吗?”
  “咦?你当不知此理吗?”
  “是呀!这四年来我只是糊里糊涂的练功,那知道这些呢?”
  “令师是何方高人呢?”
  “他呀!既神秘又冷酷,在下怎敢问呢?”
  “呵呵!咱们不提那个讨厌的人吧!所谓贯通天地之桥就是打通任督二脉,内力生生不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哇操!在下倒是打通任督二脉了!”
  “喔!令师定是隐世高手,否则,你不可能在四年的时间就打通任督两脉,达到返璞归真,不着皮相的境界。”
  “哇操!在下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望,而且是偷偷溜出来的,否则,一定可以向他询问个明白的!”
  “呵呵!咱们找个时间,只要你把胸中所学演练一次,老朽约略可以研判令师是属于何方神圣!”
  “哇操!他们在进场啦!咱们走吧!”
  “呵呵!不急,你不是要学习炼化酒气之法吗?”
  “是呀!斐老肯传授吗?”
  “呵呵!当然肯啦!否则,老朽岂非要失去一名酒伴吗?”
  “哈哈!只要在下学会此法,在下一定请你喝个过瘾!”
  “呵呵!听清楚哦!”
  说完,突然改以“传音入密”解说着。
  葛来听了一遍,立即熟记口诀,同时低声背诵一次。
  “呵呵!奇材!真是奇才,好好的推敲一下,走吧!”
  葛来与斐宗贤刚走向售票前的三丈外,立见俏立在门口的一位少女脆声道:“葛公子,你的票在此地!”
  葛来接过票,立即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葛公子,馆主已经吩附本馆全体人员,只要您来捧场,一律免费招待,因此,请收回银票吧!”
  “哇操!门票费用可免,小费却不可免,收下吧!”
  “是!多谢公子的厚赐!”
  葛来带着斐宗贤走入表演厅,一见座无虚席,立即低声道:“斐老,你很少见到这种大场面吧?”
  “不错!老朽曾在京城听过大戏,也无此盛况。”
  说话之中二人已经走到前面。
  葛来一见第一排当中两张藤椅仍然空着,立即坐了下去。
  斐宗贤坐在绮上,含笑道:“葛公子,老朽尚是第一次享受到这份礼遇哩!可真沾了你的光哩!”
  “哈哈!敬老尊贤,理所当然!”
  倏听台上传出一阵急骤的琵琶聱音,音中隐含杀伐之气,台下的谈笑声音,立即消失殆尽!
  台前布幔缓缓的向上升起,立听台上传出一阵女人的叱骂声音,道:“贱人,你居然敢勾引汉子,看我如何修理你!”
  另外一名女人立即尖叫道:“不要脸!谁叫你管不住自己的老公。”
  “砰!”一声,布幔升高之处,立见两名女人摔倒在台上。
  台下立即传出掌声及加油喊叫声音。
  葛来一见台上二女居然是秋姑娘及冬姑娘,微微一笑之后,立即闭上双眼思索那套炼化酒气之口诀。
  他默默的思考,台上那两名女人却打得火辣辣的,只见她们抱在一起不停的翻滚扭打着。
  那些衣衫成为牺牲品,不停的被撕落在地。
  台下诸人瞧得情绪沸腾,一边高声呐喊加油,一边抛掷银子及银票上台助兴,现场一片闹哄哄的!
  斐宗贤首次目睹台下及台上的异景,不由瞪目以视。
  二女缠斗盏茶时间之后,秋姑娘占了上风,只见她抓着冬姑娘的头发,以膝顶住她的后背,逼她乖乖的跪在台上。
  “贱人,我说你不行,就是不行,服不服?”
  “不服!死也不服!”
  “好!我把你剥光,看你服不服?”
  “裂………”声中,肚兜离体而去,那对高耸,雪白的乳峰,立即呈现在众人的面前,诱得众人心痒痒的。
  “贱人,服不服?”
  “不服!”
  “好!看我如何的治你!”
  说完,立即朝台下高声叫道:“那位大爷肯上台来帮忙?”
  “我………我…………”
  台下立即热烈的回应着。
  秋姑娘将右臂一抬,台下立即安静下来。
  “格格!粥少僧多,奴家就来个大拍卖吧!那位大爷肯出一千两银子,这贱人的双乳任他把玩半个盏茶时间。”
  “我……我来………”
  台下居然有不少人出价欲上台哩!
  “格格!各位大爷开始竞价吧!”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五百两!”
  “二千两!”
  “三千两!”
  “三千两百两!”
  “五千两!”
  “哗!”一声惊呼,众人循声一瞧,只见出声之人是一位其貌不扬的老者,场中立即一片寂静。
  “格格!有没有再加价的?”
  “……”
  “格格!好!那就请这位大爷上台吧!”
  那名老者含箸微笑,一步步的自第六排走上台,只见他取出一叠银票递给秋姑娘,嘿嘿笑道:“点一点吧!”
  秋姑娘左掌一抖,那叠银票一张,她瞄了一眼,道句:“多谢!”之后,立即将银票塞入双峰之间。
  老者嘿嘿一笑,拉着冬姑娘的一撮头发,在她的右峰峰顶轻扫一下,冬姑娘立即闷哼一声。
  那声闷哼似乎爽极,令台下之人立即热血沸腾。
  老者含着微笑,以头发在双峰各地来同轻扫,痒得冬姑娘不停的哼叫,身子更是不停的扭动着。
  秋姑娘格格笑道:“贱人,很爽吧?”
  “哎唷!你!让我死了吧!”
  “格格!没问题!我会成全你的!”
  说完,立即扬声道:“有那位大爷肯让这位贱人死呢?”
  台下立即哄然回应着。
  老者突然放下头发,道:“我出一万两银子!”
  台下立即静悄悄了!
  半晌之后,突听葛来喊道:“少爷出二万两银子!”
  说完,立即将一个小包抛到秋姑娘的面前。
  秋姑娘打开小包,取出一大叠银票,抖了一下,扬声道:“这叠银票计有正记银楼的银票五万两。”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呼声音。
  斐宗贤也为之一怔!
  那老者转身瞧着葛来问道:“年轻人,你当真肯出二万两?”
  “不错!必要时,可以付五万两!”
  台下立即又发出一阵惊呼声音。
  “年轻人,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不知道!即使知道,也要请你让贤,因为,你方才已经享受过她的上半部,少爷该享受下半部啦!”
  “你真有此意?”
  “千真万确!”
  “你不后悔!”
  “少爷的字典中没有后悔两字。”
  “好!老夫劳庸就出五万零一两,如何?”
  台下立即又发出一阵惊呼,而且居然有三十余人起身匆匆的低头离去,看来劳庸必是来头不小。
  秋姑娘神色一变,立即松手后退。
  冬姑娘亦神色大变,怔怔的跪在原处。
  劳庸立即得意的嘿嘿笑着。
  葛来神色自若的道:“成交啦!姑娘,把银包还给少爷吧!”
  秋姑娘喔了一声,立即自台上走了下来。
  只见她在将银包交给葛来之际,匆匆的低声道:“公子,此人乃是飞骑帮副帮主,你待会找个机会避一避吧!”
  说完,立即走回台上。
  葛来微微一笑,翘起二郎腿含笑不语。
  劳庸嘿嘿一笑,掏出一面黑漆漆的长形物体,道:“老夫身上不便,可否暂以这面俗物作押,明午之前定当赎回。”
  秋姑娘恭敬的接过那面代表飞骑帮帮主亲驾之令牌,问道:“大爷是否要另外找个场所呢?”
  “嘿嘿!老夫行事但求快意,那惧乎世俗浅见!不过,我相信没有几人敢留在此地观看的!”
  秋姑娘格格一笑,立即退回台后。
  台下四周立即传出一阵“呛当”声晌,只见十二名大汉各持钢剑跃立在椅上,吓得众人纷纷夺路而逃。
  劳庸嘿嘿一笑,立即要开始脱去衣衫。
  冬姑媳嫣然一笑,立即起身效劳。
  那十二名大汉一见只有葛来二人端坐不动,立即有四名大汉匆匆的走到他们二人的左右前方狞视着。
  葛来视若未睹,双眼仍是盯着劳庸那身结实的身体,暗中却已聚劲于右手食中二指准备打招呼了。
  劳庸身子一裸,立即仰躺在台上。
  冬姑娘温驯的脱去残缺不全的下裳,立即伏在他的下体,纤指轻拨缓捏,呼唤“小老儿”赶快起床。
  不知是败肾,或是睡得太熟,它硬是站不起来,冬姑娘只好开启金口,以“保温法”请它起来了。
  这招果然有效,半晌之后,它立即立正了。
  冬姑娘翻身上马,立即开始玩起“翘翘扳”了。
  那对乳峰立即晃出迷人的乳波。
  葛来哈哈一笑道:“好功夫!老兄,很爽吧!”
  一名大汉立即一扬钢剑喝道:“小子,你少狂妄!”
  “哇操!少来这套唬人的玩意儿,我正在与你们副老板聊天,你还是退到一旁去稍息吧!”
  那名大汉怒吼一声,立即一剑劈来。
  劳庸沉喝道:“住手!”
  那名大汉刹招收身,恨恨的退到一旁。
  “哇操!老兄,我没有说错吧?退远一点,休挡住少爷的视线!”
  那名大汉气得一肚子火,却乖乖的又后退三大步。
  冬姑娘花招尽出,买力的侍候着。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劳庸嘿嘿一笑,右掌捏住冬姑娘的纤腰用力往上一抛,冬姑娘立即飞了上去。
  冬姑娘乍遇这种变故,吓得几乎尖叫出声,可是,当她发现劳庸已经屈腿兜臂挺腰望着自己,她立即格格一笑。
  双腿一张,妙洞大开,朝下坠来。
  劳庸嘿嘿一笑,身子一挪,“啪!”一声脆晌之后,那根乌漆麻黑之老枪奇准无比的闯入禁区了。
  冬姑娘双臂搂着他的背部,好似坐在弹簧垫上般不停的挺动,立即发出一阵阵奇妙无比的交晌曲。
  劳庸搂住她的纤腰助她挺动,双足缓慢移动之际,已经在台上“周游列国”,乐得她格格浪笑不已。
  葛来乍见他们演出这招怪招,一见劳庸居然已经绕了三圈,立即扬声叫道:“副帮主果然了得,佩服!”
  倏见劳庸嘿嘿一笑,双臂一振,冬姑娘已经被抛向葛来,他本人亦弹起身子带着两道掌劲疾罩而来。
  那四名大汉挥动钢剑疾刺向葛来胸腹及后背。
  斐宗贤大喝一声:“唉!”口一张,一股酒箭疾喷向右侧那名持剑大汉,身子一射,带着掌劲疾迎向劳庸。
  葛来左掌一招,一甩,将疾射向自己的冬姑娘抛向身后,左掌食中二指一骈,飞快的点出三指。
  三声闷哼之后,那三把钢剑纷纷坠下。
  “啊!”一声惨叫,那名大汉被斐宗贤的酒箭喷中脸部,双眼一阵刺疼,立即倒在地上乱滚乱嚎。
  “轰!”一声,劳庸被斐宗贤震退回台上,落到台面之后,“蹬……”一口气后退五大步。
  他尚未站稳,斐宗贤的左掌右指已经攻至,逼得他使出全力,拿出压箱本领全力与他周旋。
  那三名大汉被指力点中右腕,吓得弃剑疾退,身未站稳,立觉一道指力袭向心口,吓得慌忙拧闪。
  那知,那些指力好似连珠炮般源源追来,只听三声惨叫之后,那三人纷捐出热血倒地气绝了。
  葛来正欲扑向那八名大汉,倏听冬姑娘低声道:“快扑杀劳庸!”
  他颔颔首之后,立即飘身上台。
  他刚在台上站稳,立听台下传来叱喝拼斗声音,回头一见春姑娘七人及十一名少女已经分别围住那八人,他不由心中一宽。
  只见劳庸被斐宗贤逼得左支右绌穷于应付,他立即喝道:“老鬼,小心你的子孙带!”
  一道指力果然疾射向他的下体。
  劳庸一见指力虽然无声,劲气却甚为锐厉,骇凛之下,他急忙向左一闪,招式立即为之一乱!
  这一来,他的处境更危殆了!
  葛来一指紧接一指,专攻劳庸的下体,斐宗贤一掌紧接一掌专政他的上盘,十招不到,他的右胸已经中了二掌。
  葛来喝声:“二垒安打,老鬼,你准备爽吧!”
  指力连射之中,只听劳庸厉吼连连,鲜血自他的口中及受伤之处不停的溅射,情况更加危殆了。
  台下那八名大汉更加不行,在娘子军围剿之下,不但已经全被摆平,而且身上值钱之财物已被搜尽。
  春姑娘右臂一挥,那些少女已挟走尸体及整理现场,她与秋姑娘六人则掠到台前观战哩!
  葛来朝她们微微一笑,道:“哇操!各位大姐,难得有如此精彩的耍猴戏,你们可别失去眼福哩!”
  说话之中,他的指力可没闲着,一直紧缠着劳庸。
  春姑娘格格笑道:“葛公子,你替我们多戮他几下吧!”
  “哇操!遵命!冬姑娘,你瞧!”
  “砰!”一声,立听劳庸惨叫一声,右掌朝下体一按,身子往后一倒,鲜血立即溅射出来。
  斐宗贤呵呵一笑,立即飘到一旁。
  冬姑娘脆声道过谢,立即扑上台,只见她的双掌一挥,劳庸的双膝发出“卡卡!”两声,立即晕去。
  冬姑娘挟起他立即朝后台掠去。
  葛来哈哈一笑,立即走下台。
  春姑娘六人纷纷上前道谢!
  “哇操!我原本想替你们多捞些银子,想不到被这老鬼一阵臭搅和,一定损失不少吧!”
  “格格!钱是身外之物,何足挂齿呢?葛公子,您可否邀斐老前辈接受愚姐妹诸人的招待呢?”
  “哇操!谢啦!我们从中午喝到方才入场才停止,若再喝下去,非变成第二个李太白不可!”
  “可是,叫我们如何表达谢意呢?”
  “哇操!来日方长,机会多得很啦!我走啦!”
  接连一个月,葛来跟着斐宗贤在金陵周围百里之内闲逛,由于银子多多,过得挺逍遥的。
  斐宗贤曾吩咐葛来使出如意掌法、指法及身法,可是,葛来使出之后,他居然有看没有懂,瞧不出他的武功来历。
  不过,他倒是指点葛来先以左掌吸敌或佯作攻击,然后再以右掌指力猝袭,葛来茅塞顿开,乐不可支!
  最令他高兴的是,斐宗贤赠他一只簿如蝉翼的绢皮套,让他放心的吸收暗器而不虞受伤。
  他在大乐之下,当然陪他畅饮,同时也试验炼化酒气方法,如此一来,酒楼老板的美酒纷纷被消化殆尽了。
  这一日,他们二人刚回到金陵东城外面,立见一名妙龄少女含笑迎了过来,他立即瞄了她一眼。
  那名少女在错身之际,将一份纸团塞入他的手中,然后迳自返回城中,立见斐宗贤朝他眨眨眼。
  葛来微微一笑,打开纸团,立见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道:“来哥,请至定情处一晤。知名不具!”
  他心中一颤,将纸团交给斐宗贤之后,立即默思。
  “呵呵!佳人有约,早些去吧!”
  “斐老,咱们在何处碰面呢?”
  “嗯!据我判断,飞骑帮一直未派人来金陵复仇,显然另被要事缠住,我打算去瞧一瞧!我会将我的行踪告知那群叫化子,你如果要找我,只要向他们一问,自然可以知道的!”
  “好吧!我把此事处理之后,自然会去与你会合的!”
  “呵呵!色字头上一把刀,美人乡是英雄冢,可别乐昏了头啦!”
  “咳!咳!我会小心的!后会有期!”
  说完,立即向余家温柔别墅行去。
  为了避免被人钉梢,他在登山之际,先在林中调息一阵子,直到天色入暮,方始悄悄的掠上山去。
  他掠到余家温柔别墅大门之际,故意向上又掠行里余,方始再向后转,然后悄悄的飘入院中。
  只见厅中点着两把红烛,阵阵佳肴香味伴着温泉硫磺味道飘入他的鼻中,他立即含笑入厅。
  只见厅中圆桌上面摆着六道犹在冒着热气之佳肴及两付食具,他在微微一笑之后,立即坐了下去。
  他在遍尝每道佳肴之后,只觉甚为可口,正在暗赞之际,突听后院回廊传来二人轻细的步声,他立即止筷不语。
  半晌之后,只见两位妙龄少女分别端着一碗热汤及捧着一坛酒走入厅中,他立即含笑道:“二位姑娘辛苦啦!”
  二女吓了一大跳,忙道:“葛公子,您好!”
  说完,已将手中之物放下。
  葛来掏出二锭银子塞入她们的手中,含笑道:“姑娘来了吧?”
  右侧那名少女嫣然一笑,道:“姑娘在浴室,小婢这就去通知她!”
  葛来含笑道:“哇操!免啦!你们下去休息吧!”
  二位含笑应喏,立即离去。
  葛来挑开一些泥封,立即闻到一股香醇的酒味,不由颔首道:“哇操,是陈年状元红哩!赞!”
  说完,左掌按在泥封缺口缓缓的将酒气吸入掌中。
  片刻之后,只见他松掌屏息品味着。
  他正在暗赞此酒之香醇时,突听一阵格格脆笑,香风飘汤之余,立见莫愁风情万种的走入厅中。
  “哇操!怎会是她呢?”
  他立即偏头朝莫愁的身后一瞧。
  “格格!莫灵身子不适,托我来见你,转达她的心意。”
  “哇操!她怎么啦!”
  莫愁放低声音道:“这全该怪你,谁叫你上回那么凶,把她整得死去活来,至今元气未复哩!”
  葛来俊颜一红,不知如何接口。
  莫愁坐在他的身边,双掌一拍,那两名少女立即走入厅。
  “格格!阿来,咱们已经四年多没有相聚了,我敬你!”
  “哇操!失礼!我不喝!”
  “不喝?为什么呢?是不是莫灵不来,你就没胃口!”
  “哇操!不是,你比她美!你比她成熟懂事,我怎会没………”
  他本想说出“胃口”,突然又觉得不妥,因此,立即紧急刹车。
  “格格!我真的有这么迷人吗?”
  “哇操!当然是真的啦!不过,你在月前曾对我倍加质询,所以,我觉得我不配喝你所敬之酒!”
  莫愁微微一笑,一口气乾了三杯酒,道:“阿来,大姐向你道歉,你这下子可以喝我敬你之酒吧?”
  “哇操!小弟先敬你!”
  说完,张口对着坛口足足吸了片刻之酒。
  莫愁媚目一亮,喝声:“好功夫!好酒量!”
  抓过酒壶,一口气喝光那壶酒,然后,含笑瞧着葛来。
  葛来竖起姆指,道:“大姐,你真的令人没话讲!”
  “格格!既然没话讲,那就吃菜吧!”
  二女立即服侍他们二人用菜。
  “哇操!色香味俱全,顶呱呱!”
  “格格!小玉、小敏,阿来难得夸奖别人,快敬酒呀!”
  二女脆应声是,立即自柜中取出两个酒杯,一口气各敬了葛来三杯酒,乐得莫愁格格脆笑不已!
  她身披红色透明纱缕,内部完全真空,脆笑之际,双乳不停的颤动,放射出无穷的诱惑力量。
  葛来心中早有准备,因此,坦然相对,哈哈笑道:“哇操!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大姐,小弟敬你!”
  说完,立即又张口吸酒。
  莫愁格格一笑,抓起酒壶再度“乾壶”。
  两人似乎存心要较量酒力,因此,假借各种名目敬酒,不到半个时辰,那坛练年状元红已经点滴不剩了。
  小玉及小敏早已抬来另一坛,莫愁睁着水汪汪的媚眼道:“阿来,看来你已经得到斐老酒量之真传啦!”
  “哇摸!马马虎虎啦!大姐,斐老为人如何?”
  “咦!你跟他月余,还没摸清他的底吗?”
  “哇操!人上老,特别的古怪,尤其不喜欢谈及切身之事,我为了问他有否醉过,害他大哭一场哩!”
  “怎么回事?”
  “他说他曾经为了一件事醉得不醒人事!”
  “那件事?”
  “爱花塔世纪大屠杀!”
  第十二章 杀杀杀得爽歪歪
  莫愁脸色倏变,不过,旋又掩饰道:“不错,斐老与少林等各大门派之人皆有交情,乍闻恶耗,难免会伤心的!”
  葛来心中有数,却淡然道:“哇操!人都已经死了,伤心何益?”
  “对!人生在世须及时行乐,来!为了答谢你替莫愁馆摆平那件事,我再敬你一杯,乾杯!”
  “哈哈!提起这件事,我就大乐,劳老鬼死得可冤!”
  “不错!那是他罪有应得!”
  “他的同夥人有没有再来找碴!”
  “哼!他们有几个脑袋可砍呢?”
  “哇操!大姐,听你的口气,好似武则天哩!”
  “格格!我那配呢?不过,只要他们敢再来犯,我一定叫他们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全部粉身碎骨!”
  “哇操!好凶的狗喱!”
  “呸!你才是狗哩!喝酒!”
  “狗跟狗喝酒,理所当然也!”
  说完,立即举杯一饮而尽。
  酒兴再起,两人接连乾个不停!
  莫愁满脸通红,喔了一声,道句:“好热!”立即解开扣结,那片雪白的酥胸立即裸露出大半截。
  “哇操!我本来不热,现在却火辣辣的!”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哇操!真的啦!会受不了哩!”
  “胡扯!小玉、小敏,你们出去外头瞧瞧吧!”
  说完,乾脆整个的脱去那件纱缕。
  “哇操!大姐,你会害死我啦!”
  “格格!要不要叫小玉及小敏陪陪你!”
  “哇操!算啦!我不喜欢吃‘青苹果’!”
  “格格!那你喜欢吃什么呢?”
  “又红、汁又多、味又甜的水蜜桃。”
  “谁是水蜜桃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阿来,你可真大胆,你不怕被余风光打断腿吗?”
  “哇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我有余夫人做靠山呢?”
  说完,笑嘻嘻的起身宽衣解带。
  “格格!阿来,你这身细白的肌肤比女人还迷人哩!”
  “哇操!再怎么迷人,也比不上你这位女中英豪!”
  说完,搭上她的右肩轻抚着。
  “阿来,你的手干嘛发颤?”
  “哇操!太兴奋啦!”
  说完,搭上她的右峰轻抚着。
  莫愁大大方方的伸出纤掌前往禁区测量口径,长度及硬度,口中啧啧作响,分明满意至极!
  “大姐,余风光不知你来此地吗?”
  “知道啊!我还邀他一起来泡温泉哩!”
  “他为何不来呢?”
  “他呀!最不中用了,这阵子不但频频服用强精补肾药物,而且不敢沾我,真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
  葛来壮着胆子朝桃源胜地一扣,含笑道:“还不是为了它,你可要小心他蓄精养锐之后,杀得你片甲不留!”
  “哼!老套啦!他们父子能成什么大器呢?”
  “哇操!大姐,你大小通吃吗?”
  “格格!那老鬼早就想染指,我只是顺水推舟,不但得到三家布庄,三家赌场,还有一家银楼哩!”
  “哇操!大姐,你发啦!”
  “格格!最妙的是余风光那个十七岁小兔崽仔也敢碰我,结果不但赔了一条小命,余风光父子还赔我一大笔财物哩!”
  “哇操!怎会如此呢!”
  “有钱人爱面子,何况,他是自投罗网的呢?”
  “哇操!大姐,你真狠,居然把他吸乾!”
  “格格!若非如此,我日后如何继承余家的产业呢?”
  “哇操!大姐,你真是‘雌心勃勃’哩!余家的女人不会讲话吗?”
  “格格!那些婆娘曾把我关在房中联手要对付我,结果被我整得死去活来,还把所有的私房钱全部吐出来哩!”
  “哇操!这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大姐,你真行!”
  “格格!听说你更行,咱们边快活边吃,如何?”
  “哇操!上面吃,下面也吃,小心会胀破肚皮!”
  莫愁格格一笑,转身跨坐在他的双腿,向前一挺‘滑垒成功’,只听她嗯了一声,道:“阿来,我记得你这话儿以前并没有如此雄壮哩!”
  “哇操!好呀!原来你已经偷偷验过枪啦!”
  莫愁格格连笑,下身亦不停的挺动着。
  “哇操!大姐,你真会利用地形地物哩!”
  “不错!大姐是‘兵仔王’,最会‘单兵攻击’啦!阿来,你今晚好好的陪我,明早你到正记银楼,必会惊喜的!”
  “哇操!那我岂变成秦淮河畔的姑娘啦!”
  “格格!别说得那么难听!咱们是情感交流,砌磋技艺嘛!”
  “哈哈!好说词!大姐,说真的,请你成全我和灵妹,好吗?”
  “阿来,你真的爱莫灵吗?”
  “不错!我以前一直与她斗嘴,这四年余没有和她斗嘴,挺思念她的,加上在日前和她合体之后,我才发现我很爱她!”
  莫愁立即停下行动,低头思考。
  好半晌之后,只听她问道:“阿来,你听过快活帮吗?”
  “哇操!我亳无江湖经验,怎知此事呢?”
  “斐老没有跟你提过此事吗?”
  “没有!我们只是喝酒聊天,听他说年青时之轰烈事迹而已!”
  “此老武功甚高,个性孤僻,甚难相处,想不到你能和他处得来,这对你的江湖生涯,甚有助益!”
  说完,重又启动马达开始运转。
  “大姐,快活帮是个什么帮派?”
  “替天行道,消弭纷争是该帮宗旨,我和莫灵是帮主之嫡传弟子,负责筹措帮中经费!”
  “哇操!原来你只是过路财神而已,害我替你空欢喜一场!”
  莫愁突然贴在他的胸脯,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大姐另有一笔私房钱,你愿不愿意替我保管?”
  “哇操!你不怕我卷款逃之夭夭吗?”
  “我信得过你,一来你不贪财,二来你时常济助郭巴,这份慈悲心肠,绝对不会坑大姐的!”
  “哇操!小心我放长线钓大鱼!”
  “格格!那我只好认了!”
  “哈哈!我真是人财两得啦?”
  “阿来,你想不想加入快活帮?”
  “哇操!大姐,你不会害我吧?”
  “当然不会啦!帮主已决定莫灵嫁给佟家,伺机夺取佟家财富,为了莫灵,你可要多加考虑。”
  “哇操!我这些家当与佟家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何必再浪费细胞多加考虑呢?我看只好算啦!”
  “不!眼前有件大功,你只要能够夺得,莫灵就是你的啦!”
  葛来心知史再俊之安排必然已经奏效,立即问道:“什么大功?”
  “你只要能够自飞骑帮的手中夺回一件宝物,就是一件大功。”
  “夺回宝物?难道飞骑帮抢了本帮之宝物?”
  “不错!夏姑娘及一批姐妹就是死在他们的手中。”
  葛来明知道她在信口胡扯,却恨恨的道:“妈的,飞骑帮我一定要把你们砍成破脚帮!”
  说完,搂着她的纤腰,狠狠的连顶了十余下!
  “喔!够劲!真妙!咱们回房,如何?”
  “遵命!”
  说完,搂着她朝前行去。
  莫愁一边搂动一边嗲声道:“阿来,我有个预感,我今晚一定会很痛快的,你说对不对?”
  “哇操!铁定会美梦成真的!”
  “阿来,只要你能够让我痛快,我会实现诺言的!”
  “哇操!大姐,你今晚一定会又痛又快,淋漓尽致的!”
  “格格!但愿你不会黄牛!”
  上榻之后,葛来站在榻前,力扛泰山,立姿射击。
  莫愁悍不畏死的还击着。
  你来我往,震得软榻剧摇,纸窗簌簌作晌。
  葛来搬出八大花招全力冲锋。
  莫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战成平分秋色。
  在前后院把风的小玉及小敏听得春心荡漾,双腿紧挟,双颊通红,呼吸急促,恨不得能够上阵杀杀痒。
  足足的过了一个半时辰,只听莫愁喔了一声,叫道:“阿来,你绝对不能垮!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知道吗?”
  “遵命!”
  莫愁格格一笑,身子一翻,疯狂的扭动着。
  葛来好似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只见他握住双峰,一边捏揉,一边定下激动的心潮。
  盏茶时间之后,他悄悄的化整为零‘分期收款’在桃源胜地中偷吸零食,顿见莫愁开始轻颤了。
  她又疯了好一阵子,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慌忙停下冲刺,吸气蠕动小腹,准备要锁住那汹涌的潮流。
  葛来倏然搂住她,贴上樱唇吸吮起来。
  莫愁全身一阵剧颤,慌忙偏开双唇!
  可是,江水向东流,大势又去,她不由身子连颤,闷哼连连了。
  葛来身子一翻,重新取回主动权,大刀阔斧的斯杀着。
  莫愁“啊……”连叫,欲拒又迎,乱扭不已!
  好一阵子之后,只听她无力的叫声:“够……够啦!”
  四肢立即摊直。
  “哇操!你够!我还不够哩!”
  “啊……停………停呀!”
  “哇操!不行!我还没够瘾哩!”
  “那……唱后………庭花………好吗?”
  “后庭花?怎么唱?”
  “你………先停……我带……你……进去……”
  葛来立即停下冲刺。
  莫愁将身子一翻,头部及双肩贴在枕上,高高翘起那两块迷人的雪臀,道:“双峰……夹幽谷……请!”
  “哇操!这么小,进得了吗?”
  “谷中………别有洞天…………”
  “哇操!我就寻幽揽胜一番吧!”
  入谷之后,只觉好似置身于羊肠小径中,不但甚窄,而且无法全部进入,他立即埋头猛冲。
  莫愁哼叫连连,不知是痛?还是快乐?
  葛来乍尝异昧,那管她的死活,一味的蛮冲,杀得她满口胡说八道,双膝已经顶不住身体了。
  葛来搂住纤腰续砍不已!
  又过了盏茶时间,莫愁叫声:“小玉!”立即晕去。
  纸窗一开,小玉已经跃了进来,只见她的衣衫已经不整,两三下之后,立即清洁溜溜啦!
  葛来哈哈一笑,立即仰躺在榻上。
  小玉小心翼翼的上马之后,立即轻骑缓行。
  葛来抓住那对丰腴的双峰,含笑问道:“小玉,几岁啦?”
  “十七!”
  “哇操!真是人小鬼大,有没有注射荷尔蒙呢!”
  “没……没有………”
  “哇操!加把劲,越快越好………对!尽量的疯吧!”
  小玉吸口气,果然放足疾奔。
  “哇操!过瘾!小玉,你何时开始玩这个游戏的?”
  “十五岁。”
  “哇操!挺早的哩!那个男人是谁?”
  “是副帮主!本帮所有的女弟子皆由他启蒙的!”
  “哇操!启蒙?简直污辱这个神圣的名词!”
  小玉双颊一红,由于不便顶嘴,只好认真干活。
  葛来回来一见到莫愁仍然趴倒在地昏睡,立即出手将她扶妥,左掌朝她的“黑甜穴”一按,立即舒了一口气。
  小玉巴结的道:“葛公子,你真神勇!小婢从未见到姑娘累成这付模样!”
  说完,突地开始“旋天转地”。
  “哇操!高招!这也是副帮主教你的吗?”
  “是的!”
  “哇操!听你这么一说,副帮主简直是神哩!”
  “这………他虽强,却至少逊你一筹!”
  “你怎么知道?”
  “他曾来金陵,却非姑娘之敌!”
  “哇操!看来我可以报名参加比赛了!”
  小玉“噗嗤”一笑,却又立即收住笑容。
  “哇操!小玉,放轻松些!我这个人最随和的啦!对了,你可知道灵妹目前在何处?在做何事?”
  小玉朝窗外一瞄,摇头不语。
  葛来心知她在显忌小敏,立即轻声唤道:“小敏,进来吧!”
  一声脆应之后,小敏果然已经掠了进来。
  “小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上来吧!”
  小敏神色一喜,双颊一红,立即低头宽衣。
  葛来等她剥光身子之后,含笑道:“把姑娘送去客房吧!”
  “这……安全方面………”
  “哇操!那你就把她放在桌上吧!”
  小敏颔颔首,自柜中取出一套被褥铺在桌上之后,将莫愁轻移上桌,然后又替她盖上薄被。
  “哇操!小敏,你挺细心的哩!”
  “葛公子,你是不是决定要入帮了?”
  “当然罗!否则大姐岂会任我摆布,上来吧!”
  小敏上榻之后,立即侧躺在葛来的身边,葛来边抚摸她的胴体,边含笑问道:“小敏,你也十七岁啦?”
  “小婢………”
  “哇操!床上不分阶级,别太客气!”
  “是的!我今年已经十八岁啦!”
  “哇操!你这两座乳峰比较不够气派,是不是很少有机会让男人们‘游山玩水’呢?”
  “我入帮较晚,副帮主替我启蒙之后,即忙于帮务,这些年来一直在厨房工作,比较不引人注意,所以…………”
  “哇操!所以才会孤芳自赏,好可怜喔!没关系!有我这个‘垦荒专家’,今后一定会时常惠顾的!”
  说完,将她的胴体往上一挪,双唇开始登峰忙碌了。
  小敏身子一颤,道句:“谢谢!”
  立即轻搂着葛来的颈项。
  房中立即为之静了下来。
  可是,半晌之后,葛来重又躺回枕上,左掌遍游小敏的胴体,同时含笑问道:“灵妹目前在何处?做何事呢?”
  小敏望了小玉一眼,道:“二姑娘目前仍在酒楼中。”
  小玉立即接道:“二姑娘仍在休养。”
  “哇操!这样才像话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不对?”
  二女轻嗯一声,轻轻的点了点颈。
  葛来含笑道:“你们怎会入帮的呢?”
  小敏低声道:“家父好赌,欠下赌债,我只好卖身还债了。”
  “卖多久?”
  “终身。”
  “哇操!那有这种事,多少银子呢?”
  “三百余两。”
  “哇操!太过份啦!”
  “公子,请别为我不满,事实上,我也很满足目前这种不愁吃及不愁穿的生活,若非如此,我目前可能还在啃树根哩!”
  “哇操!虽然如此,毕竟太便宜啦!”
  “公子,在你的眼中三百余两是个小数目,可是,在寻常人家,已经足以全家温饱很多年了哩!”
  “哇操!万一本帮垮了呢?”
  “不会的!帮主睿智超人,帮中高手如云,这些年来又暗中吸收不少的高手,只要正式起义,必可替天行道,消除纷争!”
  “哇操!怎么个做法?”
  “统一武林,任何违规之事,秉公处理!”
  “哇操!由谁来秉公处理?”
  “帮主呀!”
  “哇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能够秉公处理吗?”
  “这…………”
  小玉立即接道:“这总胜于目前各大门派各自为政,经常为了本位主义及芝麻蒜皮小事而大动干戈呀!”
  “哇操!理论正确!可是执行起来,恐怕窒碍难行哩!”
  “公子,请你回顾一下历史,在古老的中国帝王时代,何尝有女人当政呢?可是,后来却出现了武则天。”
  “哇操!说得好!请你再想想武则天当政之后的乱七八糟情形吧!”
  小玉立即无言以对!
  小敏却立即接道:“公子,帮主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可是,她的果断魄力却不亚于须眉之辈,我相信本帮会大展鸿图的。”
  “哇操!我倒被你们说得甚盼能够早日见到帮主哩!”
  “姑娘一定会替你引见的!”
  小玉突然身子一顿,立即翻身下马。
  小敏如获至宝的立即上阵。
  葛来果然发现她那块桃源胜地崎岖难行,立即含笑道:“小敏,别急,我保证会让你们都爽歪歪的!”
  小敏双颊一红,小心翼翼的开始操枪演练。
  “哇操!小玉,你怎么突然刹车啦?”
  “我………觉得不太对劲!”
  葛来方才偷偷的吸吮两三次,却故意佯作不知的问道:“哇操!怪啦!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呢?”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早想丢呀?”
  “丢?丢什么呢?”
  小玉双颊一红,指了指莫愁。
  “哈哈!可能是你太急躁啦!食紧弄破碗,对不对?”
  小玉双颊火红,也说不出话来。
  葛来一见小敏越冲越疾,他乾脆将她们当做实验的对象,一边跟她们胡扯,一边偷偷的吸吮着。
  一心两用,颇不容易,可是,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逐渐的熟悉,小敏也开始在胡说八道,乱七八糟了。
  葛来对自己的成就甚为满意,立即翻身投篮频频击中她的要害,杀得她遍体香汗,灾情惨重了。
  小玉想不到葛来居然神勇到这个地步,惊讶及欣喜之余,立即摆开架势,准备要清理战场了。
  片刻之后,果然不负她的企盼,葛来重又投入她的怀抱了,可是,她立即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压力。
  葛来一见已经达到制伏莫愁的预定目标,心中一宽,便存心要好好的发泄一下,因此,立即尽情冲刺。
  难怪小玉会觉得吃不消!
  房中立即响起炮竹般的密集声音。
  盏茶时间之后,小玉也开始胡说八道,呼天喊地了,葛来面对如此辉煌的战果,斗志更旺,冲刺更疾了。
  小玉又硬撑盏茶时间之后,只好弃械投降了。
  葛来立即转移阵地到小敏的身上。
  小敏已终“交货”了,又硬撑盏茶时间之后,终于在求饶及叫好声中缓缓的步入飘飘欲仙的昏迷境界。
  葛来只好再度回到小玉的怀中。
  小玉虽然比较善战,可是,既然已经弃械投降,便已经招架不住了,岂能够再支撑多久呢?
  因此,不到盏茶时间,她也到飘飘欲仙处去找小敏了。
  葛来正在要紧关头,一见她们已经澈底垮了,剑眉一皱,略一思忖之后,便把目标对准莫愁。
  只见他将莫愁连同被褥铺在地上之后,伏在她的身上,好似飙车般加足马力拼命的往前大步行进着。
  足足的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他方始在哆嗦及唔唔低哼之中,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步,正式“交货”了。
  “哇操!有够赞!有够爽!怪不得男人嗜之若狂。”
  翌日辰末时分,葛来伸个懒腰醒了过来,他一见到自己搂着莫愁睡在地上,起身一瞧小玉及小敏张腿熟睡,不由得意的一笑!
  “哇操!这些查某平常一付冷艳高不可攀神情,想不到被摆平之后,居然会是如此的任人予取予求。”
  葛来微微一笑,拿起衣靴,立即往浴室行去。
  他从头到脚冲洗乾净之后,立即泡在温泉中思忖今后的行动计划,那张脸儿逐渐的漾出得意的笑容了。
  他泡个痛快之后,立即起身着衣。
  他刚走到房门外,突听大门外传来男人的唤声:“小玉,小敏,开门啦!”
  他作贼心虚,立即跑入房中。
  他捏捏小玉的人中,附耳叫道:“小玉,有人来找你啦!”
  小玉悠悠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叫道:“什么事啦?”
  “小玉,大门外有人在找你啦!你听!”
  小玉一听,立即神色一变,道:“糟糕!是余家的管家余田寿。”
  “哇操!可不能让他闯进来哩!否则,非穿帮不可!”
  “我知道!我去打发他走吧!”
  说完,赤裸裸的跑了出去。
  葛来跟了出去,立见她躲在厅中壁后,脆声问道:“余管家,有什么事呀?”
  葛来立即紧张的凝听着。
  “小玉,夫人在不在?”
  “在!夫人在沐浴!”
  “喔!小玉,佟夫人派人来约夫人去买首饰,你去请示夫人吧!”
  “好!你稍候一下吧!”
  说完,立即含笑朝葛来眨眨眼,佯作跑向浴室。
  葛来在她走过之际,轻轻的在她的臀部捏了一下。
  片刻之后,小玉笑嘻嘻的走回原位,道:“管家,夫人想在此多待一天,下回再当面向佟夫人致歉吧!”
  “是!我这就回去回话,对了!夫人尚有何吩咐?”
  “没有!”
  “好!那我告退了!”
  “管家,您请慢走!”
  葛来一听大门外传来逐渐远去的步声,心中一宽,将小玉搂入怀中,头一低立即贴住她两片樱唇。
  小玉热烈的搂住他,莲舌轻吐,不住的舔舐着。
  好半晌之后,葛来含笑问道:“小玉,再来一次,如何?”
  “不!不………受不了………头好晕哩!”
  “哈哈!那就留待下回吧,我到附近转一转吧!”
  “公子,姑娘未醒,你…………”
  “哈哈!安啦!我不会始乱终弃的,黄昏之前,一定会再返此地的。”
  说完,又亲了她一口,方始离去。
  俏丫头双眼痴迷的发了一阵子呆,方始再回房。
  葛来在附近逛了一大圈之后,一见天色已近黄昏,他立即打道回府悄悄的自别墅后院溜了进去。
  那知,他里外绕了一大圈,居然未见莫愁三女之人影,他又仔细搜寻一次,终于在枕下发现一张纸条。
  “子时赴馆。”
  “哇操!看来一定出了差错,否则她们不会匆忙的离去,妈的!太好啦!我的手指头发痒想要戮人了哩!”
  葛来自厨房柜中取出自己包袱之后,迳自入城来到杜康酒楼,立即被阿元带到一付好座头。
  廖全富亦赶到座头前陪笑道:“阿来,要用点什么?”
  “招牌菜,一壶陈年状元红!”
  “阿元,赶快去吧!阿来,瞧你虽然时隔月余,却春风满面,莫非另外有了什么喜事?”
  “哇操!孤家寡人怎会有喜事呢?”
  “不!不!我略谙面相,你目前不但正在大行财运,而且桃花正开,哎哟!怎会有这么旺的桃花运呢?”
  葛来心中暗暗佩服,口中却笑道:“哇操!看样子,我待会儿要到秦淮河畔去找小牡丹她们捧捧场啦!”
  “不!不!不一样!那是逢场作戏,这是正经事儿,乖乖,怎会有这种怪事呢?阿来,右掌让我瞧瞧!”
  “哇操!头仔,你可别吃我豆腐哩!”
  说完,立即伸出右掌。
  廖全富仔细瞧完他的右掌,又将他的左掌瞧了一遍之后,低声道:“阿来,恭喜你啦!你日内必然大发!”
  “哇操!大发?发神经呀?”
  “发财!而且桃花运大发!”
  “真的吗?”
  “千真万确!乖乖!阿来,你日后不但大富大贵,而且妻妾成群,子孙满门,实在不得了!”
  “哇操!那有这种事,那我岂不是要被累坏及吵死啦!”
  “不!不!你命掌令符,家中绝对无人敢拂逆你的!”
  “哇操!那我岂不是当皇帝啦!”
  “哈哈!平民皇帝,平民皇帝!”
  说至此,阿元已经送来酒菜,葛来掏出二锭银子各塞入他们二人的手中,道:“哇操!今晚遇见你们,心情真爽!”
  廖全富道句:“阿来,恕我贪财,你慢用吧!”迳自下楼而去。
  阿元边摆菜肴边道:“阿来,每次皆收你的小费,挺不好意思的。”
  “哇操!有钱一起花,对了,飞骑帮那批人有没有再来闹事呢?”
  “没有呀!有你这个太岁在此坐阵,连蚊子也不敢飞进来哩!”
  “哇操!黑白讲,你瞧!”
  只见他的右手朝天花板一戮,左掌一招,手心赫然出现一只蚊子,瞧它振动右翅欲飞之模样,分明只伤了左翅。
  阿元神色大变,骇呼道:“阿来,你会妖法呀?”
  “哈哈!小把戏,下回别再违章建筑——乱盖啦!客人又上门了,你快点去招呼吧!”
  说完,迳自取筷用膳。
  人逢喜事精神爽,葛来交过一次货之后,原本就觉得全身轻松,方才听廖全富一夸,心花更是朵朵开。
  他自斟自饮,其乐无比!
  盏茶时间之后,他突闻一阵传音道:“葛来,一个时辰之后,我在东门外右侧林中侯你!”
  “哇操!是史再俊!”
  他漫不经心的又饮了一杯酒,目光一瞥,立即发现坐在墙角座头上的一位中年书朝自己点了点头。
  他朝对方颔颔首,立即继续用膳。
  半个时辰之后,他在廖全富及阿元恭送之下,离开杜康酒楼,沿途欣赏夜市摊贩,缓步行向东门。
  他走出东门半里远处,耳边立即飘来一声:“进来吧!”
  他朝身后望了一下,立即闪入林中。
  他入林丈余,立即发现中年书生朝他一招手继续掠向林中,他小心的默察一下,立即跟着朝前掠去。
  二人身形似电,半晌之绶,已经隐身于一株大树上。
  “阿来,据江湖传闻,飞骑帮副帮主及其手下十二名铁卫死于金陵,是不是你下的手呢?”
  葛来道句:“是的!”
  立即将当时的情形略述一遍。
  “很好,莫愁找上你了吧?”
  “是的!她约我今夜子时在莫愁馆会面!”
  “嘿嘿!黠驴技穷,只好使出你这张王牌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故意将那尊玉观音遗落在飞骑帮一处分舵中,又将消息传给快活帮之人,让他扪先打了一架。目前这尊玉观音巳在飞骑帮总舵,我在目睹六批快活帮人手折于飞骑帮总舵中以后,方始来找你。”
  “哇操!飞骑帮的人那么厉害呀?”
  “不见得!他们只是占了机关埋伏之地利而已,据我的估讨,双方至少已经各折了一、二百名高手。”
  “我该怎么应对呢?”
  “你入帮了没有?”
  “已经口头答应了。”
  “嗯!她们今夜必然先为你举行入帮仪式,再任命你的职务,你不妨要求要担任‘护法’之职务。”
  “护法?官大不大?”
  “快活帮除了各有一名帮主以外,尚有三名护法及三名令主,莫愁及莫灵分别担任令主之职务。另外一名令主就是副帮主之唯一孙女,此女虽与莫灵年纪相当,武功及心计却是三名令主之首。至于那三名护法已经有一名死于飞骑帮中,你只要能担任护法,就只有副帮主能够指使你!”
  “哇操!官儿挺大的哩!我会争取的。”
  “葛来这两帮皆不是好东西,你若有机会,就多宰几人,记住,你的任务是活擒快活帮帮主及姓华的畜牲。”
  “我会尽力而为的!”
  “阿来,我会暗中保护你,你放手去干吧!”
  “对了!您知道邋遢酒儒斐宗贤这个人吗?”
  “知道!此人乃是当今武林辈份最高,武功甚高,个性甚怪之人,他难道曾经找过你的麻烦吗?”
  “没有!我这个月一直和他在一起,他还教我如何炼化酒气哩!”
  “阿来,你真幸运,他有没有瞧出你的武功来历!”
  “有瞧没有出,他一直自叹不如哩!”
  “嘿嘿!圣僧的武功精华,岂是轻易瞧出的,阿来,你只身涉险,别忘了要随时提高警觉,我走了!”
  说完,立即掠下树去。
  葛来思忖片刻,立即闭目调息。
  亥子之交,明月高悬,夜风徐徐,葛来刚掠到莫愁馆前五丈外,立即有一名少女,打开侧门含笑相迎。
  葛来朝她颔颔首,迳自掠入门中。
  一名少女俏立在走道中,低声道句:“请跟我来!”
  身子向后一转,葛来立即跟在她的后头掠去。
  通过表演厅进入后院之后,葛来立即发现两侧花树后面分别隐着六名少女,他立即忖道:“哇操!戒备挺森严的哩!”
  厅门左右各站立一名少女,葛来刚踏上厅口,那名带路少女立即朝厅中拱手道:“禀令主,葛公子来了!”
  端坐在厅中正位的莫愁轻嗯一声,道:“你下去吧!”
  “是!”
  葛来入厅之后,立见厅中正位坐着莫愁及莫灵,右侧坐着春姑娘七人,左侧坐着一清瘦老者及一位俊逸青年。
  他环揖一拱,道句:“各位好!”
  立即凝立在厅中。
  莫愁冷冰冰的道:“葛来,你决心入帮吗?”
  “不错!”
  “那就朝外跪下吧!”
  “哇操!等一下,你要我担任何种职位?”
  “本帮除了正副帮主,三位护法及三位令主以外,其余之人皆是帮员,你就暂时担任帮员,待战功绩优再擢升吧!”
  “哇操!你是何种职位?”
  “我们二人皆是令主,他们皆是帮员。”
  “哇操!我要担任令主或护法。”
  那位俊迈青年闻言之后,倏地冷哼一声。
  葛来盯着他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哼什么哼?”
  俊逸青年起身朝莫愁拱手一礼,道:“禀令主,请让属下试试这位朋友凭什么能耐狂妄吧!”
  莫愁略一沉吟,立即望向清瘦老者。
  清瘦老者颔颔首,立即闭上双眼。
  莫愁沉声道:“单于忠,葛来拳脚无眼,你们万一有何失闪,可不能埋怨本座没有事先言明。”
  “哇操!谢啦!反正我已经稳操胜券啦!”
  单于忠气得全身一颤,立即大步行到院中。
  葛来哈哈一笑,立即走到他的身前丈余外。
  单于忠冷冷的道:“阁下先动手吧!”
  “哇操!算啦!我若先动手,你稳败无疑!”
  站在厅口的莫愁立即沉声道:“葛来,按帮规,挑战者必须先动手,你就别再拖延时间啦!”
  葛来双掌一拍,道:“好啦!我已经动过手了,来吧!”
  单于忠冷哼一声,身子一闪,右掌一挥,一道掌力已经疾涌而至,左掌蓄势待发,双眼已经迸射寒芒。
  葛来左掌一招,身子朝右一闪,单于忠只觉重心不稳,足下一个踉跄,慌忙刹住了身子。
  倏觉一缕指风悄然涌到腰际,吓得他慌忙向上一拔。
  葛来见他居然一下子射出五丈高,右掌连戮,三道指力一气呵成的迳射向他的胸腹之间哩!
  单于忠身在半空中,根本无法闪躲,慌忙挥掌欲劈散指力,那知那三道指力好似尖锥般,居然穿过掌劲疾袭而至。
  他只觉胸口及丹田一阵剧疼,惨叫一声之后,立即坠下。
  春姑娘身子一闪,急忙上前接住他。
  葛来淡淡一笑,双手朝身后一负,仰头欣赏月色。
  单于忠连吐三口鲜血之后,挣扎落地之后,厉吼一声:“我与你拼了!”立即和身扑向葛来。
  葛来左掌一招及一抛,身子一闪,单于忠立即飞撞向墙柱,吓得他“啊!”的一声惊叫,立即闭目待死。
  莫灵冷哼一声,身子闪到近前,右足一抬,单于忠只觉心口一疼,立即被踢飞了出去啦!
  春姑娘接住他,冷冷的道句:“下辈子别再不自量力吧!”
  右掌一扬,立即朝他的死穴一拍。
  “啊!”一声,单于忠立即毕业了。
  莫愁沉声道句:“把尸体送至书房吧!”立即返身入厅。
  葛来淡淡的一笑,立即走入厅。
  莫愁朝清瘦老者问道:“向老,你看葛来够资格担任护法吗?”
  “武功方面是够资格,不过,好似太年轻些!”
  “向老,您知道帮主她老人家一向唯才是用,本座打算将夺回玉观音之任务交给他办哩!”
  “嗯!他若能完成此任务,属下就心服口服了!”
  “向老,本座有个计划,不过要借重你的妙手哩!”
  “喔!令主难道要他化身为单于忠吗?”
  “向老高明,行得通吗?”
  这名清瘦老者正是以医术及易容术闻名江湖的‘鬼手巧医’向长荣,只见他闻言之后,立即打量着葛来。
  好半晌之后,只听他道:“行得通!是不是马上进行?”
  “正是!”
  “属下这就下去准备。”
  “请!”
  向长荣离去之后,莫愁朝左侧椅上一指,道:“坐吧!”
  葛来坐在左侧首位问道:“令主,我过关了吧?”
  “不错!不过,在你就任护法之前,必须先从飞骑帮总舵取回本帮失落的玉观音,你有把握吗?”
  “没有!”
  “啊!你为何没有信心呢?”
  “哇操!第一,我根本不知道飞骑帮总舵在何处?第二,我根本不知道玉观音是圆还是扁?”
  莫愁含笑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呢?”
  “第三,本帮一定动员不少的人员锻羽而归了,凭我单枪匹马闯进去,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葛来,有关你所提之前两点,我会在你出发之前告诉你,至于第三点,本座自有安排,你别担心!”
  “哇操!我相信你,一言为定!”
  “葛来,方才遭你击毙之人乃是最近才出现江湖的‘昆仑野鹤’单于忠,你有没有发现你们的身材很相似?”
  “哇操!很相似哩,不过,比我俊多了!”
  “格格!明晨朝阳升起之后,你就和他一模一样了?”
  “哇操!你真有把握吗?可别害我穿帮哩!”
  “格格!你知道方才那位老者是谁吗?”
  “哇操!瞧他又瘦又乾,一付要债面孔,好似每个人都欠他债哩!妈的!这个人不认识也罢!”
  “葛来,你少惹他,他是鼎鼎有名的‘鬼手巧医’向长荣,不但医术超人,易容术更是独步江湖哩!”
  “哇操!你是要叫他替我易容吗?”
  “不错!”
  “哇操!他会不会趁机坑我呢?”
  “格格!放心!莫灵会在旁监督的!”
  “好吧!”
  莫愁微微一笑,立即起身朝书房行去。
  葛来及莫灵随即默默的跟了过去。
  葛来刚进入书房,立即见到向长荣坐在桌旁,正以一把锋利小弯刀仔细的修整一张血淋淋的面皮。
  葛来打个寒颤,立即止步。
  却听向长荣冷冰冰的道:“准护法,请上榻躺下吧!”
  葛来走到榻前,一见到单于忠的那张脸皮已经被揭去,那些殷红血肉倍添恐怖,他不由望之却步。
  向长荣冷哼一声道:“请躺下吧!”
  “哇操!死老鬼,少爷可不愿被你瞧扁哩!”
  他暗一咬牙,立即躺在单于忠的尸旁。
  只听莫愁问道:“向老,你是要移植这张人皮吗?”
  “不错!”
  莫灵忙问道:“事后能否恢复原貌呢?”
  “可以!不过,会留下一些小痕迹!”
  莫灵忙问道:“向老,可否以药物易容呢?”
  “可以!不过,恐怕无法逃过行家的法眼。”
  莫灵又问道:“向老,那些小痕迹能否弥补?”
  “能!只要属下还活着,绝对没有问题。”
  葛来淡淡的道:“哇操!令主,你就别操心啦!我能够变得更俊些,根本不必再恢复这张丑面孔了!”
  “可是…………”
  莫愁含笑道:“莫灵,你先别管这些琐碎事,向老若需要什么协助,你就在旁偏劳帮忙吧!”说完,迳自离去。
  向长荣走到榻旁,仔细的摸过葛来的脸部肌肉之后,取出一盒药膏朝葛来脸部一涂,葛来立觉一阵清凉。
  倏见向长荣右掌朝葛来的“黑甜穴”一按,“啪!”一声,立即被他按个正着,葛来“哎唷”一叫,立即跃了起来。
  向长荣想不到制不了他的穴道,吓得立即后退三大步。
  “哇操!你是什么意思?”
  莫灵忙道:“葛来,向老为了方便手术,才制住穴道的!”
  “哇操!何必如此神秘呢?”
  向长荣老颜一红,道:“老夫就杷手术程序告诉你吧!涂药膏、制穴、破相、贴皮,你可以放心了吧?”
  “哇操!莫灵,帮我留神点喔!”
  说完,立即闭上双眼躺回榻上。第十三章 看到歹人就火大
  “石难烂,海难枯,相逢何忍轻别离;
  天未老,情未绝,芳心却有千千结,
  意绵绵,情切切,柔情万缕同心结;”
  “哇操!灵妹,拜托你刹车吧!我快要掉泪啦!”
  “来哥……呜………呜………”
  柔柔月色将金陵余家温泉别墅照耀得倍添诗情画意,尤其浴室中更是春意盎然,扣人心弦。
  只见葛来及莫灵赤裸裸的并躺在温泉澡池中,两人原本是情意绵绵,想不到莫灵突然伤感的吟诗。
  更想不到她会突然悲伤的哭了起来。
  葛来见状,立即搂着她,同时封住她的樱唇:“哇操!我把你的嘴封起来,看你还哭个什么劲!”
  他这招果然管用,片刻之后,莫灵那双柔夷不但紧搂着他的颈项,左腿更是跨在他的腿上了。
  葛来顺水推舟缓缓的闯入“禁区”。
  莫灵用力一挺下身,然后不停地扭动着。
  温泉立即波涛汹涌,一直往外溢。
  “哇操!灵妹,你想就地解决吗?”
  莫灵轻嗯一声,照扭不误!
  “哇操!我担心若把这个澡池弄垮,无法向余风光交待哩!”
  “人家不管嘛!挺深点嘛!”
  葛来搂住她往侧一躺,让她跨坐在上面,含笑道:“哇操!这样够妥当了吧!要多深一定有多深的!”
  “呸!今晚不准你再搞鬼,知道吗?”
  “遵命!可是,你也不准搞鬼!”
  “人家偏要搞鬼,否则,羸不了你啦!”
  “哇操!好!我同意让你搞鬼,可是,我明天要赶路,你可不能把我吸乾,否则,你要负责一切后果哩!”
  “人家才不似你那么狠哩!你可知道你把大姐搞得至少失去十年功力,可能要静养一阵子哩!”
  “哇操!黑白讲,她昨晚还好端端的哩!”
  “那是因为情况紧急,她硬以药物支撑啦!”
  “哇操!灵妹,你看我此行有多大的胜算?”
  “九成九,不过,不准你玩真的呢!”
  “哇操!我的心中只有你,你还吃什么乾醋呢?”
  “飞骑帮帮主那对宝贝女儿听说长得挺迷人的,你如果跟她们玩真的,我一定会与她们拼个高下的!”
  “哇操!安啦!我不会到处留情啦!冲吧!”
  “人家要先搞鬼,你不准乱来喔!”
  说完,果真吸气开始蠕动小腹了。
  “哇操!好似被按了“金箍圈”哩!记住,可别把我榨乾哩!”
  莫灵正在运功,不敢开口,因此,只是白了他一眼。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葛来打个寒噤道:“哇操!真过瘾!哎唷!停吧!我可要交货啦!”
  莫灵徐吐一口气,方始全力冲刺。
  “哗………”水声之中,添加阵阵异晌,两人的血液皆在沸腾了。
  青春烈火熊熊燃起,区区温泉根本无法扑减。
  一个时辰之后,莫灵喘呼呼的停车了。
  葛来只觉鼻息粗浊,心知自己已经快要“交货”了,因此,取回主动权之后,立即急流勇进了。
  莫灵被杀得啊啊连叫,“来哥”唤个不停!
  足足的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葛来方始喘呼呼的伏在莫灵的身上,莫灵更是瘫痪在澡池内了。
  葛来在翌日辰中时分离开金陵之后,按照莫愁所指示的方向行进,由于风和日丽,踏青人群颇多,倒也不嫌寂寞。
  他前行半个时辰之后,突见一辆高篷马车停在路旁,车篷右侧以朱笔画着一个小红心,他立即驻足而观。
  正蹲坐在车辕使用乾粮的车夫立即问道:“公子,用车吗?”
  “不错!在下有位亲戚‘快’要‘活’不成了,你能否赶一程?”
  车夫一听葛来将快活加重语音,立即包妥乾粮道:“既然如此,公子请先上车再议价吧!”
  葛来微微一笑,立即掀开车篷走了进去。
  马车立即朝前驰去。
  葛来乍入车厢,立即全身一熟!
  并非天气热,车内又密不通风,而是因为他发现小玉及小敏居然赤裸着身子,含笑迎了过来。
  车厢外表不起眼,里面除了铺着软垫及凉席以外,另有一付长型枕头,设备之齐全,颇出葛来意料之外。
  小玉递过茶杯低声道:“护法,请用茶。”
  葛来喝了一大口茶,颔首道:“哇操!真好!我正觉得口渴哩!对了,你们怎会来此呢?”
  小玉低声道:“二令主(指莫灵)怕你旅途无聊及饮食不惯,特命小婢二人提早在此恭后大驾。”
  “哇操!灵妹真是设想周到!”
  小敏低声道:“护法,你真是艳福不浅,两位令主皆对您温柔体贴,事事帮你预先准备齐全哩!”
  “哇操!岂止她们对我好而已,你们不辞辛劳来陪我,也令我感激不尽哩!”说完,立即搂住二女。
  小玉低声道:“护法,有件事要烦你谅解…………”
  “哇操!是不是莫灵不准我碰你们!”
  “二令主并没有如此吩咐,她只是不准属下二人影晌到你的体能,所以尚请护法您能够多加谅解。”
  “哇操!既然如此,你们怎么光溜溜的呢?”
  “小少女体质冬暖夏凉,此车厢密不通风,属下二人希望你能够觉得凉些”说完,就欲替他宽衣。
  “哇操!算啦!我越瞧你们的迷人身材,火气越旺哩!拜托你们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护法,您有所不知,属下二人学过一套‘温香软玉宽心怡神’大法,保证可似护您恢复疲劳!”
  说完,已经脱去葛来的外衫。
  “哇操!温香软玉宽心怡神大法,又长又香艳的,试看看吧!”
  小玉微微一笑,立即脱去葛来的靴袜。
  片刻之后,葛来已经光溜溜的趴在车厢了。
  小玉朝小敏颔颌首之后,立即将双乳贴上葛来的颈后,缓缓的顺着背部来回的轻轻斯磨不已!
  小敏则将双乳沿着葛来的腰际向下斯磨,直到脚踝之后,方始再往上斯磨,爽得葛来低声喔喔不已!
  盏茶时间之后,二女将葛来翻过身子,仍然按照“责任区域”来回的斯磨,尤其禁区更列入小敏的重点目标。
  “哇操!小敏,你先上来吧!”
  “这………会不会影晌您的体能呢?”
  “哇操!安啦,我是无敌铁金刚哩!”
  小敏欲拒还迎,略一犹豫之后,方始上阵,不过,她是‘倒坐莲花’,一边仍以纤细的十指按摩着葛来的双腿。
  马车驰行甚疾,车厢来回摇晃,阵阵奇妙的刺激,使得葛来暗暗叫好,右掌立即在小玉的胴体活动着。
  二女就以这种方式轮流服侍着葛来,葛来亦放松心情享受,在夕阳即将西沉之际,他轻松无比的“交货”了。
  这种交货方式与经过剧烈斯杀才交货的效果一比,顿让葛来觉得份外的轻松愉快,乐得他猛亲二女不已。
  三人正在水乳交融之际,突觉马车停了下来,立听那车夫低声道:“禀护法,请您准备换车及用膳吧!”
  葛来轻嗯一声,小敏立即起身替他着衣,小玉取出纱巾轻柔的擦拭他的下身,低声问道:“美吗?”
  “哇操!美爽爽,好似它们这么美哩!”
  说话之中,已在她的双乳轻捏着。
  小玉媚眼含春,边扭边低声求饶道:“公子,饶了属下吧!”
  葛来微微一笑,迳自起身着衣。
  半晌之后,葛来掀开车篷,只见天色已暗,自己正置身于一座凹谷中,另有一部豪华马车停在十丈外。
  一位身手矫健,车夫打扮的中年人立即掠到他的近前拱手道:“公子,时间急迫,请您即刻上车。”
  “哇操!欲速则不达,别慌!”
  “可是!据飞鸽传书下令,属下必须在明日黎明前将您送到目的地,若遇上拦截,恐怕无法及时赶上哩!”
  “哇操!目的地在何处?”
  “属下不详,届时自会有人引路。”
  “哇操!那就护对方去等吧,把东西拿出来吧!”
  “这!公子………”
  葛来双目一瞪,喝道:“哇操!是你大之还是我大?”
  那人拱手道句:“属下知罪!”
  立即匆匆的走回马事。
  半晌之后,那两名车夫各持一份乾粮坐在车辕啃食,葛来与小玉及小敏围坐在地上取用丰盛的桀肴。
  只听小玉含笑道:“公子,本帮的各项行动皆非常重视时间的衔接,你这一耽搁,恐怕会影晌全盘行动哩!”
  “哇操!黑白讲!即使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差使饿兵,咱们不好好的祭祭五脏庙,还能打什么仗呢?”
  “这………”
  “哇操!你别多言了。若有什么失闪,唯我是问吧!”
  盏茶时间之后,葛来已经趴在铺有软垫的车厢中,小玉及小敏纤指轻捏,在他的周身按摩着。
  马车似在奔丧般朝前疾驰而去。
  葛来却悠悠哉哉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之后,只见车厢中只有他一人,车厢内似有数人站立,他立即扬声道:“小玉,小敏!”
  两声“属下在!”之后,小玉及小敏已掀开车廉。
  葛来立即发现一位身瘦似猴的黑衣中年人与那位车夫站在马旁,焦急的瞧着自己,他不由暗暗的冷笑。
  他轻咳一声,走出车外,立即发现天色已亮,自己正置身于一处狭谷,他随即沉声道:“早膳呢?”
  车夫忙道:“公子,事态紧急,请你速随项兄赶去支援。”
  葛来冷哼一声,立即瞧向瘦削中年人。
  那人慌忙低头拱手道:“项行健参见公子。”
  “哇操!瞧你长得似猴,又取名为行健,动作一定很敏捷吧!”
  项行健勃然色变,不过,旋又忍了下来,躬身道:“多谢公子的夸赞,公子若无别的吩咐,可否立即赶路?”
  “哇操!看来好似火烧屁股啦!小玉、小敏,多谢你们的照顾,这位老兄,多谢你连夜赶车,走吧!”
  说完,立即走了出去。
  项行健如释巨负,立即朝林中深处驰去。
  他沿着羊肠小径朝山顶全力驰去,不知究竟是在和葛来暗中较劲?或者是真的在赶时间哩!
  他奔过二个山头之后,一见天色已经近午,他立即停在一株树下,可是,他回头一瞧,立即傻住了。
  因为,他一向以轻功见长,在快活帮中一向担任重要命令传递工作,自忖经过二个时辰疾奔,一定可以甩掉葛来。
  那知,此时的葛来居然翘个二郎腿,以手作枕躺在五丈外一株小树的枝梢末端,这份轻功及内力太不可思议啦!
  须知那树梢又细又柔,即使是停只小云雀也会折腰,此时让百余斤的葛来一躺,却似棉絮般轻飘飘的。
  葛来淡淡的一笑,身子一弹,飘落在地上,道:“哇操!你不是在赶时间吗?走呀!”
  “啊!是………是的!”
  葛来一见他转身疾奔而去,立即掠到他的身边,问道:“哇操!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劳师动众呀?”
  “飞骑帮帮主的两位女儿今日中午要与千手神君南宫几之孪生儿子南宫贯及南宫通成亲,本帮弟兄们奉命要抢亲。”
  “哇操!抢亲?太缺德了吧?”
  “哼!谁叫他们要抢本帮的玉观音呢?”
  “哇操!我明白了,原本帮主是打算以那个幼齿仔为人质呀!”
  “不错!本帮对于这次行动势在必得,对方又防卫甚严,因此,势必会有一场拼,咱们还是加把劲吧!”
  “哇操!赶就赶,谁怕谁呀!”
  项行健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之后,朝前疾驰而去。
  葛来与他保持着三步之遥,一见他越奔越疾,心知那粒药九必是提神之药,暗暗冷笑之际,默默的跟了下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立即在下山之山道中发现十余具黑衣人尸体,项行健神色一变,疾扑过去。
  葛来站在原处,一见那些尸体并无伤势,仔细一瞧身上皆有短匕、细针等暗器,忖道:“哇操!一见面就用暗器,有够凶悍!”
  只见项行健走过来沉声道:“我方死了六人,对方死了七人,而且已经陈尸二个时辰,看来已经分出胜负了!”
  “哇操!咱们快点去瞧瞧吧!”
  两人沿着山道向下掠去,葛来沿途默数,至少已看见三百具尸体,而且愈往后面,愈多残肢断臂。
  哇操!看来是在肉搏战了哩!
  两人尚未走近山谷,葛来立即听见掌劲及兵器撞击声音和吆喝惨叫声音,他立即放缓冲速。
  项行健迅即刹住身子,转身问道:“公子,什么事?”
  “哇操!前头正在火拼哩!”
  “真的呀?我怎么没有听见?”
  “哇操!你算老几?你听得见什么?”
  项行健脸色一沉,悻悻的朝前驰去。
  葛来冷冷的一笑,缓步行去。
  他走进谷中之后,只见项行健隐在一块大石后面,不由暗笑道:“妈的!留着这个胆小鬼在世上,又有何用?”
  右手一扬,一道指力悄悄射出,等到项行健觉得不对劲之时,只在世上留下一声惨叫,立即嗝屁。
  葛来淡淡一笑,立即迈着方步走入谷中。
  谷中甚为宽广,除了两对身穿礼服,郎才女貌的俊男美女较年轻以外,其余之人至少巳有四五十岁。
  谷中至少有一百人躺在地上,那四名俊男美女被八名黑衣老者包围,虽然已负伤数处,却仍咬牙苦撑着。
  另外三十余人捉对斯谷,瞧他们通体衣衫皆湿,可见已经拼斗甚久,可是,却又不要命的斯拼着。
  另有一名五旬左右之锦服老者被五名老者围住,瞧他虽然已经落居下风,那五人却不敢逼近,葛来不由好奇的瞧着他们。
  他这一仔细打量,立即发现锦服老者每在临危之际,立即发射出不同的暗器,将那五名老者逼退。
  他正要进一步观察之际,突听一声“啊!”的惨叫声音,葛来不用转头,立即知道又有嗝屁啦!
  只听锦服老者厉吼一声:“贯儿………”
  双臂一挥,一蓬蓬的毒沙、细针及短匕疾飞向那五名老者,他本人则已射起身子。
  葛来恍然大悟道:“哇操!贯儿?一定是南宫贯,这家伙一定是千手神君南宫凡了,原来千手之名是来自这手暗器手法呀!”
  那五名老者劈开暗器,同时劈掌截住锦服老者。
  锦服老者正是南宫凡,他一见自己的长子被劈碎脑袋而亡,正想冲出去搏杀行凶之人,想不到又被拦截下来。
  盛怒之下,身上的暗器一批批的飞了出去。
  一位老者在闪躲稍慢之下,倒在地上翻滚片刻,立即气绝。
  兔死狐悲,另外四名老者拼命的抢攻,盏茶时间之后,南宫凡的左胸及腹间各中了二掌,不过,另有一名老者又已倒地了。
  那三名老者一见南宫凡的行动已经迟滞,立即没命的扑击。
  双方似乎已经杀红了眼,虽然身负重伤,却仍然悍不畏死的斯拼,因此,半个时辰之后,现场只剩下十几人了。
  突听南宫通又惨叫一声,南宫凡回头一见爱子居然被削去右臂及左腿倒地,急得厉吼一声:“通儿……啊……”
  “啊……”声未歇,他只觉背心一阵剧疼,踉跄摔落地上之后,正欲挣扎起身,身上立即又挨了三掌。
  只见他惨叫一声之后,立即瞪目毙命!
  南宫通亦在这时被一剑削去首级,好端端的成亲大喜之日,却变成全家惨遭血洗之丧事,上天也太不睁眼了。
  葛来一直倚在一株树旁观看,瞧至此,他已经被这种冷酷惨烈之事吓得一时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
  当听两声闷哼,葛来神色一震,只见那两名冷艳少女已被制倒在地,另有三名老者欲上前抢救,劫又被六名老者拦住。
  那三名搏杀南宫几之老者瞄了葛来一眼,立即去扑杀其余之人。
  “哇操,这两个幼齿仔挺丰满的哩!看来一定是在飞骑帮享惯了大千金小姐之福,看来我该出场啦!”
  他暗暗的清点一下,计有五名飞骑帮之人被九名快活帮之人围攻,他不由忖道:“哇操!还是让他们再斗一阵子吧!”
  他闲着无聊,乾脆走到每具尸体旁将尸体身上的银票没收入袋,心中忖道:“哇操!你们别怪我发死人财,我替你们行行善吧!”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一见袋中已经装得满满的,正在暗喜之际,突见一道掌风逼了过来,他立即朝侧一闪。
  “砰!”一声,一具尸体立即被劈飞出去。
  葛来一见是一名快活帮老者扑了过来,他将钱袋朝怀中一揣,左掌佯作一劈,右掌迅即戮出一指。
  那老者正欲避开那一掌,倏觉“气海穴”一阵剧疼,全身一阵冰寒,苦修而来的真气竟然已经“离家出走”了。
  他在惊骇之下,疾奔向葛来。
  葛来右脚一抬,挑起一具尸体疾飞而去。
  “砰!”一声,那名老者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上。
  另外两名老者厉吼一声,立即扑了过来。
  葛来未待他们扑近,右指一口气戮了十余指,立即将一名老者戮倒在地上,瞧他猛吐“槟榔汁”的情形,分明已经差不多了。
  另外一人神色大变上立即向后退去。
  葛来淡淡的一笑,一见只剩下两名老者在和四名老者对拼,他立即弯下身子继续在每具尸体上面收集‘慈善基金’。
  当他走近那两名幼齿仔之际,立即有两道掌劲劈了过来,他哈哈一笑闪开之后,立即走到别处去收银票。
  他又搜刮不了多久,只听先后传出两声惨叫,他回头一瞧那飞骑帮两名老者已经倒地,一名快活帮老者正在裹伤,另外四人则紧盯着他。
  他淡淡的一笑,立即将银票放入怀中,道:“哇操!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咱们彼此未起冲突吧?”
  当中那名老者阴声道:“年青人,你很有种,你是谁?”
  “单于忠,外号‘昆仑野鹤’,好听吗?”
  “无名小卒,识相点,滚吧!”
  “哇操!少来这套,少爷辛辛苦苦的捡了这些银票,你们别想坐享其成。”
  “小子,你当真想要送死吗?”
  “哇操!我又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那就快点滚吧!”
  “等一下,这两个幼齿仔是谁?”
  “不干你的事!”
  “哇操!见者有份,少爷至今未娶,至少也要分一个给少爷!”
  “住口!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打快活帮的主意。”
  “哇操!什么时侯冒出一个快活帮了?妈的!少爷明天也要组一个帮派,至于名字呢……哇操!爽歪歪,嗯!很好!”
  那名老者厉吼一声,一掌劈了过来。
  葛来左掌一扬,右指一戳。
  “啊!”一声,那名老者的掌心一疼,低头一瞧已是鲜血涔涔,正在暗骇之际,身傍之人巳暴吼道:“住手!”
  声音未歇,两道掌力已劈向葛来。
  葛来哈哈一笑,身子连闪,右手戳个不停。
  那四名老者激斗了三四个时辰,体力已经透支不少,反观葛来好似出柙猛虎般,到处飘闪,专挑要害猛戳。
  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两人被戳倒在地上,另外二人一见情形不对,立即扑向两名幼齿仔准备掳人开溜。
  葛来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招,因此,在他们刚弯腰之际,右手连戳,立即又戮倒一人,吓得另外那人拔足就逃。
  那名正在疗伤老者当然也一起逃去了。
  葛来岂容留下活口,追出三四里,将他们摆平之后,方始掠了回来。
  那知,他刚掠距两名幼齿仔五丈远处,立听一声暴吼:“站住!”
  他止身一瞧,立见一名负伤老者以剑对着一名幼齿仔的心口。
  “哇操!老鬼,你的命挺长的哩!你要干嘛?”
  “小子,让开!老夫要离去!”
  葛来退到路侧,道:“请呀!”
  “小子,你想使诈?”
  “炸你的老鸟,你到底走不走?”
  “小子,你!你再凶,老夫就一剑戳死她!”
  “哇操!请便,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不过,可别把她身上的银票戮破了。”
  “小子,你爱钱不爱人吗?”
  “哇操!似这种货色,少爷在京城见多啦!只要少爷有大把大把的银票,那怕美人儿不投怀送抱呢?”
  “小子,你没说谎吗?”
  “哇操!废话!”
  说完,立即走到一具尸体旁,继续搜刮银票。
  那名老者猜疑交加,虽然收起铜剑,却仍紧盯着葛来。
  葛来有恃无恐的搜刮着银票,因为,他相信史再俊这个幕后导演,一定会隐在一旁监督,何须他再出手呢?
  他越搜越远,那名老者在宽心之余,挟起两名幼齿仔之后,匆匆的瞧了葛来一眼,立即朝谷外驰去。
  他已经身负重伤,一鼓作气的奔到谷口,回头一见葛来并未追来,心中一宽立即停下了身子。
  倏觉寒气逼身,他转身欲瞧,只觉后背一疼,心知已经中了一把匕首,疼得他惨叫一声,立即朝谷内踉跄奔去。
  当他奔近葛来的身边之际,全身一阵乏力,立即摔倒在地上,那两名幼齿仔遭到池渔之殃,疼得哎唷一叫。
  葛来心中暗笑,佯作不知的问道:“哇操!老鬼,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要带些银子去花花呢?拿去吧!”
  老者挣扎起来,掏出一叠银票抛给葛来,喘呼呼的道:“小子……你……你拿去……花吧……妈的……老子……白搞……一场………”
  “哇操!三千多两哩!老鬼,谢啦!”
  “小子……咱们……来场……交易……如何呢?”
  “哇操!什么交易呢!”
  “小子……你替……我收尸………我送你………”
  “哇操!送什么!”
  “这两个………妞………”
  “哇操!没兴趣!”
  “小子……这两个………妞……是宝……哩!”
  “哇操!少爷只要有银子,何愁找不到更赞的货色?”
  “小子……你不懂………你听过…………玉观音吗?”
  “哇操!听过!听说可以避邪及避毒哩!”
  “不错!玉观音…………目前…………落在…………这两个妞…………父亲之……手中……你只要有………了她们就可………以用人易物……”
  “哇操!失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算啦!”
  “小子……你……你……”
  “少罗嗦!念在咱们方才交谈数句的份上,我替你劈个洞,你自己跳进去吧!”
  说完,右掌一劈,“轰”一声,地上多了一个深洞。
  那老者神色大变,犹豫不决。
  “哇操!天色快暗了,地府快要关门啦!你别迟到哩!”
  说完,右脚一挑,立即将他踢入洞中。
  双掌连推半刻,地上立即多了一个坟。
  葛来淡淡一笑,继续搜刮银子。
  他虽然越走越远,却清晰的听见一名少女道:“大姐,你是否冲得开穴道?”
  “不行!我一运功,立即气血翻涌,绞疼难耐!你呢?”
  “我也一样,大姐,你听过‘昆仑野鹤’单于忠这个人吗?”
  “没有!我瞧他挺怪异的哩!”
  “唉!随行之人及千手神君一派之人悉数遇难,爹不知此事,此人若见色起意,咱们该怎么办呢?”
  “不会吧?他方才不是已经表明心意了吗?”
  “哼!此人甚为聪明,行动又甚为诡异,很难预测哩!”
  “唉!爹若听咱们之劝,早点放弃那个害人的玉观音,咱们岂会有今日之困,帮中元气岂会大丧!”
  “唉!经此一役,帮中可用之人已不足百名,万一快活帮派人攻山,本帮之基业恐怕会瓦解哩!”
  “这……本帮占着地利及机关埋伏,对方若要攻占,势必要付出数倍的代价,他们应该不会如此愚蠢的!”
  “咱们该怎么办呢?”
  “等待来援吧!”
  “万一来的是快活帮的人呢?”
  “这……”
  “咱们还是先和这个怪人打个商量吧!”
  “商量?如何商量呢?”
  “以名利相诱,如何?”
  “试试看吧!”
  葛来边搜刮银子边凝神默听,听至此之后,他暗笑道:“哇操!你们这两个幼齿仔竟然妄想以名利诱我!哇操!你们会比我有钱吗?至于名,我争什么名呢?我只要能够抓到井倩如及华自芳,我就要好好逍遥这辈子啦!争个鸟名哩!”
  心中暗暗冷笑之际,他越走越远,后来乾脆靠坐在一块大石旁边,掏出所有的银票仔细的清理着。
  黑幕笼罩大地,远处传来阵阵虎啸狮吼,葛来艺高胆大,根本置若末闻,反而希望它们来逛一逛哩!
  人一走运,往往是心想事成,盏茶时间之后,一只小犊般的巨睛金毛猛虎挟着一股腥风疾扑而来。
  它示威般的厉吼一声之后,立即开始啃食尸体。
  葛来默默的坐在一旁观看,心中却暗骇道:“哇操!好利害的牙齿呀!若被它咬一口,可就不大好玩哩!”
  思忖至此,他一瞧远处的那对姐妹花已是娇颜惨白,满脸的骇色,他淡淡的一笑之后,立即运聚指力。
  倏听一声厉吼,一头金毛大狮出现在另一侧,只见它朝两名幼齿仔望了一阵子之后,立即开始啃食尸体。
  那“卡………”的声音在黑夜之中,份外的恐怖,二女吓得魂飞魄散,心中虽然想向葛来求援,却不敢出声。
  倏听那只巨虎仰头长啸数声,葛来正在搞不清楚它要干什么之际,那只金毛狮也仰头长吼数声了。
  啸声未歇,远处已有啸声回应,葛来恍然大悟道:“哇操!原来它们也懂得有福同享的道理呀!”
  他立即缓缓的站起身子。
  巨虎低吼一声,紧盯着他,作势欲扑。
  葛来含笑道:“哇操!你吃你的,我走我的,没事!没事!”
  说话之中,绕了一个圈子,缓缓的走向二女。
  这回轮到那只金毛狮出声惊告了,葛来含笑道:“哇操!别凶!咱们互不侵犯,你继续慢用,请吧!”
  说话之中,他已走到二女的身边。
  二女好似得到一张护身符,不约而同的吐了一口长气。
  葛来淡淡的一笑,立即盘坐不语。
  倏听地面一阵颤动,片刻之后,只见三只大虎及两只大狮疾奔而来,一阵欢啸之后,立即开始大加菜!
  二女芳容惨变,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哇操!说什么‘人为万物之灵’,若亲眼目睹这个情景,有谁愿意再争名夺利呢?真无聊!”
  只听右侧那名少女颤声道:“单于……公子你……可否替……我们……解开……穴道!”
  “哇操!不可以!”
  “公子!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非也!男女授受不亲也!”
  “公子………你知溺嫂援手…………之德否!”
  “不知道!”
  “这……公子………”
  “哇操!你在紧张什么?它们又不会来吃你!”
  “可是,万一它们突然要吃愚姐妹呢?”
  “哇操!杞人忧天,届时再说吧!”
  “这…………”
  “哇操!少出声,有一只狮子在瞧你啦!”
  那名少女吓得立即住口,甚至连呼吸也不敢放粗!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那些狮虎方始满意的各咬着一具尸体离去,看样子是要准备吃宵夜哩!
  倏听那名少女道:“公子,您当真忍心见死不救吗?”
  “哇操!我瞧你们全付武装一付新娘模样,如果被你们的老公发砚我沾了你们,我还有命?”
  “他们已经死了!”
  “哇操!死了更麻烦,他们的鬼魂会纠缠不清哩!”
  “公子,小女子姓纪名叫晴霞,她是舍妹晴雯,家父纪天宇在江湖上薄有声誉,不知你可有听过?”
  “哇操!当然听过啦!堂堂飞骑帮帮主,有谁不知呢?”
  “公子若肯出手相救,家父必有重酬!”
  “重酬?多少?”
  “这…………公子开个价吧!”
  “哈哈!我光是方才搜刮所得,就已经超过二十万两银票,已经够我逍遥一辈子啦!何必再惹这个麻烦呢?”
  纪睛霞暗一咬贝齿,问道:“公子,只要你愿意出手相救,任何的条件,愚姐妹皆愿意接受!”
  “哇操!真的吗?”
  纪晴雯接道:“不错!”
  “好!我这只野鹤真是艳福不浅,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二女神色一变,立即不语。
  葛来哈哈一笑,迳自起身行向谷外。
  倏听纪晴霞叫道:“公子,你要去何处?”
  “生意不成仁义在,我该去祭祭五脏庙啦!”
  “这…………公子,可有折衷之法?”
  “折衷之法?哇操!除非你拿出玉观音来?”
  “啊!原来你也是打玉观音的主意!”
  “不错!同意吗?”
  “这…………可否让愚姐妹思考一下?”
  “可以呀!不过,远处已传来阵阵沙沙声响,看来好似有不少的‘小龙’正爬向此地,你们可别拖延太久哩!”
  “什么?有蛇?”
  “好像有吧!”
  二女神色大变,身子虽然无法行动,双目却不住的转动,双耳倾听之下,果然听见阵阵“咻……”蛇吐信声晌。
  “太姐!真的有……有蛇哩……”
  “公子,我们答应啦!”
  “哇操!口说无凭,万一你们届时反悔,我不但拿不到玉观音,说不定还会被你们那批人围攻,我不干!”
  说完,故意又朝前行去。
  此时,已有十余条小蛇自谷中窜出,只见它们缠上尸体之后,立即啧啧作晌的咬肉吸血大快朵颐。
  蛇群越聚越多,腥风津津,令人欲呕!
  纪晴雯吓得尖叫道:“公子,你开条件吧!”
  “哇操!好!你先陪我共渡今宥,如何?”
  “我………我…………”
  葛来哈哈一笑,继续行去。
  倏听纪晴霞叫道:“公子,我陪你,不过,你必须先救舍妹!”
  葛来走到她们的身边,道:“此言当真!”
  纪晴雯忙道:“不!大姐,让我来!”
  “不!小妹,你负伤较重,让我来吧!”
  “不!我反正已经身负重伤,让我来吧!”
  葛来出指戮碎一条游到丈余外的三尺余长毒蛇之头部,左手一招,立即将它吸入手中。
  二女吓得尖叫连连,全身剧颤不已!
  葛来打量着那条毒蛇一眼,立即将它抛入蛇群中。
  纪晴霞颤声求道:“公子!请救救我们吧!”
  “哇操!你们到底谈妥了没有嘛!”
  “我…………我陪公子吧!”
  “好!咱们一言为定,事后互无瓜葛!”
  “我………知道!”
  “纪小妹,你不会叫人来修理我吧?”
  “不会!我一定去取玉观音来换回大姐!”
  “好!你的何处穴道受制?”
  “期门,膻中!”
  “哇操!伤脑筋,怎么是这种要命的地方呢?我能碰吗?”
  纪晴雯双颊一红,说不出话来。
  葛来倏然右掌一挥,将两条游近之长蛇劈死之后,道:“哇操!咱们还是先转移阵地,免得与这些讨厌的东西纠缠吧!”
  说完,挟起二女,足尖在蛇身轻点,疾射向谷中深处。
  他驰行三里远之后,立即发现谷中居然矗立着一栋豪华建筑物,大门及院中张灯结彩,他立即停下身子。
  却听纪晴霞道:“此地就是千手神君一派隐修之地。”
  “哇操!原来是你们无缘老公们的家呀!不知里面是否还有人?”
  他立即大大方方的从大门走了进去。
  “哇操!有没有人在呀?”
  他连喊数声,直到走入大厅仍然未见有人应声,便把二女放在铺有厚毯的地面上,然后打量着大厅。
  红烛高烧,喜幛挂满大厅,那两个大喜字倍增喜气,葛来摇头道:“哇操!喜事变丧事,有够伤脑筋!”
  二女双眼一闭,泪水簌簌直流。
  葛来走到纪晴霞身前,问道:“哇操!你是不是期门及膻中受制?”
  “不错!”
  “哇操!不知是那个缺德鬼搞的花样!”
  说完,右掌贴在纪晴霞的双峰之间,一股气劲缓缓的透了出去。
  在他那充沛内力源源不绝的开路之下,半个盏茶时间之后,纪晴霞已经吐出一口浊气,羞赧的道:“行啦!”
  葛来收回右掌,立即从那两座红桃堆中,抓出两个红桃翘起二郎腿,坐在椅上津津有味的嚼咬着。
  却听纪晴霞起身裣衽行礼道:“多谢公子出手拯救之德。”
  “哇操!条件交换,在下不敢承担这份谢意。”
  “公子,可否替舍妹解开穴道!”
  “哇操!不妥!你自己动手吧!”
  “可是,我负伤未愈,力不从心………”
  “那你就快点养养伤呀!”
  “我所负之伤,非调养数日,恐怕无法痊愈,舍妹的穴道若被制太久,恐怕会使伤势更加的恶化!”
  “可是,我实在不方便出手呀!”
  “事急从权,愚姐妹不会怪你的!”
  “哇操!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纪小妹,你同意吧?”
  纪晴雯双颊一红,轻轻的嗯了一声。
  葛来摇头苦笑一声,立即盘坐在她的身边,右掌朝她那两座高耸的乳峰中央一按,立即缓缓的输出真气。
  盏茶时间之后,纪晴雯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
  葛来心中一宽,刚收回右掌,立觉右腰一疼,“砰!”一声,他已经被纪晴霞踢得滚到壁前。
  他刚“哇操!”一叫,纪晴霞身子一掠,右足一抬就欲踹向他的胸口,只见他左手一扬,扣住她的右踝之后,向前一拉。
  纪晴霞想不到他的麻穴居然未被制住,“哎唷!”一叫之后,立即摔落在他的身边,右掌急忙切向葛来之颈项。
  葛来左掌朝她的腰眼一按,右掌一戳,“砰!”一声,立即以指力将跃过来之纪晴雯制倒倒在地。
  他朝面无人色的纪晴雯瞪了一眼,道:“哇操!真是救人没功劳,三八查某,是你先不仁,休怪我做得太绝了!”
  说完,立即挟起二女向右掠去。
  片刻之后,他已走入一间布置得喜气洋洋的豪华房间,他将二女朝榻上一抛,立即锁上门窗。
  “裂……”声中,他不停的撕去二女的衣衫。
  二女尖叫连连,却无法反抗。
  半晌之后,榻上已出现两具雪白的丰腴胴体。
  葛来阴阴笑道:“哇操!我好心好意的救你们,你们居然还想要我这条命,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呢?”
  他走出房外,半晌之后,已经拿着两只毛笔走到榻前。
  只见他以毛笔在二女的峰顶轻刷,阴阴的道:“三八查某,你们今晚如果不唤声‘忠哥哥’,我就不姓单于。”
  “哇操!他原本不是单于忠,还在胡扯什么呢?”
  却见纪晴霞叱声:“休想!”就欲嚼舌自尽。
  葛来卸开二女的下巴,阴阴的道:“哇操!你们如果敢来这套,我就将你们的尸体送给那群蛇当点心!”
  说完,重又合上二女的下巴。
  二女面无人色,不敢轻举妄动。
  葛来以毛笔在二女的双峰刷得峰顶高凸成四粒紫葡萄之际,方始将目标转移到桃源胜地哩!
  二女被刷得酥痒连连,双颊酡红,禁不住轻哼着。
  葛来含着冷笑,刷到洞口春潮泛滥之后,力始起身宽衣。
  只见他站在榻前,以泰山石敢当的架式托起纪晴霞的双腿,立即挥戈一挺进,疼得她哎唷一叫!
  葛来心中大快,杀得更起劲了。
  落红血溅!
  娇啼连连!
  葛来心恨她们竟敢恩将仇报,毫不怜香惜玉的斯杀着,令纪晴雯瞧得既痛心又害怕,却无法冲穴自救救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听见纪晴霞的啼叫声音已经改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她不由为之一怔!
  “哇操!三八查某,当到甜头了吧?还早哩!”
  纪晴霞闻言,一听自己居然淫荡的叫起床,羞得立即住口。
  可是,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禁不住全身的奇特激情反应,居然又开始哼呀哈的叫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哩!
  葛来阴阴一笑,倏地撤军,同时将她抛在榻前毯上。
  “砰!”一声,纪晴霞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下,顿时由天堂摔到地狱,疼得她哎唷大叫,泪水倏流。
  她那声“哎唷”却比纪晴雯的叫声低八音,因为,葛来已经闯入纪晴雯的禁区,撕裂般剧疼,使她尖叫出声。
  葛来哈哈一笑,挥动大军到处冲锋陷阵。
  纪晴雯“哎唷”连叫,苦不堪言。
  纪晴霞却哼啊呻吟,不知是爽?是疼?
  红烛高烧,房中好一片旖旎风光。
  第十四章 先杀一场再理论
  葛来冲入纪晴雯禁区厮杀一个时辰之后,纪晴雯终于明白其姐纪晴霞方才为何会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了。
  因为,她也禁不住“胡说八道”了呀!
  她在胡说八道,纪晴霞一方面骇懔葛来的超级持久力,一方面又想起方才的美妙滋味,那对凤眼不由迷蒙了。
  葛来虽然神勇,冲了二个多时辰以后,也气喘呼呼了,只见他趴在她的胴体上面改成“消耗持久战”了。
  气息稍平之后,他为了速战速决,狠狠的连连吸吮数下,纪晴雯似遭蛇咬般,尖叫连连,哆嗦不已!
  葛来点收一些货品之后,方始掠到纪晴霞身前。
  只见他将她搂入怀中,重又闯入禁区以后,道:“三八查某,你特别的乖,因此,我要带你去环游世界!”
  说完,立即狠狠的吸吮着。
  纪晴霞只觉飘飘欲仙,不由自主的尖叫着。
  葛来一直将她吸得悠悠晕去之后,方始作罢!
  他起身一瞧,纪晴雯痴痴的望着榻顶的龙凤纱帐,哈哈一笑之后,重又扑上她的身子,狠狠的冲刺着。
  纪晴雯已经溃败不成阵,那里承受得了葛来这番快攻呢,因此,不到盏茶时间,立即悠悠晕迷了!
  葛来暗骂一声:“扫兴!”立即拿起衣衫走出房。
  他找到浴室之后,入内一见摆着两个连盖大木桶,揭盖一瞧里面摆着温水,立即开始冲洗身子。
  等到他穿妥衣衫出来时,却见史再俊恢复原貌站在厅中通道上,含笑瞧着自己,他立即欣喜的唤声:“大叔!”
  史再俊含笑道句:“用膳吧!”立即转身入座。
  葛来走入大厅,一见桌上摆了十余道佳肴,立即叫道:“哇操!大叔,原来你也是此道高手呀?”
  “非也!我只是自厨房笼中取现成品而已!”
  “哇操!我怎么忘了此地原本要办喜事呢?”
  “阿来,你干得很好!”
  “哇操!运气不错而已啦!大叔,我毁了纪家那两名宝贝千金的清白身子,你不会怪我太过分吧?”
  “哈哈!干得好!纪天宇在这些年来狂妄至顶,软硬兼施纳了不少的侍妾,活该有此报应,真是干得好!”
  “大叔,我的下一步行动呢?”
  “在一个时辰以前,有两批人曾经打算入谷,已经被我全部击毙,看来是快活帮及飞骑帮之高手哩!”
  “哇操!大叔,劳你大驾,谢啦!”
  “哈哈!阿来,你是在帮我的忙,我能闲着吗?你不妨以二女为人质,押她们到飞骑帮总舵去换回玉观音。”
  “可是,我不知道总舵在何处呀?”
  “快活帮之人自会与你联络的!”
  “哇操!有理!我若拿到玉观音,该如何与你连系呢?”
  “你别与我连络,直接将它交给井倩如以搏取她的信任,再伺机擒她吧!”
  “我知道!大叔,烦你将这一大堆银票替我存入正记银楼这附近的支店吧!”
  “哈哈!阿来,你简直是个大富翁哩!”
  “大叔,我长大至今,吃了不少的苦,见了不少的无依无助之人,因此,打算在日子安定下来以后,做些善事!”
  “阿来,你真令人肃然起敬!我待会再把千手神君的全部家当清理一下,一并存入你的名下吧!”
  “哇操!那怎么好意思呢?你留着用吧!”
  “哈哈!千手神君早年也是一名江洋大盗,他一定捞了不少的财宝,我只是转手做件善事而已,你别记挂在心上!”
  “对了!此地怎会有那么多蛇呢?”
  “千手神君有座万蛇窟,我方才看你在逗她们二人便放一些蛇出来,现在已将它们赶回蛇窟了!”
  “哇操!不简单,你也会役蛇呀?”
  “役蛇之法有二,一为使用笛音,二为制住蛇王,其余之蛇自会跟着前往,我方才就是使用后者,以免惊扰你!”
  “哇操!大叔,你真是为我设想太周到了!”
  “阿来,咱们特别投缘,别再客套啦!你慢用吧,我先去毁掉蛇窟。”
  “哇操!那么多的蛇,如何毁去呀?”
  “以毒攻毒,毒性一蔓延,不出一刻,群蛇皆毙,蛇窟在此去东北方里余远处,你最好不要接近!”
  说完,立即又覆上面具。
  “大叔,你这张面具薄如蝉翼,挺逼真的哩!”
  “哈哈!再逼真也此不上鬼手巧医向长荣的杰作哩!”
  “大叔,你怎知此事?”
  “哈哈!你别忘了我一直在你的附近!”
  说完,接过那包银票,立即飘然离去。
  葛来微微一笑,立即继续的用膳。
  黄昏时分,葛来手持一把得自书房的碧竹,倚在凉亭亭柱吹起袅袅笛音,令过往之归鸟敛翅停在院中聆听。
  葛来心中一喜,笛音转为轻快,群鸟居然振翅在院中飞翔,状甚欢悦!
  葛来兴致一来,一曲接着一曲,令群鸟在夜幕深垂之际,犹不忍离去。
  倏听一阵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传自亭后,葛来回首一见是一位身材瘦削的陌生中年书生,他立即起身凝视。
  中年书生沉声道句:“好笛技!”立即飘了过来。
  葛来乍见对方的绝顶轻功,内心一凛,立即运聚功力凝神以待。
  中年书生入亭之后,端坐在木桌旁木椅上沉声道:“公子器宇轩昂,必非俗人,可否赐告尊姓大名?”
  “单于忠,小号‘昆仑野鹤’,阁下呢?”
  “碎心书生!”
  “碎心书生?尊姓大名呢?”
  “不提也罢!谷外及谷中之尸体是否出自阁下之手?”
  “阁下看在下有这份能耐吗?”
  “不错,普天之下绝对没人有此能耐,可是,阁下逍遥的在此品笛,这份能耐及定力确实令人怀疑。”
  “哇操!在下只是路过此地,一见此地风景优美,一时兴起………”
  “阁下休再自欺欺人!”
  “哇操!阁下凭何如此批评在下?”
  “阁下手中之物乃是千手神君之碧玉笛,千手神君暴毙在谷中,阁下却以碧玉笛在此品笛,岂非可疑!”
  葛来哈哈一笑,念头一转,道:“哇操!在下路过现场,见此笛可爱,反正是此人之物,若任其长埋地下,岂非可惜!”
  “哼!狡辩!房中那两名少女是谁下的辣手?”
  “在下!”
  “哼!瞧你金玉其外,却败絮其中,这份狼子心性,若让你继续活在人间,不知又要毁去多少的姑娘!”
  说完,立即站起身子。
  葛来见他双目寒芒迸射,衣衫无风自动,立即含笑道:“哇操!阁下最好先去间问纪家姐妹再说吧!”
  “纪家姐妹?她们是纪天宇之女吗?”
  “不错!”
  “哼!纪天宇虽然作恶多端,其女却无恶行,你岂可辣手摧花!”
  说完,右掌一扬,一道掌劲已卷了过来。
  葛来飘出凉亭,哈哈一笑,道:“阁下莫非在吃醋?”
  中年书生冷哼一声,一招三式疾攻而至。
  葛来使出如意身法闪开攻势,右掌一扬疾戮而去。
  中年书生神色大变,闪避那道指力之后,喝道:“住手!”
  葛来收住身子,含笑道:“阁下有何指教?”
  “你为何施展如意身法及指法?”
  “哇操!你怎知道这套身法及指法?”
  倏听远处传来史再俊期喝道:“快拦住他!”
  葛来怔了一怔,正欲出手之际,中年书生已射起身子。
  只见他似惊鸿一现般迅速射出墙外,夜空中只听史再俊喝声:“贱人,别逃!”立即循后去。
  葛来掠到墙头,一见他们二人已经消失于黑夜之中,他立即怔道:“哇操!中年书生会是母的吗?”
  他怔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道:“哇操!她一定是当年那位仙娥,否则怎会瞧出如意身法及指法呢?”
  他立即怔怔的站在墙头等待史再俊的归来。
  那知,他不知等了多久,空听一阵雷晌,天空突然酒下如珠的大雨,他在清醒之后,立即冲回厅中。
  那知,他甫踏入大厅,立觉一道掌劲自左侧袭来,他在大吓之下,慌忙朝右侧疾闪而去。
  倏觉腰际一阵剧疼,他哎唷一叫,慌忙踉跄滚去。
  “轰………”声中,纪晴霞姐妹满脸寒霜,拼命出掌攻击。
  葛来捂住被匕首戳伤之伤口,使出如意身法闪躲!
  心中却暗诧这两个三八查某为何会醒得这么快?
  心神一分,他的右肩又中了一掌,疼得他闷哼一声,躲到一人高的大红烛后面,一掌将红烛推向纪晴霞。
  纪晴霞身子一闪,红烛倒地,烛油溅到红毯,立即引起火势。
  纪晴雯劈出一道掌力,熄去火苗之后,和身扑去。
  葛来忍住右肩剧疼,闪身戮出一指,只听纪晴雯哎唷一叫,立即捂胸踉跄后退,吓得纪晴霞忙上前扶住她。
  葛来厉笑一声,再度挥掌连戳。
  二女甫破瓜不久,又大失元气,在葛来连戮十余指之后,立即纷纷中指倒地,口一张,就欲嚼舌自尽。
  葛来急中生智,喝道:“蛇!”
  二女神色大变,立即一怔。
  葛来趁机卸下她们的下巴,制住她们的麻穴之后,恨恨的撕去她们的衣衫,疾抛向大雨滂沱的院中。
  “哇操!三八查某,恰查某,你们好好的凉快吧!”
  说完,立即走向书房。
  他打开书柜中之药瓶,嗅了片刻,取出一个瓷瓶,忍疼上药,口中却破口大骂不已!
  折腾好一阵子之后,他方始静静的躺在书房的榻上,忖道:“哇操!一定是仙娥救醒她们的,该死的老查某!”
  他胡思乱想一阵子之后,方始迷迷糊糊的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一见窗外仍然下着大雨,右臂轻轻的一挣,只觉仍然甚疼,不由又哇操一叫!
  低头一见腰际之伤口已经合口,心中一宽,立即缓缓的下榻。
  他走到大厅打算要瞧瞧二女的落汤鸡模样,却见二女已经变成两具白森森的骷髅,吓得他打了一个寒噤。
  仔细一瞧,只见院中已积满雨水,院中之草木已经枯黄,吓得他又打了一个寒噤,慌忙关起厅门。
  他仔细的瞧了好一阵子,仍然找不出可疑之处,立即怔怔的坐在厅中。
  雨势渐歇,葛来的心绪却更加的纷乱。
  愁眉苦脸之中,他突然听见远处大门传来史再俊的呼唤声音:“阿来!”
  他如获救兵的立即打开厅门唤声:“大叔!”
  只见史再俊易容成为一位轧须大汉,站在墙上道:“阿来,蛇窟中之蛇毒已被雨水冲出,你别沾水!”
  “哇操!原来如此,大叔,那两个女人已化为白骨啦!”
  “啊!怎么回事?”
  “大叔,你追那人离去之后,我入厅立即被她们所伤,我在制住她们之接,便抛在院中淋雨,那知却有此变!”
  “阿来,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右腰中了一刀,右肩挨了一掌,已经上药啦!”
  “阿来,你暂时在此地养伤吧!记住,别沾上枯黄之物!”
  “大叔,你有没有追上那人?”
  “没有!你先养伤吧!我出去探探消息!”
  说完,立即一闪而去。
  葛来思忖片刻,走至厨房,一见尚有不少的存米及腊肉,心中一宽,立即重回书房上药!
  一个月之后,葛来的伤势早已完全复元,可是,史再俊一直未再现身,加上三两天就倾盆大雨,葛来在无聊之下,只好在书房翻阅书籍了。
  这间书房乃是千手神君南宫凡生前练功之处,柜中书籍多数是各大门派之暗器手法,葛来立即瞧得神驰目眩。
  他一口气瞧了一天一夜,方始盘坐在榻上思忖。
  这一思忖,立即又过了半天,不过,他的辛苦并没有白费,只见他的右手一旋之下,壁上立即现出一个梅花指洞。
  他上前瞧了一阵子,力始满意的走出书房。
  他在厨房随意的弄些饭菜吃过之后,方始走回书房。
  他又在书房中待了一周之后,史再俊终于在一个夜晚来了,葛来欣喜万分的迎他入书房之后,道:“大叔,情况如何啦?”
  “快活帮已经血洗飞骑帮,而且鸡犬不留!”
  “哇操!有够狠!死了不少人吧?”
  “至少死了四百人,连快活帮那位副帮主也阵亡了!”
  “哇操!可惜,我无法亲手宰了那只老猪哥,玉观音被抢走了吧?”
  “那老魔就是在夺取玉观音时,中了机关埋伏的,可惜,反而平白让华自芳取得玉观音建了大功。”
  “哇操!你没有宰了华自芳吗?”
  “我曾出手伤他,可惜,他身穿金缕衣护住周身大穴,我正欲进一步搏杀之时,却被他的部属困住了。”
  “哇操!没关系!我下次专攻他的老二!”
  “阿来!他已练成西域绝学‘血手印’,你可要小心些!”
  “我知道!大叔,我可以出动了吧?”
  “不错!你再不现身,莫愁及莫灵非急疯不可啦!”
  “哇操!这阵子怎么没有人来此找我!”
  “一来,她们想不到你尚在此地,二来,蛇窝之毒已延至谷外,那种恐怖的情景,骇得没人赶来此了!”
  “哇操!多恐怖呢?”
  “毒水所流经之处,一片焦黄,鸟兽沾上即化!”
  “哇操!这么厉害呀?你怎么进来的?”
  “哈哈!你知道我曾在爱花塔待过,多少已具抗毒之能,何况经过雨水冲洗,已经减轻不少的毒性!”
  “哇操!想不到蛇毒会如此的霸道。”
  “万蛇窟中,万蛇天天互咬,毒性原本甚剧,再经我以剧毒毒杀,毒性更烈,我原本已经筑堤阻挡,想不到仍被豪雨冲垮,唉!”
  那声长叹充满恼悔,神色一片凄然!
  葛来忙岔开话题道:“大叔,你有没有再遇见仙娥?”
  “没有!天下之大,她又精于易容,我如何找她呢?”
  “哇操!到快活帮去找呀!”
  “据我所知,她早已脱离快活帮了!”
  “哇操!这倒是一件伤脑筋之事!”
  “阿来,别急!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快活帮经过与飞骑帮连番血拼之后,元气大伤,目前正在招集人马,你去应徵吧!”
  “好呀!如何应徵呢?”
  “你回去见见莫愁,她自会替你安排!我设法将玉观音在快活帮之事告诉少林派,由他们去对付快活帮。”
  “哇操!好点子!何不乾脆通告全天下!”
  “不行!玉观音乃是皇上御赐之物,若张扬出去,少林非被朝廷怪罪不可!”
  “哇操!大叔,你真看得开!当年少林也对你不友善哩!”
  “唉!算啦!往事如烟,何必再计较呢?何况,少林在这些年来一直领导白道捍卫正义,铲徐不少的邪恶组织哩!”
  “哇操!他们怎么会让快活帮坐大呢?”
  “快活帮一直在暗中培植势力,若非为了玉观音,他们尚不肯公然现身哩!”
  “哇操!玉观音有何妙用呢?”
  “我也不详,按理说它只能避毒而已,应该不值得大动干戈的,你若有机会,不妨问问莫愁吧!”
  “嗯!好点子!”
  翌日一早,葛来跟着史再俊自后山越岭而下,进入一处小镇之际,两人各分东西,葛来立即雇辆马车朝金陵行去。
  那知,马车刚驰离小镇里余,立听车夫叱道:“喂!快走开!”
  说完,早已勒缰止马!
  葛来自车廉往外一瞧,只见一位身材瘦创的白发老者弓着腰踽踽独行,不知是耳聋还是另有他故,他居然仍未躲闪。
  马车驰行甚疾,车夫虽已勒缰,马车却仍朝前冲去,眼看着老者就要被撞上,吓得葛来慌忙疾射而出。
  他刚要挟起老者,似觉右腕一紧,身子已被带到路旁,马车迅即擦身而过,吓得他的那颗心儿狂跳不已。
  倏觉右腕更紧,半边身子一麻,葛来闷哼一声,身子一弯,骇然问道:“哇操!你是谁?”
  老者右掌一拂,葛来只觉眼前一黑,立即晕去。
  等他醒过来之际,只觉身子躺在摇晃的车厢中,身旁坐着那位老者,他欲挺腰起身,倏觉四肢已经不听使唤。
  他张口欲言,却发觉哑穴已被制住。
  却听对方沉声道:“娃儿,你为何会如意身法及指法?”说完,右手随意一拂。
  葛来连咳数下,沉声问过:“你是仙娥吧?”
  老者身子一震,犹豫半晌之后,颔首道:“是的!他怎么形容我这个人的?”
  “哇操!你是指史大叔吗?”
  “不错!”
  “哇操!你要听实话?还是谎言?”
  “实话实说!”
  葛来既知她已脱离快活帮,一想起她与史再俊已有合体之缘,加上她曾送他入爱花塔练功,分明已有爱意。
  于是,他沉声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仙娥身子一震,颤声道:“他当真如此说吗?不!不对!他上回还口口声声骂我为贱人,你休想替他美言?”
  “哇操!你该懂爱之深,责之切吧?”
  “这………我仍不信!”
  “不信就拉倒,反正与我无关!”
  仙娥思忖片刻之后,问道:“你是如何练成这武功的?”
  “史大叔教我的呀!”
  “胡说!我方才查过你的脉象,就是三个他也无法调教出你这等奇才!”
  “哇操!狗屁奇才,还不是落入你的手中啦!”
  “那是因为你欠缺江湖经验之故!”
  “哇操!你既然江湖经验丰富,就自己猜吧!”
  “你………你真狂!”
  “哇操!如果不狂,怎会有野鹤之誉!”
  “胡说!你分明另有身份,真正的昆仑野鹤,十个也抵不过你一人!”
  葛来心中暗骇,表面上淡淡的道:“不信就拉倒!”
  “年青人,我的耐性有限,你少惹我!”
  “哇操!我与你何冤何仇,你干嘛对我来这套?”
  “年青人,只要你把你的来历及练功经过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哇操!我早就说过了,谁叫你不相信!”
  “年青人,你再不说,我就毁了你这身武功!”
  “哇操!求之不得,拜托你早点下手!”
  “啊!你此言当真?”
  “不错!我本来无忧无虑的,自从被史大叔发现之后,起初逼着我苦练武功,等练成之后,又逼着我东奔西跑的!”
  “你在忙什么呢?”
  “这…………”
  “年青人,你既然知道我与他之事,你应该相信我并无恶意!”
  “哇操!你何不与他见个面,好好谈一谈呢?”
  “我…………”
  “哇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有当初,何惧今日呢?”
  仙娥沉思片刻,拍开葛来穴道之后,迅即射出车外。
  葛来跃起身子,只见她已经消失于林中,耳边只听车夫喃喃念着“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
  他不由失声一笑!
  “公………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老兄,咱们找个小吃店,好好的喝几杯,压压惊吧!”
  金陵,睽违二个多月的金陵,仍然是那么的热闹,葛来将一张银票塞给车夫,在他千谢万谢之中,逍遥的步入城。
  他刚踏入杜康酒楼大门,立见阿元陪笑道:“公子,请进!”
  葛来原本要唤出“阿元”,可是一想起自己已经易容为单于忠,立即含笑跟着他走到那付老位置。
  他正欲坐下,却听阿元陪笑道:“公子,可否换个座头?此座头乃是敝店恩公以前所坐之处,敝店为了表示敬意,一直空下来准备随时欢迎他来此!”
  “竟有这种事,那人是谁呢?”
  “葛来,诸葛亮的葛,归来的来!”
  葛来心中暗笑,表面上又问道:“如果当今皇上要坐呢?”
  “公子说笑了,皇上岂会来小店呢?”
  葛来坐在邻桌,含笑道:“来些拿手的酒菜吧!”
  说完,将一锭银子放在座头上面。
  阿元替他斟坏茶,收下银子,道句:“马上来!”立即离去。
  葛来想不到廖全富居然会如此的尊重自己,端起茶杯刚饮一口,突见一名少女匆勿的行入酒楼,他立即暗道:“哇操!快活帮的消息果然灵通。”
  他曾在莫愁馆见过那名少女,因此,一见她一上楼,他立即朝她颔颔首。
  那名少女走到座头前,低声道:“公子,姑娘有请。”
  “哇操!皇上不差饿兵,总该先让我祭拜五脏庙吧?”
  “公子之意思………”
  “我先去泡泡温泉再去见她吧!”
  那名少女会意的应声:“是!”
  立即匆匆的离去。
  半晌之后,酒菜已经上桌,葛来慢条斯理的用完之后,方始离去。
  他在城中转了一圈,一见城中多了不少的佩剑带刀之江湖人物,心中暗诧之余,小心翼翼的朝山上行去。
  他确定无人盯梢之后,方始闪入余风光的温泉别墅中。
  突闻一阵香风,只见莫灵含泪唤声:“来哥!”
  立即扑入他的怀中,双臂紧搂着虎背,低声饮泣着。
  “哇操!灵妹,你怎么啦?”
  莫灵咽声道:“来哥,你一去即无音信,你可知道人家有多心急吗?”
  “哇操!我不是又回来了吗?”
  入房之后,莫灵立即自动献上香吻!
  她一直吻到快要透不过气来,方始松口。
  “哇操!灵妹,你干嘛如此的激动呢?”
  “来哥………你这阵子………究竟在………忙什么嘛………怎么不见………人影呢?”
  “哇操!灵妹,我险些嗝屁哩!”
  说完,立即脱去外衫露出腰间的刀疤。
  “啊!是被谁伤的?”
  “项行健啦!”
  “啊!他怎敢对你下手呢?”
  “他根本就是飞骑帮之反间,若非我还有几下子,早就被他和一名老鬼做掉啦!哇操!实在有够惊险!”
  “该死的项行健!人呢?”
  “早就回去报到啦!不过,我倒是在洞中窝了一个多月才出来哩!哇操!出师不利,有够衰!”
  “没关系!能够平安回来就好啦!来哥,你想不想知道一件喜讯?”
  “喜讯?怎么回事呢?”
  莫灵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大姐怀了你的孩子啦!”
  葛来全身大震,张口说不出话来。
  莫灵小心翼翼的往窗外瞧了一阵子,方始关窗熄去烛火,低声道:“来哥,你听见我方才的话吗?”
  “听见,不过,不敢相信!”
  “格格,岂止你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相信,甚至大姐自己也不敢相信,因为,她的阴功已有相当的火侯,受孕机会甚少哩!”
  “哇操!那她怎么会受孕呢?”
  “太………太爽啦!”
  说完,羞赧的低头不语。
  “哇操!太爽就会受孕吗?”
  “我也不太消楚,这只是大姐自己研判之原因而已!”
  “哇操!我能见见她吗?”
  “现在不行啦!余风光折了一子之后,大房及大姐努力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件喜讯,大姐现在被侍候得似皇后哩!”
  “哇操!他一点都不怀疑吗?”
  “大姐骗他说是连续服用一种秘方才会受孕的,累得余风光的大房天天把肚子当药柜,却丝毫不以为苦哩!”
  “哇操!竟有这种妙事,早知如此,我该去卖药才对!”
  “去你的!你敢再乱来,看我饶不饶你!”
  说完,已经开始脱去衣衫。
  葛来一见到她那迷人的胴体,心中一荡,立即边脱衣边道:“哇操!大姐已经有孕了,你怎么没有动静呢?”
  “去你的!我这个未出嫁的大姑娘能够有孕吗?”
  “哇操!这么说,我不能乱开枪啦!”
  “去你的!人家才管不了那么多哩!我从未见过大姐那么开心过哩!那份有子万事足的神情好迷人哩!”
  “哇操!帮主知不知道此事?”
  “知道了,她老人家好高兴喔!已经指示大姐专心待产哩!”
  “哇操!帮主挺上路的哩!”
  “来哥,不是帮主仁慈,是余风光的财富诱人啦!余风光已被大姐暗中搞成无法生育,令公子一诞生,就可继承余家的产业啦!”
  葛来听见那声“令公子”,面上一热,道:“哇操!大姐是如何使余风光无法播种的?”
  “这是范副帮主所授的一种阴损点穴手法,不提也罢!”
  “哇操!你不会对我来这一套吧?”
  莫灵躺在榻上,摆出撩人春姿,嗲声道:“我根本不学那玩意儿!”
  葛来贴上她的胴体,一边抚揉,一边问道:“灵妹,听说咱们帮中对男女关系视成饮食,别人会不会欺负你呢?”
  “格格!安啦!这项规定是指一般的帮员,似我及大姐这种具有令主身份的人,完全看我们自己是否有兴趣而定。”
  “不过,我听说副帮主专门替女人启蒙哩!”
  “格格!一定是小玉及小敏嘴碎告诉你的吧?”
  “不错!他有没有来找你!”
  “来哥,你好没有良心喔!你忘了人家是被你启蒙的吗?”
  “哇操!我是指最近这一两个月啦!”
  “去你的!你与鬼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吗!他早就死在飞骑帮总舵啦!即使他没有死,也不敢动我一根汗毛的!”
  “哇操!你这么罩呀?”
  “不错!我是帮主的两位义女之一,谁敢动我呢?”
  “令尊是谁?”
  莫灵神色倏黯,闭口不语。
  葛来暗暗一怔,立即闯入禁区。
  莫灵嗯了一声,道:“来哥,咱们先疯一疯,人家再把身世告诉你吧!”
  说完,小腹立即开始蠕动起来。
  一阵阵收缩之快感立即袭遍葛来的全身,他柔情万千的瞧着她同时轻轻的抚揉那对高耸而迷人的“富士山”。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莫灵只觉气息不匀,却未见葛来有进一步的舒爽反应,立即散去功力,嗲声道:“来哥,人家不来啦!你在搞鬼。”
  “哇操!大人,冤枉呀!我一直按兵不动,我还担心这根宝贝已经被夹断了哩!”
  说完,立即开始冲刺。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呀!”
  “哇操!你可能是败肾啦!”
  “去你的!人家年纪轻轻的,怎会败肾呢?你一定搞鬼啦!”
  葛来明明有搞过鬼,却矢口否认道:“哇操!不信拉倒!你方才说你是帮主的二位义女之一,另一位是谁呢?”
  “顾玉媚,副帮主之唯一孙女。”
  “顾玉媚?很美的名字!”
  “去你的!不淮你动这个千煞女的脑筋!”
  “哇操!别吃醋,我那敢有非份之想哩!”
  “哼!我是为你着想,她今年已经廿二岁了,却一直未破身,你可知道她为何要守身如玉吗?”
  “找不到老公,对不对?”
  “去你的!少臭美!她是打算接掌帮主啦!”
  “哇操!没有破瓜,就能当帮主呀!那满街一定都是帮主啦!”
  “去你的!少胡扯!她一出世,其母即难产而亡,其父在三年后,又莫名其妙的死去,副帮主便专心调教她了。听脱她的阴功渐臻化境,此番获得玉观音,只要再修练一段时期,必可达到意念一动,伤人于无形的境界。”
  “哇操!玉观音有这种妙用吗?”
  “我听大姐说,在运功之时,只要将玉观音贴在泥丸之间,久而久之,必可凝聚阴元到达五气朝元,三花聚顶之境界。”
  “哇操!可真邪门哩!怪不得帮主拼命要抢夺玉观音。”
  “不错!帮主一直指望她能够接掌大位,因为,她的冷静及武功远胜于我,加上又有副帮主生前的全力栽培。”
  “哇操!你不会嫉妒吗?”
  “以前会,现在有了你,我毫不在乎啦!”
  “哇操!古代君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你却只爱老公,不爱江山,佩服!”
  “去你的!胡扯些什么?使把劲吧!”
  “遵命!”
  房中,立即杀气腾腾,热闹纷纷!
  “灵妹,我此次没有达成任务,帮主会不会怪我呀?”
  “当然会啦!她急着要见见你这位能够令大妞受孕之床上高手哩!”
  “哇操!她知道此事啦!”
  “此事能瞒过余家,却无法瞒过行家,不但帮主急着要见你,连顾玉媚也打算要瞧瞧你这位高手哩!”
  “哇操!我真的这么出名啦?”
  “格格!未现身先轰动,你够骄傲的啦!不过,若想坐上护法宝座,必须另外多费一点的心力哩!”
  “哇操!灵妹,我入帮是为了你!我想担任护法也是为了你,你可要设法帮我登上护法的宝座哩!”
  “格格!妻以夫为荣,我会尽力的啦!再加把劲吧!”
  “灵妹,你的胃口怎么突然变大啦!”
  “不管啦!人家为你担心受怕了两个月,总该好好的疯一疯啦!”
  “哇操!包你爽!”
  “格格!来哥,你尽量疯吧!只要替人家留下一口气就行啦!”
  “哇操!包卿满意!”
  “霸王举鼎”再现,杀声盈耳!
  莫灵喝采连连,葛来杀得更起劲了!
  不到一个时辰,莫灵已经略现败象,那扣人心弦的“胡言乱语”,使得葛来士气大振,杀伤力也更强劲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莫灵全身瘫痪了,葛来拭去额上的汗水,问道:“过瘾了吧?”
  “够………够了…………”
  “去泡泡温泉吧?”
  “好………好…………”
  葛来原姿不动的搂着她步向浴室,莫灵被他在行进之间顶得双眼直冒白眼,口中呻吟连连,妙不可言!
  她躺入澡池之后,四肢一摊,道:“好……美………喔!”
  “哇操!你美,我却不美哩!”
  “谁……叫……你……要搞鬼……吗!”
  “哇操!我才没有搞鬼,是你自己败肾啦!”
  “去你的……”
  “哇操!谈谈你的故事吧!”
  莫灵身子一震,立即不语。
  葛来轻抚她的胴体,道:“算啦!别难过啦!”
  莫灵身子一震,唤声:“来哥!”
  倏然靠在他的肩上低泣!
  泣声越来越晌,泪水簌簌直流。
  葛来一见她每提及身世,必然反常的伤心,心知她必有一段伤心史,立即默默的轻拍她的酥背任她去发挥。
  好半晌之后,莫灵止住泣泪道:“来哥,家父姓华,名叫自芳……”
  葛来乍闻此言,不由惊啊出声。
  “来哥,你见过家父吗?”
  “不……不……我听过这个名字。”
  “家父甚少在江湖走动,是谁告诉你的!”
  葛来急中生智道:“邋遢酒儒斐宗贤!”
  “原来是他,怪不得他会对本帮之人痛下杀手!”
  “哇操!他怎会对本帮之人下手呢?”
  “这……还不是为了当年那件世起大屠杀!”
  “什么?爱花塔前血案是本帮所为吗?”
  “不错!此事甚为机密,帮中亦罕有人知,你可别轻易泄露!”
  “我知道!哇操!好高明的手法。”
  “不错!那件事前前后后,计划了三年,动员全帮人力到处散播美人及秘笈之事,再由帮主之爱徒亲自主持,才能成功哩!”
  “帮主之爱徒?是那位塔中美女吗?”
  “不错!她原本是由天山一对雪猿哺育之孤女,自从被帮主收为徒弟之后,不但学会帮主之真传,而且由于奇遇连连,一身造诣连帮主也相形见绌。可是,她在完成那件任务以后,不但离奇的失踪,而且连通过爱花塔四周毒药之解药也带走,致使本帮之人无法入塔。”
  “哇操!塔中真的有秘笈吗?”
  “帮主曾入塔一次,凭她的经验,知道塔中藏有奇珍,可惜一时察不出,因此,她研判那位仙娥姑娘必已带走奇珍潜修。”
  葛来心中暗笑,却仍佯问道:“哇操!本帮的耳目遍布天下,经过这么多年,难道还找不到她吗?”
  “天下之大,本帮千余人岂成比例,何况,她又精谙易容之道,加上有一身超凡的武功,怎能找到她呢?”
  “哇操!她怎会突然想要离帮呢?”
  “谁知道呢?若非她突然失踪,使帮主心存顾忌,在当年各派实力大减的情况之下,本帮早就可以统一武林啦!”
  葛来暗忖道:“哇操!看来仙娥也是只爱老公不爱江山哩!”
  “凭她的武功及功绩,帮生的宝座还不是指日可待,我实在搞不懂她为何要轻易的离去呢?”
  “哇操!她如果突然返帮,顾玉媚岂不是没搞头啦?”
  “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惜,她不现身倒令那女人嚣张了!”
  “哇操!你对她很不满吗?”
  “当然了!她与我同样是令主及帮主义女之身份,却以为自己已经是帮主,动辄飞鸽传书来此大打官腔哩!尤其,本帮最近大力吸收人员,她要求莫愁馆每天要吸收十人,把春姑娘她们七人累得抱怨连连哩!”
  “哇操!你们是用美人计请人入帮呀?”
  “是呀!莫愁馆在半月之前已取消表演节目,改为倚门卖笑,朝秦暮楚的营业方式,既可赚钱,又可吸收高手哩!”
  “哇操!以春姑娘她们的身手,两三下就可以把上阵的男人打发掉了!”
  “此话固然不错!不过,食髓知味的人越来越多,她们烦透啦!”
  “哇操!不是另有二十余名少女吗?可以派上用场吧!”
  “早就动员了,表演厅中隔了三十个套房,她们也忙得苦不堪言哩!”
  “哇操!小玉及小敏呢?”
  “来哥,你挺多情的哩!安啦!她们一直侍候着大姐啦!”
  “哇操!我没有别的意思啦!对了,令尊目前在本帮吗?”
  “不错!他由于取得玉观音,已经由护法晋升为副帮主了。”
  “哇操!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够得意的啦!”
  “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另外一位护法“血手尊者”阿刹利已经跟随帮主三十余年,对于未晋升帮主甚为不满呢!”
  “血手尊者?是个番僧吗?”
  “是的!他是西藏喇嘛,不但力大无穷,而且个性暴躁,贪淫无此,他日你若遇上他,可要多加小心哩!”
  “哇操!我倒想斗斗他哩!”
  “算啦!听说他已快要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少惹他吧!”
  “哇操!我不相信有金刚不坏之身,至少有致命的罩门吧?”
  “这是他的最高机密,只有帮主及他自己知道而已!”
  “哇操!他既然那么厉害,帮主怎能制他呢?”
  “帮主有先见之明,早已在他的身上下过毒,每年必须服一次解药,否则,毒势一发,令他痛不欲生!”
  “哇操!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谈谈令堂吧!”
  “唉!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你听过胡锦玉吗?”
  “听过!斐老说她是‘逍遥三侠’老三‘鬼斧手’胡扬飞之唯一掌珠。”
  “不错!先母原本自幼即匹配给‘义风大侠’史义风之独子史再俊为妻,想不到却被家父冒名顶替骗了过去。”
  “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男人,哇操!对不起!我怎可批评令尊呢?”
  “没关系!自从他对家母始乱终弃以后,我早已经不承认他了!”
  “哇操!那有这种男人呢?”
  “唉!他为了骗取家母的身子及胡家的武功,不但害死爷爷,而且,还在事迹败露之后,将先母送给血手尊者!”
  说至此,立即捂脸哭泣。
  “哇操!有够可恶!该杀!”
  “唉!他为了争取护法的位置,甘为帮主之侍奴,一天到晚陪着她,等到当上护法之后,帮中少女亦悉数被他摧残过。”
  “哇操!太可恶了,该杀掉!”
  “唉!最可怜的是先母了,血手尊者精于采补之道,先母被他摧残一个多月以后,即巳不成人形。她原本打算俟机复仇,可惜,竟被家父暗中派人残杀灭尸,若非副帮主在无意之中,将此事告诉大姐,当年幼小的我怎知此事呢?”
  说完,立即放声大哭!
  葛来想不到华自芳会如此的狠毒,不由咬牙切齿的道:“灵妹,你难道不想替令堂报仇雪耻吗?”
  “我………我人小力微,怎是他们的敌手呢?何况,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呀!”
  “哇操!糊涂!似这种坏蛋,早就该枪毙了,你别管此事,由我来处理吧!”
  “不,家父………”
  “哇操!别再提那两个字了,他不配,你懂吗?”
  “我………”
  “哇操!你放心!我会注意自己安全的,灵妹,从现在起,你不妨与春姑娘她们多拉拉交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什么?你要我叛帮?”
  “不对!我只是要你培植自卫力量而已,因为,华自芳说不定在那天会为了利害关系,又把你当作牺牲品哩!”
  “这……这……”
  “还有那名六根不净的喇嘛哩!万一他对你不利,你该怎么办?”
  “我………”
  “所以,你一定要联合她们建立自卫力量,对不对?”
  “可是,万一让帮主知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哩!”
  “哇操!运功之妙,存乎一心,现在她们已有不满之心,你只要在旁轻轻的煽火,她们一定会支持你的。”
  “这………我还是要先去问问大姐!”
  “哇操!灵妹,你怎么一直长不大呢?”
  “来哥,我好旁徨!好紧张喔!”
  “哇操!华自芳那么狠,你怎么没有继承半点儿血统呢?”
  “来哥,我怕万一事败,会失去你呀!”
  “傻灵妹,你我分道扬镳,我如果早点当上护法,就向帮主提出要求与你成亲,他们就不敢动你了。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希望你能先建立自卫力量,别让我为你分心担忧,灵妹,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明白,明白!来哥,你怎么对我如此好呢?”
  “哇操!谁叫我是你的老公呢?”
  两人立即热烈的拥吻着。
  第十五章 傲世奇才挑虎穴
  三日之后,晌午时分,葛来与莫灵搂坐在厅中,正在享受自己炊制的佳肴之际,突听小玉在大门外脆声唤道:“二姑娘!”
  莫灵叫声:“是小玉!”立即掠去开门。
  大门一开,只见小玉及小敏含笑站在一起,豪华软轿前面两侧,莫愁含着醉人的笑容自轿中走了出来。
  莫愁脆声朝那两名轿夫道:“你们先回去,明午再来接我吧!”
  小玉及小敏立即各塞给他们一锭银子。
  两名轿夫立即欢天喜地的抬轿离去。
  葛来站在厅前双目紧盯着莫愁的小腹,瞧得她双颊通红,头儿低垂,直到入厅就座之后,仍然抬不起头。
  莫灵脆声道:“小玉、小敏,你们去把房间整理一下吧!”
  二女含笑点点头,立即离去。
  莫灵白了葛来一眼,啐道:“别看啦!眼珠快凸出来啦!”
  葛来轻咳一声,双颊倏红。
  莫灵自柜中取出一付碗筷送到莫愁的面前道:“大姐,来哥知道你今午会来,特地为你做了一道,‘梅干扣肉’哩!”
  莫愁双颊一红,道:“我被逼吃了一份补品,才准来此渡假,你们吃吧!”
  “不行啦,一人吃,两人补,赏个脸吧!”
  “好!好!我捧个场吧!”
  莫灵一见她动筷,立即笑嘻嘻的坐回原位。
  莫愁吃了一块梅干,含笑道:“阿来,你还好吧?”
  “哇操!好!好极!好高兴极了!”
  “大姐,他是高兴要升格当父亲啦!”
  葛来双颊倏红,讷讷无言。
  莫愁羞赧的道:“阿来,你放心!孩子长大以后,我会让他认祖归宗的。”
  “哇操!你真的有喜啦?”
  莫愁羞赧的点头道:“不错!就是上回在此结的缘!”
  葛来心中暗道:“哇操!一炮就中奖,可真准确哩!”
  他立即问道:“帮主对此事有何指示?”
  “帮主起初震怒,后经我解释可以趁机夺取余家的全部家业,她才化怒为喜,令我好好的待产哩!”
  “哇操!大姐,你真聪明哩!”
  “你才聪明哩!一躲了之,省去多少的拼斗!”
  “哇操!冤枉啊,我是被项行健抽了一刀,又被他的同夥人围攻,最后虽然将他们劈死,却只好躲起来养伤了!”
  说完,就欲脱衣现出伤口。
  莫灵含笑道:“大姐,我瞧过他的伤口,挺严重的哩!我已于前日将他返回报到之事向帮主报告,目前正静候指示。”
  “嗯!阿来,你真的要加入本帮吗?”
  “不错!否则,我无法与灵妹成亲,亦无法俟机替灵妹之母复仇。”
  “啊!灵妹,你将事情告诉他啦?”
  “不错!夫妻之间,贵在坦白,我早日把这些告诉他,省得他入帮之后,被家父及那淫僧欺骗!”
  “阿来,大姐说句不合身分的话,快活帮是罪恶的大染缸,你何不与灵妹私奔,大姐可以安排让你们过着逍遥的日子!”
  莫灵吃惊的啊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葛来沉声道:“大姐,你是不是在试探我的忠诚?”
  “不是!我是为你们着想,因为,目前的快活帮已多是贪色好财之人与当初那群有抱负有理想之成员相此,逊色太多了!本帮若继续茁状,这批人会趋炎附势,本帮若稍一不稳,这批人不是溜之大吉,就是暗中搞鬼,想趁火打劫!”
  “哇操!大姐,你分析得挺合道理的!”
  “我是针对莫愁馆这阵子吸收人员之方式及对方之动机,有感而发的,何况,当年有副帮主辅佐帮务,如今的副帮主却不得人缘。你们想一想,基层不稳,领导阶层不和,这样的帮派能够长久吗?所以,我劝阿来别再入帮了!”
  葛来心中暗喜道:“哇操!看来她也对快活帮甚为不满,我如果把她拉过来,快活帮不是垮得更快吗?”
  他立即摇头道:“不行!我不愿意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我要以最快的速度争取到护法的职位,先获帮主同意我与灵妹之婚事再说!”
  “你当真如此的打算!”
  “不错!等我与灵妹成亲之后,只要快活帮不对劲,我立即来此与你会面,届时,咱们三人一起隐居,如何?”
  “我…………我不配!”
  “哇操!黑白讲,你腹中怀了我的种,就是我的人,我不愿意咱们的孩子以后也是一个庸俗的追逐铜臭之流!”
  莫愁身子一震,双眼异采连闪,紧盯着葛来。
  葛来轻轻握着她的柔夷,道:“大姐,请相信我的诚意!”
  “唉!阿来,我何其荣幸遇上你,又蒙你不弃呢?”
  葛来将她搂入怀中,道:“大姐,相信我,好吗?”
  “相信!我相信,不过,我担心你无法面对那么多的豺狼虎豹哩!”
  “哇操!我葛某人若是好惹的,早就被吃掉了,那些家伙若敢惹我,我一定会叫他们哭爹喊娘的!”
  “唉,阿来,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智慧似海,权大势大,可是,面对你即将入帮,我却有束手无策之感!”
  “大姐,我也是好旁徨呢!哇操!这叫做当局者迷及关心则乱啦,我知道你们皆很关心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阿来,我相信你有能耐自卫,可是,暗箭难防哩!”
  “哇操!我的皮很厚,不怕暗箭啦!”
  “阿来,听你这么说,我必须给你浇点冷水,你在正记银楼的帐户中,为何会突然多出一笔钜额数字呢?”
  葛来暗道一声:“糟糕!”
  硬着头皮道:“哇操!大姐,你真厉害!”
  “少扯开话题,说出原因吧!”
  “好啦,别那么恰嘛!那笔财富是得自千手神君南宫凡啦!”
  “阿来,你可真会藏私房钱哩!”
  葛来怕她继续追问金额,立即道:“哇操!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反正是死人之物,不拿白不拿!”
  “阿来,是不是你将千手神君住处附近布下剧毒的?否则,我派去寻找你下落之人为何会进不去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详情,不过,我发现在东北角方向有一大堆长短不一,纠缠在一起的骨头,好似蛇哩!”
  “啊!我明白了,千手神君有一座万蛇窟,不知是谁毒死那些蛇,毒液外溢之后,才会造成辽阔的毒区。”
  “哇操!大姐,你真聪明,前阵子在那附近一直下雨哩!”
  “嗯!毒液顺着雨水冲下,怪不得会蔓延那么广,阿来,你真是爱财不爱命,下回绝对不准如此冒险!”
  “遵命!”
  “死相!”
  莫灵突然问道:“大姐,来哥要我联合春姐她们结成自卫力量,以备不时之需,你认为妥当吗?”
  “高明!很好呀!你就是待她们太严肃了,和气点嘛!”
  “我会改进的!”
  莫愁又思忖片刻,道:“该谈的,都已经谈了,你们还有问题吗?”
  葛来二人立即摇摇头。
  莫愁嫣然一笑,道:“阿来,你陪我去泡泡温泉吧!”
  葛来“我……”了一声,立即望向莫灵。
  莫灵轻啐一声,道:“少假惺惺啦!我不会与大姐争什么啦!”
  说完,立即起身步出大厅。
  葛来含笑牵起莫愁,边行向浴室边道:“大姐,我好似在作梦哩!凭我一这个穷小子,怎会有今天这种成就呢?”
  “这叫时来运转,时势造英雄!”
  进入浴室,二人脱去衣衫之后,葛来搂着莫愁的纤腰,道:“大姐,你更成熟!更迷人了!”
  “余家天天进补,真令人受不了,我只好给小玉及小敏吃啦!”
  “大姐,你的肚皮怎么没有反应呢?”
  “急什么?才两个多月嘛!”
  她躺入澡池之后,轻轻的靠在葛来的头旁,低声道:“阿来,你可知道我将十万两黄金汇入你的帐户吗?”
  “哇操!十万两黄金,吓死人啦!”
  “阿来,这笔数字与你在南宫家捞来的五十余万两黄金悬殊甚钜,告诉我你是如何处理那批财物的?”
  “我分批运出,能存就存,能卖就卖呀!”
  “可是,正记郑老板却说是一位操北方口音的老者去存钱的哩!”
  “那是我易容的啦!”
  “不对!身材不一样,阿来,别骗我,好吗?”
  “大姐………我………我………”
  “阿来,别骗我,我以前一直视男人为玩物,想不到却会对你来真的,你若骗我,我可能无法再活下去!”
  说完,泫然欲泣!
  “大姐,别这样子,拜托你别这样子!”
  “那你就实话实说!”
  “好嘛!是那位怪老者替我处理的!”
  “果然是他!他为何要待你如此好呢?”
  “师徒一场嘛!”
  “你不是偷偷逃出来的吗?你如今又易过容,他怎会找上你呢?”
  “这……是我在与项行健他们拼斗时,被他由武功中发现的啦!若非他的帮忙,我还真无法脱险哩!”
  莫愁轻轻的抚摸他的伤疤,道:“好险!差点就伤了要害哩!想不到一向忠心耿耿的项行健会是反间!”
  “大姐,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我发誓!”
  “别发誓,我相信你,事实上,你既然有怪老者及斐老撑腰,进入本帮之后,大不了有惊无险,我真是白操心了!”
  “本来就是如此嘛!”
  “阿来,大姐再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要搞垮本帮?”
  葛来心中一跳,摇头道:“我没有这个能耐!”
  “有!只要你扩大华自芳及血手尊者之间的矛盾及猜忌,必可削弱本帮的势力,然后再将顾玉媚弄上手,就成功八成了。”
  葛来听得内心狂跳,却盯着莫愁道:“大姐,你好似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唉!大姐已经厌倦这种生活了,唯有除去快活帮,我们才能安稳的在一起!”
  “大姐!你真有此意吗?”
  “不错!阿来,我为了表示诚意,甚至可以指点你如何除去血手尊者、华自芳及得到顾玉媚。”
  “哇操!真的吗?”
  “不错!血手尊者的致命罩门分别在双腋之下,凭你的指力,只要全力一戳,他只有乖乖的走上黄泉之路。至于华自芳虽然有八成的“血手印”掌功及穿着金缕衣护身,你只要以指力戳向他的掌心及喉结,自然可以除去他。至于顾玉媚虽然功力极高,你只要在她的背后“志堂穴”下方寸余处一戳,她自然会乖乖的任你摆布。”
  “为什么呢?”
  “这是修练采阳补阴阴功之唯一缺点,甚至连帮主也最怕此点,因此,她们一向不准有人接近背后五尺内。”
  葛来欣喜万分,禁不住紧紧的搂吻着她。
  好半晌之后,莫愁方始求饶道:“来弟,别撩拨我,好吗?”
  “大姐,真的不能动你吗?”
  “不错!我难得怀孕,怎能不珍重呢?”
  “哇操!你为何会难得受孕呢?”
  “通常,阴功越强的人越不易达到极端兴奋,受孕的因子不易排出,受孕机会自然大为减少!”
  “哇操!你放心,我有信心………”
  “我知道,不过,既已受孕,若因为疯狂而导教流产,身子受创甚剧,欲想复原,可要大费周章哩!”
  “原来如此,咱们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吧!”
  “阿来,你让我静一静,小玉及小敏对你挺痴情的,你去陪陪她们吧!”
  “哇操!会有此事吗?”
  “你呀!真是女人的克星,任何女人只耍被你缠上,没有不为你神魂颠倒,食不知味的!”
  “哇操!黑白讲,你就很冷静!”
  “格格!我如果冷静,岂会把辛辛芳苦存下来的私房钱全部交给你呢?我只是替咱们的宝宝珍重哩!”
  “哇操!大姐,你待我太好啦!简直是恩比天高,情比海深!”
  “少灌迷汤啦!去吧!”
  葛来方才与莫愁在澡池中泡了半个时辰,居然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宝贵情报,他简直兴奋透了!
  他怀着兴奋的心情走到房门外,立见小玉及小敏赤棵裸的站在门后,他不由叫道:“哇操!小玉、小敏,你们这么色呀!”
  小玉将房门一关,小敏立即贴上胴体。
  葛来搂住那丰腴的胴体,一见莫灵居然也大胆的赤裸裸的坐在桌旁,他不由怔道:“哇操!灵妹,你们采取联合阵线啦!”
  莫灵格格一笑道:“若非如此,怎能使你尽兴呢?”
  说完,笑嘻嘻的走上榻。
  葛来搂着小敏走到榻前之后,莫灵右腕一探,将他拉上榻之后,立即自动送上胴体以及香吻。
  小敏上前轻柔的吸吮着他的后背,吮得他鸡皮跳个不停。
  小玉将双乳贴着他的臀部不停的斯磨,喉中低喔不已!
  葛来面对陆海空联合攻击,简直乐昏头啦!
  他根本无暇去搞鬼了。
  尤其当莫灵闯入他的禁区展开凌厉的攻势之后,小敏立即以双乳斯磨着葛来的胸膛,小玉则与他热吻着。
  哇操!全面遭到封杀,爽情惨重矣!
  莫灵杀了半个时辰之后,与小玉交换位置,小玉憋了甚久,一上阵之后,立即疯狂的冲刺着。
  葛来被杀得全身直颤,却无暇搞鬼,不由暗感不妙!
  当小敏上阵之后,只见她好似在旋转石磨磨豆桨般不停的旋动下身,葛来不由“喔……”连叫了。
  小敏尽兴之后,葛来搂着莫灵疯狂的衡刺着。
  小玉及小敏完成“护航”任务,立即拿着衣衫离去。
  莫灵感受到葛来的澎湃情焰,立即疯狂的回击着。
  那张豪华软榻被整得“吱呀”连连求饶不已!
  足足的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方始喘呼呼的停了下来,双手却还不停的在对方的身上游动爱抚着。
  “来哥!但愿我也能有孕!”
  “哇操!你敢作未婚妈妈吗?”
  “只要你真心待我,我才不计较那些世俗虚礼哩!”
  葛来心中一颤,立即紧紧的搂吻着她。
      
  一个月之后,葛来跟着‘鬼手巧医’向长荣由金陵来到了泰山朝阳峰半山腰的一片豪华精舍大门外。
  那儿原本是飞骑帮的总舵,门口那匹铜马已被一具丈余高的男女交欢木雕所取代,倍增诱人的气氛。
  大门口挺立六名黑衣劲装大汉,人人佩刀带剑,双目紧盯着葛来这个俊逸青年,神色中充满醋意。
  向长荣掏出腰牌道:“他名叫单于忠,外号‘昆仑野鹤’,想要担任本帮护法,你们可要礼遇些!”
  那六名大汉立即齐声冷笑!
  葛来淡淡的一笑,右手倏抬,一阵疾戮,一阵“哎唷”连叫之后,那六名大汉分别捂着血淋淋的右耳后退不已!
  一声暴吼过后,一名魁梧中年大汉自院中疾驰而来。
  葛来淡淡的向那六人道:“哇操!这是见面礼,少爷若担任护法,你们六人最好自动到少爷的窗外长跪三天三夜!”
  说完,立即面向驰到近前的魁梧大汉。
  向长荣神色大变,急忙附在大汉的身边细语。
  魁梧大汉惊讶的瞧瞧那六名右耳根已经粉碎的大汉之后,凝视着葛来阴声道:“单于朋友,你太过份了吧?”
  “少爷高兴,怎样?”
  “嘿嘿!够狂!让俺‘大力金钢手’童茂山见识一下吧!”
  说完,右掌一抬,五指箕张疾扑过来。
  葛来抱定杀死一个少一个的心理,因此,在童茂山刚掠身之际,右掌一抬一旋,五缕指力疾戮而出。
  “叭……”脆晌声中,童茂山惨叫连连,落地之后,捂着直喷鲜血的胸口,瞪目道句:“你………”立即气绝!
  大厅之中立即传出一声厉啸,一道黄影疾射而出。
  葛来视若无睹的袖手而立。
  向长荣颤声道句:“参见护法!”
  立即躬身行礼。
  那六名大汉慌忙亦躬身行礼,唤道:“参见护法!”
  来人似只大鹏般自丈余高的大铁门上方飞泻而来,却似轻如鸿毛般飘落在葛来的身前八尺之处。
  只见他身材高大,满脸肥肉,五官被肥肉一挤,显得份外细小,在葛来的面前一站,便好似一座肉山。
  葛来暗骇道:“哇操!瞧他至少有二百多公斤,落地之后却轻如鸿毛,这份轻功实在惊人!”
  表面上却神色自若的袖手而立。
  “小子,你是谁?”
  “臭喇嘛!你是谁?”
  来人正是快活帮的第三号人物“血手尊者”阿刹利,他想不到葛来居然会如此的无礼,立即又厉啸一声。
  那声疠啸中气十足,那六名大汉立即捂耳后退。
  向长荣眉头一皱,凝立不动。
  葛来却含笑不动。
  阿利利一见对方居然不惧自己的啸声,倏然收住笑声,右手一招,葛来立即觉得一股吸力要拉自己过去。
  只见他哈哈一笑,气沉双足,立地生根,身子未见摇晃半下。
  阿刹利轻咦一声,立即收掌凝视着葛来。
  葛来微微一笑,左掌一抬,向后一招。
  阿刹利身子一晃,“蹬!”一声,踏前一步之后,强自运功稳住身子,那张肥脸立即胀得通红。
  葛来哈哈一笑,道:“臭喇嘛,还有什么好现宝的把戏?”
  阿茶利厉吼一声,双掌一扬,那张大手立即变成血红。
  “哇操!臭喇嘛!原来你也在开染坊呀,”揶揄之中,未待对方提足劲力,右掌一抬,一旋,五道指力已疾射过去。
  阿刹利一见指出无声,心知非同小可,慌忙摆腰左闪。
  “嗖!”一声,指劲擦身而过,黄色袈裟已被戮了一个小洞。
  只听他厉吼一声,两道红气疾卷向葛来。
  葛来身子一闪,避开来掌,只听“轰轰!”两声,地上立即多了两个深洞,葛来不由暗骇“血手印”之霸道。
  只听他哈哈一笑,道:“哇操!臭喇嘛,你如果吃饱饭没事干,对面山头尚待开垦,你何不去辟条山道!”
  阿刹利未待他把话说完,立即又攻了过来。
  葛来使出如意身法,一边闪躲,一边吃他的老豆腐。
  阿刹利连攻十余掌,一见皆沾不到葛来的衣襟,立即刹住身子喝道:“小子,你敢不敢与佛爷对一掌!”
  “哇操!有何不敢!不过,没必要!”
  “气死佛爷也!”
  “轰………”声中,他疯狂的扑击着。
  葛来不慌不忙的闪身躲避,口中却毫不饶人的损他。
  突见阿刹利刹住身子,双臂一扬,全身的骨头立即毕剥作晌,那双大手亦已变成血红,倍显狰狞!
  葛来神色一肃,右掌一抬,左掌护住胸口。
  倏听院中传出一声脆喝:“护法请住手!”
  阿刹利威态倏敛,返身拱手道:“属下遵令!”
  说完,立即步入院中。
  葛来放手卸劲,只见院中站着一群人,右前方俏立之人乃是一位徐娘半老,体态丰腴,相貌妖冶之锦衣妇人。
  左前方俏立之人乃是一位锦服中年书生打扮之人,由他那与莫灵酷肖之鼻、口,葛来心知此人必是华自芳。
  二人身后凝立十二名负剑少女,瞧她们虽然只有双十年华,却眼神锐利,分明有一身不俗的内劲。
  向长荣及那六名大汉在阿刹利起步入内之际,立即拱手齐声朗喝道:“参见帮主、副帮主,金安!”
  这名中年美妇正是已近六旬年纪的快活帮帮主井倩如,由于她精于采补,又有灵药补身,因此望之好似只有三十五六岁。
  只见她道句:“免礼!”
  那对桃花媚眼射出两缕异采凝视着葛来。
  双方虽然距离二丈余,葛来只觉一阵心猿意马,立即垂目内视忖道:“哇操!看来她练有摄魂眼力哩!”
  井倩如见状,倏然格格连笑!
  葛来面上一羞,抬头一见到大门两侧大石柱上面之字迹已被刮去,心中一动,右手一抬,挥指疾书!
  半晌之后,立见右侧石柱上面出现‘快乐人生莫虚渡’。
  接着左侧石柱上面又出现‘活到老就乐到老’。
  石屑纷飞之中,横柱上面也出现‘帮你开创新人生’了。
  井倩如不知他在写些什么,立即止住笑声。
  葛来书完之后,倏地引吭长啸。
  啸声中气十足,充满傲气,久久不歇!
  向长荣及那六名大汉禁受不住,纷纷捂耳后退。
  那十二名少女亦皱眉运功抗拒,不过,半晌之后,由于额上已经见汗,吓得纷纷捂耳,低头不语。
  井倩如双目连闪异采,一片欣喜。
  华自芳及阿刹利皱眉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葛来长啸半个盏茶时间之后,方始朗声道:“昆仑野鹤单于忠参见帮主,尚祈帮主海涵放肆之罪!”说完,拱手躬身一礼。
  井倩如脆声道句:“你够资格放肆!”
  立即走了出来。
  其余之人纷纷随后跟了出来。
  当她们见到石柱上面的那二十一个深达二分余的龙飞凤舞字体时,不由自主的出现惊骇之色。
  须知葛来距离石柱远达丈余,他不但虚空写出这二十一个字,而且字迹稳定,毫无后力不继的现象。
  尤其那阵长啸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只见阿刹利呵呵一笑,竖起右手姆指道:“小子,佛爷服了你啦!”
  华自芳甚为了解阿刹利,见他反常的不记前隙,立即明白他要拉拢葛来,立即含笑问道:“公子,小女近况可好?”
  “哇操!采取亲情攻势啦!”
  葛来佯作不知的问道:“敢问尊驾所询何人?”
  华自芳碰了一个软钉子,心虽不悦,却仍含笑道:“公子是不是经过灵儿的推介才来到此地的?”
  “哇操!原来莫灵是令媛呀?怪啦!怎么没听她提及此事呢?”
  华自芳立即面色一红!
  阿刹利呵呵一笑,并不搭腔。
  井倩如含笑道:“灵丫头这阵子挺忙碌的,一定忘了此事,单于忠,你真的有意要加入本帮吗?”
  “正是!”
  “好!那就入内休息,择日再定职位吧!”
  “不!在下急于与灵妹成亲,恳请帮主赐予护法职位!”
  好大的口气,众人不由一怔!
  倏听阿刹利呵呵一笑,拱手道:“禀帮主,单于公子年青有为,武功高强,属下方才与他交过手,愿意支持他担任护法之职。”
  华自芳也拱手道:“禀帮主,莫愁及小女在三月前已经推介此人,今日见其武匆,确实够资格担任护法。”
  井倩如沉吟半晌之后,道:“单于忠,你若能够在她们十二人所布下剑阵中支持半个时辰,本座即任命你为本帮护法,如何?”
  “哈哈!小事一件,不过,必须请她们到大门外布阵!”
  “何须如此呢?”
  “哈哈!在下来此之前已下定决心,在下若未能担任护法,绝对不踏入此地大门一步,因此,尚祈帮主海涵!”
  “格格!够狂!够自信,布阵!”
  十二名少女拱手脆应一声:“是!”
  立即飞掠出大门外,迅速的各按方位遥遥的围住了葛来。
  葛来哈哈一笑,道:“在下功力有限,出手之时,经常刹不住力道,尚请各位姑娘多加珍重,请吧!”
  井倩如脆声道:“剑下无眼,杀!”
  “呛当”声中,十二把寒芒迸射的宝剑脱鞘而出,十二名少女足下一弹,身子一闪,立即在葛来的身边疾奔起来。
  葛来闭上双眼,凝神以待!
  “唰……”声中,包围圈越来越小!
  冷森森的剑气亦步步侵逼!
  倏听一声娇叱:“杀!”
  十二杷宝剧疾刺向葛来的周身大穴。
  葛来一式‘一鹤冲天’暴射起十余丈,身子一翻,头下脚上疾扑而下,右掌疾挥之中,专射向立于‘天枢位’那名少女。
  那十二名少女一见他射入半空中,一式‘举火燎原’宝剑向上斜举,准备等葛来落地之后,予以重创。
  位于‘天枢位’那名少女只觉指力疾射而至,挥剑疾扫,身子向右一闪,那知,指力却又疾追而至。
  临危之际,她慌忙再度一闪。
  那知,指力仍然紧射向自己的右肩,只见她冷叱一声,再度向左一闪,宝剑却疾射向疾扑而至的葛来。
  葛来右掌朝剑柄一戳,宝剑一歪,立即斜射而去。
  葛来穿过剑网,疾落在“天枢位”,趁着群女惊讶之际,身子连闪,左掌作势欲劈,右掌却到处乱戮。
  两声闷哼之后,两名少女已摔落在地。
  倏听一声:“十全十美!”
  剑阵陡变,那十名少女疾奔向外。
  葛来哈哈一笑,将那两名少女抛向其中二女,身子疾射向那二女,两道指力亦疾射而去。
  那两名少女刚接住一名同伴,倏觉腿弯一麻,立即摔落在地。
  一声:“八仙渡海!”八支宝剑疾射而至。
  葛来想不到会有此招,一式“铁板桥”仰身一倒,“唰!”声中,两支宝剑擦胸而过,不由令他吓出一身冷汗。
  那八名少女跃起身子,避过宝剑,粉拳一扬,掌劲疾劈而至,葛来未待掌劲及身,拧腰弹身,疾射而起。
  “轰………”声中,地上立即又多了一片坑坑洞洞。
  葛来一见那八名少女疾扑而至,左掌一招,右掌一旋连戮五下。
  “啊!”一声惨叫,一名少女立即捂胸倒地。
  其余七人不由一怔!
  葛来哈哈一笑,右掌朝正前方那二名少女连戮,将她们吓得连连闪避,身子一闪,立即轻飘飘的站在那四名穴道受制少女之身旁。
  井倩如格格一笑,道:“单于护法,恭喜你!”
  葛来拱手道句:“参见帮主!”立即大步行入大门。
  阿刹利及华自芳含笑伸出双臂迎了过来。
  葛来紧紧握住阿刹利的大手,道:“大师,先前得罪啦!”
  “呵呵!没事,痛快!痛快!待会多喝几杯吧!”
  “哈哈!奉陪到底,不醉不归!”
  “呵呵!佛爷到中原来,一直未遇酒中高手,你可别让佛爷失望哩!禀帮主,属下二人可否告退?”
  “格格!请吧!可别把他灌醉喔!”
  阿刹利道句:“属下遵命!”
  立即拉着葛来朝后行去。
  华自芳当众被葛来冷落,一张脸儿气得铁肯,双唇紧闭凝视着葛来的背影,目光迸射出寒芒。
  “格格!别呕啦!一定是灵丫头中伤你啦!”
  “哼!我会叫他来求我的!”
  葛来随着阿刹利走到第三进庭院,立即发现左右两侧各有两间豪华的房舍,只听阿刹利道:“小兄弟,咱们就毗邻而居吧!”
  “哇操!好气派的房舍,真爽!”
  二人踏入右侧那间房舍大厅之后,立见两名三旬左右的红衣美妇迎出来行礼道:“参见护法!”
  “牡丹、丁香,快见见这位单于护法。”
  二妇立即重又行礼道:“参见护法!”
  葛来掏出两张银票,上前塞入二妇的手中,含笑道:“二位请起,留着喝茶吧!”
  二妇脆声是,起身之后,一见到是一百两银子,不由一怔!
  “呵呵!宝贝,快去准备酒菜及节目吧!”
  说完,拉着葛来走向房去。
  葛来入门一瞧,只见地上铺着厚毯,两个软垫及一个长型木几,他一见阿刹利盘坐在一个软垫上,立即盘坐在另一个软垫上。
  两人隔着木几盘坐定之后,阿刹利端起几上的小壶斟了两杯清香液体道:“单于护法,尝尝天山的莲茶吧!”
  说完,迳自饮了一口。
  葛来一饮而尽,只觉一道清凉的液体顺喉而下,入体之后,全身一畅,立即颔首道:“哇操!好茶,谢啦!”
  “呵呵!此茶乃是以天山雪莲及野参酿成药酒,再馏成清茶,功能提神醒脑,强筋壮骨哩!”
  说完,又斟了一杯。
  “哇操!大师,咱们不打不相识,我敬你!”
  “呵呵!佛爷入中原之后,会过无数的中原好手,只有你令佛爷佩服!”
  “哇操!佛爷神力无敌,在下只有躲闪之功,而无招架之力哩!”
  “呵呵!老弟,你太客气啦!”
  “哇操!真的啦!你那手“血手印”挺霸道的哩!”
  “喔!你知道血手印吗?”
  “莫愁早已吩咐在下一定要向大师多加请益哩!”
  “呵呵!那丫头挺精明的哩!听说被你搞大肚子啦!”
  葛来心中暗骂道:“哇操!那有你的肚子大!”
  口中却含笑道:“不错!如此一来,本帮就可以坐享余家的财富啦!”
  “呵呵!老弟,你真有两下子!”
  说至此,牡丹及丁香已端着一道大蹄膀及一坛酒走了进来。
  两人摆妥餐具之后,牡丹一边斟酒一边嗲声道:“二位护法,尚有甚多酒菜,请您们慢用吧!”
  说完,已经偎在阿刹利的怀中。
  阿利利探爪入胸,呵呵笑道:“老弟,你该不会嫌她们年纪太大吧?”
  葛来将丁香搂入怀中,轻揉着她那丰满的右乳道:“哇操!那些幼齿仔怎有这种成熟妩媚韵味呢?”
  丁香格格一笑,端起酒杯凑近葛来的口边,脆声道:“护法,你该不会要故意逗人家开心吧!”
  葛来将那杯酒吸尽,哈哈一笑,道:“哇操!咱们又没有利害关系,我干嘛要逗你开心呢?该罚!”
  丁香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呵呵!痛快,老弟,你真是快人快语,乾!”
  两人杯来杯往,乾来乾去,不到盏茶时间,那坛酒已经点滴不剩,那块蹄膀却未动一筷哩!
  “呵呵!宝贝,吩咐她们多抬些酒来!”
  二女格格一笑,立即离去。
  半晌之后,八名少女捧着三坛酒及端着六道佳肴走了进来,阿刹利呵呵笑道:“老弟,尝尝丫头们的手艺吧!”
  葛来遍尝每道菜肴之后,点头道句:“赞!”
  立即掏出一叠银票,各发给那六名少女一百两银子。
  六名少女媚笑连谢不已!
  “呵呵!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丫头们,来段绝活吧!”
  六名少女脆声应是,立即有两名少女自墙上取下琴笛。
  琴弦稍调片刻,笛琴和鸣,牡丹、丁香及那四名少女翩翩飞舞,操琴少女轻启檀口脆声唱道: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鼓声撩乱动,风光触发杂。
  月下多游骑,灯前饶着人;
  欢乐无穷已,歌声达明朝!”
  葛来喝:“好词!”
  立即唱道:
  “暂得金吾夜,巡看火树春;
  停车俟月明,走马入红尘。
  女新歌偏胜,场移无更新;
  应须更记起,说向不来人。”
  诸女鼓掌,纷纷喝采不已!
  葛来哈哈一笑,左掌一托,将一坛酒吸到身旁,拍开泥封之后,张口一吸,香纯的美酒化成水箭,源源不绝的射入他的口中。
  阿刹利呵呵一笑,立即如法泡制。
  葛来吸了好半晌之后,道:“笛来,丁香,来段关盼盼的‘燕子楼’吧!”
  笛方入手,丁香已含笑起身。
  葛来凑笛入口,奏出袅袅笛音,丁香神色突转凄然,边舞边唱道:
  “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北邙松柏锁愁烟,燕子楼中思悄然;
  自埋剧履歌尘绝,红袖香消一十年。
  适看鸿雁岳阳回,又观玄禽逼秋来;
  瑶琴玉箫无意绪,任从蛛网任成灰。”
  笛声袅袅扣人心弦,歌声如诉如泣,诸女曼舞之中,神色立显凄然,操琴少女禁不住以袖拭泪!
  葛来将笛子抛给那名少女,启口吟唱道:
  “满窗明月满窗霜,被冷灯残拂卧床;
  燕子楼中寒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钿带罗衫色似烟,几回欲起即潸然;
  自从不舞霓裳曲,叠在空箱一十年。
  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坟上来;
  见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
  他吟唱至此,诸女已取袖拭泪,连阿刹利已悚容。
  却见他托起酒杯朝窗外掷去,脆声道:“惊扰芳驾,仅以水酒致歉,尚祈笑纳!”
  众人悚然一惊,朝窗外一瞧,立即看见一位冷艳美女站在窗外院中,丁香六人立即躬身道:“参见令主。”
  那名美女正是慕名而来的顾玉媚,只听她冷哼一声,右掌一挥,身子一闪,立即消逝不见。
  那杯酒却旋绕飞回房中。
  葛来左掌一招,将那杯酒吸入掌中,只见酒色已经呈绿,他刚征了一征,酒杯已经飞入阿刹利的掌中,同时被他一饮而尽。
  只见他低哼一声,立即匆匆的行入右侧小房中。
  一阵“劈拍”声晌之后,小房中立即传出一阵腥臭味道。
  葛来不由忖道:“哇操!我明明见到顾玉媚将一粒药丸在挥掌之际弹入杯中,这淫僧却抢着喝,莫非是解药不成?”
  心中一动,他悄悄的运功搜视百脉,却觉毫无不适之象。
  他不由怔住了!
  突听一阵呵呵笑声,阿刹利已经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丁香及牡丹立即匆匆步入小房冲洗着。
  只见阿刹利捧奢酒坛豪饮一阵子之后,呵呵笑道:“老弟,你怎么不喝啦!丫头们,唱呀!跳呀!热情些!”
  琴音再扬,立即传出轻快的节奏。
  四女边吟边唱边曼舞,房中的气氛立即热闹起来。
  葛来捧起酒坛豪饮一阵子之后,含笑道:“大师,方才那杯绿酒,究竟是加了何物呢?”
  “呵呵!佛爷昔年不慎中毒,一直无法解除,今日沾老弟之光,得以解去此心腹之患,不知该如何向你致谢呢?”
  “哇操!会有这种巧事,大师真是洪福齐天,喝吧!”
  两人立即又抱着酒坛畅饮起来。
  牡丹及丁香清理妥阿刹利所排出之秽物,一见他们言谈甚欢,关起窗扉之后,立即随歌曼舞。
  身上的衣衫也不小心的掉落在地了。
  盏茶时间之后,房中已多了八具赤裸裸的胴体。
  阿刹利呵呵一笑,将牡丹朝怀中一拉,道:“宝贝,佛爷今日大喜,你可要好好的卖力些!”
  牡丹格格一笑,立即开始替他宽衣解带。
  输人不输阵,丁香立即自柜中取出一张长形软垫铺在几旁,葛来哈哈一笑道:“大师,你这儿设备挺齐全的哩!”
  说完,立即站起身子。
  两位少女立即含笑过来替他宽衣解带。
  半晌之后,葛来已经仰躺在软垫上,一位少女盘坐在软垫末端,将葛来的头部枕在自己的腿间,挟着食物供他食用。
  丁香大开桃源洞口,将“贵宾”迎入之后,熟练的活动着。
  葛来一见阿刹利也同样的享受着牡丹的招待,立即哈哈笑道:“哇操!大师的妙安排,真是印证‘只羡鸳鸯不羡神仙’之语!”
  “呵呵!佛爷若非与你投缘,岂会招待你参观喜禅呢?”
  “哇操!谢啦!大师,你还有酒吧?”
  “呵呵!痛快,喝吧!”
  那两名少女立即忙着替他们斟酒。
  牡丹及丁香尽使精招全力伺侯着这两位贵宾。
  葛来使出“炼化酒气”及偶而偷吸数下,稳若泰山的享用美酒及美人。
  足足的过了一个半时辰之后,丁香首先不支伏在他的身上,阿刹利轻咦一声,道:“春蕾,别让护法扫兴!”
  操琴少女脆声应是,立即上阵。
  又过了半个时辰,牡丹不支告退,另外一名少女立即上阵。
  葛来牵着春蕾的纤掌启口吟道:“看姑娘手,手似花香藕;藕上结莲花,状元出你家。”
  春蕾春意盎然的道过谢,更加卖力了。
  葛来接过一杯酒,吟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全撙空对月;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钟鼓撰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说完,长笑连连,频频进酒。
  阿刹利呵呵连笑,陪着豪饮不已。
  那三坛酒不到半个时辰,立即只剩下半坛,牡丹及丁香穿上衣衫上立即又出去搬酒。
  不知是故意,还是忙中有错,她们居然搬来两坛陈年大面酒,阿刹利喝酒入腹之后,立即一皱眉头。
  葛来却哈哈大笑道:“点点滴滴心血结晶,瓶瓶罐罐金字招牌,想不到有幸喝到陈年大麴美酒,拿碗来!”
  咕噜声中,他大碗大碗的灌着。
  阿刹利岂甘落后,立即也大碗大碗的灌着。
  “哇操!春蕾,使把劲,疯吧!”
  春蕾吸口长气,疯狂的挺动着。
  在阿刹利身上的那名少女立即疯狂的活动着。
  又不到半个时辰,阿刹利不知是喝多了酒之,还是在硬拒交货,一张胖脸不但胀得通红,而且,全身而轻颤不已!
  葛来却哈哈长笑,杯来酒乾,连呼痛快!
  又过了盏茶时间,阿刹利终于“交货”了。
  接下来,就看葛来表演了,只见他翻身上马,骋驰不已!
  春蕾支撑不到半个时辰,立即垮台。
  另外一名少女刚接战不到一个时辰,在葛来暗中搞鬼之下,立即胡说八道,频频求饶不已!
  葛来哈哈连笑,立即又朝另外一名少女大开杀戒!
  阿刹利睁大那对鼠目瞧得目瞪口呆!
  葛来杀到黄昏时分,将每位少女皆杀得爬不起来之后,方始哈哈长笑,满意至极的“交货”。
  第十六章 酒色逞威群邪慑
  翌日清晨,葛来被阿刹利的鼾声吵醒,他起身一见牡丹八女已经离去,穿起衣衫之后,立即走入院中。
  阵阵花香伴着清晨的空气飘入他的鼻中,只见他吸口长气,伸个懒腰之后,立即在院中散步。
  突听“唰!”的一声细晌,他抬头一见一身白衫的顾玉媚已经俏立在十余丈外的凉亭,他立即默默的瞧着她。
  顾玉媚冷哼一声,立即默默的瞧着他。
  两人好似石人般,默默的互视着。
  牡丹及丁香见状,立即俏悄的唤醒阿刹利。
  阿刹利走出大厅瞧了半晌之后,沉声道:“他们已经较上劲了,别去惊动他们!”
  说完,立即去见井倩如。
  葛来默立不语,心灵一片空白!
  他曾在爱花塔中抱了四年多的玉美人,经常不分日夜的吸吮着,那惧乎这种小场面的互相瞪眼呢?
  偏偏天公不作美,在晌午时分,居然雷电交加,下起倾盆大雨,葛来真气陡转,继续展开“八年抗战”。
  那些雨水甫接近他的身子,立即好似有层油布包着般向四周溅去,这种奇景令站在亭中的顾玉媚暗骇不已!
  她虽然站在亭中,可是,由于风雨甚大,雨水在纷飞之中,不停的浇淋向她,逼得她只好运聚功力不让雨水淋身。
  两人便变成运功对耗!
  不知是天空破了一个大洞,还是天公伯仔故意要开玩笑,雨势居然毫无中断的现象,所幸排水良好,并无积水的现象。
  井倩如及华自芳、阿刹利站在第三栋精舍大厅之窗旁瞧了好一阵子之后,突听华自芳沉声道:“此子太可怕了,必须及早除去。”
  阿刹利沉声道:“本帮正值用人之际,岂可除去这个奇才!”
  “哼!你可知道养虎贻患之理?”
  “哼!他乃是令媛之夫婿,你难道无法控制他?”
  “哼!我才不承认那丫头为女哩!”
  井倩如沉声道:“二位别争执,交由媚儿自己处理吧!”
  华自芳忙道:“禀帮主,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座对媚儿有信心!”
  阿刹利含笑道:“帮主明智,此子乃是个性中人,只要顾令主亲自出马,他怎能逃出如来佛的掌心呢?”
  “护法,你随我来吧!”
  阿刹利瞧了华自芳一眼,略一犹豫。
  井倩如心知他顾忌华自芳会对葛来不利,立即沉声道:“副座,你去瞧瞧那批新入帮的弟兄们吧!”
  华自芳颔颔首,走出大厅撑出油伞朝外行去。
  井倩如带着阿刹利入房之后,嫣然一笑,道:“利哥,昨夜愉快吧?”
  说完,娇慵的开始宽衣。
  “呵呵!真痛怏,单于忠的确挺随和的!”
  说完,立即也开始脱去衣衫。
  半晌之后,两人赤裸相对,不温不火的抚揉着对方的身子。
  “利哥,我发觉自己做了一件错误之事?”
  “什么事?”
  “我不该让姓华的担任副帮主!”
  “喔!帮主为何突然会有此种想法?”
  “他有野心,你却对我矢志效忠!”
  “哼!姓华的早就在暗中拉拢人手,我知道你也了解此事,所以,不便干涉,你真的要多防着他一些!”
  “利哥,还是你较关心我!”
  “如妹,咱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了,我岂能坐视你被那家伙欺凌呢?”
  “利哥,我该怎么办?”
  “壮士断腕,除去他!”
  “可是,他表面上忠心耿耿,我若在此时除去他,可能会引发事端哩!”
  “哼!由我暗中除去他吧!”
  “不妥,你与他失和甚久,他若遭意外,别人一定会怀疑你的,我不愿意属下因此事而对你不满!”
  说至此,已经仰躺在榻上。
  阿刹利熟练的进入“故乡”,立即徘徊不已。
  “利哥,少林已送来信函要索回玉观音,我打算借重少林之手除去他,你认为妥当吗?”
  “上上之计,可行!”
  “利哥,为了避免他届时推到你的头上,我打算烦你带着单于护法走一趟山东,将那百余名马贼收归本帮!”
  “好计策!”
  “利哥,为了控制单于护法,烦你伺机下毒,如何?”
  “如妹,你昨晚未下毒吗?”
  “他刚来,尚有戒心,我不便贸然下手!”
  “好吧!你待会就将药丸交给我吧!”
  井倩如嗲声道句:“利哥,你真好!”
  立即熟练的迎合起来。
  老店新开张,居然有声有色,热闹纷纷!
  就在此时,突见一道黑影悄悄的潜入大厅,只见他仔细的瞧了一阵子之后,方始掩到窗旁瞧着院中。
  风势虽然渐小,雨势却仍未歇,葛来仍似石人般凝立不动,凉亭中的顾玉媚当然也不甘示弱的挺立不动。
  那道黑影缓缓的打开一线窗扉,然后自袖中取出一个尺余长,拇指粗的竹管,软塞一拔,立见一个小三角头游了出来。
  那道黑影朝葛来一指,轻嘘一声。
  小三角头低“哑”一声,陡地疾射向葛来。
  金影疾闪之中,居然是一条二寸余长的小金蛇,只见它的身子在半空中一弓一蠕,立即咬向葛来。
  那道黑影含着冷笑,缓缓的转过身子。
  倏听顾玉媚尖叫一声:“蚀肝蛇,快闪!”
  葛来既然运起功力,在那道黑影缓缓的开启窗扉之时,便知道有人要找自己的麻烦了。
  及至一见居然是一条小蛇而已,他仗着左掌带有不惧刀刃之护皮,左掌一招,立即将它吸入掌中。
  耳中一听见顾玉媚的尖叫声音,心知此蛇必然非同小可,因此,五指一紧,掌劲一吐就欲将小蛇震为粉碎。
  倏觉掌心一疼,一股寒流沿掌穿入,他低头一看小蛇并未被自己震碎,尾部仍在不停的蠕动,就欲伸出右掌拉开它。
  倏听顾玉媚喝声:“不可!”
  探靴取出一把短匕,真气一运一挥,蛇尾立断。
  葛来只觉一阵晕眩,身子立即一晃!
  顾玉媚挥指疾点葛来的左臂,沉声道句:“运功护住心口!”
  将他挟起之后,立即朝第二栋精舍驰去。
  倏听一声惨叫,那道黑影已被华自芳击毙,阿刹利边穿衣边掠出大厅,见状之后,立即冷哼一声。
  华自芳挟起尸体掠入大厅默立不语。
  井倩如匆匆走入大厅之后,沉声道:“怎么回事?”
  “禀帮主,路天贵鬼鬼祟祟的潜入大厅,一见到属下之后即仓惶逃去,属下在拦戳之际,失手杀死他,请降罪!”
  阿刹利冷冷的道:“真人面前休说假话,你分明耍灭口!”
  “哼!你休血口喷人,拿出证据来!”
  “这………”
  井倩如朝后院望了一眼,沉声道:“先别吵!待本座见过媚儿之后再议!”
  说完,立即匆匆的离去。
  她走到第二栋精舍右侧房外,立见两名少女行礼道:“参见帮主!”
  “免礼!姑娘在吗?”
  “正在运功替单于护法驱毒!”
  井倩如推开房门,果然看见榻前地面上有一截蛇尸,尸旁红毯已是乌黑,不由暗凛此蛇之毒。
  只见葛来双眼紧闭盘坐在榻上,黑肿的右臂及左掌却握着那尊玉观音,顾玉媚将右掌贴在他的“命门穴”肃然盘坐着。
  井倩如知道顾玉媚正在替他驱毒,立即默默的坐在一旁。
  且说葛来自从被小蛇之毒气透入左掌之后,一见顾玉媚已经出手相救,他乾脆佯昏不语。
  及至她将玉观音交给自己,又牺牲真气替自己驱毒,他心中一感动,将真气一聚,缓缓的攻向左臂。
  那尊碧绿玉观音立即逐渐呈黑,他那黑肿的左臂亦逐渐的消褪,在盏茶时间之后,终于恢复己常了。
  “哇操!谢啦!”
  “别多言,继续运功!”
  只见她收回右掌,下榻之后,以两只匕首挟起那尊玉观音,小心翼翼的放入瓷盆中,然后倒入一些药液。
  那尊玉观音逐渐的恢复碧绿色了。
  顾玉媚松了一口气,朝井倩如使了个眼色,立即朝房外行去。
  两人离开不久,突见一道纤细的人影现身于窗外,她刚开启一丝窗扉,葛来立即睁开双眼。
  他正欲出指制住来人,耳边却听见一缕清晰的传音道:“别妄动,我是仙娥,我要将这个是非之物归还少林。”
  葛来颔颔首,立即闭上双眼。
  “唰!”一声,轻晌之后,仙娥已经来到榻前,只听她传音道句:“为了避嫌,你必须晕倒,懂吗?”
  说完,立即在他的“黑甜穴”一拂。
  葛来正在运功,又有抗拒普通点穴手法之能,岂能被制倒,不过,他仍然向榻内缓缓的倒了下去。
  来人正是一路跟踪葛来的仙娥,她连盆拿起玉观音之后,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闲,迅速消失于大雨之中。
  盏茶时间之后,顾玉媚入房一见葛来侧躺在榻上,那尊玉观音居然已经不见,她立即喝道:“小诗,小惠!”
  那两名少女立即惊惶的直掠了进来。
  “我走之后,是否有外人入房?”
  “没有!”
  “哼!没有外人入房,怎么会有此变呢?”
  “咚咚!”两声,二女立即跪地求饶。
  顾玉媚神色一冷,走到窗前打量一阵子之后,立即双目含煞的紧盯着二女的锦靴不语哩!
  二女急忙表白求饶。
  顾玉媚冷哼一声,朝葛来的身上一拂,立见他睁开双眼。
  葛来一见二女跪在地上,怔了一下,立即跃下榻。
  “护法在运功之际,可有异兆?”
  “哇操!我只觉‘黑甜穴’一震,立即不醒人事。”
  “护法能否确定被何物所制!”
  葛来佯作沉思半晌,又摸摸“黑甜穴”道:“应该是指风,来人远在窗外上,竟能以指风制我,功力一定不凡!”
  “你没事啦!请吧!”
  葛来见她好端端的突然转为冷峻,怔了一下之后,立即离去,口中却暗骂道:“哇操!那有这种神经查某呢?”
  他默默的走到阿刹利那栋房舍院中之际,只见牡丹撑着油伞匆匆的行了过来,他立即含笑接过挟在她腋下的另一把油伞。
  他进入厅之后,立听丁香关心的道:“护法,你没事吧?”
  “哇操!我这只九命怪猫怎会有事呢?有没有热水呢?”
  “有!请随我来吧!”
  葛来进入阿刹利房中的那间小房之后,只见除了备有温水以外,盥洗用具甚为齐全,他立即含笑关上门。
  他朝左掌上面那两个小细痕瞧了一眼,忖道:“哇操!蚀肝蛇!什么玩意儿?真是身小毒大,几乎要了我的老命哩!”
  他立即又想起顾玉媚那对充满威仪的凤眼以及那挺好闻的幽香,姣好的容貌,热滚滚的内力………想至此,他不由痴了。
  突听一阵密集的叮当钟声,葛来悚然一惊,自窗隙朝外一瞧,只见雨势已歇,一批批的黑衣大汉匆匆的朝前掠去。
  “哇操!出了何事?好似在紧急集合哩!我要不要参加呢?哇操!管它的,届时再请病假吧!”
  思忖既定,他立即开始冲洗。
  他洗净身子之后,方始忆起自己将包袱托给向长荣,瞧了湿衣一眼之后,立即将就着穿上身子。
  他走出小房间之后,一见房中空无一人,立即盘坐在软垫上面。
  他刚入定不久,立即听见一阵轻细的步声好似在踩平地面般,缓缓的由远处走了过来,他怔了半晌,立即站起身子。
  他走到厅口,只见百余名大汉一字排开,肩擦肩低头搜寻地面之物及凸起之地面,他不由诧道:“哇操!他们难道在找玉观音吗?”
  他正在思忖之际,那群人已经走近厅口,立见一名老者拱手道:“禀护法,属下奉帮主之令率人搜索玉观音,可否请移驾?”
  葛来颔颔首,立即走到凉亭坐了下来。
  “哇操!我是怎么啦?怎会与那个神经查某大眼瞪小眼呢?幸好命大,否则,不是死得很冤枉吗?”
  他默默的坐在亭中,等到那批人又朝后院搜去之后,他正欲起身回房之际,却见阿刹利已经走了过来。
  “大师,您在忙什么呢?”
  “哼!还不是为了姓华的坑你之事,佛爷方才险些和他干起来,若非帮主出面劝解,我非劈了他不可!”
  “哇操!有没有逮到证据呢?”
  “那家伙鬼得很,居然将出手之人灭口!”
  “哇操!没关系!上山多自然会遇见虎,地球是圆的,我一定会找个机会好好的报答那个家伙的!”
  阿刹利突然放低声音道:“老弟,你放心,帮主已有除他之心,咱们只要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宰了他,就行啦!”
  “哇操!有理!先斩后奏,不过,届时,可耍交给在下处理!”
  “呵呵!没问题!老弟,帮主要咱们走一趟山东,将收伏一批马贼,你是不是有兴趣呢?”
  葛来闻言,立即想起在山东卖饺子的郭巴父子,马上应道:“哇操!大师,在下唯你马首是瞻呀!”
  “呵呵!好!好!佛爷不会亏待你的!”
      
  山东属于北方的黄准大平原,因无高山峻岭,水源较缺,加上被一批马贼占领泗水一带,更是视水如金。
  偏偏官府在连连进剿失利之后,对那批马贼畏若蛇蝎,致使泗水之居民只好离乡背井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批马贼在声威日振之余,居然得寸进尺的扩充地盘及烧杀掳掠。
  怪不得井倩如会想要除去他们。
  这天黄昏时分,葛来及阿刹利走进登州城规摸最大之山东酒楼,葛来坐定之后,立即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小二一见到那一百两银子,双目立即一直。
  “小二,先告诉我一件事,再送些招牌菜及两坛茅台,剩下的银子供你喝茶,你有没有兴趣?”
  小二怔了一下,道:“公子,请问是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一位名叫郭巴的年青人………”
  小二兴奋的道:“郭巴?他家是不是在卖饺子?”
  “对!对!还有呢?”
  “他的父亲名叫郭川,对不对?”
  “哇操!对极了!他们在何处?”
  “出东城朝右侧岔道行去,大约前行里余,便可以在右侧看见一家由茅草搭成之小店面,他们就住在那儿?”
  “哇操!太捧啦!你快去准备酒菜吧!”
  小二哈腰鞠躬连连道谢之后,方始拿着银票离去。
  阿刹利朝投以好奇的酒客们瞪了一眼之后,拿起一双筷子朝桌面一按,那双筷子好似戮入豆腐般立即贯穿而过。
  那些酒客吓得神色一变,立即低头用膳。
  “呵呵!老弟,你是不是要先去会会老友呀?”
  “不!先陪大师喝个痛快,然后再去会老友!”
  “呵呵!老弟,你真够意思!”
  有钱好办事,阿刹利的话声刚落,三名小二已捧着两坛酒及端着一道拼盘和餐具走了上来。
  两人瞧也不瞧拼盘一眼,拍开泥封之后,张口疾吸。
  好半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道句赞,方始动筷用菜。
  其他的酒客们瞧得神色大变,草草用过膳之后,立即向外行去。
  半晌之后,城中立即传出一位花和尚和怪少年吃肉饮酒之事。
  葛来二人旁若无人的豪饮大啖,欢欣无此!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各将一坛茅台喝光,觉得酒足饱满之际,突听一阵“蹬……”的步梯声音。
  “哇操!怎么还有人敢上来呢?”
  葛来好奇的探头瞧了一眼,立即看见一位老者和一位清丽少女走上楼来,他只觉此二人甚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名老者朝葛来瞧了一眼,神色倏沉,当他瞧见阿刹利之后,在骇惧之中,突然添增恨愤之色。
  那位少女咽声道句:“师兄,你不认得爷爷了吗?”
  葛来乍闻那声音,倏然忆起在金陵杜康酒楼卖唱,险些遭飞骑帮人戏弄之那对爷孙,他不由失声道:“原来是你们呀!”
  老者沉声道句:“我在城外等你!”立即转身下楼。
  少女哀怨的瞄了他一眼,亦默默的跟了下去。
  葛来一见他们之异举,不由一怔!
  阿刹利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老家伙,让佛爷教训他吧!”
  “大师,您别动怒!他原本就是这个性子,在下去会会他,您就先到后院客栈去休息吧!”说完,立即起身行下楼去。
  他走出大门,向左一瞧那对爷孙已匆匆的行出二十余丈远,他立即加快脚步,由人群之中向前赶去。
  步出城门之后,行人渐稀,葛来正欲出声喝止他们之际,老者已经转过身子,瞪着双眼愤怒的瞧着葛来。
  葛来怔了一下,立即停下身子。
  倏听老者叱道:“跪下!”
  葛来身子一震,不敢相信的挖挖耳朵怔视着他。
  老者以为他存心羞辱,气得全身一阵颤抖,暴喝道:“畜牲!你到底要不要跪下?”说完,缓缓的抬起右掌。
  “哇操!老先生,你………”
  “畜牲,你居然如此称呼我,你……你………”
  “呼………”一声,一道掌劲已罩向葛来。
  葛来朝右侧一闪,立见那名少女跪在老者的身前泣道:“爷爷,你别动怒,师兄一定另有苦衷的!”
  “苦衷?他分明是贪恋富贵及美色,你没有瞧见他和那名淫僧在一起吗?我今日非除去这个败类不可!”说完,闪身欲劈!
  少女搂住老老的右腿,对葛来喊道:“师兄,你快点走吧!”
  “哇操!你们搞错啦!我并不是单于忠呀!我是………”
  老者厉笑道:“畜生,想不到你居然连祖宗之姓也放弃了,你一定改姓升了吧!看我能否再饶你!”说完,踹开少女疾扑而到。
  葛来边闪躲边叫道:“哇操!老先生,你搞错啦!”
  “住口!纳命来!”
  老者暴怒似雷,奋不顾身的攻击,逼得葛来只能闪躲,无法搭腔,不但急得满头大汗,鼻息也渐粗了。
  “畜牲,你还手呀!你不是已经被快活帮训练得利欲薰心,心狠手辣了吗?赶快还手呀!”
  倏听远处传来“呵呵!”一笑,道:“沈老弟,你为啥大动肝火呢?”
  葛来一见斐宗贤自远处走来,立即遥声道:“哇操!斐老,我是阿来,快来救命呀!”
  斐宗贤呵呵一笑,疾射入斗场中央,伸掌架住老者,含笑道:“沈老弟,你怎么与老哥哥这位小兄弟打起来了呢?”
  “什么!他………他是你的小兄弟?”
  “是呀!他姓葛,单名来,咦?阿来,你干嘛化妆成沈老弟的得意徒孙呢?莫非看中了沈丫头?”
  “哇操!斐老,拜托你别‘乔太守乱点鹭鸯谱’吧!我另有原因啦!”
  “呵呵!待会再聊吧!我替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昆仑老人沈德年,沈丫头是她的唯一孙女,闺名好像是彩凤?对!彩凤飞!”
  少女羞赧的裣衽一礼道:“斐爷爷,您又在取笑凤儿啦!”
  “呵呵!真是女大十八变,三年不见,你更美啦!有婆家了没有?”
  沈彩凤娇颜一热,立即退到沈德年的背后。
  沈德年叹了一声道:“这丫头对于单于忠这个畜牲,一直死心蹋地的,再好的对象,她也拒绝,真是……唉!”
  “呵呵!乐观些,笑一笑也是过日子,叹个气气也是过日子,走,难得今日能够碰面,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喝几坏吧!”
  “哇操!同意,不过,由我作东,如何?”
  沈德年羞愧的道:“葛少侠,老朽爷孙先前在金陵蒙你解围,方才又对你无礼,理该老朽作东才对!”
  “哇操!好!你作东,我付钱,走吧!”说完,立即朝前驰去。
  斐宗贤呵呵一笑,身子一闪,立即与他并肩驰去。
  沈德年及沈彩凤亦随后跟去。
  倏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自一株树后闪出,只见她略一犹豫,立即随后跟去。
  葛来疾驰半个盏茶时间之后,果见右侧路边有一栋茅房,房前以长竹竖起一个长杆,杆上挂着六个点灯笼。
  虽然时值黑夜,灯笼之火又未点燃,以葛来的功力,仍可清晰的看见六个灯笼分别写着‘搁再来饺子店’。
  “哇操!搁再来,不就是葛来吗?喂!郭巴,你家老大来了,快打开中门,摆设香案焚香迎接啦!”
  一声惊呼:“大仔!”一位魁梧少年疾自店中掠出。
  葛来哈哈一笑,上前紧握他的双掌,道:“哇操!郭巴,你壮得好似一头牛哩!妈的!你一天到底吃几碗公呀?”
  郭巴滋牙咧嘴道:“大仔,轻……轻点!疼死我啦!”
  葛来哈哈一笑,一见到郭川夫妇惊喜的奔了出来,他立即上前行礼道:“大叔、大婶,你们金安!”
  郭川激动的道:“阿来,果真是你,怎么易容啦!”
  “哇操!男人真命苦,心事啥郎知,大叔、大婶,我帮你们介绍一下,他是酒国之王斐宗贤斐老,他是昆仑老人沈老前辈,她是沈姑娘!”
  郭川夫妇“啊!”了一声,急忙跪伏在地道:“郭川夫妇及小犬郭巴参见二位前辈……”
  “呵呵!免礼,起来吧!郭川,你是东都老人郭颖郭老弟之子吧?”
  “正是!先父在世之时,一直推崇二位前辈,想不到能够有幸在今晚睹见龙颜,快请入小店坐吧!”说完,立即侧身肃客。
  葛来入内之后,一见窄小的厅中摆着六张竹桌及二十四张竹椅,他立即将竹桌凑在一起道:“大叔,有酒吗?”
  “有!不过,是白干哩!”
  “哇操!有就好!快拿出来吧!”
  郭川三人立即分别切削卤味及取酒。
  半晌之后七人围坐在桌旁,只见郭巴替各人斟了一杯酒之后,道:“大仔,你可知道我等这天等多久啦?”
  “哇操!黑白讲!你如果专心的等,一定会茶不思,饭不食,睡难安,怎会壮得一只小犊呢!大叔,对不对?”
  众人不由哄然大笑!
  郭巴满脸通红,道:“我不管啦!我先乾为敬啦!”说完,端起酒一饮而尽。
  “哇操!白干的后劲挺强哩!别太冲啦!”说完,亦含笑乾了一杯。
  郭川夫妇举起酒,只听郭川道:“阿来,若非有你,大叔二人的尸骨已寒,也不会有今日的小康局面,谨以此杯酒为敬!”
  说完,双双一饮而尽。
  “哇操!伤脑筋,你们怎么不去找酒国之王呢?”
  苦笑声中,亦一饮而尽。
  斐宗贤呵呵一笑,道:“阿来,想不到你积了这么多的阴德,乾一杯吧,”
  “哇操!又来啦!我今晚非垮不可!”
  “呵呵!你如果垮,老夫也只好跳进泗水河自尽啦!”
  众人立即哈哈一笑!
  斐宗贤又斟了一杯酒,朝沈德年道:“沈老弟,您上回在金陵受辱,老哥我为了瞧阿来表演,坐视不救,谨以此杯酒致歉!”
  “唉!老弟,你干嘛如此的客气呢?我当时也怀疑你的身份,可是为了寻找单于忠那畜牲,便忍了下来。”
  “阿来,谈到主题啦!你为何要易容成单于忠呢?”
  葛来倏地起身,在外疾绕一圈,道:“哇操!怪啦!我好似觉得有人在偷听,怎么未见人影呢?”
  郭川立即沉声道:“巴儿,出去瞧吧!”
  郭巴颔颔首,立即走出店外。
  “哇操!斐老、沈老,你们听过“鬼手巧医”向长荣这个人吗?”
  沈德年恨恨的道:“就是他把那畜牲带坏的!”
  “哇操!原来如此!单于忠真可怜,不但被那老鬼欺骗入帮,最后还遭他的毒害,而且连脸皮也被剥下哩!”
  众人不由神色大变!
  斐宗贤沉声道:“阿来,是谁下令向长荣如此做的?”
  葛来岂敢说是莫愁姐妹,立即低声道:“‘血手尊者’阿刹利!”
  “啊!是那个该死的淫僧呀!他为何要如此做?”
  “阿刹利及快活帮副帮主华自芳一直在明争暗斗,他此举之意,乃是要我得到帮主之义女顾玉媚。”
  “顾玉媚?挺陌生的哩!”
  “她是快活帮剽帮主之孙女,一身武功已入化境,已被内定为快活帮帮主的接班人,挺不好惹哩!”
  “喔!想不到快活帮中,还有这种好手!阿来,你能否胜她?”
  “哇操!我前些日子还和她较过劲,险些死在‘蚀肝蛇’的嘴下哩!”
  说至此,继续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斐宗贤倏然呵呵一笑,道:“看来老夫去年留下姓华的一条命,并没有错哩!”
  “哇操!斐老,你曾饶过那家伙一命呀!”
  “不错!老夫当时由他的武功瞧出是‘逍遥三侠’之传人,由于老夫甚钦佩‘逍遥三侠’的为人,便饶他一命!”
  “哇操!斐老,你可知道那家伙不但害死他的师叔,更霸占其师弟之妻,然后又始乱终弃,进而将她逼死吗?”
  “什么?会有如此狼子心性之人吗?”
  “不错!只要时机成熟,我会安排证人与你们见面的!”
  “不必啦!老夫信得过你,不过,阿来,你可知道那家伙越狠毒,对快活帮的威胁越大吗?”
  “哇操!我知道!我也正在设法扩大那家伙与那淫僧的矛盾,摩擦及裂痕,进而瓦解快活帮!”
  “呵呵!阿来,你只身入虎穴,干此轰轰烈烈之事,够令人佩服,乾!”
  “哇操!别把我捧得那么高,我会头晕的,乾!”
  “阿来,你怎会来此呢?”
  “哇操!井倩如为了扩充势力,要把山东这批马贼吸收入帮,我和那淫僧奉命来办这件工作!”
  “呵呵!你把时间留下来喝酒吧!”
  “哇操!怎么回事?难道是你把他们摆平了!”
  “呵呵!是一位神秘老者先下手,我只是路过该地,捧捧场宰了五十余人而已,真不过瘾!”
  “哇操!全部宰光啦!”
  “差不多了吧?可惜,污了泗河之水,不知要害多少人没有水可喝哩!看来只好改喝酒啦!”
  “哈哈!真爽!斐老,你知道那名老者的来历吗?”
  “这……那人的武功很难,下手又狠,老夫倒瞧不出其来历哩!”
  倏听一声:“我知道!”
  众人抬头一见是一位脸色腊黄的书生和笑嘻嘻的郭巴走了进来,一怔之余,立听葛来叫道:“哇操!郭巴这人是谁呀?”
  “大仔,你答应要请客,我才说!”
  “哇操!没问题!南北口味,中西食谱,吃香的,喝辣的,外带现场秀,美女温酒,整套招待,行了吧!”
  “我才不要哩!我只要吃你做的‘红烧狮子头’及‘香酥鸭’!”
  “可以,随时招待,可以说了吧?”
  倏见那人朝郭川夫妇盈盈一礼,声音突转娇脆道:“这些年来偏劳大哥及大嫂照顾来儿啦!”
  郭川惊喜的起身道:“娥妹,真的是你呀?想煞愚兄夫妇矣!”
  葛来闻言,倏遭雷殛,整个的傻了!
  只见那人朝双颊一阵搓揉,立即现出一张绝色娇颜,文士巾一卸,满头秀发立即深垂在肩后。
  只见她朝斐宗贤诸人盈盈一礼道:“武林罪女井仙娥参见二位前辈!”
  说完,立即低头不语。
  斐宗贤神色一沉,道:“武林罪女?难道你就是隐在爱花塔中,一手造成世纪大屠杀的那位美女吗?”
  “正是!”
  斐宗贤神色一厉,倏然仰头长笑!
  沈德年缓缓的站起身子,威态毕露的盯着仙娥。
  郭川忙道:“二位前辈,请听晚辈一言。”
  斐宗贤收住厉笑,沉声道:“说!”
  “不错!她正是那位双手沾满血腥的塔中美女,可是,她事后悔恨交加,不但放了入塔之史公子,而且还脱离了快活帮。”
  “哼!她悔恨,她放了史公子,她脱离快活帮,这样就能弥补那近千条人命吗?那些人是当时的武林精英呀!”
  “可是,她是被井倩如逼迫的呀!”
  “井倩如目前在泰山,她可以杀死井倩如以略赎其罪呀!”
  “可是,井倩如是史公子之生母,而她与史公子在塔中结过一段缘,甚至生下一个孩子,就是阿来呀!”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葛来神色大变,身子一晃!
  郭川沉声道:“阿来,你的右足心是不是有一粒黄豆大小的红痣?”
  “是……是的!”
  “娥妹,请脱去右靴。”
  仙娥缓缓的脱去右靴,将足心一扬,赫然亦有一粒红痣。
  葛来匆匆的脱下右靴,将两颗痣一比,居然雷同,他在“啊!”了一声之后,立即痛苦的靠在墙上。
  郭川续道:“当年,先父及愚夫妇在洛阳开一家客栈以避仇,想不到仍然被强仇发现,竟遭对方及二十余名神秘黑衣人围攻。先父不幸身亡,愚夫妇正在临危之际,住在客栈中之娥妹不顾大腹便便,行动不适出手解围。由于让强敌逃去,愚夫妇匆匆的掩埋先父尸体之后,便与娥妹逃到金陵,她也在那时分娩。她由于运功毙敌及奔波赶路,险些难产,在略加调养之后,她将来儿托给愚夫妇,便飘然离去。”
  “哇操!那我怎会与那个老酒鬼住在一起呢?”
  “那家伙在娥妹离去之时,正好喝得醉薰薰的路过杂货店,他一见到你,一时心喜,便威胁要泄露那件秘密。为了避免邻居起疑,愚夫妇只好接受他的威胁将你送给他,可是,我每夜必去瞧你一遍哩!”
  葛来听至此,突然走到仙娥的面前,双膝一跪唤句:“娘”之后,热泪立即似雨水般簌簌直流。
  仙娥咽声唤句:“来儿”立即将他扶起。
  母子二人立即抱头痛哭。
  葛来原本以为自己是那个酒鬼拾来的弃儿,因此,自幼即养我一种吊儿啷当,遇事不在乎的态度。
  想不到自己会是昔年风头最健爱花塔美女之子,悲喜交集之下,他破天荒的放声大哭了。
  哭泣之中,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哇操!斐老及沈老尚对娘有敌意哩!我该如何摆平这件事呢?”
  他立即继续大哭,暗中却绞尽脑汁思忖个万全之策。
  倏听“咚!”的一声,郭巴已经跪在斐宗贤身前,一本正经的道:“老前辈,求您饶了井阿姨,否则,杀了我吧!”
  斐宗贤正在骑虎难下,突见他来这招,立即道:“娃儿,你干嘛替她求情,你可知道她的罪孽多深吗?”
  “我听过,不过,井阿姨是被逼迫的,她在这些年来,一直默默的做善事,而且监视快活帮的行动,她已有悔改之心,不能死!”
  仙娥牵起郭巴,苦笑道:“是非自有公决,俟快活帮瓦解之时,我自会束手就缚,听凭处置,郭巴,你别管大人的事!”
  “可是,你是冤枉的呀!”
  “哇操!有理!娘是冤枉的,斐老、沈老,您们都是老江湖了,家母困于养育之恩及帮规,只能算从犯,罪不致死,对不对?”
  “这……老夫无法做主,沈老弟,你呢?”
  “小弟没有意见,严格说起来,小弟管教不严,致使单于忠被诱入帮,助纣为虐,小弟也难辞其咎!”
  “哇操!沈老,人已死了,不提也罢,斐老,你既然无法做主,你乾脆就别管此事,届时再由我去对付有意见之人!”
  “你要蛮干呀?”
  “哇操!先礼后兵,我不相信各大门派皆没有犯错之人,他们若敢追究娘之罪,我就追究各大门派之败类。”
  仙娥忙道:“来儿,别冲动!”
  “哇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我会先尊重他们,万一他们做得太绝了,我会比他们更绝!”
  斐宗贤沉思半晌之后,道:“阿来,你有没有见过史公子!”
  “有呀!我这身武功就是他所传授,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和你抢着杀那批马贼之人,铁定是他!”
  “什么?他会有那么骇人的武功啦!”
  “不错!斐老,你仔细的盘算一下吧!以家父、家母及在下的武功,如果要招待任何一个门派,谁能裆得住?”
  “这………你威胁老夫?”
  “哇操!狗急跳墙而已!你如果觉得不够刺激,以我这个快活帮护法,只要死心塌地的效忠该帮,谁能挡得住?”
  众人不由神色大变。
  仙娥忙道:“来儿,不可乱来!”
  “哇操!我只是分析利害得失而已,斐老,依你看,有那些帮派会有意见?”
  “少林和那批叫化子!”
  “哇操!简单!娘,你是不是把那尊玉观音还给少林啦?”
  “不错!我放在大雄宝殿案前,他们如今应该已经发现!”
  “斐老,你也知道那尊玉观音乃是当今皇上所御赐,家母如果将它送回大内,少林会不会嗝屁?”
  “这………”
  “哇操!别这个那个啦!这就是家母有赎罪之心,你如果有机会周见那位明凡大师,就问他一个问题吧!”
  “什么问题?”
  “他在临危之际,为何会没事?”
  “这………是你救了他吗?”
  “不错!他当时被一群少女以美色及媚药诱得几乎完蛋哩!”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回山,就自动面壁哩!”
  “至于那群化子帮,家父与斗酒神丐乃是结义之交,在下愿意再捐出五十万两黄金赔偿他们!”
  “什么?五十万两黄金?”
  “不错!欢迎你随时到金陵正记银楼去询问我有没有那么多钱?”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黄金?”
  “哇操!不能说,反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麻烦你若有机会代我向那群叫化子转达我的心意,他们若嫌少,还可商量!”
  “够了,他们若得了那批黄金,就变成金钱帮啦!”
  说完,呵呵一笑!
  他这一笑,现场的气氛立即转为轻松,郭巴更是缠着葛来一直询问他为何会那么有钱啦!
  葛来信口胡扯,盖得他一怔一怔的,频频叫赞不已!
  突听斐宗贤道:“阿来,咱们来谈个条件,如何?”
  “好呀!”
  “阿来,只要你除去那名淫僧,老夫替你跑腿讲情,如何?”
  “好呀!不过,你为何特别欣赏他呢?”
  “这淫僧皮坚肉硬,力大无穷,老夫曾吃过他的亏,你就替我修理他吧!”
  “哇操!没问题!你明天就可以来验尸啦!”
  “阿来,这可不是开玩笑哩!”
  “哇操!安啦!我有办法治他!来!喝酒!喝酒!”
  众人心情一喜,粉粉畅怀饮酒。
  郭川夫妇另外下了数碗面,郭巴又将窖中之酒悉数搬出,这一餐足足的用了两个多时辰。
  葛来打个酒呃道:“娘,各位,我该回去见见那个淫僧了,斐老,你明日午前到泗水旁来验尸吧!”
  说完,站起身子含笑离去。
  翌日辰已之交,风和日丽,泗水的水仍然在流,水色虽然已由殷红转为澄清,但是,空气中仍然飘散出血腥味道。
  葛来及阿刹利站在河边一块大石上面,默默的瞧着六名差爷正在指挥三十余名民夫埋葬那些尸体。
  “哇操!是谁在和咱们抢生意呢?”
  “一掌见生死,行凶之人个个皆是超级好手,当今武林怎有这种高手呢?”
  葛来暗赞他的眼光锐利,沉声问道:“大师,咱们该怎么办?”
  “返帮实话实话吧!”
  “哇操!咱们实在太没面子啦!回去以后,一定会让姓华的笑破肚皮!”
  “哼!说不定他巳经死在少林的罗汉阵中啦!”
  “哇操!少林会攻击本帮吗?”
  “正是,少林早已下帖欲索回玉观音,帮主为了要借刀杀人,便把咱们支开,准备逼华自芳与少林斗哩!”
  “哇操!高招!大师,帮主待你不错哩!”
  “呵呵!佛爷是开帮元老,一向倍受帮主礼遇!”
  “哇操!在下虽然入帮时间甚短,却也有这种感觉,因此,在下一直奇怪怎会让姓华的干上副帮主呢?”
  “哼!该怪姓顾的太不争气,若非他死掉,让那家伙抢到了那尊玉观音,佛爷岂会失去副帮主的宝座呢?”
  “哇操!别呕气啦!反正那家伙也活不久了,咱们走吧!”
  阿刹利颔颔首,立即飘下大石。
  两人前行三里余,正欲穿过一处密林踏上官道之际,突听一声冷哼,接着一位面色腊黄的中年书生走了出来。
  “哇操!娘怎会来此呢?是了!她一定要帮我除去淫僧。”
  他一见阿刹利停了下来,立即停在他的左后方。
  来人正是井仙娥,母子情深,她岂舍得让葛来只身涉险,因此,她立即赶到此地接应葛来的行动。
  井仙娥凝立在阿刹利身前丈余外,沉声道:“沙哇尼加,久违啦!”
  ‘沙哇尼加’乃是阿刹利的别名,一向罕有人知,因此,他在闻言之后,神色立变,喝道:“你是谁?”
  井仙娥冷哼一声,左掌直立似刀,右掌食中二指一并作势欲戮。
  阿刹利神色再变,陡然向后暴退!
  葛来一见仙娥那招式除了包括如意指法以外,居然另有怪招,他仔细瞧一眼之后,立即缓缓的后退着。
  井仙娥冷哼一声,未见作势,立即滑到阿刹利身前五尺处,右掌一戮,左掌一削,空气中立即一阵锐啸。
  阿刹利向右暴闪,右掌一挥,一道红光疾劈向井仙娥。
  井仙娥左掌朝掌劲中心一戮,“波!”一声,那团红光似遭火药炸开般迅速的向外溅散。
  阿刹利神色一变,身子一闪,双掌连挥,如山的红光疾罩向仙娥。
  井仙娥似彩蝶飞翔般,轻灵的在红光圈中飘闪,右掌疾戮之中,红光随着“波!”之声不停的溅散着。
  施展‘血手印’掌力甚为耗力,阿刹利在拼斗盏茶时间之后,额上立即见汗,身手也逐渐迟滞下来了。
  井仙娥虽然占了上风,可是并不轻松,鼻息亦渐浊了。
  葛来在旁目睹这种绝顶高手之拼斗,瞧得神驰目眩暗赞仙娥指法及身法之妙,倒也获益匪浅。
  他又等了半晌之后,确定阿刹利已逐渐不支了,立即喝声:“大师,别慌!”
  身子疾闪向阿刹利的左侧。
  阿刹利一听葛来要上前接应,心中一宽,一边向后暴退,一边挥袖擦汗,腋下立即现出破绽。
  葛来右掌倏戳,指力疾涌向阿刹利的左腋下,“啊!”的一声惨叫之中,阿刹利已经踉跄连退。
  “砰!”一声,他的右肩又结结实实的被井仙娥劈了一掌,疼得他“哎唷!”一叫,立即转身欲逃。
  葛来早已站在他的身后,就在他转身之际,右掌一戮,阿刹利欲避不及,下身立即中了一指。
  “啊!”的一声惨叫,他立即摔倒在地。
  葛来及井仙娥出指连戮,“啪!”声中,他的身上重穴相继中了三指,立即血光迸现,当场气绝。
  井仙娥一掌劈碎他的脑袋,嘘了一口气,道:“来儿,你先走吧!让我毁去这具尸体吧!”
  说完,立即取出‘化骨粉’。
  第十七章 吾不甩少林掌门
  葛来怀着愉快的心情,低声哼着歌儿踏上登往快活帮临时巢穴不远,突然看见远处树旁昏倒着一位少女。
  他掠上前去,只见那名少女的胸腹各中一剑,鲜血尚在汩汩直流,他立即扶起她,同时唤道:“春蕾,你醒醒!”
  他摇晃数下之后,春蕾睁开失神的双眼,双唇连颤,却说不出话声,急得葛来忙将右掌贴上她的“命门穴”。
  真气一涌,春蕾闷哼一声,道:“护………法,副………帮主………叛变………速………”说至此,头一偏,立即气绝。
  葛来神色大变,将她朝树后一放,立即向山上疾驰而去。
  那知,他刚掠距总舵半里远处,立即发现总舵上空硝烟滚滚,火光直冒,他立即加足马力驰去。
  他刚掠到总鸵有侧墙角,突见一位灰衣人挟着一名女人掠出墙,他立即刹住身子沉喝道:“站住!”
  灰衣人,见到葛来,神色一喜,道:“阿来,接住!”
  立即将手中之人抛了过来,同时转身掠入墙中。
  葛来接住那女人,一见是满脸通红,气息咻咻的顾玉媚,他吓了一大跳,忙问道:“护法,你怎么啦?”
  顾玉媚的“麻穴”受制,“哑穴”未遭制,立即喘呼呼的道:“小诗下毒!我……”话未说完,突然闭上凤眼。
  “哇操!你中了什么毒?”
  “软骨散,烈妇吟!”
  “有没有解药?”
  “我怀中有药可解软骨散,至于烈妇吟………”
  葛来未待她把话说完,立即将手伸入她的怀中,急乱之中,立即碰上一团软软,热热的东西,他不由一荡!
  右掌急忙向右转,自小袋中掏出三个小瓶之后,问道:“那一瓶?”
  “白色瓷瓶,三粒。”
  葛来自白色瓷瓶倒出三粒清香的绿色小丸,立即塞入她的口中,同时问道:“里面的情况如何了?”
  顾玉媚道句:“很糟!”立即闭目不语。
  葛来在她的双腰一阵轻揉,解开她的“麻穴”将她朝地上放,道句:“你休息一下吧!”就欲掠入墙内。
  “等一下!”
  “哇操!什么事?”
  顾玉媚双颊一红,启口欲语,却又说不出话来。
  “哇操!你快点说呀!我急着去救人哩!”
  “我………我………”
  “哇操!别再我啦!快说呀!”
  “烈妇吟,我………”
  “哇操!又在我啦!快说呀!”
  “我解不开……烈妇吟之毒!”
  “哇操!能不能再撑一下呢?”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道:“来儿,烈妇吟之毒,只有你能解,快带她离去吧!”
  “娘,你来啦?烈妇吟是什么玩意儿呢?”
  “烈性媚药。”
  “阿………我…………”
  仙娥朝顾玉媚瞄了一眼,沉声道:“小媚,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你……你是娥………娥姨?”
  “不错!很意外吧!”
  “你怎么又回来了?”
  “唉!整个快活帮中,能令我牵肠挂肚的人只有你,你一定是中了华自芳的毒计吧?”
  “是!是的!他支使小诗下毒,我一时不察,就………”说至,立即低头不语。
  “唉!此人狼子蛇心,精明如你,怎会不察呢?”
  “我………我………”
  “算啦!来儿是我之独子,你如果不反对,我就作主撮合你们这泡对良缘,来儿,快带她去吧!”
  “哇操!她…………”
  仙娥一见顾玉媚闭眼不语,立即朝葛来使个眼色道:“来儿,小媚出污泥而不染,你就替她解毒吧!”
  说完,立即掠入墙内。
  葛来硬着头皮挟起顾玉媚,问道:“这附近有否隐密之处?”
  “入林三里余有一山洞!”
  葛来点点头,立即朝林中掠去。
  半晌之后,他果然发现前面丈余处有一个丈余高,六七尺宽的黝暗山洞,他立即朝前驰去。
  他刚抵达洞口,立听她道:“请让我下来!”
  他刚将她放下,立见她踉跄的走到树旁,摘下三条树枝,将它们折成十余节,立即在洞口附近抛掷着。
  “哇操!好精明的女人,居然懂得布阵,以便安心办事哩!”
  他立即朝洞内深处行去。
  洞内虽然崎岖不平,并不深,葛来走了片刻之后,立即走到尽头,他便以掌切削地面上不平之土块。
  他刚弄妥,立见她踉跄的走了进来。
  面对这种尴尬的情景,他不自然的低下头。
  倏听一阵“悉索”声音,他抬头一见她已经面对山壁,以颤抖的双掌缓缓的脱去衣衫,一颗心儿立即在‘百米冲刺’。
  他紧张,她比他更紧张,只见她将衣衫摆妥之后,立即羞涩的面对山壁躺了下来,那对凤眼亦悄悄的合上了。
  葛来目睹她那雪白,匀称的胴体,呼吸一浊,立即匆匆的脱去衣衫。
  他缓缓的躺在她的背后,右掌搭上她的右肩,只觉入手生烫,不由一震道:“哇操!看来她已经灾情惨重了哩!”
  他轻轻的一扳,她立即翻了过来。
  葛来紧张的贴上她的胴体,双臂一搂,轻轻的吸吮那对樱唇。
  顾玉媚全身一震,起初尚羞涩的任他吸吮,可是,半晌之后,禁不住欲焰的催激,双臂立即紧搂着他的虎背。
  这一搂好似下达攻击令,葛来立即吸吮着她那张绝色娇颜,逗得她呼吸更急,热气灼人。
  葛来悄悄的一探桃源洞外已经变成一片‘汪洋大海’,心知时机已经成熟,他立即‘分波逐流’缓步游入。
  顾玉媚低哼一声,柳眉立即一皱。
  葛来心知她甫遭破瓜,较不适应自己这位“贵宾”,为了表示尊重,他立即按兵不动,重又吸吮着她的胴体。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顾玉媚鼻息咻咻的扭挺起来,葛来心中暗喜,立即再度活跃起来啦!
  洞内立即谱出迷人的乐章。
  欢乐之中,时间迅速的消逝着。
  顾玉媚婉转娇啼,在诉说连她自己也听不懂的语言,逗得葛来兴奋万分,斯杀得更剧烈了!
  “烈妇吟”果然名不虚传,不但将冷艳的顾玉媚熬成荡妇,而且还得她疯狂的挺动着!
  她一泄再泄,可是精湛的内力却使她毫无倦意,逼得葛来只好喘呼呼的停下来,准备要暗中搞鬼了。
  顾玉媚在‘烈妇吟’催激之下,岂容他休息,立即胡冲乱顶着。
  葛来好似跨在一匹无缰野马身上,根本无法安静运功,无奈之下,他只好吸口长气,再度斯杀起来。
  足足的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顾玉媚方始在咚嗦之中,逐渐的安静下来,葛来如释重负的亦一泄千里了!
  两人喘呼呼的停下身子之后,葛来轻轻的抚揉她的胴体,同时吸来自己的衣衫轻柔的替她拭汗。
  顾玉媚全身酥软无力,羞赧的享受心上人的温柔体贴。
  好半晌之后,葛来支起身子,吸来她的衣衫盖在她的胴体,柔声道:“媚……媚姐,我想回帮去瞧瞧!”
  “前三后一,左二右一,自可出阵!”
  “媚姐,你再歇会,事了之后,我马上回来。”
  说完,匆匆的穿妥衣衫离去。
  他按照行阵口诀闪行片刻之后,立即出阵,他一见天色即将入暮,不由苦笑道:“哇操!难怪我会觉得累,原来是搞了那么久呀!”
  他嘘口气之后,略整衣衫,立即朝林外行去。
  那知,他刚驰出不远,立即听见一阵掌劲劈倒树木声音,他在稍怔之后,悄悄的朝斗场掠了过去。
  半晌之后,他立即看见一位灰衣人双掌狂挥疾攻向腊面书生,书生却只是竭力闪躲,他不由神色大变!
  只听他道句:“爹,别逼娘!”
  立即扑了过去。
  那位灰衣人正是史再俊,他乍闻葛来之话,好似遭到晴天霹雳劈中般,立即整个的怔住了。
  井仙娥向后掠出丈余,立即以袖拭泪。
  “咚!”一声,葛来长跪在史再俊的面前,将自己获悉身世及井仙娥的遭遇低声说了一遍。
  史再俊长笑一声,倏然疾射而去。
  葛来唤声:“爹!您别走!”就欲追去。
  井仙娥唤声:“来儿,别逼你爹!”立即拦住他。
  “娘,你们怎会打起来呢?”
  “唉!你爹至今尚不肯谅解我。”
  “娘,还是让孩儿去向他解释吧!”
  “不必了!他方才长笑而去,表示已经多少接纳你的解释了,他很聪明,让他好好的思考一下吧!”
  “娘,实在太委屈你了!”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娘能够有你这么一位明理又懂事的孩子,已经够幸运,够欣慰了!”
  “哇操!娘,你把我形容得太好啦,事实上,我很烂哩!”
  “胡说!我这阵子暗中跟你走了数百里赂,看见你待人处事,娘觉得你最适合在武林走动了!”
  “哇操!为什么呢?”
  “你敢爱敢恨,做事果断,不似白道人士太做作,黑道人士太凶暴,加上你那诙谐谈吐,颇有亲和力哩!”
  “哇操!有人说我流里流气,好似小太保哩!”
  “别理那些流言陶流语,小媚怎么啦?”
  “没事啦!正在休息!”
  “来儿,想不到你有这么强的悟性及耐力,看来那尊玉美人之灵气已经被你吸收得差不多了吧?”
  “有点变成灰色了,娘,你是如何发现它的?”
  “那是一段巧遇,因为,有一次我在弹琴过后,依壁休息之时,突然发现楼梯下的暗纽,一按之下,才发现它的!”
  “娘,你那式与指法配合的掌刀叫什名称呢?”
  “火焰刀专破霸道掌力,可是施展起来,甚耗功力哩!你如果有兴趣,我改天再传授你吧!”
  “太好啦!我总觉得我学得太少了!”
  “别贪心!你能在四年多的时间内练成这身内力,练成掌、指、身法,已经不是一件易事哦!”
  “哇操!对了,快活帮的内哄怎么了?”
  “狗咬狗,一嘴毛,几乎同归于尽!”
  “怎么回事?”
  “华自芳先在食物中下毒制住小媚,再以炸药炸伤井倩如和她的心腹,经过一番血拼,井倩如惨遭乱刀分尸。华自芳则被你爹劈伤左胸及右臂,不过,你爹迅即被刀阵及剑阵困住,若非我适时赶到,后果堪忧!”
  “那个华自芳逃掉了吗?”
  “没有!他被两名身怀炸药的妇人炸得粉身碎骨了!”
  “什么?竟有人敢作如此牺牲,她们是谁?”
  “就是一直侍候阿刹利的那两名妇人。”
  “哇操!是牡丹及丁香,她们为何要如此做?”
  “她们在引爆之际,曾喊过一句话………”
  “什么话?”
  “单于护法。”
  葛来身子一晃,张口说不出话来。
  仙娥低叹一声道:“来儿,你该去拜祭她们!”
  “是的!我该去,走吧!”
  “等等小媚吧!”
  说完,同头望向远处。
  葛来一见顾玉媚皱眉略现踉跄的行了过来,他立即掠了过去,问道:“媚姐,你怎么出来了!”
  说完,立即牵着她的柔夷。
  顾玉媚瞄了仙娥一眼,轻轻的一挣,低声道:“我想回帮里瞧瞧!”
  葛来松手道:“太好啦!我们也正要去,一起走吧!”
  寒星点点,似上天在为人类感到悲哀。
  快活帮临时总舵中,到处残垣断壁及五肢不全的尸体,顾玉媚悲恨交集,一张脸儿一片木然。
  葛来跟在她的身后,当他们来到一个四壁倾颓,血肉深嵌的房间之时,仙娥立即肃然低下头。
  葛来走到嵌有一束长发的血肉前,缓缓的低头跪了下来。
  顾玉媚正在觉得诧异之际,仙娥已凑在她的耳边低语片刻。
  顾玉媚双目一湿,立即也缓缓的跪了下去。
  半晌之后,仙娥沉声道:“人死不能复生,善后要紧。”
  葛来二人立即站了起来,只听葛来道:“哇操!遍地砖瓦及血肉,乾脆把此地放弃吧!”
  顾玉媚摇头,道:“此地另有一处地下秘室,不但有飞骑帮之藏宝,亦有本帮之财物,不宜放弃!”
  “哇操!还有这么多宝贝呀!咱们怎么运走呢?”
  “这……还是交给正记银楼来估价吧!”
  “哇操!好点子,可以省不少事哩!娘,你认为如何?”
  “此计固然可以省事,不过,若让他们发现此地的恐怖情形,可能不敢接受这笔买卖,即使接受,亦无法卖到好价钱!”
  顾玉媚轻轻点头,立即不语。
  “哇操!没钱喊穷,有钱却伤脑筋,做人真难矣!”
  仙娥带着他们走进凉亭,坐了下来,道:“小媚,这些财物皆是不义之财,何不交给少林或叫化帮去处理?”
  “这……他们一直敌视本帮,恐怕………”
  “小媚,快活帮已经曲终人散了,该是咱们开始赎罪的时候了!”
  “他们会宽恕吗?”
  “小媚,你甚少在江湖露面,未结仇怨,我反正已在当年染上血腥,一切的责任就由我来负责吧!”
  “不!你当年是被逼的,这太不公平了!”
  “傻孩子,没人会听咱们解释的!”
  “这…………娘…………咱们回天山吧!谅他们也不敢登上门。”
  “傻孩子,逃避一时,岂能逃避一世,即使能够逃避一世,总不能叫子子孙孙不能出来见人呀!对不对?”
  “可是,各大门派对本帮甚为仇视,怎会心平气和的和你谈呢?”
  “邋遢酒儒斐宗贤已经答应要出面斡旋,我又已将那尊玉观音还给少林,多少有恩于他们,或许会有转机!”
  “啊!原来是你取走那尊玉观音的呀!好高明喔!”
  “哇操!媚姐,你别担心,他们那群人如果不上路,咱们一一登门拜访,直到他们答应化解那段仇恨为止,如何?”
  “啊!我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哩!”
  “来儿,媚儿,别冲动,咱们理屈,忍耐些吧!”
  “哇操!忍耐是有限度的,万一双方撕破脸,娘,你届时可别拦阻我们哩!”
  “来儿,别太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是!是!”
  “来儿,你随媚儿去瞧瞧那些藏宝,娘去弄些吃的吧!”
  说完,立即朝后行去。
  葛来和顾玉媚并肩而行,他一见她一直低头不语,立即低声道:“媚姐,咱们找个时间去和少林谈判,如何?”
  “谈判?如何谈呢?”
  “只要他们肯化解前仇,条件又不苛,咱们就接受,否则,咱们就把嵩山那片松树夷为平地,如何?”
  “劈倒松树有何用呢?”
  “杀鸡儆猴呀!娘一定不准咱们伤人,可是,咱们如果毁去松树,大不了赔钱雇人重栽而已!”
  顾玉媚“噗嗤”一笑,道:“亏你想得出这种怪主意,好!我届时就露一手御剑削树,吓吓他们吧!”
  “哇操!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太小题大作了吧?”
  “格格!若不如此,岂能达到威慑之效果?”
  “哇操!有理!咦!到了吗?”
  顾玉媚颔颔首,将倾颓的书房门震开之后,立即钻入书房榻下,葛来跟着钻入,立即发现有一排石阶。
  他沿阶而下,不久,立即走入一片宽敞的地下石室。
  一排排的半人高大木箱沿着两侧墙壁井然有序的摆着,立听葛来低声道:“哇操!这些箱子全装有东西呀?”
  顾玉媚微微一笑,顺手打开身旁的箱盖,室内立即放射出一片澄黄色,葛来探头一看是一大堆金元宝,他立即怔住了!
  “来……来弟,此室之财富至少比全国的税收还多,本帮若非遭到变故,已经够实力与各大门派争雄了!”
  “哇操!真恐怖!怎会有这么的财富呢?媚姐,咱们不妨以银弹攻势来化解昔年那段仇恨!”
  “恐怕不容易,因为,各大门派一直自命清高哩!”
  “哇操!他们如果不要,咱们就留着自己用吧!对了!媚姐,此地并无人防备,怎么没人进来偷抢呢?”
  “他们不敢!因为,我将飞骑帮在书房内外及地室石级的机关埋伏重又加强,他们岂敢轻举妄动呢?”
  “可是,我怎么没有觉得不对劲呢?”
  “机关埋伏之总纽在榻下暗处,早已被我关闭了!”
  “哇操!媚姐,你好能干喔!”
  顾玉媚被心上人一夸,羞赧的低下头。
  葛来乍睹那份羞态,心中一荡,柔声唤句:“媚姐!”
  突然将她搂入怀中,头一偏,就欲香一个。
  顾玉媚直觉的闪头震臂欲拒。
  葛来双臂一紧,朝粉颊一亲,道:“哇操!好香喔!”
  顾玉媚又羞又喜,不知该如何应对之际,葛来已经悄悄的侵占她那两片樱唇,同时热情的吸吮舔舐着。
  她自幼即受其祖那位‘启蒙大师’的指导及薰陶,可是,冷艳的她却一直没有实习的机会,想不到今天竟会因祸得福。
  此时的她,虽然觉得下身挺别扭的,可是,心中却甜兮兮的,尤其在帮中遭到剧变,自己却反而有美满眷属,更令她庆幸不已!
  饮水恩源,她立即想起那位劈死小诗,将自己救离华自芳魔掌的灰衣人,于是,她立即偏首道:“来弟,我问你一件事!”
  葛来含笑道:“媚姐,请说吧!”
  “来弟,那位救我出困之灰衣人是何来历?”
  “家父史再俊。”
  “什么?他在昔年入塔之后,竟与娘成亲啦?”
  “不错!挺离奇的哩!不过,爹一直对她很不谅解,方才还拼命攻击若非我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哩!”
  说完,搂着她坐在箱上将仙娥生育他之经过说了一遍。
  顾玉媚激动的道:“娘实在太伟大了,来弟,咱们该努力化解他们的误会!”
  “媚蛆,谢谢你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来弟,你救我一命,你尽管放手去做吧!这些财富及天山那六十余名少年男女会做你的后盾!”
  “哇操!天山那儿还有预备队呀?”
  “不错!那批人不但根骨佳,而且已受过六、七年的严格训练,除了功力稍弱之外,合围之阵足以傲视武林。”
  “哇操!他们的思想有没有受污染呀?”
  “他们只听从帮主及我的命令,帮主既死,只有我可以指挥他们,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去为恶了。”
  “哇操!太好了!咱们更有本钱和那批人谈判了,媚姐,能否把他们调来此地呢?”
  “没问题,本帮当初入中原之时,即已拟妥紧急徵调他们之办法,只要以飞鸽传书下令,不出十日,他们必可以快马赶抵此地。”
  “飞鸽传书?哇操!那些鸽子还在吗?”
  “没问题!后山尚有一个小屋育着一批鸽子。”
  “哇操!太好啦!不过,要叫他们到何处报到呢?”
  “还是这里吧!因为,此地不但风景绝佳,而且尚需守住这批财富,不过,讨厌的是,必须清理那些尸体及重建房舍。”
  “哇操!简单!有钱好办事,我明早就下山去雇人,如何?”
  “好吧!咱们上去吧!别让娘等太久了!”
  翌日一大早,葛来笑嘻嘻的走进山下一家客栈。
  宿夜之客人正陆续结帐离去,葛来走到柜抬前面,掏出一张银票道:“掌柜的,请你监定一下这张银票的真伪。”
  掌柜的乃是一名肥胖中年人,他一见到那张银票的金额居然为一万两银子,吓了一大跳,道:“我……我不知道,你去问问正记吧!”
  “哇操!此地有正记分店呀?”
  “有!出大门右转!再往前行十家就到了。”
  葛来道过谢,走出大门,果然看见一个大招牌,他不由苦笑道:“哇操!我方才怎么没有注意看呢?还好没有把掌柜的吓死!”
  他含笑前行不远,果然看见正记银楼的大门已经敞开,他刚踏入大门,一位中年人立即含笑招呼道:“公子,有何需要小店服务的吗?”
  葛来将那张银票递了过去,道:“我有两件事要麻烦贵店。”
  中年人朝银票一瞧,怔了一下,问道:“请问您是不是葛公子?”
  “哇操!不错!我正是葛来,你怎么认识我呢?”
  “公子,您是敝店最传奇的客户,敝店东已经吩咐各地的分店,只要你登门,务必要竭力效劳!”
  “哇操!你是如何从银票上瞧出我呢?”
  中年人指着银票右下方那个小圆圈道:“这个小圆圈乃是敝店特地为你设计的,请你吩咐需要在下效劳之事吧!”
  “哈哈!贵头家挺有心的哩!你知道飞骑帮那个窝吧?”
  “知道!听说昨夜又爆炸又着火,死了不少人哩!”
  “不错!该死的人已经全死了,我已经买下那块地,想请你雇人去清理一下,顺便把房舍重建一番!”
  “太巧了!舍弟就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您打算如何做?”
  “今天日落之前,先把现场弄乾净,至于建房舍,越快越好!”
  “好!公子,您先回去吧!我会尽量让你满意的!”
  葛来微微一笑,在城中买些鱼肉菜拿在手中,立即朝上掠去。
  一个时辰之后,正记银楼那位中年人和一位相貌酷肖,却精神抖擞的中年人来到了现场,葛来立即含笑带他们在现场巡视一番。
  那人估算一下,道:“公子,要在日落之前清理乾净此地,至少要动员百人及十部车辆,因此,需费五百两银子!”
  “哇操!行!我另外赠一百两银子给大夥儿喝茶!”
  “谢谢!谢谢!至于重建这些房舍,是不是要按照原样?”
  “不错!尽量赶工,越快越好!”
  “是!我会调集外地的师傅来协助的。”
  “好!一切偏劳你啦!”
  天公作美,工程顺利的进行,一间间的房舍粗胚逐渐的完成了,葛来的一颗心儿也更加的乐了!
  他与易容成书生的顾玉媚白天畅游秦山的各处名胜古迹,晚上在亭中倚柱倾诉情衷,感情日益的增进着。
  仙娥易容成为一位管家,在现场督导及暗中看守那批财物,目睹爱子夫妇之情深意浓,不由欣喜万分。
  这天申初时分,仙娥正在亭中纳凉,却见葛来及顾玉媚异常的提早回来,她俟他们入亭之后,立即含笑问道:“有事吗?”
  “哇操!娘,你忘了天山那批朋友今日会抵达此地吗?”
  “啊!你不说,我险些忘了此事哩!我真是天生劳碌奔波命,一安定下来就忘这个漏那个的哩!”
  “娘,听你说得老气横秋的,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大姐姐哩!”
  “哟!算啦!别灌迷汤啦!我该去瞧瞧他们的住处是否安顿好了呢?”
  “哇操!免啦!后面那栋房舍原本就被褥齐全,咱们在上周又添购了不少的日用品,你就别操心啦!”
  “那………要不要替她们准备食物呢?”
  顾玉媚含笑摇头道:“娘,他们自己会弄的,反正,咱们已经准备妥鱼肉及蔬菜,从明天起你也可以轻松些了。”
  “媚儿,那六十人是什么出身呢?”
  “娘,他们是天山及新疆一带游牧民族之子女,皆是卖身入帮的。”
  “他们不会想家吗?”
  “不会,因为本帮供给他们优裕的生活及修练令他们自傲的武功,比起那种游牧生活,简直是天地之差。”
  “现在由谁指导他们练武?”
  “他们的武功一直由我负责传授,目前招式及阵式皆已有基础,所欠缺的只是功力及默契而已,因此,我各指定男女一人指导他们。”
  “嗯!好主意,你是传授他们‘仙禽阵’吧!”
  “正是!娘,你对仙禽心法最有心得,可要多加指正哩!”
  “这套心法易学难精,必须以耐心及毅力勤练始得有成,让我瞧瞧他们的造诣之后,再各别指导吧!”
  说至此,突见葛来剑眉一扬,道:“可能是他们来了!”
  顾玉媚道声:“我去接他们!”
  立即匆匆的行向大门。
  仙娥含笑低声道:“来儿,你有这么一位贤慧的内助,可真幸运哩!”
  “娘!我在担心她是不是与莫愁及莫灵合得来?”
  “喔!你是指金陵的那两个女孩呀?这不成问题的,女人嫁夫从夫,只要你不偏私,聪明的她们不会有摩擦的!”
  “娘,我是担心媚姐会瞧不起莫愁姐哩!”
  “不会的!愁儿并不是好欺负的,何况,她是为了快活帮才作这种牺牲,媚儿绝对不会有歧视之心理的!”
  “娘,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接纳莫愁大姐了?”
  “不错!不但是她,娘也很欣赏莫灵这个有骨气的孩子!”
  “娘,谢谢你的支持!”
  说完,激动的握着她的双掌。
  “来儿,快松手,他们来了!”
  葛来一松手,果然听见墙外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及滚滚烟尘,他立即问道:“咱们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别急!咱们先回后厅,让他们来晋见吧!”
  “娘,何必摆这个架子呢?”
  仙娥边朝后院行去边含笑道:“来儿,先立威再亲和吧!”
  “哇操!先紧后松,我懂!”
  两人走入后厅,刚坐下不久,立见顾玉媚带着那六十名少年男女依照男女顺序,分成六列稳步行入院中,两人立即走到厅口。
  葛来一见到那六十人不但块头高大,而且相貌清秀,双目炯炯有神,他不由暗暗喝采道:“哇操!好一队御林军!”
  顾玉媚走到厅前三丈余立即止步,那六十人亦倏然止步,只见她朝仙娥拱手一礼,朗声道:“娘,他们就是快活铁卫!”
  “嗯!神凝气足!很好,媚儿,替娘介绍一下!”
  说完,立即朝行列行去。
  顾玉媚果真一一将那六十名男女之姓名报了出来,仙娥含笑凝视着他们,同时一一与他们握手。
  握手之际,雄浑的内力透掌而出,握得那些雄心勃勃的少年男女一一皱眉之后,方始松掌离去。
  葛来站在台上瞧得暗乐道:“哇操!这些家伙一定会觉得握到铁扳了,我改天也找个机会和他们玩一玩这游戏吧!”
  足足的费了半个时辰,仙娥方始“接见”完毕那群人,葛来目送他们跟着顾玉媚走入厅中之后,低声问道:“娘,这些人的功力不弱哩!”
  “不错!根基扎实,若再好好的训练一下,不难成为钢铁劲旅。”
  翌日清晨,葛来刚睁开双眼,立即听见一阵“砰……”的声音,他跃下榻,匆匆的擦擦眼立即朝外行去。
  他走到第三进房舍一瞧,只见不但已经来了二百余名工人,而且连那六十名少年男女也加入了工作行列。
  “哇操!学了一身武功,却来当木工,真是不务正业。”
  只见那两百余名工人不停的锯木递钉子,那六十名男女以拳代锤不停的在空屋中安装木条及木板。
  三十余名老师傅迅速的在地上及壁间绘出记号,供那六十名少年男女钉木材及木条,忙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哇操!似这种进度,不到一日,必可完成隔间工作呢!”
  葛来含笑走到顾玉媚的身边,低声问道:“媚姐,你的点子可真灵光哩!”
  顾玉媚嫣然一笑道:“他们大约只能支持一个时辰而已!不过,稍为休息一下以后,就可以继续干活,看来今日就可以完成隔间工作!对了!莫灵昨晚以飞鸽传书来报,她们可能在今日黄昏以前赶达此地,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一番哩!”
  葛来双颊一红,问道:“哇操!她们的动作可挺快哩!”
  “来弟,莫愁大姐也要来哩!”
  “什么?她要来?余家肯放她来吗?”
  “她有武功,又没有受制,怎么不能来呢?”
  “可是,她有孕,怎堪长途跋涉呢?”
  “来弟,想不到你如此的体贴,你对她是认真的吗?”
  “是呀!”
  “来弟,咱们先去用膳吧!”
  “他们呢?”
  “他们早就用过了!对了,娘已下山啦!”
  “下山?她为何要在此时下山呢?”
  “她没说,不过,据我猜测,她应该是要去见………爹!”
  “哇操!不会出意外吧!”
  “来弟,你放心,爹伤不了她的!”
  二人说话之中,已经走到厨房,葛来自柜中取出菜肴摆在桌上道:“哇操!他们的手艺不错哩!”
  顾玉媚摆妥碗筷,边添饭边笑道:“他们自幼即已被训练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煮饭及烧菜对他们而言,是件小事!”
  “哇操!多了他们,不但热闹些,而且也轻松多了!”
  “来弟,你如果不反对,我计划把此地命名为‘来福庄’!”
  “来福庄?有何含意?”
  “托你之福,愚姐诸人始有安栖之地!”
  “哇操!不敢当!小弟还要感谢你的支持哩!你不但调来这六十名好帮手,而且还献出那批富可敌国之财物,这份心力,小弟永铭肺腑!”
  “来弟,你忘了若非你替我解去‘烈妇吟’之毒,我还能坐在此地吗?”
  “哇操!缘,这一切全是缘,说真的,媚姐,你是我所见过女人之中,最雍容华贵,令人心颤的绝色美女!哇操!即使西施、王昭君、杨贵妃她们尚在今世,我想她们也没有那个信心及胆量来见你一面的!”
  顾玉媚羞喜交集,双颊腓红的道:“来弟,你形容得太过火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娘比我还美吗?”
  “不错!娘是很美,不过,她缺少你那种不怒自威之冷艳美感!”
  “怪不得你这阵子一直不来找我!”
  说至此,突然意识出太露骨,不由双颊绯红。
  葛来轻轻的握着她的柔夷,道:“媚姐,小弟实在很庆幸能获你的青睐,可是,我不愿惊动娘呀!”
  语意甚明,他怕二人在狂欢之际,吵了仙娥。
  “来弟,为了改进这项缺失,我这次特别规划了六个独立院落,房间皆有隔音装置……”说至此,羞赧的低下头。
  “哇操!六个,你、莫愁姐、灵妹,只有三个呀,难道每人两间呀?”
  “来弟,你忘了小玉、小敏及沈姑娘吗?”
  “啊!媚姐,你!你也知道她们…………”
  “来弟,莫愁姐早已向帮主提及要让小玉及小敏做你的侍妾之构想,以便将你困在温柔乡哩!”
  “帮主相信吗?”
  “相信!困为,她实在表现得太优异了!”
  “你相信吗?”
  “不相信!我在获悉莫愁姐怀了你的孩子之后,就觉得怪怪的,你帮我解去烈妇吟之毒以后,我确信她已倾向你了!”
  “哇操!是何道理呢?”
  顾玉媚双颊乍红,白了他一眼,道:“你少装糊涂!”
  葛来微微一笑,将她搂入怀中,道:“媚姐,你肯接纳她们吗?”
  “我无异议,因为,你是一家之主呀!”
  “媚姐,你别将我军嘛!我希望大家能够和睦相处嘛!”
  “来弟,我明白你的处境,我真的不会计较,不过,沈姑娘她………”
  “哇操!媚姐,我和她并没有瓜葛,你别把我和她凑在一起啦!”
  “来弟,娘曾对我提过她,我觉得你应该接纳她!”
  “哇操!客满啦!超载啦!”
  “来弟,沈老在当今武林之辈份甚高,为了化解娘之困境,你三思吧!”
  “哇操!这………”
  “来弟,改日再说吧!咱们待会得安排莫愁姐她们的住处哩!”
  申酉之交三辆双骑高篷马车在三位少年的驾御之下,平稳的停在葛来及易容为书生的顾玉媚面前。
  第一辆马车车篷一掀,小玉、小敏迅速的跃了下来,两人右手一伸,立即扶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
  葛来稍怔一下,立即认出老妪乃是莫愁所易容,他忙唤声:“奶奶!”
  立即上前紧紧的捏着她的双手。
  倏听马车上传出一阵清朗的声音道:“表哥,还认得我吗?”
  说完,一位俊逸少年已探出头来。
  “哇操!谁若认不出你这位充满‘灵’气的小伙子,谁就甭想混啦!”
  莫灵哈哈一笑,道:“表哥,大伙儿要来你这儿住一阵子,欢迎吗?”
  “哇操!我早就邀你们好多次啦!这回难得你们全体大驾光临,如果不赏遍泰山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休想离开!”
  “哈!”声中,自后面那两部马车走出一大群冒牌的男女夫妇及儿女,葛来一见居然有二十余人,他不由暗暗叫苦。
  他仔细一瞧,不但春、秋、冬、梅、竹、兰、菊七位姑娘全部到齐,若连那三名假车夫算入,居然另有二十名少女,面对这种阴盛阳衰,他怎能不叫苦呢?
  不过,表面上,他仍然保持风度,笑嘻嘻的吩咐三名假车夫将马车驶入前院空地之后,立即带着她们进入倒数第二栋精舍。
  顾玉媚笑嘻嘻的指引那些少女将行李搬入房中之后,一见那些工人已经相继离去,立即吩咐八名少年去守住四周。
  “哇操!没事啦!大家露出原形吧!”
  莫愁低啐一声,率先扯去那头灰发及缓缓的卸去脸上的易容。
  葛来紧盯着她的小腹,一见果然已经微微鼓起,他立即低声道:“大姐,你好似有点沉不住气啦!”
  莫愁低啐一声,立即向后转。
  葛来牵着她走入右侧一个房内,轻抚她的小腹含笑问道:“大姐,长途跋涉,苦了你啦!”
  莫愁轻搂他的头部,道:“见了你,就不累啦!”
  葛来激动的搂着她,道:“大姐,我………”
  莫愁封住他的双唇,轻轻的吸吮一下,道:“阿来,别让大家等太久啦!”
  说完,立即缓缓的向外走去。
  果然不错,厅中不但已经摆了九张桌椅及餐具,而且那批少年男女正在将菜肴端上桌,气氛十分的融洽。
  这些人原本就相识,想不到在快活帮瓦解之后,居然能在异乡相聚,心中之惊喜,不可言喻。
  尤其,在他们印象之中,一向冷寞的顾玉媚居然含笑一一与她们交谈,难怪她们在欣喜之余,已忘了旅途之疲惫。
  春姑娘七女被邀与莫愁、莫灵、顾玉媚、葛来坐上首桌,心中欣喜之余,居然一起朝葛来敬酒。
  葛来哈哈一笑道:“哇操!别急!等房子整理妥当以后,我就陪你们喝个三天三夜,不过,今夜不能喝太多。”
  秋姑娘格格一笑道:“好!届时不准你黄牛喔!”
  “哇操!我若黄牛,我就是这个……”
  说完,右掌一张,食指连点头,拇指及中指连连划动,作出一个王八爬行的姿势。
  诸女格格一笑,纷纷举杯敬酒不已!
  这一餐,众人吃得尽欢而散,葛来邀莫愁、莫灵及顾玉媚回房之后,立即坐在桌旁品茗。
  葛来将自己入帮以后的情形,澈澈底底的说了一遍,不但莫愁及莫灵惊叹不绝,连顾玉媚也讶异不已!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阿刹利已经死在葛来母子之手中。
  莫愁长吐一口气,凝视着顾玉媚道:“媚妹,阿来骗了你,你不会见怪吧?”
  顾玉媚苦笑道:“我能见怪吗?”
  “媚妹,凭心而论,咱们帮主太过分了些,对不对?”
  “不错!不过,她毕竟把咱们养大,而且又授以一身的武功!”
  “我就是念在她的这份恩情,所以,才拼命的为本帮赚钱,如今,本帮已散,你把那六十人调来此地,是何用意?”
  葛来忙道:“大姐,你别误会,是我请媚姐把他们调来的,因为,我要化解娘与各大门派那件旧恨!”
  “阿来,我没误会,我只是担心日后如何安排他们,你难道想要他们一辈子和咱们在一起吗?你不厌倦江湖生涯吗?”
  “哇操!说得有理!不过,也不能把他们丢在天山呀!”
  “这………媚妹,你做事一向稳重,你既已把他们调来此地,我相信你一定已经替她们想妥日后的退路了!”
  “不错!等爹娘之事解决以后,我打算把此地易名为来福庄,由来弟担任庄主,咱们可将帮中财物变现,再将他们遣散。”
  “她们若不愿离去呢?”
  “那就留下来当庄丁!”
  “媚妹,你可知道我及莫灵费了多少的唇舌要请阿春她们二三十人离去,结果,她们仍然跟来了!”
  “大姐,这是正常现象,你叫她们要去何处呢?”
  “唉!全是帮主误了她们的青春,却叫我们来收这个烂摊子,你还是趁着那六十人还年轻,让她们回去与家人团聚吧!”
  “可是,我下了那么多的苦心传授他们武功,好不容易已有基础,若散他们各分东西,实在太可惜了!”
  “媚妹,把眼光放远些,时日一久,他们之中难免有人会起异心,届时,恐怕咱们也就无法置身事外!”
  “这…………”
  “媚妹,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倏听葛来含笑道:“大姐,那六十人正好有三十对,我听媚姐说他们每对各有一套合击之术,而且挺有默契的。我想,咱们不妨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弟妹,去留由他们自己决定,只要肯留下来的,我就带他们揍坏人!”
  莫愁将柳眉一皱,道:“阿来,你还想闯江湖吗?”
  “不错!一来不会枉费这身所学,二来替快活帮及娘赎罪!”
  莫愁神色一舒,道:“好!大姐陪你闯!”
  顾玉媚神色一喜,道:“大姐,你们继续聊吧!我去问问他们的意见,以便能够早些遣散那批要离去之人。”
  说完,迳自离去。
  葛来将莫灵朝怀中一搂,道:“灵妹,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我……没什么?”
  莫愁含笑道:“阿来,莫灵从小就忌惮媚妹积威之下,此时,难免会觉得怪怪的,加上其父刚死,心里总是有些悲伤!”
  “哇操!那有这种事,看开些啦!”
  莫灵苦笑道:“来哥,你不知道媚姐有多大的威严,她不用瞪眼或厉言相叱,对方自然会生敬凛之心!”
  “哇操!那是假装的啦!你没有发觉她很和气吗?”
  “那是因为有你在之故,如果………”
  “哇操!灵妹,年头不同了,快活帮已经垮了,如今的你与她皆是葛夫人,谁也别怕谁,你说对不对?”
  莫灵尚未回答,莫愁已经含笑道:“对!相敬如宾,并非相敬如兵!”
  “哇操!好比喻!灵妹,你别再胡思乱想啦!”
  莫灵含笑点头道:“好吧!反正你也不会让我吃亏的,对不对?”
  “哇操!高招,把老公套牢啦!”
  房内立即一阵格格轻笑!
  第十八章 恩怨了断爽歪歪
  人多好干活,加入莫愁馆那批娘子军之后,不到一周,不但房舍已经里外焕然一新,连园花榭亦一新耳目。
  葛来与工头会过帐之后,一听居然花不到一万两,欣喜之下,将剩下之数目全部充当赏银,不由乐坏了那批工人。
  “哇操!似那种场面,怎会有劳资纠纷呢?”
  明月再度高悬,葛来含笑走入顾玉媚的房中,一见她振笔疾书,立即问道:“媚姐,你在忙些什么呢?”
  顾玉媚搁笔笑道:“来弟,坐!我在缮造来福庄人员名册及职务。”
  “哇操!媚姐,我是什么职务呀?”
  “你是理所当然的庄主呀!春姐她们七人皆是总管,每周轮值一日,负责督导里里外外的一切事宜。”
  “另外那八九十人呢?”
  “编成七个组,分别交由春姐她们七人去督导,如何?”
  “哇操!好点子!咱们可轻松多啦!名册快缮妥了吧?”
  “差不多了!明日再整理一下,就行了!”
  葛来将右掌按着她的左掌,道:“媚姐,休息吧!”
  顾玉媚身子轻颤,羞赧的去关上窗扉及布幔。
  葛来含笑挥熄烛火,轻轻的脱去衣衫。
  片刻之后,两人已经赤裸裸的在榻上搂着,只听葛来轻声道:“媚姐,这个房间真的有隔音效果吗?”
  顾玉媚羞赧的道:“你去灵妹那儿,我试试看能否听见,如何?”
  “哇操!少打太极拳互相推卸啦!长幼有序,先由你来!”
  说完,魔掌在她的胴体大肆活动着。
  顾玉媚似蛇般不停的扭动着胴体,嘴中格格轻笑频频叫痒求饶不已,逗得葛来“火气”高涨,杀气顿盛。
  只见他将双唇自她的额顶往下吸吮,逗得顾玉媚呻吟连连,全身不但轻扭,而且不住的迎合着。
  当他吸吮到她的小腹之时,只见她紧急刹事的按住他的头部,道:“来弟……别……下去啦!”
  “哇操!别下去?那我就上来吧!”
  说完,翻身上马,准备策马入林。
  那知,丛林早已城门大开,虽然是条羊肠小径,沿途却已洒满香水,因此,他顺利的滑进去了。
  洞内不但温暖潮湿,而且热情感人,不但紧紧的拉着“贵宾”,而且不停的轻吸柔吮,爽得葛来低嗯不已!
  他只觉她的小腹似有似无的轻轻蠕动着,不由低声道:“哇操!媚姐,你的阴功挺精湛的哩!”
  顾玉媚羞赧的微微一笑,立即闭上双眼。
  葛来搂着她,贴上那两片樱唇之后,立即默默的吸吮着。
  两人好似在坐翘翘板般,你吸一下,我吮一下,你吮一下,我吸一下,起初尚未能适应,不久之后,即已熟稔万分!
  只怕不识货,不怕货此货,一个多时辰以后,顾玉媚开始哆嗦了,只见她移开樱唇,颤声道:“来……弟……我……服……”
  “哇操!接下来怎么玩?”
  “来……弟……任……你………去………疯…………啦……!”
  “哇操!你不会垮吧!”
  “只……要……你………别吸吮………就……没………事……!”
  葛来哈哈一笑,一式‘狂蜂戏蕊’大事杀戮起来。
  他每隔一刻钟,就改用一种花招,当他那八大绝技使空之后,顾玉媚已经好似酩酊大醉般不醒人事了。
  葛来爱怜的亲了她一下,仓库大门一开,交货啦!
  翌日清晨,葛来刚睁开双眼,一见顾玉媚换上一套白衫含笑坐在榻旁,他立即握着她的柔夷道:“媚姐,你怎不多睡些呢?”
  “姐姐不累,你要不要冲个凉?浴室中已经备妥清水了!”
  “好呀!是谁送来的?”
  “来弟,你忘了每个房间都已接竹管了吗?”
  “哇操!我真是乐昏头啦!”
  “来弟,我已把名册送给大姐瞧了,大姐说要在辰中时分召集大夥儿讨论一下,我先去准备一下吧!”
  “媚姐,辛苦你啦!”
  顾玉媚嫣然一笑,立即进入浴室。
  只见室中不但已经备妥盥洗用品,而且另外准备一套蓝色绸衫,葛来心中一阵甜蜜,立即含笑冲洗起来。
  当他冲洗完毕走出浴室,立即看见顾玉媚及莫愁、莫灵已经含笑站在桌旁,而且桌上也摆了五道菜肴及碗筷。
  “哇操!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莫愁含笑道:“刚来不久,阿来,娘已传来信息,少林掌门明平大师及戒律院院主明凡大师,和叫化帮三大长老将于午前抵达此地。”
  “哇操!该来的终于来了,娘呢?”
  “她又去盯爹的哨!”
  “什么?爹不来啦?”
  “不错!听说他一直和沈老前辈在一起,而且在暗中观察咱们哩!”
  “哇操!他为何不与咱们见面呢?”
  “我猜爹一定在暗中考察这些媳妇!”
  “哇操!挺有可能的哩!爹一向嫉恶如仇哩,小心他判你们三振出局哩!”
  “去你的!反正我们已经决心生为葛家人,死为葛家鬼,爹再如何的反对,我们还是会以葛家的媳妇自居!”
  “哇操!小弟只是信口胡扯的啦!爹若反对,早就会下‘圣旨’啦,对不对?”
  三女如释重负的微微一笑,立即开始用膳。
  一个时辰之后,葛来与顾玉媚、莫愁、莫灵、小玉、小敏站在首进厅前,广场中站着以春姑娘七人为首的九十余人。
  葛来虎目缓缓的扫过众人之后,朗声道:“哇操!首先,我必须向各位表示谢意,多谢各位支持我当庄主。有关各位的职位及工作,早已经公布在大厅中,想必各位已经瞧见了,有意见的人请马上举手!”
  院中一阵寂静之后,突听春姑娘脆声道:“请问庄主,俗语说:‘坐吃山空’,请问你要如何维持本帮的开销?”
  “问得好!本庄之宗旨乃是济弱扶倾,目的在弥补本帮以前所闯下之罪恶,因此,不但要随时救济急困之人,而且,不准恃惠索偿!”
  秋姑娘立即问道:“庄主,听你之言,本庄之担子不是太重了吗?”
  “不错!担子的确很重,不过,咱们尽力而为吧!”
  莫愁脆声道:“各位,你们一定知道我以前是以金陵首富余家侍妾为掩护,而且颇得余家上下之敬重。我此次来此,原本可以不告而别,不过,我不忍心做这种事,因此,我花了三天的功夫与余家父子及正房沟通意见。余家目前并无孙儿,我答应他们将小玉及小敏日后所产之子各送一人给余家,余家则捐赠出一半之产业。实不相瞒,我为了使余家的人就范,的确已经软硬兼施,将他们吓得五体投地,因此,本庄每月皆有一笔不小的收入。此外,据我所知,快活帮以前曾经接收飞骑帮不少的财富,加上快活帮为了大举武林,曾经累积不少的财物。咱们只要将那些财物好好的处理,无论是经商,或者摆在银庄孳息,每月之收入也甚为可观的!”
  顾玉媚含笑道:“不错,那笔财物是一个天文数字,因此,我期盼各位齐心合作,好好的做些善事,以弥补本帮以前的罪恶!”
  众人立即哄然应:“是!”
  葛来心中一喜,立即哈哈一笑!
  顾玉媚含笑问道:“庄主,本庄庄名既然已定妥,大门是否需要另外题字?”
  葛来闻言,立即想起自己当初来到此地之时,曾经狂妄的在石柱上虚空题字震慑众人,实在有够拉风。
  因此,他立即哈哈笑道:“哇操!又要题字啦!走!”
  说完,果真朝大门方向行去。
  众人立即含笑跟着走到大门口,同时面对大门含笑而立。
  葛来抬头见到那二十七个大字,不由暗忖道:“哇操!伤脑筋,我该用什么功夫把这些字迹除去呢?”
  兰心蕙质的顾玉媚见状,立即含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说完,右臂一抬,缓缓的轻旋着。
  “沙……”声中,石柱上面的字迹好似被利风刮过般纷纷下坠,不到半个盏茶时间,好似被熨斗熨过般平平整整!
  莫愁喝声:“好功夫!”立即鼓掌。
  众人立即纷纷喝采鼓掌。
  就在此时,葛来的身边突地飘来斐宗贤的传音道:“阿来,好好的露一手给和尚及叫化子们见识一下吧!”
  葛来心中暗喜,表面上却启口吟道:“来者是客请上座,福寿绵延需珍惜,庄中全是性情人。”
  慢吟之中,右手食中二指一骈,指力激射之中,左右石柱及横柱上面立即多了一付对联及横批。
  顾玉媚扬声:“好功夫!”众人立即跟着鼓掌。
  葛来微微一笑,朝斐宗贤发声之处拱手道:“葛某人率领敝庄全体人员恭迎明平大师诸位前辈!”
  顾玉媚诸人正在发怔之际,却见大门左侧十余丈外的那排树林中传出一阵苍劲的呵呵笑声,她们立即拱手行礼。
  人影连闪之中,只见邋遢酒儒斐宗贤和一位身披红色架裟,慈眉环眼,身材魁梧,宝相庄严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不用说,此人一定是当今在武林声望甚隆的少林掌门明平大师。
  在他们二人的左后方三步,并肩行来三位年约六旬,虽然二胖一瘦,却双眼寒光熠熠,两侧太阳穴高凸,分明各有精湛内功的叫化子。
  在三名叫化子后面,则出现神色肃穆的明凡大师及四位五旬左右,体态魁梧的少林四大护法金刚。
  他们似行云流水般的停在葛来身前六尺之后,立听斐宗贤朗声道:“英雄出少年,老夫今日真是不虚此行!”
  “哇操!老哥哥,你此言何意呢?”
  “呵呵!老夫今日得以目睹贤伉俪之绝世武功,岂非不虚此行!”
  “哇操!原来是为了这种芝麻小事哩!我还以为你已经闻出庄中已备妥陈年状元红,等你来品尝哩!”
  “呵呵!当真有酒?”
  “不错!够你连喝一个月啦!”
  “呵呵!太好啦!老夫先替你们双方引见一下,就准备要喂酒虫啦!听清楚啦!少林掌门明平太师,明凡大师,这四人是明平大师高足性如、性见、性真、性悟!”
  “哇操!我只认识明凡大师,可惜,大师不认识我!”
  明凡大师一见葛来的口气一直狂傲万分,心中暗暗不悦,合什道声:“阿弥陀佛!”一股暗劲悄然涌向葛来。
  葛来右掌一扬、一戮,突听“波!”的一声,明凡大师突然“蹬……”连退五大步,那张脸儿立即胀红似火!
  四大金刚神色齐变,就欲扑出。
  明平大师右臂一扬,四大金刚倏然止身。
  斐宗贤朝葛来眨眨眼,道:“阿来,这三人乃是以智仁勇见闻于武林的叫化帮三老智风丐、仁风丐及勇风丐。”
  葛来一揖到底,正色道:“在下自从懂事以来,一直景仰贵帮的仁义作风及义之所在誓死不退的精神!”
  智风丐拱手道:“不敢当!敝帮自从老帮主昔年在爱花塔遇难之后,即消迹匿踪,实在愧对武林。”
  斐宗贤呵呵一笑,道:“阿来,你们的酒呢?”
  “哇操!灵妹,麻烦你啦!”
  莫灵嫣然一笑,道句:“前辈,请!”立即转身入内。
  斐宗贤摇头道:“老夫爱在此地看秀,你们把酒抬出来吧!”
  “哇操!好!春姐,吩咐他们去抬六坛酒出来吧!”
  春姑娘脆应一声:“是!”右掌一挥,立即有六名少年走入院中。
  明平大师诸人一见那六名少年步履甚稳,身形却甚疾,立即神色一肃。
  只听明平大师沉声道:“阿弥陀佛,葛小施主………”
  “失礼!在下忝居庄主,请换个称呼吧!”
  明平大师双眉一扬,分明心中不爽,不过,他毕竟修养有素,立即沉声道:“庄主,请问昔年爱珠塔中那位美女是否为令堂?”
  “正是!”
  “阿弥陀佛,庄主可知道令堂昔年曾铸下世纪大屠杀之劫?”
  “知道!不过,她是被逼的!”
  “令堂目前可在贵庄?”
  “不在!不过,在下已经决定揽下这件事,各位方才必然听儿敝庄之宗旨,出家人慈悲为怀,可否成全!”
  “阿弥陀佛!老纳不愿作武林罪人?”
  “哇操!听大师之意,大师若成全此事,必会遭武林怪罪不成?”
  “正是!”
  “好!大师打算怎么办?”
  明平大师望了斐宗贤一眼,倏然不语。
  斐宗贤右掌一招,将走到三尺前一名少年手中之酒坛吸入掌中,拍开泥封之后,大剌刺的灌着。
  明平大师诸人立即皱眉不语。
  好半晌之后,斐宗贤以袖拭去嘴角的酒渍,道:“阿来,老夫经过这阵子之奔波结果,各大门派已将那件事全权授予他们处理了。大掌门在途中曾提及你若知错能改,他愿意一力承担下来,以免另外掀起无边杀劫,那知,你太不上路了!”
  “哇操!并非我不上路,老哥哥,昔年那件事岂能只怪家母,那批人若不贪图美女或秘笈,岂会自动去送死。在下颇有赎罪之心,不过,在下并非怕事,坦白的说,若非在下毁去快活帮,诸位今天能够站在此地吗?”
  树要皮,人要脸,明平大师诸人立即脸色一沉。
  “哇操!我知道各位的心中一定很不爽,不过,在下一向直来直往,凭敝庄的实力,并不怕任何的挑战。石柱上面这二十一字就是最佳明证,你们敬我一寸,我敬你们三分,你们欺我一寸,我就报以一丈!”
  说完,招过一坛酒仰首直灌。
  咕噜声音连续不断,不到半个盏茶时间,那坛酒已经清洁溜溜了,明平大师诸人不由神色一变,双唇闭得更紧了。
  葛来淡淡的一笑,道:“听说武林道上遇有争执难决之际,经常以武功见高下,敝庄有一套小把戏,请各位监定一下!”
  说完,双掌轻轻的一拍!
  “唰………”声中,那六十名少年男女已在院中各就各位了。
  “各位,在下喝完这三坛酒之前,无论使用什么手段,你们只要能够破去此阵,敝庄之人统统任由你们处置,如果破不了此阵……”
  倏听大门右侧远处传来一声脆喝:“来儿,别胡闹!”
  声音方歇,一位中年书生已经出现在明平大师身前七尺外,只见她朝脸上一搓,文士巾一卸,立即现出一张绝色容貌。
  她正是井仙娥,只见她双膝一跪,道:“罪女井仙娥愿意束手认罪!”
  她这一跪,以葛来为首的近百人立即跪了下去!
  明平大师立即惊喜交集,不知如何处置?
  斐宗贤身子一闪,出手扶起仙娥,立即制住她的麻穴,道:“呵呵!丫头,你少搅了老夫的酒兴,阿来,起来吧!”
  葛来原本跪得心不甘情不愿,此时一闻言,立即站起身子,道:“娘,是斐老令孩儿起来的哩!”
  “来儿,别把事情闹僵啦!”
  “哇操!孩儿这些小兄弟及小姐妹们一直吵着要到各大门派去‘拜访’一番,难得今日有顶尖高手抵此,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吧!”
  语气甚硬,还暗示要向各大门派单挑哩!
  “唉!怎可为了娘一人,连累这么多人呢?”
  斐宗贤呵呵一笑,道:“少浪费时间啦!大掌门、大叫化子,人家已经摆出架式啦!进去指点一下吧!”
  说完,立即咕噜灌起酒来。
  莫灵及顾玉媚立即走到井仙娥的左右两侧护卫着。
  明平大师宣声佛号,立即大步行入院中。
  明凡大师立即掠到他的左侧,互为犄角凝立不语。
  四大金刚停在他们的身后布下‘四象阵’凝神不语。
  智风丐三人拿起打狗棒掠入“震”位,结成三角形凝立不动。
  葛来拍开泥封,朗声道:“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拳,敝庄之人万一有失手之处,尚请多包涵,大家乐!上吧!”
  说完,立即开始灌酒。
  院中传出一位少年朗喝:“天际神龙,千山遨游!”
  那六十人立即迅速交错闪掠,片刻之后,院中立即幻出一团白浪。
  “呵呵!阿来,别忙着喝酒,勿失眼福呀?”
  说完,已经掠上墙头盘坐着。
  葛来盘坐在他的左侧,只见那六十人所幻出之身影好似十二级强风所激起的海浪般翻滚不已!
  明平大师九人垂廉自视,仍是凝立不动。
  倏听阵中又传出那少年的朗喝道:“海中神蛟,唯我独夺!”
  院中立即传出一阵阵的掌风破空声音。
  葛来只见他们边闪掠身形边随意的向不同的方位挥掌,不但织成雄浑的掌圈,而且已罩向那九人。
  一阵暴喝之后,明平大师九人已经还击了。
  可是,他们所劈出之掌劲好似泥牛入海迅即化为无影无踪,而且,身子也被掌圈带得一阵摇晃,慌忙双掌连挥。
  阵阵“轰隆”暴晌过后,阵式往外一张,不过迅又往内一束,逼得明平大师诸人只好尽使精招了。
  “呵呵!阿来,你瞧瞧大掌门的般若神功,不赖吧?”
  “哇操!果然不赖,不过,好似蚊子叮到牛角,无动于衷哩!”
  “阿来,此时若有人从阵外夹攻,他们能招架得住嘛?”
  “哇操!我也不知道,媚姐,罩得住吗?”
  “斐老可有兴趣一试?”
  “呵呵!老夫正忙着喝酒哩!何况,老夫这把老骨头岂能经得起这种要命的激烈运动呢?交给别人吧!”
  说完,立即又灌起酒了。
  葛来当然奉陪啦!
  倏听右侧远处传来一声冷哼,葛来忙低声道:“斐老,看你的啦!”
  斐宗贤呵呵一笑道:“沈老弟,你可来啦!”
  人影闪晃之中,沈德年及沈彩凤陪着中年书生打扮的史再俊缓缓的走了过来,葛来慌忙将酒坛朝墙上一摆掠了下来。
  他尚末行礼,史再俊已经站在井仙娥丈余外沉声道:“阿来,此事与你无关,你退到一边去吧!”
  葛来长跪在地上,道:“爹,你当真要杀娘吗?”
  史再俊顿了一顿,沉声道:“阿来,我能够饶她吗?”
  “能!”
  “放肆!”
  “爹,不错!孩儿是放肆,不过,孩儿此番能够破去快活帮,娘在暗中也出了不少的心力,你自己也明白吧!”
  “那是她应当做之事!”
  “爹,世上还有很多的坏蛋,让娘继续除掉他们吧!”
  “胡说!小孩少管大人之事!”
  “爹,别这样子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神仙也会犯错哩!拜托您给娘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好!就让她先破去此阵吧!”
  “这……不行啦!此阵一破,孩儿就没戏可唱啦!”
  “胡说!这批人乃是快活帮之余孽,岂可留下!”
  “爹,您瞧瞧,他们才几岁嘛!咱们打个商量吧!你若在日后发现他们的恶迹,孩儿负责除去他们,如何?”
  “这………”
  “呵呵!老夫担保,行了吧!”
  “前辈,你………”
  “呵呵!够啦!您平心静气的想一下吧!什么叫做慧眼识英雄?若非有她,你有今天吗?若非有她,快活帮会垮吗?你瞧瞧,光是这六十个小娃儿就如此的厉害,若让快活帮继续发展下去,老夫可能要躲起来喝酒啦!”
  沈德年接着劝道:“史公子,老夫已经劝你甚多次了,别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啦!专心做些有益武林之事吧!”
  史再俊立即低头不语。
  葛来接道:“爹,你还记得你教我练武之用意吧?你就与娘和解啦!然后指导孩儿们做些善事吧!”
  史再俊瞄了泪下如雨的井仙娥一眼,道:“你先收阵再说!”
  “哇操!媚姐,快收阵吧!”
  顾玉媚欣喜的扬声道:“龙飞九天!”
  一阵朗喝:“是!”之后,那六十人已经迅速的收招退向两侧,院中只剩下满身大汗的明平大师九人。
  史再俊卸去易容,走入院中,朝众人拱手道:“小犬无礼冒犯,史某人向诸位致最大的歉意!”
  明平大师略喘道:“阿弥陀佛,施主莫非就是义风大侠史大侠之哲嗣!”
  “正是!”
  明平大师立即不语!
  斐宗贤呵呵笑道:“大掌门,逍遥三侠当年快意江湖痛惩各派犯错弟子,因此种下日后杀身之祸。凭心而论,各大门派已亏欠逍遥三侠,前后两笔帐一扯,相差无几,你们好好的拨弄一下算盘吧!目前各大门派元气末复,如果再逼人太急,届时,老夫说不定会贪图这种美酒而加入来福庄哩!”
  “哇操!斐老,铭谢支持!”
  史再俊蹬了他一眼,叱道:“住口!”
  葛来吐吐舌头,耸耸肩之后,含笑望着斐宗贤。
  “呵呵!老夫也已向你们提过,阿来愿意出钱略为弥补当年殉难人员之家属,你们就别死要面子啦!”
  明平大师沉声道:“前辈能担保他们不会再度为恶吗?”
  “呵呵!安啦!只要老夫尚未双脚一蹬驾鹤西归,他们若敢胡来,你们就唯老夫是问吧!”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老纳愿意一力承担此事!”
  “呵呵!功德无量!”
  “哇操!一念成佛!”
  史再俊忙叱道:“住口!”
  明平大师正色道:“史大侠,令郎功力似海,前途无可限量,尚祈勿让他岔入歧途,天下苍生幸甚矣!”
  “大师请放心!小犬若有些许恶迹,晚辈除去他以外,并愿自绝以谢武林,若违此誓,愿遭天打雷劈!”
  “阿弥陀佛,老纳复何言,告辞!”
  “呵呵!赔偿金要交给谁呀?”
  “阿弥陀佛!事过境迁,休提此事,老纳甚盼能够使爱花塔早日恢复它的庄严神圣面目!”
  顾玉媚正色道:“小女子已经着手研究化解该塔四周剧毒之方,而且已经颇有进展,不出一年,必可给大师一个交代!”
  明平大师长宣一声佛号,立即率众离去。
  斐宗贤呵呵一笑,飘到井仙娥身后,解开她的穴道之后,含笑道:“雨过天晴,阿来,你可以陪老夫好好的醉一场了吧?”
  “哇操!等一下,我要瞧瞧家父与家母………”
  井仙娥双颊一红,疾掠而入。
  沈德年朝史再俊的后背轻轻一推,史再俊双颊一红,立即大步行入院中,葛来立即鼓掌微笑!
  斐宗贤突然叫道:“糟糕,老夫怎么忘了一件大事呢?”
  “哇操!是什么大事?”
  “老夫好似要客串一次红娘哩!沈老弟,对不对?”
  沈德年微微一笑,立即望向葛来。
  沈彩凤羞赧的垂首不语。
  葛来暗暗叫苦,立即望向顾玉媚。
  那知顾玉媚却上前拉着沈彩凤的右掌,含笑道:“凤妹,姐姐早已替你留下一个房间,咱们去瞧瞧吧!”
  莫灵不甘落后的上前牵着枕彩凤的左掌,脆声道:“凤姐,欢迎你,咱们一起走吧!”
  沈彩凤羞喜交集,低头跟着行去。
  “呵呵!沈老弟,老哥可以交差了吧?”
  “谢谢!谢谢!”
  “呵呵!阿来,快叫爷爷呀!”
  “我……斐老,我觉得…………”
  莫愁却笑嘻嘻的朝沈德年裣衽一礼,脆声唤句:“爷爷!”
  沈德年一见葛来陷入被强迫中奖的尴尬处境,自己也挺难为情的,难得有莫愁化解僵局,他立极含笑道:“请起!”
  “谢谢!请爷爷迳呼愁儿!”
  “好!好!愁儿挺贤慧的!凤儿年纪太轻又不懂事,烦你多加指导。”
  “爷爷,您太客气了!来弟,可否请斐老及爷爷入厅?”
  “哇操!理应如此!斐老,爷爷……请!”
  入厅之后,立即有二名少女送来香茗,斐宗贤含笑道:“沈老弟,你慢慢的品茗,老哥可要大开酒戒了!阿来,喝呀!”
  说完,立即张口吸酒。
  葛来闭上双眼,边汲酒边品味醇酒。
  诸事既了,他实在太高兴了!
  好半晌之后,只听斐宗贤叫道:“阿来,你该怎么感谢老夫?”
  “哇操!我这不是在请你喝个过瘾吗?”
  “不够!连利息也不够!”
  “哇操!斐老,你自己把条件开出来吧!”
  “呵呵!阿来,你别以为老夫是狮子大开口,故意要敲你一大笔,事实上老夫从来没有如此的委屈过自己哩!”
  沈德年接道:“不错!斐老哥为了你的事,这些日子以来,不但到处奔波,而且还耐着性子与各派首要人物沟通意见。以斐老哥的个性,别说当前这批人的辈份皆比他低,即使当年那些辈份比他高的人,他也从未那么的客气过哩!”
  “哇操!太感动了!斐老,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阿来,你真有此心吗?”
  “哇操!千真万确!”
  “好!老夫由于武功之限制,一直无法成亲生子,万一有朝一夕驾鹤西归,可真无法向斐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哩!”
  聪明的葛来立即悟出其话意,因此,马上应道:“斐老,你如果不见外,我先拜您为乾爷爷!另外,我已有四妻二妾,他日增产报国,挑两个小男孩给你当玄孙,您认为妥当吗?”
  “呵呵!妥当!千妥万当极了!呵呵!呵呵!”
  笑声连连,可见他的心中有多爽啦!
  一阵轻细的步声之后,只见史再俊难为情的和羞赧的井仙娥自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莫灵及顾玉媚牵着沈彩凤亦跟着他们二人走了进来。
  葛来起身相迎,朗声道:“爹、娘,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孩儿已经拜斐老为乾爷爷了!”
  史再俊惊喜万分的忙问道:“真有此事吗?”
  斐宗贤呵呵笑道:“老夫厚颜相求,来儿岂敢推却呢?”
  “哇操!不对!不对!爷爷对来儿可谓恩高如山,来儿有幸蒙他收为孙子,可谓是福份涨停板啦!”
  史再俊朝井仙娥瞄了一眼,他刚拱手,一见井仙娥已经跪了下去,他立即也跪了下去道:“参见义父!”
  斐宗贤激动的双眼一湿,急道:“快起来!快起来!”
  葛来及莫愁等四女立即他并排跪下行礼。
  斐宗贤挥袖拭泪,咽声道:“快……快起来!”
  葛来众人起身之后,沈德年含笑拱手道:“老哥,恭喜你啦!咱们的关系更密切了吧!”
  “呵呵!不错!咱们是亲家了,对不对?”
  “对!对!”
  “俊儿,有否必要为来儿他们办个婚礼呢?”
  “这………由他们决定吧!”
  “哇操!免啦!爹、娘,您们不是也没有拜过堂吗?算啦!只要合得来,何必计较那些俗礼呢?”
  斐宗贤呵呵笑道:“这才是江湖儿女的豪放本色,亲家,你不会替凤儿觉得委屈吧!”
  “小弟那会有这种庸俗的想法呢?这个年头不一样啦!只要他们年轻人喜欢,咱们最好少发表意见!”
  “呵呵!好主意,看来咱们这对老亲家今后要多亲近啦!”
  葛来忙道:“哇操!不行啦!二位爷爷德高望重,经验丰富,应该多指导咱们这群小毛头啦!”
  就在此时,八名少女已经送来酒菜及餐具,斐宗贤呵呵笑道:“安啦!爷爷是吃定你们,赖定你们啦!”
  众人不由哄然大笑!
  良夜寂寂,葛来走入莫愁的房中,只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发怔,立即轻声唤句:“大姐!”
  莫愁起身诧道:“阿来,你怎么来此?”
  葛来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佯作不知的问道:“哇操!我怎么不能来此地呢?难道此地已经宣布戒严了吗?”
  “不是啦!你该去找凤妹才对呀!”
  葛来轻抚她的粉颊,道:“哇操!那有这种规定,咱们已经好久没有谈谈心了,对不对?”
  “阿来,别逗我嘛!”
  葛来搂着她坐在榻前,一边脱靴一边道:“大姐,长幼有序,本庄今日成立,我今夜就要住在你这儿。”
  “啊!这………不妥吧!我不方便啦!”
  “哇操!大姐,你别把我视作猪哥啦!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
  说完,立即开始脱去外衫。
  “阿来,你真的不会………”
  “哇操!安啦!来日方长,机会多得很啦!大姐,你真的已经和余家没有什么瓜葛了吗?”
  “当然是真的啦!余风光起初抵死也不肯,当我把脸色一寒,他为了那条小命,就乖乖的就范啦!”
  “大姐,你当真答应要小玉及小敏各生一子给余家吗?”
  “不错!余风光原本有一子,可惜被我搞死了,按情理而言,我总该赔偿他一些,对不对?”
  “哇操!虽说要赔偿,总不能赔一送一呀!你这分明是慷他人之慨,对不对?”
  莫愁脱去外衫,贴入他的怀中,含笑道:“阿来,余家也送了一半的家业,慷慨一些嘛!”
  “这………小玉及小敏同意此事吗?”
  “她们打从心眼的愿意作这件事,你可要多辛苦些罗!”
  葛来摇头道:“哇操!余家会不会虐待他们呢?”
  “格格!他们敢惹来福庄庄主吗?”
  “哇操!我这个庄主有什么可神气的,又不是帮主!”
  “格格!阿来,你别小视自己哩!当今武林各大门派,有谁敢对少林掌门不敬呢?偏偏你还修理他哩!”
  “哇操!提起此事,实在有够爽!那个老和尚是憋了一肚子大便回去哩!妈的!有够爽!”
  “格格!这就是你值得神气之处,对不对?”
  “对啦!好啦!咱们不提此事啦!”
  说完,右掌已经攀上她的右峰。
  “阿来………别………别这样嘛!”
  “大姐,我觉得你最善解人意!”
  “格格!少灌迷汤啦!春姐她们七人此我还温柔体贴哩!”
  “哇操!你一提起她们,我就头大,你难道打算将她们及那二十几名少女一直留在庄中吗?”
  “安啦!等日子平静下来之后,她们早晚会找到合适对象的,不过,你可要自己按捺的住哩!”
  “哇操!我怎么会打她们的主意呢”
  “格格!不是你在打她们的主意,是她们在打你的主意哩!”
  “哇操!那有这种事,黑白讲!”
  “格格!她们皆是历尽沧桑难为水之聪明人,岂会不知你的可贵之处,你真的该小心些哩!”
  葛来轻轻的脱去她的肚兜,轻按那微微鼓起的小腹,道:“大姐,我自己会注意的,不过,你最好也说说她们吧!”
  “格格!这种事怎么能说呢?喔!阿来,你别这样嘛!”
  “大姐,我不知是怎么搞的?我每一忆起自己的往事就好感激你喔!若非有你,我那有今日呢?”
  说完,亦脱去自己的内衣裤。
  莫愁轻轻的伏在他的身上,自动打开‘桃源洞’,道:“阿来,大姐成全你,可是,不准你太疯,知道吗?”
  “遵命!”
  莫愁轻扭轻摇,妩媚的道:“阿来,我早就有预感你必非池中之物,因此才把你拉入莫愁馆,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非凡的成就!”
  “大姐,你才是真正的慧眼识英雄哩!”
  “格格!我原本以为这辈子一定会一直被快活帮当作摇钱树,等到人老珠黄时,就寡欢别世。想不到居然会遇上你,而且还有今日之顺境,难道是我上辈子积了德或烧了好香吗?”
  葛来只觉舒爽连连,一边轻顶缓旋,一边含笑问道:“大姐,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不知道!不过,应当是被偷掳入帮的,因为,这是快活帮在发现资质优良的男女童时之一贯技俩。”
  “哇操!快活帮宝在做得太缺德了,简直是将自己的快活建筑在别人的悲痛之上吗?”
  “这就是帮主及主要成员皆得恶报之原因啦!阿来,你……你害死大姐了,我………我不能不疯啦!”
  说完,果真变档加油前进了。
  这下子轮到葛来紧张了:“哇操!夭寿,该不会动了胎气吧?我……我真的是无聊透顶了!”
  所幸莫愁颇有节制,她在冲了盏茶时间,觉得舒爽了些之后,立即自动撤阵,躺在一旁休息了!
  “大姐,你不要紧吧!”
  “没………事………你去找莫灵吧!”
  葛来亲了她一口,推开壁间那道暗门,立即走进邻房,却见莫灵已经一丝不挂的扑了过来。
  葛来将她搂着,问道:“灵妹,你真有点默契哩!”
  莫灵搂着他的虎背,双腿朝他的臀后一勾,自动送上迷人的‘方寸之地’,边挺动边啐道:“来哥,你最讨厌啦!”
  “讨厌?厌什么呢?”
  “你怎么一直不理人家嘛!人家是千里寻夫哩!”
  葛来走到榻前,仰躺上榻之后,双掌攀上双峰边抚摸边笑道:“哇操!冤枉啊!我这个庄主虽小,却挺忙的哩!”
  “胡说!你怎么有时间陪媚姐呢?”
  “哇操!我是和她商量庄中之事,顺便一下而已啦!”
  “不管啦!她长得比人家美,你瞧不起人家啦!”
  “哇操!天地良心,冤枉呀!她虽美,却比不上你的娇俏,我现在不是已经来找你了吗?”
  “来哥,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可不许骗我!”
  “哇操!我敢吗?”
  “来哥,媚姐能不能让你爽?”
  “哇操!你干嘛要问这个问题呢?”
  “不管啦!你快说嘛!”
  “你猜呢?”
  “她得天独厚的拥有精湛的阴功及内功,一定可以把你服侍飘飘欲仙,妙不可言口吧?”
  “还差那么一点点啦!怪啦!你干嘛要提这个问题呢?”
  “没有啦!人家好奇嘛!”
  “哇操!那有好奇到这个程度的,灵妹,你可别胡思乱想啦!凭咱们俩同甘共苦那么久,我会偏心吗?”
  “喔!来哥,你真好!”
  说完,好似脱轨火车般疾冲而去。
  “灵妹,你怎么把春姐她们带来此地呢?”
  “我是听你临别的指示,好好的接近她们呀!想不到快活帮会垮得那么快,她们就先来此地待一阵子啦!”
  “哇操!听你这么说,她们还会离去吧?”
  “是呀!你难道要通吃吗?”
  “哇操!我还想多活几年哩!我只是不愿意担误她们的青春而已,对了,你们如何处置莫愁馆呢?”
  “高价售给秦老鸨啦!”
  “哇操!那个老查某也想搞这行呀?”
  “是呀!我开价十万两,她毫不犹豫的立即答应哩!莫愁馆的招牌已经够晌亮的啦!值那个价啦!”
  “哇操!灵妹,你可真是生财有道哩!”
  “我才不敢居功哩!这全是大姐安排的啦!来哥,你再答应人家一件事,好吗?”
  说完,突然紧急刹车。
  “哇操!究竟是什么大事呢?”
  “来哥,你别搞鬼,人家想和大姐一样为你………为你怀个………小宝宝!”
  说至此,旱已羞赧的低下头。
  葛来将她搂入怀中,道:“傻灵妹,你才十七岁,何不趁着年轻之时,好好的玩几年,干嘛急着要升格当娘呢?”
  “人家要嘛?好不好嘛?”
  “好!好!我乐意投资,你的肚皮可要争气些哩!”
  “人家已经请教过大姐,而且早有准备啦!”
  “哇操!灵妹,你可真是有心人哩!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吧!”
  说完,翻身上马开始跃马中原。
  莫灵稳扎稳打,不似先前之狂冲猛攻。
  葛来交互使用那八大绝招,真枪实弹的步步进攻,一个时辰之后,莫灵已经开始唱歌了。
  “哈哈!灵妹,你还撑得住吗?”
  “一寸河山一寸血,滴滴鲜血见真情!”
  “哇操!太令你老公感动啦!小心啦!”
  说完,开始钻探‘海底原油’了。
  莫灵呲牙咧嘴,怪叫连连!
  葛来哈哈连笑,钻头愈往深处钻去。
  又过了盏茶多时间之后,莫灵终于开始“交货”了。
  葛来道句:“撑……着………点………”
  立即澈底清理战场。
  莫灵满口胡言,好似打摆子般哆嗦不已!
  有恒为成功之本,在她快要瘫痪之际,葛来颤声道句:“好……灵………妹………”亦开始‘清仓大拍卖’了。
  房中喘息连连,却蕴含着说不尽的爱意及数不尽的情意,天际的月姑娘不知在吃醋,或是羞赧,竟钻入云层中。
  温馨的种子缓缓的散播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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