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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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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骚娘们对脂粉容
  二月十九日。
  观世音菩萨的诞辰。
  庙前的空地上,搭起了两座戏台,左边是布袋戏棚,右侧是歌仔戏的台子,稍有经验的一看,就知道晚上可精彩了!
  庙的前院,昨天就架起临时祭坛,远近的村妇有的挑着,有的提着祭品,陆陆续续来此答谢观世音菩萨的神恩。
  “乒乒乓乓!”
  天刚擦黑,庙前就热闹滚滚。
  这时,村民们有的呷过饭,还没呷的呢?端着碗公,挟了一些菜,立刻就赶到庙前;布袋戏抢先开锣,今晚演的是家喻户晓的“封神榜”。
  只见乌云叠鬓,杏眼桃腮,娇柔柳腰的妲妃,一扭三摇的上场,她高举牙笏,进礼下拜,口称:“万岁!”
  满腮虬髯,头戴王冠的纣王见她貌美,看得耳热眼眯,魂游天外,色眼淫笑的说:“美人平身!”
  台下的观众看得兴起。
  歌仔戏班见对方抢了风头,立刻响起锣鼓点,他们贴出的戏码是“盘丝洞”。
  这个故事是说,唐僧师徒往西天取经,中途遇见蜘蛛精“霞仙姑”,见唐僧英俊,不由起了色心,当下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唐僧共赴巫山,以享受男女于飞之乐。
  第一场戏是容貌艳丽,年约十七、八岁的四个少女,身著薄如蝉翼衣衫,若隐若现地遮着成熟的胴体,但却遮不住高挺的乳房。
  她们头上分别戴着青、红、黄、绿的长发,扮成女妖的模样,手如粉藕,玉腿似林,首先登台开场献艺。
  为了抢夺观众,她们竟然一反常态,随着轻快的音乐,走到台前扬起裙子,作出让男人心跳的动作!
  少女平常不露的大腿,在这里却大大方方的暴露无遗,让这些陌生人尽情欣赏,她们肉感白嫩的曲线美。
  高高的双峯,在薄纱後好似透明,圆润的臀部,更显出性感的腰肢,此处称得上“春色无边”。
  “阿狗,那边有精彩吔!”
  也不晓得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刹那闲,歌仔戏的台下,挤得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连戏板的下面,也站了一大群观众!
  他们究竟在看什么?
  相信男性观众最清楚。
  被挤得歪歪倒倒的妇女,不由骂道:“夭寿!看多不怕生目尖(针眼)!”
  当下,她们拉着小孩欲走。
  小孩却哭闹着:“阿母,人家要看戏啦!”
  做母亲的拗不过孩子吵闹,只好牵着他们到布袋戏这边。
  “啊!杀!杀!……”
  布袋戏的班主卖力的演,卖力的叫,不时还放出冲天炮招来观众,但仍然得不到他们的青睐,最了不起也只掉头瞄一眼。
  班主为了夺回观众,忽然打住,穿插了一段“猜谜语”,猜中的送一个木偶,这招果然奏效,一大群少年仔纷纷跑过来猜。
  出了五、六题之後,布袋戏又继续演出,并告诉台下的观众不要离开,精彩的节目还在後头。
  而歌仔戏这边呢?
  见观众被拉走三分之一,四名女妖摇幌得更凶,并且出其不意的来个“分你看”,然後走到另外一边“分你看”!
  “大吔,看到了,看到了!哈哈一一赞!”有个壮汉兴奋喊道:
  细皮白肉,粉团似的。
  那妙处黑自分明,就更不用说了!
  闻言,大家伸长了脖子,看得脖酸酸心痒痒。
  不到片刻,又夺回一大堆观众。
  大腿紧绷的肉感,加上迷人的腿根处,转瞬之间,把他们的灵魂全勾去了。
  因为,这比送木偶还要有吸引力。
  尤其对男人。
  布袋戏棚前只剩下两、三只小猫,只只都不满十岁。
  “干伊娘咧,输人不输阵,跟他拚了!”
  班主骂了一句,拉开台前的布景片,一个柳眉杏眼,琼鼻樱唇,身材玲珑的少女,披着一块大布,扭腰摆臀,跳起艳舞。
  观众们一个个脑袋,像博浪鼓似的,左转右看,右望左瞧,生怕错过精彩画面,终身抱撼,还好颈子是肉做的,不然非磨出火花不可!
  “还不过来?”
  布袋戏班班主急了,大叫:“干!阿芳,脱给他们看啦!”
  跳艳舞少女一听,大布一挥,乾脆来个“天体舞”好了!
  这叫“阿芳”的身段均匀极了,既不太肥,看起来蛮有肉的,尤其是胸部,像两个覆盖的大碗。
  臀部也很圆润,腰肢如蛇般性感,两腿间的万妙之门,更是妙不可言。
  那是最诱惑人之处。
  阿芳光溜溜的,台前台後跳个够,为让观众看个彻底,她拿了一张板櫈,大展其实,还不时献出飞吻!
  “哇一一那边更加有看头吔!”
  观众们如同潮水一般,全都涌了过来!
  歌仔戏团主一恼,急说:“伊娘卡好吔,表演十八般武艺给他们开开眼界!”
  话语甫落,四名女妖返身退下,蜘蛛精“霞仙姑”出场,她五官清秀,有些像林青霞,全身未着一丝,登时张开两条玉腿,首先表演生吞鸡蛋。
  “哇塞!有够厉害,我活到七十岁,第一次看到呷鸡卵!”
  “走吧!去看她呷鸡卵!”
  观众们又前推後挤,争先恐後回到歌仔戏台前。
  跟着,霞仙姑表演吃香蕉,拔酒瓶塞,以及罕见的长鲸吐水。
  像这种表演,不知道该夸她“艺高胆大”,还是要骂“恶心八啦”?
  反正是厉害,一下可以把那个玩意当嘴巴,一下可当做手,一下又可当……
  …
  布袋戏班主又急了,为了得到一百两银子的赏金,也不管菩萨介不介意,顿时冲到台前大声喊。
  “来呀!来呀!免钱,就可以开查某(玩女人),有胆的可以上来!”
  经他这么一吆喝,歌仔戏的观众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像冲锋陷阵般奔去!
  刚开始没有动静,阿芳右手不停招着,左手摸着那儿呻吟,虽叫人胡思乱想,可是没有人赶上台。
  “大吔,你上去啦!”
  一个年轻壮汉推着另一个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年说。
  那少年道:“哇操,大庭广众干这种事,不想活啦!不干!”
  年轻壮汉轻声说:“反正老爷又不在这,爽一下有什么关系。”
  那少年心痒痒,但想了一想,又道:“不干,就是不干!”
  这时,附近有人叫道:“阿彪,你上去啦!”
  随之,有人附和说:“对呀!你那一条像赤瓜(大黄瓜),干一下给她叫‘哥哥’!”
  那叫阿彪的庄稼汉,有些犹豫了,摸了摸头,道:“这……”
  其实,这怂恿别人的人,自己最爱了,只是没那个胆而已。
  “好啦!好啦!快去吧!”
  那个庄稼汉被推上台,起初还手足无措,有点不好意思。
  阿芳貌美肤白,身材惹火,若不是碍於礼教,所有的男人,一定都在她腿下称臣。
  “卡紧,干她啊!”
  “惊啥米(怕什么)?卡紧干啊!”
  庄稼汉一方面在阿芳挑逗下,欲火高涨,一方面受众人怂恿,勇气渐增,他脱下裤子,露出不文之物,马上变被动为主动,抱着阿芳正想展开肉搏战。
  抓狂了!
  全都抓狂了!
  许多少女用双手遮着眼,其实双眼由指缝中偷偷瞄着。
  一些妇女不时骂道:“没见笑(不要脸)!”但头还是在人群中闪来闪去!
  看不到好戏的人,纷纷爬上本已相当拥挤的猪舍项,猪舍顶的屋瓦,不胜负荷,“哗”的一声亘响,陷下去了一截,掉下去了几个人。
  登时,有人一局声叫道:“阮子跌落屎学仔坑啊,卡紧救伊上来!”
  可是,没人理他……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条黑影如箭般射上戏台,三拳两脚踢开庄稼汉,挟起阿芳美丽的胴体,如流星一般跃下了戏台。
  正要开锣的好戏,却被这个不速之客破坏,大家愤怒交集,破口大骂:“淫虫,不要逃!”
  “捉住那淫贼!”
  “追呀!”
  在些好事者的叫喊下,一票人如流星赶月般追去!
  只见那条黑影窜入巷中,众人追了过去。
  他们已经被欲火烧晕了头,也不管四七是多少?只顾追“淫贼”,乍感脚下一滑,一个个失去重心,像保龄球瓶般倒了。
  “哎哟……”
  “哈哈一一”那条黑影回头笑说:“你们欲火太旺了,老子送些绿豆给你们消消火!”
  原来,他在地上撒了几把绿豆,把众人给滑倒了。
  黑影说完话,挟著阿芳滑失在黑暗中。
  先前那个少年望着那滑失的背影,说:“猛男,咱们干吗不追?”
  那汉子道:“大吔,追他干什么?又不干咱们的事,快回家去,晚了又被你老爸撷(駡)一顿!”
  是夜。
  侠圣山庄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样。
  厅堂里既没有精致的摆设,也没有华丽的装饰,但却显得说不出的庄严、肃穆、高贵、宽敞。
  无论谁走到这里,心情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严肃沉重起来。
  武林中除了少林、武当、峨嵋三大派外,就属湖北襄阳的侠圣山庄最够声望。
  侠圣山庄的主人龙风,五十开外,三十年来闯荡江湖,经过大小一百八十九的战役,从没输过。
  但这不是他出名的地方,他出名受到江湖上人的敬仰,则是他的为人,公正、慷慨、大方,以及爱管闲事等等。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人照管不误。
  不论江湖人事,左邻右舍,鸡飞狗跳的事,大大小小的芝蔴绿豆的事找上他,他全接了。
  他唯一管不了的事,就是他的儿子一一龙大炮。
  龙大炮不但遗传了他的优点,且还有着他没有的无赖、好色、耍老大,名声绝不逊於自己。
  此时,厅堂上坐有十几个各派江湖人士,他们脸上都罩着一层忧色。
  酒已摆上。
  金樽、巨觥,酒色翠绿。
  但没有一人拿起酒来暍。
  其中一人快刀门的副主张磊,忍不住说:“龙庄主,你要不出马管这件事,江湖上陆陆续续还会有人失踪,也许下一位失踪的将是武当或是少林的人!”
  随之,有人附和道:“不错,龙庄主,到目前为止已有十三个江湖人失踪,咱们再不能等闲视之啦!”
  龙风目光在每个人面前停留了很久,才幽幽地说:“对於这件事龙某早已听说了,而且想管的要命,只是毫无一点迹象,叫我从何处下手再说,官府的人不是已经着手在调查了吗,龙某怎好插手呢?”
  另一人青城派的弟子,叫道:“官府的人都是脓包,靠他们查,下辈子也查不出个结果。”
  快刀门的张磊接口说:“不错,咱门主失踪快半个月,官府查了半个月连个屁也没放半个。”
  众人在厅堂上议论纷纷,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招呼:“嗨,各位叔叔、伯伯放心,这件事我替我老爸接了!”
  大家闻声,掉头看去,只见门口走进两个少年来,不由大喜,向其中一个吊儿郎当的发话少年说:“龙少爷肯接下这件无头案,咱们可就放心了。”
  龙风听了这少年的话,整个人似乎僵住了!
  这少年正是龙大炮,别人都叫他“大炮龙”。
  另一个是他的跟班兼死党,叫孟南,外号叫“猛男”。
  “混蛋,在外面混得半夜三更回来,一进门便给老子惹来一身祸,你是存心给我难堪是不是?”
  龙风把那些江湖人安顿好之後,回到房间,便吹胡子瞪眼大骂龙大炮。
  须知,他在外人面前脾气好的没话讲,其实他是个脾气暴燥的人,动辄就要找龙大炮臭骂一顿。
  只因龙大炮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喜欢出风头,不知收敛,他当然不希望儿子步上他的後尘,搞得老来还要奔波劳累。
  龙大炮说:“哇操,老爸,没有那么严重吧?”
  龙风暴跳如雷地叫道:“混蛋,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这次失踪案,是件鸡皮蒜毛的事件吗?可知道他们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也许这是件陷阱,阴谋也说不定。”
  “嘘一一”
  龙大炮把食指放在唇上,要他噤声,说:“哇操,老爸,保持形象,别把那些伯伯叔叔吵醒啦!到时可别怪我说没提醒你啊!”
  龙风听了,忙压低声音骂道:“妈的,都是你这混蛋小子惹的祸。”
  “哇操,老爸,怕事好像不是你的本性吔!”
  “放屁,谁说老子怕事来着,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件事非此寻常,咱们还是别鸡婆,而且我也老了,管不动了!”
  一旁的孟南插嘴说:“老爷老了,没关系,还有阮大吔!”
  闻言,龙风喝道:“闭上你的臭嘴,什么大吔,叫少爷!”
  “是!”孟南呐呐应说。
  怎知,龙大炮接口说:“不错,老爸可以退而不休!”
  “什么叫退而不休?”
  “就是专搞幕後的,我呢,打前锋,啥款(怎样)?”
  龙风听了,想了一想,似乎觉得可行,便问:“你打算从那里着手?”
  龙大炮沉吟了一下,说:“这个嘛,我还没想过,不过,我迟早会想到的!”
  “放屁,还没想到你跟老子吹什么牛吗?”
  “老爸,你先别生气,今晚我去看庙会时,发现一件可疑的事,也许跟这些掌门人失踪的事有关,也不一定!”
  “什么事?”
  “有个卖艺的姑娘突然彼人掳走!”
  “妈的,这跟失踪的掌门人有什么关系?”
  “哇操,这关系可大罗!”
  “怎么说?”
  “就如你刚才说的,也许这是一件阴谋,有人在幕後操纵,组织了一座销魂窝,吊那些人上勾,让他们乐不思蜀,然後进行一件天大的阴谋。”
  龙风越听越惊,睁大了眼,瞪着龙大炮,龙大炮继续说:“要使那些人乐不思蜀,除了美酒、刺激,还要有令人销魂的东西,这东西就是水查某。”
  “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哇操,这个我就莫宰羊啦!反正这阴谋一定会使武林大乱。”
  “妈的,照你这么说,这件事老子可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那当然!”龙大炮道:“你要是不管,那你三十年来打下的招牌,可就要砸啦!”
  龙风沉吟了良久,才坚定说:“好,这件事便交给你去调查,老爸随时支援你!”
  龙风兴奋地道:“老爸谢了!”
  深夜。
  但月很圆。
  发出柔媚的光辉,有如梦幻一般,把青翠的草原,照耀着一清二楚,近处传来潺潺的水声。
  草原上,有两个人影在飞驰,後面那人叫道:“大吔,你真的要干那种危险游戏?”
  前面那人回头向他嘘了一声,说:“哇操,猛男,小声一点,你真是胆小如鼠,现在大家都已经梦周公去了,还怕什么呢?”
  原来,这两人正是龙大炮和孟南。
  孟南求道:“大吔,咱们还是别去,回家困觉去吧!”
  龙大炮瞪了他一眼,说:“哇操,困觉那比得上泡马子!”
  哇操!
  他俩三更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原来是要去泡妞。
  孟南道:“可是,咱们并不知道那马子叫什么名字?”
  “哇操,不知道名字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打探出她老子是专门替人铸剑的吗?
  咱们只要找到门口挂有铁铺牌子准没错。“
  原来,龙大炮今晚看了庙前裸女表演,心中搔痒难眠,和龙风谈完事後,突然想起几天前在街上碰到的一位少女,不由灵机一动,拉着孟南非泡她不可!
  村里只有几户人家,所以那铁铺特别凸显,他俩根本不用花多少功夫,便找到了铁铺。
  “喂,就是这一家,不知那查某的闺房在那里?”
  龙大炮觉得那把长剑碍手碍脚,就乾脆把它藏在屋後的草丛里。
  “猛男,你也把练子枪藏起来!”
  “不要……小的练子枪是护身符不要它离开我,小的就在这儿等你。”
  “哇操,别尽说一些蠢话,要你在这儿喝凉风,我还能乐下去吗?”
  “说真格的,小的也想找个查某泡泡……”
  “哇操,那你就自己去找目标攻击吧!”
  龙大炮捉狭的笑一笑,他这一笑,脸上又充满顽皮模样。
  据说,泡妞采花也有诀窍的。
  那就是看准了目标,然後从女人的小腿、大腿慢慢摸进去,只要没摸错方向,十之八九保证成功。
  龙大炮对这一方面,是名符其实的行家。
  “哇操,一定是这一间的!”
  龙大炮见一间房内还有微弱的灯火闪着,便胸有成竹地肯定那女的一定睡在这里。
  他的直觉很正确,无论做什么事情,习惯就会成为自然。
  他以手沾湿口水,在纸窗上戮个小洞,用眼往里面瞧去!
  果然,里面床上躺着一位少女,一个漂亮的少女,发出很安详细小的鼾声,且被子退到胸部以下。
  龙大炮越看越心痒,不由撬开窗子爬了进去,然後在她床沿坐下,静静地凝视着这个睡美人。
  “哇塞,真他娘的有够水………”
  说着,居然忍不住慢慢的脱下衣服,动作是那样悠哉悠哉的。
  哇操!
  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只剩下一条内裤裆时,那少女突然张开了睡眼。
  “嗨!歹势(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龙大炮莞尔一笑,打了一声招呼,好像是老朋友似的。
  那少女抬起惺忪睡眼,问:“是谁呀?”
  龙大炮居然没有被发现的紧张,轻松地回答:“是我呀!”
  “谁呀?”
  “你忘了吗?十天前你在老庄店铺买胭脂,我刚好也在那儿,咱俩就这么认识啦!”
  有顷,少女才略为清醒,但仍两眼盯着龙大炮看。
  龙大炮继续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发生很大触电感觉。”
  那少女仍旧有些迷糊,没有吭声。
  “本来,我很早就想来找你的,可是杂事太多,就躭搁到今晚才来。”
  听龙大炮的口气,好像他俩曾经有过约定似的。
  “你到底是谁呀?”
  “我是龙大炮,别人都叫我大炮龙,让我抱抱你好吗?”
  这时,少女才完全苏醒过来。
  她见龙大炮沉着得出奇,又爽朗又轻松,虽然手法不一样,但是毫无疑问的,也是个采花贼。
  “啊一一有……”
  她不禁大叫一声,方知大势不妙,心中开始胆寒。
  她霍地站起身想逃走,不料却被龙大炮抱个满怀,捣住她的嘴巴。
  “哇操,别叫,会破坏好事的。老实告诉你吧,凡是我看上的查某,少爷我就想和她上床不可!”
  旋即,她的嘴唇就被龙大炮的嘴封住……
  渐渐地!
  她强烈的抵抗已停止下来。
  原来,龙大炮的手伸到了她的私处,且正在为所欲为。
  一种难以抗拒的男人魅力征服了她,她已经是欲抗无力,简直在瘫痪了。
  龙大炮的舌头伸了进来,好似要撬开她的牙关似的。
  对她来说,这种调调儿也是第一次碰到,她不知所措,全身打着哆嗦。
  此时,龙大炮征服了她,感到骄傲,有种男人打胜战的狂喜,雀跃不已。
  谁知,就在这时,那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咬了龙大炮舌头一口。
  龙大炮痛得立即把她推开,喝道:“哇操,你什么意思吗?我只是来玩玩罢了,你要不喜欢,说一声嘛,少爷我掉头便走人,绝不跟你哥哥啼(纠缠)!”
  说着,也不去管舌头痛不痛,用力把她推倒,五指山肆无惮忌四处乱爬。
  少女好像被他的话吸引住,再也没有抗拒,任龙大炮的五指山在她身上四处摸索。
  她的大腿浑圆,乳房丰满,湿镳镳的草原,已经开始敏感地起了反应。
  很快的!
  少女就上气不接下气,发出了一连串的娇喘,拚命的抱紧龙大炮。
  蓬乱着秀发,销魂般的呻吟声,令龙大炮十分兴奋,两个身体很快地便紧紧黏在一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龙大炮一面在少女的里面运动,一面询问她。
  “嗯……我叫……崔箫……箫……”
  “哇操,吹箫箫!”
  “嗯……”
  龙大炮兴奋地要命!
  “啊一一”
  就在龙大炮拚了吃奶的力猛干狠干之际,突然,不知从那里传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哇操,毁了!”
  龙大炮在心里暗叫了起来。
  “一定是猛男这只烂狗出了纰漏,这个蠢蛋做事一向就是鲁莽,尤其见到查某的时候上女人不断地尖叫谩骂:”淫虫,半夜三更想呷老娘的豆腐,你瞎了狗眼,老娘那个虺(丈夫)虽然是个短命鬼,老娘可是要拿贞节牌坊的……“
  这女人有如一只带头的报晓公鸡,其余的鸡也开始叫了起来,顿时,男男女女的声音此起彼落。
  甚至有人敲锣打鼓,集合村庄的人。
  龙大炮跳了起来,叫道:“哇操,大事不妙了!”
  此时,他正醉淫在乐淘淘的境界,不过,他认为还是逃命要紧。
  崔箫箫抓住他说:“怎么啦?”
  “发生麻烦了,你就装作什么也莫宰羊吧!”
  言毕,龙大炮抓起衣服,一面穿一面奔到外面。
  果然不出他所料。
  孟南被五、六个汉子逮捕了。
  有人叫道:“就把这个采花贼弄死吧!”
  “我看不如使用五马分尸的法子!”
  “在处死他之前,还是先把他的卵蛋割下来吧!”
  大夥儿围着孟南,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在黑暗处瞧热闹的龙大炮,感到十分纳罕,暗道:“这个该死的蠢猛男,真是烂到家,他的查某又到那里去啦?
  如果在“翻云覆雨”後被发现,那倒也罢了,最叫人气愤的是,还没进入“门户”时,就被揪住了,不知这蠢蛋有没有尝到甜头。“
  “好了好了,快把这个采花贼弄死吧,就照咱们村里的习俗好啦!”
  一个粗壮的庄稼汉,在叫嚣一阵子以後,取来一根扁担往孟南的身上打。
  “哇操,各位请等一等,我有话要说!”
  蓦地,还裸着上身的龙大炮大叫一声,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
  那庄稼汉讶道:“小子,你这根葱是他妈的那儿冒出来的?”
  龙大炮不急不缓地答说:“少爷我就是那个采花贼的头家,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啥米(什么)?你个毛头小子是他的头家?骗肖的!”
  众人面面相觑。
  “少爷我确实是他的头家,请放了他,少爷我愿意替代。”
  “噢,原来采花贼是你的奴才!”
  村民们认为非痛责不可,以致都同意龙大炮以身替代孟南。
  当下牢牢地把龙大炮绑了起来,接着,有人抬来了猪笼,便把龙大炮塞进猪笼里,然後封死笼口,使他不便脱逃。
  此时已快五更了。
  东方已现出鱼肚白,水塘边的芦苇丛中已有虫儿呜叫。
  “小子,你认命吧!”
  说着,便把关着龙大炮的猪笼慢慢抛入水塘之中。
  龙大炮有些後悔了。
  他根本不知道有这种刑法,如果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挺身而出的。
  不过,他脸上竟没有惧色,也没懊恼之色;因为,此时,他心里正在回味着刚才和崔箫箫的缠绵。
  “帅毙了!那叫吹箫箫的查某真够劲,嘻嘻,这一趟很值得,而且已经上过她了,更是值回票价!”
  想着,不由又回到现实问题上来了,又想:“哇操,这个烂男回侠圣山庄讨救兵,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此时,河水已淹到了龙大炮的胸部,不用到半盏茶工夫,龙大炮整个人便会沉到水底,然後不用说是活活被淹死!
  “哇操,这下少爷我真的是要向阎王报到去了,老爸要是知道我死得如此地不值得,准会活活被气死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他要生我……”
  不等龙大炮想完,忽然传来一阵嘀哒声,这声音不小,使地壳都震动了。
  “哇操,什么声音?……”
  他倾耳静听着,有顷,才惊叫:“是马匹奔跑的声音,是烂男带人来救我?
  可是,这里到侠圣山庄少说也有五里路,就算一流轻功也不可能这么快呀?哇操,难不成是……“
  天空开始泛白,晨雾渐渐散了。
  在不远处的前方,似乎有一大队人马在来回走动,龙大炮忘记了自己的危险,两眼凝视着对岸。
  “哇操,有事情就要发生了。”
  他这一惊叫,淹到他颈部的河水,突然摇动了起来。
  紧跟着,薄雾中有人轻声问道:“喂,你是不是大炮龙?”
  “乖乖隆地咚,那不是娘们的声音吗?是吹箫的那骚查某?”
  龙大炮本能的想到崔箫箫。
  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
  理由很简单,因为一个大姑娘,怎能瞒着众人耳目,前来跟采花贼幽会呢?
  说不定,她现在正接受大家的审问呢!
  蓦地,罩着晨雾的水波中,钻出一个湿淋淋女人,白皙的脸上滴着水珠,煞是性感好看。
  龙大炮不曾看过这个女人。
  “你是谁?”
  “嘻嘻,你就是大炮龙吧?”
  龙大炮没有回答,两眼猛盯着这女人的胸部,衣服湿透紧贴住身上,把她两粒凸出的乳房显露无遗。
  “哇塞,真是性感十足,一定很有搞头的!”龙大炮心里这么想着。
  池水就要淹到他的下巴,他似乎不很在乎自己的安危,反而,对水底冒出的女人,大感兴趣。
  “你……你到底是谁呀?”
  “我吗?是要来救龙大炮的人。”
  “谢了!”龙大炮又问:“喂,你叫什么来着?”
  “不告诉你!”
  话声中,女的迅速抽出匕首,割断猪笼上的绳子,一面又说:“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你是不是想泡我,还是想报答我?”
  “只是想报答你而已!”
  “就这样,那不救也罢!”
  那女人说着话,当真收起了匕首。
  龙大炮不由急了,叫道:“哇操,你这不是见死不救吗?你既然来救我,就应该有头有尾,救我出去才行,脚仓(屁股)怎么可以不擦乾净呢!”
  不管他怎么叫,那女的已经潜入水去不理他了。
  “喂,你就这样狠心一走了之吗?”
  突然,那女的又冒出水面,嘟着嘴说:“谁要你的报答嘛!”
  “我这人虽然有时候很无赖,不过却不喜欢欠人家的情,所以非报答不可!”
  “可是,本姑娘却喜欢你的无赖!”
  这女的说话中,冷不防的吻了一下龙大炮的嘴唇。
  哇操!这么大胆。
  龙大炮做梦也想不到她会来这一招,不过,她飞快的挪开嘴唇,对他嫣然一笑。
  随之,轻妙地游了开去,不时还回过头来,捉狭似的笑笑。
  龙大炮喃喃地说:“哇操,我大炮龙碰上高手啦!真他娘的刺激,有得拚了!”
  这时,那女的笑得很邪地说:“放心啦!绳子再也绑不住你了。”
  闻言,龙大炮两腕用力一张,“啪!”一声,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断了!
  “哇操,这查某真他娘的有意思!”
  原来,她已把手腕上的绳子割得差不多了;待龙大炮完全松绑钻出猪笼时,那女的已经消失於晨雾之中了。
  龙大炮望着静静的水面发怔,好像中邪似的,口中喃喃不语。
  “这有意思的查某,非泡她不可……”
  就在这时,岸边响起了喧哗声,村里的人正在大惊小怪。
  “惨了,一定是被他们发现了,得尽快溜栓(跷头)不可,对了,衣服丢了无所谓,那剑可是侠圣山庄的招牌,可千万丢不得。”
  当下,连忙潜入水里。
  他潜了有半盏茶工夫,慢慢游到芦苇之间,才伸出头来换口气时,听到背後有人说话。
  “那个采花小子溜栓了!”
  “真邪门,明明绑得牢牢的,怎么还能逃掉呢?妈的,真邪!”
  芦苇底下的龙大炮,却不住地庆幸,直叫:“好佳在……”
  龙大炮没有感觉到河水寒冷刺骨,只想到,如果不在天亮以前赶回山庄的话,一定会挨老爸一顿骂!
  当下,只好硬着头皮,俯着身子,偷溜回村子把剑拿回来。
  只要手里有一柄剑,就算有一、二十个村人围捕他,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蹑手蹑脚来到铁铺後院,想不到剑仍然在草丛里,同时,他也看到孟南从不离身的链子枪。
  哇操!
  孟南竟然抛弃了视之如命的链子枪?
  这是不可能的事。
  孟南就算是嗝屁了,还是会死抓着他的链子枪。
  这么说,他是不是就在附近呢?
  ※※※
  不错!孟南的确在附近。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回侠圣山庄讨救兵,而是陶醉在温柔乡里。
  那个女人,也就是崔箫箫的表姐。
  她嫁给崔箫箫的表兄一年,老公就到阴曹地府报到了,她比崔箫箫年长三岁,两人很谈得来,便请她过来作伴。
  孟南抱着她时,她有如吃了春药似的,在孟南怀里乱扭乱滚,迫不及待地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双水汪汪眼睛,射出饥渴又喜悦的光芒。
  现在正是初春,天气还有些冶,尤其是一大早的时候,但是,崔箫箫的表姐“肉包”,却是香汗涔涔。
  这女人对翻云覆雨这码子事,好像永远不曾感到厌倦,不曾感到累。
  “骚肉包,瞧你那副馋样,你好像很久没搞这种调调了吧?”
  当淫声浪潮消退时,孟南忍不住地开口问她。
  肉包心满意足,拨开了被汗水黏在额头的发丝,赤裸着一对很丰满的乳房,笑道:“不瞒你说,自从我那短命厄(老公)嗝屁後,我一直没有再碰过男人呢!
  你一定要再来喔!“
  “你妈个奶 ,若是被你弄死的话,那就划不来了!”
  “嘻嘻,不会啦!今天是我搞错了吗,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肉包扭扭捏捏的,又把身体倒在孟南怀里,使劲地揉捏他的那个玩意。
  原来,该村有一个大色狼,对肉包垂涎了很久,时常找机会大吃她的豆腐。
  夜晚也曾有过几次摸黑进房,要求跟她上床,都被肉包拒绝了。
  但是,这家伙仍不死心,时刻缠住肉包,说些下流的话挑逗她。
  肉包不胜其烦便跟崔箫箫老爸崔通商量好,一旦下次再来,就要让他尝尝苦头。
  谁知,令夜摸进来的是孟南。
  於是,他注定要倒霉,就变成了代罪羔羊了。
  幸亏有龙大炮替代他受罪,孟南准备奔回侠圣山庄讨救兵时,偏偏肉包又不放他走。
  死缠活拖的,把他弄进柴房里。
  孟南固然尝尽了甜头,但是,心里仍然十分担心龙大炮的安危。
  “卖屎(不行),我得赶快去救少爷,如果他被弄沉了,我就完蛋了。”
  “急什么吗?还早呢!没那么快下沉的,来,再让我上天一次……”
  肉包似乎要把孟南榨乾,才肯罢休似的。
  “你妈个奶 ,一下子被你榨光了,以後还玩个屁,晚上我曾再来找你的!”
  孟南吸吮着肉包的乳头,耳朵却倾听着外面情形。
  “拷,外面怎么吵哄哄地?”
  “会不会是你那少爷已经挂了?”
  “惨啦!大事不妙了!”
  孟南猛地跳了起来,他跟肉包在柴房里偷情,因为里面一片黑暗,根本就不知道天已经亮了。
  他跑到柴门边,从木板的缝隙看到外头已经大亮,且外面聚集了一大群村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或是扁担。
  他们各个神色紧张,似乎在讨论什么似的。
  “看样子,这一场打斗是免不了的。”
  “对,咱们一定要给那帮强盗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不错,不然那帮强盗会吃定我们,常常溜下山来打劫我们。”
  “好,咱们就准备、准备吧!”
  原来,离此不远处有座荆山,那里有个强盗窝,常常趁村民丰收之时,偷偷下山来打劫。
  众人都在应付强盗,谁也懒得去管龙大炮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
  躲在黑暗处的龙大炮,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里暗想:“要不是有强匪要来打劫的话,他们才不会放过我呢!不过,能逃脱总是一件好事,真是好佳在!”
  他再也没有工夫找“黑洞”里的孟南了。
  他飞快地从林子里窜了出来,朝村口纵去。
  “不好了,采花贼开溜了!”
  村民的手里拿着刀斧、木棍之类的兵刃,一拥而上。
  “弄死这个采花小子!”
  “不!再把他弄进猪笼里淹死!”
  龙大炮忍不住顶嘴骂道:“你们这群性无能,酸葡萄的,什么采花小子,试问一个巴掌拍的响吗?”
  村民大叫:“什么?你还敢骂人!”
  “哇操,骂你们又怎样?惹火了少爷,少爷连你们的老婆、老母全干了!”
  话声才落,突然一团黑影在他耳际飞过,龙大炮连忙一闪,大骂:“那个王八蛋,偷袭你少爷我!”
  “大吔,老大吔!你等等我一下呀!”
  原来是孟南这家伙。
  只见他一副狼狈相,上身赤裸,下身围着一块破草席,上气不接下气的奔在龙大炮後面。
  龙大炮劈拍骂道:“哇操,烂男,你是不是搞昏了头壳,怎么用链子枪打我呢?”
  孟南喘着气说:“小的才没搞昏头呢,小的为了救少爷才打掉那把大刀呀!”
  “原来如此,是我寃枉你了,你又立下一件功劳,先记着,改天犒赏你。”
  两人一面走,一面谈论着。
  村民们尽管杀气腾腾,但看到孟南链子枪厉害,个个吓得抱头鼠窜,屁滚尿流。
  他们一离开村口,便开始狂奔。
  然而,他们并非朝侠圣山庄奔去,而是朝另一方向驰去。
  孟南在後面跟随,一面大叫:“大吔,你不回山庄要去那里?”
  龙大炮施展轻功飞驰,叫道:“拜托你再快一点,除非我做些侠义的事,否则,今晚就不好向老爸交代了!”
  “到那里找侠义这种差事干啊?”
  “你刚刚没听到村民说,有一帮强匪要来打劫他们村庄吗?”
  “我拷,你想先去拦截那帮强匪?”
  “正有此意!”
  孟南没有第二句话讲,只要龙大炮想干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他呢?龙大炮到那儿,他便跟到那儿。
  ※※※
  从牛首村往东奔驰,即可抵达黄土坡道路,那儿有山丘,也有一大片杂木林。
  只听村民的片断交谈,实在很难确定强盗是不是“尤火彪”那伙人。
  “咱们就躲在这片杂木林,来个守株待兔,反正这条道路是去牛首村必经之路。”
  不久,传来一阵“嗡嗡”号角声。
  “大吔,那不就是强盗头子吹的牛角声音吗?”
  “来了,在西边……”
  龙大炮纵上一棵大树向远处了望,似乎瞧到了某种东西,又纵下树来。
  “烂男,他们大约有一、二十人,正坐下来歇息呢!”
  “大吔,你确定是那帮强盗吗?”
  “莫宰羊,烂男,你去探一下!”
  “是!”
  孟南应了一声,立即拔腿在林中飞驰起来。
  他的武功链子枪,轻功“燕子飞云纵”,在江湖可也是有名的。
  所以,不一会儿工夫,便已接近了那队人马,那队人马正是在滥葬冈下的一块大岩石下休息。
  滥葬冈上到处有枯骨,孟南觉得不怎么好受,但是,既然身为奴才,就是粪坑也得跳下去,甭说是死人埋骨的滥葬冈罗。
  孟南很认命的在滥葬冈上,爬来又爬去。
  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只野狗在啃人骨头,孟南靠近时,它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瞪着孟南。
  孟南轻声道:“狗兄,安啦!你吃你的骨头,我不会跟你抢的。”
  那只狗似懂并懂,却又好像不放心,用它的前脚踩着骨头,继续舔食。
  靠得如此近距离,已经可以把人看得一清二楚,孟南从一块岩石後探出头来,扫了那队人马一阵。
  “我拷,果然是尤火彪一帮人!”
  孟南曾经斗过尤火彪这帮强盗,且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过,因此对他们印象特别深刻。
  “尤火彪这个龟孙子也来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上回被老爷扁得直叫饶命,发誓再也不干打家却舍的事,如仿换个地方,照劫不误!”
  孟南又再探头数了数人数,一共二十一个,然後再想:“他们好像很悠闲的在歇息,现在若冷不防杀了上去,他们不吓得屁滚尿流,叫爷爷奶奶才怪!”
  孟南顺着原路退回,走到一半正好迎上龙大炮,龙大炮是不放心,才随後前来。
  “烂男,啥款(怎样)?”
  “不错,确实是尤火彪那票人马,只要咱俩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杀进去,准没问题。”
  “好,咱这就去碰碰运气!”
  於是,他们两人又回到滥葬冈,然後找了一处最有利的角度,杀了进去!
  那些喽罗一点防备都没有,有些懒洋洋的躺着,有些打着鼾声在睡觉,有些在喝酒猜拳“哇一一不得了,有人想黑吃黑!”
  龙大炮纵身跃入狼狈的喽罗群中,扯着大嗓子嚷着:“少爷我是侠圣山庄的龙大炮,你们统统给我乖乖的过来吧!”
  众喽罗一听,吓得四处逃窜,龙大炮大叫:“烂男,别叫他们全跑了,不然回去交不了差。”
  “知道啦!大吔!”
  孟南猛追在喽罗身後,充分发挥了他拿手的链子枪,只见链子枪飞了出去,又折了回来,接着便听见一声声痛叫哀号声。
  龙大炮纵横来回活跃着,只在那么一瞬之间,便剌伤了一名喽罗的大腿,登时血流如注那喽罗吓得连忙跪下来,求道:“大炮龙,饶了小的一命,下次再也不敢了!”
  “哇操,少爷我有说要你死吗?老兄,免惊(不用伯),我只是想跟你借点蕃茄酱,作作戏给我老爸看罢了!”
  说着,龙大炮在那人伤口处用手沾了血迹,涂在剑上,还有身上,然後说:“行了,你可以走了,不过下回要是再干强盗,最好别让我碰上,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是是是……”
  那喽罗连连应着,连滚带爬溜了。
  就在这时,有个满面落腮的大汉,骑着肥壮的俊马,来到龙大炮的身边,喝道:“小子,你就是侠圣山庄的小混混?”
  龙大炮抬头瞄了那大汉一眼,笑着说:“哇操,那老兄你一定就是那个尤火彪大混混罗!”
  “嘿嘿,彼此彼此!”尤火彪笑道:“小混混,老子一见你就投缘,卖给你个面子,今个老子牛首村的劫不打啦!”
  “哇操,你劫不劫牛首村,干我屁事。”龙大炮说:“不过,你若不劫那最好,免得吓坏我马子。”
  “哈哈一一”
  尤火彪大笑策马离去,旋即,他的手下也很快地跑得无影无踪。
  孟南正欲追去,龙大炮叫道:“烂男,别追了,咱们可以交代便行了!”
  ※※※
  当龙大炮一进入山庄,仆人已悄悄告诉他,老爷正在厅上大发雷霆呢!
  孟南低声说:“大吔,要不要小的陪你一道进去,罩着你?”
  “不必!”
  龙大炮一笑,硬着头皮往大厅而去,一脚才刚刚踏进大门,便传来龙风的喝声。
  “混蛋,你终於混回来啦!”
  只见宝贝儿子手拿着剑,身上涂满了鲜血,教人弄不清那些血是别人的?还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心中不禁又疼又气。
  虽然浑身是血,但那一对桃花眼却炯炯发光,便知受伤的不是他,不由又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
  “看看你自己这副德性,把老子的脸全丢光了,说,又去那里惹祸了?”
  龙大炮大刺刺坐了下来,神气活现地说:“老爸,先别生气,你宝贝儿子才没惹祸,是去干了一件大侠的事。”
  龙风疑信道:“你也能干大侠的事,我不信!”
  当下,龙大炮便把拦截尤火彪抢劫的事,添油加醋,大吹大擂说了一遍,当然,不该讲的,他一句也没敢说了。
  龙风听了,这才转怒为笑,连忙吩咐下人烧水给少爷洗澡。
  龙大炮内心的一块子石,总算放了下来,他一直很欣赏自己的聪明与机智,才能把扮演采花贼的事,蒙混过去了。
  第二章 欲火焚身恨难消
  龙大炮轻轻松松吹着口哨回到房里,正想洗个热水澡,然後大睡它一场,谁知房里竟然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大炮龙!”
  闻言,龙大炮突然紧张了起来。
  这声音他听过,正是在罩满晨雾的河上,那个女人的声音。
  “大炮龙,你还记得我吗?”
  “哇操,我怎能忘记呢!”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话,龙大炮已经变成一条死猪,很可能正在被河中的鱼当消夜呢!
  “我一直想向你道谢!”
  “无聊,还道什么谢嘛!”
  她举起白皙的玉手,掩口而笑。
  那时,河上的雾好浓,因为事出突然,龙大炮只认为她是路过的女侠,并没有很仔细的看她脸孔。
  现在仔细一看,才发觉她很健美,练过武的,眼睛又大又亮。
  她秀目炯炯发光,凝视着龙大炮,一步一步的走近他。
  她丰满的双唇很性感,这两片丰满性感的双唇,还曾经偷袭过龙大炮的嘴唇。
  想到此,龙大炮又勾起了那时的情景。
  “喂,大炮龙,你在想什么?”
  龙大炮有如梦初醒,忙陪笑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瞧你,又来啦!讨厌!”
  说着,她大胆贴近龙大炮,使他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男人和女人相爱,何必一定要知道名字?只要两情相悦,不就得了。”
  龙大炮尽管豪放、磊落,甚至无赖、狡猾,可是,一旦女人对他太积极的话,他就会感到怕怕。
  虽然,他很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起初也很想泡她,那是因为不知道这女人会如此主动,令他倒足了胃口。
  他忙叫:“烂男!”
  闻言,孟南推门进来,问:“大吔,什么事?”
  “烂男,你就把这位姑娘带去客房休息,给她准备酒菜!”
  孟南一见龙大炮房里多了个女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敢多问,领着这位姑娘出去。
  龙大炮认为女人应该要含蓄,那是一种美。
  女人倒追男人,最叫他倒胃口。
  因为,女追男这种事,对他来说毫无征服的快感可言。
  同样是纵身於情欲,一旦由女方采取主动的话,快感的程度将大打折扣。
  龙大炮认为,在情场上由女方采取主动,男方处於被动的话,这男人就是不够种,瘪三一个。
  想到这里,有两个仆人端着洗澡水进来,禀告:“少爷,洗澡水烧好了。”
  龙大炮等他们把热水倒进大木桶後,便脱光了衣服“噗通”一声,跳进木桶里。
  有顷,他人顿感清爽,也恢复了精神。
  “阿吉,拿乾净的衣服来!”龙大炮大叫。
  “立刻来!”
  旋即,有一只拿着衣服的手,从他背後伸了过来。
  龙大炮若无其事的接过来,才接到一半,他人便楞住了,暗惊道:“乖乖隆地咚,那个声音不就是……哇操……”
  他立刻一回头,便看到了那个女人,笑的很邪的站在他背後。
  “哇操,那安内(怎会这样)?”
  “嘻嘻,不可以吗?”
  “废话,你怎能在那儿瞧我洗澎澎吗?”
  那女的一副蛮不在乎的神情,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龙大炮差点气的吐血,说:“查某看查甫洗澎澎,会生目尖(针眼)的。”
  “鬼才信!”
  “哇操,我服了你,姑奶奶拜托你转过身去,让我穿衣服好不好?”
  “好吧!”
  她漫不经心的转过身子,但在这么做以前,她两眼骨碌的瞧了龙大炮的那个“东西”一眼,再“噗嗤”一笑,且背过身子以後,还一直在偷笑。
  龙大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向来以自己的“东西”自豪,虽然称不上“巨无霸”,但是绝对不输给别的男人。
  不然,他老爸就不会给他取“大炮”这名字啦!
  他见这女人偷笑个不停,心中不服的很,叫道:“喂,查某,我这一条可是出了名,很棒的,你敢笑它,叫你尝尝它的厉害。”
  说完,从木桶里纵了出来,迅速地一把抱紧那个女的。
  “啊,你要干什么?”女的惊叫挣扎。
  “嘿嘿,干什么?”
  这女的虽不停挣扎,但是,龙大炮孔武有力,紧紧地抱住她,而且,他现在可是一丝不挂。
  “你到底要干什么吗?”
  “哇操,你好像不曾领教过男人!”
  “领教过了,你快放开我呀!”
  她在大叫,龙大炮立即把他的嘴,压在她的嘴上,狠狠地吸吮她。
  经过一番挣扎,女的好像投降了。
  她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这时,孟南正巧冲了进来,见状,故意笑道:“我拷,有搞头!”
  又见仆人阿吉两眼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一眼,孟南忙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叫道:“阿吉,你呆在这儿干啥?这是你能看的吗?”
  阿吉有些腼覥地说:“我……我,只是看……看而已……”
  “你妈个奶 ,看看而已就不得了,难不成你还想插一脚!”
  “我……”
  “还我我我,快跟老子出来!”
  孟南抓着阿吉的手,把他拖出房去,心里还一面嘀咕:“乖乖,大吔是生龙活虎,昨晚扮演采花贼,今天一大早还去拦截强盗,现在又要在查某身上运动,嘻嘻,换成别人,也许早已倒下动弹不得了。”
  孟南想不出龙大炮的精力,从何而来?
  但是,他心里却是万分的崇拜龙大炮。
  那女的被吮吻得快喘不过气,用力推开龙大炮!
  “大炮龙,要想打破金氏记录,也用不着把我亲得喘不过气来。”
  龙大炮笑道:“谁叫你笑我……”
  “我……我并不是在笑你那个……‘玩儿’!”
  “我不信,除非证明给我看看!”
  说着,又出其不意抱住女的,同时,伸出左手迅速闯入那女的裙里。
  弹性而紧绷的大腿,拒绝他的抚摸。
  而龙大炮却凭他的技巧,在大腿附近探索,有顷,指尖已经触摸到一片青草。
  好不容易这女的才停止了抵抗,正要含情地接受龙大炮的五指山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叩……”
  孟南在门口大叫:“大吔,大吔,别搞了,老爷有事叫你去一趟,快点吧!”
  龙大炮在里面回答:“哇操,好啦!好啦!我这就来!”
  说完,又向那女的道:“歹势(不好意思),我老爸在叫,我不能不去,你就在这等我一下,立刻便回来。”
  龙大炮不等女的回答,便一把抱起了她,再冷不防的把她丢进木桶里。
  糟糕的是,那个木桶里装满了水。
  “哎一一”
  那女的尖叫了起来。
  龙大炮这才抓起了衣服,一面穿,一面从容的走了出去。
  侠圣山庄的大厅上。
  龙风和各派江湖人士,正在商议着有关失踪的江湖人之事。
  武当派大弟子梁程,说:“这是一个组织,咱们若派大批的人马前去,不但查不出任何的秘密,反而会打草惊蛇!”
  这时,龙大炮冲了进来,问:“老爸,这么老热(热闹),啥米代志(什么事)?”
  龙风还没开口,一名青城弟子抢着答说:“我二师弟发现在鄂城一家青楼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
  “那里的姑娘常莫名其妙失踪。”
  “青楼姑娘失踪那是稀松平常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不,这次不一样,失踪的人是我二师弟的远房表妹,在我二师弟明查暗访之下,发现那家青楼很惧怕一个叫‘丙哥’的人。这叫丙哥的人,有个庞大组织,势力很强,没人敢惹,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调查。”
  龙大炮越听越感兴趣,即问:“哇操,那家青楼叫什么名字?”
  梁程答道:“花中花!”
  “花中花,知道啦!”龙大炮又说:“你们继续讨论,我去尿尿马上来。”
  说完,不等大家反应,他人已一溜烟冲出大厅。
  众人见他来去匆匆,不由面面相觑。
  龙风在外人面前不便发脾气,只得尴尬地笑道:“嘿嘿,大家继续研究,继续研究。”
  快刀门副主张磊说:“对,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咱们都不能放过。”
  於是,众侠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龙大炮跑到後院,突然转过弯,朝他的房间奔了过去。
  跟在後面的孟南,不解地问:“大吔,你不是说要去尿尿吗?干吗又回自己房去呢?”
  谁知,龙大炮驻足,回头邪笑道:“没错,我是要去尿尿,但不是尿在茅坑,而是尿在一个‘黑洞’里去,懂不懂?”
  孟南也笑了。
  他当然懂。
  因为,他也常在“黑洞”里尿尿,那种舒爽的感觉,是笔墨无法形容的。
  龙大炮又说:“你去大厅上听消息,有结果或是事变,立刻来通知。”
  “是!”孟南笑道:“大吔,你尽情地玩,老爷那边有我。”
  “谢了!”
  龙大炮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口中轻唤:“查某,查某,哥哥回来啦!”
  没有那女的回声,也没见到她的倩影。
  “哇操,那查某难不成溜栓(跷头)……”
  他还没说完,突然眼睛一亮,一件女人的红肚兜跃进了他的眼帘。
  那件红肚兜有他熟悉的鸳鸯戏水图,看到了这红肚兜,龙大炮舒了一口气。
  “好佳在,她并没有溜栓。”
  龙大炮最喜欢刺激,尤其是偷偷摸摸的情欲,最能令他感到兴奋到极点。
  大厅上众侠正等着他去商议江湖人失踪的大事,而他却偷偷跑来偷情,太刺激,够瘾啦!
  他这种心态,就好像喉咙乾渴,急想喝几口老酒一样。
  龙大炮看到房内地上,散乱着那女的衣裤等,就立刻联想到:“哇操,那个查某现在一定是一丝不挂,全身光溜溜的,嘻嘻!”
  事实上,也是如此。
  因为,她被龙大炮丢人木桶里,衣服全湿了,当然得脱下来掠乾。
  果然不出所料,她正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看着龙大炮。
  “嗨,洗得还舒服吧!”
  她用一条棉被盖在身上,只露出颈部以上。
  龙大炮笑道:“干嘛盖着棉被,太煞风景了!”
  这女的娇笑说:“我可不想感冒!”
  “要温暖,少爷我给你就是了。”
  说完,一掀棉被,人也飞快的扑了上身,同时,把嘴唇重重地压在她的樱唇上,蛇儿似的舌,立刻滑进她的嘴里。
  这个女的虽然健美,但并不粗壮,肌肤很光滑,又细嫩。
  舌头纠缠在一起,甜美的气氛,使她的身体湿透了。
  “查某,你瞧少爷我怎样?”
  “人家……人家好喜欢充满活力男人身上的味道……”
  “哇操,这种男人,光是侠圣山庄就有几百个呢!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
  “人家就是喜欢你这种吊郎当的男人,只要你大炮龙,就算是贩夫走卒,或是土匪,吃软饭的,我也会喜欢的。”
  “哇操,你在咒我是吃软饭,卖豆浆的……”
  “咯咯……”
  龙大炮并不讨厌这种有劲的女人。
  他想:“这种查某才有味道,跟我势均力敌,搞起来更具有挑战性,况且,她充满了谜。”
  虽然,她跟龙大炮之间如鱼得水,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是,仍然没有说出她的芳名,甚至於来历。
  龙大炮自信地暗道:“他妈妈个球,看我大炮龙的厉害,我一定要把她弄得死去活来,叫她乖乖的报上名来。”
  他一边想,手也没闲着,早已溜进了她的花蕊中,女的也发出了共鸣的呻吟声,死命的抱紧龙大炮。
  龙大炮也不比它逊到那里。
  她那一根,早已雄性大发,虎视眈眈,直想进洞发泄。
  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里,孟南竟在门口大叫:“大吔,尿完了没有,老爷在催啦!好像要派你去调查……”
  闻言,龙大炮差点吐血,但他一听到老爸在催又不能不去,否则叫他老爸冲了进来,那事情可大条罗!
  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颓然的起身。
  “查某,等一下,该死的烂男,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里叫魂,真他娘的扫兴要命!”
  这女的见他起身,才从恍惚的境界,回神过来,忙道:“你要去那儿?”
  “有要紧的事,非去不可!”
  “别去嘛……我……胡娇……已经熬不住了……我想要……”
  “好啊,原来你叫胡娇,嘻嘻,我会满足你的,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怎能说走就走昵……你那玩儿已经膨胀得很厉害,不来两下子,怎能‘平静’下来昵?”
  龙大炮一面穿衣,一面回答:“我上个茅房拉泡尿,就可解决……”
  胡娇仍旧不死心,缠住他道:“要尿,干嘛不在我这里尿呢?”
  “不一样,不一样,别急,待会包你满意,眉开眼笑的!”
  话声未落,人已一溜烟出房而去。
  鄂城。
  金龙客栈。
  午後,两男两女风尘仆仆走进了客栈,他们似乎赶了一段很长的路。
  他们一到客栈便要了三间客房,两个女的各睡一房,两个男的则睡一间,伙计有些纳闷,但没多问。
  因为,这不是当伙计该问的事。
  然後四人要了酒菜。
  其中一个男的暍了一大口酒後,便问:“大吔,鄂城到了,现在咱们该怎么做?”
  被称大吔的少年答道:“烂男,那些伯伯叔叔大侠们这么看得起我,把这项重要的事交给我办,我可不行漏气。”
  “大吔,这个阮宰羊。”
  “所以我前想後想,左思右考,决定先派一人潜入花中花大酒楼。”
  原来,这两男两女是龙大炮、孟南,和胡娇、崔箫箫等四人。
  他们四人此次出马,就为调查那些失踪的各派掌门的下落。
  胡娇问:“你想派谁前去?”
  龙大炮在三人脸上看了看,道:“我是想派烂男前去……”
  不等龙大炮说完,孟南大叫:“我拷,叫我去当龟奴?”
  “不,当龟奴查不出个什么来,是要当探食查某(妓女)!”
  “我拷,大吔,你头壳没銹豆(毛病)吧,叫小的去卖大眯眯(乳房),小的那来眯眯好卖?”
  “哇操,烂男,别猴急好不好?就因为你没眯眯好卖,这念头我才又打消,想来个真枪实弹……”
  说到这儿,两眼又在胡娇和崔箫箫胸上溜了一下,两女齐声道:“我们不干!”
  龙大炮笑说:“你们是担心我卖了,不理你们?”
  两女点点头,没有说话。
  龙大炮大笑一声,道:“安啦!你们都是我马子,也是我大炮龙未来的老婆,你们用大脑想一想,我大炮龙会是一个软蛋包,靠查某饲(养)的金鱼(小白脸)
  吗?真是笑话。“
  崔箫箫担心说:“可是,这很危险吔!”
  龙大炮笑道:“我知道,但我和烂男随时都会保护你们的。”
  胡娇问:“那你准备先由谁去?”
  龙大炮看了一眼崔箫箫道:“箫箫!”
  箫箫不悦地说:“怎么会是我吗?你干嘛不先叫阿娇去?”
  “哇操,我当然有我的理由。”
  “去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哇操,还跟老公谈条件。”
  “你不答应是不是,那我不去啦!”
  “好,你说。”
  “今晚你要睡我房里,让我满意,我便去!”
  “哈哈一一就这个条件?”
  “不错!”
  “今晚绝对包君满意。”
  一旁的胡娇看了,只是笑了一笑,她并非不会妒嫉,而是她太了解龙大炮这个人了。
  龙大炮这个人绝不会因有了她们两个,而感到满足,一旦遇上他喜欢的女人,还是会把她弄上手。
  所以,她若妒嫉,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表现大方一点。
  这就是胡娇聪明的地方。
  也是,龙大炮喜欢她的地方。
  黄昏。
  一辆马车突然停在花中花大酒楼大门口。
  花中花大酒楼是鄂城最豪华、高级的,男人销金窝,里面的姑娘,各个花枝招展,貌美如花。
  绝没有烟花巷,娼舘那些妓女的庸俗,粗言秽语,或是七老八十的老妓女。
  因此,这里的客人也都是一些大爷们,或是公子哥儿,很少有贩夫走卒之类的人。
  马车里下来了一位绝色少女,龟奴一见到这位绝色少女,便眉开眼笑,赶忙上前,喊道:“崔姑娘,你来了!”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崔箫箫。
  今天是她第五天上花中花陪客了。
  她走进花中花便见右侧花厅,有位姑娘把大腿张开,裙子掀到大腿上,露出若隐若现内挎,手上端着酒杯,表情十足地嚷骂:“他妈的奶奶,我把五两银子都押到川门,来了八点地王,怎料庄家也来个八点地王,他是梅牌八,我是长六斧头八,他妈的把昨晚在床上干得要死要活的五两银子,全没了!”
  那姑娘一边说,她的手下意识地往裙里搔,像患了梅毒似的。
  崔箫箫秀眉一皱,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老鸨子“梅姐”见状,摇扭着屁股走过来,陪笑道:“箫箫,瞧你长得真是漂亮,你只要好好地干下去,包管半个月内,成了我们花中花的第一红牌。”
  崔箫箫心中暗自嘀咕:“去你的第一红牌,姑奶奶才不稀罕呢!”
  想到这里,崔箫箫灵机一动,笑问道:“梅姐,那在我还没来前,谁又是这里的第一红牌呢?”
  “这……”
  梅姐一听,脸上突地变色,然後推着笑脸说:“别提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娘花了多大心血才把她捧红,她却跟了小白脸跑了!”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笑道:“对了,箫箫,有个客人要你招待。”
  此时已是晚上,花中花客人云集,热闹非凡,连卖唱的姑娘,也唱得特别起劲。
  梅姐把崔箫箫带到一间房来,里面店坐着两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身材矮胖的不大说话,目光炯炯,但两眼布满红丝,崔箫箫直觉地感到这人不简单!
  她怀着战战兢兢的态度坐下,问:“大爷贵姓?”
  “赵。”矮胖的简单扼要回答。
  身材较高的说:“我姓林。”
  崔箫箫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道:“两位是这里的常客?”
  “可以这么说,嘿嘿!”
  姓林的一双色眯眯的老鼠眼,尽往崔箫箫身上猛盯着,那姓赵的却像佛爷一样坐着。
  不知道为什么,崔箫箫的一颗心,竟然怦怦地跳了起来。
  她心中暗惊:“奶奶的,我的心怎会莫名其妙跳得如此厉害,会不会这两个狗男人有问题。”
  她在想着,突然,那姓赵的声音低沉沙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崔箫箫!”
  姓林的一听,淫笑道:“吹箫箫,好名字,我这人天生别无嗜好,就喜欢吹箫,哈哈一一”
  闻言,崔箫箫恨不得一拳打烂他的臭嘴,但却忍了下来,呐呐笑了。
  这时,梅姐走了进来,向这两人陪笑恭维一阵,才悄悄把崔箫箫带出房去。
  梅姐态度严肃地道:“箫箫,你可知道那两个中年人是谁?”
  崔箫箫不屑地说:“还不是花钱的嫖客大淫虫!”
  “丙哥,那个稍为胖的又叫丙哥!”
  闻言,崔箫箫心头一怔,她要来花中花之前,龙大炮就暗中打听过“丙哥”
  这人。
  但却打听不出他的底细,只是捕风捉影,听到一些消息而已。
  据说,他有一次到茶楼吃饭,看中个卖唱的姑娘“小红”,便吩咐掌柜的叫她来陪酒。
  小红只是个卖唱的姑娘怎会肯吗?
  但小红终於坐在他身边。
  丙哥请小红喝酒,小红婉拒!
  丙哥便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半说笑半认真地道:“小姑娘,你一定要喝,就只沾那么一下,也算是赏脸,然後,这些银子便是你的,否则的话,嘿嘿……”
  结果,小红暍了一口酒,眼泪夺眶而出,瞧也不瞧桌上的银子,便跑了。
  事情如果就此结束,也不会传了开来。
  怎知,三天之後,小红却乖乖地和丙哥开房去了。
  还有花中花大酒楼中,也有几个陪酒不卖身的姑娘被他看上了,其中有个名叫“春桃”的。
  她根本不屑和丙哥打交道,结果在某一场合被五个大汉轮奸了。
  还有一个姑娘,出道只有三天,因为信赖王法,坚持不卖身,对丙哥不假辞色,结果两天後,莫名其妙地失去神智,随两名大汉离去。
  事後被发现尸体时,面貌被毁,双足折断,下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些传说似乎都跟丙哥有关,又似乎无关,不过,在这圈子里混的姑娘,再也没人敢得罪丙哥了。
  只听梅姐笑眯眯地说:“丙哥看中你啦!”
  崔箫箫心头一震,又怕又喜,怕的是自己这回却数难逃了;喜的是,终於钓上这个人啦!
  她牺牲色相来花中花的目的,不就是要钓这家伙嘛!
  虽然如此,脸上可得做得戏,故意求道:“梅姐,求求你,你向丙哥说说情,我和别的姑娘不一样,求他放过我!”
  梅姐叹口气说:“唉,箫箫,我怎会莫宰羊你的作风,我也着实替你说了不少好话,说你真的不卖身的,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注意你好久了,而且,他就是喜欢不卖身的姑娘,不然的话,他丙哥难道还会缺少查某?箫箫,你教妈妈我怎样做?”
  崔箫箫显得又惊又急,咬紧了唇,脸上苍白得像一张纸。
  梅姐又劝道:“箫箫,我看你还是委屈一点吧,捞我们这一行的,无论如何洁身自爱,也没有人瞧得起你,何况我们是求财不求气。”
  顿了顿,又道:“你年纪轻轻,後面还有一大段日子要过,你听我的话吧,妈妈桑不会出卖你的,乖乖地去陪丙哥,对大家都有好处。”
  崔箫箫在沉吟着。
  “来,快跟我进去!”
  “不,我不去!”
  “箫箫,现在是身不由主的了,快跟我来吧!”
  “梅姐,打个商量,下次再陪他了,行不行?”
  “箫箫,这并不是办法,丙哥既然看中了你,你……你是逃不过他手掌心的。
  我是一番好意,才这样劝你的,来吧,不用怕!“
  崔箫箫咬了咬牙,心中暗想:“也许丙哥只是要自己陪他聊聊天,喝喝酒而已,这是个机会,我得把握才是。”
  在梅姐半推半哄之下,崔箫箫又回到了丙哥赵丙房里。
  “坐!”姓林的涎着笑脸道:
  崔箫箫想到那些传说,心中便忐忑不安,丙哥忽然说:“阿良,去付账!”
  “是!”
  林阿良随即到门口把伙计召了过来。
  赵丙打量了崔箫箫一眼,忽然道:“来,坐到我这里来!”
  赵丙的声音虽然柔和客气,但是,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崔箫箫心头一怔,起身坐到他的身畔。
  “你就叫箫箫?”
  赵丙话声中上下打量着她,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
  崔箫箫见了他两只色眼,心里恨得牙痒痒地,恨不得立刻把他两只色眼挖了下来喂狗吃。
  恨归恨,一想到心爱的龙大炮,又把这口火气吞了下去,点了点头。
  赵丙缓缓地点着头,道:“嗯,很好,很好!”
  崔箫箫的一颗心又“怦怦”地乱跳起来,“很好很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林阿良付完了账走了回来,恭敬地说:“丙哥,账付完了!”
  “崔姑娘,咱们走吧!”
  赵丙说着起身,崔箫箫紧张了,忙道:“在这里喝酒喝得好好的,要去那里?”
  林阿良邪笑说:“丙哥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见识见识!”
  崔箫箫一楞,即道:“可以不去吗?我还有别的客人要陪呢?”
  林阿良笑说:“丙哥已经把你的人全买下了,今後你只要陪丙哥,谁都不用陪啦!”
  闻言,崔箫箫心又紧张了,道:“要我陪丙哥可以,得先让我回家告之家人一声。”
  “不必,丙哥会派人通知你家人的。”
  不等崔箫箫再争辩,一手已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令她乖乖跟了出去。
  来到大厅,突然瞥见梅姐站在不远处,也望着崔箫箫,眼光充满了同情、怜悯,然而却爱莫能助的神色。
  深夜。
  花中花一片寂静,已不复黄昏时热闹气氛。
  突然,一条黑影箭一般射入花中花庭院,几个纵跳,然後停在一间尚有昏黄的灯火窗外。
  这黑影以手指沾湿口水?在纸窗上戳个洞,把眼向房内瞄去,只见一个中年女的,在房内眉开眼色的数着银子。
  这中年女的不是别人,正足花中花的老鸨子梅姐。
  这黑影立即由窗户窜入,迅速以匕首抵住梅姐,梅姐见有不速之客闯入,吓得花容失色,忙把银子抱入怀中。
  “少年仔,打烊了,你要姑娘白天再来吧!”
  这人笑道:“少爷我是要查某,不过现在就要!”
  “我……只要你不是要抢钱,花中花有的是姑娘,可是……可是,她们全睡了!”
  “只要有你就够了!”
  梅姐一听,有些不相信,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呐呐地说:“少年仔,请你再说一遍,我好久没听到这么动听的话啦!”
  那人道:“对,就只要有你便够了。”
  梅姐连忙整整衣服,摸摸头发,媚笑说:“姑娘我虽然年纪不小,也只不过三十出一点头而已,不过,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的,少年仔,你可真有眼光。”
  那人一听,做了吐状,叫道:“哇操,要少爷我跟你上床,不如跟一条猪母还来得新鲜刺激。”
  “少年仔,你不是要跟我上床?”
  “哇操,我有说要跟你上床吗?”
  “你三更半夜闯入老娘的闺房,是存心拿老娘开心是不是?”
  “臭娘们,你少鸡鸡歪歪,少爷我是来要人的,崔箫箫人呢,那里去了?”
  梅姐不禁看了一眼这黑衣少年,然後才问:“崔箫箫是你什么人?”
  “它是我马子!”
  原来,这少年是龙大炮,平时崔箫箫都会暗中派人跟他们联络,只有今晚没有,他们便感觉出了问题。
  “噢一一”梅姐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讥笑说:“原来是箫箫饲(养)的一条金鱼(小白脸)!”
  龙大炮气道:“你妈妈的球,少乱讲话,小心烂了你舌头。说,我马子那里去了?”
  梅姐愕了愕,她最怕人家问起姑娘失踪的事,但处理这种事,她可说已是老经验了。
  当下不慌不忙地说:“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接客,也不知又跟那个吃软饮的小白脸跑了。”
  “哇操,怎……怎么会呢?”
  “这种事在我们这里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你妈妈个球,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打烂你那张臭嘴。快说,她到底到那儿去了?你要不说,我就放火烧了酒楼。”
  梅姐似乎怕了,说:“也许……”
  话才到口边,忽然又狠狠的咽了下肚。
  龙大炮双眉一扬,凝视着她问:“哇操,也许什么?”
  “没……没什么?”
  “哇操,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没……没有啊!”
  梅姐害伯他烧了花中花,但她更伯那个叫“丙哥”的人。
  龙大炮威胁道:“你不怕少爷我烧了酒楼?”
  “怕呀!”梅姐摆出一副狠样,说:“可是老娘确实莫宰羊,你就算烧了酒楼,甚至把我杀了,我还是莫宰羊。”
  龙大炮见状,心想再问下去还不如自己另外想法子,还来得有效,道:“少爷我会再来找你的。”
  抛下这句话後,便身形一纵,从窗口窜了出去。
  梅姐故意大叫:“喂,少年仔,别急着走,老娘床上功夫不赖吔,爽一下吗!”
  次日。黄昏。
  花中花大门口走进了两个衣著光鲜的两个汉子,老鸨子一见这两人,心头为之一震!
  丙哥和林阿良。
  以前,赵丙和林阿良,每隔三两天使上花中花,带里面姑娘出去。
  当然,这些带出去的姑娘,是有去无回的。
  虽然如此,梅姐一见了他们,都会慌忙上去招呼。
  然而,今天她并没有。
  反而故意别过头去,假装看不到两人。
  它的一颗心,不知怎的,忽然“怦怦”跳得特别厉害。
  她隐约猜到一点原因,为了崔箫箫的失踪!
  崔箫箫自从被丙哥带走後,便没有回来过,昨天深夜她的朋友甚至找上门来。
  到底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在崔箫箫的身上,她根本不敢想像。
  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她心头又是一震!
  那是“沙胆洪”,丙哥的头号跟班,兼头号杀手。
  沙胆洪就停在老鸨身边,冷冷叫了一声:“梅姐!”
  梅姐打了个哆嗦,无可奈何只得向他露出她惯有的笑容,道:“啊,沙老大,几时来的,怎么我没看到?”
  沙胆洪冷笑说:“我跟丙哥一道来的。”
  “请随便坐,等一下我介绍个幼齿的陪你。”
  “哈哈一一你就是这样善解人意,讨人喜欢;不过,丙哥叫我来请你过去坐坐的。”
  梅姐心头一跳,沙胆洪已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向丙哥那边走过去了。
  来到赵丙面前,梅姐强挤笑脸,脸上厚厚脂粉全挤在一块,似乎要掉落似的。
  “丙哥,你好。”
  赵丙拍一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梅姐依言坐了下来,笑着问道:“丙哥,今晚想找那一位熟姑娘陪?”
  赵丙淡淡一笑,两道炯炯的眼光,望定了梅姐,却不答话。
  梅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涩笑道:“来,丙哥,喝酒!”
  赵丙不理,却忽然说:“听说昨晚有个少年仔来找你?”
  闻言,梅姐心头一懔,暗忖:“他指的可是崔箫箫的朋友,怎的消息这样灵通?”
  她早听说过赵丙的神通广大,可是连这等事也被他知道了,可见他在花中花,也布满了耳目。
  “是……是的。”
  “他是谁?”
  梅姐心中一动,心想:“既然你连少年仔也知道了,其他的还有莫宰羊的道理,我若讲自贼(说谎),不是自讨苦吃?”
  於是笑着答说:“哎哟,你说那个少年仔,是个呷软饭的,不值得丙哥如此费心。”
  怎料,赵丙治治地道:“不,他不是呷软饭的,你可听过侠圣山庄?”
  梅姐睁大了眼,呐呐的说:“什……什么?你是说那少年仔……是名满江湖,富贾天下……侠圣山庄的……少主人大炮龙,不……会吧?”
  “就是他!”赵丙问:“他找你干什么?”
  “他……他找崔姑娘来的。”
  “他是崔姑娘的什么人?”
  “朋友。”
  “朋友?”
  赵丙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沉默了下,才又问:“你怎样回答他?”
  “我说她昨个一天都没见到人影。”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
  “有没有提到我?”
  “没……没有。”
  “是他没有问,还是你没有回答?”
  “他没有问!”
  “嗯,很好!”
  赵丙说着话,向沙胆洪一使眼,沙胆洪便由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到梅姐手中。
  “这些银子你拿着买胭脂,以後,不论有谁问你,都不要回答,尤其不要提到丙哥,明白吗?”
  梅姐捏住那沉甸甸的银子,一颗心怦怦乱跳,又喜又惊,据估计,少说也有一百两。
  一百两自己要赚多久?半年以上?
  生意不好时甚至要赚八、九个月昵,如今,丙哥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只是要自己守口如瓶。
  “丙哥,你一句话绝对办到,就算要我当矮狗(哑巴),我也心甘情愿。”
  “很好。”赵丙忽然双眼一瞪,冷峻地道:“花我丙哥的银子,你一点都不用心痛;不过,如果你向任何人提过半句,休怪我手下无情!”
  “是……”
  “去吧,叫两个姑娘过来。”
  梅姐匆匆回到闺房,取出钥匙打开百宝箱,把那重重的银子放入箱中,小心翼翼地上锁,这才悄悄走出房去。
  在廻廊见到小玉姑娘,便问:“小玉,丙哥陪不陪?”
  那叫小玉的姑娘,霍地跳了起来,喜道:“陪,当然陪,丙哥是大客,嘻嘻,上次我才陪他一个时辰,他手指轻轻一弹,五两银子便弹进我的大眯眯上,不陪,是笨蛋!”
  “小骚货!”
  梅姐笑骂一声,正想带小玉过去,伙计忽然趋上前来,悄声道:“梅姐,有人找你。”
  “老娘没空,不想见人。”
  不等她说完,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跟着,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进梅姐的耳朵。
  “请问你就是梅姐吗?”
  梅姐定眼一看,不由呆了!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又娇又美的尤物,黑自分明的秀目,瓜子脸,肌肤吹弹欲破,白得好像凝脂,身材婀娜迷人,一见就令人怦然心动。
  梅姐十五岁出来捞,二十五岁做老鸨,现在已经三十五岁了,什么美女没见过。
  然而,眼前的美女就令她怔住,做不了声。
  这少女不是别人,是龙大炮。
  哇操!
  龙大炮!
  不错!
  昨个深夜他来花中花探听崔箫箫的下落,没有结果,回到金龙客栈,和胡娇、孟南商量之下,决定由龙大炮男扮女妆,潜入花中花暗地里调查。
  起初,他还担心会被识破,谁知,在胡娇巧手易容之後,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易容过後的妙龄少女,会是自己的化身。
  致此,龙大炮不由怀疑胡娇的身份,在他施展男性魅力下,胡娇终於透露出她神秘的身份。
  原来,她是一代画匠胡庸的女儿。
  胡庸在江湖上以易容术成名,他成名不是自吹自擂,他甚至可以把一条狗,易容成一个俊少年。
  但胡庸这阵子好像在江湖上滑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甚至他的一男一女胡搅和胡娇,也不知道他的踪迹。
  他好像突然在这个世上消失似的,因此,胡娇的出现,也是为了要查访她父亲的下落而来。
  胡娇既然是画匠胡庸的女儿,当然易容术也不会逊到那里。
  龙大炮淡淡一笑,又说:“哇……”
  “哇”字一出口,立即警觉地不能说“操”字,忙把“操”硬生生吞回肚去,又笑道:“梅姐是吗?”
  “是……是的。”
  梅姐呐呐地答,脑海里却闪着无数幻想:“如果面前这个水查某是自己旗下的姑娘,只要半年,不,三个月便够,定能替自己捞一大票,到时,老娘便可再开个连锁店……”
  她怔怔地望着龙大炮,心下啧啧称奇,又想:“上帝怎会这样偏心,好像把所有美好的条件,都集在她身上?若拿她和崔箫箫来比,崔箫箫连做她的贴身丫环都不配,其他姑娘更不用说了。”
  须知,世上绝没有十全十美的人,除非是特意制造出来,眼前的龙大炮便是了。
  龙大炮那想得到,在这短短工夫下,梅姐脑想中动过他这许多念头。
  它眨着一双美眸,俏脸上仍然是甜腻的笑,道:“梅姐,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
  梅姐冲口而出之後,才想起自己还要带小玉到丙哥那里。
  果然,小玉立即提醒她说:“梅姐,我怎么办?”
  梅姐立刻叫伙计道:“你先替我带小玉去丙哥那里,我待会过来。”
  伙计应了一声,带着小玉走了。
  小玉临走时,转头瞥了龙大炮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羡妒之色。
  “姑娘,请……请跟我来。”梅姐兴奋地道:
  龙大炮随着梅姐来到她闺房,这房间他曾来过一次,所以并不陌生。
  梅姐把门掩上了,然後定一定神,笑问:“姑娘贵姓,有什么指教?”
  “不敢,我叫叶奶媚。”
  “跟叶子媚就差那么一个字,好名字。”
  “你太客气了。”
  龙大炮故意耸了耸,胡娇给他特制的大乳房,又道:“不瞒梅姐说,这次冒昧造访,实在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话声中,梅姐脑海中又不知道已转了多少念头,心想:“怪了,像她这样漂亮的姑娘,就算拿到女奴市场拍卖,也可卖到一笔可观价钱,还有什么事求人,自己又那能帮得了什么?”
  只听龙大炮矫情地说:“我老爸是个酒鬼,老妈又有神经病,我下面还有二个妹妹,一个弟弟,他们都还在吃奶嘴,需要钱用,所以我打算出来捞。有人告诉我说,梅姐人很好,出手又大方,所以,我才来找你。”
  梅姐怀疑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睁大了眼,嘴也张得大大的合不拢,疑信地问:“你不是拿我讲生笑(开玩笑)?”
  “不是,这些故事都是真实的!”
  梅姐兴奋得差点就要大笑出来。
  顿时,她的眼前突然堆满了金银珠宝,刚才丙哥给的那一锭银子,已没什么了不起啦!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握住龙大炮的手,柔声问:“你……你真的想……
  想捞?“
  “是的。”
  梅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老娘玩大家乐十几年,今天总算被老娘押中三朵花啦!”
  想毕,笑眯眯地道:“这件事没问题,就包在我梅姐身上。”
  “我几时可以开始?”
  “随便几时都可以。”梅姐心中一动,又道:“现在也可以,还有,我们对水查某都有预先解困,你要多少,说好了,全包在梅姐身上。”
  说着,她重重拍了拍自己胸口,豪迈又说:“我一定帮你。”
  她已认定这个叫“叶奶媚”将会是自己最大棵的摇钱树,自然得表现出一股热情。
  龙大炮心里不由忖道:“奶奶的,你当我是摇钱树,少爷我便当你是马凯子,先吊你一笔银子花花。”
  当下,故意笑得很媚地说:“就一百两吧!”
  闻言,梅姐连眉头也没绉一下,欣然说:“好,就一百两,我立刻拿给你。”
  於是,她又打开百宝箱,把刚才丙哥给她的一百两拿了出来,递给龙大炮。
  龙大炮接了过来,娇笑道:“哇塞,梅姐如此阿莎力(乾脆),我也得够义气,好,两个时辰後,我便来陪客,现在我先走一步。”
  梅姐急忙把她送了出去,一面叮咛说:“两个时辰後,你一定要来啊!”
  “我当然来。”
  龙大炮嘴角泛着一种奇特的笑意。
  送走了龙大炮,梅姐如沐春风般地向赵丙这边走来,笑眯眯地道:“丙哥,我有好处给你吔!你多待两个时辰。”
  “哦?”赵丙愕了一下,问:“为什么?”
  “我有新货给你上。”
  “新货?”赵丙淡淡一笑,道:“别家跳槽过来的?我对这种查某没有兴趣。”
  梅姐笑着说:“那你对什么样查某有兴趣?”
  “幼齿的,刚出炉的。”
  “好,有品味,两个时辰後就有个新姑娘报到。”
  “唉,现在刚出炉的,好像也不怎么样了。”
  “丙哥,你说崔箫箫怎样?”
  丙哥一听到“崔箫箫”三个字,双眉一竖,沉声道:“不许你再提这个人。”
  梅姐吓了一大跳,但旋即又陪上笑脸,说:“她此这个XXX 的姑娘,还要胜十倍百倍。”
  “当真?”
  赵丙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牛卵也不过如此。
  梅姐嘴边泛着笑意,眼前堆着的金银珠宝,此刚才又增多了好几十倍。
  第三章 杯弓蛇影鬼计多
  龙大炮匆匆忙忙回到客栈,一进房,便把一百两银子丢在桌上,然後把上花中花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孟南。
  孟南惊道:“哇塞,大吔,没想到你行情此吹箫箫还要好。”
  “少废话,一个时辰後记得叫我。”
  “大吔要休困?”
  龙大炮不答反问:“阿娇怎样?”
  孟南嗳昧的笑道:“从你一出门,她就好像坐在针毡上面似的。”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胡娇,她一见到龙大炮,便扑了上来。
  “大炮,你还好,没被识破吧?”
  “好的不得了,还赚了一票回来。”
  急性子的龙大炮,一面回答,一面已经在宽衣解带了。
  胡娇脱衣的动作,也绝不此龙大炮慢。
  龙大炮见孟南馋涎地猛吃冰淇淋,挥手道:“哇操,烂男,目困(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不伯生目尖(针眼),快滚出去!”
  孟南只好悻悻然地关上房门。
  眼看着两人就要演出“乾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龙大炮感到纳闷,每次跟这个女人快成“好事”时,总是有人来打扰,防止他进洞。
  他心中暗暗想着:“奶奶的,这一次,就算晴天响出霹雳,天塌了下来,我也绝对不放过她了,非一杆进洞不可!”
  一切都归於老天爷作怪。
  不仅是龙大炮恨得牙痒痒,就是胡娇,又何尝不如此?
  每当她的神魂快飘到天上,欲火一发不可收拾时,总是有人泼冷水。
  这不是老天爷有意搞鬼,又是什么?
  这一次,龙大炮跟胡娇,仍然没有成其好事。
  就在胡娇娇喘不已,呻吟得特别凶时,孟南又闯了进来,叫道:“大吔,一个时辰到了。”
  龙大炮气死了,暍道:“哇操,你说什么?”
  “小的说一个时辰到了,快动身吧,别误了大事,反正这查某跑不掉,迟早是你的人了。”
  关系着江湖数十条人的性命,也关系着崔箫箫的性命,这当然是大事。
  於是,他匆匆忙忙纵下床,穿上衣服,再对镜子扑扑胭脂,身形一幌,便又出门而去。
  床上裸着身子的胡娇,破口大骂:“那个杀千刀的浑蛋,他在捉弄我,气死人啦!”
  说得也对。
  天底下那有这种人?
  惹出了女人一身的欲火,却扬长而去!
  那孟南也太不上道了。
  如果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也不致於让人一身的“火辣辣”,感到异常难搔。
  龙大炮的五指大将军爬过的地方,发出了微妙的疼痛。
  他的五指大将军,已经彻底的侵犯了她。
  他的五指大将军,有如一条喜欢恶作剧泥鳅,把她弄得酥痒难忍。
  胡娇见孟南还杵在那儿吃她的冰淇淋,喝道:“烂男,大炮龙又去那儿呀?”
  孟南一笑,回答:“他有重要的事情嘛!”
  “重要的事情?人去那儿呀?”
  “花中花!你是知道的。”
  胡娇没话说了,有顷,才又问:“花中花是不是有重要綫索发现?”
  “大概是吧!”
  於是,孟南又把龙大炮告之他花中花的事,重覆一遍,说给胡娇知道:
  胡娇听了,沉思了下,道:“既然如此,咱们得随时提高警觉,以防突发事件。”
  花中花大酒楼,欢声喧天。
  梅姐频频地望着大门,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
  赵丙还在等,等那个“好货”到手。
  半盏茶工夫又过去了,梅姐的大家乐“三朵花”,仍然芳踪杳渺!
  她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心中不禁疑猜不已:“哎呀!该不是她临阵退缩,改变了主意?这下老娘扛龟可就亏大了。不会的,听她的语气,分明说得很坚定;
  而且,老娘对於察言观色,不是凸风(吹牛)的,本领可是没话讲,她绝不像是在讲生笑(开玩笑)。可是人昵?“
  这时,有个伙计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说:“梅姐,丙哥找你。”
  “唉,人若衰尾(倒霉),种匏仔生菜瓜。”
  梅姐叹了一句话,硬着头皮向丙哥房内走去。
  赵丙劈头便问:“你的好货呢?”
  “对不起,她……她还没有来,大概是路上耽搁了吧!”梅姐陪笑道:
  “梅姐,你碰上金光党了。”
  “不……不会吧,她不像……”
  说到这里,龟奴领着一个像玛丽莲梦露的尤物,走了进来。
  “梅姐,她来了。”
  果然是她,自己心目中的财神爷。
  梅姐急忙趋上前去,只见龙大炮娇艳妩媚,风情万种,笑盈盈地站在那里。
  梅姐忙拉着她的手,笑道:“阿媚,你刚来便有这样的大户,也真是你的造化。”
  龙大炮随着她走进赵丙面前。
  赵丙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早已被眼前的男扮女妆龙大炮的娇俏美艳怔住了。
  他一双炯炯的目光,在龙大炮脸上溜来溜去,忽然闪过一阵奇特的神色,但龙大炮没有注意到。
  “请坐。”
  龙大炮盈盈坐了下来,沙胆洪立即献上温酒。
  “大爷贵姓?”
  “赵丙,不过,大家都叫我丙哥。”
  “你一定是老顾客罗!”
  “不错!不是我丙哥臭盖,花中花要是没有我丙哥罩着,那能撑到现在。”
  “是吗?”
  龙大炮淡淡一笑,缄默了。
  赵丙又问:“第一次下海?”
  “是的。”
  “嗯,很好,很好,像你这样水当当的查某,如果在这个圈子混过,我那会莫宰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丙哥,你好像在户口调查吔!”
  “哈哈一一”赵丙故意道:“你肯告诉我当然好,不肯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青菜(随便)问问而已,对不对,阿洪?”
  沙胆洪点了点头,说:“是的,叶姑娘。”
  龙大炮沉吟了一下,也笑道:“我的身世都告诉梅姐了,你若想知道,去问她好了。”
  赵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心头上的一块大石。
  “丙哥,你和这里的红牌都很熟?”
  “可以这样说。”
  “那你认为这里谁最红?”
  “如果你好好做下去的话,你一定会此它们更红,她们绝对及不上你万一。”
  “你指的是谁?”
  “莺莺、艾艾、小红她们。”
  “我听说还有一个箫箫的,样子此莺莺还要水(美),她呢?”龙大炮故意说:“你为什么没有提到她?”
  龙大炮神情一变,但旋即恢复原状,道:“她不过才刚刚做而已!”
  “如果她好好做下去呢?”
  “那么她一定会很红的。”
  “你捧过她的场?”
  “是……是的。”
  说完,立即向沙胆洪示眼,然後淫笑向龙大炮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开开眼界好不好?”
  龙大炮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
  街上行人熙攘往来,龙大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嘀咕:“奶奶的,走进了销魂窝,却没法销魂,真他娘的憋死了,没办法销魂也就算啦!居然还要让只野狗消磨,哇操,传出去我大炮龙还要不要混吗?不过,为了不能给老爸漏气,只好硬着头皮,箍紧卵葩,也得干下去!”
  赵丙一出现门口,一辆豪华马车,立即驶了过来。
  沙胆洪上前替两人掀开车帘,服伺两人上车後,便坐在车夫旁侧。
  赵丙就坐在龙大炮对面,虽然龙大炮此时娇艳妩媚,但他不急。
  因为,他认为要对付“她”并不太难。
  在赵丙心目中,天下间没有对付不了的人,尤其是出来捞的女人。
  对面的“叶奶媚”不大像出来捞的女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分别?
  赵丙越看是越心动,然而,他仍然正襟危坐着,动也没动龙大炮一下,不是他没有这股冲动,而是,他心中在想着更重要的事。
  马车在街上飞驰着,车中的赵丙和龙大炮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出声。
  不久,马车驶入一幢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皇宫也不过如此的大宅停下。
  龙大炮被眼一则的景致眩惑,暗想:“哇操,我老爹钱多多也从没想过要盖一座宫殿似的宅子享受,可见这个臭卖鸟,不但懂得玩女人,也懂得享受吔!”
  赵丙见龙大炮的欣羡的神情,得意地笑了。
  “这宅子的外表,只是特色之一,最大的特色是那些房间。”
  “哇一一什么房间?”龙大炮茫然地问。
  赵丙神秘地一笑,说:“房间里有你意想不到的新奇,等一下你看了,绝对不虚此行的。”
  “我现在就想看。”
  “嘿嘿,没想到叶姑娘是个急性子的人。好,我就先让你开开眼界,咱们再慢慢喝酒,制造气氛。”
  龙大炮暗骂:“制你妈的鸟气氛,让你气氛一造,少爷我不就穿帮啦!”
  赵丙笑得很高昂,领先向一条廻廊走去。
  廻廊两侧各有一道房门,他来到其中一道房门,伸手推开了房门。
  “请参观。”
  龙大炮定睛一看,不由呆了。
  原来偌大房间中,只有一座镶满宝石,和摆满了鲜花的大池子。
  一见到大池子,龙大炮有股冲动,恨不得立刻脱光衣服跳下池中。
  别以为他发神经。
  他可是正常的男人。
  而且,此正常的男人,还要正常好几十倍。
  因为,大池子不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只因池中有四、五个妙龄少女,裸着身子,在池中嬉戏,对他们的闯入似乎视而不见。
  赵丙见他目不转睛,甚至有些贪婪模样,含笑问道:“啥款(怎样)?”
  龙大炮莞尔地笑着,刹那间,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赵丙又说:“房间里还有十几项精心设计的奇景,只有身历其境者才能体会。
  等一下,我会好好带你去参观,我们现在先喝酒去吧!“
  在赵丙的引领下,龙大炮来到一间花厅,厅中的装饰都是水晶物品,有水果,各式花木,小巧饰品,闪耀夺目,令龙大炮看得眼花撩乱。
  厅中一张圆桌,已摆好了丰盛的酒菜,两名仆役垂手站在一旁等待差遣。
  赵丙向那两名仆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两名仆役躬身行了一礼,迳自出门,临走时还把花厅的门关上。
  “来,喝酒!”
  赵丙帮龙大炮斟了满满一杯酒,端起酒杯率先仰头乾了。
  波斯的葡萄美酒,龙大炮岂会错过,他不客气地也一仰而尽。
  不到半盏茶工夫,龙大炮已乾了五杯葡萄酒,他还意犹未尽,心中直叫:“帅毙了,好酒,好酒!”
  赵丙凝视着他,心里也在想着:“她已经暍了五杯,也该醉倒了吧!嘿嘿!”
  可是,龙大炮除了粉颊晕红之外,一点都没有醉意的样子。
  他心下不禁暗暗诧异:“邪门,怎么这查某酒量这样好?该不会碰上酒国皇后了吧?”
  他咬了咬唇,又想:“不要再浪费工夫了,先用银弹通过第一关再说。”
  於是,他清了清喉咙,问道:“叶姑娘,你很需要钱是不是?”
  龙大炮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了,嫣然一笑,说:“不错!”
  赵丙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扬了一扬,笑道:“这是大通的两百两银票,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它便是你的了。”
  “哇操,又是两百两,没想到干探食查某这么好赚,有机会我也要来开妓院,大捞它一笔。”
  龙大炮心中想着,嘴上却问:“什么事?”
  赵丙在他身上溜了一下,淫笑道:“今晚陪我!”
  “咦?我现在不是正在陪你吗?难不成我是在陪一只野狗!”
  赵丙双眉一皱,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龙大炮摇着头,心里暗笑,道:“我是很纯洁的,当然是真的不懂,你告诉我啊!”
  赵丙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他背後,搭住他的肩膀,俯下首来,在她耳畔低声说:“我要你今晚不回家,陪我上床玩一种刺激的游戏。”
  龙大炮轻轻推开他,道:“喂,说话便说话,别靠那么近,你嘴巴臭的我想吐吔!”
  闻言,赵丙脸色一变,旋即又奸笑说:“嘴巴臭没关系,只要银子不臭就行啦!”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好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赵丙双眉一蹙,银弹攻击不成,看来只有用威迫了。
  “叶姑娘,你以前听过我丙哥的名字没有?”
  “没有。”
  龙大炮摇着头,俏脸上依然是一副纯洁天真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在狼口之中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龙大炮若真的不知道,那就太逊了。
  幸亏他是个搞这个的高手,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他只是水仙不开,假仙罢了。
  只听赵丙哈哈一笑,说:“那就难怪了!以後有机会的话,不妨问问别人,打听一下我丙哥这个人,包你大广见闻。”
  龙大炮很不服气,故意转动一双大眼,道:“是吗?你若真的这样出名,为什么在江湖上我会莫宰羊,我只听过侠圣山庄的龙风龙大侠,和龙大炮龙小侠,你和他们谁比较有名?”
  赵丙听了,不禁气得要命,说:“叶奶媚,我告诉你,只要是我看上的女孩子,从来没一个逃得掉的。”
  龙大炮忍不住,轻呼道:“哇操,你真的有那样厉害?”
  “嘿嘿,记得那个叫崔箫箫的姑娘吗?”
  龙大炮心头一震,自己的推测果然不差,崔箫箫的失踪真的和他有关。
  “那个小骚货也是跟你一样,可是……你现在还有看到她吗?”
  说着,赵丙阴恻恻地一笑。
  “你把她怎样了?”
  “哈哈,我把她改变了,你也会一样的!”
  “丙哥,你既然这样有名,不会乱来吧?”
  “哈哈,你错啦!我最喜欢胡搞瞎搞,搞得江湖越乱越过瘾。”
  “变态!”
  “我就是变态!”
  说着,忽然扑上前来,展臂要把龙大炮搂在怀里。
  龙大炮转身一个廻旋腿,朝他下部踢去,卵蛋踢个正着。
  “哎一一”
  赵丙痛叫一声,捣着下部伏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歹势(不好意思),没把你卵葩踢破吧,你慢慢地痛,我走了,拜拜!”
  言讫,便欲向外溜去,可是大门深深锁住了。
  自然这道门是锁不住武功高强的龙大炮,不过,他心中一动,故意弄不开门似的。
  “哈哈一一”
  赵丙的笑声自後面传来,龙大炮故作惊慌,颤声道:“放……放我走!”
  “好不容易到手的香肉,那有这么便宜让他飞了吗?”
  “你……你不放我,我要叫了。”
  “哈哈一一,叫?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你便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的。”
  “是吗?”
  “当然,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还有更大的好处给你!”
  “什么好处?”
  “那好处能令你一辈子吃用不尽,许多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好处!”
  “如果我不想要呢?”
  “恐怕由不得你作主了,在这里是没有人能反抗我的。”
  “包括崔箫箫在内?”
  赵丙先是怔了一怔,随即答道:“不错,包括她在内。”
  他顿了一顿,又说:“你知道吗?崔姑娘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凡响了,和青楼妓女根本不可同日而言。”
  龙大炮吃惊地问:“哇操,难道你收了她做细姨(小老婆)?”
  “错了,谁不知道我丙哥从来不喜欢这一套!”
  “哇操,难不成你也干龟公、皮条客?”
  “你说什么?”
  “不是吗?你一定把崔姑娘介绍给什么有钱人当细姨,或是黑市夫人去了。”
  “错了,崔姑娘并没有当人家的细姨。”
  闻言,龙大炮愕了一下,但心中总算稍为宽心,只要崔箫箫没给自己戴绿帽子,什么话都好说。
  “哇操,那你刚才说她现在的地位已经不同凡响,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明白的。”
  “废话,你不告诉我,我怎会明白?”
  “要知道并不难,只要你依从了我,我便告诉你知道:”
  赵丙话声中,一只手,搭上了龙大炮的肩。
  “哎哟,你真叫人恶心。”龙大炮拨开了他的手,道:“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赵丙冷冷地说:“不想知道也走不了。”
  言讫,他向里边走去,龙大炮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但见赵丙走到一个书柜前,伸手在书柜上一按,“咔啦”一声,书柜突然缓缓移了开来,两个彪形大汉自内走了出来。
  一个是粗壮汉子,另一个脸上则有个长的刀疤,把他的脸自额头到下巴,分成两半。
  赵丙厉声道:“鬼疤、肥波,把她带到我的房里去。”
  两个大汉一见到龙大炮,不禁也为她的美色震撼一下,但旋即应了一声:“是!”
  谁知,他们口里虽然答应着,却迟迟没有上前动手。
  赵丙厉声喝道:“听到没有?把她带到我房里去看守着!”
  鬼疤和肥波两人,这才如梦初醒,一齐向龙大炮走去。
  “慢着!”
  龙大炮突然大叫一声,鬼疤和肥波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龙大炮双眼“骨碌”一转,笑道:“丙哥,你想来硬的,想霸王硬上弓?”
  赵丙笑了笑,说:“嘿嘿,对你这样娇滴滴,吹弹欲破的水查某,我怎舍得伤害你吗?那不是叫人心疼的事,我只是想请你回房休息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那叫林阿良突然从书柜後的秘道出来,在赵丙耳畔低声一阵。
  龙大炮偷愉瞄了他一眼,只见他双眉紧紧皱在一起,然後,向鬼疤道:“把她锁到房里,好好看住,这妞相当重要!”
  语气严峻冷淡,和刚才漫不在乎简直判若两人。
  鬼疤、肥波两人,都觉事态严重,鬼疤自背腰後拔出一把刀,押着龙大炮,道:“走吧!”
  龙大炮推开刀说:“喂,拿远一点,小心割到姑奶奶我,我可是细皮嫩肉的伤不得的。”
  赵丙喝道:“还不快带走,若有失闪,你们两个知道後果!”
  说完,又向林阿良大叫:“开门!”
  花厅大门立即打开,赵丙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房间里寂静异常,静得连根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楚。
  龙大炮静静的躺在舒适的床上,喃喃地说:“奶奶的,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困个觉,养养精力,再跟那只野狗斗。”
  说睡没一会见工夫,龙大炮便真的打起鼾声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传来轻轻“呀”地一声。
  那声音虽然非常轻微,但他还是警觉的醒了过来,霍地跳起身来,连忙躲在门後。
  一个男的声音,轻声道:“小声点,别吵醒了她!”
  另一个女的不悦地说:“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当然晓得,还用得着你说吗?
  快闭了你的臭嘴,你说话的声音,才会吵醒她呢!“
  男的气愤不已,道:“你闻过我妈的狗臭屁啦!我才说了两句,你这婆娘却连环泡说个不停,你这样才会吵醒她。”
  “去你的,你的声音像老乌鸦,别说两句,便是只说一句话,或是张个嘴而已,也会把她吵醒的。”
  “臭婆娘,我是你虺(老公),你赚我的声音像老乌鸦,当初为什么对我哥哥啼(纠缠),说死也要嫁给我?”
  龙大炮躲在门後,听了不禁想笑,暗忖:“哇操,这对厄仔某(夫妇),还没有进房,便吵个不停,看来定是一对活宝冤家罗!”
  两人在房外低声吵了一会,男的忽然喝道:“别吵了,办正事卡要紧。”
  龙大炮心头一动,暗忖:“哇操,办什么”正事“?”
  那一句喝声倒非常管用,女的立即闭嘴不言,把门推开了。
  “奇怪,没人?”
  女的低呼了一声。
  男的不信道:“怎会没人?定是你老眼昏花,没看清楚,便胡说八道:”
  “我老眼昏花?放你妈的狗臭屁,老鬼,你自己来瞧瞧吧!”
  男的向房内一扫,也低声道:“怪哉,怎么真的没人?”
  “你妈的狗臭屁,什么真的没人?难道老娘刚才说没人是讲白贼吗?”
  “你不要开口闭口便骂我妈行不行?我妈人又没踩到你尾巴!”
  “谁叫你说我讲白贼(谎话)?”
  “谁说你讲白贼啦?”
  “还死鸭子嘴硬。”
  “你这婆娘真是不可理喻,懒得跟你斗。”
  “不斗,老娘唱独角戏也不好玩,那就拉倒吧!”
  两人真的就闭上嘴不斗了,龙大炮暗笑:“哇操,这对庇仔某(夫妇)真他娘的有意思。”
  有顷,又听男的说:“糟糕,臭婆娘,没人,丙哥为什么派我们来吗?这正事又如何去办?”
  女的突然说:“会不会去嘘嘘了?”
  男的也附和道:“对,也许她睡醒尿急,上茅房去了,我看看去。”
  “是我先想到的,应该由我去看,你在房里等!”
  龙大炮打量了这夫妇一眼,年纪都在五十左右,女的又矮又肥,男的却又高又瘦,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个笑话。
  简直是绝配。
  这时,女的说完话,转身欲出,忽地发现躲在门後的龙大炮,不由兴奋地手足乱舞。
  “啊,原来你在这里!老鬼,你快看,她……她真是长得标致吔!”
  男的也看到了,不由瞪大了老眼,“啧啧”称道:“水,水(美),臭婆娘,她实在真水(真美)。你们两人若站在一起,一个是天鹅,丑小鸭就是臭婆娘你罗,对不对?”
  女的听了,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连连点头说:“对对,算你无青盲(瞎眼)!”
  龙大炮见他们两个楞楞望着自己品头论足,心下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哇操,你们是干什么的?”
  夫妇两人一听这话,不由瞪大了眼,惊奇地叫道:“哇塞,她还会说粗话吔,真够帅!”
  说完,两人又对龙大炮身上溜来溜去,品头论足,然後又争论了起来。
  女的突然大声叫道:“你听我说行不行?我认为她应该穿粉红衣裳,这样一定比现在更娇艳迷人!”
  男的不以为然地“呸”说:“她已经很娇艳了,再穿红的衣裳,就太俗气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什么俗气?是锦上添花懂不懂?”
  “添个屁,她应该穿自然,清雅的鹅黄色,这样才能衬托出她的脱俗。”
  “卖屎,老娘说粉红衣裳不可!”
  “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你某(老婆),你就应该听我的。”
  “放你的丑女蛤蟆屁,老婆又怎样?”
  眼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个没完,龙大炮又是好笑,又是好奇,正想上前插嘴,男的忽然一挥手,叫道:“好,咱们用老办法。”
  女的不甘示弱说:“老办法就老办法,谁怕谁啦!”
  龙大炮越看越对这两人感兴趣,心想:“瞧他们两个活宝模样,在江湖上应该不会是无名人物才是,也许我听过他们名号也说不定!”
  只见男的伸手入怀,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良久,他的手还没有伸出来,不禁嘀咕道:“怪哉,怎么不见了?”
  “你是不是怕了……”
  不等女的说下去,男的把手一伸,说:“少噜嗦,找到了。”
  “在那里?”
  男的摊开手掌说:“这不就是。”
  龙大炮定睛一看,原来是三颗骰子,不由愕了一下。
  男的问:“我先还是你先?”
  女的似乎很有把握的说:“你先也不见得赢得了我,就让你先吧!”
  男的蹲下地来,握住三颗骰子,摇幌着,口中念念有诃:“峨帽豆腐,青菜萝卜,满堂红呀!”
  旋即,往地上抛去。
  女的也叫道:“死胡同,死胡同!”
  那三颗骰子在地上转动了一下,才停了下来,两颗各是一点,另一颗则是五点,加起来是七点。
  “哈哈,七点,你这次又输定了?”
  “妈的,碰到你这婆娘真是倒八辈子的霉!”
  “别骂,看老娘的。”
  女的喜孜孜地拿起骰子,在嘴上吹了一口气,重重地往地上一抛。
  “死胡同,死胡同!”男的紧张地大叫。
  骰子滚了几下,两颗各是六点,另一颗则是五点,加起来十七点,女的赢了!
  只见男的满脸颓丧之色,垂手站在一旁,紧紧地闭上嘴,不再吭声。
  女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笑道:“老鬼,我赢了,乖乖地站着别打岔!”
  龙大炮这才明白两人为何要掷骰子,原来是赢的有权发言,输的只能站在一旁当乌龟。
  想来是他们夫妇协议下解决问题的方法吧!
  女的又在龙大炮身上看了看,然後拿起他们抱进来的衣服中,挑出粉红色衣裳,在他身上比了又比。
  “老鬼,你看,这件穿在她身上是不是更加娇艳美丽?”
  男的扁了扁嘴,哼了一声,乾瞪着眼,不置可否。
  比了老半天,女的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问龙大炮说:“对了,你是不是叫叶奶媚呢?”
  龙大炮点头答道:“是的,两位大名?早想讨教了。”
  “老娘姓东,人家都叫我”歪妹“;他姓西,是归西的西,也是不是东西的西!”
  男的勃然大怒,道:“我是你沤(老公),我归西你就爽了吗?我不是东西,那你是什么?”
  只见他俩又吵在一起了。
  但龙大炮一听他报出名字,已惊得瞪大了眼,叫说:“哇操,两位可是东歪西邪老前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江湖上人都知道他俩功夫高,但行事却亦正亦邪,没有人敢惹他们。
  夫妇俩人这才停止争论,转头望住龙大炮。
  “小姑娘,你认得阮虺仔某?”
  龙大炮吹嘘说:“何止认得,而且对你们侠义助人的事了若指掌,熟得不能再熟;只是……”
  歪妹急问:“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明白,你们虺仔某(夫妇),怎会被赵丙收买,做他的狗腿子。”
  “放你妈的狗臭屁,谁说我们被他收买啦?”
  “哇操,不是被他收买,怎么会待在这里?你们是应该窝在川省十万大山里才是。”
  “不错,可是我们需要银子,才答应赵丙,和他签了一年的约。”
  西邪附和说:“你知道吗,一年赵丙付咱们多少银子吗?五十万两吔!”
  歪妹帮腔也道:“五十万两,你知道五十万两可以买多少女奴吗?”
  闻言,龙大炮又惊住了!
  世上真有卖女奴的?
  他实在难以相信。
  可是听东歪西邪两人,说得如此逼真,他不由有些疑信了。
  “哇操,他们那来这么多女奴卖?买了女奴要干什么?”
  歪妹叹道:“哎呀!你不会懂的……”
  不等她说下去,西邪已抢说:“臭婆娘,废话少说,办正事卡要紧。”
  龙大炮试探道:“你们是姓赵的派来替我打扮的?”
  “不错。”歪妹抢着说。
  “哇操,他要我去参加选美?”
  “不,他要带你去个地方……”
  说到这里,忽然被西邪碰了一下,她立时发觉自己失言,把下面的话咽回去了。
  龙大炮试问:“带我去什么地方?”
  西邪接口说:“女娃儿,我们只是负责替你穿衣打扮,其他的事一概不知,你也别浪费口水来问,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
  龙大炮心里疑惑越来越甚,但见西邪语气如此坚决,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西邪说完,竟然伸手要脱龙大炮的衣服,龙大炮一惊,潜意识中突然身形快迅一闪,避开了西邪之手。
  东歪西邪一见他身手矫健,不禁一怔!
  龙大炮查觉,自己无意中露了那么一手,怕被识破底细,忙道:“嘻嘻,自然反应,没什么?你……你们是不是想替我打扮换衣服?”
  这句话才又使东歪西邪暂时把那件事撒开,点头说:“是啊!”
  “现在?”
  “嗯,赵丙只给我们三个时辰工夫。”
  龙大炮心下疑惑:“奶奶的,看来赵丙并非想把自己留下来,他想把我贡献给谁?
  不用说,箫箫也是这样子失踪的,她现在究竟在那里?
  还有,那个叫林阿良汉子在他耳畔,咬了一阵耳朵,赵丙便神色惶恐离去,这可就有点邪门,他到底在怕谁?
  这一切的疑团,都有待自己去解破;而要解开这些疑团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依从了赵丙。“
  顿了顿,他又想:“可是,我是男扮女妆的冒牌货,我能让他们动手替我化妆穿衣吗?那不就要穿帮啦!卖屎(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当下,忙叫道:“等等!”
  歪妹问:“你还有事?”
  “不错,我想请问你们虺仔某(夫妇),我这身子是属於谁的?”
  “放屁,当然是你自己呀!”
  “好,既然是属於我的,那我是不是有权选择,谁来替我妆扮?”
  东歪西邪听了,不由互望一眼,龙大炮一笑,又道:“我当然不会使你们为难,就照你们的老办法掷骰子决定,我若输了,任你们爱怎么妆,便怎么妆。”
  歪妹问:“如果你侥幸赢了呢?”
  龙大炮一笑,便道:“那你们就没屁放,由我自己来妆扮自己罗!”
  歪妹兴趣被引起了,暗想:“刚刚自己掷了个十七点,最大点也不过十八点,她不可能手气如此好,这倒可赌一赌。”
  想毕,“嘿嘿”笑道:“叶姑娘,那我刚才掷的十七点能不能算数?”
  龙大炮笑着说:“算,当然算数,你们虺某(夫妇)可以再掷,如果掷出的点数低於十七点,就以十七点算,若是大於十七点,那当然以最大的来算罗!”
  歪妹听了,对西邪笑道:“老鬼,这包赢的赌,赌得吔!”
  西邪也蠢蠢欲动,开口问:“万一双方都掷个十八点,那又怎么个算法?”
  龙大炮大方笑道:“也算你们赢!”
  “好!”西邪叫说:“臭婆娘,咱们赌啦!”
  当下,又由怀中取出三粒骰子,道:“我先!”
  把骰子在手里用力摇了摇,然後往地上一抛,大叫一声:“满堂红!”
  骰子在地滚动几下,停下时,三粒各五点,共是十五点。
  “哈哈,十五点,不错,不错!”
  歪妹抢过骰子,骂道:“掷个十五点,脚仓(屁股)便翘得半天高,未见笑(不要脸),看老娘的。”
  说完,大叫一声:“满堂红!”
  果然是满堂红!
  三粒骰子全是六点朝上,共十八点!
  歪妹抱着西邪,又跳又笑,兴奋叫道:“哈哈,老娘掷了快三十年的骰子,头一次掷出满堂红,帅呆了,叶姑娘,你输定了呀!”
  “是吗?”龙大炮淡淡地说。
  西邪道:“女娃儿,就算你掷个十八点,也赢不了我那臭婆娘的,不用再掷啦!”
  龙大炮笑说:“别急,看看我运气啥款(怎样)?”
  说着,龙大炮把骰子握在手里,又摇又吹气的,然後把骰子往地上一甩。
  当骰子停止转动时,东歪西邪两人,却睁大了眼,楞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们简直不相信,天底下还有人会掷出此十八点还要大的点数。
  龙大炮一笑,轻松地道:“歹势(不好意思),十九点,就比十八点多了那么一点而已!”
  原来,龙大炮把三粒骰子,两粒各掷出六点,另一粒却剖成两半,一面是六点,一面是一点,加起来不多不少共是十九点。
  歪妹不服,哇哇大叫:“不算,不算,天底下那有人这样玩法的。”
  “我服了!”西邪道:“臭婆娘,别闹了,女娃儿的聪明精灵真叫我佩服,同时也叫我开了眼界,臭婆娘,愿赌服输。”
  龙大炮一笑,伸手做出请状,说:“那请两位前辈先在门外稍侯,我立刻就换好。”
  歪妹临出门时,却回头一再叮咛,道:“记得换上粉红色那件。”
  “知道啦!”
  龙大炮把他俩送出门,立即关上房门,并且反锁起来。
  那辆豪华马车就停在大门口,赵丙从车内走了下来,鬼疤和肥波立即趋上前去。
  “丙哥!”
  赵丙“嗯”了一声,问:“她准备好了没有?”
  鬼疤回答:“准备好了。”
  “哦?”赵丙似乎愕了一下,道:“她这样听话,任由东歪西邪摆布?”
  “不错,她很听话,一点都没有反抗,反而很合作。”
  “很好!”
  赵丙一面说着,迳自向大门走去。
  “丙哥,有件事想要向你禀告……”
  不等鬼疤说下去,赵丙手一挥,道:“我没空,有事等一下我回来再说吧!”
  鬼疤和肥波互望一眼,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两人朝对面街望去,只见阁楼上有人影幌动,似乎在窥视什么似的。
  鬼疤和肥波打了个眼色,来到院中一棵树下,低声道:“肥波,依我看,对面有人在监视咱们!”
  肥波也说:“我也是这样猜想,他娘的,那个人影鬼鬼祟祟,直盯着我们这边瞧!”
  “谁会来监视咱们,莫非是……”
  两人说到这里,忽听歪妹的声音传来:“鬼疤,丙哥叫你们。”
  两人只好把对面的人影暂时抛开,走进大厅内。
  他们才踏进大厅,眼前不由一亮,只见龙大炮身穿一件粉红轻纱,风姿绰约地走了出来。
  刹那间,他们都痴了,盯着眼前男扮女妆的龙大炮,屏住气息做不了声。
  赵丙用欣羡的目光,望着龙大炮,笑道:“很好,很好,真是水。”
  龙大炮笑着问:“丙哥,你到底想带我到什么地方,现在可以走了吧?”
  “鬼疤,你送我们去。”赵丙又说:“肥波,你留在这里。”
  “是。”
  赵丙率先在前向外走去。
  龙大炮见众人的目光都望着自己,故意朝他们抛个媚眼,然後屁股一扭,婀娜地随赵丙走去。
  歪妹望着龙大炮的背影,喃喃地道:“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为她陶醉。”
  西邪接口说:“我已经陶醉了。”
  “你很有品味。”
  歪妹笑盈盈地说,居然一点都没有吃醋。
  “当然了,我是你的虺,品味自然很高,不然怎会娶你。”
  “老鬼,你在灌我米汤,我真是喜欢死了!”
  “那咱们进房去吧!”
  西邪搂着羞怯的歪妹,走了进去。
  马车在郊外飞驰。
  龙大炮掀开一角布帘,往外看去,纳闷的说:“喂,穿得这样漂亮到荒郊给野狼看啊?”
  赵丙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并不回答。
  “神经病,不知在搞什么飞机?”
  龙大炮嘀咕一阵,也不再吭声了。
  半个时辰後,马车居然往山上奔驰而去,龙大炮心下不由一懔,忍不住又问:“哇操,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嘿嘿,你也会说粗话,很好!”
  赵丙对於他说粗话,似乎感到很满意,笑着又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哇操,你们该不是仿效河伯娶某,把我送给山神做某(老婆)吧?”
  龙大炮开始有些坐不安稳,左右张望起来。
  赵丙向坐在一旁的鬼疤,使个眼色,鬼疤立即取出一柄刀,顶住他的腰际,沉声道:“叶姑娘,乖乖地坐着别想动歪脑筋!”
  龙大炮见状,只好安份坐直,心中却有些担忧。
  无论如何他做梦也想不到,赵丙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她脑际念头又闪,暗忖:“难不成山上也有个女奴拍卖市集?他只不过是个人口贩子?
  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何必花那么大的工夫,把自己妆扮成这个样子。“
  不论龙大炮脑海怎么转,总是猜不透其中原因,只有自我安慰:“既来之,则安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这时,马车已转入了一条狭窄的崎岖山路,颠簸着前进。
  有顷,鬼疤突然说:“到啦!”
  闻言,龙大炮连忙向车外望去,只见马车停在一座山洞前。
  那山洞被一片杂草覆盖,一边是陡斜的峭壁,龙大炮心中不由打着鼓,他可从来没碰过这种事。
  “下车吧!”赵丙道:
  龙大炮犹豫了一下,走下车,向山洞内望去,只见洞里黑漆一团,似乎是座荒洞。
  四周一片乌漆马黑,若有任何意外的话,可很难施展功夫的。
  “跟我来!”
  赵丙轻轻握了他一把,鬼疤立刻打亮千里火在前面照路,朝山洞走了过去。
  三人刚来到洞口,洞内突然大放光亮,龙大炮不由吓了一跳!
  “哇操!”
  出现在洞口的是一个精壮汉子,粗眉三角眼,两道冷电似的目光,朝三人脸上射来。
  当他接触到龙大炮的绝世容貌时,粗眉不禁向上一扬,但旋即向赵丙说:“请进!”
  赵丙和鬼疤一左一右,护着龙大炮走进洞内。
  原来,洞内宽敞,但陈设简陋,除了一张石桌和几张石椅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
  洞内四处散乱着野草,且爬满了蜘蛛丝,根本就像个荒洞。
  龙大炮眉头微蹙,心下的疑惑越来越强烈,暗骂:“这些臭卖鸟的神经病,把自己妆扮的水当当,居然是带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什么意思?”
  赵丙一言不发,在石椅上坐了下来,鬼疤则站在龙大炮的身畔,似在监视。
  那精壮汉子又望了龙大炮一眼,这才转身向内洞走去。
  洞中寂静如死,洞外又是一片荒郊野岭,万籁俱寂,他们甚至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大约过了半顿饭之久,那精壮汉子才从内洞出来,脸上神色和刚才一样冷漠。
  赵丙似乎颇为紧张,站了起身,殷切的眼光,望定了他。
  他这神情跟他在花中花酒楼时的狂傲,简直是判若两人。
  精壮汉子缓缓地摇着头。
  赵丙紧张地问:“为什么?”
  精壮汉子淡淡地说:“他很累,不想见人。”
  赵丙脸上闪过一阵失望的神色,但随即道:“你有没有告诉他,这……”
  那汉子不待他说下去,便说:“他的脾气怎样,你又不是莫宰羊,当他说不想见人的时候,就算皇帝老子,谁敢多噜嗦?”
  赵丙咬着唇,心中一动,指了一指站在一旁不出声的龙大炮。
  “你认为她怎样?”
  精壮汉子两道冷电般的目光,向龙大炮射来。
  龙大炮从他们的问答中,已知赵丙原来是带自己来见一个人。
  “他”是谁?
  以赵丙在江湖上的地位,也算得上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何会跑到这种荒山野岭之中,来看人脸色求见人?
  听他口气,似乎要把自己贡献给那个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
  身份如此之高,且又神秘?
  精壮汉子从头到脚,端详龙大炮一阵之後,缓缓地点着头,道:“外表是很不赖,只怕她……”
  赵丙连忙抢着说:“放心好了,她满口脏话,不会合作的。”
  “嗯,那倒是很不赖。”
  闻言,龙大炮一怔,暗想:“哇操,怎么自己满口脏话,且不合作,反而好?
  他们究竟在搅什么鬼?“
  赵丙听了似乎颇为高兴,连忙又问:“他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没有了。”精壮汉子向赵丙和鬼疤一挥手,道:“你们走吧,我会照应她的。”
  “好,再见。”
  赵丙和鬼疤正要转身离去,龙大炮故意冲上前,拉住赵丙的手,道:“哇操,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
  精壮汉子身形一闪,已到了龙大炮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龙大炮一见他出手,心下一懔,瞧他出招架式,竟是个武林高手。
  第四章 神仙别苑的主人
  龙大炮只觉他的手在逐渐增加力道,便像钢箍一般,使他的手腕在隐隐作痛。
  他心中吃惊不已,想不到这汉子也是个武林高手。
  “放开他!”精壮汉子喝道:
  龙大炮略一沉吟,暗想:“若不想暴露身份的话,只好听他的话。”
  於是放开了赵丙。
  龙大炮白了精壮汉子一眼,故意生气道:“放就放,稀罕个屁,你也用不着抓痛人家的手!”
  赵丙和鬼疤离去後,那汉子问龙大炮道:“你叫什么名字?”
  龙大炮美眸一溜,俏皮的说:“不告诉你。”
  那汉子也不以为忤,道:“跟我来!”
  说着,转身向内洞走去。
  “来就来!”
  龙大炮自忖有高深武艺,也不怕内洞是否龙潭虎穴,毫不犹豫跟着他向内走去。
  踏进内洞,龙大炮不禁楞了一楞!
  他以为内洞会是个房间,而且是布置整齐有致的一闲房。
  可是,一切出乎他意料之外。
  这那像间房?
  里面空空如也,一点家俱也没有。
  外面的洞中,起码还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椅。
  在房间的墙角,放着一盏油灯,透着微弱的光芒,龙大炮是好奇,又是惊讶!
  那汉子迳自走近壁岩,在上面摸了下,忽听“幢幢” 声响。
  跟着,壁岩上缓缓在移动。
  “哇操,有玄机!”
  刹那之间,龙大炮明白了,洞内之中别有机关。
  壁岩移开後,下面有灯光透射出来。
  那汉子把墙角的油灯吹熄,向龙大炮道:“下去吧!”
  龙大炮惊讶地问:“哇操,老兄,这是什么地方?”
  那汉子冷冷地喝道:“下去!”
  龙大炮探头向下一望,只见一道阶梯向下延伸,却看不到下面情况。
  在这种情形下,龙大炮只得跟着他走。
  一下了地道,龙大炮不由又惊又奇!
  但见四处的装饰摆设,既豪华又亮丽,且都是非常珍贵的饰品。
  一切的装饰不是黄金打造,便是水晶,或是檀香木,上面的雕刻更是精致。
  这地下和上面的山洞,根本是两个世界!
  龙大炮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淡淡麝香味。
  大厅左侧,有一条甬道,距甬道十几步远的两旁各有一个房门,房门是紫檀木做的。
  那汉子领着龙大炮来到一道房门前,推开紫檀木门,说:“进去!”
  这时候,龙大炮的好奇心已到了极点,当下毫不犹豫,走进房去。
  待他一入房,那房门便“砰”一声关上了。
  “哇操!”
  龙大炮心头“噗通”一跳,伸手去拉房门,纹风不动,那里拉得开?
  “奶奶的,把少爷我当囚犯,真是放他妈的狗臭屁!”
  龙大炮忍不住脏话脱口而出,竟是从东歪西邪口中学来的脏话。
  到了这种地步,龙大炮反而心情更轻松了,他打量房间的摆设。
  那是一个装饰得十分华丽雅致的卧房,所有的家俱全是紫檀木,而且所雕花草乌兽,都非常精巧。
  龙大炮缓缓地流览四周环境後,便在精巧的床上坐了下来。
  可是,他刚刚接触到床,便又吓得跳了起来。
  “乖乖隆地咚,什么鬼床?”
  他慢慢伸手去摸,床又软又幌动,惊道:“哮操,这幌动的床,怎么睡人吗?”
  原来,这床是张水床。
  这种新潮玩意,龙大炮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他越看越感兴趣,一跃身,便纵上床去,又滚又跳,好玩得很。
  就在这时,房内突然响起了娇美的声音:“欢迎你驾临”神仙别苑“!”
  龙大炮楞了一楞,这就是“神仙别苑”?
  它干嘛要建在荒郊野岭?
  是谁住在神仙别苑?
  那些失踪的江湖人?
  只听那娇美的声音,继续说:“在神仙别苑里,你将会得到帝王贵妃一样的享受,不过,唯一的条件,是服从主人的命令。”
  “哇操,服从主人什么样的命令?”
  “今天晚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半个时辰後,将会有人前来告诉你有关这里的一切,以及你的任务,希望你合作。”
  说完,那娇美的声音便消失了。
  龙大炮一头雾水,怔怔出神,喃喃地道:“奶奶的,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赵丙说自己”不会合作“,那粗眉三角眼的汉子似乎很高兴,而这个查某却叫自己合作。
  操他妈的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着想着,他有些累了,倒在水床上,不禁迷迷糊糊睡去。
  “叩叩叩!”
  果然是半个时辰,门就响了,接着门被推了开来。
  当然,龙大炮也醒了。
  他本来可以趁这个机会窜上前去,夺门而溜。
  他相信以自己的功夫,要逃出这个“神仙别苑”并不太难,可是,他仍然躺在床上,动也没动。
  干嘛要溜栓?
  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调查箫箫的下落,而箫箫必然在这“神仙别苑”之中。
  现在,只不过刚开始而已!
  他定睛看去,一个略有姿色,三十出头的女人,笑吟吟地走进房来。
  那女人婀娜多姿地向他走来,一见到龙大炮不由轻呼一声:“哇!好标致的小姑娘!”
  龙大炮这才坐直起身,笑问:“你是要来告诉我这里规矩的人?”
  “不错,我姓夏,单名一个萍字,你可以叫我夏大姐,也可以叫夏阿姨,随你高兴怎么叫都行。”
  龙大炮调侃道:“我高兴叫你夏大妈行吗?”
  夏萍一呆,随之笑说:“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说着,不住凝视着龙大炮,忽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道:“有了你,我们以後办事,也许可以轻松了!”
  “为什么?”
  夏萍不答,在他身畔坐了下来,亲热地握住龙大炮的手,笑说:“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长得这么漂亮?”
  龙大炮向来对女人最感兴趣,见她亲热握住自己手,不禁邪念又起。
  他已有好几天没和女人上床,棒老二也有些饥渴了。
  他反手把夏萍的手抓在自己手掌里,又揉又捏,夏萍虽然已有三十出头年纪,但皮肤仍旧细皮白嫩,身材玲珑有致。
  而且,还有少女们没有的成熟韵昧。
  龙大炮除了喜欢自己征服猎物外,还特别喜欢女人独有的韵味。
  握着夏萍的手,渐渐开始往上爬,他的头也钻进夏萍的怀里,故意贴在双峯上。
  嘴上却玩笑地说:“我为什么这么漂亮,老实告诉你好不好?”
  夏萍对他这些举动,不以为然,因为她把龙大炮一直当成女孩子。
  “咯咯,当然好啊!”
  龙大炮逮住机会,便吃夏萍的豆腐,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已爬上她胸上,在双峯上来。
  “夏大妈,你今年几岁,为什么眯眯还如此又坚又挺,腰上一点肥肉也没有,摸在手上真叫人舒服。”
  夏萍不疑,笑道:“你这小妹子嘴真甜,才讨人喜欢呢!”
  只要是女人,无论老的小的,那个不喜欢别人的奉承与赞美。
  尤其是外表上的赞美,更甚过於内在。
  夏萍吃吃一笑,轻捏了一下龙大炮脸颊,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漂亮呢!”
  龙大炮似真似假的道:“我说,我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假的,你信不信?”
  闻言,夏萍笑说:“你这小妮子真有两把刷子,不但嘴甜蜜蜜,还喜欢讲生笑(开玩笑),不要说我不信,任何人也不会信的。”
  “为什么?”
  “天底下那有美人是捏出来的吗?”说到这里,夏萍脸色忽然一变,楞楞地望住龙大炮,良久,才又说:“小妹子,你怕不怕?”
  龙大炮不解地问:“哇操,怕什么?”
  “你难道一点也莫宰羊?”
  “哇操,我从外面刚来,那宰羊什么?”
  “譬如说,你来到这个陌生又神秘的地方,又莫宰羊我们要怎样对付你,日後还有没有出去的希望,以及性命安危等等,难道你没想过?也一点都不怕?”
  “夏大妈,这个地方好舒服,又有新鲜玩意的水床,你也不像坏人会害我,我怕什么呢?”
  龙大炮顿了下,又邪笑道:“等我觉得这里不好玩时,我再考虑要不要出去也不会迟啊!”
  夏萍瞪大了一双眼,诧异地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哇操,当然是真的。”
  龙大炮认为他们喜欢自己说粗话,他也不再避忌自己的口头禅,因此开口闭口就是“哇操”。
  “这么说,你的胆子是很大罗?”
  龙大炮忽然想到自己和孟南,三更半夜跑到牛首村去采花的事,也觉自己胆子是够大的了!
  “大概不小吧!”
  “唉,这就太糟了,太糟了!”
  龙大炮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自己胆子大,反而是很糟的事?
  夏萍忽然正经地道:“叶姑娘,今晚我是奉命来告诉你一些事的,你要好好记住我的话,这样对你,对我,甚至对大家都有好处!”
  龙大炮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此时,忽然铃声大作。
  夏萍双眉陡地一扬,匆匆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和龙大炮说话,便向房门冲过去。
  龙大炮见她如此匆忙,心想定有事情发生,心中一动,在她转身向房门奔去时,便蹑着脚跟上前去。
  夏萍匆匆忙离房,根本没有发觉背後有人跟踪,何况,龙大炮又施展精湛的轻功。
  侠圣山庄的轻功,独步天下,即使夏萍在从容不迫的情形下,也未必能发觉。
  夏萍朝甬道尾端走去,来到一间房门前,在壁上一摸,门立即打了开来。
  龙大炮生怕被她发觉,没有跟上前,远远望住她闪身而入,这才快迅上前。
  他来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却听不到半点声音,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奶奶的,这样叫我怎么查箫箫的下落?”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咬了咬牙,伸手在墙上摸去,房门立即打了开来。
  房间的摆饰一样是华丽,并一样的是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似乎发生了事,一动也不动。
  夏萍蹲在那女子身畔,正在替她运气。
  龙大炮上前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只见这女子年轻貌美,双眉紧闭,脸色发自,正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崔箫箫。
  这时,夏萍发觉背後多了一人,转头一看,见是龙大炮,不由愕了一下,诧异地问:“咦?你怎么出来了?”
  龙大炮不答,反担心问道:“哇操,发生了什么事?”
  “她真傻,干嘛想不开上吊吗?”夏萍叹说。
  “哇操,上吊,还有救没有?”
  “好佳在发现的早,死不了的。”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拨开塞子,把它挪进崔箫箫鼻孔前,让她嗅了嗅。
  有顷,只见崔箫箫幽幽苏醒。
  “箫箫,箫箫!”夏萍喊道:
  龙大炮大喜,暗想:“太帅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总算找到箫箫了。”
  崔箫箫睁开眼睛,看到夏萍焦灼的神情,别过头去,豆大的泪珠,自眼眶中掉了下来。
  龙大炮见她无碍,暗自松了口气,心想:“等她恢复精神,立即就可救她脱险。”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背後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
  龙大炮心头一懔,知足那精壮汉子来了。
  夏萍立即道:“金刚,你带她回房去,刚才她跟踪我出来,我竟然莫宰羊。”
  金刚遂向龙大炮喝说:“走!”
  龙大炮心想:“走就走,反正已经找到箫箫了,便不怕,眼前还是乖乖听话得好。”
  想毕,便站了起身,临走前,再望了一眼崔箫箫,只见它也在看着龙大炮。
  龙大炮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做傻事。
  崔箫箫已不认得男扮女妆的龙大炮,但一接触到那熟悉的眼神,精神为之一振,似乎在大海中浮沉,突然抓到一块木板似的。
  赵丙坐在大厅上,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倒进肚子里去。
  一旁的鬼疤劝道:“丙哥,少喝一点,别伤了身子才是!”
  赵丙把酒杯用力一甩,叱喝说:“老子喝酒关你什么屁事,要你多嘴。”
  鬼疤惶恐地道:“是!是!”
  赵丙也不知道那儿来的火气,忽然又问:“肥波呢?”
  “是啊,肥波昵?”鬼疤左右望了一眼,喃喃地说:“怎么不见他?”
  “到他房里看看,是不是躲在房里开查某(玩女人)?”
  “是!”
  肥波应了一声,向大厅後走去,一会使出来,叵答说:“不在。”
  “他妈的,死到那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手下匆匆忙忙奔了进来,禀告:“丙哥,不好了!”
  赵丙大怒,骂道:“你他妈的咒老子,我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干嘛不好?”
  那手下急说:“不是,是肥波不好,他尸体被吊在对面街上。”
  赵丙脸色一变,叫道:“鬼疤,快去看看!”
  “是!”
  鬼疤应了一声,立时奔出大厅,向对面街纵了去,只见一个汉子,颈上系了一条黑带,吊在屋檐上,被晚风吹得左右摇幌。
  鬼疤心头不由为之一震,喝道:“快把尸体弄下来!”
  两名手下爬上屋顶,费了一番工夫,才把肥波尸体弄下来。
  鬼疤急忙上前去看个清楚,不错,正是肥波。
  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浑身是血,不过身体还有点温温的,似乎嗝屁不久。
  “抬回去!”
  鬼疤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回大厅,一颗心兀自怦怦乱跳。
  赵丙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疤惶恐的说:“我……我也莫宰羊,可能是我们上神仙别苑後,他一时按捺不住,独自到对面去探个究竟,怎料,被他们杀了。”
  赵丙满面疑惑,问:“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肥波为什么要到对面窥探?他们又是什么人?”
  鬼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回答:“丙哥,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们已经发现了好几天,一直想要向你报告,可是没有机会。”
  “刚才我们要去神仙别苑时,你们说有事要和我说,就是此事?”
  “不错!”
  “好,你现在可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了。”
  “三天前,我和肥波无意中发现对面有人租房子,租房子的人,虽打扮成小贩,起初我们不以为意,後来,发现那小贩不做生意,却经常站在窗口,瞧我们这边盯来。”
  说到这里,赵丙神情大变,喝道:“那你们为何不早告诉我?”
  鬼疤噤若寒蝉,半晌,才又鼓起勇气说:“我……我们希望在查到对方的底细後,才向你报告,可是这两天,你又为了崔箫箫和叶奶媚的事忙着,一直没机会向你禀告。不过,我和肥波已经商量过了,如果再没有机会向你禀告,便向沙胆洪报告此事。”
  赵丙双眉紧皱,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你以为对方是什么人?”
  鬼疤也不敢下断语,只说:“这……这个很难说,也许是和丙哥有冤仇的江湖人,也或许是主人派来的人。”
  最後一句话,赵丙听了,脸色不由大变,呐呐道:“不……不会吧?我一向对他都很忠实的。”
  话虽如此说着,可是语气惶恐,显然也有些怀疑。
  鬼疤凝视着赵丙,缄默着。
  赵丙忽然又问:“主人为什么要派人来监视我?而且还杀了肥波?”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皱着双眉,背负双手在厅中踱来踱去,半晌,才站定了道:“鬼疤,你去告诉所有的人,叫他们随时提高戒备!”
  “是!”
  “还有,设法查一查,对面那家伙的身份,和他们为何要监视我们的原因。”
  “是。”
  “不惜动用任何人力和物力,务必在三天内,查到结果,此事非同小可,你要好好去办!”
  “是!”
  两人的脸色,都是无比的凝重。
  “快去!”
  鬼疤立即转身离去。
  赵丙望着鬼疤离去的背影,忽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太师椅上颓然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主人的事迹,是不是败露了?
  是不是引起了江湖人窥探?
  不可能,这秘密是很严密的,不可能泄露出去。
  主人是不是在怀疑泄露秘密的人,就是我?
  想到这里,赵丙眼前浮现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蛋,那是男扮女妆的龙大炮。
  他想,好奇地想:“龙大炮现在怎样了?是否得到主人的宠爱?”
  龙大炮四平八稳躺在那张舒适的水床上,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四下里一片寂静,她躺在床上动也没动一下,但脑海里却转个不停。
  他在想着崔箫箫,想着胡娇,若是能和她们两个女的,一道在这水床上打水仗,那个滋味一定帅呆了。
  想着孟南,不知他现在是不是在开查某(嫖妓)?
  想着想着,无意中想到了老爸,也想到了那些失踪的江湖人士。
  他一直搞不懂,好端端地怎会莫名其妙失踪?
  其实,他心想从赵丙身上应该可以问出那些失踪的江湖人,但回心一想,他却又不敢了。
  万一那些江湖人的失踪,跟这些人没关系,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正因为这个缘故,他不敢立即采取行动;他告诉自己,还是先救马子卡要紧,等把崔箫箫救出去,再想其它的。
  “呀!”地一声。
  房门突然被推了开来。
  龙大炮侧头一望,夏萍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食盘。
  夏萍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着说:“起来啦!昨晚睡得甜不甜?”
  龙大炮淡淡一笑,有意无意的道:“一个人睡太空虚,要是有两个人就好。”
  夏萍神秘地笑说:“快啦!这些天他似乎有些反常,今天突然又正常了,说要见你。”
  “他是谁?”龙大炮诧异地问。
  “他就是他,你并不需要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总之,他是我们的主宰。”
  “哇操,我们的主宰?”龙大炮一笑,道:“也许是你们的,却不是我的。”
  “先别嘴硬,很快你就知道是不是了。”夏萍催说:“快来吃粥吧,能多吃就多吃,你今天需要很多体力的。”
  龙大炮心想反正睡不着,肚子也有点饿了,於是走到桌上,见是一大碗粥、千丝、卤牛肉,还有盐水花生,都是些小菜。
  他端起粥,凑到嘴边,突然又把它放了下来。
  “干什么?”
  夏萍先是一呆,随即笑道:“放心吧,纯是小米熬的,没渗任何东西。”
  说着,勺了一匙吃下去!
  龙大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淡淡一笑,端起小米粥“稀哩呼噜”两下便清洁溜溜。
  夏萍看了他的吃样,不由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言语,不一会见,桌上几碟小菜,也通通盘底朝天。
  龙大炮拭了拭嘴,笑道:“夏大妈,中邪啦?咱们可以去见那个”他“了吧?”
  夏萍如梦初醒,说:“是,是……”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闪进一个人来,在夏萍耳畔低语了一阵,只见夏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恐的神情。
  她不断地点着头,应道:“是是是,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好的……好的…
  …“
  待那人离去後,夏萍拉住龙大炮的手,说:“跟我来。”
  “哇操,发生什么事啦?”
  “不要多问。”
  龙大炮见她神色仓惶,心下暗暗诧异,夏萍已把她拉出房间,向甬道末端奔去。
  龙大炮身上穿着女裙,不大习惯飞驰赶路,一面叫道:“哇操,又不是要走路(逃命),可不可以跑慢一些些?”
  “卖屎(不行)!”
  夏萍丢下一句话後,仍然加快脚步向前疾奔,好像後面有人追杀似的。
  转过一条甬道,两人在一根大柱前停了下来。
  “哇操,总算可以喘口气啦!”
  夏萍伸手在柱角一摸,但见“轧轧”声响,墙壁从旁分开。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蜿蜒而上的石阶,夏萍拉着龙大炮,走了上去。
  龙大炮才踏出一步,心头忽然一动,问:“哇操,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别问这么多,跟我走就是。”
  龙大炮转着念,暗想:“哇操,这条石阶好像是通地面去的,难道夏大妈要带我离开神仙别苑……不可能的,别做梦啦!我又没给她什么好处,她干嘛带我离开?”
  这时,背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龙大炮掉头一看,只见那叫金刚的汉子,带着两个女的朝这边走来。
  这两个女的,一个不认识,不过也长得挺美的,另一位正是崔箫箫。
  金刚奔到前面,说:“夏萍,把她们也带走!”
  “好的!”夏萍答道:
  崔箫箫见了龙大炮,快步奔了上来。
  龙大炮心下大喜,暗想:“帅毙了,这正是救箫箫逃离虎穴的大好机会。”
  当下连忙拉住崔箫箫的手,在她手心上捏,不等崔箫箫反应,已跳上石阶。
  那道石阶蜿蜒而上,不久,四人已经来到一块大石板前。
  夏萍在石板旁摸索了一会,终於找到机关按钮,“轧轧”声响,大石板向外栘开。
  众人跟前顿时一亮,崔箫箫和夏萍等人,感觉刺眼,不由眨了眨眼,才慢慢适应过来。
  原来,眼前是一座石林,嶙峋怪石耸立,天空烈日高悬,四下里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
  夏萍噤声道:“你们快伏下身子,千万不可乱来!”
  龙大炮知道,神仙别苑一定发生了不比寻常的事,此时,崔箫箫忍不住凑近他面前,轻声说:“你是大炮龙?”
  “嘘!”
  龙大炮以食指放唇上二不意她噤声。
  夏萍匍伏着身子,向前窥探,见前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向龙大炮等三人,招了招手示意跟着她走。
  龙大炮回头见那女子,脸上又是惊疑,又是惶恐,不由轻轻上前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他再见夏萍一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似的,心下好奇不已,牵着两女的手,伏下身子,跟着夏萍在乱石堆中向前走去。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将近一盏茶工夫,龙大炮忽然发现夏萍是朝着山洞走去,心中大奇但是,他并没有出声询问。
  因为,夏萍脸色凝重,惊恐之神色,丝毫有增无减。
  不一会儿,山洞已经远远在望了。
  在山洞前面,停了六、七匹骏马,却没看见任何一个人。
  夏萍见了,急忙伏下身子,同时示意龙大炮三人,也藏身在大石之後。
  龙大炮立刻明白了。
  神仙别苑来了敌人!
  龙大炮慢慢移近夏萍,低声道:“喂,咱们不如从後山溜栓(跷头)吧!”
  夏萍摇着头说:“不,那边是峭岩深谷,没有路可逃,只有山洞前的一条小径,是唯一逃生的路。”
  龙大炮这时才明白,她何以要冒着危险,绕到山洞这边来。
  不一会,山洞内传来人声,龙大炮偷偷抬头看去,但见山洞中陆续走出一票人,有官差、江湖人;还有孟南和胡娇等。
  “哇操,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票人出了山洞,上马的上马,徒步的徒步,幌眼之间,人走的乾乾净净。
  夏萍见众人走远,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上也逐渐恢复本色。
  “好啦!他们走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站了起身,朝山洞方向走去。
  谁知,龙大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後很歉意地道:“夏大妈,对不起得很,我们不跟你回去了。”
  “什么?”
  夏萍双层一皱,脸色大变。
  崔箫箫朝它一笑,接腔说:“我们想走了。”
  夏萍手一扬,竟然多了一柄三寸长的刀,指住龙大炮的胸口,冷笑道:“从来没有人可活着离开神仙别苑的,姑娘!”
  龙大炮和崔箫箫两人,料不到她出手如此之快,心下不由一懔。
  然而,龙大炮脸上仍然保持着笑,上前一步,说:“夏大妈,我们都不喜欢这里,而且对这里有点腻了,你就格外开恩,让我们走行不行?”
  “卖屎(不行)!”
  夏萍握着刀的手是那样的稳,和刚才吓得失魂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夏大妈……”
  “站住,别想妄动,否则我一刀下去,非让你开膛剖肚不可!”
  另外一个女的,见他们冲突起来,吓得在旁直打哆嗦,而崔箫箫在旁,不屑地说:“干她,怕她个眯咪!”
  龙大炮一笑,道:“夏大妈,你不会动刀的,你家主人还没有见到我,如果你把我杀了,怎样向他交待呢?”
  夏萍先是一楞,随即冷冷地笑着说:“你以为我会一刀把你杀死?不会的,我会在你的大腿上划一刀,让你想跑也跑不动,嘿嘿,反正主人最喜欢这调调。”
  龙大炮心头一震,脸上仍然挂着笑,道:“好吧,那么我便跟你回去,只是她们两位呢?”
  夏萍对另一女子说:“美美,你应该知道主人的手段了,怎么样?乖乖地跟我去,还是让我在你的大腿上划一刀?”
  那叫美美的女子,浑身一抖,呐呐道:“不,不,我跟你去。”
  “好,崔姑娘呢?”
  崔箫箫望了一眼龙大炮,龙大炮朝她使个眼色,崔箫箫才嫣然一笑,道:“哎哟,我好怕你在我腿上划一刀,当然是要跟你回去罗!”
  “很好,走吧!”
  夏萍把刀摆了一摆,示意三人先走。
  龙大炮向前走了去,当他经过夏萍身畔时,倏地大喝一声,右手闪电般地,砍在夏萍持刀的手腕上。
  夏萍只觉眼前一花,跟着手腕一阵剧痛,持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
  龙大炮足尖在刀上一挑,那刀竟被挑了起来,他反手一操,接住了刀。
  当夏萍有了反应时,刀已顶住她的胸口。
  他出手制敌,动作之快,崔箫箫在旁看了,直喝采:“好帅哟!”
  夏萍却是大惊失色,“蹬蹬蹬”连退三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
  龙大炮笑着,道:“哇操,别你呀我呀的,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夏萍惊诧地凝视着龙大炮,刹那间怎么也答不出话来。
  龙大炮慢条斯理地看了看这柄刀,然後将它丢向乱石堆中,才说:“再见,夏大妈。”
  说完,他拉了美美和崔箫箫的手,向那条小径走去。
  临走时,崔箫箫也回答笑道:“拜拜,老处女!”
  夏萍楞在当地呆若木鸡,突地,叱喝一声,娇身一挪,朝龙大炮背後袭来。
  龙大炮倏地伸手一推,把崔箫箫和美美两人推开,闪身避过夏萍那一招。
  夏萍一击不中,深吸了一口气,双拳疾舞,不断向龙大炮身上招呼。
  龙大炮动若脱兔地左闪右避,口中轻松地叫道:“哇操,原来你还会阴山的百步破山掌哩!”
  夏萍铁青着脸,纵前窜後,掌风“呼呼”有声。
  龙大炮从小跟随老爸学艺时,就听老爸龙风细说过各门各派的武学,知道百步破山掌沉着厚实,不被击中便罢!
  若被击中一掌,轻者筋骨断裂,重者登时四脚朝天嗝屁。
  他见夏萍步履矫捷,出手快如闪电,心下暗暗惊讶,凝神迎敌。
  夏萍见龙大炮身如猿猴,不论自己发的是虚招实招,却能一一闪避化解,连他的衣角碰也碰不到一下,心中更是惊诧!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已是数一数二,否则主人也不会看中自己,委以重大的任务!
  现在,面对着龙大炮,才知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
  对方还未还过一招,到底真材实料深到什么程度,目前一点都看不出来,惊恐之情更甚,万一对方若是采取攻势,自己如何抵挡?
  崔箫箫却担心焦灼地,不断往山洞望去,口中叫道:“别玩啦!要玩,回去我再陪你玩个痛快吧!”
  龙大炮本来有意逗夏萍两下子,但一听崔箫箫的提醒,才猛觉到万一对方来一票人的话,他们想溜可就难啦!
  看来只有把夏萍尽快解决,带了崔箫箫逃走才是真的。
  他收敛起嬉笑,看准夏萍来势,蓦地纵身来到她背後,伸手朝她後脑一拍。
  夏萍听到风声,头一偏,立即避过了,龙大炮这一招点穴,只是扫在她的头皮上。
  虽然只是扫在头皮上,但对夏萍却是吃惊不已!
  “你……你和侠圣山庄庄主是什么关系?”
  夏萍纵出战场,微颤着声问。
  龙大炮调皮道:“不告诉你。”
  夏萍上下打量着龙大炮,脸上透着讶异的神色,说:“龙庄主从没收过徒弟,难不成你是他女儿?……不,他没有女儿,只有一个混混儿子……可是……你又是个女的……”
  “嘻嘻!”
  “你到底是龙风的女儿,还是那个混蛋儿子,快说!”
  “嘻嘻,你猜猜看!”龙大炮故意摆出一付很娇媚的模样。
  崔箫箫却急得直跳脚,大叫:“大炮龙,碰上查某,你就会鸡歪个没完没了,还不快动手!”
  此言一出,夏萍恍然大悟,冷笑道:“好啊,原来你真的是侠圣山庄的小混混龙大炮,这回老娘可栽了!”
  夏萍脸上肌肉微微的抽搐,忽地转身便溜,转眼间,身形已隐没在山洞中了。
  龙大炮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说:“哇操,干嘛跑这么快,我大炮龙又不会吞了你。”
  崔箫箫上前道:“快走吧,还对个老处女依依不舍啊!”
  “说的也是。”龙大炮搂着崔箫箫,又说:“不知老处女在床上叫是不叫?”
  崔箫箫出其不意,在龙大炮下部狠狠扁了一下,醋劲十足的骂:“你这棒捶也想尝老处女,做梦!”
  龙大炮掩着下部,大叫:“哇操,你想谋害亲夫啊,好狠的查某。”
  一旁的美美见他俩打情骂俏模样,不禁又羡慕又好笑。
  龙大炮和崔箫箫二人,把美美送到大街上,美美便说:“龙少侠,你不惜身入虎穴冒险救我,我真不知该怎样谢你?”
  龙大炮一笑,道:“哇操,你不用谢我,其实也不是全部为了你,还有我马子吹箫;而且,我是受你表哥的师兄梁程之托,以及那些江湖前辈,来调查一件事的。”
  “你认识我表哥?”
  “不认得,对了,你在里面可有没有发现一些江湖人?”
  “没有。”
  “好,没事了,咱们得走了。”
  龙大炮和崔箫箫正欲离去,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驻足又道:“美美,我有一件事问你,希望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崔箫箫先是一呆,随即说:“你问她跟问我,还不都一样。”
  “两个我都要问。”
  “到底什么事?”
  “那个”主人“你们见过没有?”
  美美脸色一变,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後缓缓地点着头,答道:“见过了。”
  龙大炮问崔箫箫说:“你呢?”
  崔箫箫轻松地应道:“见过!”
  “他长得怎样?”
  “丑死了,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又胖又矮,八堵(肚子)像个青蛙肚,有一个鹰勾鼻,两只眼睛还算好看,不过很邪,笑起来的声音很难听,像冲马桶的声音一样。”
  怎知,美美却不是这样形容,她似乎很怕的样子,颤声道:“不,我看到的”他“,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哦?”龙大炮讶道:
  “我所看到的气他”,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很缘投(英俊),动作有些娘娘腔,给人感觉就是邪得很,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哇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龙大炮两道浓眉微微一皱,似乎在想着什么人似的。
  良久,他又问:“吹箫,美美,你们是不是被奸了?”
  美美垂下头来,点着头。
  崔箫箫哇哇大叫道:“大炮龙,我可没给你戴绿帽子啊!”
  “不可能吧!”龙大炮说:“美美都承认了,你干嘛不承认,我又不会怪你。”
  “本来你是差那么一点就要戴禄帽子,後来没戴成。”
  “怎么说?”
  “那糟老头说本姑娘不是在室女(处女),所以就不要我,把我一脚从床上踢了下来呀!”
  “哇操,这家伙还挺会挑嘴的。”
  龙大炮轻轻握住美美的手,安慰道:“你就当这是一场恶梦吧!”
  美美眼眶中泪光闪闪,痛苦地说:“不可能的,他是那样的残酷,那样的变态,我越挣扎,越反抗,他就越高兴,精力就好像越强,嘴里还直叫好……”
  龙大炮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赵丙对那叫金刚的汉子说过的话:“她是不会合作的。”
  起先听到那句话时,龙大炮感到莫明其妙,现在,终於想通了。
  那个家伙大概是一个性变态狂人,被他蹂躏的女人,越是不合作,他越是兴奋,越开心,而赵丙竟然要把自己献给他。
  看来赵丙也只不过是他的爪牙而已!
  金龙客栈。
  当龙大炮和崔箫箫二人,一走进客栈房间,不由被眼前景象吓住了。
  只见房里桌上摆满了丰富的菜肴,还有数瓶上好的波斯葡萄酒,而孟南和胡娇两人,已喝得有些醉了!
  龙大炮劈哩叭啦地骂道:“哇操,烂男,你真够朋友,少爷我出生入死,冒着九死一生的念头,闯入虎穴查探,你好啊,竟然跟我马子在喝花酒!”
  孟南放下精致的水晶杯,笑道:“别顾着骂人,先坐下来喝杯美酒!”
  胡娇也道:“是啊,我们也不轻松呀!”
  “哇操,你们在客栈里大鱼大肉,美酒,帅男,还说不轻松,骗肖的!”
  “骗你干什么?咱们也是看你们没事,才赶回来备酒菜,给你俩祛祛霉气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来,坐下来先尝尝这波斯葡萄酒,可是上等货哩!”
  “你们那里弄来的?”
  “一边喝酒,我再一边告诉你!”
  於是,龙大炮和崔箫箫双双坐了下来,孟南连忙倒酒伺侯。
  原来,孟南和胡娇二人,见龙大炮男扮女妆混入花中花大酒楼,一去不回,也没半点消息,心下大急。
  两人商议之下,决定也到花中花去逼问梅姐,查出赵丙住宅,在暗中窥探,却被肥波发现,把他杀了。
  是夜,跟踪赵丙的马车,到神仙别苑山洞口,却无法进入,又等不到龙大炮。
  两人心急如焚,连忙和附近的江湖人士请求支援,直捣黄龙,没想到也惊动了官府,因此一票人前往山洞查个究竟?
  谁知,神仙别苑早已闻到风声,把人全都撤退,一只鸟儿也没抓到。
  再回到城里,想找赵丙等人,怎料,这里也是人去楼空,毫无收获!
  听到这里,龙大炮心下才释怀,拿起水晶杯,笑问:“这杯子,还有波斯葡萄酒那里来的?”
  孟南一笑,回答:“这次出马最大的收获,就是刮到美酒罗!”
  “哇操,你又干顺手牵羊的事?”
  “也不能算是,反正赵宅已是人去楼空,这些美酒丢在那里,简直是暴殄天物,咱们又何必糟蹋了吗?”
  “哇操,换成少爷我也会照干,来,咱们喝酒,不醉不休!”
  当下,四人暂把烦恼抛一边,开怀痛饮起来。
  是夜。
  崔箫箫已喝得不醒人事,孟南把她扶到她房里睡去。
  龙大炮松了一口气,道:“好不容易摆平一个,今晚不会受到干扰了!”
  然後对孟南说:“烂男,你可以自由活动去,随你要去开查某(嫖妓),还是要去摸八圈,都无所谓,就是不要来打扰我。”
  “是的,大吔!”
  孟南临去时,龙大炮又把他叫住,慎重的叮咛道:“烂男,就算吹箫的醒了,在一个时辰之内,得必须认为大炮龙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知道吗?”
  “宰羊,大吔,你好好享受吧!”
  孟南说完,立即离开房去。
  龙大炮嘻嘻笑道:“阿娇,我俩就一步一步的享受,这完全属於咱们的一个时辰吧!”
  胡娇嘟着嘴说:“不要嘛,一个时辰太短了!”
  她前後数次,在“极乐”的境界当儿,都被无情的“腰斩”!
  所以,她内心里感到非常的懊恼!
  “一个时辰也好,两个时辰也行,我大龙一个可以抵上五条壮汉!”
  “此话当真?”
  “不信,你就领教看看!”
  於是,两人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跳上床去,准备大干他一场。
  很遗憾!
  胡娇仍然无法“领教”。
  因为,又来了一个搅局的家伙。
  这家伙不是孟南。
  也不是酒醉的崔箫箫。
  而是……
  当龙大炮脱光衣服,现出了熊熊欲火时……
  怎知,胡娇小声的叫了起来:“哎哟……”
  龙大炮笑道:“哇操,我一杆还没打进洞,你就叫了起来,真他娘的浪……”
  胡娇不理,她的两眼盯着龙大炮背後的帐子。
  原来,那帐子在蠕动了起来,接着,露出了一张滑稽的脸孔。
  龙大炮吓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两位,晚安!”
  对方挤出了一丝笑容。
  龙大炮定了定神,骂道:“哇操,你是那一棵葱啊?”
  “歹势(不好意思),俺太不识相,看到了这种场面,你罚我生目尖(针眼)
  好了。“
  说话相当客气,谁知道他内心在打什么主意?
  那个不速之客,又道:“这些日子以来,老妹承蒙照顾,由衷感激!”
  龙大炮睁大了眼睛,大叫:“啥米(什么)?老妹,阿娇是你的老妹?”
  那不速之客还没答,胡娇已抢着说:“是啊!这不识相的家伙,就是我那叫人头痛的老哥呀!真是气人得很,他总是喜欢在这个节骨眼里出现!”
  她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双手仍紧紧抓着龙大炮的那一根不放。
  而且,还使劲的在吮吻着龙大炮的嘴。
  “哇操,真他娘的扫兴。”
  在这种场合之下,那有玩女人的闲情逸致吗?
  这个老哥也太绝妙了!
  在这种场合里,别说是招呼,就是露脸也大大不合适。
  纵然是招呼,打完了就快迅速离开才是。
  可是!
  他不但没有走的意思,甚至有如一只等着美食的野狗一样,大剌刺坐在床角,不想离开了。
  而他两只炯炯发光的眼睛,死盯着两具裸体不放,脸上不时露出滑稽的笑。
  龙大炮是越看,越是鸟火,恨不得一脚把他当皮球,踢出房去。
  “喂,老兄,怎么称呼?”
  “大伙儿管俺叫”胡搅瞎搅“!”
  “胡搅瞎搅是你的名字?”
  “你叫俺胡搅好了!”
  “奶奶的,你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胡搅。”
  “嘻嘻!”
  “既然是阿娇的老哥,那就好商量,我现在正要跟你老妹‘办点事’,你老哥是不是可以……”
  胡娇狠狠瞪了胡搅一眼,气鼓鼓说:“这种事,不说出口,白痴也知道,他又不是白痴怎会莫宰羊。我非把老哥的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胡搅一听,哇哇大叫:“哎呀呀!老妹,这是你讲的话,有了男人就忘了老哥,老哥可也是个男人,跟老哥顶嘴,非打你一顿屁股不可!”
  说着,胡搅身形已动,龙大炮忙叫:“等一等!”
  龙大炮叫声未了,只见胡搅身形已往上跃,跃过他头项而来。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胡娇赤裸裸的身子,就被他抱了起来。
  龙大炮也在瞬间击出一掌,这一掌快速无此,但是,不仅没有伤到对方,甚至连他的衣服也没碰到。
  他不由惊住了!
  第五章 行船走马三分命
  胡搅一双手抱着胡娇的裸体,咧着嘴笑道:“大炮龙,沉不住气是会呷亏的!”
  龙大炮觉得很没面子,睁着眼叫人把他马子,从他怀中抱走,传了出去,他还能混吗?
  “少废话,快点把阿娇还给我!”
  “俺凭什么要还给你?”胡搅摇了下胡娇,啧啧笑说:“你知道吗?我老妹生性轻佻,喜欢勾引男人,唉,想不到她会对你如痴如醉!她好像爱你很深噢,大炮龙,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废话少说,快把她还给我,我们是相爱的,你做老哥的也是不能插手的!”
  “嘻嘻,好歹俺已经插手了。”
  此时,裸着身子的胡娇,又气又羞地喝道:“老哥,你别胡搅了好不好?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完屁,就快滚蛋吧!”
  闻言,胡搅放下老妹,嘻笑说:“好,总算问到正题啦!”
  “那你就快放吧!”
  “其实这件事说重要,也不是很重要,若说不重要,却又好像非常有关连。”
  “拜托,别再绕弯子说话行不行?”
  “行!听说川省的摩天岭,有个专卖女奴的市集,你们前去瞧瞧,也许能查出有关江湖人失踪的一些事迹,也不一定!”
  龙大炮兴奋道:“当真?”
  “俺可不敢盖手印保证,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是真是假!”
  说着,把胡娇一抛,叫道:“俺把老妹交给你,可别欺负她!”
  龙大炮一听,连忙伸手抱过胡娇,再看胡搅时,他人已消失了。
  迅速之快,直叫龙大炮咋舌!
  他俩人见胡搅走了,大大松了口气,正要再度进入紧锣密鼓之时一一只见门口探进一张醉醺醺的脸,嘴里嘟嚷着:“真邪门,我的两粒大眯眯跑到那儿去啦!”
  龙大炮和胡娇两人,定睛一看,见是崔箫箫,在说着醉话,热情不禁即速下降。
  龙大炮大叫:“哇操,再不能一杆进洞,我就要起笑(发疯)啦一一”
  然後,朝着崔箫箫吼叫:“你他奶奶的球,你的两粒大眯咪不就挂在你胸上,还找个屁!”
  崔箫箫摸了摸胸脯,笑道:“对对对,总算把你们两个小混球找到了!”
  言讫,“噗通”一声,仆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龙大炮和胡娇互望一眼,然後,猛拉被子蒙住头,大叫:“我快成了武功废人(跳不起来)一一”
  胡娇无奈,悻悻然的起身,抱起崔箫箫回房去了。
  这时,孟南推开房门,探进贼头来。
  他一双贼眼到处瞧着,有如一只狗似的抽动鼻子,好像在找肉包子似的。
  “烂男,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孟南抽动了两下鼻子,讶道:“咦?是上天呢?还是下地了呢?女神不见了呀!”
  “不见了!”
  龙大炮颓丧的坐了起来,大吼一声:“拿酒来!”
  孟南见他像只斗败公鸡似的,很想对他说:“大吔,你就别使性子啦!咱俩再去偷香如何?”
  这话只是在他肚子里打转,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担心隔壁房的两个查某。
  一层一层的高山,一丛一丛的森林,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汪洋大海。
  此地,是川省边界的摩天岭。
  是深山中的深山!
  在这样的深山之中,是终年不见人迹的。
  但摩天岭入口之一的有个小镇。
  这个小镇叫“板桥子”。
  也就是拍卖女奴市集的一个小镇。
  也就是龙大炮、孟南以及崔箫箫和胡娇等四人的目的地。
  这天,他们四人抵达摩天岭时,天已黑了,便在摩天岭前面的树林一块平坦的草皮上,躺下来休息。
  一连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已把四人累得筋疲力尽,大叫吃不消。
  很奇怪!
  一旦人累到极点时,想睡,却又没法睡得安稳。
  在晨光曦微之下,突然有一件奇异的事情发生。
  蓦地,一团庞大的黑影骑在马上,从远处疾冲过来。
  “啊一一”
  四人不由被一团庞大黑影怔住了,等大伙儿定神过来时,已经太迟了。
  那庞大黑影,已经扬长而去!
  他若只是像一阵风,来去匆匆,那也就算了。
  谁知,他离去时,一手抓起惊魂未定的胡娇,疾驰而去。
  孟南和崔箫箫都吓呆了。
  龙大炮在猛吃一惊之际,身形速纵,发狂般在马後追逐,谁知越追越远,最後希望落空了。
  他很快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倒了下来。
  此时,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也追了上来。
  “大吔,那是一只大怪物是不是?”
  龙大炮无力地点点头,答道:“奶奶的,好像是人头兽身的怪物。”
  “他妈个奶 ,人头兽身的怪物,把阿娇抢去,干什么?”孟南哇哇叫道:
  崔箫箫急说:“管他干什么,把人追回来卡要紧,咱们还不快追!”
  此言一出,龙大炮身形一拔,人就像中了邪似的追去!
  “大吔,等等我呀!”
  “大炮龙一一”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一边大叫,脚下也不慢,追上前去!
  如果他们追得上那一头怪物的话,也许能够把胡娇抢回来。
  可是,蹄印不到半里路,便在腐烂的树叶中消失了,山深林密,根本无法寻找。
  三人在深山里,转了一个上午,疲倦到了极点,寸步难行,终於暂时打消了追踪的意念,下山走入板桥子小镇。
  小镇只有那么一条大街。
  平日是落破又老旧,除非有女奴拍卖的日子,才会热闹起来。
  拍卖女奴不是每天都有的,有时数天一次,有时要上十天半月的。
  不巧,今天不是女奴拍卖日子,因此,街上显得冷冷清清的。
  龙大炮等三人,就在街上唯一的客栈住下。
  这客栈平时是很少有客人的,今天一口气来了三人,掌柜的显得似乎高兴,热情地招呼着。
  龙大炮等人,一面喝酒吃饭,一面讨论着刚才那一头怪物。
  崔箫箫说:“我说那一只怪物是大猩猩,因为他的血盆大口,并不像人类的嘴,额头低,又宽鼻子,且眼眶深陷,分明是猩猩,绝对不是人。”
  孟南却不以为的道:“我说他是人,因为,猩猩浑身是毛,五只手指十分粗壮,跟人类的手指完全不同,而咱们看见的怪物,手掌却是十分光滑的。”
  他们在这里争论,那边掌柜的却在聆听,有顷,走了上前,笑问:“客倌,老汉姓田!”
  龙大炮问:“田掌柜的,有事吗?”
  田掌柜的说:“老汉听你们在谈论有关猩猩,还是人的问题,所以好奇的过来搭上两句。”
  龙大炮道:“哇操,你是不是听说过有关那怪物的事?”
  当下,龙大炮把那大怪物,如何抢走胡娇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田掌柜的,你认为呢?”
  田掌柜想了想,很郑重的回答:“我不知道别人怎样想,我曾暗中见过一次那大怪物,那人头兽身的大怪物,并非是大猩猩,而是人猿……”
  “人猿?”
  “是的!”
  “哇操,那他怎会是人头兽身呢?”
  “这是个传说,是不是真的,老汉就不敢确定。”
  “什么传说?”
  “听说有个江湖人被仇人追杀,在受伤无处可躲之下,便逃入十万大山之中,後来被一雌猿救了。
  那人猿似乎有灵性,对江湖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待他伤痊愈後,不禁对险恶的江湖生厌,把心一横,也不打算逃走了。
  日久生情,那江湖人已和人猿成了尴某(夫妇),过了年余,人猿产下一个婴孩,是个男的,听说就是这个人头猿身的大怪物。“
  孟南惊道:“乖乖,那他是人?还是猿猴呢?”
  田掌柜的说:“他应该称作猿人吧!”
  崔箫箫大吃一惊,道:“哇,照这样看,胡娇的处境是很危险了,她会不会给那叫猿人的吃掉?”
  龙大炮也紧张了!
  田掌柜的说:“这种事情绝不是如此简单,不过你们可以放心,胡姑娘决不会给猿人吃掉的。”
  龙大炮担心道:“哇操,如果那大怪物喜欢阿娇,而不是把她吃掉,会不会把她奸污,送顶绿帽子给少爷我戴呢?”
  “这个嘛……可就很歹讲,不过,人猿也有怜香惜玉的爱念,不会辣手摧花的。”
  “哇操,你凭什么那样肯定猿人不会辣手摧花呢?”
  “因为生他的猿母似乎有灵性,而且很善良,不然那个江湖人,就不会和她发生关系,娶她做某(老婆)了!”
  “万一那个江湖人是被猿母强奸,逼不得已才娶她做某的呢?”
  “这……”
  孟南突然插嘴说:“是不是他饫(饿)得挡味条(受不了),才这样做呢?”
  田掌柜哈哈大笑,道:“你们认为他是饫得挡昧条(受不了),就想吃人吗?
  这种事决不会发生的。“
  “你又不是猿人同党,怎知决不会发生?”
  “老汉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从没听过人猿吃人的事发生。再说,人猿一直都是吃素的,他最喜欢吃的野菓,有一、二十种之多,摩天岭上都有,随手可以摘来吃,既然他不会饿透,怎会吃人呢?”
  “和尚有时也会想偷吃荤,你怎敢肯定他不会也想有吃荤的时候。”
  “他若想吃荤,深山里有的是野味,也用不着下山来抓人。”
  龙大炮苦笑一下,道:“不管怎样,阿娇被大怪物抢去,总是很惊人的一件事;我答应她老哥要照顾她,现在把她搞丢了,她老哥不宰了我才有鬼。”
  顿了顿,又说:“那一只大怪物如果没有任何目的,决不会把一个查某抢去,田掌柜的,你认为他可能基於那一个意念,才这样干的?”
  田掌柜的沉吟了一下,答道:“假如他真的有一个目的的话,就是要抓胡姑娘当做玩偶!”
  “玩偶?”
  “对,心爱的玩偶。”
  “哇操,他会不会对心爱的玩偶,喜新厌旧呢?”
  “不会!”
  “怎么说?”
  “他会把玩偶,当成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爱护,照顾得无微不至。”
  “那么,我们比较放心了,如果那大怪物不会伤害胡娇,我们也许会有机会把她救出来。”
  田掌柜的摇摇头,说:“你们没有机会!”
  “怎么可能?”
  “猿人居住的地方叫做”野人谷“,荒凉可怖,很难寻找,你们只有三人,去了等于送死。”
  “哇操,咱们可以邀请江湖一票人前去,看他如何抵挡!”
  “他若认为无法抵抗,立刻搬到十万大山里去,那边有无数座的大峡谷,你们有什么方法找他昵?”
  “哇操,照你这么说,我们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你们若想英雄救美,先要找到这猿人的巢穴,可惜我们镇上的人至今仍没找到那个地方。”
  龙大炮等三人,听了田掌柜的一番话後,各个都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田掌柜的又缓缓地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做‘变色虫’,他懂得猿人的说话,每年春夏时,变色虫就走入野人谷,把猿人叫他买的东西送去,他得到的代价是会发出光彩耀眼的宝石!”
  龙大炮等三人,越听越惊,心里也燃起了一股希望。
  “哇操,变色虫真这么厉害。”
  “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孟南接口问。
  田掌柜的答道:“变色虫还没有结交猿人之前,是个猎夫,现在他已经不再打猎了,但日子仍然过得很舒服,这一切都是那猿人帮忙的。”
  “哇操,难道猿人不知道他给变色虫的,是值钱的宝石吗?”
  “莫宰羊,变色虫怕节外生枝,并没有把宝石的价值告诉猿人。”
  “哇操,这家伙也太贪了。”
  “这是保护自己,照变色虫说,假如猿人知道宝石价钱,他们若亲自出马把它卖给酒贩,难免会发生纠纷,只要有一次人猿下山被人击毙了,猿王‘黑大帅’迁怒於他,他就完蛋了。”
  崔箫箫奇说:“哇,猿王叫黑大帅,原来他们也有名字,真是玄妙得很!”
  田掌柜的道:“黑大帅就是那人头猿身的猿人,名字也许是他父母给他取的。”
  龙大炮心中一动,说:“我曾听过人猿喜欢喝酒的传说,有些猎人把许多酒放在人猿经常走动的地方,希望他们闻到酒香,忍不住豪饮大醉,全部落网,将他们变买成银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田掌柜的点了点头。
  龙大炮兴奋地道:“太帅了,既然他们喜欢喝酒,事情便好办多了,而且眼前又有一个变色虫懂得人猿的说话。”
  孟南接口说:“大吔,你是想用酒和黑大帅谈条件?”
  龙大炮点头道:“嗯,我想拜托变色虫跟黑大帅商量商量,我们用一百坛酒去交换,把阿娇赎回来。”
  崔箫箫欣喜说:“这点子不错吔!”
  龙大炮也满怀希望,道:“田掌柜的,你可否介绍变色虫给我们认识?”
  田掌柜的沉思了一下,才说:“七天前你若提出这个请求,他一定会一口答应,现在他可能不会答应;因为七天前,他买了个非常漂亮的女奴作老婆。自从有了漂亮老婆後,他就很少到我这里来喝酒了!”
  闻言,龙大炮似乎有点泄气。
  孟南不悦的道:“大吔,别发愁,变色虫那个他妈的奶,若不答应的话,咱们就偷他老婆去,送他顶绿帽子戴。”
  崔箫箫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啪”地一声,气说:“烂男,你出的是什么鬼点子,叫我老公去偷人家老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小心姑奶奶撕烂你的嘴!”
  孟南捣着火辣辣的脸,求道:“哎哟,姑奶奶,就当我没说好了。”
  这时,田掌柜的忽然开口说:“我把变色虫介绍给你们认识是可以,他会不会帮忙,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龙大炮忙说:“你能介绍变色虫给我们认识:那太好了,我先谢啦!”
  次日。
  将近午时,客栈门口走进一个睡眼惺忪的汉子,二十来岁,一脸倦容,似乎几天没睡好觉似的。
  田掌柜一见这汉子,忙笑着迎上前,说:“变色虫,有了老婆,便忘了老朋友,几天也不来我这儿。”
  原来,这个好像永远睡不饱的汉子,便是变色虫!
  变色虫很践的道:“没办法,谁叫我那婆娘长得水,床上功夫又呱呱叫,天天搂着老子,不让老子下床,嘿嘿!”
  孟南听了,暗骂一声:“臭屁!”
  田掌柜的把变色虫拉到龙大炮等人面前,一一介绍认识。
  变色虫大刺刺的坐了下来,不请自便,倒了一碗酒喝,龙大炮等三人,见他一副残样,心里老大不爽,但有事求於他,只好忍了下来。
  只见变色虫喝完酒,打了个哈欠,才道:“老田已经把你们的事全告诉我了,我愿意把一切跟人猿有关的事免费奉告。至於入山找猿人黑大帅谈判,把胡姑娘赎回来,我却办不到。”
  龙大炮和孟南互望一眼,变色虫又道:“我已经坐在你们的面前,有什么话不妨阿莎力(乾脆)一次问个清楚,我是有问必答。”
  龙大炮心情有些沉重,说:“变色虫,既然你是黑大帅的朋友,我想用酒跟他交换胡娇,不管他答不答应,我总是十分感激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
  变色虫一笑,道:“你好像有些误会了,我跟黑大帅并没有一点交情,只是跟他的手下有点交情而已。
  我的话,他未必肯接受。好,就算他肯接受,喝光了酒,不肯把人交出来,我怎么向你们交待呢?而且,这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
  说到这里,变色虫没有再说下去,但龙大炮也知道他想讲什么。
  因此,龙大炮不等他说下去,即说:“哇操,我当然不能让你冒险闯入猿人巢穴,我付你五百两银,作为酬金,你收了银子,然後动身,啥款(怎样)?”
  变色虫的脸拉得很长,道:“龙少侠,你必须明白我的处境,我只是一个猎夫,并非什么英雄大侠,前几次我是拔缴(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才冒险入山的,这种行动,随时都会要人命的。”
  孟南大声说:“乖乖,五百两银子不少吔,你别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老兄,你大概是误会我意思了!”变色虫道:
  龙大炮说:“哇操,你是不是有了水某(美老婆),才不肯冒险干这种事了?”
  变色虫坦白道:“这也是原因,不过,除了这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种顾虑。”
  “什么顾虑?”
  “以前我只是带一些酒,或者花花绿绿的衣裳,走进野人谷,他们知道我并没有伤害他之心,决不会向我攻击,假如他们发觉我带了一个陌生人,还要拿走他们的玩偶,那准死定的。”
  “哇操,可是他们那玩偶是我的马子呀!”
  “他那管这么多,这种情况等於在小孩子的手中,夺取他心爱的娃娃是一样的,一定会被拒绝的。”
  变色虫顿了顿,又说:“还有,十万大山的深处,瘴气非常旺盛,只要中了瘴气,就很难活命,所以我不打算再去,就算你把大堆的银子堆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向它多看一眼的,你们另请高明吧!”
  “哇操,说了这么多,一句话你就是不去了!”
  “不错!”
  “有没有使你改变主意,前去的理由?”
  “没有,所以你们也不用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变色虫很坚决的说完,然後起身,得意地笑道:“阮水某还在床上等我回去温存呢!”
  丢下这句话,他便轻松离去。
  孟南见他神气活现的践样,很不顺眼地骂句:“什么东西嘛?”
  龙大炮则愁眉不展,酒一杯一杯,喝个不停。
  此时,田掌柜的走了上前,道:“是不是没有结果?”
  “坐,田掌柜的,我请你喝酒。”龙大炮叹说:“奶奶的,变色虫是吃了陀子铁了心,就算把五百两银子堆在他面前,他说不干就是不干。”
  田掌柜的吃吃地笑了,道:“龙少侠,你这个人太率直了,行事呢?也跟你小弟弟一样。”
  “喂,你一下率直,一下小弟弟的,到底想说什么?”
  “两点之间最短的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直线,这跟此事何干?”
  “有,条条大路通长安,最近的走不通,你不会绕远的啊!”
  “哇操,你是说……”
  “变色虫不识抬举,你可以找他家里的,说不定人家东也爱,西也爱,更爱你那玩意呢!”
  “你……”
  “只要我猛男一出马,准搞定她的。”
  崔箫箫道:“烂男,委屈你啦!”
  孟南说:“这什么话?这是利人利己的事,一点也不委屈。”
  ※※※
  一间茅舍。
  孟南很轻易便打听出孙寡妇的住处。
  现在,他就停在茅舍前面。
  “叩叩叩!”
  “有人在家吗?”
  孟南一面敲门,一面叫着,半晌,没人应声,却发现门是虚掩着。
  当下,悄悄推开门,探头进去,展目向屋内瞧了瞧,只见是间简陋的客厅,却没见到人,於是孟南便大着胆走了进去。
  “喂,这里是孙寡妇的家吗?请问孙寡妇人在不在?”
  “嗯……”
  孟南叫声一落,内室里立即传来女人的呻吟声。
  他便又探头向内室望去,只见床上有个女子躺着,一脸媚态,问道:“喂,你想干什么?”
  “乖乖,你就是孙寡妇?”
  “你找孙寡妇有事?”
  “乖乖,瞧你说话有气无力,好像生病,到底生了什么病?”
  “你这男人怎可乱闯民宅,尤其又是一个寡妇家呢?快走,不然给人瞧见,会说闲话的。”
  “嘻嘻,我这厮的就是不走。”
  孟南赖皮的坐在床沿,嬉笑又道:“在下生性风流多情,一旦知道别人有难,有所需求,绝无袖手旁观之理。同时,对於歧黄之术也略有心得,如果不是病入膏盲的话,我一定可以治好!”
  说话中,也不等孙寡妇吭声,手一扬,便掀开孙寡妇盖在身上的棉被。
  孙寡妇做梦也想不到孟南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啊一一”
  在一瞬之间,以充满了惊讶的眼光,瞪着孟南。
  “乖乖,好健美呀!”
  孟南发出一声惊赞。
  孙寡妇身上只盖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不仅身形玲珑曲綫毕露,甚至因沉重的喘息;几乎把丰满的乳房露出一大半。
  “你什么地方不舒服?”
  孙寡妇用纤手按着心窝,不知是真痛苦,还是有意挑逗孟南,娇喘地道:“嗯……我的胸口……好闷……好闷……”
  “噢,一定是血脉不通!”
  孟南煞有其事一般,把孙寡妇的身体翻过来,再把她的一只大手搁在她的背部。
  孙寡妇紧张道:“喂,你要干什么?”
  “我正在替你打通血脉,你不要说话。”
  孟南在她背上,来回摸索一番,才在一处穴道上按压下去。
  其实,他并非真的懂歧黄之术,而只是熟悉人体各部位的穴道罢了。
  正因为他装得很在行的样子,使孙寡妇面露满意的笑容。
  “孙寡妇,有没有舒服一些些?”
  “谢谢……好得太多了!”
  “不错吧!我说在下是华陀再世一点也不错。不过,仍然要继续治疗下去,在下是为了你设想!”
  孟南把她的身体翻过来,使她成为仰躺的姿势,再把他的手,伸到她的衣襟下面。
  孙寡妇杏眼圆睁,抓住孟南的手,说:“你又想干什么?”
  “你以为要干什么呢?当然是要给你特别治疗,你正需要这个呢!”
  说完,孟南把孙寡妇的薄亵一手撕了开来,两个乳峯顿时蹦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叫孟南,外号猛男,是专程来这里替你特别治疗的,不然长久下去的话,你一定会生蛆……”
  “查某也会生蛆?”
  “是啊,就是那个地方啊!你应该让我替你把那儿清扫一下!”
  孟南一面说,一面凝视着裸体的孙寡妇,只见她皮肤稍黑,但很有弹性、光泽,属於健美型的;乳房挺直,有若暖春中的花蕾,很显然的,她被男人没探访过几次,直看得孟南怦然心动。
  其实,孙寡妇早已欲火浑身,春水四溢,见孟南久久还不采取行动,已经按捺不住!
  蓦地,两脚一夹,把孟南紧紧夹在自己大腿之间,孟南出其不意,被她这么一夹,一头不禁栽进她的漫漫春草上。
  猛地一吸,春水吸个正着。
  “乖乖,原来你没生病!”
  “咯咯,本来是有病的,不过你一来,病已不药而愈,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白白很费。”
  说时,孙寡妇人一翻身,把孟南压在下面,她人则坐在孟南身上,大展雌威。
  孟南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彷佛中了邪似的,两只眼睛看得发直。
  两天後。
  孟南踉舱地走进客栈。
  龙大炮和崔箫箫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烂男,你怎么啦?”
  孟南有气无力地道:“等等,先让我坐下,再问也不迟。”
  田掌柜的在一旁会心地笑了。
  “哇操,烂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吔,小的可此不上你,年纪轻,精力又充沛……小的快不行了!这两天,我已经被‘榨乾’了,几乎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哇操,孙寡妇真这么大食(饥馋)!”
  崔箫箫倒了杯茶给孟南,孟南接过,喝了一口,才说:“操他妈个奶 ,那个查某像个吸血鬼,一旦抱住了小的,从夜晚到天亮,一直‘榨’个不停,一次又一次……”
  “哇操,只要你还挺得住就行了。”龙大炮问:“那孙寡妇愿不愿意帮忙?”
  孟南一听,精神突的一振,神气地道:“他妈个奶,老子把她搞得欲仙欲死,淫声远播,她还能不乖乖听老子的话吗?”
  “烂男,我就知道,只要你出马,绝对没问题。”
  “孙寡妇说包金肯全力协助,而且向她虺(老公)施压力,一定要他点头答愿带你进入野人谷;不过,她说千万得保密,别在它虺面前泄露半句。”
  “这个一定。”
  “还有,五百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否则,她就立刻退缩,袖手旁观。”
  “奶奶的,这个查某视钱如命,连旺的命都可出卖。”
  “大吔,别发牢骚啦!她肯答应,咱们要谢天谢地罗!”
  这天,孟南带着龙大炮来见孙寡妇。
  孙寡妇一见到孟南,就像野狗见到肉包子似的,激动地投入孟南怀里。
  “猛男,咱们到房里去!”
  孟南尴尬地说:“喂,有人客!”
  孙寡妇这才发现孟南背後的龙大炮。
  “哇塞,你这少年仔生得真缘投,肌肉很结棍,精力应该不会输给猛男吧!”
  龙大炮一笑,道:“我叫龙大炮,是孟南的少主人。”
  孙寡妇“哦”了一声长音,说:“原来你就是那个百战百胜的大炮龙,久仰,久仰!”
  龙大炮开门见山地道:“坦白的说,这次请你说服变色虫的老婆,向他施压力带我入山,绝不会让你白费口舌,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孙寡妇媚笑说:“咯咯,你怎么报答我呢?”
  龙大炮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含义,苦笑道:“哇操,我当然不能跟烂男比罗,烂男搞三天三夜也绝不会手软脚软……”
  “咯咯,你就不用细利(客气)。我现在有了猛男,发觉他那一根,比我死去的短命鬼的那一根,还要适合我,若要我换上你那一根,我还担心会不适合呢!”
  闻言,孟南吃吃笑了。
  龙大炮总算松了一口气,说:“虽然我那一根不能报答你,我还是会用别的方法来报答你的。”
  “用银子?”
  “黑白两道你人都熟,而且,我也知道你嗝屁的短命虺,留给你不少银子,你根本就不缺银子。”
  “那你还有什么方法来报答我呢?”
  “野人谷从来没有人走进去过,我相信那边一定有很多光彩耀目的宝石,只要这次我能顺利进入,一定会挑一颗最大最大的钻石送给你。”
  “是吗?”
  “当然,我敢保证,那颗最大最大的钻石,保证看得你心花怒放!”
  闻言,孙寡妇似乎心动了。
  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不爱宝石的,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只听孙寡妇笑道:“好,看在你这份情意上,老娘决定帮忙帮到底,送佛送上天。我不单要包金就范,还要再另外介绍两个人给你。”
  龙大炮和孟南一听,不由兴奋不已!
  孟南立即一把搂住她,重重在她脸颊上亲了下,说:“乖乖,我就知道你这查某够义气。”
  孙寡妇白了他一眼,笑说:“少拍马屁啦!背後还不是骂老娘是吸血鬼!”
  孟南一听,怔了怔,旋即道:“没有,也不敢!”
  龙大炮问:“请问是那两位?”
  “一位是江湖朋友”大古惑“,另一位是神捕”梅胆“!这两位都走进野人谷,虽然他们没有进入野人谷最深处,跟黑大帅决斗过,跟他们二人谈谈,也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孙寡妇侃侃而谈,龙大炮更是异常兴奋,笑说:“哇操,孙寡妇,你真是位古鎚(可爱)的查某,烂男拚命是应该的。”
  孟南“嘿嘿”笑了!
  梅胆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小,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似乎没胆似的。
  他声音小,衣著也很朴素。
  因为,他不愿引人注意。
  可是,他本身却长得够引人注意的了。
  他瘦得出奇,头也小得出奇,却有个特别大的蒜头鼻子。
  他的鼻子的确像猎狗一样,总能嗅到一些别人嗅不到的东西。
  那一次他进入野人谷,就因为嗅到逃犯,逃入了十高大山之中,才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的。
  但是,就那么一次,他就不再进去。
  如今坐在他对面的龙大炮,却要他再度进去。
  梅胆道:“野人谷有没有黑大帅,我莫串羊,但我劝你最好不要闯入野人谷。”
  “哇操,你无胆?”龙大炮说:“还是卵葩无够大?”
  “妈的,我名字虽然叫梅胆,胆子却比呷了熊卵还要大。”梅胆问:“你见牛卵葩没有?”
  “见过。”
  “你信不信,我的卵葩绝不输给牛卵?”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会无胆再进入野人谷,难道谷内除了黑大帅,还有别的猛兽不成?”
  梅胆似乎在回忆什么似的,脸孔扭曲,似乎很痛苦,有顷,才道:“猛兽对我们身怀武功的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叫人恐惧的是那些陌阱;其实,我闯进野人谷已经有两次了。”
  龙大炮很惊讶!
  因为,孙寡妇告诉他说,梅胆只去过一次而已。
  梅胆继续说:“两次进入野人谷,目睹同夥惨死的情形,触目惊心,一辈子也忘不了,所以我劝你不要冒险闯入。”
  怎料,龙大炮听了,大感兴趣,也引起他的好奇心来了。
  “哇操,梅捕头,你可不可以把你同伙怎样遇难的经过,不厌其烦的说给我听。”
  “好,我想告诉你的危机,就是落叶,整个十万大山,任何一座山的叶子堆积起来,都比不上它那么恐怖。”
  “怎么说?”
  “野人谷地面的落叶虽然不到两尺厚,但它却遮住了地面,沼泽四处都是,一脚踩空,整个身体便沉了下去,立刻无影无踪,连尸体都找不到。”
  “这个沼泽好像不是特别令你感到恐惧,是不是还有别的,它是什么呢?”
  “小兄弟,你见过蚂蝗没有?”
  “就是小指大小的东西嘛!”龙大炮轻松地道:“没什么好伯的。”
  “我有个捕快,高头大马,我们都叫他大象,但他不到半个时辰,人却被蚂蝗吸乾了血,实在叫人不可思议。”
  “我只听过吸血辐蝠,哇操,没想到世上还有吸血蚂蝗,这我可没见过了。”
  “野人谷中的蚂蝗似乎很特别,也特别大只,且有剧毒,假如手臂一被它黏上,那只手就麻木不仁,一刻钟不到,全身瘫痪。
  要是他误入蚂蝗巢穴,几百只蚂蝗倾巢而出,他就必死无疑。“
  龙大炮一想到那几百只倾巢而出的蚂蝗,不由全身打个哆嗦。
  梅胆看了龙大炮一眼,又说:“有些同伴被蚂蝗吸乾了血,有些则被娱蚣或银鼠咬死,真的是防不胜防;小兄弟,你现在是否仍然想冒险闯入野人谷呢?”
  龙大炮心里虽发毛,但一想到胡娇处境,不由坚决地道:“当然,就算沼泽无处,头上枝叶都是毒蛇,遍地蚂蝗老鼠娱蚣,我仍然想去。”
  “小兄弟,你不提毒蛇,我险些忘记把树上的蛇告诉你,不错,那些树枝中,确实缠着各式各样的蛇,而且,每一种蛇都是剧毒的。”
  “我早有准备,不惜跟毒蛇作战,至於银鼠和蚂蝗,确是出乎意外;梅捕头,野人谷还有什么恐怖的敌人没有?”
  “还有,但我却说不上来!”
  “假如我运气不赖,毫无意外的话,大概要多少天才能抵达人猿聚集的地方呢?”
  “要是你马不停蹄的走,大概要走三天三夜。”
  “哇操,三天三夜,我知道了,谢啦!”
  言讫,龙大炮转身欲走。
  梅胆忽然语重心长的道:“小兄弟,你父亲龙大侠的名号,我听过,也很钦佩他的为人,所以,我仍是要劝告你不要再到野人谷,否则,龙大侠可能曾尝到痛失爱子的心痛。”
  龙大炮一笑,道:“你错了,就算我老爸知道我有生命危险,甚至於会有去无回,他还是会毫无犹豫答应我前去的。”
  梅胆似乎犹豫了一阵,然後说道:“假如你一定要去,三天之後,请你再来我这里一趟。”
  龙大炮猜不透他说这句话是什么用意?
  三天後。
  龙大炮再度拜访。
  梅胆开口便问:“小兄弟,你是否考虑清楚了呢?”
  龙大炮道:“我考虑了!”
  梅胆紧张地问:“是不是打消了闯野人谷的念头啦?”
  “我考虑了一百次,可惜一百次的答案都一样,就算野人谷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为了一个查某?”
  “可以这么说。”
  “唉,你真是多情种子,值得一赞。好,看在你多情份上,我再一次帮你。”
  “谢啦!”
  “现在先让你看样东西。”
  说着,梅胆在墙角取出一样用五尺长的木棍,做成的架子。
  “哇操,这是什么玩意?”
  “这玩意叫高脚鞋,必要时它可以拉长到六、七尺,有了它,那就不怕踩到蚂蝗,或是鼠洞了。”
  “这样子当然可以避过那些老鼠蚂蝗,可是它只是两条木棍而已,走起来是不是很不容易呢?”
  “如果你只是踩在这种高跷上,没有扶手的拐杖,当然是相当困难,若是你有了拐杖,那就不同了。”
  龙大炮静静地在听。
  梅胆又道:“别忘记,那时你是每一步都踩在落叶之上,也许是沼泽也不一定,拐杖等於指引杖,它使你不至於误踩沼泽。”
  “太帅了!”
  “一共有两套,我打算送给你和你的同伴,对了,你那个同伴是谁?”
  “变色虫!”
  “哈哈!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他。”
  “哦?”
  “因为,在这里就只有他懂得人猿的意思,没有他还真不行昵!”
  龙大炮突然问:“依你看,我若到了人猿聚居地方时,会不会和他们发生冲突?”
  梅胆想了一想,说:“这个我不敢保证,不过,你若有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在手,那更好不过罗!”
  “怎么说?”
  “人猿皮厚如大鳄鱼,任你砍他十来刀也砍不死,反而把自己累死。”
  “他有致命伤吗?”
  “有,就在他的咽喉,一剑毙命,但剑必须要锋利无比才行。”
  龙大炮兴奋无比,道:“你认为侠圣山庄的剑怎样?”
  梅胆沉吟了下,才说:“听说侠圣山庄有一柄削铁如泥,数百年的天南宝剑,如果这柄剑在你手上,那就没问题了。”
  “好佳在,这柄剑正在我手上。”
  龙大炮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去。
  太古惑这个人,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很滑稽。
  他人更阿莎力(乾脆)。
  不亏是混过江湖的人。
  龙大炮找到他时,他正坐在屋檐下,扣他脚上的污垢。
  龙大炮还没开口,太古惑似乎已明白他的来意,把污垢用嘴一吹,然後道:“小伙子,你勇气十足,我最佩服你这种年轻人,有干劲、有活力;最好,你能叫你的朋友准备一只大鸟(纸鸢),这玩意也许能救你一条小命。还有,我再送你宝物一件,这件宝物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
  龙大炮好奇地问:“哇操,什么宝物?”
  “烈火珠!”
  “烈火珠?这是武林中的四大宝物,人人都梦想得到它们,怎会在你手上?”
  “嘿嘿,这个你就别问。烈火珠是一种不灭的讯号弹,光耀百里,如果你一定要进去,我便把它借给你使用。”
  “谢罗!”
  “你不用谢我,因为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听说野人谷中有一种会发光的宝物。”
  “钻石!”
  “不,是一种价值连城的夜光珠。”
  “夜光珠!”
  “不错,我就只要那一颗夜光珠!”
  “好,我帮你搞定。”
  太古惑听了,喜出望外,连忙捧出一个锦盒交给龙大炮。
  “这烈火珠你拿去!”
  龙大炮接了过手,忽然道:“你不怕我吞了你的烈火珠?”
  太古惑用刚才扣脚的手指,又去挖鼻孔,然後把挖出的鼻屎,用力一弹,才笑道:“小伙子,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躲在这蛮荒地方吗?”
  龙大炮摇了摇头。
  “你若知道的话,便不会对烈火珠感兴趣了。”
  “为什么?”
  “因为老子身怀烈火珠,而江湖中人似乎又对烈火珠特别感兴趣,搞得我无一日安宁,只好躲到这没查某、没赌坊,酒又酸又淡的鸟地方。”
  龙大炮一听“没查某”,心不田凉了一大半,没女人比要他的命,还要痛苦百万倍。
  “小伙子,若是你还对烈火珠有兴趣的话,送给你便是了。”
  “不必了,我对一些什么珍奇宝物从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吧!”
  “小伙子,那你对什么才有兴趣呢?”“查某!”
  说完,龙大炮便拿着烈火珠离去。
  太古惑喃喃地道:“查某!老子这一条好久没打洞啦!实在对它不起,得找个洞给它钻钻才好,再不打洞的话,可要生菇(发霉)!”
  野人谷,形势险恶是出了名,平时根本没人敢进入此地。
  山路迂廻曲折,一面峭壁,一面深不见底的山谷,路面又窄又不平。
  龙大炮和变色虫二人,从一早使出发,直走到晌午,才停下脚来休息吃乾粮。
  两人靠在岩石上,龙大炮道:“哇操,变色虫,走了老半天,别说人猿了,连只小白兔也没发现,是不是野人谷浪得虚名,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怖呢?”
  变色虫不服气地说:“大炮龙,你意思是说我们都是凸风(吹牛)的?”
  “好像有那么一些些!”
  变色虫伸手一指左边,道:“大炮龙,左边有一个石碑,那些字老子斗大也不认得几个,或许你会认识,不妨过去看看!”
  两人走了过去,果然发现石碑上面有几个大字,又有几个小字,都是刻上去的。
  即使岁月悠久,石碑被风雨侵蚀,已经残残缺缺,仍可看得出一些轮廊。
  石碑上面的大字写着:“野人谷”三个字。
  只有数行小字,大概意思是说:谷中有一百多只的人猿,他们懂得千里传声之法,模仿土人,用鼓声传送消息,又有许多人猿在洞内,或隐密的树上偷窥。
  只要他们发觉有外人侵入,便以击鼓为号。
  入谷的人是无法逃出来,因为人猿已懂得包抄截击,所以,入谷的人必死无疑。
  最後,上面还写着,入谷只有一条路,出谷却有十条路之多。
  龙大炮不懂最後那句话,即问:“哇操,这是什么意思?”
  第六章 好代志无奈多磨
  变色虫一笑,道:“这你不懂?”
  龙大炮摇摇头,说:“不懂。”
  “那意思是说,就算你带有大队人马前来,杀入人猿的阵地,也不能够把他们彻底消灭。”
  “为什么?”
  “因为,他们逃生的路有十几条。”
  龙大炮这才恍然大悟,不敢轻视这群野兽,也不可思议人猿的聪明。
  只听变色虫又道:“大炮龙,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吗?”
  龙大炮说:“哇操,我又不是你老母,那会宰羊?”
  “因为我是人猿的朋友!”变色虫看了一眼龙大炮藏在背後的剑,又道:“记住这一点,千万不要拔剑,拜托!”
  龙大炮没有肯定的回答,抬头看了看日头,便说:“咱们是不是该上路啦?”
  变色虫道:“好的!在日头落山之前,若没有看到人猿,就得停住,不可再走;野人谷的地势越往里走越险恶,到处都有蚂蝗窝,入黑之後就寸步难行,所以我们必须在入黑之前,找个安全地方歇脚。”
  “没问题。”
  没多久,两人就进入野人谷之内。
  说也奇怪。
  他们是在晌午时候走进谷里,可是,进入怪石嶙峋的深谷,不过顿饭工夫,却突然风云骤变。
  一簇簇黑云快速移动,转眼之间,几乎把日光完全遮蔽,只在云隙之间,射出了一缕缕的金光。
  金光射在野人谷的怪石上,像是一座座的金佛似的,景色奇丽,叫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可是,这个地方是野人谷。
  不是蓬莱仙岛。
  因此,看到那些金光,反而令人觉得心寒,危机重重似的。
  “乖乖隆地咚,少爷我的脚怎地越来越沉重,昨个晚上,也不过大战一回合而已!”
  龙大炮是越走越慢。
  而变色虫呢?
  他回头朝龙大炮一笑之後,便像猎犬似的,把鼻子贴近岩石上,使劲的又吸又嗅。
  龙大炮不懂他这又是那招,忍不住道:“哇操,变色虫,这个地方你是老大,本来我是不应该多问的,可是,你这里闻闻,那里吸吸,是什么意思吗?”
  变色虫很郑重的回答:“大炮龙,相信梅胆也告诉过你有关银鼠的事。这个野人谷虽有人猿一百多头,至於银鼠呢?少说也有十万只。”
  十万只是个很恐怖的数字,龙大炮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变色虫继续道:“它们必然是一堆一堆的生存在一起,我就是要嗅它们的气味,假如附近有许多银鼠,我一定会嗅得出来的。”
  闻言,龙大炮佩服不已。
  此时,日头忽然完全没了。
  谷里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看起来好像天已黑了。
  其实,不过午後没多久。
  蓦地,前面出现了一堵半黑半绿的高墙,龙大炮很自然地停下了脚步。
  “哇操,没路啦!”
  怎知,变色虫却道:“大炮龙,你目局(眼睛)给屎糊到了,以为前面是一堵墙挡住去路是不是?”
  龙大炮揉了揉眼,反问:“哇操,你怎么宰羊?”
  “嘿嘿,我也是过来人!”
  “哇操,不是一面墙,又是什么呢?”
  “我不妨告诉你,它不是墙,而是蔓藤缠住树枝低垂下来的奇景。”
  龙大炮听得目瞪口呆!
  变色虫笑着又说:“日头被隔开了,落叶堆积,因此地面崎岖不平,特别深的沼地有十几尺深,跌下去就甭想活命,好佳在我们带了扶手棍和高跷,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说着,两人已把高跷穿上,同时把扶手棍也拿在手上。
  变色虫一面又道:“还有,你的右手如果抓住扶手棍,左手就要打开铁伞,因为,低垂下来的蔓藤往往给毒蛇缠住,伞上有刺,它们不敢爬下来。”
  於是,龙大炮又打开了特制的铁伞,然後说:“哇操,若是没有铁伞的话,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走进大森林里去?”
  “没有。”变色虫肯定地道:“没有铁伞,你就休想走进去。”
  “哇操,现在铁伞有了,高跷有了,扶手拐杖也有了,咱们这下是老鼠入牛角,隐达达(很有把握)!”龙大炮高兴地道:
  谁知,变色虫却把一盆冷水,往他头上一浇,笑道:“大炮龙,先别欢喜的太早,尽管什么都有了,你仍然要把自己的命运看做赌注,运气好,那是你祖宗积德,运气歹,算你衰尾(倒霉)。”
  “哇操,难不成前面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现在我不敢确定,但你心里要先有准备,也许我们走进大森林之内,三天三夜也没法走出来。所以,你现在想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哇操,为了我马子,少爷我早已豁出去了,走吧,你不用再鸡歪了!”
  “好吧,我也为了那可爱又可恨的钱婆娘,我走前面,你紧跟着我走吧!”
  说完,变色虫很小心翼翼地,移步走向黑绿色的墙去!
  看来只是黑沉沉的墙,实在没法猜想到它竟然是低垂下来藤丝。
  更加想不到,那些藤丝像柳丝一样柔软,恍如帐幕,拨开了它,便可低头走进去。
  变包虫已经走熟这条路,轻而易举,便走了过去。
  龙大炮在他後面紧紧相随,当然也没有什么困难。
  两人走了进去,树缝之间仍有一些日头射入,并非黑夜,总算不错。
  他们走了一程又一程,眼前尽是些勾藤以及龙爪似的树枝,下面落叶堆积,穿了高跷才可以移动脚步,所以走得很慢。
  有如蜗牛漫步似的。
  还有,右手抓住拐杖,左手紧握铁伞,时间久了,当然吃力,想坐下来休息也办不到。
  “哇操,再这样走下去,少爷我的痔疮不跑出来才怪!”
  “男人有痔疮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男人没痔疮才稀奇吔!”
  龙大炮不但痔疮跑了出来,更加要命的还是一双眼,疲劳到了极点,几乎眼睛一闭上就不想睁开。
  此时,他才相信梅胆的劝告,不是危言耸听,不是吹大牛的。
  假如他有办法逃出森林之外,朝着原路走回去,他恐伯不愿意多走一步。
  就在迷迷糊糊,眼睛快合上之际,他忽然听到铁伞上面有一种声音。
  “沙沙……”
  他立刻冲口叫了一声:“哇操,蛇!”
  叫声一出,他人似乎又清醒了不少。
  走在前面的变色虫笑道:“免惊(不用怕),我早巳说过,铁伞上有尖刺,蛇跌下来,准是死翘翘的。”
  龙大炮这才松了口气,变色虫又说:“你还是担心担心那些银鼠,拐杖、高跷是没法挡住它们的。不过,照情理推想,落叶积聚之处,根本没有食物,它们大概不会走进来。”
  “哇操,还有什么事值得担心的没有?”
  龙大炮想跟变色虫聊天,免得突然睡去,成了野人谷的冤鬼。
  “有……”
  变色虫“有”字刚出口,突然又很焦虑的叫道:“操他妈的老奶,大炮龙,我的扶手拐杖已经无法触及到地面,好像前面就是沼泽地啦!”
  “哇操,那怎么办呢?”龙大炮也很紧张。
  “有两个办法,一绕道而行,二把两枝拐杖接在一起,再探深一点,如果可以触到地面,那这沼泽还不够深,仍可走过去。你愿意采那一个办法?”
  “奶奶的,在这种地方,我简直是只菜鸟,还是由你决定吧!”
  “如果由我决定,我是决不绕道的。”
  说完,他就把龙大炮拐杖接过来,再把两根绑在一块,然後插进前面三尺之远的地方。
  沼泽深度正好是在两根拐杖的连接处,变色虫笑道:“好佳在,这沼泽还不很深。”
  变色虫一面说,一面拔起拐杖,还给龙大炮。
  “这沼泽不深,咱们只要拨开落叶,使它的深度减少,就可以走过去了。”
  於是,两人合力用拐杖,把一部份落叶往旁边拨去。
  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继续向前走去。
  日头下山了。
  夜幕终於低垂。
  龙大炮和变色虫两人,只好停下脚步,就在一棵老树下休息,轮流睡觉。
  上半夜是龙大炮睡觉,没有任何异动,下半夜,轮到变色虫睡了,龙大炮靠着树干休息。
  “呼!”
  不久,他忽然听到一种奇异的声响,好像有一个老人在附近呼吸,声音非常沉重。
  後来,那种声响越来越加厉害,突然变成猛兽的咆哮。
  “乖乖,我的妈妈咪!”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正想推醒变色虫,变色虫已经被咆哮声吵醒了。
  “吼一一”
  龙大炮定睛看时,只见林深茂密之处,忽然露出一个头来。
  那个头,大如瓮缸,又黄又灰,眼眶深陷,扁鼻濶嘴,分明是一头巨大人猿,不觉心上一震。
  奇怪的事情终於发生了。
  只见变色虫双手握拳,不断的在他自己的胸膛拍打,同时,口里透出了一阵低沉的吼声。
  “啁瞅……”
  尽管那种吼声太过薄弱,听来仍然有点人猿咆哮的味道:
  龙大炮立刻明白,那是变色虫跟人猿交换意见的方法。
  但见他俩没有多大冲突,只是各自拍打着自己胸脯,因此,龙大炮按在剑柄上的手,也立即缩回。
  人猿始终保持七八步远的距离,变色虫与他分别以咆哮声,和吼声传达意见之後,便站着不动。
  有顷,变色虫把他们千辛万苦带进来的酒,连同袋子交出来。
  大人猿伸手接过,打开麻袋上面的给看了看,点了点头,随手抓起袋子,转身走开。
  他左右手各抓一袋装有数坛酒的麻袋,很快就走远了。
  龙大炮见他走远,才松了一口气,问:“变色虫,我们是否安全?”
  变色虫回答:“我们不但是安然无恙,还有食物和酒,他代表黑大帅欢迎我们。”
  “真的,那我马子胡娇呢?”
  “我没有谈到她。”
  “哇操,为什么?”
  “免得节外生枝,咱们得一步一步来。”
  “奶奶的,你不会是只带我来这里虚幌一趟,然後拍拍脚仓(屁股),掉头就回去了吧?”
  “操你妈的老奶,我变色虫人是烂了一点,但绝不会是头项长疮,脚底流脓的烂种,我江湖也是混过的,义气两个字,我懂那么一些些。”
  “最好是这样,否则少爷我也不是二元捶捶,傻瓜!”
  “嘿嘿,你确实是个傻瓜,居然花五百两银子,还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一个查某。”
  “哇操,少爷我就喜欢。”
  “你想想看,五百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个女奴,水的、风骚的、淫荡的,随你喜欢。”
  “哇操,各人品味不一样,我喜欢刺激弄到手的,可不喜欢用钱买来的查某,用钱买来的查某,就好像货物一样,搞起来一点都不爽。”
  “可是,老子那个买来的查某,却夜夜叫老子销魂吔!”
  “那是你自己,不是少爷我。”
  “不管是买来的,还是自己泡上的,总之,待会如果黑大帅让你马子出来跟你见面,千万不要几百年没见似的,又抱又搂又亲的,否则,黑大帅呷醋出手伤人,咱们就会完蛋了呀!”
  “照这样看,阿娇还活着罗?”
  “这个我莫宰羊,我只是猜想而已,也许她早就嗝屁也不一定;若是她还活着,你只能够把她看做普通朋友,懂我意思吗?”
  “宰羊啦!”龙大炮嘀咕道:“见到自己心爱的马子,不能搂,不能打波(亲嘴),真要命!”
  变色虫劝说:“憋一下,不会少根毛的。”
  一个时辰之後,有五只巨大的人猿走到他们二人躲藏之处,为首的一只拍着肩膀,示意他俩跟他们一道走。
  变色虫也拍着肩,表示答应。
  虽然落叶堆积如山,落叶所遮蔽的地方,可能是一个沼泽,但人猿等毫无惧色。
  看来他们已知道那一处危险,那一处是可以走的,故此不会误入沼泽。
  光线昏暗。
  他们只靠人猿引路,当然是很危险。
  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坏,天亮之前,居然可以走出大森林。
  突然呼吸到清新的空气,龙大炮精神一爽,欢呼:“哇操,好爽!”
  然後向变色虫问道:“喂,变色虫,这些怪物打算把咱们带到什么地方呢?”
  变色虫展目向前望了望,答说:“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些火光冒出,大概是那里吧!”
  果然不错。
  变色虫说中了。
  但龙大炮却吓了一大跳。
  他简直不敢想像。
  火堆旁,竟有一群人猿围坐在那里,等侯他们到来。
  他们这种举动,跟野人差不多了。
  要不是他们身上的毛又疏又薄,手臂大腿上还有毛的话,龙大炮还误以为他们是野人族呢!
  火势燃烧得很旺盛。
  由於火光映眼,龙大炮居然发觉在较远之处,有一幢很大的废宅。
  废宅外型虽已破旧,但仍可看出当年豪华影子,龙大炮十分惊奇!
  他心中暗想:“哇操,难不成他们也会盖房子?不可能的,野兽就是野兽,决不会自行盖房子的,这房子大概是那个有钱大佬留下来的。
  这么看来,当时野人谷并非荒山野岭,而是有人隐居的地方。“
  龙大炮虽然这么想,但他却不敢开口询问,到了这里他简直是孙悟空关在八卦塔一一没办法。
  他只能依照变色虫的指示去做,因为,他不懂得人猿的手势,以及简单有力的吼声,是什么意思?
  人猿每次做出特殊的姿势,或者一些古怪的吼声之後,变色虫就把它的含义说出来。
  他这个任务是很重要的。
  没了他,龙大炮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复杂可怖的场面呢!
  在火堆之前坐下不久,变色虫把他们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其中一只长得人头兽身的猿人,发出威严的低吼:“吼一一”
  跟着,伸出一双手,发狂般槌打坚实粗壮的胸膛,又再比了几个手势。
  龙大炮见他是人头兽身,与别的人猿长得不一样,料想他定是人猿王黑大帅了。
  也就是人跟人猿所生的那个黑大帅。
  果然又被龙大炮料中。
  只见变色虫向龙大炮看了一眼,说:“黑大帅明白我们的来意,认为我们是外人,不能够抢走他的玩偶。不过,我们远道而来,并且送给他许多酒和衣物,他会好好的照顾玩偶。”
  龙大炮急道:“哇操,这杂种答不答应让阿娇出来,跟我见上一面呢?”
  “他答应,可是我们不准跟她交谈。”
  “操他妈的球!”
  龙大炮低骂一声,也只好无奈点点头。
  黑大帅立刻挥了挥手,不一会儿,胡娇便被人猿从树林中,带了出来。
  胡娇一见是龙大炮激动大叫:“大炮龙,救我!”
  龙大炮一听,不由自主的冲过去,叫道:“阿娇!”
  变色虫吓了一大跳,想拦也来不及了。
  谁知,跑没几步就被两头人猿拦住去路。
  但龙大炮使出“飞龙戏珠”一式,旋即避开两只人猿,扑上前去,和胡娇搂抱在一块。
  “你不要难过,我拚了这条小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说完这句,又附在她耳畔,亲热地说:“你那个黑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机会打进去呢,你想,我会放过你吗?嘻嘻!”
  胡娇娇羞骂了一句:“死相!”
  哇操!
  两人居然在这种地方打情骂俏起来了。
  变色虫见了,额头猛流汗,心中“噗通”乱跳个不停。
  龙大炮这时发觉胡娇半裸着上身,紧张地问:“哇操,阿娇,你的洞被那杂种开啦?”
  胡娇道:“没有,他只对我的眯眯(乳房)感到好奇而已!”
  “哇操,原来,他还不懂得打洞,好佳在。”龙大炮又说:“那杂种还对你的眯咪说了什么话?”
  胡娇羞红了脸,低声道:“他说,他说,我的眯眯很性感……所以,就不许我穿上衣服。”
  “哇操,算他识货!”
  “大炮龙,是不是现在就带我走?”
  “不急,先搞定这些杂种,别瞧他们是群四肢发达的野兽,头壳可不比人类蠢……”
  黑大帅见他俩亲热不已,话说个不停,不由勃然大怒,拍了一下手掌,立即五六只大人猿拥上前去,把他俩人分开。
  胡娇立刻被押走。
  变色虫颤声说:“大炮龙,完了,完了,你不应该不听我的劝告,你对你马子又抱又搂,已经触犯了黑大帅,小心他叫人把你活活的勒死!”
  半裸的胡娇被押走後,龙大炮已怒火高炽,听了这些话,那能忍受?
  “奶奶的,变色虫,若是你的那个女奴老婆,被脱光了衣服,对她那对眯眯品头论足,你会怎样?”
  变色虫脱口道:“老子膀胱会发火,会操他妈的老奶!不过……”
  不等变色虫再说下去,龙大炮大喝一声,拔出天南宝剑,摆出一副决斗姿势。
  “奶奶的,杂种,来呀!别光会穷叫!”
  黑大帅看在眼里,更加光火,咆哮了几声,便向龙大炮直冲过去。
  龙大炮左闪右避,身形轻巧,黑大帅虽勇猛力大,却始终摸不到龙大炮衣脚。
  “啊!吼……”
  黑大帅气得又吼又叫。
  要杀死黑大帅,对龙大炮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龙大炮不愿这样做。
  因为,杀死了黑大帅,还有一百多只的人猿,他可不想做得太残忍。
  龙大炮和黑大帅两个,就围绕着火堆在打转。
  直把黑大帅气得暴跳如雷。
  有顷,龙大帅灵机一动,一个箭步纵到那堆火的面前,闪过黑大帅的攻击,把宝剑朝那堆火中插入,用力一挑!
  熊熊高烫的炭火,朝黑大帅挥去!
  这一招十分厉害。
  黑大帅被烧红的木炭拨在脸上,一阵剧痛,倒在地上打滚,在旁侍候的人猿赶快去援助他。
  龙大炮乘机拉了变色虫一把,大喝一声:“紧走!”
  一连串的龙虎斗,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变色虫已吓得呆若木鸡,听了这一声呼喝,如梦初醒,赶快跟龙大炮冲向黑暗中去。
  可是,走了没几步,龙大炮突然驻足地道:“我一定要冲进人猿阵内救阿娇,你赶快爬上峭壁上去等我。”
  变色虫紧张地叫说:“你他妈的大炮龙,可别丢下我不管啊!”
  “宰羊啦!”
  龙大炮丢下一句话便走,转了一个弯,纵上一块较高的岩石上面,展目一扫,只见一只巨大人猿紧紧的抱着胡娇。
  胡娇则又踢又打,口中大骂不已,但那只人猿并不理会,只是牢牢地抱紧她。
  “操你妈的球,放开我马子。”
  龙大炮大喝一声,便奋不顾身的凌空飞跃而下。
  人到剑到,银光四射,闪电般便刺杀了五只大人猿,而且抢回了胡娇。
  他兴奋到了极点,在兴奋之际,突然一只大人猿由他背后偷袭,胡娇见状,要叫已来不及。
  旋即,她一抓起龙大炮握剑的手,往後刺去,正中人猿的眼睛,痛得在地上打滚。
  龙大炮回头踢了倒在地上的人猿一脚,骂道:“奶奶的,想偷袭你家少爷,半夜里起来晒日头(太阳),还早呢!”
  说着,拉起胡娇道:“咱们紧溜栓(快跷头),迟了,就来不及啦!”
  当下,两人快速爬上峭壁,一面又大叫:“变色虫一一”
  连叫了几声,变色虫都没吭声,不由担心了。
  胡娇道:“变色虫会不会被黑大帅杀了?”
  “哇操,我也在这么想。”
  龙大炮一面回答,一面找着立脚的地方,然後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刹那间,一阵耀眼的光彩,暴闪开来。
  跟着,龙大炮拿出一个红色的火珠,在手上搓了几搓,只见那火珠,越搓越耀眼。
  胡娇惊叹道:“大炮龙,这个火珠真美,是不是烈火珠?”
  “哇操,你怎么宰羊?”龙大炮说:“我是用它来做讯号的!”
  胡娇一笑,道:“烈火珠是武林四大宝之一,江湖中人想得到它,都快起笑(发疯)了。它发射出的光,可以久久不散,而且能照耀百里之外,世上除了烈火珠,还能有什么珠跟它此吗?”
  “聪明!”
  此时,天还没亮。
  四处黑沉沉的。
  更加显得烈火珠的艳丽夺目。
  峭壁下,围绕着成群的人猿,在那又吼又拍胸膛,却无法爬上陡峭壁崖。
  龙大炮在上面看了,高兴不已!
  “阿娇,那些杂种们看样子是爬不上来了,咱们来个劫後余生,热情拥吻怎样?”
  他嘴上是这样问着,但双手早已把胡娇紧紧抱在怀里,双唇堵住了胡娇的唇。
  两人就在露天之下,大胆地、热情地吻着。
  有顷,龙大炮突然放开胡娇,然後笑道:“要是咱俩能够以峭壁当床,苍穹为幕,做咱们一直无法完成的‘正事’,不知有多帅!”
  胡娇羞怯地说:“你现在不就在做了!”
  一听这话,等於给了龙大炮莫大的鼓励。
  他立刻搂起胡娇继续热吻,而他的左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她半裸的身上摸索。
  两人宛如乾柴烈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两人快要进入忘我境界时,忽然听到一些微声,紧跟着较大呼吸声。
  两人不由一怔,以为人猿偷偷爬上峭壁,龙大炮旋即推开胡娇,挥手一剑,便朝那发声之处刺去!
  变色虫吓得大叫:“大炮龙,别杀,是我变色虫呀!”
  闻声,龙大炮才适时住手。
  “大炮龙,我已四肢无力,快拉我一把!”
  龙大炮伸出一双手,把气喘如牛的变色虫拉上峭壁来。
  “变色虫,我还以为你向阎罗王那里挂号去了呢!”
  “呸呸呸!”变色虫说:“操他妈的老奶,在我婆娘身上耕耘一个晚上,也从没像这一次这么虚脱。”
  龙大炮忽然发现变色虫裤裆湿了,笑道:“哇操,变色虫,你干嘛泄精?”
  “泄他妈的鸟精。”变色虫惊魂甫定说:“这是吓出来的尿!”
  “哈哈!”
  一旁的胡娇也笑了。
  她担心地问:“变色虫,你有没有受伤呢?”
  “没有!”
  “既然没有受伤,休息一会再说吧!”
  有顷,变色虫才诉说他脱险的经过。
  原来,当时他正要往峭壁上爬去时,谁知爬不到两步,便被黑大帅捉住了。
  黑大帅打算剥他的皮,就在这时,空中出现烈火珠的耀光,他灵机一动,便告诉黑大帅,那是天神,随时都会凌空而降。
  天神正在查看民情,看有没有人杀生做歹事,若是正巧被他瞧见,天神就会惩罚他。
  还是把他放走,让他向天神求情的好!
  黑大帅很快答应,但却提出一个条件,必须留下胡娇,变色虫当然什么都答应,所以他能够爬上来。
  龙大炮哈哈大笑,道:“变色虫,你真会违章 建筑(乱盖)嘛!”
  “嘿嘿,为了这条烂命,没法度!”变色虫又急说:“奇怪,讯号弹已发射,你朋友孟南和梅胆他们,怎么还没来?”
  “哇操,那有这么快,趁天还没亮之前,咱们先困一下,养足精神吧!”
  “只有这样罗!”
  不久。
  天色已慢慢发亮。
  躺在壁岩上的三人,突然被什么庞大物体罩住似的,不由纷纷睁开,一见是三只庞大,像个大鹏鸟的东西,缓缓而降。
  胡娇欢呼:“大炮龙,是猛男他们……”
  三人看清楚,确实是孟南、梅胆,还有一个是崔箫箫,不禁大喜。
  龙大炮连忙脱下衣服,拿在手上用力挥扬,好让孟南等人发现他们所站的位置。
  怎料,就在孟南他们的大鸟快要接近峭壁时,可惜黑大帅率领大批猿猴杀到了。
  龙大炮朝孟南等人大叫:“烂男,先别下来,快走!”
  然後,全力迎向黑大帅,展开厮杀。
  谁知,黑大帅大手一举,示意龙大炮等等;随後,他跟变色虫此手划脚起来。
  有顷,变色虫才跟龙大炮说明黑大帅的意思,道:“大炮龙,黑大帅很佩服你,所以想跟你决斗,若是你打赢他的话,不但可以安全离开这里,还可以带走你的马子。
  反之,你若输了,便立刻离开野人谷,从今以後,不许再来找他们麻烦,他问你有没有这个胆?“
  龙大炮听完之後,欣然的说:“没问题,反正这次来这里少爷我早已打算豁出去,拚个你死我活;何况,黑大帅未必能打赢我。
  不过,决斗之前,叫他们最好别来阴的,悄悄又绑走阿娇。“
  变色虫把这些话转告,黑大帅也同意还样,於是,他们爬下峭壁,就在岩洞前决斗。
  胡娇担心地道:“大炮龙,你可得小心一些……”
  龙大炮一笑,说:“阿娇,这一战是无法逃避的,不过,你老公不是瘪种,有把握打赢的,你不必替我担心,倒是你,可得做好准备,嘻嘻,回去非打穿你那个”洞“不可,我发誓这一次一定能成功。”
  胡娇哭笑不得,嗔道:“死相,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人家都快急死了!”
  “哈哈,轻松一点嘛!”
  说完,他右手握剑,向黑大帅冲了过去。
  他知道黑大帅敢向自己挑战,也绝非弱者,因此想杀黑大帅并非容易的事。
  除非他的宝剑能刺入黑大帅的心脏,或刺中他的咽喉,否则休想打赢黑大帅。
  到了这种生死利害关头,他可得把利害摆中间,仁慈放两旁了。
  所以,他一交手就向对方的要害进攻,想不到黑大帅的动作十分灵活。
  好几次避开剑锋,同时浑厚双臂凌空而下,打算抓住他,撕成两半,幸好龙大炮不是三脚猫,而是侠圣山庄的少爷,对付黑大帅还绰绰有余。
  突然,黑大帅趁隙走入宽敞的岩洞去!
  龙大炮知道他想引自己入洞,也毫不犹豫衔尾穷追而去。
  刚窜入岩洞,眼前忽然一黑,黑大帅不见了,他转身朝洞口看去,没有丝毫光亮。
  “哇操,中计了!”
  原来,黑大帅把他诱入洞内,随即搬动大石,塞住洞口,龙大炮逼於在黑暗中作战。
  因为他不熟悉地形,屈居下风,更不妙的是他根本看不见黑大帅,那就无法对准对方要害出击。
  形势恶劣,几乎是必死的了。
  若是烈火珠在身上就好办,可惜烈火珠被胡娇拿了去。
  洞内黑漆漆的,他只能凭风声来闪避黑大帅的攻击,自己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最後,他把心一横,作出诱敌反攻的决策。
  他纵上一块比较突出的岩石上面,故意把呼吸声加重,并且用口吹气,装出已经筋疲力竭,气喘如牛的样子。
  渐渐地,他感觉到似乎有影象缓缓走来,突然掌风响起,就在这一瞬之间,龙大炮凌空翻个跟斗,从他头项飞去。
  紧跟着,快如闪电发招,宝剑在黑大帅颈上扫过,一连数剑,然後又快速纵开。
  速度之快,连龙大炮都有些不相信。
  “吼一一”
  黑暗中,传来阵阵咆哮声,大石滚动声,把山洞震得“轰轰”大响。
  龙大炮知道黑大帅已经受了重创,大约有顿饭工夫,洞内的声响才沉寂下来。
  “嘘一一”
  至此,龙大炮才松了一口大气,搬开塞住洞口的大石,昂然走了出去。
  众猿猴见出来的是龙大炮,似乎已知黑大帅失败,蜂拥冲进洞去。
  胡娇立即投入龙大炮怀里,道:“大炮龙,你赢了是不是?”
  龙大炮不回答她问题,即说:“咱们紧走,快爬上峭壁,不然就来不及了!”
  三人立刻朝峭壁上爬去,待他们刚爬上,便见众猿猴纷纷叫嚣追来。
  这时,孟南和崔箫箫,以及梅胆等三人,也适时凌空飞降下来,交给他们三人各一具大鸟。
  “哇操,快一点!”
  龙大炮一面将自己绑在大鸢上,一面催促胡娇和变色虫两人。
  待众猿猴等爬上峭壁时,龙大炮等三人,已乘大鸢升上了天空。
  龙大炮朝众猿猴挥手叫道:“拜拜!”
  “啁啾……”
  众猿猴在上面见龙大炮等人,已飞上天空而去,不禁又捶胸又跳脚的。
  这次,龙大炮闯入野人谷,最大收获便是救回了胡娇,答应孙寡妇等人的条件,全都食言了。
  幸好有孟南。
  孟南只要把孙寡妇摆平。
  也就等於把其他两人梅胆,和太古惑也搞定。
  所以龙大炮一点也不担心。
  他现在所担心的是,如何打胡娇那个“神秘之洞”而已。
  此时,胡娇眼梢上泛起了红晕,娇声睸气地说:“大炮龙,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成功的………”
  她一扭娇躯,便倒在龙大炮怀中。
  龙大炮凑下嘴去,吮吸她的性感双唇,然後才道:“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
  “这是你说的!”
  “废话!”
  “既然是废话,就不要讲了,来吧一”
  胡娇双目迷漾,吁吁气喘,耸动一对丰满的大乳房,接受对方的爱抚。
  同时,她也伸手去爱抚龙大炮。
  两人互相剥光衣衫後,龙大炮发现她芳草纷披的花园内,已濡濡然为春露沾湿了。
  龙大炮自然能会意。
  胡娇正在兴头上,忽听屋外“吱吱”怪响。
  龙大炮的神情一紧,想上马的雄姿一变“白虎跳涧”下了床,提起裤子两脚一跳,用最快速度穿上了。
  胡娇诧异问:“喂,正事……”
  话语未了,龙大炮食指放唇上,“嘘”了一声,要胡娇别说下去。
  胡娇立时闭口,点点头,低声问:“你不是放我鸽子吧?”
  “不是!”龙大炮指指外面,悄声回答:“外面有动静!”
  胡娇凝神倾听,屋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声也没有,於是她说:“那有什么鸟声音?”
  “哇操,我刚刚明明听见有……”
  龙大炮话还没说完,又听外面“吱吱”叫了两声。
  “你听!”
  “好像不是人声。”
  “傻B ,声音可以装啊!有很多江湖上的人,都会各种口技,为防万一我出去摆平他,进来好跟你安心办事!”
  说完,他掉头欲走。
  胡娇情话绵绵道:“大炮龙,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嗯!”了一声,龙大炮身子一耸,如燕子穿帘般,由窗口穿出去,人落在瓦面上。
  “吱吱……”
  龙大炮循声望去,提起脚,猫着腰,纵高窜低,去寻找那声音来源。
  等翻过屋脊,他才发现两只老鼠,正在敦伦,後者抱着前者的腰,使劲的顶着,顶得那前者直叫。
  “操!”
  龙大炮骂了一声,顺手捡了颗小石子,准备惩罚这二只小东西,好叫这对鼠男女警惕,以後办事别这么大声。
  但是,他回心一想後,又放弃了这个主意。
  龙大炮为何会如此昵?
  因为他将心比心,想到了自己,自己在办事的时候,不也怕人家打扰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打扰它们?
  当下,他又折回了客房。
  胡娇即问:“是些什么人?”
  龙大炮边脱裤,边回答:“它们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胡娇吃了一惊,说:“那一定干出非人的勾当!”
  龙大炮上床,摆好了战姿道:“是啊!它们也跟咱们一样,正在办大事呢!”
  “啊,他们是……”
  “两只小老鼠在打炮,搞得吱吱嘎嘎的。”
  胡娇“噗嗤”一笑,说:“害你紧张了一下,躭误不少春宵。”
  “可不是吗?小债精。”
  此刻,龙大炮压在她身上,柔软温暖,细腻光滑,简直妙不可言,说到这里,他不由“哈哈”笑了。
  “死炮龙,你叫我什么?”
  “小债精呀!”
  “我借你钱了吗?”
  “没有,不过,这有典故的。”
  胡娇见他出去折返,原本雄伟的气概,不晓得是怕冷,还是欲火退去?然缩了,趁此再厮磨一番,好给他重振雄风的机会。
  因此,胡娇笑问:“什么典故啊?”
  龙大炮慢条斯理说:“以前善呷人(穷人)娶某(老婆),所有喜事的花费,都是赊借来的。
  所以,到了晚上新郎便对新娘说:“我为你费尽苦心多方筹措,今晚要畅所欲为,搞他个欲仙欲死,才不失我一番辛苦。”
  於是,上床宽衣解带,正要行欢,忽然有人“笃笃笃”敲门。
  他就披衣下床到门前一问。
  原来是讨首饰钱的,穷新郎叫他明天再来,他关上门正要行事时,又有人敲门。
  他又赶紧下床一问,是讨酒钱的,又回答明天再来,关上房门上床刚要动手,又有人来敲门了。
  新郎把新媳妇一推,感叹说:“我根本不像是讨老婆,倒像抱着一个债精。”!“
  闻言,胡娇“格格”笑了。
  龙大炮又笑说:“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小债精是不是?”
  胡娇点点头道:“是有那么一些些,不过这次我想除了小老鼠捣蛋外,应该不会有别人这么不识趣吧!”
  “应该是不会有人了,田掌柜已吩咐他了,就算有事也别来打岔;烂男也把吹箫的骗去上街啦!所以咱们可以安心打洞!”
  斯时,龙大炮神情亢奋,雄风大振。
  胡娇更是媚态百生,春情荡漾。
  “阿娇,准备啦!我就要来了……”
  “大炮龙,我早准备好了……请随意………”
  说着,她力辟双腿,就等着龙大炮进攻。
  此时此刻,他俩心里都充满着喜悦……
  兴奋!
  期待……
  龙大炮和胡娇二人,这次能否如愿以偿?
  抑或又会“流标”呢?第七章 巨龙闯关佳人笑
  哇操!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老天爷似乎对他们两人太过残忍了。
  就在龙大炮准备打洞之际,突然门“砰”地一声,被撞了开来。
  孟南滚了进来。
  龙大炮简直是衰到落链。
  龙大炮气得从胡娇身上跳了起来,暴跳如雷,大叫道:“你他妈的烂男,你不是带吹箫上街去了吗?干吗又跑了回来?”
  孟南气喘如牛,这:“大吔,别打洞了,走,街上有老热(热闹)好瞧!”
  龙大炮一听有热闹,兴趣又来了,急问:“哇操,什么老热(热闹)?”
  “大吔,你去了就宰羊,绝不会令你失望。”
  “真的!”
  龙大炮连忙穿上衣服,和孟南冲出门去,到了门口,回头对胡娇说:“歹势(不好意思),下次准备一杆进洞,等我吧!”
  胡娇气得火冒三丈,骂道:“等你妈的大头鬼,大炮龙,你给我记住,我要抓狂啦!”
  骂声中,随手抓起枕头朝龙大炮狠狠扔去!
  龙大炮立即关上房门,逃之夭夭。
  平日又古老又落後的板桥子,今天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主要还是因为拍卖女奴的日子,又到了!
  拍卖女奴不是每天都有的,有时数天一次,有时要上十天半月的。
  带着保镖随从的富商巨贾,以及官爷们,都纷纷云集於此,他们都准备了大笔银子,竞价争购女奴。
  他们买这些女奴,有些要做丫环,有些则是做妻妾用的。
  一早,空旷地方已经围满了人。
  龙大炮和孟南也来了,在一旁等侯的崔箫箫见状,立刻迎了上前,叫道:“大炮龙,快点,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龙大炮奔上前,却发现孙寡妇也在场,一笑说:“嗨,孙寡妇,你也来了!”
  孙寡妇笑道:“猛男说寂寞,要我来陪他!”
  龙大炮望向孟南,很暧昧地说:“是吗?”
  孟南笑了,道:“咱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是请她来当向导的!”
  龙大炮“哈哈”一笑,说:“哇操,寂寞也好,向导也罢,咱们先参观一下吧!”
  人群的中央,站着一个羞人答答的少女,越是美丽动人的,四周的人,就越拥挤!
  有些地方一列站了几个女奴,伹围观的人群,却疏疏落落的。
  可想而知,这些女奴都是容貌不美的。
  龙大炮等三人,在孙寡妇的引导下,先是走马看花的参观了一遍。
  他们觉得这是一个相当残酷的市集!
  美丽的女人为什么要公开让人们品头论足?
  而姿色平凡的女人,却被人无情的奚落?
  龙大炮为她们感到委屈,伹又无可奈何!
  他总不能通通都买回去。
  这时候,那边传来一阵阵吵闹的声音,原来,一个艳丽绝色的女奴,开始拍卖了!
  龙大炮等四人,挤进围观的人群中去,看见那个漂亮的女奴垂下了头,脸上有泪痕!
  看她的俏模样,顶多不会超过十六岁。
  她穿得很少,身裁凹凸有致,粉颈白嫩,胸口起伏着,吸引不少贪婪的目光!
  她身旁站了一个中年男子,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龙大炮也猜不透他的身份。
  围观的男人,在嬉笑声中品头论足。
  “这姑娘脚仓(屁股)浑圆,买回去包你明年生个胖儿子。”
  “不不不,我身子单薄,有了这查某,我不被榨乾才怪!”
  “你可以吃龙鞭呀!”
  孙寡妇打趣地对龙大炮说:“这个不错吧?等会儿你也可以出价。”
  龙大炮笑了笑。
  崔箫箫问:“那个中年男子是谁?”
  孙寡妇回答:“说好听一点是她主人,难听的话,便是人口贩子。也或许是女奴的父亲或是老公。他可能为了某些原因,而将她带到这儿来拍卖。”
  “什么原因?”
  “比如是拔缴(赌博)输了,或是开查某(嫖妓)没钱啦!都是原因!”
  “操,大炮龙,咱们扁他!”崔箫箫心里感到很不平。
  孙寡妇笑了,道:“卖女奴在我们这个地方,可是不犯法的,你就省省力气吧!”
  有人开始叫价了。
  一开始就有个男子出价十两银子。
  随即有人叫出:“十五两!”
  最先出价的男子,立即加到二十两。
  这两个男子每加一次,就是五两银子。
  你加我又加,如是者,迅速加至一百两,然後每加只是二到三两而已!
  这表示二人的竞争力,已经开始软弱下来了!
  龙大炮一直注意到那少女的表情,伹见她楚楚可怜的,垂下头来!
  她皮肤稍黑,头发又黑又亮,双眸鸟溜溜,唇红齿自,好个美人胚子。
  龙大炮见过不少美女,却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一个女奴如此动人。
  虽然身旁的崔箫箫,也是个绝色少女,但此起这个女奴,好像又逊了一点。
  龙大炮打量一下这两个出价的男子,一高一矮,年纪都已经不小,好像是管家之类的人。
  旁边有人议论纷纷,认为他们不配这女奴,有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语气。
  此时,高瘦的男子出价到一百三十两,矮胖子则反应平淡。
  眼看这宗交易就要成交!
  龙大炮突然回答问孙寡妇,道:“一百五十两银子,在这里算不算多?”
  孙寡妇想了想,回答:“一百五十两银子等於一般老百姓三个月,一家五口人的生活开销。”
  闻言,龙大炮立即扬声叫道:“一百五十两!”
  此言一出,全场为之哗然!
  因为,一直只有二个人出价,而且後继力又不强,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人。
  更教他们惊讶的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竟是个少年。
  因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不但现场上的人大感意外,就是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也为之愕然!
  孟南和崔箫箫两人,本来以为龙大炮只为调查失踪的各派掌门而来,想不到他竟然也出价,南且不出则己,一出就是一百五十两。
  其实,一百五十两对龙大炮来说,并不是个大数目,不过一根毛而已!
  令孟南、崔箫箫二人感到意外的,就是龙大炮竟会看中这女奴。
  崔箫箫气道:“大炮龙,你疯了?”
  龙大炮摇头说:“没有。”
  “没有,你叫价干吗?”
  “我……哇操,我可怜她,不行吗?”
  只有孟南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凡是被龙大炮看上的美女,他都想打洞,当然这个女奴也不例外。
  因为,龙大炮就喜欢刺激、新鲜的。
  那二个男子四目交投,彼此都以为对方会再以高价压倒龙大炮。
  但是,四只眼睛眨了几下之後,嘴巴却没再动一下。
  女奴第一次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她妩媚地瞟了一眼龙大炮。
  “哇操!”
  龙大炮彷佛触电似的,一种又爱又怜之心,不禁更加强烈!
  那少女只不过瞟了龙大炮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玩弄着自己衣角。
  就那么一眼,龙大炮的心,已飞到少女身上去了,怔怔地瞪住她。
  崔箫箫见他失了魂似的,气得直跺脚。
  就在她想发飚时,孟南立即伸手阻止她,轻声道:“别发飚,大吔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哼,他会有什么目的,还不是想上人家。”
  “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闻言,崔箫箫才打消找碴念头。
  孟南也才松了口气。
  这时,那个中年人正想朝龙大炮这边走过来,孟南也开始伸手到怀里。
  因为,他不知道身边有没有带备这么多的银子,临出门时,多半银票都放在客店包袱里而龙大炮身上是从不带银子的,银子一向由孟南保管。
  龙大炮已经准备接收这个惹人心动的绝色少女!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间,突如其来地,来了一个程咬金!
  “慢着!”
  众人不由循声望去,只见是个年轻人,这年轻人一笑,又道:“我出一百七十两。”
  “哇塞,有搞头吔!”
  “是个凯子!”
  在哄动声中,人们的注意力又集中到那个年轻人的身上。
  这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衣著光鲜,身後还跟随着两名彪形大汉。
  龙大炮只瞄了他一眼,便冲口而出:“二百两!”
  那年轻人不示弱地叫道:“二百五十两!”
  龙大炮竖起三只手指,高叫:“三百两!”
  那年轻人毫不考虑地也大叫:“四百两!”
  龙大炮把整只右手高举,叫道:“奶奶的,五百两!”
  他们似乎已不是有意为这女奴而叫价,好像是为了赌一口气。
  全场围观的人,随即哄动了起来!
  这也难怪!
  过去女奴拍卖,最高也不会超过五十两,而这一次竟叫到五百两。
  於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不但旁观者哗然,就是崔箫箫、孙寡妇以及孟南三人,也为之惊愕不已!
  孟南轻扯着龙大炮衣角,低声道:“大吔,五百两买个女奴,值得吗?再说,市集上又不止只有她,还有其他的呀!”
  龙大炮说:“输人不可输阵,少爷我决定跟他干到底!”
  说完,又继续叫价。
  人家喊六百两,龙大炮就毫不考虑地叫到七百两。
  疯了,疯了!
  众人都在这么叫着。
  那年轻人神情轻松,显然不把龙大炮放在眼里。
  他听到龙大炮喊价七百两之後,只轻轻一怔,立即叫出:“一千两!”
  “哇塞!”
  在场的人,立即哄动起来。
  “操你妈个球!”
  龙大炮非常不服气。
  他正待叫价,崔箫箫在旁扯了他一把,轻声道:“大炮龙,别逞强了!”
  龙大炮不理,又叫:“一千二百两!”
  那年轻人面不改色地跟着叫:“一千五百两!”
  一加就是三百两,於是又引来一阵骚动之声!
  龙大炮这一回呆住了!
  伹是这并不表示他就此罢手。
  他回头问身畔的孟南:“烂男,你身上有一千五百两吗?”
  “没有。”孟南道:
  闻言,崔箫箫轻叫了起来:“我的妈呀!这纰漏出大了!”
  她并非被一千五百两吓呆,而是因为龙大炮只顾喊价,自己口袋却空空,未免要出糗了万一人家一旦放弃出价,龙大炮岂非要糗大了吗?
  孟南似乎较为了解龙大炮,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在龙大炮耳边低声说:“算了,差不多了!”
  龙大炮原先的意思是想上那少女,後来是为了争一口气;最後,则为了同情这少女,故意将她的身价提高而已!
  他看看那少女,它仍垂着头,身边看管她的人,却喜形於色!
  龙大炮不再喊价,他走到那少女身畔,轻声问道:“你喜欢跟他吗?”
  那少女抬头瞥了那年轻人一眼,微微点头,说:“他似乎还不错!”
  那年轻人胜卷在握,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好吧,我退出!”
  龙大炮终於放弃竞投,孟南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拍卖完成了,人群在议论纷纷中散去。
  龙大炮见那艳丽动人的女奴被带走,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
  崔箫箫吃味地说:“瞧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干吗?还舍不得呀!”
  龙大炮腼腆地道:“哇操,你别打翻醋坛子,我是一番好意,想买她回来服伺你的。”
  “哼,唱戏的哭娘一一虚情假意。”崔箫箫嘟嘴说。
  孙寡妇笑道:“大炮龙,如果你出得起价钱,我想还有希望发现一个更漂亮的。”
  “真的?”
  龙大炮心情为之一振,正待问下去,那边突然传来兵刃声,人们纷纷逃避。
  顿时秩序大乱!
  龙大炮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这兵刃喊杀声,会不会跟刚才那女奴有关?
  因此,他情不自禁地,朝那边路口张望过去。
  在纷乱中,路人争相走避。
  “哇操,是她?”
  龙大炮以为自己眼花,因为在人群中,他彷佛见到那女奴在奔逃。
  惊叫声,马嘶声,兵刃交击声,顿时把广场搞得异常混乱!
  一时之间,也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南一把将孙寡妇和崔箫箫拉过一旁,以避过人群的冲撞。
  随之,忙叫:“大吔,快闪到一边来!”
  怎知,龙大炮却反朝相反的方向,拔足飞奔而去!
  崔箫箫大鸣:“大炮龙,你想干什么?”
  龙大炮没有回答,因为,他发现一件教他大为惊奇的事!
  有一大票的人,居然在追杀刚才的那艳丽绝色的少女。
  於是他立即窜向那处路口,伹转瞬之间已失去了那少女的踪迹。
  龙大炮挤在纷乱的人群中,有如逆水行舟,非常不便。
  突然,弯角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奔跑声,紧跟着,窜出一票人马,各个凶神恶煞似的,手上都拿着刀枪,像是打手。
  龙大炮立刻闪过一旁,这伙人目光如电,四下张望,似乎在搜索什么似的。
  至於他们搜索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少女?龙大炮还不敢确定。
  因为,刚才匆匆逃避的人太多,那少女可能只是乘机混乱中逃脱也不一定!
  既使如此,龙大炮仍然非常担心那少女的下落,和安全。
  他心里一直也在想,那年轻人为什么肯花这么多银子,去买一个女奴?
  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会不会跟各派掌门失踪的事有关呢?
  他想着想着,兴趣又来了,决定追根究底。
  龙大炮凭刚才那一刹那间的印象,那少女就在这儿附近出现过,不久即告失了踪影。
  “嗯,看情形那少女不会逃得太远。”
  数名大汉迅速掠过他身边,龙大炮始终呆立在路旁一角。
  他所站立的地方,背後是一幢破旧不堪的废宅,杂草丛生,蛛网密布。
  就在这时,他彷佛听到了一些很轻微,却很急促的呼吸声。
  他立即转过身来,扫了四周一下,却没发现有任何人。
  但是,龙大炮却相信自己的耳朵,比猫还要敏锐。
  他的眼睛扫向宅子的门板之上,那儿有个手掌印。
  门板上的灰垄已有厚厚的一层,手掌印自然是新印上去的。
  龙大炮四下瞧了一下,见没有人发现,立即闪身进去。
  “呀!”地一声。
  就在他推门之际,突然一个人影迅速在昏暗中幌动,朝宅子後面急窜而去。
  身形之快,有些令龙大炮为之一惊!
  但就在这刹那间,龙大炮已认出那背影,正是那艳丽绝色的少女。
  哇操!
  她干嘛要逃?
  龙大炮随之释怀,心想:“哇操,她当然得溜栓(跷头),因为她并莫宰羊进来的就是少爷我,只宰羊有人进来,它就非栓不可。”
  龙大炮担心失去了她的踪迹,更担心她就是那伙人要搜索的对象。
  因此,他不顾一切追了过去,一边叫道:“姑娘,你免惊(不用伯),我不会伤害你的。”
  然而对方不伹毫无反应,反而逃得更急。
  虽然那少女身形很快,但龙大炮的身形此时更快,眨眼工夫,便追上她了。
  那少女被龙大炮一把抱住,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伹随即便冷静下来。
  她认出龙大炮来了。
  “姑娘……”
  龙大炮正要说话,伹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推门而入的声音,於是立刻闭口。
  那少女吃惊地往屋後纵去。
  龙大炮也连忙跟上。
  这宅子很大很深,龙大炮进来时已清楚了这儿的环境,所以非常镇静!
  他在匆匆忙忙中,将一支木棍搁在甬道上,另一端撬在杂物堆中。
  这是一个陷阱。
  只要追进来的人一时不察,就会踢著搁在甬道上的木棍;木棍一经拌动,另一端就会带动杂物纷纷倒塌下来。
  这是龙大炮临危不乱中想出来的缓兵之计!
  因为对方人多,龙大炮就算能应付得了,伹也未必能顾及这位少女。
  他绝不会做吃亏没把握的事。
  一切弄妥,立即窜向屋子後面。
  那少女已迅速闪到另外一间屋子的後门而去!
  “砰,乒……”
  斯时,屋内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是他设下的陌阱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王八蛋,是那个混蛋搞的,不要被大爷我抓到,非扁他一顿不可!”
  杂乱声中,有人惊叫,也有人破口大骂。
  “活该,砸死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
  龙大炮笑了,随即赶忙追上那有如惊弓之鸟的少女。
  这见是一条死巷,可供藏身的地方很少,那少女企图由宅子後门,进入人家的屋子里去躲藏。
  但是,後门锁死了。
  少女焦急万分!
  龙大炮比她更急!
  “哇操,这下毁了!毁了……”
  蓦地,他灵机一动,向那少女打了一个手势,随後一把抱住少女的柳腰,身形一拔,纵上屋顶上去,同时示意少女俯伏下来。
  少女气急败坏,呼吸急促,什么也没说,只以眼示意,表示对龙大炮的感激!
  “小卡司(小意思)!”
  龙大炮不敢多说话,他知道大敌当前,若不小心应付,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说完那句话後,便留心下面的动静。
  下面人声吵杂,杀手们正在附近,四下里搜索。
  “全哥,没有,还搜不搜?”
  “妈的,连毛都没长齐的猴囝仔,不可能栓得这么快,继续搜!”
  龙大炮有点担心,万一他们搜到这上面来,又如何应付?
  他宝剑放在客栈,现在手无寸铁,孟南又不在身畔,而且还有个女的在身边。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以他鬼灵精的头脑,往往都能出奇制胜,逢凶化吉。
  可是现在,龙大炮却有点伤脑筋!
  溜栓吗?
  不,不可能。
  因为杀手们正在下面四下里搜索。
  假如只有龙大炮一个人,他还可以凭机智来突围而出。
  问题是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一个艳丽绝色的少女。
  龙大炮不可能抛下她不理,否则一开始他也不必来此冒险。
  他对女人特别热情,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若此时伏在他身畔的是男的,也许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他鸽子啦!
  那少女和龙大炮可以说身体碰在一块,少女吹出来的气,不时扑向龙大炮脸上。
  龙大炮闻着那一股麝香之气,似乎有些醉了。
  “哇操,好香!”
  说着说着,他人也越靠越近少女。
  那少女似乎也不会很讨厌他,微微一笑,低声道:“咱们还没脱离危险呢!”
  龙大炮愉偷瞄了下面一眼,笑说:“奶奶的,我料是这些乌龟王八蛋,也快要走了。”
  果然,龙大炮话才说完,下面的议论声也沉寂了下来。
  龙大炮松了一口气,笑道:“你瞧,我说的话一点没错吧!”
  那少女抬头下望,便见数名杀手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那少女似乎很佩服龙大炮,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快走了?”
  龙大炮一笑,道:“这个简单,我八堵饫(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乱叫,想必他们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们若想要祭五脏庙,便得离开这里。”
  说着,他也没下屋的意思,因为像现在这样居高临下,视野宽广,再加上温煦的阳光,还有个美女陪在身旁,龙大炮感到特别舒坦。
  那少女似乎也没下去的意思,一直静静地陪在龙大炮身边。
  龙大炮好奇地问:“喂,你打算到那里去?”
  那少女苦笑着耸耸肩,答说:“我也莫宰羊。”
  “哇操,你没有家?”
  “没有。”
  “哇操,那怎么办?”
  “最好你能收留我。”
  “哇操,卖讲生笑(别开玩笑了)!”
  那少女含情脉脉地问:“你讨厌我?”
  龙大炮最抵抗不了女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了,笑道:“哇操,如果我讨厌你,就不会救你!”
  少女逼问:“那么,为什么你不要我?”
  说时,少女在龙大炮脸上吹了一口气,龙大炮又醉了。
  “哇操,你美丽动人,一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住了,谁说我不要你?”
  那少女挑逗说:“那你要我,为什么不抱紧我呢?”
  这少女言词大胆,态度很亲昵又艳媚。
  龙大炮是男人。
  而且是个非常健康的男人。
  所以,他开始动心了。
  只见那少女摆动纤腰,水汪汪的双眸,闪出异样的光辉。
  在她的眉宇之间,春色盎然。
  龙大炮心动地暗忖:“哇操,小弟弟又有花蜜可采啦!”
  那少女双腿互相搓磨着龙大炮的两腿,一面媚笑道:“好痒哟!”
  “哇操,那里好痒?”
  “就是那里嘛,灼热得快要燃烧啦!”
  “哇操,这么厉害?”
  “是啊,怎么办是好?”
  “那就叫我的小弟弟替你止痒罗!”
  龙大炮说着便起身欲纵下屋去,怎知,那少女一把拉住他道:“干什么?”
  “哇操,你不是要止痒吗?当然是到屋里去罗!”
  “在这上面也不赖呀!”
  哇操!
  龙大炮又被她这一句话楞住了!
  “哇操,堵到(碰上)个风流大只妹啦!干吧!”
  斯时,那少女竭力搂住龙大炮又亲又吻,同时把他的手,引入她自己那个地方,紧按在最温馨的地方。
  龙大炮道:“哇操,烫得很哪!”
  “是啊,像一具燃烧的小火炉呢!”
  少女张开樱唇,似在呻吟。
  龙大炮知她奇痒难当,被她引动情欲,虽然那夥人随时有去而复返的危险,也不管它那么多。
  他准备打起精神,和少女一战。
  她微微发出呻吟声,四肢把龙大炮夹得紧紧地,饥馋之状,教人兴奋异常。
  龙大炮采花以来,第一次碰上如此之“浪”的女人。
  当龙大炮掀起她裙子时,竟发现她没穿内裤,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原来,这少女是个不穿袜的女人。
  只见她拚命开放双腿,迎接龙大炮那一根“巨龙”。
  “巨龙”刚刚到洞口,就突然被一股强大吸力,没头没脑吸了进去。
  哇操!
  真是太奇妙了!
  简直可以列入天下名器昵!
  她的花朵正是含苞待放。
  “巨龙”一被吸入,正是开放时候。
  登时,两人在屋瓦上翻云覆雨,激烈大战一场。
  这幢废宅又破又旧,不时幌动着,且发出妖异的呜响,像地牛要翻身似的。
  “哗啦啦……”
  就在两人忘情地沉醉在销魂境界时,突然一阵大响,屋顶破了个大洞,两人随之掉入洞内。
  洞内正是他们刚才到过的屋子,而他们俩就掉到杂物堆後面。
  龙大炮慌忙要起身,那少女意犹未尽,紧含着巨龙不肯放松。
  “哇操,你不怕那伙人回来,看见咱俩在演妖精打架的把戏?”
  “你怕?”
  “怕个鸟,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罢了。”
  “我说我不怕昵?”
  “哇操,不怕就继续罗!”
  於是情欲大战便继续演下去。
  ※※※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正在到处找寻龙大炮的下落。
  街上的骚动已经平息下来。
  这儿的官府似乎不太爱管闲事,街上闹了老半天,竟然不见一个捕快。
  因此,那伙杀手仍然到处搜索。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龙大炮正在欲仙欲死。
  他们无法找到龙大炮,却被人找到了。
  当他俩正朝客栈方向走时,突然有五个大汉,拦住他们去路。
  他们全身穿着黑色劲装,妆扮不像中原人士,其中一个满脸落腮胡的道:“两位请跟咱们走。”
  孟南反问:“你们是谁?我俩干嘛要跟你们走?”
  “回头你们就会宰羊。”
  崔箫箫四下里张望,仍然未见龙大炮。
  偏偏孙寡妇爱漂亮,买胭脂去了。
  崔箫箫低声道:“烂男,你发飚呀!你的飞刀不是百发百中吗?”
  孟南说:“百发百中是没错,可是他们有六个人,而我的飞刀又还没学到小李飞刀,能一口气发出五、六支。”
  “那怎么办?”崔箫箫轻声道:“三十六计溜之大吉……”
  崔箫箫话还没说完,那落腮胡冷笑说:“你们逃不了的。”
  於是,他俩被六名大汉押走了。
  孟南担心龙大炮也落入这些人手中,直到他们被押上一辆黑篷马车上时,仍然不见龙大炮的影子。
  “呷一一”
  马车绝尘而去。
  在车上,孟南忍不住问:“老兄,你们是不是找错了人?”
  那满脸落腮胡的大汉,正色道:“错不了,你们是外地来的,本来有三个,另外一个是本地人,叫孙寡妇,我们早已注意你们了。”
  崔箫箫插嘴问:“外地人又不止我们,你为什么单单注意我们?”
  那落腮胡大汉冷笑说:“因为那女奴,那小子出过高价,可惜仍然泡汤。”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仿佛听出了弦外之音。
  孟南笑了,道:“阮宰羊了,是因为阮大吔抢得太凶了,是不是?”
  “不错,尤其他现在又不在这里,表示我们的忖测不错。”
  “什么忖测?”
  “我劝你还是别水仙不开花,装蒜,你们心中应该有数。”
  “操,莫宰羊就是莫宰羊,怎么装蒜吗?”
  “那么,你们等着吃苦好了,嘿嘿!”
  崔箫箫不悦地道:“妈的,你们这些人未免太不讲理,别以为外地人好欺负!”
  那落腮胡汉子笑了笑,拉长了面孔说:“就是不讲道理,你又怎么样?”
  “扁他,烂男!”崔箫箫气道:
  孟南担心她沉不住气,忙劝说:“别冲动,我想是非黑自,迟早总曾搞清楚的。”
  那落腮胡大汉又问:“你那位什么大吔和那女奴,到那里去了?”
  孟南道:“阮也莫宰羊,老实说,我们也正在找他。”
  “啥米(什么)?”崔箫箫怔了怔,说:“大炮龙和那贝戈戈(贱)查某作阵(在一起)?”
  那落腮胡大汉笑道:“原来那小子叫大炮龙,很好!”
  崔箫箫大叫:“大炮龙,他怎么可以当着我面,去泡别的查某,我非阉了他不可!”
  孟南劝说:“别急,大吔是不是跟那个女奴作阵(在一起),咱们可没亲目绸(眼)看见。”
  那落腮胡汉子笑道:“有人看见他们在一起逃走,错不了的。”
  崔箫箫气得猛捶胸脯,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孟南制止她道:“操,吹箫,你的眯眯已经够海(大)啦!别捶了!”
  随後,他问落腮胡汉子,说:“喂,老兄,叫什么大名,说来听听吗?”
  “雄鸡!”
  “是狗熊的熊?”
  “不是,是英雄的雄。”
  “噢,原来是会”喔喔喔“叫的那种雄鸡。”
  雄鸡不理,恫吓说:“别尽要嘴皮子,你们最好叫他把那女奴交出来,否则,你们可能会客死异乡!”
  孟南道:“女奴是什么人?好像对你们很重要嘛!”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吗?”
  “知道个屁,我们根本就瞎猫碰到死耗子,瞎撞的。”
  “那么,你们干吗会出叫高价竞争?”
  “哎哟,都是我老大色迷心窍,想上她嘛!”
  “哼,你当我是白痴啊!”雄鸡说:“开查某(嫖妓)也用不着这么多银子。”
  崔箫箫插嘴道:“你为什么认定出高价就有问题?那另外一个年轻狗男人,出的价此大炮龙还要高,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雄鸡说:“你们可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
  孟南、崔箫箫二人,摇头道:“我管他妈个奶是谁?”
  雄鸡道:“你们如果真的一无所知,那真的是披着蓑衣救火,惹祸上身,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随时会招杀身之祸。”
  崔箫箫既担心又生气的说:“都是大炮龙惹的祸,死炮龙,你到底死到那里去了吗?”
  孟南试探说:“你妈个奶,我真不懂,女奴既然可以公开拍卖,还有什么大不了?不错,那查某是长得水当当,你们也假意(喜欢),为什么不出高价竞争?”
  雄鸡冷冷地道:“塞伊娘咧,你们是真莫宰羊?还是假仙?这女奴不是普通女奴,她可是很特别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许多人要找她。”
  “特别?”
  孟南一听“特别”两字,似乎特别感兴趣。
  她那里特别?
  床上功夫?
  那个“神秘之处”,能让男人欲仙欲死?
  还是有三个大眯眯(奶)?
  孟南想像着,不由好奇起来。
  崔箫箫则感到一阵迷惑,反问:“什么?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人要找那女奴,为什么呢?”
  车中几个大汉交换着眼色,他们之中分明有人不相信崔,孟二人,不知其中内幕。
  马车飞快朝郊外面去!
  ※※※
  龙大炮和那女奴两人,仍温存在杂物堆中。
  他俩一边难舍难分,一面是要等黑夜的来临,好逃离此地。
  龙大炮对她虽然有同情,也有喜欢,但也开始怀疑了。
  “你有老爸老妈吗?”
  “格格,废话,我是人,只要是人都会有老爸老妈的,难道你没有?”
  “哇操,既然有老爸老妈,干嘛还会沦为女奴?”
  “我家穷,兄弟姐妹又有十个,所以,我从小便卖给别人做丫头,这一次已是第三次拍卖了。”
  “那些人干吗要追杀你?”
  “我也莫宰羊。”
  “那伙人究竟是什么人?”
  少女似乎在想什么似的,龙大炮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林,叫金枝!”这叫林金枝的女奴,又道:“我想,这些杀手可能是那个年轻人的手下吧!”
  龙大炮愕了愕,说:“哇操,我真不明白,那年轻人多金,又长得缘投(英俊),你干吗要走?”
  林金枝嘟嘴道:“多金、缘投有什么用,人最重要就是要顺眼。”
  “顺眼?当时你不是很喜欢他。”
  “为了养父,我不得不如此。”
  “哇操,你和你养父该不是在玩骗婚手段吧?”
  林金枝脸上似乎装得很无奈的样子,伹却看不出一点难过来。
  她说:“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养父嗜赌如命,欠了不少赌债,又爱喝酒,我若不跟他合作,他就会把我卖到娼舘当妓女。”
  “是吗?听起来你养父好像很不是人。”龙大炮疑信参半。
  “是有那么一点点!”
  “可是,我又不懂了,为什么会有人突然要杀你呢?”
  “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要杀我?也许他们是要追杀那个年轻人,也不一定!”
  “不可能,刚才那些杀手分明追的是你,你何必再讲白贼(说谎)?”
  “我没有讲白贼。”
  林金枝装得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龙大炮就因为她这副委屈、可怜,而陷入这次的是非之中。
  林金枝又委委诉道:“你对我这么好,一会出一高价买我,一会又冒险救我,一会又把我送上天,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讲白贼骗你吗?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大炮见她说得如此真诚,心又软了。
  “好吧,好吧,就相信你没讲白贼,我问你,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林金枝娇羞地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当然是跟着你罗!”
  龙大炮应该高兴。
  可是,他却呆住了。
  因为,他想到了胡娇和崔箫箫两个女人。
  他再看林金枝那副娇羞,楚楚可怜的模样,把心一横,暗想:“哇操,男人三妻四妾算得什么?何况,我现在才两个查某而已。”
  林金枝突然又抬头,温柔地说:“大炮龙,我若跟着你,会不会害了你?”
  龙大炮笑道:“不会,一点也不会,像我这种人,就是麻烦不找我,我也会自找麻烦的。”
  外面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龙大炮抱着裸体的林金枝,不由又冲动起来。
  两人一阵翻云覆雨,待高潮慢慢消褪之际,龙大炮边爱抚着林金枝全裸的身体,边不经意地问:“现在咱们怎么样?总不能连环泡个不停,会虚脱的。”
  林金枝似乎很满足地说:“我现在八堵(肚子)又饮又渴,大概可以吞下一条牛啦!”
  龙大炮也一样是又饿又渴!
  “你留在这里,我出去观察一下情势再说。”
  “好的,你可要小心行事。”
  龙大炮在门缝中往外悄悄窥伺,外面街道很静,没有行人。
  他闪出门去,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什么都没看见,甚至一只野狗也没有。
  街上静得出奇。
  连一间路边面摊都没有。
  龙大炮只好返回屋後,想跟林金枝商量一下,如何渡过难关?
  伹是,找遍了屋内各处,再也见不到林金枝。
  “金枝,你在吗?我是大炮龙。”
  四周一片沉寂,没有人回答。
  “怪哉!”
  龙大炮不由感到迷惑。
  为什么林金枝会不见?
  “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关上了;接着,响起反锁的声音。
  本来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的气息,现在却突然人声吵杂了起来。
  屋子外面似乎有人在来回走动,好像非常忙碌似的。
  “毁了,我中计了!”
  龙大炮在黑暗的屋里咬牙切齿地道:
  “赶紧点火呀!赶紧点火呀!”
  随着一阵吆喝声,龙大炮听到乾柴,“啪哒……”的燃烧声。
  “操他娘的球!”
  龙大炮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结果。
  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和林金枝串通了?还是去而又复返的那帮杀手?
  其中一个汉子叫道:“就把那厮烧成烤猪吧!”
  “奶奶的,少爷我这么聪明,竟然上当了,而且栽在一个查某手中。”
  龙大炮满腔的愤怒,胜过了恐惧。
  把屋子牢牢钉死,再放一把火燃烧,这等於蒙古烤肉一样。
  “哇操,金枝并不讨厌我呀!她不会想吃巴比Q ……”
  龙大炮还在天真的想着,替林金枝找藉口。
  “啪达……”
  外面传来燃烧的声音,旋即有一股焦臭味,从门缝飘了进来。
  原来,他们准备活活的烧死龙大炮。
  “哇操,来真的!”
  龙大炮利用浑身的力气去撞开门,想不到它连动也不动一下。
  “哇操,他们一定用粗木干在外面抵住了,金枝竟然骗了我,她会是那种查某吗?”
  龙大炮心里又气又恨,他最恨女人骗他感情了。
  想不到一时的“温存”,以及对女人同情之深,会落到这种下场。
  虽然如此,龙大炮并没有一点後悔之意。
  龙大炮使出浑身力气,猛撞门一下。
  “砰一一”
  这一次,它动了一下。
  如果不赶紧冲出去的话,火焰不到顿饭工夫,将包围整栋屋子,非被活活烧死不可。
  外面骚动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
  “哇塞!咱们就可以看到红烧猪啦!”
  “现在,那鸡婆小子可能像无毛鸡一样,七颠八转的在受苦呢!哈哈一一”
  龙大炮在屋里不服气地叫道:“操你妈的球,我大炮龙要是这么容易就被烧死的话,就不叫大炮龙了。”
  外面的人大笑说:“臭小子,死到临头还要臭厌(神气)!”
  燃烧门板的火舌,使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这栋宅子相当破旧,一旦火焰烧到屋梁,会使整栋宅子都倒塌!
  龙大炮屋内扫了一下,发现墙角有一张破椅子,他灵机一动,抓起破椅子,便朝窗户砸去。
  窗户破裂,火焰几乎冒了进来。
  龙大炮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一纵,便从窗户中穿了出去。
  从屋里冲出来的龙大炮,头发蓬乱不堪,衣袖以及衣摆有火在钻动,叫那些人看得目瞪口呆!
  本来,纵火的一伙人,在屋外挥舞着长棍、斧头,一副得意又威风八面的德行!
  谁知,一瞧见龙大炮“猛虎出笼”似的架式以後,大叫“我的妈呀”抱头鼠窜。
  其中一个大汉喝叫:“不许栓(溜),给我干掉这小子!”
  “你们这些戴绿帽的,有种别栓(溜),来领教少爷我的厉害。”
  龙大炮有如瘟疫一般,纵来纵去,左打一个,右踢一个,打得这些小混混个个狗吃屎。
  原来,这些汉子并非那去而复返的杀手,只是镇上的小混混罢了。
  “金枝!金枝!你在那儿啊!”
  龙大炮一面杀开一条血路,一面扯着喉咙喊叫。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担心林金枝安危,真是个多情人。
  那些小混混的头子,又大叫:“咱们收了人家的银子,就得有江湖道义,不可脚底抹油,兄弟们,修理他!”
  龙大炮不知道他们是收了谁的银子,也没工夫去问,就算问了,也一定得不到答案的。
  他的衣袖还在燃烧,头发不时冒出焦臭的烟雾,可是,他一点也不畏缩。
  凡是挡他路的人,都被当成滚地球踢开。
  他挥动手上的椅脚,有如除草一般,扫荡蜂拥而至的小混混。
  伹是,这些小混混好像越来越多似的。
  哇操!
  他们到底收了人家多少银子?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冲入人群,一个女声大叫:“大炮龙,快上马!”
  龙大炮一见马上的人,精神一振,叫道:“哇操,你来的正是时候!”
  话声中,龙大炮跃上马背,一路驰骋而去!
  那些小混混在後面穷追不舍,口中还不时叫骂,但是,马儿到底跑得此他们快多了,所以,没一会,便把他们远远抛在後面。
  “阿娇,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大炮龙可能被烤成巴比Q 了!”
  原来,这及时赶到的是胡娇。
  胡娇被龙大炮丢在客栈,起先气得要命,後来见他们去了老半天,也不见一个回来,不由焦急了。
  她立刻赶到街上,见街上乱糟糟的,四下又找不到龙大炮等人,便向一名路人打探,才知女奴市集发生了事故。
  闻言,她立即联想到爱管闲事的龙大炮,一定也卷了进去,当下便四下寻找打探,正巧碰上孙寡妇。
  在孙寡妇的帮忙下,才及时援助龙大炮脱险。
  胡娇娇嗔道:“岂止是巴比Q ,我说大炮龙呀!你在生死关头时,还有心情讲生笑(开玩笑),可真服了你。”
  龙大炮搂着她的柳腰,暧昧地说:“我会报答你的!”
  说时,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惹得胡娇“格格”娇笑起来。
  第八章 查某这玩意无通碰
  为了安全之计,龙大炮和胡娇二人,回到客栈时并没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後院纵入,在闪闪缩缩地回到房里去。
  房里没人,他又到隔壁叩门,以为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一定在。
  怎知,里面也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胡娇纳闷地问。
  龙大炮说:“你下去问一问田掌柜的,看他们两个有没有回来过?”
  “好!”
  胡娇转身离去。
  龙大炮感到非常奇怪,心想:“哇操,他们一定是去找自己啦!”
  他暗暗想着回到房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妙。
  他的反应一向敏锐,对身边一切事物都有一种直觉上的反应。
  但是当时他的脑筋里,正想着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可能发生了事,因此分了心。
  当他感到不大对劲时,已经太迟了。
  有人用一柄剑顶住他的背,沉声道:“别动!”
  “哇操,别动就别动,你瞧,我这不是乖乖的。”
  龙大炮非常冷静,他懂得如何应付眼前这种突如其来的局面。
  他没有反抗。
  他知道反抗的後果会怎么样。
  那用剑顶着他的人,又道:“小子,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你们?”龙大炮奇问:“哇操,你还有同伴?”
  “不错!”
  回答他的不是这大汉,而是床後闪出的三个大汉之一说的。
  他们的装束全是男衣劲装,不像中原人,倒像个东瀛忍者。
  起初龙大炮以为他们是追杀他的那些杀手,这下看清楚了,才知又是另一帮人。
  “哇操,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个汉子说:“小子,现在应该由我来问你!”
  “青菜(随便)!”
  “你干嘛现在才回来?”
  “歹势(不好意思),阮莫宰羊四位大哥大驾光临。”
  “少哈拉(噜嗉),那女的呢?”
  “什么女的?”
  “半天云中挂口袋,少给老子装风呀!我指的是那女奴!”
  “哎呀!我怎么宰羊,当时你老兄如果目腮(眼睛)无给屎糊到,一定看清楚我没有得到她。”
  那汉子听了,顿了顿,便说:“可是,後来在混乱中,有人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龙大炮点头道:“你没说错,可惜後来我又失去了她。”
  闻言,四个人互望了一眼,就在这时,笼大炮突然发难,手肘往後一顶背後那人的肚子。
  那人一痛,顶着龙大炮的手立即缩回,其他三人楞了下,旋即围上来。
  龙大炮身形拔起,纵向床头,挑起天南宝剑,“唰”地一声,迎向四人击去。
  有剑在身,龙大炮精神抖擞,激烈地迎战他们。
  “操你妈妈的球,跟少爷我要查某,少爷我又不是开妓院的,那来查某吗?”
  东瀛忍术向来诡异,一时之间,要打败他们也不是简单的事。
  房内激战在继续,房外突然传来胡娇的吆喝:“什么人?”
  “啊!”
  紧跟着一声惊叫,龙大炮听得出这声惊叫,也是胡娇发出的,不由一怔!
  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四名汉子也是一怔,他们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哇操,啥米代志(什么事)?”
  “妈的,咱们怎会宰羊?”
  “还打不打?”
  “青菜(随便)!”
  东瀛的其中一个汉子话声未了,忽见屋外丢进两团东西,“砰!”一声,然後两团东西便冒出彩色烟雾来。
  烟雾很漂亮,也很快弥漫房内。
  龙大炮惊叫:“哇操,七彩迷魂弹,快闪……”
  话声中,连忙朝窗外飞去!
  “砰!”
  只听一声大响,他人又弹了回来。
  那四个忍者,也纷纷朝房门或窗口纵去……
  ※※※
  当龙大炮慢慢醒过来时,他已被囚在一间密室里。
  他扫了一下室内,并不宽敞,伹当他发觉角落还缩着一个人时,心里不由轻松了。
  “好佳在,还有个伴,不然非憋死不可!”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四个忍者之一,他屁股好像受了剑伤,正在歪着身子痛苦呻吟。
  外面很静,也许人们都睡觉去了。
  龙大炮忍不住问那人道:“哇操,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
  那人苦笑说:“人都被抓了,告诉你有个屁用?”
  龙大炮一笑,道:“那可不一定,你若是听过少爷我大炮龙这响当当的大名,便会充满希望。不然,你就死定了。”
  那人沉吟了一阵,才说:“好吧,不管你大炮龙是有名,还是个小卒,现在咱们同病相怜,彼此应该了解一下,希望咱俩合作,想出一个逃生的点子。”
  龙大炮埋怨道:“算你聪明,其实,你们已经误人误己,不应该再故作神秘了。 事到如今,最好能坦诚一些,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我叫‘一条’。”那人说:“听命於‘贺新’!”
  “哇操,一条!又不是打麻将。”龙大炮道:“贺新是什么人?”
  “也是忍者,至於他的真正身份,我就不大清楚了。”
  “贺新是不是在客栈时用剑顶着我背的那个?”
  “不是,他叫雄鸡,也是听命於贺新。”
  “哇操,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们的目的,就是那女奴。”
  “哇操,那查某究竟是什么人?怎的这么红,好像每个男人都想要她。”
  “我也不大清楚,若是你很想知道的话,下次碰到雄鸡再问他好了,他一定知道原因的。”
  闻言,龙大炮停止再问,他心里在细细盘算着,半晌,才又故意问:“你们是不是有追杀过她?”
  一条纳闷反问:“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在拍卖市集上,当时她躲进一幢废宅中。”
  当然在废宅里发生“香艳”的事,就避过没提了。
  一条想了想,才回答说:“我们没有追杀她,他们可能是‘华富川’的人,也可能是‘响尾蛇’的刽子手,总之不是我们。”
  龙大炮好奇地问:“华富川和响尾蛇,又是什么人?”
  “华富川就是跟你出价大车拚那个女奴的年轻人,难道你不认得?”
  “我认得他妈个球,那个戴绿帽姓华的,是个什么来头?”
  “天目山百丈峯血谷的地狱门。”
  闻言,龙大炮怔了一怔,喃喃地说:“地狱门,杀人如麻的地狱门!”
  “不错。”
  “他为什么出这么高价购买那女奴?”
  “我早说过了,那女奴身份特殊,所以连同阁下在内,一共四帮人,都希望得到她。”
  龙大炮眉头一皱,不解地又问:“代志(事情)的确有点古怪,那女奴干嘛会如此重要?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呢?还是因为她的容貌美身材帅?”
  “别伤脑筋啦!”
  “为什么?”
  “你伤脑筋想这个问题,已经太迟了。”
  “我还年轻,怎会迟昵?”
  “年轻有个屁用,问题是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这些人是响尾蛇的人?”
  “嗯!”
  “响尾蛇是什么人?光听名字好像是个很凶恶的家伙。”
  “听说他是朝廷的爪牙!”
  “朝廷?”龙大炮似乎很讶异,道:“朝廷也想淌这趟浑水;哇操,看来林金枝这查某,不是一般的查某吔!”
  一条又自顾地说:“所以我说包括你在内,有四帮人想要得到那女奴,就是我们忍者,还有晌尾蛇,以及地狱门的华富川,还有就是你。”
  龙大炮一面在听,一面喃喃地道:“原来在废宅追杀我的,就是响尾蛇的手下。”
  一条点头说:“不错,当时我们也听说有个少年仔,救走那女奴,我们早想到那个少年仔就是你。”
  “哇操,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们见过你叫价,且价码相当高,因此引起我们的注意。”
  “哇操,你们一定以为我也知道女奴的秘密,所以直接找到客栈去,对不对?”
  “我们找你,主要想知道那女的下落,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
  “你以为那女的现在什么地方?”
  “天宰羊(知道)!”
  龙大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间:“我还有两个死党,你可知道他们的下落?”
  一条反问:“是不是一男一女,男的叫什么烂男,女的叫什么吹箫的?”
  龙大炮喜道:“对对对,就是他们两个。”
  “在我们手中。”
  “哇操,你们呷饱撑着,干嘛把他们抓去?”
  “莫宰羊,你最好去问贺新。”
  “废话,少爷我现在变成一只笼中鸟,怎么去问贺新吗?”
  顿了顿,龙大炮又问:“对了,你们贺老大躲在那个老鼠洞里?”
  一条道:“我告诉你也找不到的,除非咱们一道离开这里。”
  “哇操,老兄,你有点子离开这里?”
  “没有,我只以为你有点子。”
  “嘻嘻,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会有什么点子?”
  “妈的,你没有点子,干嘛问老子这么多问题?”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青菜(随便)聊聊,你就当是打发时间好了。”
  一条脸色变了变,然後堆着笑容道:“小子,你免细利(不用客气),我知道你本事不小,最起码,你能在杀气腾腾中,把那女的救走,这份能耐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龙大炮笑了,说:“乌鲁木齐(马马虎虎)!”
  一条接着道:“小子,只要你脑筋稍为急转弯一下,咱们便可离开这里,到时我定带你去救回你那两个同党。”
  龙大炮心里盘算了一会,才说:“点子应该是不难想的,只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还是鸭子听雷,不懂吔!你最好能够更彻底,详细一些告诉我,这样也许我会更快想出点子也不一定!”
  “我宰羊的,早已告诉你了。”一条道:“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就得问贺新了。”
  “可是,我如何能见到贺新呢?”
  “只要你救我出去,也许我会有办法。”
  “什么办法?”
  “暂时还没想到。”
  龙大炮一听,突然狂笑起来,又跳又笑。
  “哈哈一一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一条纳罕问:“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作一个揖,放八个屁,梦里娶新妇(媳妇),心不但歹,且又想得妙。”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想蒙(骗)我。”
  “老子想蒙你?肚脐眼放屁,没的事。”
  “哇操,别死鸭子嘴硬了,少爷我是不会上当的!”
  “你说,我想怎样蒙你?”
  “这个简单,你不过想叫我先救你出去,你根本不可能帮我!”
  闻言,一条表情认真地说:“难怪你这样想,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想。不过,咱们混江湖的,讲的就是一个”信“字。你若相信,就救我出去,若不信,我也不会勉强你。”
  龙大炮在昏暗中,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但却听得出他的语气。
  他似乎很有诚意。
  可惜的是,龙大炮却没有逃脱的方法,更不要说什么救他了。
  伹到了这个节骨眼,只好硬着头皮道:“好吧,让我想想点子。”
  话虽如此,事实上龙大炮什么办法也没有。
  四周宛如铜墙铁壁,门却又是以机关控制,唯一的光线,是由屋顶上一个不到三尺的小孔射入。
  龙大炮在房中来回踱着步,一条不敢打扰他,只有静静坐在一旁。
  大半天过去了,龙大炮还是在踱步,一条终於忍不住地问:“大炮龙,到底想到了没有?”
  谁知,龙大炮却道:“哇操,又累又饫(饿),先睡个觉再说。”
  说着,便躺了下来,不一会竟然呼呼睡去。
  哇操!
  这个时候他还能睡得着?
  一条见了,险些气得吐血。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坐在地上,背对背地打着盹。
  梦中孟南见到了崔箫箫的表姐“肉包”。
  肉包一见到孟南,紧紧地搂着孟南又摸又亲,而且,似乎很饥渴,迫不及待地脱去孟南的衣服。
  孟南一脸幸福的样子。
  他也不甘示弱,抱着肉包全身上下摸遍了,热情绝不输肉包。
  他梦呓着:“肉包、肉包,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晚上,我夜夜都尿床吔………”
  他摸着、亲着,正要脱肉包衣服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啪!”,然後人便跳了起来。
  梦也醒了。
  孟南摸着火辣辣的脸,对崔箫箫气道:“你干嘛打我?”
  崔箫箫脸红脖子粗,也气呼呼地说:“我若不打醒你,本姑娘就被你给强奸啦!东摸摸,西摸摸,口水亲得人家满脸,也不知你在搞什么鬼?”
  孟南尴尬地道:“我妈个奶哟,我明明摸的是肉包呀……”
  “肉包,肉你的头呀!”崔箫箫气说:“想我表姐想得起笑(疯),当初干嘛不带她一道来。”
  “乖乖,咱俩是在调查事情,不是在游山玩水,带着她干什么?”
  说到这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二人立刻闭上嘴。
  他们是被囚禁在一间密室中。
  密室的门是用厚厚的铁板造的,门上有小孔,不过只能一个头出去。
  外面本来很安静的,现在却灯火通明,人声哄动,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汉子神包张惶,匆匆地外面的雨道上走过,显然发生了一些重大的事。
  孟南回头对崔箫箫说:“他妈个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世界末日似的。”
  崔箫箫不屑地道:“为了一个女奴,竟然如此大阵仗,全都是神经病,头壳歹去(脑袋坏了)!”
  顿了顿,她禁不住又喃喃地道:“奶奶的,到底这件事怎么搅的?闷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连大炮龙也不见了!”
  孟南接口说:“当初我还以为阮大吔也落入他们手里,伹现在看来,代志(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简单。”
  “我管它简单还是复杂,我只担心大炮龙安危,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大吔要是出了问题,我猛男回去定会给老爷剥皮的……”
  斯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跟着,有门锁声响。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立即闭上嘴。
  门开处,站着一名东瀛汉子,他後面跟着两名手下,东瀛汉子笑道:“两位还没有睡吗”孟南回答:“本来睡了,而且睡的很甜,可惜给你们吵醒了。”
  那汉子突然很客气的道:“对不起,今晚发生了一些令我们意料不到的事,所以,我们不得不骚扰两位的美梦了。”
  崔箫箫哼了一声,说:“说话何必如此客气,咱们可会不习惯!”
  那汉子脸色一变,孟南忙道:“乖乖,难道今晚发生的事,和咱们有关?”
  “可以这么说。”那汉子说:“因为那小子是你们的同党。”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暗吃一惊!
  “大炮龙怎么样了?”崔箫箫急闪。
  那人看了一眼崔箫箫,不答,反笑问道:“你是他的马子?”
  崔箫箫说:“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嘿嘿,他可是泡妞大王。”
  “那又怎样吗?”
  “我们本来想带他来此见两位的,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同党被他们劫走了。”
  孟南和崔箫箫大吃一惊,道:“对方武功很高吗?怎么连阮大吔也不是他对手?”
  “对方武功如何我们莫宰羊,因为没交过手,他们是使用七彩迷魂弹偷袭。”
  “他妈个奶,我说昵,以阮大吔的身手,很少人能是他的对手。”
  崔箫箫一听龙大炮被掳,心急如焚,吼叫:“我们根本和这件事风马牛不相干,为什么要拖咱们落水?”
  说着,欺身上前,就在袭击那汉子,那汉子身形微闪,伸手扣住崔箫箫的手腕。
  “小妞,别激动,让我们心平气和好好的谈谈吧!”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
  “当然有,尤其你男朋友的来历。”
  这人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崔箫箫和孟南两人,心里不由一凛。
  看样子,对方对他们的来龙去脉,已经探听出一些些了。
  这汉子笑道:“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谈一下吧,为了我们,也可说是为了你家少爷龙大炮,你们三个是不是自襄阳的侠圣山庄?”
  “嗯……啊……”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那汉子笑说:“你们不必否认了,我们若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出来的。”
  崔箫箫不悦地道:“那又怎样吗?”
  “龙大炮是侠圣山庄少主人,你们这次闯江湖,可是为了调查一件有关武林人士失踪的事,对不对?”
  孟南不止有点吃惊,而是非常地惊讶!
  他不知道对方识穿了龙大炮的身份,究竟是吉还是凶?
  那汉子侃侃而谈:“算是我们有眼无珠,如果我早知道你们是侠圣山庄的人,事情就筒单得多了。现在请两位到厅上聊聊,怎样?”
  不等孟南两人回答,他已摆摆手,吩咐两名手下去备酒,招待孟南和崔箫箫。
  待那中年汉子领着孟南,和崔箫箫来到大厅时,酒菜早已摆上了。
  三人分宾主坐下。
  那中年汉子一面替他们斟酒,一面道:“我想,首先我应该自我介绍。”
  孟南说:“你早就该介绍了。”
  “老夫姓贺,单名一个新字,贺新便是老夫。”
  “贺大侠好像不是中原人士!”
  “不错,老夫来自海外的东瀛。”
  “东瀛!听说东瀛的忍术很诡秘,想必贺大侠是其中高手,可否表演几招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你说笑了,忍术不是每个东瀛武士都会,它也不是拿来表演的。”
  孟南有些失望,喝了一口酒,即道:“算了,算了,你说吧,请咱们喝酒到底想谈什么?”
  贺新不徐不急的说:“首先我必须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两位可能对我们误会加深,甚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感觉。”
  “操,是有那么一点!”
  “从你们突然中止放弃出价这一点看,你们不知那女奴的来历,是有可能的。”
  “我们本来就一无所知。”
  “那么,你们可知道那个年轻人的来头?”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互望一眼,然後摇摇头。
  贺新道:“那个年轻人叫华富川,是地狱门的一名使者。老夫怀疑你家少爷龙大炮,就是落入他的手中。”
  “真的!”
  孟南、崔箫箫二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侠圣山庄和地狱门,在武林中是一白一黑,假如龙大炮真的落入地狱门人的手中,那还有好日子过。
  唉,看来龙大炮苦头有得吃啦!
  崔箫箫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买那个女奴?”
  贺新答道:“这正是老夫要告诉两位的来由,那女奴并非我们所想像中那么普通的人物。她爹曾在宫中当过官,且是先皇身边一位重要的侍臣。”
  闻言,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又是一怔!
  崔箫箫急问:“那她为什么会沦为女奴呢?”
  贺新徐徐道:“那女奴名字叫林金枝,她爹後来告老返乡,没多久便隔屁,家道也因此中落,林金枝才会沦为女奴。”
  “这跟她成为焦点人物,好像没多大关系吗?”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据说,林金枝她爹曾将宫中一批宝物盗出,後来因事情泄漏,她爹便把宝藏埋在一个秘密地方。现在林家所有的人都嗝屁,就只剩下林金枝一人,因此她便成为江湖人争夺的目标了。”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听到贺新一番解说後,对他们急於找寻林金枝,也就不感到惊奇了。
  贺新坦然说:“我们只想要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所以,只要找到那女的,我们就有办法知道埋宝藏的地点。”
  孟南道:“什么办法?”
  “这点恕老夫无可奉告。”
  “你不说,我不问便是,不过有件事我就搞不懂了。”
  “什么事?”
  “为什么林金枝甘愿沦为女奴,出卖自己,也不去把宝藏挖出来?难不成她天生就是贱骨头?”
  “问得好!”
  “那就请说。”
  “如果那女的把宝藏挖出,便顿成富婆,就不必沦为女奴了。可是他们却认为这批宝物是个邪气的东西,尤其是当她家破人亡之後,更深信如此。”
  此地还是个十分落後的地方,迷信当然存在这些人心中,所以贺新说的话,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也只好暂时相信。
  崔箫箫道:“地狱门的人,可是也想得到这批宝物?”
  贺新点头说:“不错。”
  “难道他们不伯邪物之说?”
  “哈哈,许多人都想得到这批宝物,只要你不迷信,得到它便是世上最有钱人啦!有了钱,所有的迷信都会不攻自破。”
  “可是,这和大炮龙有什么关系?”
  孟南帮腔说:“是啊,我家少爷当初叫价只是为了想泡她而已。”
  贺新举起酒杯,仰头一乾而尽,才道:“可惜我们现在才明白,否则就不会骚扰阁下了,真是对不起的很。”
  孟南气叫:“你妈的奶,折磨了我们大半天,放两个屁,便了事,天底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小兄弟,现在发脾气也无济於事,地狱门可是个狠角色,他们是会不择手段的,我劝你们赶快想办法,救出你家少爷吧!”
  “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救人?”
  贺新阴笑一下,说:“我们也许可以联手呀!”
  孟南疑信参半道:“我们?”
  “不错。”贺新说:“老夫可以向天发誓,只要找到那批宝藏,咱们就八二分账;我八,你二,便够你这辈子吃喝不尽。”
  “这点子好像还不赖。”孟南道:“只是,你们怎会知道我家少爷在华富川手中?”
  贺新答说:“是我手下回来说的,他怀疑地狱门的使者,冒充衙门的捕快,使用迷魂弹,将龙大炮掳去,目的就是为了那女的。”
  孟南想了想,忖道:“到这种地步,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想罢,即说:“我只是龙大炮的跟班而已,我能做什么?”
  “只要跟老夫合作,小卒子也能立大功的。”
  “为了救少爷,赴汤蹈火也答应。其实,除了跟你合作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聪明,为人为己,你是应该阿莎力(乾脆),来,祝咱们合作成功。”
  贺新举起酒杯,一仰而尽,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也仰头乾尽。
  “哈哈一一很好!”
  贺新大笑声中,回头吩咐身边手下,替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准备较舒适的客房。
  一名手下立刻领命离去。
  贺新神情似乎特别高兴,又道:“久仰侠圣山庄的大名,希望以後我们合作愉快,彼此发财。”
  孟南苦笑说:“是啊,彼此HAPPY !”
  “哈哈一一一定让你HAPPY (快乐)!”
  孟南不知道龙大炮怎么样了,所以非常担心;另一方面,却又不能不答应贺新。
  因为肉在砧上,假如不合作,只有吃苦头的份。
  若是合作了,孟南便可以自由走动,只要可以自由走动,一切困难便可迎刃而解。
  有顷,贺新的手下进来,禀告客房已经整理妥当。
  “两位请吧!”
  贺新亲自将孟南、崔箫箫送离大厅。
  孟南和崔箫箫走後,贺新的亲信雄鸡,趋前不解地问:“你要他们两人对付华富川,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小子龙大炮,并非被地狱门的人捉去。”
  贺新得意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这样做,是有两个目的。第一,我要姓孟的小子缠住华富川。第二,那叫林金枝女的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在华富川手中。嘿嘿,姓孟的小子救主心切,绝不会令咱们失望的。”
  雄鸡疑信说:“你真的以为他们两个有此能耐吗?我很怀疑。”
  “你不必怀疑,我可以告诉你,明天我只放走姓孟的。”
  “大爷的意思是,把那姓箫的查某留作人质?”
  “当然。”
  “有这个必要吗?”
  “若非如此,又如何可以保证他们听咱们的指挥呢?”
  “就凭孟南一个人的力量?”
  “不错。”
  “大爷,你太过对他有信心了,别忘了他只是龙大炮的跟班而已。”
  “哈哈一一”
  雄鸡莫名其妙地瞪住他。
  半晌,贺新才停止他的狂笑,正色地道:“这件事我已有了全盘计划,孟南虽然只是个跟从,但他跟了龙大炮多年,也是个智勇过人的人,和龙大炮已非主仆关系那么简单。否则,龙大炮这次闯荡江湖,调查武林人失踪的事,绝不会只带着他一人。所以,我的估计若不错,他离开我们这儿之後,下一步将会向孙寡妇求助。”
  “孙寡妇?”
  “孙寡妇对孟南可是极其满意,在床上只要孟南搞定她,一定会义不容辞帮助的。那么,我的第一个目标,缠住华富川的目的,便可以达到了。”
  “万一他不向孙寡妇求助呢?”
  贺新很有把握地说:“不会的,你刚才也听到的,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不向孙寡妇求助,还会向谁求助呢?只要孙寡妇点头,以她在这里的势力,要缠住华富川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林金枝落入地狱门,也终归逃不了的,届时我自有办法。”
  雄鸡无话可说。
  事实上,贺新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不然主人也不会把这夺宝任务交给他。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被安排在两个房间,但两个房间却是相通的。
  与其说是客房,不如说是间密室,还来得恰当。
  门外锁着。
  他们只能在两个房内走动。
  他们不晓得外面是否有人看守,或是隔墙有耳,总是轻声细语说着话。
  孟南低声道:“吹箫的,这一觉咱们卖屎困(不能睡),快些想办法溜栓(逃走)。”
  崔箫箫此时睡意正浓,听了孟南的话,有些意外。
  “为什么卖屎困?我现在困得要命吔!”
  “你这一觉要是困的话,这辈子就甭想再见到阮大吔了!”
  此言一出,吓得崔箫箫睡意去了大半。
  “哇,真有这么严重?”
  “废话,你有没有用大脑想过,他们干嘛一下子改变了态度?”
  崔箫箫摇摇头。
  “操,你真是奶大无脑。”孟南道:“这些老奸为了找到那女奴,想利用咱们替他卖命!”
  崔箫箫天真的说:“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有意放咱们离开,只要我们能离开这里,咱们大可黄牛,他们也拿我们无法度,还有什么好担心?”
  “操,你实在有够他妈的无脑,你以为贺新那老奸会这么轻易让你我离开吗?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我不信。”
  “要不要赌一下?”
  “赌个屁,如果贺新不让我俩离开,我们又如何替他办事?”
  “我问你,如果你是他,你会这么大方吗?”
  “我没碰过这种事,所以我莫宰羊。”
  “我告诉你绝对不会,贺老奸必然是只放我一人,留下你作为人质。”
  崔箫箫想了一想,不由点点头说:“嗯,好像有道理!”
  孟南对她傻大姐的脑筋,又是好笑,又是心急,道:“什么好像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好吧,就算很有道理好了,那又怎样吗?”
  “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先想办法溜栓,否则就只有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溜栓是可以,可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试怎知容易,还是困难?”
  孟南一面说,一面走到门旁,由门缝处望外看去,外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咱们可能运气还不坏。”
  说着,他向崔箫箫示意,将灯火熄灭了。
  然後,他在黑暗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飞刀,在摸索中施展他的绝技。
  他从门缝中把飞刀伸了出去,“咔察”一声,门应声而开。
  崔箫箫喜道:“哇塞,你就这样撬了几下,门就开了,太帅了!”
  “小卡司。”
  “这招绝技,记得教我。”
  “没问题。”
  门外没有人,灯光也昏暗。
  两人蹑手蹑足走向尽头处,只见那儿有一道铁门,锁上了。
  “他妈个奶,原来贺老奸早有了准备,看来要溜出这里是不大容易了。”
  “别泄气。”
  崔箫箫说话时,人却闪进另外一间房。
  她走进那房里,发觉是一闾储物室。
  房里没有窗,不然他们也可以由窗口溜掉。
  伹是,孟南却觉得储物室里有些工具可以利用,於是两人就好像闯空门的窃贼似的,悄悄地展开工作。
  四周一片静寂。
  两人紧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崔箫箫一边频频回顾,预防突然有人出现,一边凝视着孟南。
  铁门终於开了。
  “吁一一”
  他们正轻轻舒了一口气,突然又是一怔,两人互望一眼,连忙又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两人本来以为弄开这铁门之後,便可以逃离险境,只要离开这间屋子,总可以摸索到离开这幢宅子的路。
  但是,铁门的後面是什么地方?
  他们从未想过。
  当门被弄开之後,两人从门缝中察觉到,似乎有人影闪动。
  崔箫箫轻声问:“怎么办?”
  “再等一会看看!”孟南回答。
  半盏茶工夫後,外面仍然静悄悄的,也许那些闪动的人影,并没有发现他们。
  於是,孟南很放心的把门轻轻地推了开来。
  两人既兴奋又紧张的闪出门去。
  谁知,一到了门外,两人顿时楞住了,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
  门外果然有人。
  总共是三个人,贺新和他的得力手下雄鸡,以及一名手下“阿天”。
  三个人六只眼睛,直瞪着孟南、崔箫箫二人。
  贺新在笑。
  雄鸡和阿天二人,也在笑,而且笑得很得意。
  孟南和崔箫箫两人,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窘得无地自容。
  “糗死了!”崔箫箫低声道:
  孟南说:“当他们是猪不就好了。”
  贺新笑道:“好本领,果然是有一套,佩服佩服!”
  孟南“嘻嘻”笑说:“爱讲笑!”
  崔箫箫在孟南耳畔,低声道:“看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布局面已!”
  孟南说:“不错,我们费尽了心思,却是上了人家老狐狸的当,真他妈的有够衰。”
  怎料,贺新却欣赏的道:“不,阁下身手不凡,尤其是一柄飞刀,能杀人,也能撬锁,好,明个咱们就开始合作。”
  孟南觉得很没面子,忍不住问:“你妈个奶,干嘛要设下这陷阱?”
  贺新笑了笑,答说:“你们两个都不是笨蛋,其中奥妙,相信一定不难想像得到。现在,天很晚了,我们还是留在明天再详细研究,两位卡早困卡有眠。”
  孟南和崔箫箫只有相顾苦笑。
  临走时,贺新又警告道:“两位最好安安静静一觉睡到天明,别再半夜三更像老鼠似的,‘唏唏刷刷’四处乱跑;否则,可没像这次这么幸运。”
  孟南、崔箫箫两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叫他们二人别再企图逃走,否则就会对他们不利。
  早晨和煦的阳光,从屋顶小孔射了进来。
  龙大炮仍然睡得很沉。
  突然,他跳了起来,惊慌大叫:“啥米代志(什么事)?啥米代志?”
  原来,他是在梦中被人推醒。
  他对身旁的一条,说:“哇操,是你在推我?”
  一条道:“你看在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哇操,你推我干什么?难道你莫宰羊我正在梦中泡马子?”
  “妈的,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工夫泡马子,天亮了!”
  “哇操,这么快就天光了。”
  龙大炮揉揉双眼,屋顶小孔果然有光线射了进来。
  天的确亮了。
  但外面却静悄悄地。
  也许人们还沉睡在梦中,还没醒来呢!
  一条低声问:“小兄弟,你想到了什么好点子没有?”
  龙大炮一觉梦到天亮,几时去想过什么逃脱的点子,此时被一条一问之下,只好胡诌道:“本来是有个方法,可惜你受了伤!”
  一条看了看他的屁股上的伤,然後说:“不要紧,只是轻伤而已,还可以走,你不必考虑到我。”
  龙大炮见他如此说,只好打鸭子上架,催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马子在半空中妖精打架,又爽又刺激,於是我灵机一动,便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一条喜说:“什么点子?快说出来听听!”
  “你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吧!”
  “脱衣服干什么?”
  “别问这么多,快脱,然後把它绞成一条。”
  龙大炮一面说,一面仰头指指屋顶上的小孔,又道:“那是唯一逃生之路。”
  一条一心只想逃出去,自然没有意见。
  於是他将衣服脱的只剩下内裤,然後照龙大炮的意思去做,将衣服结成一条长长的绳子龙大炮将衣绳往梁上抛去,抛了几下,都没穿过梁柱。
  “乖乖,一条,借个鞋子用用。”
  “你不是有鞋子,干嘛又要借我的。”
  “哇操,是你自己要溜栓,我在替你想点子吔!”
  “妈的,难道你自己不想溜栓?”
  “想啊,可是没你来得心切罢了,哇操,到底借不借?”
  “借!”一条似乎有些舍不得似的。
  一条将一只鞋脱下,扔给龙大炮,龙大炮把它绑在布绳的一端,往上抛向那屋梁。
  这一回成功了!
  由於布绳的另一端在龙大炮的手上,於是龙大炮把鞋子解下,还给一条。
  “哇操,你这鞋子此乞食的还要破,该扔了!”
  一条接过鞋子,说:“这是我出江湖时,我老妈亲手缝制的,如今她老人家已死了,我怎舍得把它扔掉。”
  “哇操,看不出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是个孝子。”
  “我会当杀手也是不得已的。”
  “好了,不说这个,快过来吧!”
  龙大炮把一条拦腰绑住,然後用力拉动另一端,布绳即沿着屋梁,缓缓上升。
  “哇操,你还真不是他妈的普通重啊!”
  龙大炮将一条拉到屋梁上的时候,已是气喘如牛。
  一条坐在屋梁上,抱歉的说:“我要不是受伤,再高的梁柱,也难不倒我的。”
  “现在说这些话管屁用。”
  说时,龙大炮身形一拔,便纵上梁柱上。
  一条见他身轻如燕,不由赞道:“好轻功!”
  “多谢夸奖!”龙大炮催说:“快钻出去吧!”
  当下,一条小心翼翼由那小孔爬上屋脊上去,龙大炮也不敢怠慢。
  谁知,正当他要钻出小孔之际,下面便傅来一阵吵杂声;原来,已经有人发觉他们不在房里,於是高声呼叫起来。
  “有人逃跑了……”
  “快来呀!”
  房门旋即被人打开了。
  龙大炮从高望下,见有人进来,立即爬出洞去。
  “咻!”
  一柄暗器破空而来,幸好龙大炮已爬上了屋脊,暗器便射在梁柱上。
  龙大炮本来可以立即逃离此地,但是他不能不理一条。
  一条听到人声沸腾,不由张惶不已。
  龙大炮问:“你走得动吗?”
  一条急得有如熟锅上蚂蚁,道:“我走不动,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
  下面人声越来越吵杂,四周好像被包围了。
  龙大炮顺手把一条按下来,叫他伏在屋顶之上,说:“不要动!”
  下面有人叫喝着:“滚下来……”
  龙大炮灵机一动,低声对一条说:“看情形,我们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你冷静一点,趴在这里不要动,一切让我来摆平他!”
  一条伤的不轻,逃是逃不远的,他以为龙大炮一定会不顾而去,想不到事实并非如此。
  他心中十分感动,只是想不出龙大炮下一步会怎样做?
  跟他们斗?
  以龙大炮的武功,应该是不成问题,问题是他还有个累赘,而且,这个累赘又受了伤。
  偏偏龙大炮又舍不得扔下这个累赘,自顾离去!
  所以,他现在不能用武斗,只能以智慧来逃离这里了。
  只听龙大炮大声叫道:“别吵,别吵,咱们有话好说!”
  下面的大叫:“乖乖的滚下来,不然等咱们头儿来了,就有你们的好看。”
  龙大炮叫道:“我们怎么下来?这里有个脚仓(屁股)被捅个洞的人,他的伤口正在流血,走不动呀!”
  下面一人说:“好吧,你在那里不要动,我们想办法把你们弄下来,如果你企图逃走,我们就上去一刀杀死你,听清楚了吗?”
  龙大炮叫道:“咱们不是臭耳人(聋子),都听清楚了,你们最好快一点,少爷我有惧高症,好怕哟!对啦!你们可不可以先派个人上来,替他止血再说!”
  下面的人嘀咕:“他妈的,有惧高症还爬那么高,摔死你这个臭小子。”
  龙大炮四下扫了一眼,然後对一条低声道:“等会如果他们上来,你要见机行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一条不知道龙大炮打算怎样做,他只知道这次失败了。
  他担心地说:“万一我们又失败……”
  “呸呸呸,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我大炮龙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啦!”
  龙大炮走到原先那小洞口,伸手把布绳取了上来,然後把结一个个解开,放在一旁。
  这时,已经有人竖起一架扶梯,爬了上来。
  龙大炮撕下一块衣服,佯装作替一条包扎伤口,口中还故意道:“哇操,你这个洞好深好大哟,一个头壳都钻得进去了。”
  哇操!
  太夸张了吧!
  一条听了,险些笑了出来。
  此时,爬上来的人间:“喂,他怎么样啦?”
  “哇操,再不卡紧替他止血的话,他可能就要到阎王那挂号了,咱们还是先把他弄下再说。”
  龙大炮一面说着话,就要动手将一条扶起,那人不虞有诈,立刻过来帮忙。
  龙大炮见机不可失,立刻采取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那人腰穴上一点。
  那人一呆,动也不动地问:“你干什么?”
  龙大炮沉声喝道:“不要作声,否则宰了你。”
  那人紧张地说:“老兄,何必这样?有事好商量了嘛!”
  “商量个屁,你仔细给少爷我听着,你若要活命,就得乖乖听话,不要搅鬼。”
  那人用眼瞄了瞄身边一捆绳索,说:“我本来就是听话上来救他的。”
  其实,一条虽然受伤,伹那伤口早已包扎不流血,而且也不致於一步也不能走动,只是龙大炮故意夸大吹牛,引对方上当而已。
  在旁的一条,见了龙大炮举动,也感到十分紧张。
  紧张的气氛,似乎使空气也凝结了,一条很想知道龙大炮的全盘计划,但又不敢问。
  就在这万分紧张之际,一条突然语出惊人,说:“大炮龙,我想尿尿!”
  龙大炮一听,差点气昏过去。
  “哇操,憋一下,老二不会坏的。”
  一条胀得脸红脖子粗,说:“憋不住啦……”
  话还没说完,他裤子已湿了。
  龙大炮又好笑又好气,道:“哇操,老兄,你也真他妈的逊毙了!”
  一条满脸无奈,说:“无法度,我一紧张,便想尿尿!”
  第九章 一根棒锤万事平
  龙大炮喝道:“一条,尿完了,就快拿那堆衣服来。”
  一条问:“干什么?”
  “哇操,别问那么多,叫你拿来就快点。”龙大炮急道:
  一条不知道龙大炮想怎么样,总之照做就没错。
  那家伙被龙大炮点了“章门穴”,动也不能动一下。
  “老兄,快把衣服脱了。”
  那个家伙纳罕说:“我?”
  “就是你,噜嗦,快脱。”
  “我被你点住穴道,动也不能动,怎么脱衣服。”
  龙大炮随即在他腰际一捏,穴道解了,警告道:“老兄,脱衣就脱衣,不要黑白来;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由於他们所处的位置,被屋脊高处挡住,因此下面的人见不到他们三人。
  伹是,由於那家伙上来之後,就没有动静,所以下面的人不禁怀疑。
  “阿歪,你在上面自摸啊,怎么那么久没有动静?”
  龙大炮低声吩咐这叫阿歪的汉子,道:“老兄,告诉他们,你正在替伤者料理,立刻就要把他吊下来,叫他们准备接应吧!”
  “我……”
  阿歪犹豫着,龙大炮举起右手摆了摆,威胁道:“我这一掌叫化骨绵掌,在刹那间可以使人化成一滩血水……”
  阿歪立即求饶:“别化,我照做就是!”
  他只好照龙大炮的话,一字不漏的对下面的人说了。
  这时,一条已穿好阿歪的衣服,阿歪亦已随便罩上一条衣服。
  龙大炮连忙拿起那捆绳索,把阿歪捆绑,并点住他的哑穴,使他不能开口说话。
  这一回,轮到龙大炮高声向下叫:“喂!你们小心接好,我们现在要把人放下去啦!”
  下面的人,各个仰着脖子,朝屋顶上张望,并叫道:“放下来吧!”
  龙大炮却悄悄地对一条道:“等会见,你要把握机会利用那把扶梯,咱们要到对面屋顶去,你知道怎么样做吗?”
  一条迷惑地摇摇头。
  龙大炮叹道:“哇操,我真不懂你这忍者是怎么混的。”
  “我不是真正的忍者,而是临时插花的。”
  “怪不得这么逊。”
  当下,龙大炮教他扶住梯子,双腿一撑,梯子立即会朝相反方向倒过去。
  但两屋之间相距仅有数尺,所以梯子不会倒向地上,必会凌空将一条带到对面。
  龙大炮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一条受了伤,不能像他一样跳跃,他又不忍心将一条留下,对方既可以伤他,自然也可以杀他。
  一条现在总算明白了龙大炮的用心,内心感动不已!
  二人合力将动弹不得的阿歪,凌空拦腰将他吊下去。
  下面的人只见一个人缓缓而下,根本未想到阿歪已被动了手脚。
  当阿歪吊到半空中时,龙大炮突然大叫:“哇操,小心,绳子要断啦!”
  下面接应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也只是紧张而已,并非担心。
  因为他们以为吊在半空中的人,就是一条。
  “一、二、三,放手!”
  龙大炮数到三,立即和一条同时松开绳子。
  阿歪凌空坠下。
  “哎一一”
  下面传出一阵惊呼声,随即引起一阵骚动,阿歪把几个汉子压倒在地上。
  龙大炮和一条不管下面的骚动,趁着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阿歪身上,二人迅速展开行动。
  一条立即抓住梯子,双腿还来不及一撑,龙大炮已伸手从旁助他一把,用力一推,连人带梯,倒向了另一排屋顶上去。
  下面的人闹成一团,并未发觉龙大炮的诡计。
  伹当一条迅速爬上对面屋顶,龙大炮也凌空飞身过去,落在屋顶上时,下面的人才醒觉过来,纷纷吆暍:“中计了!”
  “快追!”
  众人纷纷朝梯子挤去,欲爬上屋顶,可惜梯子只有一个,因此越加纷乱。
  此时,龙大炮扶着一条,沿着一排屋顶,急窜而去。
  两人急奔了一阵,龙大炮本想打算走到最後一间屋顶时,才纵落下去逃走。
  但是,龙大炮突然奔到一半,又改变了主意。
  他知道那些喽罗们在下面平地,一定跑得比他们还要快,那么,当龙大炮和一条赶到那儿的时侯,只怕他们还没纵下,便已经死在乱刀之下。
  龙大炮居高临下,见左边没有人追来,下面是一些野草丛生的後院,於是灵机一动,与一条先後由那儿跳了下去。
  在屋前追杀他们的罗喽们,也一直以为龙大炮目标必在最後一间屋子的前面。
  因为,那儿有辆马车,他们以为龙大炮会利用马车脱逃,何况他带着一个受了伤的。
  怎料,中途却不见了二人,心知不妙,便纷纷包抄到後院来,展开搜索。
  龙大炮和一条二人,利用及腰的野草和矮丛掩护,急奔疾窜,直朝山的那边遁去。
  龙大炮见一条一步一拐歪着屁股急走模样,不由笑道:“哇操,你这个模样像极了秘雕。”
  一条也不甘示弱笑说:“你意思是说自己是藏镜人罗!”
  龙大炮笑了笑,道:“奶奶的,我是武大郎下楼,连滚带跑。现在,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人在搜索咱们,如果再没有奇迹出现,你迟早会再被人抓住,到时我可是稻草人救火,自身难保,也保不了你了。”
  一条在龙大炮的扶持下,总算还能走,他一听龙大炮的话,不由又紧张了。
  “是什么奇迹?”
  “你以为什么奇迹?大鼻子成龙的奇迹?错了,我只是要一匹马而已!”
  “这儿是荒山野岭,那来的马?”
  “那就向老天爷祷告吧,天上圣母娘娘,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信男龙大炮不求多,只求赏赐一匹马……”
  一条听了他的说词,不禁想笑,而且,打从心底感动。
  他情不自禁地说:“大炮龙,只要我们脱险,我一定尽我所能,救出你那两个朋友。而且,我还可以带你到一个地方去,找林金枝。”
  此时,龙大炮正在口中念念有词,并没有理会一条的话,只随便敷衍道:“再说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
  “真的,假的,等脱离险境再说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这些搜索的家伙。”
  一条不再说话,他把一切希望全寄托在龙大炮身上。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伹这荒郊野岭目标太大了,所以他们也得分散搜索,这是唯一对龙大炮他们有利的。
  龙大炮本想一个个击杀对方,可是又担心一条的安危而作罢。
  现在,他要救孟南和崔箫箫,以及有关林金枝的一切,就只有一条这个线索。
  因此,一条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否则,他将全功尽弃。
  这时,一条低声说:“他们走了。”
  说着,他就想抬起头来张望一下,伹立刻被龙大炮制止。
  “哇操,你不想活啦!”
  “他们走了,没听到声音了。”
  “如果少爷我料的不错,他们一定在施用诡计。”
  “什么诡计?”
  “以静制动。”
  “以静制动!”
  “不错,只要你轻轻一动,上面的草也会动,那咱们就等於自暴藏迹,他们正好逮个正着。”
  果然,不远处传来人声:“我看他们早已逃离这里了。”
  另一人接口说:“照理不会栓得这么快呀!”
  远处又有人高声问道:“有没有发现那两个家伙?”
  “没有!你们那边呢?”
  “连个鬼影也没见到,可能逃到另一座山去了。”
  龙大炮所料不差,一条好生佩服。
  旋即,那些罗喽离开这里,往附近一处山坡搜索过去。
  一条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再等一会!”
  龙大炮仍然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凭敏锐的听觉,以及他们掠过草丛中发出的声响,判出他们的动静。
  有顷,他才悄悄探出头来,果然见到了一些背影朝另一山坡而去。
  “走吧!”
  他见机不可失,立刻扶着一条,弯着腰,在草丛中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蓦地,那边有个影子在幌动,龙大炮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驻足伏下。
  “什么事?”
  “好像有人!”
  “有人!”一条又紧张了,说:“我想尿尿!”
  “哇操,你真会挑时侯,就地解决吧!”
  一条立刻解下裤带,神情轻松地尿了起来。
  “哗啦啦……”
  “哇操,别尿出声来,找死啊!”
  龙大炮一面嘀咕,一面注视着前面一丛野草,又长又密,显然在摇幌。
  到底躲在那儿的究竟是什么?
  可能是罗喽们?
  也可能是野猪之类的东西。
  龙大炮取出匕首在手,双目如鹰隼似的,眨也不眨一眼,牢牢盯住前面。
  “嘶一一”
  突然之间,传来了一声马嘶鸣声。
  哇操!
  怎么会有马?
  龙大炮又惊又喜。
  他定睛一看,马背之上不像有人,因为如果有人的话,他的上半身最少也会暴露在野草之上。
  伹野草之上什么都见不到,只见野草在摇幌。
  龙大炮小心翼翼地,步步为营,逐步前进。
  一条跟随在他的背後,亦步亦趋。
  “大炮龙,你要夺马?”
  “别吭声!”
  龙大炮话声中,一面仔细观察眼前情形,半晌,又问:“你会骑马吗?”
  “当然会。”
  “前面有几匹马在吃草,这可是菩萨赐给咱们的救星,得好好利用。”
  一条听了,心中又涌起了一线希望。
  他现在反而担心龙大炮,不知道他会不会骑没有马鞍的野马?
  二人摸近马群旁边,马儿没有逃避。
  龙大炮道:“咱们一人骑一匹,然後由你带路离开这里。”
  “没问题。”一条担心说:“你会不会骑这野马?这种马很快很骠悍的。”
  “小卡司(小意思)!”
  “那就好。”
  一条说时,已翻身上马。
  龙大炮随之也跃上马背,谁知,马儿突然长嘶一声,前脚仰得高高的,把龙大炮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哇操,马兄,帮帮忙,别摔我,我会对你很好的。”
  话声中,龙大炮拍了拍马背,再度跃上马背去,这次龙大炮有准备了,没有给摔下马去,但那马好像急躁不安,又跳又蹦的,把龙大炮整得满头大汗。
  在旁的一条见了,笑道:“你只要坐稳,两脚夹紧马腹,并用一脚在马腹下轻柔的抚摸,它便会乖顺的让你骑了。”
  “为什么要抚摸它的下腹?”
  “因为,你骑的这一匹是雌马。”
  “哇操,原来雌马也爱这一套。”
  当下,龙大炮便依一条的话去做,没一会,果然马儿不叫不跳,反而温驯得像一只羔羊似的。
  二人立即一夹马腹,马见随即洒开四蹄,向前急窜而去。
  就在这时,那在山坡地上的罗喽们发现,大叫:“在那里!”
  龙大炮和一条两人,也知道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马儿被吆喝声,及蜂拥而至的人群,一吓之下,奔驰得更快。
  “呷一一”
  马匹疾如闪电飞驰,转眼之间,把那些人抛得远远,然後成为一个小点。
  这时,龙大炮才放慢步伐,和一条并肩见前进,他们都明白,真正的危机还未过去。
  因为,对方一定不会死心,说不定不久之後就会追来。
  一条说:“我们必须找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
  龙大炮道:“你不是说过,带我去救我那两位朋友出来吗?”
  “你不必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一条没回答,只顾带领龙大炮转往一条分岔小路而去。
  龙大炮奇问:“你要带我去那里?”
  一条奇问:“你要带我去那里?”
  一条回答:“一个小村落。”
  “去那里干什么?”
  “你定会感到意外的。”
  “哦?”
  “响尾蛇的人一定以为我会溜回贺新那儿,说不定他们正朝镇上追去,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必须避重就轻,否则,你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要不是经过这一场患难之遇,龙大炮真的会怀疑一条的企图。
  “哇操,什么意外?”
  “等会你就会知道:”
  “哇操,驼子放屁,弯弯曲曲,阿莎力(乾脆)一点嘛!”
  “嘻嘻!”
  不管龙大炮如何追问,一条就是故作神秘,始终不肯讲。
  两匹马缓缓在田野中走了一段路,然後越过了一个小山坡,一条对这一带似乎很熟悉。
  他所说的小村庄,不久就出现眼前,叫“木村”。
  木村的住户零零落落,四下里见不到一个人,只有几只癫痢狗,懒散地在旷上晒日头。
  一条笑道:“现在可以揭开谜底了,你可猜到我们要找的人是谁?”
  龙大炮取笑他说:“哇操,该不是你的姘头吧?”
  “不是。”
  “你老妈的客兄?”
  “妈的,扯到我老妈干嘛!”
  “那是谁吗?”
  “嘻嘻,就是你最喜欢的查某。”
  “崔箫箫、胡娇!”
  “不是那两个,而是你的新欢,可惜你中途放弃了。”
  “林金枝!”
  “正是她。”
  “哇操,你怎么知道她住这里?”
  “我当然知道,我还跟她养父喝过酒呢!”
  “你以为林金枝会溜回家来?”
  “有那个可能。”
  一条说着跳下马来,随手将马匹拴在一棵树干上,龙大炮也跟着下马,把马拴好。
  他们向村子里面走去,三、五个村童以好奇的目光盯住他们。
  一条指着前面十来步远的一间茅舍,说:“林金枝的养父就住那一间,看它在光天化日之下紧闭门窗,一定有鬼,所以林金枝准是在里头的。”
  “叩!叩!叩!”
  一条上前去敲门,伹没有人应门。
  龙大炮道:“如果林金枝在里面,就表示有鬼,有鬼就算你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来应门。”
  说着,他已绕到屋後去了。
  龙大炮只是担心屋子里的人,由後面溜了。
  怎料,後门同样紧闭着。
  一条纳罕说:“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屋里打炮也会有‘嗯嗯哈哈’的声音,怎地会静悄悄,没一点人声,难道全死光啦!”
  “别吱歪!”
  龙大炮沉思着,突然双眼不经意往窗户上瞥去,只见那窗户虚掩着。
  龙大炮轻轻推开窗户,探头朝里面留去,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
  一条问:“发生了什么事?”
  龙大炮鼻子嗅了嗅,似乎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便说:“哇操,的确有事发生。”
  说着,龙大炮纵上窗棂,进入屋内。
  一条也尾随而入,问:“你闻到了什么香味?”
  “血腥味!”
  “血腥味!难不成老赵知道我要来,杀鸡要请我小酌几杯。”
  “你屎壳螂戴花,臭美!”
  屋子里面听不到半点声音,龙大炮便往内屋搜去,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用力敲门。
  “碰……”
  一条喜道:“可能老赵回来了!”
  “不对!”龙大炮惊觉有问题。
  “怎么不对?”
  “我记得那木门是由里面关上的,假如老赵回来,没有理由在外面拚命敲门。”
  一条听了,也觉有理,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妈的,那会是谁?”
  龙大炮正要答腔,突然他瞄见屋角,彷佛有东西蜷曲着,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人。
  而且,是个死人!
  龙大炮不由浑身打个冷颤。
  他并非没见过死人,死人他实在是见多了,问题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死人,似乎使事情变得复杂了。
  他不知道门外是什么人?
  伹此时此地,任何人闯了进来看见这情形,都会产生误会,以为他俩是凶手。
  因此,龙大炮叫道:“快闪,由後门离开。”
  一条这时也见到了那尸体,他的反应相当敏锐,忘了屁股的创痛,立刻和龙大炮窜向屋後。
  龙大炮推开後门,首先冲出,出乎意料之外,突然有人吆喝:“不要动!”
  “哇操,怎么会这样?”
  龙大炮登时呆住了!
  因为眼前最少有二十个衙门捕快,用刀指着他。
  尾随在後的一条,惶恐地问:“怎么办?人不是咱们杀的。”
  “说破了嘴,他们也不会相信的。”龙大炮道:“这里由我来对付,你快点找个洞溜栓。”
  “可是……前门也有人在叫门……”
  “哇操,还有窗户,或是破屋顶而出也行!”
  不等龙大炮说完,一条立即掉头就走。
  前面仍然有人在叫门,屋顶虽是茅草盖的,可以冲破而出,可是他现在受了伤,力道不足,身形那拔得上。
  此时,後面的龙大炮居然和他们打了起来。
  “拒捕,格杀勿论。”
  一条暗忖:“机会不可失呀!”
  他立即越窗而出,怎料,也不知道那儿窜出了三名大汉,闪电似的把他扣住。
  “妈的,算盘拨错了!”一条无奈地叹说。
  原来,他以为龙大炮和捕快打了起来,其他的人一定会前去支援,那他逃走的机会就大了,谁知暗地里还埋伏有人。
  瓮中捉鳖,把他捉个正着。
  龙大炮在房中找到一柄斧头,力战二十多个捕役,似乎游刃有余。
  斧头在龙大炮手里挥得“呼呼”有声,那些捕役纷纷闪避,不敢硬碰硬,闯进屋里。
  可是,待龙大炮趁隙欲冲出房时,那些捕役又蜂拥而上,团团把龙大炮围住。
  其中一个汉子,大概是捕头,说:“小子,我们等你很久了,别想要溜,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衙门去!”
  “哇操,你莫要呷我‘点’喔(陷害)!我无削(杀)人,不然,我就呷你‘秀’(我扁你)!”龙大炮叫道:
  那捕快笑说:“事实摆在眼前,小子,你别想狡赖!”
  “男子汉说无削人,就是无削人!”
  “这些话你等到公堂上,再跟大老爷说去吧!”
  “哇操,我跟你们回去,还会有命出来吗?”
  “你不跟我们回去,你一样没命离开这里,这屋子早已被我们重重包围,你插翅也难飞了。”
  龙大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屋子早已被他们重重包围。
  只是龙大炮不懂,他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
  原来,衙门接到密告,说这儿发生了命案,所以,大批捕役赶来围捕凶手。
  结果屋内果然发现了尸体,是林金枝的义父一一老赵。
  老赵是被人一刀砍在喉咙管,致命而死的。
  一刀致命,可见凶手是个内行的杀手。
  当然凶手不是龙大炮,更不是一条,他俩只是个代罪羔羊而已。
  可惜外面的捕快,没一个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所以,龙大炮只有拚出一条血路来。
  他见後门被人墙团团围住,根本就冲不出去,於是掉头往屋内而去。
  那些捕役见他往屋内而去,便一窝蜂拥进屋里,想来个瓮中捉鳖。
  龙大炮见状,身形一拔,一泄冲天,穿破茅顶,冲出屋外而去。
  他正高兴,把那捕役全引进屋去,便可轻松离去了,怎料,在他身形落下地时,还不及思想,人已被高高吊了起来。
  “哇操,怎么又失算了!”
  原来,屋外早已布好一张大网,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龙大炮和一条四目交投,一派无可奈何的模样。
  “哇操,一条,你真会干事,什么地方不好带我去,偏偏带我到这鬼地方来做代罪羔羊。”龙大炮埋怨道:
  一条一脸无辜说:“我也莫宰羊结局会是这样,否则,就算你用刀架着我脖子,我也不会来。”
  “叩!叩!叩!”
  门被敲得急响。
  孟南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叫道:“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的人大声回答:“日头晒脚仓(屁股)啦!咱们大爷在大厅上等着你呢!”
  “哦,宰羊了。”
  这时,崔箫箫也由内室睡眼惺忪走了出来。
  外面的人又说:“咱们大爷说,他只要见你一个,崔姑娘先留下。”
  果然不出孟南和崔箫箫所料,所以两人自然不会感到意外。
  当孟南来到大厅时,贺新起身笑着说:“崔姑娘留下来,只要阁下与我们合作愉快,老夫保证她决不会少一根汗毛,你明白我意思吗?”
  孟南苦笑道:“事到如今,就是不明白,我也要装作明白了。”
  顿了顿,又说:“不过,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崔姑娘可是我少爷心爱的马子,也就是说,她可能会是侠圣山庄的少夫人,嘿嘿……”
  贺新也不服输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老夫希望咱们互相尊重信任,千万别胡搞瞎搅,否则的话,崔姑娘的安全,老夫就不敢保证!”
  孟南在心里暗骂:“死老奸,操你妈个奶,想拿吹箫的诓我,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骂罢,即陪着笑脸道:“不知你要我怎么跟你合作,你才会觉得愉快?”
  “你要想办法对付华富川,我敢肯定那女的已落人华富川手中。”
  “说坦白一点,你的目的就是林金枝吧?”
  贺新没有否认。
  孟南又道:“我这人说话从来不黄牛的,我答应过的事,也一定会拚命去干。不过,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怕届时要你帮个小忙。”
  “这个没问题。”贺新笑说:“我的人随时都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需要他们都行。”
  “我怎么跟他们连络?”
  “我刚才说过了,他们随时随地都在你身边,你根本不用连络,也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孟南还是担心。
  孟南是坐在一辆马车上,离开贺新这里。
  马车上有两个人,一个是车夫,另一个坐在孟南身边,叫虎仔。
  当马车在大道奔驰时,孟南忍不住地问:“你们打算将我送到那里?”
  那叫虎仔的汉子,回答:“客栈,你住的客栈,但我们不会把你送到大门口,因为附近可能会有别的帮派在监视。”
  孟南半开玩笑地道:“你们手段如此高杆,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别的帮派也像你们一样够辣,相信我也不会落入你们的手中才是。”
  “好说!”
  此时,马车已停在大街转口处,虎仔说:“你就在这里下车,转过街角,就可以看到客栈了。”
  “那么,你们……”
  不等孟南说完,虎仔已抢着道:“你别担心,我们随时都在你左右,见机行事。你还是安心去做你的事吧,贺爷相信你有办法,最好别令他失望。”
  “他妈个A ,叫你家大爷垫高枕头,安心睡觉吧!”
  孟南抛下这句话,便迈开脚步走了。
  他转过街角,果然见到客栈飘扬的旗旖,附近并没有可疑人物。
  怎料,当他踏入客栈门口之时,旋即有两个汉子欺前,问:“你可是孟南孟大侠?”
  孟南一楞,说:“我是叫孟南,别人都叫我猛男、烂男,伹却不是大侠!”
  那汉子道:“不管是猛男、烂男,还是大侠都无所谓,只要是叫孟南便行了。”
  “找我有事吗?”
  “我们是衙门的人,现在就请你跟我们回衙门。”
  “操,衙门?我犯了什么罪?”
  “你没有犯罪。”
  “没有犯罪,干嘛要我到衙门去?你们知道吗?只要一趟入府衙大门,就等於猪盖上印了一样,是会有记录的。”
  “没这么严重啦!”
  “到底什么事?”
  “去了你自会知道:”
  “要我当线民,这我可不干,污点证人,那更别谈了,这几天我跟青瞑(瞎子)一样,什么都没看见……”
  尽管孟南唠唠叨叨一大堆,最後,他还是无可奈何跟他们上衙门去了。
  孟南以为自己会被押到大堂上,接受县大爷拷打审问,怎知,他却被带进监牢。
  一名牢头问他道:“里面有个小子,你认得他吗?”
  孟南心里一凛,望向牢房内,只见里面一片昏暗,昏暗下,彷佛窝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躺在乾稻草上,一个侧身躺着,一个仰首翘着二鄙腿,口中含着稻草。
  孟南发觉翘着二鄙腿,口中含称草的小子,很像龙大炮,伹却不敢确定。
  “我目困花花(眼睛模糊),你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瞧瞧?”
  牢头向衙役打了一个眼色,将牢房打开,让孟南进去。
  孟南见那口中含称草的人,果然是龙大炮,连忙叫道:“少爷……”
  龙大炮一听,不由睁开眼睛,兴奋地说:“有饭呷啦?”
  孟南喜道:“少爷,大吔,是我,烂男啦!”
  龙大炮定晴看去,果然是孟南,高兴地道:“烂男,我八堵(肚子)快饫(饿)扁了!”
  “大吔,你多久无呷饭?”
  “哇操,从那天市集开始,算算整整有三天三夜没吃过半粒饭。”
  “操他妈的奶,他们不给你饭呷?”
  “我说我是侠圣山庄的少主人,他们不相信,还指我削人,硬要我承认,不承认就不给我饭呷,哎哟,好惨的!”
  “削人?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江湖上本来就是砍砍杀杀,不然怎么叫江湖?”
  “哎哟,问题是嗝屁的不是江湖人。”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大炮不答,反说:“哇操,我现在饫得连说话力气也没有,烂男,想办法,先弄点呷的来。”
  孟南便由坏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衙役,道:“衙大哥,麻烦你弄两盅酒,切盘卤牛肉,两只塩水鸡,还有卤猪脚来,剩下的就给你们拿去喝酒。”
  衙役拈了拈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便欣然说:“立刻去办!”
  说着,人已一溜烟冲了出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不错。
  不到半刻工夫,那衙役已旋风似的,抱着大包小包跑了回来。
  孟南立刻接了过来,拿到龙大炮面前,龙大炮像七月半的饿鬼似的,先灌了一壶酒,然後撕了一只鸡腿,便狼吞虎咽起来。
  一会,才想到躺在身旁的一条,用脚把他踢醒,说:“哇操,卖困了(别睡啦),有好东西呷啦!”
  “好东西?”
  闻言,一条睡意全消,一骨碌爬了起来,抓起猪脚便大啃特啃起来。
  孟南见状,叹道:“大吔,看样子你们真的紧饫吔!”
  “废话。”龙大炮一面吃,一面骂说:“都是这些没人性,戴绿帽的存心整少爷我,你说,这仇我能不报吗?”
  “当然要报。”孟南道:“只是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龙大炮气说:“奶奶的,这一切都要怪一条。”
  “一条?”孟南奇问:“谁是一条?”
  龙大炮嘴一呶,答道:“就是在啃猪脚的家伙罗!”
  一条塞得满嘴是肉,委屈地说:“妈的,我也是一番好意,想要报答你救命之恩嘛!”
  孟南越听越糊涂,即道:“大吔,你慢慢说给我听。”
  龙大炮叹说:“一条带我找那个查某,想不到查某不在,她那爱钱的养父被人削死了,我们刚刚发现尸体,这些饭桶捕快,硬说我是凶手,还非要我承认不可。”
  他越说越气,继续道:“奶奶的,操他妈的老叉叉,若是在襄阳,少爷我早把府衙上下搞得鸡飞狗跳,叫他们不得安心过日子,还有被关起来饫八堵的代志(饿肚子的事)!”
  孟南扫了一眼牢房,奇说:“这里又不是恶魔岛,你干嘛不逃狱?”
  “想过啊!可是我不能丢下一条不管。”
  “一条是什么玩意?你怎么会找上这个麻烦?”
  “哇操,这件事说来比阿妈的裹脚布还要长,以後再说吧!”
  “大吔,现在我该怎么做?”
  “现在你先想办法找人前来解决这事,不然,我就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一样,任何事也甭想干。”
  孟南见龙大炮这样子,心也痛了起来,说:“好!你呷饱好好地休困,回头让我跟这班浑蛋算账去!”
  “最好快一点,再待下去不生姑(发霉),也要捉狂!”
  “我知道:”
  孟南起身走出牢房,那牢头问:“他可是你朋友?”
  “他不是我朋友,而是我家少爷,也就是侠圣山庄的少主人。”
  “侠圣山庄?”
  “你若是混过江湖,必定听过侠圣山庄的大名。”
  牢头似乎仍疑信未定,孟南又说:“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孙寡妇,或是梅胆梅神捕。”
  “好,你在这里稍候。”
  牢头走出牢房,孟南便坐在牢役身畔,和他们闲聊起来。
  孟南觉得这次为了那女的林金枝,而惹下麻烦,似乎有点不值。
  但他又不敢瞎鸡巴乱说,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真正用意何在?
  尤其是崔箫箫如今仍在虎穴之中,龙大炮被人囚禁,胡娇不晓得死到那里?
  一切必须小心应付,否则很容易殃及池鱼。
  而且,他还要担心孙寡妇,不知会不会睁眼说瞎话?还有梅胆?
  他们不晓得愿不愿意作证?
  因此,他以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在等待着。
  不久,牢头和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汉子进来,牢头一反冷峻面孔,笑着介绍说:“这是咱们的捕头大哥梅友空!”
  “没有空?”孟南道:“没有空你介绍给我认识干啥?”
  牢头一笑,解释说:“梅是梅开五度的梅,朋友的友,四大皆空的空。”
  “哦,是梅友空。”孟南笑道:“好名字!”
  梅友空这汉子,脸笑起来就像沙皮狗似的,脸皮全打绉在一块,道:“阁下可就是孟南孟大侠!”
  “大侠不敢当。”孟南说:“小的只是我家少爷的跟班而已!”
  梅友空歉意说:“是我手下糊涂,孙寡妇已证实你们是侠圣山庄的人,龙少侠原来是龙风龙大侠的儿子,这件事显然搞错了,真对不起。”
  孟南松了一口气,道:“知道搞错还有得救。”
  梅友空吩咐牢头去把龙大炮放了。
  然後,梅友空又对孟南热情地说:“待会我请你们喝酒,算是我的赔罪!”
  孟南不是江湖菜鸟,见他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再一想龙大炮被饿的情形,反而因此提高了警觉。
  “嘿嘿,等我家少爷来了再说吧!”
  不久,牢头把龙大炮带了来,却没有把一条同时带来。
  梅友空陪笑道:“龙少侠,这是一场误会,待会我请两位暍酒,算是赔罪怎样?”
  龙大炮板着脸,不悦说:“五会、六会、死会都无所谓,要喝酒赔罪,除非把一条也放了,否则十两棉花,免谈。”
  梅友空面有难色,道:“这件命案,实际还没调查清楚,在真凶未找到之前,我们不能放人。龙少侠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我们才会例外。”
  “他不会是凶手。”
  “龙少侠怎敢如此肯定?”
  “哇操,其实这件案子十分明显,人早已嗝屁了,而我们抵达赵宅没一会见工夫而已呀!”
  “你怎么知道人早已嗝屁了。”
  “哇操,你没看见他脖子上的血迹,已完全凝固,且已成紫黑色了吗?少说也嗝了大半天了。”
  “话虽如此,但咱们大人却认为还是要慎重一点,否则放虎归山,要再捉可就没那么容易。”
  “哇操,这是你们那个糊涂大人鸡蛋里挑骨头,存心找碴嘛!”
  “那个人又不是你朋友,你干吗这么关心他?”
  龙大炮生气地道:“操你妈的老叉叉,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朋友?”
  “这……”梅友空支吾说。
  在旁的孟南也帮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家少爷的朋友?”
  梅友空苦笑说:“两位刚到这里,又怎么会有个东瀛的朋友?”
  龙大炮脸孔一板,正经八百的道:“江湖有一句话,叫四海之内皆朋友。朋友也有很多种,有深交,有浅交,还有泛泛之交;我们认识了,那是有缘,有缘自然就是朋友罗!”
  “是是是!”
  梅友空被说得一楞一楞地,龙大炮又说:“所以,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把他放了吧!”
  梅友空故作考虑了一下,才说:“好吧,你先回去,让我向大人禀报,再行定夺。”
  “你最好不要跟我打哈哈,不然会死的很难看的。”
  龙大炮丢下了这句话,才和孟南一道离开。
  回到客栈,田掌柜便告之他们胡娇不见了,同时,孟南也告诉龙大炮,崔箫箫被人押作人质。
  一下子龙大炮是一个头两个大。
  胡娇的失踪,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使龙大炮不知所措?
  龙大炮和孟南二人,一面喝酒,一面道出彼此的遭遇,两人都大感迷惑。
  孟南说:“这件事扯来扯去,就为了一份藏宝图罢了。”
  龙大炮点头道:“而知道藏宝图的,就是那个祸水林金枝。”
  “为了这张藏宝图,最少有三帮人都绞尽脑汁想头一个找到林金枝。”
  “不错。”
  “大吔,究竟林金枝是不是真的知道得这么多?”
  “哇操,这个我就莫宰羊了。”
  “大吔,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你跟我在一道快二十年了,几时说话这么婆婆妈妈啦!”
  “你是真的关心一条,还是另有目的?”
  “两者都有。”
  “哦?”
  “一条是咱们目前唯一能找到林金枝下落的人,还有他和林金枝的义父很熟,我一定要调查老赵干嘛会被人削死?”
  “他又不是你什么亲人,何必又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揽?”
  龙大炮笑了笑,道:“差不多了。”
  孟南最了解龙大炮了,一听,即猜到八、九分,笑说:“我拷,大吔,你真有两把刷子,那林金枝查某是不是又被你泡上了。”
  “哇操,什么泡上,它是迷倒帅哥我的裤裆内。”
  “那查某够劲吧?”
  “哇操,不但够劲,且又骚又浪,帅毙了。”
  这些话直叫孟南听了,猛流口水,灵机一动,突然笑道:“大吔,咱们好久没有去开查某(嫖妓),今晚给你祛祛霉运,上那爽一下啥款(怎样)?”
  龙大炮笑的很邪,说:“你那一根挡味条(受不了)!”
  “嘻嘻,早就饫得抗议了!”
  当老鸨子挂着职业笑容,把两个眉开眼笑的龙大炮,和孟南送到“恰春院”
  大门口时,还口口声声对他们说:“两位少年仔,呷好搁再来吔,呷好搁烧报(传报)……”
  途中,龙大炮笑问道:“烂男,爽了吧!”
  孟南笑着说:“这鸟骨鸡真他妈的够劲,起码要脚软两天……”
  话还没说完,龙大炮轻扯他的衣角,嘴朝对面一处屋檐下一呶,说:“有人在盯梢咱们。”闻言,孟南转头望去,果然看见屋檐的暗处有人影幌动。
  龙大炮道:“我看你最好跑一赵孙寡妇那里。”
  “什么意思?”孟南说:“我现在两脚发软,吊也抬不起头来,怎么见孙寡妇。”
  龙大炮非常慎重地道:“你不去,咱们是孤掌难鸣,在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官府又糊里糊涂不知在搞什么鬼,你不去找孙寡妇帮忙,吹箫的和阿娇两人,都会有危险。”
  顿了顿,又说:“你愿意目困金金(眼睁睁),看你家少爷一口气失去两个查某?”
  “不愿意。”
  “不愿意的话,你的吊就得抬头挺胸,昂然走进孙寡妇家的大门。”
  “大吔,万一抬不起来怎么办?”
  “无论用任何方法,都得叫你的吊抬起头来,而且起雄昂越帅,最好你弄瓶神油来。”
  “好吧!”
  龙大炮正色道:“我们一方面向孙寡妇求助,另一方面要急於要做另一件事。”
  “啥米代志(什么事)?”孟南担心说:“大吔,不会又要我去出卖色相吧?”
  “不是,而是救人!”
  “救人?谁呀?”
  “就是一条。”
  “一条!”
  “嗯,这戴绿帽的非救不可。”
  “应该的,只是我们如何能将他由牢里救出来?”
  “哇操,这就要我们主仆两个动脑筋了。”
  “对呀!咱们顶着两颗大脑袋不用,干什么?是该脑筋急转弯的时候了。”
  “废话少说,我回客栈去好好策划这次的行动,你呢,去搞定孙寡妇。”
  “猛男,求求你,饶了我吧!”孙寡妇呻吟道:
  床上一对赤裸的男女,正浑身大汗的在运动,而孙寡妇面带满足笑容,不断地向孟南求饶。
  “猛男,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我己升上天了。”
  孟南喘息说:“你完了吗?我还没有到呢!”
  “你怎会这么久的,快点完吧,老娘实在快挡味条(受不了)!”
  孙寡妇呻吟的更厉害,孟南傲然的说:“你不是要享受吗?我是天下一级棒的男人。”
  “是,你是一级棒的猛男,可是,我现在已经够了,你快点完事吧!”
  “真的够了?”
  “求你行个好,让老娘休息吧!”
  孟南的眼,忽然像青蛙般在撑着,没多久,屋里充满了他浓浊的喘息。
  终於,两个赤裸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了。
  经过了一番苦战,两人相拥休息,但盏茶工夫後,他们又像恢复了精力。
  孟南霍地坐了起来,正准备穿衣时,孙寡妇那粉藕般的手,却一把拉住他。
  “干什么?”孟南问。
  孙寡妇娇滴滴的说:“嗯,你去那儿?”
  孟南轻轻挣脱她的手,笑道:“我当然是要走啦!”
  “唔,不要嘛!”
  孙寡妇赤裸的娇躯,又软绵绵地倒在孟南的怀中了。
  “你老是一干完就走,总不肯多陪我一会,你不知道我很寂寞嘛!这样好了,你今晚别走,留下来陪我,我炖了人参鸡给你补补!”
  孟南在她粉脸上亲了一下,道:“你不是说今晚够了吗?”
  “唔嗯,够了!猛男,我太喜欢你了,你比我那短命虺(老公),还要强壮好几倍,我怎舍得你走?”
  孙寡妇媚笑着,一面伸手搂紧孟南。
  孟南苦着脸道:“哎呀!卖屎(不行)啦!你满足了就好罗,你又不是莫宰羊(不知道),阮大吔,还在客栈等我消息呢,我若不赶回去,他一定担心死的。”
  孙寡妇脸色一变,气呼呼地说:“哼,口口声声你大吔,你少爷的,干吗打炮不找他,却跑来找我,讨厌!难不成你来找我,也是大炮龙要你来的?”
  孟南一听,立刻辩解:“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你才来的。”
  “哼,这还算是人话。”
  此时,孟南已穿好衣服,绑上腰带,回头笑说:“别生气,我走了!”
  “慢着!”
  孙寡妇忽然把他叫住,孟南问:“啥米代志?”
  “明晚你来不来?”
  孟南暧昧地反问:“你要不要我来?”
  “死相!”孙寡妇嘟着嘴,说:“当然要你来,初更後我等你!”
  “遵命!”
  孟南调皮地应了一声,便掉头走出屋去。
  外面黑漆漆的,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仰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的繁星,然後长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搞定了!”
  第十章 脚仓被椅子夹著
  深夜。
  大地一片沉寂。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
  龙大炮和孟南二人,换上了夜行衣,施展轻功,悄悄溜到府衙,四下里竟然没看到一个巡卫。
  两人都到过里面,自然明白这里的虚虚实实。
  他们知道并非没有人巡逻,而是他们都偷懒,躲到屋内不是睡觉,便是聚赌去了。
  龙大炮正在黑暗中盘算着,看看是否应该由後院偷进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辆马车,疾速驶到府衙门外停下。
  在这座落後的城里,马车少之又少,尤其又是如此华丽的马车。
  黑夜之中,突然有马车划破沉寂的宁静,是相当引人注意的。
  所以,一名衙役立即由门内闪了出来。
  马车内走下两名大汉,其中一人向衙役亮出了一块不知什么玩意?
  由於距离太远,龙大炮和孟南不但见不到那是什么令牌,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只知道衙役对他们似乎非常恭敬,开了大门迎他们入内。
  龙大炮低声道:“哇操,机会来了!”
  孟南点头说:“对,千载难逢的机会!”
  前门只有一个衙役,这唯一的衙役,这时正陪着两位大汉入内;他们一定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尾随而入。
  当下,孟南和龙大炮二人,不敢怠慢,身形快如闪电,闪入大门内而去。
  他们二人都曾到过这儿,所以对这儿的地形十分熟悉。
  最少由大门到後面的监牢,他们知道应该怎样走。
  是深夜三更天,该睡的都睡了,且灯光昏沉,这点对龙大炮他们十分有利。
  他们现在唯一不知道,纳罕的,就是刚才那两个大汉,究竟是什么人?
  衙役带着两名大汉走过花园,进入府台的花厅,然後又折返大门附近。
  龙大炮和孟南,为了怕被发现,只好暂时躲在一堆矮墙花圃下。
  孟南低声问:“大吔,你猜刚才那两个戴绿帽的是谁?”
  龙大炮脱口说:“可能是他们的人。”
  “不对,如果是他们的人,又何必亮什么牌?”
  “哇操,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人?”
  “我怀疑是孙寡妇的人。”
  “孙寡妇?”
  “那婆娘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人面非常广;江湖上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大姐头’,作风很像男人,一言九鼎的。”
  龙大炮疑信参半,道:“你是搞定她没错,可是她行动有这么快吗?”
  “紧歹看!”
  “哇操,咱们过去看看便宰羊。”
  龙大炮说着,就朝花园那边急窜而去。
  大堂上竟然静到连鬼影也没有一个。
  两人要到牢房去,必须通过一条不算短的甬道:
  甬道上有许多房间,但多半的房内,都一片漆黑。
  其中,有一间房虽然开上了门,却有灯光透了出来,那就是刚才二名大汉进去的花厅。
  龙大炮和孟南两人,非常有默契,悄悄掩到窗户底下,只听里面传出话声来。
  “……这人非杀不可!”
  “是的,这是上面的命令。”另一人附和道:
  “可是……”
  “这个我们也想到了,一个疑犯,如果在牢房中被杀死,的确令你们难以摆平。”
  另一人接口道:“所以,我们有个好方法,就是造成劫狱或者是逃狱的景象,让我们顺理成章地将他杀了。”
  “劫狱?由谁来劫狱?”
  “我们。”
  “你们?”
  “对,我们可以伪装成他的同伙,佯作由後院潜入,制服牢役,然後开了牢房的锁,带他由後院溜,由你的人将他射杀。”
  “逃狱又怎样?”
  “逃狱的话,你面子上较挂不住;因为如果不是你们无能,又如何让疑犯有机可乘?”
  “那么,就来一幕劫狱好了。”
  “但是,你必须先告之属下,以免弄假成真。”
  “这个我知道,我会叫他们配合你们的行动。”
  “那么我们就依计行事,让那个东瀛人做鬼也莫宰羊自己是怎么死的,哈哈!”
  听到这里,龙大炮和孟南,互使眼色,迅速朝甬道的另一端窜了过去,闪进一间衙役房。
  不久,有脚步声在廻廊上响起。
  孟南低声问:“大吔,他们可是要暗杀一条?”
  龙大炮道:“奶奶的,听他们的语气一定是指一条了,因为,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东瀛人。”
  “大吔,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做?”
  “将计就计!”
  说着,龙大炮取出千里火,在房里四处照射。
  “大吔,你要找什么?”
  “找两套衙役衣服,这样咱们的行动会较为方便,不会引人注意。”
  室内翻遍了,就是没有衙役衣服,孟南抓抓後脑,即说:“大吔,咱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
  龙大炮话声未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之声,立即闭口,倾耳细听,只有一个人。
  他旋即把门开个缝,探头一看,果然只有一个穿着衙役服的汉子,正打着哈欠走去。
  龙大炮灵机一动,脱口叫道:“喂!”
  那衙役闻声立即回过头来,问:“咦?谁?谁在叫我?”
  伹是,廻廊上冷清清的,除了他自己之外,鬼影也不见一个。
  “妈的,难不成是鬼?老子偏不信邪!”
  这衙役胆子似乎特别大,而且也似乎特别好奇,非找到答案不可。
  随即,转身去找。
  他见房里的门虚掩着,便探头入内看了一下,怎料,里面好像有磁石似的,而衙役就像一块铁,被吸了进去。
  龙大炮迅速点了他的昏穴,孟南顺手把房门关上,然後主仆两人,合力将那衙役的衣服,像剥蛋壳似的,剥了下来。
  “大吔,你穿还是我穿?”
  龙大炮二话不说,道:“我来穿!”
  “很危险吔!”
  “安啦!”
  龙大炮虽是孟南的主人,但每每遇到危险事时,他总是不肯让孟南去,情愿自己冒生命危险去干;这点一直让孟南感动不已。
  孟南把那个点昏的衙役拖过一旁,然後将他捆绑起来,口里还塞了一只袜子,以防他穴道解开之後喊叫。
  再看看龙大炮,穿上了衙役衣服之後,又是另一副面孔,乍看之下,险些连孟南也认不出来。
  龙大炮笑道:“很帅吧!”
  孟南说:“很他妈的拙。”
  “好佳在,这辈子我是不会做衙役的。”
  主仆两人悄悄离开了衙役房,往屋後走过去。
  孟南闪闪缩缩的,以防安全,伹龙大炮可不同了。
  他昂然阔步,很神气的向牢房走去。
  他俩人之间,每到一处弯角,孟南必先看龙大炮的手势,然後才敢再前进。
  龙大炮走到牢房前,那儿只有一名牢役,不由又放下了心。
  这是个相当落後的城镇,一切显得相当的简陋,连牢房也不例外。
  牢房只有两间,由一名牢役看守而已!
  牢房内也只有一名囚犯,就是一条。
  这一切情形,龙大炮早已知道,因为他曾经一度成为这儿的犯人。
  牢房内灯光昏暗,所以龙大炮很大方的走了进去,并和牢役打了一声招呼。
  他见一条蜷缩在一角,分明已经睡了。
  见一条还在,龙大炮安心了,谁知,他正想离去,那牢役突然叫住他。
  “喂,老弟,等一下!”
  闻言,龙大炮突然一怔!
  他浑身的血液彷佛凝结,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窥出了破绽。
  他只好硬着头皮转身过来,只见那牢役朝他走来,越走一步,他心就似乎要蹦出来似的。
  孟南这时却躲在一角窥伺着,准备随时协助龙大炮。
  当那牢役走近前时,龙大炮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不似有恶意。
  他低声问龙大炮道:“你可是被指定执行射杀任务的刽子手?”
  龙大炮一听,不由楞了下!
  如果他不够镇静的话,如果他不够机灵的话,单是这刹那间,纵然不露出马脚,也不知所措。
  因此,龙大炮将对方这番话,稍为一想,就意会到他已接到了上面的通知。
  也就是说,县太爷已将刚才他们偷听到的计谋,暗中通知了他。
  龙大炮灵机一动,答道:“不,我另有任务,刽子手另有他人。”
  紧跟着,他又煞有其事地说:“我莫宰羊原来你已接到了密令,我正想去找牢头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最好不过,省得我白跑一趟。”
  “我也只是刚刚接到这命令的。”
  “那就请你立即打开牢锁,我要进去。”
  “你要见囚犯?”
  “嗯,我有秘密任务,目的是要他陷入咱们的圈套。”
  “好,跟我来。”
  牢役果然打开了牢房的锁。
  龙大炮暗中向孟南打出了一个手势。
  牢役打开牢房的锁,还未来得及转身,龙大炮已在他肩穴上一捏,登时昏了过去。
  孟南见状,迅速过来,与龙大炮合力将昏倒的牢役拖入牢房之内,随後立即将他衣服脱下,一面又把睡梦中的一条弄醒。
  时已深夜。
  一条睡眼惺忪。
  “怎么搞的?……”
  “没工夫了,快穿上衣服,待会再跟你说清楚,要快!”
  龙大炮一面简单说了几句,一面催促他快些换上牢役的衣服。
  然後,孟南又把一条脱下来的衣服,替昏迷的牢役穿上。
  三人忙乱了一阵,外面没有人闯入,总算又过了一关。
  於是,龙大炮、孟南和一条三人,便悄悄退出了牢房,独留下昏迷的牢役。
  孟南因为身上衣著特殊,因此必须闪闪缩缩地,看着龙大炮的手势。
  龙大炮和一条两人,朝廻廊走来,由前门出去;因为,他们都知道,等会见一切危机都会在後院展开。
  那么,由现在起,後院一带一定有许多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署。
  龙大炮和孟南都不是白痴,他们没有理由去送死。
  而前门有衙役,龙大炮必须设法引开他,以便孟南出去。
  门前的衙役看见两名伙伴,不由上前搭讪,龙大炮笑道:“喂,大人叫你到後院去,这里我们来看守。”
  那衙役交代一下,便朝後院奔去。
  龙大炮朝躲在暗中的孟南,打个手势,三人便安然溜出府衙而去。
  ※※※
  牢房里的那名牢役,经过两个时辰後,已逐渐苏醒过来。
  “邪门,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如梦初醒地四下张望一遍,发现不见了一条,这一惊是非同小可!
  那牢役知道囚犯已经逃脱,又想到自己的责任重大,再回想上当前後的经过,立刻就情不自禁地发狂冲了出去。
  “我的妈妈呀……”
  可能是他的心太慌乱,也可能是他根本忘了今夜有个特殊的密令,他竟未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着。
  他这时身上所穿的,已经不是牢役的衣服,而是一条身上换下的衣服。
  那衣服的颜色,是灰白色的。
  灰白色在黑夜里,显得份外抢眼。
  因此,有任务在身的射手们,都在黑夜中见到他了。
  这些射手是奉命埋伏在後花园中的各个角落,他们只知道要射杀,一个身穿灰白衣服的囚犯。
  他们根本无须多问半句,所以,当那穿了灰白衣服的牢役,疯狂冲出牢房後,箭便像雨似地射在他身上。
  顿时,把他射成马蜂窝,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埋伏的射手们,仍然不知死者另有其人,还以为完成了任务。
  但是,那两个神秘大汉,听到了“咻咻咻”乱箭之响,却感到不妙!
  因为,根据原来的计划,他们两人是应该佯装作囚犯的同党,潜入牢房,将一条救出,到了後院,才由埋伏的射手们射杀。
  如今,他俩还没出动,後院却传惨叫声和箭声,便意味到事情可能发生变化!
  他们立即奔到後院,仔细一看,死在地上的汉子,才知道杀错了人。
  上当了!
  但是,谁有这种通天本领?
  对方又如何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呢?
  可惜,那牢役死了,否则,他们多少也会探知一点消息。
  龙大炮和孟南,带着一条奔驰了一阵,才稍为放慢脚步。
  他们料想官府的人,迟早会展开大搜索,因此必须设法避开官府的人。
  龙大炮一边脱去衙役衣服,一边问一条道:“喂,一条,咱们要先回客栈,你有什么打算?”
  一条非常感激龙大炮主仆两人,这已经不是头一次救他了。
  他衷心地说:“我一定尽我最大力量帮助你们,决不会再回到贺新那里。”
  蓦地,前面大道上传来一阵纷乱脚步声。
  “快闪!”
  龙大炮及时叫道,於是三人迅速纵人道旁的林中,不久,一批捕快,匆匆掠过。
  孟南低声说:“他妈个奶,什么大的鸟蛋事,须要出动这么多人马。”
  龙大炮喃喃道:“哇操,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咱们住的客栈方向。”
  一条遂说:“这么看来,他们一定已经怀疑到你们的身上来了。”
  “嗯,有可能。”
  孟南也感到事态严重,於是对龙大炮道:“大吔,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假如再落入官府的手中,而孙寡妇人又未到,那咱们便死定了。”
  一条歉然说:“为了救我,把你们拖下水,真歹势(不好意思)。”
  孟南笑道:“你要是歹势,那就回报我们,不就可扯平啦!”
  “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回报你们是应该的,有事尽管吩咐下来好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你可宰羊为什么有这许多人要找林金枝?”
  “听说是为了藏宝图,但我不敢确定,我只是听雄鸡他们说的。”
  龙大炮接口问:“哇操,你肯定林金枝那马子知道全部秘密?”
  一条回答:“我不敢确定,如果林金枝不是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他们急於找她?”
  “一条,你以为林金枝现在最可能在那里?”
  “妈的,当初我还以为她会返回家里,想不到老赵竟会被人削死,看来她可能另有藏身之处。”
  “操他娘的球,提起那件命案,膀胱就起火。”龙大炮又问:“你以为谁最有可能削死老赵?”
  一条想了一下,才答说:“当然不会是林金枝干的,我想一定是其中一帮家伙跟我们一样,去找过林金枝,但找不到,於是向老赵逼问她的下落……”
  不等他说完,龙大炮抢着道:“但是老赵不肯说,或是莫宰羊,因而出手削死他,对不对?”
  “嗯!”一条点头。
  孟南接着问:“除了你们贺大爷外,你还知道有谁也想得到这藏宝图?”
  “地狱门的人,还有一帮以响尾蛇为主的人;若再加上你们,便有四帮人,其他想夺,却又不够份量的,就不知有多少了。”
  “不怕告诉你,侠圣山庄富甲天下,那些宝藏对侠圣山庄来说,只是鸡毛蒜皮而已,阮少爷才不会看在眼里。”
  “那你们又干吗要淌这赵浑水?”
  “咱少爷是鸡婆出了名,他只想把事情搞清楚而已!”
  龙大炮也道:“不错,我们觉得这件事未免有些古怪。比如说,刚才到衙门去,准备杀你的那两个人,他们又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连县太爷也要听他摆布?”
  “这儿的县太爷是个名符其实的贪官,没什么好稀奇的。”一条说:“他的官衔也是用银子买来的。”
  “哇操,难道皇帝都不管?”
  “天高皇帝远那管得了。”
  “可是,在衙门之内布局削人,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以为其中定是另有内幕。”
  孟南也说:“对,我也是这么想,就是想不出其中的内幕罢了。”
  龙大炮打了他一下後脑勺,笑骂:“就会说些放屁的话。”
  一条听了,也抓抓後脑,奇道:“是啊,他们为什么要剐(杀)我?”
  龙大炮一拍大腿,叫说:“对,这正是关键所在,那两名大汉能指挥县太爷,他们的身份也可想而知。烂男,我看现在只有孙寡妇出面,才可以深入调查其中真相。”
  孟南道:“问题是莫宰羊孙寡妇什么时侯,才会动身?”
  “假如捕快不是到客栈去找我们的话,我们便返回客栈去等她。可是,眼前咱们必须先安顿一条。”龙大炮说。
  在旁的一条却道:“两位不必管我了,我在这儿比较熟,会照料自己的,只是明天以後,我们如何连络呢?”
  “不错。”龙大炮说:“咱们要查出真相,首先要找到林金枝那马子。”
  一条想了下,便道:“这样好吗?我先陪你们回客栈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明个我设法和你们连络。”
  “明天?”
  龙大炮心中暗忖:“奶奶的,万一这戴绿帽的一去不回,那时岂不是白费心机吗?操他妈的球,这种一元捶捶,傻吊的事,少爷我这么聪明,可是不会干的。”
  一条点头说:“是的,我先去找一个人,可能在他那里可以打探到一些有关林金枝的事。”
  孟南担心问:“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吧!”
  龙大炮接口道:“哇操,干吗不带咱们一道去?”
  而一条却说:“你们不是要回客栈去等人吗?”
  “哇操,这个不急。”龙大炮道:“先去找你的朋友再说。”
  一条似乎很无可奈何,说:“好吧!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会溜栓(逃走),其实,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已经背叛了贺新,怎么敢再回到他那儿去?”
  孟南道:“是啊,大吔,一条是个汉子,我们应该相信他,不要对他哥哥啼(纠缠),让他一人去找朋友,我相信他不会黄牛的。”
  孟南一面说,一面向龙大炮使眼色。
  龙大炮会意了,他说:“哇操,你看我像是肚量狭窄的人吗?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全罢了。”
  一条道:“生死有命,今晚大难都没嗝屁,相信以後一定没有事的。”
  “但愿如此。”
  “今晚找过朋友之後,明天我一定会到客栈去找你们。”
  “好吧,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条说完,便独自窜向黑暗之中,不久身形也消失在黑暗中了。
  龙大炮即道:“哇操,你真的放他走?”
  孟南笑着说:“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大鱼,我怎舍得放他走?”
  “哇操,你真奸啊!”
  “嘻嘻,一点点啦!”
  “哇操,那还不快追!”
  说着,龙大炮已举步,朝一条走去的方向,紧跟而去。
  孟南也不敢怠慢,身形一纵,也赶紧追上。
  黑暗中,龙大炮和孟南两人,看见一条黑影闪闪缩缩的,奔窜得很快!
  他们一步也不敢放松,也不敢飞奔太快,只能保持距离!
  龙大炮和孟南的心里,都有一种想法。
  就是一条必然是个关键性的角色,否则,不会成为人家追杀的目标!
  龙大炮虽和一条相处过,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这是涉及藏宝图。
  只要是人,谁不想发财?
  但只要一听到有财发,难保就不会生诡计啦!
  想到这里,龙大炮更不敢放松,把一条盯得更紧。
  奔驰了大半夜,一条终於在一间木屋前面停下。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四下里张望一阵。
  在朦胧的月色之下,龙大炮和孟南两人,都可发觉到他小心翼翼,只可惜他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被他俩人跟踪。
  一条蹑手蹑足上前,然後在门上倾耳听了一阵,用手推了推门,门似乎反锁,推不动。
  於是,他就破窗而入。
  龙大炮两人见他破窗而入,立即窜至屋旁,由窗缝中望进去,什么都见不到,只见到一片漆黑。
  斯时,忽然有人喝道:“什么人?”
  闻声,龙大炮和孟南,都不由自主地大吃一惊,连忙闪躲!
  随即,里面传出一条的声音,喝道:“别吵!我是官差!”
  “官差?”
  “不错,你若不信,可以把火点燃。”
  果然有灯火点亮。
  龙大炮和孟南二人,都非常纳闷。
  一条为什么要摸黑到这儿来冒充官差?
  被他从梦中吵醒的又是什么人?
  龙大炮和孟南,都非常好奇,又偷偷在窗外窥伺起来。
  只听一条又说:“妈的,你现在还有什么怀疑吗?安仔,你可知道我三更半夜不在床上抱查某,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那叫安仔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左右,一脸黄腊腊,又瘦又乾,像个吸毒鬼似的。
  他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道:“官爷,你不说,阮那宰羊?”
  “那么,我就告诉你,我要知道一些有关老赵命案的消息。”
  “官爷,阮那宰羊(我怎么知道)?”
  “他妈的,你敢水仙不开花,装蒜?是不是要老子扁你一顿你才肯说?”
  说话中,一条重重举起拳头欲捶样子。
  安仔连忙说:“不不不,你不要扁我。”
  一条喝道:“那么,你快些照实说来,一句白贼(谎话)拢卖屎(都不能)
  讲,宰羊无(知道吗)?我宰羊你一向消息灵通,不然,老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找你。“
  安仔又打了个哈欠,伸手却说:“官爷,有没有阿芙蓉(鸦片),先哈一口吧!”
  “妈的,问你话,你却向老子敲竹杆,不想活啦!”
  “官爷,没有哈一口,那来精神告诉你消息嘛?”
  一条无可奈何,只好由裤腰内取出一小包东西,丢给安仔。
  安仔连忙接了过来,凑近鼻孔闻了闻,喜出望外,赞道:“好货!”
  然後便迫不及待,取出烟枪,点上火,大口大口,飘飘然的抽了起来。
  一会见後,一条催道:“可以说了吗?”
  安仔大口吸了下,然後舒服地吐出袅袅白烟,才笑着说:“据我所知,老赵那件命案,可能是响尾蛇的人干的。”
  “响尾蛇干吗派人杀老赵?”
  “还不是为了林金枝那小骚货,很多人都想知道那小骚货的下落。”
  “老赵已经将林金枝卖了,卖给了那个叫华富川的家伙。”
  “但是,响尾蛇派人企图中途拦劫,却给那小骚货逃脱了,後来……”
  “後来怎样?”
  安仔又大大吸了一口阿芙蓉,喷云吐雾一番後,才又继续说:“後来,响尾蛇认为它必会返回养父家中,但老赵不肯承认,双方争斗时,老赵就被杀死了。”
  一条沉思了下,才试探地问:“你想林金枝有没有回老赵那儿?”
  安仔笑了笑,道:“笨蛋才会回去,那么多人找她,回去不就等於自投罗网!”
  “那你以为她会到那里去?”
  “嗯……我说了,有线民费吗?”
  “找到了她,一定有你好处。”
  “我以为有两种可能,一是被那年轻凯子找到,秘密藏了起来。”
  “你是说那个地狱门的华富川?”
  “我不知他是地狱门,还是天堂门,就是在拍卖市集上买到她的年轻凯子。”
  一条已知道他指的是谁了。
  “另一种可能呢?”
  “跟她的幸子(男朋友)悄悄躲了起来。”
  闻言,一条有些讶异问:“她有男人?”
  “那小骚货浪的很,怎可能没有男人?”安仔很不屑地说:“别人都被她清纯的外表骗了,其实她骨子里又骚又贱。”
  “她男人是谁?”
  “前些时候才跟乌鸦闹翻,现在已跟隔壁村的‘马公’搞在一块。”
  “在那儿可以找到马公?”
  “马公喜欢泡在澡堂,不过,我相信这几天,他已经不上澡堂了。”
  “你以为他们会在那里?”
  “我也不清楚。”
  安仔说到这里,顿了下,眼神瞟了下一条,又“嘿嘿”说:“老实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许多人都千方百计想探听她的下落,当然,这是为了那小骚货的缘故。他们都在想,只要找到马公,必然也能找到小骚货。”
  “你什么意思?”一条反问。
  “官爷,你应该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吧?”
  “妈的,你又想敲竹杆?”
  “嘿嘿,不敢,我怎敢向官爷敲竹杆吗?再说,我也不想蹲监牢。实在是因为太多人想知道此事,我安仔为了生活,才会拚命去钻门路,探消息。”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消息准确,我给你二十两银子。”
  “多谢官爷。”安仔又说:“一有消息,我就到衙门找你。嗯,对了,官爷的大名是………”
  “我叫一条。”一条道:“不过,你不要到衙门找我。”
  “为什么?”
  “不方便,怕走漏风声。”
  “那么,咱们如何连络?”
  “我会再来找你。”
  “好吧!”
  一条又叮咛道:“今晚的事,别对任何人提及,你假如走漏任何消息,那二十两银子便泡汤了。”
  安仔谄媚说:“官爷,你安啦!我安仔什么事都可以青菜(随便),唯有绝不会对银子过不去,我一定会尽全力为你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很好。”
  说完,一条转身就走了。
  窗外的龙大炮和孟南,听得疑信参半。
  他们见一条由屋子里出来,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连忙躲进一堆木柴後去。
  黑暗中,只见一条又朝另一条小路而去。
  没多久,他便停在一间宅子前,这次他没有破窗而入,而是拍门的。
  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
  门一开,里面的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认得是一条,心才稍为定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一条却制止对方声张,然後迅速进入屋内。
  旋即,所有的窗门都已关闭,只有黄昏的灯火透了出来。
  斯时,里面传出窃窃私语声。
  龙大炮和孟南两人,蹑手蹑足趋近窗前,见不到里面的情形,也听不清话声来。
  不久,屋内的灯火熄了。
  伹一条却不会出来。
  看来这屋主是一条的朋友,一条大概是要在此宿一晚了。
  龙大炮和孟南,互望一眼,便悄悄起身溜回客栈而去。
  “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憇睡中的龙大炮惊醒。
  “奶奶的,敲魂啊!”
  龙大炮睡眼惺忪开了门,发觉一个大汉站在门前,不耐烦地道:“哇操,一大早敲门敲这么响,你带了铁锤来敲门呀?”
  “不是的,我是用棒锤敲的。”
  龙大炮故意看了看门,门上破了一个洞,大叫:“哎呀!真的把门戳成了一个洞。”
  外面大汉叫道:“大炮龙,睡醒了没有?”
  龙大炮仍然未醒似的,说:“哇操,想干什么?”
  那人不答,反而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他背後忽然间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瘦得出奇,头也小的出奇,却有个特别大的鼻子的汉子。
  刚才龙大炮没有发现他,是因为他站在先前大汉的身後,完全被挡住。
  两人几乎是霸王硬上弓,强冲了进来。
  龙大炮刚刚醒来,满脑子糊涂,脑筋还没开始运作,所以有些莫名其妙。
  他正想发怒,阻止两人时,那大鼻子却嚷嚷叫道:“大炮龙,目绸(眼睛)
  被好金(睁大),看咱俩是啥郎(谁)?“
  另一大汉也说:“就是吗,帮你搞定了黑大帅,便忘了我们,是谁没义气的小子。”
  二人进来之後,顺手把房门掩上,同时,你一句,我一句唠叨起来。
  龙大炮正要动手,听了他俩一阵唠叨後,困虫早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他惊喜大叫:“哇操,原来是神捕梅胆,和太古惑,稀客,稀客!”
  立即招呼二人坐下来。
  太古惑坐了下来,便骂道:“稀你妈的头,你这小子一天不离开板桥子,老子就一天不得安宁。”
  龙大炮只能嬉皮笑脸的说:“歹势,歹势(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是条缸(有意的)。”
  “去你妈的臭小子。”太古惑笑骂:“你还有闲情讲生笑(开玩笑)。”
  龙大炮笑道:“哇操,膀胱何必起火,小心肾亏吔!”
  梅胆接口说:“老古,人都来了,而且也已答应了孙寡妇,在这儿发飚有个屁用。”
  “操他妈的,老子要不发飚,这小子怎知道我在生气。”太古惑道:“他还以为老子是心甘情愿来的呢!”
  “当初孙寡妇问你时,你不是很阿莎力(乾脆),怎的来到这里又变卦吗?”
  “这……”太古惑支吾答不出话来,有顷,才又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梅胆笑了,道:“算了,算了,别穷骚包啦!”
  说着,又向龙大炮说:“孙寡妇说你有麻烦。”
  龙大炮点头道:“不错,所以迫得才向孙寡妇求助。”
  梅胆说:“卖细利(别客气),咱们是朋友,朋友有难,理当两肋插刀,对不对,老古?”
  太古惑哼了一声,没吭声。
  “老古没吭声,表示没异意。”
  龙大炮感激说:“多谢。”
  太古惑遂问:“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大炮大概说了一遍。
  太古惑和梅胆听了,讶道:“什么?地狱门也淌这趟浑水?”
  龙大炮点头说:“嗯,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所以想深入查探。”
  梅胆道:“大炮龙,你不觉得自己是太过好奇了吗?”
  “是有那么一点。”龙大炮又说:“不过,我身为江湖人,江湖有事,尽一点棉力是应该的。”
  太古惑称许道:“小子你这句话,老子我很中听。”
  梅胆幽幽沉吟了一下说:“万一真的有宝藏存在,势必引起不少人的觊觎。
  不过,以我多年办案经验来说,一名女奴是否知道这么重要秘密,实在令人怀疑。“
  “哇操,你的意思是说,其中可能另有内幕?”龙大炮讶异道:
  “不错。”
  “哇操,这话怎么说?”
  “道理很简单,凡是被迫要做女奴的人,大都家境贫穷,有他们迫不得已的理由。如果,她知道有个可以令他们暴富的藏宝图,早已不必沦为卖身为奴那么惨。”
  “我也这么想过。”
  太古惑插嘴说:“既然你也这么想过,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龙大炮辩道:“不是我不死心,而是听说这里的人很迷信,担心动了那批宝藏,会给他们带来歹运,所以才不敢去挖掘。”
  “狗屁!”太古惑叫说。
  梅胆不愧是神捕。
  他说:“我以为这件事必须从头查起。”
  龙大炮附和道:“哇操,我也有这意思。”
  梅胆扫了一下房内,不见孟南、胡娇以及崔箫箫等人,不由奇问:“你的跟班和两个马子呢?”
  “哇操,这事叫我怎么说是好?”
  “怎么罗?”
  “没法度说,就来个比手划脚也行。”太古惑道:
  龙大炮遂道:“烂男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猜得出他去了那里?”
  梅胆和太古惑两人,异口同声说:“噢一一孙寡妇!”
  “不错。”
  “那你两个马子呢?被你晃点(放鸽子)啦?”
  “哇操,若是被少爷我晃点(放鸽子),我也就不会如此焦急,要找孙寡妇求助。”
  “到底两个姑娘怎么样啦?”
  “她们有难!”
  “姑娘有难?”
  “正是……”
  於是,龙大炮便从头到尾,把贺新要胁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梅胆和太古惑听了,也感到事态严重。
  “叩!叩!叩!”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龙大炮示意两人噤声,然後上前开门,门口却站着一名伙计。
  伙计手上端着茶水,龙大炮纳闷,道:“哇操,我有说要茶水吗?”
  闻言,太古惑和梅胆两人,立即提高警觉。
  那伙计已走了进来。
  龙大炮伸手一拦,正要阻止他入内。
  怎知,那伙计却笑着说:“妈的,拦个屁,不认得我啦?”
  “哇操,你是……”
  龙大炮定了定神,终於恍然大悟。
  门掩上了。
  是梅胆掩上的。
  梅胆关门,太古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用刀架在伙计的脖子上。
  “干什么的?”
  龙大炮忙道:“自己人,不要误会。”
  原来,这伙计并非别人,正是一条。
  一条所以扮成伙计混进来,自然是为了掩入耳目。
  太古惑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拿开,说:“自己人,早说嘛!”
  龙大炮替双方介绍後,即向一条道:“是不是有消息?”
  一条说:“是的,昨晚官府出动大批捕快,原来是为了那个地狱门的家伙。”
  “就是那个叫华富川戴绿帽的?”
  “正是他!”
  “官府找他干嘛?”
  “还不是要拘捕他。”
  “被逮到了吗?”
  “你想有可能吗?”
  “哇操,说的也是,地狱门可不是好惹的,那捕快不是死伤惨重?”
  “错了,一个也没伤,一个也没挂。”
  太古惑插嘴,不信道:“不可能的,地狱门向来心狠手辣,没那么仁慈的。”
  一条笑说:“不是地狱门仁慈,而是官府的人扑了个大元宝。”
  “扑了个大元宝(扑空)?”龙大炮道:
  “是的。”一条说:“那家伙可能先得到消息,竟然神秘失踪了,所以,官府的人便扑了个大元宝。”
  龙大炮想了下,忽然又问:“哇操,官府的人干嘛要拘捕他?”
  一条笑道:“听说和林金枝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林金枝可能在他手中?”
  “不是我的意思,是官府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呢?”
  “你若要问我意思的话,林金枝可能已被他带离此地,回地狱门途中去了。”
  闻言,龙大炮不由回头望了望梅胆。
  梅胆问一条道:“你肯定林姑娘知道藏宝图的秘密吗?”
  一条回答:“我可不敢肯定,只是听雄鸡‘喔喔’叫过罢了。”
  “雄鸡喔喔叫,你也能听得懂它意思?”太古惑不信说。
  龙大炮解释道:“雄鸡不是真的一只鸡,而是一个人。是贺新的一名得力手下,一条过去也是贺新的手下;不过,现在他辞职不干了。”
  太古惑笑骂说:“他妈的,干杀手也能辞职不干,老子头一次听到。”
  龙大炮道:“任何事总有第一次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听梅胆说:“看情形,华富川极有可能已回地狱门秘密处,只有那里才可以避过众人耳目。”
  龙大炮也有感而发道:“他能和我拚价钱,一副势必到手不可的骄狂,可见得他并非单单为了美色那么简单,也许他早就知道林金枝和藏宝图有关。”
  一条又说:“我从一个混混口中知道一些儿线索,林金枝的义父老赵,可能是给响尾蛇的人杀死的。”
  龙大炮心里明白,他所指的混混,就是那个叫安仔的人。
  梅胆怔了一怔,问:“你刚才说的响尾蛇,是什么人?”
  一条不懂,为什么梅胆一听到“响尾蛇”这人,便特别紧张。
  “响尾蛇就是吉祥赌坊的头家(老板)。”一条说:“他也对林金枝有兴趣。”
  梅胆又问:“响尾蛇本名是不是叫方钧?”
  “是啊,你怎会宰羊。”一条说:“一般人都只知道他叫响尾蛇,很少有人知道他本名。”
  梅胆不答,反而皱着眉头,喃喃地道:“那就奇怪了!”
  龙大炮好奇地瞪着他,问:“哇操,有什么奇怪?”
  梅胆反向一条说:“老弟,麻烦你去跟掌柜说一声,叫他准备酒菜。”
  “没问题。”
  一条爽快应了一声而去。
  龙大炮觉得有点不寻常。
  果然,一条去後,龙大炮还没开口,梅胆就说:“响尾蛇插手此事,看来绝非为了藏宝图那么简单。”
  龙大炮不以为然道:“响尾蛇只是个开赌坊的,本来就贪财,这有什么好奇怪?”
  “错了,响尾蛇不是一个普通赌坊头家。”
  “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是干那一行的,自然了解这圈子里的情形。”
  “哇操,什么情形?”
  “响尾蛇表面上是个赌坊头家,实际上是朝廷的人,而且,是王爷身边的红人。”
  闻言,龙大炮大感意外。
  他彷佛想起了一些什么,问:“你怀疑这件事的幕後还有阴谋?”
  “嗯,绝对可疑,响尾蛇向来都隐藏在王爷身边,身份相当隐秘,只有我们才略知个大概。”
  “也许你说得对,地狱门的人,加上王爷身边的红人,他们想要多漂亮的查某,还怕没有?又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为一个女奴而明争暗斗,难怪你觉得事态可疑。”
  这时,房门口又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去而复返的一条,另一个则是孟南。
  太古惑一见到孟南,便取笑道:“小子,你可真辛苦啊!”
  孟南苦笑说:“无法度(没办法),谁要我叫猛男嘛!”
  梅胆笑了笑,对太古惑道:“老古,你先去向县太爷打声招呼,就说我改天请他喝酒好了。”
  “好的!”
  太古感应了一声便离去。
  龙大炮问:“哇操,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胆答道:“故意试探一下县太爷的反应,县太爷和响尾蛇都知道我神捕梅胆的来头,回头他们如果知道了我要插手此事,势必会有反应。”
  “你和他们都熟?”
  “嗯!”
  原来,梅胆本来是朝廷四大神捕之一,皇上一直很器重他,上回追捕朝廷重犯,潜入十万大山而立功後,皇上有意把他留在身边。
  伹梅胆却不愿意。
  他违抗圣意,不敢回京,便一直躲在这里。
  梅胆向来正直不阿,而响尾蛇则阴险狡诈,在京城喜欢胡搅瞎搅,是故,梅胆老喜欢找他碴。
  因此,他们两人在京城时,实足的是相尅。
  所以,响尾蛇对梅胆既憎恨,又敬畏。
  在旁的孟南担心贺新一直派人暗中跟踪他,万一他们发现一条这叛徒,只怕会对他不利。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走到窗前,往下俯视。
  这间客房,窗户正好临街,所以可以把街上的事物一览无遗。
  对面的街道上,似乎有人影幌动。
  “大吔,那些人好像仍然盯梢着咱们不放,怎么办?”
  梅胆已经从龙大炮口中知道,崔箫箫被贺新扣下作为人质的事。
  他灵机一动,说:“我有个点子,也许可以暂时把他们引开。”
  “真的?”孟南问:“什么点子?”
  “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
  “是的!”
  “怎么个调法?”
  第十一章 强龙难压地头蛇
  梅胆说了:“猛男,你故意离开这里,上妓院开查某(嫖妓),或者到赌坊玩两把,或者到衙门找老古都行,看看他们是否跟踪你。”
  “然後呢?”孟南问。
  梅胆道:“然後,我会试一试我的方法。”
  龙大炮说:“这点子好像不错吔!”
  现在只要有人想出一个救崔箫箫脱险的办法,就算要冒险,他也在所不惜。
  “烂男,就委屈你了。”
  “大吔,你这是什么话?就算要小的命,小的绝没第二句话。”
  说完,孟南掉头离房而去。
  当孟南踏出客栈,朝街口走去时,伫立正对面屋檐下的黑衣劲装汉子,也举步盯梢而去。
  在客房内的龙大炮、梅胆和一条等三人,纷纷由窗口纵下,亦尾随其後。
  龙大炮问:“无胆,你以为这戴绿帽的家伙,是那帮的?”
  梅胆道:“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龙大炮又回头问一条:“你认得那戴绿帽的吗?”
  一条眉头一皱,说:“贺新的手下很多,而我们忍者多半不跟其他手下来往,所以几乎不熟。”
  前面那人正紧跟孟南,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孟南并没有上妓院开查某,也没有去赌坊拔缴(赌博)。
  他上衙门去了。
  在大门口正好及时赶上太古惑。
  “老古,等等我!”
  太古惑奇道:“猛男,你怎么也来了?”
  孟南笑着说:“给你壮胆来的。”
  “卖讲笑,一个小小府衙,老子还不把它放在眼里呢!”
  “无胆,怕你搞不定他们。”
  “安啦!搞不定就把他们搞得鸡飞狗跳,人也爽。”
  此时,守门的衙役把两人拦下,问道:“两位要伸寃,请先鸣鼓。”
  “谁要伸寃. ”太古惑说:“老子要见你们县太爷!”
  “你们见大人什么事?”
  “当然有事。”太古惑道:“告诉你,你能作主?”
  说着,太古惑硬闯了进去,正巧院中有个留有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正在打太极拳,见状,便停了下来,问:“什么事?”
  追了进来的衙役,气急败坏地回答:“师爷,这两人说要见大人,问他什么事,他偏不说,便直闯了进来,小的拦也拦不住。”
  这位师爷手一挥,道:“你退下。”
  “是!”
  衙役这才舒了一口气,回到大门前去守着。
  师爷笑问:“两位见大人什么事?”
  太古感说:“本来就不一定要见大人,见你也是一样的。”
  “见我?”
  “不错。”太古惑道:“京城四大名捕,神捕梅胆听过没有?”
  师爷一听,陪笑说:“皇上身边的红人,梅神捕如雷贯耳,怎会不知道?不知梅神捕有什么事?”
  “他想知道几件事。”
  “那些事?”
  “第一,女奴林金枝的下落,第二,杀死她义父的凶手找到了没有?第三,听说有人在衙门内被乱箭射死。”
  闻言,师爷似乎面有难色,说:“梅神捕好像故意给我们一些难题。”
  孟南插口道:“如果你这位师爷无法回答,最好让我们见大人,否则,就只有惊动响尾蛇了。”
  “你说什么?”师爷脸色很难看。
  太古惑接腔道:“他的意思是说,响尾蛇这个人你一定认识他,但我不妨告诉你,梅神捕比你更熟悉他。”
  “这……”
  师爷嗫嚅着,却又不敢生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这时,大厅内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师爷见了他,立即上前,躬身道:“大人!”
  “嗯!”
  原来,这满脑肥肠的中年人,便是本地的父母官县太爷朱焕长。
  朱太爷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两位可是梅神捕的朋友?”
  “在下太古惑。”
  “我是孟南。”
  “两位请到花厅来。”
  孟南和太古惑二人,便随县大人走人花厅去,分宾主坐下,太古惑重复再说刚才那三个问题。
  朱太爷苦笑道:“你们不要开玩笑了,我们怎会知道那女奴的下落?至於杀死老赵的凶手,已经被人劫走,还杀了我的人呢!”
  太古惑故意说:“这个地方向来民风朴实,只要用点心去查,凶手应不难抓到,为什么你们抓不到凶手?”
  “凶手抓到了,可惜给他的同党劫走了!”
  “你的意思是,已确定那名忍者是凶手罗!”
  “罪证确凿。”
  “响尾蛇是否也插手这件事?”
  “这个本官莫宰羊。”
  “别装蒜了,大人,麻烦你转告响尾蛇,说梅神捕想请他喝酒,记得转告,这对你们可是有益无害。”
  闻言,朱太爷不由怔了一怔!
  太古惑又说:“梅神捕不想这件事搅得太过复杂,越简单越好。”
  宋太爷想了一下,才道:“好吧!在那里可以找到你们?”
  太古惑答说:“孙寡妇那里,或是田掌柜的客栈都可以找到。”
  朱太爷突然道:“本官升堂审案时辰到了,不便留两位,请!”
  说着,起身送客。
  孟南和太古惑两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便纷纷起身离去。
  太古惑走出衙门时,已忍不住骂道:“这狗官一点人情味也没有,梅胆果然料事如神,响尾蛇已经插手这件事。”
  孟南笑着说:“他妈个奶,这狗官似乎很讨厌咱们吔!”
  “他们是官,咱们是老百姓,凭什么老百姓去质问官吗?所以咱们确实是很令人讨厌的。”
  “哈哈一一”
  “不过,有些人比我们还要讨厌,他们自私自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么说,咱们还不会很讨厌。”
  两人边说,边走出衙门,放眼四望,见到衙门不远处,有不少人在徘徊盯梢。
  孟南玩笑道:“操,这么多人替咱们掌门,不赖嘛!”
  太古惑问:“咱们应该怎么办?”
  “操他妈个奶奶,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孟南道:
  太古惑不明白孟南的意思,问:“你打算跟他们硬拚?”
  “嘿嘿,你想我会笨到拿鸡卵碰石头吗?”
  “那你想怎么做?”
  “咱们佯作分手,其他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搞得定吗?”
  “试试看!”
  於是,太古惑朝另一方向走去,而孟南见太古惑转入另一条小巷中去时,才故意走到对面一名黑衣劲装汉子面前。
  那黑衣汉子感到意外,想闪避已来不及,不由问道:“你干什么?”
  孟南笑说:“你们是贺新的人?”
  “你……”
  那黑衣汉子显得有些尴尬。
  “嘻嘻,削人的时候乾净俐落,干嘛一听到我要见贺新,便婆婆妈妈了。”
  那黑衣漠子又是一怔!
  孟南又道:“别告诉我说不认识贺新,快走吧,我不想让捕快们发现。”
  黑衣汉子只好举步走了。
  在另一角落盯梢的龙大炮,也随即跟随而去,此时太古惑已和他们在一块。
  途中,太古惑把他们见县太爷的一切经过,对龙大炮等人说了。
  前面的黑衣漠子,领着孟南,朝荒郊飞奔而去。
  孟南觉得这地方好像不是原来的地方。
  他在心中暗付:“操他妈个奶奶,贺新这老卖鸟的,可是狡兔三窟。”
  最後,他们在一处农舍停了下来。
  那黑衣汉子回头对孟南说:“你在这儿等一下。”
  然後,他走进屋前伸手敲了数下门,有顷,才有人出来开门,只见他们低语一番。
  不久,那黑衣汉子才走回来,带孟南进农舍里面去。
  外面不起眼的农舍,里面却又宽又大又华丽,完全和外表是两个世界似的。
  楼台亭合,假山绿水,花香扑鼻,孟南见了,惊叹不已!
  这里果然是贺新这老奸的另一巢穴。
  贺新一见到孟南,便问:“可是有了结果?”
  “结果?有了。”孟南笑道:“不过这个结果,可能叫你感到非常意外。”
  “哦?请说!”
  “据我拚命打探之下,林金枝已离开了板桥子镇了。”
  “这消息正确?”
  “千真万确,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对手十分强,强到出乎你意料之外,强到你做梦都会被吓醒。”
  “谁?地狱门?”
  “地狱门虽然也很强,但比起另外一个,好像又逊了那么一些些。”
  “莫非你指的是响尾蛇?”
  “答对了。”
  “哈哈一一响尾蛇!他是很强,可是大爷从来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孟南瞪着他得意大笑,待他笑声停止之後,他才“啧啧啧”地道:“你若小看了响尾蛇,现在我就敢下定言,这盘棋你输定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贺新咆哮道:
  孟南并不生气,缓缓地问说:“你可知道他的来头?”
  贺新自负说:“他只不过是家赌坊的老板,底下有些小混混,替他吆喝撑场面罢了。他呢?大不了也是个混混出身,会有什么惊人的来头!”
  “你又低估他了!”孟南劝道:“我今天来是特来忠告你的,你趁早打消夺藏宝图的念头。”
  贺新一听,暴跳如雷,骂说:“放你妈的狗臭屁,大爷要你去调查姓林的查某下落,你却来劝我罢手,妈的,你以为自己是谁,搞清楚再来说吧!”
  孟南一笑,道:“别生气,万一血压升高害了中风,就划不来啦!你听我说,响尾蛇是个大有来头的人,连县太爷都得听他的……”
  “那个贪官,是个墙头草,谁的银子多,他便听谁的。”
  “不,这次不一样,我敢打赌,这盘棋你绝对是输定了。”
  “输你妈的老脚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贺新咆哮起来,整张脸气得发紫!
  孟南毫无畏惧!
  他笑着又道:“如果你趁早回头,可能还来得及,否则,到时死无葬身之地,不要………”
  “巴该耶鲁……”
  贺新怒气冲冲,顺手由他腰际抽出镰刀,掷了出去,镰刀在空中飞旋,直向孟南射去。
  孟南也没有回避,突然一阵银光闪过,飞向孟南的镰刀,蓦地“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
  镰刀的另一端,系着铁链,立即被暴怒的贺新,拖了回去。
  原来,那一阵银光是孟南发出的飞刀。
  孟南的飞刀,向来百发百中,若同时多几柄镰刀的话,孟南就不敢保证能否逃过这一劫。
  因为,他的飞刀一支便能百发百中,同时发多支的话,便常有闪失的时候。
  这点贺新并不知道:
  贺新正要再次攻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厅上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分散。
  贺新不由怔了下,转头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由於这个空隙,站在他对面的孟南,突地一个箭步抢前,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用飞刀指住贺新的咽喉。
  孟南沉声喝道:“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会一刀封喉。”
  贺新无可奈何。
  他没料到孟南会来这一招。
  事实上,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当他们将注意力转回贺新身上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众人正在惊愕之中,外面忽的涌进一批人来,正是龙大炮等人。
  他们手上都执有兵刃,威风八面,龙大炮叫道:“外面的人全都被我们制服了,你们最好不要乱来,不然下场是会紧歹看的(很难看)!”
  贺新冷笑一声,说:“是吗?乳臭未乾的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少甩;谁赢谁输还莫宰羊呢?你们最好先睁大目聪(眼),看清楚一点!”
  说着,贺新朝上面看去,上面屋顶各个角落布满了人,那些人手上有些拿着黑网,有些拿着弓箭,正在虎视眈眈,等着贺新的暗号。
  龙大炮等人一见,都不禁呆住了。
  只要贺新一有不测,上面的人,随时便会攻击,而龙大炮等人就会立即变成马蜂窝。
  此时,唯一能让他们扳回一局的,就是孟南手中的贺新。
  孟南的飞刀,仍然顶住贺新的咽喉,威胁着说:“我很容易紧张的,贺爷,快叫你的人全都退下,万一我一紧张,不小心戳破你的喉咙管,那可就不好玩啦!”
  贺新一笑,道:“别担心我,我倒担心你还来不及紧张,所有人都已死在乱箭之下。”
  “你妈个奶奶,你最好担心自己吧,我的紧张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孟南虽然不是老江湖,伹常常陪龙大炮去采花,所以各种场面也见过不少。
  梅胆也感到万分惊怔!
  孟南不是不怕,但到了这种地步,怕只会使事情更糟,唯有硬着头皮,也许还能出奇制胜。
  “贺爷,我好紧张,好紧张……”
  说话中,孟南的飞刀突然一偏,划破了贺新的脖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众人见状,心差点就跳了出来。
  尤其是贺新。
  因为,那是他的脖子,只要孟南手劲再稍为用点力,飞刀便会刺穿他的咽喉。
  当然,孟南不会轻易将他杀死。
  贺新若死了。
  戏就没得唱啦!
  但是,这是最後的压轴戏,非常重要。
  这压轴戏关系着所有人的性命。
  孟南心里非常明白。
  只要他把这压轴戏唱坏了,所有人即使不会被乱箭射死,也会全变成阶下囚。
  那么,只要贺新一声令下,他们也一样会死。
  人性的弱点,谁都会伯死。
  贺新也不例外。
  孟南就抓住这一点,决定放手一搏。
  因此,孟南虽处於劣势之下,心里虽紧张的要命,表面上却十分镇定。
  他故意叫道:“好紧张,好紧张,快控制不住了……”
  口里咬牙切齿的说着,手上也稍为又用点力,表示随时一触即发。
  贺新根本不知道孟南在演戏,只听到他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且手上飞刀抖个不停。
  後来,见飞刀又戳进他咽喉一寸多,差点儿便晕了过去。
  於是,不由自主地颤声道:“算了,算了,我输了!”
  贺新那声音虽不大,但厅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孟南喝叫:“叫他们放下弓箭和黑网,千万别胡搅。”
  贺新叫道:“你们听到了吗?照他的话去做!”
  手下们听了,纷纷把弓箭扔在地上。
  龙大炮等人像做了一场恶梦似的,刹那间,由劣势反败为胜,口中直念:“阿弥陀佛,青菜萝卜,我喜欢吃峨帽豆腐,青菜萝卜……”
  梅胆和太古惑两人,打从心底佩服孟南。
  龙大炮更不用说了。
  孟南笑着问龙大炮:“大吔,我干得漂亮了吧!”
  龙大炮笑道:“帅毙了,回去加薪。”
  “多谢大吔!”孟南说:“加了薪,请大吔去扬州开查某。”
  “青菜(随便)!”
  此时,龙大炮最牵挂的是崔箫箫的下落,上前问贺新道:“哇操,我马子呢?”
  贺新眼见大势已去,只好无奈地说:“我带你们去!”
  那是一间石屋。
  崔箫箫并没有囚在农舍之内。
  她被关在离农舍不远处的一座石屋之内。
  石屋外面有人看守。
  怎知,当贺新带龙大炮等人抵达时,屋外却躺着三名大汉。
  龙大炮笑道:“哇操,那来三条困猪!”
  贺新怔了怔,说:“他们三人是我派来看守崔姑娘的,为什么会十七两翘翘(死了)呢?”
  闻言,龙大炮和孟南两人,身形一纵,迫不及待地扑进石屋之内。
  石屋里空空如也。
  崔箫箫人不在里面,里面也没有任何一个人。
  贺新的三名手下,并非睡着了,而是嗝屁了。
  “一定是那姓崔的贼婆娘,杀死了我的手下,溜栓了。”贺新恨恨的说。
  龙大炮不敢确定,道:“哇操,人都有逃生的欲望,只怪这三个戴绿帽的衰尾(倒霉)了!”
  “大吔,怎么办?……”孟南担心说。
  谁知,话语未了,只听外面有人叫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官兵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吧!”
  闻言,众人吃了一惊!
  孟南奔至窗口一看,只见屋外火光能熊,衙门的捕快各个张弓待发,把整个石屋当成靶心。
  “大吔,夭寿啊!我们成了瓮中鳖,网中鱼了,如何是好?”
  龙大炮一听,也赶到窗前,目光电扫,惊讶道:“哇操,四周都是弓箭手,别说是人,就是一只鸟,飞出去也要挨箭,我看先出去再说!”
  “好,他先走!”
  孟南把贺新先推了出去。
  贺新踉跄出屋,高举双手,大声喊道:“不要射我,我没有武器……”
  “哈哈一一”
  龙大炮和孟南笑着跟了出去。
  “这个东瀛人真无胆!”
  “通通押回去!”一声厉喝。
  发话的人面如紫酱,两道浓眉直立,眼如铜铃,满嘴的落腮胡,身高六尺,好像一尊活门神。
  “是!”
  捕快们应声,七手八脚上前抓人。
  “喂,我们是好人……”
  龙大炮朗声问:“哇操,你是那棵葱呀?凭什么乱抓人?”
  捕快拇指一翘,指着那紫脸汉子,神气的说:“他就是九王爷跟前的四品带刀护卫方钧方爷,怎么样?怕了吧!”
  “哦,果然是棵葱。”龙大炮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江湖人称‘响尾蛇’的方爷,久仰大名……”
  响尾蛇悍然截口:“少跟我攀关系了,你们涉嫌杀人,跟我回去接受制裁吧!”
  孟南激烈反驳说:“这些人不是我们杀的……”
  “少废话,押走!”
  “喂,我们没有杀人,我们是冤枉的……”
  捕快们不由分说,强行将他们押走了。
  天刚亮,昨晚下了一场大雪。
  胡府佣人打开大门,准备打扫门前积雪。
  雪已经积过了膝,佣人不由的叫道:“哇,好大的雪呀!”
  他正要回身进去拿铁锹铲雪,忽然眼睛一瞥,彷佛门角雪堆里有一件东西。
  再仔细上前一瞧,雪堆里竟露出一个帽顶。
  “该不会有人埋在雪里吧?”
  他不敢相信的伸手一拨。
  帽项下露出一张苍白而无血色的面孔,双眼深陷,而且紧紧的闭着。
  那人的眉毛胡子,都已经结在冰碴见。
  两道白色的鼻涕,直流进嘴里,也结成淡黄色冰漠。
  “嗳哟,翘根子(死)!”
  他惊慌缩回手,脱口说了。
  “什么人翘根子?小毛。”
  府内走出一个虎头燕颔,目光如炬,身穿灰宁绸狐皮袍的青年。
  佣人小毛哈腰指着门外,回答:“二少爷,您瞧!”
  那青年纵眼一望,走上前去,伸手一探那人口鼻,双眉不由的皱了起来。
  他口中嘀咕:“真麻烦!”
  然後,又把手伸进那人衣衫内,按在心口,有顷,才说:“快,叫人抬进柴房,熬一碗姜汤灌下去。”
  “是!二少爷!”
  应毕,小毛一声吆喝,惊起胡家大宅里的人,都跑出来瞧热闹。
  柴房在厨房的右侧。
  经小毛这么一喊,胡家大宅里上下人等,都起来了,挤到柴房里来瞧热闹。
  二少爷照顾着生起火,熬了一锅姜汤,给那老者灌下去。
  工夫不大,只见老者眼皮眨动,口中呓语:“我要……见胡……老前辈啊!”
  大家见他醒过来了,惊喜的一阵呼喊。
  老者说话的声音本就微弱,早被一阵声浪,埋没得乾乾净净的。
  小毛较靠近老者,还听到那么句话,兴奋的喊道:“二少爷,他又活回来了!”
  二少爷走近去瞧,欣然说:“醒过来就好,你们别吱吱喳喳,给他好好休息一下。”
  老者听到他的话,挣扎着睁开眼,勉强叫道:“不用休……息,我受了很重……内伤,可能……活不了了,你们让我……见见胡奇胡老前辈吧!”
  小毛诧异问:“你要见我们老大爷?”
  老者噙着眼泪点头。
  小毛皱着眉头说:“我们老大爷退隐十多年,从没见过外边来的人客;如果是镖局的事情,你就跟我家大少爷胡威说。要是家里的事情,我们管家的二少爷胡搅,他人现在这里!”
  他的眼神转向胡搅。
  老者“噗簌簌”的眼泪掉了下来,哭泣着道:“我带着伤………赶到这里…
  …来,就是为了要见胡老前辈,你……们可怜可怜我……吧!“
  胡搅接口答说:“老丈,我大伯多年不见客,他老人家也不会见你的,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
  老者哽咽着,两眼流露出痛苦,失望的道:“在这个世上,我………只相信胡老………前辈一个人,求你们替………我传报一声吧!”
  “这嘛……”
  胡搅支支吾吾的正在难为,只见一个少女,穿了一身青葱衣裳,排开众人,大步而入,瞪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嚷道:“老哥,人家既然拚着死,挨到这里来见大伯,必定是有要紧的代志(事情),为什么不进去禀告,还等着看老热(热闹),有没有搞错!”
  胡搅一把拉着那少女,嗔说:“阿娇,你净说不负责任的话,这么多年大伯见过谁来着?传报多了,还要惹他老人家无欢喜(不高兴)呢!”
  她是胡娇,一代画匠胡庸之女。
  原来,胡娇莫名其妙失踪,是被他二哥胡搅强带回归州。
  胡搅本来有意让胡娇跟龙大炮一块,调查胡庸失踪之事;可是,见龙大炮半天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会搞男女关系。
  一气之下,硬把胡娇带了回来。
  胡娇滴溜溜的大眼,朝胡搅一翻,反问:“老哥,这么多年,你见过谁不惜一死,在我家门口,等着见大伯来着?”
  “呃……”
  胡搅话被胡娇堵住了,心里却还是不愿答应。
  “阿娇,我们也莫宰羊他有啥米代志,怎么进去给大伯说?你呀!就别再瞎起哄了。”
  “哼,他要能把事情告诉你,也不用求你去禀告大伯了。”
  说着,它又向老者说:“有本姑娘在,你不用心急,他们不去讲,我进去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老者犹豫不决,胡娇有点不悦道:“怎么?难道连名字也卖屎(不能)讲?
  操,这么神秘兮兮,又不是潘金莲、西门庆呀!“
  “唉!”老者长叹一声,说:“如果见……不着胡老前辈,还是不……说的好。”
  他虽气若游丝,但是,固执得叫人忍不住要扁他一顿。
  老者说完,闭上双眼垂下头,再也不吭一声。
  “操,这么甩!”
  胡娇心里暗骂,也猜不透,这个垂危的老者,到底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思忖一阵,毅然道:“好吧!我进去给大伯说,你若是要嗝(死)的话,得等我回来再嗝啊!”
  哇操!
  这是什么话?
  不过,老者却很感激的说:“谢啦!姑……娘……”
  老者强打起了精神,想睁开眼看看胡娇带给他的希望。
  可是,他疲倦、衰弱的眼皮煽动了两下,终於还是没有睁开来。
  胡娇如果不是仗着大伯“胡奇”,对她特别宠爱,说什么她也没有勇气进去传报。
  她知道胡奇的个性,十几年他见过的客人,也没有十个手指头多。
  後院。
  後院便是胡奇隐居的地方。
  後院还紧闭着。
  “叩叩叩……”
  胡娇轻敲着院门,不久,小厮开门出来。
  “阿升!”胡娇微喘着问:“我大伯起来了没有?”
  叫阿升的小厮,堆笑笑答说:“小姐,你是知道的,老大爷一向起得早,刚才在後园的凉亭中,望着江边的大佛寺,还说今年是瑞雪兆丰年……”
  “谁管你瑞雪兆丰年啦!”
  胡娇不耐烦地纵身进院中,迳自朝着胡奇居住的正屋,飞快奔去。
  她闯进屋後,只见胡奇正捧着茶碗品茗。
  满屋里茶香扑鼻,热腾腾的水气,笼罩着胡奇和祥的神态,含笑望着胡娇。
  他看见胡娇,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胡奇慈祥的眼神,透过两道苍白的寿眉,落在胡娇脸上,问:“娇儿,这么大清早,有什么事?跑得小脸蛋红扑扑的。”
  胡娇到大伯身边,手勾住他的脖子,扭着身子娇嗔道:“人家有要紧的事。”
  胡奇放下茶碗,笑问:“是人家,还是你呀?”
  胡娇双眉一挑,乌黑的大眼珠一转,笑答说:“人家就是我,我就是人家嘛!”
  胡奇对这个侄女,真是没有辙儿,他把胡娇拉到身边坐下。
  “有啥事?是不是要告诉大伯,你交男朋友啦?”
  “是不是二哥在你耳边乱哈拉哈拉(乱说)的?”
  “听你口气是真的有男朋友罗?快告诉大伯,是那一家缘投囝仔(英俊男孩)?”
  “本来是有的!”胡娇嘟着嘴说。
  胡奇笑道:“什么本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那有什么本来,没来的!”
  “现在散了吗!”
  “哎呀!怎么会散呢?”
  “还不是二哥胡搅瞎搅,给搅没了。”
  “哎哎哎,这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大伯。”胡奇似乎很关心又很好奇。
  谁知,胡娇却道:“要我说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胡奇说:“没大没小,竟然跟大伯谈起条件来了。”
  “因为,今天我来是有件事要说,但我说,你一定不会答应的。”
  “这可就奇怪了,你既然知道我不会答应,为什么还要进来说呢?那不是歪嘴吹喇叭,一团邪气吗?”
  “邪气也罢,臭气也好,反正人家不管,您非答应不可!”
  “很伤脑筋的事?”
  胡娇知道大伯有点心动,欣然笑道:“不伤脑筋,很容易办的。”
  “说吧!”
  “有个老头要见您。”
  闻言,胡奇立刻敛起笑容,正色说:“你这孩子,明知大伯退隐後,是什么人也不见的,还来说这傻话。”
  胡娇在他脖子一捏,站起身道:“大伙都知道你是不见客的,所以我才自告奋勇进来给您说;不管啦!这个人您非见不可,他和其他来的人客不一样。”
  “不一样也用不着那么用力捏大伯的脖子。”胡奇问:“你说,有那点不一样?”
  “因为,他见您一面之後,紧跟着,就要到阎王那儿挂号去了。”
  胡奇诧异的瞪着胡娇,没有说话。
  胡娇又说:“他本来就要嗝屁啦!只是等着见您一面。”
  胡奇默然不语,又捧起茶碗来饮茶。
  胡娇苦苦央求道:“大伯,您就发一次菩萨心肠见见他,好不好吗?就算卖我一次面子。您不知道那老头有多可怜,他心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想要跟您说吔!”
  良久,胡奇才问:“人在那里?”
  胡娇叙述道:“那老头本来冻僵在我们家门外,二哥叫人把他抬进柴房,灌了他一锅姜汤,这才醒了过来。
  他自己说身负重伤,就要嗝屁啦!看他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您再不快点去,恐怕真的卖屎(不行)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那老头不肯说。”
  “叫什么名字呢?”
  “他也不讲。”
  言讫,见胡奇神态缓和,胡娇连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茶碗,双手搀起胡奇。
  “大伯,快走吧!您也难得走出这进院子瞧瞧,您老闷在这里,不生菇(发霉)才怪。”
  “少贫嘴!”
  胡奇笑骂一声,站了起身,一旁的阿升见了,忙取过一件外衣,又忙着去开门。
  胡奇刚踏出院门,消息早已经传到柴房。
  胡府上下都有几分惊讶,喜悦的嚷着:“小姑奶奶真罩,把老大爷都请出来啦!”
  ※※※
  寒风已经停了。
  细细的雪花,仍然鹅毛般的飘落着。
  胡奇从後院走到柴房,蓝色的大衣上,已经落了一层白皑皑的雪。
  他随手交给阿升,阿升拿到门外抖落了一堆雪花。
  家人忙闪在一边,静寂无声。
  胡搅迎了上去,道:“大伯,他刚晕过去一阵,这会儿还不太清醒。”
  “唔!”
  胡奇应着走过去,停在老者躺的炕边,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满布皱纹,苍白而无血色,眉宇开朗,颧骨高高隆起。
  他虽然已经是垂死之人,却可从脸上看出,此人是经过一番奔波。
  小毛在替老者揉着胸口。
  胡奇沉思了下,自言自语:“这个人我不认识!”
  突然,老者咳嗽一阵,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渐渐睁开眼来,口里呓语似的,不断的念:“我要……我要见……胡老前……辈。”
  胡娇挨近说:“我大伯来啦!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
  闻言,老者的精神一振,无力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顺着胡娇的目光,投落在胡奇的脸上。
  他注视了半晌,才问:“您是胡老前辈?”
  胡奇点点头,回答:“不错!老朽就是胡奇,听我侄女说,你是专程来见老朽的,不知你有何大事?非见老朽不可。”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该先知道,老朽退隐江湖已十多年,无论江湖上的任何事,老朽都不再插手。”
  老者闭目提神,说:“恕我不能全礼,我……我要……求您一件事,这事与江湖……无关。”
  “究竟是什么事?”胡奇有些疑惑问。
  老者忍不住落下泪来,说:“我是个浪迹四海的老头子,……如今阎王就要召见了……身边有一样东西……想……想留给我的後人………”
  他挣扎的坐起身,从贴身处掏出一个小锦囊,大约一寸见方,双手颤抖着递给胡奇。
  胡奇有些不能相信,道:“就这么点小事,值得你冒死前来见我?”
  老者老泪纵横,说:“是的!因为,胡老前辈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在江湖上,还找不到第二个人,所以我求您务必答应。”
  老者挣扎着要爬起来叩谢。
  可是,这一翻动,又引起一阵巨咳,抽搐着倒了下去。
  胡娇於心不忍,抢上去扶着老者,劝道:“不要焦急,这一点小事,我大伯一定会答应的。”
  她转向胡奇道:“对不对?大伯!”
  胡奇恻隐之心油然而生,说:“快扶他躺好,喂几口热的姜汤。”
  “是。”
  胡搅听了,立刻走过去。
  老者又咳了一阵,抽搐几下,在大伙儿抢救之下,总算又透过一口气来。
  他两颧泛着反常的红润,泪眼期望着胡奇,哀声道:“胡老前辈,我……求您……”
  胡奇有所不忍,回答:“老朽答应你,可是,你的後人在那里?怎么把这个锦囊交给他?”
  老者欣慰的露出笑容,感激说:“老前辈此恩此德,容我来生再报了;至於……这个……锦囊,不劳前……辈相送,有人自然会来……取的。”
  “是谁?”
  “我的女儿‘银凤’,我已经通知她……到这……里来运我……的灵柩,她会向……老前辈要这个……锦囊的。”
  “老朽怎么确认她?”
  老者沉默了片刻,答道:“阿枝右眉里,有一颗朱砂痣。”
  “你如何称呼?”
  “我……”
  老者又剧烈咳了起来,咳得几乎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把他弄得不咳了,人也已经奄奄一息。
  胡奇见状不妙,走过去附在老者耳边,问:“你叫什么来着?”
  老者眼皮煽动着,嘴唇嗡动两下。
  但是,他眼没有睁开,话也没有说出来。
  胡娇见了,也不由掉下泪来,大叫:“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者痛苦的强撑着,嘴唇嗡动,声音却极微弱。
  胡娇听不清楚,焦急的俯身,把耳朵凑到老者嘴边去听。
  怎料,老者忽然一阵剧烈的抽搐,头颈像断了般的垂在炕上。
  这时候,一切哑然。
  他们除了哀戚之外,还有着一份茫然若失的感觉。
  胡奇拉着胡娇,黯然问:“阿娇,他说出名字没有?”
  胡娇哽咽着道:“他不断的说一个字。”
  “那一个字?”
  “大。”
  “大?”
  “嗯!”
  胡奇强力思索着。
  “方钧,你早已知道是我,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说话的是梅胆。
  地点在吉祥赌坊。
  时间是辰时正。
  “你的消息真灵通,找到我这儿来了。”响尾蛇笑了笑道:
  两人分宾主而坐。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来的目的你一定知道:”
  响尾蛇微微一笑。
  他无话可说!
  因为,他料到了七、八分。
  “你们都退下!”
  响尾蛇手一挥,把手下的人斥退。
  梅胆直接了断地说:“你找到林金枝了?”
  “什么林金枝?”响尾蛇故装不解。
  “那个女奴。”
  “找女奴干嘛?发泄啊?”
  梅胆似笑非笑说:“你既然不想找她,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假如要找她,我倒有个法子!”
  “哦?”响尾蛇沉吟了下,道:“好兄弟,你今天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朋友。”
  “你越说我越迷糊了。”
  梅胆坦言道:“你说话不着边际,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不如阿莎力(乾脆)一点,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问题可能提早解决。”
  响尾蛇考虑了一会儿。
  “这……好吧!你所提的林金枝,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
  “关系到朝廷。”
  “别吓人。”
  “你看我像吓人吗?我一向说一不二,你应该知道的,所以劝你不要插手。”
  “你不用我帮一把?”
  “你有办法?”
  “嘿嘿,我们如果不联手,地狱门的人,可能就捷足先登了。”
  这一句话,说中了他心窝。
  响尾蛇狐疑地说:“你查出林金枝在他们手中?”
  梅胆没有吭声,只是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响尾蛇又道:“好兄弟,你的消息是否正确?”
  “废话,不然我何必辛苦赶到这里来?”
  响尾蛇皱着浓眉说:“九王爷奉了圣上旨意,派我暗中追捕她,就是怕她落入东瀛人,以及江湖人手中,会对朝廷产生极大不利。”
  “奶奶的,这究竟是批什么宝藏?”
  响尾蛇正襟危坐的说:“我可以把全部真相告诉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明白了,那就是今後凡事有关这件事,我就得变矮狗(哑巴),对不对?”
  “没错!”
  “丈夫一言,快马一鞭。”
  响尾蛇坦然说了:“不瞒你说,其实不是什么珠宝,而是圣上戴的‘九龙珍珠冠’。”
  “嗄!”梅胆倒抽口气,问:“那圣上现在头上戴的……”
  “是一顶仿造的,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希望你切实遵守,并且助我一臂之力,追回林金枝。”
  “难怪九王爷派你出马,原来任务非比寻常啊!”
  “现在有你帮忙,胜算更大了。”
  “除了我之外,我还可以介绍两个高手,为你办妥此事。”
  “你指的是……”
  “侠圣山庄的少主人龙大炮,和他的跟班孟南。”
  “事关重大,这两个人靠得住吗?”
  “他们能够名闻天下,绝非偶然之事。”
  “既然你也这么说,我就信你。”
  “可是,他有个马子失踪了。”
  “我可以命人将她找回来。”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不就是崔箫箫吗?”
  “是她没错!”
  “待会见,我立刻派人去找。”
  “这件事我弄清楚了。”梅胆肯定道:“我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尽全力以赴。”
  响尾蛇绽开笑容,伸手过来,与梅胆紧握在一起。
  “咱们分头进行。”
  梅胆知道响尾蛇的性格,虽然他爱摆阔,有时也会活气神现,但他说话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绝对不会食言背信。
  因此,他相信崔箫箫必然在他手上。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爽快答应。
  梅胆谈成之後,踏着愉快的步子走出赌坊。
  “大吔,万一一条说出来,我们就更大条了!”孟南道:
  龙大炮低声斥责:“哇操,我看人家还没招供,你就先泄露出去了,拜托你小声一点好吗?”
  “是,大吔!”
  龙大炮和孟南,以及贺新被关在一间牢房。
  唯一被押去审问的人,就是逃狱的一条。
  龙大炮和孟南,都感到难过,他们本来要救一条,现在反而害了他!
  如今,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所以拿不出任何法子。
  一条的命运没有人知道?
  龙大炮和孟南还惦记着崔箫箫、胡娇,伹时至今日,也得暂时抛下了。
  他们对这件事一直一知半解,因此希望从贺新的口中,知道一些关於这件事的真相。
  但是,贺新因为他们才会失败,以至落入官府手中,正视他俩如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会和他们交谈?
  “八格耶鹿(混帐)!”
  贺新含恨在心,出其不意竟狠狠偷袭孟南。
  孟南一时疏忽,屁股被踹了下,痛得跳了起来,骂道:“你妈个奶奶,你怎么打人?”
  龙大炮叫说:“哇操,你卖屎黑白来(不行乱来)!”
  “哎哟!”
  伹是,他不是龙大炮的对手,龙大炮武功非凡,一出手,贺新已倒在一旁呻吟。
  “操你妈个奶奶,东瀛猪!”
  孟南乘机反攻,痛殴贺新!
  “哎哟,打死人了,救命呀!救命呀……”
  闻声,牢头赶来喝止。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操他妈个奶奶,是这只东瀛猪先动手的,我只是讨回来罢了!”
  孟南不服制止,一面骂,一面不停殴打贺新;贺新若想反击,一旁的龙大炮便适时出手,不让他有反击的机会。
  “我操你八只野鹿,我操你八只野鹿……”
  龙大炮一旁喝采:“烂男,操得好,操得妙,操得呱呱叫!”
  “多谢大吔捧场。”
  孟南是越打越起劲。
  牢头见孟南不听制止,怒道:“他妈的,你敢不听老子的,来人啊,把这兔崽子拖出来!”
  “是!”
  数名牢役应着,打开牢门,如狼似虎把孟南架了出来,龙大炮欲阻止,却被牢头的腰刀顶住。
  “你敢动,我就叫你肚子开花!”
  龙大炮挤出笑容,摇了摇头,嬉笑道:“官爷,我不动!”
  “算你识相。”
  哇操,有句话没有说错。
  强龙难压地头蛇。
  “大吔,救救我,大吔……”
  孟南双手双脚被铐,有天大的武功,也施展不出。
  牢头冷峻的道:“给他一百杀威棒,好知道这里的规矩!”
  “是!”
  应声中,牢役一按孟南,喝道:“趴下!”
  “不跪行不行?”
  “卖屎(不行)!”
  孟南不想跪,可是由不得自己。
  “阿娘喂,我脚仓(屁股)要开花了!”
  “住手!”
  牢役举棒才打了一下,忽听有人喝道,便停下手。
  “他妈的,是谁跟老天爷借胆,敢在老子头上吆喝?”
  牢头骂声中,循声望去。
  只见“响尾蛇”方钧大步走入。
  “嗄!”牢头一见,低声下气说:“方爷,什么风把你吹来?”
  “老曹,这两个人我要了!”
  牢头不甘心问:“可是,他还差我一百杀威棒。”
  “暂时记着吧!”
  “是!”牢头无奈招手,道:“把他俩的手铐、脚链解了!”
  “是的,头儿!”
  应毕,牢役奉命而行。
  “你们两个跟我走吧!”
  响尾蛇对龙大炮、孟南两人说完,便转身迳自出去。
  龙大炮摸了摸手腕,出了牢房,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孟南。
  “大吔,他要带我们去那里?”
  龙大炮说:“阮也莫宰羊,不过,比你在这挨脚仓得好。”
  “这倒是真的!”
  言讫,两人跟了出去。
  孟南走到门前,忽然回头招手讶:“咱们後会有期,再见!”
  龙大炮敲他脑袋。
  “哎哟,大吔,你怎么打我?”
  “操你妈个球,这种地方还想来呀?”
  “没有啊!”
  “哇操,没有你还见个鸟!”
  “对不起,我嘴臭,说错了,大吔,你教训的好。”
  “上车吧!”
  站在马车旁的响尾蛇,对着他俩说。
  孟南摸着豪华的马车,赞叹道:“哇塞,还有这么漂亮马车坐,不赖吔!”
  龙大炮走上前,便问:“哇操,响尾蛇,你要带我们去那里?”
  “高升客栈。”响尾蛇冷冷地说:“见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去了你们自然知道:”
  龙大炮转望孟南,想徵求一下意见。
  谁知,孟南早已上了马车,探头笑道:“大吔,你刚刚不是说,不管去那里,总比待在这儿强?上车啦!别犹豫了。”
  “哇操,去就去,还怕你吃了我!”
  言讫,也不客气跳上马车,车内既美观又舒适,还备有美酒。
  待龙大炮坐稳後,车夫大喝一声,马车立刻驰出。
  蹄声“得得”。
  车轮“辘辘”。
  车厢内,四眼瞪着两眼。
  “呃……”
  不开口,双方都不开口。
  而一开口,龙大炮和响尾蛇又同时开口,真是巧出了奇。
  龙大炮客气道:“哇操,你先说!”
  “你先!”响尾蛇也说。
  龙大炮含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带我们两个见那个人,主要的目的何在?”
  “找回林金枝。”
  响尾蛇说话直接了当,龙大炮一听,不禁有些错愕!
  “哇操,你说话会不会太阿莎力(乾脆)一点?”
  “反正迟早你们也要知道的。”
  “你找林金枝,也是为了藏宝图?”
  “图中宝藏属於朝廷,我奉旨追回覆命。”
  在他们交谈之间,孟南已喝光一坛酒,而马车也来到客栈门口。
  车夫勒住缰绳後,停下车子,翻身纵下车辕,疾步行至车厢後,伸手掀起了车帘。
  “方爷,高升客栈到了!”
  他们三人先後下车。
  偌大的客栈,比起龙大炮原先住的,豪华多了。
  响尾蛇一进厅堂,掌柜的亲自迎上前,恭敬道:“方大爷,欢迎光临!”
  “嗯!”响尾蛇问:“我要的房间……”
  掌柜的接口道:“早安排好了,在天字号的上房,一明两暗,你的人也先到了。”
  “有劳你了!”
  “那儿话,应该的。”
  “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
  说完,他迳自上楼。
  龙大炮、孟南两人跟在後,来到天字号房一看,不由又惊又喜!
  原来,他说的人是崔箫箫。
  第十二章 老虎头上拍河神
  崔箫箫一见到龙大炮,旋风似的扑入他怀中,喜出望外说:“大炮龙,想死我了!”
  龙大炮关切道:“吹箫的,你还好吧?没给少爷我戴绿帽吧?”
  “嘻嘻,谁敢要我给你绿帽戴,我就阉了他。”崔箫箫说:“你们呢?”
  “我们也没有事,就是阿娇仍下落不明,实在令人担心。”
  孟南转首问响尾蛇:“老哥,你神通广大,能不能再帮我大吔个忙?”
  “你说!”
  “帮我们找找胡娇胡姑娘。”
  响尾蛇沉吟了下,回答:“据我所知,她是在你们住的客栈内,被一名高手掳走,至於那个人是谁?抓往何处?我就莫宰羊了。”
  闻言,龙大炮皱起双眉,暗暗为之担心。
  响尾蛇又道:“你们放心,胡姑娘的事,我会帮你们留意……”
  话语未了,龙大炮纳闷问:“响尾蛇,你我素无交情,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哇操,是歪有什么条件?“
  响尾蛇一笑,道:“这件事情,等梅胆来了,再告诉你们;我先告辞,你们安心住在这儿,一切我都关照好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龙大炮也没道谢,因为他不知道响尾蛇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天字号有一厅两房,龙大炮和崔箫箫进了左房,孟南一个人在右房。
  所谓“小别胜新婚”。
  龙大炮和崔箫箫一进房,两个人便迫不及待紧紧搂在一起,四瓣嘴唇,牢牢吸在一块,刹那间,便吻得天昏地暗。
  在龙大炮如火如荼的热吻下,崔箫箫浑身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玉葱般的纤手,紧紧的将龙大炮搂着,就活像要将自己,与龙大炮变为一体。
  “大炮,快……快抱我到那边去!”
  她像一条饥饿的狼,立刻就要把龙大炮吞噬了。
  她这种浪荡,和龙大炮第一次向她采花时的羞怯,已判若两人。
  龙大炮也有点动情,依言将她抱到床铺上去。
  躺着的崔箫箫,显得更迷人了,凌乱的衣衫,露出深深的乳沟。
  樱唇微微的张着,像等待情人的吻。
  龙大炮也按捺不住这诱人的姿态,颤动的手,便向那道深深的地方摸索。
  “嗯!”
  崔箫箫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像配合着龙大炮的动作,崔箫箫的喘息,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也不用龙大炮动手,崔箫箫已将自己的衣物脱个精光。
  而且,还伸手过来,将龙大炮的衣物也解下。
  此时的龙大炮,受了崔箫箫的撩动,浑身灼热。
  崔箫箫对龙大炮的能耐,一直是十分欣赏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盯着他不放。
  可是,如今的龙大炮,没有了昔日的温柔,他贪婪的双眼,喘息浓浊,就活像一头饿狼似的。
  望着崔箫箫抖动的乳房,圆滑的身体,龙大炮全身紧张得立刻要发泄。
  他迅速扑倒了崔箫箫,粗壮的身体,紧紧的压着她,像个长征的战士一样。
  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冲刺。
  身体一阵涨痛,崔箫箫大声的呻吟起来。
  她待要挣扎,伹身体给龙大炮紧紧的搂着,完全不能动弹。
  龙大炮尽情的在她身体内乱闯!
  有如过关斩将似的。
  汗自额头上流下来,他全身像坠进浴桶一样。
  渐渐地……
  崔箫箫已和他溶为一体……
  入夜时分。
  街头风卷雪舞,看不见半条人影。
  三宅九院的大宅第,变成一片银色的殿宇,胡奇在暖室里,和外面的冰寒世界如同隔绝。
  夜。
  盘坐在暖炕上的胡奇,苍白下垂的寿眉,遮着微瞑的双目。
  阿升在屋角里,燃着柏壳的小风炉煮茶。
  “嘶嘶!”茶壶已发出响声。
  屋内只有这煮茶的声音。
  突然,胡奇的寿眉轻轻闪动,阿升站起身,捻动着手里的柏壳,神情微露惊异的仰望着屋顶。
  良久,屋顶上毫无动静。
  阿升偷瞄胡奇,仍然闭目静坐。
  他又蹲下来,看顾煮茶的小风炉,眼色却不时的向屋顶上瞟着。
  “喀!”
  屋顶上一声轻微的响动。
  阿升迅急的丢下手里的柏壳,抓起小火钳,跃身而起,伸手正要去开门。
  胡奇从容的喝道:“阿升,看好风炉里的火!”
  阿升悄声说:“老太爷,屋顶上有人啊!”
  胡奇淡淡回答:“他又不妨碍你煮茶,干嘛去招惹他?”
  阿升不服气的说:“老大爷,让小的出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跟阎王爷借胆,敢到胡府来捣乱。”
  胡奇微睁双目,怡然笑道:“看着火炉,别让火灭了。”
  用餐之际。
  梅胆果然来了。
  他带来了一样很特别的东西,在桌子上摊了开来。
  “哇操,这是啥米碗糕(什么玩意)?”
  龙大炮已意味到有事发生。
  梅胆道:“这是你们三个人,平安回到这儿的代价!”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色。
  梅胆指着桌上的地图说:“这是地狱门的地形图,你们先看熟它,明天晚上就要去救人。”
  “你说什么?”孟南不客气说:“你以为你是我老子?命令我……”
  梅胆笑着道:“你老子?我那有这个福气,不过,我为了保你们出来,答愿响尾蛇去办此事;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了,为什么不用蹲苦窑(监牢)了吧!”
  崔箫箫问:“我们要救的人是……”
  “林金枝。”
  “什么?林金枝!”
  龙大炮当初也不高兴,但一想到林金枝那又骚又荡的骚狐狸样,以及为了追查武林失踪人士,他终於也答应了。
  次日。
  是个晴天。
  地上的冰雪都已溶化了,却并没有暖和。
  凛烈的北风吹在身上,仍如锋锐的刀芒,隔着衣服刺进了骨缝。
  小毛正在大门外,初升的朝阳地里,清理墙角的积雪,免得在太阳下溶化,流得大门口湿答答的。
  “辘辘!”的车轮声。
  小毛起初没注意,等想到胡府大宅,并不是临着通衢大道,所以有车轮声,一定是到胡府来的。
  他不由回头望去。
  两辆车正朝着胡府缓缓而来。
  前边是一辆蓝昵车厢,两匹骏马拉着。
  从车蓬上的风尘痕迹看来,是经过长途跋涉的,暖棉门帘低低的垂着。
  车辕上坐着一位车把式,老羊皮桶子的高领,遮着下半边脸,上半边脸遮在三块板的皮帽下。
  小毛走前几步,还是看不出车夫的相貌。
  当然,他更想不出车厢里坐的什么人?
  他却看清楚了後边的一辆板车,套着一匹骡子,赶车的小子不过十几岁。
  两辆车到胡府门口停了下来,小毛诧异的望着,车把式轻捷俐落的从车辕上跳下来,翻下皮领子,摘下三块板皮帽,露出一张机灵的面孔。
  一双乌黑的眼睛,短短的胡须下,露着厚厚乾裂的嘴唇。
  小毛盯着车夫。
  车把式略整顿下衣衫,走向小毛笑着打个揖,道:“小兄弟,请问这里住的可是胡奇胡大爷?”
  小毛打量了他一眼,点头说:“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小的是赶车的,我们家姑娘要见胡大爷。”
  “你们家姑娘?”
  “银凤。”
  小毛一听“银凤”的名字,正想追问什么,车把式已转身向车厢走去。
  他隔着门帘向里扬声说:“小姐,这里就是胡府啦!”
  只听车厢内娇声问:“门上可有人?”
  车把式瞄了小毛一眼,才回答:“小的问过门房了。”
  车厢内又娇声道:“打脚櫈儿。”
  “是!”
  应毕,车把式忙从车辕取下一条踏脚櫈儿,约莫有一尺半高,放在车辕前。
  门帘上摘下布掸子,把车辕挥扫乾净,伸手掀起半个门帘。
  小毛眼前一亮,车门帘启处,走出一位小姑娘。
  但见她全身素静的打扮,鬓角上斜插着一朵白花,一缕哀伤,更显出她的标致。
  她走近小毛,俭衽行了一礼,说:“请问这位小哥,你是胡府里的……”
  “我叫小毛,胡府里的佣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啦!”
  “我们是外地来的,有人消讯,说我家老爷齐子禄,在你们这里挂了,我们是来接灵柩的。”
  “你是……”
  “我叫樱花,我们小姐身边的婢女。”这姑娘笑道:
  小毛打量过樱花,眼神又落到车厢门帘上,他在想那里边银凤的模样儿。
  樱花又说:“小哥,是不是有这回事?”
  小毛收回盯在车门帘上的眼神,笑道:“事情是有,不过,你们小姐要运灵柩走,得容我进去,给我们老大爷禀一声。”
  “那就有劳啦!”
  “请稍待。”
  言讫,他忍不住又朝车厢瞄了一眼,才转身向大宅里奔去。
  小毛一边往内宅走,一边想着坐在车厢里的银凤,不知足什么模样?
  他的脚刚踏进後院门,阿升从身後赶来,喊道:“喂!什么事?怎么往里边乱闯啊?”
  小毛收回踏出的腿,尴尬一笑,说:“我有要紧的事!”
  阿升脸孔一沉,道:“再要紧的事情,也不该像只没头河神(苍蝇)黑自闯,有事,你该先给二少爷说去;这个规矩你又不是莫宰羊。”
  小毛焦急说:“二少爷不在家呀!”
  阿升见他焦急的神情,不由问:“到底什么要紧的事?”
  “升哥,二少爷不在,麻烦你给老大爷传报一声,银凤姑娘来了!”
  “银凤姑娘?”阿升讶异说:“她真的来啦?”
  胡府里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知道银凤要来接他爹的灵柩。
  只是有的人怀疑,有的人相信,但没有人想到阿枝这么快就来了。
  阿升说:“你等一下。”
  他转身匆匆走进去,只见胡奇盘坐在床上,正在修身养性。
  从阿升的脚步声,他就分辨出来,两道寿眉微微一动,问:“阿升,什么事啊?”
  阿升不敢直说,伹又不得不说,颤声说:“老大爷,小毛进来禀事。”
  胡奇陡的睁开双目,精光一闪,吓得阿升“噗通”跪了下去。
  “老大爷,我……不是故故意……”
  胡奇双目微阖,沉声道:“他来禀什么事?有事叫他去找二少爷说!”
  阿升当然看得出来,立刻回答说:“老大爷,二少爷不在家里,小毛等不及,才自己跑进来的。”
  “噜嗦!”
  胡奇的两眼又阖上啦!
  阿升知道他在静静的听自己说话。
  於是,爬了起来,走近胡奇的床前,说:“老大爷,小毛说银凤姑娘来了。”
  闻言,胡奇忽然睁开眼,火炬般的目光,盯着阿升问:“她人在那里?”
  “在大门外。”
  胡奇轻吁了口气,喃喃道:“都是阿娇这丫头惹来的麻烦,银凤姑娘既然来了,我的责任也算了了。”
  他忽然双眉微蹙,问:“真是银凤姑娘?”
  “是小毛告诉我的。”
  胡奇沉吟了下,才道:“跟小毛说,请银凤姑娘进来。”
  “是!”
  阿升应着退了出去。
  胡奇忙喊道:“别忘了,把二少爷找回来。”
  “小的,这就去传话。”
  就在这时,有个娇躯轻盈的飘了入内,“咯咯”笑着,这人正是胡娇。
  她娇笑道:“大伯,老哥不在家,有我呀!什么事跟我说,还不是一样?”
  胡奇故作生气,说:“你除了会吊幸子(交男朋友)外,你会做什么事?”
  胡娇故作惊讶,叫道:“哇操,大伯,连吊幸子(交男朋友)这新名词也懂,帅,你还不算是老古板!”
  “你以为大伯真是老古板呀?”
  “平时看起来一板一眼,严肃得叫人呼吸困难,还以为空气稀薄呢!”
  “那是对他们,你呢?例外,你瞧,大伯什么时候对你板着脸啦!”
  “板着脸是没有啦!不过……”
  “不过什么?”
  胡娇腻在胡奇身边,噘着小嘴,撒娇道:“不过,您就是心不正!”
  胡奇一听,楞了楞,说:“我心不正?”
  “是啊!心偏一边,不就不正。”
  闻言,胡奇忍不住笑了。
  “大伯怎么心不正?”
  胡娇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还说不偏心,什么事都是老二,整个家都是老二管,连我交男朋友,他也要插那么一手。
  我只做那么一丁点事,说那么一句话,您就喃嘀咕咕说给您找麻烦,您还说心正。“
  “丫头,我看这件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哟!”胡奇忧虑道:
  胡娇大眼一翻,说:“也没有太大麻烦嘛!”
  胡奇神情肃然道:“阿娇,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凡是江湖中人都知道我不问俗世,而这个老者与我素不相识,临死前来求我帮忙,能不让人怀疑吗?
  何况,他受的又是内伤,必然遭到攻击……“
  胡娇双手把蛮腰一叉,突然提高声音说:“惊啥米(伯什么)?就算他对头找上门,咱们也不是软脚虾,您说对不对?”
  胡奇一笑,道:“咱们胡家上有我,下至你们,没有一个是软脚虾;但是,你爹如今下落不明,而这人究竟是善?是恶?是忠?是奸?到现在咱们一无所知。”
  “这……”
  胡娇有些张口结舌。
  胡奇慢条斯理又说:“万一,这人心不正,不是偏心,而是心术不正,得罪人事小,我们胡家在江湖声誉,就完全毁了。”
  胡娇听了,双手勾住他脖子,笑盈盈道:“大伯,现在您不用担这个心了。”
  “为什么?”
  “银凤姑娘已经来了,待会您只要把锦囊交到她手里,一切事情不就结了。”
  胡奇捻着颔下长髯,幽幽地道:“但愿如此。”
  ※※※
  樱花神情有些不耐烦,她引颈向大宅里张望。
  只见小毛出来,急走几步迎上去,嫣然一笑,问:“小哥,你家主人起来了没有?”
  “老大爷早起来了,请你们家小姐进去说话。”
  “谢罗!”
  说完,她走到马车前,隔着车门帘,低声向里面说了几句话。
  接着把身子向後微退,车把式立刻过去,伸手掀起门帘。
  银凤移动身子,到车辕上。
  在樱花扶持下,踏着脚櫈儿,款款下车。
  小毛仔细一瞧,她身材婀娜,模样也生得楚楚动人,穿一身鱼白衣一裳,罩一件拖地的黑色大氅,在樱花扶持下,有娇柔不经风之态。
  银凤抬起头来,轻轻向小毛一瞟,一缕幽怨,表露无遗。
  当他走近小毛身边,低声道:“小哥谢谢你啦!”
  那声音哀怨中带有一种令人荡魂的媚声。
  小毛一听,人顿觉飘飘然起来。
  “那里,姑娘请,小的替姑娘带路。”
  “小哥,你人真好,谢啦!”
  “不谢,不谢!”
  小毛顿觉骨头轻了几两,在前轻快走着,银凤跟着他走进了胡家大宅。
  经过几重院落,小毛只听到身後,衣襟响动,幽香隐隐,却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直到後院院门,他才转身,说:“请姑娘稍侯,小的进去通报。”
  “好的!”
  银凤娇声方落,阿升已经从内里迎了出来,伸手把小毛往旁边一拨,笑眯眯地打量着银凤主仆两人。
  “姑娘请进,我家老大爷已经侯驾多时了。”
  银凤螓首低垂,瞟了阿升一眼,便缓缓走进屋里去。
  屋里,胡奇正看着婀娜走进的银凤。
  银凤隔着额前的刘海,向他一瞄,还没开口说话,“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樱花见状,也跟着跪下来。
  胡奇欠身道:“姑娘快起来!”
  银凤伤心的说:“不孝女银凤,叩谢胡大爷,照顾先父临终之大恩,愿作牛作马以报。”
  胡奇见她悲痛之状,不禁为之难过,轻咳了几声,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姑娘快请起来吧!”
  银凤仍俯首哭泣。
  胡奇向身旁的胡娇使个眼色,说:“快,去扶银凤姑娘起来。”
  胡娇走过去,搀着银凤的手臂,劝道:“银凤姑娘,你就起来吧!这么一点芝蔴绿豆小事,便跪我大伯,我大伯会夭寿的,你要不想害他,就快起来。”
  胡奇听了,不由白了一眼胡娇,暗骂:“这丫头说的什么鬼话,存心在咒我嘛!”
  银凤谢了一声,才缓缓起身,从腋下抽出一条淡蓝色的手绢,揩去脸上的泪痕。
  胡奇这才看清她的面貌。
  她的五官清秀,凤眼,看起来很艳媚,但眉心却有着一缕哀愁。
  胡奇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疑虑。
  “银凤姑娘,你如何晓得你爹在此?”
  “是啊!”
  胡娇扶她坐下,也不禁好奇地说。
  银凤幽怨地回答:“我爹受伤以前,就曾捎讯给我,说是在归州这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以上胡府来找他……”
  说到这里,她哽咽说不下去。
  “你爹是被什么人所伤?”
  “我也不清楚。”
  “府上还有些什么人?”
  “原有一位兄长,可惜得了怪病死了,现在只有我伴着家母,住在老家,这会儿,家母还不知在家有多悲伤昵!”
  她忍不住又哭了。
  胡奇叹了一声,道:“唉一一银凤姑娘,你可知你爹临死时,留下什么东西给你?”
  银凤摇了摇头,说:“莫宰羊。”
  “哦?”胡奇讶异。
  银凤道:“留下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爹的灵柩,运返故乡安葬,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听姑娘的口气,似乎对你爹留下的锦囊,不怎么感兴趣。”
  “人的生命最保贵,除了此外,其他的都可有可无。”
  “你很孝顺,可惜……”
  胡奇说话的时候,伸手到怀里摸索,下面的话便顿住了。
  “胡大爷,可惜什么?”
  胡奇没有回答她,手里拿出老者留下的锦囊,才又道:“你爹临死交代,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对你爹来说,想必是非常重要,对老朽来说,却担负着一项重任。”
  银凤双眼一亮,问:“为什么呢?”
  胡奇如释重负的交给胡娇,转递给银凤,才道:“老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道义,也是责任,姑娘常在外边走,想必懂这个道理的。”
  “不怕你笑,在江湖上,我是只菜鸟,这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呢!”
  “噢!”
  胡奇不由和胡娇互望一眼。
  银凤收起了锦囊,从容起身,道:“胡大爷,小女子这就告辞,您的大恩大德,说一百句谢谢的话,也报答不了,以後有机会定报答您的。”
  胡娇听了,心中暗暗嘀咕:“哇操,拿到锦囊就要走人,太现实了吧!”
  但胡奇却不这么想。
  他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道:“姑娘,你也用不着说谢的话,老朽能平安无事的把这锦囊交到你手里,够阿弥陀佛了;不过,老朽还有句话,想要多嘴奉劝你。”
  银凤起身说:“胡大爷,请讲。”
  胡奇想起齐子禄死後,有人夜探胡府,不由担心道:“姑娘,一路上要当心啊!”
  “是!”
  银凤唯唯的应着。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胡奇纵眼望去,见进来的是胡搅,於是指着银凤介绍:“老二,这位就是银凤姑娘,特来迎她父亲的灵柩,你就陪她到大佛寺去一趟!”
  胡娇兴奋叫道:“我也去!”
  胡奇淡淡的说:“你去凑什么老热(热闹),不要去。”
  闻言,她不悦的噘起小嘴,目光向胡搅一扫。
  胡搅正打量着银凤,他那种眼神,一动也不动的死盯着,好像从没见过女人似的。
  银凤已悄然的退出来。
  她婀娜多姿的摆着柳腰,走出胡府,直到走出大门,她始终没抬眼望过一眼胡搅。
  她眼神盯在地上,似乎地上有黄金一样。
  又像是不胜哀痛。
  樱花扶着她上了马车,车把式收起踏脚櫈儿,然後,脚尖一蹬,偏着身子坐上车辕。
  他拉起繮绳,悄声隔着车门帘向里问:“小姐,我们到那里去呀?”
  银凤冷峻答道:“废话,当然到大佛寺去,接运老爷的灵柩!”
  子夜!
  这一带静得出奇,有如坟场一般。
  像这种僻静的地方,夜晚是不会有人经过的。
  一栋巨大的庄院,就在一片松林之中,突显出几分神秘。
  这就是“地狱门”的所在地。
  夜已经深了。
  庄院内仍然有灯火。
  “呜呜……”
  一连数晚,通宵达旦地点着灯,还不时有女子啼哭声传出。
  由於四周是一片空旷之地,所以这声音不易被人听到。
  可是,即使有人听到了,他们也不敢过去问。
  因为这是地狱门,活阎王的地头,甭说是一般百姓,就连官府也怕他们三分。
  就因为没人敢过问,地狱门的人就更加嚣张!
  龙大炮等人,藉着树影的掩护,鹿行兔伏向前慢慢推进。
  他们的目标,当然是地狱门。
  附近有门徒巡逻,他们要避开对方的视线。
  “什么人?”
  突然,四名门徒持刀由那边奔来。
  他们三人一见,分别躲到树干後面去。
  其中三个门徒搜寻而过,有一个却停在龙大炮躲的那棵树前。
  龙大炮暗吃一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哇操,峨帽豆腐,青菜萝卜,菩萨保佑……”
  他心中七上八下。
  不错!
  那人的确发现了龙大炮。
  但是,他却没有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反而低声对龙大炮说:“前门有獒犬把守,後门此较容易潜入。”
  龙大炮听在耳里,奇在心里!
  哇操!
  看样子,地狱门中有官府的人卧底,他不敢暴露身份,於是暗暗泄露消息。
  那人说完,匆匆忙忙走了。
  他们也不犹豫,绕过庄院,朝後门奔了去。
  “哇操,这庄院有够大!”
  足足跑了一刻钟,他们险些跑断了腿。
  虽然来到後门,龙大炮仍不敢大意,他向孟南、崔箫箫两人打个手势,叫他们小心。
  “喀!”的一声。
  他们三人纵上墙头,龙大炮将小石子扔进院内。
  等了半晌,静悄悄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於是,三人小心下了墙头。
  他们的轻功都很高,纵上窜下不成问题,只要院子里没有机关,他们什么都不怕。
  “大吔,这么大地方,上那儿去找人啊?”
  龙大炮也傻了眼。
  的确。
  偌大庄院,一处一处找,不找到明天才怪?
  “我好比,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好此那个……”
  这时,有人哼着京剧,醉醺醺的走来。
  龙大炮一挥手,崔箫箫、孟南立刻会意,三人迅速隐起身。
  待那门徒走近时,龙大炮出奇不意,用手臂扼住那人脖子,并且低喝:“林金枝关在那里?”
  那门徒被吓得酒也醒了大半,喝道:“我……莫……宰羊……”
  “那你就去向阎王说去!”
  说着,龙大炮手臂一紧。
  那门徒呼吸困难,酒完全吓醒了,紧张地说:“不,我说,我向你说也是一样的,何必大老远跑去向阎王说呢!”
  “算你不笨。”
  龙大炮手臂松了开来。
  “她……她被关在地窖里。”
  “地窖?”
  “是的,我可以走了吧?”
  孟南上前骂道:“走你妈的蛋,你不告诉我们地窖入口在那儿,不是等於白搭。”
  “对对对!”
  “对你的乌龟头,对,还不快讲。”
  “你们往左手,穿过一座花园,出了月洞门朝右拐,再走一百步,可以看到一个巨鼎,移开那个巨鼎,就是地窖的入口。”
  “三月的桃花,谢了!”
  那门人又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这下轮到龙大炮,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
  龙大炮伸手在怀里搓了搓,然後取出一粒黑丸,塞进那门人口里。
  那门人惊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臭!”
  龙大炮笑着说:“这是万毒化骨丸,两个时辰内若没有解药,你将会化成一滩血水,所以,你若是讲白贼(说谎),那你就死定了。”
  那门人吓得发抖说:“我没有讲白贼,我没有讲白贼!”
  “没有最好,那你就得救了。”龙大炮道:“等我们找到地窖後,自然会回来给你解药。”
  “你们一定要快点回来给我解药!”
  “会的,你慢慢等着吧!”
  说完,龙大炮三人,便依那门人说的,朝地窖而来。
  在途中,崔箫箫忍不住好奇地问:“大炮龙,你那来的万毒化骨丸?”
  龙大炮一笑,道:“哇操,我那有那么毒的药丸!”
  “那刚才你给他吃……”
  “嘻嘻,我身上搓下来的污垢。”
  “哎哟,整人嘛!”
  “无法度。”
  不久,三人果然来到了巨鼎前。
  “来吧!搬开它。”
  当下,龙大炮和孟南台力向右推,两人使出吃奶的力,就是推不动那人高的巨鼎。
  崔箫箫见状,自动上前帮忙推。
  “大吔,还是卖屎(不行),怎么办?”
  “哇操,这比查某的神秘之洞,还要难搞!”
  崔箫箫突发异想,说:“往右行不迈,就往左推推看!”
  孟南笑道:“向右拢卖屎,往左怎么能行?真是蠢!”
  “试试看嘛!”崔箫箫说。
  龙大炮道:“烂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试试好了。”
  当下,龙大炮和孟南,有气无力一推。
  怎料,他们所用之力一成不到,那巨鼎竟然被推开了。
  “开了!”孟南兴奋叫道:
  龙大炮似乎也有些不能相信。
  崔箫箫突然一巴掌打在孟南脸上。
  “哎……”
  “哟”字还没叫出口,崔箫箫已掩住了他的嘴,并且低声甜:“小声点,当心人家听见!”
  孟南不但没生气,还点头道:“你打得好,谢啦!”
  “免细利(不用客气)!”崔箫箫说:“记着点,别又再犯。”
  “是!”
  龙大炮催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去救人吧!”
  说完,率先走下甬道:
  而崔箫箫、孟南也鱼贯跟入。
  龙大炮进入甬道,顿觉眼前一亮。
  定睛看时,只见那甬道之中,有间六尺见方的小石室。
  石室的里面,放着一大缸清油。
  那缸足可装十七、八担油,如今只剩一半,两股指头粗细的棉蕊,正亮着明幌幌的灯火。
  在那缸油灯之旁,立着一块大石碑,碑上刻着八个字。
  “本门重地,擅闯者死”。
  “操你妈妈个球,少爷我偏偏就不信邪!”
  龙大炮说完,抬起右脚一步跨出。
  突然间,只觉脚下所踏的石板,向前突然滑了出去!
  “哇操,我的妈呀!”
  这一下变化,实是突如其来。
  崔箫箫和孟南吓呆了!
  龙大炮来不及跳开,身子已随着石板向前滑溜,眨眼之间,进了另外一间石室。
  几乎是在同时,头顶“嘎”的一声,他昂首往上瞧去!
  “乖乖隆地咚!”
  话还没说完,人便箭一般向旁边就地一滚!
  “轰!”地巨晌。
  在他刚刚落脚之处,一个四尺见方的石斗,由空中砸下。
  “大吔,大吔!”
  “大炮龙,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不能丢下我啊,叫我年轻轻便守寡呀!呜呜……”
  孟南和崔箫箫赶至,以为龙大炮中了机关,说到伤心处不由哭了。
  “哇操,少爷我还没嗝屁,你拷饫啦!”
  龙大炮由石斗旁边爬了出来,两人见了惊喜交集,又是眼泪,又是笑。
  “大吔,你还没有嗝屁哟?”
  “操你个大卵葩,我嗝屁了还能站在这里吗?”
  “大炮龙!”
  崔箫箫叫了一声,飞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他,她胸前那两团肉球,弄得龙大炮心猿意马“哇操,吹箫的,卖安内(别这样),要发浪出去再发,这里机关重重,一不小心就玩完了!”
  “哦!”
  崔箫箫吻了他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龙大炮。
  三人又继续向前行,走不到两丈,来到拐弯处时,龙大炮发觉出脚在下沉。
  他所踏的石板,向下落了快半尺。
  一时间,只见眼前晶光闪耀,“嗤嗤”之声,不绝於耳。
  不知有多少支利箭,一齐激射而出!
  “快退!”
  龙大炮出声示警,崔箫箫、孟南走在後面,身子一缩便没事。
  因为,利箭不会拐弯。
  而龙大炮就惨了。
  他想退被崔箫箫和孟南挡住,想躲又无处可避。
  真是脖子生瘤一一堵到了!
  他只有硬着头皮,挥舞起手中的南天宝剑,只见电光盘旋飞舞!
  “叮叮当当!”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处,三十余支无羽短箭,不是被格飞,便是被削落在地。
  但龙大炮却毫发无伤。
  孟南探头问:“大吔,啥款(怎样)啊?”
  “安啦!”龙大炮回头答说。
  於是,崔箫箫和孟南提出,准备继续向前走。
  “哇操,没有路吔!”
  拐过弯後,甬道约莫一丈长,竟然是个死巷,三人傻眼了。
  “呜呜一一”
  这时,死巷的石壁後,传出了哭泣声。
  “大吔,好像是查某在拷(哭)!”
  龙大炮走上前去,耳贴石壁细听,果然是由壁後发出。
  龙大炮低声吩咐:“吹箫的,你靠墙站着,以免发生不测,我推开石壁,烂男你准备出击。”
  “我办事,你安啦!”
  当下,龙大炮去推石壁,孟南将飞刀握在手上,准备攻击,崔箫箫紧贴墙而立。
  龙大炮一出力,石壁很容易被推开。
  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三丈见方的石室,林金枝像剥了壳的鷄蛋似的,全身一丝不挂,四肢被拉开,像“大”字般给扣在墙上。
  她玲珑迷人的身材,却被鞭打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在林金枝身前五、六尺处,站着一个地狱门门徒,手持六尺长皮鞭,正对林金枝逼供刑求。
  忽闻石壁开启声,门徒转身查看,只见是龙大炮等人。
  “啪一一”
  来者未曾谋面,必是外人,那门徒二话不说,挥动长鞭抽过去。
  “哇操,烂男,看你的!”
  龙大炮想纵前攻之,在时效上却慢了一步。
  何况,皮鞭长有六尺,区区三尺宝剑,筒直是小巫见大巫。
  正在危急之际,想孟南会出手攻击,不料他看裸女,看得两眼发了直!
  崔箫箫一拍孟南後脑勺,娇斥道:“你还看,不怕生目尖(针眼)!”
  孟南这才回神,将手中飞刀掷出。
  “哦!”
  鞭梢还未及龙大炮,那门徒闷哼一声,心脏已中了飞刀,同时右臂一颤,整条皮鞭失控坠地。
  “操你个卵葩,差点被你给害死!”
  龙大炮转身破口大骂。
  “大吔,歹势(不好意思),要怪就怪……”
  不等孟南解释,龙大炮早掉头奔前,抓起一件衣服,遮住林金枝的胴体。
  这时,奄奄一息的门徒,突然在临死前挣扎扯动警铃。
  “叮当、叮当……”警铃大作。
  孟南翻身上前,补了那门徒一脚,送他进了阴曹。
  龙大炮替林金枝解开环扣。
  两边牢房内的囚犯,一见此景,忙冲至木栅边狂叫:“救救我们,英雄,那些魔鬼快来了,救救我们呀……”
  “汪汪一一”
  地窖外獒犬狂吠,并且传来喊杀声。
  紧跟着,穷凶恶极的地狱门门徒,各个手持鬼头刀,像潮水般涌来。
  “妈呀!”
  崔箫箫惊叫失声,返身奔入石室!
  眼看着林金枝要获救,没想到变生肘腋,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龙大炮等人会用何种方法脱险?
  藏宝图是否真在林金枝的身上?
  银凤手中的锦囊,又暗藏什么玄机?第十三章 你鬼我是阎罗王
  “哇操,那安内(怎会这样)?”
  龙大炮扛起林金枝,敌我相差悬殊,急中生智,立即知会孟南,两人分别开启牢房。
  牢房里关的不是地狱门的叛徒,就是跟他们作对有仇的人,所以一旦释放出来,这些人便像群蝗虫似倾巢而出。
  地狱门门徒纷纷挥刀喝阻人犯!
  “不要动,回牢房里去!”“回你妈拉个头!”“干掉他们!”“拚了!”顿时,杀伐声起,你刺我砍,展开一场大混战!
  “啊!哎一一呀!”哀嚎和惨叫,此起彼落,不绝於耳!
  龙大炮边打边走,力图与崔箫箫、孟南二人会合。
  经过一番厮杀,终於如愿。
  “溜栓(跷头)!”三人趁着混乱之际,迅速突围逃出地狱门。
  “汪汪汪……”地狱门这方岂肯善罢千休!
  当下,放出十只凶猛的獒犬,追赶龙大炮等人。
  “操他妈个死狗!再追,小心少爷宰了你们当香肉呷,少爷我现在八堵(肚子)正饫(饿)呢!”他们边跑边骂,不但无济於事,獒犬狂叫得更凶。
  眼看着就要被獒犬追上!
  追上後的结果,不是獒犬变香肉,而是龙大炮等人,将会成为獒犬们的胜利品一一点心。
  届时,那尖锐如刀的狗牙,把他们撕得皮开肉绽,血渍斑斑,痛澈心扉!
  龙大炮想到这里,两脚发软,险些吐了出来。
  “轰一轰一轰一一”就在紧要关头,骤闻身後几声爆炸。
  “七彩迷魂弹!哇塞,咱们有救了,哈哈一一”突如其来的巨响,那些獒犬吓得惊慌失措,立刻夹着尾巴四散而逃!
  “呼一一”龙大炮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斯时,响尾蛇和梅胆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三位,辛苦了!”梅胆首先开口。
  响尾蛇接着说:“马车已在松林外面,等侯各位多时了!”言毕,他们一行人步出松林,鱼贯上了马车。
  “呷一一”车夫厉喝一声,马车疾驶而出!
  车速如飞,快得惊人!
  一顿饭的工夫不到,众人已安然返回客栈,经过响尾蛇指派,由崔箫箫检视林金枝臀部,是否刺有藏宝图的图样?
  崔箫箫晓得责任重大,前後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然後走出屏风回报。
  “她脚仓(屁股)上,并没有刺青的藏宝圆!”闻言,众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哇操,怎么会没有?”
  响尾蛇激动问:“事非寻常,你看清楚没有?”
  崔箫箫有些不悦道:“我目绸(眼睛)又没青瞑(瞎),怎会没看清楚!”“我不信,我要亲自去检查!”“请便!”响尾蛇走上前,这时林金枝穿好衣服,由屏风後走出。
  “把衣服脱了!”响尾蛇命令道:
  林金枝一听,不由气说:“干什么?当我是脱衣舞娘呀!”“我叫你脱,就脱,少鸡鸡歪歪(噜嗦)!”“我受够了,你们到底要找什么?”
  “一幅藏宝图,刺在你的脚仓(屁股)上,为什么不见了?”
  到了这个时侯,林金枝不得不说了:“老实告诉你们吧,我是被人诬陷的,我身上什么图也没有,至於你们要找的藏宝图,早被我家总管偷走了。”“我才不信,你身上要没有图,怎会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想要追捕你?”
  “那糟老头偷了藏宝图後,到处散播谣言,说藏宝图刺在我脚仓上,害得我四处遭人迫害;他忘恩负义,心也够狠,将来一定不得好死!”响尾蛇疑信参半,追问:“你家总管叫什么?”
  “齐子禄。”“他现在何处?”
  林金枝茫然摇头说:“时日太久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众人听完後,一颗心直往下坠,希望顿时又落空。
  紫色的晚霞,从西山洒下来,落在胡府的後院。
  胡奇正不急不缓打着太极拳。
  延绵不断的招式,如同浴滔江河,这是上了年纪的人,最佳的一种运动。
  他口中同时喃喃念道:“我有个大西瓜,从中切一半,一半给他,一半给我宝贝侄女阿娇……”胡娇蹲在莲池边,手里拿着一枝枯枝,拨弄着莲池上的薄冰,似乎心事重重似的。
  对於胡奇有意逗它的话,也好像没听见一样。
  胡奇见她不吭声,便说:“丫头,瞧你闷闷不乐的愁样,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啦!”胡娇没精打采的道:
  “呵呵,是不是在想那个叫什么大炮龙的?”
  “大伯,是龙大炮,不是炮大龙,跟你讲过多少遍,老是记不清,真烦哟!”“呵呵,那个叫龙大炮的又不是我什么男朋友,我怎会记得这么清楚?”
  胡娇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大伯,这些天来,怎么不见大哥回来给您请安?”
  胡奇边打太极拳,边笑着答说:“你大哥他管着镖局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够他忙的,那能和你比?整天无所是事,爱在外面胡搅瞎搞,吊个幸子(男朋友)回来患相思。”“大伯,你又在笑我了!”胡娇把手里的枯枝往莲池里一扔,奔到凉亭里,偎在胡奇身边。
  “大伯,您是嫌我闲着不做事罗?”
  胡奇冲着她一笑,说:“丫头,你还是闲着吧!大伯不会嫌你,倒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真是不放心哪!”“大伯,我爹失踪这么久,是吉是凶也不晓得,我想闲都闲不住。”闻言,胡奇双眉微皱,叹了口气说:“唉!你爹生平只爱绘画,及研究易容术,跟人无怨无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令我百思不解。所以,你三哥这次走镖,我要他留心你爹消息,算算日子这几天也该回来啦!为何还没有到家呢?”
  胡娇见胡奇忧心,安慰他道:“你用不着烦老(烦恼),老三迟回来几天,过去也是有的,说不定啊,这两天他就回来了!”胡奇并末宽心,手用力往亭栏上一按,担忧说:“该不会有……”话没有说出口,胡娇截口道:“大伯,您安啦!不会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胡奇抬起头,胡搅已到事前,他身後跟着阿升,不住的喘息,一时竟无法说话。
  “老二,平常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慌张?”
  “大伯,不,不好了,这……这下咱们惨了……”胡娇奇怪问:“咱们有什么好惨的?”
  胡奇也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喘口气再说!”胡搅指着门口,说:“外面……”“外面怎么啦?”胡娇追问。
  胡奇却霍然起身,问:“是老二走镖出了事?”
  胡搅忙摇手道:“不是老……三出事,是外面又来……来了个……银凤……姑娘……”“银凤姑娘?”
  “是的。”胡奇听说银凤又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他不慌不忙的问:“银凤把她爹的灵柩运走了,锦囊我也交给她了,她又来做什么?”
  “大伯,不是那个银凤姑娘啊!”“啥米(什么)?”胡娇惊叫:“此凤非彼凤?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奇一听,平静的心情又激荡起来!
  他两眼陡睁,精光电射到胡搅脸上,厉声道:“莫非先前来的那个银凤是假的?”
  胡搅俯身说:“依侄儿看,好像是这样的。”胡奇把手轻轻一摆,道:“快,请她进来说话。”“是!”胡搅连忙离去,不一会见工夫,他已领着叫银凤的少女进来。
  她纤小,像是发育不良的身材,看起来比上次来的“银凤”年龄还要小。
  素淡的鹅黄色衣裳,哀戚的容颜,使她黄瘦的脸庞,更透出几分惹人怜爱。
  她一进门,“噗通”一声,跪在胡奇面前,哀恸凄楚道:“银凤叩见胡老一则辈,求胡老前辈做主。”胡奇看她伤心的模样,心中不忍说:“快起来说话。”“谢胡老前辈。”银凤缓缓站了起身,胡奇这才看清楚,她右眉中有颗绿豆般的朱砂痣。
  他不由回想前日,自己太过大意,未查看来人的右眉中,是否有颗朱砂痣,便匆匆把锦囊交给她,心中懊悔不已!
  胡奇心里想着,两眼却直盯着眼前银凤不放。
  银凤道:“老前辈莫非怀疑我也是冒牌货?那小女子愿意留下来,您大可以派人和跟我来的人,到寒舍去查证一番。”
  胡奇长叹一声,说:“唉一一还用得着脱裤子放屁吗?这个时候来的还会是假的?令尊的灵柩已不在,锦囊也被人骗走,还有什么可瞒的昵?”
  胡娇诧讶的问:“大伯,这么说,先前来的那个银凤是冒牌货罗?”
  “这还用说。”胡奇道:“大伯遇上金光党啦!”
  胡娇不由气说:“这可古怪,世间有骗金银财宝的金光党,有骗情感的爱情大骗子,有骗情报的间谍,可还没有听说过骗死人的。”
  胡奇沉思了下,才沉重的说:“只怕她要的是锦囊,不是灵柩,不过,既然她冒充了银凤,就不能拿了锦囊,撇下灵柩不顾,那岂不是会教人怀疑。”
  “她会是谁呢?”胡娇焦急道:“骗那个锦囊,又有什么用呢?”
  胡奇望着银凤,问:“你知道吗?”
  银凤哀泣答道:“小女子也莫宰羊,锦囊丢了,倒不怎么要紧,只是先父灵柩下落不明,叫我寝食难安。”说着,她又跪了下地,伤心说:“还求老前辈做主。”她又哭了起来。
  她悲痛的容颜,使人看了,此她还要难过。
  “快起来!”胡奇的声音,有着无比的力量。
  银凤站起身,泪眼望着胡奇,她从胡奇的脸上,看出他坚毅的心。
  胡奇沉默了许久,紧紧握着右拳,有力无声的按在桌上。良久,才又道:“姑娘,你只管放心,我不会失信於死去的人,令尊的灵柩和锦囊,老朽都会帮你找回来的。”胡娇兴奋上前说:“大伯,那冒牌的银凤化成灰我也认得,我去找她!”胡奇白她一眼,不快道:“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吗?”
  “没意思。”胡娇扫兴的退到旁边,偷偷打量胡奇的神色,又忍不住问道:“大伯,您要亲自出马啊?”
  胡奇叹道:“我退隐十几年,还不想为此重涉江湖,我想……”
  胡娇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抢着说:“大哥主持镖局的事,走不开;老二当家主事,大大小小,芝蔴蒜皮的事情,都要他做主,老三又去走镖,还没有回来……”
  “这么说,只有你去罗?”
  “嘻嘻,那还不是得听大伯的吩咐。”胡娇心中直乐。
  胡奇沉下脸,说:“听我的吩咐,你好好的待在家里,暂时管家,小事和你娘商量,大事进来问我,这件事情,就由老二去办。”
  “是!”胡搅应声中,不由得意的朝胡娇扮了个鬼脸。
  胡娇气得咬牙切齿,一张嘴嘟得老高,挂三斤猪肉绝不成问题。
  胡搅转向银凤说:“姑娘,我们就准备动身吧!”银凤还未答话,胡娇忙跑到胡奇面前,急说:“大伯,卖屎(不行)呀!”“为什么卖屎?”胡奇凛道:
  胡娇悄声的回答:“大伯,老二和银凤姑娘,孤男寡女的日行夜宿,您想想方便吗?”
  胡奇不由为难起来。
  “这……”胡娇又再说:“到时灵柩和锦囊没追回来不说,老二反把人家八堵(肚子)搞大,嘻嘻,看你老脸往那儿摆哟!”胡搅、银凤听了胡娇的话,不由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低着头不说话。
  胡娇继续又道:“那时江湖上的人都会纷纷议论说,胡奇胡老前辈的二侄子,搞个先上车後补票的查某,嘻嘻,你可糗毙了!”胡娇这个眼药,上得真厉害。
  江湖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胡奇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胡娇见胡奇有些心动,不由偎在他身边,笑着又道:“大伯,您别太伤脑筋,其实啊,这件事很容易搞定的。”胡奇瞄了她一眼,问:“你还有什么馊主意?”
  “馊主意没有。”胡娇俏皮道:“好点子倒有一个。”
  胡搅不耐烦的说:“小妹,有什么好点子,你快说呀!”
  “我也去……”闻言,胡奇冷峻的道:“你还去?”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
  “这个麻烦是你惹出来的,再让你去,那还不要给你闹的天翻地覆?乌龟拉车,你还是给我老实点,乖乖待在家里吧!”
  “大伯,人家话还没说完呢!”
  “哼,你说不说都是一样,老套。”
  胡娇理由十足道:“大伯,我去不是惹事,是为了银凤姑娘方便,何况,有老二管着我,想惹麻烦都不成,您老人家大可以放心!”
  胡奇考虑了下,皱眉说:“老二和你都去了,谁来管家呢?”
  胡娇眉飞色舞道:“让大哥辛苦点儿,两边照顾着,再说老三也该回来啦!您老人家如果不放心,可以叫老三赶去换老二,不就一切0K!”胡奇默然不语。
  胡搅也说:“大伯,小妹说的不无道理!”“事不宜迟!”胡娇催促道:“再不去追,人就走远了!”胡奇这才道:“老二,你先到镖局,跟老大说一声。”“好的。”胡搅应说。
  “这件事情,恐怕很不单纯。”胡奇道:“老二,你要提高警觉,遇有重大的事情,要慎重处理。”“我会的。”“你们就下去收拾吧,阿娇!”“大伯!”“你要听二哥的话,不可以任性妄为,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知道吗?”
  胡娇拉着胡奇的手,撒娇道:“大伯,安啦!您知道嘛,从小我就最听老二的话,他叫我往东,我便不敢往西;这次在板桥子县,他叫我回来,我还不是乖乖回来啦!”“那就好!”胡奇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
  朝阳照着小河。
  河水潺潺的流着。
  三匹骏马从安坪而来,走的是归州的路。
  可是,他们那种闲散的神态,好像不是在赶路,而是漫无目的浏览。
  走在前面的是一男一女,後面跟着的有点像随从。
  “大炮龙!”“啥米代志(什么事)?”
  “你不是要在华阳玩些日子吗?怎么忽然间又急着要走?”
  龙大炮“唉”的轻叹一声,道:“胡娇那查某行踪不明,江湖人士毫无消息,藏宝图又没下文,怎么玩也玩不起劲儿?”
  三人缓缓走到一处双叉路口,前去是夔州的大道,左手是往石板沟小道,林荫遮道,草木森森。
  龙大炮眼神一溜,一把勒住了马。
  崔箫箫也扯绳煞住,问:“干嘛,要下马休息啊?”
  龙大炮点点头。
  孟南抢先下马,拉着龙大炮的马繮. 龙大炮纵下马,却不是浏览景色,直向一处荒草丛中走去。
  崔箫箫心想他是要小解,脸蛋绋红,登时背过身去。
  孟南自然也不会跟过去。
  怎料,龙大炮在荒草丛中站住,喊道:“吹箫的,你过来。”“哇塞,大吔太嚣张了,这种地方也要‘吹箫’。”孟南心里这么想,嘴巴却不敢说。
  而崔箫箫呢?
  一颗心“怦怦”乱跳,两脚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那处草长深得足以掩住崔箫箫的身子,崔箫箫拨开野草,走到龙大炮身边。
  “嗳哟,惊死人!”崔箫箫赫然发现一口黑漆新棺,斜放在草丛里,没有埋葬,也没有人看管。
  她吓得一把钻进龙大炮怀里。
  “免惊(不用伯)!吹箫的,你仔细的看看!”“我拷,棺材有什么好看?”
  龙大炮轻轻推开她,说:“哇操,你看了便宰羊。”“好嘛!”崔箫箫鼓足勇气,转首望去。
  只见棺头上写着“开县齐子禄之灵”,七个崭新的金字。
  崔箫箫惊讶道:“齐子禄,齐子禄不是那个林府的总管?”
  龙大炮沉吟了一下,应说:“很有可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正愁没有线索,没想到他的棺材竟被弃在这儿。”
  “那藏宝图……”
  龙大炮一笑,道:“八成落入别人之手了。”
  这时,郊道传来话声:“大吔,有人来了,搞定了没有啊?”
  龙大炮朗声回答:“烂男,你进来一下!”
  “哦,这就来了!”孟南拴好了马匹,三步并成两步,兴奋奔来,口中还喃喃说:“大吔真是慷慨,常言道: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衫裤,他一定深明此话,想把吹箫的这件衫裤,借我穿!嘻嘻,有得爽罗!”来到龙大炮面前,故意问:“大吔,是不是有事要我効劳?”
  “不错!”龙大炮指着崔箫箫身後的棺材道:“你搞定它!”言讫,他迳自走了出去。
  孟南欣然说:“没问题!”崔箫箫也跟了出去。
  “喂……吹……”孟南觉得不对劲,凝神一看,是具棺材,不由泄气的说:“我以为是啥米好康吔(什么好东西),原来是抬(埋)死人骨头,有够衰尾(倒霉)!”
  胡娇他们走了。
  留给胡奇的是一团忧虑,一片空虚。
  这时候,他才感到侄儿们在身边,承欢膝下,是多么幸福?
  尤其是胡娇。
  她的笑,她的顽皮,都成了甜美的回忆。
  他不禁有些後悔,答应胡娇一道走。
  他闭目盘坐着,两道长垂的寿眉,不时的闪动着。
  阿升看在眼里,早已明白他的心事,於是小心沏了一壶茶,倒满一杯,悄悄的放在胡奇身旁。
  胡奇忽然睁开眼,喊道:“阿升。”
  “小的在。”
  “今晚阿娇他们,不晓得在何处落脚?天气又这么冷……”
  “回老大爷的话,二少爷和小姐昨晚起更才动身,只怕这一夜都在路上,还没有住店呢!”
  “哦!”胡奇边应着,边打量窗外的天色,问:“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老大爷,今个见您起得早,五更还没有打过呢!”阿升答说。
  “唉,他们都出门了,老三又还没回来,我睡的不踏实……”忽然,前院传来吵杂的人声。
  在寂静的清晨,说话声稍为大一点,就会让人觉得有事。
  阿升当然也听到了。
  胡奇眼神转到他身上,阿升机灵的说:“小的到前边去瞧瞧!”他走到屋门口,回身安慰着心神不定的胡奇,道:“说不定是二少爷他们回来啦!”“噢!”胡奇想不出胡搅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是不是追上骗走锦囊的少女了吗?
  工夫不大,阿升已经返回屋内,堆着笑道:“老大爷,是三少爷回来了!”胡勇跟在阿升後面进屋,他手握判官笔,风尘朴朴,一望而知,刚进门就来请安的。
  “大伯,侄儿回来啦!”胡奇见着胡勇,心里总算减少一重压力,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来就好,坐下来说话,是不是路上躭搁,晚几天回到家。”胡勇两道浓眉挑起,声如洪钟的道:“大伯,路上出了点儿事。”“出了什么事?”
  “镖队经过桐柏山,霸王刀秃龙的人下来验镖,凭着大伯在江湖上的威望,虽然躭搁两天,好佳在没有出代志(事)。”
  胡奇听了,略舒一口气,道:“你会着秃龙的面没有?”
  胡勇精神抖擞说:“我见着他的三当家通臂猿苟史,据他说秃龙和二当家九连环姚罡往鄂西来了。”
  胡寄讶异道:“他到鄂西来做什么?”
  “好像有票大买卖。”
  胡奇思忖着站起身,自语道:“鄂西这鸟不拉屎之地,会有什么大买卖?秃龙的刀法虽然不入流;可是,在这儿要找个抵得住他的人,还真想不起来。”
  胡勇忿然起身,说:“他真有大伯说的那么厉害?”
  “坐下!”“我……”胡勇张口想分辩。
  胡奇沉声喝道:“你可别乱动念头,第一,你犯不着跟他斗;第二,自己是开局走镖,要靠江湖朋友帮忙,何必去搬石头砸脚。”
  “我只是想……”
  “你连想都不用想。”
  “是。”这时,方面黑脸的胡威,大踏步闯了进来,他步快如风,由於走得太急了,脸上红通通的。
  胡威一见胡勇,焦急的问:“老三,你在路上出岔儿了?”
  楠木园。
  是鄂西的一个小镇。
  镇口上有一家饭馆,店面挺大,招牌上写着“新月食堂”。
  胡搅等人来到此地,刚好是正午时分,食堂里挤满了客人。
  “喂,你们瞧那妞儿,长的好正点!”
  “她要是肯陪我一个晚上,叫老子少活十年也愿意,哈哈一一”
  胡搅虽然雄健魁梧,却没有一个人去注意他,大伙的眼神,不约而同的都贪婪的在胡娇身上打转。
  胡娇模样儿长的俏,那是不用说的。
  光看她那红衣白马,站在食堂口那股神气劲儿,就由不得人家都要多看上几眼。
  银凤坐的马车,跟在他们後面。
  胡娇眼神朝食堂里一瞟,道:“二哥,我们就在这里打尖吧?”
  “就听你的。”胡搅翻下马来,又笑着打趣道:“不过,里面色狼一大堆,个个盯着你正在流口水,你可得淑女一点,眼神别乱瞟,搞得那群色狼欲火焚身。”
  胡娇半开玩笑说:“二哥,那些色狼干我屁事,你怎可这样说,大伯交代过,出来外边,一切都要听你的,我怎敢乱来!”
  “你呀!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胡搅笑道:“别人也许莫宰羊,你在外面那股风骚劲,还瞒得了我吗?”
  胡娇掩嘴一笑,两眼朝银凤马车望去,轻佻一笑,说:“我跟着来,只是因为我不来,那才是太便宜你啦!”闻言,胡搅白了她一眼。
  “这是办正事,你干嘛瞪我?”
  胡搅一扳脸,故作正经的道:“在银凤姑娘面前,我可不许你黑白讲,快,下马接银凤姑娘下车。”“遵命!”胡娇调皮应着,飘身下马。
  “水呀!”新月食堂的客人,看她下马那屁股一蹬的劲儿,有人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胡娇朝那些客人瞟了一眼,没有理会,便朝银凤的马车走了去。
  车夫将车赶到她身前,抬头看了烈日一眼,问:“胡姑娘,是在这儿打尖吗?”
  胡娇一笑,道:“阿炳,难道你八堵(肚子)还没饫?”
  “早就大肠顾小肠了(饿了)。”车夫阿炳笑着跳下车辕。
  银凤把身挪出车辕,胡娇伸手扶一把,她这才娇弱的下了车。
  胡娇朝新月食堂一指,笑着道:“我们就在这里呷饭,歇一会儿再赶路。”
  银凤俯首低声说:“全凭胡姑娘安排。”
  胡娇噘起小嘴,朝她肩上一拍,道:“哎呀!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别老是小姐、姑娘的,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下人,你喜欢就喊我一声姐姐,不喜欢就叫我阿娇,我不会生你气的,就是拜托不要再叫我姑娘、小姐好吗?”
  “胡姐姐,我改过就是了。”她几乎被吓得哭出来。
  胡搅白了胡娇一眼,不悦道:“嗳哟,你别大呼小叫行不行?人家齐姑娘不像你那么野,齐姑娘,你请!”银凤头一点,朝食堂走了进去。
  “我想娇姐姐说的也对,天天在一起,那么客气,反倒显得生疏了,您说是不是,胡哥哥?”
  “胡哥哥?”
  胡搅听了这三个字,打心窝里升起一股甜意,口里不知所云的应着:“是是是!”三人走进食堂。
  食堂的老板亲自出来招呼。
  胡娇说:“给我们一张乾净的桌子。”
  “是是!”老板的目光向座上一扫,满脸堆着歉意的笑,道:“姑娘,先凑和着坐,等会儿有空桌,我再替你们换一张!”
  “卖屎(不行)!”胡娇一喝,吓得老板一楞!
  银凤拉拉她衣袖,低声说:“没关系啦!”
  胡娇边指银凤,边说:“你没有看到这里有女的人客?”
  老板几乎笑出声来,急忙掩住口。
  胡娇这会见才想到自己,也是个女孩家,不由有些腼腆,但她却扳着面孔,又道:“你还杵着干吗?快去腾张桌子啊!”“哦!”老板忙不迭的退下。
  胡娇俏丽得动人,生气的模样却也吓人。
  老板好说歹说央求客人,腾出了一张桌子,安置他们坐下。
  赶车的阿炳,安顿好了牲口,也进到食堂里来,一起用餐。
  叫过饭菜,伙计送上四碗茶。
  “匡匡匡……”铜锣声大作。
  忽然,饭铺外边掀起一阵骚动。
  跟着,大伙都闻声赶去,连食堂的客人,也有跟去看热闹的。
  “小二,你不干活儿,是不是想卷铺盖走路?”
  伙计跑出去看一眼,被老板厉声叫回。
  胡娇忍不住的好奇,向伙计问:“喂!外边在干什么呀?怎的这样老热(热闹)?”
  伙计回答:“来一个卖艺的,大伙儿都去瞧老热(热闹)!”
  胡娇缓和了好奇的心情,道:“打拳卖艺到处都是,也值得这么起哄,真是古井水鸡(井底蛙),没见过世面。”
  “这个可不同吔!”
  “有什么不向?你看到了?”
  “我只是瞄了一眼,是一个大胡子,在表演刀砍豆腐……”胡娇忍不住“噗嗤”笑了。
  “姑娘,你笑什么?”
  “我以为多了不起的武功,刀砍豆腐什么人不会?我家伙夫老李,天天都在用刀砍豆腐。”
  伙计焦急的分辩:“哎呀!你还没把话听完,他把一块豆腐,搁在同伴的头顶上,然後蒙着眼一刀砍了下去。真神奇,豆腐变成了两半,他同伴的脑袋却没有事!”
  “真这么厉害?”胡娇半信半疑。
  伙计伸手向外一指,又道:“他就在前面空地表演,姑娘不信,大可以出去看看!”“好,本姑娘就去瞧瞧!”胡娇刚站起身,胡搅出声唤住她。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跑江湖卖艺的,饭菜就来了,吃过饭,咱们还要赶路呢!”胡娇人已离座。
  她向外急走,回身道:“我马上就回来!”“阿娇,阿……”胡娇走的很快,胡搅再要喊她时,她已经不见人影了。
  热腾腾的饭菜来了。
  胡搅拿起筷子,向银凤说:“别理她了,咱们先吃吧!”
  银凤道:“等会见不要紧。”
  胡搅已经端起饭碗,才挟起一筷子菜,还没有进口,只见门外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庄稼汉,气喘呼呼的跑到他们面前。
  “这位爷儿,刚刚跟你一块来的姑娘,跟人家打起来了。”胡搅吃了一惊,起身问:“对方是谁?”
  “好像是那个卖艺的。”
  “唉,又惹麻烦啦!”胡搅叹了一声,扔下筷子,向银凤说:“你先吃,我去看看就来!”
  银凤站起身道:“我也去。”
  胡搅郑重说:“你坐在这里,千万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银凤无奈坐下,心中忐忑不安,那里还有心情去吃东西?
  胡搅开步纵了出去,身形似风,眨眼便不见了。
  银凤两眼直直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胡搅走出新月食堂,目光电闪,就已看到不远处,围着一堆看热闹的人群。
  但是,不像动手打架的样子。
  “真是找麻烦!”胡搅赶过去一瞧,只见一个大汉,头发掉光了,满嘴落腮胡,手执一柄十三环的大刀。
  哇塞!
  这个人的臂力惊人!
  一般练家子所用的“大环刀”,多是九环,了不起十一环,他竟能达到十三环,可见非泛泛之辈!
  胡搅没空多看,开始找妹妹,张望了下,不见胡娇的踪影。
  更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
  他只有绕着场子,仔细寻找。
  没一会见工夫,方才报讯的庄稼汉,又奔入新月食堂。
  从他脸上惊惶的神情,银凤已料到事态严重,顿时感到更加惶恐。
  果然,庄稼汉到她桌前才站住脚。
  银凤便忍不住问:“怎么样?”
  “你是齐姑娘?”
  “没错!”
  “胡二少请姑娘去一趟,胡姑娘受伤了,要你去帮忙。”庄稼汉的神情,十分焦急,并不像在开玩笑。
  “走!”银凤忙离座,阿炳跟着起身,说:“我也去!”庄稼汉指着桌上的包袱,提醒他道:“老兄,你还是留在这里看东西吧,人家是姑娘受伤,你插不上手,去了反而碍手碍脚的。”
  银凤也说:“他说的没错!”言讫,跟着那人疾步而去。
  庄稼汉出了店门,便朝她乘坐的马车抬手,道:“姑娘,请上车吧!”银凤纳闷问:“胡姑娘呢?”
  “胡姑娘伤得不轻,已经送到大夫家里去了,我们坐车去要快些。”银凤不疑,焦急的登上车。
  “呷一一”马车走得很快,车轮的声音,如同狂雷。
  胡搅绕了一圈後,才发觉胡娇挤在内层,看得又叫又跳!
  胡搅挤了进去,伸手把胡娇拖出来,不快的问:“你刚才跟什么人动手了?”
  “我几时跟人干架了?”胡娇莫名其妙说:“老二,你吃错药了?”
  “真的没有?”
  “拜托,你自己目困(眼睛)被好金(睁亮),我像跟人干过架的样子吗?”
  “哎呀!中计了!”胡搅惊叫一声,忙拉着胡娇就走。
  “什么计呀?你越说,我越迷糊了!”
  “回去你就宰羊了。”胡搅没多作解释,拉她赶回新月食堂,进门便看到阿炳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胡搅急问:“银凤姑娘呢?”
  阿炳一怔,答说:“胡姑娘不是受伤了,我家姑娘去照顾你呀!”
  “呸呸呸,乌鸦嘴!”胡娇生气道:“谁说我受伤了?”
  阿炳嗫嚅说:“就是……就是来叫二少爷的那个人!”阿娇怒问:“那家伙呢?”
  阿炳伸手往外一指,说:“带着我家小姐出去了!”
  “真不是普通的蠢!”
  “调虎离山,快追!”胡搅大叫一声,和胡娇飞快追出去,却不见银凤的影子,心中感到不妙,附近找了一遍,连她坐的马车也不见了。
  胡搅心存几分指望,向胡娇道:“他们是乘马车走的,目标明显,我们立刻去追!”“追就追!”他俩上了马,大喝一声,同时双脚挟马腹,马如箭般射出。
  马速好像一阵风,快速朝镇外奔驰而去。
  走了有段时辰,马车尚未停下来,银凤忍不住的掀起门帘,往外一看,已经到城外的道路上。
  银凤惊疑的问:“我们要去那里?”
  “就到啦!”马车停了下来。
  银凤见四周没有人家,只有另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路边。
  马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老妪见银凤的马车停下来,忙跳下车辕。
  那老妪虽然很老了,伹动作却很灵活,绝不输给年轻人。
  银凤惊道:“这是做什么?”
  老妪咧着满口黑牙,笑着说:“没做什么,只是请姑娘换车罢了!”说时,已掀起了车门帘,伸手搭着银凤的手,看起来是搀扶银凤;但暗中有股极大的力道,已制住银凤,不由得她不下车,换到老妪的车上来。
  她又被送进车里,车门帘垂下来。
  只听到急促的车轮声,外面的事物一点也看不到。
  两人追出镇外,遥见远处的郊道上,有一缕未散的尘埃。
  尘埃中有辆马车,正是银凤乘坐的那一辆。
  “在那儿!”当他们兴冲冲赶到车边,马还在嘶啸着,却没有赶车的人。
  胡搅心头一凛,已知不妙,拔剑轻轻挑起车门帘,车内空空如也。
  银凤并不在车厢内,倒是一阵微风,从车里飘出她留下的衣香。
  胡娇向四处搜寻。
  她失望的道:“来晚了一步。”胡搅也懊恼说:“她会到那里去呢?”
  “一定是又碰上了拆白党,被拐骗走了。”
  “难道是骗走锦囊的那帮人?”
  “大概不是,因为他们知道银凤手中已没有什么,因此,我想骗走他的人,八成是为了齐子禄遗留下的锦囊。”
  “锦囊到底装着什么?为何那么重要?”
  “老二,你也真笨,如果不重要,齐子禄会来恳求大伯,转交给她女儿吗?”
  “嗯,你说得有理。”这时,远处来了三匹骏马,两男一女骑着。
  胡搅见是龙大炮,忙挡住胡娇的视线,催促道:“我们先回去再说!”胡娇并没看清三匹马上的人,头一点,说:“也只有这样罗!”说着,踩蹬上马,和胡搅绝尘而去。
  “大吔,大吔!”孟南急叫。
  正和崔箫箫在打情骂俏的龙大炮,不耐烦道:“叫魂啦?”
  “大吔,你看!”
  “哇操,你没看到我在说话呀?还叫我看!”
  “看到了!”
  “看到了你还打岔,是不是皮痒欠扁?”
  “可是,那查某背影好像胡娇。”
  “嗄,在那里?”龙大炮气道:“臭烂男,干吗不早叫我看?”
  “大吔,我……”孟南一脸苦相。
  经过一段颠簸的道路,约莫顿饭工夫,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银凤听到有人问:“六婆,办好了吗?”
  老妪回答:“办好了!”“人呢?”
  “在马车里!”随之,车门帘被人掀起,射进来一道耀眼的强光,使她无法看清车外人的面貌。
  却看见车门外,是座断垣残壁的破道观。
  老妪六婆伸手搀扶她下马车。
  银凤这时知道,自己八成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当然,它也明白,想赖在马车上不下去,那也是办不到的。
  她极力镇定,故作不知的下了车。
  银凤冲着六婆问:“胡姑娘在那里?”
  六婆回答:“在观里。”迎接马车的两名男子,魁梧精壮,不像佣人模样,这时也强颜作笑,道:“齐姑娘,请进,胡姑娘就在里面。”银凤无可奈何踏上石阶。
  在那两名男子的指引下,走进二进侧院,一座洁净的红砖云房里。
  云房门口也站着两名大汉。
  她直走进去,两名大汉望着她,并未拦阻。
  云房里有一个人。
  一个白净清秀的青年。
  他穿着漆黑的衣衫,脸庞更显得苍白。
  可是,他那冷峻的神情,锋利的眼神,使银凤禁不住打个寒颤!
  她还是强目镇定着。
  银凤的双眼盯着青年,从容的问:“胡姑娘在那里?”
  那青年冷冷的说:“你早知道她不在这里。”青年玩弄着手中九枚金环,每一枚有巴掌大小,一下子单玩,一下子又串连成一条,好像变魔术一样神奇无比!
  “我是已经知道胡姑娘不在这里。”银凤质问:“我却莫宰羊你找我来做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青年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说:“别装佯了,你早知道我找你来为了什么?”
  “我是真的莫宰羊。”
  “那我就再说一遍,你老子死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个锦囊,我们把你弄来就是为了要它。”
  “嗄!你也要那个锦囊?”
  “听你的口气,还有人想得到那锦囊!”
  “如果锦囊不是你们骗去的,一定还有别人。”
  “什么?锦囊已不在你身上?”
  银凤苦叹一声,道:“唉一一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不但骗去我爹遗留的锦囊,连他的灵柩都骗去了,那锦囊有没有我不在乎,却不能不找回我爹的遗体。”
  青年低声问:“你知道锦囊里装的什么?”
  “是一张图。”银凤说:“其实你也知道,如果莫宰羊你们也不会要。”
  “那张图指示的什么?”
  “是一个地方,埋藏着一样宝物,价值连城的至宝。”银凤仔细打量着青年。打从她进来,心中就发毛,到现在也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
  青年站起身来,踱着步子道:“桐柏山的二当家,人称九连”姚罡。“
  “哦!这么说,你是为财而来的?”
  “不错!有人出一万两黄金,托我们兄弟弄到这锦囊。”
  “他是什么人?有这么雄厚的财富?”
  “嘿嘿一一”姚罡阴恻恻笑道:“这你没有必要知道:”“希聿聿一一”马儿一声长嘶。
  龙大炮等人骑着马,赶到新月食堂外,停了下来。
  孟南照顾马匹,龙大炮和崔箫箫二人,则走进食堂而去。
  他张望了一眼,拣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老板见他们衣著光鲜,抓起了抹布,亲自上前擦乾净桌子,侍候用餐。
  龙大炮没说话,掏出一锭银子,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老板眼睛一亮,陪笑问:“客倌,来点儿什么?”
  龙大炮尚未开口,崔箫箫抢着说:“头家(老板),这锭银子是赏给你的,我们只要两样东西。”
  哇操!
  龙大炮还真会摆阔啦!
  老板一听说银子给他,笑得更开心。
  妈妈的!一出手就赏这么多,待候好了,那可更不得了!
  第十四章 惹虎无通惹恰查某
  老板笑得眼睛都打皱了,说:“客倌要什么,尽管吩咐。”
  崔箫箫道:“一杯酒,杯子要细,酒要好,一碗茶,要上好的碧罗春。”
  “要什么吃的?”
  “要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是是是。”言毕,老板退了开。
  他看着这龙大炮有些奇怪!
  可是,那锭银子并不怪,一下子工夫,老板已亲自用漆盘,衬着红布,送上一杯酒,一碗茶。
  龙大炮端起酒闻了闻,微笑道:“嗯,这酒很醇。头家!”老板正要退下,龙大炮叫住他,说:“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是本地的,小的大都认识。”
  “不,是打这里路过的。”
  “长得什么模样儿?”
  “一个姑娘家,大约十七、八岁,模样很俏丽,眼睛大大的,嘴唇像锺楚红很性感。”
  老板朝旁边的空桌指去,答说:“有,她刚走没一会儿,您早来一步就遇上了。”
  “哇操,你知道她上那里去吗?”
  “您是……”
  “我是她相好的。”
  “相好的?”老板打量龙大炮一眼,才笑着说:“她跟另外个男的去投店了。”
  “哇操,什么店?”
  “本镇的老字号福来居。”
  栖鹤小筑,位於巴东县的近郊。
  这些天,里里外外,戒备森严,凡想入内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盘查。
  江湖中的人,都感到暗中有一场风暴。
  没有人知道这场风暴,从那里刮起,刮到那里才会停止?
  这时,银凤下了马车,并未经黑衣人盘查,蹦蹦跳跳进了重门。
  她现在的神情,不像在胡府那么文静、哀凄,一脸忧愁哀伤面容,她玩弄着手中的锦囊,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
  “副总管,属下回来了!”她轻得像燕一般,飘身进了花厅,把刺骨的风雪关在门外。
  花厅布置很华丽,家俱都是紫檀木枝做的,四周挂满名人的字画,既优雅又显高贵。
  可是,和手中拿着紫铜火钳,拨弄火炉的副总管,就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他身着东瀛和服,面皮微青,青中透紫,雄眉怪眼,约四十岁左右,懒洋洋地靠在矮榻上,全身散发一股邪气!
  “富子,你过来!”副总管开口道:
  原来,她真的不是银凤,而是冒充的。
  富子走上前去,大刺刺坐在榻旁。
  看富子和他的关系,并不只是上级和下属。
  副总管摸着她的秀发,暧昧道:“你出去这么久,我很担心,下次出去,多叫些人跟着,如果有躭搁,就先稍个讯儿回来,因为……”
  富子嫣然一笑,说:“因为,胡府派人追来了,我不得不多兜几圈,再甩掉他们,以免留下任何後患。”
  “干得好!哈哈一一”副总管大笑之後,又继续说:“难怪岛主常常夸我:宫本手下无弱兵,这次牛刀小试,果然没给岛主失望。”
  富子欺身吻了他一下,柔声道:“那是你领导有方。”
  宫本厚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胸上,感觉到富子的幅寿,高挺又丰满,实在跟叶子媚有拚,富子微微呻吟了声。
  他的手已将富子身上的衣服,轻轻的解了下来。
  富子并没有穿内衣,所以外衣一脱下後,羊脂玉般的胴体,就立刻暴露在宫本的眼前。
  她一对乳房又圆又挺又大,深红色的乳椒,像含苞待放的红玫瑰,那么茁壮的挺着。
  雪白圆润的小腹,细柔的腰肢,彷佛已看到它在扭动。
  而最迷人的,还是小腹以下的部位!
  只消看上一眼,宫本便觉得自己全身起火。
  欲火迅速的蔓延全身。
  富子整个身躯,已倒在宫本的身上。
  搂着这么一个柔滑的胴体,宫本只觉得全身要炸开来一样。
  此刻,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的大事,双手拚命的将怀中的胴体搂紧。
  接着下来的,宫本都会做了。
  他自心底赞叹起来。
  因为,这么柔滑的肌肤,无论他的手爱抚什么地方,都像一块美玉一样。
  “富子,你真是水(美)啊!”“真的?”
  富子抬起晶莹眸子。
  代替回答的,是宫本的吻。
  喘息开始越来越浓浊了,而富子的呻吟,也越来越发淫荡。
  “富子,我要进去了……”说完,宫本伏在她身上,埋头苦干起来。
  富子那粉藕般的手,紧紧抱住他,生怕宫本溜走似的。
  宫本的呼吸声,富子的娇喘,是越来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
  终於,一切又平静了下来。
  有顷………
  宫本慵懒地问:“东西呢?”
  富子睁开了眼睛,享受过被爱的感觉,越发显得娇媚。
  “在这儿呢!”说着,把锦囊放在宫本手中。
  宫本撑身坐起,忙打开锦囊来看。
  锦囊中有张折叠的宣纸,宫本取出展了开,只见纸上画着一幅地图。
  这幅地图很怪,画出的地方竟未标出地点,只在左上角题了首诗:“大佛有灵气,九龙降此间,若问藏宝处,人说古洞天。”宫本把诗念了一遍,大骂道:“八格野鹿,什么大佛、九龙?我怎么一点也看不懂呢?富子,这张地图会不会是假的?”
  “这……”被宫本一说,富子也迟疑起来。
  “你为什么不回答?”
  “应该不会!”宫本追问:“那岛主要的”九龙珍珠冠“,到底藏在那里?”
  富子恭敬低头答:“属下只知在藏宝图上,那里晓得这张地图会没地点?请副总管再宽限些时日,我一定会从银凤口中问出来的。”
  宫本沉吟了下,道:“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嘀哒……”一阵急剧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福来居的店小二,凭他的职业经验判断,一定是来住店的。
  於是,他立刻迎了出来。
  “客倌,里边请,小店有乾净的上房,丰盛的酒菜,只要你住下,一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龙大炮等人先後入内。
  店小二问:“要几间上房啊?”
  “暂不住店,找个人。”闻言,店小二兴趣缺缺,懒洋洋问道:“找什么人?”
  龙大炮说:“找个水查某,叫胡娇……”话语未了,有人接口道:“这里没这个人,你趁早滚蛋吧!”
  哇操!
  敢叫龙大炮滚蛋,这个人胆子不小!
  龙大炮循声坚过去,只见胡搅脸罩寒霜,由客栈内走出来。
  “哇操,是你!”他吃了一惊。
  胡娇无故的失踪,原来是他搞的鬼,龙大炮不由鸟火!
  胡搅不客气道:“既然知道是我,就夹着你的尾巴快滚!”崔箫箫按捺不住,怒说:“滚你的蛋,这店又不是你开的,你以为你是谁呀?”
  胡搅笑道:“的确!店不是我开的,可是我已经包下了!”店小二一听大乐,欣然说:“客倌,你还没给订银呢!”说时,他搓了搓双手。
  龙大炮掏出银子,十两一锭的,抢先放在店小二手中。
  “这……”店小二望着他们二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胡搅厉声:“还给他,这店我先包了!”
  “嘻嘻,客倌,歹势(不好意思丫)”店小二挤出笑容,将银子捧到龙大炮面前,表示要退还的意思。
  龙大炮一屁股坐下,态度强硬道:“哇操,你有没有搞错,订银是少爷我先付的,该走的人是他,你却来对我歹势,是不是皮痒痒了?”
  店小二心头一凛,转首对胡搅苦笑说:“客倌,你就让他住下吧!反正小店这么大,你们兄妹俩住不完的,何必为赌气,花那么多冤枉钱呢?”
  胡搅昂道:“本少爷高兴,你管得着吗?”
  “这……”双方互不相让,店小二更加为难。
  这会见的龙大炮,是吃了秤铭铁了心,非见胡娇一面不可!
  当下,他对崔箫箫、孟南说:“走,咱们进去休困(休息)!”
  崔箫箫应声:“哦!”龙大炮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往内要走。
  胡搅忙提身一挡,警告说:“小子,你不要厕所跳高,太过份(粪)了!”
  “哇操!”龙大炮反唇相讥:“这几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可恶!”胡搅怒不可遏,挥拳攻去!
  龙大炮举臂一挡,两人大打出手!
  刹那间,拳脚齐飞,你来我往,战况好不热闹。
  可是,那店小二吓坏了。
  这两人像是铜浇、铁铸的一般,只要碰到他们的桌椅,没有一张完整的。
  “哎唷,两位大爷,小的求求你们,手下留情,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乒乒乓乓……”胡搅和龙大炮听而不闻,继续打,没有停手的迹象。
  店小二急坏了,曲膝跪地哀求道:“两位大爷,小的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不要砸了,再砸,小的要上吊啦!我……我给你们磕头。”语毕,他真的磕起响头。
  胡搅边打边说:“小二,你免烦老(别担心),打坏的东西,他会照价赔你的!”
  “操你妈的球,是你先动手,凭什么让少爷我来赔?”
  “你不赔,我再打!”
  “哇操,打就打,怕你个鸟?”
  两个人越打越凶,客栈内的桌椅,很少能够幸免於难。
  “妈呀!我求求你们,小祖宗,你们这样打,阮头家回来,我就要呷自己了。”
  闹了半天,胡娇闻声出来。
  “阿娇!”崔箫箫眼尖,第一个叫道:
  胡娇惊喜交集,喊道:“吹箫,烂男……”一见他们,胡娇兴奋无比,想必龙大炮也来了,想到龙大炮,心头升起一股甜意。
  胡娇目光电扫,搜寻龙大炮下落。
  只见那个和二哥打斗的人,便是她的如意情人龙大炮。
  “别打了,别打了……”当下,她快步奔上前去,挡在胡搅和龙大炮中间,奋力分开了两人。
  店小二哭丧道:“姑奶奶,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嘛?”
  “阿娇,我找得你好苦哟,你老哥还不让我见你,太不够意思了!”龙大炮一见胡娇,肺腑之言尽吐。
  “哥,你……”胡娇欲抱怨,但胡搅怕两人旧情复燃,一把抓住她手腕,气呼呼道:“别理他,妹子,我们走!”
  胡娇挣脱他手,说:“等等,我跟他说两句话。”
  “跟这种淫虫,有什么好说的?”
  “哥……”
  店小二不识趣,又凑上前问:“那小的损失……”
  胡搅愤怒道:“事情都由他引起,你找这小子好了!”
  此语一出,惹恼了胡娇,光火说:“哥,你太不讲理了!”
  “我那里不讲理?你说!”
  胡娇一一数落道:“第一,我跟大炮龙四处在找爹,是在尽孝道,你也不徵询我的意见,就强行将我带回家。
  第二,你跟人家起冲突,不论谁对?谁错?两个人都有责任,你凭什么一毛都不赔?是不是太过鸭霸(霸道)?“
  “我……”胡搅面红耳赤,一时答不出来。
  “你还有什么好理由?”
  胡搅板起脸孔说:“不管什么好理由,沙拉油。阿娇,你别见了龙大炮,便忘了临出门的时候,大伯是怎么说的?”
  胡娇接口道:“出门凡是听你的!”
  “这就对了!”胡搅傲然说:“现在,我不准你跟他作阵(在一起)。”
  胡娇突然笑指店外道:“二哥,那里有堆狗屎,不知你有没有发现?”
  “我在跟你说这,你少瞎扯蛋!”
  “谁说那是瞎扯?如果你不讲道理,难道叫我吃狗屎,我也要听你的?”
  “你……”
  在旁的孟南,鼓掌笑道:“帅,这句话帅呆了,阿娇,我们支持你,继续戳他!”
  胡搅瞪了孟南一眼,骂说:“叫我老妹戳我,你是不是共产党?”
  孟南立即闭口,胡娇嬉皮笑脸道:“嘿嘿,又有什么不对了吗?”
  胡搅没好气说:“你现在长大了,有幸子(男朋友)了,连哥的话也不听了。”“人家在说城门楼,你别扯火车头好不好?”
  “好!我不管你狗皮倒灶的事,以後你吃亏上当,不要来找我!”胡搅怒不可遏说完之後,头也不回悻悻走了。
  “喂,你不能一走了之,客倌……”小二在後面大叫。
  胡娇截口道:“小二哥,不用再叫了,这里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赔就是了!”
  “你……”店小二狐疑不已。
  胡娇不解释,掏了锭银子,扬手扔给店小二。
  “够了吗?”
  店小二张开手掌,低头凝神一看。
  乖乖,十两吔!
  把客栈所有桌椅板櫈全做新的,也只不过五、六两,这剩下来的银子,他就可以入自己口袋。
  店小二忙笑着说:“够了,够了!”这时,胡娇走上前问:“大炮龙,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龙大炮轻叹一声,神色怅然道:“唉,小儿没娘,说来话长啊!阿娇,你还记得林金枝吗?”
  胡娇点点头说:“怎会不记得,就是那女奴嘛!怎么样?又被你泡上手啦?还是找到了藏宝图?和武林人士失踪有关吗?”
  崔箫箫接口道:“人是泡上手啦!结果狗咬尿泡。”“什么意思?”
  “空欢喜一场。”“怎么会这样呢?”
  龙大炮据实回答:“原来,林金枝的父亲,盗取了宫中珍宝之後,就把它藏了起来,为了怕忘记,还画了一张地图,没想到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後。这张藏宝图呢?竟被追随他多年的总管齐子禄盗走了……”
  闻言,胡娇惊讶说:“齐子禄?”
  孟南见她神色有异,忙问:“你认识这个人?”
  “不错!”胡娇点头说了:“大概在几天前,有个自称齐子禄的老头,身负重伤,晕倒在我们家门外,为我二哥救醒,临终之前,他恳求我大伯,无论如何,将一锦囊交给他的女儿银凤……”
  “那个锦囊呢?”
  “被一个冒充银凤的人骗走了……”
  “哇操,那安内(怎会这样)复杂!”
  “那查某不但骗走了锦囊,连齐子禄的棺材也骗走了。”
  崔箫箫恍然大悟道:“操,那我在路旁见到的棺材,必定是那骗子查某遗弃的。”
  胡娇抢问:“你们看到齐子禄的灵柩了?”
  “嗯,我叫烂男搞定它了。”龙大炮道:
  胡娇如释重负说:“这样我们对银凤姑娘,也有个交代,如今就剩下那个锦囊了!”
  龙大炮道:“哇操,这么说,大家在争夺的,还是那张藏宝图罗?”
  胡娇眼珠一转,心中一动,问:“在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有!”龙大炮回忆说:“有个年约五十岁的老太婆,赶着一辆马车,行色匆匆向东北方而去。”
  胡娇沉吟了一下,分析道:“老太婆居然能赶马车,真是黑矸子装豆油(酱油),没处看,我想她必然懂得武功,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它就是劫持银凤的人。”
  由於马车坐得太久,银凤十分疲惫,不知不觉在云房中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也不晓得睡了多久……
  突然觉得有一只手,由前襟伸入她衣内,开始抚摸银凤的酥胸。
  同时,又感觉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
  而且传来很强烈的酒味,大概这个人喝了很多酒。
  “你是谁?……”那人像狗熊一样,手臂上有很长的毛,银凤由睡梦中吓醒。
  只见一个头顶无毛,满嘴落腮胡的大汉,酒气醺人在她脸前。
  “免惊(不用伯),俺是顶顶大大有名的霸王刀秃龙!”银凤一把推开大汉,迅速拉拢前襟。
  “你,你想干什么?”
  秃龙像一棵粗皮老松,动也不动站在床沿,看到就令人厌恶发毛!
  “嘿嘿一一”秃龙摸着自己光头,色眼淫笑道:“俺好久没尝粉味儿了,今个天气不赖,想跟你哈比哈比(快乐)!”
  银凤边缩身,边问:“什么是‘哈比’呀?”
  “儍B ,就是打洞嘛!”“打什么洞?”
  银凤是个小家碧玉,那里听过这种江湖话,因此,就好像老古板鸭子听雷。
  秃龙不耐烦说:“妈的,说你傻你还真傻,俺不解释了,等会儿做了,不用俺解释,你也曾明白的,哈哈一一”银凤以为自己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秃龙便会善罢千休。
  岂料,秃龙不但不回去,还脱下了衣裤,朝她逼了过来。
  “不,你不要过来!”满脸惊悸的银凤,全身开始发抖,同时拉紧前襟,身子慢慢向後退。
  她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形,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只有拉一局嗓门高声叫:“救命啊,救命啊一一”秃龙嘿嘿笑道:“别浪费气力了,这间破道观很偏僻,没有人会来的,你就留点力气,待会儿用吧!”
  闻言,银凤跪着恳求说:“这位好汉,求求你放过我吧……”
  “嘿嘿,你放一百个心,俺会很温柔的,你就听俺的没有错。”
  银凤欲哭无泪,她不甘心这么受辱。
  所以,一直保持要逃走的态度。
  秃龙已经等不及了,欺身抓住她的手臂,就想用力拉向自己。
  “不,不要这样……”银凤巧妙的扭动身体,躲避秃龙的拥抱。
  秃龙立刻伸出巨大的手掌,抓住银凤的领口,就用力向两边拉扯。
  银凤的身体失去平衡,仰卧在床铺上,双手不停的抗拒挣扎。
  力大如牛的秃龙,趁机拉开她的领口,现出美丽丰满的乳房,而且粉红色的乳头随着颤抖。
  “操,太棒了!”秃龙突出的丑陋喉结,随着向下移动。
  “不,不要……”银凤拚命的挡开想抓住乳房的巨大双手。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想逃走,裙摆撩起露出雪白的大腿,伹这时候的她已顾不得那许多了。
  可是,对大块头的秃龙,要抓住逃走的银凤,是易如反掌的事。
  只是伸出长臂就抓到她的肩头,这样控制住银凤的举动後,另一只手像蛇一样的,缠绕在她性感的身体上。
  “你逃不掉的,哈哈一一”秃龙欲火高升,呼吸已相当急促。
  而且,攫住乳房的手,银凤觉得有圆锹那样大。
  虽说形势此人弱,银凤仍不屈服,忙用膝盖项秃龙的下腹部。
  秃龙虽然不胖,伹他腹部的肌肉,像钢铁一样坚硬,所以没有丝毫作用。
  这时候,她完全被秃龙搂在怀里,粉颈感到粘粘的舌头在爬动。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银凤以为这样恳求,多少会有点效果。
  可是,秃龙不为所动,原来搂住腰的手,更大胆伸入双腿间。
  哇操!
  这个地方怎么能摸?
  银凤想去阻止秃龙的手,可是一个小女子,那里敌的过这种大男人的力量。
  她的禁地,已被秃龙控制在手里。
  粗大的手指,开始不老实。
  “不要,快放开我……”银凤不顾一切的大叫,用尽全力挣扎。
  “笃笃笃!”就在既刺激又美妙之际,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闻声,秃龙停止动作,不悦道:“他娘的,你家里死人了?”
  只听外面回答:“不是的,大当家的,外面杀进来一票人,指名要找银凤。”
  “俺正在哈比,这种鸡巴毛的小事,叫老二去对付他!”
  “卖屎啊!大当家的,二当家抵挡不住了。”
  “他奶奶个熊,你叫他多撑一下,说俺哈比完就去。”“哎……”秃龙发现有异,舍去银凤,立刻穿起了内裤。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只见龙大炮等人拥入。
  “奶奶个熊,你们是谁?敢破坏俺的好事?”
  胡娇惊叫:“齐姑娘!”银凤拉上交裳,伤心低泣起来。
  “喂,俺问你们话,你们都臭耳人(聋子)?”
  “我是龙大炮。”秃龙微惊,试探问:“侠圣山庄的少庄主?”
  龙大炮一笑,道:“只此一冢,别无分号。”“你们想干啥?”
  “很简单,带银凤姑娘走。”
  秃龙一听,不由破口大骂:“你他奶奶个熊,她的洞俺都还没打,你就想带人走,俺看你是在作自日梦!”
  “人我是要定了,你不答应也卖屎!”
  “我操你个奶奶!”秃龙人长得高,行动也快,就像一阵旋风卷过来!
  龙大炮来不及分辨,秃龙已到身前,两只钵大的拳头,如狂风暴雨,一出手就是十多招龙大炮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惜对方攻势太疾,他还没有出手的机会。
  “大吔!加油啊!”秃龙伤不了龙大炮,见他半天不还手,好奇问:“你在想啥?”
  “想要你趴下!”“操!”龙大炮乘机反击,他双掌翻飞,好似八臂哪咤一般,逼在秃龙的四周。
  如果不是秃龙身子壮,拳上的功夫够,已经早败在他的掌下。
  两人交手四、五十招,都是越杀越勇。
  秃龙边打边说:“姓龙的,这房里太小了,施展不开来,你如果有种,咱们到外面再战!”龙大炮一笑,答道:“到那里你都输定了!”他收势让秃龙出去。
  秃龙纵出屋後,走了十几步,出奇不意,返身攻击龙大炮,来势如同奔雷!
  龙大炮战过这一阵,知道秃笼是条莽汉,不可用力取,双脚微点,人已闪出五、六步外,却害得秃龙打了一个空。
  “操!”秃龙一击不中,更加怒恼,好似下山猛虎,狂啸一声,破观震动,扑向了龙大炮!
  他像一头狂狮,一只猛虎,连龙大炮微微一惊,暗赞其勇猛。
  孟南见状,喊道:“大吔,动家私(武器)!”龙大炮全不理会,仍然以空手抵挡,那才不会受人耻笑。
  “操操操!”龙大炮移身闪了过,秃龙又抡拳追击,就像似中了邪一般。
  钵大的拳头逼近,龙大炮侧身一翻,避开来拳跳到老远。
  秃龙老打不中,给气得抓腮跺足,恨不得活吞他下肚。
  “嘿嘿,别歇着,再过来呀!”秃龙两手握拳,一记“双龙出海”,夹着虎虎风声打来!
  龙大炮知道厉害,根本不硬挡,等他的双拳一到,身子疾溜,闪至一旁,把左脚尖悄悄伸出来,将秃龙的脚一勾。
  “哇一一操你奶奶的熊!”秃龙两拳落空,身子已踉舱向前冲,再经他的脚一勾,顿时失去重心。
  “噗通!”的声响。
  秃龙的身子太重,把砖砌的花栏压塌了。
  崔箫箫拍手大笑道:“哈哈一一臭贼钻耗子洞,钻得连石壁也塌了!”
  “姓龙的小子,俺今天要把你打得稀巴烂!”骂毕,秃龙想撑身爬起,背后却遭一脚踩趴下。
  龙大炮对孟南等人,笑道:“给你猜个脑筋急转弯,龙大炮和秃龙打,谁会赢?”
  孟南和崔箫箫异口同声说:“当然是龙大炮罗!”“为什么?”
  “因为龙大炮有大炮,秃龙什么都没有嘛!”“答对了!”说着,龙大炮在秃龙光头上,“劈啪”用力拍了两下!
  “哎哟!”秃龙痛叫。
  “没毛虫,你省省吧!别在我这真龙面前,丢人现眼了;说,是什么人叫你来的?”
  “没人叫俺来!”“哟荷,你还死鸭子嘴硬;烂男,你准备准备,来帮这没毛虫打洞!”
  孟南高声应道:“是,大吔!”
  闻言,秃龙吓得大叫:“不要啊,俺有痔疮,你们千万打不得!”
  “那你说是不说?”
  “说,俺怎么敢不说呢?”秃龙屈服道:“是有个叫宫本的东瀛人,出了一万两黄金,寻找那张藏宝图……”
  “东瀛人!他在什么地方?”
  “巴东的栖鹤小筑。”
  龙大炮听了,立刻对胡娇等人说:“咱们走!”旨讫,他们匆匆离去。
  “大吔,现在上那里去?”
  龙大炮立刻分配任务:“阿娇,我们分两路行事,为了齐姑娘的安全,你先护送她回你家,烂男和吹箫呢?跟我赶往栖鹤小筑,杀宫本个措手不及!”他们离开破观不久,富子率人前来,欲找秃龙言商大计,怎料他狼狈不堪,得知是龙大炮所为,心头不由一凛!
  “叮叮当当……”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响声,一连数十下持续不绝。
  这是栖鹤小筑的紧急信号,宫本大吃一惊!
  原本在擦拭武士刀的他,霍然起身欲查看。
  这时候,有名黑衣人奔入禀报:“禀副总管,外……外厅水火牢中,捉着两个奸细!”宫本立刻问:“那里来的奸细,怎会被我们捉住?”
  他一听有人刺探,心神陡的一震,又问:“来人是谁?你们可知道?”
  黑衣人回答:“他自称龙大炮,现在陷入水火牢中。”
  宫本失声叫道:“又是这个混小子,连连破坏岛主大计,上次贺新还栽在他手里,如今身陷在大牢之中,岛主痛恨至极,才派我出马收拾他,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果然,栖鹤小筑擒获的,正是龙大炮和孟南。
  龙大炮、孟南和崔箫箫三人,马不停蹄赶到巴东,为防不测,将崔箫箫留在外面接应。
  然後,自己和孟南两人,在途中买了一只小药箱,和一把串铃,化妆成游方道士及侍童,在栖鹤小筑外吆喝:“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顾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怕命卜卦,施药看病啊!”孟南一面摇着串铃,一面说些不三不四江湖话。
  龙大炮运用眼神向宅内窥探。
  时近来时,宅外把守的黑衣人,吃过午饭,正感无聊之际,三五个人,凑在一起闲谈。
  孟南声音洪亮,引起为首者山田的注意,他纵眼一看,只见一个游方道士,带着名侍童,站在门外一株白杨下。
  峨冠博髯,身材修长,太阳穴高凸,双目炯炯有种,行家一看便知,此人大有来头!
  巴东一带,素多土匪强盗,常常化妆成僧道,窥探大户虚实。
  於是,山田连忙向同伴说:“你们看,外面那个道人,行踪很可疑,恐怕不是什么好人!”三个黑衣人六只眼,不约而同望了出去。
  果然,山田说得没错,他们看出道人眼神不正,侍童的药箱沉甸甸的,里面好像藏有兵器。
  这里不是热闹的市井,怎么会有这两个人出现?
  “这两个家伙,八成是来探路的,我们何不给他一点利害,叫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人!”“石桥,不可这么做,那无异打草惊蛇,不如把这两人邀来,假说要卜卦,探探他们的口风!”“山田老大说得对,我去叫他们进来!”言讫,石桥自告奋勇奔出。
  龙大炮等转身要走。
  “道爷等一等!”龙大炮闻声止步,石桥乘机望了一眼,只见他年约四旬,白面长髯,双眸闪闪如寒星。
  “道爷,你可会卜卦算命?”
  “嗯!”龙大炮头一点。
  “我有位朋友想推算流年,卦资照给,请跟我进来吧!”言讫,他转身往内走。
  龙大炮、孟南互望一眼,有了默契,开步尾随而入。
  他们跟着石桥进门,穿过大院,来到楼下外厅内。
  此厅极大,石桥带入内後,山田命人送上香茗,龙大炮让孟南放下药箱,坐到画屏旁。
  孟南手持白布招,侍立於一旁。
  “道爷怎么称呼?”
  “山人青松子,大爷尊姓高名?想要问些什么?”
  山田含笑回答:“我叫山田,甲午年生,要问今年的运势。”
  龙大炮掐着手指,喃喃低语了会儿,忽然双眸大张,道:“山田大爷属马,是东瀛人氏。”
  山田闻言吃惊,说:“你如何知道?”
  “山人自会推算,君子问祸不问福,你今年三十三岁,指背呈动,运势不可言吉,白虎凶星临门,恐有不安……”龙大炮口若悬河,说得跟真的一样。
  而生性急燥的山田,嫌他说得不着边际,狠踩身旁石桥一脚。
  “哎哟喂呀!”石桥抱着右脚大叫失声。
  山田忙说:“道长,你有药箱,请帮我兄弟治治脚疾。”说时,出其不意,要去掀那药箱盖。
  谁知那龙大炮的手,此他更快,一把按住药箱,笑道:“出家人的物件,大爷请勿乱动!”
  山田猛然起身,说:“药箱内藏着什么东西?为何不能看?识相的就快说出来!”此言一落,不知那里冒出一票黑衣人,少说也有六、七个,把他俩围在厅中。
  孟南有点慌,龙大炮昂然不惧,哂然一笑,把药箱抱在右胁下,朗声道:“各位大爷,山人是个游方道人,卖卜卖药,无非混口饭吃,难道这也算犯法吗?”
  山田冷冷的笑说:“朋友,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药箱内分明藏了凶器,你既是一个出家人,带兵刃做什么?这里又不是大城市,你来这里卖卦卖药,更加不近人情。为何窥探我们宅院?快说实话,否则你们休想活命!”
  “哇操,我一个出家人,坐吃十八方饭,走这荒山野道,当然要有兵器防身,至於说我窥探做好细,更没证据,别忘了,是你叫我们来算命的,不是我们自个闯进来的。”
  山田被他这两句抢白,不禁有些理短口窒,恼羞成怒,出其不意攻出了一拳!
  龙大炮侧身让开,抬臂架住,喝道:“你敢动手!”山田一拳打在他臂膊上,如击铁石,反而震得自己拳头生疼!
  “好贼子,竟然还会武功,一定是奸细,大家将他们拿下!”语落,黑衣人一窝蜂涌上。
  龙大炮冷笑一声,道:“出家人以忍让为先,绝不跟你这些凡夫俗子呕气,改日再见了!”他拉着孟南腾身一掠,疾如轻烟,越过厅中八仙桌,直向堂屋大门奔去。
  黑衣人岂肯放过?
  “贼子别走!”石桥首先由袖底中,抖出一支铁尺,如飞扑上,直向龙大炮刺来!
  龙大炮剑眉一轩,念句:“无量寿佛!”待铁尺刺到,就用手中药箱一架,底下飞起一腿,踢中对方手腕!
  铁尺飞出一丈多远,其他黑农人似狼奔来,一个个由背後抽出武士刀,陆续猛砍而至!
  “大吔,接住!”孟南由白布招後,撤出南天宝剑,迅速扔给了龙大炮。
  龙大炮接住了宝剑後,大杀四方,左挡右架,凡是被击中者,不是剑被磕飞,就是虎口被震得发麻!
  孟南还没动手,不过十余招而已,有四个人已吃了亏。
  山田见无法生擒,由身旁黑衣人手中,抢过一把武士刀,大吼一声,使出全身之力砍至,龙大炮横剑往上架,两人大打出手。
  刀来剑往,经过一阵激战,山田渐处下势。
  石桥高声喊道:“贼道扎手,老大快退到墙旁!”闻言,山田立时醒悟了,返身向旁边一跳,石桥已扳动墙上机关。
  龙大炮乍感脚往下沉,马上觉得不对,高声骂道:“探你妈个球,要死也要找个垫被的!”他猿臂轻舒,扯住山田的後领,两人同时坠下翻板。
  而观战的孟南呢?
  他比较机灵,一听有异,长身向外就跑,无奈翻板的面积太大,孟南动作虽快,两手只抓住了边缘。
  “嗳哟,好佳在!”这时,一双脚进入他的眼帘。
  孟南勉强抬头一看,只见一名黑衣人走近。
  “八格野鹿,你也滚下去吧!”骂毕,提脚踩他的手。
  “你妈个球,老子不用你赶,是自己跳下去的!”孟南知道抵抗不了,乾脆双手一松,自己放手掉下坑里。
  这翻板的机关,十分灵敏,是栖鹤小筑用来防卫的设备,宽有两丈四方,深约三丈,下面好像个大土牢,就在外厅正下方,可以放火、放烟和放水。
  龙大炮和山田双双跌下,前者早有准备,两脚轻弹安然著地;后者是被拉下,所以他的背部先落地。
  “哎一哟,我的背脊骨呀!”山田跌得四脚朝天,活像个大元宝。
  他咬牙忍痛爬起,龙大炮大喝一声:“你躺下吧!”说时,左手骈起食、中二指闪电戮去,点中山田的“肩井穴”。
  山田全身乏力,软瘫倒地。
  “大吔……”龙大炮循声望去,只见孟南站在土坑旁,不由怒道:“哇操,你在这儿到啥米老烈(凑什么热闹)?”
  孟南尴尬笑道:“嘿嘿,这叫大吔中了机关,小的不敢不中。”
  “颓就颓(笨),还强词夺理!”骂完,他抬头仰望,见那翻板已经阖起,土牢之内,乌漆马黑的,在这种鬼地方,一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幸好擒住对方的头儿,必要时还可以威胁一番。
  正在四处探望时,地牢项“嘎”的一声,立刻透入一线亮光,跟着现出几个人头,其中之一就是石桥。
  石桥以为发动机关,可以把龙大炮、孟南生擒活捉,谁知山田也陷进去了,不由大出意料之外!
  他又惊又怒,暂停发动水、火埋伏,打开通风天窗,探头望于,只见坑中有两条黑影,一个峨冠高髻,分明是青松子,另一个背着药箱,不用说是他的随从。
  “奇怪,怎么没看见山田老大?”
  石桥十分纳闷,一心要看清楚,山田是生还是死?
  可是,地牢太深了,一时之间,也没法看清楚。
  石桥想了个法子,取出一盏风灯,朝下面照了一照。
  居高临下,果然看清楚了!
  山田躺在地上,神情痛苦,胸口不住起伏。
  龙大炮面带冷笑,交手抱胸站在他身边,未容牢项石桥发话,他已昂首厉喝:“大胆的狂徒,竟敢私设地牢,囚禁我们出家人,此事万一张扬出去,也不怕遭人非议?”
  石桥冷“哼”一声,道:“你们放着清秋大路不走,前来窥探本宅,又预藏凶器,显然是存心不良,是什么人叫你们来的?趁早说出实话,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立刻发动水火煤气,送你们去见阎王!”
  龙大炮负隅叫道:“哇操,我们是游方道士,这也犯法了?今天虽然误陷牢笼,可是还有个垫被的………”话语未了,狠踢了山田一脚。
  “哎一一哟!”山田痛叫。
  龙大炮继续说:“你们要敢乱来,他第一个就倒霉!”他们虽身陷龙潭,口风还是这么强硬,是石桥始料未及。
  “贼道,你们是不是官府密探?”
  龙大炮微笑说:“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石桥已经没有耐性,便道:“好!你不说实话,我也懒得再问,来呀………”说时,孟南冷不防扬手,一柄飞刀射出!
  “咻!”的破风之声。
  天窗上面挂着铁网,细如鱼眼,暗器根本打不出去。
  反过来说,外面也不能用镖、箭射地牢中人。
  石桥怒火高涨,骂道:“贼道,你们死在眼前,居然还敢行凶,来呀!立刻发动埋伏,送贼道下地狱去!”
  “不行啊!下面还有山田老大!”黑衣人投鼠忌器,不敢马上起动开关。
  斯时,地牢中的山田,发出低哑声:“石桥,我被他点中软麻穴,动弹不得,你们别管我了,先干掉他们再说!”山田的意思足,揭开铁网,用暗器干掉他们。
  殊不知针没有两头利,石桥等人若可以发暗器,龙大炮等难道不能回敬?
  何况,地牢只有三丈深,稍微借点力,一定可以纵出去,那时岂不放虎出牢笼?
  他们一急,更加没有主意。
  过了半晌後,石桥把心一横说:“放烟薰死他们!”“是!”黑衣人应毕,展开行动。
  烟分为柴烟和煤烟两种,煤烟十分厉害,容易使人中毒而死。
  因此,石桥吩咐手下,大量烧柴放烟。
  果然不到片刻,柴烟自隔壁烟道内,滚滚涌入了地牢。
  “咳咳一一”白烟弥漫,人一旦吸人肺内,便呛咳不止。
  “烂男,快爬过来!”一见柴烟灌入,龙大炮忙退至地牢一角。
  孟南不晓得厉害,吸入几口,立刻咳了起来,再听到龙大炮叫声,捣着鼻子爬过去。
  “大吔,这烟薰死人了,怎么办?”
  龙大炮眼珠一转,说:“快找块布给我!”
  “我拷,这个鬼地方,那裹来的布啊?”孟甫反问。
  龙大炮生气道:“没有布,不会撕自己衣服?”
  孟南举一反三说:“你妈个球,撕他的比撕我的好!”登时,他爬上前去,也不经山田同意,动手撕起衣服,山田不能抗拒,只有大叫:“喂,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借块布我们用用!”只听“咧”的一声,孟南撕掉他背後的衣服,爬回去交给龙大炮。
  “大吔,布来了!”“算你聪明!”龙大炮接过布後,背过脸去,脱下了裤子,朝那块布撒了泡尿。
  随之,他拧乾了布後,撕下一半,伸手递给孟南。
  “大吔,好骚哦!这要冲啥米(干什么)?”
  孟南皱着眉头,不敢去接。
  龙大炮正经八百道:“你想要活命,就用这个捣住鼻子。”
  “嗄!你有没有搞错?”
  话语未了,龙大炮真的用那块布,掩住自己的鼻子。
  “咳咳一一”孟南又咳了起来。
  最惨的是山田,他被薰得头晕眼花,眼泪、鼻涕不断流出来。
  而龙大炮蹲坐角落,像戴着防毒面具似的,一点也不受烟子影响。
  这下孟南相信了,连忙有样学样。
  “欵,这招还真管用!”山田薰得受不了,又高声喊道:“石桥……咳咳,我受不了了,你、你乾脆杀了我……咳咳………”
  石桥一见弄巧反拙,只得喝住同伴:“阿彬,先停一下子!这贼道好厉害,连柴烟也薰不倒他们。”黑衣人看了,既惊讶又佩服!
  石桥眼露杀机,不服道:“我就不信他们是神仙,不会死,准备放煤气!”“千万使不得啊!煤气一放,山田老大一定嗝屁。”石桥急问:“那怎么办呀?”
  他望着自己同伴。
  沉默了一下,有人开口建议:“不如用水,说不定这两个贼道,是旱鸭子,水一放他们就投降了。”
  “好主意,阿彬,用水掣!”
  “是!”只听“辘辘”声响,放水机关立时发动。
  地牢的墙壁上,大约一丈五尺处,出现了四个拳头大的洞口;刹那间,水像喷泉一般涌出!
  第十五章 鼻烟壶上藏春色
  “哇操,代志(事情)大条了!”龙大炮脱下自己外衣,拔身上纵,试图堵住那水洞。
  可是,水洞在二丈五尺处,人要跳上去,除了塞要力气,那水往外涌的冲劲,也是不小,所以龙大炮没有成功。
  “大吔,无法度,怎么办?”
  水花乱涌!
  才眨眼夕间,水深尺许,渐渐浸过膝部。
  龙大炮和孟南狼狈不堪,山田全身泡在水里,伸长脑袋张口直喘气。
  龙大炮歉然道:“失礼哦(对不起),是你同伴太狠毒了,可不能怪我!”“咕噜………”山田喝了一口水,恳求道:“道长,别折腾我了,杀……咕噜,杀了我吧!”龙大炮抬头大叫:“喂,别再灌水了,再灌水淹不死山人,先淹死你的同伴!”
  闻言,黑衣人转望石桥道:“山田老大危险。”
  石桥回答:“他是忍者,撑一下子,应该没问题!”
  龙大炮的叫声,根本没人理会。
  “咕噜,咕噜……”一尺、二尺、三尺,水越来越多,水位也渐渐增高。
  水由膝盖涨至大腿根,眼看山田就要灭顶。
  “唉,放你一马!”龙大炮动了恻隐之心,骈指一戮他的後颈,山田即感血脉通顺,工天不大便恢复知觉。
  “阿利阿朵(谢谢)!”山田撑身而起,对龙大炮十分感激。
  无情的流水,不断升高,四尺、五尺、六尺………
  不久,浸过了鼻子。
  三人乍浮乍沉。
  “喂,你的胡子……”山田见龙大炮唇上的胡须,被水沾湿後竟然掉了,感到非常的讶异,於是睁大两眼惊讶望着他。
  龙大炮笑答:“哦,这是假的。”
  山田追问:“那你是……”
  龙大炮一笑道:“嘿嘿,龙大炮。”
  “什么,你就是龙大炮!”
  地牢上的小天窗,虽然已经闭上,可是在地牢裏面,仍有监听设施,那是在水洞的上方,各留一个窃听孔,所以龙大炮的身份,很快就被发现了。
  石桥不敢躭搁,立刻向宫本报告。
  宫本大喜,赶来打开小天窗,用风灯一照。
  除了见山田和孟南外,就看到一团晕黄光焰,在水面上映来映去。
  “喂!”宫本向孟南喊道:“你就是龙大炮吗?”
  孟南哭丧着脸说:“我大吔是只旱鸭子,生平最怕水了,你们放这么多水,他……他已经……呜呜一一”话语未了,孟南痛哭失声。
  闻言,宫本半信半疑。
  旁边的石桥说:“副总管,水可以退了吧!”“且慢!”宫本忙喝道:
  “有什么不对吗?”
  宫本狐疑道:“他如果真淹死了,应该有尸首啊!”
  “对!”石桥附和说:“姓龙的八成装死,想骗我们退水。”
  宫本沉吟了下,道:“好,就照他所想,退水。”
  石桥担心说:“副总管……”
  宫本抬手一拦,阻止石桥往下说,自己却接道:“再叫弟兄们准备毒箭,龙大炮真的没死,我也要送他上西天。”
  石桥听罢,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因此,放心的去办事。
  而龙大炮呢?
  闻言骇然,心头为之大震!
  原来,龙大炮并未死,他背贴着墙,运用内力吸在上面,藉手足四肢之力,像壁虎一般往上撑爬。
  企图爬至牢顶,破网逃出樊笼。
  山田双眼目睹此景,他为何不高声示警?
  原因是龙大炮一念之仁,解了他的穴道,因此山田感激在心,决定替龙大炮保守秘密。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宫本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立即召集手下,准备弓箭以防万一。
  此刻,龙大炮施展壁虎游墙功,已撑爬至土牢顶端;然後,腾出了右手,取下咬在口中的南天宝剑,轻轻割开上面的铁网。
  龙大炮距离小天窗口,约有一丈远,所以,还需要段时间撑爬。
  而土牢下的水,也由暗孔渐渐退了。
  山田心急留着孟南,担忧水若是退光,一切计划必然暴露。
  “副总管,弟兄们都到齐了。”宫本回头正想答话,龙大炮趁此间隙,人如箭般射向小天窗。
  骤闻破风声响,宫本连忙侧身走避。
  龙大炮虽然刺空,可是却被他冲出了牢笼。
  “射死他!”宫本边滚边叫。
  龙大炮环顾四周,只见无数的黑衣人,手持弓箭,排列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心中吓一跳呢!
  闻令,黑衣人搭箭上弦,瞄准欲射。
  他们的动作之快,似乎受过严格的训练。
  “哇操,夭寿啊!”龙大炮一记“白虎跳涧”,翻到宫本的身後,拿他身子做为屏障。
  黑衣人们投鼠忌器,瞄准了半天,始终不敢发射,因为龙大炮落地後,不敢懈怠,和宫本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乍分即合!
  一时间,龙大炮和宫本难分轩轾。
  “大事不好,副总管,後宅失火了!”闻言,宫本循声望过去。
  只见一名黑衣人边喘,边向宫本报告,他身後的天空,有无数火星飞上天,凭添了几分恐怖景色!
  战况瞬息万变,些微的闪失,就足以分出胜负。
  龙大炮趁宫本分神,忙欺身占刚,用了招“铁锁横江”架住宫本颈子。
  “东瀛鬼,叫他们放下弓箭!”
  “放你……哦!”“屁”字还未出口,宫本的颈上,流出鲜红的血。
  “快,快放下弓箭,不要乱动!”黑衣人们闻令後,如奉圣旨,乖乖放下弓和箭。
  龙大炮欣然笑着说:“欵,这才乖嘛!东瀛鬼,再叫他们放下绳梯,让我的跟班上来。”
  “嗨(是)!”宫本怯惧道:“快照他的话去做!”黑衣人那敢怠慢,马上依言放下绳梯。
  “龙大侠,你刚刚的要求,我都照办了,现在……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行!”龙大炮还没开口,刚飞出地牢的孟南,已经抢先接口:“除非,你先交出藏宝图。”
  宫本也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们也是为了………”“藏宝图”三个字,他不敢说,因为,作贼的难免心虚。
  龙大炮催促道:“快交出藏宝图!”
  “不能交!”富子率人赶了回来。
  龙大炮见她貌美,眼睛一亮,口气变缓问:“水查某(漂亮女人),你又是啥米郎(什么人)?”
  富子娇嗔道:“废话少说,快放了我们副总管,否则,叫你直着进来,横躺着出去。”
  “横躺着出去!”龙大炮转首问孟南:“烂男,你见多识广,这‘横躺着出去’是啥米意思?”
  孟南笑眯眯回答:“嗳呀!这还不简单吗?大吔,她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想要你躺着,她一面‘搞’你,一面叫人抬你出去。”
  龙大炮睁大眼说:“哇操,那我不亏大了?”
  “大吔,碰到这么水的查某,亏一点儿有什么关系?只要肾不亏就好了!”
  “你们……”富子羞红了脸,怒火在眼中燃烧。
  宫本看出她的意图,欲杀龙大炮泄忿,及时举手喊道:“富子,你不要轻举妄动!”
  “副总管………”宫本截口说:“只要你们不乱动,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他最後的那句话,是冲着龙大炮。
  “没错!不过……嘿嘿!”龙大炮治笑。
  宫本忙问:“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先交出藏宝图。”宫本矢口否认:“藏、藏宝图不在我这里。”
  孟南笑着走上前,说:“嗳呀!做小偷的人,那一个曾承认自己偷东西?大吔,我讲的没错吧?”
  “嗯!”龙大炮颔首道:“只要你交出来,我管保你没事;否则,那就难说了……”
  “这嘛………”宫本沉吟了下,无奈开口:“富子,你到花厅去,把藏宝图拿来。”
  “副总管………”富子显出不舍之色。
  宫本挤了下眼,催促道:“叫你去就去!”
  “嗨(是)!”应毕,富子疾步走进去。
  孟南见状,欣然说:“大吔,这下妥当了!”“别乐得太早,小心有诈。”
  宫本掩饰道:“怎么会?我还在你手里。”
  龙大炮不以为然说:“哇操,我们中国就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藏宝图还没到手,天知道你不会作怪(搞鬼)?”
  “副总管,藏宝图拿来了。”富子由内走出,双手托着一卷画轴,画轴长不及半尺,只有中指粗细。
  宫本急声说:“快交给他们吧!”“喏!”富子右手伸长递出。
  孟南转望龙大炮,龙大炮点点头,表示可以去拿。
  於是,孟南出手接了过来。
  “图你们已到手,现在该放人了吧?”富子向他们要求。
  龙大炮反驳说:“欵,货还没看,那知道是真还是假?烂男,打开来看看吧!”“噢!”孟南应了声,当下展开画轴。
  谁知不展还好,一层竟冒出了白烟。
  龙大炮一见有异,立刻喊道:“迷魂烟,快把它扔了!”闻言,孟南忙闭气,将手中画轴扔出。
  “你妈个球!”画轴朝富子飞来,她挥手一拨,就落到黑衣人群当中,黑衣人们如同见鬼,纷纷拔腿向四方逃窜。
  就在此时,富子掷出三枚弹丸。
  “卜、卜、卜!”三板弹丸著地後,便冒出浓烈的白烟,和辛辣呛人的气味。
  “哈瞅!”龙大炮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宫本见机会来了,提足狠跺龙大炮的脚。
  “哎一一哟!”龙大炮痛叫失声,宫本用肩一顶,龙大炮失去重心,身子一偏,宫本乘隙脱身。
  眨眼之间,他消失在白烟中。
  “别逃!”龙大炮追上前,一把武士刀飞快砍到,逼得他退回原位,等龙大炮挺剑再上,只见一片白茫茫的浓烟,挡住了他的视线。
  “大吔,你在那里?”
  孟南边喊边找,乍感臀部撞着一人,他以为是敌人,二话不说,转身出手就打。
  对方也非寻常人,开拳便架,你来我往,交手过数招後,孟南才看清那人,原来是龙大炮。
  “大吔,是你啊!”“看到那东瀛鬼没有?”
  孟南张望了下,摇摇头,表示没有。
  “围住这栋宅子,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闻言,龙大炮脸色骤变;因为,这是个人声音嘹亮,不像宫本的语声,阴阳怪气。
  “烂男,声音不对,提高警觉了!”孟南头一点,两人背对着背而立,登时戒备了起来。
  浓烈的白烟渐散,穿过稀薄的烟,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厅门口站满了人。
  不过,不是那票黑衣人。
  他们各个手持兵刃,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那里还有两个人!”有个声如洪钟,手握判官笔的青年,首先指着他们道:
  跟着,又有一个人接口:“八成是东瀛鬼,拿下再说!”话语甫落,他抬手招了下。
  身旁四、五条汉子,举刀围上前。
  龙大炮抢道:“你们是谁?我们不是东瀛鬼!”
  “别受他的骗,先拿下再说!”那些汉子不由分说,挥刀展开攻击!
  “大吔,怎么办?”
  龙大炮边挡边答:“哇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摆平他们再打算!”
  “咦,那人说话好像大炮龙?”
  忽听一个少女娇声说。
  “叮叮当当!”刀来剑往,金铁交击之声,此起彼落。
  “喂,你是大炮龙吗?”那个少女又发话了。
  龙大炮回答道:“哇操,正字标记,如假包换!”那少女朗声喊道:“喂!别打了,别再打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啊!”众人闻声停手,这时候白烟散尽,龙大炮和孟南凝神一看,在那些汉子的身後,竟然站着崔箫箫、胡娇及胡娇的三个兄长。
  “吹箫!”龙大炮惊喜问道:“阿娇,你怎么也来了?”
  胡娇羞答答说:“人家不放心你嘛!所以,我把齐姑娘送回後,就禀告了我大伯,大伯为了追回锦囊,实践他对齐子禄的承诺,就要家兄率领镖师们,兼程赶来接应………”“哼!”龙大炮返剑入鞘,走上前道:“齐子禄见利忘义,不是个好人,干嘛替他冒险卖命?”
  胡搅反驳说:“这叫君子重然诺,你懂啥米哇高(什么东西)?”
  “跟坏人讲信用?哇操,简直是食古不化!”
  胡威连忙接口:“就算不跟他讲信用,也要对他家人有个交代,这样才不会有损,我大伯在江湖上的威名。”
  “大吔,这句话还有点道理!”
  胡威接着又说了:“对了!齐子禄的灵柩,我们根据二位所说,已经找到了,银凤姑娘十分感激,她要我代她向你们致谢………”说时,胡威两手一拱。
  “至於,她父亲留下的锦囊,既然是非份得来,她也不想要,一切交由我大伯作主,她为了尽人女之孝,护送灵柩先行返乡了。”
  龙大炮笑道:“嘿嘿,想不到歹(坏)竹还出好笋!”
  胡搅忽然伸出石手,作讨东西状。
  “冲啥晓(干什么)?”龙大炮不客气问。
  胡搅回答说:“那锦囊呢?”
  龙大炮不悦道:“什么!锦囊?去找东瀛鬼吧!”言讫,他大步往外便走。
  “大吔,等我啊!”孟南喊着,三步并成两步追出。
  崔箫箫也不例外,像苍蝇见了糖似的,紧跟在後面不放。
  “大炮龙……”胡娇高喊欲追,却被胡搅一把拉住。
  “干嘛?花痴啊!”
  胡娇也不答话,头一低,张口咬他的手腕。
  “哎一一”胡搅痛得大叫失声,不由松开了手,胡娇趁机奔出去。
  “阿娇!阿……”胡搅开步要追,胡威抬手拦下他。
  “让她去吧!”
  “大哥,你说什么?”胡搅睁大双眼。
  胡烕不疾不缓道:“常言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小妹既然遇见如意郎君,就让她去吧!”
  “可是,那姓龙的很花心呀!”
  胡威反问道:“她自己都不在乎,你急个什么劲?”
  “呃……我……”胡搅面红耳赤。
  一旁胡勇接口说:“是啊!二哥,可别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大吔………”龙大炮一行四人,离开栖鹤小筑之後,沿着长江北岸,追踪宫本等人的踪迹。
  他们晓行夜宿,经过了“太平溪”、“三斗坪”、“黄陵庙”,来到了“夷陵”,宫本那帮人,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夷陵,是在湖北省。
  汉为“夷陵县”,明朝改“夷陵州”,清代名为“东湖”,到了民国才叫“宜昌”。
  夷陵位居三峡之口,江汉平原的西端,是长江中游的大商城,所以城内十分繁华。
  龙大炮等人,为了追查武林失踪人士,和胡娇父亲的下落,以及那张藏宝图,暂时投宿在“鸿宾客栈”。
  鸿宾客栈是夷陵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客栈。
  “大吔……大吔……”这时客房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声。
  而客房中的龙大炮呢?
  他正搂着一名少女,少女胸前肉鼓鼓地,触指如酥,融然欲化,两颗高突的乳头,生动得像在娇弱地喘息。
  龙大炮解下她的肚兜,少女全身自如霜雪,却泛起桃花的色泽,由酥胸以至下体,都珠圆玉润,好似一朵初开的花蕾。
  腰部纤细如蜂,乳房和臀部特别饱满,勾划出玲珑的曲綫. 大腿的肌肉非常殁达,而膝盖下的腿肚使踝陉急遽收小,一对素足显得特别的可爱。
  小腹十分滑腻,深凹的脐眼,衬托出周围的丰盈,最迷人的地方,便是腹底两肢间的交点。
  洁白的肌肤呈现异色,隆起的土阜间芳草迷离,这是女人成熟的象徵!
  龙大炮血液沸腾,发狂似的吻她粉颈,只觉得清香醉人。
  少女娇喘细细,全身颤抖,可见体内正在燃烧。
  “呀!”然声响。
  一幕最美的蜜蜂采蜜图正要显现,却被突如其来,推门而入的孟南完全给破坏了!
  “大………”“操你妈个球!”孟南“吔”字还没出口,就被龙大炮劈头骂来,他本来有点鸟,可是一看床上情景,觉得龙大炮还真没骂错!
  “大炮哥,你既然有事,我改天再来好了!”言讫,少女匆匆穿衣,下床走了。
  龙大炮喊道:“喂,姑娘,姑……”少女低着头疾步走出。
  孟南非但没阻拦,而且两个眼睛像苍蝇似的,倨高临下,萦盯着她又白又深的乳沟。
  “烂男!”龙大炮怒喊。
  闻声,目送少女的孟南才回神,猛然转身问:“大吔,有啥米代志(什么事)?”
  “你这木雕的脑袋,莫名其妙的闯进来,破坏了我的好事,我没有鎚你算好的了,你还问我有什么事?”
  孟南恍然大悟说:“哦!我想起来了,大吔,告诉你一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
  龙大炮懒洋洋地道:“说来听听!”
  “我找到男人的乐园了!”
  “笑吔(疯子)!”龙大炮没好气说:“那只是传说,根本就不是真的!”
  孟南笑道:“欵,不信你看嘛!”说完,由怀中掏出个鼻烟壶,水晶制的鼻烟壶。
  “乖乖隆地咚!”龙大炮接过来只觉冰凉、滑手,再凝神细看,只见掌心般大的鼻烟壶,左上角题着“蓬莱仙岛”四个龙飞凤舞的柳字。
  “大吔,你刚才办事,不怕阿娇和吹箫回来?”
  “她们上金钩门去了,一时三刻还回不来,所以我趁机尝个鲜,没想到被你撞破了。”跟着,进入眼帘的是海市蜃楼、山阁凌空、漏天银雨、铜井含灵、万斛珠玑、狮洞云天、渔梁歌钓………等等,幅幅巧夺天工美不胜收。
  “哇操,还有水查某(漂亮女人)呢!”孟南得意接口说:“你现在才知道啊!上面米粒般大小的女人,各个画得柳眉杏眼,前凸後翘不说,还光不溜丢的,看了叫人想入非非!”
  的确!龙大炮仔细端详,只见一个一个美女或站或坐,或躺或趴,她们寸丝不挂,有的像贵妃沐浴,也有搔首弄姿,各个的姿态撩人,都是以勾起男人的情欲。
  “喂,烂男,这到底什么地方?这么多水查某!”
  “蓬莱仙岛啊!”
  龙大炮追问:“真有这个地方吗?”
  孟南回答:“好像有!不然,怎么画得出来?”
  “颓哥(笨蛋)!画得出来的东西,并不代表有;因为,有很多画是想像的,像”十殿阎罗“、”八仙过海“,难道画的人真的看过?”
  孟南被问得张口结舌。
  龙大炮不死心,又问道:“对了,这个水晶鼻烟壶,你那儿弄来的?”
  孟南说:“我花十两银子买的。”
  “才十两,哇操,水晶的吔!怎么这么便宜?”龙大炮不信。
  孟南笑着道:“瞒不过你,这是人家还人情送的。”
  龙大炮好奇问:“此话怎讲?”
  孟南不急不缓道:“今个早上,有个叫卷毛的剪绺(扒手),失手被人逮了,人家硬要送他往官府,我见他可怜,赌了十两银子给对方,他为了报答我,就把这玩意送我了………”
  龙大炮道:“你收受赃物,这是犯法的。”
  “嗳约!我的大吔,我是在做好事,那卷毛家中,妻子早死,父母高龄在堂,儿女成群,全靠他一人养活。”
  “他好手好脚,什么不好干?偏偏要做剪绺。”
  孟南支支吾吾道:“呃……这我就莫宰羊(不知道)。”
  “烂男,以後别再姑息养奸了。”龙大炮穿起衣服,说:“快去把这小剪绺找来!”
  孟南睁大眼睛问:“干嘛?你还要教训人家啊!”
  龙大炮道:“不是,我只想问问他,这玩意儿那弄来的?是不是真的有蓬莱仙岛呢?”
  “原来如鼠(如此),害我吓了一跳;大吔,你是不是看了水查某鸟痒,想去退退火啊?”
  “废话!”龙大炮摇头幌脑说:“烂男,难道你没有听过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一句话吗?”
  孟南接口道:“谁说没有?这句话不伹是我的座右铭,也是我人生的指南。”
  “那你就快去吧!”“遵命!”应毕,孟南转身奔了出去。
  龙大炮手持鼻烟壶,两眼还盯在那美女身上,脑袋中不断的幻想着。
  “哇操,真要有这种地方,男人可就爽呆了!”
  他还没想完,忽听有人叫道:“大炮龙!”
  龙大炮抬头一看,只见崔箫箫和胡娇两人,带着一个光梳油头,斜插一枝海棠花,耳坠金环,面如桃花的青春少妇。
  “吹箫,这位是……”龙大炮一见到美女,两个眼睛就直了。
  崔箫箫抬手向龙大炮介绍:“她是金鈎门第十八代掌门公西皓的夫人,也是铁鹰帮总舵主巩创南的掌上明珠巩丽。”
  闻言,龙大炮忙拱手道:“嗳呀!原来是公西夫人,久闻艳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巩丽立即还礼说:“那里,那里,龙少侠英勇神武,侠名远播,我早已有耳闻,今能目睹,果然名不虚传。”
  “快请坐!”双方分宾主而坐,胡娇为之倒茶。
  龙大炮笑眯眯的问:“夫人今日前来是……”
  “哦!”巩丽应了一声,回答:“还不是为了我丈夫,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失踪了,我四处派人去打听,一点消息也没有,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听到侠圣山庄的少庄主,也在寻找些武林人士,又经阿娇和箫箫鼓励下,才厚颜前来求助少侠。”
  “原来是这样!”听罢,龙大炮才恍然大悟。
  胡娇接着说:“的确,像是快刀门的掌门谷云飞,血龙会的舵主石开,还有我爹一代画匠胡庸,都是大炮龙找寻的对象,可惜呀可惜……”
  巩丽好奇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时至今日,毫无一点儿眉目。”胡娇显得有些气馁。
  龙大炮尴尬笑了,同时将手里的鼻烟壶,欲塞入怀中,免得让她们瞧见歹势(难为情)。
  “龙少侠,且慢!”还未入怀的鼻烟壶,停留在前襟外。
  巩丽莲步轻移,快如流星股探手,由龙大炮的掌中,取下了那个鼻烟壶,俯首凝神端详“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东西!”她的口气中充满惊讶!
  “什么啊?”
  胡娇、崔箫箫好奇的问。
  巩丽未回答,直接追问龙大炮:“这个鼻烟壶,你是那里来的?”
  “呃……这………”
  大利赌坊。
  “么二三啊!”“四五六,四五六!”“天杠!”“三,三,三啊!”坊内人山人海,有赌牌九,有赌番摊,也有赌骰子宝的,可说样样齐全。
  此刻,一个年约三十开外,发根微微卷起,尖嘴猴腮,五短身材的汉子,走到番摊枱前,朝做庄的中年汉子使眼色。
  中年汉子见状後,离开那张枱子走出,爱理不理的问:“卷毛,你又有什么屁事了?”
  叫卷毛的那个汉子,笑盈盈说:“嘿嘿!郑老九,有点东西想押给你。”“什么东西啊?”
  卷毛由怀里掏出一方红丝巾。
  “那个根本不值钱!”郑老九转身欲走。
  卷毛一把拉住他,说:“欵,等一下啊!好戏还在後头呢!”郑老九懒洋洋回头,只见他打开那方红丝巾,裹面包着个玉镯,和几枚银制的戒子。
  “啥款(怎样)?”
  郑老九拿起来掂了掂,笑道:“不怎么样!”
  卷毛很不服气说:“喂!你别门缝里瞧人,把人都看扁了………”
  郑老九微怒问:“你说什么?”
  卷毛挤出笑脸回答:“九哥,我能说什么呢?无论如何帮个忙,这是我死鬼老婆的传家之宝,拜托你押足它!”
  郑老九沉吟了下,缓缓道:“就二两吧!”
  “能不能再加一点?”
  郑老九冶冶道:“就这么多了,你要嫌少,可以把东西拿回去。”
  卷毛无可奈何说:“少也得押啊!谁叫我好赌呢?”
  言讫,他抢过银子去换铜板。
  郑老九在背後低骂:“什么传家之宝?还不是偷鸡摸狗弄来的!”
  卷毛兑换好了後,来到番摊的枱子旁,看了几把心中有了底,便正式下注赌起来。
  所谓“番摊”,就是由赌坊的人做庄家,以定额派彩的形式,来进行的一种赌法,它的赌具是“摊子”。
  摊子,最初是用铜钱做成。
  後来有的用瓷片、骨钮、蚕豆,以及其他类似颗状物代替。
  赌法是由庄家把摊子抓出一把,再用一个盅盖起来,不让大家看到究竟有多少数目,才抓出摊子赌客才开始下注。
  待大家下妥,正式开摊。
  开摊的方法是由庄家掀开盅,再以手中的竹刀,把摊子拨开,然後以四颗摊子为一组,慢慢地扒着,一直扒到最後剩下的那组。
  如果只剩下一颗摊子,便叫做开“一摊”。
  剩下二颗,便叫做开“二摊”。
  剩下三颗叫“三摊”,剩下四颗当然是“四摊”。
  抓摊子和扒摊子是由一个人主理,这个人又叫“摊正”,他坐的位置在摊枱的主席位上。
  其他在摊枱靠墙边的,负责替赌客下注及派彩的人,称为“打荷”,或叫做“荷官”;在赌坊提防扒手混进来的为“巡场”,还有保护赌坊以及维持秩序的叫“打手”。
  由於开摊的办法是四颗摊子一组,所以赌法亦分为四门,即一门、二门、三门和四门。
  而赔率也分为番、角、稔、正四种。
  所谓“番”,是指独赢,例如买一番,只有开“一摊”才算中,赔率是一赔三,九成派彩。
  而“角”呢?
  就像一门和二门,叫“一二角”;二门和三门,叫“二三角”;三门和四门,叫“三四角”,四门和一门,叫“一四角”。
  又有买一门和三门的,叫“单角”。
  二门和四门的,叫“双角”。
  这种投注两门的叫“角”,赔率是一赔一。
  “稔”的赌法是一和一胜,也和“角”差不多,是押两门,只要开正押中的一门才算中,另外一门则算作和,不输也不赢。
  例如:押一搭二稔,即是押一门为主,搭二门为副,如果开“一摊”便算中,开二便算和,可以收回下注的赌本。
  假如开三或四摊,便输了。
  “稔”的赔率是一赔二,就是押一两中二两。
  至於“正”,又称“正头”。
  这是一胜两和的赌法。
  无形中是押了三门,只押中的一门才赢钱,其余两门则算和。
  譬如押“一正”,即是以一为本,假如开“一摊”便算中,开“二摊”或“四摊”算和,若开的是“三摊”就算输。
  所以说买“正头”,开出对面那一门便输。
  因此,赌客若是“买正头,开对公”,那是很晦气的事!
  卷毛今天就是这样,几把玩下来,已输得清洁溜溜。
  “抓龟走鳖,有够衰!”他骂了一句,转身正要走,眼角无意瞥见郑老九手中握的竹刀,郑老九右手拇指轻按枢钮,竹刀下端暗门一开,原本只剩下两颗的摊子,不声不响又多出了一颗来。
  卷毛恍然大悟,原来拨摊子的竹刀,中间是空的,因此摊子开多少,完全都由庄家控制。难怪人家常常说:十赌九骗!
  郑老九喊道:“三摊!”
  “等一下!”卷毛突然朗声说:“庄家要诈,他在竹刀里做了手脚!”
  “卷毛,愿赌服输,你在搅和什么?”
  说时,郑老九使个眼色。
  两旁打手见状,立刻会意,他们走上前去,分由左、右架住了卷毛。
  卷毛惊怒问:“喂!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打手冷冷地道:“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要没做假,叫他拿给我看看!”
  郑老九心虚,佯装成盛怒道:“分明想搅局,把他给我轰出去!”
  “是!”打手们齐应了声,连拖带拉将卷毛架出。
  卷毛边挣扎,边喊道:“他诈赌,他出老千………”闻言,赌客们半信半疑,不由张望了一阵。
  郑老九朗声吆喝:“来来来,下多赔多,下少赔少,不下就没得赔啊!”人是善忘的,经过他一阵吆暍,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立刻又忘得一乾二净,大把大把的银子,瞬间下满枱上。
  而那个卷毛呢?
  他可就惨歪歪了,打手们拖出了赌坊,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拳脚交加修理他。
  “哦……哎呀!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别再打了!”
  打手们一面打,一面说:“臭小子,看你以後还敢不敢黑白讲(胡说)!”
  “哎哟!不敢了……两位大爷,饶了我吧………”
  “哼!不敢?今天不打得你半死,我看以後也不会记着!”打手继续的殴打他。
  “噢鸣!救……救命啊………”卷毛被打得鼻青脸肿,七荤八素之际,忽听有人喊道:“住手!”闻言,打手们循声望过去。
  只见孟南忿忿不平,双手环抱站在身後。
  打手不快问:“小子,你是谁?敢管我们”大利赌坊“的事,是不是活腻了?”
  孟南破口大骂:“你妈个球,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也敢扁(打),我看活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杂碎!”
  “你敢骂我们?”
  “废话少说,兄弟开扁!”说完,两人大暍一声,齐街向孟南。
  来势汹汹,十分吓人!
  就在他们大喝同时,孟南探手、取刀,飞快射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哇一一”一声惨叫。
  打手一拳打来,被孟南右掌抵住,骤闻背後有人惨叫,他回头查看,自己同伴仍站在原地。
  “咦?阿根,你怎么了?”
  那个被叫“阿根”的打手,苦着一张脸,像死了双亲似的,曲着食指指着地上。
  打手低头一看,只见阿根的右脚丫,被一柄飞刀钉在地上,不由倒抽口气!
  “嗄一一”那打手分神之际,孟南攻出数招,右拳取脸,左拳击腹,当对方痛得弯下腰时,他拔身跳起,再挥右臂打那人的後颈。
  五招还不到,对方就被摆平了。
  “哼,敢跟我鸡歪?”
  孟南拍了拍手,潇洒走上前,扶起狼狈的卷毛,十分同情的说:“兄弟,你怎么这么逊(差劲)啊?”
  “他们……他们诈赌………”卷毛忍痛回答:“还叫人扁我;孟老哥,拜托拜托,帮我出这口气吧!”
  孟南皱眉道:“喂,我找你是有别的事。”
  卷毛苦着脸答道:“办完这件事再去嘛!不然,这些个王八蛋,不晓得还要骗多少人?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当东西卖妻儿?”
  在侠义心驱使下,孟南昂首说:“我当然不忍心!”“那就砸吧!”卷毛不断的怂恿。
  “砸就砸,怕他个挝子?”
  语落,孟南返身大步进赌坊,卷毛趁机说清内幕,巡场的不知情,还堆着笑脸躬身相迎。
  “要开盅了,要下要快啊!”郑老九催道:
  孟南走上前去,五指“啪”的一拍枱面,厉声说:“一、二、三、四门我全买了!”郑老九抬头瞪着他,不善问:“小子,你想捣乱是不是?”
  说时,手中竹刀指着孟南鼻尖。
  此招正中孟南下怀,他一招“青龙探爪”把竹刀抓个正着,嬉皮笑脸说:“嘿嘿,我不是想捣乱,而是拆穿你诈赌的把戏!”
  郑老九心头一震,边扯竹刀,边道:“是谁诈赌了?你少他妈狗扯羊腿!”
  “你还不承认?各位,大家看清楚了!”言讫,孟南用力一拗竹刀,只听“喀”的声响,竹刀断成两节,一颗颗的摊子,由竹刀断处掉落枱面。
  “臭小子,你………”赌客们见状,七嘴八舌叫道:
  “他耍诈!”“对,还我们钱来!”
  郑老九赔笑道:“各位,有话好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还钱来!”“快还我们的钱来!”赌客们群情激愤,於是伸手夺钱!
  派彩的荷官边阻拦,边威胁道:“喂,你们的手发痒了?”
  “你的皮才痒呢!”骂毕,有人按捺不住,当场把枱子掀了。
  顿时一片大乱,打架的打架,抢钱的抢钱,胆子小的先开溜了,胆子大一点的,非要留下来讨回公道:
  孟南不费吹灰之力,达到了目的,转首望着卷毛说:“你现在称心如意,可以走了吧?”
  “欵,等一下!”卷毛还意犹未尽,返身抓了一把银子。
  “嘿嘿,连本带利!”他塞好了银子,一抬手,请孟南走在前头。
  两人先後离开大利赌坊。
  龙大炮避无可避,把鼻烟壶的来由说了。
  巩丽接着道:“我记得我的丈夫,也有这么一个!”龙大炮睁大了两眼,惊讶问:“你敢确定?”
  “嗯!”巩丽肯定应道:
  “一模一样?”
  巩丽点头。
  “究竟是什么宝贝,让我也瞧瞧!”说时,胡娇在好奇心趋使下,伸手夺过鼻烟壶,前後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人的画风,有点像我父亲;尤其,他画山石的皴法,最像不过了………嗳呀!真的是我爹吔。”闻言,三人立刻围过来。
  崔箫箫问:“何以见得呢?”
  胡娇指着鼻烟壶右下方,有个二八佳人,云鬓不整,眉眼含情,前襟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半个酥胸,右手持着一枝团扇,站在杨柳树前,和盛开的花丛之间,彩蝶围绕在旁上下飞舞着。
  “你们看这女孩的容貌,像不像我?”
  龙大炮比对了下,说:“秋水杏眼,笔挺的琼鼻,樱唇桃口,两颊白里透红,全在这瓜子脸上,仔细一看,还真的有点像;不过,光凭这一点,不能证明就是你爹!”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胡娇继续说:“那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证据,就在这个少女的胸前,有一小块心形胎记。”大家又再仔细看了遍。
  的确!
  那少女的胸前,乳沟的上方,有一块红色胎记。
  龙大炮第一个发问:“莫非你也有一块?”
  “唔!”胡娇娇羞点点头。
  龙大炮抓耳搔腮,回忆的说:“咦,我怎么没有发现………”胡娇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嗔道:“大炮龙,你在黑白(乱)说什么?”
  “没有,我的意思是…………”“是什么?”
  龙大炮忙说:“知父莫若女,你说是就是罗!”
  崔箫箫若有所思,道:“照这么看来,公西掌门的失踪,和胡老伯下落不明,他们间有关联罗!”
  “不是这样!还有许多武林人士,莫名其妙不见了,都跟这鼻烟壶有关……”话语未了,孟男带着卷毛进来。
  “大吔,你要的人来了!”孟南一见崔箫箫、胡娇,勉强笑道:“哟,你们也在啊!卷毛,我们大吔没有空,你改天再来吧!”说完,他把卷毛往外推。
  卷毛一头雾水,纳闷问道:“孟老哥,你在搞什么哇高(东西)?”
  龙大炮登时截口说:“烂男,不要瞎搅和了,这个鼻烟壶关系重大,你让卷毛坐下,我们有话要问他。”“哦!”卷毛这才松手道:“坐吧!”卷毛大剌刺的坐下。
  龙大炮拿起了鼻烟壶问:“卷毛,这个玩意儿是不是你的?”
  卷毛神情一怔,欲答又止,他转首望着孟男。
  孟男说道:“我们大吔没别的意思,是想了解实情,你就实话实说吧!”
  卷毛惭愧低头说:“这鼻烟壶是我扒来的!”
  “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卷毛沉吟了下,回答道:“那人不到三十岁,头戴新纬帽,身穿深蓝团花绸袍,肩背一口三尺长的皮袋,粉面朱唇,两眉斜飞入鬓,相貌像读书人,可是掩不住一股侠气。”
  巩丽激动揪住他,追问:“那个人上那儿去了?”
  “上……上……”卷毛喘不过气来。
  龙大炮分开她的手,劝慰道:“乖乖隆地咚,你揪的太紧了,他没有办法回答你。”巩丽发现失态,尴尬的缩回双手。
  龙大炮心头暗爽,刚才自己像握着一块白玉,既柔软又光滑,原本已经够美的手指,她还在指甲上涂着血红的蔻丹,可以说性感到了极点!
  哇操!
  要能一亲芳泽,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他不止是心痒,连那裏也痒起来。
  “那、那个人走上码头,追魂镖恭恭敬敬接他上了阳江索。”
  胡娇问:“什么叫‘阳江索’?”
  “哦,就是双桅的帆船,南方人叫它阳江索。”
  “追魂镖!”龙大炮惊问:“可是那小万?”
  卷毛点头说:“就是他,没错!”
  巩丽问:“你认识这个人?”
  龙大炮摇摇头,回答:“不认识,听说,此人出身大内,武功之高当然不在话下,一手飞镖绝技,从不虚发,所以江湖上大家都叫他追魂镖。”
  巩丽皱眉道:“奇怪,我从没有听我丈夫,提起过此人,怎么冒跟他走了?”
  “公西掌门平日交往些什么人?”
  巩丽坦然回答:“三山五岳的英雄,绿林江湖的好汉,什么样的都有!”
  龙大炮伤脑筋了,於是转问卷毛:“你又不是江湖中人,怎么曾认识小万?”
  闻言,卷毛一笑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小万每隔个一阵子,就会来一趟,不是接江湖豪客上船,就是带走些水查某。”
  孟南抢着问:“你看见人家上船,有没有看到下船的?老实说哦!”
  “没有!”
  巩丽心急追问:“那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莫宰羊!”
  龙大炮又问:“那条船是干什么的?”
  卷毛摇了摇头。
  “喂,你怎么一问三不知?”
  卷毛答道:“那条船神秘兮兮,每次靠岸,每次都有人戒备,戒备的人身著黑衣,腰插短刀,神情冷冰冰的,没有一个人敢接近。”听他这么一说,龙大炮联想到东瀛忍者,阴沉已久的天气,终於露出一线曙光。
  “卷毛,有件事要你倒三角(帮忙)。”
  卷毛豪迈的道:“你是孟老哥的大吔,就等於是我大吔,所以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吧!”言讫,抬起右手搓了搓,表示要钱。
  龙大炮知道:“皇帝不差饿兵”的道理,当下也不吝啬,掏了十两银子给他。
  “我靠!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小的也在所不辞!”
  龙大炮笑了笑道:“我一不要你上刀山,二不要你下油锅,只要你费点神,看到那双桅帆船来了,或是追魂镖出现,立刻来通知我一声。”
  “没问题!”卷毛一口答应了,扬手转身离开。
  龙大炮转脸对巩丽说:“夫人,那咱们随时保持联络,一有公西掌门的滑息,我立刻叫烂男通知你。”
  “烂男?”
  巩丽不禁噗嗤笑了。
  龙大炮见她笑时,愈发娇美,为之心动不已。
  巩丽柔声道:“龙少侠………”
  “欵,别少侠少侠的,你就跟她们一样,叫我大炮龙好了。”
  巩丽听了欣然说:“那你也别客套,就叫我阿丽。”
  “阿丽!”龙大炮叫得好爽口,彷佛这一叫,巩丽已进了怀中。
  巩丽随之道:“夷陵虽然不大,总是我们金钩门的地头,你们若不嫌弃,何不到舍下做客,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这……只怕太打扰了!”龙大炮口裹在推辞、婉拒,心里却是猴子上树一一巴不得,最好直接住进她的“房”。
  “欵,你要这么说,岂不太见外了?”
  胡娇在旁附和道:“大炮龙,你就不要拒绝了!”
  崔箫箫挽着他的手,撒娇说:“去嘛,去嘛,住在客栈里没人聊天,好无聊哟!”
  “好吧!”龙大炮答应了。
  崔箫箫和胡娇齐声欢呼:“吔一一太棒了!”
  第十六章 探呷查某邪邪叫
  金鈎门,位於夷陵城中央,是栋十一进的大庄院。
  在庄院前有拴马石,和上马石,因为,马是主要的交通工具。
  进了大门之後,有座装饰得很好看的照壁,又称为“影壁墙”,是防止人家窥视屋内而设,墙上刻着鲜红的“鸿禧”二字。
  穿过了院子,在前厅大门的两旁,分别插着刀、枪、剑、戟、斧、钹、鈎、叉等十八般兵器。
  而前厅正中央的上方,悬挂着“金鈎无敌”的金字横匾,匾颔的下方,以扇形排列着十七对形式不同的金鈎,这代表此派已历经了十七代。
  庄院内亭、台、楼、阁,建造得有如皇宫一般。
  若是路径不熟,很容易迷失。
  “唰、唰、唰………”天刚刚破晓,人们还在睡梦之中,龙大炮已在天井练剑。
  他的身如矫龙,进退迅速,剑似飞凤,上下盘旋狂舞,功力之深由此可见!
  “呀一一”一声娇叱。
  只见一条倩影,随着冷电攻向他。
  龙大炮横剑即架,“当”的声响,激出一溜火花。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来人,就是巩丽。
  “阿丽,你………”
  巩丽回答:“陪我拆两招!”
  龙大炮见她一袭劲装,紧萦的黏在娇躯上。
  虽然没露出胴体,但有依样葫芦之感。
  美景出现眼前,他不觉心旌乱摇,暗藏的那支伏兵,又蠢蠢欲动了!
  佳人当前,岂有不动之理?
  有人说:“柳下惠坐怀不乱。”龙大炮常常怀疑,柳下惠要不是头壳(脑袋)銹豆(短路),就是个大玻璃(同性恋)。
  否则,怎么曾对查某不动心?
  唉!管他娘的。
  柳下惠是他柳下惠!
  我龙大炮归我龙大炮,他性冷感,我的心却炽热如火。
  尤其,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天。
  龙大炮两眼发直,脑海中越想越远………
  巩丽见他凝视自己,好似一只馋猫,忍不住催道:“你还在那儿干嘛?”
  龙大炮耳听妙音,彷佛大梦初醒,当下右腕用力一挺。
  “阿丽,我来了!”话声甫落,宝剑已经递出!
  剑光如闪电似的,朝着她的腹底扎至!
  “嗳哟!”这声叫得千娇百媚。
  巩丽侧身压剑,化解了犀利的来势。
  然後,她似笑非笑的问:“大炮龙,你用的什么招呀?”
  “呃……”龙大炮尴尬回答:“白蛇吐信!对了,你用的又是什么?”
  巩丽羞答答道:“欲拒还留。”
  “哇操,这一招好像有弦外之音吔!”他心中暗想。
  於是,龙大炮故意说:“我这一套伏阴剑,是专门对付女子,一旦施展出来,恐怕会伤了你。”
  巩丽嗤之以鼻,不屑道:“哼!我才不相信,你刚刚的那一招,一样被我破解了,你还有什么样绝活,尽管使出来吧!”
  龙大炮见她这么好强,决心给巩丽点教训,也好让她服服贴贴的。
  “好,你留神了!”登时,使出浑身解数,把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一套伏阴剑法,是龙大炮刚由床上领悟到的,它以抽、送为主,挖、捣作辅,御敌的要诀是来迎、去送,其中的变化和奥妙,只有真正的行家才能明白。
  “噢呜……啊………”十余招下来,巩丽疲於应付,已被吓得惊声四起,她左挡右架,只有守的份儿,没有攻击的余地。
  此刻,龙大炮的攻势,仍如狂风骤雨一般,逼得巩丽喘个过气来,最後竟软瘫倒地。
  “嗄一一”疆大炮倒抽口气,忙上前扶起她。
  “阿丽,阿丽………”巩丽一点反应也没有。
  龙大炮急了,立即检查她身上。
  乖乖,暖玉温香。
  弹性十足!
  他摸遍巩丽的娇躯,半点伤也不见。
  “哇操,怎么会这样?”
  龙大炮又替巩丽把脉,脉象微弱,他这才明白,巩丽一时喘不过气来,憋晕过去了。
  “哇操,怎么办?”
  龙大炮思索了一下,急中生智,欣然道:“唔,我何不帮她渡气?”
  主意拿定,龙大炮深吸了口气,俯下身子,双唇凑在巩丽的小口上,慢慢地为她吹气。
  “乖乖隆地咚,又柔又香!”他的心中暗付。
  像这样连续作了数次。
  “唔………”巩丽微微的呻吟。
  龙大炮见她没事,乾脆也不起身,双唇吸住她的口,犹如吃奶般的吮着,而且舌尖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伸过去,轻轻地搅动她的妙舌。
  哇操!
  舒爽极了!
  有触电的感觉!
  “夫人!夫人……啊!”龙大炮正如痴如醉,身旁传来喊声,巩丽一听惊醒,见自己正被人亲吻,恼羞成怒,一巴掌用力掴过去。
  “啪!”的声响。
  龙大炮被打出五道痕,脸颊上火辣辣的!
  巩丽起身怒问:“姓龙的,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龙大炮摊开双手,一副无辜状,反问:“乖乖隆地咚!我……我做了什么………”前来报告的门人,不由分说,拔出金鈎抵住龙大炮。
  “夫人,怎么处置这登徒子?”
  巩丽犹豫不决,道:“呃,这嘛………”
  龙大炮闻言,抢着解释:“阿丽,我不是登徒子吔!你忘了,你刚才跟我比剑时,由於太过激烈,不支晕倒,我为了急救,才用口跟你渡气。”
  那门人喝道:“你少找藉口了,来人呀!”只听衣袂破空之声。
  瞬间,七、八条的人影奔出,各个手持金鈎,来势汹汹,把龙大炮围在中间。
  “夫人………”门人欲言,巩丽截口道:“没事,你们下去吧!”
  “可是,他………”
  巩丽强调道:“我说没事!”
  “是!”门人恭敬愿声,掉头一招手,众人转身走出。
  “呼一一好佳在!”这会儿,龙大炮才松了一口气。
  那门人忽然返身,抱拳道:“夫人,弟子还有一件事情,尚未向夫人禀告。”
  “你说!”
  “有个叫”卷毛“的人来见。”闻言,巩丽和龙大炮互望一眼,疾声说:“快叫他进来!”“遵命!”应毕,门人转身而去。
  巩丽带着歉意道:“大炮龙,刚刚…………”
  龙大炮手一抬,打断她的话,微笑说:“不用再讲了!阿丽,等了半个多月,卷毛总算有消息了,我们赶快出去吧!”巩丽头微点,和他并肩走出。
  他们穿堂过院,来到前厅,只见卷毛站在那儿,手扶着椅臂,脸像一张白纸。
  “卷毛,怎么不坐啊?”龙大炮问。
  “我………”话刚出口,卷毛“啪”的倒地。
  “嗄!”龙大炮吃了一惊,蹲身抱起他道:“卷毛,你到底怎么了?”
  卷毛嘴唇动了动,抬起无力的手,指了指自己左胸。
  龙大炮会意,扯开他前襟一看。
  “哇操,追魂镖!”只见一支三棱银镖,尾端系着红色的镖衣,一半嵌在左心窝旁,卷毛的内衣披鲜血染湿。
  巩丽关切的问:“小万的人呢?”
  “怡……”失血过多的卷毛,断断续续的说:“红……”最後的那一个字,根本小得听不清楚,龙大炮正想发问,卷毛就嗝屁著凉了。
  “卷毛,卷毛!”龙大炮仍不死心,用力推摇他,卷毛动也不动。
  “唉!要早一步出来就好了!”“谁会想到呢?”
  龙大炮想起一事,问:“对了!卷毛刚刚说的‘恰红’两个字,究竟指的是什么?”
  “怡红?”巩丽猜测回答:“有点像女孩的名字。”
  “在夷陵这个地方,可有叫怡红的女孩?”
  巩丽思索了下,摇遥头表示没有。
  龙大炮放下卷毛的尸体,起身走向门人问:“你有没有听过叫怡红的?”
  门人想了想答道:“叫怡红的没有听过,可是李家桥头的恰红院,倒是夷陵出了名的。”
  “怡红院?”
  “嗯,就是妓院嘛!”
  巩丽忧心道:“如何是好?”
  “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好去碰碰运气了!”
  怡红院,位於李家桥头。
  是夷陵有名的销金窟,高高的楼房,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左、右分别贴着一副对联,上写:一带香巢花掩映,五更魂梦蝶迷离。
  华灯初上,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此刻,有个头戴文生巾,身穿花绸袍,手持一柄摺扇,足蹬青缎云头履,一派书生打扮的富家子,带着书僮大刺剌进了怡红院。
  一阵浓郁的脂粉味,扑鼻而来。
  “公子,可有熟识的姑娘?”鸨儿穿红戴绿,笑脸相迎。
  书僮上步抢道:“我们少爷要找………”
  “欵!”富家子横扇一拦,打住他的话,含笑说:“妈妈介绍个赞(好)的吧!”
  “错不了,爷们请随奴家来!”说完,她拾级上楼。
  书僮低声问:“大吔,不是要找小万吗?”
  原来这主仆二人,是龙大炮、孟南他们所扮。
  龙大炮收起了摺扇,一敲他脑袋,骂道:“哇操,你这憨子(儍儿子),这是什么地方?你用屁眼想也知道,有人来这儿找人的吗?”
  孟南傻笑摇头,接着又问:“那等下怎么办?”
  “公子,你为何还不上来?”
  这时,鸨儿已登上二楼,不见龙大炮主仆,转身向下喊道:
  “就来了!”龙大炮回答完後,轻声对孟南说:“等下咱们分头打探。”话声一落,他拾级赶上了二楼。
  鸨见边走边媚笑道:“公子,就让如花陪你吧!”
  “妈妈你拿主意就好!”
  鸨儿停下步子,“呀”然一声,推开了闺房房门,朗声向内喊道:“如花,接客了一一”“来了!”话声由房内传出,既甜又嗲,叫人忍不住想冲进去。
  龙大炮脚未提,孟南已叫道:“少爷………”
  “哦!”龙大炮转身吩咐:“妈妈,找个查某给他退火。”
  “我的公子,奴家办事你放心。”遇到这种慷慨的客户,鸨见简直乐歪了。
  “小兄弟,随奴家来吧!”语毕,鸨见惟恐节外生枝,拉着孟南忙走开。
  孟南望着龙大炮,龙大炮挤了挤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公子………”娇滴滴的声音,龙大炮一看,这叫如花的妓女,眉毛修得很细,轮廓有些像林青霞。
  两眼犹如秋水般清澈。
  直挺的鼻子。
  柔润性感的唇上,涂着一层薄薄的胭脂。
  她笑起来,不但是风情万种,而且在脸颊上,还有两个小小酒涡。
  再加上匀称窈窕的身段。
  像这么妩媚的女人,不上床太可惜了!
  一双细自、修长春葱般的手,把龙大炮拉进工房。
  “公子贵姓大名?”
  “金天柱!”龙大炮掩饰说。
  闻言,如花格格笑了。
  龙大炮纳闷问:“咦,你笑什么?”
  如花回答:“我在笑你名字取得妙。”
  “嘿嘿,大家都这么说!”
  如花皱眉道:“但是,不知是否名副其实?”
  “那请你鉴定一下!”说时,猿臂轻舒,把如花搂个风雨不透。
  乖乖隆地咚!
  虽然隔着一层衣裳,仍可以感觉出她圆润,又丰满的胴体,是属於一个成熟的女性。
  “欵,金公子先别急,吃得太急了,容易打破碗的。”如花轻轻地推开他。
  她越是这样,龙大炮越急於上口。
  於是,他挑衅的说:“你怕我名副其实,金枪不倒,一柱擎天,会撑坏你是不是?”
  “就算你是条龙,我也照吞不误!”哇操!
  想不到她人长得美,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含蓄。
  “那就来吧!”激将成功,龙大炮想打铁趁热,因此来的目的,暂时抛到了脑後,当场就要宽衣上马。
  谁知如花按他坐下,媚笑说:“我先叫人送酒菜,吃喝一点,干起事来才有劲儿。”
  龙大炮一步也不放松,右手一紧,刚要走开的如花,身子一倾,又倒身坐到他腿上,龙大炮凑上嘴儿道:“我已经吃饱了才出来,现在只想你帮我浇浇火。”
  如花开口又说了:“那我唤人备水沐浴。”
  “哟,你吊胃口的手段真高!”龙大炮忽然发觉到,马上想奔驰草原,好像不太可能,因此酸溜溜的冷讽。
  如花笑着撑起身,搔首弄姿道:“金大少,这里是恰红院,不谈手段,只谈风月,不如,我先说个小笑话,给你开开胃吧!”
  龙大炮攻势遭挫,无奈说:“讲个特别一点的,免得我睡着了。”
  “好!”如花应毕拍了拍手。
  须臾,年约十四、五岁的侍女入内,检衽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公子要沐浴,速速备水。”“是!”侍女转身走了出,并且带上房门。
  如花瞄了龙大炮一眼。
  只见他意兴阑珊,坐在椅上玩弄摺扇。
  如花眼珠一转,便启齿道:“从前有个男人,活了五十岁,从没跟女人乐过,当然,也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构造,在好奇心的趋使下,他就去请教自己的好朋友。好朋友告诉他说:”那个玩意儿,就像我们睁着眼睛的样子。‘他牢牢记住了这句话。有一天,这个人心血来潮,想找个女人乐一乐。可是,不知道妓院在那里?於是,他就跑到街上去找。突然发现一个招牌上,画着各种不同形状的眼睛,他拍手欢呼说:“哈哈,原来是在这里,我今天终於可以开荤了!’当下,兴高彩烈的进去,而且说明来意。里面那个须发斑白,满脸皱纹的眼科大夫,气得将他撵了出去。他还搞不清楚,摸摸脑袋,皱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既然不是妓院,干嘛要画那么多玩意见?‘你说好不好笑?“
  “哈哈一一好笑极了!”龙大炮起身抱住她,如花奋力挣扎。
  “欵,公子你………”
  “放心,我绝不曾把你的眼睛,当成那玩意见!”他两手一托,抱起如花,疾步向床铺走去,然後施展饿虎扑羊,飞身朝她压下。
  哇操!
  还是这招“霸王硬上弓”比较管用!
  龙大炮一双肉掌,攫住两团发过的大馒头,正想为所欲为之际,只听门外“笃笃”声响。
  “姑娘,洗澡水来了!”闻言,她两眼凝视鼻前的龙大炮。
  龙大炮也莫可奈何,他“唉”的叹了口气起身,整理自己的仪容和衣衫。
  如花挺身坐起,庄重的道:“你们进来吧!”“呀!”然声响。
  房门被推开来,鱼贯而入十个侍女,她们的发形一样,衣裳款式一样,右手提的木桶也一样。
  侍女走到薄纱制造的屏风後,只听“哗哗哗”连晌,十桶芳香四溢的热水,不一会儿全倒进了浴桶之中。
  “公子,你可以沐浴了!”
  “乖乖隆地咚!”龙大炮惊赞道:“一下子全搞定了。”
  刹那闲,屋中弥漫着热气,如兰似麝的香味,更激起男人的欲火。
  如花走上前去,为龙大炮解带宽衣。
  “我们来鸳鸯戏水吧?”
  龙大炮身材伟岸,肌肉结实,皮肤呈古铜色。
  如花垂首笑而不答,表示默许了。
  龙大炮也为她褪去罗衫。
  如花微微的呼吸,使那两座隆然的玉山,一起一伏的微颤,她雪白粉嫩的颈际,悬着一条黄澄澄的金链子,更增添了几分诱惑!
  酥胸以下,是窈窕的腰肢儿。
  穿过浑圆的腹部,有个凸起的小山丘,为密密的黑草所覆盖,那便是女人的宝藏。
  “公子先请!”龙大炮也不客气,登上小木梯,抬腿跨入半人高的浴桶,桶内的水温适当,水面漂浮着一片片东西。
  “乖乖隆地咚,这是虾米哇高(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如花柔声道:“兰花和玫瑰的花瓣。”
  “木怪(难怪)这么香!”龙大炮催促说:“你也快下来吧!”
  “嗯!”如花螓首微点。
  龙大炮靠在桶边,双手平放在浴桶边缘,睁大了两眼,正想欣赏美人入浴。
  哇操!
  这是何等享受?
  乍听一声“喀喳”响,浴桶边缘伸出两根弧形钢条,硬生生扣住龙大炮双腕。
  事出意外,龙大炮吃惊不小!
  “乖乖隆地咚,你变态呀?跟我玩这种游戏!”
  “哈哈一一”如花未理,竟然昂首娇笑。
  “操你妈个球!”龙大炮挣扎不脱,这下糗大了,他打出娘胎以来,还没有被这样耍过,龙大炮担心,万一传扬出去,将来无颜在武林立足。
  “喂,你这十三点,到底玩够了没有?”
  如花突然脸罩寒霜,冷峻地道:“我才没那闲情逸致跟你玩,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恰红院想干什么?”
  龙大炮不由笑答:“傻穴,我是嫖客,你是妓女,我来恰红院,当然是干你的罗!”
  “你………”如花强忍下怒气,冷笑说:“嘿嘿,你少跟我贫嘴,再不实说,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哇操,怎么难看?是不是这样?”
  说时,龙大炮挤眼歪嘴,故装鬼脸气她。
  虽然他表面很轻松,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搜遍枯肠设法脱身。
  如花被激怒了,一把抓住他头发,狠狠地道:“快说!不然我放点硝酸下去,就让你变成烧猪!”
  “你敢?”龙大炮高声嚷道:“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一一”
  如花“哼”的一声,嗤之以鼻说:“你叫,你尽管叫呀!任你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
  龙大炮不相信,叫了半天,真的没有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龙大炮的呼救声,被恰红院的歌声所掩盖。
  这会见,只听房外传来歌声:“从今後,鸾凤交,切莫把灯来照………”当龙大炮情况告急时,隔壁的孟南,手持牙筷敲着碗,随着小曲儿的节奏打拍子。
  花厅里的妓女,怀抱琵琶,边弹边唱道:“昨夜晚小丫环,她在窗户外面瞧,今早起对我指手画脚的笑,她说:”姑爷会骑马,姑娘把小脚翘,翘得那样高。‘羞得我面通红,又好气来又好恼,骂她声小浪骚。“
  唱罢,孟南拍手赞道:“唱得好,再来一曲儿,再来一曲儿好听的!”
  “那我就再唱一首俏人回。”
  孟南欣然道:“好啊!”
  妓女五指轻转,微舒歌喉,又弹唱起来:“俏人儿,你来了!奴把心来放,叫丫环你与我锦被早薰香,我和你进罗帏………”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龙大炮守口如瓶,如花怒不可遏,把他的脸按入水中。
  “咕噜,咕噜………”眨眼之间,水中冒起好多气泡。
  如花怕龙大炮呛死,又将他的脸拉出水面。
  “你究竟说不说?”
  吃了不少苦的龙大炮,昂然不屈说:“哼,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说,就不说,除非………”
  “除非什么?”如花问。
  龙大炮缓缓道:“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如花讶异说:“好小子,你落在我的手里,还敢跟我谈斤论两,八成是寿星老服砒霜,活得嫌命长了!”
  “哇操,不说就拉倒,休想从我口中探出什么!”
  如花登时把心一横,冷厉道:“好,那我就送你见阎王!”言讫,一掌朝他脑袋劈下!
  如花的举掌发招,架式十足,不像个没有武功的人。
  谁知龙大炮的反应,也出人意外!
  他竟不闪不躲,闭目安然就死,口中还说:“求之不得,你尽管来吧!”如花非但人楞住,连手也停在他头上。
  龙大炮见没有动静,睁开右眼一瞄,只见如花拄在那儿,劈也不是,不劈也不是,此举正中龙大炮的下怀。
  “快劈呀!怎么不劈了?”
  他还故意催促如花。
  “哼,我从不杀无名之辈!”龙大炮反唇相讥:“那你又是什么名人?”
  如花傲然道:“反正你快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追魂镖小万。”
  “什么!”龙大炮吃惊说:“你就是追魂镖小万?姑娘,你把我当白痴呀?小万是男的吔!”
  “谁规定的?皇上还是你?”
  龙大炮怔了下,道:“难怪我听人家说,小万不近女色,我还以为是柳下惠,原来是个雌老举(女人)。”就在他说话时,如花穿上内衣,黑色网状紧身的,她那美好的身材,仍然清晰可见。
  “哇操,我还没嫖呢!你怎么就收工了?”龙大炮捉狭道:
  小万冷冰冰地说:“先别逞口舌之快,你若非我们要的人,等下只有一条路可走。”
  龙大炮忙问:“那一条?是不是跟你哈此(快乐)呀?”
  “不是!”小万一口应道:“直接下地狱去!”看她眼露凶光,不像是在开玩笑。
  龙大炮意识到危机,再脱不了身的话,真的要做阴间之魂了,当下也不再言语,暗暗吸了口气,双足用力向前一蹬,两臂同时使劲硬崩。
  “喀!”的一声木块脆响。
  浴桶首先被他用脚踹破,热水“哗”的像泄洪一般,朝四面八方流了出来。
  小万吃惊不小:“嗄!”她迅速伸手抓镖囊,镖囊预藏在盆景後面,是貂皮所缝制,和内衣同一颜色,十二支呈一字排列,腥红色的镖衣露在外面。
  小万左手抓起三支,分别夹在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之间,瞄也不瞄射向龙大炮!
  “嗖嗖嗖!”三支飞镖像品字般射到!
  两支较低,分别在左、右两侧,一支稍高,直取他咽喉。
  这一手十分狠毒,无论你左闪、右避,拔身纵上,都逃不出攻击的范围,看来龙大炮死定了!
  踹破浴桶的龙大炮,失去水的浮力,整个人似大字般平跌在地,幸亏他功夫好,腰一挺便蹦了起来,刚想喘口气,三支要命的飞镖射到!
  “哇操,有够衰尾(倒霉)!”眼看左躲不成,右闪不掉,拔身也难逃挨镖之际,龙大炮灵光一闪,忙将双臂往前合起。
  “笃笃笃!”的连响。
  三支飞镖呈三角形,钉射几片木块上,这木块是那里来的?原来是被崩破的浴桶,连着弧形钢条,锁扣在龙大炮的双腕上。
  “好佳在!”龙大炮有惊无险逃过一却。
  小万毫不放松,探手入囊又想取镖。
  “还想再射?操你妈个球!”龙大炮旋身疾转,人如车轮一般飞出,碗上的几片木块,也像风车叶片似打到!
  威力来的惊人,小万见其势难挡,三十六计走为妙。
  她长身一窜,由窗口穿了出!
  “哇操,有种别逃!”龙大炮耸身欲追,猛然想起自己没穿衣服,立时刹住脚步,扯落腕上的钢条和木块,匆匆忙忙套上衣裤。
  “嘀哒,嘀哒…………”当龙大炮赶至窗前,只见小万已策马而去,方向是往码头那边。
  “乖乖隆地咚!”龙大炮想往下跳,下面一匹马也没有,因此只有打消念头,他气呼呼返身拉开门,暴跳如雷叫道:“妈妈,妈妈,你死到那里去了?”
  “来罗!”鸨儿三步并成两步赶来。
  龙大炮扣住她的手腕,怒形於色说:“你这个火车母,竟敢暗算我,我非找人把你大锅炒了(轮奸)!”
  鸨儿脸色骤变道:“嗳哟,天大的寃枉啊!公子,奴家是遭人所逼,奴家也是受害者呀!你高抬贵脚,不要叫人操我啊!”
  “你没有骗我?”龙大炮试探问。
  鸨儿惶惶恐恐回答:“奴家……奴家若是骗你,罚我下辈子也做探呷查某(妓女)!”
  龙大炮怒火稍退,又问:“我的书僮呢?”
  “他在那间房!”说时,鸨儿侧身抬手指去。
  龙大炮顺着她指处,迳自走了过去,忽闻厅内孟南狂喊:“哦……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哇操!
  孟南也遇险了!
  “碰”的一声巨响。
  龙大炮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腿踹开了厅门,只见孟南光着身子,两腿并拢,坐在圆櫈子上,而那名貌美的妓女呢?
  赤裸裸跨坐在他腿上。
  妓女上面玉峯并峙,下面眉开眼豁,都被龙大炮给看光了。
  “啊一一”妓女惊叫一声,胴体拳起,手臂像银蛇似的,紧紧勾住孟南的脖子,仿佛受惊的小绵羊然而,原本快乐销魂的孟南,所有兴头也被扫光了。
  龙大炮尴尬地问:“哇操,你没死呀?”
  “你妈个球!”孟南光火骂道:“你才死了呢!”
  “是啊!我差点就被小万干了!”龙大炮直接了当的说了。
  孟南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说:“喂!大吔,你‘死’过了,我还没‘死’呢!拜托你行行好,让我‘死’一次好吗?”
  龙大炮没好气道:“好吧,好吧,你去死!我自己一个人去追。”说完,他带上了厅门,悻悻而去。
  “总算走了!”孟南含笑说:“似玉呀!障碍扫除,你可以继续骑了!”
  “好,我继续的骑,骑得让你死过去。”
  “谢谢,古人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嘻嘻………”笑声未了,那叫似玉的妓女,跟露杀机,左手用力一拉右臂,孟南顿觉呼吸困难,神情十分痛苦。
  “快说!刚才那人是不是龙大炮?”
  “嗯,你……你是………”蒙蒙的烟雾,笼罩着白泛泛的江面。
  淡淡的月光,悬挂在黑漆漆的天空。
  江水静静地流着,夜风也一阵阵地吹,远近的帆樯林立,点点渔火,如流星般在江面漂荡。
  岸上百货堆积,夷陵不愧是个大商埠。
  龙大炮赶到码头一看,岸边密密麻麻停满大小船只。
  “哇操,这要上那里找?”
  夜深风大,他把摺扇插在领後,双手交叉伸入袖筒中,以免冻不过,就这样在码头上搜寻。
  “叩,叩,叩………”前面不远之处,忽然传来梆子声响。
  随之,有个沙哑的声音喊道:“馄饨,鸡汁馄饨一一”一听到了叫卖声,溜了半个时辰的龙大炮,已觉得又冷又饿,於是循声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老者,头戴毡帽,容貌清癯,手持小木梆,站在担子旁边,一面喊,一面敲打着木梆子。
  “老板,来一碗鸡汁馄饨!”老者欣然道:“稍待!”应毕,他收起梆子,立即去下馄饨。
  龙大炮边等边问:“老板,约莫在半个时辰前,有一名女子,身穿黑色衣裤,骑着快马朝此奔来,不知你看见没有?”
  老者转首答道:“看到了,那个姑娘好大胆,就穿了套网子缝的衣裤,里面空空的,什么宝贝都看到了。”“她往那个方向去了?”龙大炮忙问道:
  老者用铁勺一指,说:“前面!这位爷见,你认识那姑娘呀?”
  龙大炮笑了笑,尴尬的“嗯”了一声。
  这时,馄饨已经浮起来。
  老者将它兜入碗中,再加了点胡椒、麻油和香菜,然後双手递了过去。
  “嗯,真香!”龙大炮赞道:“你煮的鸡汁馄饨,一定很爽口!”
  老者沾沾自得说:“我这馄饨皮儿是擀的,既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裏面包的馅全是上肉,汤是嫩鸡熬的,如果不好吃,你一个子儿也不用付!”
  龙大炮接口道:“汤油而不腻,馄饨鲜嫩可口,这味道简直棒极了!”
  “这足以证明我,绝不是老王卖瓜!”
  一碗鸡汁馄饨下肚,他精神顿增,付过账後,朝老者所指处走去。
  肚子填饱,也没刚才那么冷了。
  龙大炮行至数丈,果见有一艘双桅帆船,船首刻着个怪人头,就停靠在码头旁边。
  船身漆得飞亮,彷佛是一艘新的船。
  舱内不但透出灯火,也传出东瀛的三弦声。
  “来了,来了!”陡然,有人低声地呼唤着。
  船头上的气氛,登时紧张了起来!
  在这艘船的桅杆上,立即升起一条黑布带,带上綉着“海王丸”三个金字。
  船头上十几名黑衣人,迅速起身,以最快的行动,把跳板推到码头边,好像在等龙大炮上船。
  紧跟着,黑衣人走上码头,排成两列以雁翅式展开。
  龙大炮见状,搞不清对方是敌?还是友?一时间不知所措。
  “朋友,请上船吧!”站在左排为首的黑衣人,抬手说道:“我们总管等侯多时了。”
  龙大炮犹豫问:“贵总管是………”
  话语未了,船头上有人接口:“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分手你就忘了!”
  龙大炮昂首细看,只见一个头戴高帆帽,白净面皮,五官端正,身穿东瀛和服,打扮得像“东方不败”的俊男,背负双手立於船首。
  “咦,这人好面善,彷佛在那儿见过?”
  那男子又开口道:“龙大炮,快上船来吧!否则,你的朋友要怪你了!”
  “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朋友?”
  在夷陵这个地方,除了崔箫箫、胡娇,和自己的随从孟南外,只认识巩丽而已。
  崔箫箫和胡娇,都在金鈎门巩丽府中,金鈎门虽称不上铜墙铁壁,却是一方之霸,也非等闲人能够进出,更不要说架人了。
  而孟南就更甭提了!
  半个时辰以前,才跟自己分的手。
  如果,龙大炮没有估错,他现在可能爽“死”过去了,那可能赶在前头,上了这艘双桅帆船。
  “哇操,小兄弟,你别瞎鸡巴乱盖了,究竟要捣什么哇高?直接了当的说吧,不要拐弯抹角兜圈子。”
  那男子又说了:“你还不相信?万一吹箫、阿娇怪你来慢了,你可不要怪我。”言讫,他转身欲进船舱。
  乖乖隆地咚!
  龙大炮心中暗忖:“吹箫和阿娇是我叫的,他怎么会知道呢?莫非真的………”於是,他高声大叫:“喂,请等一下!”龙大炮开步奔出,几个起落,已经纵到那男子身边。
  “怎么,又相信我的话了?”
  龙大炮笑道:“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是个择善固执的人,当然只有相信了。”
  那男子冷“哼”一声,说:“算你聪明!”
  “大家都这么说!”当龙大炮转首望她时,发现一件惊奇的事,那就是此人不仅比自己矮,而且颈子也没有喉结。
  登时,一记“金龙探爪”扣住那男子肩头。
  “你是小万?”
  那男子的手一拨,身躯像泥鳅般滑开。
  龙大炮未擒著,又要展开第二波的攻势,却被那男子喝住:“你再敢妄动,你朋友就没命了。”
  “我还是信其有好了!”为了朋友安全,龙大炮惟有收势。
  那男子笑道:“你还是很聪明,不错!我就是小万。”
  龙大炮冷言讥讽:“人家说:丑人多作怪,有些人长得并不丑,可是忽男忽女的,也很喜欢作怪!”
  小万不答反问:“男人为什么要穿裤子?”
  龙大炮虽然莫名其妙,可是却回答了:“这大概是男人活动量大,需要吧!”
  “这不就结了!”小万笑说:“我这样装扮,当然有我的需要。”
  “哇操,你又不是我老婆,我狗拿耗子,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对了,我的朋友呢?”
  小万笑容可掬道:“为了确保你朋友平安无事,我由衷的希望,你能保持现在的风度上。”
  “那要看你待我的朋友如何?”
  小万回答:“我当然待他们如上宾,请跟我来吧!”语毕,她也不怕暗算,掉头迳自入前舱。
  龙大炮张望了下,看看四周环境,这艘船身宽有丈余,至於有多长呢?一眼望不尽,它是木造的,甲板上摆满绳索和桨、橹,龙大炮没有逗留太久,也跟进了船舱中。
  舱内布置为和式,榻榻米上摆着矮几,矮几的四周有坐褥,小万盘坐在左侧,手持紫砂壶正在泡茶。
  舱壁上悬挂着一幅东瀛的“浮世绘”。
  什么叫“浮世绘”呢?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春宫画。
  东瀛的浮世绘不光露骨,尤其在那方面更是夸张!
  龙大炮目光电扫,除了小万以外,那有自己的朋友?心想:“乖乖隆地咚,我著了人家的道了!”想罢,他转身想翘头(溜)。
  小万倒满一杯茶说:“欵,孔老夫子日:既来之,则安之,喝了这杯茶,就可以见到你朋友了。”龙大炮一言不发,端起茶杯,在鼻尖嗅了下,没有其他的异味,这才安心的喝了一口。
  那口茶刚下肚,只见浮世绘已自动卷起,画後有个两尺四方的小窗口,正好隔开了前後舱。
  “哇操!”龙大炮隔着小窗望去,啼笑皆非说:“阿娇和吹箫虽然喜欢吃香蕉,你也不能这样冲廸(戏弄)她们;还有烂男,你给他啃仙桃,那他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原来,崔箫箫和胡娇两人,四肢被绑,对跪在後舱里,双双张着口,分别含着香蕉两端而孟南情况也类似,唯一和她们不同的是,人家口含香蕉,他咬的却似水蜜桃,三人各个瞪着眼,显示出敢怒而不能言。
  小万媚笑问:“怎样,我的招待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简直太对他们胃口了!”龙大炮转首向内道:“吹箫、阿娇,别那么累了,既然人家要请你们,你们还客气什么?”
  小万说:“她们不敢吃。”
  “为什么?你们怕羞呀!”龙大炮继续道:“烂男,那你吃好了,别给我漏气(丢人)哟!”孟南口无法言,不过脑袋猛摇,表示他也不敢吃。
  “你、你也给我丢脸?操你妈个球,我非劈了你不可!”龙大炮猛然起身,表情盛怒,可是心中计划,想穿过窗户去救人。
  “喀喳!”只听一声重晌,窗口出现月牙船的尖刀,片片锋利无比,龙大炮的计划,刹那间变成了泡影。
  真是人有千算,不如老天爷一算!
  小万柔声说:“龙大炮,你忘了保持风度了。”“我……他们………”龙大炮又急又怒,因此说话语无伦次。
  这时,那幅浮世绘又慢慢放下。
  龙大炮见状想去阻止。
  小万提醒道:“欵,你看看你,又忘了风度了!”“风度?去你妈的风度!”好友遭整,龙大炮怒不可遏,由领後抽出了摺扇,当做“点穴蹶”递去,扇缘顶住小万的咽喉。
  小万动也不动,笑说:“一换三,我还赚两个,这笔买卖划得来。”“你……唉一一”小万不屈服,龙大炮气得“碰”一声,把摺扇拍在几上,以泄发不了之恨。
  “这才对嘛!”小万温柔地问:“你知道你的朋友,为什么不敢把口里的水果,吃到肚里去,偏偏要辛苦的含着吗?”
  龙大炮没有回答,因为实在太生气了。
  小万笑眯眯说:“你以为他们很笨,其实啊!他们一个个都很聪明,因为我在那香蕉里面,插了根双头扁钻;而在那水蜜桃中央,塞了一个铁蒺藜。他们若是敢咬,就会变成钩上的鱼儿,你看,我这主意不赖吧?”
  龙大炮原本想骂她:“我操你妈个大叉!”後来一想,算了!
  俗话说:“鹤顶头上红,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像香蕉插扁钻,水蜜桃里放铁蒺藜,这种要命的主意,她都想得出来,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多骂无益,於是,龙大炮按下心头怒火。
  “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把我们弄上船,究竟要搞啥米哇高(什么玩意)?”
  “嘿嘿,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
  小万轻啜了口茶,满脸笑容,笑中透着一股邪骚。
  “每个男人都想去的地方。”龙大炮不假思索,一口答道:“男人乐园!”“呃……”小万怔了下,随即说:“虽然不叫男人乐园,意思也差不多啦!”“那到底叫什么呢?”
  龙大炮不甘心,想问出个名堂来。
  小万沉吟了下答:“叫做蓬莱仙岛。”
  “蓬莱仙岛!”龙大炮心头一震,暗忖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因此,他佯装极感兴趣说:“你早讲嘛!说句不怕你笑的话,那个男人乐园,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真的吗?”
  小万见他突然转变,有点不敢相信。
  “哇操,你不相信?”
  “唔………”
  龙大炮见她怀疑,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正经八百道:“我要是骗人,老天就罚我变这个。”言讫,他双掌一叠,模仿乌龟的样子。
  “哈哈一一”小万不禁昂首大笑。
  龙大炮不解问:“你、你笑什么?”
  小万手指着他鼻尖,回答:“我笑你,不用老天罚,本来就是这个了!”
  哇操!
  这女人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龙大炮深深感觉出,她是个不可轻视的强敌。
  “喂!这个精美的玩意儿,可是你们岛上出品的?”
  龙大炮说完,掏出了那个鼻烟壶。
  小万一把夺过,惊讶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哦!”龙大炮坦然答道:“是个小剪绺卷毛,他投其所好,送给我把玩的。”
  小万眼露恨意说:“那个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扒了我们岛主邀请的贵宾,又妄想跟踪我,我只有送他去见阎王。”
  龙大炮指着鼻烟壶问:“这是贵岛送人的纪念品?”
  “不!”小万一五一十道:“这是我们岛主请当代名家,精心设计的邀请函,凡是接到此物者,就是我们岛上的贵宾。”
  “我问你一件事,遗失这个鼻烟壶的公西掌门,他现在身在何处?”
  小万皱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龙大炮据实以答:“我是受人之托,希望你能告诉我。”小万似笑并笑,像有意似无意道:“你我非亲非故,我没必要跟你说;何况,这是我们的秘密,说了百害而无一益。”“真的不能够透露………”龙大炮轻握住她的手,口气变柔,打算动之以情。
  “呃……”小万怔了一下,改变态度道:“这样好了,我考你一个问题,你如果答不出来,就不用再追问了,如何?”
  “公平,你出题吧!”小万想了一下,不急不缓说:“有一个貌美如花,体态玲珑的妙龄女子,在倾盆大雨之下,她既没撑有纸伞,又没戴斗笠,更没有披蓑衣,竟在广大的原野上,走了三刻多钟,结果,一根头发也没有湿。你想想看,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龙大炮抓耳搔腮,想破了脑袋,还是想不出来。
  哇操!
  怎么办呢?
  小万含笑搔首弄姿。
  龙大炮见状,灵机一动,瞎掰道:“因为,她是个尼姑,头上一根毛也没有。”小万欣然说:“答对了,你怎么这么聪明?”
  龙大炮只笑不答,心中却道:“瞎猫碰到死耗子,真是老天爷帮忙啊!”小万脸色稍显凝重,徐徐地说道:“由於公西皓遗失凭证,他又不听劝阻,硬要上船,我们狠下心肠,做了我们不愿做的事。”“什么不愿做的事?”龙大炮关切问:“你是不是把他杀了?”
  “嗯!”小万沉重的点点头。
  一听到这则不幸,龙大炮怅然若失。
  想想如花似玉的巩丽,年纪轻轻就要守寡,没有男人疼惜,那将是多么残酷的事?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龙大炮纳闷地问:“那我也没有凭证,你怎么敢请我上船? 难道,你不怕你们岛主责怪?”
  “你是我们岛主急需要见的人,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的一切常规全免了。”龙大炮实在想不透,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哇操,听你这么说,我有点受宠若惊………”此刻,有一名黑衣人进舱,抱拳道:“启禀总管,怡红院的五位姑娘到了。”小万冷峻地说:“带她们到底舱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们上甲板。”“遵命!”黑衣人愿道:
  “此来目的已经达成,可以起锚开航了,昼夜不分,兼程返回岛上覆命!”“是!”黑衣人掉头而出。
  “对了!你们岛主怎么称呼?他是不是干火车母(老鸨)的?”
  小万娇叱:“放肆!”她说翻脸就翻脸,翻起来比翻书还快!
  龙大炮欲开口,小万已猛然起身,昂首敬畏道:“我们岛主雄心万丈,气吞万里,你这只小小的燕雀,岂知鸿鹄之大志?”
  龙大炮说:“小万………”“不要再说了!”小万悍然截口道:“我还有事要办!”说完,她往外面就走。
  龙大炮忙起身,想看那幅画。
  小万忽然回头说道:“你的活动范围,只限於前舱,其他的地方不准去,若有特别需要,可以吩咐外面的水手,休作非份之想!”龙大炮欲言,小万也不理会,掉头出了舱。
  “哇操,什么玩意儿嘛?泄得像二五八万似的!”他骂了几句出出气,疾步上前去掀画。
  只见浮世绘後面,月牙尖刀已退,却被一块厚铁板挡住,别说看不见崔箫箫和胡娇,就连孟南也见不着。
  “夭寿了,怎么办?”
  龙大炮束手无策,踱步之际,船摇幌了起来,他扶着舱壁走出去。
  见水手们双手握橹,用力将船头撑开港口。
  船头逐渐向西转,顺着水势而行,夜风轻轻地吹着,桅樯随风微微的摇曳。
  由於船在行进,时起时伏,颠簸不定,一般人很难适愿。
  当然,龙大炮也不例外。
  刚开始还能硬撑,伹两天一过,可就受不了了,又晕又吐,浑身难过乏力,对他来说度日如年。
  第十七章 欲望之乡非人间
  可是,龙大炮的脑海中,仍不停想着,他们既是忍者,必和东瀛鬼宫本有关。
  藏宝图遭宫本夺走了,鼻烟壶是一代画匠胡庸所绘,公西皓原本被邀请上岛,种种迹象显示,这都和小万所说的“岛主”有关。
  如今,他要找自己来做什么?
  龙大炮本来就有些晕船,现在是越想越晕,甚至还不停的呕吐,难过得连黄胆水也吐出来。
  他只有躺在船舱里,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经过数日?
  船舱已不再颠簸。
  龙大炮的头也不晕了,呕吐也停止了。
  当他睁开双眼之时,已经在一间雅致的屋里。
  “乖乖隆地咚,这是什么哇高所在(什么地方)?”
  他挺身坐了起来,见自己躺在被褥上,外穿一件东瀛的和服,内著分多西(丁字裤),虽然是崭新的,质料也不错,但他有受辱的感觉!
  原因是这和服及分多西,并不是龙大炮的,更不是他自己换的,所以觉得特别特别糗!
  “哇操,我好像到了东瀛了!”壁上裱的糊壁纸,都是模仿随唐人的写经,门外有取水的小石池,在另外一角,曲廊廻合,是一处人间难得的佳境!
  好久没有踩到地了,龙大炮站起就往外奔。
  “哗一一”的一声巨响。
  他前脚未到门口,儿臂粗的铁栅,飞快由门楣落下,切断龙大炮的希望。
  这时,有个少女挽着篮子,走到池畔喂锦鲤。
  龙大炮摇着铁栅喊道:“喂,我不是囚犯,快叫人把铁栅打开!”少女笑着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你既然不敢打开,就叫你们总管小万来,叫她来替我开铁栅!”龙大炮不客气说。
  少女走到铁栅前面,回答:“万总管他现在很忙,一时还不能过来见你。”“那你们的主子呢?”
  “你是说岛主鬼冢先生吗?”
  龙大炮恼火道:“不管他是鬼冢、荒冢,总而言之,我马上要见他!”“你所说的要求,我作不了主;因此,只有等总管前来。”少女歉然鞠躬。
  闻言,龙大炮险些气炸了!
  为了其他朋友著想,他不得不忍下来,因为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出对方的破绽。
  龙大炮挤出笑脸,慢慢说:“我要一个能作主的人!”
  少女沉吟了下,回答:“那还是只有总管才行,请你耐心的等一下,半个时辰後他一定来!”
  龙大炮无可奈何,於是说:“好吧,好吧!跟我送点吃的来。”
  “是的!”少女应毕转身想走。
  “等一下!”少女返身问:“你还有什么吩咐?”
  “把我原先穿的那套衣服,马上给我送过来!”少女面有难色道:“送没问题,只是你那套衣服,洗了到现在还没乾………”“拜托,你不会动动脑筋,用熨斗烫一烫。”少女感激鞠躬说:“谢谢指点!”她离开之後,还不到一刻钟,衣服和饭菜都送来了,衣服烫得笔挺,饭菜更是香气四溢龙大炮先换衣服,然後再吃饭。
  饭菜用四方食盒装的,盒上有精美的图案。
  工夫不大,食盒中的饭菜,像风卷残云一般,被他吃得精光,就连一颗小小饭粒,他也没有留下。
  “还合胃口吧?”少女问。
  龙大炮边剔牙边说:“菜色很美,可惜味道淡了点,不过,在饿了几天”饥不择食“的状况下,称得上是美味了!”
  的确!那秋刀鱼和炸虾,并没什么著料。
  但东瀛菜确实如此!
  中看不中吃。
  少女含笑称赞:“龙少侠不但武功好,连品尝也是一流!”有句话说:“饱暖思淫欲。”龙大炮祭完五脏,加上好几天没办事,而且又喝了几杯酒,看了清秀的少女,心中有点儿把持不住。
  “欵,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回答:“阿信。”应毕,她曲膝跪下收拾食盒。
  龙大炮一把按住她手,提议说:“阿信,你们总管要半个时辰後才来,我一个人待在这儿,怪无聊的,不如你陪我划拳喝酒。”那叫阿信的少女答道:“奴的酒量极浅。”龙大炮扯着她说:“有什么关系?划拳跟赌博一样,要靠点运气;换而言之,不见得你会每次输。”“可是,我不光酒量浅,连拳也不会划吔!”龙大炮问:“连剪刀、石头、布,你也不会吗?”
  “那是会啦!不过,没什么意思。”龙大炮微笑说:“酒令有很多种,像有拆字令、颠倒令、八字令、山水令、十二生肖令、五官令、危语令、一品令、歇後令………等等,不胜枚举,你喜欢玩那一种,我客随主便,绝对没有意见。”阿信问他道:“什么叫拆字令?”
  龙大炮“哦”了一声,回答:“拆字令是指一个可分解成三个字的字,然後再以选出的字为开头,吟一句诗,分解後的三个字的字尾必须同诗押韵。”“我……我还是不懂吔!”龙大炮想了一下,说:“我来举个例子好了,就像白玉石,碧波亭上树旗帜;‘碧’字是由‘白、玉、石’三个字合成,而最後一个‘帜’呢?又与‘石’同韵,这样你该懂了吧?”
  阿信皱眉道:“这太难了,换一个吧!颠倒令怎么玩?”
  龙大炮滔滔不绝说:“颠倒令嘛!是指在两个反义词中间,加一个‘似’字,然後再吟一句诗解释,颠倒过来的现象。诗句解释的要合理,并且还要押韵。例如:闲似忙,蝴蝶纷纷过短墙;忙似闲,白鹭饥时立河滩………”话语未了,阿信苦笑抢着道:“还是太难了,有没有更简单的?”
  龙大炮不厌其烦道:“当然有,歇後令最有趣了,此令只要说一句歇後语就成了,说得生动者奖赏一杯,说不出或说得不确切者罚一杯。”“嗯!这个的确有趣,你先开头吧!”“那我不客气了,十二月天睡厝顶,冻霜(气量小)。”“猫不吃鱼,假斯文。”闻言,她似乎在暗示什么?龙大炮挑逗道:“豆腐炖骨头,有软有硬。”“你这说得不好!”“那里不好?”龙大炮故意问。
  阿信脸上飞红,娇羞说:“反正不好就是了,你得罚喝一杯,否则我不玩了。”一听“她不玩”那还有个屁的搞头?
  龙大炮屈服道:“好,好,好,我喝,我喝就是了!”说完,他倒了杯酒,昂首一饮而尽。
  “现在该我了?”
  龙大炮颔首。
  阿信搔了搔头说:“老牛追兔子,有劲使不上。”
  哇操!
  有弦外之音。
  而且,还骂人不带脏字。
  她是真的很纯,还是扮猪吃老虎?
  龙大炮满头雾水,只好拣个挨著边的说:“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手插鱼篮,避不得腥。”阿信好似有意。
  龙大炮吃过一次亏,因此不敢再急躁。
  於是,他谨慎说:“小孩放鞭炮,又喜又怕。”龙大炮想借此表露心情。
  谁知阿信竟然道:“糟鼻子不喝酒,枉担了虚名。”乖乖隆地咚!
  她像按捺不住,又讥讽起龙大炮。
  龙大炮反唇相讥:“闺女要嫁粧,不害臊!”阿信轻叹一声,怅然道:“唉!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哇操!
  她彷佛越说越明。
  龙大炮鼓足了勇气,暗示道:“芝蔴落在针眼里,乃出了奇。”这回阿信没恼,反而娇羞接口说:“猴子上树,巴不得。”“说得好,说得好!”龙大炮欣然道:“应该领赏。”言讫,递了杯酒给她。
  阿信喝了一口,蹙眉皱鼻,可见她不会喝酒。
  龙大炮笑说:“不要紧,慢慢的喝。”阿信感激在心,硬着头皮喝完了。
  “我们继续玩吧?”
  常言道:“小心行得万年船。”龙大炮怕中圈套,因此故意问阿信,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阿信媚笑欲答,只觉得後脑发麻,整个人不听指挥,当场趴在桌上。
  龙大炮轻轻推她,低唤道:“阿信,阿信………”“唔………”阿信虽有知觉,但是语焉不详。
  龙大炮暗自窃喜说:“嘿嘿,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於被我弄上手了!”语毕,先将阿信抱上被褥,然後返身去关门。
  “龙大炮,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闻言,走到门口的龙大炮怔住!
  发话的人是那小万。
  龙大炮见她走来,心中不由暗骂:“哇操,实在有够衰尾,到嘴的肥鸭,竟叫她给搅飞了!”小万一按门旁枢钮,铁栅又自动升起。
  龙大炮不客气说:“喂,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
  “当然是贵宾,你感觉不出来吗?”
  龙大炮笑着讽刺道:“我要是贵宾!嘿嘿,那你们这里一定是‘动物园’。”小万摇摇头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哇操,要不是动物园,怎么会把贵宾关在铁笼子里?”
  “哈哈一一”小万昂首笑道:“龙大炮,你误会我们好意了………”“好意?”龙大炮别开脸道:“哼,不必了!”小万极力向他解释:“是真的!因为,我不晓得你何时会醒,在这段时间内,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为了你的安全,不得不出此下策。”龙大炮听了,这才稍微释怀。
  小万瞥见阿信躺在被褥上,登时厉喝道:“阿信,这是什么地方?凭你这丫头也配睡在这儿!”
  龙大炮截口说:“你别责怪她,她陪我喝酒醉了。”
  “哦!”小万漫应了声,抬手道:“请吧!我带你参观本岛。”
  龙大炮站着不动,摇头回答:“没兴趣,我要见你们岛主!”
  “那必须在你参观过後………”
  龙大炮强调道:“可是我来此地,已经有半个月了。”
  小万保持笑容说:“不管你来多久?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朋友,你非去参观不可!”
  “你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劝告你,希望你不要固执。”
  龙大炮思前想後,为大局著想,忍气吞声答应了。
  小万欣然道:“首先,我带你去看难得一见的‘皇帝宴’。”
  “什么叫‘皇帝宴’?是不是满汉全席?”
  据龙大炮所知,乾隆老儿吃的十分奢侈,计有熟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糕、饼等二十九品,共计是一百零九品“对男人来说,此满汉全席还受用。”“哦!”龙大炮开始想像,那会是什么呢?
  一栋建造得跟皇帝寝宫一样的“东暖阁”。
  皇帝的床在房的後部,长一丈多的木炕上设床帐,是用绸缎所缝制的夹帐。
  帐有帐檐、飘带。
  帐内挂着装香料的荷包和香囊,既散发香气又可当装饰。
  被褥均用绸缎綉花面,枕头为长方形。
  室内冬暖、夏凉。
  冬季在室外屋檐下坑内烧柴,热气通入室内砖面下的烟道以取暖,加上室内地面铺毡毯,并摆有许多烧碳的火盆驱寒。
  如今,坐在龙床上的不是真皇帝。
  而是一个年约五旬,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身著百结鹑衣,左手提着青竹杖的老化子。
  “咦,那不是丐帮帮主白扬?”
  藏身在壁画後偷窥的龙大炮,见状不由惊讶说。
  站在他身旁的小万答:“不错!你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他会来此作客?”
  “你慢慢瞧吧!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嘿嘿一一”说完,她阴恻恻地笑了。
  这时,暖阁内进来一名打扮似太监的人,领後插着一根拂尘,双手捧着一面金盘子,盘内摆着一根一根的象牙签条。
  他走到白扬跟前,曲膝单跪道:“奴才小福子来侍候圣上,请圣上自行挑选。”白扬俯视象牙签条,不知道那一根好?
  偷窥的鹃大炮问:“那老化子在挑什么哇高(东西)?”
  小万低声如蚊的回答:“那每根象牙签上,都刻有宫女嫔妃的姓名,一共有两千多根,反过面来是绿色的,也就是说被挑中,小福子便会安排她侍候圣上。”
  “哇操,那不是太爽了?”
  “嗯,不然怎么称得上‘皇帝宴’!”原来是用女人当饮食!
  妙哉,妙哉!
  此刻只听白扬问:“小福子,怎么有些签头上点了朱砂?”
  “是这样的!”小福子解释道:“这表示她们正逢月事,圣上可以不理。”白扬不禁哈哈笑了,说:“想得真周到,可惜呀!老朽年纪大了,要早二十年就好了呀!”语落,他伸手翻了两根。
  小福子看了,睁大眼睛呐呐道:“圣、圣上,这一个个精通房中术……
  …“他担心老叫化子身体吃不消。
  白扬笑眯眯反驳:“别看老朽偌大年纪,那刀、枪、剑、戟、斧、钹、鈎、叉、鞭、钢、鎚、杵、棒,可是样样精通啊………”
  “这不比那些硬功夫。”
  白扬一跺手中的青竹杖,坚持道:“软功也一样,老朽这根青竹杖,自从入帮以来,四十年还未曾搁下过,你不用杞人忧天担多了心。”
  “是是是!”小福子恭恭敬敬退出。
  龙大炮一见,忍不住低骂道:“哇操,这个老东西还真贪,‘一箭双雕’也不怕累垮了身子。”小万冷哼一声,道:“别龟笑鳖无尾了,你们男人都一样。”
  哇操!
  这句话说到了龙大炮的心坎儿。
  龙大炮转首望她一眼,小万迅速别开脸,生怕被看穿心中的秘密。
  斯时,房门“呀”然开启。
  龙大炮惟恐错过,连忙又由洞孔望去。
  只见小福子带着六人,前面的是两名宫女,先侍候白扬脱衣上床。
  然後,後面四名魁梧的太监,分别扛着两条卷起的棉被,他们轻轻的放在地上,用力一扯被头,棉被立时朝龙床滚去。
  “哇………”龙大炮“操”字还没出口,已被小万掩住嘴。
  “小声点!”小万警告他。
  龙大炮点点头。
  暖阁内,由棉被中爬出两名被选中的妃子,全身赤裸裸的,从帐底如蛇形般慢慢爬上了龙床。
  只听帐内白扬笑问:“嘻嘻,好两个美人呀!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左侧的女子回答:“臣妾叫做婉华。”右侧的接口说:“臣妾叫淑娟。”
  “好名字,哈哈一一”白扬双臂一搂,左拥有抱,再将脸凑近淑娟说:“爱妃,朕封你为‘先锋官’,领兵先行上阵。”淑娟娇羞的低下头。
  随之,他又对婉华笑道:“便宜你了,小宝贝,你为‘观军客使’,先於一旁督战,待一曾儿,你再上阵来厮杀。”婉华俯身叩头:“谢主隆恩!”“哈哈一一”白扬大笑。
  哇操!
  这个老花子秀豆(短路)了,看他开心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当了皇帝。
  “咿呀………”娇喘吁吁。
  一团玉粉捏就的灵蛇,不停在帐中扭动。
  此刻,白扬那只粗糙的手,还被捉着伸到下边去。
  “他娘的,你这么快就舒坦了!”白扬意犹术尽,这会儿的他,就像还没过河的小卒,只知勇往直前,并没有考虑到退路藏在壁画後的龙大炮,看得心猿意马。
  白扬征战之间,陡见一阑白光耀眼,白玉之上,如有琥珀雕成的尖峯,毫不客气伸过手去。
  他手之所触,却是摘不下熟透的葡萄,只好轻轻地捏着。
  树皮般的粗手,在羊脂峯间搓揉,形成强烈对比!
  白扬的双眼俯视,便见两泓欲流秋水,各成了一线,鲜红双瓣,却不停的翕动,看得让他丐心大悦道:“爱妃呀!朕要赏你了………”他这么一说,淑娟像中邪似地,拉着嗓子嚷道:“圣、圣上,臣妾不……不………”说了半天,也不知她在说什么哇高?
  而且,淑娟的声调由高而低,一直到没有声音,气却依然喘个不停。
  那被封为“观军客使”的婉华,此刻靠坐在龙床一角,看得心跳、口乾,禁不住吮起自己的拇指。
  直到淑娟发出怪声,婉华故装娇羞,连忙用纤手掩面,粉脸涨红不说,心儿狂跳得更厉害!
  就在这时,白扬气喘如牛的问:“婉华,你骑过龙没有?”
  婉华莫名其妙,俯身回答:“禀圣上,龙没骑过,马儿倒是常常骑。”白扬又说了:“那朕今天就让你尝尝骑‘龙’的滋味,你过来吧!”“遵旨!”婉华已明白其意,他所谓的“龙”,指的就是他自己;当下,低着螓首,红着脸儿爬了过去。
  “龙、龙在那里?”
  龙大炮看了心中暗骂:“哇操,这小娘子还真会乞丐背葫芦,假仙(装蒜)。”他刚刚骂完,白扬忽回答道:“…在……哎呀!不行,不行………”“陛下,您怎么了?”
  淑娟、婉华不约而同的问。
  白扬皱紧眉头,痛苦说:“哎呀!老朽的腰,腰不能动了………”婉华柔声道:“我来给您马一马,松弛一下吧!”“好,哎哟喂………”婉华扶下了白扬,让他趴在床上,握起粉拳轻轻挝打。
  白扬感慨的道:“唉!我们帮里有句老话…………”“什么老话?”婉华边挝边闪。
  白扬娓娓的说:“当了三年叫花子,连皇帝也不想干了。老朽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没有错,贵岛岛主热情款待老朽,让老朽当皇上,搞得我现在腰也闪了……哎……”婉华、淑娟互望,掩嘴窃笑不已。
  “嗳一一哟………”淑娟柔声问:“陛下,好些了吗?”
  “舒坦,舒坦多了………”斯时,愉窥中的龙大炮,转脸对小万说:“可以走了。”“请随我来!”四尺宽,六尺高的密道,是用岩石所砌成,由於不见天日,每隔一丈处,就插了支火把照明。
  龙大炮和小万并肩而行,走了好一阵子,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呢?”
  小万首先打破沉默。
  “没什么!”龙大炮冷淡回答,脚下并没有停。
  小万嗤之以鼻,不相信道:“哼!鬼才相信,你一定是在想,你如果是那个‘皇帝’,你要如何驾驭嫔妃?用什么方法,使她们在你的胯下称臣、服贴,对不对呀?”
  “不对!”龙大炮不温不火回答。
  “口是心非………”话语未了,龙大炮突然驻足,望着小万吼道:“你要我怎么说才信?”
  小万被他给吓住,怔了一下说:“干嘛那么凶嘛?”
  “当别人不相信你,还一再误会你,你会不会感到生气?”
  小万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龙大炮没有深责,又开步继续往前走。
  “喂,往右边!”小万喊时,已经赶上去。
  行至叉路的龙大炮,闻声向右走。
  “第二个为你安排的节目是‘御女车’。”小万边走边介绍。
  龙大炮不问什么叫“御女车”,反而冷冷地道:“这些查某(女人)都是你们抓来的吗?”
  小万微微一愕,笑答:“你错了,她们都是心甘情愿,来本岛效命的。”龙大炮有点意外,皱眉反驳:“哇操,你别放屁拉抽屉,遮溜子了。我在船上听你说,把那怡红院的五个姑娘,带到底舱,不许她们上甲板,你还说她们不是抓来的?”
  “哦!”小万恍然大悟,含笑回答:“原来,你在为这闷闷不乐。”龙大炮没再吭,表示默认了。
  想不到这风流侠少,不去想如何快活销魂?反倒替那些女子担心,还真有侠义心肠,小万对他起了敬意。
  “我让手下的人,带她们下底舱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你仔细想想,这些女子能生张熟魏,出卖灵肉,什么事情不敢做?
  而我们的船,要沿着长江航行,行经数省,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才能出海。
  在这段期间内,如果任由她们上甲板,招摇过市,会引起别人侧目,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我不得不加以限制。“
  闻言,龙大炮诧异问:“哇操,这个岛在海上?”
  “没错啊!”小万半开玩笑说:“仙岛不在海上,世上的凡夫俗子,岂不人人都可以到?”
  她说的有点道理!
  但是,龙大炮更担心了。
  “这个岛的方位是………”“抱歉的很,恕我不能告诉你。”龙大炮欲发火,小万笑说:“御花园到了。”在这条密道的尽头,有一道石阶梯,小万领着他走上去,是个碉堡状的圆形建筑。
  建筑上有许多的洞孔,孔外传进来说话声。
  “春暖花开,胭脂,陪朕游园赏花吧!”哇操,这是个什么岛啊?
  怎么这么多皇帝!
  龙大炮非常的好奇,凑上洞口一瞧,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洞外阳光普照,园中种满了奇花异草,龙大炮所站的位置,就在假山石内,这个设计不可说不妙!
  此园是模仿“御花园”所建,但是在规模上,却比御花园要小两倍。
  可是,景观之美毫不逊色!
  龙大炮目睹那“御景亭”前,停放着一架木车,车宽约莫六尺,双座上垫着绣金椅褥,车顶有圆形黄罗伞,足以遮阳,车後侍立两名太监。
  一个穿著极讲究,鹰鼻鹞眼,身材高大,眉宇间暗藏煞气的青年,牵着一位粉面桃腮,柔媚秀丽的少女上车。
  “这个人是谁?”
  小万拨弄着衣扣,漫不经心道:“此人的来头不小,我若说出来,只怕你会吓一大跳,他就是关东万马堂的新主人……”龙大炮惊讶接口:“向独步!”“嗯!”小万颔首。
  龙大炮背脊一寒,恭维说:“哇操,连这个武林的大狂人,你们也请得到,我想不佩服你们,也都找不到好的藉口。”小万冷笑道:“嘿嘿,你太谦虚了!”
  的确!向独步崛起於北方,而在关东扬名立万。
  他二十岁入江湖,凭着一对宽阔的“蝴蝶刀”,闯荡关东,历经大小二十九战,至今还未失败过。
  此人对一切要求极高,无论食、衣、住、行、玩、乐,都非常之讲究,如果不是空前的,他绝不屑於一试;因此,大家都叫他“武林狂人”。
  这时候,向独步和胭脂坐上车,车後两名太监打扮的侍者,同时用力推动车子。
  车行缓缓,不会让人感到颠簸,和任何不舒适。
  “胭脂,坐着看怪累的,咱们并头躺下赏花,你说好不好?”
  叫胭脂的少女欣然道:“好啊!那一定很舒服。”应毕,向独步右手一探,扳动机关,他们靠的椅背,便慢慢向後倒去。
  而小腿後的这块木板,同时跟着抬起,直到椅背和这块木板,与臀下坐的成一直线,原本的椅子就变成了床。
  一张舒适的双人床!
  为防止人滚下去,四周升起了护栏,大约有一尺高光景。
  胭脂兴奋说:“椅子可以变成床,好新奇呀!”向独步露出笑容道:“还有更新奇的,你要不要试一试啊?”
  “好哇,好哇!”胭脂迫不及待答。
  向独步和霭道:“你把双手举起来,放在头的两边,曾有种奇特的感觉。”“真的吗?”胭脂半信半疑。
  向独步鼓励道:“是真?是假?你一试即知。”闻言,胭脂果真举起双手。
  向独步见状,偷偷地扳动机关。
  “喀喳!”声响。
  胭脂的手腕和脚踝,已被钢环扣住。
  “啊!”她惊叫了一声。
  向独步色眼淫笑:“嘿嘿一一好不好玩啊?”
  说时,他又扳动机关。
  “你……放开我,放开我!”胭脂挣扎不脱,又恐又惊,谁知余悸未消,双脚又遭拉了开。
  这一扣一拉之下,胭脂吓得花容失色。
  “万、万岁饶命呀………”她苦苦的哀求,并未激起向独步同情之心,却增加他征服的快感。
  於是,他去解胭脂的衣裳。
  “操他妈个球!”偷窥的龙大炮看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气呼呼的对小万道:“你不是说她们心甘情愿,效忠你们岛主吗?怎么还哀白叫母(哭爹喊娘)?”
  “拜托,你别激动好不好?”
  龙大炮指着她鼻尖,警告小万道:“你要不解释清楚,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好,好!”小万耐住性子说:“我们这么做,无非是投其所好………”“哇操,你们为了讨好他们,就拿这些探呷查某(妓女)当牺牲?”龙大炮不客气反问。
  小万以恳求口吻说:“拜托,你不要打岔儿,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龙大炮忍气闭上了嘴。
  “不瞒你说,其实,这只是一场戏………”“戏?”龙大炮惊怔不已!
  小万点点头解说:“嗯!我们知道向独步这个人,倨傲自负,征服心特别旺盛,因此针对他的弱点,把数百年前的御女车,重新请巧匠设计了,再叫胭脂装成坚贞的处女,满足向堂主的好胜心………”龙大炮问:“为什么叫‘玉女车’?是不是因为她们都是‘青春玉女’?”
  小万摇摇头回答:“此‘御’非彼‘玉’,这个‘御’啊,是御花园那个‘御’。”“哦!”龙大炮恍然大悟说:“原来是驾御的‘御’啊!”“别看这小小的玩意见,它也有典故的!”龙大炮冷冷道:“说来听听!”
  小万为他解释说:“相传在隋朝的时候,炀帝杨广生性好淫,由於後宫佳丽太多,晚上不晓得跟谁乐好?於是想了个法子,用羊来拉车,羊停在那里,今晚就在那里过夜。这晚,杨广在景明院前不走了,景明院内住着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王庆儿由於王庆儿长得清纯、可爱,杨广便想上她,当下毛手毛脚,吃起了豆腐,王庆儿尚未开窍,见此场面吓得跪地哀求:”臣妾恳请万岁爷,免了这个苦差事吧!‘杨广微怔,忍不住笑着说:“你不想晋位为嫔妃吗?还是没成年,有什么地方见不得朕吗?’
  王庆儿一直摇头,杨广愈发奇怪,又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臣妾不仅成了年,还是双料的,照臣妾的娘说,实在给不得男人;否则,男人会需索无度……’杨广两眼一亮,像见了至宝似的,更有兴趣道:“什么是双料的?朕从来没有试过,你快过来给朕瞧瞧!‘王庆儿趴地哭道:”万岁爷,臣妾好怕………’杨广见她肌肤似绸,光滑动人,恨不得立刻骑上去,因此挤出笑脸问:“你究竟在怕什么呢?‘
  王庆见脸如苦瓜,回答:“怕、怕痛………‘杨广哈哈大笑反驳:”你又没尝过,怎么晓得会痛?来来来,不要害羞,朕不但不会让你痛,还会带给你舒爽。’王庆儿搞拒道:“不,我不要,求万岁爷开恩!‘折腾了半天,王庆儿一下子哭,一下子闹,杨广没有辙,大扫其兴的走了。
  内侍高昌见圣上返回,扳着张脸孔,闷闷不乐,不由询问原因,杨广坦然不讳说了,‘哼!明晚再不顺从,朕就命人绑起来干!’高昌笑着回答:“陛下何须如此?‘
  杨广凑近他问道:“你又有什么妙计不成?‘
  南昌躬身说:“奴才认识了巧匠,叫何安的,擅造各种机关器物,如果找他前来,一定让此女服服贴贴。‘闻言,杨广龙心大悦,马上重金以聘。
  何安也不负期望,半个月不到,造了一辆人高的木车,浩浩荡荡推进宫来。
  杨广一看恼火道:“何安,朕要的是张合欢床,干王庆儿的床,你弄辆车子来干鸟?‘
  何安边解说,边振动机关示范。
  ‘圣上有所不知,这看是车子,其实可以变成床,若是遭到抗拒,其中还暗藏了机关,可以让圣上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杨广看了大喜,立刻试用,王庆儿抗拒无功,第一个祭车,因此而得名‘御女车’。“听到这里,龙大炮没有增加‘性’趣,反而不寒而栗!
  蓬莱仙岛的岛主“鬼冢”,真是人如其名。
  他重造了这些御用玩意儿不说,还请来大批武林高手,投下心血、财力,究竟想要干什么呢?到现在还看不出一丝端倪。
  “坐下,不……不要………”车子继续向前驶,向独步剥光她的衣衫,施展“棍取中路实难挡”的招式,弄得胭脂狂呼乱喊。
  “啊!救命呀一一”向独步并不怜惜,又再扳动机关。
  刹那间,床如波浪般起伏,左右上下,有节奏的摇荡起来,让向独步省了不少力。
  “哈哈一一这玩意真妙!”再看那胭脂,她额头冒出汗水。
  口中气喘呼呼,张大了嘴巴,像离开水的鱼儿,不停的在张合,彷佛快要嗝屁了。
  向独步志得意满,傲然道:“朕送些滋补之物,犒赏犒赏你的辛劳!”言讫,他的身子一颤。
  胭脂暗暗的吞咽,犹如得了琼浆玉液。
  见识完了“御女车”,龙大炮问小万道:“还有更刺激的吗?”
  “意犹未尽,再跟我来吧!”他们下了石阶,又转向另一方向,虽然没有石阶,伹可以感觉的出来,他们在往低处走。
  “岛上无论是地上,或者是地下的设备,都很了不起,由此可见你们岛主,才智均超人一等。”小万淡淡笑道:“何止,他的忍术出神入化,更令人防不胜防。”“忍术?”龙大炮闻所未闻。
  小万为之解释道:“所谓忍术,就是忍者用来剌探敌人军情的技巧,其中包括武功、暗器、药物和金、木、水、火、土五形遁法。”
  “这么说,忍者就是东瀛的间谍罗?”
  小万颔首回答:“可以这么说。”龙大炮百思不解,纳闷说:“鬼冢既然是东瀛人,为何不留在本土?反而跑来这个岛上,花这么多金钱,建设这么多御用玩意儿,来款待中原武林高手,他要不是疯了,一定有很大的阴谋。”“你看了这么多,难道不想试一试,当皇帝是什么滋味?”
  小万故意避开问题,问龙大炮其他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当皇帝,我看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吧!”“聪明,龙大炮不愧是龙大炮!”小万轻松的说:“这个代价对你来讲,简直易如反掌。”龙大炮“啧啧”道:“可惜呀可惜!”“可惜什么?”
  “可惜我看得太多了,非但没有性趣,反而觉得倒足胃口,现在只想回去休困(休息)。”话语甫落,龙大炮发足欲走。
  “嘎!”的一声。
  在他们身前四、五步的右侧石壁,忽然开启,走出的人竟是宫本!
  “哇操,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都是一伙见的!”宫本来到他们面前,微笑欠身道:“欢迎阁下加入组织………”
  龙大炮右手一抬,打住他的话,回答说:“欵,慢来,慢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小万转首问:“宫本,有什么事吗?”
  宫本恭敬回答:“总管,岛主召见龙少侠。”“好!”小万转对龙大炮说:“我任务已了,失陪了!”她说完话,掉头迳自走了。
  宫本皮笑肉不笑说:“龙少侠请随我来!”言讫,他转身走入那扇开启的暗门。
  龙大炮毫无顾忌,大步跟了进去。
  哇操!
  他一跨进之後,才发现周遭昏暗,宫本露出白牙笑说:“请阁下站好了!”龙大炮伸手一摸,方知自己站在一个粗藤编制,四尺见方的藤篮里。
  “乖乖隆地咚,这是什么芋仔蕃薯(东西)?”
  宫本回答:“这个叫吊篮,岛主正在谷底泡温泉,阁下想见他,乘吊篮最便捷!”“哇操,有创意………”话语未了,宫本已扳动枢纽,吊篮骤然下降,冷空气猛向上窜,龙大炮一慌,连忙抓住藤篮边缘。
  藤篮下降数丈後,缓缓停顿下来。
  龙大炮觉得眼前一亮!
  宫本领他下来,走进一间方形石室,室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盏长明灯。
  “请稍待!”宫本挪动那盏长明灯。
  前面的一堵石墙,“轰”的移了开。
  龙大炮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正前方一幅巨大的浮世绘,画的是东瀛的“春画祭”,有个面目狰狞,身材精壮无比的色魔,正与赤裸裸的美女“奋战不懈”。
  在那色魔的胯下,有一具纯金雕塑的笼头,口中“哗”的吐出一股温泉,乳白色的泉水,注入正前方一座大理石砌成,像上海浴池般的圆型池内。
  浴池中热气滚滚,有一个梳东瀛发式,长眉细目,貌如女子的男人,赤身浸在温泉中,只留下宽厚的唇膀。
  他闭着双目,正享受左、右两名美女搓洗。
  那两名美女容貌端丽,肤色莹白,两对丰满的乳房,坦然露着,对龙大炮视若无睹。
  “夏大妈!”左侧的是富子,龙大炮早已料到,右边的那女子,却让他吃了一惊!
  她是神仙别院的夏萍!
  难道这个岛主就是夏萍的“变态”主人?
  夏萍充耳不闻,彷佛对此男子,敬畏到了极点!
  “你是侠圣山庄的少庄主龙大炮?”
  此人年约四十五岁,皮肤很白,并不是没有血色,身材精壮而匀称,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眼像大海般的深沉,说话不疾不缓,由此可知城腑极深。
  “不错!你就是蓬莱仙岛的岛主鬼冢?”
  宫本厉叱一声:“放肆!”同时,他右手一撩,握拳打龙大炮的下颚。
  龙大炮见此拳沉、猛,左脚向後退了步,身子微侧,避过来拳,右掌就由腰际发出,直取宫本的心窝!
  宫本反手拨掌,使他不能发挥作用。
  然後,他将龙大炮的手拨远,露出破绽,再飞起右脚,朝龙大炮的胁下踢来!
  胁下是人体要害,一经踢中,不死也要变成废人。
  宫本一拨一踢,快似闪电,再加上他深厚的功力,筒直叫人防不胜防。
  若是寻常练家子,可能早已中脚趴地。
  怎奈他遇见龙大炮,当宫本反手拨去之时,龙大炮已知对方的意图,只不过将计就计,身子趁势向前一卸,故意让胸前露出破绽,诱使宫本起脚进攻。
  宫本不虞有诈,果真一脚踢来!
  龙大炮一手抓住,顺势轻轻一送;宫本顿时头重脚轻,踉跄向前冲去,正好撞着浴池边缘的大理石,鼻子撞破不说,连大门牙也撞掉了,登时鲜血直冒,变成了一个血人儿。
  幸好他身体壮,没有昏过去。
  “八格野鹿!”宫本那里肯服输?用手抹去口鼻的鲜血,恼羞成怒,转身举起双手,好像一头盛怒的大熊,要找龙大炮拚命!
  “嗯?”
  鬼冢轻轻哼了一声。
  宫本噤若寒蝉,立刻低头垂手,恭敬侍立於旁。
  龙大炮调侃笑道:“哇操,你用的是什么神功?轻轻哼一声,这堂堂的副总管,就夹着尾巴站好了。”“龙少侠见笑了!”鬼冢嘴角牵起两条深纹,似乎在笑,但谁也不认为他在笑。
  “最好的笑,是在最後笑。”“呵呵一一你真幽默!”鬼冢右臂轻抬,笑眯眯的说:“一起下来聊聊吧!”龙大炮往池内一瞄,似有意若无意道:“哇操,这浴池下面,不会又有什么康头(名堂)吧?”
  “你是我争取的伙伴,我怎么会搞鬼呢?”
  “那怡红院怎么说?”
  “哦!那是我的总管小万,为了测试尊驾的武功,出的一道小小考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龙大炮摊开双手,笑着道:“哇操,既然你已这么说,我不下去泡泡,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话语未了,鬼冢的右手一招。
  夏萍见状後,便朝水池边走过去,那对丰满的乳房,左右摇愰,待他登上石阶走出浴池,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
  哇操!
  夏萍毫不羞涩,她圆滑的肩,水蛇般的腰身,黑山白水随两脚行走,而摇摆得令人目眩一颗颗的小水珠:沿着乳沟顺小腹流下。
  使龙大炮看得心火猛烧!
  要不是此时此地,他一定扑上去,将夏萍压在下面,狠狠杀她一番消消火!
  夏萍跨出浴池,举起雪藕般的双手,替龙大炮宽衣解带。
  如兰似麝的肌香,轻拂龙大炮的脸上,原本有些目眩的他,更觉得晕头转向。
  忽然,有股热流往下钻,流经丹田,直抵他的命门!
  龙大炮怕出糗,双手齐抬,拔身一翻,“哗”的声响,大半个身子下了水。
  嘿嘿!
  不仅丑遮住了,也没有溅起水花。
  “好一招鹞子翻身!”鬼冢称许道:
  龙大炮诧异说:“哇操,你也懂得我中原武学!”鬼冢淡淡一笑道:“对於贵国的文学、武功,我仰慕已久;因此,本人从小发下宏愿,长大之後,一定要到支那(中国)发展。”龙大炮接口说:“於是,你为了拢络中原的武林人士,便想出这些吾康谋胜(无聊)的康头(名堂),来诱惑他们,企图满足你的需要对吗?”
  “这只是我理想中的一小部份而已。”“那你最终目的是什么?”
  “统治支那。”“哈哈一一”鬼冢并没有生气,他让龙大炮一直笑,笑到笑不出来为止,才开口问:“你笑完了是不是?”
  龙大炮点点头,用手背擦掉笑出的泪水。
  “实在太好笑了,失礼(对不起)哦!你不晓得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是那里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统治手段!就像是你们汉人皇帝,可以征服匈奴,平羌灭羯,我来统治中原,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句话并没有错!
  龙大炮反驳:“可是,天子统领三军,又有上千辆战车,凭白扬、向独步他们几个?要能成气候,也不用到这扮皇帝。”鬼冢冷冷笑道:“嘿嘿,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哇操,什么其一、其二?别卖关子了,快说吧!”鬼冢闭上双眼,慢条斯理道:“我要统治贵国,并不是靠军队攻城略地,而是靠头脑智取;如今,我已请到贵国的易容大师胡庸,再加上得手的藏宝图,只要取出那顶九龙珍珠冠,我即可南面称王了!”闻言,龙大炮不寒而栗!
  乖乖隆地咚!
  一代画匠胡庸失踪,原来是被这些人所掳,他们的目的,要将鬼冢化妆成当今圣上,再借重武林人士之助,护送鬼冢进京篡国。
  哇操!
  这个阴谋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毛骨悚然!
  “万事俱备,你还找我冲啥米(干什么)?”
  “可惜我尚欠东风,没能找到九龙珍珠冠………”龙大炮惊讶问:“难不成那张藏宝图是假的?”
  鬼冢回答:“图是真的没错,但上面没有标出地点,以及埋藏所在,支那如此大,叫我上那里去找?”
  “冰窖起火,天意啊!”龙大炮幸灾乐祸。
  鬼冢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找我也是白搭,既然没有地点,我也不是活神仙,哇操!上那里去找?”
  鬼冢接着道:“不过,图上有一首诗,只要能解开此诗,相信可以找到。”“在中原能吟诗作对的文人雅士,多如过江之鲫,你干嘛偏偏看中我?真是有够衰尾(倒霉)!”鬼冢淡淡一笑说:“龙少侠四岁能文,五岁能武,神童之说天下皆知,若能得到尊驾鼎力相助,不愁不能南面称王!”龙大炮摇摇头,答道:“我不能做武林的败类,卖国的奸贼!”“事成之後,我决不会亏待你!”“大丈夫行事,该有所为,有所不为………”“纵使是斧钹加身,血流五步,也不为所动,好个英雄本色,我佩服你的为人;可是,你这样做没错,你有没有考虑你的朋友?”
  鬼冢说话的神情,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一个人之所以会骄傲,是因为拥有了别人没有,或是别人虽有份量不如他的东西。
  闻言,龙大炮如遭电殛!
  第十八章 世外桃源放光明
  “哇操,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时,夏萍早返回浴池,她站在龙大炮身边,由颈至脚,慢慢帮龙大炮擦洗,正好擦到重要的部位,不由瞄了他一眼。
  鬼冢缓缓道:“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们玩一场游戏。”“哇操,我能拒绝吗?”
  “除非你不要你朋友的命。”龙大炮无可奈何,於是说:“你想怎么玩,阿莎力(爽快)的说出来吧!”鬼冢气定神闲的道:“从现在开始起,我给你两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内,我不会派人跟踪,岛上任由你去躲藏;两个时辰过後,我会放冲天响炮通知你,我开始寻找你,若是在一个时辰内,仍找不到你,这场游戏你就赢了。赢的奖品是,你朋友的三条人命。”“万一,我输了昵?”
  鬼冢阴森森笑说:“嘿嘿,无条件服从我!”“这个游戏不公平!”“为什么?”
  “你占尽地利,我想不输也难。”“我可以让你挑个向导。”“哇操,那更要命,我若跟着向导,他沿途留下记号,折腾半天,我被你白玩了。”鬼冢安慰说:“这个你大可放心,只要被你挑中,我会叫他向你效忠,鞠躬尽瘁,死而後已。”“甘安呢(真的吗)?”
  “不信你可试试!”闻言,龙大炮先看夏萍,身材结实,好像健美女郎似的;再望那富子,细皮嫩肉,彷佛一个可口的水梨。
  “就她吧!”龙大炮抬手指向富子。
  富子见状,俏脸不禁大变,疾声说:“岛主………”
  鬼冢不由分说,截口道:“富子,龙少侠挑中了你,是你的荣幸,你要为他尽心尽力,他若在一个时辰之内,被我找到,你只有死路一条。”
  “嗄!”富子神情愕然。
  一旁的宫本听了,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表示。
  “现在,游戏可以开始了!”未时刚刚过去。
  龙大炮拉着富子的手,奔出了密密的相思树林,向岛的西侧海边跑来。
  两人跑了一阵,富子实在跑不动,加上心中有点儿恼,甩开龙大炮的手,驻足不跑了。
  龙大炮停步转身,气喘吁吁问:“哇操,你为什么不跑了?”
  富子坐下气呼呼答:“跑个屁呀!无论我们怎么跑,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你对自己要有信心。”“信心?”富子冷冷笑道:“那是一种奢望。”龙大炮走上前问:“鬼冢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为何如此畏惧他?”
  “有人说他是九种动物的综合体。”“那九种?”
  富子逐一说出来:“他有雄狮的勇猛,豺狼的狠毒,狐狸的狡猾,苍鹰的利眼,毒蛇的血液,豹般的速度,猿猴的身手,骆驼的耐力,再加上人的聪明。”闻言,龙大炮只有苦笑。
  “这岛上虽有几百个地方可藏,但是每个地方他都晓得。”龙大炮沉吟了下,忽然笑了。
  “天啊!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因为这件事很有趣!”“还有什么事,会此活着更加有趣?”
  “你先别管,我问你,现在什么地方最危险?”
  富子托着下巴一想,回答:“此刻,岛主必定整装待发,所以他的寝宫最危险。”龙大炮拉起她的手,欣然说:“走,我们到他的寝宫去!”“喂,你是发疯了,还是少一根筋?明知那里最危险,你还往那儿送。”说时,富子又挣脱了。
  龙大炮含笑解释:“不错,现在那里最危险,可是等一下呢?他出来找我,那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鬼冢想破脑袋,也不晓得我们在那儿。”
  富子迟疑道:“可是,他寝宫的四周,警卫森严,很难混进去呀!”
  “哇操,有人来了!”龙大炮手一伸,把富子拉蹲在地。
  富子纵眼望过去,只见四名强壮的挑夫,合力挑着两口箱子,由海边走了过来。
  “我有法子了!”富子欺身跟他低语,龙大炮听完笑了。
  “看你的了!”言讫,一拍富子臀部。
  乖乖隆地咚!
  她的脚仓(屁股)还真有弹性。
  这时,四名挑夫由他们前面经过。
  “站住!”闻言,挑夫们驻足回头。
  富子起身走出,问:“你们都认得我吧?”
  挑夫们放下箱子,垂手躬身。
  “富子姑娘有何吩咐?”
  富子昂首傲然道:“岛主有令,特地要我赶来传达,叫你们把这两口箱子,送到他卧房里去,不得有误………”
  挑夫迟疑问道:“这两口箱子装的全是人参、鹿茸等等,名贵的补药,往常不都是送往後仓吗?”
  富子厉声说:“岛主之令你敢违背?”
  挑夫低头怯惧道:“小的不敢,一切遵从岛主命令。”
  “那就好!”富子接口说:“岛主生性喜爱洁净,你们满身臭汗,他必然不爽,到时候怪罪下来………”
  挑夫们面面相觑,齐声问道:“请富子姑娘明示,我等感激不尽。”
  “看你们忠心耿耿份上,我就告诉你们,找个地方把身子洗洗,再把箱子抬进去不就结了?”
  “多谢富子姑娘指点!”挑夫们感激致完谢,不疑有诈,掉头往海边奔去。
  富子暗暗窃笑,龙大炮由後走出,笑说:“哇操,你这招‘瞒天过海’真高杆。”“快行动吧!免得他们回来,功亏一篑。”言讫,两人分别打开木箱,取出裹面的补药,找个隐密之处藏起;然後,他们各自躲进木箱里。
  当挑夫们返回时,龙大炮、富子已经藏妥。
  “我一辈子也没洗这么乾净过!”“废话少说,走吧!”“咦,怎么不见富子姑娘?”
  挑夫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
  “你以为她会等你呀?快走吧!”“啐,什么跟什么?”
  他们分成两组,挑起了箱子。
  “欵,怎么才一会见工夫,箱子就变重了?”
  “不是箱子重了,是你刚才洗澡时,把骨头洗轻了,哈哈一一”说完话後,後面的这组人,先挑着箱子走了。
  面前面的这组人昵?
  他们生怕落後,也疾步跟了上去。
  “碰,碰,碰………”连响数声後,一场追猎行动展开。
  鬼冢并未架鹰携狗,浩浩荡荡出发,他只轻车简从,率领宫本出了门。
  也就在他出门後,那两口箱子,经过了重重的盘查,顺利送入鬼冢的寝宫。
  四名挑夫将箱子放妥,退出了卧房,并且带上了房门。
  这时,龙大炮首先开箱走出。
  乖乖隆地咚!
  寝宫内除了金纱帐,象牙床外,柜上摆多宝格,格内有翡翠、珊瑚、青金石、玛瑙、玉石等精巧的工艺品。
  龙大炮看花了眼,这才想起富子,她还藏在箱子里。
  於是,他上前掀开了木箱。
  龙大炮低声问:“他不在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进来?”
  “绝对不会!”富子边出箱边回答。
  龙大炮追问:“怎么说?”
  “因为,他唯一喜欢的人,就是他自己。”说时,富子走上前去,掀掉一块大红布,红布的里面,竖立着一座蛋型铜镜。
  “哇操,他是个自恋狂!”富子点头道:“嗯,他每天要花五分之一的时间,坐在乌铜镜前妆扮自己。”“她说的没有错!”忽然,象牙床下传出话声。
  龙大炮迅速回头,床下爬出一个面貌清癯,骨瘦如柴,胡发斑白的老者,龙大炮一把揪住他领口。
  “你是谁?为何躲在这里?”
  “唉!”老者长叹一声,娓娓说道:“我就是当代画匠胡庸………”
  “啥米(什么)?你是胡娇的老爹!”龙大炮很吃惊。
  胡庸两眼一亮,兴奋问:“年轻人,你认识我女儿?”
  “哇操,何止认识而已,差点没………”“爱死她”三个字,龙大炮下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胡庸算是长辈,因此他立刻松开了手胡庸好奇追问:“差点没什么?”
  “哦!”龙大炮脑筋一转,解释说:“要不是你失踪,我差点就娶了她。”胡庸自责道:“这都要怪我自己,当初要不贪看蓬莱美景,也不会被骗来此地,遭受非人的待遇………”说到这里,他伤心低泣。
  “哇操,他们怎么虐待你?”
  胡庸拭去泪水回答:“他们把我骗上岛後,摆下盛宴款待我,在场的莺莺燕燕,各个都是一丝不挂,酒过三巡,我便觉得自己是超人……”“我常常喝酒,怎么没这种感觉?”
  龙大炮感到费解。
  富子一旁笑说:“颓(笨)哥,那酒里下了催情药,三杯下了肚,武大郎也会变成楚霸王。”“哦!原来如鼠(此)。”胡庸继续哭诉:“老朽身不由己的跟她们做爱,做累了就睡,睡醒了她们又灌我喝酒,天天醇酒美人,日日销魂蚀骨,就算是铁打的金刚,身子也被掏虚了,何况老朽已经是年逾半百。”“太可恨了,後来呢?”
  “後来,那个夭寿的鬼冢,就逼迫我画鼻烟壶,并在中原武林散播风声,说有个女人禁地叫蓬莱仙岛,暗中致赠鼻烟壶,邀请武林名家上岛游乐。
  当他们接受皇帝般的款待後,鬼冢趁机提出要求,如果答应者,立下字据,安然返回中原,否则,就到水晶宫做海龙王的女婿………“
  闻言,龙大炮义愤填膺道:“哇操,他的确像豺狼般狠毒!”
  “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便在其中一名仕女身的身上,画了我女儿特有的胎记,让他们晓得我还活在这世上……”话语未了,富子激动掐住他颈子,恶狠狠说:“你敢泄露消息!”“呃………”胡庸神情痛苦。
  龙大炮见状,迅速出手替他解围。
  “哎呀!你这十全欠二味的!”富子揉着手腕,气呼呼问:“这话什么意思?”
  “八珍(三八)呀!”“他出卖我的主人,我要杀他,这那一点错了?”
  龙大炮没好气说:“现在,你的主人把你送给我了,我们就像一条草绳上,拴住的两只蚱蜢,生死与共,你还在发什么神经?”
  富子一听怔住,整个人如梦初醒。
  龙大炮关切的问:“老伯,你还好吧?”
  胡庸咳了两声,摇摇手,表示没有事,随之抬头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来着?为何会到这里来?”
  “我叫龙大炮,是侠圣山庄的少庄………”斯时,宫外传进来话声。
  “操你个爹,谁叫你们把箱子送到这里来的?”
  闻言,富子惊诧说:“是万总管!”宫外的人呐呐道:“是,是那富子姑娘。”“富子姑娘?嘿嘿,她早就出任务去了,你们被骗了,一群饭桶挂车轮的东西!”龙大炮眼珠一转,掀开箱盖说:“老伯,你先换这里躲躲。”“哦!”胡庸忙依言而行。
  富子不等龙大炮说,自己跳进了另外的箱子。
  龙大炮不想走,忙趴地滚入床底下。
  “呀!”然一声。
  宫门被推开,小万神情不悦,领着挑夫们进来。
  小万娇瞠:“快把箱子挑走!”挑夫嗫嚅问:“挑……挑到那里去呀?”
  “该挑到那里,就挑到那里!”“是的!”应毕,挑夫们七手八脚,把两口箱子抬走了。
  小万重新带上了宫门。
  “咦,这是啥米(什么)?”
  象牙床下的龙大炮,有惊无险躲过一劫不算,又发现了条密道,这条密道就在床底下。
  “难怪老伯躲在这儿,原来下面还别有洞天!”龙大炮沿着窄小的石阶,小心翼翼往下走,约莫走了十余层阶级,便是一间两丈四方的密室。
  密室项上吊着盏大宫灯,右侧靠墙有张床铺,左边摆设桌椅,桌上有文房四宝,和一些绘画用的颜料,一看便知是间秘密画室。
  这时,他背後飘来一阵怪味。
  龙大炮返身查看,只见封闭的火炉上,放着一口铁锅,铁锅上有锅盖盖着,怪味是由锅内所飘出。
  他上前掀开来一看,锅内黄澄澄、黏答答,好像胶状的液体。
  “咳咳一一”龙大炮咳了几声,忙盖上锅盖,自言自语:“哇操,呛死人了,这是什么鬼玩意见?”
  话语甫落,他看到一道蓝色布帘,布帘的下摆,露出人皮状的东西。
  龙大炮感到很好奇,伸手拨开了布帘。
  “乖乖隆地咚,这么多人皮面具!”各个不同的人皮面具,挂在墙上,龙大炮拿起一顶端详。
  质料细柔,造得近似人皮。
  龙大炮到现在才明白,胡庸为什么被囚禁在此。
  原来,他在制造皇帝的面具。
  龙大炮相信,有关皇宫中的一切,必是小万提供的资料;因为,她出身大内。
  “都是这两口鬼箱子,害得老子连顿饭都吃不好!”挑夫一面挑箱子,一面埋怨。
  “干脆,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扔到海里去喂王八!”闻言,箱内的胡庸忙祷告:“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请您保佑弟子,千万别让他们丢下海。”只听箱外有人说:“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岛主若是问下来,谁负这个责?”
  “当然是你呀!”“操你妈的仙人板板,我就知道你是个大杂碎!”“哈哈一一”众人大笑。
  胡庸闻言,合什感激道:“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忽然,又听箱外娇叱:“你们这些狗奴才,又到那里摸鱼去了?药材现在才送来。”“小的们弄错了,躭搁了会见。”“快挑进去!”“是!”挑夫们将箱子挑进後仓。
  後仓的面积极大,是岛上的储藏室。
  “砰砰!”两口箱子被重放下地,胡庸、富子的头,撞着箱壁十分疼痛,但是又不敢叫出声来。
  “里面的药材对吗?”
  “没错!樱花姑娘不相信的话,可以开箱查验!”箱内的胡庸,一颗刚刚平息的心,又怦怦跳了起来,他心中暗祈:“千万不要验,千万不要验啊!”“不验怎么行?万一少了,上头怪罪下来,我也承担不起!”胡庸听了,心沉到了脚底,口中喃喃道:“我擅自离开画室,这下死翘翘了!”箱盖被掀开来,可是开的不是胡庸这箱。
  而是富子的那箱,樱花脸色骤变,只见富子拳缩箱内,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樱花不要出声。
  樱花见状会意,先盖起箱盖,再含笑对挑夫说:“没错,你们可以走了!”挑夫们听後,掉头而去。
  樱花忙掩上仓门,再次打开箱盖:“富子姊,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富子起身,抬腿跨出木箱,感激抓住她双臂,说:“谢谢你,樱花;若不是你,我可能没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躲在这里?”
  “唉!富子轻叹一声说:”岛主跟龙少侠打赌,把我当做殉葬物……“樱花忿忿不平道:”我们的性命,在他眼里跟草介一样,贱得可怜,有时我真想逃走………“话语未了,富子忙掩住她的嘴,疾声道:”快别这么说,要是传到岛主的耳里,你会被处死的!“”她还没死,老朽先厥(晕)过去了!“樱花拉开架势,喝问:”什么人?“
  箱盖撑开来,胡庸起身。
  “哦……哎………”一阵乒乒乓乓後,传来呻吟,呻吟中充满了痛苦。
  声音发自寝宫,龙大炮十分纳闷,他挺身坐起,在好奇心的趋使下,他决定上去一探。
  於是,蹑手蹑足爬到床底。
  “哇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寝宫的地上,尽是古董玩器,好像是遭人拨落。
  鬼冢上身赤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柄上镶着宝石的匕首,仿佛中邪一般,朝自己的胸膛猛扎,扎得血渍斑斑!
  “姓龙的,你到底在那裹?在那裏?”
  他把找不到龙大炮的恨,完全发泄在自己身上。
  龙大炮看傻眼!
  这个人究竟怎么了?
  是不是起笑(发疯了)?
  不疯怎么会拿自己身体出气?
  “呵呵一一”鬼冢神情转痛苦为笑,说:“我会找到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快,用鞭子抽我………”他在跟谁说话?
  龙大炮偏头一看,小万手持六尺皮鞭,站立在鬼冢的对面,心中还犹豫不决。
  鬼冢祈求道:“快呀!用鞭子抽我………”“岛主………”小万欲分辩!
  “笃!”的一声。
  鬼冢扔掉了匕首,厉喝:“用鞭子抽我,这是命令,你听到了没有?”
  小万无可奈何,把牙一咬,挥鞭抽了过去!
  “啪一哒!啪一哒………”一声皮鞭响,便在鬼冢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呵呵一一用力,好舒服哟!再用力……呵呵一一”鬼冢非但不生气,反而又哭又笑,好像很过瘾的样子。
  龙大炮见此状,若有所悟,心说:“乖乖隆地咚,这个东瀛鬼是个被虐待狂!”
  “岛主,我……我不行了…………”抽打过一阵後,小万颓然坐下,闭眼低头喘着气。
  鬼冢厉叱:“没用的东西,让你打也会累。”言讫,他走到乌铜镜前,见大红布已被掀掉,心中立刻起疑,鬼冢转身问:“什么人到过我的寝宫?”
  小万会错了意,起身嗫嚅道:“属下失责,是……是挑夫们误听富子之言,送进来两口木箱………”鬼冢眉头一皱,喃喃道:富子不是去当向导了吗?怎么会叫人送来两口箱子?这其中必有缘故……我搜遍了全岛,不见龙大炮和她的踪迹,莫非他们躲在箱子里。小万,快告诉我那两口木箱呢?“
  小万恭敬回答:“已送到後仓!”“现在什么时候?”
  小万转首望外,只见夜幕将要低垂,她忙应道:“禀岛主,酉时将尽。”闻言,鬼冢阴沉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说:“打赌的时间未到,这次我又赢了!哈哈!”
  “岛主是说………”
  鬼冢接口:“龙大炮就藏在箱子裏,走,跟我到後仓逮人!”说完,他开门大步往外走。
  小万从衣架上面,取下一件紫貂斗篷,三步并成两步,赶上前去为鬼冢披上。
  此刻,床下的龙大炮一则忧,一则喜,他担忧富子被发现了,会供出自己的下落,而心喜的呢?打赌的时间就快到了,只要自己熬到冲天炮响,就可带着众人回中土。
  “说!龙大炮呢?”
  鬼冢抓住富子的秀发,厉声喝问她。
  樱花鼻青脸肿和胡庸站在旁,她似乎已遭严刑逼供。
  “属……属下不……不知道………”“你敢背叛我?”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富子想坦白回答,又怕龙大炮被捕後,自己第一个遭殃;如果隐瞒不报,又是对岛主不忠,所以她心中非常矛盾。
  “你还想隐瞒?”
  鬼冢没有松开抓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拿挂在墙上的绳索。
  看到绳索的刹那,富子的脸因恐怖而抽搐着。
  “您……您想做什么?”
  “嘿嘿,像你这样的悍马必须用绳索!”“不,不要………”富子发觉不仅要受严刑,可能还要遭到凌辱,她开始疯狂般地挣扎。
  “你不想多受罪,就乖乖的被绑吧!”这句话很快发生了效果!
  从富子的身上,立即消失抗拒的力量。
  “嘿嘿,别再固执了,快说出来吧!否则的话………”鬼冢触及她的酥胸,使自己全身一震,因为他感觉到富子身子,是那么柔软且富弹性。
  但是,他还是把富子的双手,用绳索捆了起来。
  “岛主,求求您,放开我的手!”“可以,只要你老实招了。”富子咬着唇摇摇头,她坚持不肯说,她不肯说的原因是,鬼冢说一不二,龙大炮一旦被捕,她自己就非死不可!与其那时没命,不如现在忍一下,或许还有生机。
  “不,不………”鬼冢慢慢的拉绳索,富子的手腕随着高举。
  “岛主,求您饶了我吧………”富子的整个身体,逐渐的伸直,向上举起的双臂,因为衣袖滑落,显得非常的妖媚。
  鬼冢缓缓往上拉,一直到她脚尖点地,才将绳索固定住。
  “哎………”“你嘴真硬!”鬼冢转首道:“小万,叫个挑夫进来!”小万应了声“是”,转身走出。
  “嘿嘿,我就不信我会斗不过你!”鬼冢狞笑,脸上充满邪恶!
  须臾,小万领着一名挑夫入内,挑夫壮得像一只熊。
  “禀岛主,挑夫带到!”挑夫右膝跪地,毕恭毕敬道:“小的袁初参见岛主。”鬼冢淡淡说:“袁初,这女人赏给你!”袁初欣然抬头,一看是富子,吓得垂首答:“岛主,那是富子姑娘,小的不敢放肆啊!”鬼冢狠瞪着他说:“你敢抗拒我的命令!”“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袁初磕头跟捣蒜似的。
  “既然不敢,就赶快执行吧!”“是………”袁初走到富子面前,慢慢抬起颤抖的双手。
  富子怒瞪着他说:“你敢?”
  鬼冢威胁道:“袁初,你再躭过一分钟,我就劈了你!”这句话犹如一条皮鞭,狠狠抽在袁初身上。
  “富子姑娘,得罪了!”说完,袁初的双手像豹爪般,一下扯开她前襟,富子胸前的两个乳房,好似一对大白馒头,霍然跳了出来!
  富子挣扎狂喊:“你敢碰我,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呜呜一一”她遭受凌辱,忍不住哭出声。
  袁初毫不理睬,双手各攫一个馒头,像贪吃小孩似的,一阵猛吸狂啃。
  是痛?是酥?
  是麻?是爽?
  连富子也搞不清楚。
  “呵呵一一”鬼冢看得大笑。
  一旁的樱花不忍,朗声说:“富子姊,你就说出来吧!”“呜呜一一我不能说………”这时,袁初的眼中,已经冒出淫秽的欲火,他腾出了右手,兜住富子的臀部。
  “不要,拿开你的脏手!”富子拚命扭动屁股,并发出强烈的喊声。
  丰满、圆润、肉感的臀部,在袁初的掌中颤抖,富子使出全力抗拒。
  袁初先在裙子外抚摸。
  没有多久,他想登堂入室,进去里面摸。
  “啊!不要………”“噢呜!”袁初身子一震,闷哼了声,动作突然停止!
  富子觉得莫名其妙!
  鬼冢跟神如鹰,发现袁初的背心,多了一把匕首,他转身厉喝:“什么人?”
  “我!龙大炮。”龙大炮边应边走进後仓。
  鬼冢笑眯眯说:“时间还没有到,你自动现身,这场游戏你输了。”“我是输了,你放过富子吧!”“那我们的约定………”“安啦(放心)!我会履行诺言的;不过,我有个附加条件!”“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吧!”龙大炮回答道:“除了我的三个朋友外,他们我也要带走!”“没问题,只要你找到九龙珍珠冠。”“那张藏宝图呢?”
  “放了他!”鬼冢手一指富子,由怀中掏出藏宝图,伸手递给龙大炮。
  在龙大炮看图之时,小万已解下富子。
  “大佛有灵气,九龙降此间,若问藏宝处,人说古洞天。”龙大炮一面看图,一面在琢磨。
  “这‘大佛有灵气’是什么意思呢?‘九龙降此间’……哦!我明白了,所谓的‘九龙’,就是指九龙珍珠冠,它可能藏在‘大佛’这个地方。”
  鬼冢追问:“大佛是在支那何处?”
  “呃,这嘛………”龙大炮挠耳搔腮,勉强回答:“据我所知,四川的凌云山下,有一座大佛,高三十六丈,唐朝高僧海通凿起,直到剑南节度使韦臬才完成。
  大佛头顶周围十丈,目宽两丈,耳中深如山洞,夏秋江水大涨,如果大佛的脚背被淹,嘉定城内也可以行船了。“
  鬼冢迫不及待说:“那我们就上嘉定去!”
  龙大炮抬手一拦道:“史脱布(停止)!这大佛不止嘉定有,在山西的云岗,也有一座,有五丈多高,名气也不小,但就地形看来,好像两处都不像。”
  鬼冢焦急问:“那到底是那个地方?”
  “哇操,别急嘛!所谓紧事慢办。”龙大炮说:“让我再推敲推敲,‘若问藏宝处,人说古洞天’,既然藏在大佛,为什么又有古洞天,实在想不通……”
  “大佛,古洞天。”那旁的胡庸接口:“龙少侠,能否借老朽看看?”
  鬼冢截口道:“老东西,你只是个画匠,懂得什么?”
  “欵,你可别门缝裏瞧人,把人都瞧扁了,这个地方,或许他去过也不一定。”说完话後,龙大炮把图递给胡庸。
  胡庸边看藏宝图,边念道:“大佛有灵气,九龙降此间,若问藏宝处,人说古洞天……古洞天!哈哈一一”看罢,胡庸忽然大笑。
  “你笑什么?”鬼冢不悦喝问。
  龙大炮反凶他:“哇操,客气一点,他笑,因为他悟出来了。”鬼冢问:“你怎么知道?”
  “颓哥(笨蛋)!不然,你看了图怎么不笑?我看了怎么不笑?”
  “嗯!有道理哦。”鬼冢点点头。
  龙大炮柔声问:“老伯,这九龙珍珠冠,到底埋在啥米所在(什么地方)?”
  胡庸胸有城竹回答:“照这首诗及地图看来,应该是在归州大佛寺後的古洞天;因为,那里老朽闲时常去画画,所以一看便认出来了。”“有理!”龙大炮附和道:“齐子禄到归州,或许就是为了取此冠,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反而丢了性命二具是得不偿失啊!”他语中彷佛在警告鬼冢,命中没有莫强求,勉强得到并不一定是福气。
  可惜鬼冢被权势蒙蔽,一听九龙珍珠冠藏在归州大佛寺後的古洞天里,那里还有心再听?立刻派遣小万率人去取。
  而龙大炮等人呢?留置岛上等侯消息。
  赤金叠龙,明珠镶嵌,上面有九条金龙,前後卧龙,左右行龙,顶上有四条搅尾龙,捧着一个团龙,周围珍珠,不计其数。
  单有九颗大珠二明璧焕发,光芒四射,再衬着赤金明亮,闪闪灼灼,令人不能注目!
  历经一个月时间,小万将这顶“九龙珍珠冠”带回了蓬莱仙岛。
  皇帝梦即将要实现,鬼冢高兴之余,在大厅宴请龙大炮等人,为他们七个人饯行。
  鬼冢志得意满问:“龙少侠,你和你的这些朋友们,全是武林精英,人中龙凤,我由衷的希望,你们能留下共创大业。”“哇操!我生平无大志,只希茎当闲云野鹤,游戏人间,对什么大业?嘿嘿,实在是兴趣缺缺!”鬼冢笑眯眯道:“那我也不勉强,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龙大炮霍然起身,开口道:“久闻东瀛忍术出神入化,深不可测,在临行之前,我想向岛主讨教讨教!”“好!”鬼冢欣然答应:“武器任由你选!”“我要一条长鞭。”“长鞭?”
  闻言,鬼冢如遭电殛,脸色大变!
  龙大炮一个字,一个字说:“是的!皮革制的长鞭。”他彷佛击中鬼冢的弱点。
  侍立於旁的小万见状,躬身跟鬼冢耳语了一番。
  龙大炮面露得色。
  “好!”鬼冢起身说:“容我换套衣衫!”龙大炮抬手道:“你请吧!”鬼冢转身走出大厅。
  “大炮龙,你等下要卡衰力(小心)。”孟南接口道:“是啊!小心才行得万年船。”富子却不以为然,笑说:“你们放心,龙少侠已经赢了一半。”“怎么说?”众人齐声问。
  富子回答道:“我们岛主是个被虐待狂,他一看到了皮鞭,什么武功也施展不出来。”“哇!”胡娇说:“那大炮龙不是赢了吗?”
  “哈哈一一”众人乐得大笑。
  过了一会见,龙大炮突然开口说:“哇操,鬼冢去了有一下,怎么还不来,该不是耍诈吧?”
  小万连忙抢答:“我们岛主向来注重修饰,所以躭过点时间,请各位不要介意,我立刻就去催催他!”“快去,快去!我们还等着回中原呢!”孟南显得不耐烦。
  “是是是!”小万唯唯诺诺走了。
  她後脚刚跨出门,只听四面“轰”的一声,同时猛火涌起,跟着一片喊杀之声。
  闻言,众人不由变色!
  “哇操,著了东瀛鬼的道儿!”崔箫箫疾声道:“奶奶的狗男人,我们帮他找到九龙珍珠冠,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傻B ,你连杀人灭口也不懂?”
  “嗄!那怎么办?”
  “哇操,只有跟他们拚了!”言讫,大伙猫着身子,跟龙大炮潜至窗边。
  浓烟滚滚,热气逼人!
  只见各个门窗外,堆满硝黄,乾草之类易燃物品,因此烧起来,火势特别的猛烈。
  “大吔,赌一下,我们冲出去!”龙大炮骂道:“哇操,你目困(眼睛)糊屎了,再看清楚一点儿!”“嗄!”孟南连忙改口:“他妈个球,三思而後行,咱们想其他法子!”原来,鬼冢在各个门窗外,都布满了弓箭手,只要他们一冲出去,马上就会变成一只箭猪。
  “哇操,这声十七两翘翘了(死定)!”“哦,哎一一”骤闻大厅外,传来惨叫之声。
  正在绝望的龙大炮,探头一看,只见有六、七个武林高手,手持兵刃,由後刺杀黑衣忍者。
  “咦,那安内(怎会这样)?”
  他再凝神细看,原来那帮武林高手,就是丐帮帮主白扬、万马堂主向独步、快刀门掌门谷云飞、血龙会舵主石开,和一些不知名的人。
  原本神采飞扬的鬼冢,见右侧杀出一帮人,不禁脸色大变,怒骂:“八格野鹿(混帐)!小万,把这些家伙拿下!”“是!岛主。”小万应毕,双手扯开外衣,露出了貂皮镖囊,左、右两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及小指之间,各夹三支飞镖,电般射向白扬等人!
  “嗖嗖一一”连响。
  六点寒星飞到,有的被击落,有的射中了。
  白扬高喊:“小心追魂镖!”随之,双方遭遇,掀起了一场大激战!
  “哇操,机会来了!”孟南忙问:“大吔,啥米机会?”
  “我们冲出去!”“可是,外面还有弓箭手,咱们会成为活靶子。”“操你妈个球,你的脑袋瓜裹面,都装着浆糊啊?不会把榻榻米掀起来,当做挡箭牌,冲出火窟大杀四方!”孟南赞道:“好主意,说干就干!”当下,掀起了三张榻榻米,围成了三角形,两人拿一张;由於胡庸年万体衰,所以不用拿,站在他们正中央。
  “冲呀一一”龙大炮高喊一声,大家同时冲出!
  鬼冢催声道:“射,射死他们这些猪!”“嗖嗖嗖一一”箭如飞蝗般射到,但都扎在榻榻米上,根本就伤不到人。
  “闪开!”箭阵阻挡不了,鬼冢大吼了一声,抽出手中的武士刀,刀长四尺二寸,迈开大步奔过来“唰一一”的一声。
  龙大炮、孟南合拿的榻榻米,一刀下来被砍成两半。
  “夭寿骨,这么厉害!”龙大炮骂了一句,把半块榻榻米砸过去,阻止鬼冢的攻势,再夺过一柄武士刀,从容迎战那鬼冢!
  而小万这边呢?
  由於她的飞镖射光,白扬等技高一筹,迅速击溃那些忍者,剩她一人做困兽之斗。
  “呼呼一一”白扬虽然老了点,但手中打狗棒,势若风车,小万勉强接了十几招,额角已冒出冷汗。
  “去你娘的!”向独步趁小万不备,飞身踹出一脚,由後面偷袭小万!
  “噢!”小万背後中脚,口吐鲜血,踉踉跄跄冲上前。
  “去死吧!贱人。”谷云飞手中的快刀电闪而过!
  小万还来不及叫,脑袋和身体已经分家。
  白扬称赞道:“谷掌门,你的快刀果然名不虚传!”“白帮主过奖了,你的打狗棒也不赖呀!”心高气傲的向独步不耐烦道:“哎呀!你们别相互往脸上贴金了,要不是龙少侠来了,什么快刀?什么打狗棒?一个个都在查某胯下称臣呢!”“对对对,鬼冢武功诧异,咱们快去支援龙少侠!”一经人附和,群雄开步奔去。
  龙大炮这边的忍者,本来还在顽抗,乍见群雄勇猛杀至,心知大势已去,登时作鸟兽般散!
  “毕毕剥剥一一”大厅的火势越烧越大!
  鬼冢心头的怒火,也跟它一样,不劈了龙大炮不甘心。
  武士刀在空中划半个孤,夹着一股冷风削至!
  龙大炮估不到他出手这么快,迅速托刀往上一架。
  “当!”的声响。
  两件兵器一撞,激出了几点火花。
  龙大炮脚下浮动,手中武士刀给震落。
  因为,对方的刀长力猛。
  鬼冢虎口微麻,厉声喊道:“姓龙的,下阿鼻地狱去吧!”龙大炮失去兵器,性命垂危,幸好群雄赶到,及时迎住了鬼冢。
  “唰唰唰一一”四尺二寸的武土刀,舞起一项光幕,罩住了鬼冢全身,任凭群雄怎么攻击,都破不了那一项光幕。
  龙大炮苦恼之际,只听有人叫道:“龙少侠接住!”他反应极快,手一捞,抓住一条皮鞭。
  “快呀!用鞭子抽他。”发话的人是富子。
  斯时,龙大炮才想起鬼冢,是个有被虐待狂的疯子。
  “各位请退下!”闻声,群雄纷纷收兵器跳开。
  龙大炮“呼呼”挥舞起六尺长的皮鞭!
  鬼冢一见转怒为喜,先扔掉手中的武士刀,然後扯开自己的前襟,他刚才被龙大炮划伤的胸膛,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伤痕。
  “哇操!”龙大炮心头一震,对方采阴补阳,已练到传说中“长肉生肌”最上乘的武功。
  他极力镇定,怕被鬼冢看穿,内心的恐惧。
  “嘿嘿一一快,用皮鞭抽我!”“啪一哒!啪一哒………”龙大炮果然依言而行,一抽就是十几鞭。
  “呵呵一一用力打……呜呜一一打的我好舒服………”鬼冢又笑又哭,满地打滚,像发了狂似的。
  龙大炮看不过去,厉喝:“起来,快站起来,学学男人的样子!”“不能让他起来!”富子忙喊道:“快,趁此机会杀了他!”群雄一听,那敢怠慢?所有兵器齐出!
  鬼冢瞬间变成肉酱………
  ※※※
  海风轻轻地吹着。
  众人鱼贯登上了双桅帆船。
  龙大炮无意回头一看,只见富子、樱花跟在自己身後。
  “哇操,我要回去中原,你们跟着我干鸟?”
  富子低头答道:“岛主叫我效忠你,这一生一世,我都必须奉行到底。”“唉!那疯子已经嗝屁著凉了(死),你们现在是自由人,不用再奉行他的鬼话,快回去东瀛嫁人生子吧!”“不行!我们发过毒誓,若不服从岛主之命,会死得很惨,请你收容我们吧!”龙大炮细看二人,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清纯可爱,叫她们落得惨死,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他心中暗忖道:“嘿嘿,反正我没尝过异国风味。”“好吧!好吧!”龙大炮怕崔箫箫、胡娇两人反对,因此装得很无奈。
  “啥米(什么)啊?东瀛查某(女人)你也要!”崔箫箫和胡娇异口同声,语气之中充满醋意。
  同时,一左一右揪住他耳朵。
  龙大炮痛得大叫:“哎呀!我的耳朵……烂男,快帮帮我吧!”孟南埋怨道:“大吔,我平日对你那么死忠(忠心),你有了吹箫和阿娇还不够,连东瀛查某也不分一个给我,实在太不够意思了,我决定做个自由人,不跟你了!”“哇操,你敢背叛我……”话语未了,他两耳一阵剧痛。
  “啊一一俺某吔(我的老婆),我耳朵快掉了,拜托松松手!”
  崔箫箫和胡娇边拉,边说:“走,上船去!”
  龙大炮故意道:“好,要上床,也不用这么急呀!”
  “你这个好色鬼,满脑子只知道床!”
  “哎!我的耳朵掉了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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