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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会要_1

  作者:宋  王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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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会要》宋 王溥

唐会要 目录

卷一
帝号上
卷二
帝号下 杂录 追谥皇帝 杂录
卷三
皇后 杂录 内职 杂录 出宫人
卷四
储君 杂录 追谥太子 杂录 皇太孙
卷五
诸王 杂录
卷六
公主 杂录 和蕃公主 杂录
卷七补
封禅
卷八补
郊议
卷九上补
杂郊议上
卷九下补
杂郊议下
卷十上补
亲拜郊 亲迎气 杂录 后土社稷
卷十下补
藉田 藉田东郊仪 九宫坛 皇后亲蚕
卷十一
明堂制度
卷十二
飨明堂议 庙制度
卷十三
亲飨庙 禘祫上
卷十四
禘祫下 献俘
卷十五
庙议上
卷十六
庙议下
卷十七
祭器议 庙灾变 缘庙裁制上
卷十八
缘庙裁制下 配享功臣 杂录
卷十九
庙隶名额 孝敬皇帝庙 让皇帝庙 仪坤庙 诸太子庙 公主庙 百官家庙
卷二十
陵议 亲谒陵 公卿巡陵
卷二十一
缘陵礼物 诸僭号陵 皇后诸陵议 陪陵名位 诸陵杂录
卷二十二
社稷 祀风师雨师雷师及寿星等 岳渎 前代帝王 龙池坛
卷二十三
武成王庙 寒食拜埽 缘祀裁制 牲牢 忌日 讳
卷二十四
受朝贺 诸侯入朝 二王三恪 朔望朝参常朝日附 廊下食
卷二十五
辍朝 杂录 百官奏事 亲王及朝臣行立位 文武百官朝谒班序
卷二十六
册让 举人自代 读时令 命妇朝皇后应仪制附 皇太子冠 皇太子加元服 皇太子见三师礼 皇太子不许与诸王及公主抗礼 乡饮酒 大射 讲武 笺表例 待制官 侍读
卷二十七
行幸
卷二十八
搜狩 祥瑞上
卷二十九
祥瑞下 追赏 节日
卷三十
大内 宏义宫 通义宫 庆善宫 太和宫 洛阳宫 大明宫 玉华宫 九成宫 奉天宫 三阳宫兴泰宫附 兴庆宫 华清宫 诸宫 杂记
卷三十一
舆服上
裘冕 章服品第 内外官章服 杂录 冠 巾子 鱼袋
卷三十二
舆服下
笏 异文袍 辂车 乘车杂记 羃 戟
雅乐上
卷三十三
雅乐下 太常乐章 凯乐 燕乐 清乐 散乐 破陈乐 庆善乐 诸乐 四夷乐
东夷二国乐 南蛮诸国乐 西戎五国乐 北狄三国乐
卷三十四
论乐 杂录
卷三十五
学校 褒崇先圣先师已下附 释奠 经籍 书法
卷三十六
修撰 氏族 蕃夷请经史 附学读书
卷三十七
五礼篇目 礼仪使 服纪上
卷三十八
服纪下 夺情 葬 辰日 杂记
卷三十九
定格令 议刑轻重
卷四十
君上慎恤 臣下守法 定赃估 论赦宥
卷四十一
断屠钓 左降官及流人 酷吏 杂记
卷四十二
历 浑仪图 测景 地震 日蚀 月蚀
卷四十三
彗孛 五星临犯 星聚 流星 山摧石陨 水灾上
卷四十四
水灾下 火 木冰 螟蜮 杂灾变 太史局 杂录
卷四十五
功臣
卷四十六
前代功臣 封建 封建杂录上
卷四十七
封建杂录下 封诸岳渎 议释教上
卷四十八
议释教下 寺
卷四十九
像 僧道立位 僧尼所隶 杂录 燃灯 病坊 僧籍 大秦寺 摩尼寺
卷五十
尊崇道教 观 杂记
卷五十一
官号上
侍中 中书令 名称 识量上
卷五十二
官号中
识量下 忠谏
卷五十三
官号下
举贤 委任 崇奖 杂录
卷五十四
省号上
门下省 中书省 门下侍郎 中书侍郎 左右散骑常侍 给事中
卷五十五
省号下
中书舍人 谏议大夫 匦
卷五十六
起居郎起居舍人 左右补阙拾遗 符宝郎
卷五十七
翰林院 尚书省诸司上
尚书省 尚书省分行次第 尚书令 左右仆射
卷五十八
尚书省诸司中
左右丞 左右司郎中 左右司员外郎 吏部尚书 吏部侍郎 吏部郎中 吏部员外郎 司封郎中 司封员外郎 司勋郎中 司勋员外郎 考功郎中 考功员外郎 户部尚书 户部侍郎
卷五十九
尚书省诸司下
度支使 别官判度支 户部郎中 户部员外郎 度支郎中 度支员外郎 金部郎中 金部员外郎 仓部郎中 仓部员外郎 铸钱使 延资库使 出纳使 礼部尚书 礼部侍郎 礼部郎中 礼部员外郎 太庙斋郎 祠部郎中 祠部员外郎 膳部郎中 膳部员外郎 主客郎中 主客员外郎 祠祭使 兵部尚书 兵部侍郎 兵部郎中 兵部员外郎 职方郎中 职方员外郎 驾部郎中 驾部员外郎 库部郎中 库部员外郎 刑部尚书 刑部侍郎 刑部郎中 刑部员外郎 都官郎中 都官员外郎 比部郎中 比部员外郎 司部郎中 司部员外郎 工部尚书 工部侍郎 工部郎中 工部员外郎 屯田郎中 屯田员外郎 长春宫使 虞部郎中 虞部员外郎 水部郎中 水部员外郎
卷六十
御史台上
御史台 东都留台 御史大夫 御史中丞 侍御史 殿中侍御史 监察御史
卷六十一
御史台中
馆驿使 弹劾
卷六十二
御史台下
谏诤 推事 出使 知班 杂录
卷六十三
史馆上
史馆移置 诸司应送史馆事例 修前代史 修国史 在外修史 修史官 史馆杂录上
卷六十四
史馆下
史馆杂录下 宏文馆 文学馆 崇文馆 集贤院 崇元馆
卷六十五
秘书省 殿中省 闲使 内侍省 太常寺 光禄寺 卫尉寺 宗正寺
卷六十六
太仆寺 群牧使 大理寺 鸿胪寺 司农寺 木炭使 太府寺 少府监 将作监 国子监 东都国子监 广文馆 军器监 西京军器库 都水监 宫苑监 西京苑总监
卷六十七
东宫官 詹事府 左春坊 右春坊 家令寺 率更令 太子仆寺 王府官 致仕官 员外官 试及邪滥官 伎术官 留守 京兆尹
卷六十八
河南尹 诸府尹 都督府 刺史上
卷六十九
刺史下 都督刺史已下杂录 别驾 判司 县令 丞簿尉 州府及县加减官
卷七十
量户口定州县等第例 州县分望道
关内道 河南道 河东道 河北道 山南道 陇右道 淮南道 江南道 剑南道 岭南道
州县改置上
关内道 河南道 河东道
卷七十一
州县改置下
河北道 山南道 陇右道 淮南道 江南道 剑南道 岭南道
十二卫 东宫诸卫
卷七十二
京城诸军
羽林军 神策军
府兵 军杂录 马 诸监马印 诸蕃马印
卷七十三
单于都护府 三受降城 安北都护府 灵州都督府 安东都护府 营州都督府 安南都护府 安西都护府 姚州都督府 杂录
卷七十四
选部上
论选事 掌选善恶 吏曹条例
卷七十五
选部下
选限 藻鉴非因铨选藻鉴附 杂处置 东都选 南选 附甲 冬集
贡举上
明经所集业附 帖经条例
卷七十六
贡举中
进士 缘举杂录 制科举 孝廉举 开元礼举 三礼举 三传三史附 童子 明法
卷七十七
贡举下
科目杂录 宏文崇文生举 崇元生道举附 论经义
诸使上
观风俗使 巡察按察巡抚等使
卷七十八
诸使中
黜陟使 采访处置使 五坊宫苑使 皇城使 元帅 都统 节度使每使管内军附 亲王遥领节度使 宰相遥领节度使 诸使杂录上奏荐附
卷七十九
诸使下
诸使杂录下
谥法上
卷八十
谥法下 复字谥 朝臣复谥 杂录
卷八十一
勋 阶 用荫 考上
卷八十二
考下 冬荐 甲库 当直 休假 医术
卷八十三
嫁娶 租税上
卷八十四
租税下 杂税 租庸使 两税使 户口数 杂录 移户
卷八十五
团貌 杂录 定户等第 户口使 籍帐 逃户
卷八十六
奴婢 道路 街巷 桥梁 关市 市 城郭
卷八十七
转运盐铁总叙 漕运 转运使 河南水陆运使 陕州水陆运使
卷八十八
盐铁 榷酤 盐池使 盐铁使 仓及常平仓 杂录
卷八十九
疏凿利人 硙碾 泉货
卷九十
闭籴 和籴 食实封数 缘封杂记 内外官禄
卷九十一
内外官料钱上
卷九十二
内外官料钱下 内外官职田
卷九十三
诸司诸色本钱上 诸司诸色本钱下
卷九十四
北突厥 西突厥 沙陀突厥 吐谷浑
卷九十五
高昌 高句丽 百济 新罗
卷九十六
契丹 奚 室韦 靺鞨 渤海 铁勒 薛延陀
卷九十七
吐蕃
卷九十八
回纥 西爨 昆弥国 林邑国 真腊国 白狗羌 曹国 殊柰国 拔野古国 霫●国 党项羌
卷九十九
东谢蛮 西赵蛮 牂牁蛮 南平蛮 南诏蛮 东女国 婆利国 倭国 大羊同国 乌罗浑国 女国 石国 吐火罗国 昙陵国 康国 盘盘国 朱俱婆国 甘棠国 罽宾国 流鬼国 史国 拂菻国 乌苌国 耨陀洹国
卷一百
瑟匿国 悉立国 求拔国 俱兰国 骨利干国 诃陵国 婆登国 波斯国 都播国 结骨国 天竺国 葛逻禄国 泥婆罗国 大食国 火辞弥国 驳马国 金利毗迦国 多摩苌国 虾夷国 哥罗舍分国 日本国 师子国 多蔑国 多福国 耽罗国 拘蒌蜜国 骠国 占卑国 杂录 归降官位 唐会要

唐会要卷一
 宋王溥撰
  帝号上
献祖宣皇帝讳熙。凉武昭王暠曾孙。嗣凉王歆孙。宏农太守重耳之子也。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为宣简公。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宣皇帝。庙号献祖。葬建初陵。在赵州昭庆县界。仪凤二年五月一日追封为建昌陵。开元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诏改为建初陵。
懿祖光皇帝讳天赐。宣皇帝长子。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懿王。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光皇帝。庙号懿祖。葬启运陵。在赵州昭庆县界。仪凤二年三月一日。追封为延光陵。开元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诏改为启运陵。
太祖景皇帝讳虎。光皇帝第二子。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景皇帝。庙号太祖。葬永康陵。在京兆府三原县界。
世祖元皇帝讳昺。景皇帝第二子。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元皇帝。庙号世祖。葬兴宁陵。在京兆府咸阳县界。
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讳渊。元皇帝第四子。母曰元贞皇后独孤氏。隋义宁二年五月二十日。受禅于太极殿。年五十三。武德九年八月八日。传位。称太上皇。贞观九年五月六日崩于大安宫垂拱前殿。年七十。其年十月庚寅。葬献陵。在京兆府三原县界。谥曰大武皇帝。庙号高祖。哀册文。秘书监虞世南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高祖神尧皇帝。天宝八载六月十五日。加尊高祖神尧大圣皇帝。十三载二月九日。加尊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年号一。尽武德九年。
宰相十六人。秦王。裴寂。刘文静。萧瑀。窦威。窦抗。陈叔达。杨恭仁。封德彝。裴矩。高士廉。齐王元吉。宇文士及。长孙无忌。杜如晦。房元龄。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讳世民。高祖第二子。母曰太穆顺圣皇后窦氏。隋开皇十八年十二月戊午。生于武功别馆。武德元年六月一日。封秦王。九年六月七日。册为皇太子。八月九日。即位于东宫显德殿。年二十九。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崩于翠微宫含风殿。年五十二。其年八月庚寅。葬昭陵。在京兆府醴泉县界。谥曰文皇帝。庙号太宗。哀册文。中书令褚遂良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太宗文武圣皇帝。天宝八载六月十五日。加尊太宗文武大圣皇帝。十三载二月九日。加尊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年号一。贞观二十三年。
宰相二十九人。裴寂。萧瑀。陈叔达。李靖。封德彝。宇文士及。长孙无忌。杜如晦。房元龄。高士廉。温彦博。岑文本。魏征。侯君集。杨师道。戴冑。刘洎。李世绩。张亮。马周。褚遂良。崔仁师。杨宏礼。王珪。杜淹。杨恭仁。许敬宗。高季辅。张行成。
高宗天皇大圣大宏孝皇帝讳治。太宗第九子。母曰文德顺圣皇后长孙氏。贞观二年六月十三日。生于东宫丽正殿。五年。封晋王。十七年四月七日。册为皇太子。二十三年六月一日。即位。年二十二。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称天皇。宏道元年十二月四日。崩于东都贞观殿。年五十六。文明元年八月庚寅。葬干陵。在京兆府奉天县界。谥曰天皇大帝。庙号高宗。哀册文。天后武氏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天宝八载六月十五日。追尊高宗天皇大圣皇帝。十三载二月六日。加尊高宗天皇大圣大宏孝皇帝。年号十五。永徽七年正月七日。改为显庆。显庆六年二月三十日。改为龙朔。龙朔四年正月一日。改为麟德。麟德三年正月五日。改为干封。干封三年二月二十九日。改为总章。总章三年三月十八日。改为咸亨。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改为上元。上元三年十一月三日。改为仪凤。仪凤三年四月二十二日。敕改来年正月一日为通干元年。十二月十日敕停不行。四年六月十五日。改为调露。调露二年八月二十三日。改为永隆。永隆二年十月六日。改为开耀。开耀二年二月十三日。改为永淳。永淳二年十二月四日。改为宏道元年。
宰相四十七人。长孙无忌。褚遂良。于志宁。张行成。高季辅。李世绩。柳奭。宇文节。韩瑗。来济。崔敦礼。李义府。许敬宗。杜正伦。辛茂将。任雅相。卢承庆。许圉师。上官仪。刘祥道。窦德元。乐彦玮。孙处约。姜恪。陆敦信。戴至德。刘仁轨。杨武。李安期。张文瓘。赵仁本。阎立本。李敬元。郝处俊。来恒。薛元超。李义琰。高智周。张大安。裴炎。王德真。崔知温。郭待举。岑长倩。郭正一。魏元同。刘齐贤。
中宗孝和大圣大昭孝皇帝讳显。高宗第七子。母曰则天顺圣皇后武氏。显庆元年十一月五日生。二年二月二日。封周王。仪凤二年十月三日。徙封英王。改名哲。永隆元年八月二十三日。册为皇太子。宏道元年十二月六日。即位。年二十八。嗣圣元年二月六日。改为庐陵郡王。房州安置。圣历元年六月。遣职方员外郎徐彦伯迎于房州。圣历元年九月十五日。册为皇太子。依旧名显。二年腊月二十五日。赐姓武氏。神龙元年正月二十四日。即位于通天宫端扆殿。年五十。二月五日。国号依旧称大唐。十一月。上尊号应天皇帝。三年八月三日。加尊号应天神龙皇帝。景龙四年六月二十二日。崩于神龙殿。年五十五。景云元年十一月己酉。葬定陵。在京兆府富平县界。谥曰孝和皇帝。庙号中宗。哀册文。工部侍郎徐彦伯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天宝八载六月。追尊中宗孝和大圣皇帝。十三载二月。加尊中宗孝和大圣大昭孝皇帝。年号三。神龙三年九月。改为景龙。景龙四年六月四日。改为唐隆元年。
宰相三十八人。刘景先。岑长倩。郭待举。韦宏敏。安国相王。姚元之。韦安石。唐休璟。崔元暐。杨再思。张柬之。房融。韦承庆。袁恕己。桓彦范。敬晖。武三思。祝钦明。魏元忠。李怀远。豆卢钦望。韦巨源。李峤。于惟谦。苏瑰。宗楚客。萧至忠。纪处讷。张仁亶。韦嗣立。崔湜。赵彦昭。韦温。郑愔。张锡。裴谈。岑羲。张嘉福。
睿宗元真大圣大兴孝皇帝讳旦。高宗第八子。母曰则天顺圣皇后武氏。龙朔二年六月一日。生于蓬莱宫含凉殿。十一月十八日。封殷王。干封元年七月。徙封豫王。总章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徙封冀王。初名旭轮。改名轮。上元三年正月。徙封相王。永隆二年。又改封豫王。改名旦。嗣圣元年二月七日。即位。年二十二。太后临朝。天授元年九月。降为皇嗣。仍名轮。圣历元年。封相王。又名旦。神龙二年正月六日。立为皇太弟。辞不就。二月十四日。改封安国相王。唐隆元年六月二十四日。即位于承天门楼。年四十九。延和元年八月二十五日。传位。开元四年五月二十日。崩于百福殿。年五十五。其年十月庚午。葬桥陵。在京兆府奉先县界。谥曰大圣元真皇帝。庙号睿宗。哀册文。紫微侍郎苏颋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天宝八载六月。追尊睿宗元真大圣皇帝。十二载二月。加尊睿宗元真大圣大兴孝皇帝。年号三。景云二年正月十九日。改为太极。太极元年五月。改为延和元年。
宰相二十五人。平王。李峤。萧至忠。张仁亶。韦嗣立。赵彦昭。韦安石。苏瑰。唐休璟。裴谈。张锡。岑羲。崔湜。刘幽求。锺绍京。李日知。薛稷。姚元之。崔日用。宋璟。郭元振。张说。窦怀贞。魏知古。陆象先。
元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讳隆基。睿宗第三子。母曰昭成顺圣皇后窦氏。垂拱元年八月五日。生于东宫之别殿。以其日为千秋节。后改为天长节。三年闰正月二日。封楚王。长寿二年十二月。降封为临淄郡王。唐隆元年六月二十一日。进封为平王。七月二十六日。册为皇太子。延和元年七月五日。即位。年二十八。先天二年十一月。上尊号开元神武皇帝。开元二十七年二月七日。加尊号开元圣文神武皇帝。天宝元载二月十一日。又加尊号开元天宝圣文神武皇帝。七载五月十三日。又加尊号开元天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八载闰六月五日。又加尊号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十二载十二月七日。又加尊号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孝德证道皇帝。至德元载七月十二日。传位。册为太上皇帝。干元元年正月五日。加尊号太上至道圣皇天帝。元年建巳月五日。崩于神龙殿。年七十八。广德元年三月辛酉。葬泰陵。在京兆府奉先县界。谥曰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庙号元宗。哀册文。左散骑常侍王缙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年号三。先天二年十一月一日。改为开元。开元三十年正月一日。改为天宝。天宝十五载八月十五日。传位。
宰相三十四人。刘幽求。韦安石。魏知古。崔湜。陆象先。窦怀贞。岑羲。萧至忠。郭元振。张说。姚元之。卢怀慎。源干曜。宋璟。苏颋。张嘉贞。王晙。李元纮。杜暹。萧嵩。宇文融。裴光庭。韩休。裴耀卿。张九龄。李林甫。牛仙客。李适之。陈希烈。杨国忠。韦见素。崔圆。房管。崔涣。
使相八人。源干曜。张说。王晙。张嘉贞。王琚。杜暹。萧嵩。哥舒翰。
肃宗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讳亨。元宗第三子。母曰元献皇后杨氏。景云三年九月三日。生于东宫之别殿。以其日为天平地成节。初名嗣升。先天元年九月封陕王。开元十五年三月徙封忠王。改名浚。二十三年七月。改名玙。二十六年六月三日。册为皇太子。改名绍。天宝三载。又改名亨。十五载七月十二日。即位于灵武郡。年四十六。至德三载正月五日。上尊号光天文武大圣孝感皇帝。干元二年正月一日。加尊号干元大圣光天文武孝感皇帝。上元二年九月二十一日。诏去干元大圣光天文武孝感等尊号。惟称皇帝。宝应元年四月十八日。崩于长生殿。年五十二。宝应二年三月庚午。葬于建陵。在京兆府醴泉县界。谥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庙号肃宗。哀册文。兵部侍郎裴士淹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年号五。至德三载三月五日。改为干元。干元三年闰四月九日。改为上元。上元二年九月二日。改为元年。以今年十一月建子为岁首。以斗所建辰为名。至建巳月。改元宝应。后以正月为岁首。建巳月仍为四月。
宰相十六人。韦见素。崔圆。房管。裴冕。崔涣。李麟。苗晋卿。张镐。王玙。吕諲。李岘。第五琦。李揆。萧华。裴遵庆。元载。
使相八人。裴冕。郭子仪。李光弼。崔涣。崔圆。张镐。王玙。吕諲。
代宗睿文孝武皇帝讳豫。肃宗长子。母曰章敬皇后吴氏。开元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生于东都上阳宫之别殿。以其日为天兴节。二十年八月二十一日。封广平郡王。名俶。至德二年十二月十五日。进封楚王。干元元年三月。改封成王。五月十九日。册为皇太子。十月五日。改名豫。宝应元年四月二十一日。即位。年三十七。二年七月七日。上尊号宝应元圣文武孝皇帝。大历十四年五月二十日。崩于紫宸之内殿。年五十四。其年十月己酉。葬元陵。在京兆府富平县界。谥曰睿文孝武皇帝。庙号代宗。哀册文。中书侍郎崔佑甫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年号三。宝应二年七月二十日。改为广德。广德三年正月一日。改为永泰。永泰二年十月十二日。改为大历。
宰相十二人。雍王适。苗晋卿。裴遵庆。元载。李辅国。刘晏。李岘。王缙。杜鸿渐。裴冕。杨绾。常衮。
使相十九人。郭子仪。李光弼。仆固怀恩。李怀仙。王缙。辛云京。杜鸿渐。崔圆。裴冕。田承嗣。朱泚。李正己。李宝臣。李忠臣。李抱玉。来瑱。马璘。崔宁。薛嵩。
德宗神武孝文皇帝讳适。代宗长子。母曰睿真皇后沈氏。天宝元载壬戌岁四月十九日。生于长安大内之东宫。不置节名。元年建丑月。拜特进。封奉节郡王。宝应元年五月。充天下兵马元帅。进封鲁王。八月。改封雍王。十月。出镇陕州。广德元年。拜尚书令。元帅如故。食实封二千户。赐铁券。图形凌烟阁。三年。册为皇太子。大历十四年五月。即位。年三十八。建中元年正月。上尊号曰圣神文武皇帝。贞元二十一年正月。崩于会宁殿。年六十四。十月。葬崇陵。在京兆府云阳县界。谥曰神武孝文皇帝。庙号德宗。哀册文。刑部侍郎许孟容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年号三。建中尽四年。兴元一年。贞元尽二十一年。
宰相三十五人。崔佑甫。常衮。李勉。杨炎。卢杞。马燧。关播。萧复。乔琳。刘从一。姜公辅。卢翰。李晟。张延赏。韩滉。崔造。柳浑。李泌。董晋。赵憬。陆贽。贾耽。卢迈。崔损。赵宗儒。郑余庆。杜佑。齐抗。高郢。郑珣瑜。张镒。刘滋。齐映。浑瑊。窦参。
使相二十人。郭子仪。朱泚。李宝臣。李正己。李忠臣。梁崇义。李希烈。李怀光。陈少游。李抱真。张孝思。王武俊。刘元佑。浑瑊。李纳。严震。田绪。刘滋。韦皋。李师古。
顺宗至德宏道大圣大安孝皇帝讳诵。德宗长子。母曰昭德皇后王氏。上元二年辛丑岁正月十二日。生于长安之东内。不置节名。大历十四年六月。封为宣王。建中元年正月。册为皇太子。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年四十五。七月。以疾未瘳。令皇太子监国。八月。传位。居兴庆宫。称诰。元和元年正月。上尊号曰应干圣寿太上皇。其月十九日。崩于兴庆宫之咸宁殿。年四十六。七月。葬丰陵。谥曰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庙号顺宗。哀册文。礼部侍郎赵宗儒撰。谥册文。礼部侍郎崔汾撰。谥议。太常寺少卿崔枢撰。大中三年十二月。追崇尊谥曰至德宏道大圣大安孝皇帝。谥册文。中书侍郎马植撰。谥议。兵部尚书归融撰。年号一。永贞一年。
宰相七人。贾耽。杜佑。郑珣瑜。高郢。韦执谊。杜黄裳。袁滋。
使相五人。刘滋。韦皋。李师古。张茂昭。吴少诚。
宪宗昭文章武大圣至神孝皇帝讳纯。顺宗长子。母曰庄宪皇后王氏。大历十三年戊午岁二月十四日。生于长安之东内。不置节名。贞元四年六月。封为广陵郡王。开府仪同三司。名淳。二十一年四月。册为皇太子。改名纯。七月。权勾当军国政事。永贞元年八月。即位。年二十八元和三年正月。上尊号曰睿圣文武皇帝。十四年七月。又上尊号曰元和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崩于大明宫之中和殿。年四十三。五月。葬景陵。在京兆府奉先县界。谥曰圣神章武孝皇帝。庙号宪宗。哀册文。门下侍郎令狐楚撰。谥册文。户部侍郎杨于陵撰。谥议。权知礼部侍郎李建撰。大中三年十二月。追崇尊谥曰昭文章武大圣至神孝皇帝。谥册文。左仆射平章白敏中撰。谥议。兵部尚书太常卿归融撰。年号一元和尽十五年。
宰相共二十九人。贾耽。韦执谊。杜佑。杜黄裳。袁滋。郑余庆。于。郑絪。武元衡。李吉甫。韩宏。裴洎。李藩。权德舆。李绛。张宏靖。韦贯之。裴度。李逢吉。王涯。崔群。李墉。李夷简。皇甫镈。程异。令狐楚。萧俛。段文昌。崔植。
使相十一人。刘济。李师古。张茂昭。吴少诚。王士真。田季安。高崇文。裴均。王锷。刘总。田宏正。
穆宗睿圣文惠孝皇帝讳恒。宪宗第三子。母曰懿安皇后郭氏。贞元十一年乙亥岁七月六日。生于大明宫之别殿。不置节名。二十一年四月。封为建安郡王。名宥。元和元年八月。进封遂王。七年十月。册为皇太子。改名恒。十五年正月。即位。年二十六。长庆元年七月。上尊号曰文武孝德皇帝。四年正月二十二日。崩于寝殿。年三十。十一月。葬光陵。在京兆府奉先县界。谥曰睿圣文惠孝皇帝。庙号穆宗。哀册文。右仆射平章李逢吉撰。谥册文。中书侍郎平章事牛僧孺撰。谥议。阙。年号一。长庆四年。
宰相十四人。韩宏。裴度。李夷简。皇甫镈。令狐楚。张宏靖。萧俛。段文昌。崔植。杜元颖。王播。元稹。李逢吉。牛僧孺。
使相五人。刘总。田宏正。李光颜。李愬。刘悟。
敬宗睿武昭愍孝皇帝讳湛。穆宗长子。母曰恭僖皇后王氏。元和四年己丑岁。六月九日。生于东宫之别殿。不置节名。长庆元年三月。封为鄂王。寻改为景王。二年十二月。册为皇太子。四年正月。即位。年一十六。宝历元年四月。上尊号曰文武大圣广孝皇帝。二年十二月八日。中官苏佐明等作难。帝遇害。年十八。太和元年七月。葬庄陵。在京兆府三原县界。谥曰睿武昭愍孝皇帝。庙号敬宗。哀册文。司空平章事裴度撰。谥册文。右仆射窦易直撰。谥议。阙。年号一。宝历尽二年。
宰相七人。杜元颖。王播。李逢吉。牛僧孺。李程。裴度。窦易直。
使相三人。李光颜。刘悟。乌重胤。
唐会要卷二
  帝号下
文宗元圣昭献孝皇帝讳昂。穆宗第二子。母曰贞献皇后萧氏。元和四年十月十日生。以其日为庆成节。长庆元年。封为江王。名涵。宝历二年十二月。即位。改名昂。年十八。开成五年正月四日。崩于大明宫之太和殿。年三十二。八月。葬章陵。在京兆府富平县界。谥曰元圣昭献孝皇帝。庙号文宗。哀册文。中书侍郎平章事崔郸撰。谥册文。中书侍郎平章事李撰。谥议。太常少卿杨敬之撰。年号二。太和尽九年。开成尽五年。
宰相二十四人。杜元颖。王播。李逢吉。牛僧孺。窦易直。裴度。韦处厚。杨嗣复。李。路随。李宗闵。段文昌。宋申锡。李德裕。李固言。郑覃。王涯。李训。贾餗。舒元舆。李石。陈夷行。崔珙。崔郸。
使相五人。乌重胤。史宪诚。王智兴。李载义。刘从谏。
武宗至道昭肃孝皇帝讳炎。穆宗第五子。母曰宣懿皇后韦氏。元和九年甲午岁六月十一日。生于东宫。以其日为庆阳节。长庆元年三月封颖王。名澧。开成五年正月。立为皇太子。其年。即位。年二十七。会昌二年正月。上尊号曰仁圣文武至神大孝皇帝。五年正月。又上尊号曰仁圣文武章天成功神德明道大孝皇帝。六年三月。改名炎。其月二十三日。崩。年三十三。八月。葬端陵。在京兆府三原县界。谥曰至道昭肃孝皇帝。谥议。礼部侍郎陈商撰。年号一。会昌尽六年。
宰相十五人。李固言。李石。杨嗣复。李。崔郸。牛僧孺。崔珙。李德裕。陈夷行。李绅。李让夷。崔铉。杜悰。李回。郑肃。
使相四人。刘从谏。王元逵。王起。何宏敬。
宣宗圣武献文孝皇帝讳忱。宪宗第十三子。母曰孝明皇后郑氏。元和五年庚寅六月二十三日。生于大明宫。以其日为寿昌节。长庆元年三月。封光王。名怡。会昌六年丙寅三月二十一日。武宗不豫。立皇太叔勾当军国政事。翌日。即位。改名忱。年三十七。大中二年戊辰正月。上尊号曰圣敬文思和武光孝皇帝大中十三年己卯八月七日。崩于大明宫。年五十。大中十四年二月庚辰。葬贞陵。在京兆府云阳县界。谥曰圣武献文孝皇帝。庙号宣宗。哀册文。中书侍郎蒋伸撰。谥册文。门下侍郎平章事夏侯孜撰。谥议。兵部侍郎郑颖撰。咸通十三年壬申。追崇尊号曰元圣至明成武献文睿智章仁神聪懿道大孝皇帝。年号一。大中十三年。
宰相二十三人。李让夷。李绅。郑肃。李回。白敏中。韦琮。崔元式。李德裕。卢商。马植。周墀。崔龟从。任铭。魏扶。令狐绹。裴休。魏。崔慎由。郑朗。萧邺。刘瑑。夏侯孜。蒋伸。
使相十一人。魏。杜悰。崔郸。王元逵。何宏敬。王起。张仲武。崔慎由。卢耽。白敏中。郑涯。
懿宗睿文昭圣恭惠孝皇帝讳漼。宣宗长子。母曰元昭皇后晁氏。太和七年癸丑十一月十四日。生于藩邸。以其日为延庆节。大中元年丙寅。封郓王。名温。大中十三年己卯八月。立为皇太子。监国。改名漼。翌日。宣宗崩。即位。年二十七。咸通三年。壬午正月。上尊号曰睿文明圣孝德皇帝。咸通十二年辛卯正月。再上尊号曰睿文英武明德至仁大圣广孝皇帝。咸通十四年癸巳七月。崩于咸宁殿。年四十一。干符元年二月甲午。葬简陵。在京兆府富平县界。谥曰睿文昭圣恭惠孝皇帝。庙号懿宗。哀册文。中书侍郎平章事崔彦昭撰。谥册文。门下侍郎平章事王铎撰。谥议。礼部侍郎崔沆撰。年号一。咸通尽十四年。
宰相二十一人。令狐绹。白敏中。萧邺。夏侯孜。蒋伸。杜审权。杜悰。毕諴。杨收。曹确。高璩。萧寘。徐商。路岩。于琮。韦保衡。王铎。刘邺。赵隐。萧仿。崔彦昭。
使相十人。卢耽。何宏敬。张允伸。何全皞。李福。崔慎由。崔铉。康承训。曹确。韦宙。
僖宗惠圣恭定孝皇帝讳儇。懿宗第五子。母曰惠安皇后王氏。咸通三年壬午五月八日。生于东内。以其日为应天节。初封普王。名俨。咸通十四年癸巳七月。立为皇太子。改名儇。是月。懿宗崩。即位。年十二。干符二年乙未正月。上尊号曰圣神聪睿仁哲明孝皇帝。光启元年五月。上尊号曰至德光烈皇帝。文德元年三月。崩于武德殿。年二十七。十二月。葬靖陵。在京兆府奉天县界。谥曰惠圣恭定孝皇帝。庙号僖宗。哀册文。中书侍郎平章事孔纬撰。谥册文。门下侍郎平章事韦昭度撰。谥议。右丞权知礼部侍郎柳玭撰。年号五。干符七年。改广明元年。广明二年。改中和元年。中和五年。改光启元年。光启四年。改文德元年。
宰相二十三人。萧仿。崔彦昭。郑畋。卢携。王铎。李蔚。郑从谠。崔沆。豆卢瑑。王徽。裴澈。萧遘。韦昭度。郑昌图。杜让能。孔纬。张浚。韦保衡。赵隐。刘邺。裴坦。刘瞻。刘崇望。
使相六十人。王铎。郑从谠。高骈。李可举。王重荣。李克用。陈敬瑄。朱玫。孙惟晟。李匡威。张均。王敬武。陈儒。锺傅。李鋋。李茂贞。朱全忠。王处存。东方达。令狐绹。杜悰。路岩。曹确。杜审权。赵隐。李蔚。韦昭度。郑畋。李都。崔安潜。周宝。张允伸。王镕。刘邺。王重盈。王行瑜。李罕之。李昌言。李昌符。齐克俭。齐克让。杨师立。朱瑄。满存。乐彦贞。刘巨容。诸葛爽。赵德諲。李思恭。时溥。安师儒。周岌。秦宗权。曹金正。杨守亮。杨守忠。杨守信。顾彦晖。顾彦朗。曹诚。
昭宗圣穆景文孝皇帝讳晔懿宗第七子。母曰惠安皇后王氏。咸通八年三月二十二日。生于东内。以其日为嘉会节。十三年壬辰四月。封寿王。名杰。干符四年丁酉。遥镇幽州。文德元年戊申三月。立为皇太弟。监国。改名敏。翌日。即位。改名晔。年二十二大顺元年庚戌正月。上尊号曰圣文睿德光武宏孝皇帝。天佑元年甲子八月。梁王密令蒋元晖等弒于东都椒殿。年三十八。葬和陵。在河南府缑县界。谥曰圣穆景文孝皇帝。庙号昭宗。哀册文。中书侍郎平章事柳璨撰。谥册文。右仆射平章事裴枢撰。谥议。太常卿王溥撰。年号七。龙纪二年。改大顺。大顺三年。改景福。景福三年。改干宁。干宁五年。改光化。光化四年。改天复。天复四年。改天佑。
宰相二十五人。韦昭度。孔纬。杜让能。张浚。刘崇望。崔昭纬。徐彦若。郑延昌。王抟。崔胤。李磎。陆扆。孙偓。郑綮。朱朴。崔远。裴贽。裴枢。王溥。独孤损。柳璨。陆希声。苏检。卢光启。韦贻范。
使相三十九人。李鋋。张全义。孙惟晟。王重盈。钱镠。罗宏信。李罕之。雷满。王建。赵匡凝。成汭。孙德昭。周承诲。李匡威。杨守信。张均。李磎。赵德諲。崔安潜。董彦弼。徐彦若。韦昭度。王镕。王处直。陈敬瑄。朱瑄。时溥。王珙。杜洪。刘崇望。朱全忠。李思恭。王行瑜。李茂贞。王抟。杨守亮。杨守忠。顾彦朗。杨晟。
哀皇帝讳柷。昭宗第九子。母曰积善皇太后何氏。景福元年壬子九月三日。生于大内。以其日为干和节。干宁四年丁巳封辉王。名祚。天复三年癸亥二月。拜开府仪同三司。充诸道兵马元帅。天佑元年甲子。昭宗崩。翌日。蒋元晖矫遗诏。以帝即位。改今名。年十三。天佑四年丁卯三月。禅位于梁。梁奉帝为济阴王。迁于曹州。明年二月。遇害前刺史氐叔琮之第。年十七。葬济阴之定陶乡。谥曰哀皇帝。后唐明宗初就故陵置园邑。有司请谥曰昭宣光烈孝皇帝。庙号景宗。中书复奏据少帝行事。不合称宗。存谥而已。知礼者亦以昭宣之谥非宜。年号一。尽天佑四年。
宰相六人。裴枢。独孤损。崔远。柳璨。张文蔚。杨涉。
使相十三人。王师范。钱镠。韩建。张全义。王镕。罗绍威。刘仁恭。朱全忠。王处直。李茂贞。赵德諲。王建。赵匡凝。
  杂录
大历十四年七月。礼仪使吏部尚书颜真卿上言。高祖至肃宗七圣。庙号尊号。文字繁多。皇帝则悉有大圣之号。皇后则尽有顺圣之名。使言之者惑于今。行之者异于古。请高祖以下累圣谥号。悉取初谥为定。谨按旧制上谥号。高祖为武皇帝。太宗为文皇帝。高宗为天皇大帝。中宗为孝和皇帝。睿宗为圣真皇帝。元宗为孝明皇帝。肃宗为孝宣皇帝。其庙号如故。仍请准汉魏及国朝故事。于尚书省议定奏御。乃令尚书省议之。时以谥号前后繁多不经。儒学之臣。思改者久矣。会真卿上奏。皆谓必克正焉。而兵部侍郎袁。官以兵达。不详典故。乃上言。陵庙中玉册既刊矣。不可轻改。遂罢之。曾不知陵中玉册。实纪其初号。后虽追尊。而册文如故。
兴元元年正月。上在奉天。颁罪己之诏。让去徽号。其后虽翦大盗。复天步。群臣屡请。终不许焉。
元和十五年四月。礼仪使奏。群臣告天。请大行皇帝谥。准礼及故事。合集中书门下御史台五品以上。尚书省四品以上。于南郊告天毕。议定。然后联署闻奏。
太和七年十二月。宰臣王涯等四人。上表请册徽号。不许。至开成二年二月。因御紫宸殿。宰相郑覃。李固言。李石等。以请诸道节度观察使。频有表章。以加徽号为请。上固谦抑不允。其月自朔至晦。诸道节度观察使请上徽号者。凡二十余道。或再请三请者。皆报不许焉。
大中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追尊顺宗宪宗谥号。初。群臣以河湟既复。请加尊号。上深执谦让。三表不许。曰。河湟已复。继承先志。朕欲追尊顺宗宪宗谥号。以成功烈。其事如何。宰臣白敏中等对曰。臣等愚昧。思虑所不及。故遂行之。至册日。上御宣政殿。百僚拜讫。乃降阶受玉册于太尉。拜受讫。授礼官。将奉迎以退。上俯偻。不瞬目送使者。流涕呜咽。俟太尉奉策出。升殿。群臣莫敢动焉。先是。中书门下奏。追尊二祖仪注。皇帝行事与差官展礼。旧记不同。礼许从宜。不必法古。臣等商量。其日皇帝于宣政殿受玉册。遣宰相已下持节奉册赴太庙。庶协典礼。诏可之。
天佑二年三月。起居郎苏楷议昭宗谥号曰。皇帝御宇。由治乱以审污隆。宗祀配天。资谥号以定升降。故臣下君上。皆不得而私也。有司先定尊谥曰圣穆景文孝皇帝。庙号昭宗。按后汉和帝安帝顺帝。缘非功德。遂改尊称。亦允臣下之请。今郊禋有日。祫祭惟时。伏望别议新庙之称。庶协先朝罪己之德。于是太常卿张廷范改谥曰恭灵庄闵孝皇帝。庙号襄宗。楷。礼部尚书循之子。凡劣无艺。干宁二年。应进士登第。物论以为滥。昭宗命翰林学士陆扆。秘书监冯渥复试。黜落。不许再入举场。楷负愧衔怨。至是与起居郎罗扆。起居舍人卢鼎联署议。楷目不知书。其文罗扆所作。盖时政出贼臣。哀帝亦不能制之也。
  追谥皇帝
孝敬皇帝讳宏。高宗第五子。永徽四年正月封代王。显庆元年。册为皇太子。上元二年四月二十五日。薨于合璧宫倚云殿。五月五日。赠谥曰孝敬皇帝。
殇皇帝重茂。中宗第四子。圣历三年腊月。封北海郡王。神龙元年二月。改封温王。景龙四年六月。册为皇太子。七日。即帝位。二十四日。让位于睿宗。降封温王。景云二年正月。改封襄王。集州安置。开元二年四月。薨于房州。年十七。追谥殇皇帝。
让皇帝宪。睿宗长子。本名成器。文明元年。立为皇太子。及睿宗立。降为皇嗣。改为皇孙。后为蔡王。又为宋王。复为宁王。开元二十九年。薨。追册让皇帝。葬惠陵。
奉天皇帝琮。元宗长子。本名嗣直。封郯王。改名潭。又名琮。天宝十载。薨。谥靖德皇太子。肃宗元年。追册为奉天皇帝。葬齐陵。
承天皇帝倓。肃宗第三子。本封建宁郡王。薨。宝庆初。赠封齐王。大历三年。追封承天皇帝。葬顺陵。
  杂录
龙朔元年。孝敬命太子宾客许敬宗等。于文思殿博采古今集。摘其英词丽句。以类相从。勒成五百卷。名曰瑶山玉彩。表上之。制赐物三万段。总章元年二月。敕征辽军逃亡限内不首。及更有逃亡者。身并处斩。家口没官。孝敬上表切谏。请免其配没。从之。其月。亲释奠司成馆。因请赠颜回太子少师。曾参太子少保。制并从之。咸亨二年。驾幸东都。太子监国。时属大旱。关中饥乏。取廊下兵马粮视之。见有食榆皮蓬实者。乃令家令等各给米使足。时义阳宣城二公主。以母得罪。幽于掖庭。太子见之惊恻。遽奏请出降。又请以同州沙苑地。分借贫人。诏并许之。
承天皇帝倓。既为张良娣所构。肃宗怒而幽死、又欲摇动代宗。时代宗收复两京。遣判官李泌入朝献捷。从容语及倓事。泌曰。臣幼稚时。念得黄台瓜辞。陛下闻其说乎。高宗大帝有子八。天后所生四子。自为行第。故睿宗第四。长曰孝敬皇帝宏。为太子监国。仁明孝悌。天后方图临朝。乃鸩杀之。立雍王贤。贤每自忧惕。知必不保全。与二弟同侍父母之侧。由敢谏。乃作黄台瓜辞。令乐工歌之。冀天后闻之哀愍。辞曰。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自可。四摘抱蔓归。太子贤终为天后所逐。死于黔中。陛下有今日运祚。已一摘矣。慎再摘。上愕然曰。卿安得有是言。自是夺宗之计不行。
元宗尝与让帝宪及岐王范等书曰。昔魏文帝诗云。西山一何高。高处殊无极。上有两仙童。不饮亦不食。赐我一丸药。光辉有五色。服药四五日。身体生羽翼。朕每思服药而求羽翼。何如骨肉兄弟。天生之羽翼乎。夫陈思王有超代之才。堪任经国之务。绝其朝谒。卒令忧死。魏祚未终。遭司马宣王之夺。岂神丸之效也。虞舜至圣。舍傲象之愆。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此为帝王之轨则。于今数千岁。天下归善焉。朕未尝不废寝忘餐钦叹也。顷因余暇。妙选仙经。得此神效方。古老云。服之必验。今分此药。愿与兄弟同保长龄。永无限极。时申王等皆先薨。唯宪独在。上尤加恩贷。每至宪生日。必幸其宅。移时宴乐。居常无日不赐宪酒酪及异馔等。尚食总监及四方有所进献。食稍甘。即皆分以赐之。宪奏请年终录付史馆。每年至数百纸。开元二十九年冬十月。京城寒甚。凝霜封树。学者以为春秋雨木冰即是。亦名树介。言其象介冑也。宪见而叹曰。此俗为树稼者也。谚曰。树生稼。达官怕。必有大臣当之。我其死矣。其年十一月。薨。上闻之。号呼失声。左右莫不掩泪。
唐会要卷三
  皇后
宣皇帝皇后张氏。谥宣献。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谥。
光皇帝皇后贾氏。谥光懿。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谥。
景皇帝皇后梁氏。谥景烈。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谥。
元皇帝皇后独孤氏。谥元贞。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谥。
高祖皇后窦氏。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谥穆皇后。贞观九年五月九日。追尊太穆神皇后。天宝八载六月十五日。追尊太穆顺圣皇后。
太宗皇后长孙氏。武德九年八月二十一日。立为皇后。贞观十年五月二十六日。崩于立政殿。年三十六。谥曰文德皇后。咸亨五年八月。追谥文德圣皇后。天宝八载六月。加尊文德顺圣皇后。
高宗皇后王氏。永徽元年正月。立为皇后。六年十月十二日。废为庶人。
天后武氏。贞观十年。文德皇后崩。太宗闻武士女有才貌。召入宫。以为才人。时上在东宫。因入侍。悦之。太宗崩。随嫔御之例出家。为尼感业寺。上因忌日行香。见之。武氏泣。上亦潸然。时萧良娣有宠。王皇后恶之。乃召入宫。潜令长发。欲以间良娣之宠。既入宫。宠待踰于良娣。立为昭仪。良娣王皇后协心谋之。递相谮毁。上终不纳。俄诬王皇后与母柳氏求厌胜之术。昭仪所生女暴卒。又奏王皇后杀之。上遂有废立之意。上从容言王氏无子。以风长孙无忌。无忌竟不顺旨。永徽五年。中书舍人李义府。上表请废王皇后。立昭仪。以厌众庶之心。上悦。谓李绩曰。立昭仪之事。褚遂良固执不从。遂良既是顾命大臣。事不可。当止也。绩遂密奏曰。此是陛下家事。何须更问外人。许敬宗又言于朝曰。田舍翁积得十斛麦。尚欲换却旧老妇。况天子富有四海。立一皇后。有何不可。关诸人何事。妄生异议。上意乃定。遂立为皇后。显庆五年十月已后。上苦风眩。表奏时令皇后详决。自此参预朝政。几三十年。当时畏威。称为二圣。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称天后。宏道元年十二月。高宗崩。十二月。皇太子即位。尊为皇太后。临朝摄政。载初元年九月九日。即位。改国号称周。赐帝姓武氏。神龙元年正月二十三日。传位于中宗。二十六日。徙居上阳宫。二十七日。上尊号则天大圣皇帝。十二月二十六日。崩于洛阳仙居殿。年八十一。谥曰大圣则天皇后。国子司业崔融为哀册文。二年五月二十八日。祔葬干陵。唐隆元年七月七日。依旧为天后。景云元年十月十八日。改为大圣天后。延和元年六月十七日。又改为天后圣帝。八月五日。改为圣后。开元四年十二月。改为则天后,天宝八载六月十五日。追尊则天顺圣皇后。年号二十。嗣圣二年二月七日。改为文明。文明元年九月五日。改为光宅。光宅二年正月一日。改为垂拱。垂拱五年正月一日。改为永昌。永昌五年十一月一日。改为载初。载初元年九月九日称周。改为天授。天授三年四月四日。改为如意。如意元年九月九日。改为长寿。长寿三年五月十日。改为延载。延载二年三月一日。改为证圣。证圣元年九月二十九日。改为天册万岁。天册万岁二年腊月。改为万岁登封。万岁登封元年四月一日。改为万岁通天。万岁通天二年九月九日。改为神功。神功二年正月一日。改为圣历。圣历三年五月五日。改为久视。久视二年正月五日。改为大足。大足元年十月二十三日。改为长安。长安五年正月一日。改为神龙。
宰相七十八人。刘仁轨。薛元超。郭正一。姚元崇。裴炎。袁恕己。敬晖。岑长倩。郭待举。魏元同。刘齐贤。韦宏敏。桓彦范。王德真。刘袆之。武承嗣。骞味道。崔。李景谌。韦方质。沈君谅。裴居道。韦思谦。苏良嗣。韦待价。张光辅。王本立。范履冰。邢文伟。武攸宁。傅游艺。史务滋。宗秦客。格辅元。乐思诲。任知古。欧阳通。裴行本。狄仁杰。杨执柔。李游道。袁智宏。崔神基。崔元综。李昭德。姚。李元素。王璇。娄师德。韦巨源。陆元方。豆卢钦望。苏味道。王孝杰。武什方。杨再思。杜景佺。周允元。孙元亨。李道广。王方庆。王及善。宗楚客。武三思。吉顼。李峤。张锡。韦安石。李怀远。顾琮。李迥秀。朱敬则。唐休璟。韦嗣立。崔元暐。张柬之。房融。韦承庆。
中宗皇后赵氏。天宝八载六月十五日。追尊和思皇后。皇后初为英王妃。母常乐公主得罪。妃坐废。幽死于内侍省。中宗崩。将葬于定陵。莫知瘗所。将行招魂附葬之礼。太常博士彭景直曰。招魂葬礼非古。不可备棺椁置辒辌。宜据汉书郊祀志。葬黄帝衣冠于桥山。遂以皇后袆衣。于陵所寝宫招魂。置衣魂轝。以太牢告祭。迁衣于寝宫御榻之右。覆以夷衾焉。
皇后韦氏。神龙元年二月十二日。立为皇后。十一月二日。尊为顺天皇后。三年八月十五日。加顺天翊圣皇后。唐隆元年六月二十日。降为庶人。初。神龙元年十二月。侍中桓彦范上表曰。昔孔子论诗。关雎为始。言后妃者。人伦之本。理乱之端也。故英皇降而虞道兴。任姒归而周宗盛。桀奔南巢。祸阶妹喜。鲁桓灭国。惑以齐媛。伏见陛下每临朝听政。皇后必施帷幔。坐于殿上。得闻政事。臣历选列辟。详求往代。帝王有与妇人谋及政者。莫不破国亡身。倾辀继路。且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凌夫。违人也。违天不祥。违人不义。由是古人譬以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易曰。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预于国政也。伏愿鉴古人之言。察古人之意。上以社稷为重。下以苍生为念。宜令皇后无往正殿。干及外朝。专在中宫。聿修阴教。则坤仪式固。鼎命维新。
睿宗皇后刘氏。唐隆元年六月二十八日。赠皇后。景云元年二月二十三日。追谥肃明皇后。天宝八载六月十五日。追尊肃明顺圣皇后。
皇后窦氏。唐隆元年赠皇后。景云二年。追谥昭成皇后。天宝八载。追尊昭成顺圣皇后。赠谥日月。并与肃明皇后同。
元宗皇后王氏。长寿二年。纳为妃。先天元年八月二十日。立为皇后。开元十二年二月二十一日。废为庶人。
皇后杨氏。至德二年六月二十四日。追尊皇后。谥曰元献。立庙于太庙之西。四时荐享。皆准太庙一室之仪。至宝应二年四月。迁神主于太庙。祔元宗室。
皇后武氏。恒安王攸止女。攸止卒后。后尚幼。随例入宫。及王皇后废。赐号惠妃。宫中礼秩。一同皇后。开元二十五年十二月七日。薨。年四十。赠皇后。谥曰贞顺。仍立庙于京师昊天观之角。干元之后。享祀仍停。初。十四年四月。侍御吏潘好礼。闻上欲以惠妃为皇后。进疏谏曰。臣尝闻礼记曰。父母之雠。不共戴天。公羊传曰。子不复父雠。不子也。昔齐襄公复九世之雠。丁兰报木母之恩。春秋美其义。汉史称其孝。陛下既不以齐襄为法。丁兰为戒。岂得欲以武氏为国母。当何以见天下之人乎。不亦取笑于天下乎。非止亏损礼经。实恐污辱名教。又惠妃再从叔三思。从父延秀等。并干乱朝纲。递窥神器。豺狼同穴。枭獍同林。至如恶木垂阴。志士不息。盗泉飞液。正夫莫饮。良有旨哉。且匹夫匹妇。欲结夫妻者。尚相拣择。况陛下是累圣之贵。天子之尊乎。伏愿陛下详察古今。鉴戒成败。慎择华族之女。必在礼义之家。称神祇之心。允亿兆之望。为国大计。其在于兹。且惠妃本是左右执巾栉者也。不当参立之。故春秋书宋人夏父之会。无以妾为夫人。齐桓公誓命于葵邱。亦曰无以妾为妻。此则夫子恐开窥竞之端。深明嫡庶之别。又汉成帝欲立赵氏为皇后。刘辅极言。汉桓帝欲立薄氏于中宫。李云切谏。又见人间盛言。尚书左丞相张说。自被停知政事之后。每谄附惠妃。诱荡上心。欲取立后之功。更图入相之计。伏愿杜之于将渐。不可悔之于已成。且太子本非惠妃所生。惠妃复自有子。若惠妃一登宸极。则储位实恐不安。皇太子既守器承祧。为万国之主本。何可轻易。辄有摇动。古人所以见其渐者。良以是也。昔汉高祖以戚夫人之故。将易太子之位。时有商山四皓。虽不食汉庭之禄。尚能辅翼太子。况臣愚昧。职参宪府。慷慨关心。感激怀愤。陛下留神省察。
 苏冕驳曰。此表非潘好礼所作。且好礼先天元年为侍御史。开元十二年为温州刺史。致仕。表是十四年献。而云职参宪府。若题年恐错。即武惠妃先天元年始年十四。王皇后有宠未衰。张说又未为右丞相。竟未知此表是谁献之。
肃宗皇后吴氏。宝应元年五月十九日。追尊皇后。谥曰章敬。
皇后张氏。至德二年十二月十五日。良娣张氏册为淑妃。干元元年三月六日。立为皇后。宝应元年。有罪幽死别所。
代宗皇后独孤氏。大历十年。追尊曰贞懿皇后。十月十六日忌。皇后沈氏。开元末。选入宫。天宝末。以胡寇犯阙。元宗西狩弃妃。故为贼所得。拘于东都之掖庭。代宗收东都。见之。留宫中。及史思明再犯河洛。遂失所在。十余年求之不得。至德宗即位。建中元年八月。追尊为皇太后。遂以睦王述为奉迎皇太后使。工部尚书乔琳为副。升平公主宜备起居。候知行在。即严扈法驾奉迎。至二年二月。群臣以皇太后问至。称贺。既而谬焉。四方诈称太后者数四。至贞元元年九月。礼仪使奏太皇太后沈氏。厌代登真。于今二十有七年。大行皇帝至孝惟深。哀思罔极。建中初。已发明诏。舟车所至。靡不周遍。岁月滋深。迎访理绝。谨按晋庾蔚之议云。寻求三年之外。又俟中寿而服之。今参详礼经。博稽故事。伏请以大行皇帝启攒宫日。百官举哀于肃章门内之正殿。先令有司造袆衣一副。发哀日。令内官以袆衣置于幄座。自后令宫人朝夕上食。先告元陵。次告宗庙。上太皇太后谥册。次造神主。择日祔代宗庙。其袆衣。备法驾奉迁于元陵祠殿。置于代宗皇帝衮衣之右。便以今年十一月二日发哀为忌。追册曰睿真皇后。从之。
德宗皇后王氏。贞元二年十一月。册为皇后。其月二十一日忌。三年正月。上尊谥曰昭德皇后。其谥册文初令兵部侍郎李纾撰。上以纾谓皇后为大行皇后。非也。诏学士吴通元为之。通元又云咨后王氏。亦非也。按贞观中岑文本撰文德皇后谥册文曰。皇后长孙氏。斯得之矣。其年二月。皇后发引。梓宫进辞太庙于永安门。升辒辌车于安福门。从阴阳之吉也。三月。以皇后庙乐章九首付有司。令议庙舞之号。礼官请号坤元之舞。从之。其乐章初令宰臣张延赏柳浑等撰。及进。留中不下。又命翰林学士吴通元为之。时上务简约。不立庙。令于陵所祠殿奉安神主。三年正月十八日。太常博士李吉甫奏曰。准国朝故事。昭成皇后。肃明皇后。元献皇后。并置别庙。若于大行皇帝陵所祠殿奉安神主。礼经典故。检讨无文。伏以元献皇后。庙在太社之西。今请修葺。以为大行皇后别庙。敕旨。宜依。仍付所司。至三年二月二十七日。翰林待诏杨季炎等奏。奉进止。宜于两仪殿虞祭毕。择日祔庙。准经勘择。用三月十八日一时。两仪灵座。便请除之。诏下太常。详求典故。太常卿董晋。与博士李吉甫张荐等奏曰。伏惟古礼。合用今年七月卒哭祔庙。国朝故事。高祖六月而葬。睿宗十月而葬。并葬讫便卒哭。祔庙。圣朝典故。伏请遵仍。令所司于今月十八日已前择卒哭位。哭讫。以十八日祔庙。制曰。可。
顺宗皇后王氏。贞元元年八月。册为太上皇后。元和元年五月。册为皇太后。十一年三月四日忌。宪宗皇后郭氏。元和十五年闰正月。册为皇太后。大中二年五月二十一日忌。其年七月。上尊谥曰懿安皇太后。
皇后郑氏。会昌六年四月。上尊号曰皇太后。大中元年。上尊号曰孝明皇太后。
穆宗皇后王氏。长庆四年二月。册为皇太后。会昌四年正月十二日忌。五年四月。上尊谥曰恭僖皇太后。皇后萧氏。宝历三年三月。册为皇太后。大中元年四月十五日忌。其年八月。上尊谥曰贞献皇太后。
穆宗皇后韦氏。会昌时。追册为皇太后。谥曰宣懿。武宗母也。
敬宗皇后。史阙。文宗皇后。史阙。武宗皇后郑氏。
宣宗皇后晁氏。大中十三年九月。上尊谥曰元昭皇太后。
懿宗皇后王氏。咸通十四年八月。册为惠安太后。文德元年四月。上尊谥曰恭献皇太后。
僖宗皇后。史阙。
昭宗皇后何氏。光化元年四月册为皇后。天佑元年册为皇太后。居积善宫。天佑二年十二月。为梁王密遣人所害。
  杂录
开元四年正月。大理少卿李衢奏。奉进止。令修皇后谱牒事。伏请降明敕。奉敕。宜依。仍令户部量事供其纸笔。贞元二年十二月。有司以皇后在殡。请禁公私声乐。诏曰。大行皇后丧。庶民之间。并已除服。缘情制礼。须使合宜。其太常权停教习。京城及诸府。任举乐音。
三年正月。诏中书门下两省及常参官。各宜撰大行皇后挽歌词三首。其月。诏内外诸亲。设祭于大行皇后。并不假饰花果。已后公私集会。并宜准此。初。皇后母郕国夫人郑氏等。请设祭。可之。自是宗室诸亲。及李晟浑瑊。神策六军大将。皆请设祭。自启攒宫后。日有数祭。至于将迁座乃止。
元和十一年三月。顺宗皇后王氏。崩于南内之咸宁殿。谥曰庄宪。初。太常少卿韦纁进谥议。公卿署定。欲告天地宗庙。礼院奏议曰。谨按曾子问。贱不诔贵。幼不诔长。礼也。古者天子称天以诔之。皇后之谥。则读于庙。江都集礼引白虎通曰。皇后何所谥之。谥之于庙。又曰。皇后无外事。无为于郊。传曰。故虽天子。必有尊也。准礼。贱不得诔贵。子不得爵母。所以必谥于庙者。谥宜受成于宗庙。故天子谥成于郊。皇后谥成于庙。今请准礼。集百官联署谥状讫。读于太庙。然后上谥于两仪殿。既符故事。允合礼经。从之。其年四月。西川节度使李仪简。遣使往南诏告皇太后哀。凡天子之丧。嗣天子以卿大夫告于四夷。太后皇后之丧。则方镇告之。故事也。时以太后崩。不听政。欲准故事。冢宰以总百官。宰相礼仪使裴度献议曰。冢宰是殷周六官之首。既掌邦礼。实统百司。故王者谅阴。百官权听之制。后代设官。既无此号。不可虚设。且国朝故事。或置或否。古今异制。不必因循。其诸司公事。望请中书门下处分。从之。其年七月。礼仪使奏。自秦汉以来。天子之后称皇后。母称皇太后。祖母称太皇太后。加太字者。所以加尊称也。国朝典礼。皆称旧制。开元六年正月。太常奏。昭成皇太后谥号。已牒礼部。礼部以太字非之。太常报曰。入庙称后。义系于夫。在朝称太后。义系于子。并载在史策。垂之不朽。今百司文牒及奏状。参详典故。恐不合除太字。如谥册入陵。神主入庙。即当去之。奏可。十五年五月。庄宪皇太后弟故左金吾卫大将军王用妻胡氏进状云。请用姑庄宪皇太后荫。补千牛。申中书门下。称准格无条。伏见贞元中。沈翚用姑睿真皇太后荫。元和中妾弟二男浩。亦用皇太后荫。伏乞天恩允妾所奏。可之。仍入格令。
天佑元年九月。册昭宗皇后何氏为皇太后。中书门下奏请太后宫请以积善为名。从之。
  内职
旧制。皇后之下有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各一人。为夫人。正一品。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各一人。为九嫔。正二品。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以备周礼六宫之数。其外又有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分掌宫中服御药膳之事。宫正纠愆失。彤史纪功书过。龙朔二年。改易官名。置赞德二人。正一品。以代夫人。宣仪四人。正二品。以代九嫔。承闺五人。正四品。以代美人。承旨五人。正五品。以代才人。卫僊六人。正六品。以代宝林。供奉八人。正七品。以代御女。侍栉二十人。正八品。以代采女。又置侍巾三十人。正九品。咸亨二年。复旧。高祖太宗黜隋之乱政。未下车而大放宫女。正位配尊。惟其旧德。宫阃之职。备员而已。所谓刑于内以正乎外。及高宗永徽之后。政出宫中。公卿大夫。罔不惮服。其取威也多。山陵未毕。而冢嗣再废。遂阙翦王室。改立宗社。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渐矣。及中宗追王韦氏。崇宠三思。使以先朝故事尊诱之。于是庆云之瑞。宣于朝廷。桑女之歌。布于天下。防闲之道大坏。乱逆之谋预召矣。卒以祸败。为后王诫。元宗即位。大加惩革。内外有别。家道正矣。
懿宗淑妃郭氏。生同昌公主。帝在藩邸。常经重疾。妃侍医药。见黄龙出入卧内。既间。妃以异告。帝曰。慎勿言之。贵必不相忘。婕妤崔氏。王氏。此条原本有阙。
  杂录
贞观十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尚书八座议曰。谨按王者正位。作为人极。朝有公卿之列。室有嫔御之序。内政修而家理。外教和而国安。爰自周代。洎乎汉室。名号损益。时或不同。然皆寤寐贤才。博采淑令。非唯德洽宫壸。抑亦庆流邦国。近代以降。情溺私宠。掖庭之选。有乖故实。或微贱之族。礼训蔑闻。或刑戮之家。怨愤充积。而滥吹名级。入侍宫闱。即事而言。窃未为得。臣等伏请。今日以后。后宫及东宫内职员有阙者。皆选有才行充之。若内无其人。则旁求于外。采择良家。以礼聘纳。
永徽六年十月。武后未立。上特号为宸妃。侍中韩瑗。中书令来济奏言。帝王嫔妃。自有恒数。今若别立妃号。臣等窃以为不可。乃止。
贞元六年七月九日。太常卿崔纵奏。谨按司封令及六典。王母为太妃。高祖宇文昭仪生韩王元嘉。后为韩国太妃。太宗燕妃生越王贞。后为越国太妃。今诸王母未有封号。请遵典故。其月。吏部郎中柳冕署状。称历代故事及六典。无公主母称号。臣谨约文比义。公主母既因公主而贵。伏请降于王母一等。命为太仪。各以公主本封。加太仪之上。旨依。
元和四年。德宗皇帝妃韦氏卒。废朝三日。妃祖濯。尚中宗女定安公主。官至卫尉少卿。父会昌中为义王驸马。妃少入宫。性敏顺。善于承奉。德宗重之。遂册为妃。六宫服其德。崇陵复土毕。于园寝终三年之制。至是卒。
尚宫宋氏葬。奉敕令所司供卤簿。准故事。只合给仪仗。诏以鼓吹赐之。宋氏姊妹五人。皆有文学。贞元中。泽潞节度使李抱真。贡至阙下。德宗召入宫试。兼问经史文义。深加赏叹。自后皇太子及诸王公主等。多从受学。姊妹中。尚宫尤通达人事。自宪宗穆宗。呼为先生。其名实根本。具在宪宗实录。宝历元年。赠梁国夫人。其年七月。敕殿中。上奉御郭环曾祖故陈州刺史崇。可封工部尚书。曾祖母唐氏。可赠晋昌郡夫人。祖母李氏。可赠陇西郡夫人。父右威卫将军义。可赠礼部尚书。以环妹才人有宠故也。未为妃后。一旦褒赠。荣及祖祢。前例无之。
天佑二年九月六日。内出宣旨。乳母杨氏可赐号昭仪。乳母王氏。可封郡夫人。第二乳母先帝已封郡夫人。可准杨氏例改封。中书奏议。言乳母古无封夫人赐内职之例。近代因循。殊乖典故。昔汉顺帝以乳母宋氏为山阳君。安帝乳母王圣为野王君。当时朝议。犹或非之。惟中宗封乳母于氏为平恩郡夫人。尚食高氏为蓨国夫人。今国祚中兴。礼仪革旧。臣等商量。杨氏望赐号安圣君。王氏福圣君。第二王氏康圣君。从之。
其年十二月。敕宫嫔女职。本备内任。近年以来。稍失礼仪。今后每遇延英坐朝日。只令小黄门祇候引从。宫人不得擅出内。
  出宫人
武德九年八月十八日。诏王者内职。取象天官。上备列宿之序。下供埽除之役。肇自古昔。具有节文。末代奢淫。搜算无度。朕顾省宫掖。其数实多。悯兹深闭。久离亲族。一时减省。各从娶聘。自是中宫前后所出。计三千余人。贞观二年春三月。中书舍人李百药上封事曰。自陛下受命已来。诏示天下。薄赋轻徭。恤刑慎狱。躬行节俭。减损服御。虽尧舜德音。无以过此。然阴气郁积。亦恐是旱之咎征。往年虽出宫人。未为尽善。窃闻大安宫及掖庭内。无用宫人。动有数万。衣食之费。固自倍多。幽闭之冤。足感和气。亢阳为害。亦或由兹。至七月三日。上谓侍臣曰。妇人幽闭深宫。情实可愍。隋氏末年。求采无已。此皆竭人财力。朕所弗取。且洒埽之余。更何所用。今将出之。任求伉俪。非独以省费息人。亦各得遂其性。于是命尚书左丞戴冑。给事中杜正伦等。于掖庭宫西门简出之。开元二年八月十日诏曰。古者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女。以备内职焉。朕恭膺大宝。颇修旧号。而六宫旷位。未副于周礼。八月算人。不行于汉法。至于姜后进谏。永巷脱簪。袁盎有言。上林引席。此则朕之所慕。未曾忘也。顷者。人颇喧哗。闻于道路。以为朕求声色。选备掖庭。岂余志之未孚。何斯言之妄作。往缘太平公主取人入宫。朕以事虽顺从。未能拒抑。见不贤莫若自省。欲止谤莫若自修。改而更张。损之可也。妃嫔已下。朕当拣择。使还其家。宜令所司将车牛。今月十二日。赴崇明门待进止。
大历十四年五月。出宫人百余人。
贞元二十一年三月。出后宫人三百人。其月。又出后宫及教坊女妓六百人。听其亲戚迎于九僊门。百姓莫不叫呼大喜。
元和八年六月。出宫人二百车。任其嫁配。十年十二月。出宫人七十二人。
长庆四年二月。敕先在掖庭宫人。及逆人家口。并配内园者。并放出外。任其所适。其月敕文。宫中老年及残疾不任使役。并有父母者。并委所司。选择放出。
宝历二年十二月。敕在内宫女。宜放三千人。愿嫁及归近亲。并从所便。不须寻问。
开成三年二月。文宗以旱出宫人刘好奴等五百余人。送两街寺观。任归亲戚。翌日。因紫宸对。宰相李曰。陛下放宫女数多。德迈千古。汉制八月算人。晋武平吴。亦多采择。仲尼所谓未见好德如好色者。宰相郑覃曰。昔晋武以采择之失。中原化为左衽。千古可为殷鉴矣。
唐会要卷四
  储君
太子建成。高祖长子。武德元年六月七日。册为皇太子。九年六月四日。伏法。追封息王。初。武德元年六月。万年县法曹孙伏伽上疏谏曰。臣闻性相近而习相远。以其所好相染故也。皇太子及诸王等左右群僚。不可不择而任之。但是无德义之人。家门不能邕睦。及好奢华驰骋。嫚游声色。不得使亲而近之。臣历观往古。下览近代。至于子孙不孝。兄弟离间。莫不为左右乱之。愿陛下选贤才以为皇太子僚友。如此则克隆盘石。永固维城矣。
中山王承干。太宗长子。武德三年六月。封恒山郡王。五年八月。徙封中山郡王。九年十月。立为皇太子。贞观十七年四月六日。废为庶人。居黔州。十八年十二月二日。薨。开元二十四年。追封恒山郡王。谥曰愍。初。贞观十三年。黄门侍郎刘洎上疏曰。太子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未常识忧惧。无由晓风俗。虽复神机不测。天纵生知。而开物成务。终由外奖。是故周储上哲。思望奭而加裕。汉惠深仁。引绮园而昭德。原夫太子。宗祧是系。善恶之际。兴亡斯在。苟不勤始。将悔于终。故晁错上书。令先通政术。贾谊献策。务前知礼乐。臣今不曲陈故事。请以圣德言之。陛下多才多艺允武允文。尚且虽休勿休。日慎一日。求异闻于振古。劳叡思于当年。乙夜观书。事高汉帝。马上披卷。勤过魏后。陛下自励如此。而令太子优游。臣所未喻一也。如蹔屏机务。即寓目雕虫。屈宋不足以升堂。锺张何阶于入室。陛下好古如此。而令太子悠然静处。不寻篇翰。臣所未喻二也。备该众妙。独秀寰中。犹晦天聪。俯询凡议。听朝之隙。引见群臣。降以温颜。访以今古。陛下自行如此。而令太子久入趋侍。不接正人。臣所未喻三也。若谓无益。则何事劳神。若谓有成。则宜申贻厥。蔑而不急。未见其可。上遂敕刘洎。令与岑文本马周。递日往东宫。与太子谈论。十六年二月。谏议大夫褚遂良谏曰。昔圣人制礼。尊嫡卑庶。谓之储君。道亚霄极。其为崇重。用物不计泉货财帛。与王者共之。庶子体卑。不得为例。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乱之源。而先王必本人情。然后制法。知有国家。必有嫡庶。然庶子虽爱。不得超越嫡子。正礼特须尊崇。如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承机而动。私恩害公。或至乱国。臣伏见东宫料物。岁得四万段。付市货卖。凡值一万一千贯文。魏王支别。封及廪物。一年几值一万六千贯文。是储君料物。翻少藩王。朝野闻见。以为非是。昔汉明帝披舆地图。等诸国户口。令诸子租岁。不过二千万。明德马后为言。亦不偏得。此则防其嗜欲。节其骄恣。伏愿陛下颇择汉法。宏此无偏。储君之用。微附古昔。则天下幸甚。因诏曰。储贰不会。自古例程。近代以来。多为节限。求之故寔。深非事宜。自今皇太子出用库物。所司勿为限制。至其年八月十四日。上谓侍臣曰。当今国家。何事最急。各为我言之。右仆射高士廉曰。养百姓最急。黄门侍郎刘洎曰。抚四夷最急。中书侍郎岑文本曰。行礼义最急。谏议大夫褚遂良曰。当今四方仰德。谁敢为非。但太子诸王。须有定分。陛下宜为万代法。以遗子孙。上曰。此言是也。朕年将五十。已觉衰怠。既以长子守器东宫。弟及庶子。数将五十。心常忧虑。颇在此耳。但自古嫡庶。无良佐何尝不倾败家国。公等为朕搜访贤德。以辅储君。爰及诸王。咸求正士。且事人岁久。则分义情深。非意窥觊。多由此作。于是限王府官寮。不得过四考。十七年三月。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上表。言皇太子及诸王。陛下处置。未为得所。太子国之本也。伏愿深思远虑。以安天下之情。上曰。我识卿意。我儿虽患脚。犹是长嫡。岂可舍嫡立庶乎。
燕王忠。高宗长子。贞观二十年八月。封陈王。永徽三年七月。册为皇太子。六年十一月。武后既立。礼部尚书许敬宗奏曰。臣闻元储以贵。立嫡之义尤彰。罔敢同名。正本之文愈显。既而皇后生子。合处少阳。出自涂山。是为吾君之胤。夙娴胎教。宜展问竖之心。乃复为孽夺宗。降居藩邸。臣以愚诚。窃所未喻。且今之守器。素非皇嫡。永徽爰始。国本未生。权引彗星。越升明两。近者元妃载诞。正胤降神。重光日融。爝火宜息。安可以滥兹皇统。叨据大器。国有诤臣。孰逃其责。窃惟息姑克让。可以思齐。刘强守藩。宜遵往轨。追踪太伯。不亦可乎。踵武延陵。固当安矣。宁可反植枝干。久易位于天庭。倒袭衣裳。使违方于震位。蠢尔黎庶。云谁系心。垂裕后昆。将何播美。且父子之际。人所难言。事或犯鳞。必婴严宪。伏自思忖。荷眄前朝。引于陋巷之中。申以后车之礼。云台画像。十有八人。三纪于兹。惟臣仅在。常思勉力。少报鸿恩。今兹冢嗣执珪。下支当璧。孟侯沦屈。大典未申。臣既分职文昌。典司嘉礼。位陪宗伯。不敢旷官。效命之秋。宜在兹日。及召见。上曰。卿朕之伯夷。立嫡之义。在礼何如。对曰。正国本则万事理。皇太子国之本也。本犹未正。万国无以系心。东宫者。所出本微。今知国家已有正嫡。必不自安。窃位而怀疑。恐非宗庙之福也。愿陛下熟计之。上曰。忠已自让。对曰。能为太伯。愿速从之。显庆元年正月六日。降为梁王。官寮皆惧罪亡匿。无敢见者。太子右庶子李安仁。独候忠泣涕。拜辞而去。时论美之。
章怀太子贤。高宗第六子。永徽六年正月。封潞王。龙朔元年九月二十日。改封沛王。咸亨二年五月十三日。敕尚书省与夺事。及须商量拜奏事等文案。并取沛王贤通判。其应补拟官。及废置州县。并兵马刑法等事。不在判限。三年九月。改名德。徙封雍王。上元二年六月三日。改名贤。册为皇太子。调露二年八月二十日。废为庶人。唐隆元年七月七日。追赠太子。谥曰章怀。贤初封潞王。为幽州都督。始出阁。容止端雅。高宗深所叹赏。谓司空李绩曰。此儿已读得尚书礼记。诵古诗赋复千余篇。暂经领览。遂即不忘。我曾遣诵论语。至贤贤易色。遂再三覆诵。我问何为如此。乃云性爱此言。及为皇太子。令监国。处分明审。为时所称。仪凤中。手敕褒美。贤又令右庶子张大安等。注范晔后汉书。表上之。赐物三万段。仍以其书付秘阁。时正议大夫崇俨。以符劾之术为则天任使。密称英王状类太宗。又宫人潜议云。贤是后姊韩国夫人所生。贤亦自疑惧。则天又常撰少阳政范。及孝子传以赐之。仍数作书以责让。及崇俨为盗所杀。则天疑贤所为。又使人发其阴事。诏中书侍郎薛元超。黄门侍郎裴炎。御史大夫高智周。与法官推鞫之。于东宫马坊搜得皁甲数百领。乃废为庶人。幽于别所。
节愍太子重俊。中宗第三子。圣历元年腊月。封义兴郡王。神龙元年二月十九日。徙封卫王。二年七月五日。册为皇太子。三年七月五日。兵败自杀。唐隆元年六月二十五日。赠太子。景云元年七月。谥节愍。十一月。陪葬定陵。废太子瑛。元宗第二子。本名嗣谦。景云元年九月二日。封真定郡王。先天元年八月十一日。进封郢王。开元三年正月十七日。册为皇太子。十三年三月十日。改名鸿。二十三年七月。改名瑛。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二日。废为庶人。初。二十三年。将废太子。谋于宰臣。张九龄曰。太子天下之本也。动之则摇人心。且太子之在东宫。未闻大恶。臣闻父子之道。天性也。有过父恕而掩之。无宜废绝。且其状未着。恐外人窥之。伤陛下慈父之道。宝应元年五月十九日。敕宜复旧封皇太子。初。瑛母赵丽妃。有才貌。善歌舞。元宗在潞州。甚宠遇。及武惠妃宠幸。丽妃恩顾渐薄。时鄂王瑶母皇甫德仪。光王琚母刘才人。皆元宗在临淄邸得幸。及惠妃承恩。鄂光之母。亦渐疏薄。于是瑛与鄂光。自谓母氏失职。常有怨望。遂为李林甫及驸马杨洄所诬。元宗震怒。并废为庶人。俄又赐死。天下冤之。后惠妃屡见三庶人为祟。
惠昭太子宁。宪宗长子。元和元年八月。封为邓王。四年闰二月。立为皇太子。六年十二月薨。谥曰惠昭。庄恪太子永。文宗长子。太和四年正月。封鲁王。六年十月。立为皇太子。开成三年十月薨。谥曰庄恪皇太子裕。昭宗长子。大顺二年六月二十八日。封德王。干宁四年二月十四日。册为皇太子。天佑元年薨。
  杂录
贞观十六年六月。苑西守监穆裕。农囿不修。太宗怒甚。命于朝堂斩之。侍臣战栗。莫敢进言。太子承干谏曰。人者有生最灵。一死不可复活。命即斩之。理恐未尽。请付法司推鞫。太宗意解。即笞而释之。长孙无忌进曰。陛下发天威之怒。太子犯颜进谏。斯诚四海之福。太宗曰。自朕御天下。虚心正人。即有魏征。朝夕纳谏。自征云亡。刘洎继之。太子幼在朕前。每见规谏者。常心悦之。染以成性。故有今日之谏耳。
十七年闰六月。诏曰。皇太子地惟储副。寄深监抚。兼统禁旅。是允旧章。宜知左右屯营兵马事。大将已下。并受处分。十九年。高士廉刘洎等。表称皇太子与百官书疏。先无礼式。请详定其仪。诏曰。皇太子地在震方。礼绝群后。而令书法式。未着彝章。近代以来。例皆明白。谦过逼下。书依众庶。无以别贵贱之差。将何显尊卑之序。理非通允。宜有更张。凡处分论事之书。皇太子并宜画令。左右庶子以下署名。宣奉行书按画日。其余与诸亲及师傅等书。不在此限。二十年。太宗于寝殿侧。置一院。令太子居之。绝不遣往东宫。门下侍郎兼太子宾客褚遂良上疏谏曰。臣闻周家问安。三至必退。汉储视膳。五日乃来。礼曰。男子十年出就外傅。出宿于外。学书计。然则古之达者。岂无私爱。欲使成立。凡人尚犹如此。况君之世子乎。且朋友不可以深交。深交必有怨。父子不可以滞爱。滞爱或生愆。伏愿远览殷周。近遵汉魏。常许旬日半月。遣还宫。专学艺以润身。布芳声于天下。则微臣虽死之日。如生之年。太宗从之。长安三年。太子詹事崔神庆上表曰。臣伏思五品以上。所以带龟者。比为别敕征召。恐有诈妄。内出龟合。然后应命。况太子元良国本。万方所瞻。古来征召。皆用玉契。此诚重慎之极。防萌之虑。臣昨见缘突厥使见太子。合入朝参。直有文符下宫。曾不降敕处分。太子当时又报臣云。昨日至晚侍奉。不见圣人谕及遣来。今者直准台符入朝。事得安否。臣又思周礼仪注。例皆奏闻。台符所下。必将非妄。臣又自到朝堂。审知是寔。所以太子遽往。当今人禀淳化。内外同心。然古人虑事于未萌之前。所以长无悔吝之咎。臣愚见太子既与陛下异宫。伏望召太子。先报来日。非朔望朝参。应须宣唤。伏望降墨敕及玉契。以符重慎之道。
开元十六年五月敕。所选皇太子及诸王等妃。既是百官子女。礼合避人。今追就府县。及过本司。未为得所。其应预妃者。宜令所司具名录奏。各令女及近亲随使。于命妇朝堂待进止。
干元元年四月。代宗自楚王改封成王。张皇后有子数岁。阴有夺宗之议。宰臣李揆因对见。肃宗从容谓曰。成王嫡长有功。今当命嗣。卿意如何。揆拜贺曰。陛下言及于此。社稷之福。天下幸甚。不胜大庆。肃宗喜曰。朕计决矣。
建中元年二月。国子司业归崇敬土言。准制。皇太子时幸太学。行齿胄之礼者。伏请每至春秋国学释奠之时。所司先奏听进止。其释奠齿胄之礼。如开元礼。或有未尽。请委礼仪使更以古议详定闻奏。
贞元中。裴延龄韦渠牟以奸佞相次选用。延龄尤狡险。判度支。务克剥聚敛。自以为功。天下怨怒。陆贽李充以谗毁受谴。阳城等伏阙恳谏。几至得罪。顺宗在东宫。每进见辄言延龄辈不可用。而谏臣可奖。德宗卒不相渠牟延龄而宥城等者。东宫之力也。德宗尝泛舟鱼藻宫水嬉。命皇太子升舟。舟具皆饰以金碧丹青。妇人盛饰操舟。光彩耀烛。众乐俱发。德宗顾太子。今日如何。曰。极盛。然后退以奢谏。德宗不悦焉。
贞元二十一年四月。册广陵王为皇太子。时顺宗即位已久。而臣下未有亲奏对者。内外咸言王伾王叔文专行断决。日有异说。又属频阴雨。皆以为群小用事之应。及将行册礼之时。雨乃止。天景清明。有庆云见。识者以为天意所归。及睹皇太子仪表。班行悚动。退无不相庆。至有感而泣者。道路欢悦。递相传告。中外有属焉。
元和五年二月。太常礼院奏。百官避皇太子名讳。详礼经。公卿大夫与太子同名无嫌。盖尊统于上。太子同在臣子之列。国朝故事。东宫官号。并东宫殿及门名。与太子名同皆改。然无百官避东宫名者。德宗在春宫。处州旧名不改。并御史院同姓名者亦不改。伏以宫臣名及宫殿门名。并百官宗姓中。有与皇太子名同者。即干仪制。礼合回避。台官及王公爵土名号。推义比例。并无改文。诏可。六年闰十二月。皇太子薨。前四年。有司将行册礼。改以孟秋。再卜日。临事皆以雨而罢。至十月方就廷。册纔二周岁而薨。
元和十年。皇太子侍读谏议大夫韦绶奏。皇太子学书至依字。辄去其傍人字。臣问其故。答曰。君父每以此字可天下之奏。臣子岂合书之。上深嘉叹之。其年五月。韦绶罢侍读。绶好谐戏。兼通人间小说。太子因侍上。或以绶所能言之。上谓宰臣曰。侍读者当以经术傅导太子。使知君臣父子之教。今或闻韦绶谈论。有异于是。岂所以傅导太子者。因此罢其职。寻出为虔州刺史。其年十二月。惠昭太子薨。命国子司业裴茞议废朝礼。茞奏。故事无皇太子薨礼。请辍视朝十二日。盖用期服易月之制也。其年。惠昭太子既薨。穆宗时为遂王。宪宗以澧王居长。又多内助。将建储贰。命翰林学士崔群与澧王作让表。群执奏曰。大凡已合当之。则有陈让之义。若不合当。因何遽有让表。今遂王嫡子长。所宜正位青宫。乃从之。及后穆宗即位。拜吏部侍郎。召见别殿。谓之曰。我升储位之时。卿为羽翼。群奏曰。先帝之意。元在陛下。顷者授陛下淮西节度使。臣奉命草制。且曰。能办南阳之牍。允符东海之贵。若不知先帝深旨。臣岂敢轻言。
长庆二年十二月。上御紫宸殿。册皇太子。故事。册太子御宣政殿。时以圣体未康。虑劳登御。故从便也。是日。备宫悬于殿庭。列内仗于两阁门内。群臣辨色序立于宣政门外。俄就外廊食讫。始具衣冠剑履。入自月华门。列位于正衙。辰后一刻方入阁。上临轩。复以中官列侍。太子步自崇明门。以宫寮翼从。驸马二人扶衣冠。礼仪使导以进。及乐作。扇开。群臣拜讫。太子进至龙墀东南。再拜受册。摄中书令杜元颖跪读册文讫。以授太子。太子再拜舞蹈。乃归于崇明门幕殿。群臣贺皇帝讫。退诣崇明门谒太子。太子命举帘执笏答拜。宫寮拜则受之。
开成元年五月。中书门下奏。臣等累奉德音。令与皇太子于甲族选妃家。今商量于两都及侧近精择甲族。可以选尚者。敕冢嗣元良。家国之庆。人伦之始。在娶元妃。虽吉事尚更于待年。而嘉偶宜深于善教。至于先定。冀选义方。属在德门。遂成好合。在东京委裴度。西京委宰臣。各申旨谕。两月内送中书门下。开成三年十月。庄恪太子薨。太常礼院奏皇太子薨。礼仪至重。诸祠祭除天地社稷之外。并合权停。其天地社稷祭日。悬而不乐。虞祭已后。却依例程。从之。
  追谥太子
懿德太子重润。中宗长子。本名重照。惠庄太子撝。睿宗第二子。惠文太子范。睿宗第四子。惠宣太子业。睿宗第五子。靖恭太子琬。元宗第六子。恭懿太子。萧宗第十二子。昭靖太子邈。代宗第三子。文敬太子謜。德宗之子。本顺宗子。上爱念之。养为子。怀懿太子凑。穆宗第六子。悼怀太子普。敬宗长子。靖怀太子汉。宣宗第二子。会昌六年封王。大中六年薨。追谥靖怀。
  杂录
懿德太子生于东宫内殿。高宗甚悦。及满月。大赦。改元永淳。是岁立为皇太孙。开府置官属。及中宗迁于房州。其府废。圣历初。中宗为皇太子。封为邵王。大足元年。为人所构。与其妹永泰郡主之夫魏王武延基等。窃议张易之兄弟。何得恣入宫中。则天命杖杀之。年十八。重润风神俊朗。早以孝友知名。既死非其罪。大为当时所惜。中宗即位。追赠皇太子。谥曰懿德。陪葬干陵。仍为聘国子监丞裴粹亡女为冥婚。与之合葬。
惠庄太子撝。初生。则天尝以示僧万回。万回曰。此儿是西域大树之精。养之宜兄弟。则天甚悦。始令列于兄弟之次。
惠文太子范。好学尚书。雅爱文章之士。无贵贱皆尽礼接待。与阎朝隐。刘廷琦。张谔。郑繇。篇题唱和。又多聚书画古迹。为时所称。上禁约王公。不令与外人交结。驸马都尉裴虚己。坐与范游燕。兼私挟谶纬之书。配徙岭外。万年尉刘廷琦。太祝张谔。皆坐黜。雅称风格秀整。时士庶冀有所成功。忽然殂谢。远近失望焉。
  皇太孙
贞观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诞皇太孙。宴宫寮于宏教门。太宗幸东宫。自殿北门入。谓宫臣曰。顷来生业稍可。非乏酒食。而唐突公等宴会。朕有甲观之庆。故就卿为乐耳。谓太子曰。尔国之储贰。府藏是同。金玉绮罗。不足为赐。但先圣典籍。可为鉴诫耳。因赐尚书毛诗孝经各一部。太子太傅萧瑀曰。今所赐书。请陈其要旨。申明义趣。可为深诫者。皆委曲言之。上大悦。以为师傅得人。永淳元年三月十五日。立皇孙重照为皇太孙。将置府寮。上召吏部侍郎裴敬寻。郎中王方庆。问今立太孙。前代故事如何。方庆进曰。臣按周礼有嫡孙。汉魏以来。皇太子在。亦不立太孙。但封王耳。晋太康元年。立愍怀太子第二子临淮王臧为皇太孙。永宁元年。立愍怀太子第三子襄阳王尚为皇太孙。官属即转为太孙官属。齐永明十年。立文惠太子长子南郡王昭业为皇太孙。使居东宫。今皇太子在而立太孙。旁求载籍。未有前例。上曰。自我作古可乎。对曰。可。三王不袭礼。五帝不沿乐。苟不失上下之序。亏政理之道。亦何事而不可。诗曰。贻厥孙谋。以燕翼子。礼曰。君子抱孙不抱子。孙可以为王父尸。以其昭穆同也。今陛下肇建皇孙。创斯盛典。所以彰子孙千载之盛。福祚灵长之应也。上悦。使方庆详求典故。官属员品。乃奏太孙府置师傅。及文学祭酒。及左右长史。东西曹掾。主簿管记司录以下六曹从事等官。各加王府一级。上后颇以为疑。竟不补授而止也。宪宗皇帝六七岁时。德宗抱置膝上。谓曰。汝是何人。在吾怀中。对曰。第二天子也。上大惊喜。由是重之。
唐会要卷五
  诸王
旧制。亲王食封八百户。有至一千户。公主三百户。长公主加三百户。有至六百户。高宗朝。以沛英豫三王。及太平公主。武后所生。食封逾于常制。垂拱中。太平至一千二百户。圣历初。皇嗣封为相王。太平公主皆三千户。长安中。寿春王兄弟五人。各三百户。神龙初。相王太平公主同至五千户。卫王三千户。温王二千户。成王七百户。寿春等王皆七百户。嗣雍王衡阳临淄巴陵中山王五百户。安乐公主二千户。长宁一千五百户。宣城宜城宣安各一千户。相王女为县主者。各三百户。卫王升储位。相王加至七千户。安乐三千户。长宁二千五百户。宣城以下二千户。长宁安乐皆以七千户为限。虽水旱亦不破损。免以正租庸充数。唐隆中。嗣雍王寿春王封为亲王。各加至一千户。开元中。宁王五千五百户。岐王薛王各五千户。申王四千户。邠王一千八百户。皇妹为公主一千户。咸宜公主加至一千户。其后皇子封王者二千户。皇女为公主者五百户。又诸皇女为公主者例加一千户。其封自开元以后。约以三千户为限。初。贞观中。高宗为晋王。以文德皇后最少子。于后崩后。累年。太宗怜之。不令出阁。高宗朝。睿宗为殷豫王。虽长成。亦以则天最少子。不令出阁。嗣圣纂大位。圣历初。封为相王。始出阁。中宗时。以谯王重福失爱。出迁外藩。卫王重俊为太子。又与成王千里等起兵。将诛韦后。故温王重茂虽年十六七。竟亦居宫中。先天之后。皇子幼则居内。东封后。以年渐长成。乃于安国寺东附苑城为大宅。分院居之。名为十王宅。令中官押之。于夹城中起居。每日家令进膳。又引词学工书之士入教。谓之侍读。十王谓庆忠棣鄂荣光仪颍永延盛济等。以十举全数。其后寿信义陈丰恒凉七王。又就封。入内宅。开元二十五年。鄂光得罪。忠王继大统。天宝中。庆棣又殁。惟荣仪十四王居内。而府幕列于外坊。岁时通名起居而已。外诸孙长成。又于十宅外置百孙院。每岁幸华清宫。侧亦有十王宅百孙院,十王宫人每院四百余人。百孙院三四十人。又于宫中置维城库。以给诸王月俸。诸孙纳妃嫁女。亦就十宅中。太子不居于东宫。但居于乘舆所幸之别院。太子之子。亦分院而居。婚嫁则同亲王公主。于崇仁里之礼院。
高祖二十王。卫王元霸。追谥怀。巢王元吉。建成同谋。伏法。谥刺。楚王智云。追谥哀。荆王元景。与房遗爱同谋。伏法。汉王元昌。承干同谋。伏法。酆王元亨。周王元方。徐王元礼。韩王元嘉。事具杂录。彭王元则。谥曰思。郑王元懿谥曰惠。霍王元轨。事具杂录。虢王元凤。谥曰庄。道王元庆。谥曰孝。事具杂录。邓王元裕。谥曰康。事具杂录。鲁王灵夔。舒王元名。邱神绩所陷。死非其罪。事具杂录。江王元祥。谥曰安。事具杂录。密王元晓。谥曰贞。滕王元婴。事具杂录。
太宗十二王。楚王宽。吴王恪。事具杂录。濮王泰。谥曰恭。事具杂录。齐王佑。庶人。蜀王愔。庶人。谥曰悼。事具杂录。蒋王恽。为人诬告。惶恐自杀。事具杂录。越王贞。事具杂录。纪王慎。事具杂录。江王嚣。谥曰殇。赵王福。曹王明。庶人贤通谋。徙于黔州。而自杀。代王简。
高宗三王。原王孝。谥曰悼。泽王上金。周兴诬告。恐惧自杀。许王素节。事具杂录。
中宗一王。谯王重福。谋反。伏法。
睿宗一王。随王隆悌。
元宗十九王。棣王琰。鄂王瑶。得罪自杀。光王琚。为人诬告。死非其罪。夏王一。事具杂录。仪王璲。颍王。怀王敏。谥曰哀。永王璘。事具杂录。寿王瑁。事具杂录。延王玢。盛王琦。济王环。信王。义王玭。陈王珪。丰王珙。言不逊。赐死。恒王瑱。事具杂录。凉王璇。汴王璥。谥曰哀。
肃宗十一王。越王系。事具杂录。西平王佖。追封卫王。彭王仅。兖王僩。泾王●。灵昌王荣。襄王。杞王倕。召王偲。定王侗。淮阳王僖。追封宋王。
代宗十八王。均王遐。追封。睦王述。丹王逾。恩王连。韩王迥。简王遘。益王乃。隋王迅。荆王选。追封。蜀王Y。忻王造。韶王暹。嘉王运。端王遇。循王遹。恭王通。原王逵。雅王逸。
德宗九王。舒王谊。本名谟。系昭靖太子之子。德宗怜之。命为子。通王谌。虔王谅。肃王详。事具杂录。资王谦。云王諲。追封代王。昭王诫。钦王谔。珍王諴。
顺宗二十二王。郯王经。均王纬。溆王纵。莒王纾。密王绸。郇王综。邵王约。宋王结。集王缃。冀王絿。和王绮。衡王绚。钦王绩。会王纁。福王绾。珍王缮。抚王纮。岳王绲。袁王绅。桂王纶。翼王绰。蕲王缉。
宪宗十七王。沣王恽。深王悰。洋王忻。绛王悟。建王恪。鄜王憬。琼王悦。沔王恂。婺王怿。茂王愔。淄王协。衡王憺。澶王。棣王惴。彭王惕。信王。荣王。
穆宗一王。安王溶。
敬宗四王。梁王休复。襄王执中。纪王言扬。陈王成美。开成四年十月。立为皇太子。求行册礼。寻降为陈王。
文宗一王。蒋王宗俭。
武宗四王。益王岘。兖王岐。德王峄。昌王嵯。
宣宗十一王。雍王汉。雅王泾。卫王灌。夔王滋。庆王沂。濮王泽。鄂王润。怀王洽。昭王汭。康王汶。广王澭。
懿宗六王。魏王佾。凉王健。蜀王佶。威王侃。吉王保。睦王倚。
僖宗二王。建王震。益王升。
昭宗十五王。棣王祤。虔王禊。沂王禋。遂王祎。景王秘。祁王祺。雅王禛。琼王祥。端王祯。丰王祁。和王福。登王禧。嘉王祜。颍王禔。蔡王佑。
  杂录
韩王元嘉。少好学。聚书至万卷。皆文句详定。秘府所不及。又爱碑文古迹。多得异本。闺门修整。有类寒素。与其弟灵夔相友爱。兄弟集见。如布衣之礼。修身洁己。内外如一。当代诸王。莫能及者。唯霍王元轨。抑其次焉。元嘉子黄公譔。少以文才称。诸王子之中。与琅邪王冲。为一时之秀。
霍王元轨。初为蜀王。徙封吴王。太宗尝问群臣曰。朕子弟孰贤。侍中魏征对曰。臣愚昧不尽知其能。唯吴王数与臣言。未尝不自失。上曰。朕亦器之。卿以为前代谁比。征曰。经学文雅。亦汉之闲平也。由是宠遇弥厚。因令妻征女焉。又尝从太宗游猎。遇群兽。命元轨射之。矢不虚发。太宗抚背曰。汝武艺过人。恨今无所施焉。当天下未定。我得汝岂不安乎。高祖崩。去职。毁瘠过礼。自后。常布衣。示有终身之戚焉。每至忌辰。辄数日不食。后改封霍王。为绛州刺史。迁徐州。元轨前后为刺史。唯闭阁读书。吏事责成于长史司马。谨慎自守。与物无忤。不忘接士。在徐州。唯与处士刘元平为布衣之交。人或问元平王之所长。答曰。无。问者怪而复问之。元平曰。夫人有短。所以见其长。至于霍王。无所不备。吾何以称之哉。为定州刺史。有突厥来寇。元轨令开门偃旗。虏疑有伏。惧而宵遁。州人李嘉运。与贼连谋。事泄。高宗令收按其党。元轨以强寇在境。人心不安。唯杀嘉运。余无所及。因自劾违制。上览表大悦。谓使者曰。朕亦悔之。向无王。则失定州矣。有王文操者。遇贼。二子凤贤。以身蔽捍。文操获全。二子皆死。县司抑而不申。元轨察之。遣使吊祭。表其事。诏并赠朝散大夫。令加旌表。其礼贤爱善如此。后因入朝。屡上表陈时政得失。多有匡益。高宗甚尊重之。及在外藩。朝廷每有大事。或密制问焉。高宗崩。与侍中刘齐贤等知山陵事。齐贤服其谙练。谓人曰。非我辈所及。元轨尝使国令征封。令白请依诸国赋。贸易取利。元轨曰。汝为国令。当正吾失。反说吾以利耶。拒而不纳。
道王元庆。历赵豫滑徐沁卫州刺史。皆以政闻。事母甚谨。及母薨。请躬修坟墓。优诏不许。
邓王元裕。好学。善谈名理。与典签卢照邻为布衣之交。
舒王元名。高祖在大安宫时。太宗晨夕使尚宫起居。送珍馔。元名保傅等谓元名曰。尚宫有品秩高者。见宜拜之。元名曰。此我二哥家婢也。何用拜为。太宗闻而壮之。曰。此真我弟也。封王之后。历数郡刺史。元名性高洁。罕问家人产业。朝夕矜庄。门庭清肃。尝诫其子豫章王亶等曰。藩王所乏。不虑无钱财官职。但勉行善事。忠孝持身。此吾志也。及亶为江州刺史。以善政闻。高宗手敕褒美元名。以赏其义方之训。高宗每欲授元名大州刺史。固辞曰。忝预藩戚。岂以州郡户口。为仕进之资。辞情恳到。故在石州向二十年。赏玩林泉。有尘外之意。垂拱中。转青州。又拜郑州。州境邻接都畿。诸王及帝戚莅官者。或不检摄家人。为百姓所苦。及元名到。大革其弊。
江王元祥。贪鄙多聚金宝。营求无厌。为民吏所患。时滕王元婴。蒋王恽。虢王凤。亦以贪暴。有授得其府官者。以比岭南恶处。为之语曰。宁向儋崖振白。不事江滕蒋虢。滕王元婴。为金州刺史。颇骄纵。动作无度。高宗与书诫之曰。王地在宗枝。寄深盘石。幼闻诗礼。夙奉义训。实冀孜孜无怠。渐以成德。岂谓不遵轨辙。踰越典章。且城池作固。以备不虞。关锁闭开。须有常准。鸠合散乐。并集府寮。严关夜开。非复一度。遏密之悲。尚缠比屋。王以此情事。何遽纷纭。又巡省百姓。本观风问俗。遂乃驱率老幼。借狗求罝。志从禽之娱。忽黎元之重。时妨农要。屡出畋游。以弹弹人。将为笑乐。取适之方。亦应多绪。何必此事。方得娱欢。晋灵虐主。未可取则。赵孝文趋走小人。张四又倡优贱隶。王亲与博戏。极为轻脱。一府官寮。何所瞻望。凝寒方甚。以雪埋人。虐物既深。何以为乐。家人奴仆。侮弄官人。至于此事。弥不可长。朕以骨肉至亲。不欲致王于法。今与王下上考。以愧王心。人之有过。贵在能改。国有宪章。私恩难再。兴言及此。惭叹盈怀。
吴王恪授安州都督。及将赴职。太宗以书诫之曰。吾以君临兆庶。表正万邦。汝地居茂亲。寄惟藩屏。勉思乔梓之道。善侔闲平之德。以义制事。以礼制心。三风十愆。不可不慎。如此则克固盘石。永保维城。外为君臣之忠。内有父子之孝。宜自励志。以勖日新。汝方违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故诫此一言。以为庭训。恪有文武才。太宗尝称其类己。既名望素高。甚为物情所向。长孙无忌既辅立高宗。深所忌嫉。永徽中。会房遗爱谋反。遂因事诛恪。以绝众望。海内冤之。
太宗以魏王泰爱文学。特令就府别置文学馆。任自引召学士。又以泰腰腹洪大。趋拜稍难。复令乘小舆舁至于朝所。其宠异如此。后司马苏勖以自古名王多引宾客。以著述为美。劝泰请撰括地志。遂奏引著作郎萧德言等。就府修撰。数岁方毕。及上表之日。诏令付秘阁。赐泰物万段。德言等赐物有差。贞观十六年四月。诏泰移居武德殿。泰为太宗所爱。礼秩如嫡。魏征上疏谏曰。陛下爱魏王。宜使知定分。抑其骄奢。不处嫌疑之地。今武德殿近储后焉。上陵下替。不可以训。太宗曰。我几错误。遂遣泰归本第。十七年五月。上亲谒太庙。以谢承干之过。魏王泰以罪降爵为东莱郡王。太宗因谓侍臣曰。自今太子不道。藩王窥伺者。两弃之。传之子孙。以为永制。于是列宫寮等。各以大义责之。流降有差。初。承干既废。魏王泰因入侍奉。太宗面许。立为太子。翌日。谓侍臣曰。泰昨入见。自投我怀中云。臣今日始得与陛下为子。是更生之日。臣有一孽子。臣百年之后。当为陛下杀之。传国晋王。父子之道。固当天性。我见其如此。甚怜之。褚遂良进曰。陛下失言。伏愿审思。无令错误也。安有陛下百年之后魏王持国执权。为天下主。而能杀其爱子。传国晋王者乎。陛下比者立承干为太子。复宠魏王。爱之踰嫡。嫡庶不分。所以至今日。既立魏王。伏愿陛下别安置晋王。始得全矣。太宗涕泗交下曰。我不能。因起入内。是日。太宗御两仪殿。群臣尽出。诏司徒长孙无忌。司空房元龄。兵部尚书李绩。谏议大夫褚遂良。谓曰。我三子一弟。所为如此。我心无聊。因自投于床。引佩刀欲自刺。无忌等惊惧。争前扶抱。取佩刀以授晋王。无忌等请太宗所欲。报曰。我欲立晋王。无忌曰。谨奉诏。有异议者。臣请斩之。太宗谓晋王曰。舅许汝也。汝宜拜谢。晋王因下拜。太宗于是御太极殿。召文武六品以上。告立晋王为太子。群臣皆蹈舞称庆。诏幽泰于北苑。
蜀王愔累授襄州刺史。改封蜀王。转益州都督。尝非理殴系所部县令。又畋猎无度。数为非法。太宗怒曰。禽兽调伏。可以驯扰于人。铁石镌炼。可以成方圆之器。至于愔者。曾不如禽兽铁石乎。乃削封邑及国官之半。贬为虢州刺史。后复加实封满千户。愔在州。数游猎不避禾稼。深为百姓所怨。典军杨道整叩马谏。愔曳而捶之。后为御史大夫李干佑所劾。高宗谓荆王元景曰。先朝栉风沐雨。平定四方。远近肃清。车书混一。上天降祸。奄弃万邦。朕纂承洪业。惧如驭朽。与王共戚同忧。为国为家。蜀王畋猎无度。侵扰黎庶。县令无故被罚。阿谀即喜。忤旨便瞋。如此居官。何以共理。历观古来诸王。若能动遵礼度。则流庆子孙。违越朝章。则诛不旋踵。愔为法司所劾。朕实耻之。帝又引杨道整劳勉之。拜为匡道府折冲都尉。赐绢五十疋。贬愔为黄州刺史。
蒋王恽自安州都督除梁州。恽在安州。多造器用玩具。及将行。有车四百两。州县不堪其劳。越王贞累授相州刺史。善骑射。涉文史。兼有吏干。但信谗言。官寮有正直者。多被贬退。又纵诸僮竖。侵暴部民。由是皆伏其才而鄙其行。则天临朝。加太子太傅。除蔡州刺史。则天称制。贞与韩王元嘉。鲁王灵夔。霍王元轨等。密有匡复之志。垂拱三年七月。遂各起兵赴神都。则天命左豹韬卫大将军曲崇裕等。率兵十万讨之。其众大溃。贞等首并枭阙下。贞将起兵。与寿州刺史驸马都尉赵瑰书曰。伫总义兵。来入贵境。瑰甚喜。复许率兵相应。瑰妻常乐公主。高祖第七女。和思皇后之母也。谓其使者曰。为我报王。与其进不与其退尔。诸王若是男儿。不应至许时尚未举动。我尝见耆老云。隋文帝将篡夺周室。尉迟迥是周室外甥。犹能起兵相州。天下响应。况尔诸王。并国家懿亲。宗社是托。岂不学尉迟迥。感恩效节。舍生取义耶。夫为臣子若救国难。则为忠。不救为逆。诸王必须以匡救为急。不可虚生浪死。取笑于后代。及贞等败。瑰与公主皆死。贞长子冲。好文学。善骑射。历密济博三州刺史。皆有能名。与父贞相次举兵。七日而败。神龙初。侍中敬晖等。以冲父子翼戴皇家。义存社稷。请复其官爵。武三思令昭容上官氏代中宗下手诏不许。开元四年。诏追复爵土。令备礼改葬。太常请谥曰敬。诏从之。五年。又下诏封贞侄孙琳为嗣越王。以奉其祀。仍为立碑。至开成四年六月。其裔孙女道士元贞。护先代数丧归葬。时论称之。因降敕曰。越王事迹。国史着明。枉陷非辜。寻已昭雪。其孙珍子。他事配流。数代漂蓬。不还京国。元贞弱女。孝节卓然。启护四丧。绵历万里。况是近族。必可加恩。行路犹或嗟称。朝廷固须恤助。委宗正寺京兆府与访越王坟报知。如不是陪陵。任祔茔卜葬。其事仍令京兆府接厝。必使备礼葬毕。元贞如愿往京城。便配咸宜观安置。
纪王慎为襄州刺史。以善政闻。玺书劳勉。百姓为之立碑。慎少好学。长于文史。与越王贞齐名。时人号为纪越。许王素节。六岁封雍王。寻授雍州牧。素节能诵古诗赋五百余言。受业于学士徐齐聃。精勤不倦。高宗甚爱之。则天立为皇后。每被谗嫉。出为申州刺史。干封初。诏曰。素节既患旧疾。宜不须入朝。而素节实无疾。自以久乖朝觐。遂着忠孝论以见意。时王府仓曹张柬之。因使潜封此论以进。则天见之不悦。诬以赃贿。降封鄱阳郡王。仍于袁州安置。累进封为许王。除舒州刺史。天授中。与泽王上金。同被诬告。追赴都。临发州。闻遭丧哭者。谓左右曰。病死何由可得。更何须哭。行至都城南。被缢死。
夏悼王一。母贞顺皇后。为惠妃时生。钟爱无敌。故名为一。孩孺而薨。时驾在东都。葬于城南龙门东岑。欲宫中举目见之。
永王璘数岁失母。肃宗收养。夜自抱眠之。及元宗幸蜀。诏璘为山南东路及岭南等道采访使。江陵郡大都督。璘至江陵。召募将土数万人。恣情补署。江淮租赋。破用巨亿。以薛镠李台卿蔡垧为谋主。因有异志。肃宗闻之。诏令归觐于蜀。璘不从命。遂擅领舟师东下。甲仗五千人。趋广陵。以季广琛为将。璘生宫中。不更人事。其子襄城王。又勇而有力。既握兵权。为左右眩惑。遂谋狂乱。璘虽有窥江左之心。未露其事。吴郡采访使李希言。乃平牒璘。大署其名。璘遂激怒。牒报曰。寡人上皇天属。皇帝友于。地尊侯王。礼绝寮佐。而简书来往。应有常仪。今乃平牒抗威。落笔署字。汉仪隳紊。一至于斯。乃使浑惟明取希言。季广琛趣广陵。采访李成式希言等。各以兵拒之。先是。肃宗以璘不受命。使内官啖廷瑶等招讨之。后兵败。将南投岭外。为江西采访使皇甫侁下防御兵所擒。因中流矢而死。
寿王瑁母武惠妃。频产夏王怀王。及上僊公主。皆襁褓不育。瑁之初生。让帝妃元氏。请于邸中收养。妃自乳之。名为己子。十余年在宁邸。故封建晚于诸王。邸中常呼为十八郎。及让帝薨。瑁请制服。以报乳养之恩。元宗从之。
恒王瑱性好道。常服道衣。天宝末。从驾幸蜀。不复衣道衣矣。
越王系本名儋。干元二年七月。为天下兵马元帅。后与张皇后构异谋得罪。
肃王详。德宗第五子。建中三年薨。性聪慧。上尤怜之。追念无已。诏如西域法造塔安置。礼仪使判官司门郎中李岩上疏曰。坟墓之义。经典有常。自古至今。无闻异制。层砖起塔。始于天竺。名曰浮图。行之中华。窃恐非礼。况肃王天属。名位尊崇。丧葬之仪。存乎简册。举而不法。垂训非轻。伏请准令造坟,庶遵典礼。从之。
唐会要卷六
  公主
凡公主封有以国名者。鄎国代国霍国是也。有以郡名者。平阳宣阳东阳是也。有以美名者。太平安乐长宁是也。惟元宗之女。皆以美名名之。
高祖十九女。长沙。降冯少师。襄阳。降窦诞。平阳。降柴绍。高密。降长孙孝政。后降段纶。长广。降赵慈景。后降杨师道。长沙。始封万春。降豆卢怀让。房陵。降窦奉节。后降贺兰僧伽。九江。降执失思力。庐江。降乔师望。南昌。降苏勖。安平。降杨思敬。淮南。降封道言。贞定。降崔恭礼。衡阳。降阿史那社尔。丹阳。降薛万彻。临海。降裴师律。馆陶。降崔宣庆。安定。降温挺。后降郑敬元。长乐。降赵瑰。
太宗二十一女。襄城。降萧锐。后降姜简。汝南。早薨。南平。降王敬直。后降刘元意。遂安。降窦逵。后降王大礼。长乐。降长孙冲。豫江。降唐义识。巴陵。降柴令武。普安。降史仁表。东阳。降高履行。临川。降周道务。清河。降程怀亮。兰陵。降窦怀悊。晋安。降韦思安。后降杨仁辂。安康。降独孤谋。新兴。降长孙曦。城阳。降杜荷。后降薛瓘。高阳。降房遗爱。金山。早薨。晋阳。早薨。常山。早薨。新城。降长孙诠。后降韦正矩。
高宗三女。义阳。降欢毅。高安。降王勖。镇国太平。降薛绍。后降武攸暨。中宗八女。新都。降武延晖。宜城。降裴●。定安。降王同皎。后降韦濯。三降崔铣。长宁。降杨慎交。后降苏彦伯。永寿。降韦鐬。永泰。降武延基。安乐。降武崇训。后降武延秀。成安。降韦捷。
睿宗十一女。寿昌。降崔真。安兴。早薨。荆山。降薛伯阳。淮阳。降王承庆。代国。降郑万钧。凉国。降薛伯阳。后降温义。蔡国。降王守一。后降裴巽。鄎国。降薛敬。后降郑孝义。金仙。入道。玉真。入道。霍国。降裴虚己。
元宗三十女。永穆。降王繇。常芬。降张去奢。孝昌。早薨。唐昌。降薛锈。灵昌。早薨。常山。降薛谭。后降窦泽。万安。入道。上仙。早薨。怀思。早薨。高都。降崔惠童。新昌。降萧衡。临晋。降郭潜曜。建平。降豆卢建。后降杨说。封卫国。真阳。降源清。后降苏震。信成。降独孤明。寿春。降吴澄江。后入道。封楚国。普康。早薨。昌乐。降窦锷。永宁。降裴齐邱。平昌。降温西华。后降杨徽。封宋国。兴信。降裴。后降裴颖。三降杨敷。封齐国。咸直。降阳洄。后降崔嵩。宜春。早薨。广宁。降程昌胤。后降苏克贞。万春。降杨朏。太华。降杨踦。寿光。降郭液。乐城。降薛履谦。新平。降裴。后降姜庆初。寿安。降苏发。
肃宗七女。长乐。降豆卢谌。改封宿国。宁国。降郑巽。后降回纥可汗。三降薛康衡。封萧国。和政。降柳潭。大宁。降裴清。封郯国。宜宁。降郑沛。封纪国。永和。降王诠。延光。降裴徽。后降萧升。封郜国。
代宗十八女。灵仙。早薨。真定。早薨。永清。降裴仿。升平。降郭暧。封虢国。华阳。入道。玉清。早薨。嘉丰。降高怡。长林。降沈明。太和。早薨。嘉诚。降田绪。初封武清。赠赵国。谥庄懿。玉虚。早薨。普宁。降吴士广。晋阳。降裴液。义清。降柳杲。寿昌。降窦克良。新都。降王赞。后降田华。西平。早薨。章宁。早薨。
德宗十一女。唐安。降韦宥。早薨。赠韩国。谥贞穆。义阳。降王士平。赠魏国。谥宪穆。义章。降张茂宗。寻薨。赠郑国。谥庄穆。临贞。降薛钊。永阳。降崔諲。普宁。早薨。文安。入道。咸安。降回纥武义成功可汗。赠燕国。谥襄穆。义川。早薨。宜都。降柳昱。晋平。早薨。
顺宗十一女。汉阳。降郭鏦。普安。降郑何。赠梁国。谥恭靖。东阳。降崔杞。西河。降沈翚。云阳。降刘士泾。襄阳。降张克礼。浔阳。入道。临汝。早薨。阳安。降王承系。平恩。早薨。邵阳。早薨。
宪宗十九女。普宁。降于季友。改封永昌。赠梁国。谥惠康。永嘉。入道。衡阳。早薨。汾阳。降韦让。赠郑国。谥温仪。宣城。降沈。岐阳。降杜琮。赠晋国。谥庄淑。陈留。降裴模。真宁。降薛翊。南康。降沈汾。普康。早薨。临真。降卫洙。真源。降杜中立。永顺。降刘宏景。安平。降刘异。寿安。降王元逵。本琛王女。永安。入道。义宁。早薨。定安。初封太和。降回鹘崇德可汗。贵乡。早薨。
穆宗八女。义丰。降韦处仁。淮阳。降柳正元。延安。降窦澣。金堂。降郭仲恭。初封晋陵。清源。早薨。饶阳。降郭仲词。义昌。入道。安康。入道。
敬宗三女。永兴。天长。宁国。
文宗四女。兴唐。西平。朗宁。光化。
武宗七女。昌乐。寿春。永清。延庆。静乐。乐温。长宁。
宣宗十一女。万寿。降郑颢。永福。西华。降严祁。赠齐国。谥恭怀。广德。降于琮。义和。饶安。盛唐。平原。唐阳。许昌。丰阳。
懿宗八女。同昌。降韦保衡。封卫国。谥文懿。安化。普康。昌元。昌宁。金华。仁寿。永寿。
僖宗二女。唐兴。永平。
昭宗十一女。新安。平原。降李继侃。信都。益昌。唐兴。德清。太康。永明。新兴。普安。乐平。
  杂录
高祖第三女平阳公主。义兵起。公主于鄠县庄。散家资招引山中亡命。得数百人。起兵以应高祖。略地至盩厔武功始平。皆下之。每申明法令。禁兵无得侵掠。故远近奔赴甚众。得兵七万人。公主间使以闻。使者至。高祖大悦。及义军渡河。公主引精兵万余。与太宗会于渭北。与其驸马柴绍。各置幕府。营中号为娘子军。京城平。封为平阳公主。以独有军功。每赏赐异于他主。及薨。追谥曰昭。
太宗长女襄城公主。出降中书令萧瑀子锐。公主雅有礼度。太宗每令诸公主。凡厥所为。皆视其楷则。又令所司别为营第。公主辞曰。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若居处不同。则定省多阙。再三固让。乃止。令于旧宅而改创焉。即荐福寺是也。
贞观五年。长乐公主出降。太宗以皇后所生。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秘书监魏征谏曰。不可。昔汉明帝欲封其子。云我子岂得与先帝子等乎。可半楚淮阳。前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即是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有踰越。上然其言。长孙皇后遣使赉钱四十万。绢五百疋。诣征家赐之。
十一年。侍中王珪子敬直。尚南平公主。礼有妇见舅姑之仪。近代以来。公主出降。此礼皆废。珪曰。今主上钦明。动循法制。吾受公主谒见。岂为身荣。所以成国家之美耳。遂与其妻就位而坐。令公主亲执笲。行盥馈之道。礼成而退。物议韪之。自是公主下降。有舅姑者皆备礼。自珪始也。
十六年七月三日。敕晋王宜班于朝列。晋王及晋阳公主。幼而偏孤。上亲加鞠养。晋王或暂出合。公主必送出虔化门。涕泪而别。至是公主言于太宗曰。兄今与百僚同列。将不得在内耶。言讫。哽噎不自胜。上为之流涕。
永徽元年正月。衡山公主欲出降长孙氏。议者以时既公除。合行吉礼。侍中于志宁上疏曰。伏见衡山公主出降。欲就今秋成礼。窃按礼记云。女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郑玄云。有故。谓遭丧也。固知须终三年。其有议者。准制公除之后。须并从吉。此汉文创制其仪。为天下百姓。至于公主。服是斩缞。使服随例除。无宜情随例改。心丧之内。方复成婚。非惟违于礼经。亦是人情不可。陛下方奖仁孝之日。敦崇名教之秋。此事行之若难。犹宜抑而守礼。况行之甚易。何容废而受讥。伏愿遵高宗之令轨。略孝文之权制。国家于法无亏。公主情礼得毕。则天下幸甚。于是待三年服阕。然后降。
咸亨二年五月十六日。城阳公主薨。公主初适杜荷。坐承干事诛。公主改适薛瓘。太宗使卜之。卜人曰。两火俱食。始则同荣。末亦双悴。若昼日行合之礼。则终吉。上将从之。马周谏曰。臣闻朝谒以朝。思相戒也。讲习以昼。思相成也。燕饮以昃。思相欢也。婚合以夜。思相亲也。是以上下有成。内外有亲。动息有时。吉凶有仪。先王之教。不可黩也。今陛下欲谋其始而乱其纪。不可为也。夫卜筮者所以决嫌疑。若黩礼乱常。先王所不用。上从其言。瓘后为房州刺史。公主随之。及薨。双柩齐引而还。
显庆三年九月十九日。诏古称厘降。唯属王姬。比闻县主适人。皆云出降。娶王女者。亦云尚主。滥假名器。深乖礼经。其县主出嫁。宜称适。娶王女者。称娶。仍改令文。
神龙二年闰正月一日。敕置公主设官属。镇国太平公主。仪比亲王。长宁安乐。唯不置长史。余并同亲王。宣城新都安定金城等公主。非皇后生。官员减半。其金城公主。以出降吐蕃。特宜置司马。至景龙四年六月二十二日。停公主府。依旧置邑司。唐隆元年六月二十六日。敕公主置府。近有敕总停。其太平公主有崇保社稷功。其镇国太平公主府。即宜依旧。酸枣县尉袁楚客。奏记于中书令魏元忠曰。女有内。男有外。男女有别。刚柔分矣。中外斯隔。阴阳着矣。岂可相滥哉。然而幕府者。丈夫之职。非妇人之事。今公主开府建寮。崇置法官。秩若亲王。以女处男职。所谓长阴而抑阳也。而望阴阳不愆。风雨不爽。其可得乎。窃谓非致远之计。乖久安之策。书曰。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此之谓也。君侯不正。谁正之哉。
开元十年。永穆公主出降。敕有司优厚发遣。依太平公主故事。僧一行谏曰。高宗末年。唯有一女。所以殊其礼。又太平骄僭。竟以得罪。不应引以为例。上纳其言。
天宝七载。皇女道士万安公主出就金仙观安置。赐实封一千户。奴婢所司。准公主例给付。
干元三年正月十九日。永昌县主婿韦嗣道。宜付吏部与散官。自今以后。县主婿出身者。并准此为恒例。
建中元年九月。诏婚嫁函书。出于近代。既无经据。即可停之。时县主将嫁。既有吉日。所司供设已备矣。而襄王之幼女卒。上从妹也。命改用中旬。或奏曰。礼物已备。供帐已设。撤之倍劳。且殇服不足以废事。上曰。尔爱其费。我爱其礼。卒罢之。十二月。出嫁岳阳等十一县主。初。开元中。置礼会院于崇仁里。自兵兴以来。废而不修。公郡县主。不时降嫁。殆三十年。凡皇族子弟。皆散弃无位。或流落他县。上即位。始叙用枝属。以时婚嫁。公族老幼。莫不悲感。及县主将嫁。小大之物。必周其用。于是有司度人用一笼花。计钱七十万。上使损之。及三万。乃止。上曰。吾非有所爱。但不欲无益之费耳。各以其余钱赐之。以备他用。旧例。皇姬下嫁。舅姑反拜而妇不答。至是乃刊去慝礼。率由典训。
贞元二年二月。太常奏长林公主出降。准开元礼。合乘厌翟车。去年嘉诚公主出降。得驾部牒。造来多年。不堪乘驾。又得内侍省报。旧例相沿。乘金根车。其时便已行用。今缘礼会日逼。创造必不及。请准嘉诚公主例。乘金根车。敕宜依。自是公主出降。相承金根车。至今不改。至四年二月七日。太常卿董晋奏曰。今月八日正衙。册新都长公主。准开元礼。其日皇帝御正衙。命使行册礼。陈乐悬。伏准贞元二年五月。册嘉诚公主。二年三月。册长林公主。皇帝并不御正殿。亦不设乐悬。遂为典故。又奏今月十日。新都长公主出嫁。行五礼。准旧例。并合前一日于光顺门行五礼。今奉敕。其日早于光顺门便行册礼。遂为故事。至十五年七月三日。有司奏。册公主仪注。伏准开元之仪。侍中合宣制。今仪注误以中书令宣制。则其日侍中阙行事之仪。中书令合受册。又合以册授与册使。今仪注误以中书侍郎授册使。则其日阙中书令授册之仪。内册案自东上阁出。诣横街北。合宣付中书门下。其侍中中书令其日并行事。今仪注误。独宣付中书令。则侍中无凭宣付。今欲改正。制曰。可。至二十一年四月七日。敕礼部。礼仪使奏。旧制例正衙命使。使出含元殿西廊侧门外。登辂车。从光范门入。诣光顺门进册。伏缘诸王及公主。并同日内册。其载册辂车。车数不足。今商量册使出宣政门。便自兴礼门出。各赴延英光顺门进册。既便于事。又合礼经。制曰。可。
五年十二月十八日。诸郡县主婿每停官后。郡主每季给钱七十千文。县主每季五十千文。如受官后。即停。其郡县主婿已亡殁者。依准此。仍令度支随季折给绫绢。
六年十一月。诏郡主婿检校四品京官者。户部月给俸钱三十千文。度支岁给禄米一百二十石。县主婿检校五品京官。给俸钱二十千文。禄米百石。其有出身及先任正官。并负才学政术。欲从上举选者。听之。如官已登朝。不用此制。又敕诸公主。每年各给封物七百段疋。此依旧例。春秋两限支给。诸郡主每季各赐钱一百贯文。诸县主每季各赐钱七十贯文。其郡县主婿见任前资正员外员官等。一依支给。
十一年十月。义阳公主出降秘书少监王士平。士平。武俊之子也。上慎重其事。先时令宰臣访于礼官。令参定见舅姑之仪礼。又武俊在镇。仍定公主遣使仪。
十四年。故怀泽县主婿检校右赞善大夫窦克构状言。臣顷以国亲。超受宠禄。及县主薨逝。臣官遂停。臣陪位出身未授检校官日。自有本官。伏乞宣付所司。许取前衔婺州司户参军。随例调选。诏许赴集。仍委所司比类前任正员官。依资注拟。自今以后。郡县主婿。除丁忧外。有曾任正员官。停检校官俸料后者。准此处分。其余先是兼试同正员等。不在选序者。停检校官俸料后。任便赴集有司。据检校官量降三资与正员官。元无官者。与解褐正员官。
十五年七月。敕驸马郡县主。如实无子。准式养男。并不得用母荫。
永贞元年正月。度支奏。故永昌公主薨。准贞元中义阳义章公主葬料。一切砖瓦等充给。上令度支都支三千万。于数内圆融造作。
元和三年三月。敕县主婿请授外官。如赴任。县主不得离京。自今以后。永为常例。
七年十一月。京兆尹元义方奏。永昌公主祠堂制度。敕宜减制。宰臣李吉甫奏。窃以祠堂之设。礼典无文。盖德宗皇帝恩出一时。事因习俗。当时人间。不无窃议。昔汉章帝欲为光武原陵。明帝显节陵。各起邑屋。东平王苍上疏。言其不可。东平王即光武之爱子。明帝之爱弟。贤王之心。岂惜费于父兄哉。诚以非礼之事。人君所当慎也。今者。依义阳公主欲起祠堂。恐不如量置墓户。以充守奉。翌日。上谓吉甫曰。昨日所奏罢祠堂。深惬朕心。朕初疑其费。缘未知故实。是以量减。及览所奏。方知无据。然朕不欲破二十户百姓。当拣官户谨信委之。十二月。诏曰。王者教化。本于婚姻。由亲以理疏。自内而刑外。故诗称好合。所以成子姓也。礼有待年。明其必及时也。恭惟累圣之后。子孙众多。教于公宫。已知妇顺。而从人之义重。择配之才难。以兹兢兢。久旷嘉礼。况时方无事。年及有行。宜加禄邑之荣。以俟御轮之吉。言念于此。惕然兴怀。思宏厚恩。用协敦叙。恩王等女六人。可并封县主,仍委中书门下。与宗正卿及吏部尚书侍郎计会诸亲之内。及常选之中。精求其人。副我诚意。时十六王宅诸王女。久不降嫁。德音初下。人感叹焉。
九年八月。岐阳公主出降杜悰。发左右神策兵三百赴光范门翼道。至其宅。京兆尹裴武充礼会使。
太和三年正月。敕浔阳平恩邵阳三公主。皆舍俗入道。宜令每年各赐封物七百段疋。仍准旧例。春秋两限支付。四年五月。敕出降县主妆粉钱。宜令所司。自今以后。从出降日支。
四年正月。敕驸马窦澣。公主衣服逾制。从夫之义。过有所归。宜罚两月赐钱。
开成二年十二月。敕驸马尝为公主行服三年。颇乖典法。自此准礼。夫妻服齐缞。杖。周。时岐阳公主既薨。驸马杜悰。因礼文不为重服。时论推美。故有是诏。
三年十二月。敕驸马都尉尚公主后。宜令守检校官二周。年满则量人材资序。改转正员官。仍为定例。
会昌五年七月。中书门下奏。伏见公主上表称妾李氏者。伏以臣妾之义。取其贱称。家人之礼。即宜区别。臣等商量公主上表。请如长公主之例。并云某邑公主第几女上表。郡县主亦望依此例称。从之。
大中四年二月。以起居郎驸马都尉郑颢尚万寿公主。其年诏曰。女人之德。雅合慎修。严奉舅姑。夙夜勤事。此妇之节也。先王制礼。贵贱同遵。既以下嫁臣寮。仪则须依古典。万寿公主妇礼。宜依士庶。
其年二月。敕诸县主婿选尚之初。多无官绪。或正员初秩。授检校朝官。从前条流。都未详备。自今以后。县主婿如先有官。宜超资与进改。如未有官者。且授检校官。待三周年后。与第二任正员官、仍委宗正卿检勘闻奏。
五年四月。敕夫妇之际。教化之端。人伦所先。王猷为大。况枝连帝戚。事系国风。苟失常仪。即紊彝典。其有节义乖常。须资立制。如或情有可愍。即务从权。俾协通规。必惟中道。起自今以后。先降嫁公主县主。如有儿女者。并不得再请从人。如无儿者。即任陈奏。宜委宗正等准此处分。如有儿女妄称无有。辄请再从人者。仍委所司察获奏闻。别议处分。并宣付命妇院。永为例程。其月敕亲王公主葬。宜准故事。辍朝一日。其年八月。敕公主邑司。擅行文牒。恐多影占。有紊朝章。今后公主除缘征封外。不得令邑司行文书牒府县。如缘公事。令邑司申宗正寺。与酌量事体施行。
咸通十二年二月。葬卫国公主于少陵原。先是。诏百寮为挽歌词。仍令驸马韦保衡自撰公主神道碑。京兆尹薛能为外监护。供奉官杨复璟为内监护。仪注甚盛。上与郭淑妃御延兴门哭送。
 和蕃公主
宏化。宗室女。贞观十三年十一月。降吐谷浑慕容诸葛钵。文成。宗室女。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五日封。降于吐蕃赞普弄赞。命江夏王送之。弄赞亲迎于河源。见王。行子婿礼甚谨。叹大国服饰礼仪之美。俯仰有媿沮之色。谓所亲曰。我祖父未有通婚大国者。今我得尚大唐公主。当筑一城。以夸示后世。仍遣酋豪子弟。请入国学。以习诗书。从之。金城。雍王守礼女。神龙三年四月十四日。降于吐蕃赞普。宁国。肃宗女。干元元年七月十七日。出降回鹘英武威远毘伽可汗。置公主府。二年八月二十三日。自蕃还。至贞元五年四月十二日。议罢公主府。置邑司。永乐。宗室女。开元二十五年十一月三日。出降契丹松漠郡王李失活。燕郡。余姚公主女慕容氏。开元十五年闰五月十九日。出降契丹松漠郡王李郁子焉。固安。从外甥女辛氏。开元五年二月。出降奚首领李大酺。至八年。大酺戮死。共立季弟鲁苏为主。仍以公主为妻。时鲁苏牙官塞默羯谋害鲁苏。翻归突厥。公主密知之。遂诱而杀之。上嘉其功。赏赐累万。公主嫡母嫉主荣宠。乃上言云主是庶生。请别以所生主嫁鲁苏。上怒。乃令离婚。东光。咸安公主女韦氏。降奚首领鲁苏。交河。十姓可汗阿史那怀道女。开元五年十二月。出降突骑施可汗苏禄。和义。宗室女。天宝三载十二月十四日。出降宁国奉化王。静乐。天宝四载三月十四日。封外甥女独孤氏。降松漠都督怀顺王李怀节。宜芳。外甥女杨氏。天宝四载三月十四日。出降饶乐都督怀信王李延宠。崇徽。仆固怀恩女。大历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出降回鹘可汗。咸安。德宗女。贞元四年十月。出降回纥天亲可汗。其月二十六日。敕置咸安公主府。准亲王例。太和。宪宗女。长庆元年二月。出降回纥崇德可汗。
  杂录
景龙四年正月二十七日。幸始平县。送金城公主。以骁卫大将军杨矩为使。上初谓侍中纪处讷曰。昔文成公主出降。即江夏王送之。卿识蕃情。又有安边之略。可为朕充此使也。处讷辞以不练边事。上又使中书侍郎赵彦昭代行。司农卿赵履温谓之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介之使。不亦鄙乎。彦昭曰。计将安出。履温因为阴托安乐公主。密奏留之。至是命矩行。
二月一日。改始平县为金城县。又改地为凤台乡怆别里。
开元二十一年正月。命工部尚书李暠。持节于吐蕃。以国信物一万匹。私觌物二千匹。皆杂以五彩。遣之。及还。而金城公主上言。请以今年九月一日。树碑于赤岭。定蕃汉界。诏张守珪李行袆与吐蕃使莽布支同往观树焉。既树。而吐蕃遣其臣随汉使人分往剑南及河西碛。历告边州曰。两国和好。无相侵掠。汉使告亦如之。
二十九年。金城公主薨。吐蕃使来告哀。
贞元二年四月二十九日。太常卿董晋奏。公主出降蕃国。请加玉册。制曰。可。三年九月。遣回纥使合阙将军归其国。初。合阙将其君命请婚于我。许以咸安公主嫁之。命公主见合阙于麟德殿。且命中谒者赉公主画图。就示可汗。以马价绢五万疋还之。许其互市而去。以殿中监嗣滕王湛然为送咸安公主使。仍兼婚礼使。
四年十月。回纥公主及使至自蕃。上御延喜门。禁妇人及车舆观者。时回纥可汗喜于和亲。其礼甚恭。乃上言曰。昔为兄弟。今即子婿。子婿半子也。彼犹父。此犹子也。父若患于西戎。子当遣兵除之。又骂辱吐蕃使者。及使其宰相等率众千余人。及其妹骨吐禄毗伽公主。夷妹迷叙骨吐禄公主。及职使大首领等妻妾。凡五十六妇人来迎可敦。凡遣人千余纳聘。马三千匹。上令朔州及太原分留回纥七百余人。其宰相大首领至者。馆于鸿胪寺将作监。回纥使者见于宣政殿。上召回纥公主及使对于麟德殿。颁赐有差。
元和三年正月。咸安公主薨。废朝三日。初。王师平史朝义。北虏微有功。恃此不修臣礼。至贞元四年。回纥武义成功可汗。始遣使献方物。仍求结亲。德宗与群臣议。许之。遂以公主降焉。命使册可汗为勇猛分相智惠长寿天亲可汗。册公主为孝顺端正智惠长寿可敦。御制诗送之。事具德宗实录。天亲可汗卒。子忠贞可汗立。忠贞可汗卒。子奉诚可汗立。奉诚可汗卒。国人立其相。是为怀相可汗。皆从故法尚公主。在蕃二十一年卒。册赠燕国大长公主。赐谥曰襄穆。
太和公主。长庆元年二月封为公主。册为回纥可敦。出降爱登里逻骨没密施合毗伽保义可汗。以中书侍郎平章事崔植充册使。户部侍郎平章事杜元颖充五礼使。五月。诏缘改定太和公主出降回纥事宜。令中书舍人王起赴鸿胪寺宣示回纥等使。保义可汗既立。遣使求婚。遂封第九妹为永安公主。将以降嫁焉。其年三月。保义可汗卒。四月。册九姓回纥为崇德可汗。五月。遣使请迎所许嫁公主。朝廷以封第五妹为太和公主以降。今回纥虽狄人。固请永安。而终不许。故命中书舍人王起充鸿胪寺以宣谕焉。又诏左金吾大将军胡证。充送公主为回纥可敦归国及加册可汗等使。光禄卿李宪充副使。太常卿李锐充婚礼使。公主置府。官属准亲王例。仍铸邑司印一面。及发。上以半仗御通化门送之。敕常参官于章敬寺前立班。仪卫甚盛。仍令京兆府权置公主幕次。暂驻受百寮之谒见。士女倾城观焉。
会昌元年十一月。敕缘回纥国中离乱颇甚。太和公主恐未安宁。须遣文臣专往访问。宜差通使舍人苗绾充使。三年二月,太常礼院奏太和公主到日。百寮于章敬寺门立班。旧例并以邑司承命入拜。命承命出答拜。今商量邑司官秩。多是至卑者。缘恐事太轻。今请公主左右一人。戴鬓帛承拜裲裆。将命出入。以代邑司官。谓得礼之变。从之。其月二十五日。公主自蕃还京。诏左右神策各出军二百人。及太常仪仗卤簿。从长乐驿迎公主入城。其日。改封定安大长公主。罢太和公主府。宰臣及文武百寮于章敬寺门立班候参。参毕。太和公主便赴太庙。谒宪宗穆宗二室。回从光化门入内。其日。宰相及文武百寮赴宣政衙。于东上阁门进名奉贺。赴兴庆宫贺太皇太后。二十七日敕。安定大长公主自蕃还京。莫不哀悯。百辟卿士。皆出拜迎。宣城贞宁临贞贞源义昌等公主并宗室近亲。合先慰问。晏然私第。竟已不至。度于物体。稍似非宜。各罚封绢一百匹。以塞愆违。阳安长公主既不与定安光顺相见。又两日就宅宣事。皆不在家。罚封物三百匹。三月。中书门下奏。伏闻定安大长公主。二月二十五日。以回纥背叛恩德。侵轶边陲。于光顺门内。脱去簪珥。变服请罪。陛下释其愆负。方敢对见。又以宣城公主等违敕不到。各罚封物。伏以礼法之行。始此中壸。王化盛事。人伦美谈。周易云。正家而天下定矣。臣等忝在枢近。不任抃贺踊跃之至。伏望宣付史馆纪述。为百代典制。从之。
唐会要卷七原阙 今照四库全书本增补
  封禅
兖州刺史薛胄。以天下太平。登封告禅。帝王盛烈。遂遣博士登太山观古迹。撰封禅图及仪上之。高祖谦让不许。册府元龟。
贞观五年正月癸未。朝集使请封禅。旧唐书太宗本纪。
贞观五年正月。朝集使赵郡王孝恭等。佥议以为天下一统。四夷来同。诣阙上表请封禅。帝手诏曰。省表具怀。自有隋失道。四海横流。百王之弊。于斯为甚。朕提剑鞠旅。首启戎行。扶翼兴运。克成鸿业。遂荷慈睠。恭承大宝。每日昃思治。弗敢康宁。兢兢夕惕。用忘兴寝。履薄驭朽。不足为喻。赖三灵显命。百辟同心。海外无尘。远夷慕义。但流遁永久。凋残未复。田畴多旷。仓廪犹虚。家给人足。尚怀多愧。岂可遽追前代。取讥虚美。所望恂恂济济。协力尽诚。辅其不逮。致之王道。如得雅颂形于金石。菽粟同于水火。反朴还淳。当如来议。十一月己亥。朝集使利州都督武士等。诣朝堂又上表请封禅。帝曰。隋末分离。群凶竞逐。我提三尺剑。数年之闲。正一四海。是朕武功所定也。突厥强梁。世为纷更。今乃袭我衣冠。为我臣吏。殊方异类。辐辏鸿胪。是朕文教所来也。突厥破灭。君臣为俘。赡养之情。同于赤子。是朕仁爱之道也。林邑贡能言鸟。新罗献女乐。悯其离本。皆令反国。是朕敦本也。酬功录效。必依赏格。惩恶罚罪。必据刑书。割亲爱。舍嫌隙。以宏至公之遗。是朕崇信也。非朕专自矜伐。欲明圣人之教不徒然也。比年谷稼频登。疾疚不作。诚宜展礼名山。以谢天地。但以丧乱之后。民物凋残。惮于劳费。所未遑也。册府元龟。
贞观六年。平突厥。年谷屡登。群臣上言请封泰山。太宗曰。议者以封禅为大典。如朕本心。但使天下太平。家给人足。虽阙封禅之礼。亦可比德尧舜。若百姓不足。夷狄内侵。纵修封禅之仪。亦何异于桀纣。昔秦始皇自谓德洽天心。自称皇帝。登封岱宗。奢侈自矜。汉文帝竟不登封。而躬行俭约。刑措不用。人皆称始皇为暴虐。汉文为有德之君。以此而言。无假封禅。礼云。至敬不坛。埽地而祭。足表至诚。何必远登高山。封数尺之土也。侍中王珪曰。陛下发德音。明封禅本末。非愚臣之所及。秘书监魏征曰。隋末大乱。黎民遇陛下始有生望。养之则至仁。劳之则未可。升中之礼。须备千乘万骑之费。动役数州。户口萧条。何以能给。太宗深嘉征言。而中外表章不已。上问礼官两汉封山仪注。因遣中书侍郎杜正伦。行太山上七十二帝坛迹。是年。两河水潦。其事乃寝。旧唐书礼仪志。
贞观中。百官上表请封禅。太宗许焉。唯魏征切谏。以为不可。太宗谓魏征曰。朕欲封禅。卿极言之。岂功不高耶。德不厚耶。远夷不服耶。嘉瑞不至耶。年谷不登耶。何为不可。征对曰。陛下功则高矣。而人未怀惠。德虽厚矣。而泽未旁流。诸夏虽安。未足以供其事。远夷慕义。未足以供其求。符瑞虽臻。罻罗犹密。积岁一丰。仓廪尚虚。臣所以窃谓未可。臣未能远譬。但喻于人。今有人十年长患瘵。治且愈。皮骨仅存。便欲使负米一石。日行百里。必不可得。隋氏之乱。非止十年。陛下之良医。除其疾苦。虽已乂安。未甚充寔。告成天地。臣窃有疑。且陛下东封。万国咸集。要荒之外。莫不奔走。自今伊洛。洎于海岱。灌莽巨泽。茫茫千里。人烟断绝。鸡犬不闻。道路萧条。进退艰阻。岂可引彼夷狄。示之虚弱。殚府竭财。未厌远人之望。加年给复。不偿百姓之劳。或水旱之灾。风雨之变。庸夫横议。悔不可追。岂独臣言。兆人咸尔。太宗不能夺。乃罢封禅。大唐新语。
太宗谓房元龄曰。封禅是帝王盛事。比奏请者不绝。公等以为何如。魏征对曰。帝王在德。不在封禅。自丧乱以来。近泰山州县。凋残最甚。若车驾既行。不能令无使役。此便是因封禅而劳役百姓。太宗曰。封禅之事。不自取功绩。归之于天。譬如元龄等功臣。虽有益于国。能自谦让。归之于朕。岂以不言而欲自取。今向泰山。功归于天。有似于此。然朕意常以嵩高既是中岳。何谢泰山。公等评议。
贞观六年。公卿百寮。以天下太平。四夷宾服。诣阙请封禅者。首尾相属。帝不许。尝从容而言曰。朕本诸公子也。始望不及此。属天下丧乱。遂有捄焚拯溺之志。义师入关之始。群凶鼎沸。当此之时。但得三分天下。亦为足矣。朕以不武。内禀太上皇之谋。外假士大夫之力。数年之闲。六合大定。升中告禅。信亦其时。然朕往昔蒙犯霜露。遂婴气疾。但恐登封之后。弥增诫惧。有乖营卫。非所以益朕也。少欲自怡。用安年寿。公卿等勿复为言。册府元龟。
贞观十一年。群臣复劝封山。始议其礼。于是国子博士刘伯庄。睦州刺史徐令言等。各上封禅之事。互设疑议。所见不同。多言新礼中封禅仪注。简略未周。太宗敕秘书少监颜师古。谏议大夫朱子奢等。与四方名儒博物之士。参议得失。议者数十家。递相驳难。纷纭久不决。于是左仆射房元龄。特进魏征。中书令杨师道。博采众议。堪行用而于旧礼不同者。奏之。其议昊天上帝坛曰。将封先祭。义在告神。且备谒敬之仪。方展庆成之礼。固当于坛下址。先申齐洁。赞享已毕。然后登封。既表重慎之深。兼示行事有渐。今请祭于泰山下。设坛以祀上帝。以景皇帝配享。坛长一十二丈。高一丈二尺。又议制玉牒曰。金玉重宝。质性贞坚。宗祀郊禋。皆充器币。岂嫌华美。寔贵精确。况三神壮观。万代鸿名。礼极殷崇。事资藻缛。玉牒玉简。式韫灵奇。传之无穷。永存不朽。今请玉牒长一尺三寸。广厚各五寸。玉简厚二寸。长短阔狭。一如玉牒。其印齿请随玺大小。仍缠以金绳五周。又议玉策曰。封禅之祭。严配作主。皆奠玉策。肃奉诚虔。今玉策四枚。各长一尺三寸。广一寸五分。厚五分。每策五简。俱以金编。其一奠上帝。一奠太祖座。一奠皇地祇。一奠高祖座。又议金匮曰。登配之策。盛以金匮。归格艺祖之庙室。今请长短令容玉策。高广各六寸。形制如今之表函。缠以金绳。封以金泥。印以受命玺。又议方石再累曰。旧藏玉牒。止用石函。亦犹盛书箧笥。所以或呼石箧。今请方石三枚。以为再累。其十枚石简。刻方石四边而立之。缠以金绳。封以石泥。印以受命玺。又议泰山上圜坛曰。四出开道。坛场通义。南面入升。于事为允。今请介邱上圜坛广五丈。高九尺。用五色土加之。四面各设一阶。御位在坛南。升自南阶。而就上封玉牒。又议圜坛上土封曰。凡言封者。皆是积土之名。利建分封。亦以班社立号。谓之封禅。厥义可知。今请于圜坛之上。安置方石。玺缄既毕。加土筑以为封。高一丈二尺。而广二丈。以五色土益封。玉牒藏于其内。祀禅之土封。制亦同此。又议玉玺曰。谨详前载方石缄封。玉检金泥。必资印玺。以为秘固。今请依令用受命玺。以封石检。其玉检既与石检大小不同。请更造玺一枚。方一寸二分。文同受命玺。以封玉牒。石检形制。依汉建武故事。又议立碑曰。勒石纪号。显扬功业。登封降禅。肆觐之坛。立碑纪之。又议设告至坛曰。既至山下。礼行告至。柴于东方上帝。望秩遍礼群神。今请其坛方八丈一尺。高三尺。陛仍四出。其禅方坛及余饰。请从今礼。仍请式柴祭望秩同时行事。又议废石阙及大小距石曰。距石之设。意取牢固。本资寔用。岂云雕饰。今既积土厚封。足与天长地久。其小距环坛。石阙回建。事非经诰。无益礼仪。烦而非要。请从减省。太宗从其议。仍令附之于礼。旧唐书礼仪志。
 案颜师古传。帝将有事泰山。诏公卿博士杂定其仪。而论者争为异端。师古奏。臣譔定封禅仪注书。在十一年。于时诸儒。谓为适中。于是以付有司。多从其说。
贞观十一年。颜师古封禅议。将封先祭。义在告神。且备款谒旧唐书作谒敬。之仪。方展庆成之礼。固当为唐书作于。坛下距。唐书作趾。预通典一作先。申齐洁。赞飨已毕。然后登封。既表重慎之深。兼示行事有渐。今请祭于山下。封于山上。四出开道。坛场通义。南面入升。于事为允。今请山上圜坛。广五尺。高九尺。用五色土为之。唐书作加。四面各设一陛。唐书作阶。御位在坛南。升自南陛。唐书作阶。而旧本作宜。就行事。行事。唐书作上附玉牒。旧藏玉牒。止用石函。亦犹书盛箧笥。所以或呼为石箧。然其形大质重。转徙非易。岱宗倘无此石。皆应取自他山。所以不为混成。累辑而作。大要在于周固。稽其缜旧本作缉。密。而近代仪注。更名石 。 非稽古之文。旧本作称。本无义训可寻。赢旧本作盈。缩之闲。贵在折中。旧本作衷。不烦纷议。更增疑惑。今请方石三枚。以为再累。其十枚石检。刻方石四边而立之。缠以金绳。用备检约。凡言封者。皆是积土之名。利建分封。亦以班社立号。谓之封禅。厥义可知。今若置牒坛上。止因累石。不加缮筑。即以为封。匪唯严秘之道。有妨简率。亦乃名实不副。理恐乖爽。今请于圜坛之上。安置方石。封印唐书通典作玺缄。既讫。旧本作毕。加五色土筑以为封。高一丈二尺。而广二丈。金玉重宝。质性坚贞。宗祀严禋。皆充器币。岂嫌华美。寔贵精确。况乎三神壮观。万代鸿名。礼极殷崇。事资藻缛。玉牒玉检。式韫灵奇。旧本作事韫灵奇。传之无穷。永存旧本作在。不朽。至于广袤之数。足以载文辞。缄束之方。务在申胶固。今宜立制。随时损益。丰功厚德。既以跨蹑前踪。盛典宏规。无劳一遵曩式。今请玉牒长一尺三寸。广厚各五寸。玉检厚二寸。唐书有长短阔狭一如玉牒。其印齿疏密。随印大小。距石之设。意取牢固。本资实用。岂云巧唐书作雕。饰。今既积土厚封。更无差动。天长地久。宁假支援。斜设横安。请并弗旧本作不。置。勒石纪号。垂裕后昆。美盛德之形容。阐后王之休烈。其义远通典作大。矣。其事尚焉。我皇声畅九垓。威横八极。灵祇不爱其宝。兆庶无得而稽。但当赞述希夷。以摅臣下之至。具旧本作其。祭坛之例。旧本作制。登封之所。肆觐万国。受记旧本作职。百神。固宜刻颂。显通典作明旧本作播。扬功业。至于小距环坛。旧本作圜。石阙别树。唐书作回建。事非经据。无益礼仪。烦而非要。请从减省。神灵玺宝而弗用。由来无所施行。其六玺虽以封书。莫不披于群下。受命之玺。登封则用昭事上元。表兹介福。休征纬兆。岂因常贯。又封检之玺。分寸不同。即事而言。请并更造。既顺肃虔之理。永垂创制之名。禅坛制度。请从新礼。行事仪式。亦并依之。自外委细。不载于文者。职在所司。随事量定。议曰。谨率愚管。其录如前。庸疑之言。不足观采。但封禅大礼。旧典不存。秦汉以来。颇有遗迹。阙而不备。难可甄详。昔在元封。倪宽专赞其决。逮乎光武。梁松独尸其事。搢绅杂议。不知所裁。至如流俗传闻。记注臆说。未尝从事。徒有空言。乖殊不一。曷足云也。且夫沿革不同。着之前诰。自君作古。闻诸往册。方今台铉佐时。远超风后。秩宗典职。追迈伯夷。究六经之妙旨。毕天下之能事。纳于圣德。禀自宸衷。果断而行。文质斯允。诏旨集公卿及儒生学士议登封事。谨依访闻。具件如右。但封禅大礼。旧典不存。秦汉以来。颇有遗迹。阙而不备。难可甄详。昔在元封。时主博采群论。建武有司。亦禀成规。至如记注近书。委巷浮说。不足凭据。无所取材。且夫沿革不同。着于往册。自君作古。寔惟令范。圣朝丕业。方贻万载。臣下庸蔽。不敢专决。请垂鉴察。克断宸衷。谨录奏闻。伏听裁择。谨议。文苑英华。
贞观十四年十月甲戌。赵王元景等。表请封禅。奏曰。夫功成道合。古今以为隆平。登封降禅。圣贤谓之大典。是以出震则天之后、革夏变商之君。继韶夏而施尊名。崇号谥而广符瑞。顾迟迟焉。群臣区区。诚为此也。原夫大始云构。生灵厥萌。黎庶布乎穹壤。皇王司其右契。遐哉上古。以迄于兹。历选休征。未有如今日之盛也。所以敢罄窥管。无惧触鳞。沥胆披肝。言亦备矣。援天引圣。辞亦殚矣。幸蒙亭育之泽。降以听览之恩。大赉虽敷。犹申后命。未便涣汗。方事逡巡。怀生之徒。不遑宁处。伏乞皇帝陛下。则天成务。应物为心。协三才之会昌。乃霈然而动色。遂万姓之延首、俯凝旒而改容。虽复龙图告征。龟书袭吉。尚谘诹于四岳。建明谟于兆人。欲使六合之中。沃心遍于朝野。八纮之内。下问浃于华戎。凡在人灵。畴无忭跃。今兹百辟咸集。九有攸同。并执玉以来庭。俱式歌而且舞。远则重译佥议。近则端笏参谋。欣睹增天之高。愿逢加地之厚。绝域忘生而越险。华发忍死而争趋。中外之心克谐。愚智之情允睦。掌故事者。草登封而待期。执羁靮者。俨车徒而俟命。庶官承职。三事夙兴。远迩昌言。明灵幽赞。莫不倾视俯听。希陪肆觐之礼。效祉呈祥。钦承告成之庆。山称万岁。企和銮而发奇。云浮五彩。伫华盖而交荫。两仪之情转迫。万国之望愈深。臣又闻之。屈己从众。至人所以称仁。丝言显发。哲王以之敷信。昨已奉明诏。许以试之。寔降皇情。俯同人欲。宽仁之利斯博。示信之道宜宏。即日庶尹驰心。咸奉章而守阙。列藩翘足。各伏地以祈恩。所冀天慈。深加昭察。制可群寮之奏。克以发轸之期。颁示普天。申明绝典。使夫一时之士。欣独高于万代。八荒之酋。荷周沾于再造。则臣等死日。犹生之年。不任诚恳之至。谨与连率方牧等。奉表诣阙固请以闻。帝冲让不许。至于再三。于是下诏曰。自古明王。君临区宇。功济天下。道被生民。内外无虞。年谷丰稔。莫不归功上元。致礼厚地。腾茂实于六合。飞英声于百代。今公卿在列。屡述虚心。岳牧具僚。固陈佥愿。理在难夺。敬依来请。顾循诸己。仍怀惭德。册府元龟。
贞观十五年四月辛卯。诏以来岁二月。有事于泰山。六月己酉。有星孛于太微。丙辰。停封泰山。唐书太宗本纪。唐太宗已平突厥。年谷屡丰。群臣请封泰山。太宗初颇非之。已而遣中书侍郎杜正伦。行泰山上七十二君坛迹。以是岁两河大水而止。其后群臣言封禅者多。至十五年。将东幸。行至洛阳。而彗星见。乃止。唐书礼乐志。
贞观十五年三月庚辰。肃州言所部川原。遍生芝草。先是。百僚及雍州父老。诣朝堂上表请封禅。四月辛卯朔。下诏曰。肇有蒸庶。树之司牧。载籍所纪。风烈犹存。至于道洽品物。功成宇县。天眷彰于符瑞。人事表于隆平。莫不增封岱宗。广禅梁甫。荣镜六合。对越三神。前圣所以垂其尊名。后王所以仰其休烈。盖由此也。自火德既衰。三光分裂。金行失御。九鼎沈沦。诸华竞逐。彝伦大坏。虽周室削平赵魏。隋氏混一文轨。而金革之事。未戢于封疆。雅颂之音。弗闻于朝廷。遂使至教阙如。淳风莫反。齐郊绝类帝之礼。日观缺升中之仪。其已久矣。朕丕膺景命。嗣守洪基。承大乱之余。当率土之责。负扆兴惕。纳隍在虑。上凭宗社之灵。下资士庶之力。草昧伊始。援干戈以靖乱。区夏既平。宏礼乐以纬俗。尉候无警。菑畬有年。比屋咸保其欢。含气不违其性。殊方异域。尽地界而来庭。应图合牒。殚天符而表瑞。缅怀前载。详求诸己。岂伊寡德。能致此乎。固乃上元所协赞也。而群公卿士。百辟庶僚。因陈人祇之意。请遵封禅之典。推而不居。至于数四。文武之情弥切。内外之议日闻。诚请频繁。淹历年载。朕继迹百王。因心万物。上奉苍昊。义在荐功。下抚黎元。方祈厚福。既迫兹理。敢不祗从。猥以眇身。齐美上代。永言夙志。凛乎增惕。可以来年二月。有事泰山。所司宜与公卿并诸儒士。及朝臣有学业者。详定其仪。博考圣贤之旨。以允古今之中。务尽诚敬。称朕意焉。于是诏太常卿韦挺为检校封禅大使。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副焉。朝廷参议其仪。异端竞起。秘书少监颜师古。乃奏称臣撰定封禅之礼书。在十一年春。于是诸儒参详。以为适中。诏公卿定其可否。多从师古之礼。六月己酉。有星孛于太微宫。犯帝位。辛亥。朝散大夫行起居郎褚遂良进曰。陛下拨乱反正。功昭前烈。告成升岳。天下幸甚。而行至雒阳。彗星辄见。此或有所未允合者也。且汉武优柔数年。始行岱礼。臣愚伏愿详择。丙辰。诏曰。自古皇王。受天之命。建显号于封禅。扬功名于竹帛者。莫不功济夷夏。道协人祇。然后登泰山之高。刊梁甫之石。未有七德靡记。九部寂寥。而欲齐声于圣哲。垂美于篆籀者也。朕承宗庙之重。当区宇之责。寅畏三灵。忧勤万姓。虽戡翦祸乱。克定遐荒。而至教犹郁。刑典未厝。胜残之化。未洽于率土。平和之风。多惭于往烈。是以览经籍而自失。想坛场而增惧。亟寝搢绅之奏。屡拒公卿之请。逡巡大典。荏苒历载。近者文武百僚。州县庶尹。频繁抗表。殷勤固陈。咸以为两仪交泰。四夷宾服。礼乐兴行。年谷丰稔。苍昊呈符于上。灵符不可以久替。黎献协心于下。众欲不可以固拒。朕迫兹群议。敢不敬从。欲荐功上元。大报后土。升中之仪已具。省方之期有日。今太史奏彗星出于西方。朕抚躬自省。深以战栗。良由功业之被六合。犹有未着。德化之覃八表。尚多所阙。遂使神祇垂佑。警戒昭然。朕畏天之威。寝兴靡措。且旷代盛典。礼数非一。行途之闲。劳费不少。冬夏凋弊。多未克复。将送仪仗。转运粮储。虽存节省之义。终烦黎庶之力。非惟上亏天意。亦恐下失人心。解而更张。抑有故实。前以来年二月有事泰山。宜停。庶夙夜自修。遂其罪己之志。勤恤匪懈。申其纳隍之情。倘蒙灵祇回睠。宗社分福。朝廷同于大道。风俗归于朴素。告成之美。更思其宜。仍命所司。泰山有前代帝王。因封禅立碑。及石函检之类。往遭离乱。被贼毁发。并修立瘗藏之。册府元龟。
二十年十一月。司徒长孙无忌与百官及方岳等。上表请封禅。不许。司徒长孙无忌与百僚又请封禅。诏曰。朕念远役初宁。颇须休息。深知所请。甚合机宜。即事省方。恐生劳扰。俟百姓闲逸。可徐议之。十二月己丑。司徒长孙无忌等。又诣顺天门抗表请封禅曰。臣闻阴阳不测。陶冶生灵之谓神。道德元通。仁育黎元之谓圣。圣也者。自天之攸纵也。神也者。代天之理物也。是以惟天称辟。灵心作其会昌。惟辟奉天。至诚表其封禅。升中之道。抑斯之谓欤。由是先王急焉。当仁不让。景中必。时至则行。务在告其成功。故无俟于终日。伏见纶旨。辞远役之初宁。缓此嘉期。托俟人之逸豫。岂容前歌拔拒。戢武之后辞劳。拓境开疆。太平之秋有倦。诚如睿虑。未昭百姓之心。假此空言。寔乖千里之应。臣等伏膺麟阁。纵观太始之初。沈研鸟文。历选橧巢之上。悠悠栗陆。未辨牺牲。淼淼大庭。孰知樽俎。衮心为饰。尚报大帝之功。茹毛充荐。轻展介邱之礼。西叙穷乎积石。东渐迫乎沧江。化未覃于九夷。贡有关于三脊。犹且范围天地。斡运羲舒。扬翠旌于奉高抚朱弦于岱岳。迓百神而宾上帝。契三灵而谒大坛。玉牍灵文。飞英华于万古。金绳秘检。腾清辉于八埏。是知纪号垂名。崇高莫加于肆类。推功辑瑞。广厚莫大于登封。若乃灵贶所集。人谋允洽。虽固执于撝谦。谅无得而辞也。伏惟皇帝陛下。研精探赜。神无不照。唯几所鉴。洞出象帝之初。先天成则。超贯混元之际。由是大明扬彩。丽雕轩于再中。景宿腾辉。藻璇题以霄映。奔山车而迭轸。促日驭之鸣銮。跃泽马而相趋。征天驷之徐轫。烟川清野。蓄泄于弈弈之阿。熏风惊途。扇荡于云云之峤。其冥兆也如彼。其显应也若斯。而陛下因事逡巡。方稽大典。使尊名显号。光于琰碑。绝异殊尤。沮绚于琼简。孰谓畏天之命。顺人之欲者欤。率土凄凄。深所未喻。臣又闻之。游海若者。冯夷之宫为陋。登太山者。鲁侯之邦盖小。是知绛霄不极。九垓网络于胸中。赤县无涯。四海括囊于度内。何者。升山巢睫。窃比所以悬殊。朝菌灵椿。长短自然相度也。若夫大乐云替。封豨盗钟。大礼既湮。长鲸裂冕。酌抚石于无体。钧天之响郁兴。采埽地于无形。禋宗之道愈劭。则女希惭其创制。轩后归其正名矣。至若比屋见诛。农夫化为京观。禀无类。刍牧穷于染锷。重兴粒食。颂栖亩之余粮。首建骖騵。咏徒行之兼乘。则农皇贬于推毂。羲氏退以扶轮矣。既而凝旒阐化。中外禔福。负扆胜残。飞沈遂性。亭育侔于宇宙。就望体于云日。荷其德以难名。用其功而无谢。故乃邈高辛之顺义。孕颛顼之疏通矣。加以刑清政肃。委金科而罔施。毁犴空囹。设画衣而莫犯。通关梁于敻服。共苑囿于黎蒸。击壤而谣。传清音于戎狄。耕田而食。建可封于皁隶。外户设而不扃。神兽驯而靡触。故以光融伊帝。景焕虞廷。至于卑宫菲膳。孝享通于鬼神。大路越席。至敬极于严配。黄屋建三辰之旆。垂范裕于千祀。元哻垂九旒之藻。设法悬于万代。小正调其玉烛。应祥蓂而不亏。中天朗其金镜。与贞明而同晷。则文命以是伏膺。元王于兹负笈矣。洎乎翦商除害。夷项垦灾。戮冀野而复皇猷。诛畴华而清帝道。提倚天之长剑。拯涂炭于游魂。挥驻日之雕戈。畅怀生于仁寿。则骇文武之仍代。吞高光之累叶矣。论彼数君。时闻一善。能兼之者。寔归仁圣。若乃提封海外。总一寰中。日域穷芳华之津。月竁跨蒙波之表。喁喁向内。并为冠带之伦。飘飘驾风。总萃王庭之会。赆北荒之明月。牣天府以摛光。筐南州之火毛。鬻旗亭而吐曜。龙伯钓鳌之旅。咸编列于武臣。凤洲君子之渠。各委质于文吏。斯乃书契之所未睹。超古先而绝类矣。窃惟域中三大。义均一体。感通由乎影响。弥纶切乎交际。是知德逾厚者贶逾深。功尤高者祥尤着。当今皞穹储祉。浃天纮以宅心。后土锡符。总坤维而服化。由是百官累息。万国耸神。佥发叩阍之请。伫副上灵之望。伏愿时纡睿绂。远振天声。征鸿儒。聘鲵齿。考逸义。缉遗编。摭秦煨之逸文。采鲁壁之余蠹。酌云经而定议。宪河图而缮仪。然后玉路乘春。金镳肃景。五牛翻其析羽。六龙辉其镂钖。鼓丰隆而惊翠微。振列缺而清绿野。凝笳发岫。合万岁于山言。飞盖登峦。错五松于林秀。登圜坛而接武。隆曜魄而齐尊。俾夫一代衣冠。寘其名于册府。四方夷狄。凿其窍于灵宫。则普天欣赖。怀生再造。朝闻夕死。抃若登仙。臣等深荷玉成。不胜至愿。重竭愚瞽。昧死以闻。诏曰。朕遐观哲王。焕在方册。功既成矣。咸备礼以升中。道既行焉。必奉符而告禅。所以发挥天命。昭格上灵。其有建显号以创鸿徽。施尊名而腾茂烈者。莫不扬辉于镂玉。绚景于涂金。昭昭然丽三辰而并运。滔滔焉播四冥而极深。朕诚寡德。良深景慕。曩者。氓俗凋弊。国步甫安。勉致隆平。日不暇给。而槐卿守阙。请继美于云亭。岳牧叩阍。祈踵武于梁岱。自惟菲薄。至道未凝。抗礼皞穹。寔怀疑惧。缅寻幼齿。运锺交丧。忘其家以徇天下。委其体以济寰中。翊戴先皇。削平诸夏。出于万死。首导五横之源。不顾一生。光锡兆人之命。越自炉炭。获返营魂。拔于鬼录。并登仁寿。窃惟天地之大德。存于施生。朕以径寸之小心。袭于造育。降期体泰。谅或繇兹。不然者何能致于此也。遂得池隍象浦。苑囿龙沙。置一候于鹣林。同六爻于鳏水。寔资天睠。贲以咸亨。岂朕微庸。而能及此。今兹列辟卿士。鸿生硕德。各述灵征。累陈丹款。既迫群议。当事敬从。乃诏有司。广召搢绅先生。议方石圜坛之制。草封禅射牛之礼。修造羽仪辇辂。并送之雒阳宫。册府元龟。
贞观二十一年正月丁酉。诏以来岁二月。有事于泰山。八月。泉州海溢。壬戌。停封泰山。唐书太宗本纪。
贞观二十一年正月丁酉诏曰。朕闻天高地大。首播黎方,娲皇燧人。肇恭元箓。是知施生为德。处崇高而不言。亭毒攸资。委钦明以司契。洎乎三正叠建。五运相迁。休烈存乎典坟。至道流乎雅颂。其有仰齐七政。俯会百神。察灵眷于祥符。报元功于昭告。莫不罄情梁岱。继踵云亭。对越两仪。尽先圣之能事。扬蕤三统。垂曩哲之尊名。悬镜天衢。罔不繇于此也。自中阳绝组。堙白水于穷流。宫孽绍兴。阻黄星于天堑。永嘉东播。化金马以为牛。道武南徂。飞苍鹅以登阼。周吞岳裔。逮三叶而巢倾。隋并舜后。及二帝而舟覆。莫不以凶易乱。以暴代昏。各肆巨壑之心。规享上灵之佑。却行求进。其可得乎。由是寂寥千祀。无怀之风不嗣。泯弃七经。子长之言殆绝。遂使成山日观。久阙升中之仪。汶上明堂。畴闻类帝之义。顾瞻礼乐。深有可嗟。朕幼践危机。愍斯穷运。上同负翼。下靡息肩。负荷休征。投旗鞠旅。肃恭储祉。吟云跃鳞。顺朱鸟以行诛。骞丹凤而遐举。射九乌而悬日月。区品物以煦阳和。练五石以造乾坤。济崩角以全眉寿。于是尊奉先帝。凝旒于庙堂。躬履兵锋。忧勤于燮辅。既而仰逼威命。俯顺乐推。越自唐侯。言膺下武。深惟忧责之重。自勖若厉之怀。遂致灵贶无涯。翦毛头而降锡。游魂削衽。尽穷发以开疆。东苑蟠桃。西池昧谷。咸覃正朔。并充和气。较凝祯于往代。穷今古而罕闻。考光泽于前皇。罄缥缃而莫睹。岂朕眇身。勤劳所逮。谅由高明垂鉴。祚此隆平。今兹三事大夫。百僚庶尹。各述天人之意。请蹑封禅之踪。顾惟寡薄。推而不有。杜绝群言。至于数四。中外之情尤切。企伫之望逾深。朕又详思。荷裁成于穹昊。自古贤哲。并归功于大帝。迫斯至理。弗获固辞。展礼上元。实增惭惧。可以贞观二十二载仲春之月。式遵故实。有事于泰山。诸内外具僚。岳牧卿士。既相敦喻。将事告成。各罄乃心。无亏政道。恪居职务。以协时雍。所司宜与搢绅先生。载笔圆冠之士。详求通典。裁其折中。深加严敬。称朕意焉。仍令天下诸州。明扬侧陋。其有学艺优洽。文蔚翰林。政术甄明。才膺国器者。并宜总集泰山。庶令作赋掷金。不韫天庭之掞。被褐怀玉。无溺屠钓之闲。务得英奇。当加不次也。遣太常卿杨师道为检校封禅大使。户部侍郎卢承庆为副。后改令礼部尚书江夏郡王道宗为大使。司空梁国公房元龄等议云。梁甫社首二山。并是古昔禅祭之所。十五年议奏。请禅梁甫。今更奉诏详议。梁甫去泰山七十里。又在东南。至于行事。未为稳便。社首去泰山五里。是周家禅处。臣等参详。请禅社首。有诏依奏。余并依十五年议。八月壬戌。诏曰。朕闻探元赜者。先实而后宾。体至公者。本仁而末礼。名归于己。往哲存而弗务。德利于人。前圣徇而为急。是用范围天地。权轻重以会时宜。取则阴阳。适变通以从众欲。由古之封禅。无夺事机。所谓奉天。咸资务隙。朕仰窥前志。历选哲王。无怀有巢。缅逾绳契之末。龟文凤纪。越在俎豆之先。扣寂寞以传疑。故可略而言也。至于三元立统。百物正名。步骤之轨非遥。损益之源可挹。虽尧心广运。局疆域于流沙。禹迹遐宣。限提封于碣石。犹且先引即叙。次展玉帛之仪。首创宾门。方备云亭之典。告成之义。罔弗由兹。况朕奄有方舆。阃域该于千古。仰承灵睠。降福超于百王。巨海所环。莫非臣妾。长河攸括。并入封疆。日者夷夏同文。祯符狎至。谓可鸣銮日观。勒牒仙闾。许以来春。亲行告禅。而今延陀一姓。流窜西陲。控弦万计。初归正朔。新就絷维。又以公卿庶僚。各陈诚请。遂有翠微之役。无非板筑之劳。既而山谷阻深。朝宗有碍。重披丹恳。请建玉华。且复频有兴造。恐致烦劳。兼闻河北数州。颇伤淹涝。朕为人父母。思济黎元。顺动升中。理无兼遂。其介邱之礼。宜且权停。其玉华宫制度。务从菲薄。更令卑陋。庶免风雨。称朕意焉。册府元龟。
 案唐书谢偃传。太宗时。偃为宏文馆直学士。撰玉牒真纪。以劝封禅。
 唐实录。贞观五年正月。朝集使赵王孝恭等。请封禅。手诏不许。十二月己亥。朝集使表请。帝曰。未遑。六年。百僚又请。不许。十一年。帝将有事封禅。国子博士刘伯庄等皆上封禅事。言新礼简略。敕吕儒及颜师古朱子奢参议得失。议者数十家。递相驳难。不决。于是元龄征师道采众议。以为永式。十四年十月甲戌。赵郡王元景等表请。壬辰。诏从。十五年三月庚辰。肃州言所部川原。遍生芝草。先是。百僚及雍州父老诣朝堂表请。四月辛卯朔。诏以来岁二月。有事于泰山。诏太常卿韦挺为检校封禅大使。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副焉。秘书少监颜师古奏。臣撰礼书。在十一年春。诏公卿定可否。多从师古之礼。六月己酉。有星孛太微宫。辛亥。起居郎褚遂良进曰。行至洛阳。彗星辄见。或有未允合者。丙辰。停封泰山。
显庆四年六月。诏许敬宗议封禅仪。敬宗请以高祖太宗俱配昊天上帝。太穆文德二后并配地祇。从之。通鉴。
麟德元年七月丁未。诏以三年正月。有事于泰山。唐书高宗本纪。
麟德元年七月丁未朔。诏宜以三年正月。式遵故寔。有事于岱宗。所司详求茂典。以从折衷。其诸州都督刺史。以二年十二月。便集岳下。诸王十月集东都。缘边州府襟要之处。不在集限。天下诸州。明扬才彦。或销声幽薮。或藏器下僚。并随岳牧举选。九月乙丑。诏曰。来年行幸岱宗。州县不得浪有烦扰。其水浅可涉。不可缮造桥梁。所行之处。亦勿开道路。诸州及寺观并百姓。不得辄献食。册府元龟。
麟德二年二月壬午。如东都。十月丁卯。如泰山。唐书高宗本纪。
麟德二年春正月壬午。幸东都。丁酉。幸合璧宫。甲子。以发向泰山。停选。五月。以司空英国公李绩。少师高阳郡公许敬宗。右相嘉兴县子陆敦信。右相巨鹿男窦德元。为检校封禅使。冬十月戊午皇后请封禅。司礼太常伯刘祥道上疏请封禅。丁卯。将封泰山。发自东都。十一月丙子。次于原武。以少牢祭汉将纪信墓。赠骠骑大将军。十二月丙午。御齐州大厅。乙卯。命有司祭泰山。丙辰。发灵岩顿。旧唐书高宗本纪。
麟德二年十月丁卯。帝发东都。赴东岳。从驾文武兵士。及仪仗法物。相继数百里。列营置幕。弥亘郊原。突厥。于阗。波斯。天竺国。罽宾。乌苌。昆仑。倭国。及新罗。百济。高丽等诸蕃酋长。各率其属扈从。穹庐毡帐。及牛羊驼马。填候道路。是时频岁丰稔。斗米至五钱。豆麦不列于市。议者以为古来帝王封禅。未有若斯之盛者也。十二月丙午。至齐州。停十日。丙辰。发灵岩顿。至于泰岳之下。庚申。帝御行宫牙帐。以朝群臣。册府元龟。
干封元年正月戊辰。封于泰山。庚午。禅于社首。以皇后为亚献。壬申。大赦改元。唐书高宗本纪。
干封元年。封泰山。为圆坛山南四里。如圜丘。三壝、坛上饰以青。四方如其色。号封祀坛。玉策三。以玉为简。长一尺二寸。广一寸二分。厚三分。刻以金文。玉匮一。长一尺三寸。以藏上帝之册。金匮二。以藏配帝之册。缠以金绳五周。金泥玉玺。玺方一寸二分。文如受命玺。石 以方石再累。皆方五尺。厚一尺。刻方其中。以容玉匮。 旁施检刻。深三寸三分。阔一尺。当绳刻深三分。阔一寸五分。石检十枚。以检石 。皆长三尺。阔一尺。厚七分。印齿三道。皆深四寸。当玺方五寸。当绳阔一寸五分。检立于 旁。南方北方皆三。东方西方皆二。去 隅皆一尺。 缠以金绳五周。封以石泥。距石十二。分距 隅。皆再累。皆阔二尺。长一丈。斜刻其首。令与 隅相应。又为坛于山上。广五丈。高九尺。四出陛。一壝。号登封坛。玉检。玉牒。石 。石距。玉匮。石检。皆如之。为降禅坛于社首山上。八隅。一成八阶。加方丘三壝。上饰以黄。四方如其色。其余皆如登封。其议略定。而天子诏曰。古今之制。文质不同。今封禅以玉牒金绳。而瓦尊匏爵秸席。宜改从文。于是昊天上帝褥以苍。地祇褥以黄。配褥皆以紫。而尊爵亦更焉。是岁正月。天子祀昊天上帝于山下之封祀坛。以高祖太宗配。如圜丘之礼。亲封玉册。置石 。聚五色土封之。径一丈二尺。高九尺。已事。升山。明日。又封玉册于登封坛。又明日。祀皇地祇于社首山之降禅坛。如方丘之礼。以太穆皇后文德皇后配。而以皇后武氏为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率六宫以登。其帷帟皆锦绣。群臣瞻望。多窃笑之。又明日。御朝觐坛。以朝群臣。如元日之礼。乃诏立登封坛曰万岁台。降禅坛曰景云台。以纪瑞焉。其后将封嵩岳。以吐番突厥寇边而止。礼乐志。
高宗即位。公卿数请封禅。则天既立为皇后。又密赞之。麟德二年十一月。车驾东发巡狩。诏礼官博士。撰定封禅仪注。有司于干封元年正月戊辰朔。先是。有司斋戒于前祀七日。平旦。太尉誓百官于行从中台。云。来月一日封祀。二日登封泰山。三日禅社首。各扬其职。不供其事。国有常刑。上斋于行宫四日。致斋三日。近侍之官。应从升者。及从事群官。诸方客使。各本司公馆清斋一宿。前祀一日。诸卫令其属未后一刻。设黄麾半仗于外壝之外。与乐工人俱清斋一宿。至其年十二月。车驾至山下。及有司进奏仪注。封祀坛以高祖太宗同配。禅社首以太穆皇后文德皇后同配。皆以公卿充亚献终献之礼。于是皇后抗表曰。伏寻登封之礼。远迈古先。而降禅之仪。窃为未允。其祭地祇之日。以太后昭配。至于行事。皆以公卿。以妾愚诚。恐未周备。何者。乾坤定位。刚柔之义已殊。经义载陈。中外之仪斯别。瑶坛作配。既合于方祇。玉豆荐芳。实归于内职。况推尊先后。亲飨琼筵。岂有外命宰臣。内参禋祭。详于至理。有紊徽章。但礼节之源。虽兴于昔典。而升降之制。尚缺于遥图。且往代封岳。虽云显号。或因时省俗。意在寻僊。或以情觊名。事深为己。岂如化被乎四表。推美于神宗。道冠乎二仪。归功于先德。宁可仍遵旧轨。靡创彝章。妾缪处椒闱。叨居兰掖。祇以职惟中馈。道属于蒸尝。义切奉先。理光于苹藻。罔极之思。载结于因心。祗肃之怀。实深于明祀。但妾早乖定省。已阙侍于晨昏。令属崇禋。岂敢安于帷帟。是故驰情夕寝。睠嬴里而翘魂。迭虑宵兴。仰梁郊而耸念。伏望展礼之日总率六宫内外命妇。以亲奉奠。冀申如在之敬。式展虔拜之仪。积此微诚。已淹气序。既属銮舆将警。奠璧非赊。辄效丹心。庶裨大礼。冀圣朝垂则。永播于芳规。萤烛末光。增辉于日月。于是祭地祇梁甫。皆以皇后为亚献。诸王太妃为终献。丙辰。前罗文府果毅李敬贞。论封禅须明水实樽。淮南子云。方诸见月。则津而为水。高诱注云。方诸。阴燧大蛤也。熟摩拭令热以向月。则水生。以铜盘受之。下数石。王充论衡云。阳燧取火于日。方诸取水于月。相去甚远。而火至水来者。气感之验也。汉书仪云。八月饮酎。车驾夕牲。以鉴诸取水于月。以阳燧取火于日。周礼考工记云。金有六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郑玄注云。鉴燧。取水火于日月之器也。准郑此注。则水火之器。皆以金锡为之。今司宰有阳燧。形如圆镜。以取明火。阴鉴形如方镜。以取明水。但比年祀祭。皆用阳燧取火。应时得。以阴鉴取水。未有得者。尝用井水替明水之处。奉敕令礼司研究。敬贞因说先儒是非。言及明水。乃云周礼金锡相半。自是造阳燧法。郑玄错解以为阴鉴之制。依古取明水法。合用方诸。引淮南子等书。用大蛤也。又称敬贞曾八九月中。取蛤一尺二寸者。依法试之。自人定至夜半。得水四五斗。敬贞所陈检有故实。又称先经试验确执。望请差敬贞自取蚌蛤。便赴泰山。与所司对试。是日制曰。古今典制。文质不同。至于制度。随世代沿革。惟祀天地独不改张。斯乃自处于厚。奉天以薄。又今封禅即用玉牒金绳器物之闲。复有瓦樽秸席。一时行礼。文质顿乖。驳而不伦。深为未惬。其封祀降禅所设上帝后土位。先设稿秸瓦甒瓢杯等物。并宜改用裀褥罍爵。每事从文。其诸郊祀。亦宜准此。于是昊天上帝之座。褥以苍。皇地祇。褥以黄。配帝及后。褥以紫。五方上帝及大明夜明席。皆以五色。内官以下席。皆以莞。旧唐书礼仪志。
干封元年正月戊辰朔。有事于泰山。亲祀昊天上帝于封祀之坛。己巳。帝登于泰山。封玉牒于介邱。庚午。降禅于社首山。皇后为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先是。李绩许敬宗等。议封禅仪注。请以高祖太宗二座。俱配昊天上帝。诏从之。壬申。帝御朝觐坛受朝贺。大赦天下。癸酉。帝谓群官曰。升中大礼。不行来数千载。近代帝王。虽称封禅。其闲事有不同。或为求僊克禋。或以巡游望拜。皆非尊崇祖业。近在隋朝。丧乱最甚。老者填沟壑。少壮染兵锋。高祖发自晋阳。拨乱反正。先朝躬擐甲冑。缵成大业。埽除氛祲。廓清区宇。遂得四海宅心。万方仰德。朕丕承宝历。十有七年。终日孜孜。夙夜无怠。属国家无事。天下太平。华夷又安。远近辑睦。所以躬亲展礼。褒赞先勋。情在归功。固非为己。遂得上应天心。下允人望。今大礼既毕。深以为慰。公等休戚是同。故应共有此庆。欲与公等饮宴尽欢。各宜在外更衣。即求相见。仍敕所司撤幄帐。施玉床。三品以上升坛。四品以下纵列坐坛下。纵酒设乐。群臣及诸岳牧。竞来上寿起舞。日晏方止。戊寅。诏兖州置寺观各三所。观以紫云僊鹤万岁为称。寺以封峦非烟重轮为名。丙戌。发自泰山。改号封祀坛为舞鹤台。介邱坛为万岁台。降禅坛为景云台。以祀日各有灵鹤及山呼万岁之瑞故也。册府元龟。
干封元年正月。帝亲享昊天上帝于山下封祀之坛。如圜丘之仪。祭讫。亲封玉策。置石 。聚五色土封之。圜径一丈二尺。高九尺。其日。帝率侍臣以下升泰山。翌日。就山上登封之坛。封玉策讫。复还山下之斋宫。其明日。亲祀皇地祇于社首山上降禅之坛。如方丘之仪。皇后为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翌日。上御朝觐坛。以朝群臣。如元日之仪。礼毕。燕文武百寮。大赦改元。案本纪是年三月改元总章。旧唐书礼仪志。
 案大唐新语。高宗干封初。封禅岱宗。行初献之礼毕。执事者趋下。而宫官执帷。天后率六宫升坛行礼。帷席皆以锦绣为之。识者咸非焉。
上元三年二月。诏今冬有事于嵩岳。闰三月。以吐蕃犯塞。停之。案本纪。是年十一月改元仪凤。
上元三年二月。诏以今冬有事于嵩岳。命所司草仪注。务从典故。闰三月。诏以吐蕃犯塞。停嵩岳封禅之礼。册府元龟。
调露元年秋七月己卯。诏以今年冬至。有事嵩岳。礼官学士详定仪注。冬十月。单于大都护府突厥阿史德温传。及奉职二部。相率反叛。庚申。诏封嵩山宜停。旧唐书高宗本纪。
永淳二年春正月甲午朔。幸奉天宫。遣使祭嵩岳少室箕山具茨等山。西王母启母巢父许由等祠。十一月癸亥。幸奉天宫。时天后自封岱之后。劝上封中岳。每下诏草仪注。即岁饥边事警急而止。至是复行封中岳礼。上疾而止。旧唐书高宗本纪。
高宗既封泰山之后。又欲遍封五岳。至永淳元年。于洛州嵩山之南。置崇阳县。其年七月。敕其所造奉天宫。二年正月驾幸奉天宫。至七月。下诏将以其年十一月封禅于嵩岳。诏国子司业李行伟。考功员外郎贾大隐。太常博士韦叔夏。裴守贞。辅抱素等。详定仪注。于是议立封祀坛。如圜丘之制。上饰以元。四面依方色为圜坛。三成。高二丈四尺。每等高三尺。坛上径一十六步。三等各阔四步。设十二陛。陛皆上阔八尺。下阔一丈四尺。为三重壝。距外壝三十步。内壝距五十步。燎坛在坛东南外壝之内。高三尺。方一丈五尺。南出陛。登封坛圆径五丈。高九尺。四出陛。为一壝。饰以五色。准封祀禅祭坛。上饰以金。四面依方色。为八角方坛。再成。高一丈二尺。每等高四尺。坛上方十六步。每等广四步。设八陛。其上坛陛皆广八尺。中等陛皆广一丈。下等陛皆广一丈二尺。为三重壝之大小。准封祀。为埋埳。在坛之末地。外壝之内。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朝觐坛于行宫之前为坛宫。方三分。壝二。在南。坛方二十四丈。高九尺。南面两陛。余三面各一陛。封祀登封。五色土封石 为圜封。上径一丈二尺。下径三丈。高九尺。禅祭五色土封。为八角方封。大小准封祀制度。所用尺寸。准历东封。并用古尺。诸坛并筑土为之。礼无用石之文。并度影以定方位。登封降禅四出陛。各当四方之中。陛各上广七尺。下广一丈二尺。封祀玉帛料。有苍璧。四圭有邸。圭璧。禅祭有黄琮。两圭有邸。无圭璧。又定登封降禅朝觐等日。准礼。冬至祭天于圜丘。其封祀请用十二日。准东封祀故事。十二日登封。十三日禅祭。十四日朝觐。若有故须改登封已下期日。在礼无妨。又辇舆料云。封祀登封。皇帝出乘玉辂。还乘金辂。皇太子往还金辂。禅祭。皇太子如封祀。又衣服料云。东封祀祭日。天皇服衮冕。近奉制依贞观礼。服大裘。又云。衮冕服一具。斋服之通天冠服一具。回服之翼善冠服一具。马上服之。皇太子衮冕服。又斋则服远游冠。受朝则公服远游冠服。马上则进德冠服。礼仪志。
永淳二年七月庚申。诏以今年十月。有事于嵩岳。宜令礼官学士等。审定仪注。务展诚敬。仍令天下岳牧。及京官五品以上。各举所知有孝行儒学文武之士。于是诏礼官议射牛之事。太常博士裴守真奏议曰。据周礼及国语。郊祀天地。天子自射其牲。汉武惟封泰山。令侍中儒者射牛行事。至于余祀。亦无射牲之文。但亲舂射牲。虽是古礼。久从废省。不可复行。据封禅祀礼。日未明十五刻。宰人以鸾刀割牲。质明而行事。比銮驾至祠所。牢牲总毕。天皇惟奠玉酌献而已。今若祀前一日射牲。事即伤早。祀日方始射牲。事又伤晚。若依汉武故事。即非亲射之仪。事贵随时。不可行。用神功破阵乐。及功臣庆善乐。二舞每奏。上皆立对。守真又议曰。窃惟二舞肇兴。讴吟攸属。赞九功之茂烈。协万国之欢心。义均韶夏。用兼宾祭。皆祖宗圣德。而子孙享之。详览传记。未有皇王立观之礼。况升中大事。华夷毕集。九服仰垂拱之安。百蛮怀率舞之庆。陶甄化育。莫匪神功。岂于乐舞。别申严敬。臣等详议。二舞时。天皇不合起立。诏并从之。寻以帝不豫。改用来年正月行封禅之礼。十月癸亥。车驾幸奉天宫。十一月丙戌。诏曰。朕闻仁者德之本。协亭育之至途。礼者道之末。乃帝王之余事。历选往初。详观曩躅。恻隐以孚其化。变通以会其神。朕以虚薄。祗膺宝位。旰食宵衣。惧忝于宗社。如伤若厉。伫济于黎元。每以皇基肇辟。范围覆载。遗惠所覃。照格区宇。虔荷灵命。尝虑下亏鸿业。遍刊群岳。不足报元功。已升闻于日观。思款谒于天台。志在告成。谅非为己属今兹丰稔。方有事于嵩邱。崇累圣之丕绩。祈兆人之嘉佑。顷者分使出巡。存问风俗。河南河北。尚有十余州旱涝。加以朔方寇盗。时或侵边。关内流离。未能复业。一物失所。犹甚纳隍。数郡不宁。岂宜备礼。前欲以来年正月封禅中岳者。宜停。册府元龟。
嗣圣十三年。即武后万岁通天元年。腊月甲戌。如神岳。甲申。封于神岳。丁亥。禅于少室山。唐书中宗本纪。
 案王元感传。天授中。元感直宏文馆。武后时已郊。遂享明堂。封嵩山。绍兴韦叔夏等草仪具。众推练洽。
唐会要卷八原阙 今照四库全书本增补
  郊议
元宗开元十二年闰十二月辛酉。文武百官吏部尚书裴漼等。上请封东岳曰。臣闻道协乾坤。圣人之元德。功存礼乐。王者之能事。故旁征前载。博考鸿名。躬历数之期。遇天人之应。莫不发号施令。升中合符。泽浸黎元。以茂声实者矣。伏惟开元神武皇帝陛下。握符提象。出震乘图。英威迈于百王。至德加于四海。梯航接武。毕尽戎夷之献。耕凿终欢。不知尧舜之力。恶除氛沴。增日月之光辉。庆袭休荣。杂烟云之气色。灵物绍至。休祥沓委。江茅将鄗黍均芳。双觡与一茎齐烈。固可以稽典训。设坛场。悉符瑞之美。答神祇之贶。谦而不发。虽在于圣心。理则难辞。孰违于天意。臣幸遭昌运。谬齿周行。咸申就日之诚。愿睹封峦之庆。无任勤恳之至。谨于朝堂奉表陈情以闻。帝手诏报曰。自中朝有故。国步艰难。天祚我唐。大命集于圣真皇帝。朕承奉丕业。十有余年。德未加于百姓。化未覃于四海。将何以拟洪烈于先帝。报成功于上元。至若尧舜禹汤之茂躅。轩后周文之懿范。非朕之能逮也。其有日月之瑞。风云之祥。则宗庙社稷之余庆也。地平天成。人和岁稔。则群公卿士之任职也。抚躬内省。朕何有焉。难违兆庶之情。未议封崇之礼。甲子。侍中臣干曜。中书令臣说等奏。臣闻自古受天命。居大宝者。必登崇高之邱。行封禅之事。所以展诚敬。报神祇。三五迄今。未之阙也。是以高宗因文武之业。盛岱亭之礼。方册所记。虞夏同风。圣移三朝。年经五纪。封崇之典。缺而未修。山川望幸。属在今日。陛下靖多难。尊先朝。天所启也。承大统。临万邦。天所命也。焉可不涉东岱。禅云亭。报上元之灵恩。绍高宗之洪烈。则天地之意。宗庙之心。将何以克厌哉。且陛下即位以来。十有四载。创九庙。礼三郊。大舜之孝敬也。敦九族。友兄弟。文王之慈惠也。卑宫室。菲饮食。夏禹之恭俭也。道稽古。德日新。帝尧之文思也。怜黔首。惠苍生。成汤之深仁也。化元漠。风太和。轩皇之至理也。至于日月星辰。山河草木。羽毛鳞介。穷祥极瑞。盖以荐至而为常。众多而不录。正以地平天成。人和岁稔。可以报于神明矣。鸿生硕儒。上章奏而请封禅者。前后千百。圣情撝挹。天鉴未回。臣等仰考神心。傍采众望。封峦展礼。时不可抑。陛下纵不欲以成功告天。岂不可以天休报德。臣等昧死上请以闻。帝手诏报曰。夫登封之礼。告禅之仪。盖圣人之能事。明王之盛业也。朕以眇身。托王公之上。夙夜祗惧。恐不克胜。幸赖群公。以保宗社。至于休征符瑞。皆先帝遗庆。朕何赖焉。岂可以礼百神。觐群后。备岱亭之礼。展封祀之仪者哉。虽诚请是违。而宿心未暇。臣干曜说等又上言曰。臣等考天人之际。稽亿兆之情。以为治定功成。登封告禅。鸿名盛则。属在圣明陛下让德冲深。未允群议。神祇阙望。臣等惧焉。且今四海和平。百蛮率职。莫不含道德之甘实。咀仁义之馨香。是以上帝聿怀。名山望幸。珍符荐至。年谷屡登。开辟以来。未之有也。臣闻自古受命而封禅者。七十二君。安有殊风绝业。足以方今也。然犹蹑梁父。登泰山。飞英声。腾茂实。而陛下功德之美。符瑞之富。固以孕虞夏含殷周矣。有何退让逡巡于大礼哉。夫昭报天地。至敬也。严配祖宗。大孝也。厚福苍生。博惠也。登封纪号。丕业也。陛下安可以阙哉。况天地之符彰矣。祖考之灵着矣。苍生之望勤矣。礼乐之文备矣。陛下安可以辞哉。故臣等愿因神祇之协赞。顺华夏之恳诚。早稽旧章。特垂新诏。庶几仲夏乘农之隙。以展巡狩朝觐之仪。则天下幸甚。臣等昧死重请以闻。帝又诏报曰。夫治定然后制礼。功成然后作乐。朕承奉宗庙。恐不克胜。未能使四海乂安。此礼未定也。未能使百蛮效职。此功未成也。焉可以扬景化。告成功。虽欲答于神祇。终候安于兆庶。再省诚恳。恻怵良深。干曜说等又再上言曰。臣闻圣人者。与天地合德。故珍符休命。不可得而辞。鸿名盛典。不可得而让。陛下功格上天。泽流厚载。三五之盛。莫能比崇。登封告成。理协幽赞。故符瑞毕臻。天意也。书轨大同。人事也。菽粟屡登。和平也。刑罚不用。至理也。今陛下稽天意以固辞。违人事以久让。是和平而不崇昭报。至理而阙荐祖宗。亿兆之情。犹知不可。况上帝临照。神宗顾諟。其可止乎。愿纳王公卿士列岳搢绅之望。回命有司。速定大典。臣等不胜恳切。敢昧死再拜上请以闻。时儒生墨客。献赋颂者数百计。帝不得已而从之。丁卯下诏曰。自古受命而王者。曷尝不封泰山。禅梁父。答厚德。告成功。三代之前。率由斯义。自魏晋已降。迄至周隋。帝典阙而大道隐。王纲弛而旧章缺。千载寂寥。封崇莫嗣。物极而复。天祚我唐。文武二后。膺图受箓。洎于高宗。重光累盛。承至理。登介邱。怀百神。震六合。绍殷周之统。接虞夏之风。中宗宏懿铄之休。睿宗粹穆清之道。巍巍荡荡。无得而称者也。朕昔戡多难。禀略先朝。虔奉慈旨。嗣膺丕业。是用创九庙以申孝敬。礼二郊以展严禋。宝菽粟于水火。捐珠玉于山谷。兢兢业业。非敢追美前王。日慎一日。实以奉遵遗训。至于巡狩大典。封禅鸿名。顾惟寡薄。未遑时迈。十四载于兹矣。今百谷有年。五材无眚。刑罚不用。礼义兴行。和气氤氲。淳风淡泊。蛮夷戎狄。殊方异类。重译而至者。日月于阙廷。奇兽神禽。甘露醴泉。穷祥极瑞者。朝夕于林。王公卿士。罄乃诚于中。鸿生硕儒。献其书于外。莫不以神祇合契。亿兆同心。斯皆烈祖圣考。垂裕余庆。故朕得荷皇天之景佑。赖祖宗之介福。敢以眇身。而颛其让。是以敬承群议。宏此大猷。以光我高祖之丕图。以绍我太宗之鸿业。永言陟配。祗感载深。可以开元十三年十一月十日。式遵故实。有事泰山。所司与公卿诸儒。详择典礼。预为备具。勿广劳人。务存节约。以称朕意。所缘封禅仪注。兵马陪集。并皆条奏。布告遐迩。册府元龟。
开元十二年。四方治定。岁屡丰稔。群臣多言封禅。中书令张说又固请。乃下制以十三年有事泰山。于是说与右散骑常侍徐坚。太常少卿韦绦。秘书少监康子元。国子博士侯行果。刊定仪注。立圆台于山上。广五丈。高九尺。土色各依其方。又于圆台上起方坛。广一丈二尺。高九尺。其坛台四面为一阶。又积柴为燎坛于圆台之东南。量地之宜。柴高一丈二尺。方一丈。开上南出户六尺。又为圆坛于山下。三成十二阶。如圜丘之制。又积柴于坛南为燎坛。如山上。又为玉册。玉匮。石 。皆如高宗之制。元宗初以谓升中于崇山。精义也。不可諠哗。欲使亚献已下。皆行礼山下坛。召礼官讲议。学士贺知章等言。昊天上帝。君也。五方精帝。臣也。陛下享君于上。群臣祀臣于下。可谓变礼之中。然礼成于三亚终之献。不可异也。于是三献皆升山。而五方帝及诸神。皆祭山下坛。元宗问前世何为秘玉牒。知章曰。玉牒以通意于天。前代或祈长年希神仙。旨尚微密。故外莫知。帝曰。朕为民祈福。无一秘请。即出玉牒以示百寮。乃祀昊天上帝于山上坛。以高祖配。祀五帝以下诸神于山下。其祀礼皆如圜丘。而卜日告天。及庙社大驾所经。及告至问百年朝觐。皆如巡守之礼。其登山也。为大次于中道。止休三刻而后升。其已祭燔燎。侍中前跪。称具官臣某言请封玉册。皇帝升自南陛。北向立。太尉进昊天上帝神座前。跪取玉册。置于案以进。皇帝受玉册。跪内之玉匮。缠以金绳。封以金泥。侍中取受命宝跪以进。皇帝取宝以印玉匮。侍中受宝。以授符宝郎。太尉进皇帝。跪捧玉匮授太尉。太尉退。复位。太常卿前奏。请再拜。皇帝再拜。退入于次。太尉奉玉匮之案于石 南。北向立。执事者发石盖。太尉奉玉匮。跪藏于石 内。执事者覆石盖。检以石检。缠以金绳。封以石泥。以玉宝遍印。引降复位。帅执事者以石距封固。又以五色土圆封。其配座玉牒。封于金匮。皆如封玉匮。太尉奉金匮从降。俱复位。以金匮内太庙。藏于高祖神尧皇帝之石室。其禅于社首。皆如方丘之礼。唐书礼乐志。
上诏中书令张说。右散骑常侍徐坚。太常少卿韦绦。秘书少监康子元。国子博士侯行果等。与礼官于集贤书院。刊撰仪注。元宗初以灵山好静。不欲喧繁。与宰臣及侍讲学士对议。用山下封祀之仪。于是张说谓徐坚韦绦等曰。干封旧仪。禅社首。享皇地祇。以先后配享。王者父天而母地。当今皇母位。亦当往帝之母也。子配母享。亦有何嫌。而以皇后配地祇。非古之制也。天鉴孔明。福善如响。干封之礼。文德皇后配皇地祇。天后为亚献。越国太妃为终献。宫闱接神。有乖旧典。上元不佑。遂有天授易姓之事。宗社中圮。公族诛灭。皆由此也。景龙之季。有事圜丘。韦氏为亚献。皆以妇人升坛。执笾豆。媟黩穹苍。享祀不洁。未及踰年。国有内难。终献皆受其咎。掌座斋郎及女人执祭者。多亦夭卒。今主上尊天敬神。事资革正。斯礼以睿宗大圣贞皇帝配皇地祇。侑神作主。乃定议奏闻。上从之。旧礼。郊祀既毕。收取玉帛牲体。置于柴上。然后燔于燎坛之上。其坛于神坛之左。显庆中。礼部尚书许敬宗等。因修改旧礼。乃奏曰。谨案祭祀之礼。周人尚臭。祭天则燔柴。祭地则瘗血。宗庙则概萧灌鬯。皆贵气臭。同以降神。礼经明白。义释甚详。委柴在祭神之初。理无所惑。是以三礼义宗等。并云祭天以燔柴为始。然后行正祭。祭地以瘗血为先。然后行正祭。又礼论说太常贺循上言。积柴旧在坛南燎。祭天之牲用犊左胖。汉仪用头。今郊用胁之九。太宰令奉牲胁。太祝令奉圭璧。俱奠燎薪之上。此即晋氏故事。亦无祭天之文。既云汉仪用牲头。头非神俎之物。且祭末俎皆升。右胖之胁。惟有三礼。贺循既云用祭天之牲左胖。复云今仪用胁九。足明燔柴所用。与升俎不同。是知自在祭初。别燔牲体。非于祭末。烧神余馔。此则晋氏以前。仍遵古礼。惟周魏以降。妄为损益。纳告庙之币。事毕瘗埋。因改燔柴。将为祭末。事无典实。礼阙降神。又燔柴正祭。牲玉皆别。苍璧苍犊之流。柴之所用。四圭骍犊之属。祀之所须。故郊天之有四圭。犹祀庙之有圭瓒。是以周官典瑞。文势相因。并事毕收藏。不在燔例。而今新礼引用苍璧,不顾圭瓒。遂亦俱燔。义既有乖。理难因袭。又燔柴作乐。俱以降神。则处置之宜。须相依准。燔柴在左。作乐在南。求之礼情。实为不类。且礼论说积柴之处。在神坛之南。新礼以为坛左。文无典故。请改燔为祭。始位乐悬之南。外壝之内。其阴祀瘗埋。亦请准此。制可之。自是郊丘诸祀。并先焚而后祭。及元宗将作封禅之礼。张说等参定仪注。臣徐坚康子元等建议曰。臣等谨案显庆年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改燔柴在祭前。状称祭祀之礼。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则燔柴者。臣等案礼迎神之义。乐六变则天神降。八变则地祇出。九变则鬼神可得而礼矣。则降神以乐。周礼正文。非谓燔柴以降神也。案尚臭之义。不为燔之先后。假如周人尚臭。祭天则燔柴。容或燔臭先以迎神。然则殷人尚声。祭天亦燔柴。何声可燔。先迎神乎。又案显庆中。无忌等奏称。晋氏之前。独遵古礼。周魏以降。妄为损益者。今案郭璞晋南郊赋。及注尔雅。祭后方燔。又案宋忠所论。亦祭后方燔。又检南齐北齐及梁郊祀。亦饮福酒后方燔。又检后周及隋郊祀。亦先祭后燔。据此即周遵后燔。晋不先燎。无忌之事。义乃相乖。又案周礼大宗伯职。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注云。礼谓始告神时。荐于神座也。下文云。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皆有牲币。各如其器之色。又礼器云。有以少为贵者。祭天特牲。是知苍璧之与苍牲。俱各奠之神座。理节不惑。又云。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即明祀昊天上帝之时。以旅五方上帝明矣。其青圭赤璋白琥元璜。自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之日。各于其方迎气所用。自分别矣。今案显庆所改新礼。以苍璧与苍牲苍币俱用先燔。苍璧既已燔矣。所以遂加四圭有邸。奠之神座。苍牲既已燔矣。所以更加骍牲。充其实俎。混昊天于五帝。同用四圭。失特牲之明文。加为二犊。深乖礼意。事乃无凭。考功员外郎赵冬曦。太学博士侯行果曰。先焚者本以降神。行之已久。若从祭义。后焚为定。中书令张说执奏曰。徐坚等所议燔柴前后。议有不同。据祭义及贞观显庆已后。既先燔。若欲正失礼。求祭义。请从贞观礼。如且因循不改。更请从显庆礼。凡祭者本以心为主。心至则通于天地。达于神祇。既有先燔后燎。自可断于圣意。所至则通于神明。燔之先后。臣等不敢裁定。元宗令依后燔及先奠之仪。是后太常卿宁王宪奏请郊坛时祭并依此。先奠璧而后燎柴瘗埋。制从之。时又有四门助教施敬本驳奏旧封禅礼八条。其略曰。旧礼。侍中跪取匜沃盥。非礼也。夫盥手洗爵。人君将致洁而尊神。故使小臣为之。今侍中大臣也。而盥沃于人君。太祝小臣也。乃诏祝于天神。是接天神以小臣。奉人君以大臣。为非礼。案周礼大宗伯曰。郁人。下士二人。赞祼事则沃盥。此职也。汉承秦制。无郁人之职。故使近臣为之。魏晋至今。因而不改。然则汉礼。侍中行之则可矣。今以侍中为之则非也。汉侍中其始也微。高帝时籍孺为之。惠帝时闳孺为之。留侯子辟疆。年十五为之。至后汉楼坚。以议郎拜侍中邵阖自侍中迁步兵校尉。其秩千石。少府卿之属也。少府卿秩中二千石丞秩千石。侍中与少府卿班同。魏代苏则为之。旧侍中亲省起居。故谓之执兽子。吉茂见谓之曰。仕进不止执兽子是言其为亵臣也。今侍中名则古官。人非昔任。掌同燮理。寄实盐梅。非复汉魏执兽子之班。异乎周礼郁人之职。行舟不息。坠剑方遥。验刻而求。可谓谬矣。夫祝以传命。通主人之意。以荐于神明。非贱职也。故两君相见。则卿为上摈。况天人之际。其肃恭之礼。以两君为喻。不亦大乎。今太祝下士也。非所以重命而尊神之义也。然则周汉太祝。是礼矣。何者。按周礼大宗伯曰。太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掌六祝之辞。大宗伯为上卿。今礼部尚书。太常卿比也。小宗伯中大夫。今侍郎少卿比也。太祝下大夫。今郎中太常丞比也。上士四人。今员外郎太常博士比也。故可以处天人之际。致尊极之辞矣。又汉太祝令。秩六百石。与太常博士同班。梁太祝令与南台御史同班。今太祝下士之卑。而居下大夫之职。斯又刻舟之论。不异于前矣。又曰。旧礼。谒者引太尉升坛。亚献。非礼也。谒者已贱。升坛已重。是微者用之于古。而大体实变于今也。按汉官仪。尚书御史台官属有谒者仆射一人。秩六百石。铜印青绶。谒者三十五人。以郎中满岁称给事。未满岁称权谒者。又案汉书百官公卿表。光禄勋官属有郎中员外。秩比二千石。有谒者掌宾赞。受事员七十人。秩比六百石。古之谒者秩异等。今谒者班微。以之从事。可谓疏矣。又曰。旧礼。尚书令奉玉牒。今无其官。请以中书令从事。案汉武帝时。张安世为尚书令。游宴后宫。从官以宦者一人出入。帝命改为中书谒者令。至成帝。罢宦者用士人。魏黄初改秘书置中书监令。旧尚书并掌制诰。既置中书官。而制诰枢密皆掌焉。则自魏以来。中书是汉朝尚书之职。今尚书玉牒。是用汉礼。其官既阙。故可以中书令主之。议奏。元宗令张说徐坚。召敬本与之对议详定。说等奏曰。敬本所议。其中四条。先已改定。有不同者。望临时量事改摄。制从之。十二年十一月丙戌。至泰山。去山趾五里西。去社首山三里。丁亥。帝服羇冕于行宫。致斋于供帐前殿。己丑日南至。大备法驾。至山下。元宗御马而登。侍臣从。先是。元宗以灵山清洁。不欲多人上。欲初献于山上坛行事。亚献终献于山下坛行事。因召礼官学士贺知章等入讲仪注。因问之。知章等奏曰。昊天上帝君位。五方时帝臣位。帝号虽同。而君臣异位。陛下享君位于山上。群臣祀臣位于山下。诚足以垂范来叶。为变礼之大者也。礼成于三。初献亚终。合于一处。元宗曰。朕正欲如是。故问卿耳。于是敕三献于山上行事。其五方帝及诸神座于山下坛行事。元宗因问玉牒之文。前代帝王。何故秘之。知章对曰。玉牒本是通于神明之意。前代帝王。所求各异。或祷年算。或思神仙。其事微密。是故莫知之。元宗曰。朕今此行。皆为苍生祈福。更无秘请。宜将玉牒出示百僚。使知朕意。其词曰。有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天启李氏。运兴土德。高祖太宗。受命立极。高宗升中。六合殷盛。中宗绍复。继体不定。上帝眷佑。锡臣忠武。底绥内难。推戴圣父。恭承大宝。十有三年。敬若天意。四海晏然。封祀岱宗。谢成于天。子孙百禄。苍生受福。庚寅。祀昊天上帝于山上封台之前坛。高祖神尧皇帝配享焉。邠王守礼亚献。宁王宪终献。皇帝饮福酒。癸巳。中书令张说。进称天赐皇帝太一神策。周而复始。永绥兆人。帝拜稽首。山上作圆台四阶。谓之封坛。台上有方石再累。谓之石 。玉牒玉册。刻玉填金为字。各盛以玉匮。束以金绳。封以金泥。皇帝以受命宝印之。纳二玉匮于 中。金泥 际。以天下同文之印封之。坛东南为燎。积柴其上。皇帝就望燎位。火发。群臣称万岁。传呼至山下。声动天地。山下祀坛。群臣行事已毕。皇帝未离位。命中书门下曰。朕以薄德。恭膺大宝。今封祀初建。云物休佑。皆是卿等辅弼之力。君臣相保。勉副天心。长如今日。不敢矜怠。中书令张说跪言。圣心诚恳。宿斋山上。昨夜则息风收雨。今朝则天清日暖。复有祥风助乐。卿云引燎。灵迹盛事。千古未闻。陛下又思慎终如初。长福万姓。天下幸甚。先是。车驾至岳西来苏顿。有大风从东北来。自午至夕。裂幕折柱。众恐。张说倡言曰。此必是海神来迎也。及至岳下。天地清晏。元宗登山日。气和煦。至斋次。日入后。劲风偃人。寒气切骨。元宗因不食。次前露立。至夜半。仰天称某身有过。请即降罚。若万人无福。亦请某为当罪。兵马辛苦。乞停风寒。应时风止。山气温暖。时从山上布兵。至于山坛。传呼辰刻。及诏命来往。斯须而达。夜中燃火相属。山下望之。有如连星。自地属天。其日平明。山上清迥。下望山下。休气四塞。登歌奏乐。有祥风自南而至。丝竹之声。飘若天外。及行事日。扬火光。庆云纷郁。遍满天际。群臣并集于社首山帷宫之次。以候銮驾。遥望紫烟。憧憧上达。内外欢噪。元宗自山上便赴社首斋次。辰巳闲至。日色明朗。庆云不散。百辟及蕃夷。争前迎贺。辛卯。享皇地祇于社首之泰折坛。睿宗大圣贞皇帝配祀。五色云见。日重轮。藏玉策于石 。如封坛之仪。壬辰。元宗御朝觐之帐殿。大备陈布。文武百僚。二王后。孔子后。诸方朝集使。岳牧举贤良。及儒生文士上赋颂者。戎狄夷蛮羌胡朝献之国。突厥颉利发。奚契丹等王。大食。谢。五天。十姓。昆仑。日本。新罗。韎鞨之侍子。及使内臣之蕃。高丽朝鲜王。百济带方王。十姓摩阿史那。兴昔可汗三十姓。左右贤王。日南。西竺。凿齿。雕题。牂柯。乌浒之酋长。咸在位。制曰。朕闻天监惟后。后克奉天。既合德以受命。亦推功而复始。厥初作者。七十二君。道洽迹着。时至符出。皆用事于介邱。升中于上帝。人神之望。盖有以塞之。皇王之序。可得而言。朕接统千岁。承光五叶。惟祖宗之德在人。惟天地之灵作主。往者内难。幽赞而集大勋。闲无外虞。守成而缵旧服。未尝不干干终日。思与公卿大夫。上下协心。聿求至理。以宏我烈圣。其庶乎馨香。今九有大宁。群氓乐业。时必敬授而不夺。物亦顺成而无夭。懋建皇极。幸致太和。洎乃幽遐。率由感被。戎狄不至。惟文告而来庭。麟凤已臻。将觉情而在薮。以故凡百执事。亟言大封。顾惟不德。切欲勿议。伏以先圣储祉。与天同功。荷传符以在今。敢侑神而无报。大篇斯在。朕何让焉。遂奉遵高宗之旧章。宪干封之令典。时迈东土。柴告岱岳。精意上达。肸蠁来应。信宿行事。云物呈祥。登降之礼斯毕。严配之诚获展。百神群望。莫不怀柔。四方诸侯。莫不来庆。斯是天下之介福。邦家之耿光也。无穷之休祉。岂独在予。非常之惠泽。亦宜逮下。可大赦天下。封太山神为天齐王。礼秩加三公一等。仍令所管。崇饰祠庙。环山十里。禁其樵采。给近山二十户复。以奉祠神。元宗制纪泰山铭。御书勒于山顶石壁之上。其词曰。朕宅位有十载。顾惟不德。懵于至道。任夫难任。安夫难安。兹朕未知获戾于上下。心之浩荡。若涉大川。赖上帝垂休。先后储庆宰相庶尹。交修皇极。四海会同。五典敷畅。岁云嘉熟。人用太和。百辟佥谋。唱余封禅。谓孝莫大于严父。谓礼莫盛于告天。天符既至。人望既积。固请不已。固辞不获。肆余与夫二三臣。稽虞典。绎汉制。张皇六师。震詟九宇。旌旗有列。士马无哗。肃肃邕邕。翼翼溶溶。以至于岱宗。顺也。尔雅曰。泰山为东岳。周官曰。兖州之镇山。实万物之始。故称岱焉。其位居五岳之伯。故称宗焉。自昔王者。受命易姓。于是乎启天地。荐成功。序图录。纪氏号。朕统承先王。兹率厥典实。欲报元天之眷命。为苍生而祈福。岂敢高视千古。自比九皇哉。故设坛场于山下。受群方之助祭。躬封燎于山上。冀一献之通神。斯亦因高崇天。就广增地之义也。乃仲冬庚寅。有事东岳。类于上帝。配我高祖。在天之神。罔不毕降。粤翌日。禅于社首。佑我圣考。祀于皇祇。在地之神。罔不咸举。暨壬辰。觐群后。上公进曰。天子膺天符。纳介福。群臣拜稽首。呼万岁。庆合欢同。乃陈诫以德。大浑协度。彝伦攸叙。三事百揆。时乃之功。万物由庚。兆人允植。列牧众宰。时乃之功。一二兄弟。笃行孝友。锡类万国。时惟休哉。我儒制礼。我史作乐。天地扰顺。时惟休哉。蛮夷戎狄。重译来贡。累圣之化。朕何慕焉。五灵百宝。日来月集。会昌之运。朕何惑焉。凡今而后。儆乃在位。一王度。齐象法。权旧章。补缺政。存易简。去烦苛。思立人极。乃见天则。于戏。天生蒸人。惟后时乂。能以美利利天下。事天明矣。地德载物。惟后时相。能以厚生生万人。事地察矣。天地明察。鬼神着矣。惟我艺祖文考。精爽在天。其曰懿尔幼孙。克享上帝。唯帝时若。馨香其下。丕乃曰。有唐氏文武之曾孙隆基。诞锡新命。缵我旧业。永保天禄。子孙其承之。余小子敢对扬上帝之休命。则亦与百执事尚绥兆人。将多于前功。而毖彼后患。一夫不获。万方其罪余。一心有终。上天其知我。朕惟宝行三德。曰慈俭谦。慈者覆无疆之言。俭者崇将来之训。自满者人损。自谦者天益。苟如是则轨迹易循。基构易守。磨石壁。刻金石。冀后之人。听辞而见心。观末而知本。铭曰。维天生人。立君以理。维君受命。奉天为子。代去不留。人来无已。德凉者灭。道高斯起。赫赫高祖。明明太宗。爰革隋政。奄有万邦。罄天张宇。尽地开封。武称有截。文表时邕。高宗稽古。德施周溥。茫茫九夷。削平一鼓。礼备封禅。功齐舜禹。岩巍岱宗。卫我神主。中宗绍运。旧邦维新。恭己南面。氤氲化淳。告成之礼。留诸后人。缅余小子。重基五圣。匪功伐高。匪德矜盛。钦若祀典。丕承永命。至诚动天。福我万姓。古封泰山。七十二君。或禅亭亭。或禅云云。其迹不见。其名可闻。祗遹文祖。光昭旧勋。方士虚诞。儒书不足。佚后求仙。诬神检玉。秦灾风雨。汉污编录。德未合天。或承之辱。道在观政。名非从欲。铭心绝岩。播告群岳。于是中书令张说撰封祀坛颂。侍中源干曜撰社首坛颂。礼部尚书苏颋撰朝觐坛颂。以纪圣德。旧唐书礼仪志。
开元十三年四月乙丑。抚州三脊茅生。有上封事者言曰。昔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将欲封禅。问于夷吾。夷吾对曰。江淮间三脊茅生。用以缩酒。乃可封禅。其时无茅。桓公大惭而罢。自历千古。今始一生。昔宣王南征。责楚包茅不入。王祭不供。则是其地。其茅今高一尺。至八月长足。方堪缩酒。特望圣恩。至时令采用。祭泰山。并掘根于苑内植之。时宰臣已遣使于岳州采沅江茅。乃奏曰。管夷吾谓桓公是诸侯。不合封禅。故称茅以拒之。及伐楚之日。尊周室。行伯道。乃责楚云包茅不入。王祭不供。若以茅为瑞。是不知经义。臣等历任荆楚。博访贡茅。沅江最胜。臣已牒岳州取讫。今称抚州有茅。请移根入苑。且貉不踰汶。橘不过淮。移根苑中。信是虚语。望敕抚州。且进六束。与沅江相比用之。帝曰。可。癸酉。诏朝集使各举所部孝悌文武。集于泰山之下。十一月丙戌。至泰山下。去山趾五里。丁亥。帝羇冕服于行宫致斋。戊子。敕曰。封祀告成。为万姓祈福。必资清洁。以副朕心。其行事官及斋郎应致斋者。宜令御史行斋。切勿容疏怠。有雄野鸡飞入斋宫。驯而不去。久之。飞入仗卫。忽不见。邠王守礼等贺曰。臣谨案旧典。雌来者伯。雄来者王。又圣诞酉年。鸡主于酉。斯盖王道遐被。天命休祯。臣请宣付史官。以彰灵贶。册府元龟。
 案唐书列传。张说为中书令。倡封禅议。受诏以诸儒草仪。及登封还。诏说撰登封坛颂。刻之泰山。
 唐张说封禅坛颂。皇唐六叶开元神武皇帝。再受命。致太平。乃封岱宗。禅社首。凿石纪号。天文焕发。儒臣志美。立碣祠坛曰。厥初生人。俶有君臣。其道茫昧。其气朴略。因时欻起。与运而纷落。泯泯没没。而无闻焉。尔后圣人。取法象。立名位。衣裳以等之。甲兵以定之。于是礼乐出而书记存矣。究其源。致敬乎天地。报其本。致美乎鬼神。则封禅者。帝王受天命告成功之为也。阅曩圣之奥训。考列嗣之通术。畴若天而不成。曷背道而靡失。由是推之。封禅之义有三。帝王之略有七。七者何。传不云乎。道德仁义礼智信。顺之称圣哲。逆之号狂悖。三者何。一。位当五行图录之序。二。时会四海升平之运。三。德具钦明文思之美。是谓与天合符。名不死矣。有一不足而云封禅。人且未许。其如天何。言旧史者。君莫道于陶唐舜禹。臣莫德于皋陶稷。三臣备德。皆有天下。仲尼叙帝王之书。系鲁秦之誓。明鲁祀周公。用王礼。秦承伯益。接周统。孔圣微旨。不其效欤。然秦定天下之功高。享天禄之日浅。天而未忘庭坚之德也。故大命复集于皇家。天之赞唐。不惟旧矣。其兴之也。元灵启迪。黄祇顾怀。应归运以义举。抚来苏以利见。汤也无放夏之惭。武也无伐殷之战。高祖创业。四宗重光。有德格天。漏泉蒸云。濡露菌蠢。滋育氤氲。涵煦若天地之覆载。日月之照临。溥有形而希景。罄无外而宅心。百有八年于兹矣。皇帝攘内难而启新命。戴睿宗而缵旧服。宇宙更辟。朝廷始位。盖羲轩氏之造皇图也。九族敦序。百姓昭明。万邦咸和。黎民于变。立土圭以步历。革铜浑以正天。盖唐虞氏之张帝道也。天地四时。六官着礼。井田三壤。五圻成赋。广九庙以尊祖。定六律以和神。盖三代之设王制也。武纬之。文经之。圣谟之。神化之。然犹战战兢兢。日慎一日。约规诲以进德。遂忠良以代工。讲习乎无为之书。讨论乎集贤之殿。宠勇爵。贵金门。翼乎鹓鸾之列在庭。毅乎貔貅之师居鄙。人和傍感。神宝沓至。干符坤珍。千品万类。超图轶牒。未始闻记。我后以人瑞为心。不以物瑞为意。王公卿士。俨然进曰。休哉陛下。孝至于天。故合于道。前年祈后土。人获大穰。闲岁祀圜丘。日不奄朔。感祥以祚圣。因事以观天。天人交合。其则不远。意者乔岳埽路。望翠华之来。上帝储思。俟苍璧之礼久矣。焉可专让而废旧勋。群臣固言。勤帝知罪。至于再。至于三。帝乃揖之曰。钦崇天道。俯率嘉话。恐德不类。敢惮于勤。其撰巡狩之仪。求封禅之故。既而礼官不诫而备。军政不谋而辑。天老练日。雨师洒道。六甲案队。八神警跸。孟冬仲旬。乘舆乃出。千旗云列。万戟林行霍濩磷烂。飞焰扬精。原野为之震动。草木为之风生。历郡县。省谣俗。问耆年。举百祀。兴坠典。葺阙政。攸徂之人。室家相庆。万方纵观。千里如堵。城邑连欢。邱陵聚舞。其中垂白之老。乐过以泣。不图蒿里之魂。复见干封之事。尧云往。舜日还。神华灵郁。烂漫乎穹壤之间。是月来至于岱宗。祗祓斋宫。涤濯静室。凝神元览。将款太一。议夫泰山者。圣帝受天官之宫。天孙总人灵之府。自昔立国。莫知万类。克升中而建号。惟七十而有五。我高宗六之。而今七矣。非夫尊位盛时。明德旷代。辽阔难并之甚哉。先时将臻夫大封也。累封坛于高冈。筑泰坛于阳址。夫其天坛三袭。辰陛十二。咸秩众灵。列座有次。崇牙树羽。管磬镛鼓。宫悬于重壝之内。干戚鋋殳。钩戟戣戳。周卫于四门之外。伐国重器。传代绝瑞。旅之于中庭。玉辇金毂。翠冒黄屋。夹之于端路。庶官百辟。羌夷蛮貊。褒成之后。让王之客。叙立于礼神之场。髦头拏牙。铁马金镞。介冑如雪。旗帜如火。远匝于清禁之野。于是乎以天正上元。法驾徐进。屯千乘于平路。留群臣于谷口。皇帝御六龙。陟万仞。独与一二元老。执事之人。出天门。临日观。次沆壑。宿巉岩。赤霄可接。白云在下。庚寅。祀高祖于上封。以配上帝。命众官于下位。以享众神。皇帝冕裘登坛。奠献俯偻。金奏作。佾羽舞。撞黄钟。歌大吕。开阊阖。与天语。请将信公。奉斗布度。懋建皇极。勤恤苍生。招嘏乎未兆。禳灾乎未萌。上下传节。而礼成乐遍。福寿同归。而帝赐神策。乃检玉牒于中顶。扬柴燎于高天。庶衷诚而上达。若凭焰而驾烟。日辔方旋。神心余眷。五色云起。拂马而随人。万岁山呼。从天而至地。越翌日。尊睿宗。侑地祇。而礼社首。遂张大乐。觐东后。国风惟旧。无黜幽削爵之诛。王泽惟新。有眚灾大赉之庆。不浃日。至化洽于人心。不崇朝。景福遍于天下。然后藏金匮于祏室。回玉銮于上都。煌煌乎真圣朝之能事。而高代之盛节者也。于斯之时。华戎殊俗。异音同叹曰。岳合多雨。山峻多云。岂有大举百万之师。克期千里之外。乃行事之日。则天无点翳。地无纤尘。严冬变为韶景。寒谷郁为和气。非至德孰能动天。如此其顺者乎。昔人云。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今信知圣人作而万物睹。其心服之谓矣。或曰。祭泰折。主先后。非体欤。曰。是礼也。非宜也。王者父事天。母事地。侑神崇孝。无嫌可也。且夫柴瘗外事。帝王主之。蒸尝内事。后妃助之。是开元正人伦。革弊礼。起百王之法也。故令千载承末光。聆绝韵。咀甘实。漱芳润。烁元妙之至精。流不已之淑声。臣说作颂。告于神明。四皇坟而六帝典。虽吉甫亦莫能名。徒采彼舆人之诗曰。大矣哉。维天为大。维皇则之。率我万国。受天之祺。子孙百代。人神共保绥之云尔而已矣。
 徐坚传。元宗时。坚充集贤学士。从上封泰山。以参定仪典。加光禄大夫。
 裴光庭传。元宗有事岱宗。中书令张说。以天子东巡。京师空虚。恐突厥乘间窃发。议欲加兵守边。召光庭与谋。对曰。封禅所以告成功也。成功者。德无不被。人无不安。万国无不怀。今将告成而惧突厥。非昭德也。大兴力役。用备不虞。非安人也。方谋会同。而阻戎心。非怀远也。此三者。名实乖矣。且诸蕃突厥为大。贽币往来。愿修和好有年矣。若遣一使召大臣。使赴行在。必欣然应命。突厥受诏。则诸蕃君长。必相率而来。我偃旗息鼓。不复事矣。说曰。善。吾所不及。因奏用其策。突厥果遣使来朝。契丹酋长与诸蕃长皆从行在东封。还迁兵部侍郎。
 康子元传。子元越州会稽人。仕历献陵令。开元初。诏中书令张说举能治易老庄者。集贤直学士侯行果。荐子元及平阳敬会真于说。藉说以闻。并赐衣币。得侍读。子元累擢秘书少监。会真四门博士。俄皆兼集贤侍讲学士。元宗将东之泰山。说引子元行果徐坚韦绦商裁封禅仪。初。高宗之封。中书令许敬宗议周人尚臭。故前祭而燔柴。说坚子元白奏。周官乐六变。天神降。是降神以乐。非缘燔也。宋齐以来。皆先饮福酒。乃燎。请先祭后燔。如贞观礼。便。行果与赵冬曦议。以为先燎降神尚矣。若祭已而燔。神无由降。子元议挺不徙。说曰。康子独出蒙轮。以当一队耶。议未判。说请决于帝。帝诏后燔。并唐书。
 酉阳杂俎。明皇封禅泰山。张说为封禅使。说婿郑镒本九品官。旧例封禅后。自三公以下。皆迁转一级。惟郑镒因说。骤迁五品。兼赐绯服。因大酺次。元宗见镒官位腾跃。怪而问之。镒无词以对。黄旛绰曰。此泰山之力也。
开元十八年。百寮及华州父老。累表请上尊号。并封西岳。不允。旧唐书元宗本纪。
銮驾进发。禅仪无此篇。皇帝将有事于泰山。有司卜日如别仪。告昊天上帝太庙太社。皆如巡狩之礼。告太庙高祖祝文。加封祀配神作主之意。告睿宗祝文。加禅祭配神作主之意。皇帝出宫。备大驾卤簿。軷于国门。祭所过山川。古先帝王名臣烈士。皆如巡狩之礼。通事舍人承制。问百年。所经州县刺史县令。先待于境。至太山下。柴告昊天上帝于圜丘坛。皆如巡狩告至之礼。有司摄事。前祀所司以太牢祭于太山神庙。如例程。
斋戒。 前七日。太尉戒誓百官。封云封于泰山。禅云禅于社首山。斋仪同封祀。皇帝散斋于行宫后殿四日。致斋于前殿三日。服羇冕结佩等。并如圜丘仪。百官如别仪。
制度。 将作大匠先领徒于太山上立圜台。广五丈。高九尺。土色各依其方。又于圜台上起方坛。广一丈二尺。高九尺。其台坛四面各为一陛。玉版长一尺三寸。广五寸。厚五寸。刻牒为字。以金填之。用金匮盛。其玉牒文。中书门下取进止。所司承旨。请内镌其名检等。并如后制。郊社令积柴为燎坛。于山上圜台之东南。量地之宜。柴高一丈二尺。方一丈。开上南出户。方六尺。又为圜坛于山下。三成。十二陛。如圜丘之制。随地之宜。坛上饰以元。四面依方色。坛外为三壝。郊社令又积柴于坛南燎。如山上之仪。又为玉册。皆以金绳连编玉牒为之。每牒长一尺二寸。广一寸二分。厚三分。刻玉填金为字。少府监量文多少为之。又为玉匮一。长一尺三寸。并检方五寸。当缠绳处。刻为五道。当封宝处。刻深二分。方。取容受命宝印。以藏在座玉册。制度如玉匮。又为黄金绳。以缠玉匮金匮。又为石 。以藏玉匮。用方石再累。各方五尺。厚一尺。纵凿石中。广深令容玉匮。 旁施检处。皆刻深三寸三分。阔一尺。南北各二。东西各三。去隅皆七寸。缠绳处皆刻深三分。阔一寸五分。为石检十枚。检石 皆长三寸。阔一尺。厚七寸。皆刻为三道。广一寸五分。深四寸。当封处大小取容宝印。深二寸七分。皆有小石盖。制与封刻处相应。以检擫封印其检。立于 旁当刻处。又为金绳三。以缠石 。各五周。径三分。为石泥以封石 。以石末和方色土为其封。玉匮。金匮。石 。同用受命宝。并所司量时。先奏请出之。为石距十二枚。皆阔二尺。厚一尺。长一丈。邪刻其首。令与 隅相应。分距 四隅皆再累。为五色土。圆封以封石 。上径一丈二尺。下径三丈九尺。禅礼制度。将祭。将作先于社首山禅所为禅祭坛。如方丘之制。八角三成。每等高四尺。上阔十六步。设八陛。上等陛广八尺。中等陛广一丈。下等陛广一丈二尺。为三重壝。量地之宜。四面开门。玉册。石 。玉匮。金匮。金泥。检距。圆封。立碑等。并如封祀之仪。
陈设。 前祀三日。卫尉设文武侍臣次于山下封祀坛外壝东门之内道北。皆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南向。设诸祀官次于东壝之外道南。北向西上。三师南壝之外道东。诸王于三师之南。俱西向北上。文官从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于祀官之东。皇亲五等以上。诸亲三等以上。于文官之东。东方诸州刺史县令。又于文官之东。俱北向西上。介公酅公。于南壝之外道西。东向。诸州使人。于介公酅公之西。东向。诸方之客。东方南方。于诸王东南。西向。西方北方。于介公酅公西南。东向。皆以北为上。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于西壝之外道南。北向东上。设诸馔幔。各于内壝东门西门之外道北。南向。北门之外道东。西向。坛上及东方之馔。陈于东门外。南方及西方之馔。陈于西门外。北方之馔。陈于北门外。前祀二日。太乐令设宫悬之乐于山下封祀坛之南。内壝之外。如圜丘仪。右校埽除坛之内外。禅仪祭前二日。尚舍坛长施大次于外壝东门内道北。尚舍铺御座。守宫设文武官次。于大次前。东西相向。诸祀官于东壝外。文官九品以上。于祀官东。皇亲诸亲。又于其东。蕃客又于其东。介公酅公。于西壝外道南。武官九品。于介公酅公西。蕃客又于其西。褒圣侯于三品文官下。有诸州使分于文武官后。设陈馔幔于内壝东西门外道北。南向。其坛上及东方馔。陈于东门之外。南方西方北方馔。陈于西门之外。其陈乐悬则树灵鼓。右校埽除。又为瘗埳于坛壬地。前祀一日。奉礼郎设祀官公卿之位。于山下封祀坛内壝东门之外道南。分献之官于公卿之南。执事者位于其后。每等异位。重行西向北上。设御史位于坛上。一位于东陛之南。西向。一位于西陛之南。东向。设奉礼位于乐悬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设协律郎位于坛南陛之西。东向。设太乐令位于北悬之间。当坛北向。设从祀之官位。三师位于悬南道东。诸王位于三师之东。俱北面西上。介公酅公位于道西。北面东上。文官从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于执事之南。东方诸州刺史县令。又于文官之南。每等异位。重行西向。俱以北为上。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西方。值文官皇亲五等以上。诸亲三等以下。于文官之南。每等异位。重行东向。诸州使人。位于内壝南门之外道西。重行东面。皆以北为上。设诸国客使位于内壝东门之外东方。于诸王东南。每国异位。重行北向。以西为上。西方北方于介公酅公西南。每国异位。重行北向。以东为上。其褒圣侯文官三品之下。诸州使人。各于文武官后。禅仪。奉礼设御位于坛东南。设祭官位于内壝东门外道南。分献官于祭官南。执事者位于后。设御史位二。于坛东南西向。令史陪后。设奉礼位于悬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协律郎于坛上。太乐令于北悬闲。并如常设。望瘗位于坛东北。从祭官于执事南。皇亲又于南。诸州刺史县令又于南。蕃客又于南。介公酅公于内壝西门外道南。武官于后。蕃客于武官南。设门外位于东西壝门外道南。皆如设次之式。设牲牓于山下封祀坛之外。当门西向。苍牲一。居前。正座。又苍牲一。配座。青牲一。在北少退。南上。次赤牲一。次黄牲一。次白牲一。次元牲一。以上五方帝座。又青牲一。大明。又牲一。夜明也。禅礼。设牲牓于东壝外。如式正座。黄牲一。居前配座。黄牲一。在北少退。神州黝牲一。在南少退。设廪牺令位于牲西南。令史陪其后。俱北向。设太祝位于牲东。各当牲后。祝史陪其后。俱西向。设太常卿省牲位于牲前。近北。又设御史位于太常卿之西。俱南向。设昊天上帝酒尊于圆台之上下。太尊二。着尊二。牺尊二。山罍二。在坛上。于东南隅北向。象尊二。壶尊二。山罍四。在坛下。于南陛之东北面西上。设配帝着尊二。牺尊二。象尊二。山罍二。在坛上。皆于昊天上帝酒尊之东北向西上。其山下封祀坛。设五帝日月。俱太尊二。在神座之左。其内官于牲闲。各象尊二。在第二等。中官每陛闲。各壶尊二。在第三等。外官每陛闲。各概尊二。于内壝之内。众星每道闲。各散尊二。于内壝之外。凡尊各设于神座之左而右向。五帝日月以上之尊。置于坫。内官以下尊。俱藉以席。皆加勺。设爵于尊下。禅仪。设皇地祇太尊二。着尊二。牺尊二。山罍二。在坛上东南隅北向。象尊二。壶尊二。山罍四。在坛下南陛之东北向。俱西上。设配帝着尊二。牺尊二。象尊二。山罍二。在坛上正座。尊东北向西上神州太尊二。在第一等。每方岳镇海渎。俱山尊二。山林川泽。各蜃尊二。邱陵以下。各散尊二。皆于坛下。皆加勺。设罍洗。各于坛南陛东南。亚献之洗。又于坛东南。俱北向。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篚实以巾爵。设分献罍洗篚。各于其方陛道之左。俱西向。执尊罍篚者。各于尊罍篚之后。各设玉币之篚。于坛之上下。尊坫之所。祀日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升设昊天上帝神座于山圆台之上。北方南向。以三脊茅为神藉。设高祖神尧皇帝神座于东方西向。席以莞。神座皆于座首。又太史令郊社令设五方帝日月神座于山下封祀坛之上。青帝于东陛之北。赤帝于南陛之东。黄帝于南陛之西。白帝于西陛之南。黑帝于北陛之西。大明于东陛之南。夜明于西陛之北。席皆以秸。设五星十二辰河汉。以及内官之座于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闲。各依方面。几席皆内向。其内官中有北斗北辰。位南陛之内。差在行位前。设二十八宿及中官之座于第三等。亦如之。布外官席位于内壝之内。众星席位于内壝之外。各依方次。席皆以莞。设神位各于座首。禅礼。神位。皇地祇神座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秸。睿宗大圣真皇帝座于东方西向。席以莞。神州于第一等。席以秸。东南方岳镇以下于内壝内。各于其方。嵩岳以下于坛之西南。俱内向。席皆以莞。所司陈其异宝。及嘉瑞等于乐悬之东西厢。禅礼无瑞物。
省牲器。 省牲之日。午后十刻。去坛二百步所。诸卫之属。禁断行人。晡后二刻。郊社令丞帅府史二人。及斋郎。以尊坫罍洗篚入设于位。凡升坛者各由其陛。赞引引御史诸太祝七人。与祝史行埽除于下。其五星以下羊豕。所司各依令先备。如常仪。并如别仪。禅礼无五星以下羊豕。余同。
銮驾上下。禅无上山仪。 前祀三日。本司宣摄内外。各供其职。卫尉设祀官从祀群官五品以上便次于行宫朝堂。如常仪。前祀二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圆台东门外道北。又于山中道设止息大次。俱南向。尚舍奉御铺御座。卫尉设从驾文武群官。及诸方使应从升者。于圆台南门之外。文东武西。并如常仪。郊社令设御洗于圆台南陛之东北向。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设巾。其日。奉礼设御位于圆台南。当坛北向。设群官五品以上版位于御位之南。文东武西。重行北向。相对为首。设东方诸州刺史县令位于文官之东。诸州使人位于武官之后。设蕃客位东方南方于文官东南。每国异位。北面西上。西方北方于武官西南。每国异位。北面东上。设御史位于圆台。东面。如祀礼。设奉礼赞者位于群官东北。西向。设执事位于东门之内道南。西面。皆北上。前祀一日。未明七刻。搥一鼓为一严。二严时节。祀前三日。侍中奏裁。未明五刻。搥二鼓为再严。侍中版奏请中严。从祀官五品以上。俱就次。各服其服。所司陈大驾卤簿。未明二刻。搥三鼓。为三严。诸卫之属。各督其队。与钑戟以次陈于行宫门外。谒者赞引。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祀群官。诸侍臣结佩。俱诣行宫门外奉迎。侍中负宝如式。乘黄令进辇于行宫门外。南向。侍中版奏请登山。皇帝服衮冕。乘辇以出。称警跸如常仪。黄门侍郎进。当辇前跪奏。称黄门侍郎臣某言。请銮舆进发。俛伏。兴。退复位。銮舆动。又称警跸。黄门侍郎侍中中书令以下。夹引以出。千牛将军。夹舆而趋。驾至。侍臣上马所。黄门侍郎奏请銮舆权停。敕侍臣上马。侍中前承制。退称制曰可。黄门侍郎退称侍臣上马。赞者承传。文武侍臣皆上马。诸侍卫之官。各督其属。左右翊銮舆在黄麾内。符宝郎奉六宝。与殿中监后部从在黄钺内。侍臣上马毕。黄门侍郎奏请銮舆进发。退复位。銮驾动。称警跸如常。鼓吹不鸣。不得諠哗。从祀官在元武队后如常。若复先置。则听临时节度。车辂鼓吹。待于山下。御史大夫刺史县令。前导如式。至中道。止息大次前。回辇南向。侍中奏请降辇。如常。皇帝降辇之大次。群臣皆随便而舍。停大次三刻顷。侍中奏请皇帝出次。升辇进发。如初。驾至台东门外大次前。回辇南向。侍中进当驾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辂。俛伏。兴。皇帝降辇之大次。如常仪。通事舍人承旨。敕从祀群官退就门外位。禅仪。銮驾出行宫。如封泰山之仪。
荐玉币。 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率其属。以玉币及玉册。置于山上圆台坛上坫所。礼神之玉苍璧。币以苍配。座之币亦如之。又以玉匮。金匮。金绳。金泥。盛于篚。置于石 之侧。良酝令帅其属。各入实尊罍玉币。凡六尊之次。太尊为上。实以泛齐。着尊次之。实以醴齐。牺尊次之。实以盎齐。象尊次之。实以醍齐。壶尊次之。实以沈齐。山罍为下。实以清酒。配帝着尊为上。实以泛齐。牺尊次之。实以醴齐。象尊次之。实以盎齐。山罍为下。实以清酒。其元酒各实于五齐之上尊。礼神之玉。昊天上帝以苍璧。昊天上帝及配帝之币以苍。禅祭日未明三刻。以下实尊至馔幔内。与夏至北郊同也。 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簠簋。各设于馔幔内。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以下行埽除。如常仪。禅礼自未明二刻。下至埽除讫。就位。与夏至方丘同。驾将至。谒者赞引。各引祭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祭群官。诸方客使。俱就门外位。自銮舆至大次以下。至进熟。与方丘同。未明一刻。谒者赞引。各引文武五品以上。从祀之官。皆就圆台南立。谒者引司空入。行埽除讫。出复位。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大裘而冕。出次华盖。侍卫如常仪。侍中负宝陪从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导。皆博士先引。入自东门。殿中监进大珪。尚衣奉御。又以镇珪授殿中监。殿中监受进。皇帝搢大珪。执镇珪。缫藉华盖仗卫。停于门外。近侍者从入如常。谒者引礼部尚书。太常少卿。陪从如常。大珪如搢不便。请先定近侍承奉之。皇帝至版位。北面立。每立定。太常卿与博士退立于左。谒者赞引。各引祀官次入就位。立定。太常卿前奏。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正座配座。太祝取玉币于篚。各立于尊所。太常卿引皇帝诣坛。升自南陛。侍中中书令以下。及左右侍卫量人从升。以下皆如之。皇帝升坛。北向立。太祝加玉于币。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币。东向进皇帝。搢镇珪受玉币。凡受物皆搢镇珪。奠讫执镇珪。俛伏。兴。登歌。作肃和之乐。以大吕之均。太常卿引皇帝进。北面跪奠于昊天上帝神座。禅则皇地祇神座。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立于西方东向。又太祝以币授侍中。侍中奉币。北向进。皇帝受币。太常卿引皇帝进。东面跪奠于高祖神尧皇帝神座。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东向再拜。讫。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太祝还尊所。
山下封祀坛。其日。自山下五步立人。直至下坛。递呼万岁。以为节候。 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率其属。以五帝及中官外官以下之玉币。各置于坫所。五帝之玉。以四珪有邸。日月以珪璧。币各依方色。良酝令率其属。各入实尊罍玉币。五帝俱以太尊。皆实以泛齐。日月之尊。实以醴齐。其内官之象尊。实以醍齐。中官之壶尊。实以沈齐。外官之概尊。实以清酒。众星之散尊。实以旨酒。其元酒各实于五齐之上尊。礼神之玉。青帝以青珪。赤帝以赤璋。黄帝以黄琮。白帝以白琥。黑帝以元璜。日月珪邸。五帝日月以下币。皆从方色。 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簠簋。各设于馔幔内。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以下入。行埽除。如常仪。未明一刻。谒者赞引。各引祀官皆就位。太乐令帅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悬内。武舞立于悬南道西。谒者引司空入。行埽除讫。出复位。于皇帝奠玉币也。封祀坛谒者赞引。各引祀官入就位。立定。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协律郎跪。俛伏。兴。举麾鼓柷。奏元和之乐。乃以圜锺之宫。黄锺为角。太簇为征。姑洗为羽。圜锺三奏。黄锺太簇姑洗各一奏之。舞文舞之舞。乐舞六成。偃麾。戛敔。乐止。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谒者七人。各引献官及诸太祝。奉玉币各进奠于神座。如常仪。将进奠。登歌作肃和之乐。以大吕之均。余星座币亦如之。进奠讫。各还本位。初。群官拜讫。夜明以上。祝史各奉毛血之豆。立于门外。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各由其陛升坛。以毛血各致其座。诸太祝俱迎受。各奠于神座前。诸太祝与祝史退。立于尊所。
进熟。 皇帝既升。奠玉币。太官令出。帅进馔者奉馔。各陈于内壝门外。谒者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昊天上帝之俎。初。皇帝既至位。乐止。太官令引馔入俎。初入门。雍和之乐作。以黄锺之均。自后接神之乐。皆用雍和。馔至陛位。乐止。祝史俱进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昊天上帝之馔。升自午陛。配帝之馔。升自卯陛。太祝迎引。各设于神座前。设讫。谒者引司徒太官令。帅馔者降自东陛以出。司徒复位。诸太祝各还尊所。太常卿引皇帝诣罍洗。盥洗爵等。并如圜丘仪。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诣坛。升自南陛。讫。乐止。谒者引司徒升自东陛。立于尊所。斋郎奉俎从升。立于司徒之后。太常卿引皇帝诣昊天上帝酒尊所。执尊者举。侍中赞酌泛齐。讫。寿和之乐作。皇帝每酌饮福。皆作寿和之乐。太常卿引皇帝进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立。乐止。太祝二人持玉册进于神座之右。东面跪。又太祝一人。跪读册文。讫。俯伏。兴。册文并中书门下撰进。少府监刻文。皇帝再拜。初读册文讫。乐作。太祝进奠册于神座。还尊所。皇帝再拜。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配座。以下。至终献。光禄卿降。复位。并如圜丘仪。皇帝将升献。太官令引馔入。其山下封祀坛。五帝日月以下之馔。亦相次而入。俎初入门。雍和之乐作。以黄锺之均。馔至陛。乐止。祝史俱进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木帝之馔。升自寅陛。火帝之馔。升自巳陛。土帝之馔。升自未陛。金帝之馔。升自酉陛。水帝之馔。升自子陛。大明之馔。升自辰陛。夜明之馔。升自戌陛。其内官中官众星之馔。所由帅长。皆先陈布。诸太祝迎引于坛上。各设于神座设讫。谒者引司徒。太官令帅进馔者。俱降自东陛以出。司徒复位。诸太祝各还尊所。于山上太尉之亚献也。封祀坛谒者七人。分列五方帝。及大明夜明等献官。诣罍洗盥手。洗匏爵讫。各由其陛升。俱酌泛齐讫。各引降。还本位。初。第一等献官将升。谒者五人次引献官各诣罍洗讫。各由其陛升。诣第二等内官酒尊所。俱酌醴齐。各进跪奠爵于内官首座。兴。余座皆祝史斋郎助奠。相次而毕。谒者四人。次引献官俱诣罍洗盥洗。各由其陛升坛。诣第三等中官酒尊所。俱酌盎齐以献。赞引四人。次引献官诣罍洗盥洗讫。诣外官酒尊所。俱酌醍齐以献。赞引四人。次引献官诣罍洗盥洗。诣众星酒尊所。俱酌沈齐以献。其祝史斋郎酌酒助奠。皆如内官之仪。讫。谒者赞引各引献官还本位。武舞六成。乐止。舞献俱毕。上下诸祝。各进跪彻豆。兴。还尊所。奉礼曰。赐胙。赞者唱。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元和之乐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俱再拜。乐作一成。止。
燔燎。 终献将毕。侍中前跪奏曰。请就望燎位。太常卿引皇帝就望燎位。太祝奉玉币等就柴坛。置于柴上户内讫。奉礼曰。可燎。东西面各六人。以炬燎火。半柴。侍中前跪奏。礼毕。太常卿引皇帝出。赞引引祀官以下皆出。其山下封祀坛。献官献毕。奉礼曰。请就望燎位。诸献官俱就望燎位。诸太祝各取玉币等就柴坛。自南陛下置于柴上户内讫。奉礼曰。可燎。东西面各六人。以炬燎火。半柴讫。奉礼曰。礼毕。献官以下皆出。禅仪。皇帝既升奠玉币。下至跪奠爵。俛伏兴。与方丘同。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立。乐止。太祝二人。持玉册进于神座之右。东向跪。又太祝一人。跪读册文讫。俛伏兴。皇帝再拜。祝文并中书门下进。少府监刻。初读祝文讫。至配座读册。皆亦如之。其拜奠并同方丘。配座初读册讫。至寘土半埳。太常卿引皇帝还版位。与方丘同。
封玉册。封检附。 燔燎毕。禅仪。皇帝既就望瘗位。侍中跪奏。称具官臣某言。请封玉册。太常卿引皇帝自南陛升坛。北向立。近侍者从升。如式。少府监具金绳金泥等。并所用物立于御侧。符宝郎奉受命宝。立于侍中之侧。谒者引太尉进昊天上帝神座前。禅仪。进皇地祇神座前。跪取玉册。置于案进。皇帝受玉册。跪迭之。内于玉匮中。缠以金绳。封以金泥。侍中取受命宝。跪以进。皇帝取宝以印玉匮讫。兴。侍中受宝。以授符宝郎。通事舍人引太尉进。皇帝跪捧玉匮。授太尉。太尉跪受。皇帝兴。太尉退。复位。侧身捧玉匮。太常卿前奏。请再拜。皇帝再拜讫。入次。如常仪。太尉奉玉匮之案。于石 南北向立。执事者发石盖。太尉奉玉匮。跪藏于石 内。执事者覆石盖。检以石检。缠以金绳。封以石泥。讫。太尉以玉宝遍印讫。引降复位。将作帅执事者。以石距封固。又以五色土圜封。后续令毕其功。禅仪同。配座玉牒。禅仪。太尉又进睿宗大圣贞皇帝座。跪取玉册内金匮。封以金匮。皆如封玉匮之仪。讫。太尉奉金匮从降。俱复位。封禅还。以金匮内太庙。藏于高祖神尧皇帝之石室。如别仪。太常卿前奏。礼毕。若有祥瑞。则太史监跪奏讫。特称奉贺。再拜。三称万岁。内外皆称万岁。讫。又再拜。太常卿引皇帝还大次。乐作。皇帝出东门。禅仪。皇帝出中壝门。殿中监前受镇珪。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监又前受大珪。华盖侍卫如常仪。皇帝入次。乐止。谒者赞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祀群官。以次出复位。立定。奉礼曰。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讫。赞引引出。工人二舞。以次出。禅礼祭讫。以奇禽异兽合瑞典者。皆纵之神祀所。
銮驾还行宫。 皇帝既还大次。侍中版奏请解严。将士不得辄离部伍。转仗卫于还途。如来仪。二侍中版奏。请中严。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诸祀官服朝服。皇帝出次。升辇。降山下至圆坛所。权停。乘黄令进玉辂。太仆升。执辔以下。入宫。并如圜丘仪。禅仪同。
朝觐群臣。禅登讫。行此礼。 禅之明日。朝觐群臣。及岳牧以下于朝觐坛。如巡狩仪。皇帝服羇冕。乘舆以出。曲直华盖。警跸侍卫。入自北壝门。由北陛升坛。即御座。符宝郎奉宝置于座。扇开。乐止。通事舍人引三品以上。及岳牧以下。入就位。如常仪。通事舍人引上公一人。舒和之乐作。公至西陛。就解剑席。乐止。脱舄。跪解剑。置于席。兴。相礼者与通事舍人引进。当御座前。北面跪。称具官臣名等言。天封肇建。景福维新。伏惟开元神武皇帝陛下。万寿无疆。俛伏。兴。通事舍人引上公降坛。诣解剑席。跪带剑。纳舄。乐作。通事舍人引复位。立定。乐止。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上公以下皆再拜。侍中前承制。降诣上公之东北西向。称有制。上公及群臣皆再拜讫。宣云。封禅之庆。与公等同之。上公及群臣又再拜舞蹈。三称万岁。讫。又再拜。引退。
考制度。 如巡狩仪。开元礼封禅仪。
开元二十三年九月丁卯。文武百官尚书左丞相萧嵩等。累表请封嵩华二岳。表曰。臣闻封峦之运。王者告成。当休明而阙典。乃臣子之深过。伏惟神武皇帝陛下。受命继天。应期光宅。垂庆云而覆露。畅和气以生成。物荷深仁。时惟天道。文明之化洽矣。穆清之风被矣。淳源既泳。福应咸臻。盈于天壤。昭于方策。盖非愚下。所能颂美。且天之在上。日监在兹。嘉大圣之神功。降元符以表德。恭伸昭报。祗事升中。古昔大猷。孰先兹道。臣等睹休征以上请。陛下崇谦让以固辞。事恐劳人。抑其勤愿。德音所逮。自古未闻。昔虞巡四岳。周在一岁。书称其美。不以为烦。宁彼华嵩。皆列近甸。复兹丰稔。又倍他年。岁熟则余粮。地近则易给。况费务盖寡。咸有司存。储峙无多。岂烦黎庶。吏当首路。以望属车。陛下往封泰山。不秘玉牒。严禋上帝。本为苍生。今其如何。而阙斯礼。伏愿发挥盛事。差报元辰。先检玉于嵩山。次泥金于华岳。天休既答。人望见从。上下交欢。生灵幸甚。臣等昧死。敢此竭诚。理在至公。祈于俯遂。无任悃款之至。谨诣朝堂陈请以闻。帝固让不从。手诏报曰。升中于天。帝王盛礼。盖谓臻兹淳化。告厥成功。今兆庶虽安。尚俟丰年之庆。边疆则静。犹有践更之劳。况自愧于隆周。敢追迹于大舜。顷年迫于万方之请。难违多士之心。东封泰山。于今惕厉。岂可更议嵩华。自贻惭恧。虽藉公卿。共康庶政。永惟菲薄。何以克堪。朕意必诚。宜断来表也。册府元龟。
天宝九载正月丁巳。诏以十一月封华岳。三月辛亥。华岳庙灾。关内旱。乃停封。唐书元宗本纪。
天宝九载正月。文武百寮。礼部尚书崔翘等。累上表请封西岳。刻石纪荣号。帝固拒不许。翘等又奉表恳请曰。自今月辛亥。至于癸丑。累表诚祈。请纪荣号。圣心恭默。冲让再三。臣等伏读纶言。退增祗栗。敢重沥愚恳。期诸必遂。臣闻圣人之言。与春秋而同信。上天之宰。将影响而合符。昭报不可以久稽。成命不可以固拒。今灵山警跸。望玉銮之升中。儒林展仪。思金匮之盛礼。发祥储祉。喻以封山。人事天时。不可失也。伏惟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陛下。祖武宗文。重熙累洽。沾风化而砥砺。在动植而昭苏。外户不扃。余粮栖亩。其神功至道。广瑞殊祥。前表缕陈。安敢浮说。夫修德以俟命。勒功以告成。将欲竭款神祇。雍熙帝载。未为过越也。伏惟览公卿之议。考封禅之礼。陟华盖于翠微。转钩陈于云路。泥金于菡萏之上。刻玉于明星之前。使三五六经。复再闻于唐典。七十二姓。不独纪于夷吾。敷景福以浸黎元。锡大庆而后天地。苍生之望也。朝廷之幸也。无任诚恳悃款之至。谨诣朝堂奉表陈请以闻。帝手诏不许曰。轻修大典。所不愿为。时或传中旨。请纪荣号。何如空言。请封西岳。乙卯。群臣又奉表请封西岳曰。臣翘等伏稽古训。上请增封。再奉明旨。未蒙允诺。臣等承诏。惶骇失图。臣闻省方展义。君人之大典。登封告成。王者之丕业。是以古先哲后道洽则封。所以答神祇之功。增兆庶之福。无私于己。故行之者不思。必顺于天。故言之者难夺。敢昧万责。竭诚终请。伏为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陛下。绍文武之丕烈。合君臣于昌运。均雨露。和阴阳。四海无波而静默。群生自乐而仁寿。繇是德怀蛮貊。泽洎昆虫。宗庙祀典。罔不祗肃。要荒殊俗。亦莫不庭。自皇王以来。载籍所记。未有混区宇。穷祯祥。地平天成。德茂道洽。若今日之盛者与。固可告太平之功。展封崇之礼。故臣与王公侯伯。黎老缁黄。累陈白奏。备竭丹恳。岂谓圣恩犹阻。皇鉴未回。伏奉癸丑诏书曰。轻修大典。所不愿为。臣等战栗。匪遑宁处。实以陛下功成道洽。理实升中。且夫龟龙咸格。天意也。夷夏大同。人事也。时和年丰。太平也。无为清净。至理也。允应大典。岂谓轻修乎。奉若灵命。安可不为乎。臣等敢冒宸极。重明其义。窃以西岳华山。实镇京国。黄虞之所循省。灵仙之所依凭。固可封也。况金方正位。合陛下本命之符。白帝临坛。告陛下长生之箓。发祥作圣。抑有明征。又可封也。昔周成王以翦桐为戏。唐叔因是而定封。盖人君之言。动有成宪。斯事至细。犹不忽也。况陛下眷言封祀。宿着神明。道已洽于升平。事未符于琬●。岂可抑至公于私让。弃诚信于神明乎。固不可得而辞也。日者封章累奉。嘉应必臻。一献而甘雨流。再陈而瑞雪降。则知人天之意。影响合符。若然者。陛下安得稽天命以固辞。违人事以久让。太平不告。其若休祥何。至理不答。其若神祇何。伏愿仰答天心。允祗灵贶。上以扬祖宗之盛烈。下以副亿兆之恳诚。克崇上报。永光大典。臣等幸甚。宗子又上表曰。臣彻等伏见祯祥委积。河海澄清。长瞻北极之尊。屡献西封之疏。诚恳不达。天鉴未从。徘徊阙廷。陨越无地。陛下再造区宇。肇康生人。与天合符。与道合契。故得灵芝表瑞。玉版呈文。九谷岁衍于京坻。百蛮尽习其冠带。能事备于典策。盛德光于祖宗。升中告成。是属今日。惟夫太华。高冠群山。当其少阴。镇此西土。自有虞巡狩。历祀三千。夏殷以还。罕能肆觐。陛下虽加进宠号。增崇庙宇。而大礼未施。精意空洁。又陛下顷岁建碑。曰尝勤报德之愿。未暇封崇之礼。万姓瞻予。言可复也。臣以为天地之主。岂徒言哉。神祇厚望。故已久矣。伏愿俯顺百辟兆人之请。明征刻石铭山之记。暂迁万乘。降被三峰。奠珪璧于中坛。奏笙镛于上帝。使普天蒙福。重锡无疆。频冒宸严。并期必遂。无任恳切屏营之至。谨诣朝堂奉表陈请以闻。凡三上表。上乃许之。丁巳诏曰。以今载十一月。有事华山。中书门下及礼官详仪注奏闻。务从省便。是载三月。西岳祠庙灾。时关中久旱。诏曰。自春以来。久愆时雨。登封告禅。情所未遑。所封西岳宜停。册府元龟。
唐会要卷九上原阙 今照四库全书本增补
  杂郊议上
武德四年十一月甲申。有事于南郊。唐书高祖本纪。武德初定令。每岁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景帝配。其坛在京城明德门外道东二里。坛制四成。各高八尺一寸。下成广二十丈。再成广十五丈。三成广十丈。四成广五丈。每祀则昊天上帝及配帝设位于平座。藉用 秸。器用陶匏。五方上帝。日月。内官。中官。外官。及众星。并皆从祀。其五方帝及日月七座。在坛之第二等。内五星以下官五十五座。在坛之第三等。二十八宿以下。中官百三十五座。在坛之第四等。外官百十二座。在坛下外壝之内。众星三百六十座。在外壝之外。其牲。上帝及配帝用苍犊二。五方帝及日月。用方色犊各一。内官以下。加羊豕各九。旧唐书礼仪志。
圜丘坛。北辰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座。并差在行位前。余内官诸座。及五星十二辰。河汉四十九座。在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间。中官。市垣。帝座。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摄提。太微。五帝。太子。明堂。轩辕。三台。五车。诸王。月星。织女。建星。天纪。十七座。及二十八宿。差在前列。其余中官一百四十二座。皆在第三等十二陛之间。外官一百五。在内壝之内。众星三百六十。在内壝之外。五星三辰。以象尊实醍齐。七宿以壶尊实沈齐。皆二。五星十二辰二十八宿。笾豆各二。簠簋俎各一。四时祭风师。雨师。灵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禄。笾八豆八。簋一簠一。俎一。牲皆少牢。席皆以莞。唐书礼乐志。
贞观二年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唐书太宗本纪。
 案裴寂传。贞观二年。太宗祠南郊。命寂与长孙无忌同升金辂。寂辞让。太宗曰。以公有佐命之勋。无忌亦宣力于朕。同载参乘。非公而谁。遂同乘而归。
 刘黑闼传。初。秦王建天策府。其弧矢制倍于常。后余大弓一。长矢五。藏之武库。每郊丘重礼。必陈于仪物之首。以识武功云。
五年十一月丙子。有事于南郊。唐书太宗本纪。
自周衰礼乐坏于战国。而废绝于秦。汉兴。六经在者。皆错乱散亡杂伪。而诸儒方共补缉。以意解诂。未得其真。而谶纬之书出以乱经矣。自郑玄之徒。号称大儒。皆主其说。学者由此牵惑没溺。而时君不能断决。以为有其举之。莫可废也。由是郊丘明堂之论。至于纷然而莫知所止。礼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玄以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宝也。又曰。兆五帝于四郊。此五行精气之神也。玄以青帝灵威仰。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纪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说。后世莫能废焉。唐初。贞观礼。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正月辛日。祀感生帝灵威仰于南郊。以祈谷。而孟夏雩于南郊。季秋大享于明堂。皆祀五天帝。其配神主。主贞观初。圜丘明堂北郊。以高祖配。而元帝惟配感帝。礼乐志。
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八首。贞观二年。祖孝孙定雅乐。贞观六年。褚亮虞世南魏征等作此词。今行用。旧唐书音乐志。
 降神用豫和。 上灵睠命兮膺会昌。盛德殷荐兮协辰良。景福降兮圣德远。元化穆兮天历长。
 皇帝行用太和。 穆穆我后。道应千龄。登三处大。得一居贞。礼惟崇德。乐以和声。百神仰止。天下文明。
 登歌奠玉帛用肃和。 闿阳播气。甄耀垂明。有赫圆宰。深仁曲成。日严苍璧。烟开紫营。聿遵虔享。式降鸿祯。
 迎俎入用雍和。 钦惟大帝。戴仰皇穹。始命田烛。爰启郊宫。云门骇听。雷鼓鸣空。神其介祀。景祚斯融。
 酌献饮福用寿和。 八音斯奏。三献毕陈。宝祚惟永。辉光日新。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 迭璧凝影皇坛路。编珠流彩帝郊前。已奏黄钟歌大吕。还符宝历祚昌年。
 武舞用凯安。 昔在炎运终。中华乱无象。酆郊赤乌见。印山黑云上。大赉下周军。禁暴开殷网。幽明何协赞。鼎祚齐天壤。
 送神用豫和。 歌奏毕兮礼献终。六龙驭兮神将升。明德感兮非黍稷。降福简兮祚休征。
又郊天乐章一首。大乐旧有此辞名。不详所起。
 送神用豫和。 苹蘩礼着。黍稷诚微。音盈凤管。彩驻龙旗。洪歆式就。介福攸归。迎乐有阕。灵驭遄飞。
贞观十四年冬十一月甲子朔。日南至。有事于圜丘。
十七年己卯。有事于南郊。唐书太宗本纪。
贞观十七年十月甲寅。诏曰。朕闻上灵之应。疾于影响。茂祉之兴。积于年代。朕嗣膺宝历。君临区宇。凭宗社之介福。赖文武之同心。时无风尘之警。野有京坻之积。厚地降祉。贞石来祥。莹翠色而流光。发素质而成字。前纪厥初之德。次陈卜年之永。后述储贰之美。并名字昭然。楷则相次。旷代之所未闻。耆老之所未睹。自天之佑。岂惟一人。无疆之福。方覃九土。自非大报泰坛。稽首上帝。则靡申奉天之志。宁副临下之心。今年冬至。有事南郊所司率由旧典。十一月己卯。有事于南郊。太宗升坛。皇太子从奠。于时累日阴雪。是旦犹云雾晦冥。及太宗升坛。烟氛四散。风景清朗。文物昭映。礼毕。祝官读谢天祝文曰。嗣天子臣世民。敢昭告于昊天上帝。世民纂成鸿基。君临宇县。夙兴旰食。无忘于政道。导德齐礼。良媿于前圣。爰有成命。表瑞贞石。文字昭然。历数惟永。既旌高庙之业。又锡眇身之祚。逮于皇太子某。亦降祯符。并具纪姓氏。兼列名字。仰瞻云汉。寔铭大造。俯惟寡薄。弥增寅惧。敢因大礼。重荐玉帛。上谢明灵之贶。以申祗栗之诚。皇太子亦恭至泰坛。虔拜于苍昊。庶凭眷佑之德。永膺无疆之休。初。十六年。太宗遣刻受命元圭玉玺。白玉为螭首。其文云。皇天景命。有德者昌。并神笔隶书。然后镌勒。是日。侍中负之以从。册府元龟。
永徽二年冬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唐书高宗本纪。
高宗永徽二年。以太宗配祀明堂。而有司乃以高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长孙无忌等。与礼官议。以为自三代以来。历汉魏晋宋。无父子同配于明堂者。祭法曰。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以祖宗合为一祭。谓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以文武共配。而王肃驳曰。古者祖功宗德。自是不毁之名。非谓配食于明堂。春秋传曰。禘郊祖宗报五者。国之典祀也。以此知祖宗非一祭。于是以高祖配于圜丘。太宗配于明堂。礼乐志。
永徽二年。太尉长孙无忌等奏议曰。据祠令及新礼。并用郑玄六天之义。圜丘祀昊天上帝。南郊祀太微感帝。明堂祭太微五天帝。臣等谨案郑玄此义。唯据纬书。所说六天。皆为星象。而昊天上帝。不属穹苍。故注月令及周官。皆为圜丘所祭昊天上帝为北辰星耀魄宝。又说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明堂严父配天。皆为太微五帝。考其所说舛谬特深。按易云。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又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足以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毛诗传云。元气昊大则称昊天。远视苍苍则称苍天。此则天以苍昊为体。不入星辰之例。且天地各一。是为两仪。天尚无二。焉得有六。是以王肃群儒。咸驳此义。又检太史圜丘图。昊天上帝座外。别有北辰座。与郑义不同。得太史令李淳风等状。称昊天上帝图位。自在坛上。北辰自在第二等。与北斗并列为星官内座之首。不同郑玄据纬之说。此乃羲和所掌。观象制图。推步有恒。相缘不缪。又案史记天官书等。太微宫有五帝者。自是五精之神。五星所奉。以其是人主之象。故况之曰帝。亦如房心为天主之象。岂是天乎。周礼云。兆五帝于四郊。又云。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唯称五帝。皆不言天。此是太微之神。本非穹昊之祭。又孝经唯云郊祀后稷。别无圜丘之文。王肃等以为郊即圜丘。圜丘即郊。犹王城京师。异名同实。符合经典。其义甚明。而今从郑之说。分为两祭。圜丘之外。别有南郊。违弃正经。理深未允。且检吏部式。唯有南郊陪位。更不别载圜丘。式文既遵王肃。祠令仍行郑义。令式相乖。理宜改革。又孝经云。严父莫大于配天。下文即云。周公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则是明堂所祀。正在配天。而以为但祭星官。反违明义。诏从无忌等议。存祀太微五帝于南郊。废郑玄六天之义。礼部尚书许敬宗等。又奏称于新礼祭毕。收取玉帛牲体。置于柴上。然后燔柴。燔坛又在神坛之左。臣等谨按祭祀之礼。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则燔柴。祭地则瘗血。祭宗庙则概萧灌鬯。皆贵气臭。用以降神。礼经明白。义释甚详。燔柴在祭初。礼无所惑。是以三礼义宗等。并云祭天以燔柴为始。然后行正祭。祭地以瘗血为先。然后行正祭。又礼说晋太常贺循上言。积柴旧在坛南燎。祭天之牲用犊左胖。汉仪用头。今郊天用胁之九。太宰令奉牲胁。太祝令奉珪瓒。俱奠燔薪之上。即晋代故事。亦无祭末之文。唯周魏以降。妄为损益。约告庙之币。事毕瘗埋。因改燔柴。将为祭末。事无典实。礼阙降神。又燔柴正祭。牲玉皆别。苍璧苍犊之流。柴之所用。四珪骍犊之属。祝之所须。故郊天之有四珪。犹庙之有珪瓒。是以周官典瑞。文义相因。并事毕收藏。不在燔柴之例。今新礼引用苍璧。不顾珪瓒。遂亦俱燔。义既有乖。理难因袭。诏从之。通典。
敬宗等又议笾豆之数曰。案今光禄式。祭天地日月岳镇海渎先蚕等。笾豆各四。祭宗庙笾豆各十二。祭社稷先农等。笾豆各九。祭风师雨师。笾豆各二。寻此式文。事深乖谬。社稷多于天地。似不贵多。风雨少于日月。又不贵少。且先农先蚕。俱为中祭。或六或四。理不可通。又先农之神。尊于释奠。笾豆之数。先农乃少。理既差舛。难以因循。谨案礼记郊特牲云。笾豆之荐。水土之品。不敢用亵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神明之义也。此即祭祀笾豆。以多为贵。宗庙之数。不可踰郊。今请大祀同为十二。中祀同为十。小祀同为八。释奠准中祀。自余从座。并请依旧式。诏并可之。尊附于礼令。旧唐书礼仪志。
总章元年十二月丁卯。有事于南郊。唐书高宗本纪。
 旧唐书高宗本纪。咸亨四年十一月丙寅。上制乐章。有上元。二仪。三才。四时。五行。六律。七政。八风。九宫。十洲。得一。庆云之曲。诏有司。诸大祠享即奏之。
 上元三年十一月丁卯。敕新造上元舞。圜丘方泽享太庙用之。余祭则停。
 唐书韦万石传。上元中。迁太常少卿。当时郊庙燕会乐曲。皆万石与太史令姚元辩增损之。
干封初。高宗东封回。又诏依旧祀感帝及神州。司礼少常伯郝处俊等奏曰。显庆新礼。废感帝之祀。改为祈谷。昊天上帝以高祖大武皇帝配。检旧礼。感帝以世祖元皇帝配。今既奉敕。依旧复祈谷为感帝。以高祖大武皇帝配神州。又高祖依新礼见配圜丘昊天上帝。及方丘皇地祇。若更配感帝神州。便恐有乖古礼。案礼记祭法云。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鲧。殷人禘喾而郊冥。周人禘喾而郊稷。郑玄注云。禘谓祭上帝于南郊。又案三礼义宗云。夏正郊天者。王者各祭所出帝于南郊。即大传所谓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也。此则禘须远祖。郊须始祖。今若禘郊同用一祖。恐于典礼无据。旧唐书礼仪志。
干封二年十二月。诏曰。昔周京道丧。秦室政乖。礼乐沦亡。经典残灭。遂使汉朝博士。空说六宗之文。晋代鸿儒。争陈七祀之义。或同昊天于五帝。或分感帝于五行。其后递相祖述。礼仪纷杂。自今以后。祭圜丘及五方明堂感帝神州等祠。高祖大武皇帝。太宗文皇帝崇配。仍总祭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礼仪志。
则天垂拱元年。诏有司议。卒用元万顷范履冰之说。郊丘诸祠。以高祖太宗高宗并配。唐书礼乐志。
垂拱元年。成均助教孔元义奏。严父莫大配天。天于万物为最大。推父偶天。孝之大。尊之极也。易称先王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上帝。天也。昊天之祭。宜祖考并配。请以太宗高宗配上帝于圜丘。神尧皇帝配感帝南郊。祭法。祖文王而宗武王。祖。始也。宗。尊也。一名而有二义。经称宗祀文王。文王当祖而云宗。包武王言也。知明堂以祖考配。与二经合。伯仪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曰。禘郊祖宗。皆配食也。祭昊天圜丘曰禘。祭上帝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明堂曰祖宗。此为最详。虞夏退颛顼郊喾。殷舍契郊冥。去取违舛。惟周得礼之序。至明堂始两配焉。文王上配五帝。武王下配五神。别父子也。经曰。严父莫大于配天。又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不言严武王以配天。则武王虽在明堂。未齐于配。虽同祭而终为一主也。纬曰。后稷为天地主。文王为五帝宗。若一神而两祭之。则荐献数渎。此神无二主也。贞观永徽。礼实专配。由显庆后。始兼尊焉。今请以高祖配圜丘方泽。太宗配南北郊。高宗配五天帝。凤阁舍人元万顷范履冰等议。今礼。昊天上帝等五祀。咸奉高祖太宗兼配。以申孝也。诗昊天章。二后受之。易荐上帝。配祖考。有兼配义。高祖太宗既先配五祀。当如旧请。高宗历配焉。自是郊丘三帝并配之。沈伯仪传。
 文献通考。马氏曰。并配之制。始于唐。自郑康成有六天之说。魏晋以来。多遵用之。以为曜魄宝亦天也。感生帝亦天也。均为之天。则配天之祖。其尊一也。至唐人始以为曜魄宝五帝皆星象之属。当从祀南郊。而不当以祀天之礼事之。善矣。然感帝之祠。既罢旋复。虽复其祠。而以为有天帝之分。尊卑之别。遂于郊与明堂所配之祖。不然厚薄之疑。乃至每祭并配。而后得为严父之礼。然则周公亦岂厚于后稷。而薄于文王乎。则曷若一遵初议。若郊若明堂。皆专祀昊天。各以一祖配之。而感帝之属。则从祀于天。于礼意人情。为两得乎。
永昌元年九月。敕天无二称。帝是通名。承前诸儒。互生同异。乃以五方之帝。亦谓为天。假有经传互文。终是名实未当。称号不别。尊卑相浑。自今郊祀之礼。惟昊天上帝称天。其余五帝皆称帝。通典。
证圣元年九月。亲祀南郊。加尊号。改元天册万岁。旧唐书则天皇后本纪。
则天革命。天册万岁元年。加号为天册金轮大圣皇帝。亲享南郊。合祭天地。以武氏始祖周文王。追尊为始祖文皇帝。后考应国公。追尊为无上孝明高皇帝。以二祖同配。如干封之礼。礼仪志。
古者。祭天于圜丘。在国之南。祭地于泽中之方丘。在国之北。所以顺阴阳。因高下。而事天地以其类也。其方位既别。而其燎坛瘗坎乐舞变数。亦皆不同。而后世有合祭之文。则天天册万岁元年。亲享南郊。始合祭天地。册府元龟。
长安二年十一月戊子。亲享南郊。大赦天下。旧唐书则天皇后本纪。
长安二年九月。敕祠明堂圜丘神座。并令着状。便为例程。通典。
景龙三年十一月乙丑。亲祀南郊。皇后登坛亚献。左仆射舒国公韦巨源为终献。中宗本纪。
 苏瑰传。将拜南郊。国子祭酒钦明。希庶人旨。建议请皇后为亚献。安乐公主为终献。瑰深非其议。尝于御前面折钦明。帝不悟。竟从钦明所奏。
 褚无量传。中宗将亲祀南郊。诏礼官学士。修定仪注。国子祭酒祝钦明。司业郭山恽。皆希旨请以皇后为亚献。无量独与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固争。以为不可。时左仆射韦巨源等。阿旨协同钦明之议。竟不从无量所奏。
 无量上皇后不合祭南郊议。议曰。夫郊祀者。明王之盛事。国家之大礼。行其礼者。不可以臆断。不可以情求。皆上顺天心。下符人事。钦若稽古。率由旧章。然后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佑。然礼文虽众。莫如周礼。周礼者。周公致太平之书。先圣极由衷之典。法天地而行教化。辨方位而叙人伦。其义可以幽赞神明。其文可以经纬邦国。备物致用。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圜丘。祭中最大。皇后内主。礼甚尊崇。传作礼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则当具着礼典。今遍检礼经。传作周官。无此仪制。盖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惟以始祖为主。不以祖妣配天。故惟皇帝亲行其礼。皇后不合预唐策作助。也。谨案大宗伯职云。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注云。王有故。代行其祭事。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若皇后合助祭。承此下文。则当云若不祭祀。则摄而荐豆笾。今于文上更起凡。明传作则。是别生余事。夫事与上异。则别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专系于本职。周礼一部之内。此例极多。备在文中。不可具录。又王后助祭。亲荐豆笾而不彻。案九嫔职云。凡祭祀赞后荐彻豆笾。注云。后进之而不彻。则知中彻者。为宗伯生文。若宗伯摄祭。则宗伯亲彻。不别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庙之祭祀。王后不与。则赞宗伯。此一文与上相证。何以明之。按外宗惟掌宗庙祭祀。不掌郊天。足明此文。是宗庙祭也。又按王后行事。总在内宰职中。检其职文。唯云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郑注云。谓祭宗庙也。注所以知者。以文云祼献。祭天无祼。所以传作以此。得知。又祭天之器。则用陶匏。亦无瑶爵。注以此得知是宗庙也。又内司服。掌王后六服。无祭天之服。而巾车职掌王后之五辂。亦无后祭天之辂。祭天七献。无后亚献。以此诸文参之。故知后不合助祭天也。唯汉书郊祀志。则有天地合祭。皇后预唐策作助。享之事。此则西汉末代。强臣擅朝。旧本作权。悖乱彝伦。黩神谄祭。不经之典。事涉诬神。故易传曰。诬神者殃及三代。太誓曰。王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承天。凝丕天之大绩。斯史策之良诫。岂可不知。今南郊礼仪。事不稽古。臣忝守经术。不敢默然。旧本作缄默。请旁询硕儒。俯循。传作摭。旧典。遵传作采。曲台之故事。行圜丘之正仪。使圣朝协昭旷之涂。天下知文物之盛。岂不幸甚。唐策作美。谨议。文苑英华。
 蒋钦绪传。中宗始亲郊。国子祭酒祝钦明建言。皇后应亚献。以媚韦氏。天子疑之。诏礼官议。众曲意阿徇。钦绪独抗言不可。诸儒壮其节。
 钦绪驳祝钦明请南郊皇后充亚献议。议曰。周礼凡言祭祀享三者。皆祭之互名。本无定议。何以明之。按周礼典瑞职云。两圭有邸以祀地。则祭地亦称祀也。又司几筵云。设祀先王之昨读作胙。席明一作则。祭宗庙亦称祀也。又内宗职云。掌宗庙之祭祀。此又非独天称祀。地称祭也。又按礼记云。惟圣人为能享帝。此即祀天帝亦言享也。又按孝经云。春秋祭祀。以时思之。此即宗庙亦言祭祀也。经典此文。不可备数。据此则钦明所执天曰祀。地曰祭。庙曰享。未得为定明矣。又周礼凡言大祭祀者。祭天地宗庙之总名。非一作不。独天地为大祭祀也。何以明之。按郁人职云。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斝之卒爵。按尸与斝。皆宗庙之事。则宗庙亦称大祭祀。又钦明状引九嫔职。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据天无祼。亦无瑶爵。此乃宗庙称大祭祀之明文。钦明所执旧本作云。大祭祀。则为祭天地。未得为定明矣。又周礼大宗伯职云。凡大祭祀王后有故不预。旧本作赴。则摄而荐豆笾。钦明惟执此文。以为王后有祭天地之礼。钦绪等据此。乃是王后荐宗庙之礼。非祭天地之事。何以明之。按此文凡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临一作帅执。事而卜日。宿。视涤濯。莅玉鬯。省牲镬。奉玉齍。制一作诏。大号。理其大礼。理字一作礼。制相天王之大礼。若王不与旧本有大字。祭祀。则摄位。此已上一旧本作云。凡。直是王兼祭天地宗庙之事。故通言大神大祇大鬼六字旧本作大祭。今以旧唐书祝钦明传增入。之祭也。已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荐豆笾彻。此一凡。直是王后祭宗庙之事。故惟言大祭祀也。若云王后合助祭天地。不应重起凡大祭祀之文也。为嫌王后有祭天地之疑。故重起后凡。以别之耳。王后祭宗庙。自是大祭祀。何故取上凡相天王之礼。以混下凡王后祭宗庙之文。此是本经。科段明白。又按周礼外宗。掌宗庙之祭祀。佐王后荐玉豆。凡王后之献亦如之。王后不预。则赞宗伯。按此王后有故不预。则宗伯摄而荐豆笾。外宗赞之。内宗外宗所掌。皆佐王后宗庙之荐。本无佐祭天地之礼。但天地尚质。宗庙尚文。玉豆宗庙之器。初非祭天所设。请问钦明。若王后助祭天地。在周礼使何人赞佐。若宗庙摄后荐豆。祭天又命一作合。何人赞佐。并请明征礼文。即知摄荐是宗庙之礼明矣。按周礼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享先王则衮冕。内司服掌王后祭服。无王后祭天之服。按三礼义宗。明王后六服。谓袆衣。摇周礼注及唐史并作揄。英华皆作摇。翟。阙翟。鞠衣。展衣。褖衣也。祎衣从王祭先王则服之。摇翟从王祭先公则服之。阙翟飨诸侯则服之。鞠衣以采桑则服之。展衣以礼见王及见宾客则服之。禒衣燕居则服之。王后无助祭于天地。但有先王已下。又三礼义宗明后夫人之服云。后不助祭天地五岳。故无助祭天地四望之服。按此则王后无祭天之服明矣。又三礼义宗明王后五辂。谓重翟。厌翟。安车。翟车。辇车也。重翟者。后从王祭先王先公所乘也。厌翟者。后从王享诸侯所乘也。安车者。后宫中朝夕见于王所乘也。翟车者。后采桑所乘也。辇车者。后游宴所乘也。按此则皇后无祭天之车明矣。又礼记郊特牲义赞云。祭天无祼。郑玄注云。惟人道宗庙有祼。天地大神至尊不祼。圜丘之祭。与宗庙祫同。朝践王酌泛齐以献。是一献。后无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齐以献之。是为二献。按此则祭圜丘。大宗伯次王为献。非摄王后之事。钦明等所执。王后有故不预。则宗伯摄荐豆笾。更明摄王后宗庙之荐。非摄天地之祀明矣。钦明建议。只及引礼记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按此是王与后祭宗庙之礼。非关祀天地之义。按汉魏晋宋后魏齐梁周陈隋等。历代典一作史。籍。兴王令主。郊天祀地。代有其礼。史不阙书。并不见往代王后助祭之事。又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南郊祀天。无皇后助祭处。高宗天皇大帝永徽二年十一月辛酉。亲有事于南郊。又总章元年十二月丁卯。亲祀南郊。亦并无皇后助祭处。又按大唐礼。亦无皇后助祭南郊之礼。钦绪等幸忝礼官。亲承圣问。竭尽闻见。不敢依随。伏以主上稽古。志遵旧典。所议助祭。实无正一作明。文。若以王者制礼。自我作古。明主立断。非臣所敢言。谨议。文苑英华。
 旧唐书祝钦明传。自入为国子祭酒。景龙三年。中宗将亲祀南郊。钦明与国子司业郭山恽二人奏言。皇后亦合助祭。遂建议曰。谨按周礼天神曰祀。地祇曰祭。宗庙曰享。大宗伯职曰。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理其大礼。若王有故不预。则摄位。凡大祭祀王后不预。则摄而荐豆笾彻。又追师职。掌王后之首服。以待祭祀。又内司服职。掌王后之六服。凡祭祀供后之衣服。又九嫔职。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据此诸文。即皇后合助皇帝祀天神祭地祇明矣。故郑玄注内司服云。阙狄。后助王祭群小祀之服。然则小祀尚助王祭。中大推礼可知。阙狄之上。犹有两服。第一袆衣。第二摇狄。第三阙狄。此三狄皆助祭之服。阙狄即助祭小祀。即知摇狄助祭中祀。袆衣助祭大祀。郑举一隅。故不委说。唯祭宗庙。周礼王有两服。先王衮冕。先公惊冕。郑玄因此以后助祭宗庙。亦分两服云。袆衣助祭先王。摇狄助祭先公。不言助祭天地社稷。自宜三隅而反。且周礼正文凡祭王后不预既不专言宗庙即知兼祀天地故云凡也。又春秋外传云。禘郊之事。天子亲射其牲。王后亲舂其粢。故世妇职。但云诏王后之礼。事不主言宗庙也。若专主宗庙者。则内宗外宗职。皆言掌宗庙之祭祀。此皆礼文分明。不合疑惑。旧说以天子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所以祀天于南郊。祭地于北郊。朝日于东门之外。以昭事神训人事。君必躬亲。以礼文有故然后使摄。此其义也。礼记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所以备外内之官也。官备则具备。又哀公问于孔子曰。冕而亲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对曰。合二姓之好。以继先圣之后。以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君何谓已重焉。又汉书郊祀志云。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天地合精。夫妇判合。祭天南郊。则以地配。一体之义也。据此诸文。即知皇后合助祭。望请别修助祭仪注同进。帝颇以为疑。召礼官亲问之。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对曰。皇后南郊助祭。于礼不合。但钦明所执。是祭宗庙礼。非祭天地礼。谨案魏晋宋及齐梁周隋等历代史籍。至于郊天祀地。并无王后助祭之事。帝令宰相取两家状对定。钦绪与唐绍。及太常博士彭景直。又奏议曰。周礼凡言祭祀享三者。皆祭之互名。本无定义。何以明之。按周礼典瑞职云。两珪有邸以祀地。则祭地亦称祀也。又司筵云。设祀先王之胙席。则祭宗庙亦称祀也。又内宗职云。掌宗庙之祭祀。此又非独天称祀。地称祭也。又按礼记云。惟圣人为能享帝。此即祀天帝亦言享也。又案孝经云。春秋祭祀。以时思之。此即宗庙亦言祭祀也。经典此文。不可备数。据此则钦明所执天曰祀。地曰祭。庙曰享。未得为定明矣。又周礼凡言大祭祀者。祭天地宗庙之总名。不独天地为大祭祀也。何以明之。案郁人职云。大祭祀与量人授举斝之卒爵。尸与斝皆宗庙之事。则宗庙亦称大祭祀。又钦明状引九嫔职。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据祭天无祼。亦无瑶爵。此乃宗庙称大祭祀之明文。钦明所执大祭祀。王后有故不预。则摄而荐豆笾彻。钦明唯执此文。以为王后有祭天地之礼。钦绪等据此。乃是王后荐宗庙之礼。非祭天地之事。何以明之。案此文。凡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帅执事而卜日。宿。视涤濯。莅玉鬯。省牲镬。奉玉玉齍。诏大号。理其大礼。诏相王之大礼。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此以上一凡。直是王兼祭天地宗庙之事。故通言大神大祇大鬼之祭也。已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此一凡。直是王后祭庙之事。故唯言大祭祀也。若云王后助祭天地。不应重起凡大祭祀之文也。为嫌王后有祭天地之疑。故重起后凡。以别之耳。王后祭庙。自是大祭祀。何故取上凡相王之礼。以混下凡王后祭宗庙之文。此是本经。科段明白。又按周礼外宗。掌宗庙之祭祀。佐王后荐玉豆。凡后之献亦如之。王后有故不预。则宗伯摄而荐豆笾。外宗无佐祭天地之礼。但天地尚质。宗庙尚文。玉豆宗庙之器。初非祭天所设。请问钦明。若王后助祭天地。在周礼使何人赞佐。若宗伯摄后荐豆。祭天又合何人赞佐。并请明征礼文。即知摄荐是宗庙之礼明矣。按周礼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享先王则衮冕。内司服掌王后祭服。无王后祭天之服。案三礼义宗。明王后六服。谓袆衣。摇翟。阙翟。鞠衣。展衣。褖衣。袆衣从王祭先王则服之。摇翟从王祭先公则服之。阙翟飨诸侯则服之。鞠衣以采桑则服之。展衣以礼见王及见宾客则服之。褖衣燕居则服之。王后无助祭天地之服。但自先王以下。又三礼义宗。明后夫人之服云。后不助祭天地五岳。故无助天地四望之服。按此则王后无祭天之服明矣。三礼义宗明王后五辂。谓重翟。厌翟。安车。翟车。辇车也。重翟者。后从王祭先王先公所乘也。厌翟者。后从王飨诸侯所乘也。安车者。后宫中朝夕见于王所乘也。翟车者。后采桑所乘也。辇车者。后游宴所乘也。案此则王后无祭天之车明矣。又礼记郊特牲义赞云。祭天无祼。郑玄注云。唯人道宗庙有祼。天地大神至尊不祼。圜丘之祭。与宗庙不同。朝践王酌泛齐以献。是一献。后无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齐以献。是为二献。按此则祭圜丘大宗伯次王为献。非摄王后之事。钦明等所执王后有故不预。则宗伯摄荐豆笾。更明摄王后宗庙之荐。非摄天地之祀明矣。钦明建议引礼记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案此是王与后祭宗庙之礼。非关祀天地之义。案汉魏晋宋后魏齐梁周陈隋等历代史籍。兴王令主。郊天祀地。代有其礼。史不阙书。并不见往代皇后助祭之事。又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南郊祀天。无皇后助祭处。高宗天皇大帝永徽二年十一月辛酉。亲有事于南郊。及总章元年十二月丁卯。亲拜南郊。亦并无王后助祭处。又案大唐礼。亦无皇后助祭南郊之礼。钦绪等幸忝礼官。亲承圣问。竭尽闻见。不敢依随。伏以主上稽古。志遵旧典。所议助祭。实无明文。时尚书左仆射韦巨源。又希旨协同钦明之议。上纳其言。竟以后为亚献。仍补大臣李峤等女为斋娘。以执笾豆。及礼毕。特诏斋娘有夫婿者。咸为改官。景云初。侍御史倪若水劾奏钦明及郭山恽曰。钦明等本是腐儒。素无操行。崇班列爵。实为叨忝。而涓尘莫效。谄佞为能。遂使曲台之礼。圜丘之制。百王故事。一朝坠失。所谓乱常改作。希旨病君。人之不才。遂至于此。今明驳历。贤良入用。唯兹小人。犹在朝列。臣请并从黜放。以肃周行。于是左授饶州刺史。钦明与国子司业郭山恽。阴迎韦后意。谬立议。帝虽不睿。犹疑之。召礼官质问。时左仆射韦巨源。助后掎掣帝。夺政事。即傅钦明议。帝果用其言。以皇后为亚献。唐书祝钦明传。景龙三年。中宗将亲祀南郊。钦明与司业郭山恽阴迎韦后意。谬立议曰。周官天神曰祀。地祇曰祭。宗庙曰享。大宗伯曰。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王有故不预。则摄而荐。追师掌后首服。以待祭祀。内司服掌后六服。祭祀则供。又九嫔凡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然则后当助天子。祀天神祭地祇。郑玄称阙狄后助王祭群小祀服。小祀尚助。而况天地哉。阙狄上袆揄狄三服。皆以助祭。知祎衣助天祀也。王之祭服亦曰先王衮冕。先公鷩冕。故后助祭亦以袆衣祭先王。揄狄祭先公。不有助祭天地。举此以明彼。反三隅也。春秋外传。禘郊天子亲射其牲。王后亲舂其粢。世妇诏后之礼事。不专主宗庙。祭统曰。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所以备外内之官也。哀公问孔子曰。冕而亲迎。不已重乎。答曰。合二姓之好。以继先圣之后。以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君何谓已重乎。则知后宜助祭。臣请由经谊制仪典。帝虽不睿。犹疑之。召礼官问。于是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对。钦明所引。皆宗庙礼。非祭天地者。周隋上无皇后助祭事。帝令宰相参订。绍钦绪又引博士彭景直共议。时左仆射韦巨源助后掎掣帝。夺政事。即傅钦明议。帝果用其言。以皇后为亚献。取大臣李峤等女为斋娘。奉豆笾。礼成。诏斋娘有夫者。悉进官。通典、钦明又请以安乐公主为终献。唐绍蒋钦绪固争。乃止。
景龙三年。中宗亲祀昊天上帝乐章十首。旧唐书音乐志。
 降神用豫和。 天之历数归睿唐。顾惟菲德钦昊苍。选吉日兮表殷荐。冀神鉴兮降闿阳。
 皇帝行用太和。圜钟宫。恭将宝位。肃奉瑶图。恒思解网。每轸泣辜。德惭巢燧。化劣唐虞。期我良弼。式赞嘉谟。
 告谢。圜钟宫。得一流元泽。通三御紫宸。远协千龄运。遐销九域尘。绝瑞骈阗集。殊祥络绎臻。年登庆西亩。稔岁贺盈囷。
 登歌用肃和。无射均之林钟羽。悠哉广覆。大矣曲成。九元着象。七曜甄明。珪璧是奠。酝酎斯盈。作乐崇德。爰畅咸英。
 迎俎用雍和。圜钟均之黄钟羽。郊坛展敬。严配因心。孤竹箫管。空桑瑟琴。肃穆大礼。铿锵八音。恭惟上帝。希降灵歆。
 酌献用福和。圜钟宫。九成爰奏。三献式陈。钦承景福。恭托明禋。
 中宫助祭升坛用。函钟宫。坤元光至德。柔训阐皇风。芣卫芳声远。螽斯美化隆。叡范超千载。嘉猷备六宫。肃恭隆盛典。钦若荐禋宗。
 亚献用。函钟宫。三灵降飨。三后配神。虔敷藻奠。敬展郊禋。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圜钟均之中吕商。已陈粢盛敷严祀。更奏笙镛协雅声。璇图宝历欣宁谧。晏俗淳风乐太平。
 武舞作用凯安。圜钟均之无射征。堂堂圣祖兴。赫赫昌基泰。戎车盟津偃。玉帛涂山会。舜日启祥辉。尧云卷征旆。风猷被有截。声教覃无外。
景云元年十一月十三日乙丑冬至。祀圜丘。时阴阳人卢雅侯艺等奏请。促冬至就十二日甲子。以为吉会。右台侍御史唐绍奏曰。礼所以冬至祭圜丘于南郊。夏至祭方泽于北郊者。以其日行躔次。极于南北之际也。日北极当晷度循半日。南极当晷度环周。是日一阳爻生。为天地交际之始。故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即冬至卦象也。一岁之内。吉莫大焉。甲子但为六旬之首。一年之内。隔月常遇。既非大会。晷运未周。唯总六甲之辰。助四时为成岁。今避圜丘以取甲子。是背大吉而就小吉也。竟依绍议。通典。
先天元年正月辛巳。有事于南郊。己丑。大赦。改元曰太极。旧唐书元宗本纪。
太极元年正月。初将有事于南郊。时有司议。唯祭昊天上帝。而不设皇地祇位。谏议大夫贾曾上表。谨按礼祭法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大传曰。大祭曰禘。然则郊之与庙。俱有禘名。禘庙则祖宗之主。俱合于太祖之庙。禘郊则地祇群望。俱合于圜丘。以始祖配享。皆有事而大祭。异于常祀之义。三辅故事。汉祭圜丘仪。上帝位正南面。后土位亦南面而少东。又东观汉记云。光武于洛阳城南为圜坛。天地位其上。皆南面西上。案两汉时。自有后土及北郊祀。而此已于圜丘设地位。明是禘祭之仪。今之南郊。正当禘礼。固宜合配天地。咸秩百神。请备设皇地祇。并从祀等座。则礼惟稽古。义合缘情。时又将亲享北郊。竟寝曾表。通典。
 唐书贾曾传。天子亲郊。有司议不设皇地祇位。曾请合享天地如古制。并从祀等座。睿宗诏宰相礼官议。皆如曾请。案此年五月戊寅。有事北郊。新书礼乐志又云。是时。睿宗将祭地于北郊。故曾之议寝。据此是贾传误。
元宗即位未郊。张九龄建议曰。天者百神之君。王者所由受命也。自古继统之主。必有郊配。盖敬天命。报所受也。不以德泽未洽。年谷未登。而阙其礼。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谓成王幼冲。周公居摄。犹用其礼。明不可废也。汉丞相匡衡曰。帝王之事。莫重乎郊祀。董仲舒亦言。不郊而祭山川。失祭之序。逆于礼。故春秋非之。臣谓衡仲舒。古之知礼。皆以郊之祭。所宜先也。陛下绍休圣绪。于今五载。而未行大报。考之于经。义或未通。今百谷嘉生。鸟兽咸若。夷狄内附。兵革用弭。乃怠于事天。恐不可以训。愿以迎日之至。升紫坛。陈采席。定天位。则圣典无遗矣。唐书张九龄传。
开元十一年九月癸未。制宜以迎日之至。允备郊天之礼。所司详择旧典以闻。册府元龟。
开元十一年十一月戊寅。有事于南郊。大赦。唐书元宗本纪。
 案通典。开元十一年十一月。亲享圜丘。中书令张说为礼仪使。卫尉少卿韦绦为副。说建议请以高祖配祭。始罢三祖同配之礼。
开元二十年九月乙巳。中书令萧嵩等。奏上开元新礼。旧唐书元宗本纪。
开元二十年。萧嵩为中书令。改撰新礼。祀天。一岁有四。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高祖神尧皇帝配。中官加为一百五十九座。外官减为一百四座。上帝则太尊。着尊。牺尊。象尊。壶尊各二。山罍六。配帝则不设太尊及壶尊。减山罍之四。余同上帝。五方帝座。则笾豆各十。簠簋俎各一。太尊二。大明夜明。笾豆各八。余同五方帝。内官内官。每豆二。簋俎各一。内官以上。设尊于十二阶之间。每座笾道间着尊二。中官牺尊二。外官着尊二。众星壶尊二。正月上辛。祈谷。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高祖配。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宗配。季秋大享于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睿宗配。礼仪志。
凡祀昊天上帝及配座。用苍犊各一。五方上帝。五人帝。各用方色犊一。大明青犊一。夜明白犊一。若冬至祀圜丘。加羊各豕各。凡肉皆实俎。其牲皆升右胖体十一。前节三。肩臂臑后节二。肫胳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长胁一。短胁一。代胁一。皆二骨以并。脊从首为正。胁旁中为正。凡供别祭。用太牢者。犊一。羊一。猪一。酒二斗。脯一段。醢四合。若供少牢者。去犊减酒一斗。郊庙尊罍。五齐三酒。并见本仪中也。凡用笾豆各十二。笾实以石盐。干鱼。干枣。栗。黄榛子仁。菱仁。芡仁。鹿脯。白饼。黑饼。糗饵。粉餈。豆实以韭菹。醓醢。菁菹。鹿醢。芹菹。兔醢。笋菹。鱼醢。脾析菹。豚拍。酏食。糁食。用簠簋各二。簋实黍稷饭簠实稻粱饭。又实太羹。铏实肉羹。通典。
皇帝冬月至祀圜丘仪。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及摄事并附。 卜日于太庙南门外。将卜前一日。以右校埽除太庙南门之外。守宫设太常卿以下次于门外之东。皆西向。其日平明。太卜令卜正占者。俱就次。各服公服。守宫布卜席于闑西阈外。西向。谒者告事具。谒者引太常卿升。立于门东。西面。赞引引太卜令。卜正。占者。门西东面。卜正先抱龟。奠于席上西首。灼龟之具。奠于龟北。执龟立于席东北面。太卜令进受龟。诣太常卿前视高。太常卿受视讫。太卜令受龟。少退俟。太常卿曰。皇帝来某日祗祀于某。尚飨。太卜令曰。诺。遂述命。还即席。西面坐。命龟曰。假尔太龟。有常。兴。授卜正龟。负东扉。卜正坐作龟讫。兴。太卜令进受龟。示太常卿。卿受示。反之太卜令。退复位。东面与众占之讫。不释龟。进告太常卿。占者曰。某日从。授卜正龟。谒者进太常卿之左曰。礼毕。谒者引太常卿以下还次。卜者彻龟。守宫彻席以退。若上旬不吉。卜中旬。中旬不吉。卜下旬。皆如初礼。若卜吉日及非大事。皆太卜莅卜。卜正占者。视高命还龟。通典。
唐会要卷九下原阙 今照四库全书本增补
  杂郊议下
斋戒。 前祀七日。皇帝散斋四日于别殿。致斋三日。其二日于太极殿。一日于行宫。前致斋一日。尚舍奉御设御幄于太极殿西序及室内。俱北向。尚舍直长张帷于前楹下。致斋之日。质明。诸卫所部屯门列仗。昼漏上水各一刻。侍中版奏。请申严。诸卫之属。各督其队。入陈于殿庭。如常仪。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以上。葱褶陪位。如式。诸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诸侍臣并结佩。凡斋者则结佩。俱诣合奉迎。上水二刻。侍中版奏。外办。水三刻。皇帝服衮冕。上辛服通天冠绛纱袍。结佩。乘舆出自西房。曲直华盖。警跸侍卫。如常仪。皇帝即御坐。东向坐。侍臣夹侍如常。一刻顷。侍中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就斋室。俛伏。兴。还侍位。皇帝降座。入室。文武侍臣各还本司。直卫者如常。通事舍人分引陪位者以次出。凡应祀之官。散斋四日。致斋三日。散斋皆于正寝。致斋三日于本司。一日于祀所。其无本司者。皆于祀所焉。近侍之官应从升者。及从祀群官。诸方客使。各于本司馆清斋一宿。无本司。各于家正寝。诸祀官致斋日。给酒食。及明衣布。各习礼于斋所。摄事无皇帝斋仪。上辛雩祀同。光禄卿监取明水火。太官令取水于阴鉴。取火于阳燧。火以供爨。水以实鉴焉。前祀二日。太尉告高祖神尧皇帝庙。如常仪。告以配雩祀。侑神作主。孟夏。太宗文武皇帝庙。前祀一日。诸卫令其属未后一刻。各以器服守壝。与太乐工人俱清斋一宿焉。
 凡大祀。斋官皆前七日集尚书省。太尉誓曰。某月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其誓各随祭享祀事有之。各扬其职。不供其事。国有常刑。凡散斋理事如旧。夜宿止于家正寝。惟不吊丧问疾。不作乐。不判署刑杀文书。不行刑罚。不预秽恶。致斋惟祀事得行。其余悉断。凡大祀官散斋四日。中祀三日。小祀二日。致斋。大祀三日。中祀二日。小祀一日。其致斋日。三公于都省安置。所司铺设。其余官。皇城内有本司者于本司。无者。于太常社郊太庙斋坊安置。皆日未出前到斋所。至祀前一日。各从斋明昼漏上三刻。向祀所。仍令平明候请。所行路道次。不得见诸凶秽衰绖。过讫任行。其哭泣之声。闻于祭所者。权断。讫事。非应散斋者。惟清斋一宿。于本司及祀所。凡大祀中祀接神斋官。祀前一日。皆沐浴。九品以上皆官给明衣。斋。即升坛行事。亦权给洁服。应斋官所习礼。将时阙者。通摄行事。致斋之日。先不食公粮。及无本司者。大官准品给食。祈告一日。清斋者设食亦如之。凡散斋有大功已上丧。斋有周已上丧。并听赴。即居缌麻已上丧者。不得行宗庙之祭。其在斋坊。病者听还。死于斋所。同房不得行事也。
陈设。 前祀三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外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摄事守官。设祀官。公卿以下等次。于东壝之外道南。北向西上焉。尚舍奉御座。卫尉设文武侍臣次。上辛雩祀。守官设文武侍臣次焉。于大次之前。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相向。上辛雩祀于大次之后。俱南向。设诸祀官次于东壝之外道南。从祀文官九品以上。于祀官之东。东方南方朝集使。于文官之东东方南方蕃客又于其东。俱重行。每等异位。北向西上。介公酅公于西壝之外道南。武官九品以上。于介酅公之西。西方北方朝集使于武官之西。西方北方蕃客。又于其西。俱重行。每等异位。北向东上。其褒圣侯若在朝。位于文官三品之上。摄事无大次褒圣等仪。上辛雩祀同。设陈馔幔于内壝东门西门之外道北。南向。北门之外道东。西向。坛上及东方南方午陛之东。馔陈于东门外西方。及南方午陛之西。馔陈于西门外。北方之馔陈于北门外。上辛雩祀。但有壝东方之外馔焉。前祀二日。大乐令设宫悬之乐于坛南内壝之外。东方西方。磬起北。鐘次之。南方北方。磬起西。钟次之。设十二镈钟于编悬之间。各依辰位。树雷鼓于北悬之内道之左右。植建鼓于四隅。置柷敔于悬内。柷在左。敔在右。设歌钟歌磬于坛上近南北向。磬在西。钟在东。其匏竹者立于坛下。重行北向。相对为首。凡悬皆展而编之。诸工人各位于悬后。东方西方。以北为上。南方北方。以西为上。右校扫除坛之内外。郊社令积柴于燎坛。其坛于神坛之壬丙地。内壝之外。方一丈。高丈二尺。开上南出户。方六尺。前祀一日。奉礼设御位于坛之北。南向。设祀官公卿位于内坛东门之外。上辛雩祀则东门内。摄事亦然。道南。分献之官于公卿之南。上辛雩祀无分献位。以下皆然。执事者位于其后。每等异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设御史位于坛下。一位于东南。西向。一位于西南。东向。设奉礼位于乐悬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又设奉礼赞者位于燎坛东北。西向。皆北上。设协律郎位于坛上南陛之西。东向。设太乐令位于北悬之间。当坛北向。设从祀文官九品以上位于执事之南。东方南方朝集使于文官之南。东方南方蕃客又于其南。俱每等异位。重行。西面北上。介公酅公位于中壝上辛雩祀内壝。西门之内道南。武官九品以上。位于介公酅公之南。西方北方朝集使于武官之南。西方北方蕃客又于其南。俱每等异位。重行。东向北上。其褒圣侯。于文武三品之下。诸州使人。各分位于朝集使之后。摄事无褒圣已上至从祀位。又设祀官及从祀群官等门外位于东西壝门之外。如设次之式。设牲牓于东壝之外。当门西向。苍牲一。又青牲一。在北少退。南上。次赤牲一。黄牲一。白牲一。元牲一。雩祀五方色牲各二。又赤牲一。白牲一。上辛雩祀。无日月牲。在南。皆少退。以北为上。又设廪牺令位于牲西南。祝史陪其后。俱北向。设诸大祝位于牲东。各当牲后。祝史陪其后。俱西向。设太常卿省牲位于牲前。近北。又设御史位于太常卿之西。俱南向。设酒尊之位。上帝太尊二。牺尊二。山罍二。在坛上东南隅。北向。象尊二。壸尊二。山罍四。在坛下南陛之东北向。俱西上。设配帝着尊二。牺尊二。象尊二。山罍二。在坛上。于上帝酒尊之东北向。西上。五帝日月各太尊二。在第一等。上辛则五帝各太尊二。着尊二。牺尊二。罍二。在第一等。神座之左。而右向。无日月以下诸座。摄事亦然也。内官每陛间各象尊二。在二等。中官每陛间各壸尊二。在第三等。外官每道间各概尊二。在坛下。众星每道间各散尊二。于内壝之外凡尊各设于神座之左。而右向。尊皆加勺。五帝日月以上。皆有坫以置爵。雩祀日月以下无。其五帝太尊牺尊各二。罍二。在第一等。五人帝牺尊各二。在二等。五官象尊各二。在坛下。设御洗于午陛东南。亚献终献同洗。于卯陛之南。俱北向。摄仪但设洗午陛东南北面。雩祀设亚献之洗于御东南。五官洗于尊北。设分献罍洗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篚实以巾爵。篚各于其方陛道之左。俱内向执尊罍篚者。各于尊罍篚之后。设玉币之篚于坛上下尊坫之所。祀前一日晡后。上辛雩祀。皆祀日未明五刻焉。太史令郊社令。各常服。帅其属升。设昊天上帝神座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 秸。设高祖神尧皇帝神座。雩祀则设太宗文武圣皇帝神座焉。于东方。西向。席以莞。设五方帝日月神座于坛第一等。青帝于东陛之北。赤帝于南陛之东。黄帝于南陛之西。白帝于西陛之南。黑帝于北陛之西。雩祀又设五人帝座于第二等。如五方之陛位。又设五官座于坛下东南。西向北上。无日月以下诸星位。大明于东陛之南。上辛并无大明以下位矣。夜明于西陛之北。席皆以秸。又设五星十二辰。河汉及内官五十五座。于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间。各依方面。凡座皆内向。其内官有北辰座于东陛之北。曜魄宝于北陛之西。北斗于南陛之东。天一太一。在北斗之东。五帝内座。于曜魄宝之东。并差在行位前。又设二十八宿及中官百五十九座。于第三等。其二十八宿。及帝座。七公。日星。帝座。大角。摄提。太微。太子。明堂。轩辕。三台。五车诸王。月星。织女。建星。天纪等十七座。并差在行位前。又设外官百有五座于内壝之内。又设众星三百六十座于内壝之外。各依方次十有二道之间。席皆以莞。设神位各于座首。所司陈异宝及嘉瑞等于乐悬之北。东西厢。昊天上帝及配帝五星日月之座。设讫却收。至祀日未明五刻。郊社令太史各服其服。升坛重设之。其内官中官外官众星等诸座。一设定不收也。
省牲器。 省牲之日。午后二刻。去坛二百步所。享明堂则于明堂所。庙享则于庙所。皆二百步所焉。诸卫之属。禁断行人。庙享则太庙令整拂神幄焉。晡后二刻。郊社令丞帅府史三人。诸仪二人。庙享则太庙令帅府史也。及斋郎。以尊坫篚入设于位。庙享则笾豆簋铏皆设位。加以巾。盖诸器物皆濯而陈之。升坛者各由其陛。升庙堂者自东陛焉。晡后三刻。谒者赞引。各引祀官公卿以下。俱就东壝门外位。庙享则无壝外公卿位焉。诸太祝与廪牺令以牲就牓位。谒者引司空。诸仪并引太常卿也。赞引御史入。诣坛。东陛升。行扫除于上。降。行乐悬于下。讫出。还本位。初。司空将升。又谒者引太常卿。赞引引御史。入诣坛东陛。升视涤濯。于视濯。执尊者皆举告洁。庙享升东阶。讫。引降就省牲位。南向立。廪牺令少前曰。请省牲。退复位。太常卿省牲。廪牺令又前举手曰。腯。还本位。诸太祝各腯牲一匝。西向举手曰。充。俱还本位。诸太祝与廪牺令。以次牵牲诣厨授太官。谒者引光禄卿诣厨。省鼎镬。申视濯溉。谒者赞引。各引祝官御史。庙享但引御史。省视馔具。俱还斋所。庙享则进馔者。入彻笾豆。簋簠。铏。。以出而已矣。祀日未明五刻。太官令帅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各置于馔所。遂烹牲。庙享毛血。每座共实一豆。祝史洗肝于郁鬯。又取膟膋。每座各实一豆。俱置馔所。膟膋。肠间脂也。
銮驾出宫。上辛雩祀并同。 前出宫三日。本司宣摄内外供其职。尚舍设行宫于坛东南向。随地之宜。守宫设从祀官五品以上次于承天门外。东西朝堂如常仪。前二日。太乐令设宫悬之乐于殿庭。如常仪。驾出。悬而不作。其日昼漏上水五刻。銮驾发引。前七刻。搥一鼓为一严。三严时节。前一日侍中奏裁也。侍中奏。开宫殿门及城门。未明五刻。搥二鼓为再严。侍中版奏。请中严。奉礼郎设从祀群官五品以上位。文官于东朝堂之前。西向。武官于西朝堂之前。东向。俱重行北上。从祀群官五品以上。依时刻俱集朝堂次。各服其服。其六品以下。及介公。酅公。褒圣侯。朝集使。诸方客使等。并驾出之日。便赴于祀所。所司陈大驾卤簿于朝堂。发前一刻。搥三鼓为三严。诸卫之属。各督其队。与钑戟以次入陈于殿庭。通事舍人引从祀群官。各就朝堂前卫。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侍中中书令以下。俱诣西阶奉迎。侍中负宝如式。乘黄令进玉辂于太极殿西阶之前。南向。千牛将军一人。执长刀立于辂前。北向。黄门侍郎一人。在侍臣之前。赞者二人。在黄门之前。侍中版奏。外办。太仆卿摄衣而升。正立执辔。皇帝服衮冕。上辛服通天冠绛纱袍也。乘舆以出。降自西阶。称警跸如常。千牛将军执辔。皇帝升辂。太仆卿授绥。侍中中书令以下。夹侍如常。黄门侍郎进。当銮驾前跪奏。称黄门侍郎臣某言。请銮驾进发。俛伏。兴。退复位。凡黄门侍郎奏请。皆进銮驾前跪奏。称某官臣某言。讫。俛伏。銮驾动。又称警跸。黄门侍郎与赞者夹引以出。千牛将军夹辂而趋。驾出承天门。至侍臣上马所。黄门侍郎退。称侍臣上马。赞者承传。文武侍臣皆上马。诸侍卫之官。各督其属。左右翊驾。在黄麾内。符宝郎奉六宝。与殿中监后部从。在黄钺内。侍中中书令以下。夹侍于辂前。赞者在供奉官人内。侍臣上马毕。黄门侍郎奏称。请敕车右升。侍中前承制。退称制曰可。黄门侍郎退复位。千牛将军升。黄门侍郎奏称请銮驾进发。退复位。銮驾动。称警跸。鼓传音如常。不鸣鼓吹。不得諠哗。其从祀之官。在元武队后。如常仪。驾将至。诸祀官俱朝服结佩。谒者引立于次前。重行。北向西上。驾至行宫南门外。回辂南向。将军降立于辂右。侍中进当銮驾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辂。俛伏。兴。还侍位。皇帝降辂。乘舆入行宫。伞扇华盖。侍卫警跸。如常仪。宿卫如式。谒者赞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文武群官。集行宫朝堂。文左武右。舍人承旨。敕群官等各还次。
奠玉帛。 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及从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酝令各率其属。入实尊罍玉币。凡六尊之次。其太尊为上。实以泛齐。着尊次之。实以醴齐。牺尊次之。实以盎齐。象尊次之。实以醍齐。壶尊次之。实以沈齐。山罍为下。实以清酒。配帝着尊为上。实以泛齐。牺尊次之。实以醴齐。象尊次之。实以盎齐。山罍为下。实以清酒。五帝日月俱以太尊。实以泛齐。其内官之象尊。实以醍齐。中官之壶尊。实以沈齐。外官之概尊。实以清酒。众星之散尊。实以旨酒。齐皆加明水。酒皆加元酒。各实于上尊。玉。上帝以苍璧。青帝以青珪。赤帝以赤璋。白帝以白琥。黑帝以元璜。黄帝以黄琮。日月以珪。昊天上帝及配帝之币以苍币。日月内官以下。各从方色。各长丈八尺。上辛则五方五帝各太尊为上。实以泛齐。着尊次之。实以醴齐。牺尊次之。实以盎齐。其用玉。昊天上帝以四珪有邸。余同。无日月以下尊。雩祀同圜丘。又有五人帝之币。亦放其方也。太祝以玉币置于篚。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簠簋等。各设于馔幔内。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博士诸太祝。及令史与执尊罍篚者。入自东壝门。当坛南。重行。北上。凡引导者每曲一逡巡也。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凡奉礼有词。皆赞者承传。御史以下皆再拜。讫。执尊罍篚者各就位。赞引引御史诸太祝诣坛东陛。御史一人。太祝二人升。行扫除于上及第一等。御史一人。太祝七人升。行扫除于下。上辛雩祀。赞引引御史诸太祝扫除于上。令史祝史埽除于下。讫。各引就位。未明一刻。谒者赞引。各引祝官。及从祀群官客使等。俱就门外位。摄仪无从祀群官客使。上辛雩祀同。大乐令帅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悬内。武舞于悬南道西。其升坛者。皆脱履于下。降纳如常焉。谒者引司空入就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司空再拜。讫。谒者引司空诣坛东陛升。行扫除于上。降。行乐悬于下。讫。引复位。谒者赞者各引祀官。及从祀群官客使等。次入就位。初明三刻。诸卫列大驾。仗卫陈设如式。侍中版奏。请中严。乘黄令进玉辂于行宫南门外。回辂南向。若行宫去坛稍远。严警如式焉。未明一刻。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衮冕。乘舆以出。伞扇华盖。侍卫如常仪。侍中负宝陪从如式。皇帝升辂如初。黄门侍郎奏。请銮驾进发。还侍立。銮驾动。称警跸如常。千牛将军夹辂而趋。若行宫去坛稍远。奏升辂如式。驾至大次门外。回辂南向。若将军升辂。即降立于辂右焉。侍中进。当銮驾前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辂。俛伏。兴。还侍立。皇帝降辂。乘舆之大次。伞扇华盖。侍卫如常仪。郊社令以祝版进。御署讫。近臣奉出。郊社令各受奠于坫。皇帝停大次半刻顷。通事舍人各引从祀文武群臣。介公酅公。诸方客使。皆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门外。当门北向。侍中版奏。外办。质明。皇帝改服大裘而冕。上辛雩祀盖服衮冕。出次。华盖侍卫如常仪。侍中负宝陪从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导。皆博士先引焉。至中壝门外。上辛雩祀内壝。殿中监进大珪。尚衣奉御又以镇圭授殿中监。殿中监受进。皇帝搢大珪。执镇圭。华盖仗卫停于门外。礼部尚书与近侍者陪从如常仪。大圭如搢不便。请立定近侍承奉焉。皇帝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太常卿与博士退立于左。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摄事无未明三刻下至此再拜仪。上辛雩祀同。奉礼曰。众官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太常卿前奏。摄则谒者进太尉之左。自上辛雩祀同焉。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协律郎跪。俛伏。举麾。凡取物者皆跪。俛伏而取以兴。奠物则跪奠讫。俛伏而后兴。他放此。鼓柷奏元国讳改焉。和之乐。乃以圜锺为宫。黄锺为角。太簇为征。姑洗为羽。作文舞之舞乐。乐舞六成。圜锺三奏。黄锺。太簇。姑洗。各一奏也。偃麾。敔。乐止。凡乐皆协律郎举麾。工鼓柷而后作。偃麾敔而后止焉。太常卿前奏称。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摄事无太常卿至皇帝拜。上辛雩祀同也。奉礼曰。众官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正座配座太祝。跪取玉币于篚。各立于尊所。诸太祝俱取玉及币。亦各立于尊所。太常卿引皇帝。太和之乐作。皇帝每行。皆作太和之乐。摄则谒者引太尉。已下皆谒者引太尉。太和乐上辛雩祀同。皇帝诣坛。升自南陛。侍中中书令以下。及左右侍卫量人从升。以下皆如之。皇帝升坛。北向立。摄则太尉升南陛。北向立。乐止。正座太祝加玉于币。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币。东向进。皇帝搢镇珪。受玉币。凡受物皆搢镇珪。跪奠讫。执珪。俛伏兴。太尉则搢笏。登歌作肃和之乐。以大吕之均。太常卿引皇帝进。北向跪奠于昊天上帝神座。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立于西方。东向。配座太祝以币授侍中。侍中奉币北向进。摄则太祝授太尉。太尉奉玉币进奠。皇帝受币。太常卿引进高祖神尧皇帝神座。雩祀则太宗座。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东向再拜。讫。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摄则太尉行。还立无乐也。初。皇帝将奠配帝之币。谒者七人。各分引献官奉玉币俱进。跪奠于第一等神座。上辛则谒者五人。各分引献官奉玉币。奠五方帝座。摄事同。雩祀。五人帝。五官。相次而毕。余星座之币。谒者赞引。各引献官进奠于首座。余皆祝史斋郎助奠。讫。引还复位。摄则太尉奠配座。诸太祝及诸献官。各奉玉币进于神座讫。还尊所。上辛无星以下座也。初。众官拜讫。祝史各奉毛血之豆。立于门外。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入。各由其陛升。诸太祝迎取于坛上。俱进奠于神座。诸太祝与祝史退。立于尊所。
进熟。 皇帝既升。摄则太尉升。上辛雩祀同。奠玉币。太官令出。帅进馔者奉馔。各陈于壝门外。谒者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昊天上帝之俎。初。皇帝既至位。乐止。太官令引馔入。摄事则于太祝奠毛血。其太官引馔入。上辛雩祀同。俎初入门。奏雍和之乐。以黄锺之均。自后接神之乐。皆奏黄锺。馔各至其陛。乐止。祝史俱进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上帝之馔。升自午陛。配帝之馔。升自卯陛。青帝之馔。升自寅陛。赤帝之馔。升自巳陛。黄帝之馔。升自未陛。白帝之馔。升自酉陛。黑帝之馔。升自子陛。大明之馔。升自辰陛。夜明之馔。升自戌陛。其内官中官诸馔。各随便而升。上辛无大明以下馔。摄事同。雩祀。五人帝馔。各由其陛升。诸太祝迎引于坛上。各设于神座前。笾豆盖。先彻乃升。簠簋既奠。却其盖于下也。设讫。谒者引司徒。太官令帅进馔者。俱降自东陛以出。司徒复位。诸太祝各还尊所。又进设外官众星之馔。相次而毕。上辛无外官以下馔。雩祀又进设五官馔。并无众星馔也。初。坛上设馔讫。太常卿引皇帝诣罍洗。摄则谒者引太尉诣罍洗。上辛雩祀同也。乐作。皇帝至罍洗。乐止。侍中跪取匜。兴。沃水。又侍中跪取盘盥。承水。皇帝盥手。黄门侍郎跪取巾于篚。兴。进。皇帝帨手讫。黄门侍郎受巾。跪奠于篚。黄门侍郎又取匏爵于篚。兴。进。皇帝受爵。侍中酌罍水。又侍中奉盘。皇帝洗爵。黄门侍郎又授巾。皆如初。皇帝拭爵讫。侍中奠盘匜。黄门侍郎受巾。奠于篚。皆如常。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诣坛。升自南陛。讫。乐止。摄则太尉洗拭匏爵。无乐作以下仪。谒者引司徒升自东陛。立于尊所。斋郎奉俎。从其后。太常卿引皇帝诣上帝尊所。执尊者举。侍中赞酌泛齐讫。寿和之乐作。皇帝每酌献及饮福。皆作受和之乐。摄则谒者引太尉升自南陛。诣上帝尊所。执事者奉。太尉酌泛齐讫。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进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向北立。乐止。摄仪皆谒者引太尉。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摄则云。天子某。谨遣太尉封某臣名。敢昭告于昊天上帝。上辛雩祀同。昊天上帝。大明南至。长晷初升。万物权舆。六气资始。式尊彝典。慎修礼物。上辛云。惟神化育群生。财成庶品。云雨作施。普博无私。爰因启蛰。式尊农事。雩祀云。爰兹孟夏。龙见纪辰。方资长育。式遵常礼。敬以玉帛牺牲。粢盛庶品。恭致燎祀。表其寅肃焉。敬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备兹禋燎。祗荐洁诚。高祖神尧皇帝配神作主。凡摄事祝版。应御署讫。皇帝北向再拜。侍臣奉版。郊社令受。遂奉出。皇帝再拜。摄则太尉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配帝酒尊所。执尊者举。侍中取爵于坫。进。皇帝受爵。侍中赞酌泛齐。讫。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进高祖神尧皇帝神位。雩祀太宗。东向跪。奠爵。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东向立。乐止。上辛。又谒者五人。各引五方上帝。太祝皆取爵于坫。酌泛齐。各进奠于神座。讫。还尊所。雩祀同。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左。北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孝曾孙开元神武皇帝臣某。摄则云。皇帝臣某。谨遣太尉封臣某。敢昭告于高祖神尧皇帝。履长伊始。肃事郊禋。用致燔祀于昊天上帝。伏惟庆流长发。德冠思文。对越昭升。永言配命。上辛云。时惟孟春。敬祈嘉谷。用致禋祀。昊天上帝伏惟高祖睿哲徇齐。钦明昭格。祭祀之礼。肃奉旧章。雩祀云。时惟正阳。式遵常典。伏惟道协干元。德施品物。永言配命。对越昭升。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式陈明荐。侑神作主。尚飨。讫。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皇帝再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进昊天上帝座前。北向立。乐作。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侍中。侍中受爵。西向进。皇帝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俛伏。兴。太祝各率斋郎进俎。太祝减神前胙肉。皆取前脚第二骨也。加于俎。以胙肉共置一俎上。太祝持俎。以授司徒。司徒奉俎西向进。摄则言授。皇帝受。以授左右。摄。太尉受以授斋郎。谒者引司徒降。复位。皇帝跪。取爵。遂饮。卒爵。侍中进受爵。以授太祝。太祝受爵。复于坫。皇帝俛伏。兴。再拜。乐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南阶。还版位。西向立。乐止。文舞退。鼓柷作舒和之乐。退讫。敔。乐止。武舞入。鼓柷作舒和之乐。立定。敔。乐止。自此以下。凡摄皆太尉为初献。其仪依皇帝行事。赞佐皆谒者太祝斋郎。皇帝将复位。谒者引太尉。摄则太常卿为亚献。自下并改太尉为太常卿。诣罍洗盥手。洗拭匏爵讫。谒者引太尉自陛升坛。诣昊天上帝着尊所。执尊者举。太尉酌醴齐讫。武舞作。谒者引太尉进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谒者引太尉少退。北向拜讫。谒者引太尉诣配帝牺尊所。取爵于坫。执尊者举。太尉酌醴齐讫。谒者引太尉进高祖神尧皇帝座前。雩祀太宗。东向跪。奠爵。兴。谒者引太尉少退。东向再拜。上辛五方祀。各取爵酌醴齐供奠讫。还尊所。雩祀同。讫。谒者引太尉进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立。跪。太祝各以爵酌罍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进太尉之右。西向立。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虚爵。复于坫兴。拜讫。谒者引太尉却复位。初。太尉献将毕。谒者引光禄卿。摄则同以光禄卿为终献。诣罍洗盥手。洗拭匏爵。升酌盎齐。献正座配座。雩祀并献五方帝也。终献如亚献之仪。上辛五帝祀。亦各配献之。讫。谒者引光禄卿降。复位。初。太尉将升献。摄则太常卿将升献。谒者七人。分引五方帝。及大明夜明等献官。诣罍洗盥手。洗拭匏爵讫。各由其陛升。雩祀。太尉将升献。赞引五帝献官。酌醴齐。奠太昊氏。余座斋郎助奠。五帝将毕。五官献官酌醍齐。奠勾芒氏。余座祝史助奠。 诣第一等。俱酌泛齐。讫。各进跪。奠于神座前。兴。各引降还本位。初。第一等献官将升。谒者五人。次引献官。各诣罍洗讫。各由其陛升坛。诣第二等内官酒尊所。俱酌醍齐。各进跪。奠爵于内官座首。兴。余皆祝史斋郎助奠。相次而毕。谒者各引献官还本位。初。第二等献官将升。谒者四人。次引献官俱诣罍洗盥手。各由其陛升坛。诣第三等中官酒尊所。俱酌清酒沈齐摄仪盎齐。以献。赞引四人。次引献官。诣罍洗盥洗讫。诣外官酒尊所。酌清酒摄仪醍齐。以献。赞引四人。次引献官诣罍洗盥洗讫。诣众星酒尊所。酌旨酒摄仪沈齐。以献。其祝史斋郎酌酒助奠。皆如内官之仪。讫。谒者引赞。各引献官还本位。上辛雩祀。无日月以下献仪也。诸献俱毕。武舞止。上下诸祝各进。跪彻豆。兴。还尊所。彻者。笾豆各一。少移于故处也。奉礼曰。赐胙。赞者唱。众官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已饮福者不拜。元和之乐作。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乐作。一成止。摄事。则奉礼曰。众官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请就望燎位。摄则谒者进太尉之左曰。请就望燎位也。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就望燎位。南向立。乐止。摄则谒者引太尉也。于群官将拜。上下诸祝。各执篚进神座前。取玉币祝版。日月已上。斋郎以俎载牲体黍稷饭及爵酒。各由其陛降坛。南行经柴坛西。过坛东行。自南陛登柴坛。以玉币祝版馔物置于柴上户内。诸祝史又以内官已下之礼币皆从燎。上辛无日月已下牲币。雩祀有五帝币。奉礼曰。可燎。东西面各六人。以炬燎火。半柴。太常卿前奏。礼毕。摄则谒者前白礼毕。则太尉出。太常卿引皇帝还大次。乐作。皇帝出中壝门。上辛雩祀并内壝。殿中监前受镇珪。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监又前受大珪。华盖侍卫如常仪。皇帝入次。乐止。谒者赞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祀群官。诸方客使。以次出。赞引引御史太祝已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赞引引出。工人二舞以次出。
銮驾还宫。上辛雩祀同。 皇帝既还大次。侍中版奏。请解严。将士不离部伍。皇帝停大次一刻顷。搥一鼓为一严。转仗卫于还涂。如来仪。三刻顷。搥二鼓为再严。将士布队仗。侍中版奏。请中严。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诸祀官服朝服。乘马者服葱褶。五刻顷。搥三鼓为三严。通事舍人分引群官客使等。序立于大次之前。近南。文武侍臣诣大次奉迎。乘黄令进金辂于大次门外。南向。千牛将军立于辂左。侍中版奏。外办。太仆卿升执辔。皇帝乘舆出次。伞扇侍卫。警跸如常仪。皇帝升辂。太仆卿立授绥。黄门侍郎奏称。请銮驾进发。退复位。銮驾动。称警跸如常仪。黄门侍郎赞者夹引。千牛将军夹辂而趋。至侍臣上马所。黄门侍郎奏称。请銮驾权停。敕侍臣上马。侍中前承制。退称制曰。可。黄门侍郎退称。侍臣上马。赞者承传。文武侍臣皆上马毕。黄门侍郎奏称。请敕车右升。侍中前承制。退称制曰可。黄门侍郎退复位。千牛将军升讫。黄门侍郎奏称。请銮驾进发。退复位。鼓传音。銮驾动。鼓吹振作而还。文武群臣导从。如来仪。诸方客使便还馆。驾至承天门外。侍臣下马所。銮驾权停。文武侍臣皆下马。千牛将军降立于辂右讫。銮驾动。千牛将军夹辂而趋。驾入嘉德门。大乐令令撞蕤宾之钟。皆应鼓柷。奏采茨之乐。至太极门。敔。乐止。入太极门。鼓柷。又奏太和之乐。驾至横街北。当东上合。回辂南向。侍中进銮驾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辂。俛伏。兴。还侍位。皇帝降辂。乘舆以入。伞扇侍卫。警跸如常仪。侍臣从至合。敔。乐止。初。文武群臣官至承天门外。通事舍人承旨。敕群官并还。皇帝既入。侍中版奏。请解严。扣钲。将士各还其所。通典开元礼纂类。
开元年中。唐子元徐坚同议南郊先燔后祭。议之曰。臣等谨案显庆年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改燔柴在祭前。状称祭祀之礼。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则燔柴者。臣等按礼记迎神之义。乐六变而一作则。天神降。八变而一作则。地祇出。九变则鬼神可得而礼矣。则降神以乐。周礼正文。非谓燔柴以降神也。按尚臭之义。不为燔之先后。假如周人尚臭。祭天则燔柴。容或燔臭。先以迎神。然则殷人尚声。祭天亦燔柴。何声可燔。先迎神乎。又按显庆中。无忌等奏称。晋氏之前。独遵古礼。周魏以降。妄为损益者。今按郭璞晋南郊赋。及注尔雅。祭后方燔。又案宋志所论。亦祭后方燔。又检南齐北齐。及梁郊祀。亦先饮福酒讫。燔燎。一作后方燔。又按后周及隋郊祀。亦先祭后燔。据此即周遵后燔。晋不先燔。无忌之奏。一作事。事一作义。乃相乖。又按周礼大宗伯职。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注云。礼为始告神时。祭一作荐。于神座也。又文一作下文。云。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皆有牲币。各放一作如。其器之色。又礼器云。有以少为贵者。祭天特牲。是知苍璧之与苍牲。俱合奠之神座。理即一作节。不惑。又云。四珪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即明祀昊天上帝之时。以旅五方天帝明矣。其青珪赤璋白琥元璜。自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之日。各于其方迎气所用。自分别矣。今按显庆所改新礼。以苍璧与苍牲苍币。俱用先燔。苍璧既已燔矣。所以遵加四珪有邸。奠之神座。牲既已燔矣。所以更加骍牲。充其宝一作实。俎。混昊天于五帝。同用四牲。失特牲之明文。加为二犊。深乖礼制。一作意事乃无凭。请依贞观旧礼。先祭后燔。庶允经义。谨议。文苑英华。
天宝元年二月丁亥。加上尊号。帝亲享元元皇帝于新庙。甲午。亲享太庙。丙申。合祭天地于南郊。旧唐书元宗纪。元宗既定开元礼。天宝元年。遵合祭天地于南郊。其后遵以为故事。终唐之世。莫能改也。唐书礼乐志。
天宝元年二月丙戌。诏曰。凡所祭享。必在躬亲。朕不亲祭礼将有阙。其皇地祇宜就南郊乾坤合祭。三月丙申。合祭天地于南郊。册府元龟。
天宝元年二月二十日。合祭天地于南郊。自后有事圜丘。皆天地合祭。若册命大事告圜丘。有司行事亦如之。文献通考。
天宝五载诏曰。皇王之典。聿修于百代。郊祭之义。允属于三灵。圣人既因时以制宜。王者亦缘情以革礼。且尊莫大乎天地。礼莫崇乎祖宗。严配昭升。岂宜异数。今烝尝之献。既着于恒式。南北之郊。未展于时享。自今以后。每载四时孟月。先择吉日。祭昊天上帝。其皇地祇合祭。以次日祭九宫坛。皆令宰臣行礼奠祭。务崇蠲洁。称朕意焉。通典。
天宝五载十二月辛酉。诏曰。祈谷上帝。春祀先王。永惟因心。敢忘如在。顷以详诸旧典。创以新仪。清庙陈牲。加特于尝饩。昊天冬祭。重增以时享。况履兹霜露。载感惟深。瞻彼郊坛。有怀昭事。宜以来岁正月。朕亲谒太庙。便于南郊合祭。仍令中书门下。即与礼官详定仪注。六载正月戊子。亲祀南郊。遵祀皇地祇。册府元龟。
天宝九载十一月。制。自今告献太清宫及太庙。改为朝献。以告者临下之义故也。册府元龟。
十载正月壬辰。朝献太清宫。癸巳。朝飨太庙。甲午。有事于南郊。合祭天地。礼毕。大赦天下。旧唐书元宗纪。
天宝十载五月。以前郊祭天地。以高祖神尧皇帝配座。故将祭郊。庙告神尧皇帝室。礼仪志。
天宝十载正月。制曰。自今以后。摄祭南郊。荐献太清宫。荐享太庙。其太尉行事。前一日。于致斋取具羽仪卤簿。公服引入。朕亲授祝版。乃赴清斋。以展诚敬。册府元龟。
干元元年四月甲寅。上亲享九庙。遂有事于圜丘。翌日。御明凤门。大赦天下。六月己酉。初置太乙神坛于圜丘东。是日。命宰相王玙摄行祠事。旧唐书肃宗本纪。
上元二年九月。去上元号称元年。以十月为岁首。月以斗所建辰为名。元年建丑月辛亥。有事于南郊。唐书肃宗本纪。
元年建子月。诏曰。皇王符瑞。应协于灵祇。典礼废兴。式存于禋告。顷以三代正朔。所尚不同。百王徽号。无闻异称。顾兹薄德。思创常规。爰因行庆之日。将务惟新之典。而建元立制。册命应符。受于天地祖宗。申于百辟卿士。今既循诸古法。让彼虚名。革故之宜。已宣于臣下。昭报之旨。未展于郊庙。因时备礼。择日陈诚。宜取来月一日。祭圜丘及太乙坛。建丑月辛亥朔。拜南郊。祭太乙坛。礼毕还宫。册府元龟。
广德二年二月乙亥。有事于南郊。唐书代宗本纪。
广德二年。有事南郊。从独孤及议。卒以太祖配天。旧唐书本纪。
天宝十载五月已前。郊祭天地。以高祖神尧皇帝配座。宝应元年。杜鸿渐为太常卿礼仪使。员外薛颀归崇敬等议。以神尧皇帝为受命之主。非始封之君。不得为太祖。以配天地。太祖景皇帝。始受封于唐。即殷之契。周之后稷也。请以太祖景皇帝郊祀配天地。告请宗庙。亦太祖景皇帝酌献。谏议大夫黎干议。以太祖景皇帝非受命之君。不合配享天地。二年五月。干进议状。为十诘十难曰。归崇敬薛颀等。称禘谓冬至祭天于圜丘。周人则以远祖帝喾配。臣干诘曰。国语曰。有虞氏夏后氏俱禘黄帝。商人禘舜。周人禘喾。俱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一也。诗商颂曰。长发。大禘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二也。诗周颂曰。雍。禘太祖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三也。礼记祭法曰。有虞氏夏后氏俱禘黄帝。殷人周人俱禘喾。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四也。礼记大传曰。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五也。尔雅释文曰。禘。大祭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六也。家语云。凡四代帝王之所郊。皆以配天也。其所谓禘者。皆五年大祭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七也。卢植云。禘祭名。禘者帝也。事尊明禘。故曰禘。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八也。王肃云。禘谓于五年大祭之时。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九也。郭璞云。禘五年之大祭。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十也。臣干谓禘是五年宗庙之大祭。诗礼经传。文义昭然。臣见礼记祭法。及礼记大传。商颂长发等三处郑玄注。或称祭昊天。或云祭灵威仰。臣精详典籍。更无以禘谓祭天于圜丘及郊祭天者。审如禘是祭之最大。则孔子说孝经。为万代百王法。称周公大孝。何不言即禘祀帝喾于圜丘以配天。而反言郊祀后稷以配天。是以五经俱无其说。圣人所以不言。轻议大典。亦何容易。犹恐不悟。今更作十难。其一难曰。周颂。雍。禘祭太祖也。郑玄笺云。禘。大祭太祖文王也。商颂云。长发。大禘也。玄又笺云。大禘。祭天也。夫商周之颂。其文互说。或云禘太祖。或云大禘。俱是五年宗庙之大祭。详览典籍。更无异同。惟郑玄笺长发。乃称是郊祭天。详玄之意。因此商颂禘。如大传云大祭。如春秋大事于太庙。尔雅。禘。大祭。虽云大祭。亦是宗庙之祭。可得便称祭天乎。若如所说大禘。即云郊祭天称禘。即是祭宗庙。又祭法说虞夏商周。禘黄帝与喾。大传。不王不禘。禘上俱无大字。玄因何复称祭天乎。又长发文亦不歌喾与感生帝。故知长发之禘。为非禘喾及郊祭天明矣。殷周五帝之大祭。群经众史。及鸿儒硕学。自古立言着论。序之详矣。俱无以禘为祭天。何弃周孔之法言。独取康戌之小注。便欲违经非圣。诬乱祀典。谬哉。其二难曰。大传称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诸侯及其太祖者。此说王者则当禘。其谓祭法虞夏商周。禘黄帝及喾。不王则不禘。所当禘其祖之所自出。谓虞夏出黄帝。殷周出帝喾。以近祖配而祭之。自出之祖。既无宗庙。即是自外至者。故同之天地神祇。以祖配而祀之。自出之说。非但于父。在母亦然。左传子产云。陈则我周之自出。此可得称出于太微五帝乎。故曰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谓也。及诸侯之禘。则降于王者不得祭自出之祖。只及太祖而已。故曰诸侯及其太祖。此之谓也。郑玄错乱。分禘为三。注祭法云。禘谓祭昊天于圜丘。一也。注左传。称郊祭天以后稷配灵威仰。笺商颂又称郊祭天。二也。注周颂云。禘大祭。大于四时之祭。而小于祫。太祖谓文王。三也。禘是一祭。玄析之为三。颠倒错乱。皆率臆。曾无典据。何足可凭。其三难曰。虞夏商周已前。禘祖之所自出。其义昭然。自汉晋魏以还千余岁。其礼遂阙。又郑玄所说。其言不经。先儒弃之。未曾行用。愚以为错乱之义。废弃之注。不足以正大典。其四难曰。所称今三礼行于代者。皆是郑玄之学。请据郑学以明之曰。虽云据郑学。今欲以景皇帝为始祖之庙。以配天。复与郑议相乖。何者。王制云。天子七庙。玄云。此周礼也。七庙者。太祖及文武之祧。与亲庙四也。殷则六庙。契及汤。与二昭二穆也。据郑学。夏不以鲧及颛顼昌意为始祖。昭然可知也。而欲引稷契为例。其义又异是。爰稽邃古洎今。无以人臣为始祖者。惟殷以契。周以稷。夫稷契者。皆天子元妃之子。感神而生。昔帝喾次妃简狄。有娀氏之女。吞元鸟之卵。因生契。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大功。舜乃命契作司徒。百姓既和。遂封于商。故诗曰。天命元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此之谓也。后稷者。其母有邰氏之女曰姜嫄。为帝喾妃。出野履巨迹。歆然有孕。生稷。稷长而勤于稼穑。尧闻举为农师。天下得其利。有大功。舜封于邰。号曰后稷。唐虞夏之际。皆有令德。诗曰。履帝武敏歆。居然生子。即有邰家室。此之谓也。舜禹有天下。稷契在其间。量功比德。抑其次也。舜授职则播百谷。敷五教。禹让功则平水土。宅百揆。故国语曰。圣人之制祀也。功施于人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契为司徒而人辑睦。稷勤百谷而死。皆居前代祀典。子孙有天下。得不尊而祖之乎。其五难曰。既尊郑说。小德配寡。遂以后稷配。只一帝尚不得合配五帝。今以景皇帝特配昊天。于郑义可乎。其六难曰。众难臣云。上帝与五帝一也。所引春官。祀天旅上帝。祀天旅四望。旅训众。则上帝是五帝。臣曰。不然。旅听训众。出于尔雅。及为祭名。春官训陈。注有明文。若如所言。旅上帝便成五帝。则季氏旅于泰山。可得便是四镇耶。其七难曰。所云据郑学。则景皇帝亲尽。庙主合祧。却欲配祀天地。错乱祖宗。夫始祖者。经纶草昧。体大则天。所以正元气广大。万物之宗。尊以长至阳气萌动之始日。俱祀于南郊也。夫万物之始。天也。人之始。祖也。日之始。至也。埽地而祭。质也。器用陶匏。性也。牲用犊。诚也。兆于南郊。就阳位也。至尊至质。不敢同于先祖。礼也。故白虎通曰。祭天岁一者何。天至尊至质。事之不敢亵黩。故因岁之阳气始达而祭之。今国家一岁四祭之。黩莫大焉。上帝五帝。其祀遂阙。怠亦甚矣。黩与怠皆礼之失。不可不知。夫亲有限。祖有常。圣人制礼。君子不以情变易。国家重光累圣。历祀百数。岂不知景皇帝始封于唐。当时通儒。议功度德。尊神尧克配彼天。崇太宗以配上帝。神有宗主。为日已久。今欲黜神尧配含枢纽。以太宗配上帝。则紫微五精。上帝佐也。以子先父。岂礼意乎。非止神祇错位。亦以祖宗乖序。何以上称皇天祖宗之意哉。若夫神尧之功。太宗之德。格于皇天上帝。臣以为郊祀宗祀。无以加焉。其八难曰。欲以景皇帝为始祖。既非造我区宇。经纶草昧之主。故非夏始祖禹。殷始祖契。周始祖稷。汉始祖高帝。魏始祖武皇帝。晋始祖宣帝。国家始祖神尧皇帝。同功比德。而忽升于宗祀圜丘之上。为昊天匹。曾谓圜丘不如林放乎其九难曰。昨所言魏文帝丕。以武帝操为始祖。晋武帝炎。以宣帝懿为始祖者。夫孟德仲达者。皆人杰也。拥天下之强兵。挟汉魏之微主。专制海内。令行草偃。服衮冕。陈轩悬。天子决事于私第。公卿列拜于道左。名虽为臣。势实陵君。后主因之而业帝。前王由之而禅代。子孙尊而祖之。不亦可乎。其十难曰。所引商周魏晋。既不当矣。则景皇帝不为始祖明矣。我神尧拔出群雄之中。廓清隋室。拯生民于涂炭。则夏虞之勋不足多。成帝业于数年之间。则汉祖之功不足比。夏以大禹为始祖。汉以高祖为始祖。则我唐以神尧为始祖。法夏则汉。于义何嫌。今欲革皇天之祀。易太祖之庙。事之大者。莫大于斯。曾无按据。一何寡陋。不愧于心。不畏于天乎。以前奉诏。令诸司各据礼经定议者。臣干忝窃朝列。官以谏为名。以直见知。以学见达。不敢不罄竭以裨万一。昨十四日。具以议状呈宰相。宰相同朝臣与臣论难。所难臣者。以臣所见独异。莫不腾辞飞辩。竞欲碎臣理。钳臣口。剖析毫厘。分别异同。序坟典之凝滞。指子传之乖谬。事皆归根。触物不碍。但臣言有宗尔。岂辨者之流也。又归崇敬薛颀等。援引郑学。欲芜祀典。臣为明辨。迷而不复。臣辄作十诘十难。援据坟籍。昭然可知。庶郊禘事得其真。严配不失其序。皇灵降祉。天下蒙赖。臣亦何顾。不蹈鼎镬。谨敢闻达。伏增悚越。议奏。不报。旧唐书礼仪志。
广德二年春夏旱。言事者云。太祖景皇帝。追封于唐。高祖实受命之祖。百神受职。合依高祖。今不得配享天地。所以神不降福。以致愆阳。代宗疑之。诏百寮会议。太常博士独孤及献议曰。礼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凡受命始封之君。皆谓太祖。继太祖已下六庙。则以亲尽叠毁。而太祖之庙。虽百代不迁。此五帝三王所以尊祖敬宗也。故受命于神宗。禹也。而夏后氏祖颛顼而郊鲧。缵禹黜夏。汤也。而殷人郊冥而祖契。革命作周。武王也。而周人郊稷而祖文王。则明自古必以首封之君。配昊天上帝。惟汉氏崛起丰沛。丰公太公。无位无功。不可以为祖宗。故汉以高皇帝为太祖。其先细微也。非足为后代法。伏惟太祖景皇帝。以柱国之任。翼周弼魏。肇启王业。建封于唐。高祖因之。以为有天下之号。天所命也。亦如契之封商。后稷之封邰。禘郊祖宗之位。宜在百代不迁之典。郊祀太祖。宗祀高祖。犹周之祖文王而宗武王也。今若以高祖创业。当跻其祀。是弃三代之令典。尊汉氏之末制。黜景皇帝之大业。同丰公太公之不祀。反古违道。失孰大焉。夫追尊景皇。庙号太祖。高祖太宗。所以崇尊之礼也。若配天之位既异。则太祖之号宜废。祀之不修。庙亦当毁。尊祖报本之道。其坠于地乎。汉制擅议宗庙。以大不敬论。今武德贞观。宪章未改。国家方将敬祀事。和神人。禘郊之间。恐非所宜。臣谨稽礼文。参诸往制。请仍旧典。竟依归崇敬等议。以太祖配享天地焉。礼仪志。
广德二年正月十六日。礼仪使杜鸿渐奏。郊太庙大礼。其祝文自今已后。请依唐礼。板上墨书。其玉简金字者。一切停废。如允臣所奏。望编为例程。敕曰。宜行用竹简。礼仪志。
广德二年二月癸酉。上亲荐献太清宫。乙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即日还宫。代宗纪。
永泰二年。礼仪使太常卿杜鸿渐奏。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祀皇地祇。请以太祖景皇帝配飨。孟春祈谷。祀昊天上帝。孟冬祀神州。请以高祖配飨。孟夏雩。祀昊天上帝。请以太宗配飨。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请以肃宗配飨。臣与礼官学士。凭据经文。事皆明着。德音详定。久未施行。敕旨依。通典。
大历五年冬十一月庚寅。日长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 七年冬十一月辛卯。日长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视朝。 八年冬十一月辛丑。日长至。不视朝。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 十一年冬十一月丙辰。日长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受朝贺。 十三年冬十一月丁卯。日长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视朝。册府元龟。
大历十三年十一月丁卯。日长至。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上不视朝故也。旧唐书代宗本纪。
贞元元年十一月癸卯。上亲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时河中浑瑊。泽潞李抱真。山南严震。同华骆元光。邠宁韩游瑰。鄜坊唐朝臣。奉诚康日知等大将侍祠郊坛。毕。还宫。御丹凤楼。大赦天下。德宗本纪。
 崔纵传。贞元元年。天子郊见。为大礼使。岁旱。用屈纵撙裁文物。俭而不陋。
贞元元年十一月十一日。德宗亲祀南郊。有司进图。敕付礼官详酌。博士柳冕奏曰。开元定礼。垂之不刊。天宝改作。起自权制。此皆方士谬妄之说。非礼典之文。请一准开元礼。从之。礼仪志。
六年九月己卯。诏十一月八日。有事于南郊太庙。行从官吏将士等。一切并令自备食物。其诸司先无公厨者。以本司阙职物充。其王府官。度支量给廪物。其仪仗礼物。并仰御史撙节处分。十月己亥。文武百寮。京城道俗。抗表请上徽号。上曰。朕以春夏亢旱。粟麦不登。朕精诚祈祷。获降甘雨。既致丰穰。告谢郊庙。朕倘因禋祀而受徽号是有为为之。勿烦固请也。十一月庚午。日南至。上亲祀昊天上帝于郊丘。礼毕还宫。御丹凤楼。宣赦。见禁囚徒。减罪一等。立仗将士及诸军兵。赐十八万段匹。德宗本纪。
贞元六年十一月八日。有事于南郊。诏以皇太子为亚献。亲王为终献。上问礼官。亚献终献。合受誓诫否。吏部郎中柳冕曰。准开元礼。献官前七日于内受誓诫。辞云。各扬其职。不供其事。国有常刑。今以皇太子为亚献。请改旧辞云。各扬其职。肃奉常仪。从之。礼仪志。
贞元九年十一月乙酉。有事于南郊。大赦。唐书德宗本纪。
 册府元龟。贞元九年十一月癸未。帝朝献太清宫。毕事。宿斋于太庙行宫。甲申。朝于太庙。毕事。斋于南郊行宫。乙酉。日南至。帝郊祀。初。帝以是岁有年。蛮夷朝贡。思亲告郊庙。于祀事尤重慎。及将散斋。谓宰臣曰。在礼。散斋归正寝。摄心奉祀。不可闻外事。其常务勿奏。乃斋于别殿。及命皇太子诸王行祭者。皆受誓一日。命妃媵辞于别所。故事。祈坛宫庙内坛。及殿庭帝步武所。皆设黄道褥坛十一位又施赤黄褥。将有事。皆命撤之。又故事。设御史版位于郊庙。咸藉以褥。及是。帝虔禋。拜首于地。有司奉祠者。莫不惕励。
 通典。贞元十三年。敕郊坛时祭。燔柴瘗埋。并依天宝十三年制。自今以后。摄祭南郊。太尉行事。前一日。于致斋所具羽仪卤簿。公服引入。亲受祝版。及赴清斋所。唐书韦武传。是时。帝以反正告郊庙。大兵后。典章苟完。执事者时时咨武。武酌宜约用。得礼之衷。群司奉焉。
 文献通考。长庆三年。太常礼院奏。郊坛祠祀。遇大雨雪废祭。其礼物条件如后。御署祝版。既未行祭礼。无焚毁之文。请于太常寺敕库收贮。而其小祀。虽非御署。准此。玉币。燎柴。神酒。燎币。醴齐。并榛栗脯醢。及应行事烛等。请令郊社署。各牒充次祭支用。牲牛参牲。既未行祭礼。无进胙赐胙之文。请比附礼记。及祠令牲死则埋之例。委监察使及礼官。于祠所瘗埋。其小祀不全用牢牲。旧例用猪羊肉。亦准此。粢盛瓜葅笋葅。应已造成馔物。请随牲瘗埋。行事官明衣绢布等。准式既祭前给讫。合充洁服。既已经用。请便收破。公卿已下明房油暖幕炭。应斋宿日所破用物。请收破。旨依。永为定式。
宝历元年正月乙巳朔。辛亥。亲祀昊天上帝于南郊。礼毕。御丹凤楼。大赦改元。旧唐书敬宗本纪。
太和三年十一月甲申。有事南郊。大赦。唐书文宗本纪。
 崔宁传。子黯。开成初。为监察御史。奏郊庙祭祀不虔。文宗语宰相曰。郊庙之礼。朕当亲之。但千乘万骑。国用不给。故使有司侍祠。然是日朕正衣冠。坐以俟旦。今闻主者不虔。祭器敝恶。岂朕事神蠲洁意耶。公宜敕有司。遵朕斯意。黯乃具条以闻。
 旧唐书王播传。弟起。太和九年。判太常卿。充礼仪详定使。创造礼神九玉。奏议曰。邦国之礼。祀为大事。珪璧之仪。经有前规。谨案周礼。以苍璧礼天。黄琮礼地。青珪礼东方。赤璋礼南方。白琥礼西方。黑璜礼北方。又云。四圭有邸以祀天。两圭有邸以祀地。圭璧以祀日月星辰。凡此九器。皆祀神之玉也。又云。以禋祀祀昊天上帝。郑玄云。禋。烟也。为玉币祭讫燔之而升烟。以报阳也。今与开元礼义同。此则焚玉之验也。又周礼掌国之玉镇大宝器。若大祭。既事而藏之。此则收玉之证也。梁代崔灵恩撰三礼义宗云。凡祭天神各有二玉。一以礼神。一则燔之。礼神者讫事却收。祀神者与牲俱燎。则灵恩之义。合于礼经。今国家郊天祀地。祀神之玉常用。守经据古。礼神之玉则无。臣等请下有司。精求良玉。创造苍璧黄琮等九器。祭讫则藏之。其燎玉即依常制。从之。
会昌元年正月辛巳。有事于郊庙。礼毕。御丹凤楼。大赦改元。 五年正月辛亥。有事于郊庙。礼毕。御承天门大赦天下。武宗本纪。
 旧唐书武宗本纪。会昌四年十二月。敕郊礼日近。狱囚数多。案款已成。多有翻覆。其两京天下州府见系狱囚。已结正及两度翻案伏款者。并令先事结断讫申。
大中元年正月甲寅。皇帝有事于郊庙。礼毕。御丹凤门。大赦改元。唐书宣宗本纪。
 旧唐书宣宗本纪大中五年。敕两京天下州府。起大中五年正月一日已后三年内。不得杀牛。如郊庙享祀合用者。即与诸畜代。
咸通元年十一月丁未。上有事于郊庙。礼毕。御丹凤门。大赦改元。 四年正月庚午。上有事于圜丘。礼毕。御丹凤楼。大赦。旧唐书懿宗本纪。
龙纪元年十一月丁未。朝献于太清宫。戊申。朝享于太庙。己酉。有事于南郊。大赦。唐书昭宗本纪。
龙纪元年十一月己丑朔。将有事于圜丘。辛亥。上宿斋于武德殿。宰相百寮。朝服于位。时两军中尉杨复恭。及两枢密。皆朝服侍上。太常博士钱珝李绰等奏论之曰。皇帝赴斋宫。内臣皆服朝服。臣检国朝故事。及近代礼令。并无内官朝服助祭之文。伏惟皇帝陛下。承天御历。圣祚中兴。祇见宗祧。克承大礼。皆禀高祖太宗之成制。必循虞夏商周之旧经。轩冕服章。式遵彝宪。礼院先准大礼使牒称。得内侍省牒。要知内臣朝服品秩。礼院已准礼令报讫。今参详近朝事例。若内官及诸卫将军。必须制冠服。即各依所兼正官。随资品。依令式。服本官之服。事存传听。且可俯从。然亦不分明。着在礼令。乞圣慈允臣所奏。状入。至晚不报。钱珝又进状曰。臣今日巳时进状。论内官冠服制度。未奉圣旨。伏以陛下虔事郊禋。式遵彝范。凡关典礼。必守宪章。今陛下行先王之大礼。而内臣遵服先王之法服。来日朝献大圣祖。臣赞导皇帝行事。若侍臣服章。有违制度。是为非礼。上渎祖宗。臣期不奉敕。臣谬当圣代。叨备礼官。获正朝仪。死且不朽。脂膏泥滓。是所甘心。状入。降朱书御札曰。卿等所论至当。事可从权。勿以小瑕。遵妨大礼。于是内四臣遂以法服侍祠。甲寅。圜丘礼毕。御承天门。大赦。旧唐书昭宗本纪。
 唐书殷侑传。孙盈孙为太常博士。龙纪元年。昭宗郊祀。两中尉及枢密皆以宰相服侍上。盈孙奏言。先代令典。无内官朝服侍祠。必欲之。当随所摄资品。虽无援据。犹免僭逼。诏可。
 旧唐书孔纬传。十一月。昭宗谒郊庙。两中尉内枢密请朝服。纬奏曰。中贵不衣朝服助祭。国典也。陛下欲以权道宠内臣。则请依所兼之官而为之服。天子召谏官谓之曰。大礼日近。无宜立异。为朕容之。于是内官以朝服助祭。
天佑二年七月卜郊。九月乙酉再卜郊。十一月庚午。三卜郊。唐书哀宗本纪。
天佑二年五月庚午。敕所司定今年十月九日有事郊丘。其修制礼衣祭服。宜令宰臣柳璨判。祭器宜令张文蔚杨涉分判。仪仗车辂宜令太常卿张廷范判。 六月辛卯。太微宫使柳璨奏。前使裴枢充宫使日权奏。请元元观为太清宫。又别奏在京宏道观为太清宫。至今未有制置。伏以今年十月九日。陛下亲事南禋。先谒圣祖庙。宏道观既未修葺。元元观又在北山。若车驾出城。礼非便稳。今欲只留北邙山上老君庙一所。其元元观请拆入都城。于清化坊内建置太微宫。以备车驾行事。从之。丙午。朱全忠奏。得宰相柳璨记事。欲拆北邙山下元元观。移入都内清化坊。取旧昭明寺基。建置太微宫。准备十月九日南郊行事。缘延资库盐铁。并无物力。令臣商量者。臣已牒判六军诸卫张全义。指挥工作讫。优诏嘉之。 九月乙酉。敕先择十月九日。有事郊丘。备物之间。有所未办。宜改用十一月十九日。 十一月丙辰。全忠自正阳渡淮而北。至汝阴。全忠深悔此行无益。丁卯。至大梁。时哀帝以此月十九日亲祠圜丘。中外百司。礼仪法物已备。戊辰。宰相已下。于南郊坛习仪。而裴迪自大梁回。言全忠怒蒋元晖张廷范柳璨等。谋延唐祚。而欲郊天。改元元晖。柳璨大惧。庚午。敕曰。先定此月十九日亲礼南郊。虽定吉辰。改卜亦有故事。宜改取来年正月上辛。付所司。 十二月庚戌。敕朕以谬荷丕图。礼合亲谒郊庙。先定来年正月上辛用事。今以宫闱内乱。播于丑声。难以惭恧之容。入于祖宗之庙。其明年上辛亲谒郊庙宜停。册府元龟。
 旧唐书哀帝纪。帝将亲祀圜丘。全忠怒蒋元晖柳璨等。欲郊天以延唐祚。天子惧。改卜郊十二月。王殷诬谮蒋元晖私侍积善宫。求兴唐祚。杀元晖而焚之。遂害太后于积善宫。天子下诏。以太后故停郊。
 孔循传。循与蒋元晖有隙。哀帝即位。将有事于南郊。循与王殷即蒋殷。冒王氏。谗于太祖曰。元晖私侍何太后。与张廷范等奉天子郊天。冀延唐祚。太祖大怒。时梁兵攻寿春败归。帝遣裴迪劳军。太祖见迪。怒甚。迪还。哀帝不敢郊。
 蒋殷传。哀帝方卜郊。殷与蒋元晖有隙。因谮之太祖。言元晖等教天子卜郊祈天。且待诸侯助祭者。以谋兴复。太祖大怒。哀帝为改卜郊。
唐会要卷十上原阙 今照四库全书本增补
  亲拜郊正月祈谷
高祖武德初定令。孟春辛日祈谷。祭感帝于南郊。元帝配。牲用苍犊二。旧唐书礼仪志。
高宗显庆二年。诏南郊祈谷。祭昊天上帝。罢感帝祠。文献通考。
高宗显庆二年。礼部尚书许敬宗。与礼官等议曰。六天出于纬书。而南郊圜丘一也。元以为二物。郊及明堂。本以祭天。而元皆以为祭太微五帝。传曰。凡祀。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故郊祀后稷。以祈农事。而元谓周祭感帝灵威仰。配以后稷。因而祈谷。皆缪论也。由是尽黜元说。而南郊祈谷。祭昊天上帝。唐书礼乐志。
 萧德言传。子子儒。字文举。议。月令孟春祈谷上帝。春秋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故郊后稷以祈农。请春夏祈谷于上帝。皆祭天也。着之感帝。尤为不稽。请郊明堂。罢六天说。止祀昊天。诏曰。可。
干封元年。诏祈谷复祀感帝。唐书礼乐志。
干封初。诏依旧祀感帝。司礼少常伯郝处俊等奏曰。显庆新礼。废感帝之祀。改为祈谷昊天上帝。以高祖太武皇帝配。检旧礼。感帝以世祖元皇帝配。今既奉敕依旧。祈谷为感帝。以高祖配者。高祖依新礼见配圜丘昊天上帝。若更配感帝。便恐有乖古礼。案礼记。周人禘喾而郊稷之义。今若禘郊一祖同配。恐无所据。从之。旧唐书礼仪志。开元中。起居舍人王仲邱议曰。案贞观礼。祈谷祀感帝。而显庆礼。祀昊天上帝。传曰。郊而后耕。诗曰。噫嘻。春夏祈谷于上帝。礼记亦曰。上辛祈谷于上帝。而郑元乃云。天之五帝叠王。王者之兴。必感其一。因别祭尊之。故夏正之月。祭其所生之帝于南郊。以其祖配之。故周祭灵威仰。以后稷配。因以祈谷。然则祈谷非祭之本意。乃因后稷为配尔。此非祈谷之本义也。夫祈谷本以祭天也。然五帝者。五行之精。所以生九谷也。宜于祈谷祭昊天。而兼祭五帝。唐书礼乐志。
 王仲邱传。开元中上言。贞观礼。正月上辛祀感帝于南郊。显庆礼。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祈谷。臣谓诗春夏祈谷于上帝。礼上辛祈谷于上帝。则上帝当昊天矣。郑元曰。天之五帝递王。王者必感之以兴。故夏正月祭所生于郊。以其祖配之。因以祈谷。感帝之祀。贞观用之矣。请因祈谷之坛。遍祭五方帝。五帝者。五行之精。九谷之宗也。请二礼皆用。诏可。
开元二十年。改撰新礼。祀天一岁有四。正月上辛祈谷。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高祖配。五方帝从祀。其上帝配帝笾豆等。同冬至之数。五方帝太尊。着尊。牺尊。山罍各一。笾豆等亦同冬至之数。旧唐书礼仪志。
天宝六载正月戊子。亲祀圜丘。礼毕。大赦天下。旧唐书元宗本纪。
建中元年春正月辛未。有事于南郊。大赦。唐书德宗本纪。
元和二年正月辛卯。有事于南郊。大赦。唐书宪宗本纪。
元和二年正月己丑朔。上亲献太清宫太庙。辛卯。祀昊天上帝于郊丘。是日。还宫。御丹凤楼。大赦天下。先是。将及大礼。阴晦浃辰。宰臣请改日。上曰。郊庙事重。斋戒有日。不可遽更。享献之辰。景物晴霁。人情欣悦。旧唐书宪宗本纪。
元和十五年十二月。将有事于南郊。穆宗问礼官。南郊卜日否。礼院奏。伏准礼令。祠祭皆卜。自天宝已后。凡欲郊祀。必先朝太清宫。次日飨太庙。又次日祀南郊。相循至今。并不卜日。从之。及明年正月。南郊礼毕。有司不设御榻。上立受群臣庆贺。及御楼。仗退。百寮复不于楼前贺。乃受贺于兴庆宫。二者阙礼。有司之过也。旧唐书礼仪志。
长庆元年正月辛丑。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唐书穆宗本纪。
长庆元年正月己亥朔。上亲荐献太清宫太庙。是日。法驾赴南郊。日抱珥。宰臣贺于前。辛丑。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即日还宫。御丹凤楼。大赦天下。改元长庆。内外文武。及致仕官三品以上。赐爵一级。四品已下加一阶。陪位白身人赐勋两转。应缘大礼移仗宿卫御楼兵仗将士。普恩之外。赐勋爵有差。仍准旧例。赐钱物二十万四千九百六十端匹。礼毕。群臣于楼前称贺。仗退。上朝太后于兴庆宫。旧唐书穆宗本纪。
宝历元年春正月辛亥。有事于南郊。唐书敬宗本纪。
会昌元年春正月辛巳。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五年正月辛亥。有事于南郊。大赦。作仙台于南郊。唐书武宗本纪。
大中元年正月甲寅。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七年春正月戊申。有事于南郊。大赦。唐书宣宗本纪。
咸通四年春正月庚午。有事于南郊。唐书懿宗本纪。
干符二年春正月辛卯。有事于南郊。唐书僖宗本纪。
  亲迎气
武德贞观之制。神祇大享之外。每岁立春之日。祀青帝于东郊。帝宓羲配。勾芒。岁星。三辰。七宿从祀。立夏。祀赤帝于南郊。帝神农氏配。祝融。荧惑。三辰。七宿从祀。季夏土王日。祀黄帝于南郊。帝轩辕配。后土。镇星从祀。立秋祀白帝于西郊。帝少昊配。蓐收。太白。三辰。七宿从祀。立冬。祀黑帝于北郊。帝颛顼配。元冥。辰星。三辰。七宿从祀。每郊帝及配座。用方色犊各一。笾豆各四。簠簋各一。俎各一。勾芒已下五星。及三辰七宿。每宿牲用少牢。每座笾豆簠簋俎各一。旧唐书礼仪志。
永昌元年。即嗣圣六年。敕天无二称。帝是通名。从前诸儒。互生同异。乃以五方之帝。亦谓为天。假有经传互文。终是名实未当。称号不别。尊卑相混。自今郊祀之礼。惟昊天上帝称天。自余五帝皆称帝。通典。
元宗开元十一年正月十日。制献岁之吉。迎气方始。敬顺天时。无违月令。所由长吏。可举旧章。通考。
立春日。祀青帝于东郊。以太昊配。勾芒。岁星。三辰。七宿从祀。立夏日。祀赤帝于南郊。以炎帝配。祝融。荧惑。三辰。七宿从祀。季夏日。祀黄帝于南郊。以轩辕配。后土。镇星。从祀。立秋日。祀白帝于西郊。以少昊配。蓐收。太白。三辰。七宿从祀。立冬日。祀黑帝于北郊。以颛顼配。元冥。辰星。三辰。七宿从祀。正座配座。笾豆各十二。五辰。五官。三辰。七宿。笾豆各二。余各一也。文献通考。
 以上乐用本音。皆以黄锺为均。三成。准周礼云。圜锺之均六变。天神皆降。可得而礼。记云。天神皆降。明五帝日月星辰。皆天神也。又周礼乐三变。唯致邱陵之祗。今改用六变。
斋戒。摄事祀官斋戒。如圜丘仪。前祀七日。平明。太尉誓百官于尚书省曰。某月某日。祀青帝于东郊。各扬其职。不供其事。国有常刑。皇帝散斋四日。致斋三日。如圜丘仪。
陈设。 前祀二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外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尚舍奉御铺御座。摄事则卫尉设祀官公卿已下次于道南。北向西上。卫尉设陈馔幔于内壝东门之外道南。北向。设文武侍臣次。又设祀官及从祀群官。诸州使。蕃客等次。前祀二日。太乐令设宫县之乐于坛南壝之内。设歌锺歌磬于坛上。各如圜丘之仪。右校埽除坛之内外。郊社令积柴于燎坛。其坛于乐悬之南。外壝之内。摄事则其坛于神坛之左。内壝之外。方一丈。高丈二尺。开上南出户。方六尺。前祀一日。奉礼设御位。在坛之东南。西向。摄事则设祀官公卿位于内壝东门之内道北。执事位于道南。每等异位。重行西向。以北为上。设望燎位于柴坛之北。南向。设祀官公卿位于内壝东门之外道南。分献之官于公卿之南。执事位于其后。设祀官及从祀群官位。及门外等位。一如圜丘。摄事则御史位于坛上。设牲牓于东壝之外。当门西。配帝牲牓少退。南上。设廪牺令位于牲西南。御史陪其后。俱北向。设诸太祝位于牲东。各当牲后。祝史陪其后。俱西向。设太常卿省牲位于牲前。近北南向。设青帝夏赤帝。季夏黄帝。秋白帝。冬黑帝。酒尊于坛之上下。太尊二。着尊二。牺尊二。山罍二。在坛上东南隅北向。象尊二。壶尊二。山罍二。在坛下。皆于南陛之东北向。西上。设配帝着尊二。牺尊二。象尊二。山罍一。在坛上。于青帝酒尊之东北向。西上。岁星。三辰。勾芒氏。夏祝融。季夏后土。秋蓐收。冬元冥。已下放此。俱象尊二。各设于神座之左。皆右向。七宿壶尊二。设于神座之右。而左向。上帝配帝之尊置于坫。星辰以下尊。藉以席。皆加勺羃。设爵于尊下。设御洗于坛南陛东南。亚献之洗。又于东南。俱北向。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篚实以巾爵。设星辰之尊罍洗篚。各于其方陛道之左。俱内向。执尊罍篚羃者。各于其后。又设玉币之篚于坛上下。尊坫之所。祀日。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设青帝灵威仰神位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拒。黑帝协光纪。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稿秸。设帝太昊氏神座夏神农。季夏轩辕。秋少昊。冬颛顼。已下放此。于东方西向。席以莞。设岁星三辰之座于坛之东北。七宿之座于坛之西北。各于其坛南向。相对为首。设勾芒氏之座于坛之东面。西向。席皆莞。设神位各于座首。
省牲器。如别仪。
銮驾出宫。如圜丘仪。
奠玉帛。 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酝令。各率其属入实尊罍玉币。凡六尊之次。太尊为上。实以泛齐。着尊次之。实以醴齐。牺尊次之。实以盎齐。象尊次之。实以醍齐。壸尊次之。实以沈齐。山罍为下。实以清酒。配座着尊为上。实以泛齐。牺尊次之。实以醴齐。象尊次之。实以盎齐。其岁星三辰勾芒氏之象尊。俱实以醍齐。七宿之壸尊。俱实以沈齐。元酒各实于五齐之上。尊礼神之玉。东方以青珪。南方以赤璋。中央以黄琮。西方以白琥。北方以元璜。其币各随方色。长丈八尺。太官令帅进馔者实笾豆簠簋。入设于内壝东门之外馔幔内。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御史博士诸太祝。及令史祝史。与执尊罍篚羃者。入自东壝门。当坛南。重行北面西上。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御史已下皆再拜。讫。执尊罍篚羃者。各就位。赞引引御史博士诸太祝。诣卯陛升。行埽除于上。令史祝史行埽除于下。讫。引就位。车驾将至。谒者赞引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祀群官。诸方客使。先至者各就门外位。驾至大次门外。回辂南向。将军降立于辂右。侍中进。当銮驾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辂。俛伏。兴。还侍位。皇帝降辂之大次。通事舍人各引文武九品已上。从祀群官。就壝外位。摄则无车驾将至下至壝外位仪。太乐令帅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陈于县内。武舞立于县南道西。谒者引司空入。陈埽除讫。出复位。如常仪。皇帝停大次半刻顷。通事舍人赞引各引从祀群官。介公酅公。诸方客使。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门。当门北向。侍中版奏。外办。摄则初司空入。谒者引祀官。赞引引执事。俱就门外位。司空埽除讫。各引入。就位。赞再拜。谒者进太尉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无皇帝停大次下至太常卿奏谨具仪。皇帝服大裘而冕。夏服羇冕。出次。华盖侍卫如常仪。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导。皆博士先引。至内壝外。殿中监进大珪。尚衣奉御又以镇珪授殿中监。殿中监受进。皇帝搢大珪。执镇珪。华盖仗卫停殿门。近侍者从入。如常。谒者引礼部尚书太常少卿陪从。如常仪。皇帝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太常卿博士即立于左。谒者赞引各引祀官次入就位。立定。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太常卿前奏。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协律郎跪。俛伏。举麾鼓柷。奏角音。夏征音。季夏宫音。秋商音。冬羽音。乃以黄锺之均。文舞之舞。乐六成。偃麾。戛敔。乐止。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摄事拜。奉礼曰。众官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上下诸太祝。俱取玉币于篚。各立于尊所。其奠玉币及毛血。并如圜丘仪。摄则太尉为初献。受玉币。登歌作肃和之乐。余亦如圜丘摄事之仪。
进熟。 皇帝既升。奠玉帛。其设馔盥洗奠。皆如圜丘之仪。摄事如圜丘摄事仪。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某月朔某日子。嗣天子臣某。摄事云。嗣天子臣某。谨遣太尉封臣名。敢昭告于青帝灵威仰。献春伊始。时维发生。品物昭苏。式遵恒礼。敬以玉币牺齐。粢盛庶品。肃恭燔祀。畅兹和德。帝太昊氏配神作主。尚飨。讫。兴。夏云。昭告于赤帝赤熛怒。朱明戒序。长嬴驭节。庶品蕃硕。用遵恒典。敬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恭敬禋祀。肃昭养德。帝神农氏配神作主。季夏云。黄帝含枢纽。爰兹溽暑。实惟土润。戊己统位。黄钟在宫。敬以玉币牺齐。粢盛庶品。恭修燔祀。式虔厚德。帝轩辕氏配神作主。秋云。白帝白招拒。素秋伊始。品物收成。祗率旧章。展其恒礼。帝少昊氏配神作主。冬云。黑帝协光纪。元冥戒序。庶类安宁。资此积岁。祗率恒典。帝颛顼氏配神作主。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于神座前。兴。还尊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配帝酒尊所。执尊者举羃。侍中取爵。侍中赞酌泛齐讫。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进。当太昊氏神座前。东向跪。奠爵。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东向立。乐止。太祝持版进于神座前左。北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某月朔日子。开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帝太昊氏。爰始立春。盛德在木。用致燔燎。青帝灵威仰。惟帝布兹仁政。叨协上元。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备兹明荐。配神作主。尚飨。讫兴。夏云。昭告于帝神农氏。时惟孟夏。火德方融。用致明禋于赤帝赤熛怒。惟帝表功协德。允斯作对。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式陈明荐。配神作主。季夏云。告于帝轩辕氏。时惟季夏。位膺土德。奉明禋于黄帝含枢纽。惟帝功施厚地。道合上元。谨以云云。秋云。告于帝少昊氏。时惟立秋。金德在驭。用致燔燎于白帝白招拒。惟帝立兹义政。协此神功。谨以云云。冬云。告于帝颛顼氏。时惟立冬。水德在驭。用兹禋燎于黑帝协光纪。惟帝道合干元。允兹升配。谨以云云。其饮福及亚献至还宫。并同圜丘之仪。摄事同圜丘摄事仪。见开元礼。
开元二十五年十月一日。制自今已后。每年立春之日。朕当帅公卿。亲迎春于东郊。其后夏及秋。常以孟月朝于正殿。读时令。仍令礼官即修撰仪注。既为例程。及是常礼。务从省便。无使劳烦也。文献通考。
开元二十六年正月丁丑。迎气于东郊。唐书元宗本纪。
开元二十六年。又亲往东郊迎气。祀青帝。以勾芒配。岁星及三辰七宿从祀。其坛本在春明门外。元宗以配所隘狭。始移于浐水之东面。而位望春宫。其坛一成。坛上及四面皆青色。勾芒坛在东南。岁星已下。各为一小坛。在青帝坛之北。亲祀之时。有瑞雪坛下。侍臣及百寮拜贺称庆。旧唐书礼仪志。
肃宗元年建卯月一日赦文。朕敬授人时。慎徽月令。庶无极惫。以获休征。自今已后。每至四孟月迎气之日。令所司明案典礼。宣读时令。朕当与百辟卿士。举而行之。文献通考。
德宗贞元元年十月二十七日。诏郊祀之义。本于至诚。制礼定名。合从事实。使名实相副。尊卑有伦。五方配帝。上古哲王。道济蒸民礼着明祀。论善计功。则朕德不类统天御极。朕位攸同。而祝文称臣以祭既无益于诚敬。徒有黩于等威。宜从改正。以敦至礼。自今以后。祀五方配帝祝文。并不须称臣。其余礼数如旧。旧唐书礼仪志。
 旧唐书归崇敬传。时有术士巨彭祖上疏云。大唐土德。千年合符。请每四季郊祀天地。诏礼官儒者议之。崇敬议曰。案旧礼。立春之日。迎春于东郊。祭青帝。立夏日。迎夏于南郊。祭赤帝。先立秋十八日。迎黄灵于中地。祀黄帝。秋冬各于其方。黄帝于五行为土王。在四季生于火。故火用事之末而祭之。三季则否。汉魏周隋。共行此礼。国家土德乘时。亦以每岁六月土王之日。祀黄帝于南郊。以后土配。所谓合礼。今彭祖请用四季祠祀。多凭纬候之书。且据阴阳之说。事涉不经。恐难行用。又议祭五人帝不称臣云。太昊五帝。人帝也。于国家即为前后之礼。无君臣之义。若于人帝而称臣。则于天帝复何称也。议者或云五人帝列于月令。分配五时。则五神。五音。五祀。五虫。五臭。五谷皆备。以备其时之色数。非必别有尊崇也。
  杂录
武德初。令每岁夏至祭皇地祇于方丘。亦以景帝配。其坛在宫城之北十四里。坛制再成。下成方十丈。上成五丈。每祀则地祇及配帝设位于坛上。神州及五岳四镇。四渎四海。五方山林。川泽邱陵。坟衍原隰。并皆从祀。神州在坛之第二等。五岳以下三十七座。在坛下外壝之内。邱陵等三十座。在壝外。其牲。地祇及配帝用犊二。神州用黝犊一。岳镇以下。加羊豕各五。孟冬祭神州于北郊。景帝配。牲用黝犊二。旧唐书礼仪志。
太宗贞观时。奉高祖配地郊。通典。
 中书令房元龄。与礼官议。以为礼有益于人则祀之。神州者。国之所托。余八州则又不相及。近代通祭九州岛。今除余州等八座。惟祭皇地祇及神州。以正祀典。
高宗永徽中。废神州之祀。通考。
 礼部尚书许敬宗议。方丘在祭地之外。别有神州。谓之北郊。分地为二。既无典据。理又不通。请合于一祀。以符古义。仍并条附式令。永垂后则。可之。旧唐书礼仪志。
 唐书萧德言传。方丘既祭地。又祭神州北郊。皆不载经。请止一祠。诏曰。可。
干封初。诏依旧祀神州皇地祇坛。依旧于渭水北置。通考。
 太常博士陆遵等议。北郊之月。古无明文。汉光武正月辛未。始建北郊。东晋成帝咸和中。议北郊用正月。皆无明据。武德来礼令。即用十月。为是阴用事。故于此时祭之。请依旧十月致祭。从之。
武后天册万岁元年。亲享南郊。合祭天地。唐书。
睿宗景云三年。将祀南郊。有司请设皇地祇位。唐书。
先天元年夏五月戊寅。有事于北郊。辛巳。大赦。改元曰延和。赐内外官陪礼者勋一转。民酺五日。唐书睿宗本纪。
开元十一年二月壬子。如汾阴。祀后土。唐书元宗本纪。
开元十一年。上将还西京。便幸并州。兵部尚书张说进言曰。陛下今因行幸。路由河东。有汉武后土之祀。此礼久阙。历代莫能行之。愿陛下绍斯坠典。以为三农祈谷。此诚万姓之福。至十二年二月二十二日。祠后土于汾阴睢上。太史奏荣光出河。休气四塞。祥风绕坛。日扬其光。初有司奏修坛。掘地获古铜鼎二。其大者容四升。小者容一升。色皆青。又获古砖。长九寸。有篆书千秋万岁字。及长乐未央字。又有赤免见于坛侧。旧祠堂为妇人素像。则天时移河西梁山神素像。就祠中配焉。至十一年。有司迁梁山神像于祠外之别室焉。诏以中书令张嘉贞为坛场使。将作少监张景为坛场副使。张说为礼仪使。见文献通考。
开元二十年九月乙巳。中书令萧嵩等。奏上开元新礼。十一月庚午。祀后土于睢上。大赦天下。旧唐书元宗本纪。
开元二十年十一月庚申。如汾阴。祠后土。唐书元宗本纪。
开元二十年。车驾欲幸太原。中书令萧嵩上言云。十一年亲祀后土。自是神明昭佑。累年丰登。有祈必报。礼之大者。且汉武亲祠睢上。前后数回。伏请准旧事。至后土行报赛之礼。上从之。至十一月二十一日。祀后土于睢上。其文曰。恭惟坤元。道昭品物。广大茂育。畅于生成。庶凭休和。惠及黎献。博厚之位。澳在汾阴。肃恭时巡。用昭旧典。敬以琮币牺牲。粢盛庶品。备兹瘗礼。式展诚悫。睿宗皇帝配神作主。礼毕。令所司刊石于祠所。上自为文。文献通考。
开元二十年。萧嵩为中书令。改撰新礼。祀地一岁有二。旧唐书礼仪志。
祭地仪。夏至日。祭皇地祇于方丘坛上。以高祖神尧皇帝配座。每座笾豆各十二。簠簋篚俎各一。百七十二座。祭神州地祇于坛第一等。笾豆各四。余如上也。祭五岳。四镇。四海。四渎。五山。五川。五林。五泽。五邱。五陵。五坟。五衍。五原。五隰。于内壝之外。各依方面。每座笾豆各一。簠簋篚俎各一。皆准旧礼为定。立冬后。祭神州地祇于北郊。以太宗文武圣皇帝配座。每座笾豆各十二。簠簋篚俎各一也。文献通考。
旧乐用姑洗三成。准周礼云。函锺之均八变。则地祇皆降。可得而礼。郑元云。祭地有二。一是大地昆仑为皇地祇。则宗伯黄琮所祭者。二是帝王封城内之神州。则两圭有邸所祭者。后礼则不立神州之祀。今依前礼为定。既曰地祇。其乐合用函锺之均八变。文献通考。
皇帝夏日至。祭方丘仪。后土同。孟冬祭神州及摄事并附。
斋戒。 前祭七日。戒誓。皇帝服衮冕。前祭二日。太尉告高祖神尧皇帝庙。如常告之仪。告以配神作主。孟冬。祭神州则告太宗文武圣皇帝庙。余并如圜丘之仪。
陈设。 前祭三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外壝东门之外道北。南向。摄事。卫尉设祭官公卿以下次于东壝外道南。北向西上。尚舍奉御铺御座。卫尉设文武侍臣次于大次之后。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南向。设祭官次于东壝之外道南。北向西上。三师于南壝之外道东。诸王于三师之南。俱西向北上。文官九品以上于祭官之东。北向西上。介公酅公。于南壝之外道西。东向。诸州使人。东方南方于诸王东南。西向。西方北方于介公酅公西南。东向。皆北上。诸国之客。东方南方于诸州使人之南。西向。西方北方于诸州使人之南。东向。皆北上。武官三品以下。七品以上。于西壝之外道南。北向东上。褒圣侯于文官三品以下。摄事无御座以下至此仪。设陈馔幔于内壝东门西门之外道。北面南向。坛上及神州东方南方之馔。陈于东门外。西向。西方北方之馔。陈于西门外。东向。神州无西门之馔。前祭二日。太乐令设宫悬之乐于坛南内壝之外。树灵鼓于北悬之内道之左右。余如圜丘仪。又为瘗埳于坛之壬地。内壝之外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前祭一日。奉礼设御位。摄事无御位。于坛之东南。西向。设望瘗位于坛西南。当瘗埳北向。设祭官公卿位于内壝东门之外道南。分献官于公卿之南。执事者位于其后。每等异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设御史位于坛上。正位于东南隅。西向。副位西南隅。东向。设奉礼位于乐悬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设奉礼赞者位于瘗埳西南。东向南上。设协律郎位于坛上南陛之西。东向。设太乐令位于北悬之间。当坛北向。设从祭之官。三师位于悬南道东。诸王位于三师之东。俱北向西上。介公酅公位于道西。北向东上。文官从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执事之南。每等异位。重行西向。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西方。当文官。每等异位。重行东向。皆北上。诸州使人位。东方南方于诸王东南。重行北面西上。西方北方于介公酅公西南。重行北面东上。设诸国客使位于内壝南门之外。东方南方于诸州使人之东。每国异位。重行北面西上。西方北方于诸州使人之西。每国异位。重行北面东上。摄事无三师以下至此仪。设门外位。祭官公卿以下。皆于东壝之外道南。每等异位。重行北面西上。三师位于南壝之外道东。诸王于三师之南。俱西向。介公酅公于道西东向。皆北上。文官从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东壝之外。祭官之南。每等异位。重行北面西上。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西壝之外道南。每等异位。重行北面东上。诸州使人位。东方南方于诸王东南。重行西面。西方北方于介公酅公西南。重行东面。俱北上。设诸国客位。东方南方于诸州使人之南。每国异位。重行西面。西方北方于诸州使人之南。每国异位。重行东面。皆北上。摄事无三师以下至此仪。牲牓于东壝之外。当门西向。黄牲一居前。又黄牲一在北。少退。元牲一在南。少退。设廪牺令位于牲西南。祝史陪其后。俱北向。设诸太祝位于牲东。各当牲后。祝史陪其后。俱西向。设太常卿省牲位于牲前。近北南向。设皇地祇酒尊于坛之上下。太尊二。着尊二。牺尊二。罍一。在坛上东南隅。北向。象尊二。壶尊二。山罍一。在坛下。皆于南陛之东。北向。俱西上。设配帝着尊二。牺尊二。象尊二。罍一。在坛上。皆于皇地祇酒尊之东。北向西上。孟冬北郊酒尊。于神州酒尊之东。同夏至之仪。神州太尊二。在第一等。每方岳镇海渎。俱山尊二。山林川泽。俱蜃尊二。邱陵坟衍原隰。俱概尊二。凡尊各设于神位之左。而右向。神州以上之尊。置于坫。以下之尊。俱藉以席。皆加勺羃。设爵于尊下。孟冬仪坛上之尊。置于坛坫。以下之尊。藉以席。设御洗及设玉币之篚等。并如圜丘仪。孟冬祭同。祭日。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帅其属升。设皇地祇神座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 秸。设高祖神尧皇帝神座孟冬神州。则设太宗文武圣皇帝神座。于东方。西向。席以莞。设神州地祇神座于第一等。东南方。席以 秸。又设岳镇海渎以下之座于内壝之内。各于其方。皆有原隰邱陵坟衍之座。又设中岳以下之座于坛之西南。俱内向。自神州以下六十八位席。皆以莞设神位。各于座首。
省牲器。如别仪。
銮驾出宫。 服以衮冕。余如上辛圜丘仪。孟冬北郊同圜丘。
奠玉帛。 祭日未明三刻。诸祭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酝令各帅其属。入实尊罍玉币。凡六尊之次。太尊为上。实以泛齐。着尊次之。实以醴齐。牺尊次之。实以盎齐。象尊次之。实以醍齐。壶尊次之。实以沈齐。山罍为下。实以三酒。配帝。着尊为上。实以泛齐。牺尊次之。实以醴齐。象尊次之。实以盎齐。以上孟冬同。神州太尊。实以沈齐。五方岳镇海渎之山尊。实以醍齐。山林川泽之蜃尊。实以沈齐。邱陵以下之散尊。实以清酒。元酒各实于诸齐之上。尊礼神之玉。皇地祇以黄琮。其币以黄。配帝之币亦如之。神州之玉以两圭有邸。其币以元。孟冬同。岳渎以下之币。各从方色。太官令帅进馔者。入实馔。及礼官就位。御史太祝行埽除等。并如圜丘仪。孟冬同。驾将至。谒者赞引。各引祭官从祭官客使等。俱就门外位。驾至大次门外。回辂南向。将军降立于辂左。侍中进。当銮驾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辂。俯伏。兴。还侍位。五品以上从祭之官。皆就壝外位。摄事。无驾至大次下仪。太乐令帅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悬内武舞立于悬南道西。谒者引司空入。行埽除讫。出复位。皇帝停大次半刻顷。谒者赞引。各引祝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祀群官。介公酅公。诸方客使。皆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门外。当门北向。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羇冕。孟冬神州。大裘而冕。出次。华盖侍卫如常仪。侍中负宝陪从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至中壝门外。殿中监进大圭。尚衣奉御又以镇圭授殿中监。皇帝搢大圭。执镇圭。华盖仗卫。停于门外。侍者从入。谒者引礼部尚书太常少卿陪从。如常仪。皇帝至版位。太常卿请再拜。及请行事。并如圜丘仪。摄事。如圜丘摄事仪。协律郎举麾。工鼓柷。奏顺和之乐。乃以林锺为宫。太蔟为角。姑洗为征。南吕为羽。作文舞之舞。乐舞八成。林锺太蔟姑洗南吕皆再成。偃麾。戛敔。乐止。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皇帝奠玉币及乐之节。并如圜丘。摄事则太尉奠玉币。下放此。登歌作肃和之乐。以应锺之均。太常卿引皇帝进。北向。跪奠于皇地祇孟冬神州。神座。俯伏。兴。及奠配座。并如圜丘仪。摄事同圜丘摄事仪。
进熟。 皇帝既升。奠玉币。太官令陈馔之仪。如圜丘。俎初入门。奏雍和之乐。以太簇之均。自后接神之乐用太簇。馔至陛。乐止。祝史俱进。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皇地祇之馔。升自南陛。配帝之馔。升自东陛。神州之馔。升自北陛。孟冬神州。升自南陛。诸太祝迎引于坛上。各设于神座前。设讫。谒者引司徒。太官令帅进馔者。降自东陛以出。司徒复位。诸太祝还尊所。又进设岳镇以下之馔。相次而毕。太常卿引皇帝诣罍洗。乐作。其盥洗酌献跪奠奏乐之仪。并如圜丘。摄事如圜丘摄事仪。太祝持版进于神座右。东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臣某。摄则云。谨遣太尉臣名。下放此。敢昭告于皇地祇。干道运行。日躔北至。景风应序。离气效时。嘉承至和。肃若旧典。敬以玉币牺齐。粢盛庶品。备兹祗瘗。式表诚悫。高祖神尧皇帝配神作主。尚享。太祝俯伏。兴。孟冬神州云。包含区夏。载植群生。溥被域中。赖兹厚德。式遵彝典。用拣元辰。敬以玉币牺齐。粢盛庶品。明献厥诚。备兹祗瘗。皇祖太宗文武圣皇帝配神作主。皇帝再拜。摄则太尉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皇帝拜讫。太常卿引皇帝诣配帝酒尊所。执尊者举羃。侍中取爵于坫。进。皇帝受爵。侍中赞酌沈齐。讫。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进高祖神尧皇帝神座前。东向跪。奠爵。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东向立。乐止。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左。北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孝孙开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高祖神尧皇帝。时唯夏至。肃敬训典。用祗祭于皇地祇。唯高祖德协二仪。道兼三统。礼膺光配。敢率旧章。孟冬云。皇曾祖太宗文武圣皇帝。德被乾坤。格于上下。昭配之仪。钦率旧章。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肃陈明荐。作主侑神。尚享。太祝俯伏。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皇帝饮福受胙。及亚献终献盥洗酌献饮福。并如圜丘仪。唯皇地祇太尉亚献。酌醍齐时。武舞作。合六律六同为异耳。初。太尉将升献。谒者一人引献官诣罍洗。盥洗匏爵讫。升自已陛。诣酒尊所。执尊者举羃。酌沈齐。进奠于神州座前。引降还本位。谒者五人。次引献官。各诣罍洗盥洗讫。各诣酒尊所。俱酌醍齐讫。引献官各进。奠爵于诸方岳镇海渎首座。余座皆祝史助奠。相次而毕。引还本位。又赞引五人。引献官诣罍洗盥洗。诣酒尊所。酌沈齐。献山林川泽。如岳镇之仪。讫。又引献官诣罍洗盥洗讫。诣酒尊所。俱酌清酒。献邱陵以下。及斋郎助奠。如上仪。讫。各引还本位。武舞六成。乐止舞献俱毕。诸祝彻豆及赐胙。皇帝再拜奏乐。并如圜丘仪。太常卿前奏。请就望瘗位。太常卿引皇帝。作乐。皇帝就望瘗位。北向立。乐止。于群官将拜。上下诸祝各执篚进神座前。取玉币。斋郎以俎载神州以上牲体稷黍饭爵酒。各由其陛降坛北行。当瘗埳西行。诸太祝以玉币馔物。置于埳。诸祝又以岳镇以下之礼币及牲体皆从瘗。奉礼曰。可瘗埳。东西厢各六人。寘土半埳。太常卿前奏。礼毕。引皇帝还大次。乐作。从祀群官诸方客使。及御史以下出。并如圜丘仪。其祝版燔于斋所。通典开元礼纂类。
銮驾还宫。如圜丘仪。
开元二十一年。诏夏至日。祀皇地祇于方丘。以高祖配。立冬祭神州于北郊。以太宗配。文献通考。
天宝五载。诏皇王之典。聿修于百代。郊祭之仪。允属于三灵。圣人既因时以制宜。王者亦缘情以定礼。且尊莫大于天地。礼莫崇于祖宗。严配昭升。岂宜异数。今烝尝之献。既着于例程。南北之郊。未展于时享。自今以后。每岁四时孟月。先择吉日。祭昊天上帝。其以皇地祇合祭。以次日祭九宫坛。皆令宰臣行礼奠祭。务崇蠲洁。称朕意焉。册府元龟。
代宗大历十二年秋八月。增修北郊坛斋宫二十五间。
文宗太和三年六月。太常寺奏北郊祀皇地祇坛。先阙斋宫。请准祠例置一所。可之。册府元龟。
  后土社稷。
武德九年二月戊寅。亲祠社稷。旧唐书高祖本纪。
武德贞观之制。仲春仲秋时戊日。祭大社大稷。社以勾龙配。稷以后稷配。社稷各用太牢一。牲色并黑。笾豆簠簋各二。铏俎各三。季冬蜡之明日。又祭社稷于社宫。如春秋二仲之礼。旧唐书礼仪志。
 通典。唐社稷亦在含光门内之右。
 册府元龟。武德九年正月丙子。诏曰。厚地载物。社主其祭。嘉谷养民。稷惟元祀。列圣垂范。昔王通训。建邦正位。莫此为先。爰暨都邑。建于州里。率土之滨。咸极庄敬。所以劝农务本。修始报功。敦序教义。整齐风俗。末代浇浮。祀典亏替。时逢丧乱。仁惠弛薄。坛壝阙昭备之礼。乡闾无纪合之训。朕握图受历。菲食卑宫。奉珪璧以尊严。洁粢盛而禋燎。尚想躬稼。厉精治本。永言享祀。宜存亿纪。是以吉日惟戊。亲祀大社。率从百僚。以祈九谷。今既南亩俶载。东作方兴。九州岛致祀。宜尽祗肃。四方之民。咸勤殖艺。随其性类。命为宗社。京邑庶士。台省群官。里闬相从。共遵社法。以时供祀。各申祈报。兼行宴醑之义。用洽乡党之欢。且立节文。明为典制。进退俯仰。登降折旋。明加诲厉。递相劝奖。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布告天下。即宜遵用。戊寅。亲祀社稷。
 通典。唐初为帝社。亦曰藉田坛。贞观三年。太宗将亲耕。给事中孔颖达议曰。礼。天子藉田南郊。诸侯东郊。晋武帝犹南郊。今帝社乃东坛。未合于古。太宗曰。书称平秩东作。而青辂黛耜。顺春气也。吾方位少阳。田宜于东郊。乃耕于东郊。
咸亨五年五月己未。诏春秋二社。本以祈农。如闻此外别为邑会。此后除二社外。不得聚集。有司严加禁止。旧唐书高宗本纪。
长寿元年九月。大赦改元。改用九月社。唐书武后本纪。
神龙元年五月乙酉。立太庙社稷于东都。唐书中宗本纪。
先农初为帝社。亦曰藉田坛。垂拱中。武后藉田坛曰先农坛。神龙元年。礼部尚书祝钦明议曰。周颂载芟。春藉田而祈社稷。礼天子为藉千亩。诸侯百亩。则缘田为社。曰王社侯社。今曰先农。失王社之义。宜正名为帝社。太常少卿韦叔夏。博士张齐贤等议曰。祭法。王者立太社。然后立王社。所置之地。则无传也。汉兴已有官社。未立官稷。配立于官社之后。以夏禹配官社。以后稷配官稷。臣瓒曰。高祖立汉社稷。所谓太社也。官社配以禹。所谓王社也。至光武乃不立官稷。相承至今。魏以官社为帝社。故挚虞谓魏氏故事立太社是也。晋或废或置。皆无处所。或曰二社并处。而王社居西。崔氏皇甫氏皆曰。王社在藉田。案卫宏汉仪。春始东耕于藉田。引诗先农。则神农也。又五经要义曰。坛于田以祀先农。如社。魏秦静议。风伯。雨师。灵星。先农。社。稷。为国六神。晋太始四年。耕于东郊。以太牢祀先农。周隋旧仪。及国朝先农。皆祭神农于帝社。配以后稷。则王社先农不可也。今宜于藉田立帝社帝稷。配以禹弃。则先农帝社并祠。协于周之载芟之义。钦明又议曰。藉田之祭本王社。古之祀先农勾龙后稷也。烈山之子。亦谓之农。而周弃继之。皆祀为稷。共工之子曰后土。汤胜夏欲迁而不可。故二神社稷主。自黄帝以降。不以羲农列常祀。岂社稷而祭神农乎。社稷之祭。不取神农耒耜大功。而专于共工烈山。盖以三皇洪荒之迹。无取为教。彼秦静何人。而知社稷先农为二。而藉田有二坛乎。先农王社一也。皆后稷勾龙异名而分祭。牲以四牢。钦明又言汉祀禹缪也。今欲正王社先农之号而未决。乃更加二祀。不可。叔夏齐贤等乃奏言。经无先农。礼曰。王自为立社。先儒以为在藉田也。永徽中犹曰藉田。垂拱后乃为先农。然则先农与社一神。今先农坛请改曰帝社坛。以合古王社之义。其祭准令以孟春吉亥祀后土。以勾龙氏配。于是为帝社坛。又立帝稷坛于西。如太社太稷。而不设方色。以异于太社。唐书礼乐志。
 张齐贤传。齐贤迁博士。时东都置太社。礼部尚书祝钦明。问礼官博士周家田。主用所宜木。今社主石奈何。齐贤与太常少卿韦叔夏。国子司业郭山恽。尹知章等议。春秋君以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故曰不用命戮于社。社稷主用石。以可奉而行也。崔灵恩曰。社主用石。以地产最实欤。吕氏春秋言殷人社用石。后魏天平中。迁太社石主。其来尚矣。周之田主用所宜木。其民间之社欤。非太社也。于是。旧主长尺有六寸。方尺七寸。问博士云何。齐贤等议。社主之制。礼无传。天子亲征。载以行。则非过重。礼。社祭土。主阴气。韩诗外传。天子太社方五尺。诸侯半之。五土数。社主宜长五尺。以准数五。方二尺。以准阴偶。剡其上以象物生。方其下以象地体。埋半土中。本末均也。请度以古尺云。又问社稷坛随四方用色。而中不数尺冒黄土谓何。齐贤等曰。天子太社。度广五尺。分四方。上冒黄土。象王者覆被四方。然则当以黄土覆坛上。旧坛上不数尺。覆被之狭。乖于古。于是以方色饰坛四面及陛。而黄土全覆上焉。祭牲皆太牢。其后改先农曰帝社。又立帝稷。皆齐贤等参定。
起居舍人王仲邱。撰成百五十卷。名曰大唐开元礼。二十年九月。颁所司行用焉。以社稷帝社为中祀。州县之社稷为小祀。旧唐书礼仪志。
社稷之坛广五丈。以五土为之。社以后土。稷以后稷。配以太尊。实醍齐。着尊实盎齐。皆二。山罍一。州县之社稷。以象尊二。实醍齐。以两圭有邸。币以黑。小祀币以白。笾豆皆十。簋二。簠二。铏三。俎三。州县祭。笾豆皆八。簋二。簠二。俎三。春秋祭。牲皆太牢。以黑。孟春祭帝社及配座。笾豆皆十。簋二。簠二。三。铏三。俎三。文献通考。仲春仲秋上戊。祭太社太稷。旧乐用姑洗之均。三变。社稷之祀。于礼为尊。岂同邱陵。止用三变。合依地祇。用函锺之均。八变之乐。文献通考。
皇帝仲春仲秋上戊。祭太社太稷仪。摄事附。
斋戒。如方丘仪。
陈设。 前祭三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社宫西门之外道北。南向。尚舍奉御铺御座。卫尉设文武侍臣次于大次之后。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南向。设诸祭官次于斋坊之内。摄事。无设大次仪。但守臣设祭官次。三师于北门之外。诸王于三师之北。俱东向南上。文官从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于斋坊南门之外。重行东向北上。介公酅公。于北门之外道东。西向。以南为上。诸州使人。东方南方于诸王西北。东面。西方北方于介公酅公东北。俱南上。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于东门之外道北。南向。以西为上。诸国之客。于东门之外。东方南方于武官东北。南向。西方北方。于道南。北向。俱以西为上。摄事无三师以下至此仪。前祭二日。太乐令设宫悬之乐于坛北。东方西方。磬起南。钟次之。南方北方。磬起东。钟次之。设十二镈锺于编悬之间。各依辰位。树灵鼓于南悬之内道之左右。植建鼓于四隅。置柷敔于悬内。柷在左。敔在右。设歌钟歌磬各于坛上。近北南向。皆磬在西。其匏竹者。各立于坛下。南向。相对为首。凡悬皆展而编之。诸工人各位于悬后。东方西方。以南为上。南方北方。以东为上。右校请埽除内外。又为瘗埳二。于南门之内稷坛。西向。摄事无埋坎二于乐悬之北。方深取足容物。北出陛。前祭一日。奉礼设位北门之内。当社稷坛北。南向。将祭。奉礼郎一人守之。在位版东北立五步所。南向。又设望瘗位于西门之内。当瘗埳南向。摄事。无御位以下至此仪。设祭官公卿位于西门之内道北。执事位于其后。少北。每等异位。俱重行东面。以南为上。设御史位于坛上。正位于太社坛东北隅。西向。副位于太稷坛西北隅。东向。摄事令史陪后。设奉礼位于乐悬西北。赞者二人在北。差退。俱东面南上。又设奉礼赞者位于瘗埳西北。东向北上。摄事无奉礼位。设协律郎位各于坛之上。东北隅。俱西向。设太乐令位于南县之门。南向。设祭官位。三师位于北门之内道西。俱南面东上。设介公酅公位于道东。南面西上。文官从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执事北。每等异位。俱重行东向。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东方。值文官。每等异位。重行西向。皆以南为上。诸州使人位。东方南方于北门之内道西。于诸王西北。重行南向。以东为上。西方北方于道东。于介公酅公东北。重行南向。以西为上。诸蕃客位于北门之内。东方南方于诸州使人之西。每国异位。俱重行南向。以东为上。西方北方。于诸州使人之东。每国异位。俱重行南向。以西为上。设门外位。祭官公卿以下。皆于西门之外道南。每等异位。重行北向。以东为上。三师位于北门之外道西。诸王于三师之北。俱东向。介公酅公。位于道东。西向。皆以南为上。文官从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西门之外。祭官之南。每等异位。重行北面。以东为上。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东门之外道北。每等异位。重行南向。以西为上。诸州使人位。东方南方。于诸王西北。重行东面。西方北方。于介公酅公东北。西向。俱南上。设诸国客位。东方南方于武官东北。每国异位。重行南向。西方北方于道南。每国异位。重行北向。皆以西为上。摄事无三师北门内位至此仪。但设祭官门外之位。设酒尊之位。太社。太尊二。着尊二。罍二。坛上西北隅。南向。设后土氏。象尊二。着尊二。罍二。太社酒尊之西。俱南向东上。各置于坫。皆加勺羃。爵皆置于尊下。设太稷后稷酒尊于其坛上。如太社后土之仪。设御洗各于太社太稷坛之西北南向。亚献之洗。又各于西北南向。俱罍水在洗西。篚在洗东北次。篚实以巾爵也。执尊罍篚羃者。位于尊罍篚羃之后。各设玉币之篚于坛上樽坫之所。晡后。谒者引光禄卿诣厨省馔具讫。还斋所。祭日。未明十刻。太官令帅宰人。以銮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摄事。斋郎取毛血。置于馔所。遂烹牲。牲皆用黝。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升。设太社太稷神座各于坛上。近南北向。设后土氏于太社神座之右。后稷氏于太稷神座之左。俱东向。席皆以莞。设神座各于座首。
銮驾出宫。如方丘之仪。
奠玉帛。 祭日。未明三刻。诸祭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酝令各帅其属入。实尊罍玉币。太尊为上。实以醴齐。着尊次之。实以盎齐。罍为下。实以清酌。配座之尊亦如之。齐加明水。酒加元酒。各实于上尊。礼神之玉。太社太稷俱以两圭有邸。币色皆以元。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簠簋。皆设于神厨。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诸太祝。及令史祝史。与执尊罍篚羃者。入自西门。当太社坛北。重行南面。以东为上。凡引尊者。每曲一逡巡。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凡奉礼有词。赞者皆承传。御史以下皆再拜。讫。执尊者各升自西陛。立于尊所。执罍洗篚羃者。各就位。赞引引御史诸太祝。诣太社坛西陛。升。行埽除于上。令史祝史。行埽除于下。降。又诣太稷坛行埽除。如太社之仪。讫。各引就位。驾将至。谒者赞引各引祭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祭群官客使。先至者俱就门外位。驾至大次门外。回辂南向。将军降立于辂右。侍中进当銮驾前跪奏。称侍中臣某奏。请降辂。俯伏。兴。还侍位。皇帝降辂。之大次。谒者引文武五品以上从祭群官。皆就门外位。摄事。谒者赞引引祭官各就位。无驾将至至此仪。太乐令帅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悬内。武舞立于悬北道东。谒者引司空入就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司空再拜。讫。谒者引司空诣坛西陛外。行埽除于上。升。稷坛亦如之。讫。降。行乐悬讫。引就门外位。皇帝停大次半刻顷。谒者赞引各引祭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祭文武群官。介公酅公。诸客使。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门外。当门北向。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絺冕。出次。华盖侍卫如常仪。侍中负玺陪从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导。皆博士先引。至社宫西门外。殿中监进大珪。执镇珪。华盖侍卫停于门外。近侍者从入如常仪。谒者引礼部尚书。太常少卿陪从如常。皇帝至版位。南向立。每立定。太常卿与博士退立于左。谒者赞引。各引祭官次入就位。立定。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太常卿前奏。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摄事。谒者白太尉。下放此。协律郎跪。俯伏。举麾。凡取物者跪。俯伏而取以兴。奠物则跪。奠讫。俯伏而后兴。鼓柷。奏顺和之乐。乃以函锺为均。文舞八成。偃麾。戛敔。乐止。凡乐皆协律郎举麾。工鼓柷。而后作。偃麾戛敔而后止。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诸太祝俱取玉币于篚。各立于尊所。太常卿引皇帝。太和之乐作。皇帝每行。皆作太和之乐。皇帝诣太社坛。升自北陛。侍中中书令。下及左右侍卫。量人从升。以下皆如之。皇帝升坛。南向立。乐止。太祝加玉于币。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币。西向进。皇帝搢镇圭。受玉帛。凡授物皆搢镇圭。奠讫。执圭俯伏。兴。登歌作肃和之乐。乃以应锺之均。太常卿引皇帝进。南向跪。奠于太社神座。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南向再拜。太常卿引皇帝立于东方。西向。太祝以币授侍中。侍中奉币。南向进。皇帝受币。太常卿引皇帝进。西向跪。奠于后土氏神座。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西向再拜。讫。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降自北陛。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诣太稷坛。升自北陛。南向立。乐止。太祝加玉于币。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帛。西向进。皇帝受玉帛。登歌作。太常卿引皇帝进。南向跪。奠于太稷神座。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南向再拜讫。太常卿引皇帝立于东方。西向。又太祝以币授侍中。侍中奉币。南向进。皇帝受币。登歌作。太常卿引皇帝进奠于后稷氏神座。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西向再拜讫。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降自北陛。乐作。皇帝还版位。南向立。乐止。初。群官拜讫。祝史各奉毛血之豆。立于门外。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入。各由其陛升。诸太祝迎取于坛上。俱进奠于神座前。太祝与祝史退立于尊所。
进熟。 皇帝既升奠玉帛。太官令出。帅进馔者奉馔。陈于西门外。谒者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太社之俎。初。皇帝既至位。乐止。太官令引馔入。太社太稷之馔。入自正门。配座之馔。入自左闼。俎初入门。雍和之乐作。以太簇之均。馔至陛。乐止。祝史各进彻毛血之豆。降自西陛以出。太社太稷之馔。升自北陛。配座之馔。升自西陛。诸太祝迎引于坛上。各设于神座前。笾豆盖羃。先撤乃升。簠簋奠讫。却其盖于下。设讫。谒者引司徒以下。降自西陛。复位。诸太祝还尊所。太常卿引皇帝诣罍洗。乐作。其盥洗之仪。并如圜丘。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诣太社坛。升自北陛。乐止。谒者引司徒。升自西陛。立于尊所。斋郎奉俎从升。立于司徒之后。太常卿引皇帝。诣太社酒尊所。执尊者举羃。侍中赞酌醴齐。寿和之乐作。皇帝每酌献及饮福。皆作寿和之乐。太常卿引皇帝进太社神座前。南面跪奠爵。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南向立。乐止。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西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嗣天子某。摄事云。谨遣太尉封臣名。下同。敢昭告于太社。维神德兼博厚。道着方直。载生品物。含宏庶类。谨因仲春仲秋。祗率常礼。敬以玉帛。一元大武。柔毛刚鬣。明粢芗合。芗萁嘉蔬。嘉荐醴齐。备兹禋瘗。用伸报本。以后土勾龙氏配神作主。尚享。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于神座前。还尊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后土氏酒尊所。执尊者举羃。侍中取爵于坫。进。皇帝受爵。侍中赞酌醴齐。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进后土氏神座前。西向跪奠爵。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西向立。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左。南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开元神武皇帝某。敢昭告于后土氏。爰兹仲春仲秋。揆日惟吉。恭修常祀。荐于太社。唯神功着水土。平易九州岛。昭配之义。实惟通典。谨以制币。一元大武。柔毛刚鬣。明粢芗合。芗萁嘉荐醴齐。陈于表位。作主侑神。尚享。讫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于神座前。还尊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进太社神位前。南向立。乐作。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讫。太祝持爵授侍中。侍中受爵。东向进。皇帝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俯伏。兴。太祝帅斋郎进俎。太祝减太社神座前三牲胙肉。各置一俎上。太祝以俎授司徒。司徒持俎东向。以次进。皇帝每受。以授左右。皇帝跪取爵。遂饮。卒爵。侍中进受爵。复于坫。皇帝俯伏。兴。再拜。乐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北陛。诣罍洗。乐止。谒者引司徒。降自西陛以从。皇帝诣罍洗。盥手洗爵。侍中黄门侍郎赞洗如常。讫。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诣太稷坛。升自北陛。乐止。谒者引三公。三公与斋郎奉俎。升自西陛。立于尊所。皇帝诣太稷酒尊所。执尊者举羃。侍中赞酌醴齐。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进太稷神座前。南向跪奠爵。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南向立。乐止。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西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嗣天子某。敢昭告于太稷。唯神播生百谷。首兹八政。用而不匮。功济群黎。恭以玉帛。一元大武。柔毛刚鬣。明粢芗萁。芗合嘉荐醴齐。式陈瘗祭。备修常礼。以后稷弃配神作主。尚享。讫。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于神座。还尊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后稷氏酒尊所。执尊者举羃。侍中取爵于坫。进。皇帝受爵。侍中赞酌醴齐。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诣后稷氏神座前。西向跪奠爵。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西向立。乐止。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左。南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开元神武皇帝某。敢昭告于后稷氏。爰以仲春仲秋。式拣吉辰。敬修常礼。荐于太稷。唯神功协稼穑。阐修农政。允兹从祀。用率旧章。谨以制币。一元大武。柔毛刚鬣。明粢芗合。芗萁嘉荐醴齐。陈于表位。作主配神。尚享。讫。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于神座前。还尊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进太稷神座前。南向立。乐作。皇帝饮福受胙。如太社之仪。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北陛。还版位。南向立。乐止。谒者引司徒降自西陛。复位。文舞出。鼓柷作舒和之乐。出。讫。戛敔。乐止。武舞入。鼓柷。作舒和之乐。立定。戛敔。乐止。皇帝献后土氏将毕。谒者引太尉。摄事。则引太常卿。下同。诣罍洗。盥手洗爵讫。谒者引太尉自西陛升坛。诣太社酒尊所。执尊者举羃。太尉酌盎齐。武舞作。谒者引太尉进太社神座前。南向跪奠爵。兴。谒者引太尉少退。南向再拜。谒者引太尉诣后土氏酒尊所。取爵于坫。执尊者举羃。太尉酌盎齐。谒者引太尉进后土氏神座前。南向跪奠爵。兴。谒者引太尉少退。西向再拜。谒者引太尉进太社神座前。南向立。太祝各以爵酌罍福酒合置一爵。一太祝持爵。进太尉之右。东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爵。复于坫。太尉兴。再拜。谒者引太尉降自西陛。诣罍洗爵。诣太稷坛。升献如太社仪。讫。引降复位。初。太尉献后土将毕。谒者引光禄卿。摄事。同与光禄卿为终献。诣罍洗盥手洗爵。升酌盎齐。终献如亚献之仪。讫。谒者引光禄卿降。复位。武舞六成。乐止。舞献俱毕。诸太祝各彻豆还尊所。奉礼曰。赐胙。赞者唱。众官再拜。在位皆再拜。已饮福受胙者不拜。顺和之乐作。太常卿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乐一成止。太常卿前奏。请就望瘗位。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就望瘗位。南向立。乐止。群官将拜。诸太祝各执篚。进神座前取币。斋郎以俎载牲体稷黍。饮爵酒。各由其陛坛南行。当瘗埳西行。诸太祝以玉币馔置于埳讫。奉礼曰。可瘗埳。东西面各四人。寘土半埳。太常卿前奉。礼毕。太常卿引皇帝还大次。乐作。皇帝出门殿中监前受镇珪。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监又前授大圭。华盖侍卫如常仪。皇帝入次。乐止。谒者赞引引祭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祭群官。诸方客使。以次出。赞引引御史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赞引引工人二舞以次出。其祝版燔于斋所。銮驾还宫。如方丘之仪。
诸州祭社稷仪。诸县祭社稷附。前三日。刺史县则县令。下放此。散斋于别寝二日。致斋于厅事一日。亚献以下应祭之官。散斋二日。各于正寝。致斋一日。皆于坛所。上佐为亚献。录事参军及判司为终献。若判司上佐等有故。并次差摄之。县则丞为亚献。主簿及尉通为终献。若县令已下有故。以次差不足。则州官及比县官充。诸从祭之官。各清斋于公馆一日。从祭官。刺史未出之前。先赴祭所斋。皆如别仪。前二日。本司先修除坛之内外。其坛方二丈五尺。高二尺四寸。出阶三等。为瘗埳二于坛西门之外道北。南向。县埳于坛北方。深足容物。设刺史次于社坛西门之外道北。南向。县令同。设祭官已下次于刺史次西北。俱南向。以东为上。前一日。晡后。本司帅其属。守社稷坛四门。去壝九十步所。县七十步。禁止行人。本司设刺史位于北门之内道西。南向。若刺史有故。摄祭初献位于亚献之前。东面。县令位同。设亚献终献位于社稷坛西北。设掌事者位于西门之内道北。俱每等异位。东向南上。设赞唱者位于终献东北。东面南上。设州官位于祭官掌事者之北。东面。县从祭官位同。府官位于东方。当州官西面。俱重行南上。县无府官以下至此仪。设望瘗位于埳北。南向东上。设门外位。祭官以下于西门之外道南。州官于祭官之南。俱重行北面。以东为上。县从祭官位同。府官于东门外道南。重行北面。以西为上。祭器之数。每座尊二。笾八。豆八。簋二。簠二。俎三。羊豕脾腊各一俎。县同。掌事者以尊坫升自西阶。各设于坛上西北隅。配座之尊在西。俱南向东上。皆加勺羃。社稷皆爵一。配座皆爵四。各置于坫。设洗于社稷北陛之西。去坛二步所。南向。罍水在洗西。加勺羃。篚在洗东北肆。实爵六巾二。加羃。执尊罍洗篚者。各位于尊罍洗篚之后。祭日未明。烹牲于厨。祝以豆二取牲血。夙兴。掌馔者实以祭器。牲体羊豕。皆载右胖。前脚三节。肩臂臑节一段。皆载之。后脚三节。节一段。去下一节。载上肫胳三节。又取正脊脡脊。横脊。短胁。正胁。代胁各三骨。以并。余皆不设。簋实黍稷。簠实稻粱。笾实石盐。干鱼。枣。栗。菱。芡。鹿脯。豆实虀菹。酰醢。菁菹。鹿醢。韭菹。兔醢。笋菹。鱼醢。若土无者。各以其类充之。本司帅掌事者。以席入自西门。诣坛西阶升。设社稷神座各于坛上。近南北向。又设后土氏神座于社神之左。后稷氏神座于稷神之左。俱东向。席皆以莞。质明。诸祭官及从祭之官。各服其服。祭官服祭服。从祭之官应公服者公服。非公服者常服。本司率掌事者。入实尊罍。每座尊二。一实元酒为上。一实醴齐次之。祝版各置于坫。祝以币各置于篚。与血豆俱设于馔所。社稷之币皆用黑。各长丈八尺。赞唱者先入就位。祝与执尊罍篚者。入自西门。当社坛北。重行南向。以东为上。立定。赞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执尊者升自西阶。立于尊所。执罍篚者各就位。诣社坛。升自西阶。行埽除讫。降。诣稷坛。升埽除如社坛之仪。降。埽除于下。讫。皆就位。刺史将至。县则县令将至。下放此。赞礼者引祭官。及从祭之官。与掌事者。俱就门外位。刺史至。参军事引之次。赞唱者先入就位。县令赞者引下。放此。刺史停于次少顷。服祭服出次。参军事引刺史入自西门。就位。南向。参军事立于刺史之东。少退。南向。赞礼者引祭官以下。及从祭之官。以次入就位。凡导引者。每曲一逡巡。立定。赞唱者曰。再拜。刺史以下皆再拜。参军事少进刺史之左。西面白。请行事。退复位。本司帅执馔者。奉馔陈于西门之外。祝以币授刺史。参军事引刺史北阶升社坛。南向跪。奠币于社神座前。讫。兴。少退。再拜。祝又以币授刺史。参军事引刺史升稷坛。南向跪奠币于稷神座。如社坛仪。讫。参军事引刺史降。复位。本司引馔入。社稷之馔。升自北阶。配座之馔。升自西阶。诸祝迎引于坛上。设于神座前。笾豆盖羃。先彻乃升。簠簋既奠。却其盖于下。笾居右。豆居左。簠簋居其间。羊豕二俎。横而重于右。腊特于左。本司与执馔者降自西阶。复位。诸祝各还尊所。参军事引刺史县。赞礼者引县令。下同。诣罍洗。执罍者酌水。执洗者跪取盘。兴。承水。刺史盥水。执篚者跪。取巾于篚。兴。进。刺史帨手讫。执篚者受巾。跪奠于篚。执尊者遂取爵。兴以进。刺史受爵。执罍者酌水。刺史洗爵。执篚者跪取巾于篚。兴进。刺史拭爵讫。受巾。奠于篚。奉盘者跪奠盘。兴。参军事引刺史自社坛北阶。升诣社神酒尊所。执尊者举羃。刺史酌醴齐。参军事引刺史诣社神座前。南向跪奠爵。兴。少退。南向立。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西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某官姓名。敢昭告于社神。惟神德兼博厚。道着方直。载生品物。含养庶类。谨因仲春仲秋。祗率常礼。恭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备兹明荐。用申报本。以后土勾龙氏配神作主。尚享。县祝文以下并同。讫。祝兴。刺史再拜。祝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刺史拜讫。参军事引刺史诣配座酒尊所。取爵于坫。执尊者举羃。刺史酌醴齐。参军事引诣后土氏神座前。西向跪奠爵。兴。少退。西向立。祝持版进于后土氏前。祝文曰。爰兹仲春仲秋。厥日惟戊。敬修常祀。荐于社神。惟神功着水土。平易九州岛。昭配之仪。实通祀典。谨以牺齐。粢盛庶品。式陈明荐。作主侑神。尚享。祝兴。刺史再拜。祝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刺史拜讫。参军事引刺史进当社神座。南向立。祝各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祝持爵进于刺史之右。东向立。刺史再拜。受爵。跪祭啐酒奠爵。兴。祝帅执馔者以俎进。减社神座前胙肉。各取前脚第二骨。共置一俎上。兴。祝持俎东向进。刺史受以授左右。刺史跪取爵。饮卒爵。祝进受爵。复于坫。刺史兴。再拜。参军事引刺史降自北阶。诣罍洗盥手洗爵。自稷坛北阶升。诣稷神酒尊所。执尊者举羃。刺史酌醴齐参军事引刺史诣稷神座前。南向跪奠爵。兴。少退。南向立。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曰。敢昭告于稷神。惟神播生百谷。首兹八政。用而不匮。功济群黎。恭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祗奉旧章。备兹瘗礼。以后稷弃配神作主。尚享。讫。祝兴。刺史再拜。祝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刺史拜讫。参军事引刺史诣配座酒尊所。刺史取爵于坫。执尊者举羃。刺史酌醴齐。参军事引刺史。诣后稷氏座前。西向跪。奠爵。兴。少退。西向立。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南面跪读祝文曰。敢昭告于后稷氏。爰以仲春仲秋。恭修常礼。荐于稷神。惟神功协稼穑。阐修农政。允兹从祀。用率旧章。谨以牺齐。粢盛庶品。式陈明荐。作主配神。尚享。讫。祝兴。刺史再拜。祝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刺史拜讫。参军事引刺史诣稷神座前。南向立。饮福受胙。如社坛之仪。讫。参军事引刺史降自本阶。还本位。初。刺史献将毕。赞者引亚献诣罍洗。盥手洗爵升献。如刺史之仪。唯不读祝文。不受胙。亚献将毕。赞礼者引终献诣罍洗升酌。终献如亚献之仪。讫。降复位。诸祝各进神座前。跪彻豆。兴。还尊所。赞唱曰。赐胙。再拜。非饮福受胙者。皆再拜。赞唱者又曰。再拜。刺史已下皆再拜。参军事少进刺史之左。西面白。请就望瘗位。参军事引刺史就望瘗位。西向立。祝于神前取币及血。置于埳。赞唱者曰。可瘗埋。东西面各二人。寘土半埳。参军事进刺史左。白。礼毕。遂引刺史出。还次。赞礼者引祭官以下次出。诸祝及执尊罍篚者降。复掌事位。赞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以出。其祝版燔于斋所。
诸里祭社稷仪。 前一日。社正及诸社人应祭者。各清斋一日。于家正寝。正寝者。谓人家前堂待宾之所。应设馔之家。先修治神树之下。又为瘗埳于神树之北。深取足容物。掌事者设社正位于稷座西北十步。东面。诸社人位于其后。东面南上。设祝奉血豆位于瘗埳之北。南向。祭器之数。每座尊酒二并勺一。以巾覆之。俎一。笾二。豆二。爵二。簠二。簋二。无礼器者。量以余器充之。祭日。未明。烹牲于厨。唯以特豕祀。以豆取牲血。置于馔所。夙兴。掌馔者实祭器。牲体载右胖。折节如州县制。分载二俎。其尊一。实元酒为上。一实清酒次之。笾实枣栗。豆实菹醢。簠实黍稷。簋实稻粱。掌事者以席入。社神之席。设于神树下。稷神之席。设于神树西。俱北向。质明。社正以下。各服其服。掌事者以盥水器入。设于神树北十步所。加勺巾二。爵一。于其下。盛以箱。又以酒尊入。设于神北近西。社神之尊在东。稷神之尊在西。俱东上南向。置爵二及祝版于尊下。执尊者立于尊后。掌事者入。实尊酒讫。祝及执尊者其祝。以社人有学职者充之。入。当社神北。南向。以东为上。皆再拜。执酒尊者就尊后立。其执盥者。就盥器后立。赞礼者引社正以下。俱就位。立定。赞礼者赞再拜。社正以下皆再拜。祝诣尊所。赞礼者再拜。社正以下皆再拜。掌事者以馔入。各设于神座前。菹醢居前左右箱。黍稷在其间。俎在其外。讫。掌事者出。赞礼者引社正诣盥器所。执盥者酌水。社正洗手。取巾拭手讫。洗爵拭爵讫。赞礼者引社正诣社神座前。跪奠爵于馔右。兴。少退。南向立。祝持版进。社神座东西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某坊村则云某村。以下准此。社正姓名合社若干人等。今昭告于社神。惟神载育黎元。长兹庶物。时属仲春仲秋。日唯吉戊。谨率常礼。恭用特牲清酌。粢盛庶品。祗荐社神。尚享。祝兴。社正以下及社人等。俱再拜。赞礼者引社正诣稷神尊所。取爵酌酒讫。赞礼者引社正诣稷神馔前。南向跪奠酒于馔右。兴。少退。南向立。祝持版进于稷神座西。东向跪读祝文曰。若干人等。敢昭告于稷神。唯神主兹百谷。粒此群黎。今仲春吉戊。秋云仲秋。谨率常礼。恭以特牲清酌。粢盛庶品。祗荐于稷神。尚享。祝兴。社正以下。及社人俱再拜。赞礼者引社正立于社神座前。南向立。祝以爵酌社稷神福酒。合置一爵。进社正之右。社正再拜。受酒讫。跪祭酒。遂饮。卒爵。祝受爵还尊所。社正兴。再拜。赞礼者引社正还本位。立定。赞礼者再拜。社正及社人俱再拜讫。祝以血置于埳。埳东西各一人。置土半埳。赞礼者少前。白。礼毕。遂引社正等出。祝与执尊者复位。再拜讫。出余馔。社人等俱于此饮。如常会之仪。其祝版燔于祭所。通典开元礼纂类。
开元二十二年三月。诏州县社仍用牲牢。通考。
天宝元年十月戊寅。诏社为九土之尊。稷乃五谷之长。祭官宜精洁。其社坛侧禁樵牧。 三载二月戊寅。韶社稷升为大祀。以四时致祭。后又依开元礼为中祀。通考。
 通典天宝三载。诏社稷列为中祀。颇紊大猷。自今以后。社稷及日月五星。并升为大祀。仍以四时致祭。
至德二载秋九月壬寅。广平王统朔方安西回纥南蛮大食之众。与贼将战于香积寺西北。贼军大败。弃京城东走。癸卯。复西京。甲辰。捷书至行在。即日遣裴冕入京。启告郊庙社稷。旧唐书肃宗本纪。
开元十九年正月三十日。敕普天率土。崇德报功。飨祀惟殷。刲割滋广。非所以全惠养之道。协灵祇之心。其春秋二时社及释奠。天下诸州府县等。并停牲牢。唯用酒脯。务存修洁。足展诚敬。自今以后为例程。至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敕春秋祈报。郡县常礼。比不用牲。岂云血祭。阴祀贵臭。神何以歆。自今以后州县祭祀。特以牲牢。宜依例程。其年六月二十八日。敕大祀中祀。及州县社稷。依式合用牲牢。余并用酒脯。至贞元五年九月十二日。国子祭酒包佶奏。春秋祭社稷。准礼。天子社稷皆太牢。至大历六年十月三日。敕中祀少牢。社稷是中祀。至今未改。敕旨宜准礼用太牢。通考。
唐会要卷十下原阙 今照四库全书本增补
  藉田
贞观三年正月癸亥。亲耕藉田。旧唐书太宗本纪。
太宗贞观三年正月。亲祭先农。躬御耒耜。藉于千亩之甸。初。晋时南迁。后魏来自云朔。中原分裂。又杂以獯戎。代历周隋。此礼久废。而今始行之。观者莫不骇跃。于是秘书郎岑文本。献藉田颂以美之。初。议藉田方面所在。给事中孔颖达曰。礼。天子藉田于南郊。诸侯于东郊。晋武帝犹于东南。今于城东置坛。不合古礼。太宗曰。礼缘人情。亦何常之有。且虞书云。平秩东作。则是尧舜敬授人时。已在东矣。又乘青辂推黛耜者。所以顺于春气。故知合在东方。且朕见居少阳之地。田于东郊。盖其宜矣。于是遂定。自后每岁。常令有司行事。旧唐书礼仪志。
皇帝孟春吉亥。享先农。遂以耕藉。前享一日。奉礼设御坐于坛东。西向。望瘗位于坛西南。北向。从官位于内坛东门之内道南。执事者居后。奉礼位于乐县东北。赞者在南。又设御耕藉位于外坛南门之外十步所。南向。从耕三公诸王尚书卿位于御坐东南。重行西向。以其推数为列。其三公诸王尚书卿等非耕者。位于耕者之东。重行西向。北上。介公酅公于御位西南。东向北上。尚舍设御耒席于三公之北。少西。南向。奉礼又设司农卿之位于南。少退。诸执耒耜者。位于公卿耕者之后。非耕者之前。西向。御耒耜一具。三公耒耜三具。诸王尚书卿各三人。合耒耜九具。以下耒耜。太常卿各令藉田农人执之。皇帝已享先农。乃以耕根车载耒耜于御者间。皇帝乘车。自行宫降大次。乘黄令以耒耜授廪牺令横执之。左耜寘于席。遂守之。皇帝将望瘗。谒者引三公及从耕侍耕者。司农卿与执耒耜者。皆就位。皇帝出就耕位。南向立。廪牺令进耒席。南北向。解韬出耒。执以兴。少退。北向立。司农卿进受之。以授侍中。奉以进。皇帝受之。耕三推。侍中前受耒耜。反之司农卿。司农卿反之廪牺令。廪牺令复耒于韬。执以兴。复位。皇帝初耕。执耒者皆以耒耜授侍耕者。皇帝耕止。三公诸王耕五推。尚书卿九推。执耒者前受之。皇帝还入自南门。出内壝东门。入大次。享官从享者出。太常卿帅其属耕于千亩。皇帝还宫。明日。班劳酒于太极殿。如元会。不贺。不为寿。耕田之谷。敛而锺之神仓。以拟粢盛。及五齐三酒。穰稿以食牲。耕田稿。先农唐初为帝社。亦曰藉田坛。唐书礼乐志。
永徽三年正月丁亥。耕藉田。唐书高宗本纪。
丁亥。亲享先农。御耒耜。率公卿耕于藉田。赐群官帛各有差。册府元龟。
干封二年正月。行藉田之礼。躬秉耒耜而九推。礼官奏陛下合三推。上曰。朕以身帅下。自当过之。恨不终千亩耳。文献通考。
 初。将耕藉田。阅耒耜。有雕刻文饰者。谓左右曰。田器农人执之。在乎朴素。岂尚文饰乎。乃命撤之。
仪凤二年正月乙亥。耕藉田。唐书高宗本纪。
帝亲耕藉田于东郊。礼毕。作藉田赋以示群臣。三年五月。幸藉田所观区种。手种数区。册府元龟。
景云三年。亲耕藉田。通考。
则天时。改藉田坛为先农。旧唐书礼仪志。
神龙元年。礼部尚书祝钦明议曰。周颂载芟。春藉田而祈社稷。礼。天子为藉千亩。诸侯百亩。则缘田为社。曰王社侯社。今曰先农。失王社之义。宜正名为帝社。太常少卿韦叔夏。博士张齐贤等议曰。祭法。王者立太社。然后立王社。所寘之地。则无传也。汉兴已有官社。未立官稷。乃立于官社之后。以夏禹配官社。以后稷配官稷。臣瓒曰。高祖立汉社稷。所谓太社也。官社配以禹。所谓王社也。至光武乃不立官稷。相承至今。魏以官社为帝社。故挚虞谓魏氏故事立太社是也。晋或废或寘。皆无处所。或曰二社并处。而王社居西。崔氏皇甫氏皆曰。王社在藉田。案卫宏汉仪。春始东耕于藉田。引诗先农。则神农也。又五经要义曰。坛于田。以祀先农。如社。魏秦静议。风伯。雨师。灵星。先农。社。稷。为国六神。晋太始四年。耕于东郊。以太牢祀先农。周隋旧仪及国朝。先农皆祭。先农于帝社。配以后稷。则王社先农。不可一也。今宜于藉田立帝社帝稷。配以禹弃。则先农帝社并祠。协于周之载芟之义。钦明又议曰。藉田之祭本王社。古之祀先农。句龙后稷也。烈山之子。亦谓之农。而周弃继之。皆祀为稷。共工之子曰后土。汤胜夏。欲迁而不可。故二神社稷主也。黄帝以降。不以羲农列常祀。岂社稷而祭神农乎。社稷之祭。不取神农耒耜大功。而专于共工烈山。盖以三皇洪荒之迹。无取为教。彼秦静何人。而知社稷先农为二。而藉田有二坛乎。先农王社一也。皆后稷句龙异名而分祭。牲以四牢。钦明又言汉祀禹。谬也。今欲正王社先农之号而未决。乃更加二祀。不可。叔夏齐贤等乃奏言。经无先农。礼曰。王自为立社曰王社。先儒以为在藉田也。永徽中。犹曰藉田。垂拱后乃为先农。然则先农与社一神。今先农坛请改曰帝社坛。以合古王社之义。其祭。准令以孟春吉亥祀后土。以句龙氏配。于是为帝社坛。又立帝稷坛于西。如太社太稷。而坛不设方色。以异于太社。唐书礼乐志。
先天元年正月戊子。耕藉田。唐书睿宗本纪。
睿宗太极元年。亲祀先农。躬耕帝藉。礼毕。大赦改元。旧唐书礼仪志。
开元十九年正月丙子。耕于兴庆宫。唐书元宗本纪。
十九年。停帝稷而祀神农氏于坛上。以后稷配。唐书礼乐志。
元宗开元二十三年冬。礼部员外郎王仲邱又上疏。请行藉田之礼。旧唐书礼仪志。
亲祀神农于东郊。以句芒配。礼毕。躬御耒耜于千亩之甸。时有司进仪注。天子三推。公卿九推。庶人终亩。元宗欲重劝耕藉。遂进耕五十余步。尽陇乃止。礼毕。还斋宫。大赦。侍耕执牛官。皆等级赐帛。旧唐书礼仪志。
开元二十三年正月十八日。亲祀先农。礼毕。降至耕位。侍中执耒。太仆秉辔。帝谓左右曰。帝藉之礼。古则三推。朕今九推。庶九谷之报也。赞导者跪而奏曰。先王制礼。不可踰越。帝曰。夫礼岂不在济民治国。勤事务功乎。朕发乎至诚。深惟嘉殖。将以劝南亩。供粢盛。岂非礼意也。于是九推而止。公卿以下终其田亩。制曰。昔者受命为君。体元立极。未有不谨于礼而能见教于人。今嗣岁初吉。农事将起。礼先本于耕藉。义缘奉于粢盛。是何严祗。敢不敬事。故躬载耒耜。亲率公卿。以先万姓。遂藉千亩。谓敦本之为耳。何有泽之更深。宜有顺于发生。俾无偏于行惠。可大赦天下。册府元龟。
皇帝吉亥。享先农。摄事附。
斋戒。 前祀五日。皇帝散斋三日于别殿。致斋二日。一日于太极殿。一日于行宫。余同上辛仪。
陈设。 前享三日。陈设如圜丘仪。前享二日。太乐令设宫悬乐。如圜丘仪。唯乐悬树路鼓。为瘗埳于坛壬地外壝之内。为异。前享一日。奉礼设御位。如圜丘仪。唯设望瘗位于内壝东门之内道南。又设奉礼位于瘗埳西南。东面南上。为异。摄事。右校埽除坛之内外。前享二日。卫尉设享官公卿以下次于外壝东门外道南。北向西上。设陈馔幔于内壝东门外道南。北向。太乐令设宫悬。前享一日。奉礼郎设享官公卿位于壝东门内道北。执事位于道南。西向北上。设御史位于坛下。如式。又设奉礼位于乐悬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又设奉礼赞者位于瘗埳东面。南上。设协律郎位于坛上南陛之西。东向。太乐令于北悬间。享官门外位。皆于东壝外道南。如式。又设御耕藉位于外壝南门之外十步所。南向。设从耕位。三公诸王诸尚书诸卿。位于御座东南。重行西向。各依推数为列。其公王尚书卿等非耕者。位于耕者之东。重行西向。俱北上。介公酅公位于御位西南。东向。以北为上。尚舍设御耒席于三公之北。少西。南向。奉礼又设司农卿位于御耒席东。少南向。西面。廪牺令于司农卿之南。少退。诸执耒耜者位于公卿耕者之后。非耕者之前西面。御耒耜二具。三公耒耜三具。诸王尚书卿各三人。合耒耜九具。以下耒耜。太常各令藉田农人执之。摄事。无设耕藉位以下至此仪。设酒尊之位于坛上。神农氏牺尊二。象尊二。山罍二。东南隅北向。后稷氏牺尊二。象尊二。山罍二。在神农酒尊之东。俱北向西上。尊皆加勺幂。有坫以寘爵。设御洗于坛南陛东南。亚献之洗于东陛之南。俱北向。执尊罍篚幂者。各位于尊罍篚幂之后。设币篚于坛上。各于尊坫之所。晡后。郊社令帅斋郎。以坫罍洗篚幂入。设于位。升坛者自东陛。谒者引光禄卿诣厨。视濯溉。凡导引者。每曲一逡巡。赞引引御史诣厨。省馔具。光禄卿以下。每事讫。各还尊所。享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帅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各置于馔所。遂烹牲。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升。设神农氏神座于坛上。北方南向。设后稷氏神座于东方。西向。席皆以莞。设神位于座首。
銮驾出宫。 乘耕根车于太极殿前。余同圜丘仪。
馈享 享日。未明三刻。诸享官及从享之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酝令。帅其属入。实尊罍及币。牺尊实以醴齐。象尊实以盎齐。山罍实以清酒。齐皆加明水。酒皆加元酒。各实于上尊。币皆以青。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簠簋等。入设于馔幔内。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其御史及礼官等。入再拜。埽除及就位。如圜丘仪。未明一刻。谒者赞引。各享官以下。就门外位。司空行埽除。及从享群官客使等。次入就位。并如圜丘仪。摄事。自未明三刻至此。与正仪同。初。未明三刻。诸卫列大驾仗卫。陈设如式。侍中版奏。外办。请中严。乘黄令进耕根车于宫南门外。回车南向。若行宫去坛稍远。严警如式。未明一刻。侍中版奏。外办。质明。皇帝服衮冕。乘舆以出。伞扇华盖。侍卫如常仪。侍中负玺陪从如式。皇帝升车讫。乘黄令进耒。太仆受载如初。黄门侍郎奏。请銮驾发引。还侍立。銮驾动。之大次。并如圜丘仪。郊社令以祝版进。御署讫。近臣奉出。郊社令受。各奠于坫。如圜丘仪。初。皇帝降车讫。乘黄令受耒耜。授廪牺令。而横执之于左。其耜之耕所。寘于席。遂守之。凡执耒耜皆横之。授则先其耒。后其耜。皇帝停大次半刻顷。其奏办出次。太常卿请行事。并如圜丘仪。摄事。众官拜讫。谒者白太尉。有司谨具。请行事。无初未明三刻下至此仪。协律郎举麾。工鼓柷。以角音奏永和之乐。以姑洗之均。自后接神。皆奏姑洗。作文武舞。乐舞三成。偃麾。戛敔。乐止。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及奠玉币奏乐之节。并如圜丘仪。摄事。谒者引太尉升奠币。太常卿引皇帝进。北面跪。奠于神农氏神座。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再拜讫。太常卿引皇帝又立于西方东向。又太祝以币授侍中。侍中奉币。北向进。皇帝受币。太常卿引皇帝进。东面跪。奠于后稷氏神座。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东面再拜讫。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初。群官拜讫。祝史奉毛血之豆。立于门外。于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入。升自南陛。配座升自东陛。太祝迎取于坛上。进奠于神座前。太祝退立于尊所。皇帝既升。奠币。太官令出。帅进馔者奉馔。陈于内壝门外。谒者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神农之俎。皇帝既至版位。乐止。摄事无。太官令引馔入俎。初入门。雍和之乐作。馔至陛。乐止。祝史进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神农氏之馔。升自南陛。配座之馔。升自东陛。太祝迎引于坛上。各设于神座前。笾豆盖幂。先彻乃升。簠簋既奠。却其盖于下。设讫。谒者引司徒以下。降自东陛。复位。太祝各还尊所。太常卿引皇帝摄事。谒者引太尉。诣罍洗。乐作。其盥洗奏乐。及斋郎奉俎。并如圜丘之仪。太常卿引皇帝诣神农氏酒尊所。执尊者举幂。侍中赞酌醴齐讫。寿和之乐作。皇帝每酌献及饮福。皆作寿和之乐。太常卿引皇帝进神农氏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立。乐止。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东面跪读祝文曰。惟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开元神武皇帝某。摄事云。谨遣太尉封臣名。敢昭告于帝神农氏。献春伊始。东作方兴。率由典则。恭事千亩。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肃备常祀。陈其明荐。以后稷氏配神作主。尚享。讫兴。皇帝再拜。摄事。太尉再拜。下仿此。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后稷氏酒尊所。酌献乐作。并如神农氏。唯皇帝东向立为异。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北向跪读祝文曰。惟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开元神武皇帝某。敢昭告于后稷氏。土膏脉起。爰修耕藉。用荐常祀于帝神农氏。唯神功协稼穑。实允昭配。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式陈明荐。作主侑神。尚享。讫。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跪奠版于神座。俛伏。兴。还尊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进神农氏神座前。北向立。乐作。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摄事。太祝酌罍福酒。其饮福受胙乐舞等。并如圜丘仪。摄事。亦同圜丘摄事。初。皇帝将复位。谒者引太尉诣罍洗。摄事。谒者引太常卿为亚献。盥手洗爵讫。谒者引太尉自东陛升坛。诣神农氏象尊所。执尊者举幂。太尉酌盎齐。武舞作。谒者引太尉进神农氏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谒者引太尉少退。北向再拜。谒者引太尉诣后稷氏象尊所。取爵于坫。执尊者举幂。太尉酌盎齐。谒者引太尉进后稷氏神座前。东向跪。奠爵。兴。谒者引太尉少退。东向再拜。谒者引太尉进神农氏神座前。北向立。太祝各以爵酌罍福酒。合寘一爵。讫。太祝持爵。进太尉之右。西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爵。复于坫。太尉兴。再拜。谒者引太尉降。复位。初。太尉献将毕。谒者引光禄卿诣罍洗。盥手洗爵升酌盎齐。终献如亚献之仪。讫。谒者引光禄卿。摄事同。降。复位。武舞止。诸祝各进。跪彻豆。兴。还尊所。彻者。笾豆各一少移于故处。奉礼曰。赐胙。赞者唱。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已饮福者不拜。永和乐作。太常卿前奏称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乐一成止。太常卿奏请就望瘗位。奉礼帅赞者就瘗埳西南位。太常卿引皇帝。太和之乐作。皇帝就望瘗位。北向立。乐止于群官将拜。祝各执篚进神座前。取币。各由其陛降坛诣埳。以币寘于埳。讫。奉礼曰。可瘗。东西各四人。寘土半埳。太常卿前奏。礼毕。请就耕藉位。摄事。谒者进太尉之左。白礼毕。享官执事再拜出。如圜丘摄事。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诣耕藉位。南向立。乐止。初白礼毕。奉礼帅赞者还本位。摄事无诣耕藉位。
耕藉。 皇帝将诣望瘗位。谒者引三公及应从耕侍耕者。各就耕位。司农先就位。诸执耒者皆就位。皇帝初诣耕位。廪牺令进诣御耒席南。北面跪。俛伏搢笏。解耒韬。出执耒。起少退。北面立。司农卿受耒。以授侍中。侍中奉耒进。皇帝受以三推。侍中前受耒耜。反于司农。司农反于廪牺令。讫。还本位。廪牺令复耒于韬。执耒起。复位立。皇帝初耕。执耒者以耒耜各授侍耕者。皇帝耕讫。三公诸王五推。尚书卿九推。讫。执耒者前受耒耜。退复位。侍中前奏。礼毕。退复位。太常卿引皇帝入自南门。还大次。乐作。皇帝出自内壝东门。殿中监前受镇珪。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监又前受大珪。华盖侍卫如常仪。皇帝入次。乐止。谒者赞引。各引享官及从享群官。诸方客使。以次出。赞引引御史太祝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赞引引出。工人二舞以次出。太常卿帅其属。以次耕于千亩。其祝版燔于斋所。
銮驾还宫。如圜丘仪。
劳酒。 车驾还宫之明日。设会于太极殿。如元会之仪。唯不贺不上寿。为异。以上见开元礼。
  藉田东郊仪
皇帝夹侍二人。正衣二人。右以祀先农坛上行事。夹侍正衣充。中书门下先奏。侍中一人。奉耒耜进。耕毕。复受。奏礼毕。中书令一人。侍从。礼部尚书一人。侍从官以下。并合便取祀先农坛上行事官充。司农卿一人。授耒耜于侍中。侍耕。右卫将军一人。已上。并侍卫。太尉司徒司空各一人。行五推礼。旧例。宰臣摄行事。九卿九人。行九推礼。旧例。差左右仆射。六尚书。御史大夫摄行事。诸侯三人。行九推礼。差正员三品官。及嗣王摄行事。礼仪使一人。赞导耕藉礼。太常卿一人。赞导耕藉礼。已上官。便合取祀先农坛上行事官充。右礼司状上中书门下。请奏差。如本官不足差。六品以下官充。并服葱褶。御耒耜二具。并韬。并以青色。内一具副。准干元故事。合依农人所执者制造。不合雕饰。事毕日收。藉耒耜一丈席二领。先农坛高五尺。方五尺。四出陛。其色青。祀前二十日修毕。三公九卿诸侯耒耜一十五具。御耒耜牛四头。内二头副。并牛衣。每随牛一人。并绛衣。介帻。须明闲农务者行事。礼司专差人赞导。高品中官二人。执侍耒耜。并衣葱褶。太常帅其属庶人。量用二十八人。以备礼。郊社令一人。检校。太常少卿一人。帅庶人赴耕所。太常博士六人。分赞导耕礼。如本司官不足。准旧例本司具名上中书门下。请差摄行事。司农少卿一人。检校庶人终千亩。廪牺令二人。一人奉耒耜。授司农卿。系差五品六品清资官摄充。一人掌耒耜。太常寺用本官。三公九卿诸侯耕牛四十头。内十头副。每头随牛人一人。须明闲农耕者差。庶人耒耜二十具。畚二具。锸二具。以木为刃。府司差一人专知。管藉田县令一人。具朝服。当耕藉田时。立于田畔。候耕毕去。畿甸诸县令。准旧例集。先期到城。藉田日。服常服赴耕所。陪位而立。耆老量定二十人。并常服。藉田日。于庶人耕藉田位之南陪位。以上见开元礼。
干元二年正月戊寅。耕藉田。唐书肃宗本纪。
肃宗干元三年春正月丁丑。将有事于九宫之神。兼行藉田礼。自明凤门出至通化门。释軷而入坛。行宿斋于宫。戊寅。礼毕。将耕藉。先至于先农之坛。因阅耒耜。有雕刻文饰。谓左右曰。田器农人执之。在于朴素。岂文饰乎。乃命彻之。下诏曰。古之帝王。临御天下。莫不务农敦本。保俭为先。盖用勤身率下也。属东耕启候。爰事典章。况绀辕缥軏。固前王有制。崇奢尚靡。谅为政所疵。靖言思之。良用叹息。岂朕法尧舜重茅茨之意耶。其所造雕饰者宜停。仍令有司依农用例程。即别改造。庶万方黎庶。知朕意焉。翌日己卯。致祭神农氏。以后稷配享。肃宗冕而朱纮。躬秉耒耜而九推焉。礼官奏陛下合三推。今过礼。肃宗曰。朕以身率下。自当过之。恨不能终于千亩耳。既而伫立久之。观公卿诸侯王公以下耕毕。旧唐书礼仪志。
宪宗元和五年。诏以来岁正月藉田。太常修撰韦公肃言。藉田礼废久矣。有司无可考。乃据礼经。参采开元干元故事。为先农坛于藉田。皇帝夹侍二人。正衣二人。侍中一人。奉耒耜。中书令一人。礼部尚书一人。侍从。司农卿一人。授耒耜于侍中。太仆卿一人。执牛。左右卫将军各一人。侍卫。三公以宰相摄。九卿以左右仆射。尚书御史大夫摄。三诸侯以正员一品官。及嗣王摄。推数一用古制。礼仪使一人。太常卿一人。赞礼。三公九卿诸侯执牛三十人。用六品以下官。皆服葱褶。御耒耜二。并韬。皆以青。其制度取合农用。不雕饰。毕日收之。藉耒耜丈席二。先农坛高五尺。广五尺。四出陛。其色青。三公九卿诸侯耒十有五。御耒之牛四。其二副也。并牛衣。每牛各一人。绛衣介帻。取闲农务者。礼司一人。赞导之。执耒持耜。以高品中官二人。不葱褶。皇帝诣望耕位。通事舍人分导文武就耕所。太常帅其属。用庶人二十人。以郊社令一人押之。太常少卿一人。率庶人趋耕所。博士六人。分赞耕礼。司农少卿一人。督视庶人终千亩。廪牺令二人。一人奉耒耜。授司农卿。以五品六品清官摄。一人掌耒耜。太常寺用本官。三公九卿诸侯耕牛四十。其十副也。牛各一人。庶人耕牛四十。各二牛一人。庶人耒耜二十具。锸二具。木为刃。主藉田县令一人。具朝服。当耕时立田侧。毕乃退。畿甸诸县令。先期集。以常服陪耕所。耆艾二十人。陪于庶人耕位南。三公从者各三人。九卿诸侯从者各一人。以助耕。皆绛服介帻。用其本司隶。是时虽草具其仪如此。以水旱用兵而止。唐书礼乐志。
  九宫坛
天宝三载。有术士苏嘉庆上言。请于京东朝日坛东。置九宫贵神坛。其坛三成。成三尺。四阶。其上依位置九坛。坛尺五寸。东南曰招摇。正东曰轩辕。东北曰太阴。正南曰天一。中央曰天符。正北曰太一。西南曰摄提。正西曰咸池。西北曰青龙。五为中。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上。六八为下。符于遁甲。四孟月祭。尊为九宫贵神。礼次昊天上帝。而在太清宫太庙上。用牲牢璧币。类于天地神祇。元宗亲祀之,如有司行事。即宰相为之。肃宗干元三年正月。又亲祀之。初。九宫神位。四时改位。呼为飞位。干元之后不易位。太和二年八月。监察御史舒元舆奏。七月十八日祀九宫贵神。臣次合监祭。职当检察礼物。伏见祝版九片。臣伏读既竟。窃见陛下亲署御名。及称臣于九宫之神。臣伏以天子之尊。除祭天地宗庙之外。无合称臣者。王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比以九宫为目。是宜分方而守其位。臣又观其名号。及太一。天一。招摇。轩辕。咸池。青龙。太阴。天符。摄提。此九神于天地。犹子男也。于日月。犹侯伯也。陛下尊为天子。岂可反臣于天子之男耶。臣窃以为过。纵阴阳者流。言其合祀。则陛下当合称皇帝遣某官致祭于九宫之神。不宜称臣与名。臣实愚瞽。不知其可。伏缘行事在明日鸡初鸣时。成命已行。臣不敢滞。伏乞圣慈异日降明诏。礼官详议。冀明万乘之尊。无所亏降。悠久误典。因此可正。诏都省议。皆如元舆之议。乃降为中祠。祝版称皇帝不署。会昌元年十二月。中书门下奏。准天宝三载十月六日敕。九宫贵神。实司水旱。功佐上帝。德庇下民。冀嘉谷岁登。灾害不作。每至四时初节。令中书门下往摄祭者。准礼九宫次昊天上帝坛。在太清宫太庙上。用牲牢璧币。类于天地。天宝三载十二月。元宗亲祠。干元二年正月。肃宗亲祠。伏自累年以来。水旱愆候。恐是有司祷请。诚敬稍亏。今属孟春。合修祀典。望至明年正月祭日。差宰臣一人祷请。向后四时祭。并请差仆射少师少保尚书太常卿等官。所冀稍重其事。以申严敬。臣等十一月二十五日已于延英面奏。伏奉圣旨。令检仪注进来者。今欲祭时。伏望令有司崇饰旧坛。务于严洁。敕旨依奏。二年正月四日。太常礼院奏。准监察御史关牒。今月十三日祀九宫贵神。已敕宰相崔珙摄太尉行事。合受誓诫。及有司徒司空否。伏以前件祭。本称大祠。准太和三年七月二十四日敕。降为中祠。昨据敕文。祗称崇饰旧坛。务于严洁。不令别进仪注。更有改移。伏恐不合却用大祠礼科。伏候裁旨。中书门下奏曰。臣准天宝三载十月六日敕。九宫贵神。实司水旱。臣等伏睹。既经两朝亲祠。必是祈请有征。况自太和已来。水旱愆候。陛下常忧稼穑。每念烝黎。臣等合副圣心。以修坠典。伏见太和三年礼官状云。纵司水旱兵荒。品秩不过列宿。今者五星悉是从祀。日月犹在中祀。窃详其意。以星辰不合比于天官。曾不知统而言之。则为天地。在于辰象。自有尊卑。谨按后魏王钧志。北辰第二星。盛而常明者。乃为元星露寝。天帝常居。始由道奥。而为变通之迹。又天皇大帝。其精曜魄宝。盖万神之秘图。河海之命纪皆禀焉。据元说。即昊天上帝也。天一掌八气九精之政令以佐天极。征明而有常。则阴阳序。大运兴。太一掌十有六神之法度。以辅人极。征明而得中。则神人和而王道升平。又北斗有权衡二星。天一太一。参居其间。所以财成天地。辅相神道也。若一概以列宿论之。实为浅近。按汉书曰。天神贵者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列于祀典。其来久矣。今五帝犹为大祀。则太一无宜降祀。稍重其祀。固为得所。刘向有言曰。祖宗所立神祇旧典。诚未易动。又曰。古今异制。经无明文。至尊至重。难以疑说正也。其意不欲非祖宗旧典。以刘向之博通。尚难于改作。况臣等学不究于天人。职尤懵于祀典。欲为参酌。恐未得中。伏望更令太常卿与学官同详定。庶获明据。从之。检校左仆射太常卿王起。广文博士卢就等献议曰。伏以九宫贵神。位列星座。禳灾致福。诏立祠坛。降至尊以称臣。就东郊以亲拜。在祀典虽云过礼。庇群生岂患无文。思福黔黎。特申严奉。诚圣人屈己以安天下之心也。厥后祝史不明。精诚亦怠。礼官建议。降处中祠。今圣德忧勤。期臻寿域。兵荒水旱。寤寐轸怀。爰命台臣。缉兴坠典。伏惟九宫所称之神。即太一。摄提。轩辕。招摇。天符。青龙。咸池。太阴。天一者也。谨案黄帝九宫经。及萧嵩五行大义。一宫其神太一。其星天蓬。其卦坎。其行水。其方白。二宫其神摄提。其星天芮。其卦坤。其行土。其方黑。三宫其神轩辕。其星天冲。其卦震。其行木。其方碧。四宫其神招摇。其星天辅。其卦巽。其行木。其方绿。五宫其神天符。其星天禽。其卦离。其行土。其方黄。六宫其神青龙。其星天心。其卦干。其行金。其方白。七宫其神咸池。其星天柱。其卦兑。其行金。其方赤。八宫其神太阴。其星天任。其卦艮。其行土。其方白九宫其神天一。其星天英。其卦离。其行火。其方紫。观其统八卦。运五行。土飞于中。数转于极。虽数事迎厘。不闻经见。而范围亭育。有助昌时。以此两朝亲祀而臻百祥也。然以万物之精。上为列星。星之运行。必系于物。贵而居者。则必统八气。总万神。干权化于混茫。赋品汇于阴骘。与天地日月。诚相参也。岂得繄赖于敷佑。而屈降于等夷。又据太尉摄祀九宫贵神旧仪。前七日。受誓诫于尚书省。散斋四日。致斋三日。牲用犊。祝版御署。称嗣天子臣。圭币乐成。比类中祠。则无等级。今据江都集礼。又开元礼。蜡祭之日。大明夜明二座。及朝日夕月。皇帝致祝。皆率称臣。若以为非泰坛配祀之时。得主日报天之义。卑缘厌屈。尊用德伸。不以着在中祠。取类常祀。此则中祠用大祠之义也。又据太社太稷。开元之制。列在中祠。天宝三载。敕改为大祠。自后因循。复用前礼。长庆三年。礼官献议。始准前敕。称为大祠。唯御署祝文。称天子谨遣某官某昭告。文义以为殖物粒民。则宜增秩。致祝称祷。有异方丘。不以伸为大祠。遂屈尊称。此又大祠用中祠之礼也。参之日月既如彼。考之社稷又如此。所为功巨者因之以殊礼。位称者不敢易其文。是前圣后儒。陟降之明征也。今九宫贵神。既司水旱。降福禳灾。人将赖之。追举旧章。诚为得礼。然以立祠非古。宅位有方。分职既异其司存。致祝必参乎等列。求之折中。宜有变通。稍重之仪。有以为比。伏请自今已后。却用大祠之礼。誓官备物。无有降差。唯御署祝文。以社稷为本。伏缘已称臣于天。帝无二尊故也。敕旨依之。付所司。旧唐书礼仪志。
  皇后亲蚕
唐先蚕坛。在长安宫北苑中。高四尺。周回三十步。文献通考。
贞观元年三月癸巳。皇后亲蚕。唐书太宗本纪。
九年三月。文德皇后率内外命妇。有事于先蚕。同上。
永徽三年三月七日。制以先蚕为中祀。后不祭。则皇帝遣有司享之。如先农。通典。
 通考。有司言。案周官宗伯。后不祭。则摄而荐豆笾彻。明王后之事。而宗伯摄行之。伏以农桑乃衣食万民。不宜独阙先蚕之祀。无已。皇帝遣有司享之。如先农。
显庆元年三月辛巳。皇后亲蚕。唐书高宗本纪。下同。
总章二年三月癸巳。皇后亲蚕。
咸亨五年三月。皇后亲蚕。
上元元年三月己巳。皇后亲蚕。
二年三月丁巳。天后亲蚕。
开元二年正月辛巳。皇后亲蚕。元宗本纪。
自嗣圣以来。废阙此礼。至是始重行焉。文献通考。
干元二年三月己巳。皇后亲蚕。文献通考。
后亲蚕苑中。仪物甚盛。唐书张皇后传。
显庆元年。皇后武氏。先天二年。皇后王氏。干元二年。皇后张氏。并有事于先蚕。其仪备开元礼。通典。
皇后季春吉巳。享先蚕仪。摄事附。
斋戒。 先祀五日。散斋三日于后殿。致斋二日于正殿。前致斋一日。尚寝设御幄于正殿西序。及室中。俱东向。致斋之日。昼漏止水一刻。尚仪版奏。请中严。尚服帅司仗布侍卫。司宾引内命妇陪位。并如式。六尚以下。各服其服。诣后殿奉迎。尚仪版奏。外办。止水三刻。皇后服钿钗礼衣结佩。乘舆出自西房。华盖警跸侍卫如常仪。皇后即御座。东向坐。六尚以下。侍卫如常。一刻顷。尚仪前跪奏。称尚仪妾姓言。请降就斋室。兴。退复位。皇后降座。乘舆入室。六尚以下。各还寝。直卫者如常。司宾引陪位者退。散斋之日。内侍帅内命妇之吉者。使蚕于蚕室。摄事。无以上仪。凡应享之官。散斋三日于其寝。致斋二日。一日于其寝。一日于其享所。亚献终献。则致斋二日。皆于其所。六尚以下应从升者。及从享内外命妇。各于其寝。清斋一宿。诸应享之官。致斋之日。给酒食及明衣。各习礼于斋所。光禄卿监取明水火。大官令取水于阴鉴。取火于阳燧。火以供爨。水以实尊。前享一日。诸卫令其属未后一刻。各以其方器服。守卫壝门。每门二人。每隅一人。享日。未明。给使代执与女工人等。俱清斋一宿。摄事同。
陈设。 前享三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外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尚舍奉御铺御座。尚舍直长设内命妇及六尚以下次。于大次之后俱南向。守宫设外命妇次。大长公主长公主公主以下。于南壝之外道西。三公夫人以下。在其南。俱重行。每等异位。东向北上。设陈馔幔于内壝东门之外道南。北向。摄事。守宫设享官次于东壝内道。南北向西上。设陈馔幔于内壝东门外道南。北向。前享二日。太乐令设宫悬之乐于坛南内壝之内。如圜丘仪。诸女工人。各为位于悬后。东方西方。以北为上。南方北方。以西为上。右校扫除坛之内外。又为瘗埳于坛之壬地。内壝之外。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为采桑坛于坛南二十步所。方三丈。高五尺。四出陛,尚舍量施帏帐于外壝之外。四面开门。其东门使容厌翟车。前享一日。内谒者设御位于坛之东南。西向。设望瘗位于坛之西南。当瘗埳西向。设亚献终献位于内壝东门之内道南。执事者位于其后。每等异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设典正位于坛下。一位于东南。西向。一位于西南。东向。女史各陪于后。设司赞位于乐悬东北。掌赞二人在南。差退。俱西面。又设司赞掌赞位于瘗埳西南。东面南上。设典乐举麾位于坛上南陛之西。东向。设司乐位于北悬之间。当坛北向。设内命妇位于终献之南。每等异位。重行西面北上。设外命妇位于中壝南门之外。大长公主以下于道东。西向。当内命妇位。差退。太夫人以下。于道西。去道远近准公主。俱每等异位。重行相向北上。又设御采桑位于采桑坛上。东向。设内命妇采桑位于坛下。当御位东北。每等异位。南向西上。设外命妇采桑位于坛下。当御位东南。每等异位。北向西上。设执御钩筐者位于内命妇之西。少南西上。尚功执钩。司制执筐。设内命妇执钩筐者位。各于其采桑位之后。尚功以下四典执钩。司制下女史执筐。设门外位。享官于东壝之外道南。从享内命妇于享官之东。俱每等异位。重行北面西上。从享外命妇于南壝之外道西。如设次之式。摄事。内谒者设三献位于内壝东门之内道北。执事位于道南。每等异位。重行西向。以北为上。又设望瘗位于坛之东北。当瘗埳道。西向。又设典正位于坛下。一位于东南。西向。一位于西南。东向。女史各陪其后。纠察违失。设掌赞位于乐悬东北。女史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设掌赞女史位于瘗埳西南。东向南上。设典乐举麾位于坛上南陛之西。东向。设司乐位于北悬之间。当坛北向。设三献以下门外位于东壝之外道南。每等异位。北向西上。无设御位下至此仪。设酒尊之位于坛上东南隅。北向西上。牺尊二。象尊二。山罍二。尊皆加勺幂。有坫以置爵。设御洗于坛南陛东南。摄事无御洗。亚献之洗。又于东南。俱北向。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篚实以巾爵。执尊罍篚幂者。位于尊罍篚幂之后。设币篚于坛上尊坫之所。晡后。内谒者帅其属。以尊坫罍洗篚幂入。设于位。升坛者自东陛。享日。未明十五刻。大官令帅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寘于馔所。遂烹牲。其神厨及诸司供事便次。守宫兴金吾相之。量于坛东张设。享日。未明五刻。司设服其服。升。设先蚕氏神座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莞。设神位于座首。
车驾出宫。 前享一日。金吾奏。请外命妇等应集坛所者。并听夜行。其应采桑者四人。各具女侍者。进筐钩。载之而行。监门先奏。请享日未明四刻。开所由苑门。诸亲及命妇以下。以次入。诣坛南次所。各服其服。其应采桑者。筐钩各具。女侍者执授内谒者监。内谒者监受之。以授执钩筐者。享日未明三刻。搥一鼓为一严。三严时节。前日。内侍奏裁。未明二刻。搥二鼓为再严。尚仪版奏。请中严。内命妇各服其服。所司陈车驾卤簿。未明一刻。搥三鼓为三严。司宾引内命妇入。立于庭。重行西面。以北为上。六尚以下。各服其服。俱诣室奉迎。尚服负宝如式。内仆进厌翟车于阁外。尚仪版奏。外办。驭者执辔。皇后服鞠衣。乘舆以出。华盖侍卫警跸如常。内命妇从出门。皇后升车。尚功司制进筐钩。载之仗卫。如常。内命妇及六尚等。乘车陪从。如式。其内命妇应采桑者四人。各服其服。典制等进筐钩。载之。诸翊驾之官。皆乘马。驾动。警跸如常。不鸣鼓吹。诸卫前后督摄如常。内命妇官人以次从。
馈享。 享日未明三刻。诸享官各服其服。尚仪及司酝。各帅其属。摄事则女史及司酝各帅其属。入实尊罍及币。牺尊实以醴齐。象尊实以盎齐。山罍实以清酒。齐皆明水。酒加元酒。各实以上尊。其币以黑。太官令实诸笾豆簠簋俎等。内谒者帅其属。诣厨奉馔入。设于馔幔内。内侍之属与司膳等掌之。其牲之肉不上神俎者。亦太官付内谒者同时进入。以供颁胙。自余供享之物。并请祠前一日先入。驾将至。女相者引先置享官。内典引引命妇。俱就门外位。女相者以尚仪下女史充摄事。质明。女相者引享官以下就壝外位。掌赞帅女史。先入就位。女相者引典正。女祝。女史。祝史典女执尊罍篚幂者。入自东门。当坛南北面。西上。立定。掌赞曰。再拜。女史承传。典正以下皆再拜。讫。典正以下各就位。司乐帅女工人就位。女祝以典赞充。女祝史以典赞下女史充。驾至大次门外。回车南向。尚仪进车前跪奏。称尚仪妾姓名。请降车。兴。还侍位。皇后降车。乘舆之大次。华盖伞扇。侍卫如常仪。尚仪以祝版进。御署讫。奉出。奠于坫。初。皇后降车讫。尚功司制进受钩筐以退。其内命妇钩筐。则内命妇降车讫。典制等进。受之。典赞引亚献。及从享内命妇。就门外位。司赞帅掌赞先入就位。女相者引尚仪典正女史祝史。女祝史以尚仪下女史充。典女。执尊罍篚幂者。入自东门。当坛南北面。西上。立定。司赞曰。再拜。掌赞承传。凡司赞有词。掌赞皆承传。尚仪以下皆再拜。讫。尚仪以下各就位。司乐帅女工人入就位。典赞引亚献终献。女相者引执事者。司赞引内命妇。内典引引外命妇。俱入就位。皇后停大次半刻顷。司言引尚宫立于大次门外。当门北向。尚仪版奏。外办。皇后出次。华盖侍卫如常。尚服负宝陪从如式。司言引尚宫。尚宫引皇后。凡尚宫前导。皆司言前引。入自东门。华盖仗卫。停于门外。近侍者从入如常。皇后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尚宫与司言退立于左。立定。尚宫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后再拜。司赞曰。众官再拜。享官及内外命妇在外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尚宫前奏。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摄事。女相者。各引享官入就位。立定。掌赞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女相者进尚宫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无驾至以下至此仪。典乐跪。举麾。凡取物者。皆跪而取以兴。奠物亦跪奠讫而后兴。鼓柷。奏永和之乐。以姑洗之均。自后坛下享神之乐。皆奏姑洗。三成。偃麾。戛敔。乐止。凡乐皆典乐举麾。工鼓柷而后作。偃麾戛敔而后止。尚宫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后再拜。司赞曰。众官再拜。享官及内外命妇在位者皆再拜。坛上尚仪跪取币于篚。兴。立于尊所。摄事。掌赞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女祝史跪取币于篚。兴立于尊所。尚宫引皇后。正和之乐作。皇后每行皆作正和之乐。皇后诣坛。升自南陛。摄事。女相者引尚宫升坛。以下皆尚宫行事。六尚以下。量人升从。以下升皆如之。皇后升坛。北面立。乐止。尚仪奉币。东向进。皇后受币。登歌作肃和之乐。以南吕之均。尚宫引皇后进。北向跪奠于神座。兴。尚宫引皇后少退。北向再拜讫。登歌止。尚宫引皇后。乐作。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初。内外命妇拜讫。女祝史奉毛血之豆。立于内壝东门之外。于登歌止。女祝史奉毛血入。升自南陛。尚仪迎引于坛上。进跪奠于神座前。兴。女祝史退立于尊所。皇后既升奠币。摄事。尚宫既升奠币。下仿此。司膳出。帅女进馔者。奉馔陈于内壝东门之外。皇后既降。复位。司膳引馔入俎。初入门。雍和之乐作。摄事自后酌献皆奏雍和之乐。馔至陛。乐止。女祝史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馔升南陛。尚仪迎引于坛上。摄事。女祝史迎引于上。设于神座前。笾豆盖幂。先彻乃升。簠簋既奠。却其盖于下。设讫。司膳帅女进馔者。降自东陛。复位。尚仪摄事。女祝。还尊所。尚宫引皇后诣罍洗。乐作。摄事。女相者引尚宫。无乐。皇后至罍洗。乐止。尚仪跪取匜盥沃水。司言跪取盘。兴。承水。皇后盥手。又司言跪取巾于篚。兴。进。皇后帨手讫。司言受巾。跪奠于篚。司言跪取爵于篚。兴。进。皇后受爵。尚仪酌罍水。司言奉盘。皇后洗爵。司言受巾。皆如初。皇后拭爵讫。尚仪奠匜。司言奠盘巾。皆如常。尚宫引皇后。乐作。诣坛。升自东陛。乐止。尚宫引皇后摄事。无皇后至罍洗以下至此仪。但女相者引尚宫诣酒尊所。诣酒尊所。执尊者举幂。尚仪赞酌醴齐讫。寿和之乐作。皇后每酌献及饮福。皆作寿和之乐。摄事奏雍和。尚宫引皇后少退。北向立。乐止。尚仪持版进于神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皇后某氏。敢昭告于摄事。女祝持版祝云。皇后某氏。谨遣某官妾姓敢昭告于。先蚕氏。唯神肇兴蚕织。功济黔黎。爰择嘉时。式遵令典。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明荐于神。尚享。讫。兴。皇后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尚仪进。跪奠版于神座。兴。还尊所。皇后拜讫。乐止。尚仪以爵酌上尊福酒。西向进。摄事。女祝以爵酌罍福酒。进于尚宫之右。西向立。皇后再拜受爵。跪祭酒。啐。奠。兴。尚仪帅女进馔者。持笾俎进。尚仪减神前三牲胙肉。以取前脚第一骨。各置一俎上。又以笾取稷黍饭。共置一笾。尚仪先以饭笾西向进。皇后受。以授左右。尚仪又以胙俎以次进。皇后每受。以授左右。皇后跪取爵。遂饮。卒爵。尚仪进受。复于坫。皇后兴。再拜讫。乐止。尚宫引皇后。乐作。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自此以上。若摄事仪。皆尚宫行事。女相女祝赞之。以下仿此。皇后献将毕。典赞引贵妃诣罍洗。盥手洗爵讫。摄事。则女相者引尚仪为亚献。典赞引贵妃自东陛升坛。诣象尊所。执尊者举幂。贵妃酌盎齐。典赞引进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典赞引贵妃少退。北向再拜。尚仪以爵酌罍福酒。持爵进贵妃之右。西向立。贵妃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尚仪进受爵。复于坫。贵妃再拜。典赞引贵妃降自东陛。复位如初。贵妃献将毕。又典赞引昭仪。摄事。女相者引尚食为终献。诣罍洗。盥手洗爵升酌盎齐。终献如亚献之仪。讫。典赞引昭仪降。复位。尚仪进神座前。跪彻豆。兴。还尊所。彻者。笾豆各一少移于故处。司赞曰。赐胙。掌赞唱。众官拜。在位者皆再拜。已饮福酒者不拜。摄事赐胙。则掌赞唱赐胙。女史唱再拜也。永和之乐作。尚宫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后再拜。司赞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乐一成。止。尚宫前奏。摄事。女相者白。请就望瘗位。司赞帅掌赞就瘗埳西南位。尚宫引皇后。乐作。至望瘗位。西向立。乐止于众官将拜。尚仪执篚进神座前取币。自北陛降坛。西行诣瘗埳。以币置于埳讫。司赞曰。可瘗埳。东西各四人。寘土半埳。尚宫前赞。礼毕。请就采桑位。尚宫引皇后。乐作。诣采桑坛。升自西陛。东向立。乐止。初。白礼毕。司赞帅掌赞还本位。
亲桑。 皇后将诣望瘗位。司宾引内外命妇采桑者。俱就采桑位。内外命妇。一品各二人。二品三品各一人。诸执钩筐者各就位。皇后既至采桑位。尚宫奉金钩。自北陛升坛进。典制奉筐从升。皇后受钩采桑。典制奉筐受桑。皇后采桑三条止。尚宫前受钩。典制以筐俱退。复位。皇后初采桑。典制等各以钩授内外命妇。皇后采桑讫。内外命妇以次采桑。女史执筐者受之。内外命妇一品各采五条。二品三品各采九条。止。典制等受钩。与执筐者退。复位。司宾各引内外命妇采桑者退。复位。司宾引婕妤一人诣蚕室。尚功帅执钩筐者。以次从至蚕室。尚功以桑受蚕母。蚕母受桑。切之。以授婕妤。婕妤食蚕。洒一簿讫。司宾引婕妤还本位。尚仪前奏。礼毕。退复位。尚宫引皇后还大次。乐作。入大次讫。乐止。司宾引内命妇。内典引引外命妇。各还其次。尚仪典正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司赞曰。再拜。尚仪以下皆再拜。讫。出。女工人以次出。其祝版燔于斋所。
车驾还宫。 皇后既还大次。内侍版奏。请解严。将士不得辄离部伍。皇后停大次一刻顷。搥一鼓为一严。转仗卫于还涂。如来仪。三刻顷。搥二鼓为再严。尚仪版奏。请中严。皇后服钿钗礼衣。五刻顷。搥三鼓为三严。内典引引外命妇出次。就门外位。司宾引内命妇出次。序立于大次之前。六尚以下。依式奉迎。内仆进厌翟车于大次门外。南向。尚仪版奏。外办。驭者执辔。皇后乘舆出次。华盖侍卫警跸如常。皇后升车。鼓吹振作而行。内命妇以下。乘车陪从如来仪。车驾过。内典引引外命妇退还第。驾至正殿门外。回车南向。尚仪进当前车跪奏。称尚仪妾姓。言请降车。兴。还侍位。皇后降车。乘舆入。侍卫如常。内侍版奏。请解严。将士各还其所。
劳酒。 车驾还宫之明日。内外命妇设会于正殿。如元会仪。唯不贺不上寿为异。以上见开元礼。唐会要

唐会要卷十一
  明堂制度
贞观五年。太宗将造明堂。太子中允孔颖达。以诸儒立议。颇乖故实。上表曰。伏寻前敕。依礼部尚书卢宽。国子助教刘伯庄等议。以为从昆仑道上层祭天。又寻后敕。为左右阁道。登楼设祭。臣谨按六艺群书。百家诸史。皆基上曰堂。楼上曰观。未闻重楼之上。而有堂名。孝经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不云明楼明观。其义一也。又明堂法天。圣王示俭。或有翦蒿为柱。缉茅作盖。虽复古今异制。不可常然。犹依大典。贵在朴素。是以席惟秸。器尚陶匏。用茧栗以贵诚。服大裘以训俭。今若飞楼架道。绮阁凌云。考古之文。实堪疑虑。按郊祀志。汉武明堂之制。四面无壁。上覆以茅。祀五帝于上座。祀后土于下防。臣以上座正为基上。下防维是基下。既云无四壁。未审伯庄以何知上层祭神。下有五室。且汉武所为。多用方士之说。违经背正。不可师祖。又卢宽等议曰。上层祭天。下堂布政。欲使人神位别。事不相干。臣以古者敬重大事。与接神相似。是以朝觐祭祀。皆在庙堂。岂有楼上祭祖。楼下视朝。阁道升楼。路便窄隘。乘辇则接神不敬。步陟则劳勤圣躬。侍卫在傍。百司供奉。求之典诰。全无此理。臣非敢固执愚见。欲求己长。伏以国之大典。不可不慎。伏乞以臣愚表。下付群官详议焉。侍中魏征议曰。稽诸古训。参以旧图。其上圆下方。复庙重屋。百虑一致。异轸齐轨。洎当涂膺箓。未遑斯礼。典午聿兴。无所取则。裴頠以诸儒持论。异端蜂起。是非舛互。靡所适从。遂乃以人废言。止为一殿。宋齐即仍其旧。梁陈遵而不改。虽严配有所。祭飨不匮。求之典则。道实未宏。夫孝因心生。礼缘情立。心不可极。故备物以表其诚。情无以尽。故饰宫以广其敬。宣尼美叹。意在兹乎。臣等亲奉德音。得参大议。思竭尘露。增崇山海。凡圣人有作。义重随时。万物斯睹。事资通变。若据蔡邕之说。则至理失于文繁。若依裴頠所为。则大体伤于质略。求之情理。未允厥中。今之所议。非无用舍。请为五室重屋。上圆下方。既体有则象。又事多故实。下室备布政之居。上堂为祭天之所。人神不杂。礼亦宜之。其高下广袤之规。几筵尺丈之度。则并随时立法。因事制宜。自我而作。何必师古。廓千载之疑议。为百王之懿范。不使泰山之下。惟闻黄帝之法。汶水之上。独称汉武之图。则通乎神明。庶几可俟。子来经始。成之不日。至十七年五月。秘书监颜师古议曰。窃以明堂之制。爰自古昔。求诸简牍。全文莫睹。肇起黄帝。降及有虞。弥历夏殷。迄于周代。各立名号。别创规模。众说舛驳。互执所见。巨儒硕学。莫有详通。斐然成章。不知裁断。究其指要。实布政之宫也。徒以战国从横。典籍废弃。暴秦酷烈。经礼湮亡。今之所存。记传杂说。用为准的。理实芜昧。然周书之叙明堂。纪其四面。则有应库雉门。据此一堂。固是王者之常居耳。其青阳总章。元堂太庙。及左右。与月令四时之次相同。则路寝之义。足为明证。又文王居明堂之篇。带以弓韣。祠于高禖。下九门磔禳。以御疾疫。置梁除道。以利农夫。令国有酒。以合三族。凡此等事。皆合月令之文。观其所为。皆在路寝者也。又礼记云。昔者周公朝诸侯于明堂之位。天子负斧扆。南向而立。明堂也者。明诸侯之尊卑也。周官又云。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堂一筵。据其制度。即太寝也。尸子亦曰。黄帝曰合宫。有虞曰总章。殷曰阳馆。周曰明堂。斯皆路寝之征。知非别处。大戴所说。初有近郊之言。后称文王之庙。进退无据。自为矛盾。原夫负扆受朝。常居出入。既在皋库之内。亦何云于郊野哉。孝经传云。在国之阳。又无里数。汉武有怀创造。广集缙绅。言论纷纭。终以不定。乃于汶水之上而宗祀焉。明其不拘远近。无择方面。孝成之世。表行城南。虽有其文。厥功靡立。平帝元始四年。大议营起。孔牢等乃以为明堂辟雍大学。一实三名。金褒等又称经传无明文。不能分别同异。中兴之后。蔡邕作论。复云。明堂太庙。一物二名。郑玄则曰。在国之阳。三里之外。淳于澄又云。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丙巳之地。颖容释例亦曰。明堂太庙。凡有八名。其体一也。苟立同异。竞为巧说。并出自怀。曾无师祖审见。且夫功成作乐。治定制礼。草创从宜。质文递变。旌旗冠冕。今古不同。律度权衡。前后不一。随时之义。断可知矣。假使周公旧章。尤当择其可否。宣尼彝则。尚或补其阙漏。况乎郑氏臆说。淳于謏闻。匪异守株。何殊胶柱。愚谓不出墉雉。迩接宫闱。实允事宜。谅无所惑。但当上遵天旨。祗奉德音。作皇代之明堂。永贻范于来叶。区区碎议。皆略而不论也。又上表曰。明堂之制。陛下已发德音。久令详议。但以学者端固。人人异言。损益不同。是非莫定。臣愚以为五帝之后。两汉以前。高下方圆。皆不相袭。惟在陛下。圣情创造。即为大唐明堂。足以传于万代。何必论户牖之多少。疑阶庭之广狭。若恣儒者。互说一端。久无断决。徒稽盛礼。昔汉武欲草封禅仪。博望诸生。所说不同。莫知孰是。惟御史大夫倪宽。劝上自定制度。遂成登封之礼。臣之愚诚。亦望陛下斟酌繁省。自为节文。不可谦让。以淹大典。永徽二年七月二日诏。朕闻上元幽赞。处崇高而不言。皇王提象。代神工而理物。是知五精降德。爰应帝者之尊。九室垂文。用纪配天之业。合宫灵符。创洪规于上代。太室总章。标茂范于中叶。虽质文殊制。奢俭异时。然其立天中。作人极。布政施教。归之一揆。今国家四表无虞。人和岁稔。作范垂训今也其时。宜令所司。与礼官学士等。考核故事。详议得失。务依典礼。造立明堂。庶旷代阙文。获申于兹日。因心展敬。永垂于后昆。其明堂制度。宜令诸曹尚书。及左右丞侍郎。太常。国子监。秘书官。宏文馆学士。同共详议。太常博士柳宣。依郑玄议。以明堂之制。当为五室。前内直丞孔志约献状。据大戴礼及卢植蔡邕等议。以为九室。曹王友赵慈皓。秘书丞薛文思等。各进明堂图样。诸儒纷争。互有不同。上以九室之议。理有可依。乃令所司。详定明堂形制大小。阶基高下。及辟雍门阙等制度。务从典故也。明年六月二十八日。礼官学士详议制度。久之不定。上乃内出九室样。更令有司损益之。有司奏言。内样。堂基三重。每基阶各十二。上基方九雉。八角。高一尺。中基方三百尺。高一筵。下基方三百六十尺。高一丈二尺。上基象黄琮。为八角。四面安十二阶。请从内样为定基高下。仍请准周制高九尺。其方共作司约准二百四十八尺。中基下基。望并不用。又内室各三方筵。开四闼八。室圆楣径二百九十一尺。按季秋大飨五帝。各在一室。商量不便。请依两汉。季秋合飨。总于太室。若四时迎气之祀。则各于其方之室。其安置九室之制。增损明堂故事。三三相重。太室在中央。方六丈。其四隅之室。谓之左右房。各方二丈四尺。当太室四面。青阳明堂总章元堂等室。各长六丈。以应太室。阔二丈四尺。以应左右。房室间并通巷。各广一丈八尺。其九室并巷在堂上。总方一百四十四尺。法坤之策。屋圆楣楯檐。或为未允。请据郑玄卢植等说。以前梁为楣。其径二百十六尺。法干之象。圆楣之下。所施圆柱。旁出九宫。四隅各七尺。法天以七纪。柱外余基。共作司约准。面别各余一丈一尺。内室别四闼八窗。检与古合。请依为定。其户仍在外。设而不开。内外有柱三十六。每柱十梁。内有七间。柱根以上至梁。高三丈。梁以上至屋峻起计。高八十一尺。上圆下方。飞檐应规。请依内样为定。其盖屋形制。仍望据考工记。改为四阿。并依礼加重檐。准太庙安鸱尾。堂四向五色。请依周礼白盛为便。其四向各随方色。请施四垣及四门。辟雍。案大戴礼及前代说辟雍。多无水广内径之数。蔡邕云。水广二十四丈。四周于外。三辅黄图云。水广四周。与蔡邕不异。仍云水外周堤。又张衡东京赋。称造舟为梁。礼记明堂位阴阳录云。水左旋以象天。商量水广二十四丈。恐伤于阔。今请减为二十四步。垣外量取周足。仍依故事。造舟为梁。其外周以圆堤。并取阴阳水行左旋之制。殿垣。案三辅黄图。殿垣四周方。在水内。高不蔽日。殿门去殿七十二步。准今行事陈设。犹恐窄小。其方垣四门。去堂步数。请准太庙南门。去庙基远近为制。仍立四门八观。依太庙门别各安三门。施元阃四角。造三重魏阙。自后群儒纷竞。各执异议。九室五室。俱有依凭。上令所司于观德殿前。依两议张设。亲与公卿观之。谓公卿曰。明堂之制。自古有之。议者不同。所以未造。今设两议。公等以何者为宜。工部尚书阎立德奏曰。两议不同。俱有典故。九室似闇。五室似明。取舍之宜。断在圣意。上亦以五室为便。以后制度未定而止。
干封二年二月十二日诏。郊社严配。未安太室。布政施行。犹阙合宫。所以日昃忘食。中宵辍寝。讨论坟籍。错综群言。采三代之精微。探九皇之至赜。斟酌前载。制造明堂。宜命有司。及时起作。务从折衷。称朕意焉。于是大赦。改元总章。分万年县改明堂县。
总章二年三月九日诏。上考经籍。制为明堂。处二仪之中。定三才之本。构兹一宇。临此万方。属岁饥而止。
光宅元年。梓州人陈子昂上疏曰。臣伏见天皇大帝。得天地之统。封于泰山。盛德大业。与天比崇矣。然尚未建明堂之宫。遂朝上帝。使万代鸿业。至今犹阙。陛下若欲调元气。睦人伦。跻俗仁寿。兴风礼让。舍此道也。于何理哉。愿陛下念先帝之休意。恢大唐之鸿基。于国南郊。建立明堂。使宇宙黎元。遐荒夷貊。昆虫草木。天地鬼神。粲然知陛下方兴三王五帝之事也。与天下更始。不其盛哉。昔者黄帝合宫。有虞总章。唐尧衢室。夏后世室。群圣之所以调元气理阴阳于此也。臣虽未学。窃闻明堂之制。有天地之则焉。有阴阳之统焉。二十四气。八风十二月。四时五行。二十八宿。莫不率备。故不顺其时月之为政也。则水旱兴。疾疫起。虫螟为害。雨雹成灾。阴阳不和。元气以错。故昔者圣人所以为政教之大业也。愿陛下为大唐建万代之业者。意在兹乎。愿陛下以臣此章。与三公九卿。贤士大夫。议之于廷。倘事便于今。道不违古。即请陛下征天下鸿生硕儒。博通古今皇王政治之术者。延问于庭。与之案周礼月令而建之。臣必知天下庶人子来。可不日而成也。乃正月孟春。陛下乘鸾辂。驾苍龙。载青旗。佩苍玉。三公九卿。贤士大夫。鸿儒硕老。衣冠之伦。朝于青阳左。天子负斧扆。凭玉几。南面以听天下之政。乃令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无失经纪。以初为常。陛下躬耕籍田。亲蚕事。以劝天下之农桑。养三老五更。以教天下之孝悌。明讼恤狱。以息天下之淫刑。除残去暴。以致天下之仁寿。修文尚德。以止天下之干戈。察孝兴廉。以除天下之贪吏。鳏寡孤独。疲癃羸老。不能自存者。账恤之。后宫美人。非三妃九嫔八十一御女之数者。出嫁之。珠玉锦绣。雕琢伎巧之饰。非益于治者。悉弃之。巫鬼淫祀。诬惑良人者。悉禁之。天人之际既洽。鬼神之望允塞。然后作雅乐。洁粢盛。宗祀天皇于明堂。以配上帝。使万国各以其职来祭。岂不休哉。
垂拱三年。毁干元殿。就其地创造明堂。令沙门薛怀义充使。四年正月五日毕功。凡高二百九十四尺。东西南北。各广三百尺。凡有三层。下层象四时。各随方色。中层法十二辰。圆盖。盖上盘九龙捧之。上层法二十四气。亦圆盖。亭中有巨木十围。上下通贯。栭栌橕。藉以为本。亘之以铁索。盖为鸑鷟。黄金饰之。势若飞翥。刻木为瓦。夹纻漆之。明堂之下。施铁渠。以为辟雍之象。号万象神宫。因改河南县为合宫县。左史直宏文馆刘允济上明堂赋。百官贺明堂成。上表曰。臣某已下若干人等言。臣闻上帝居高。悬太微之府。先王建国。辟宗祀之堂。不有大圣。谁能经始。伏惟天册金轮圣神皇帝陛下。尊祖扬祢。严禋之德再先。统天顺时。布政之道尤急。亲纡睿思。躬运元谟。故能上合干象。下符坤策。柱将扶而已立。石未凿而悬开。丹鷟踶甍。似鸣岗而远至。苍虬绕栋。疑出河而欲飞。神光熠耀于向晚。仙乐清泠而方尽。月惟孟夏。时属正阳。张文物于阙庭。震声名于宇县。圣皇戾止。诸侯在列。穆穆焉。颙颙焉。交喜气于三灵。动欢心于万类者也。臣等窃窥朝典。既逢尝麦之辰。旋顾野诚。轻袭献芹之礼。谨上食若干轝如别项。滋疏鹤鼎。味劣庖。何以延萐莆之凉。契芝英之寿。无任对恳之至。谨奉表随进以闻。
证圣元年正月。诏十七日御端门。赐酺宴。十六日。明堂后夜佛堂灾。延烧明堂。至明并尽。左拾遗刘承庆谏曰。明堂宗祀之所。今忽被灾。陛下宜辍朝停酺。以答天谴。天后欲责躬避正殿。纳言姚进曰。此实人火。非曰天灾。至如成周宣榭火。卜世逾长。汉武建章宫灾。盛德弥永。今明堂乃是布政之所。非宗庙之地。陛下将避正殿。于大礼有乖。从之。乃御端门赐宴。二十二日。以灾告庙。下制遣内外文武九品以上。各上封事。极言正谏。无有所讳。于是刘承庆上疏曰。日者变生人火。损及神宫。惊惕圣心。震动黎庶。臣谨按左氏传曰。人火曰火。天火曰灾。人火因人而兴。故指火体而称。天火不知所起。直以所灾言之。其名虽殊。为害不别。王者举措营为。必关幽显。幽谓天道。显谓人事。幽显迹通。天人理合。今工匠宿藏其火。本无放燎之心。明堂教化之宫。复非延烧之所。孽煨潜扇。倏忽成灾。虽则因人。亦关神理。臣愚以为所营佛舍。既僻在明堂之后。又前逼牲牢之筵。兼以厥构崇大。功多难毕。立像宏法。本拟利益黎元。伤财役民。却且烦劳家国。承前大风摧木。天诫已显。今者毒焰冥炽。人孽复彰。圣人动作。必假天人之助。一兴功役。二者俱违。厥应昭然。殆将缘此。臣以为明堂是正阳之位。至尊所居。展礼班常。崇化立政。玉帛朝会。神灵依凭。营之可曰大功。损之实非轻事。既失严禋之所。复伤孝治之情。陛下昨降明制。犹申寅畏之旨。群寮理合兢畏震悚。勉力司存。岂合承恩耽乐。安然酺宴。但以火气初止。尚多惊惧。余忧未息。遽以欢事遏之。臣恐忧喜相争。伤于情理。故传曰。可忧而乐。取忧之道。夫火阳气。欢乐阳事。火气方胜。不可复兴阳事。臣闻灾变之兴。至圣不免。聿修其德。来患可禳也。陛下垂制博访。详求至理。而左史张鼎以为火流王室。弥表大周之祥。通事舍人逢敏奏称。当弥勒成佛道时。有天魔烧宫。七宝台须臾散坏。斯实谄妄之邪言。实非君臣之正论。晻昧王化。无益万机。审其致灾之理。详其降●之由。无戾天人之心。而兴不急之役。则兆民蒙赖。福禄靡穷。其年三月。又令依旧规制。重造明堂。凡高二百九十四尺。东西南北。广三百尺。上施宝凤。俄以火珠代之。明堂之下。圜遶施铁渠。以为辟雍之象。至天册万岁二年三月二日。重造明堂成。号通天宫。四月朔日。又行亲享之礼。大赦。改元为万岁通天。其年四月三日。铸铜为九州岛鼎成。置于明堂之庭。各依方位列焉。蔡州鼎名永昌。高一丈八尺。受一千二百石。冀州鼎名武兴。雍州鼎名长安。兖州鼎名日观。青州鼎名少阳。徐州鼎名东源。扬州鼎名江都。荆州鼎名江陵。梁州鼎名成都。八州鼎各高一丈四尺。受一千二百石。用铜五十六万七百一十二斤。鼎上各写本州岛山川物产之象。仍令著作郎贾膺福。殿中丞薛昌容。凤阁主事李元振。司农录事锺绍京等。分题之。尚方署令曹元廓图画之。仍令宰相诸王。率南北宿卫兵十余万人。并仗内大牛白象曳之。自元武门外曳入。天后自制曳鼎歌调。令曳者唱和焉。其时又造大仪钟。敛天下三品金。竟不能成。九鼎初成。制令以黄金千两涂之。纳言姚谏曰。夫鼎者神器。贵在质朴自然。无假别为浮饰。臣观其状。光有五彩辉焕。错杂其间。岂待金色。方为炫耀。从之。开元二年八月十八日。太子宾客薛谦光。献东都九鼎铭。其蔡州铭。武后所制。文曰。羲农首出。轩昊膺期。唐虞继踵。汤禹乘时。天下光宅。海内雍熙。上元降鉴。方建隆基。紫微令姚崇等奏曰。圣人启运。休兆必彰。请宣付史馆。诏从之。
开元五年正月。幸东都。将行大享之礼。太常少卿王忠仁。太常博士冯宗陈贞节等。咸以则天所造明堂。有乖典制。奏曰。明堂之建。其所从来远矣。自天垂像。圣人则之。蒿柱茅檐之规。上方下圆之制。考之大数。不踰三七之间。定之方中。必居丙巳之地者。岂非得房心布政之所。当太微上帝之宫乎。按汉武初。议立明堂于长安城南。遭窦太后不好儒术。事乃中废。孝成之世。又欲立于城南。议其制度。莫之能决。至孝平元始四年。创造南郊。以申严配。但取丙巳而已。斯盖百王不易之道也。高宗天皇大帝。议明堂制度。久之不决。因而遂止者何也。非谓财不足。力不堪也。将以周孔既遥。礼经且紊。事不师古。或爽天心。难用作程。神不孚佑者也。则天太后总禁闱之政。籍轩台之威。属皇室中圯之期。蹑和从权之制。以为干元大殿。承庆小寝。当正阳享午之地。实先圣听断之宫。表顺端门。储精营室。爰从朝享。未始临御。乃起工徒。挽令摧覆。既毁之后。雷声隐然。众庶闻之。或以为神灵感动之象也。于是增土木之丽。因府库之饶。南街北阙。建天枢大仪之制。干元遗址。兴重阁层楼之基。烟焰蔽日。梁柱排云。人斯告劳。天实贻诫。煨烬甫尔。遽加修复。况乎地殊丙巳。未答灵心。迹匪膺期。乃申严配。事昧彝典。神不昭假。况两京上都。万方取则。而天子阙当阳之位。听政居便殿之中。职司其忧。岂容沉默。当须审考历之计。择烦省之宜。不便者量事改修。可因者随而适用。削彼明堂之号。克复干元之名。则当宁无偏。人识其旧矣。诏令所司详议奏闻。刑部尚书王志愔等奏议。咸请改易。依旧造干元殿。乃下诏改明堂为干元殿。每临御宜依正殿礼。自是。驾在东都常州。以元日冬至于干元殿受朝贺。竟无改易。唯改其门名而已。至十年十月十五日。复题干元殿为明堂。而不行飨祀之礼。至二十六年十月二日。诏将作大匠康素。往东都毁明堂。素以毁拆劳人。遂奏请且拆去上层。卑于旧制九十五尺。又去柱心木。平座上置八角楼。楼上有八龙腾身捧火珠。珠又小于旧制。周围五尺。覆以贞瓦。取其永远。依旧为干元殿。开元二十七年八月。东京改作明堂。讹言官选取小儿。埋于明堂之下。以为厌胜之法。村邑儿童。藏于山谷。上恶之。乃令主客郎中王佶宣慰。久之乃定。先是。贞观十七年七月。京师讹言官遣枨枨杀人。以祭天狗。遽相惊怖。月余乃定。又天宝三年二月十七日。有流星如月。坠于东南。有声。京师讹言。官遣枨枨捕人心肝。以祭天狗。人颇惊恐。遣使安谕之。乃定。
唐会要卷十二
  飨明堂议
显庆元年六月十八日。修礼官太尉无忌等奏。伏见祠令。以高祖大武皇帝配五天帝于明堂。太宗配五人帝。亦在明堂之侧座。臣等谨寻方册。历考前规。宗祀明堂。必配天帝。而伏羲五代。本配五郊。参之明堂。自缘从祀。今以太宗作配。理有未安。伏见永徽二年七月制。建明堂。陛下天纵孝德。追奉太宗。已尊严配。当时高祖先在明堂。礼司致惑。竟未迁祀。率意定仪。遂便着令。乃以太宗文皇帝降配五人帝。虽后亦在明堂。不得对越天帝。深乖明诏之意。又与先典不同。谨按孝经云。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昔者。周公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伏寻诏意。义在于斯。今所司行令。殊为失旨。又寻汉魏晋宋历代礼仪。并无父子同配明堂之义。惟祭法云。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注云。禘郊祖宗。谓祭祀以配食也。禘谓祭昊天于圜丘。郊谓祭上帝于南郊。祖宗谓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也。寻郑此注。乃以祖宗合为一祭。又以文武共在明堂。连衽配食。良为谬矣。故王肃驳曰。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自是不毁之名。非谓配食于明堂者也。审如郑义。则孝经当言祖祀于明堂。不得言宗祀也。凡宗者尊也。周人既祖其庙。又尊其祀。孰谓祖于明堂者乎。郑引孝经以解祭法。而不晓周公本意。殊非仲尼之义旨也。又解宗武王云。配句芒之类。是谓五神。位在堂下。武王降位。失君叙矣。又按六韬曰。武王伐纣。雪深丈余。五车二马。行无辙迹。诣营求谒。武王怪而问焉。太公对曰。此必五方之神。来受事耳。遂以其名召入。各以其职命焉。既而克殷。风调雨顺。岂有生来受职。殁则配之。降尊敌卑。理不然矣。故春秋外传曰。禘郊祖宗报。五者国之典祀。传言五者。故知各是一事。非谓祖宗合祀于明堂也。臣谨上考殷周。下洎贞观。并无一代两帝。同配于明堂。南齐萧氏。以武明昆季。并于明堂配食。事乃不经。未足援据。又检武德时令。以元皇帝配于明堂。兼配感帝。至贞观初。缘情革礼。奉祀高祖。配于明堂。奉迁世祖。专配感帝。此即圣朝故事。已有递迁之典。取法崇庙。古之制焉。伏惟太祖景皇帝。构室有周。建绝世之丕业。启祚汾晋。创历圣之洪基。德迈发生。道符立极。又世祖元皇帝。潜麟韫庆。屈道事周。导浚发之灵源。肇光宅之垂裕。称祖清庙。万代不迁。请停配祀。以符古义。伏惟高祖大武皇帝。躬受天命。奄有神州。创制改物。体元居正。为国始祖。抑有旧章。昔者炎汉高帝。当涂太祖。皆以受命。例并配天。请遵故事。奉祀高祖于圜丘。以配昊天上帝。伏惟太宗文皇帝。道格上元。功清下渎。拯率土之涂炭。协大造于生灵。请准诏书。宗祀于明堂。以配上帝。又请依武德故事。兼配感帝作主。斯乃二祖德隆。永不迁庙。两圣功大。各得配天。远协孝经。近申诏意。从之。
仪凤二年七月。太常少卿韦万石奏曰。明堂大享。准古礼郑玄义。祀五天帝。王肃义。祀五行帝。贞观礼。依郑玄义祀五天帝。显庆已来新修礼。祀昊天上帝。奉干封二年敕。祀五帝。又奏制兼祀昊天上帝。伏奉上元三年三月敕。五礼行用已久。并依贞观年礼为定。又奉去年敕。并依周礼行事。今用乐须定所祀之神。未审依定何礼。臣以去年十二月录奏。至今年未奉进止。所谓乐章不定。上及宰臣。并不能断。乃诏尚书省及学者。更参议之。事仍不定。自此明堂大飨。兼用贞观显庆二礼。礼司益无凭准。
天授二年。春官郎中韦叔夏。奏明堂大飨议曰。谨按礼。明堂大享。惟祀五方五帝。故月令季秋令云。是月也。大飨帝。则曲礼所云大飨不问卜。郑玄注云。谓遍祭五帝于明堂。莫适卜。是也。又按祭法云。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注云。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故孝经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据此诸文。明堂正礼。惟祀五帝。配以祖宗。及五帝五官五神等。自外余神。并不合预。伏惟陛下。追远情深。崇礼志切。故于明堂飨祀。加昊天上帝皇地祇。重之以先帝先后配享。此乃补前王之阙典。宏严配之虔诚。往以神都郊坛未建。乃于明堂之下。广祭众神。盖义出权时。非不刊之礼也。谨按礼经。其内官中官五岳四渎诸神。并合从祀于二至。明堂总奠。事乃不经。然则宗祀配天。杂以小神同荐。于尊严之道。理有不安。望请每岁元日。惟祀天地大神。配以帝后。其五岳以下。请依礼于冬夏二至。从祀方丘圜丘。庶不烦渎。从之。
圣历元年闰腊月十九日制。每月于明堂行告朔之礼。司礼博士闾仁谞。班思简等奏议。臣等谨按经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惟礼记玉藻云。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周礼天官太宰正月之吉。布治于邦国都鄙。干宝注云。周正建子之月。告朔之日也。此即玉藻之听朔矣。今每岁首元日。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布政事。京官九品已上。诸州朝集使等。咸列于庭。此则听朔之事毕。而合于周礼玉藻之文矣。而郑玄注云。玉藻听朔。以秦制月令有五帝五官之事。遂云。凡听朔必以特牲。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此郑注之误也。故汉魏至今。莫之行用。按月令云。其帝太昊。其神句芒者。谓之宣布时令。告示下民。其令词云。其帝其神耳。所以为敬授之文。欲使人奉其时而务其业。每月有令。故谓之月令。非谓天子每月朔日。以祖配帝而祭告之。其每月告朔者。诸侯之礼也。故春秋左氏传曰。公既视朔。遂登观台。又郑玄注论语云。礼。人君每月告朔于庙。有祭。谓之朝享。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是诸侯之礼明矣。今王者行之。非所闻也。按郑所谓告其帝者。即太昊等五人。告其神者。即重黎等五行官。虽并功施于民。列在祀典。无天子每月拜祭告朔之文。臣等谨按礼论。及三礼义宗。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若以为近代无明堂。故无告朔之礼。则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着祀五方上帝于明堂。即孝经宗祀文王于明堂也。此则无明堂而着其享祭。何为告朔独阙其文。若以为有明堂即合告朔。则周秦有明堂。而经典正文。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臣等详求今古。博考载籍。既无具礼。不可习非。望请停每月一日告朔之祭。以正国经。窃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非所谓颁告朔令诸侯。使奉而行之之义也。奉礼郎张齐贤议曰。礼官状云。经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者。谨按谷梁传曰。闰月天子不告朔。是知他月则天子告朔矣。又按左氏传。以鲁侯不告朔。为弃时政也。则诸侯闰月亦告朔矣。又按周礼太史职。颁告朔于邦国之文。礼记玉藻。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皆有闰月王居门之事。是天子亦以闰月告朔矣。非天子不告而诸侯告也。谷梁子去圣尚近。虽闰月告朔之义。与左氏不同。然皆以天子诸侯每月当行告朔之事。两礼之设。其文甚着。不可谓经史无正文也。又礼官状云。周礼天官太宰职云。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国都鄙。乃悬法于象魏。使万民观象。挟日而敛之。即是谓礼记玉藻之听朔。因此遂谓王者惟以岁首元日一告朔。此说非也。何者。太宰所云布治于邦国都鄙者。布其所掌之大典也。故地官司徒职。则布教典。春官宗伯职。则布礼典。夏官司马职。则布政典。秋官司寇职。则布刑典。惟冬官司空职亡。以五官之职言之。则其职亦当布事典也。此乃六官各以正月之吉。宣布其职之典。非告朔也。干宝之注经。所云正月之吉者。即是正月之朔日也。故解云吉是朔日也。今云告朔日者。是传写之误。不可据以为说也。又礼官状云。每月告朔者。诸侯之礼。故曰左氏传云。既视朔。遂登观台。今王者行之。非所闻也。又云。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非所谓颁告朔令诸侯。使奉而行之谓。此大谬也。何者。左氏所言视朔者。犹玉藻之听朔也。今礼官据左氏有鲁侯行视朔之礼。即谓诸侯每月当告朔。玉藻亦有天子行听朔之礼。又有闰月王居门之事。若谓天子惟岁首一告朔。何其一取而一舍也。又孝经云。昔者明王事父孝。故事天明。又云。明王以孝治天下。岂有王者设教。使诸侯尊祖告朔。而天子不告也。非所谓以明事神。训人事君之义。又礼官状云。郑所谓告其时帝者。即大皞等五人帝。此又非也。何者。郑注惟言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不指言天帝人帝。但天帝人帝并配。五方时帝之言。包天人矣。既以文王武王作配。则是并告天帝人帝。诸侯受朔于天子。故但于祖庙告。而受行之。天子受朔于上天。治宜于明堂。告其时之天帝人帝。而配以祖考也。故玉藻疏载贺玚义。亦以时帝为之灵威仰等五天帝。且圣人为能享帝。孝子为能享亲。今若但告人帝。则圣人之道未备。非所谓能享也。又礼官状云。天子每月朔旦告祭。然后颁之。则诸侯安得受而藏之。告而行之。足明太宰以岁首宣布一岁之令。太史从而颁之。令既颁矣。政既行矣。而王犹月月告朔。复欲何所宣布者。春官太史职云。颁告朔于邦国。是总颁一岁之朔于天下诸侯。故诸侯受而藏之。告而行之。而王犹月月告朔者。颁之于官府都鄙也。此谓畿内。彼谓畿外。事不相关也。又礼官状云。汉魏至今。莫之用者。秦人灭学。经典不存。汉祖马上得之。未能备礼。自魏以下。丧乱宏多。岂可以汉魏废礼。欲使朝廷法之也。又礼官状云。礼论等及祠令。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者。谨按礼论。王范宁等议。有明堂每月告朔之礼者。崔灵恩三礼义宗庙祭服义。亦载天子视朔之服。不可言无正文也。又贞观显庆礼及祠令。非徒无天子每月告朔之文。亦无天子岁首告朔之事。今礼官何以言天子岁首一告朔乎。借矛击盾。昭然易了。每月告朔。在礼不疑。尊祖配天。于义为得。若乃创制垂统。损益旧章。或欲每月听政。或欲孟月视朔。此则断在宸极。事关执政。固非群议所得参详。凤阁侍郎王方庆又奏议曰。谨按明堂。天子布政之宫也。盖非所以明天气。统万物。动法于两仪。德被于四海者也。夏曰总室。殷曰重屋。周曰明堂。此三代之名也。明堂天子太庙。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元堂。中曰太室。虽有五名。而以明堂太庙为主。汉代达学通儒。咸以明堂太庙为一。汉左中郎将蔡邕立义。亦以为然。取其宗祀。则谓之清庙。取其正室。则谓之太室。取其向阳。则谓之明堂。取其建学。则谓之太学。取其圜水。则谓之辟雍。异名而同事。古之制也。天子以孟春正月上辛日。于南郊总校授十二月之政。还藏于祖庙。月取一政。班于明堂。诸侯以孟春之月。朝于天子。受十二月之政。藏于祖庙。月取一政而行之。盖所以和阴阳。顺天道也。如此则祸乱不生。灾害不作矣。故仲尼美而称之曰。明王之以孝治天下者。人君以其礼告庙。则谓之告朔。听视此月之政。则谓之视朔。亦曰听朔。虽有三名。其实一也。今礼官议。称经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者。臣谨按春秋文公六年闰十月。不告朔。谷梁传曰。闰附月之余日。天子不以告朔。左氏传曰。闰月不告朔。非礼也。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也。臣据此文。则天子闰月。亦告朔矣。宁有他月而废其礼者乎。博考经籍。其文甚着。何以明之。周礼太史职云。颁告朔于邦国。闰月告。王居门终月。又礼记玉藻云。闰月则阖门左扉。立于其中。并是天子闰月而行告朔之事也。礼官又称。玉藻。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周礼天官太宰。正月之吉。布治于邦国都鄙。干宝注云。周正建子之月。告朔日也。此即玉藻之听朔矣。今每岁元日。通天宫受朝。颁时令。布政事。京官九品以上。诸州朝集使等。咸列于庭。此听朔之礼毕。而合于周礼玉藻之文矣。礼论及三礼义宗。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并无王者告朔之事者。臣谨按玉藻云。元冕而朝日于东门之外。听朔于南门之外。郑玄注云。朝日。春分之时也。东门。皆谓国门也。明堂在国之阳。每月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卒事。反宿于路寝。凡听朔必以特牲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臣谓今岁首元日。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及布政。自是古礼孟春上辛。总授十二月之政。藏于祖庙之礼耳。而月取一政。颁于明堂。其义昭然。犹未行也。即如礼官所言。遂阙其事。臣又按礼记月令。天子每月居青阳。明堂。总章。元堂。即是每月告朔之事。先儒旧说。天子行事。一年十八度入明堂。大享不问卜。一入也。每月告朔。十二入也。四时迎气。四入也。巡狩之年。一入也。今礼官立议。惟岁首一入耳。与先儒既异。在臣亦不敢同。郑玄云。凡听朔告其帝。臣愚以为告其朔之时。则五方上帝之一帝也。春则灵威仰。夏则赤熛怒。秋则白招拒。冬则协光纪。季月则含枢纽。并以始祖配之焉。以人帝及神。列在祀典。亦于其月而享祭之。鲁自文公。始不视朔。子贡见其礼废。欲去其羊。孔子以其羊存。犹可识礼。羊亡其礼遂废。故云尔爱其羊。我爱其礼也。汉承秦灭学。庶事草创。明堂辟雍。其制遂阙。汉武帝封禅。始建明堂于泰山。既不立于京师。所以无告朔之事。至汉平帝元始中。王莽辅政。庶几复古。乃建明堂辟雍。为禘祫于明堂。诸侯王列侯宗室子弟九百余人助祭毕。皆益户赐爵及金帛。增秩补吏各有差。汉末丧乱。尚传其礼。爰至后汉。祀典仍存。明帝永平二年。郊祀五帝于明堂。以光武配。祭牲各一犊。奏乐如南郊。董卓西移。载籍湮灭。告朔之礼。于此而坠。暨乎晋末。戎马在郊。礼乐衣冠。埽地总尽。暨于元帝过江。是称狼狈。礼乐制度。南迁盖寡。彝典残缺。无复旧章。军国所资。临事议定。既阙明堂。宁论告朔。宋朝何承天纂集旧文。以为礼论。虽加编次。事则阙如。梁代崔灵恩撰三礼义宗。但捃摭前儒。因循故事而已。隋大业中。炀帝命学士撰江都集礼。只抄撮礼论。更无异文。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不言告朔者。盖为历代不传。所以其文遂阙。各有由绪。不足依据。今礼官引为明证。在臣诚实有疑。陛下肇建明堂。聿遵古典。告朔之礼。犹阙旧章。钦若稽古。应须补葺。若每月听政。于事亦烦。孟月视朔。恐不可废。上又令春官广集众儒。取方庆所奏。议定得失。当时大儒成均博士吴阳吾。太学博士郭山恽奏曰。臣等谨按周礼。礼记。及三传。皆有天子告朔之礼。天子颁告朔于诸侯。秦政焚灭诗书。由是告朔礼废。今若循古颁朔。每月依行。礼贵随时。事须沿革。望依方庆议。用四时孟月朔日。及季夏。于明堂修复告朔之礼。以颁天下。其帝及神。请依方庆用郑玄议。告五帝于明堂上。则严配之道。通于神明。至孝之德。光被四海。从之。
神龙元年九月五日。亲祠昊天上帝皇地祇于明堂。以高宗天皇大帝配。永泰三年正月。礼仪使杜鸿渐等奏。孟春祈谷昊天上帝。孟冬祀神州。请以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配。孟夏雩祀昊天上帝。请以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配。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请以肃宗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配享。臣与礼官学官。凭据经文。讲求正义。事皆明白。理无可疑。去年又与薛颀归崇敬同见延英。备承圣旨。祖宗配祭。宜以殷周为法。昊天时祀。一遵皇唐之礼。德音详定。久未施行。制曰。可。元和元年八月。太常礼院奏曰。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谨按孝经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谨按经云。今太庙附享礼毕。大享之日。准礼合奉皇考顺宗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配神作主。诏曰。敬依典礼。
十五年五月。太常礼院奏。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谨按礼文。皇考配神作主。今年季秋。准礼合奉宪宗圣文章武皇帝配神作主。诏曰。敬依典礼。
  庙制度
武德元年六月六日。立四庙于长安通义里。备法驾。迎宣简公。懿王。景皇帝。元皇帝神主。祔于太庙。始享四室。贞观九年。命有司详议庙制度。谏议大夫朱子奢议曰。臣等谨按汉丞相韦元成。奏立五庙。诸侯同五。刘子骏议开七祖。邦君降二。郑司农踵元成之辙。王子雍扬国师之波。分涂并驱。各相师祖。遂令历代祧祀。多少参差。传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易云。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岂非尊君卑佐。升降无舛。所贵礼者。义在兹乎。若使天子诸侯。俱立五庙。便是贱可以同贵。臣可以滥主。名器无准。冠履同归。礼亦异数。义将安设。戴记又有以多为贵者。天子七庙。诸侯五庙若天子五庙。纔与子男相埒。以多为贵。何所表乎。愚以为诸侯立高祖已下。并太祖五庙。一国之贵也。天子立高祖已上。并太祖七庙。四海之尊也。降杀以两。礼之正焉。伏惟圣祖在天。山陵有日。祔祖严配大事在斯。宜依七庙。用崇大礼。庶前依晋宋。傍惬人情。中书侍郎岑文本议曰。自义乖阙里。学灭秦庭。而宗庙制度。典章散逸。习所传而竞偏说。执所见而起异端。自昔迄今。多历年代。语其大略。两家而已。祖郑玄者。则陈四庙之制。述王肃者。则引七庙之文。贵贱混而莫辨。是非纷而不定。陛下诚宜定一代之宏规。为万世之彝则。臣等奉述睿旨。讨论载籍。纪七庙者实多。称四庙者盖寡。校其得失。昭然可见。春秋谷梁传。及礼记王制祭法礼器。孔子家语。并云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尚书咸有一德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至于荀卿。孔安国。刘歆。班彪父子。孔晁。虞喜。干宝之徒。商较今古。咸以为然。故其文曰。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是以晋宋齐梁。皆依斯义。立亲庙六。岂非有国之茂典。不刊之休烈乎。若使违群经之明文。从累代之疑议。背子雍之笃论。尊康成之旧学。则天子之礼。下逼于人臣。诸侯之制。上僭于王者。非所谓尊卑有序。名分不同者也。臣等参议。请依晋宋故事。立亲庙六。其祖宗之制。式遵旧典。制从之。于是增修七庙。始崇祔宏农府君。及高祖神主。并旧四室为六室焉。初议欲立七庙。以凉武昭王为始祖。太子左庶子于志宁。以为武昭远祖。非王业所因。不可为始祖。竟从之。
贞观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礼部尚书许敬宗奏。宗祖宏农府君庙。应叠毁。谨按旧仪。汉丞相韦元成以为毁主瘗埋。但万国宗享。有所从来。一旦瘗藏。事不允惬。晋博士范宣。意欲别立庙宇。奉征西等主。安置其中。方之瘗埋。颇协情理。然事无典故。亦未足依。又议者或言毁主藏于天府。按天府祥瑞所藏。本非斯意。今准量去祧之外。犹有坛墠。祈祷所及。窃谓合宜。今时庙制。与古不同。共堂别室。西方为首。若在西夹之中。仍处尊位。祈祷则祭。未绝祇享。方诸旧仪。情实可安。宏农府君。庙远亲杀。详据旧章。礼合叠毁。臣等参议。迁奉神主于夹室。本情笃敬。在理为允。从之。其年八月二十八日。太宗文皇帝祔于太庙。迁宣皇帝神主于夹室。初。有司请依典礼。上欲留神主于内寝。旦夕申如在之敬。有诏停祠庙。英国公李绩等抗表固请曰。窃以祖功宗德。饰终之明典。武穆文昭。严配之洪训。爱敬之至。率由兹道。礼有节文。事经列圣。苟违斯义。国家贻耻。况逾月之外。须伸大祫。下管登歌。发畅雅颂。郊天配帝。光华勋烈。如停祔礼。诸美咸弃。伏愿取法前王。垂训翼子。乃许焉。
神龙元年五月。东都创制太庙。太常博士张齐贤建议曰。昔荀卿子云。有天下者事七世。有一国者事五世。则天子七庙。古今达礼。故商书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祭法称王立七庙。一坛一墠。王制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莫不尊始封之君。谓之太祖。太祖之庙。百世不迁。祫祭之礼。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之庙。太祖东向。昭南向。穆北向。太祖者。商之元王。周之后稷也。是太祖之外。更无始祖。商自元王已后。十有四代。至汤而有天下。周自后稷已后。十有七代。至武王而有天下其间世数既远。迁庙亲庙。皆出太祖之后。故得合食有序。尊卑不差。其后汉高受命。无始封祖。即以高皇帝为太祖。太上皇高帝之父。立庙享祀。不在昭穆合食之列。为尊于太祖故也。魏武创业。文帝受命。亦即以武帝为太祖。其高祖太皇处士君等。并为属尊。不在昭穆合食之列。晋宣创业。武帝受命。亦即以宣帝为太祖。其征西豫章颍川京兆府君等。亦以属尊。不在昭穆合食之列。历兹已降。至于有隋。宗庙之制。斯理不易。故宇文氏以文皇帝为太祖。隋氏以武元皇帝为太祖。国家诞受天命。累圣重光。景皇帝始封唐公。实为太祖。中间世数既近。列在三昭三穆之内。故皇家太庙。惟有六室。其宏农府君。宣光二帝。尊于太祖。亲尽则迁。不在昭穆合食之数。今皇极再造。孝思匪宁。奉二月二十九日敕。七室已下。依旧号尊崇。又奉三月一日敕。既立七庙。须尊崇始祖。速令详定者。伏寻礼经。始祖即是太祖。太祖之外。更无始祖。周庙太祖之外。以周文王为始祖。不合礼经。或又引白虎通义云。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武王为太宗。及郑玄注云。诗雍序云。太祖谓文王。以为说者。其义不然。何者。彼以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故谓文王为太祖耳。非祫祭群主合食之太祖。今之议者。或有欲立凉武昭王为始祖者。殊为不可。何者。昔在商周。稷契始封。汤武受命。汤武之兴。祚由稷。故以稷为太祖。即皇家之景皇帝是也。凉武昭王勋业未广。后主失国。土宇不传。景皇始封。实基明德。今乃舍封唐之盛烈。崇西凉之远构。考之前古。实乖典礼。魏氏不以曹参为太祖。晋氏不以殷王卬为太祖。宋氏不以楚元王为太祖。齐梁不以萧何为太祖。陈隋不以胡公杨震为太祖。则皇家安可以凉武昭王为太祖乎。汉之东京。大议郊祀。多以周郊后稷。汉当郊尧。制下公卿。议者佥同。帝亦然之。惟杜林正议。独以为周家之兴。祚由后稷。汉业特起。功不缘尧。祖宗故事。所宜因循。竟从林议。又传称欲知天上事问长人。以其近之。武德贞观之时。主圣臣贤。其去凉武昭王。盖亦近于今矣。当时不立者。必不可立故也。今既年代寖远。乃复立之。是非三祖三宗之意。实恐景皇失职而震怒。武昭虚位而不答。非社稷之福也。宗庙事重。禘祫礼崇。先王以之观德。或者不知其说。既灌而往。孔子不欲观之。今朝命惟亲。宜应慎礼。祭神如在。理不可诬。请准加太庙为七室。享宣皇帝以备七世。其始祖不合别有尊崇。太常博士刘承庆。尹知章又议曰。谨按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此载籍之明文。古今之通制。皇唐稽考前范。详采列辟。崇建宗灵。式遵斯典。但以开国之主。受命之君。王迹有浅深。太祖有远近。昔汤武受命。祚因稷。太祖代远。出于昭穆之上。故七庙可全。若夏继唐虞。功非由鲧。汉除秦项。力不因尧。及魏晋经国。周隋拨乱。皆勋崇近代。祖业非远。受命始封之主。不离昭穆之亲。故肇立宗祊。罕闻全制。夫太祖以功建。昭穆以亲崇。有功百世而不迁。亲尽七叶而当毁。或以太祖世浅。庙数非备。更于昭穆之上。远立合迁之君。曲从七庙之文。深乖叠毁之制。皇家千龄启旦。百叶重光。景皇帝浚德基唐。世数犹近。号虽崇于太祖。亲尚列于昭穆。且临六室之位。未申七代之尊。是知太庙当六。未合有七。故先朝惟有宣光景元神尧文武六代亲庙。大帝登遐。神主升祔于庙室。以宣皇帝世数当满。准礼复迁。今止有光皇帝已下六代亲庙。非是天子之庙。数不当有七。本由太祖有远近之异。故初建有多少之殊。敬惟三后临朝。代多儒雅。神祊事重。礼岂虚存。规模可沿。理难变革。宣皇既非始祖。又庙无祖宗之号。亲尽既迁。其庙不合重立。若礼终运往。建议复崇。实违王制之文。不合先朝之旨。请依贞观之故事。无改三圣之宏规。光崇六室。无亏古义。其时有制。令宰臣更加详定。礼部尚书祝钦明等奏。言博士三百人。自分两议。张齐贤以始同太祖。不合更祖昭王。刘承庆以王制三昭三穆。亦不合重崇宣帝。臣等商量。请依张齐贤。以景皇帝为太祖。依刘承庆尊崇六室。从之。其年八月。崇祔光皇帝。太祖景皇帝。世祖元皇帝。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皇考高宗天皇大帝。皇兄义宗孝敬皇帝于东都之太庙。亲行享献之礼。乐章并用贞观旧词。
开元四年七月十八日。太常卿姜皎。及礼官太常博士陈贞节。苏献等。上七庙昭穆议曰。礼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为七。昭穆叠毁。而太祖常存。圣人之大典也。若礼名不正。则奠献无序矣。谨按中宗孝和皇帝。在庙七室已满。今睿宗大圣真皇帝。是中宗之弟。以六月升遐。甫及仲冬。礼当迁祔。但兄弟入庙。古则有焉。递迁之礼。昭穆须正。谨按礼论。太常贺循议云。兄弟不相为后也。故殷之盘庚。不序于阳甲。而上继于先君。汉之光武。不嗣于孝成。而上承于元帝。又曰。晋惠帝无后。怀帝承统。怀帝自继于世祖。而不继于惠帝。其晋惠帝当同阳甲。孝成别出为庙。又曰。若兄弟相代。则共是一世。昭穆位同。不可兼毁二庙。此盖礼之常例也。荀卿子曰。有天下者事七世。谓从祢已上也。尊者统广。故恩及远祖。若旁容兄弟。上毁祖考。此则天子有不得全祀于七世之义也。孝和皇帝。有中兴之功。而无后嗣。请同殷之阳甲。汉之成帝。出为别庙。时祭不亏。大祫之辰。合食太祖。奉睿宗神主升祔太庙。上继高宗。则昭穆永贞。献祼长序。此万代之典。敢不扬言。从之。初。令以仪坤庙为中宗庙。至八月九日。敕宣于太庙西少府监赐坊。别造中宗庙。隶入太庙署。开元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徙中宗神主于四庙。十六日。祔睿宗昭成皇帝主于太庙。
十一年四月。国子祭酒徐坚上表曰。臣谨按礼稽命征。虞夏五庙。殷六庙。周七庙。诸侯五庙。而鲁用天子之礼。并后稷姜嫄为七庙。故知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异世。不相袭礼。伏以中宗孝和皇帝。受命中兴。化民以德。虽别庙荐享。而圣心未安。将革前规。移入太庙。臣参详自古庙制。夏殷周汉。各自立庙。不同一处。汉光武以中兴崇俭。故七室共堂。而历代尊行。以为折衷。今太庙七室。皆有神主。孝和皇帝既须入庙。先有夹室见空。望奉移向此室内。既同太庙。八室祭享是同。在于情理。实为允惬。五月一日。迁中宗神主祔于太庙。其年七月二日。诏曰。朕闻王者乘时以设教。因事以制礼。沿革以从宜为本。取舍以适会为先。故损益之道有殊。质文之用斯异。且夫至德之谓孝。所以通于神明。大事之谓祀。所以虔于宗庙。尝览古典。爰询庙制。远则殷周事异。近则汉晋道殊。虽礼文之不同。固严敬之无二。况恩以隆杀而疏。庙以迁毁而废。虽式瞻古训。礼则不违。而永言孝思。情所未足。其祧室宜列为正室。将使亲而不尽。远而不祧。庙以貌存。宗由尊立。俾四时式荐。不间于毁主。百代靡迁。匪惟于始庙。所谓变以合礼。动而得中。严配之典克崇。肃雍之美兹在。太庙宜置九室。令所司择日启告移造。
会昌五年七月。中书门下奏。孟州汜水县武牢关。是太宗擒王世充窦建德之地。关城东峰。有高祖太宗像。在一堂之内。伏以山河如旧。城垒犹存。威灵皆畏于轩台。风云疑还于丰沛。诚宜百代严奉。万邦所瞻。西汉故事。祖宗所尝行幸。皆令郡国立庙。今缘定觉寺理合毁拆。望取寺中大殿材木。于东峰改造一殿。四面兼置垣墙。伏望号为昭武庙。以昭圣祖受功之盛。兴功日。望令差东都分司郎中一人荐告。至毕功日。别差使展敬。制可。王者大勋。被于率土。宗社之典。敬而不私。郡国立庙。非古也。
六年五月。礼仪使奏。武宗昭肃皇帝祔庙。并合祧去旧庙等事。伏以自敬宗文宗武宗。兄弟相及。已历三朝。昭穆之位。与承前不同。所可疑者。其事有四。一者。兄弟昭穆同位。不相为后。二者。已祧之主。复入旧庙。三者。庙数有限。无后之主。则宜出置别庙。四者。兄弟既不相为后。昭为父道。穆为子道。则昭穆同班。不合异位。据春秋文公二年。跻僖公。何休云。跻升也。谓西上也。惠公与庄公。当同南面西上。隐桓与闵僖。当同北面西上。孔颖达亦引斯义释经。又贺循云。殷之盘庚。不序阳甲。汉之光武。上继元帝。晋元帝简文。皆用此义毁之。盖以昭穆同位。不可兼毁二庙故也。尚书云。七世之庙。可以观德。且殷家兄弟相及。有至四帝。不及祖祢。何容更言七世。于理无疑矣。二者。今已兄弟相及。同为一代。矫前之失。则合复祔代宗神主于太庙。或疑已祧之主。不宜更入太庙者。按晋代元明之时。已迁豫章颍川矣。及简文即位。乃元帝之子。故复豫章颍川二神主于庙。又国朝中宗已祔太庙。至开元四年。乃出置别庙。至十年置九庙。而中宗主复祔太庙。则已迁复入。亦可无疑矣。三者。庙有定数。无后之主。出置别庙者。按魏晋之初。主多同庙。盖取上古清庙一宫。尊远神祇之义。自后晋武所立之庙。虽云七主。而实六世。盖景文同庙故也。又按鲁立姜嫄文王之庙。不计昭穆。以尊尚功德也。晋元帝上继武帝。而别享惠怀愍三帝。时贺循等诸儒。议以为别立庙。亲远义疏。都邑迁异。于理无嫌也。今以文宗弃世纔六年。武宗甫尔复土。遽移别庙。不齿宗祖。在于有司。非所宜议。四者。添置庙之室。按礼论晋太常贺循云。庙以容主为限。无拘常数。故晋武帝时庙有七主六代。至元帝明帝。庙皆十室。及成康穆三帝。皆至十一室。自后虽迁故祔新。大抵以七世为准。而不限室数。伏以江左名儒。通赜睹奥。事有明据。固可施行。今若不行是议。更以叠毁为制。则当上不及高曾未尽之亲。下有忍臣子恩义之道。谨备讨古今。参校经史。上请复代宗神主于太庙。以存高曾之亲。下以敬宗文武二宗。同为一代。于太庙东间。添置两室。定为九代十一室之制。以全臣子恩敬之义。庶协大顺之宜。得变礼之正。折古今之纷互。立群疑之拘指。俾因心广孝。永烛于皇明。昭德事神。无亏于圣代。敕旨。宗庙事重。实资参详。宜令尚书省两省。御史台。四品已上官。大理卿。京兆尹。集议以闻。尚书左丞郑涯等奏议曰。夫礼经垂训。莫重于严配。必参损益之道。则合典礼之文。况有明征。是资折衷。伏自敬宗文宗武宗三朝。祠位皆以兄弟。考于前代。理有显据。今谨详礼官所奏。并上稽古文。旁摭史氏。协于通变。允谓得宜。臣等商量伏请并依礼官所议。从之。
唐会要卷十三
  亲飨庙
太宗二。 贞观三年正月十日。上有事于太庙。十七年四月十一日。亲谒太庙。谢承干之过。
 苏冕曰。贞观六年。监察御史马周上疏云。陛下践阼已来。宗庙之享。未曾亲事。遂使大唐一代之史。不书皇帝入庙之事。将何以贻厥孙谋。垂则来叶。且贞观三年。已亲飨庙矣。未知何事。致此不同。
高宗四。 永徽三年正月十八日。干封元年四月八日。总章元年十一月十九日。仪凤二年正月十四日。中宗一。 神龙元年十一月六日。亲飨太庙。相王与左羽林将军李多祚参乘。侍御史王觌上疏谏曰。多祚夷人。有功于国。适可加之宠爵。岂宜逼奉至尊。将帝弟以连衡。与吾君而共辇。诚恐万方之人。不允所望。昔汉文帝引赵谈骖乘。袁盎伏车之前曰。臣闻天子所以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英豪。今汉虽乏人。陛下独奈何与刀锯之余共载。于是斥而下之。多祚虽无赵谈之累。亦非卿相之重。不自循省。无闻固让。岂国乏良辅。更无其人。史官所书。将示于后。何袁盎之强谏。独微臣之不及。
睿宗一。 景云三年正月一日。
元宗七。 先天元年十月四日。开元六年十月六日。时有司撰仪注。祔祭之日。车驾发宫。上谓宰臣曰。祭先斋。所以齐心也。据仪注。祭之日。发大明宫。又质明行事。纵侵星早发。犹是移辰方到。质明之礼。其可及乎。又朕不宿斋宫。即安正寝。情所不敢。宜于斋所设斋宫。五日赴行宫宿。六日质明行事。庶合于礼。宋璟等称圣情深至。请即施行。诏有司改定仪注。六日。上自斋宫步诣太庙。十七年十一月四日。告巡陵也。皇帝乘玉辂。百官乘马侍从。礼毕。乘马还宫。初。仪注自大次施褥至殿前。有敕一切不许。及皇帝之出也。履地而行。礼毕。祀行神于西门。天宝元年二月十八日。六载正月十七日。十载正月九日至十日。赦文云。自今已后。摄祭荐享太庙。其太尉行事。前一日致斋。具羽仪卤簿公服引入。亲授祝版。仍赴斋所。十三载二月八日。上高祖徽号。
肃宗二。 干元元年四月三日。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代宗一。 广德二年二月二十七日。
德宗四。 建中元年正月四日。贞元元年十月十日。六年十一月七日。九年十一月九日。前一日。有敕至庙行礼。不得施褥。至敬之所。自合履地而行。至南郊亦宜准此。
宪宗一。 元和。二年正月。上亲荐献太清宫。朝享太庙。初享诸室。备极诚敬。及享德宗顺宗流涕鸣咽不自胜。侍臣及举册读册官等。皆相顾而感泣也。
穆宗一。 长庆元年正月。
敬宗一。 宝历元年正月。
文宗一。 太和三年十一月。
武宗二。 会昌元年正月。五年正月。
宣宗一。 大中元年正月。
懿宗二。 咸通元年十一月。四年正月。
僖宗一。 干符元年十一月。
昭宗二。 龙纪元年十一月。天复元年四月。
  禘祫上
上元三年十月三日。有司将祫享于太庙。时议者以礼纬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公羊传云。五年一禘。而再殷祭。两文互异。莫能决断。太学博士史元璨议曰。按礼记正义。引郑玄禘祫志云。春秋传。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享于太庙。公羊传云。大享者何。祫也。是三年丧毕。新君二年当祫。明年春。禘于群庙。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则后禘去前禘五年。以此定之。则新君二年祫。三年禘。自尔之后。五年而再殷祭。则六年当祫。八年当禘。又昭公十三年。齐姬薨。至十三年丧毕当祫。为平邱之会。冬。公如晋。至十四年祫。十五年禘。传云。有事于武宫是也。至十八年祫。二十年禘。二十三年祫。二十五年禘。昭公二十五年。有事于襄宫是也。如上所云。则禘已后隔三年祫。祫已后隔二年禘。此则有合礼经。不违传义。自此禘祫之祭。依元璨议。
开元十七年四月十日。禘享太庙九室。命有司摄行礼。初。唐礼祫序昭穆。禘各于其室。时礼官太常少卿韦绦奏曰。准古礼。五年再殷祭。一祫一禘。其义合聚昭穆。定次序。又孔安国王肃等先儒。皆以为序昭穆。惟郑玄旨云。禘各于其室。若如郑玄。则与常享不异。恐郑说谬于周经。请依古礼如王肃等议。序列昭穆。许之。初。开元六年秋。睿宗皇帝丧毕。祫享于太庙。自后相承。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各自纪年。不相通数。至二十七年。凡经五禘七祫。其年夏。禘讫。冬又当祫。太常议曰。禘祫二礼。俱为殷祭。祫为合食祖庙。禘为禘序尊卑。仲先君逮下之慈。成群嗣奉亲之孝。事异常享。有时行之。然而祭不欲数。数则渎。亦不欲疏。疏则怠。故王者法诸天道。制祀典焉。烝尝象时。禘祫如闰。五岁再闰。天道大成。宗庙法之。再为殷祭也。谨按礼记王制。周官宗伯。郑玄批注。高堂所议。并云。国君嗣位。三年丧毕。祫于太庙。明年。禘于群庙。自尔以后。五年再殷。一祫一禘。汉魏故事。贞观实录。并用此礼。又按礼纬及鲁礼禘祫注云。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所谓五年而再殷祭也。又按白虎通及五经通义。许慎异义。何休春秋。贺循祭议。并云。三年一禘。何也。以为三年一闰。天道小备。五年再闰。天道大备故也。此则五年再殷。通计其数。一禘一祫。叠相承矣。今太庙禘祫。各自数年。两岐俱下。不相通计。或比年频合。或同岁再序。或一禘之后。并为再祫。或五年之内。骤有三殷。法天象闰之期。既违其度。五岁再殷之祭。数又不同。求之礼文。颇为乖失。说者或云。禘祫二礼。大小不侔。祭名有殊。年数相舛。祫以三纪杀六而合。禘以五断至十而周。有兹参差。难以通计。窃以三祫五禘之说。本出礼纬。五岁再殷之数。同在其篇。会通二文,非相诡也。盖以禘后置祫。二周有半。举以全数。谓之三年。譬如三年一闰。只用三十二月。其禘祫异称。各随四时。秋冬为祫。春夏为禘。祭名虽异。为殷则同。譬如禴祠烝尝。其礼一也。郑玄谓祫大禘小。传咸谓祫小禘大。肆陈之间。或有增减。通计之义。初无异同。盖象闰之法。相传久矣。惟晋代陈舒有三年一殷之议。自五年八年至十一年十四年。寻其议文所引。亦以象闰为言。且六岁再殷。何名象闰。五年一禘。又奚所施。矛盾之说。固难凭也。夫以法天之度。既有指归。稽古之理。若兹昭著。禘祫二祭。通计明矣。今请以开元二十七年己卯四月禘。至辛巳年十月祫。至甲申年四月又禘。至丙戌年十月又祫。至己丑年四月又禘。至辛卯年十月又祫。自此五年再殷。周而复始。又祫禘之说。非惟一家。五岁再殷之文。既相师矣。法天象闰之理。大抵亦同。而禘后置祫。或近或远。盈缩之度。有二法焉。郑玄宗高堂生。则先三而后二。徐邈之议。则先二而后三。谨按郑氏所注先王之法。约三祫五禘之文。存三岁五年之序。以为甲年既禘。丁年当祫。己年又禘。壬年又祫。甲年又禘。丁年又祫。周而复始。以此相承。祫后去禘十有八月而近。禘后去祫三十二月而遥。分析不均。粗于算矣。假如攻乎异端。置祫于秋。则三十九月为前。二十一月为后。虽小有逾。其间尚偏。窃据本文。皆云象闰。二闰相去。则平分矣。两殷之序。何不等耶。且又三年之言。本举全数。二周有半。实概三年。于此置祫。不违文矣。何必拘滞。隔三年乎。盖千虑一失。通儒之蔽也。徐氏之议。有异于是。研核周审。最为可凭。以为二禘相去。为月六十。中分三十。置一祫焉。若甲年夏禘。丙年冬祫。己年夏禘。辛年冬祫。有象闰法。毫厘不偏。三年一祫之文。既无乖越。五岁再殷之制。疏数又均。校之诸儒。义实长久。今请依据。以定二殷。先推祭月。周而复始。时礼部员外郎崔宗之驳。下太常。令更详旧议。太常又执前议不改。中书令李林甫。又令集贤学士陆善经。更加详核。善经以其议为允。于是太常卿韦绦奏曰。顷在四月。已行禘享。今指孟冬。又申祫祭。合食礼频。恐违先典。臣忝在持礼。职司讨论。辄据旧文。定其伦序。请以今年夏禘。便为殷祭之源。自此之后。禘祫相代。五年再殷。周而复始。其今年冬祫。准礼合停。望令有司。但行时享。则严禋不黩。庶合旧章。从之。
天宝八载闰六月六日敕文。禘祫之礼。以存序位。质文之变。盖取随时。国家系本仙宗。业承圣祖。重熙累盛。既锡无疆之休。合享登神。思宏不易之典。自今已后。每禘祫并于太清宫圣祖前。设位序正。上以明陟配之礼。钦若元象。下以尽虔祭之诚。无违至道。比来每缘禘祫。时享则停。事虽适于从宜。礼或亏于必备。已后每缘禘祫。其常享以素馔三焚香。以代三献。
建中二年九月四日。太常博士陈京上疏。言今年十月。祫享太庙。并合享迁庙献祖懿祖二神主。春秋之义。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太祖之位在西。东向。其下子孙昭穆相对。南北为别。初无毁庙迁主不享之文。征是礼也。自于周室。而国朝祀典。当与周异。且周以后稷配天。为始封之祖。始封而下。乃立六庙。庙毁主迁。皆在太祖之后。禘祫之时。无先于太庙太祖者。正太祖东向之位。全其尊而不疑。然今年十月。禘享太庙。伏请据魏晋旧制为比。则构筑别庙。东晋以征西等四府君为别庙。至禘祫之时。则于太庙正太祖之位。以伸其尊。别庙祭高皇太皇征西等四府君。以叙其亲。伏以国家若用此义。则宜别为献祖懿祖立庙。禘祫祭之。以重其亲。则太祖于太庙。遂居东向。以全其尊。伏以德明兴圣二皇帝。曩既立庙。至禘祫之时。当用享礼。今则别庙之制。便就兴圣庙藏祔为宜。敕下尚书省。百寮集议。礼仪使太子少师颜真卿议曰。议者或云献祖懿祖。亲远庙迁。不当祫享。宜永閟于西夹室。又议者云。二祖宜同祫享于太祖。并列昭穆。而空太祖东向之位。又议者曰。二祖若同祫享。即太祖之位。永不得正。宜奉迁二祖神主。祔藏于德明皇帝庙。臣伏以三议俱未为允。且礼经残缺。既无明据。儒者能比方义类。斟酌其中。则可举而行之。盖协于正也。伏惟太祖景皇帝。以受命始封之君。处百世不迁之庙。配天崇享。是极尊严。且至禘祫之时。蹔居昭穆之位。屈己伸孝。敬奉祖宗。缘齿族之礼。广尊先之道。此实太祖明神蒸蒸之本意。亦所以化被天下。率循孝悌也。请依晋蔡谟等议。至十月祫享之日。奉献祖神主居东面之位。自懿祖太祖。洎诸祖宗。遵左昭右穆之例。此有以彰国家重本尚顺之明义。足为万世不易之令典也。又议者请奉迁二祖神主于德明皇帝庙。行祫祭之礼。夫祫。合也。故公羊传云。大事者何。祫也。若祫祭不行于太庙。而享于德明庙。斯乃分食也。岂谓合食乎。名实既乖。尤失礼意。固不可行也。
贞元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太常卿裴郁奏曰。禘祫之礼。殷周以迁庙皆出太祖之后。故得合食有序。尊卑不差。及汉高受命。无始封祖。以高皇帝为太祖。太上皇。高帝之父。立庙享祀。不在昭穆合食之列。为尊于太祖故也。魏武创业。文帝受命。亦即以武帝为太祖。其高皇太皇处士君等。并为属尊。不在昭穆合食之列。晋宣创业。武帝受命。亦即以宣帝为太祖。其征西颍川等四府君。亦为属尊。不在昭穆合食之列。国家诞受天命。累圣重光。景皇帝始封唐公。实为太祖。中间世数。既近在三昭三穆之内。故皇家太庙。惟有六室。其宏农府君宣光二祖。尊于太祖。亲尽则迁。不在昭穆之数。着在礼志。可举而行。开元中。加置九庙。献懿二祖。皆在昭穆。是以太祖景皇帝。未得居东向之尊。今二祖已祧。九室惟序。太祖之位。安可不正。伏以太祖上配天地。百世不迁。而居昭穆。献懿二祖。亲尽庙迁。而居东向。征诸故实。实所未安。请下百僚会议。敕旨依行。
八年正月二十三日。太子左庶子李嵘等七人议曰。王制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周制也。七者。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也。太祖。后稷也。殷则六庙。契及汤与三昭三穆也。夏则五庙。无太祖。禹与二昭二穆而已。晋朝博士孙钦议曰。王者受命太祖。及诸侯始封之君。其已前神主。据已上数过五代。即毁其庙。禘祫不复及也。禘祫所及者。谓受太祖之后。夫毁主上升。藏于二祧者也。虽百代禘祫及之。伏以献懿二祖。则太祖已前亲尽之主也。拟三代已降之制。则禘祫不及矣。世祖神主。则太祖以下已毁之主也。公羊传所谓已毁庙之主。陈于太祖者是也。谨按汉元帝下诏。议罢郡国庙。及亲尽之祖。丞相韦元成议。太上孝惠庙主皆亲尽宜毁。太上庙主宜瘗于园。孝惠庙主迁于太祖庙。奏可。太上则太祖已前之主。瘗于园。禘祫不及故也。则今献懿二祖之比孝惠。迁于太祖庙。明太祖以下子孙。皆禘祫所及。则今世祖元皇帝神主之比也。自魏晋及宋齐梁陈隋相承。始受命之君。皆立六庙。虚太祖之位。自太祖之后至七代君。则太祖当东向位。乃成七庙。太祖以前之主。魏明帝则迁处士主。置于园邑。岁时使令丞奉荐。世数犹近故也。至东晋明帝崩。以征西等三祖。迁入西除。名之曰祧。以准远庙。至康帝崩。穆帝立。于是京兆迁入西除。同谓之祧。如前之礼。并禘祫所不及。国朝始享四庙。宣光并太祖世祖神主祔于庙。至贞观七年。将祔高祖于太庙。朱子奢请准礼立七庙。其三昭三穆。各置神主。太祖依晋宋以来故事。虚其位待递迁。方处之东向位。于是始祔宏农府君及高祖为六室。虚太祖之位。而行禘祫。至二十三年。太宗祔庙。迁宏农府君。乃藏于西夹室。文明元年。高宗祔庙。始迁宣光皇帝于西夹室。开元十年。元宗特立九庙。于是追尊宣皇帝为献祖。复列于正室。光皇帝为懿祖。以备九室。禘祫犹虚太祖之位。祝文于三祖不称臣。明全庙数而已。至德二载。克复后。新作九室神主。遂不造宏农府君神主。明禘祫不及故也。至宝应二年。祔元宗肃宗于庙。迁献懿二祖于西夹室。始以太祖当东向位。以献懿二祖为是太祖以前亲尽神主。准礼禘祫不及。凡十八年。至建中二年十月。将祫享。礼仪使颜真卿状奏。合出献懿二祖神主行事。其布位次第。及东向尊位。请依东晋蔡谟等议为定。遂以献祖当东向。以懿祖于昭位。南向。以太祖于穆位。北向。以次左昭右穆。陈列行事。且蔡谟当时虽有其议。事竟不行。而我唐庙祧。岂可为准。臣嵘伏以尝禘郊社。尊无二上。瘗毁迁藏。礼有义断。献懿为亲尽之主。太祖已当东向之尊。一朝改移。实非典故。谓宜复先朝故事。献懿神主。藏于西夹室。以类祭法所谓远庙为祧。去祧为坛。去坛为墠。坛墠有祷则祭。无祷则止。太祖既昭配天地。位当东向之尊。庶上守贞观之首制。中奉开元之成规。下遵宝应之严式。符合经义。不失旧章。吏部郎中柳冕等十二人议曰。天子受命之君。诸侯始封之祖。皆为太祖。故虽天子。必有尊也。是以尊太祖焉。故虽诸侯。必有先也。亦以尊太祖焉。故太祖以下。亲尽而毁。洎秦灭学。汉亦不及礼。不列昭穆。不建叠毁。晋既失之。宋又因之。于是有连五庙之制。于是有虚太祖之位。夫不列昭穆。非所以示人有序也。不建叠毁。非所以示人有杀也。连五庙之制。非所以示人有别也。虚太祖之位。非所以示人有尊也。此礼之所由废也。谨按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葬以士。今献祖。祧也。懿祖。亦祧也。唐未受命。亦犹士礼也。是故高祖太宗。以天子之礼祭之。不敢以太祖之位易之。今若易之。无乃乱先王之序乎。昔周有天下。追尊太王王季。以天子之礼。及其祭也。亲尽而毁之。汉有天下。尊太上皇以天子之礼。及其祭也。亲尽而毁之。唐有天下。追王献懿二祖。以天子之礼。及其祭也。亲尽而毁之。则不可代太祖之位明矣。又按周礼有先公之祧。有先王之祧。先公之迁主。藏乎后稷之庙。其周未受命之祧乎。先王之迁主。藏乎文武之庙。其周已受命之祧乎。故有二祧。所以异庙也。今献祖已下之祧。犹先公也。太祖以下之祧。犹先王也。请筑别庙。以居二祖。则行周之礼。复古之道。故汉之礼。因于周也。魏之礼。因于汉也。隋之礼。因于魏也。皆立三庙。有二祧。又立私庙四于南阳。亦后汉制也。以为人之子事大宗。降其私亲。故私庙所以尊本宗也。太庙所以尊正统也。虽古今异时。文质异礼。而知礼之情。与问礼之本者。莫不通其变。酌而行之。故上致其崇。则太祖属尊乎上矣。下尽其杀。则祧主亲尽于下矣。中处其中。则王者主祧于中矣。工部郎中张荐等议曰。昔殷周以稷契始封。遂为不迁之祖。其毁庙之主。皆稷契之后。所以昭穆合祭。尊卑不差。如夏后氏以禹始封。遂为不迁之祖。故夏五庙。禹与二昭二穆而已。据此。则鲧之亲尽。其主已迁。左氏既称禹不先鲧。足明迁庙之主。虽属尊于始封祖者。亦在合食之位矣。又据晋宋齐梁北齐周隋史。其太祖已下。并同禘祫。未尝限断迁毁之主。伏以南北八代。非无硕学巨儒。宗庙大事。议必精博。验于史册。其礼佥同。又详魏晋宋齐梁北齐周隋故事。及贞观显庆开元所述。禘祫并虚东向。既行之已久。实群情所安。且太祖处清庙第一之室。其神主虽百世不迁。永歆烝尝。上配天地。位于郊庙。无不正矣。若至禘祫之时。蹔居昭穆之列。屈己伸孝。以奉祖祢。岂非伯禹烝烝敬鲧之道欤。亦是魏晋及周隋之太祖。不敢以卑厌尊之义也。议者或欲迁二祖于兴圣庙。及请别筑室。至禘祫年享之。夫祫合也。此乃分食。殊乖礼意。又欲藏于西夹室。永不及祀。无异汉代瘗园。尤为不可。辄敢征据正经。考论旧史。请奉献懿二祖与太祖并从昭穆之位。而虚东向。司勋员外郎裴枢议曰。礼之必立宗子者。盖为收其族人。东向之主。亦犹是也。若祔于远庙。无乃中有一间等上不伦。西位常虚。则太祖永厌于昭穆。异庙别祭。则祫飨何主乎合食。永閟比于姜嫄。则推祥禖而无事。礼云。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牧族。牧族故宗庙严。宗庙严故重社稷。由是言之。太祖之上。复有追尊之祖。则亲亲尊祖之义。无乃乖乎。太庙之外。轻置别祭之庙。则宗庙无乃不严。社稷无乃不重乎。且汉丞相韦元成请瘗于园。晋征士虞喜。请瘗于庙两阶之间。喜又引左氏说。古者先王日祭于祖考。月祀于曾高。时享及二祧。岁祫及坛墠。终禘及郊宗石室。是谓郊宗之上。复有石室之祖。斯最近矣。但当时议所处石室。未有准的。喜请于夹室中。愚以为石室可据。处之之道未安。何者。夹室谓居太祖之下毁主。非是安太祖之上藏主也。未有卑处正位。尊在旁居。考理印心。恐非允协。今若建石室于园寝。迁神主以永安。采汉晋之旧章。依禘祫之一祭。修古礼之残缺。为国朝之典故。庶乎春秋之祭。皆中理焉。考功员外郎陈京议曰。臣前为太常博士。已于建中二年九月四日奏议。祫飨献懿二祖所安之位。请下百寮博采其议。其时礼仪使颜真卿因是上状。与京议异。京议未行。伏见去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诏下太常卿裴郁所奏。大旨与京旧议相合。伏以兴圣皇帝。则献祖之曾祖。懿祖之高祖。夫以曾孙元孙。祔列于高曾之庙。岂礼之不可哉。实人情之大顺也。京兆少尹韦武议曰。凡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祫则群庙大合。禘则各序其祧。谓主迁弥远。祧室既修。当祫之岁。宜以献祖居于东向。而懿祖序其昭穆。以极所亲。若行禘礼。则太祖复延于西。以众主列其左右。是则于太祖不为降屈。于献祖无所厌卑。考礼酌情。谓当行此为胜。同官县尉仲子陵议曰。今儒者乃援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语。欲令已祧献祖。权居东向。配天太祖。屈居昭穆。此不通之甚也。凡左氏不先食之言。且以正文公之逆祀。儒者安知非夏后庙数未足之时。而言禹不先鲧乎。且汉之禘祫。盖不足征。魏晋已还。太祖皆近。是太祖之上。皆有迁主。历代所疑。或引閟宫之诗而永閟。或因虞主之义而瘗园。或缘远庙为祧以筑宫。或言太祖实卑而虚位。惟东晋蔡谟。凭左氏不先食以为说。令正西东向详其数事。此最不安。且蔡谟此议。非晋所行。前有司不本谟改筑之言。取正西东向之一句。为万世法。此其不可甚也。臣又思之。永閟瘗园。则臣子之心有所不安。权虚正位。则太祖之尊。无时而定。别筑一室。义差可安。且兴圣之于献祖。乃曾祖也。昭穆有序。享祀以时。伏请奉献懿二祖。迁祔于德明兴圣庙。此其大顺也。或以祫者合也。今二祖别庙。是分食也。何合之为。臣以为德明兴圣二庙。每禘祫之年。亦皆飨荐。是亦合食。奚疑于二祖乎。其月二十七日。吏部郎中柳冕上禘祫议。证凡一十四道。以备顾问。并议奏闻。至三月十二日。祠部奏郁议状。至十一年七月十二日。敕于颀等议状。所请各殊。理在讨论。用求精当。宜令尚书省会百寮。与国子监儒官。切磋旧状。定其可否。仍委所司。具事件奏闻。其月二十八日。左司郎中陆淳奏曰。臣窃寻七年百寮所议。虽有一十六状。总其归趣。三端而已。于颀等一十四状。并云复太祖之位。张荐状则云并列昭穆。而虚东向之位。韦武状则云当祫之岁。献祖居于东向。行禘之礼。太祖复延于西。谨按礼经及先儒之说。复太祖之位。位既正也。义在不疑。太祖之位既正。献懿二主。当有所归。详考十四状。其义有四。一曰藏诸夹室。二曰置之别庙。三曰迁于园寝。四曰祔于兴圣。藏诸夹室。是无享献之期。异乎周人藏于二祧之义。礼不可行也。置之别庙。始于魏明之说。礼经实无其文。晋义熙九年。虽立此义。已后亦无行者。迁于园寝。是乱宗庙之仪。既无所凭。殊乖礼志。事不足征也。惟有祔于兴圣之庙。禘祫之岁。乃一祭之。庶乎亡于礼者之礼。而得变之正也。宝应初。元宗神主祔庙。始迁献祖懿祖神主于西夹室。是时。有司以国丧毕。将行祫享。以太庙既位当东向。献祖懿祖属尊于太祖。若同祫享。即太祖不得居正位。于是永閟二祖神主于西夹室。太常博士陈京议。请准魏晋以来祫礼。奉二祖出同合享。与太祖并列昭穆。而虚东向之位。又云。若以太祖失尊位。即请奉二祖神主于德明皇帝庙。合享。诏下尚书省杂议。礼仪使颜真卿请依晋蔡谟等立议。至祫享之日。奉献祖神主居东向之位。自懿祖太祖及诸祖宗。遵左昭右穆之制。是日。宰臣百僚。并同真卿之议。奏留中不下。将及祫享。真卿又奏。从之。
唐会要卷十四
  禘祫下
贞观十二年。祫祭太庙。近例。祫祭及亲拜郊。令中使引传国宝至坛所。昭示武功也。至是。上以传国大事。中使引之。非宜。乃令礼官一人。就内库监引领。至太庙焉。十九年三月。给事中集贤学士陈京奏。禘是大合祖宗之祭。必尊太祖之位。以正昭穆。今年遇禘。伏恐须定向来所议之礼。是月。敕禘祫之祭。礼之大者。先有众议。犹未精详。宜令百寮集议以闻。时尚书左仆射姚南仲等奏议状五十七道。有进止。送尚书省。更集百寮都商。议定奏闻。户部尚书王绍等五十五人奏议。请奉迁献祖懿祖神主。祔于德明兴圣庙。为修庙未成。今月十五日内。移献祖主于德明兴圣庙中。一处安置。九室数已定。请于德明兴圣庙东北。量地之宜。权设幕屋为行庙。奉安神主。候新庙成。准礼迁祔神主入新庙。每至禘祫年。各于本室行享礼。其月十五日。户部尚书王绍等。又奏请于德明兴圣庙。添造两室。奉安神主。今缘就旧庙增修。则德明兴圣庙殿南垣内。陈设四室。权安神主。庶为宜称。敕旨从之。是月十五日。徙二祖神主于德明兴圣庙。二十四日。有司行禘享于太庙。自此景皇帝始居东向之尊。元皇帝已下。依左昭右穆之列矣。时鸿胪卿王权议曰。按祭法曰。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故毛诗清庙章云。清庙。祀文王也。不言太王王季也。又按雍禘章疏云。太王王季已上。皆祔于后稷之庙。盖以太祖东向之位。至尊也。太王王季之尊。私礼也。祔之后稷之庙。天下为公。不敢以私夺公也。又按郑玄注云。祭法曰。古者。先王迁庙之主。以昭穆合藏于始祖庙。今献祖懿祖之主。愚臣窃以为宜祔于兴圣庙。不当祭于太庙也。如此。则太祖东向之位得其尊。献祖懿祖之位得其所也。时前后议者。亦多言祔于兴圣庙。然引据无文。上意不决。自宝历已前。太祖尚在昭穆位。故虚东向。以祔太祖。广德二年。太庙室数已满。二祖居夹室。方正太祖东向之位。凡十七年。建中二年冬。祫祭。有司误引东晋蔡谟议。请虚东向。当晋蔡谟议。本请筑宫庙以居颍川京兆以上四府君。其宫庙未成以前。请权虚东向之位。待别庙成。迁四府君神主于别庙。然后太祖正东向之位。虽有此议。属晋室兵革。议不暇行。建中初。虽有司引蔡谟议。虚东向之礼。终亦不行。乃误以宣皇帝居东向。降太祖在昭穆之位。及是。上览群臣之议。以太祖居东向。是百代不刊之典。以二祖皆是追崇。非有土宇人民之尊。礼当别祔庙。及览权议。引据诗礼成文。上意遂定。迁二祖于德明兴圣庙。每禘祫年一享。遂正太祖东向之位。乃下诏曰。奉迁献祖懿祖神主。正太祖景皇帝东向之位。虔告之礼。当任重臣。宜令检校司空平章事杜佑。摄太尉告太清宫。门下侍郎平章事崔损。摄太尉告太庙。又下诏曰。国之大事。式在于明禋。王者孝享。莫重于殷祭。所以尊祖而重昭穆也。朕承列圣之休德。荷上天之眷命。虔奉牲币。二十五年。永维宗庙之位。禘尝之序。夙夜祗栗。不敢自专。是用延访公卿。稽参古礼。博考详议。至于再三。敬以令辰。奉迁献祖宣皇帝神主。懿祖光皇帝神主。祔于德明兴圣皇帝庙。太祖景皇帝正东向之位。宜令所司备礼。务极精严。祗肃祀典。载深感惕。咨尔中外。宜悉朕怀。
会昌六年十月。太常礼院奏。禘祫祝文称号。穆宗皇帝。宣懿皇后韦氏。敬宗皇帝。文宗皇帝。武宗皇帝。缘从前但序亲亲。以穆宗皇后室称为皇兄。未合礼文。得修撰官朱俦等状称。礼序尊尊。不叙亲亲。陛下于穆宗敬宗武宗祝文。恐须但称嗣皇帝臣某。昭告于某宗以下四室。敕旨令礼官同商量闻奏者。臣与今博士闵庆之。修撰官朱俦。检讨官王皞。同考礼经。更无别议。请依前状。从之。仍付所司。
文德元年四月。将行禘祭。有司引旧仪。禘德明兴圣二庙。及献祖懿祖神主祔德明兴圣庙。通为四室。时黄巢之乱。庙已焚毁。及是。将禘祫。俾议其仪。太常博士殷盈孙议曰。臣以德明等四庙。仍非创业。义止追封。且于今皇帝年代极遥。昭穆甚远。可依晋韦泓屋毁乃已之例。因而废之。敕下百僚都省会议。礼部员外郎薛昭纬奏议曰。伏以礼贵从宜。过犹不及。祀有常典。礼当据经。谨按德明追尊。实为遐远。征诸历世。莫有其伦。自古典礼该详。无踰周室。后稷实始封之祖。文王乃建极之君。且不闻后稷之前。别议立庙。以至两汉之于刘累。梁魏之于萧曹。稽彼简书。并无追号。迨于兴圣。事非有据。盖以始王于凉。遂列为祖。类长沙于后汉之世。等楚元于宋高之朝。悉无尊祀之名。足为宪章之验。重以献祖懿祖。皆非宗有德而祖有功。亲尽宜祧。礼当毁瘗。迁于二庙。亦出一时。且武德之初。议宗庙之事。神尧听之。太宗参之。硕学通儒。森然在列。而不议立皋陶凉武昭之庙。盖知其非所宜立也。尊太祖世祖为帝。而以献祖为宣简公。懿祖为懿王。卒不加帝号者。谓其亲尽则毁矣。春秋左氏传曰。孔子在陈。闻鲁庙灾曰。其桓僖乎。已而果如其言。盖以亲尽不毁。宜致天灾。炯然之征。不可忽也。据太常礼院状所引。至德二载。克复后。不作宏农府君庙神主。及晋韦泓屋毁乃已之议。颇为明据。深协礼经。其兴圣等四室。请依礼院之议。从之。
大顺元年。将行禘祭。有司请以三太后神主祔享于太庙。三太后者。孝明太皇太后郑氏。宣宗皇帝母。恭僖皇太后王氏。敬宗皇帝母。贞献皇太后韦氏。文宗皇帝母。三后之崩。皆作神主。有故不当入太庙。当时礼官建议。并置别庙。每年五享。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皆于本庙行事。无奉神主入太庙之文。至是乱离之后。旧章散失。礼院凭曲台礼。欲以三太后祔享太庙。太常博士殷盈孙献议非之曰。臣谨按三太后。宪宗穆宗之后也。二帝已祔太庙。三后所以立别庙者。不可入太庙故也。与帝在位皇后别庙不同。今有司误用王彦威曲台礼。禘别庙太后于太庙。乖戾之甚。臣窃究事体。有五不可。曲台礼云。别庙皇后。禘祫于太庙。祔于祖姑之下。此乃皇后先崩。已造神主。夫在帝位。如昭成肃明。元献昭德之比。昭成肃明之崩也。睿宗在位。元献之崩也。元宗在位。昭德之崩也。肃宗在位。四后于太庙。未有本室。故创别庙。当为太庙合食之主。禘祫乃奉以入飨。其神主但题云。某谥皇后。明其后太庙有本室。即当迁祔。帝方在位。故皇后暂立别庙耳。本是太庙合食之祖。故禘祫乃升。太庙未有位。故祔祖姑之下。今恭僖贞献二太后。皆穆宗之后。恭僖会昌四年造神主。合祔穆宗庙室。时穆宗庙已祔武宗母宣懿皇后神主。故为恭僖别立庙。其神主直题云皇太后。明其终安别室。不入太庙故也。贞献太后。大中元年作神主。别立庙。其神主亦题为太后。并与恭僖义同。孝明咸通五年作神主。合祔宪宗庙室。宪宗庙已祔穆宗之母懿安皇后。故孝明亦别立庙。是懿宗祖母。故题其主为太皇太后。与恭僖贞献。亦同帝在位后先作神主之例。今以别庙太后神主。禘祭升享太庙。一不可也。曲台礼别庙皇后禘祫于太庙仪注曰。内常侍奉别庙皇后神主入置于庙庭。赤黄褥位。奏云。某谥皇后禘祫祔享太庙。然后以神主升。今即须奏云。某谥太皇太后。且太庙中。皇后神主。二十一室。今忽以皇太后入列于昭穆。二不可也。若但云某谥皇后。即与所题都异。神何依凭。此三不可也。古今礼要云。旧典。周立姜嫄别庙。四时祭荐。及禘祫与七庙皆祭。惟不入太祖庙为别配。文思甄后。明帝母。庙及寝依姜嫄之庙。四时及禘。皆与诸庙同。此旧礼明文。得以为证。今以别庙太后。禘祫于太庙。四不可也。所以置别庙太后。以孝明不可以懿安并祔宪宗之室。今禘享乃处懿安于舅姑之上。此五不可也。且祫合祭也。合犹不入太祖之庙。而况于禘乎。窃以为并皆置于别庙为宜。且恭僖贞献二庙。以在朱阳坊。禘祫赴太庙。皆须备法驾。典礼甚重。仪卫至多。咸通之时。累遇大享。耳目相接。年代未遥。人皆见闻。事可询访。非敢以臆断也。或曰以三庙故。禘祫于别庙或可矣。而将来有可疑焉。谨按睿宗亲尽已祧。今昭成肃明二后。同在夹室。如或后代宪宗穆宗亲尽而祧。三太后神主。其得不入夹室乎。若遇禘祫。则如之何。对曰。此又大误也。三太后若亲尽合祧。但当閟而不享。安得处于夹室。禘祫则就别庙行之。历代已来。何尝有别庙神主。复入太庙夹室乎。禘祫礼之大者。无宜错失。时宰相孔纬。以大祭日迫。不可遽改。时人非之。
  献俘
武德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秦王平薛仁杲。凯旋。献俘于太庙。三年四月二十四日。秦王破宋金刚。复并州地。凯旋。献俘于太庙。
四年七月九日。秦王平东都。被金甲。陈铁马一万。甲士三万。俘王世充窦建德。及隋神器辇辂。献俘于太庙。
贞观四年三月二十九日。张宝相俘颉利可汗。献俘于太庙。
二十三年正月。阿史那社尔执龟兹王诃利布失毕。及其相那利等。献于社庙。太宗释之。以为左武卫大将军。
永徽元年九月七日。高侃执突厥车鼻可汗。献太庙。
显庆三年十一月。苏定方俘贺鲁到京师。上谓侍臣曰。贺鲁背恩。今欲先献俘于昭陵。可乎。许敬宗对曰。古者出师凯还。则饮至策勋于庙。若诸侯以王命讨不庭。亦献俘于天子。近代将军征伐克捷。亦用斯礼。未闻献俘于陵所也。伏以园陵严敬。义同清庙。陛下孝思所发。在礼无违亦可行也。十五日。还献于昭陵。十七日。告于太庙。皇帝临轩。大会文武百寮。夷狄君长。苏定方戎服。操贺鲁献于乐悬之北。上责之。不能对。摄刑部尚书长孙冲跪于阶下奏曰。伊丽道献俘贺鲁。请付所司。大理官属受之以出。诏免其死。
显庆五年正月。左骁骑大将军苏定方。讨思结阙俟斥都曼。献俘于东都。上御干阳殿。定方操都曼等以献。法司请斩之。定方请曰。都曼反叛。罪合诛夷。臣欲生致阙廷。与之有约。述陛下好生之德。必当待以不死。今既面缚待罪。臣望与其余命。上曰。朕屈法申恩。全卿信誓。乃宥之。
干封元年十月二十一日。李绩平高丽还。上令领高藏等俘囚。便道献于昭陵。仍备军容。奏凯歌于京城。献于太庙。
总章元年十二月。以高丽平。献俘于含光殿。大会。李绩及部将已下。大陈设于廷。
永隆二年十月。定襄道大总管裴行俭。执降俘突厥阿史那伏念等献之。初行俭许伏念以不死。侍中裴炎害其功。乃奏曰。伏念其副将程务挺逼逐窘急而降。上乃命斩于都市。封行俭闻喜县公。行俭叹曰。浑浚前事。古今耻之。但恐杀降之后。无复来者。因称疾不出。
开元二十六年六月。幽州节度使副大使张守珪。大破契丹林胡。遣使献捷。择日告庙。
二十八年八月二十日敕。幽州节度奏破奚契丹。宜择日告庙。自后。诸军每有克捷。必先告庙。
上元元年闰四月赦节文。其诸军所获首级。除元恶之外。一切不得传送。
元和元年十月。东川节度使高崇文。平西蜀。生擒逆贼刘辟以献。上御兴安门观之。命中使诘其叛状。刘辟曰。臣不敢反。五院子弟为恶。臣不能制。上曰。朕遣中使送旌节等。何为不受。辟引罪无词。命斩于子城之西南隅。
二年十月。平浙西。擒逆贼李锜。至阙下。上御兴安门亲诘其反状。锜曰。臣本不反。张子良教臣。上曰。汝以宗臣为统帅。子良为恶。何不斩之。而后入告。锜不能对。命献太清宫太庙太社。即与其男师回。并腰斩于子城之西南隅。
十二年十一月。隋唐节度使李愬。平淮西。擒逆贼吴元济以献。上御兴安门。大陈甲士旌旗于楼南。文武群臣。皇亲。诸幕使人。皆列位。元济既献于太庙太社。露布引之。令武士执曳楼南。摄刑部尚书王播奏。请付所司。制曰。可。大理卿受之以出。斩于子城之西南隅。
十四年二月。魏博节度使田宏正奏。今月九日。淄青兵马使刘悟。斩逆贼李师道。并男二人首级。请降。上御兴安门受田宏正所献贼俘。群臣称贺于楼下。授刘悟义成军节度使。封彭城郡王。李师道妻魏氏并女。没入掖庭。堂弟师和。配流岭表。
长庆元年四月。中书门下奏。伏以太宗平突厥。高祖平高丽。皆告陵庙。盖以高祖尝蓄愤于北虏。太宗挫锐气于东夷。武功未终。后圣继志。亦既平荡。所宜启告。伏以镇冀一道。幽蓟八州。不劳干戈。尽复区宇。礼宜献俘函首。布告清庙。下礼官择日撰仪。荐告太庙。从之。
太和三年五月。宣慰使谏议大夫柏耆奏。斩李同捷于将陵沧。丁亥。御兴安楼下受沧州所献俘。其李同捷母妻并男元达等。诏并宥之。令于湖南安置。百寮称贺于楼前。翌日。贬宣慰使柏耆为循州司户。宣慰判官殿中侍御史沈亚之为虔州南康尉。以擅入沧州取李同捷。为诸镇所怒。奏论故也。
会昌四年二月。河东监军吕义忠奏。擒贼杨弁元荣并同谋大将军五十四人。献俘于阙下。其年八月。平泽潞。枭逆贼刘祯。传首京师。十八日。御安福门受献。其日。先告宗庙社稷毕。文武及在京九品官。宗子诸亲。蕃客诸道使客等。并在楼前立班称贺。
中和三年七月。徐州节度使时溥。函送黄巢首级以献。帝受俘。献于行庙。
光启二年。车驾幸兴元。邠州节度使朱玫立嗣襄王熅于京城。十二月。败奔河中。为王重荣斩首以献。上御兴元城门。阅俘。受贺。时太常博士殷盈孙献议曰。伏以伪熅违背宗社。僭窃乘舆。已就诛夷。所宜称贺。然物议之间。或有未允。臣按礼经。公族有罪。狱既具。有司闻于君曰。某之罪在大辟。君曰赦之。如是者三。有司走出致刑。君复使谓之曰。虽然。固当赦之。有司曰。不及矣。君为之素服不举乐三日。今伪熅皇族也。虽犯诛死之罪。宜就屠戮。其可以朝群臣而受贺乎。臣以伪熅迫胁之际。不能守节效死。而乃甘心逆谋。宜黜为庶人。绝其属籍。其首仍委所在。以庶人礼葬。其大捷之庆。当以朱玫首级到日称贺。从之。
龙纪元年二月。汴州行军司马李璠。槛送秦宗权并妻赵氏以献。上御延喜门受俘。百寮称贺于楼前。以之徇市。告社庙。斩于独柳树。
干宁二年十一月。庆州行营兵马都统斩王行瑜。函首级献于京师。上御延喜门受俘馘。百僚称贺于楼前。
唐会要卷十五
  庙议上
贞观九年十一月十八日。诏太原之地。肇基王业。事均丰沛。义等宛谯。理宜别建寝庙。以彰圣德。详览汉典。抑有成规。但先皇遗旨。务存俭约。虔奉训诫。无忘启处。宜令礼官与公卿等。详议以闻。秘书监颜师古议曰。臣究观祭典。考验礼经。宗庙皆在京师。不于下土别置。至若周之酆镐。并为迁都。乃是因事更营。非云一时俱立。其郡国造庙。爰起汉初。率意而行。事不稽古。源流渐广。大违典制。是以贡禹韦元成匡衡等。招聚儒学。博询廷议。据礼陈奏。遂从废毁。自斯已后。弥历年代。辍而不为。今若增立寝庙。别安神主。有乖先旨。靡率旧章。垂裕后昆。理谓不可。固宜勉割深衷。俯从大礼。
开元四年十二月。太常卿姜皎。与礼官陈贞节等上表曰。臣伏见太庙中。则天皇后配高宗天皇大帝。题云天皇圣帝武氏。伏寻昔居宠秩。亲承顾托。因摄大政。事乃从权。神龙之初。已去帝号。岑羲等不闲政体。复题帝名。若使帝号长存。恐非圣朝通典。夫七庙者。高祖神尧皇帝之庙也。父昭子穆。祖德宗功。非夫帝子天孙。乘干出震者。不得升祔于斯矣。但皇后祔庙。配食高宗。位号旧章。无宜称帝。今山陵日近。升祔非遥。请申陈告之仪。因除圣帝之字。直题云则天皇后武氏。从之。
大历十四年十月。代宗神主将祔。礼仪使颜真卿。以元皇帝世数已远。准礼合祧。请迁于西夹室。其奏议曰。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又礼器云。有以多为贵者。天子七庙。又伊尹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此经典之明证也。七庙之外。则曰去祧为坛。去坛为墠。故历代儒者。制叠毁之礼。皆亲尽宜毁。伏以太宗文皇帝。七世之祖。高祖神尧皇帝。国朝首祚。万叶所承。太祖景皇帝。受命于天。始封于唐。元本皆在不毁之典。世祖元皇帝。地非开统。亲在七庙之外。代宗皇帝升祔有日。元皇帝神主。礼合祧迁。或议者以祖宗之名。难于叠毁。昔汉朝近古。不敢以私灭公。故前汉十二帝。为祖宗者四而已。至后汉渐违经意。子孙以推美为先。光武已下。皆有庙号。则祖宗之名。莫不建也。安帝以谗害大臣。废太子。及崩无上宗之奏。后自建武已来无毁者。因以陵号称宗。至桓帝失德。尚有宗号。故初平中。左中郎蔡邕。以和帝已下。功德无殊。而有过差。不应为宗。余非宗者。追尊三代。皆奏毁之。是知祖有功宗有德。存至公之义。非其人不居。盖三代制礼之本也。自东汉已来。则此道衰矣。魏明帝自称烈祖。论者以为逆。自称祖宗。故近代此名。悉为庙号。未有子孙践祚。而不祖宗先王者。以此明之。则不得独据两字。而为不合祧迁之证。假令传祚百代。岂可上崇百代。以为孝乎。请依三昭三穆之义。永为通典。宝应二年。升祔元宗肃宗。则献祖懿祖已从。叠毁。伏以代宗睿文孝皇帝。卒哭而祔。则合上迁一室。元皇帝世数已远。其神主准礼当祧。至禘祫之时。然后享祀。于是祧元皇帝于西夹室。祔代宗神主焉。
建中元年三月。礼仪使上言。东都太庙阙木主。请造以祔。诏下议之。初。武后于东都立高祖太宗高宗三庙。至中宗已后。两京太庙。四时并享。至德乱后。木主多亡缺未祔。于是议者纷然。其大旨有三。其一曰。必存其庙。遍立群主。时享之日。以他官摄。其二曰。建庙立主。存而不祭。若皇舆时巡。则就享焉。其三曰。存其庙。瘗其主。驾或东幸。则饰斋车。奉京师群庙之主以往。议皆不决而罢。
贞元十五年四月。膳部郎中归崇敬上疏曰。东都太庙。不合置木主。谨按典礼。虞主用桑。练主用栗。重作栗主。则埋桑主。所以神无二主。犹天无二日。民无二王也。今东都太庙。是则天皇后所建。以置武氏木主。中宗去其主而存其庙。盖将以备行幸迁都之所也。且殷人屡迁。前八后五。前后迁都。一十三度。不可每都而别立神主也。议者或云。东都神主。已曾虔奉而礼之。岂可一朝废之乎。且虞祭则立桑主而虔祀。练祭则立栗主而埋桑主。岂桑主不曾虔祀。而乃埋之。又所阙之主。不可更作。作之不时。非礼也。
永贞元年十一月。德宗神主将祔。礼仪使杜黄裳。与礼官王泾等。请迁高宗神主于西夹室。其议曰。自汉魏已降。沿革不同。古者。祖有功宗有德。皆不毁之名也。自东汉魏晋。迄于陈隋。渐违经意。子孙以推美为先。光武已下。皆有祖宗之号。故至于叠毁亲尽。礼亦叠迁。国家九庙之尊。皆法周制。伏以太祖景皇帝。受命于天。始封于唐。德同周之后稷也。高宗神尧皇帝。国朝首祚。万叶所承。德同周之文王也。太宗文皇帝。应天靖乱。垂统立极。德同周之武王也。周人郊后稷而祖文王宗武王。圣唐郊景皇帝祖高祖而宗太宗。皆在不迁之典。高宗皇帝。今在三昭三穆之外。谓之亲尽。既德宗皇帝神主新入庙。礼合叠迁。藏于从西第一夹室。每至禘祫之月。合食如常。于是祧高宗神主于西室。祔德宗神主焉。
元和元年七月。顺宗神主将祔。有司疑于迁毁。太常博士王泾建议曰。礼经。祖有功宗有德。皆不毁之名也。惟三代行之。汉魏已降。虽曰祖宗。亲尽则迁。无功亦毁。不得行古之道也。昔夏后氏十五世。祖颛顼而宗禹。殷人十七世。祖契而宗汤。周人三十六王。以后稷为太祖。祖文王而宗武王。圣唐德厚流广。远法殷周。奉景皇帝为太祖。祖高祖而宗太宗。皆在百世不迁之典。故代宗升祔。迁世祖也。德宗升祔。迁高宗也。今顺宗升祔。中宗在三昭三穆之外。谓之亲尽。迁于太庙夹室。礼则然也。或谏者以则天太后革命。中宗复而兴之。不宜在迁藏之例。臣窃未喻也。日者高宗晏驾。中宗奉遗诏。自储副而陟元后。则天太后临朝。废为庐陵王。圣历元年。太后诏复立为皇太子。属太后圣寿延长。御下日久。奸臣擅命。紊其纪度。敬晖桓彦范等五臣。俱唐旧臣。匡辅王室。翊中宗而承大统。此乃子继父业。是中宗得之而且失之。母授子位。是中宗失之而复得之。二十年闲。再为皇太子。复践皇帝位。失之在己。得之在己。实与革命中兴之义殊也。又以周汉之例推之。幽王为犬戎所灭。平王东迁。周不以平王为中兴不迁之庙。其例一也。汉吕后专权。产禄秉政。文帝自代邸而继立。汉不以文帝为中兴不迁之庙。其例二也。霍光辅宣帝。再盛基业。而不以宣帝为不迁之庙。其例三也。伏以中宗孝和皇帝。于圣上为六代伯祖。尊非正统。庙亦亲尽。爰及周汉故事。是与中兴功德之主亦同。奉迁夹室。固无疑也。是月二十四日。礼仪使杜黄裳奏曰。顺宗皇帝神主。已升祔太庙。告祧之后。即合递迁。中宗皇帝神主。今在三昭三穆之外。准礼合迁于太庙后西第一夹室。每至禘祫之日。合食如常。于是祧中宗神主于西夹室。祔顺宗神主焉。先是。令有司以山陵将毕。议迁庙之礼。有司以中宗为中兴之君。当百世不迁之位。宰臣召蒋武问之。武对曰。中宗以宏道元年于高宗柩前即位。时春秋已壮矣。及母后篡夺。神器潜移。其后赖张柬之等同谋。国祚再复。此盖同于反正。恐不得号为中兴之君。凡非我失之。自我复之。谓之中兴。汉光武晋元帝是也。自我失之。因人复之。晋孝惠孝安是也。今中宗与惠安二帝事同。即不可为不迁之主也。有司又云。五王有再安社稷功。今若迁中宗庙。则五王永绝配享之典。武曰。凡配享功臣。每至禘祫年。方合食太庙。居常即无享礼。今迁中宗神主。而禘祫之年。毁庙之主。并陈于太庙。此则五王配食。与前时如一也。有司不能答。
十五年四月。礼部侍郎李建奏上大行皇帝谥曰。圣神章武孝皇帝。庙号宪宗。制曰。敬依典礼。先是。淮南节度使李夷简上议曰。王者祖有功宗有德。大行皇帝戡翦寇逆。累有武功。庙号合称祖。陛下宜当决在宸断。无信龌龊书生也。遂诏下公卿。与礼官同议。大行皇帝庙号。称祖与称宗孰宜。太常博士王彦威奏议曰。伏惟礼经及三代之制。始封之君。谓之太祖。太祖之外。又祖有功而宗有德。故夏后氏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祖契而宗汤。周人郊祀后稷。祖文王而宗武王。自东汉魏晋。渐违经意。沿革不一。子孙以推美为先。故自始祖已下。并有建祖之制。盖非典训。不可法也。国朝祖宗制度。本于周礼。以景皇帝为太祖。又祖神尧而宗太宗。至高宗以后。则但称宗。谓之尊名。着为成法。不然则何以太宗造有区夏。致理升平。元宗埽清内难。翊戴圣父。肃宗龙飞灵武。收复两京。此皆应天顺人。拨乱反正。至于庙号。亦但称宗。谨按经义。祖者始也。宗者尊也。故传曰。始封必为祖。书曰。德高可宗。故号高宗。今宜本三代之定制。去晋魏之乱法。守贞观开元之宪章。而拟议大名。垂以为训。大行皇帝庙号宜称宗。从之。其日。礼部奏准贞观故事。迁庙之主。藏于夹室西壁。今夹壁南北三闲。第一闲世祖室。第二闲高祖室。第三闲太宗室。伏以山陵日近。睿宗皇帝祧迁有期。夹室西壁三室外。无置室处。准江都集礼。古者迁庙之主。藏于太室北壁之中。今请于夹室北壁。以西为上。置睿宗皇帝神主石室。制可。
长庆元年二月。分司库部员外郎李渤奏。太微宫神主。请归祔太庙。敕付东都留守郑絪商量闻奏。絪奏云。臣谨详三代典礼。上稽高祖太宗之制度。未尝有并建两庙。并享二主之礼。天授之际。祀典变革。中宗初复旧物。未暇详考典章。遂于洛阳。创立宗庙。是行迁都之制。实非建国之仪。及西归上都。因循未发。德宗嗣统。坠典克修。东都九庙。不复告享。谨按礼记仲尼答曾子问云。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所以明二主之非礼也。陛下接千载之大统。扬累圣之耿光。宪章先王。垂法后嗣。况宗庙之礼。至尊至重。违经黩祀。时谓不钦。特望择三代令典。守高祖太宗之法度。鉴神龙权宜之制。遵建中矫正之礼。依经复古。允属圣明。伏以太微宫光皇帝三代睿宗圣文孝武皇帝神主。参考经义。不合祔享。至于迁置神主之礼。三代已降。礼无明文。伏望委中书门下与公卿礼官质正详定。敕付所司。太常博士王彦威奏议曰。谨按国初故事。无两都并建宗庙。并行享祭之礼。伏寻周书召诰洛诰之说。实有祭告丰庙洛庙之文。是则周人两都。并建宗祧。至则告享。然则两都皆祭祖考。礼祀并兴。自神龙复辟。中宗嗣位。庙既皆作。享亦并行。天宝末。两都倾陷。神主亡失。肃宗既复旧物。但建庙作主于上都。其东都神主。大历中。始于人闲得之。遂寓于太微宫。不复祔享。臣等谨按经传。王者之制。凡建宫室。宗庙为先。庙必有主。主必在庙。是则两都立庙。盖行古之道。主必在庙。实依礼经。今谨参详。理合升祔。谨按光皇帝是追王。高宗中宗睿宗。是祧庙之主。其神主合藏于太庙从西第一夹室。景皇帝是始封不迁之祖。其神主合藏于太庙从西第二夹室。高祖太宗元宗肃宗代宗。是创业有功亲庙之祖。伏惟江都集礼。正庙之主。藏于太室之中。礼记。群庙之主。有故则聚而藏之祖庙。伏以德宗之下。神主未作。代宗之上。后主先亡。若归本室。则有虚主。事虽可据。理或未安。今高祖已下神主。并合藏于太祖之庙。依旧准故事不享。如陛下肆觐东后。移都洛阳。自非祧主。合归本室。其余阙主。又当时而作。祔享时祭禘祫如仪。臣又按国家追王故事。太祖之上。又有德明兴圣懿祖别庙。今光皇帝神主。即懿祖也。伏缘东都先无前庙安光皇帝神主。今请权祔于太庙夹室。居元皇帝之上。如驾在东都。则请准上都式。营建别庙。作德明兴圣献祖神主。备礼升祔。又于太庙夹室。奉迎光皇帝神主。归别庙第四室。禘祫如仪。或问曰。礼。作栗主。瘗桑主。汉魏并有瘗主之议。大历中亦瘗孝敬皇帝神主。今祔而不瘗。如之何。答曰。作主依神。理无可埋。汉魏瘗藏。事非允惬。孝敬尊非正统。庙废而主独存。从而瘗藏。为协情理。又问。古者巡狩必载迁主。今东都主又祔于庙。答曰。古者师行以迁主。无则主命。自非迁祖之主。别无出庙之文。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则两都宗庙。各宜有主。又问者。古者作主。必因虞练。若主必归祔。则室不可虚。则当补已亡之主。创当祔之主。礼无其说。如之何。答曰。虞练作主。礼之正也。非时作主。事之权也。王者遇时为法。因事制宜。苟无其常。则思其变。如驾或东幸。庙仍虚主。即准肃宗广德二年上都作主故事。特作阙主而祔。盖主不可阙。故礼贵从宜。春秋之义。变而之正者也。臣伏思祖宗之主。神灵所凭。寓于太微。不入宗庙。据经复本。允属圣明。至是。下尚书省集议。而郎吏所议。与彦威多同。丞郎则各执所见。或云神主合藏于太微宫。或云并合埋瘗。或云阙主当作。或云舆驾东幸。即载上都神主而东。咸以意言。不本经据。竟以纷议不定。遂不举行。
四年五月。礼仪使奏。谨按周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合太祖之庙为七。荀卿子曰。有天下者祭七世。有一国者祭五世。则知天子上祭七庙。典籍通规。祖功宗德。不在其数。国朝九庙之制。法周之文。太祖皇帝始为唐肇基天命。义同周之后稷。高祖神尧皇帝。创业经始。化隋为唐。义同周之文王。太宗皇帝。神武应期。造有区夏。义同周之武王也。其下三昭三穆。谓之亲庙。四时常飨。自如礼文。今以新主立庙。元宗明皇帝在三昭三穆之外。是亲尽之祖。虽有功德。礼合祧迁。禘祫之岁。则从合食。制从之。
开成五年。礼仪使奏。谨按天子七庙。祖功宗德。不在其中。国朝制度。太庙九室。伏以太祖景皇帝受封于唐。高祖太宗创业受命。有功之主。百世不迁。今文宗元圣昭献皇帝升祔有时。代宗睿文孝武皇帝是亲尽之祖。礼合祧迁。每至禘祫。合食如常。敕旨。敬依典礼。
唐会要卷十六
  庙议下
会昌元年三月。中书门下奏。请尊宪宗为不迁庙曰。谨按祖有功宗有德。夏之祖宗。经传无文。殷则一祖三宗。成汤为始祖。太甲为太宗。大戊为中宗。武丁为高宗。刘歆曰。天子七庙。苟有功德则宗之。所以劝帝者。功德博矣。故周公作无逸。举殷之三宗以劝成王。汉景帝诏曰。孝文皇帝。德厚侔天地。利泽施四海。庙乐不称。朕甚惧焉。其为孝文皇帝庙为昭德之舞。以明休德。然后祖宗之功。施于万代。其与丞相列侯二千石礼官具仪礼奏焉。丞相申屠嘉等奏曰。功莫大于高皇帝。德莫盛于孝文皇帝。高皇帝庙宜为帝者太祖之庙。孝文皇帝庙为帝者太宗之庙。天子宜世世献祖宗之庙。又汉宣帝诏曰。夙夜惟念孝武帝躬履仁义。选明将。讨不服。功德茂盛。不能尽宣。而庙乐未称。时有司奏。请尊孝武庙为世宗庙。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天子请世世献之。此子孙崇褒祖宗之明据也。自天宝后。兵宿中原。强侯缔交。髋髀甚众。贡赋不入。刑政自出。包荒含垢。至于贞元。德宗惩奉天之难。厌征伐之事。戎臣优以不朝。终老于外。其卒则以幕吏将校代之。两河藩镇。或仓卒易帅。甚于奕碁。宪宗摅宿愤。举升平之典法。始命将帅。顺天行诛。元年戮琳暨辟。季年枭元济及李师道。岂有去天下之害。不享其名。致生民之安。不受其报乎。臣等敢遵古典。请尊宪宗章武孝皇帝为百世不迁之庙。表奏。留中不出。其年六月制。朕近因载诞之日。展承颜之敬。太皇太后谓朕曰。天子之孝。莫大于丕承。人伦之义。莫大于嗣续。穆宗睿圣文惠孝皇帝。厌世已久。星霜屡迁。祢宫旷合食之礼。惟帝深濡露之感。宣懿太后。长庆之际。德冠后宫。夙表沙麓之祥。实茂河洲之范。先朝恩礼之厚。中壸莫偕。况诞我圣君。缵承昌运。已协华于先帝。方延祚于后昆。思广贻谋。庶宏博爱。爰遵旧典。以慰孝思。当以宣懿皇太后祔在穆宗睿圣文惠孝皇帝庙。率是彝训。其敬承之。朕祗奉慈旨。载深感咽。宜尽令宣示中外。咸使闻知。
五年八月。中书门下奏。东都太庙九室神主。共二十六座。自禄山叛后。取太庙为军营。神主弃于街巷。所司潜收聚。见在太微宫内。新造小屋之内。其太庙屋室并在。可以修崇。太和中。太常博士王彦威议。以为东都不合置神主。车驾东幸。即载主而行。至今因循。尚未修建。望令尚书省集公卿及礼官学官详议。如不要更置。须有收藏去处。如合置。望以所拆大寺材木修建。李石既是宗室。官为居守。便望令充修东都太庙使。勾当修缮。奉敕宜依。六年三月。太常博士郑路等奏。东都太微宫神主二十座。去年二月二十九日。礼院分析闻奏讫。伏奉今月七日敕。此礼至重。须遵典故。宜令礼官学官同议闻奏者。臣今与学官等详议讫。谨具分析如后。
献祖宣皇帝。 宣庄皇后。
懿祖光皇帝。 光懿皇后。 文德皇后。
高宗天皇大帝。 则天皇后。
中宗大圣大昭孝皇帝。 和思皇后。 昭成皇后。
孝敬皇帝。 孝敬哀皇后。
已前十二座。亲尽叠毁。宜迁诸太庙。祔于兴圣庙。禘祫之岁。乃一祭之。东都无兴圣庙可祔。伏请且权藏于太庙夹室。未题神主十四座。前件神主。既无题号之文。难伸祝告之理。今与礼官等商量。伏请告迁之日。但瘗于旧太微宫内空闲之地。参酌事理。庶协从宜。制可。太常博士段瑰等三十九人奏议曰。礼之所立。本于诚敬。庙之所设。实在尊严。既曰荐诚。则宜统一。昔周之东西有庙。亦可征其所由。但缘卜洛之初。既须营建。又以迁都未决。因议两留。酌其事情。匪务于广祭法明矣。伏以东都太庙。废已多时。若议增修。少乖前训。何者。东都始制寝庙。于天后中宗之朝。事出一时。非贞观开元之法。前后因循不废者。亦踵镐京之文也。记曰。祭不欲数。数则烦。天宝之中。两京悉为寇陷。西都庙貌如故。东都因此散亡。是知九庙之灵。不欲歆其烦祀也。自建中不葺之后。弥历岁年。今若庙貌惟新。即须室别有主。旧主虽在。大半合祧。必几筵而存之。所谓宜祧不祧也。孔子曰。当七庙五庙无虚主也。谓庙不得无主者也。旧主如有留去。新庙便合创添。谨按左传云。祔练作主。又大戴云。虞而立几筵。如或非时成之。便是以凶干吉。创添既不典。虚庙又非仪。考诸礼文。进退无守。或曰。汉于郡国置宗庙。凡百余所。今止东西立庙。有何不安者。当汉氏承秦焚烧之余。不识典故。至于庙制。率意而行。比及元成二帝之间。贡禹韦元成等继出。果有正论。竟从毁除。足知汉初不本于礼经。又安可程法也。或曰。几筵不得复设。庙寝何妨修营。候车驾时巡。便合于所载之主者。究其终始。又得以论之。昨者。降敕参详。本为欲收旧主。主既不立。庙更何可施。假令行幸九州岛。一一皆立庙乎。臣愚以为庙不可修。主宜藏瘗。或就瘗于埳室。或瘗于两阶之间。此乃百世常行不易之道也。其年九月敕。段瑰等详议东都不可立庙。李福等状。又有异同。国家制度。须合典礼。证据未一。则难建立。并令赴都省对议。须归至当。工部尚书薛元赏等议。伏以建中时。公卿奏请修建东都太庙。当时之议。大旨有三。其一曰。必存其庙。备立其主。时享之日。以他官摄行。二曰。建庙立主。存而不祭。皇舆时巡。则就享焉。三曰。存其庙。瘗其主。臣等取其三议。参酌礼经。理宜存庙。不合置主。谨按礼祭义曰。建国之神位。右社稷而左宗庙。礼记曰。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是知王者建邦设都。必先宗庙社稷。况周武受命。始都于丰。成王相宅。又卜于洛。烝祭岁于新邑。册周公于太室。故书曰。戊辰。王在新邑。烝祭岁。王入太室。祼。成王厥后复归于丰。虽成洛邑。未尝久处。逮于平王。始定东迁。则周之丰镐。皆有宗庙明矣。又按曾子问。庙有二主。夫子告以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未知其为礼者。昔齐桓公作二主。夫子讥之。以为伪主。是知二主不可并设。亦明矣。夫圣王建社以厚本。立庙以尊祖。所以京邑必有宗社。今国家定周秦之两地。为东西之两宅。辟九衢而立宫阙。设百官而严拱卫。取法元象。号为京师。既严帝宅。难虚神位。若无宗庙。何谓皇都。然依人者神。在诚者祀。诚非外至。必由中出。理合亲敬。用交神明。位宜存于两都。庙可偕立。诚难专于二祭。主不并设。或以礼云七庙五庙无虚主。是谓不可无主。所以天子巡狩。亦有所尊。尝饰斋车。载迁主以行。今若修庙瘗主。则东都太庙。九室皆虚。既违于经。须征其说。臣复探赜礼意。因得尽而论之。所云七庙五庙无虚主。是论见飨之庙不可虚也。今之两都。虽各有庙。禘祫享献。斯皆亲奉于上京。神主几筵。不可虚陈于东庙。且礼云。惟圣人为能享帝。孝子为能享亲。昔汉韦元成议废郡国祀。亦曰立庙京师。躬亲承事。四海之内。各以职来祭。人情礼意。如此较然。二室既不并居。二庙岂宜偕祔。但所都之国。见享之庙。既无虚室。则协通经义者。又欲置主不享。以俟巡幸。昔鲁作僖公之主。不于虞练之时。春秋书而讥之。合祔之主。作非其时。尚为所议。今若置不合祔之主。不因时而作。违经越礼。莫甚于此。岂有九室合享之主。而有置而不享之文。两庙始创于周公。二主获讥于夫子。自古制作。皆范周孔。旧典犹在。足可明征。臣所以言东都庙则合存。主不合置。今将修建庙宇。诚不亏于典礼。其见在太微宫中六主。请待东都修建太庙毕。具礼迎置于西夹室。閟而不飨。式彰陛下严祀之敬。以明圣朝尊祖之义。吏部郎中郑亚等五人议。据礼院奏。以为东都太庙既废。不可复修。见在太微宫神主。请瘗于所寓之地。有乖经训。不敢雷同。臣所以别进议状。请修祔主。并依典礼。兼与建中元年礼仪使颜真卿所奏事同。臣与公卿等重议。皆以为庙固合修。主不可瘗。即与臣等议状意同。但众议犹疑东西二庙。各设神主。恐涉庙有二主之义。请修庙虚室。以太微宫所寓神主。藏于夹室之中。伏以六主神位。内有不祧之宗。今用迁庙之仪。犹未合礼。臣等犹未敢署众状。盖为阙疑。太学博士直宏文馆郑遂等七人议曰。夫论国之大事。必本于正。而根乎经。以臻于中道。圣朝以广孝为先。以得礼为贵。而臣下敢不以经对。三论六故。已详于前议矣。再捧天问。而陈乎诸家之说。求于典训。考乎大中。庙有必修之文。主无可置之理。则正经正史。两都之庙可征。礼称天子不卜处。太庙择日。卜建国之地。则宗庙可知。若废庙之说。恐非所宜。按诗书礼三经。及汉朝正史。两都并设庙。而载主之制。久已行之。敢不明征。而去其文饰。援据经文。不易前见。东都太庙。合务修崇。而旧主当瘗。请瘗于太微宫所藏之所。皇帝有事于洛。则奉斋车载主以行。太常博士顾德章议曰。夫礼虽缘情。事贵合道。将明厥要。实在得中。必过礼而求多。则反亏于诚敬。伏以神龙之际。天命有归。移武氏庙于长安。即其地而置太庙。以至天宝初复。不为建都而设。议曰。中宗立庙于东都。无乖旧典。征之古意。不亦谬乎。又曰。东都太庙。至于睿宗元宗。犹奉而不易者。盖缘常所尊奉。不敢辄废也。今则废已多时。宜循莫举之典也。又曰。虽贞观之始。草创未暇。岂可谓此事非开元之法者。谨按定开元六典敕曰。听政之暇。错综古今。法以周官。作为唐典。览其本末。千载一时。春秋谓考古之法也。行之可久。不曰然欤。此时东都太庙见在。六典序两都宫阙。西都具太庙之位。东都则存而不论。足明事出一时。又安得云开元之法也。又三代礼乐。莫盛于周。昨者论议之时。便宜细参。取法于周。迁都而立庙。今立庙不因迁都。何美之而不能师之也。又曰。建国神位。右社稷而左宗庙。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者。谨按六典。永昌中。则天以东都为神都。尔后渐加营构。宫室百司。于是备矣。今之宫室百司。乃武氏改命所备也。上都已建国立宗庙。不合引言。又曰。东都洛阳。祭孝宣等五帝。长安祭孝成等三帝。以此为置庙之例。则又非也。当汉两处有庙。所祭之帝各别。今东都建庙作主。与上都尽同。详而论之。失之甚者。又曰。今或东洛复置太庙。有司同日待祭。以此为数。实所未解者。谨按天宝三载诏曰。顷四时有事于太庙。两京同日。自今已后。两京各宜别择日。载在祀典。可得而详。且立庙造主。所以祭神。而曰存而勿祀。出自何经。当七庙五庙无虚主。而欲立虚庙。法于何典。前称庙貌如故者。即指建中之中。就有而言。以为国之先也。前以非时不造主者。谓见有神主。不得非时而造也。若江左至德之际。主并散亡。不可拘以例也。或曰。废主之瘗。请在太微宫者。谨按天宝二年敕曰。古之制礼。祭用质明。义兼取于尚幽。情实缘于既没。我圣祖澹然常在。为道之宗。既殊有尽之期。宜展事生之礼。自今已后。每至圣祖宫有昭告。宜改用卯时者。今欲以主瘗于宫所。既与此敕全乖。又曰。主不合瘗。请藏夹室者。谨按前代藏主。颇有异同。至如夹室。宜用以序昭穆也。今庙主俱不中礼。则无禘祫之文。又曰。君子将营宫室。以宗庙为先。则建国营宫室。而宗庙必设。今东都既有宫室。而太庙不可不营。凡以论之。其义斯胜。而西周东汉。并列两都。各有宗庙之证。经史昭然。又得以极。思于扬搉。诗曰。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大雅瓜瓞。言丰庙之作也。又曰。于穆清庙。肃雍显相。洛邑既成。以率文王之祀。此诗言洛之庙也。书曰。成王既至洛。烝祭岁。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又曰。祼于太室。康王又居丰。命毕公保厘东郊。岂有无庙而可烝祭。非都而设保厘。则书东西之庙也。逮于后汉卜洛。西京之庙亦存。建武二年。于洛阳立庙。而成哀平三帝。祭于西京。一十八年。亲幸长安。行禘礼。当时五室列于洛都。三帝留于京庙。行幸之岁。与合食之期相会。不奉斋车。又安可以成此礼。则知两庙。周人成法。载主以行。汉家通制。或以当虚一都之庙为不可。而引七庙无虚主之文。礼言一都之庙。室不虚主。非为两都各庙。而不可虚也。既联出征之词。更明载主之意。因事而言。理实相统。非如诗人。更可断章以取义也古人求神之所非一。奉神之意无二。故废桑主作栗主。既事埋之。以明其一也。或又引左氏传筑郿。凡例谓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而立建主之论。按鲁庄公二十八年冬。筑郿。左传为筑发凡例。谷梁讥因薮泽之利。公羊称避凶年造邑之嫌。三传异同。左氏为短。何则。当春秋二百年间。鲁凡城二十四邑。惟郿一邑称筑城。其二十三邑岂皆有宗庙先君之主乎。执此为建主之端。又非通论。或又曰。废主之瘗。何以在于太微宫所藏之所。宜舍故依新。前已列矣。按瘗主之位有三。或于北牖之下。或在西阶之间。庙之事也。其不当立之主。但随其所在以瘗之。夫主瘗于当立之庙。斯不然矣。以在所而言。则太微宫所藏之所。与汉之寝园无异。历代以降。建一都者多。两都者少。今国家崇东西之宅。极严奉之典。而以各庙为疑。合以建都故事。以相质正。即周汉是也。今详议所征。究其年代。率皆一都之时。岂可以拟议。亦孰敢献酬于其间。详考经旨。古人谋寝。必及于庙。未有设寝而不立庙者。国家承隋氏之弊。草创未暇。后虽建于垂拱。而事有所合。其后当干戈宁戢之岁。文物大备之朝。历于十一圣不议废之。岂不以事虽出于一时。庙有合立之理。不可一一革也。今洛都上自宫殿楼观。下及百辟之司。与西京无异。銮舆之至也。虽厮役之贱。必归其所。理也。岂先帝之主。独无其所安乎。时也。虞主尚瘗。废主宜然。或以马融李舟二人。称寝无伤于偕立。庙不妨于暂虚。是则马融李舟。可法于宣尼矣。以此拟议。乖当殊深。或称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者。谨按春秋二百四十年间。惟郿一邑称筑。于城郎费之类。各有所因。或以他防。或以自固。谓之尽有宗庙。理则极非。或称圣主有复古之功。简册有考文之美。五帝不同乐。三王不同礼。遭时为法。因事制宜。此则改作有为。非有司之事也。如有司之职,但合一一据经。变礼从时。则须候明诏也。凡不修之证。略有七条。庙主应迁。一也。已废不举。二也。庙不可虚。三也。非时不造主。四也。合载迁主行。五也。尊无二上。六也。六典不书。七也。谨按文王迁丰立庙。武王迁镐立庙。成王迁洛立庙。今东都不因迁而欲立庙。是违因迁立庙也。谨按礼记曰。凡祭有其废之。莫敢举也。有其举之。莫敢废也。今东都太庙。已废八朝。若果立之。是违已废不举也。谨按礼记曰。当七庙五庙无虚主。今欲立虚庙。是违庙不可虚也。谨按左传丁丑作僖公主。书不时也。记又曰。过时不祭。礼也。合礼之祭。过时犹废。非礼之主。可以作乎。今欲非时作主。是违非时不作主也。谨按曾子问。古者师行。必以迁庙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狩。必以迁庙主行。载于斋车。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庙之主以行。则失之矣。皇氏云迁庙主者。载迁一室之主也。今欲载群庙之主以行。是违载迁之主也。谨按礼记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今欲两都建庙作主。是违尊无二上也。谨按六典序两都宫阙及庙宇。此时东都有庙不载。是违六典不书也。遍考书传。并不合修。窃以武德贞观之中。作法垂范之日。文物大备。儒彦毕臻。若可修营。不应议不及矣。记曰。乐由天作。礼以地制。天之体。动也。地之体。止也。此明乐可作。礼难变也。伏惟陛下诚明载物。庄敬御天。孝方切于祖宗。事乃求于根本。再令集议。俾定所长。臣实职司。敢不条白以对。德章又有上中书门下及礼院详议两状。并同载于后。其一曰。伏见八月六日敕。欲修东都太庙。令会议此事。时已有议状。准礼不合更修。尚书丞郎已下三十八人。皆同署状。德章官在礼寺。实忝司存。当圣上严禋敬事之时。会相公尚古黜华之日。脱国之祀典。有乖礼文。岂惟受责于旷官。窃惧贻讥于明世。所以懃懃恳恳。将不言而又言。昨者。异同之意。尽可指陈。一则以有都之名。便合立庙。次则欲崇修庙宇。以候时巡。殊不知庙不合虚主。惟载一时。谨按贞观九年诏曰。太原之地。肇基王业。事均丰沛。义等宛谯。约礼而言。须议立庙。时秘书监颜师古议曰。臣旁观祭典。遍考礼经。宗庙皆在京师。不于下土别置。昔周之丰镐。实为迁都。乃是因事便营。非云一时别立。太宗许其奏。即日而停。由是而言。太原岂无都号。太庙是时犹废。东都不立可知。且庙室惟新。即须有主。主既藏瘗。非虚而何。是有都立庙之言。不攻而自破矣。又按曾子问曰。古者师行。必以迁庙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狩。必以迁庙主行。载于斋车。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庙之主以行。则失矣。皇氏云。迁庙主者。惟载新迁一室之主也。未祧之主。无载行之文。假使候时巡。自可修营一室。议构九室。有何依凭。夫宗庙尊事也。重事也。至尊至重。安得以疑文而定论。言苟不经。则为擅议。近者敕旨。凡以议事。皆须一一据经。若无经文。任以史证。如或经史皆无据者。不得率意而言。则立庙东都。正经史无据。果从臆说。无乃前后相违也。书曰。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会议者四十八人。所同者六七人耳。比夫二三之喻。又何其多也。夫尧舜之为帝。迄今称咏之者。非有他术异智者也。以其有贤臣辅翼。能顺考古道也。故尧之书曰。若稽古帝尧。舜之书曰。若稽古帝舜。孔氏传曰。傅说佐殷之君。亦曰事不师古。匪说攸闻。考之古道既如前。验以国章又如此。将求典实。无以易诸。伏希必本正经。稍抑浮议。踵皋夔之古道。法周孔之遗文。则天下守真之儒。实所幸甚。其余已具前议。其二曰。夫宗庙之设。主于诚敬。旋观典礼。贰则非诚。是以匪因迁都。则不别立庙宇。记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又曰。凡祭有其废之。莫敢举也。有其举之。莫敢废也。则东都太庙。已废多时。若议增修。稍违前志。何者。圣历神龙之际。武后始复明辟。中宗取其庙。易置太庙焉。本欲权固人心。非经久之制也。伏以所存神主。既请祧藏。今庙室惟新。即须有主。神主非时之造。庙寝又无虚议。如修复以候时巡。则时巡惟载一主。备在方册。可得而详。又引经中义有数等。或是弟子之语。或是他人之言。今庙不可虚。尊无二上。非时不造主。合载一主行。皆大圣祖及宣尼亲所发明者。比之常据。不可同涂。又邱明修春秋。悉以君子定褒贬。至陈泄冶以忠获罪。晋文以臣召君。于此数条。不复称君子。将评得失。特以宣尼断之。传曰。危疑之理。须圣言以明也。或以东都不同他都。地有坛社宫阙。欲议构葺。似是无妨。此则酌于意怀。非曰经据也。但以遍讨今古。无有坛社立庙之证。用以为说。实所未安。谨按上自殷周。旁稽古实。除因迁都之外。无别立庙之文。制曰。自古议礼。皆酌人情。必若稷嗣知几。贾生达识。方可发挥大政。润色皇猷。其它管窥。盖不足数。公卿之议。实可施行。德章所陈。最为浅近。岂得苟申独见。妄有异同。事贵酌中。礼宜从众。宜令有司择日。修崇太庙。以留守李石充使勾当。六年三月。择日既定。礼官既行。旋以武宗登遐。其事遂寝。至五月。宣宗即位。复诏东都备法驾。迎木主归祔太庙。两都太庙木主。自此始也。
其年十一月。太常博士任畴上言。前月十七日。飨德明兴圣庙。得庙直候论状。称懿祖室在献祖之上。当时虽以为然。便依行事。犹牒报监察使及宗正寺。请遇礼详窥玉牒。如有不同。即相知闻奏。尔后伏检高祖神尧皇帝本纪。伏审献祖为懿祖之昭。懿祖为献祖之穆。昭穆之位。天地极殊。今庙室夺伦。不即陈奏。尚为苟且。罪不容诛。仍敕修撰朱俦。检讨王皞。研精详核。得报称。天宝二年。制追尊咎繇为德明皇帝。凉武昭王为兴圣皇帝。十载立庙。至贞元十九年制从给事中陈京。右仆射姚南仲等一百五十人之议。以为禘祫是祖宗以序之祭。凡有国者。必尊太祖。今国家以景皇帝为太祖。太祖之上。施于禘祫。不可为位。请按德明兴圣庙。共成四室。祔迁献懿二祖。谨寻俦等所报。即当时表奏。并献居懿上。伏以国之大事。宗庙为先。禘祫之礼。不当失序。四十余载。理难寻诘。伏祈圣鉴。即垂诏敕。具礼迁正。其月。畴又奏曰。伏奉今月十三日敕。以臣所奏献祖懿祖二室倒置事宜。令礼官集议闻奏者。去月十七日。缘遇太庙祫享太祖景皇帝已下群主。准贞元十九年所祔献祖懿祖于德明庙。共为四室。准元敕各于本室行享礼。审知献祖合居懿祖之上。昭穆方正。其时亲见献祖之室。倒居懿祖之下。于后遍检图籍。实见差殊。遂敢奏闻。今奉敕宜令礼官集议闻奏者。臣得奉礼郎李岗。太祝柳仲年。协律郎诸葛玫。李潼。检讨官王皞。修撰官朱俦。博士闵庆之等七人状。称谨按高祖神尧皇帝本纪。及皇帝图谱。并武德贞观永徽开元已来诸礼。着在甲令者。并云献祖宣皇帝。是神尧之高祖。懿祖光皇帝。是神尧皇帝之曾祖。以高曾辨之。则献祖是懿祖之父。懿祖是献祖之子。即博士任畴所奏。倒祀不虚。臣等伏乞即垂敕诏。具礼迁正。其事遂行。
大中六年正月。吏部尚书李景让上疏。言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四庙。当迁出。且穆宗是陛下兄。敬宗已下。是犹子。陛下拜兄尚不可。拜侄可乎。使陛下不得亲事七庙。宜升代宗已下八庙。以正三昭三穆之序。下百寮集议。不定而止。
中和元年。黄巢犯阙。僖宗避贼于成都。夏四月。有司请享太祖已下十一室。诏公卿议之。太常卿牛丛与儒者同议其事。或曰。王者巡狩。以迁庙主行。如无迁庙之主。则祝史奉币帛皮珪告于祖祢。遂奉以出。载于斋车。每舍奠焉。今非巡狩。是失守宗庙。夫失守宗庙。则当罢宗庙之事。丛疑之。将作监王俭。太子宾客李匡乂。礼部员外郎袁皓。建议同异。及左丞崔厚为太常卿。遂议立行庙。以元宗幸蜀时道宫元元殿之前。架幄幙为十一室。又无神主。题神版位而行事。达礼者非之。明年。乃特造神主。以祔行庙。
天佑二年二月二十七日。左仆射裴贽等二百六十七人奏。窃以昭宗皇帝。山陵虞祭毕。祔太庙。合定祧迁。下尚书省集议闻奏者。伏以庙朝大礼。宜循故实。今据太常博士李侗柳庄议状。证引不同。只请准近朝例。祧顺宗一室。入祔昭宗神主。从之。
唐会要卷十七
  祭器议
永徽二年。礼部尚书许敬宗议笾豆之数曰。谨按光禄式。祭天地日月岳镇海渎先蚕等。笾豆各四。宗庙。笾豆各十二。社稷先农等。笾豆各九。风师雨师等。笾豆各二。寻此式文。事实乖戾。社稷多于天地。似不贵多。风雨少于日月。又不贵少。且先农先蚕。俱为中祀。或四或六。理不可通。谨按礼记郊特牲云。笾豆之荐。水土之品。不敢用亵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神明之义也。此即祭祀笾豆以多为贵。宗庙之数。不可踰郊。今请大祀同为十二。中祀同为十。小祀同为八。释奠准中祀。自余从座。并请依旧式。从之。
开元二十二年正月十八日敕文。宗庙致享。务在丰洁。礼经沿革。必本人情。笾豆之荐。或未能备物。宜令礼官学士。详议具奏。太常卿韦绦。请宗庙之奠。每座各加十二。又酒爵制度全小。仅无一合。执持甚难。请稍令宽大。仍望付尚书省集众官详议。兵部侍郎张均。及职方郎中韦述等议曰。谨按礼祭统曰。凡天之所生。地之所长。苟可荐者。莫不咸在。圣人知孝子之情深。而物类之无限。故为之节制。使有常礼。物有其品。器有其数。上自天子。下至公卿。贵贱差降。无相踰越。百代常行。无易之道也。左传曰。飨以训恭俭。宴以示慈惠。恭俭以行礼。慈惠以布政。享之与宴。犹且异文。祭奠所陈。固不同矣。今欲取甘旨之物。肥浓之味。随所有者。皆充祭用。苟踰旧制。其何限焉。虽笾豆有加。岂能备也。传曰。大羹不致。粢盛不凿。昭其俭也。若以今之珍馔。平生所习。求神无方。何必师古。自汉以降。诸陵皆有寝宫。岁时朔望。荐以常馔。此既常行。亦足尽至孝之情矣。宗庙正礼。宜依典故。率意变革。人情所难。又按旧制。一升曰爵。五升曰散。礼器称宗庙之祭。贵者献以爵。贱者献以散。此明贵小贱大。示之节俭。岂可舍先王之道。以徇一时之所尚。废弃礼经。以从流俗。裂冠毁冕。将安用之。君子爱人以礼。不求苟合。况在宗庙。敢忘旧章。请依古制。庶可经久。太子宾客崔沔议曰。窃闻识礼乐之情者能作。知礼乐之文者能述。述作之义。圣贤所重。礼乐之本。古今所崇。变而通之。所以久也。所谓变者。变其文也。所谓通者。通其情也。祭祀之典。肇于太古。人所饮食。必先荐献。未有火化。茹毛饮血。则有毛血之荐。未有曲糱。污樽抔饮。则有元酒之奠。施及后王。礼物渐备。作为酒醴。用其牺牲。以致馨香。以极丰洁。故有三牲八簋之盛。五齐九献之殷。然神道至元。可存而不可测也。祭礼至敬。可备而不可废也。是以毛血腥爓。元尊牺象。靡不毕登于明荐矣。然而荐贵于新。味不尚亵。虽则备物。犹存节制。故礼云天之所生。地之所长。苟可荐者。莫不咸在。备物之情也。夫曰三牲之俎。八簋之实。美物备矣。昆虫之异。草木之实。阴阳之物备矣。此节制之文也。铏俎笾豆。簠簋尊罍之实。皆周人之时馔也。其用通于燕享宾客。而周公制礼。咸与毛血元酒。同荐于先。晋中郎卢谌。近古之知礼者。着家祭礼。皆晋时常食。不复纯用旧文。然则当时饮食。不可阙于祭祀明矣。是变礼文而通其情也。我国家由礼立训。因时制范。考图史于前典。稽周汉之旧仪。清庙时享。礼馔毕陈。用周制也。而古式存焉。园寝上食。时馔具设。遵汉法也。而珍味极焉。职贡来祭。致远物也。有新必荐。顺时令也。苑囿之内。躬稼所收。搜狩之时。亲发所中。割鲜择美。荐而后食。尽诚敬也。若此至矣。复何加焉。但当申敕有司。祭神如在。其进贡珍羞。或时物鲜美。考诸祀典。无有漏略。皆详名目。编诸甲令。因宜而荐。以类相从。则鲜肥尽在。不必加于笾豆之数也。至于祭器。随物所宜。故太羹古食也。盛于豋。豋。古器也。和羹时馔也。盛于铏。铏。时器也。亦有古馔而盛于时器。故毛血盛于盘。元酒盛于尊。未有荐时馔而追用古器者。由古质而今文。便于事也。虽加笾豆十二。未足以尽天下美物。而措诸清庙。有兼倍之之名。近于侈矣。又按汉书艺文志。墨家之流。出于清庙。是以贵俭。由此观之。清庙之不尚于奢。旧矣。太常所请。恐未可行。又称酒爵全小。须加广大。窃据礼文。有以小为贵者。献以爵。贵其小也。小不及制。敬而非礼。是有司之失其传也。固可随失厘正。无待议而后革。未知今制。何所依准。请兼详今式。据文而行。礼部员外郎杨仲昌议曰。郑玄云。生人尚亵食。鬼神则不然。春秋曰。苹蘩薀藻之菜。潢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又曰。太羹不致。粢盛不凿。此明君人者有国奉先。敬神严享。岂肥浓以为尚。将俭约以表诚。则陆海之物。鲜肥之类。既乖礼文之情。而变作者之法。皆充祭用。非所宜也。易曰。樽酒簋。贰用缶。纳约自牖。此明祭尚简易。不在繁奢。所以一樽之酒。贰簋之奠。为明祀也。荐肥浓则亵味有登。加笾爵则事非师古。与其别行新制。宁如谨守旧章。又汉家园陵。八节上食。自兹以降。代行其典。贞观之后。礼法刊定。今陵寝见有八节之奠。兼朔望常食。圣心追远。每物加荐。不敢黩于宗庙。请施行之于园陵。愚忝主司。顾非知礼。布之执事。惟裁择焉。户部郎中杨伯成。左卫兵曹参军刘秩。皆建议以为请依旧礼。于是宰臣具沔述等议以奏。上曰。享祀粢盛。实思丰洁。不应法制者。亦不可用。于是更令太常。量加品味。韦绦又请每室加笾豆各六。每四时异品。以当时新果及珍羞同荐。制可之。又酌献酒爵。上令用龠升一升。合于古义。而多少适中。自是常依行焉。大历元年七月五日敕。南郊太庙祭器。令所司造两副供用。一副贮库。诸坛庙祭器。更别造一副。诸杂用者。亦宜别造。不得效庙及诸坛祭器。
  庙灾变
开元五年正月二日。太庙四室崩。上素服避正殿。迎神主于太极殿。初。将幸东都。而太庙崩。召宰臣宋璟苏颋问其故。对曰。今三年之制未毕。诚不可幸。凡灾变之发。皆所以明儆诫。陛下宜增崇大道。以答天意。且停幸东都。上又召姚崇。对曰。太庙殿本是苻坚时所造。隋文帝创立新都。移宇文庙故殿。改造此庙。岁月滋深。朽蠹而毁。山有朽壤。尚不免崩。木朽而摧。偶与行期相会。不是缘行乃崩。且天子以四海为家。陛下为关中不熟。所以为人行幸。上曰。卿言正合朕意。遂幸东都。右散骑常侍褚无量请修德。谏曰。臣闻尚书洪范传曰。王者阴盛阳微。则先祖见其变。昔成汤遇旱。引事自责云。女谒盛邪。今太庙毁坏。即是先祖见变。后宫之中。非所幸者。亲享之后。简出少多。以应其变。又窃闻左右近臣妄奏云。国家太庙。其材木本是苻坚时旧殿按括地志云。隋文帝创立新都。移宇文庙故殿改造此庙。原非苻坚及宇文氏所作也。况我国家及隋文帝。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岂复递取苻坚之旧殿。以充太庙者乎。此则言伪而辨。殊不足采纳。伏愿精选举。用贤良。节奢靡。轻赋税。继绝世。慎刑罚。纳谏诤。察谄谀。夫如是则人和。人和则气和。气和则天地和矣。人天和会。灾异自销。伏愿虔奉神心。克谨天诫。十月七日。伊阙人孙平子上封事曰。臣窃见今年正月。太庙毁。此乃跻二帝之所致也。臣按左传。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今日有违于此也。昔鲁文公二年。宗伯弗忌跻僖公于闵公上。后致太室坏。春秋异而书之。今日有同于彼也。君子以弗忌为失礼。又按五行志书。僖公虽兄。尝为闵公臣。臣居君上。是为失礼也。故太室坏。且兄臣于弟。犹不可跻之弟上。况弟臣于兄。岂可跻弟于兄上邪。昔庄公三十二年薨。闵公二年吉禘。自薨至禘。尚有二年。春秋犹非之。失礼。况夏崩冬禘。不亦太速乎。且太庙中央曰太室。尊高象也。鲁自是陵夷。将堕周公之祀。臣据此断之。即太庙毁。亦今日将欲陵夷之象。堕先帝之祀也。斯亦上天佑我唐国。乃降此灾。以陛下去年禘孝和于别室。告祭于太庙。未祭孝和。先祭太上皇。此乃与僖闵事同。先臣后君也。昔跻兄弟上。今令弟先兄祭。过有甚于古也。昔登臣君上。今亦如之。事岂不同邪。昔太室坏。今太庙毁。变岂不同邪。若以兄弟同昭。则不合出置别庙。若以臣子一例。则孝和合进为昭。昔武氏篡国十五余年。孝和挺剑龙飞。再兴唐祚。反正朔服色。咸依贞观故事。此即有大功于天下也。今禘于别室。是废先圣之训。弃中兴之功。下君上臣。轻长重幼。昔晋太康五年。宣帝庙地陷。梁折。八年正月。太庙殿陷。改作殿宇。更营新庙。远致名材。杂以铜柱。自八年九月造。至十年四月乃成。十一月。又梁折毁坏。由此言之。天降灾谴。非枯朽也。晋不知过。天下分崩。王室大乱。特望天恩。少垂详察。速召宰相已下谋议。移孝和入庙。何必苦违礼典。以同鲁晋。诏下礼官议。太常博士陈贞节冯宗苏献等议曰。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并太祖而七。昭穆者。父子之位。则知七世之庙。无兄弟之义矣。殷继成汤。至于帝乙。父子兄弟。十有二君。其正世止六而已。易干凿度曰。殷之帝乙。六世王也。此则兄弟不数为世之明据也。又殷人六庙。亲庙四并汤而六。殷世兄弟四人。相次为君。若以为世。便当上毁四室。如此则无复祖祢之祭矣。古之庙位。自祢已上。极于太祖。虽数溢叠毁。随而上迁。三昭三穆。未尝有阙也。又礼。大宗无子。则立支子。又曰。为人后者为支子。无兄弟相为后之文。所以舍至亲取远属。盖以兄弟一体。无父子之道。故父子曰继。兄弟曰及。礼。兄弟不相入庙者。假如兄弟代立。孙侄承统。告享之日。不得称嗣子嗣孙。则当上列云伯考伯祖。下系云侄子侄孙。此乃成七庙之位号。不成继统之义焉。斯又不可之甚也。又殷十二世。惟三祖三宗。明兄弟相及。自别立庙。不必继之七世。后汉世祖。列序七庙。而惠帝不入其数。岂非文帝之嫡兄乎。及文武代立。子孙克昌。为汉之大宗。晋景亦晋文之兄。缘景帝绝嗣。不列七庙之数。何以知之。据永兴元年告谥。世祖称景帝为从祖也。若以晋武越次尊崇其父。而致庙坏。遂及乱亡。何因汉氏迁出惠帝。宗尊文帝。而享世二十有四。历年四百三十。殷庙何尝见崩。汉庙未始经折。殷汉之盛。委而不言。鲁晋之灾。引以为喻。是以春秋书太室坏者。乃垂明诫。何必闵僖。晋太庙所以毁折者。天诛奢丽。不以迁庙。然天子七庙。诸侯五庙。辨贵贱之差也。父子相继。亿万人之心也。昭穆列序。重继统之义也。今孝和皇帝若与圣真皇帝相亚。在庙止成六世。何以辨贵贱乎。裔嗣绝灭。何以宗后世乎。昭穆失序。何以成继统之义乎。况国家远遵殷之阳甲。近法汉之成帝。特以孝和实中兴之明主。开百世不毁之庙。别立园寝。永以宁神。岁时烝尝。与国终始。有何不可乎。平子云。太庙崩。缘跻圣贤所致。引僖公薨迁居闵公之上。称为逆祀。取类当今。然孝和升新寝之后。圣真皇帝方上祔高宗。斯则未尝一日跻居孝和之上。引兹为证。岂非诬罔朝廷邪。平子不识忌讳。肆其狂瞽。危言高论。谤讪朝廷。引衰晋之朝。比圣明之世。言伪而辨。礼所不容。状入。久不决。上令宰臣召平子与礼官对定可否。博士固执前议。平子口辨所引。咸有经据。献等又不能屈之。时苏颋知政事。以献是从祖之兄。颇党之。议竟不行。平子上论不置。遂以平子为廉州都城县尉。议者以平子之议是也。
至德二载十一月十五日。新作九庙神主。于长安殿安置。上亲享之。先是。京师宗庙被焚。上在彭城。原使人陷没于凤翔。先作神主。及是迎享。初。肃宗将复宫阙。遣左司郎中李巽先行告庙之礼。工部尚书颜真卿谓礼仪使崔器曰。春秋时。新宫灾。鲁成公三日哭。今太庙为盗焚毁。宜筑坛于野。皇帝向东哭。然后遣使。事竟不行。又曰。告庙祝文称嗣皇帝。上皇在蜀。称嗣可乎。器遽奏改之。中旨叹重宣劳焉。先是。御史大夫严郢为协律郎。知东都太庙。时安禄山陷东都。郢潜奉九庙神主于私第。至至德三载。东都收复。有司备法驾迎神主归于太庙。以功迁大理司直。广德初。代宗自陕将还。尚书右丞颜真卿。请皇帝先谒五陵庙。然后还宫。宰相元载谓真卿曰。公所见甚美。其如不合事宜何。真卿曰。用舍在相公耳。言者何罪。然朝廷之事。岂堪相公再破除邪。
建中二年二月。复肃宗神座于寝宫。初。宝应中。西戎犯京师。焚建陵之寝。至是始创复焉。
元和十一年正月。宗正寺奏。建陵黄堂南面丹景门。去年十一月。被贼斫破门戟四十七竿。诏曰。所由阙于周防。敢尔侵犯。各据事状。宜有科惩。知山门押官决六十。削一任官。骑三卫。并决四十。陵令马叙。罚一季俸料。陵丞李建。罚一月俸。宗正卿李上公。罚一月俸。大中五年十二月。景陵有贼惊动。斫损神门戟架等。至六年四月。下诏曰。景陵神门。盗伤法物。其贼既抵极法。官吏等须有惩责。宗正卿及陵令县令。已从别敕处分。京兆尹邦畿不能肃清。封部责帅之义。其何以逃。宜罚两月俸料。其日。贬宗正卿李文举为睦州刺史。陵令吴阅为岳州司马。奉先县令裴让为随州司马。权知县事主簿张行之为邵州司户。陵丞李咸停见任。仍殿三选。所由节级等科责。
光启元年三月。中书门下奏曰。伏以前年冬月有震。俄然巡幸。主司宗祝。迫以仓徨移跸凤翔。未敢陈奏。今将回銮辂。皆举典章。清庙再营。孝思式备。伏请降敕命。委所司参详典礼修奉。诏从之。又修奉太庙使宰相郑延昌奏。太庙大殿十一室。二十三间。十一架。功绩至大。兼宗庙制度有数。难为损益。今不审依元料。修奉为复。更有商量。下礼官详议。太常博士殷盈孙议曰。如依元料。难以速成。况帑藏方虚。须资变礼。窃以至德二载。以新修太庙未成。其新造神主。权于长安殿安置。便行享告之礼。如同宗庙之仪。以俟庙成。方为迁祔。今京城除充大内及正衙外。别无殿宇。伏闻先有诏旨。欲以少府监大厅。权充太庙。其厅五间。伏缘十一室于五间之中。陈设隘狭。请更接续。建成十一间。以备十一室荐享之所。其三太后庙。即于监内取西南屋三间。以备三室告享之所。诏从之。
其年十二月。僖宗再幸宝鸡。其太庙十一室。并祧庙八室。及孝明太皇太后等别庙三室神主。缘室法物。宗正寺官属奉之。随驾至鄠县。为盗所劫。三年二月。车驾自兴元还京。以宫室未备。权驻凤翔。太常礼院奏皇帝还宫。先谒太庙。今宗庙焚毁。神主失坠。请准例修奉者。礼官议曰。按春秋新宫灾。三日哭。传曰。新宫。宣公庙也。三日哭。礼也。按国史开元五年正月二十日。太庙四室摧毁。时神主皆存。迎奉于太极殿安置。元宗素服避正殿。宝应元年。肃宗还京师。以宗庙焚毁。于光顺门外设次。向庙哭。历检故事。不见百官奉慰之仪。然上既素服避殿。百官奉慰。亦合情理。窃循故事。比附参详。恐须宗正寺具宗庙灾毁神主失坠事由申奏。皇帝素服避殿受慰讫。辍朝三日。下诏委少府监。择日依礼改造列圣神主。诏从之。
  缘庙裁制上
干封元年六月二十三日诏。朕每惟宗庙至敬。虔诚祼享。而二等一奠。情有未安。思革旧章。用崇严配。自今已后。宗庙荐享爵及簠簋豋铏。各宜别奠。其余牢馔。并依常典。
仪凤二年二月二十九日。太常以仲春告祥瑞于太庙。上令礼官征求故实。太常博士贾大隐对曰。古者祭以首时。荐用仲月。近代相承。元日奏祥瑞。二月然后告太庙。盖缘告必有荐。便于礼也。又检贞观已来。敕令无文。礼司因循。不知所起。上令依旧行焉。
开元十五年二月十五日敕。享宗庙。差左右丞相尚书嗣王郡王摄三公行事。若人数不足。通取诸司三品以上长官。自余祭享。差诸司长官及五品已下清官。至二十三年正月二十日。自今已后。有大祭。宜差丞相特进少保少傅尚书宾客御史大夫摄行事。至二十五年七月八日敕。太庙每至五飨之日。应摄三公。令中书门下及丞相师傅尚书御史大夫嗣王郡王中拣择德望高者通摄。余司不在差限。至二十七年二月七日制。宗庙致敬。必先于如在。神人所依。无取于非族。其应太庙五享。宜于宗子及嗣王郡王中拣择有德望者。令摄三公行事。其异姓官。更不须令摄。
二十一年二月十日敕。太庙九室。室长各三人。于见任斋郎中。拣择有景行。谙闲仪注者。送名礼部奏补。仍给厨食。满十年与官。至天宝十载正月十日敕文。庙者貌也。取象存焉。礼由情起。因心则感。太庙宜制内官。以备严奉。仍于庙外造一院安置。庶申罔极之恩。无忘事生之礼。宜于旧中宗庙院安置内官。其室长停。不须更补。内官。自肃宗克复京城后。遂废。至干元元年四月二十八日。宗正卿李遵奏。每室准格各置室长三人。至十年并皆与官。中间李彭奏停。伏望准格更置。敕旨依。贞元元年四月十三日敕。准建中三年二月二十三日敕。东都祠祭既停。其郊社斋郎。不合更置并停者。其东都太庙斋郎室长。请准郊社例停废。
二十四年七月二十九日敕。宗庙祭享。笾豆宜加獐鹿鹑兔野鸡等料。夏秋供腊。春冬供鲜。仍令所司祭前十日。具数申省。准料令殿中省供送。至天宝五载四月十六日诏。祭神如在。传诸古训。以多为贵。着在礼经。膟膋之仪。盖昔贤之尚质。甘旨之品。亦孝子之尽诚。既切因心。方资变礼。其已后享太庙。宜料外每室加常食一牙盘。仍令所司。务尽丰洁。至十一载闰三月二十九日敕。每月朔望日。宜令尚食荐太庙。每一室一牙盘。内官荐享。仍五日一开门洒埽。至贞元十二年十月十三日敕。太庙九室。及昭德皇后庙。每月朔望两享。祭食共一十台盘。先是尚食造供。今月八日。中书门下奉宣进止。宜令宗正与太常计会。各令所司办集。不须更待尚食供送。
天宝三载四月五日诏。顷四时有事于太庙。两京同日告享。虽卜吉辰。俱遵上日。而义深如在。礼或有乖。自今已后。两京宜各别择吉日告享。九载十一月敕。自今已后。每亲告献太清太微宫。及太庙。改为朝献。有司行事为荐献。巡陵为朝拜。有司行事为拜陵。告宗庙与祭天地飨祀祝文。改昭告为昭荐。以为告者临下之制故也。
贞元元年十一月。有事于郊庙。太常博士陆贽奏。请准礼用祝板。祭毕焚之。
六年正月七日。祭官有惨服。既葬公除。及闻哀假满者。请许吉服赴宗庙之祭。其同宫未葬。虽公除者。请依前禁之。
唐会要卷十八
  缘庙裁制下
贞元九年九月制。昭德皇后庙神座褥。改用紫。初。昭德庙褥。出自禁中。因以赭黄。至是太常卿裴郁奏请。九室神座褥。并请用昭德色。上谓以尊后卑。不许。十二月。太常博士韦彤裴堪等议曰。谨按礼经。前代故事。宗庙无朔望祭食之仪。园寝则有朔望上食之礼。国家自贞观至开元。备定礼令。皆遵旧典。至天宝十一载三月。初别令上食。朔望进食于太庙。自太庙已下。每室奠飨。其进奠之礼。内官主之。在臣礼司。并无着令。或云。当时礼官王玙。不本礼意。妄推缘坐之义。请用宴私之馔。此则可荐于寝宫。而不可渎于太庙。一时之制。久未变更。至今论礼者。贬王玙之议。伏奉今月八日进止。其朔望进食。宗正与太常计会办集者。伏以陛下虔奉宗庙。斋心自中。事归有司。各令尽敬。然后详议故实。臣得竭诚。按祭统云。夫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也。怵而奉之以礼。由是牲牢有定制。笾豆有定数。罄天生地长之物。极昆虫草木之异。苟可荐者。莫不咸在。先王以此享宗庙。交神明。全孝敬也。若王之食饮膳羞。八珍百品。可嗜之馔。随好所迁。美脆旨甘。皆为亵味。先王以此宴宾客。接人情。示慈惠也。则知荐享宴会。于文已殊。圣人别之。以异为敬。今若以熟食荐太庙。恐违礼本。又祭义曰。不祭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敬。祭不欲疏。疏则怠。怠则忘。是故禴祠烝尝。感时致享。此圣人俯就之中制也。今园寝每月二祭。不为疏也。太庙每岁五飨。不为数也。则人臣执事。在疏数之闲。得尽其忠也。若令牲牢俎豆之司。更备膳羞盘盂之馔。朔日月半。将以为常。环四时之中。杂五飨之礼。为数既甚。黩亦随之。虽曰不然。臣不信也。夫圣王之制。必师于古训。不敢以孝思之极。而过于礼。不敢以殽膳之多。而亵于味。伏愿陛下遵开元万世之则。省天宝权宜之制。园寝之上。得极珍羞。宗庙之中。请依正礼。臣等忝司礼职。敢罄愚衷。上令宣示宰相等曰。此礼已经先朝所定。朕未敢遽有改移。待更商量。期于允当。至元和十四年二月。太常丞王泾上疏。请去太庙朔望上食。诏令百官详议。开元礼。太庙每岁禴祠烝尝腊凡五飨。天宝末。元宗以上食每朔望具常馔。令宫闱令上食于太庙。后遂为常。由是朔望不视朝。比于大祀故也。国子博士史馆修撰李翱奏议曰。国语曰。王者日祭。礼记曰。王立七庙。皆月祭之。周礼不载日祭月祭。唯四时之祭。禴祠烝尝。汉氏皆杂用之。盖遭秦焚书。礼经烬灭。编残简缺。汉乃求之。先儒穿凿。各申己见。皆托古圣贤之名。以信其语。故其所记,各不同也。古者。庙有寝而不墓祭。秦汉始建寝庙于园陵。而上食焉。国家因之而不改。贞观开元礼。并无宗庙日祭月祭之礼。盖以日祭月祭。既已行于陵寝矣。故太庙之中。每岁五飨六告而已。不然。若房元龄魏征之徒。皆一代名臣。穷极经史。岂不见国语礼记有日祭月祭之辞乎。斯足以明矣。伏以太庙之享。笾豆牲牢。三代之通礼。是贵诚之义也。园寝之奠。改用常馔。秦汉之权制。乃食味之道也。今朔望上食于陵寝。循秦汉故事。斯为可矣。若朔望上食于太庙。岂非用常亵味。而贵多品乎。且非礼所谓至敬不飨味。而贵气臭之意也。传称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嘱之曰。祭我必以芰。及祭荐芰。其子屈建命去芰而用羊。馈笾豆脯醢。君子是之。言事祖考之义。不当以其生存所嗜为献。盖明非食味也。然则荐常馔于太庙。无乃与荐芰为比乎。且非三代圣王之所行也。况祭器不设俎豆。祭官不命三公。执事者惟官闱令与宗正卿而已。谓之上食可也。安得以为祭乎。且时飨于太庙。有司摄事。祝文曰。孝曾孙皇帝臣某。谨遣太尉臣名。敢昭告于高祖神尧皇帝。祖妣太穆皇后窦氏。时维孟春。永怀罔极。谨以一元大武。柔毛刚鬣。明粢芗合。芗萁嘉蔬。嘉荐醴齐。敬修时飨。以伸追慕。尚享。此祝词也。前飨七日。质明。太尉誓百官于尚书省曰。某月某日。时享于太庙。各扬乃职。不供其事。国有常刑。凡陪飨之官。散斋四日。致斋三日。然后乃可以为祭也。宗庙之礼。非敢擅议。虽有知者。其谁敢言。故六十余年。行之不废。今圣朝以弓矢既櫜。礼乐为大。故下百寮。使得详议。臣等以为贞观开元礼。并无太庙上食之文。以礼断情。罢之可也。至若陵寝上食。采国语礼记日祭月祭之词。因秦汉之制。修而存之。以广孝道。如此则经义可据。故事不遗。大礼既明。永息异论。可以继二帝三王。而为万世法。与其黩礼越古。贵因循而惮改作。犹天地之相远也。中书舍人武儒衡议曰。臣谨按开元礼。太庙九室。每年惟五飨六告。祭用牲牢俎豆而已。刘歆祭议曰。大禘则终王。坛墠则岁贡。二祧则时享。高曾则月祀。祖祢则日祭。国语云。王者日祭月祀。时享岁贡。此则往古之明征。国朝之显据。盖日祭者。荐新也。言物有可荐则荐之。不必卜择日时也。故叔孙通云。古有尝果。今樱桃方熟。可以为献。由是惠帝取以荐宗庙。是不卜日矣。当时叔孙通之言。且曰古有尝果。足明古礼。非汉制也。月享者。告朔也。论语。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孔子以为不可。则告朔必具牲牢明矣。春秋又讥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此则月祭。殷周已降。皆有之也。荐园寝者。始于秦世。汉氏因之而不改。人君三年之制。以日易月。丧纪既以二十七日而除。则朔望奠酹。不复亲执。故既葬之后。移之园陵。又诸陵祠殿。月游衣冠。取象平生。务从丰洁。所以陵寝朔望上食。与太庙日祭月享。本旨不同。今王泾所引太庙与陵寝同日时设祭。以为越礼。臣窃谓王泾但宜论太庙陵寝朔望奠祭可行可废之旨。不当以同日同时为议。何者。汉朝宗庙园陵。一百六十七所。郡国祠祀。岂不与宗庙同日同时者乎。在礼既祭于室。又绎于祊。盖广乎求神者也。则宗庙陵寝。尝礿同时。理固无害。又韩皋引汉官仪。古不墓祭。韩皋议状。检不获。臣据周礼冢人之职。凡祭墓则为之尸。则古亦墓祭。但与汉家陵寝不同耳。安得谓之无哉。又王泾状以太庙设祭。别加常馔。以为亵味。而韩皋则云。法馔依经。固非黩敬。臣按春官大宗伯。以肆献祼飨先王。肆者。谓解牲体。荐血腥。灌之以郁鬯者也。又祭义曰。祭之日。君牵牲入庙门。丽于碑。卿大夫袒而割牛。尚耳。取膟膋。祭腥。敬之至也。夫岂谓常馔耶。盖尽其悫焉。尽其礼而无过失焉。所以然也。是以簠簋有数。笾豆有杀。虽多更圣贤。不敢加也。今夫常馔。庖人羞之。膳夫熟之。糅以膻香。杂以咸辛。具有司之烹炊。漏神明于媟近。意虽不亵。而事已亵矣。况古者天子立七庙。又为坛墠。以祭去祧之王。近则起土。远则扫地。盖弥远而弥尊。益敬而益简。臣以为陵庙近也。亲亲也。朔望奠献。尚洁务丰。宜备常膳。以广孝也。宗庙远也。尊尊也。禘祫时飨。告朔荐新。宜崇古制。以正礼也。惟太庙望祭。无所本据。盖异时有司。因其陵寝有朔祭望祭。以为宗庙既有朔祭。则望祭亦合行之。殊不知宗庙朔祭。乃告朔也。臣以为宜罢此耳。仲尼三年无改于父之道。盖言理有更改。则三年之外。斯可矣。况天宝之令。行于一时者哉。今陛下绍十圣之景光。廓八纮之氛祲。风扫长彗。神驱大妖。销金戟以厚农。直玉斗而序政。博采群议。详求典经。将欲成一王之教。垂万世之法。安可因陵寝缘情取象之礼。黩宗庙荐鬯设馔之仪。甚不然也。事竟不行。
元和元年十二月。礼仪使高郢奏。六典。凡驾行幸。有夜警晨严之制。今署司所申。是并警亦呼为严。相承已久。乐官不能辨。伏奏开元礼。皇帝时飨太庙。及上辛祈谷于圜丘。皆于正殿致斋。第三日欲赴行宫。前七刻五刻二刻。有三严之仪。并无五更三点以前四严。及驾至桥一严之文。伏请勒停。准礼依时刻三严。又其时所设宫悬。悬而不作。銮驾进发。不鸣鼓吹。至祀日。太庙飨礼毕。銮驾欲发。及南郊行事。銮驾还宫之时。然后各有三严。皇帝既还大次。停一刻须槌一鼓为一严。三刻须槌二鼓为再严。五刻须槌三鼓为三严。往例仪注。皆准此礼。鼓吹署所申。并与礼文不同。又都不知准礼。是行事毕有三严之制。伏以立礼之旨。务于精诚。銮驾出宫。在祀前之日。犹悬而不作。不鸣鼓吹。况祠所斋洁。明发行事。此夜诚合清净。不应钲鼓諠哗。其鼓吹署所申四严及临上坛一严。伏请勒停。其行事毕后。南郊回。请准礼依时刻三严。太庙宿其后不严。及南郊回。于明德门里鼓吹。引驾至丹凤门。
二年九月。中书门下上言。先王制礼。皆有着定之文。后圣沿情。或徇一时之敬。过犹不及。遂至于烦。询于有司。参酌礼意。若无厘革。稍黩旧章。其太庙诸陵荐新。诸陵节日遣使。臣等商量。请每除太庙时飨。及朔望上食。诸陵朔望奠。亲陵朝晡奠外。余享祀及忌日告陵等。并停。其果实甘橘蒲桃菱梨。远方所进。并请遣使于诸陵荐献。果实之中。甘瓜时异。亦请至时上荐。其余瓜果。四时新物。并委陵令与县司计会。及时荐献。其专使亦停。制可。三年四月。太常礼院上言。太庙时享。及告庙朔望荐食同日。谨按礼经。祭不欲数。伏以太庙禘祫。祭礼重于时享。准礼时享与禘祫同月。即其月但行禘祫。不行时享。盖不欲烦。是礼先重者。今时享重于朔望荐食。稽求礼情。参酌轻重。于时享之月。朔望荐食。亦合便停。若两礼并行。即祭恐烦黩。伏请每至时享及腊享。但行享礼。其月朔望荐食。请停。余月一准旧例。如告庙日与朔望荐食日同。伏请先行告礼。然后荐食。即冀疏数有节。合于礼令。从之。
四年九月。监察御史刘遵古奏。太庙五享摄祭三公等。伏准开元二十五年七月八日敕。每至五飨之日。应摄三公。令中书门下。及丞相师傅尚书御史兼嗣郡王。择德望高者通摄。诸司不在差限者。伏以太庙摄祭公卿。准敕令先差仆射尚书及师傅等。如无此色官。亦合次差诸司三品。比来吏部因循。不守敕文。用人稍轻。伏请起今年冬季已后。敕吏部准敕差定。如仆射尚书等阙。即差京师三品职事官充。敕。宜依。
十五年六月敕。今月祔享太庙。阙宪宗皇帝室祝版。划睿宗皇帝室祝版勾当点检。并进署官知庙宗正少卿嗣宁王李子鸿。监察御史崔锐。太常博士王彦威等。各得款状。敕。宗庙之礼。严肃是先。荐告之词。精审为切。方将升祔。安可九室皆同。既已祧迁。岂宜四昭咸在。李子鸿专司庙事。错进祝文。罪有根源。理难降减。宜停见任。博士既失于详定。御史又旷其监临。若不薄惩。恐乖至当。王彦威罚两月俸。仍削一阶。崔锐罚一季俸。仍削两阶。余并释放。已后有礼合变文。事宜中节者。太常博士不得更称旧例。致令差殊。当举严科。别有处分。故事。将祔礼。先告于庙庭。跪奉入室曰。以今吉辰。某皇帝神主祔谒。遂奉神主诣第七室祔享。而不再告。享毕。祔于第九室。设安神之幕而韬之。然则告太庙者。以孙祔于祖。尊不得伸也。是时宪宗神主升祔。宰臣不详旧典。令有司再告祔礼于太极殿。礼官执议不听。适属宗正寺进祝版。误以宪宗尊号为睿宗。御史博士职当省察。不知其误。宰臣兼怒之下。诏削罚而变其旧礼。时甚非之。
长庆元年七月。监察御史路群奏。今月九日孟秋。享太庆庙。摄太尉国子祭酒韩愈。准式于太庙致斋。今于本寺监省。有违格式。敕。宜罚一季俸。太和二年。享敬宗皇帝祝文。称皇孝弟。太常博士崔龟从奏议曰。臣审详孝字。载在礼文。议本主于子孙。理难施于兄弟。按礼记卜虞之文。子孙曰哀。兄弟曰某。然则虞之称哀。与祭之称孝。其义一也。于祖祢则礼宜称孝。于伯仲则止可称名。又东晋温峤议宗庙祝词。言孝字非子孙则不称。若旁亲则言敢告。故当时朝议。咸以为宜。今臣上考礼经。无兄弟称孝之义。下征晋史。有不称旁亲之文。臣谓享敬宗庙。宜去孝弟两字。从之。
五年五月。太庙第四室六室缺漏。上怒。罚宗正卿李锐。将作监王堪。乃诏中使补葺之。右补阙韦温上疏曰。臣闻吏举其职。国家所以治。事归于正。朝廷所以尊。夫设制度。立官司。事存典故。国有经费。而最重者。奉宗庙也。伏以太庙当修。诏下逾月。有司弛慢。曾不用心。宜黜慢官。以惩不恪之罪。择可任者。贡以缮完之功。此则事归于正。吏举其职也。而圣思不劳。百职无旷。今慢官不恪。止于罚俸。忧轸所切。使委内官。是许百司之官。公然废职。以宗庙之重。为陛下所私。群官有司。便同委弃。此臣窃为圣朝惜也。事关宗庙。皆书史册。苟非旧典。不可率然。伏乞更下诏书。委所司营缮。则制度不紊。官业交修。疏奏。乃罢中使修葺。
开成五年五月。太常礼院奏。宣懿皇太后祔庙。伏惟开元礼。有皇后祔庙牲牢乐悬典。太庙享一室。礼同。今宣懿皇太后飨礼。伏请宣下敕旨。宜依其年六月太常礼院奏。宣懿皇太后宝册函。按晋太武帝追尊简文郑太后。问冕旒玺绶。归藏何处。徐邈答云。臣按太始元年追尊。四年。太后崩。及开陵合葬。其绶藏于陵中。是元不埋之也。臣谓今藏于庙中。宜合前事。准国朝故事。让皇帝及增诸太子宝册。并随神主于庙中安置。敕旨。宜依。
大中三年十二月。诏曰。太常博士李稠所进状。言追尊顺宗宪宗谥号。礼官请别造神主。及改题事。请集通儒详定者。宜令都省集议闻奏。于是左司郎中杨发。都官郎中卢搏。都官员外郎刘彦谟等五人议曰。臣等伏以栗主升祔之后。在礼无改造之文。亦无重加尊谥。改题神主之例。求之旷古。敻无其文。周加太王季历文王之谥。但以德合王周。遂加王号。未闻改谥易主。且文物大备。礼法可称。近在两汉。并无其事。光武皇帝中兴。定都洛阳。遣大司马邓禹入关。奉高祖已下十一帝后神主至洛阳。当草昧之时。兵力艰乏。专遣奉迎。时神主不合新造故也。事历魏晋。下及周隋。虽易世一旅之君。亦有讲学知礼之士。皆不闻加谥追尊。改主重题。书在史策。可覆视也。今惟引东晋重造郑太后神主事为证。伏以郑太后本琅邪王妃。薨后已祔琅邪邸庙。其后母以子贵。将升祔太庙。贺循请重造新主。改题皇后之号。备礼告祔。当时用之。伏以诸侯庙主。与天子庙主。长短不同。若以王妃八寸之主。上配至极。礼似不同。时谄臣贪君。私用此谬礼。改造神主。比量晋事。义绝非宜。且宣懿非穆宗之后。实武宗之母。以子之贵也。祔别庙正为得礼。享荐无亏。今若从祀至尊。题主称为太后。因臣因子。正得其宜。今若改造新主。题去太字。即是穆宗上僊之后。臣下追致妃嫔之礼。黩乱正经。实惊有识。臣当时并列朝行。知其谬戾。伏以汉律擅论宗庙者。以大不敬论。其时无诏下议。遂默塞不出言。今又欲重用东晋谬礼。秽媟圣唐大典。猥蒙下问。故敢尽言。又谨征盛唐前例。甚有明文。国史云。武德元年五月。备法驾于长安通义里旧庙。奉迎宣简公懿王景皇帝神主。升祔太庙。既言于旧庙奉迎。足明必奉旧主矣。其加谥追尊之礼。自古本无其事。自则天皇后摄政之后。累累有之。自此之后。数用其礼。历检国史。并无改造及重题之文。若故事有之。无不书于简策。臣等以为即当告新谥于庙而止。不重题易主明矣。今改造神主。自古并无其事。惟重题之礼。国史有开元初太常卿韦绦奏。以宗庙题后主云天后圣帝武氏。一庙二帝。事不师古。请削去旧号。直题云则天顺圣皇后武氏。诏从之。则不知其时削去旧题乎。追用何代之礼耶。今礼之疑者。决在圣虑。伏俟奏闻。以臣等所识。当以新谥典册告于陵庙。正得其宜。神主不改造。不重题。为得礼。中书门下上言。改造改题。并无所据。酌情顺理。题则为宜。况今士族之家。通行此例。虽尊卑有异。而情理则同。望就神主改题。则为通允。敕旨宜依。
  配享功臣
贞观礼。祫飨。功臣配享于庙庭。禘享则不配。后令。大祫禘之日。功臣并得配享。初。太常卿韦绦等议。功臣祫享之日。配享于庙庭。禘及时飨。则皆不预。其议遂行。至开元初。复令禘之日亦皆配飨。非旧典也。
高祖庙六人。 赠司空淮安靖王神通。赠司空河间元王孝恭。尚书右仆射郧国公殷开山。赠民部尚书渝国公刘政会。并贞观十四年十月十五日敕。赠司徒周定公武士。显庆四年三月七日敕。文明元年停。赠太子太师魏国公裴寂。赠礼部尚书鲁国公刘文靖。并天宝六载正月十三日敕。
太宗庙七人。 赠太尉梁文昭公房元龄。赠司徒申文献公高士廉。赠尚书左仆射蒋忠公屈突通。并贞观二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敕。至永徽四年二月。房元龄以子遗爱反。停配享。赠太尉郑文贞公魏征。神龙三年闰二月十五日敕。太尉赵国公长孙无忌。赠司徒卫景武公李靖。司空莱成公杜如晦。并天宝六载正月十二日敕。
高宗庙六人。 赠太尉贞武文公李绩。赠开府仪同三司北平定公张行成。赠扬州大都督高阳恭公许敬宗。赠尚书右仆射高堂忠公马周。并垂拱二年正月十一日敕。其许敬宗。神龙二年闰二月一日敕停。尚书右仆射河南文忠公褚遂良。赠司徒县文宪公高季辅。赠司空乐城文献公刘仁轨。并天宝六载正月十二日敕。
中宗庙八人。 侍中谯国公桓彦范。侍中平阳愍王敬晖。中书令汉南郡王张柬之。赠太尉博陆文献王崔元暐。中书令南郡王袁恕己。并开元六年六月二十二日敕。赠司空梁文惠公狄仁杰。赠尚书左仆射齐贞公魏元忠。赠太子少保琅邪郡公王同皎。并天宝六载正月十二日敕。
睿宗庙二人。 赠司空许文贞公苏瑰。尚书左丞相徐文献公刘幽求。并开元六年六月二十三日敕。
元宗庙三人。 赠太师燕文贞公张说。赠太子少师代国公郭元振。中书令赵国公王琚。检年月未获。
肃宗庙二人。 赠太师韩文宪公苗晋卿。大历四年十月七日敕。赠太尉冀献穆公裴冕。元和四年八月敕。
代宗庙一人。 赠太尉汾阳忠武王郭子仪。建中二年十一月敕。
德宗庙三人。 赠太师西平忠武王李晟。赠太尉忠烈公段秀实。并元和四年八月敕。赠太师忠武公浑瑊。元和四年九月四日敕。
宪宗庙四人。 赠司徒宣懿公杜黄裳。赠太师裴度。会昌六年十月敕。赠司徒威武公高崇文。赠太尉李愬。会昌六年十一月敕。
 苏氏驳议曰。配食之义。用旌元勋。让协经纶。功成缔构。君臣义重。终始礼崇。生承带砺之恩。死陪严敬之祀。国家宪章三代。垂范百王。配飨功臣。必资故实。惟肃宗一室。理有未安。且肃宗北狩之时。师统一旅。初至灵武。人心尚摇。裴冕于草创之中。建大义以劝进。肃宗登宸极之后。因物情于有君。收募骁雄。整备文物。十万之师坐致。三千之仪无阙。定社稷计。允天下心。独处庙堂。亲承睿算。盖其踰月。房太尉乃来。洎乎来年。苗太师方至。论其前后。较然可知。语以勋劳。不言而辨。且裴冕赠太尉制词云。临丧之仪。不及于小殓。从享之礼。将配于大烝。敢征前祠。以裨阙典。谒城佐命。萧何首出于汉朝。配飨议功。裴寂岂遗于高庙。若以苗太师从祀之后。裴太尉乃薨。则合同享庙庭。岂不雅符前例。
  杂录
贞观十六年四月二十九日。有司言将行禘祭。请集礼官学士等议。太常卿韦挺等一十八人议曰。古之王者。富有四海。而不朝夕上膳于宗庙者。患其过礼也。故曰。春秋祭祀。以时思之。至于臣有大功。享禄其后。子孙率礼。洁粢丰盛。禴祀烝尝。四时不辍。国家大祫。又得配焉。所以昭明其勋。尊崇其德。以劝嗣臣也。其禘及时享。功臣皆不应预。故周礼六功之家。皆配大烝而已。先儒皆以大烝为祫祭。高堂隆庾蔚之等。多遵郑学。未有将为时祭者。又汉魏祫祀。皆在十月。晋朝礼官。欲用孟秋殷祭。左仆射孔安国启弹。坐免官者不一。梁初误禘功臣。左丞何佟之驳议。武帝允而依行。降暨周齐。俱遵此义。窃以五年再殷。合诸天道。一大一小。通人雅论。小则人臣不预。大则兼及有功。今礼禘无功臣。诚谓礼未可易。诏改今从礼焉。秘书监颜师古议曰。谨按祫者。合食。禘乃禘祭。禘小于祫。理则非疑。商书称从与大享。周礼着祭于大烝。是知小祀不及功臣。其事又无可惑。魏晋已降。未尝厘革。今欲改更。实谓非宜。六经莫见斯文。三雍不扬其迹。悠悠之论。蔑足云也。又寻古之配祭。皆在于冬。据其时月。益明非禘。况乎臣之立功。各因所奉。享祀之日。从主升配。禘之为祭。自于本室。庙未毁者。不至太祖之庭。君既不来。而臣独当祀列。对扬尊极。乃非所事。岂容山河之誓。务乎殷重。霜露之感。从于简略。论情即理。孰曰可安。今请祫配功臣。禘即不及。依经合义。进退为允。
元和四年八月。诏曰。朕闻昔日之佐。制物者咸有大功。惟五官以配五帝。自时厥后。有国家者。莫不以辅弼社稷之勋。登名大烝。陪享清庙。苟非茂德。孰允盛仪。赠太尉冕。望重岩廊。时为材干。灵武艰阻。首赞经纶。宣力股肱。平心鼎饪。佐戡定之成业。推翼戴之嘉猷。赠太师晟。识精韬钤。神假雄武。建中寇孽。躬践忧虞。垂饵虎狼。致威尊俎。刷宫庙之尘秽。回日月之光辉。赠太尉秀实。气全柔刚。节固金石。凶渠僭逆。踬蹶根萌。矫命还师。衷刃决死。纾阽危于怵迫。挫狂狡之奸谋。并材为时生。用当运否。感云龙而应变。炳辰象以降灵。光复寰区。振扬风概。勋庸藏于盟府。宠饰备于前朝。光阴不追。盛烈如在。朕顷因郊祀。爰举典常。俾差茂勋。以配殷祭。惟咸有一德。允属乎三臣。庶昭示于将来。式崇恩于既往。冕宜配于肃宗庙庭。晟秀实宜配飨德宗庙庭。九月四日。诏曰。旌劝是先。允协念功之义。荐羞爰举。幸追配飨之仪。赠太师浑瑊。锺秀诞灵。逢时翼圣。铭镂金石。带砺山河。绩既着于先朝。業宜光於後。俾之从祀。用表遗勋。宜配享德宗庙庭。
会昌六年十月。太常礼院奏。十月十三日。太庙祫享。庙庭配享功臣。得修撰官朱俦状。自高祖至德宗。每室并有功臣配飨。伏以宪宗皇帝。诛荡淮蔡。削定河朔。武功英略。赫耀中兴。启沃谟猷。必资元辅。其配享功臣。伏请闻奏。定名降下。敕旨。宜令尚书省御史台四品已上。两省五品已上。同详议闻奏。都省议曰。伏以宪宗皇帝。元德英猷。迈越千古。神机睿算。恢复四荒。既戮惠琳。联诛辟锜。眷求良辅。果集大勋。乃覆淮蔡之妖巢。刈河朔之余孽。皇威震耀。寰宇和宁。偃武修文。几无遗事。陛下崇严享礼。爰轸孝思。将举元勋。以显丕绩。臣等伏以故司徒兼中书令赠太师裴度。天纵公忠。道宏匡济。始处司言之任。屡陈忧国之诚。尝因别召。深得圣旨。乃贰邦宪。使于藩方。处嫌疑者。尽付心诚。怀顾虑者。必得腰领。俄升相位。专任大事。遂乃擒元济。枭师道。承宗效顺。刘总叩头。程权来朝。同捷就戮。盖宪宗有知人之明。而度尽致君之道也。于是息疮痍。培根本。区宇无犷悍之俗。元和为盛明之代。熏灼天下。将明帝图。古往今来。善无与让。即宜祗配圣德。光扬大勋。详考功行。无先于度。敕旨。朕以宪宗皇帝道协中兴。威加寰海。开启圣意。则有杜黄裳。弼成功业。则有裴度。宜同配享祀。又敕曰。论功配食。文武宜兼。元和一朝。武臣功力最高者。定一人与裳度同配享宪宗皇帝室。十一月敕。李愬有平蔡之绩。高崇文有收蜀之功。较量二臣。勋劳最重。宜以李愬高崇文同配享宪宗庙庭。
大中三年四月。中书门下奏。武德已来。宰辅名迹在上等者。及配享功臣子孙。伏以勋德之后。庆赏所延。每有恩制。多令访录。将以兴废继绝。尊贤报功。事归奖劝。义主沈翳。近日诸家。自论颇众。史官曹阙。合用者稀。纵欲比拟。亦未详悉。应前件两色子孙。准前后制敕。令搜访与官者。望许于吏部陈状。便委磨勘。如审是嫡嗣。未有官名者。具状闻奏。非时与一人解褐官。如有出身。已曾任官。选日优与处分。如自以才行尝登科第。及是诸房子孙。不承祭祀。并先因存奖。以授正官者。并不在限。即冀所加恩例。式协本条。敕旨。宜依。
四年五月。宗正少卿李从易奏。伏以周礼设六功之官。皆配烝祭。汉晋已降。或以祫配。国朝禘袷二享。功臣皆得配于庙庭。盖以崇勋表忠。亦冀招贤广类者也。故自武德已来。功臣列在祀典三十八人。俾其按樽俎之荣。列君臣之位。祭神如在。因祭来贶。宗庙合祀之时。元勋配享之礼。苟非诚敬。曷表告虔。窃见今年四月十三日。禘享。功臣配食者。单席暴露。列在殿庭。虽有风雨。亦不移避。仰惟国之大典。卑亵至此。伏读国史。开元十七年元宗诏。昭陵彷像。见太宗立于神游殿前。及寝宫闻室中謦欬之音。又于寝宫门外。设奠以祭。陪陵功臣将相萧瑀房元龄等。如闻蹈舞之声。事验神征。光辉史册。慢易乖敬。则何以上副高祖太宗待刘魏房杜之本意也。臣本官宗司。专奉庙事。庶修职业。不敢因循。伏请自今已后。敕有司先事修备幕次。及新洁席褥。以申如在之敬。用展报功之思。
唐会要卷十九
  庙隶名额
太庙署旧隶太常。官有庙令丞各一员。至开元二十一年二月二日。敕宗庙所奉。尊敬之极。因以名署。情所未安。宜令礼官。详择所宜奏闻。至五月十六日。太常少卿韦绦奏曰。谨按经典。窃寻令式。宗庙享荐。皆主奉常。别置署司。事非稽古。其太庙署望废省。本寺专奉其事。许之。至开元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七日。敕宗正设官。实司属籍。而陵寝崇敬。宗庙惟严。别隶太常。殊乖本系。奉先之旨。深所未安。自今已后。诸陵庙署。并隶宗正寺。其宗正官属。并择宗子为之。永以前奉园庙。敦叙亲亲。我之宗盟。异姓为后。至天宝十二载五月十二日。太庙及诸陵署。依旧隶太常寺。至德二载十一月二日。陵庙并依宗正寺收管。至永泰元年二月十九日。敕诸陵庙署。并隶太常寺。至大历二年八月二十五日。敕诸陵庙。并宜依旧宗正寺检校。
  孝敬皇帝庙
仪凤二年四月二日敕。孝敬皇帝。神主再期之后。宜祔于太庙之夹室。迁祔之日。神主遍朝六庙。仍令礼官考核前经。发挥故实。具为仪制。副朕意焉。至神龙元年六月十五日。祔孝敬皇帝神主于庙。号义宗。
景云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礼仪使中书令姚元之等奏称。准礼。先帝即合祔庙。其太庙第七室。皇昆义宗孝敬皇帝。哀皇后裴氏神主。伏以义宗未登大位。追尊神龙之初。乃令升祔。春秋之义。国君即位。未踰年者。不合列叙昭穆。又古者祖宗。各别立庙。孝敬皇帝恭陵。既在洛阳州。望于东都。别立义宗之庙。祔孝敬皇帝及哀皇后神主。有司以时享祭。则不违先旨。又协古制。在此神主。望入夹室安置。伏愿以义断恩。式存祀典。从之。
开元六年正月二十六日。将作大匠韦凑上疏曰。臣闻礼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之庙。百世不毁。故殷太甲曰太宗。太戊曰中宗。武丁曰高宗。周宗文王武王。汉则文帝为太宗。武帝为世宗。其后代有称宗。皆以方制海内。德泽可宗。列于昭穆。期于不毁。称宗之义。不亦大乎。况孝敬皇帝位止东宫。未尝南面。圣道诚冠于储副。德教不被于寰瀛。立庙称宗。恐非合礼。况别起寝庙。不入昭穆。稽诸祀典。何义称宗。以臣庸识。窃谓不可。望更令所司详议。务合于礼。于是太常请以本谥孝敬为庙称。从之。至七年十月九日。祔孝敬皇帝神主于东都从善里新庙。故来廷县署。至十八年九月八日。敕缘祫享孝敬神主。当庙自为享祭。大历十四年十二月。有司言。孝敬皇帝尊非正统。且不列于昭穆。今庙废而主存。请毁之。遂瘗主于庙。其庙自天宝后。祠享久绝。
  让皇帝庙
开元二十九年十一月辛未。太尉宁王薨。追谥曰让皇帝。又追赠妃元氏为恭皇后。立庙于京城启夏门内立政坊。庙制如德明。四时有司行事。至天宝三载四月。敕让皇帝今后四祭。宜为大祀。上元二年。礼仪使太常卿刘晏奏。让皇帝庙。请停四时享献。每至禘祫月。则一祭焉。乐用登歌一部。牲牢樽豆之礼。同太庙一室之仪。
开成四年三月。中书令门下奏。伏以让皇帝睿宗之子。元宗之兄。位止列藩。功非及物。元宗情深同气。恩起权宜。赠王者之尊名。申友于之私分。别构庙宇。以时烝尝。求之古先。则匪经制。比及肃宗之代。岁月未深。礼仪使杜鸿渐言其不可。四时享献。从此并停。每至禘祫之年。犹令一祭。伏以禘祫之礼。义理甚明。祫谓合祭祖宗。禘谓审谛昭穆。让帝亲非正统。名是赠加。久从禘祫。颇为乖爽。臣等又以睿宗之尊崇。元宗之功德。皆以亲尽祧去。藏主于夹室之中。而让帝宗祀依然。庙宇仍旧。曾无昭穆之序。而有禘祫之仪。惟情与理。俱所未可。况自建立。于今九庙。比章怀孝敬。名位犹轻。与德明兴圣。则尊卑顿异。岂可因循不毁。享献无穷者也。伏以今年夏。禘祭俯临。辄敢举明。特希废革。如或以臣等所见。不至乖殊。望下礼官。详议闻奏。其年四月。太常寺奏议曰。臣等伏以让皇帝追尊位号。恩出一时。别立庙祠。不涉正统。既非昭穆禘祫所及。又无子孙享献之仪。亲尽则疏。岁久当革。杜鸿渐所议禘祫之月时一祭者。盖以时近恩深。未可顿忘故也。今睿宗元宗。既已祧去。又文敬等七太子。其中亦有追赠奉天承天皇帝之号。皆已停废。则让皇帝之庙。不宜独存。臣等参详。伏请准中书门下状。便从废毁。沿情定礼。实为协宜。制从之。
  仪坤庙
先天元年十月六日。祔昭成肃明二皇后于仪坤庙。庙在亲仁里。
开元四年十一月十六日。昭成皇后祔于太庙。至八月九日。敕肃明皇后。依前仪坤庙安置。初欲祔于太庙。太常博士陈贞节等。以肃明皇后。不合与昭成皇后配祔于睿宗。遂奏议曰。臣闻于礼。宗庙父昭子穆。皆有配座。每室一帝一后。礼之正仪。自夏殷而来。无易兹典。伏惟昭成皇后。太姒之德。已配食于睿宗。则肃明皇后。无帝母之尊。自合别立一庙。谨按周礼云。奏夷则歌中吕。以享先妣者。姜嫄也。姜嫄是帝喾之妃。后稷之母。特为立庙。名曰閟宫。又礼论云。晋伏系之议云。晋简文母郑宣后。既不配食。乃筑宫于外。岁时就庙享祭而已。今肃明皇后无祔配之位。请同姜嫄宣后。别庙而处。四时享祀。一如旧仪。从之。于是迁昭成皇后神主。祔于睿宗之室。惟留肃明皇后神主于仪坤庙。八月二日。敕仪坤庙隶入太庙。不宜顿置官属。至二十一年正月六日。迁祔肃明皇后神主于太庙。其仪坤庙为肃明观。
  诸太子庙
旧制。诸赠太子庙令各一人。从八品上。丞一人。正九品下。录事以下。准隐陵署例。神龙二年十一月十九日。嗣雍王守礼奏。敕赐臣父庙号陟冈。乞隶太常寺。仍请安国相王书额。
开元三年。右拾遗陈贞节。以诸太子庙不合守供祀享。上疏曰。王者祀典。义存德坊。犹且远庙为祧。去坛为墠。亲尽则毁。此皆为继体之君焉。苟非斯文。并从咸秩。伏见章怀太子等四庙。远则从祖。近则堂昆。并非有功于民。立事于世。而寝庙相属。献祼连时。事不师古。以克永世。臣实疑之。今章怀太子等。乃以陵庙。分署官寮。八处修营。四时祭享。物须官给。人必公差。合乐登歌。咸同列帝。夫金奏所以颂功德。登歌所以扬辉光。以感神祇。以和邦国。故诗曰。钟鼓既设。一朝飨之。锡有功也。若使无功而颂。无德而扬。乃以姑洗为宫。蕤宾为羽。声含六代。或类五郊。奏咸和以降神。歌肃雍以延祉。是使舞咏非虔。金石乖仪。谨按周礼。始祖以下。犹称小庙。未知此庙。厥名维何。臣谓八署司存。员寮且省。四时祭祀。供给咸停。臣又闻磬石维城。既开封建之典。别子为祖。非无大小之宗。其四陵庙等。应须祭祀者。并令承后子孙。自修其事。崇此正典。冀合礼经。上令有司集群官详议奏闻。驾部员外郎裴子余议曰。谨按前件四庙等。並前皇嫡。殒身昭代。圣上哀骨肉之深。锡烝尝之享。宪章往昔。垂范将来。昔嫄庙列周。戾园居汉。并位非七代。置在一时。斯并前史宏规。后贤令范。固知父子之爱。兄弟之恩。情有所杀。方崇大教。又按春秋。狐突适下国。遇太子。使登仆曰。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予。此则太子之言。无后明矣。对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君祀无乃殄乎。此则晋有其祀。立庙必矣。虽史有详略。而微旨见存。又定公元年。立炀宫。经传更无异说。郑元注云。炀公。伯禽之子。季氏祷而立其宫也。窃以宫庙同号。建立不殊。季氏陪臣。炀公远祖。因祷立庙。尚不为嫌。岂与夫睿圣因心。阐扬至化。惟笃维亲之祀。垂永久之法。考之汉储晋嫡则如彼。言乎周庙鲁公又如此。岂可使晋求秦祀。戾匪汉思。所枉者深。所宜者鲜。黩神慢礼。理必不然。且尊以储后。位绝诸侯。谥号既崇。官吏有典。去羊存朔。非礼所安。徇利忘礼。何以为国。太常博士段同泰议曰。伏据隐太子等。皆禀殊恩。式创陵寝。一羞苹藻。骤移檀柘。岂非睦亲继绝。悼往推恩者欤。况汉置戾园。晋修虞祀。书称咸秩。礼纪百神。纷纶葳蕤。可略言矣。隐太子等并特降丝纶。别营祠宇。义殊太庙。恩出当时。借如逝者之锡苹藻。亦犹生者之开茅土。宠章所及。谁谓非宜。且自古帝王。封建子孙。寄以维城之固。咸登列郡之荣。岂必有功于民。立事于世。生者曾无异议。逝者辄此奏停。虽存殁之迹不同。而君臣之恩何别。此则轻重非当。情礼宜均。神道固是难诬。人情孰云其可。又谨按隐太子是皇帝曾伯祖。本服缌麻。章怀是伯父。本服周年。懿德节愍。咸是堂昆。本服大功。亲并未尽。庙不合废。又班彪云。贡禹毁宗庙。匡衡改郊祀。皆数复纷纭不定者何。礼文缺微。古今异制。各为一家。未易可编定也。按匡衡之议。戾太子等。以亲未尽不毁。斯则远窥青史。无可废之文。上固皇枝。有深根之美。一朝废罢。窃为不可。臣愚以为置之则缓族。废之则收恩。缓族则庙存。收恩则享绝。事关圣虑。奏定为宜。礼部尚书郑惟忠等二十七人议。称隐太子等四庙。请祠如旧。陵庙既在。官不可削。其府史等各请减半。从之。
开元三十二年七月二十六日敕。赠太子顷年官为立庙。并致享祀。虽欲归厚。而情且未安。蒸尝之时。子孙不及。若专令官祭。是以疏间亲。遂此为常。岂为敦孝。其诸赠太子有后者。但官置庙。各令子孙自主祭。其署及官悉停。若无后者。宜依旧。至天宝六载正月十一日赦文。诸庙之主。礼有遵于合祭。同等则祔。义亦取于旁通。其意怀节愍惠文惠宣等太子。虽官为立庙。比来子孙自祭。或时物有阙。礼仪不备。宜与隐太子及懿德太子列次诸室。简择一宽处。同为一庙。应缘祭事所须及乐馔。并令官供。每差祭官。宜准例程。仍都置庙令。仍自余所废庙官宜停。按韦遂两京记。此庙地本是夔万等六州。即后为干封县。移于永乐坊。神龙初。遂立为懿德太子庙。其后诸太子庙。比各别坊。今并移就此庙。号为七太子庙也。
上元二年二月。礼仪使太常卿杜鸿渐奏议曰。让帝七太子庙等。停四时享献。每至禘祫之月。则一祭焉。乐用登歌一部。时献俎樽之礼。同太庙一室之仪。
贞元十五年九月。置文敬太子庙于常安坊。祭令各一人。四时献奠。太子家令为祭主。牲牢乐馔。所司供备。太常博士一人相礼。至太和四年四月。太常寺奏。文敬太子庙。准太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敕。停祼献。从太和二年。四时享献并停。伏准七太子及靖恭太子例。庙享既绝。神主理合埋瘗。从之。
元和元年。太常寺奏。七太子庙。文敬恭懿太子。两京皆是旁亲。伏详礼经。无文享祀。官员所设。深恐非宜。其两京官吏。并请勒停。其屋宇请令宗正寺勾当者。敕旨依准。其见任官至考满日停。其日。又敕文敬太子庙。量留令一员。府史一人。三卫二人。余并停。
宝历二年二月。太常奏。追赠文敬太子庙在常安坊。惠昭太子庙在怀真坊。各置官吏。四时置享。礼经无文。况九庙递迁。族属弥远。推恩降杀。祼献宜停。又赠奉天皇帝庙。赠贞顺皇后庙。及永崇坊隐太子以下七室。同为一庙。并赠靖恭太子。亦祔在此庙。凡此制置。皆是追崇。或徇一时。且非礼意。日月既久。祀享寻停。其神主望准故事。瘗于庙地。庶情礼终始。不失经训。请下太常礼院与百官议。起居郎刘敦儒议曰。谨按礼记云。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又曰。王不祭殇亡。又曰。有阴厌。有阳厌。阴厌谓嫡殇也。注云。谓宗子之殇。祭于奥。尔雅云。西南隅谓之奥。此明幼殇而死。故祭于祖庙阴闇之处也。阳厌谓祭庶殇也。疏云。祭于宗子之家。祖庙之内。当室显露之处。故曰阳厌。所以明嫡庶也。过此以往。则不祭矣。伏以惠昭太子。位登储闱。业当主鬯。于亲则高祖神尧皇帝之宗子。属则于皇帝为伯祖父。虽礼文于旁亲无服。而骨肉之恩。不移于宗子。若坎室于德宗皇帝庙内西南隅。迁祔神主。以特牲展祭。不举乐。无折俎。去元酒。不告礼成。庶合古礼。若准魏晋故事。即晋愍怀太子。殇太子。哀太孙。冲太孙。皆于祖庙北牖而置阴室。岁时祔享。以至亲尽。今伏以国家变三代之典。从东汉之制。九庙既有周殿之隘。一室难修处奥之仪。况别庙阴室。俱为变礼。依前享献。于事为宜。其庙请不废。礼官或云。惠昭太子弃东宫之日。已过殇年。若合祼享。宜同正祭。臣以为古处于奥。今祭祀于庙。虽不以成人。而别以过殇之礼矣。又或云。若以成人。合有主后。臣以为惠昭太子裔嗣。皆在宫中。若未胜冠。自宜抱奠。又有以同姓为尸者。今但令宗正官属主奠。即雅符祀典矣。其文敬太子。生非系本之重。殁有追命之荣。今于皇帝为曾叔祖。非大功之亲。详礼经为庶子。而服属已远。列于常祀。实为非经。请依太常所奏。又隐太子以下神主。或累朝嫡嗣。或圣代名藩。今者子孙。皆居列土。因缘食禄。亦谓承家。各令自列庙祧。用伸严配。臣伏详开元中。敕诸赠太子有后者。咸令自主其祭。今请复行此制。各使子孙。奉迎神主。归祔私庙。庶别子为祖。符列国不祧之尊。其无后之庙。及贞顺皇后神主。即请依太常所奏。其赠奉天皇帝承天皇帝神主。既有常号。礼不可黩。盖王者不享于下士。诸侯不敢祖天子之义。纵有主后。法不当祭。亦请依太常所奏。制从之。
开成三年二月。兵部尚书判太常卿事王起等奏。准堂帖。天宝初。置七太子庙。异室同堂。国朝故事。足以师法。今欲以怀懿太子神主。祔惠昭及悼怀太子庙。宜选太常寺典礼官同议状者。伏以三代已降。庙制不同。光武为总立一堂。神主异室。亲尽庙毁。昭穆递迁。此盖祖宗之庙也。然则太子庙出于近代。或散在他处。别置一室。或尊卑序列。共立一堂。伏准国初太子庙。各在诸坊。天宝六载。敕文章怀节愍惠庄惠宣等太子。宜与隐太子列次。同为一庙。号七太子庙。应缘祭事。并令官给。又准大历三年五月。以靖恭太子神主祔七太子庙。加一室。今怀懿太子以侄祔叔。享献得宜。请于惠昭太子庙添置一室。择日升祔。从之。大中六年十一月。太常博士白宏儒奏。伏以惠昭太子庙。元和七年立。悼怀太子庙。太和四年立。怀懿太子庙。开成三年。入惠昭太子庙。庄恪太子庙。开成三年立。前件太子四室。共置三庙。每当修饰。至其费用极多。四时奠享。所司未必丰洁。三处行事。人力实谓劳烦。将欲求其便宜。莫若移就一庙。且今太庙九室。尚在一处。太子各置庙宇。礼实非宜。伏以庄恪太子庙。地实高敞。建立又新。只添一间。可容三室。所费益寡。其利实繁。非止即安。可以永逸。请待修理毕。择日备礼。迁诸太子神主。皆祔庄恪庙中。列位次居。匪失彝伦之叙。祀事同享。无亏长幼之仪。其废庙瓦木极多。诸庙添修。计亦合足。其废庙官等。未得资者。望许非时参选。臣官守绵蕝。职忝参详。事关礼文。合当举请。敕白宏儒所奏。颇为得宜。令太常卿集礼官重议闻奏。于是礼院奏议曰。伏以列圣祖宗。尚同太庙。追册储嗣。不合别祠。盖以年月各殊。宠恩有异。岁时已久。即宜改更。况春秋荐享之时。礼乐牲牢之用。重烦人力。实为皇居。今据从卑就尊。置年月。即合移怀懿太子以下三庙。就惠昭太子庙。地既卑下。多有浸湿。非可经久。庄恪太子庙。地居高敞。屋更宽广。若移同一庙。只要增置庙室。谨详迁就。诚谓久安增其便宜。移庙未亏于典故。今列次增室。祔礼尊常。酌中之道可行。申奠之仪不失。臣与官寮等集议。请依宏儒所奏。事诚允当。实举旧章。奉敕宜依。
  公主庙
贞元十五年七月十五日。追册故唐安公主为韩国贞穆公主。故义章公主为郑国庄穆公主。后诏令所司择地置庙。祔祭之日。官给牲牢礼物。太常博士一人赞相。四时仲月。则子孙自备其礼。贞穆庙在靖安里。贞元十七年十一月十四日。追祔神主于庙。庄穆庙在嘉会里。贞元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追祔神主于庙。庄穆贞穆二主。德宗皇帝爱女。悼念甚深。特为立庙。权制也。
  百官家庙
侍中王珪。通贵渐久。而不营私庙。四时烝尝。犹祭于寝。贞观六年。坐为法司所劾。太宗优容之。因为立庙。以愧其心。庙在永乐坊东北角。贞元八年。修唐安寺。移于寺西。
开元十二年。敕一品许祭四庙。三品许祭三庙。五品许祭二庙。嫡士许祭一庙。庶人祭于寝。
天宝元年四月。太子太师致仕萧嵩。以私庙逼近曲江。因上表请移就他处。其词曰。臣嵩言。昨日大将军高力士奉口宣。俯令存问。以臣私庙逼近曲江。人物喧杂。非安神之所。许臣移转。更就幽闲。又怜臣田园。知无手力。拟令将作。与臣营造。伏蒙殊渥。感戴交深。臣叨沐朝荣。获崇私庙。礼尊祖考。粗奉烝尝。而地接胜游。城连禁御。伏以神道静谧。久议迁移。岂谓理会事宜。天从人愿。圣情下逮。元奖曲成。遂使泽及幽明。庆沾存殁。邱山易负。恩惠难胜。今日已令下手移拆讫。所令官作。岂敢当之。臣为衰老。自拙将摄。十数日来。加风气发动。犹尚虚惙。未堪拜伏。不获诣阙奉谢。批答云。卿立庙之时。此地闲僻。令傍江修筑。举国胜游。与卿同之。须避喧杂。事资改作。遂令官司承已拆除。终须结构。已有处分。无假致辞。建中宰臣杨炎。不知其事。又买之为庙。炎既与卢杞严郢有隙。因密奏曰。此地有王气。是以元宗敕萧嵩拆已成之庙。今炎复兴之。必有异图。杞后赞其言。上大怒。既窜于崖州。遂杀之。
十载正月十日敕文。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今三品以上。乃许立庙永言广敬。载感于怀。其京官正员四品清望官。及四品五品清官。并许立私庙。
贞元十三年。敕赠太傅马燧祔庙。宜令所司供少牢。仍给卤簿。
元和二年六月。淄青节度使李师道立私庙。追祔曾祖祖父三代。及兄师古神主。诏下太常议曰。伏以师古虽是师道亲兄。师古身存之日。先未祔庙。今庙因师道而立。即师道便合是百世不迁之宗。谨按封爵令。传袭之制。皆子孙以下相继。并无兄弟相继为后之文。则明师古神主。不合入师道之庙。若师古男自有四品三品官。兼有封爵。准开元礼。合待三年丧终。礼祭毕后。别立庙宇。设师古神主座。行祔祭之礼。自承宗祀。庶合礼经。敕旨依奏。
七年十一月。太子少傅判太常卿事郑余庆。建立私庙。将祔四代神主。庙有二夫人。疑于祔配。请礼院详议定。修撰官太学博士韦公肃议曰。古者一娶九女。所以于庙无二嫡。自秦汉以下。不行此礼。遂有再娶之说。前娶后继。并是正嫡。则偕祔之义。于礼无嫌。谨按晋骠骑大将军温峤。相继有三妻。疑并为夫人。以问太学博士陈舒。议以妻虽先殁。荣辱并随夫也。礼祔于祖姑。祖姑有三人。则各祔舅之所生。如其礼意。三人皆夫人也。秦汉以来。诸侯不复一娶九女。既生娶以正礼。殁不可贬。自后诸儒。咸用舒议。且嫡继于古则有殊制。于今则无异等。今王公再娶。无非礼聘。所以祔配之议。不得不同。至于卿士之家寝。祭亦二妻。位同几席。岂庙享之礼。而有异乎。是知古者庙无不嫡。防侄娣之争竞。今无所施矣。古之继室。皆媵妾也。今之继室。并嫡妻也。不宜援古一娶九女之制也。而使子孙祭享不及。或曰。春秋声子不入鲁侯之庙。如之何。谨按鲁惠公元妃孟子卒。继室以声子。声子之侄娣。非正也。自不合入鲁公之庙。明矣。又武公生仲子。则仲子归于鲁。生桓公而惠公薨。立宫而奉之。追成父志。别为宫也。寻求礼意。则当然矣。未见前例如之何。谨按鲁南昌府君庙。有荀氏薛氏。景帝有夏侯氏羊氏。圣朝睿宗庙。有昭成皇后窦氏。肃明皇后刘氏。故太师颜鲁公祖庙。有夫人殷氏。继夫人柳氏。其流甚多。不可悉数。略稽礼文。参诸故事。二夫人并祔。于礼为宜。
宝历二年七月十二日。太常礼院奏。伏奉四月二十八日敕。前同州朝邑县尉韩约进状。请祔亡父故金紫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仆射赠太子太保皋神主。祔礼院议定闻奏者。谨按礼经。诸侯二品以上祠四庙。五品以上祠三庙。今据韩皋祖休。先已立先祖庙三室。今子孙见继。昭穆享祭。皋父滉是众子。官至二品。身殁后。长子群。官至国子司业。已别立祢庙。祔滉神主入庙。今子孙承袭。自为一宗。皋是滉次子。官虽一品。身殁无升祔庙文。伏准礼记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若皋子约官至五品清资郎。合别置祢庙。祔皋神主。自列昭穆。庶合礼经。敕旨依奏。
会昌五年二月。敕自今以后。百寮不得于京城内置庙。如欲于坊内置者。但准古礼于所居处。即不失敬亲之礼。
大中五年四月。武昌军节度使检校户部尚书韦损奏。臣四代祖凑。开元中。于上都立政坊立庙。至建中四年。亡失木主。其庙屋及树并在。今臣官阶至三品。合立私庙。请祔享前件庙。敕旨宜依。先是。韦损之门吏右司员外郎杨师复。以此事问于礼官。太常寺主簿韦儒实对曰。准何修之礼问答云。始安靖王庙。东城事乱。神主不存。废祠未久。今欲造木主升祔。于礼如何。答曰。新造木主成。便合奉迎入室。当设酒脯之奠。然后即安也。又准礼。文武官二品以上祠四庙。五品以上祠三庙。今韦尚书官至三品。自合得立三庙。缘四代祖河东节度使先立私庙。太师已曾祔庙讫。至建中四年失木主。自后子孙位卑。其祠久废。今韦尚书官位三品。准祠祭令。各立三庙。即合祭太师中丞及使君三神主。便合营造庙宇。以安木主。今河东节度旧庙。木至亡失。庙宇见存。其河东节度。是四代神祖。不合更祭。今祔太师以下三神主于其庙。在礼无嫌。
其年十一月。太常礼院奏。据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平章事崔龟从奏。臣官准式合立私庙。伏准会昌五年二月一日敕旨。百官并不得京城内置庙。如欲于京城内置庙者。但准古礼。于所居处置。即不失敬亲之礼者。伏以武宗时。缘南郊行事。见天门街左右诸坊。有人家私庙。遂令禁断。且本不欲令御路左右有庙宇。许令私第内置。则近北诸坊。渐逼宫阙。十年之内。悉是人家私庙。今若人家居第宽广。或邻里可兼并者。必便置庙。以展孝思。或居处褊狭。邻近无可开广者。便是终身废庙享之荣。公私情礼。皆极不便。国朝二百余年。在私家侧近者。不过三数家。今古殊礼。颇为亵黩。其余悉在近南远坊。通行已久。今若缘南路不欲令置私庙。却令居处建立庙宇。即须种植松柏及白杨树。近北诸坊。窃恐非便。以臣愚见。天门街左右诸坊。不许置庙。其余围外远坊。本是隙地。并旧是废庙者。许令建立。则天门街侧近。既无私庙。近北诸坊。又免百官占地立庙。并官至三品。尽得升祔祖祢。无乖礼经。中外官寮已至三品者。皆望有此厘革。伏请下太常礼院。复位立庙制度及去处。庶得祀礼可遵。行事无乖。当奉今月一日敕。宜依所奏。下太常礼院详审制度。分析奏闻。伏以事亡如存。典礼攸重。今百官悉在京师。若不许于京内置庙。则烝尝之礼。难复躬亲。孝思之心。或乖荐奠。若悉令于居处置庙。又缘近北诸坊。便于朝谒。百官第宅。布列坊中。其闲杂以居民。栋宇悉皆连接。令广开则邻无隙地。废庙貌则礼阙敬亲。若令依会昌五年敕文。尽勒于所居置庙。兼恐十数年间。私庙渐逼于宫墙。齐民必欲于吞并。臣具详本末。冀便公私。今请夹天门街左右诸坊。不得立私庙。其余围外远坊。任取旧庙。及择空闲地建立庙宇。应立庙之初。先取礼司详定。兼请准开元礼。二品以上祠四庙。三品祠三庙。三品以上不须爵者。四庙外有始封祖。通祠五庙。三品以上。不得过九架。并厦两头。其三室庙制。合造五间。其中三间。隔为三室。两头各厦一间虚之。前后亦虚之。每室中西壁三分之一。近南去地四尺。开一埳室。以石为之。可容两神主。庙垣合开南门东门。并有门屋。余并准开元礼及曲台礼为定制。其享献之礼。除依古礼用少牢特牲馈食外。有设时新。及今时熟馔者并听。仍请永为定式。敕旨宜依。
天佑三年十月。两浙节度使钱镠。请于本镇立三代私庙。从之。
唐会要卷二十
  陵议
贞观九年。高祖崩。诏定山陵制度。令依汉长陵故事。务在崇厚。时限既促。功役劳敝。秘书监虞世南上封事曰。臣闻古之圣帝明王。所以薄葬者。非不欲崇高光显。珍宝具物。以厚其亲。然审而言之。高坟厚垄。珍物必备。此适所以为亲之累。非曰孝也。是以深思远虑。安于菲薄。以为长久万世之计。割其常情。以定之耳。昔汉成帝造延昌二陵。制度甚厚。功费甚多。谏议大夫刘向上书曰。孝文帝居霸陵。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以北山石为椁。用纻絮斮陈漆其间。岂可动哉。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释之所言。为无穷计也。孝文寤焉。遂以薄葬。又汉氏之法。人君在位。三分天下贡赋。以一分入山陵。武帝历年长久。比葬。陵中不复容物。霍光暗于大体。奢侈过度。其后至更始之败。赤眉入长安。破茂陵取物。犹不能尽。无故聚敛百姓。为盗之用。甚无谓也。魏文帝于首阳东为寿陵。作终制。其略云。昔尧葬寿陵。因山为体。无树无封。无立寝殿园邑。为棺椁足以藏骨。为衣衾足以朽肉。吾营此不食之地。欲使易世之后。不知其处。无藏金玉铜铁。一以瓦器。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是无不掘之墓。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乃烧取玉柙金镂。骸骨并尽。岂不重痛哉。若违诏妄有变改。是为戮尸于地下。死而重死。不忠不孝。使魂而有知。将不福汝。以为永制。藏之宗庙。魏文此制。可谓达于事矣。向使陛下德止于秦汉之君。臣则缄口而已。不敢有言。伏见圣德高远。尧舜犹所不逮。而俯与秦汉之君。同为奢泰。舍尧舜殷周之节俭。此臣所以戚戚也。今为邱垄如此。其内虽不藏珍宝。亦无益也。万世之后。人但見高墳大。岂谓无金玉也。臣之愚计。以为汉文霸陵。既因山势。虽不起坟。自然高敞。今之所卜。地势既平。不可不起。宜依白虎通所陈周制。为三仞之坟。其方中制度。事事减少。事竟之日。刻石于陵侧。书明邱封大小高下之式。明器所须。皆以瓦木。合于礼文。一不得用金银铜铁。使后世子孙。并皆遵奉。一通藏之宗庙。岂不美乎。且臣下除服。用三十六日。已依霸陵。今为坟垄。又以长陵为法。恐非所宜。伏愿深览古今。为久长之虑。书奏不报。世南又上疏曰。汉家即位之初。便营陵坟。近者十余岁。远者五十年。方始成就。今已数月之间。而造数十年之事。其于人力。亦已劳矣。又汉家大郡五十万户。即日人众。未及往时。而功役与之一等。此臣所以致疑也。又公卿上奏。请遵遗诏。务从节俭。太宗乃谓中书侍郎岑文本曰。朕欲一如遗诏。但臣子之心。不忍顿为俭素。如欲称朕崇厚之志。复恐百世之后。不免有废毁之忧。朕为此不能自决。卿等平章。必令得所。勿置朕于不孝之地。因出虞世南封事。付所司详议以闻。司空房元龄等议曰。谨按高祖长陵。高九丈。光武陵高六丈。汉文魏文。并不封不树。因山为陵。窃以长陵制度。过为宏侈。二丈立规。又伤矫俗。光武中兴明主。多依典故。遵为成式。实谓攸宜。伏愿仰遵顾命。俯顺礼经。诏曰。朕既为子。卿等为臣。爱敬罔极。义犹一体。无容固陈节俭。陷朕于不义也。今便敬依来议。于是山陵制度。颇有减省。
十八年。太宗谓侍臣曰。昔汉家皆先造山陵。既达始终。身复亲见。又省子孙经营。不烦费人功。我深以此为是。古者因山为坟。此诚便事。我看九嵕山孤耸回绕。因而傍凿。可置山陵处。朕实有终焉之理。乃诏曰。礼记云。君即位而为椑。庄周云。息我以死。岂非圣人远鉴深识。着之典诰。恐身后之日。子子孙孙。尚习流俗。犹循常礼。功四重之榇。伐百祀之木。劳扰百姓。崇厚坟陵。今先为此制。务从俭约。于九嵕之上。足容一棺而已。木马涂车。土桴苇钥。事合古典。不为世用。又佐命功臣。义深舟楫。追念在昔。何日忘之。汉氏将相陪陵。又给东园秘器。笃终之义。恩意深厚。自今以后。功臣密戚。及德业佐时者。如有薨亡。宜赐茔地一所。以及秘器。使窀穸之时。丧事无阙。至二十三年八月十八日。山陵毕。陵在醴泉县。因九嵕层峰。凿山南面。深七十五丈。为元宫。缘山傍岩。架梁为栈道。悬绝百仞。绕山二百三十步。始达元宫门。顶上亦起游殿。文德皇后即元宫后。有五重石门。其门外于双栈道上起舍。宫人供养。如平常。及太宗山陵毕。宫人欲依故事留栈道。惟旧山陵使阎立德奏曰。元宫栈道。本留拟有今日。今既始终永毕。与前事不同。谨按故事。惟有寝宫安供养奉之法。而无陵上侍卫之仪。望除栈道。固同山岳。上呜咽不许。长孙无忌等援引礼经。重有表请。乃依奏。上欲阐扬先帝徽烈。乃令匠人琢石。写诸蕃君长。贞观中擒伏归化者形状。而刻其官名。突厥颉利可汗。右卫大将军阿史那出苾。突厥颉利可汗右卫大将军阿史那什钵苾。突厥乙弥泥孰候利苾可汗右武卫大将军阿史那李思摩。突厥都布可汗右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薛延陀真珠毘伽可汗。吐番赞普。新罗乐浪郡王金贞德。吐谷浑河源郡王乌地也拔勒豆可汗。慕容诺曷钵。龟兹王诃黎布失毕。于阗王伏誾信焉耆王龙突骑支。高昌王左武卫将军曲智盛。林邑王范头黎。帝那伏帝国王阿罗那顺等十四人。列于陵司马北门内。九嵕山之阴。以旌武功。乃又刻石为常所乘破敌马六匹于阙下也。
神龙元年十二月。将合葬则天皇后于干陵。给事中严善思上表曰。臣谨按天元房录葬法云。尊者先葬。卑者不合于后开入。臣伏闻则天大圣皇后。欲开干陵合葬。然以则天皇后卑于天皇大帝。欲开陵合葬。即是以卑动尊。事既不经。恐非安稳。臣又闻干陵元宫。其门以石闭塞。其石缝铸铁。以固其中。今若开陵。其门必须镌凿。然以神明之道。体尚幽元。今乃动众加功。诚恐多所惊黩。又若别开门道。以入元宫。即往者葬时。神位先定。今更改作。为害益深。又以修筑干陵之后。国频有难。遂至则天皇后总万几二十余年。其难始定。今乃更加营作。伏恐还有难生。但合葬非古。着在古昔。在礼经缘情为用。无足依准。况今事有不安。岂可复循斯制。伏见汉时诸陵。皇后多不合葬。魏晋之后。祚皆不长。虽受命应期。有因天假。然循机享德。亦在天时。但陵墓所安。必资胜地。後之嗣。用托灵根。或有不安。后嗣固难长享。伏望依汉朝之故事。改魏晋之颓纲。于干陵之傍。更择吉地。取生墓之法。别起一陵。既得从葬之仪。又成固本之业。伏以合葬者。缘人私情。不合葬者。前修故事。若以神道有知。幽涂自得通会。若以死者无知。合之复有何益。然以山川精气。上为星象。若葬得其所。则神安后昌。若葬失其宜。则神危后损。所以先哲垂范。具立葬经。欲使生人之道必安。死者之神永奉。伏望少回天眷。俯览臣言。行古昔之明规。割私情之爱欲。使社稷长享。天下永安。疏奏。百官详议。寻有敕令。准遗诏以葬之。
开元十七年。元宗因拜桥陵至金粟山。观冈峦有龙盘凤翔之势。谓左右曰。吾千秋后。宜葬于此地。后遂追先旨葬焉。
天宝十三载二月制。献昭干定桥五署。改为台令。各升一阶。自后诸陵。例皆称台。又至德元年八月六日。前兴定陵署焦士炎上表。请永康兴宁二陵为署。敕令中书门下。召礼官定其可否。太常礼院奏曰。礼记。追王太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上文言追王王季。下文言上祀先公。足明追者全用天子之礼。先公惟祀事得用。故郑玄注言追王王季者。以近起焉。又言追王者。改葬之矣。葬且犹改。则其余可知。伏以景皇帝并是追尊。皆用天子之礼。陵台之号。不合有殊。从之。
建中元年。德宗即位。将厚奉元陵。刑部员外郎令狐峘上疏谏曰。臣闻传曰。近臣尽规。礼记曰。事君有犯而无隐。臣读汉书刘向传。见论王者山陵之诫。良史称叹。万古芬芳。何者。圣贤之心。勤俭是务。必求诸道。不作无益。故舜葬苍梧。不变其肆。禹葬会稽。不改其列。周武葬于毕陌。无邱垄之处。汉文葬于霸陵。因山谷之势。禹非不忠也。启非不顺也。周公非不悌也。景帝非不孝也。其奉君亲。皆从微薄。昔宋公始为厚葬。用蜃灰。益车马。其臣华元乐举。春秋书为不臣。秦始皇葬骊山。鱼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珍宝之藏。不可胜计。千载非之。宋桓魋为石椁。夫子曰。不如速朽。子游问丧具。夫子曰。称家之有无。张释之对孝文曰。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椁。亦何戚焉。汉文帝霸陵。皆用瓦器。不以金银为饰。由是观之。有礼者葬愈薄。无德者葬愈厚。昭然可睹矣。陛下自临御天下。圣政日新。进忠去邪。减膳节用。不珍云物之瑞。不近鹰犬之娱。有司给物。悉依元佑。利于人也。远方底贡。惟供祀事。薄于己也。故泽州奏庆云。诏曰。以时和为嘉祥。邕州奏金坑。诏曰。以不贪为宝。恭惟圣虑。无非至理。而独六月一日制节文云。缘应山陵制度。务从优厚。常竭帑藏。以供费用者。此诚仁孝之德。切于圣衷。伏以尊亲之义。贵于合礼。陛下每下明诏。发德音。追踪唐虞。超迈周汉。岂取悦凡常之口。有违贤哲之心。与失德之君。竞于奢侈者也。臣又伏读遗诏曰。其丧仪制度。务从俭约。陛下恭顺先志。动无违者。若制度优厚。岂顾命之意也。疏奏。优诏从之。
贞元十四年四月诏曰。昭陵旧寝。宫在山上。置来多年。曾经野火烧爇。摧毁略尽。其宫寻移在瑶台寺侧。今属通年。欲议修理。缘供水稍远。百姓劳敝。今欲于见住行宫处修造。以冀久远便安。又为改移旧制。恐在所未周。宜令中书门下百官。同商量可否闻奏。于是吏部员外郎杨于陵议曰。伏以陵园宫寝。非三代之制。自秦汉以来有之。但相沿于陵旁制寝。未闻去陵有远近步数之节。在汉宣元之后。诸儒韦元成匡衡等。叠建陵寝之议。或兴或废。亦无明征。陛下严恭禋祀。至诚至慎。俯择群议。上参天心。则葺修之理。可得指事而言也。窃以陵寝经界。在柏城之内。非远于陵也。若诸陵寝宫。皆因高有定制。去陵有定限。则纵非太宗之寝。虽远井泉。皆宜循旧。不可移也。如但止于柏城之内。去陵远近不一。则昭陵旧寝。焚爇既尽。行宫所卜。展敬多年。今便于侧近循造。不出柏城之内。则与诸陵寝庙。复何异也。议者或以太宗创业垂统。功德巍巍。寝宫旧规。不合变易。复山上已毁之地。则为展孝。就山下载安之所。则为远陵。甚不然也。何者。因陵建寝。当时之事也。乘变改作。顺时之宜也。夫园茔本于安静。缮建彰于动作。燎火之恐。当不安矣。版筑之劳。斯为勤矣。将欲崇閟宇于荒废。兴大役于密迩。虑非圣灵之所凭依。区区财力之费。曾何足计。是则曩时之创立。以近为便。今日之改制。以便为宜。奚必于柏城封域之中。生近陵之嫌也。伏惟陛下虔奉祖宗。尽心园寝。上以追孝敬。下以庇烝黎。臣识陋学浅。莫探往制。罄竭所见。谓宜改修。太常博士韦彤奏议曰。历代礼书。及国朝故事。未见有不可改移之礼。先王建都立邑。以安民也。有不便则为之迁。况其有故乎。伏以文皇寝园。顷遇焚爇。遂奉仙驾。久移旧宫。事则因灾。非无故也。岁月传叙。神御已安。就其修建。可谓至顺。且陵旁置寝。是秦汉之法。择其高爽。务取清严。去陵远近。本无着定。是以今之制置。里数不同。各于柏城。随其便地。又非皆在山下也。臣访闻昭陵旧寝。经火之后。人行遂少。林莽隐蔽。径路欹危。伏以元宫尚幽。所奉宜静。今若必须仍旧。土木兴功。不惟负载至难。亦恐喧嚣太逼。大道以变通则久。圣人以适时为礼。今陛下孝思所切。营建惟新。是则通于神明。岂伊常情所及。圣旨所示。谓于瑶台寺左侧。是必于昭陵柏城之内。不在瑶台寺明矣。既不越封兆。而力役易从。俯近井泉。则膳羞愈洁。规模一定。垂之无穷。酌其便宜。诚为允当。初。正月中。令有司修葺陵寝。以昭陵旧宫。先因火焚毁。故诏百官详议。议者多云。旧宫既被焚爇。请移就山下。或有议请修旧宫者。上意亦不欲迁移。由是复以山下为定。于是遣右谏议大夫平章事崔损充修八陵使。及所司计料。献昭干定泰五陵。各造屋三百七十八间。桥陵一百四十间。元陵三十间。惟建陵不复创造。但修葺而已。所缘寝陵中帷幄床褥一事以上。并令制置。上亲阅焉。
宝历二年二月。太常奏。追尊孝敬皇帝以下四陵。宜停朝拜事。孝敬皇帝恭陵。让皇帝惠陵。奉天皇帝齐陵。承天皇帝顺陵。前件四陵。昔年追尊大号。皆是恩制。缘情而行。当时已不合经典。今乃二时朝拜。上拟祖宗。窃以情礼之差。过犹不及。谨按礼记及历代礼文。并国朝故事。皇帝旁亲无服。又云。五代而亲属尽。伏以四陵亲非祖宗。事无功德。缘情权制。礼合变更。有司因循。尚为常典。况今宗庙之上。迁世已远。尊卑降杀。朝谒须停。敕旨依奏。
  亲谒陵自开元十七年后。无亲谒陵事。
贞观十三年正月一日。太宗朝于献陵。先是日。宿卫设黄麾仗。周卫陵寝。至是质明。七庙子孙。及诸侯百寮。蕃夷君长。皆陪列于司马门内。太宗至小次。降舆纳履。哭于阙门。西面再拜。恸绝不能兴。礼毕。改服入于寝宫。亲执馔。阅视高祖及先后服御之物。匍匐床前悲恸。左右侍御者。莫不欷歔。初。甲辰之夜。大雨雪。及太宗入陵。悲号呜咽。百辟哀恸。有顷。云出于邱陵之上。俄而弥布。天地晦冥。礼毕。太宗出自寝宫。步过司马门。泥行二百余步。于是风静雪止。天色开霁。咸以为孝感之所致焉。
永徽六年正月一日。亲谒昭陵。文武百官。宗室子孙并陪位。上降辇易服。行哭就位。再拜擗踊。礼毕。又改服。奉谒寝宫。其崇圣宫妃嫔。大长公主以下。及越赵纪三国太妃等。先于神座左右侍列。如平生。上入寝。哭踊。绝于地。进至东阶。西面再拜。号恸久之。乃进太牢之馔。加珍羞具品。引太尉无忌。司空绩。越王贞。赵王福。曹王明。及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并入执爵进俎。上至神座前。拜哭奠馔。阅先帝先后衣服。拜辞讫。行哭出寝北门。乃御小辇还宫。
开元十七年十一月十日。上朝于桥陵。陵在奉先县。至壖垣西阙。下马悲泣。步至神午门。号擗再拜。悲感左右。礼毕还。下诏曰。黄长轩台。汉尊陵邑。名教之地。因心为则。宜进奉先县职望班员。一同赤县。所管万三百户。以供陵寝。即为永例。十二日。朝于定陵。如桥陵之礼。陵在富平县。时每发行宫。将谒。天尚未晓。给事中刘彤上疏谏曰。将事发轸。路犹曛黑。红尘四合。白刃交驰。往来不相知。左右不相识。假令有败车逸马。枯木朽株。则变在不虑。患生所忽。不可轻也。伏愿虑及细微。以安宗社。拜陵之日。必假朝光。凡百欢心。普天幸甚。制曰。朕夙敬之志。惟在昧爽。卿重慎之诚。欲及辨色。国体宜尔。用纳良言。然要须早朝。稍尽夜漏耳。十三日。朝于献陵。十六日。朝于昭陵。陵在醴泉县。掌事者仿像遥观。太宗立神游殿前。及上入寝宫。闻室中謦欬之音。上又令寝宫门外设奠。以祭陪陵功臣将相。萧瑀房元龄等数十人。如闻其抃蹈之声。十九日。朝于干陵。陵在奉先县。诸陵各取侧近六乡百姓。以供养寝陵之役。
  公卿巡陵
显庆五年二月二十四日。上以每年二月。太常卿少卿分行二陵。事重人轻。文又不备。卤簿威仪有阙。乃诏三公行事。太常卿少卿为副。太常造卤簿事毕。则纳于本司。仍着于令。
景龙二年三月。左台御史唐绍。以旧制元无诸陵起居之礼。惟贞观式文。但以春秋仲月。命使巡陵。太后遂行每年四季之月。及忌日降诞日。遣使往诸陵起居。准诸故事。元无此礼。遂上表曰。臣伏以既安宅兆。礼不祭墓。所谓送形而往。山陵为幽静之宫。迎精而返。宗庙为享荐之室。但以春秋仲月。命使巡陵。卤簿衣冠。礼容必备。自天授以后。时有起居。因循至今。乃为常事。起者以起动为称。居者以居止为名。参候动止。盖非陵寝之法。岂可以事生之道。行之于时。望停四季及忌日降诞日并节日起居陵使。但准二时巡陵。庶得义合礼经。陵寝安谧。手敕答曰。干陵每岁正旦冬至寒食遣外使。去二忌日遣内使去。其诸陵并依来表。
开元十五年二月二十四日。敕每年春秋二时。公卿巡陵。初发准式。其仪仗出城。欲至陵所十里内。还具仪仗。所须马。以当界府驿马充。其路次供递车两。来载仪仗。推辂三十人。余差遣并停。所司别供。须依例程。
二十七年八月十二日敕。古者分命公卿。巡谒陵寝。率皆乘辂。以备其仪。虽礼则是常。不可废阙。而事有适要。亦在变通。宜令太仆寺司。每陵各支辂两乘。并仪仗等。送至陵所贮掌。既免劳烦。无亏肃敬。其公卿出城日如常仪。至陵所准此。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制。伏以八代祖宣皇帝。七代祖光皇帝。六代祖景皇帝。五代祖元皇帝。自昔追尊号谥。稽古有则。而陵寝所奉。须广彝章。其建初启运二陵。仍准兴宁陵例。置署官及陵户。自今已后。每岁至春秋仲月。宜分命公卿。准诸陵例。分往巡谒。仍命所司。准数造辂。于陵署收掌。以充备礼之用。其建初启运兴宁永康等四陵。年别四时及八节。委所由州县。数与陵署相知。造食进献。
天宝六载八月一日敕。每年春秋二时。巡谒诸陵。差公卿各一人。奉礼郎一人。右校署令一人。其奉礼郎右校署令。自今以后。宜停。至陵所差县官及陵官摄行事。其巡陵仪式。宜令太常寺修撰一本。送令管陵县收掌。长行需用。仍令博士助教习读。临时赞相。永为例程。
贞元四年二月。国子祭酒包佶奏。每年二月八日。差公卿等朝拜诸陵。伏见陵台所由引公卿至陵前。其礼简略。因循已久。恐非尽敬。谨按开元礼。有公卿拜陵旧仪。望宣传所司。详定仪注。稍令备礼。以为永式。敕旨。宜令所司酌礼量宜。取其简敬。于是太常约用开元礼制。及敕文旧例修撰。五月。敕旨施行。所司先择吉日。公卿待辂车卤簿。就太常寺发至陵。所司先于陵南北步道东。设次西向北上。公卿等到次。奉礼设公卿位于北门外之左。西向。陵官在公卿位东南。执事官又于其南。西向北上。设奉礼位于陵官西面。赞者二人在南。少退。谒者引公卿出次就位。赞引诸官就位立。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俱再拜。谒者引公卿。赞引引诸官。出次。以奉行毕。退复位。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拜。谒者引公卿。赞引引诸官。各就次以还。若须洒埽及芟薙修理。即随事处分。其奉礼郎典谒等。应须权摄。请准天宝六载八月敕。所管县及陵官博士助教等充。又准开元皇帝行诸陵。即设太牢之馔。其公卿朝拜。备奉巡检之礼。并无牲牢。元和元年正月。礼仪使杜黄裳奏。二月公卿拜诸陵。准礼太上皇升遐。惟祭天地社稷。其拜陵及诸享祀。并令权停。制曰。可。
长庆元年六月二十七日。吏部奏。公卿拜陵。通取尚书省及四品以上清望官。中书省及诸司五品以上清望官。及京兆少尹充。从之。三年正月。御史台奏。应差定拜陵公卿。伏请除准式假外。如吏部差定奏下后。称疾患事故者。望同临祭出斋例论罚俸。应拜陵公卿。正衙辞后。并合当日出城。近来因循。转不遵守。动经累日。止宿于家。受命不恭。莫甚于此。臣请申明旧制。因事酌宜。计其道程。前后辞发。奏可。
 议曰。按开元礼。春秋二仲月。司徒司空巡陵。春则埽除枯朽。秋则芟薙繁芜。埽除者。当发生之时。欲使茂盛也。芟薙者。当秋杀之时。除去拥蔽。且虑火灾也。今巡陵公卿。皆持斧击树三发。谓之告神。其为不经。一何甚也。
唐会要

唐会要卷二十一
  缘陵礼物
旧仪注。品物时新。将堪供进。所司先进太常。令尚食相知简择。仍以滋味与斯物相宜者配之。冬鱼等凡五十六品。
永徽二年七月二十九日。有司言。谨按献陵三年之后。每朔望上食。冬夏至伏腊清明社节等日。亦准朔望上食。来月之后。始复平常。昭陵所司上食。请依献陵故事。从之。
神龙二年二月。太常博士彭景直。以为诸陵每日奠祭。乖于古礼。上疏。谨按三礼正文。无诸陵日祭之事。唯着宗庙月祭之礼。故祭法云。天下有王。建国置都。设为庙祧坛墠而祭之。乃为亲疏多少之数。是故王立七庙。一坛一墠。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墠。有祷焉祭之。无祷乃止。则此礼典明。文义可求。景直又按礼论谯周祭志云。天子之庙。始祖及高祖曾祖祖考。皆每月朔望加荐。以象平生。朔食也。谓之月祭。二祧之庙。无月祭。此谯周所著。与古礼义相附近。亦无日祭之文。今诸陵月祭。有朔望并诸节日料。则古礼殷事之义也。诸节日犹古荐新之义。故郑玄注礼记云。殷事。月朔月半荐新之奠也。又注仪礼。月朔月半。犹平常之朝夕也。大祥之后。即四时焉。此则古者祭皆在庙。近代以来。始分朔望及诸节日。祭于陵寝。在庙惟四时正享及腊为五享。前所奏定。并依古礼正文。更不旁引外传。考据礼经。更无日祭。惟汉七庙议。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庙。又园中各有寝殿。日祭于寝。月祭于庙。时祭于便殿。至元帝时。贡禹以为太烦。奏请罢郡国庙。丞相韦元成等议。七庙外寝园。皆无复祭。奏可。议者亦以祭不欲数。数则黩。宜复古礼。四时祭于庙。丞相匡衡亦奏七庙叠毁之义。帝从之。又祭不欲疏。刘歆以为礼去事杀。引春秋外传云。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墠则岁贡。至后汉陵寝致祭。无明文以言。魏氏三祖及晋。皆不祭于墓。至于江左。亦不崇园寝。及宋齐梁陈。其祭无闻。臣以为三礼者。不刊之书。悬诸日月。外传所记。不与经合。不可依凭。国家率由典章。讨论正理。模事作法。垂裕将来。择善而行。依经为允。其诸陵日祭。请准礼停。疏奏。上谓侍臣曰。礼官奏言。诸陵准礼不合日别进食。但礼因人情。事有沿革。陵寝如昨。祗荐是常。乃援日月之期。请停朝夕之奠。乍览此奏。哀慕增怀。干陵宜依旧朝晡进奠。昭献二陵。每日一进。必若所司供办辛苦。可减朕膳。以为例程。
开元二年四月十五日敕。顷者别致鹰狗。供奉山陵。至于料度。极多费损。有乖仪式。无益崇严。其诸陵所有供奉鹰狗等。并宜即停。高宗时置。
二十三年四月。敕献昭干定桥恭六陵朔望上食。岁冬至寒食日。各设一祭。如节祭共。朔望日相逢。依节祭料。桥陵除此日外。仍每日进半口羊食。
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敕。其建初启运兴宁永康四陵。每年四时八节。委所司判与陵署相知。造食进献。
天宝二年七月二十七日敕。朕纂承丕业。肃恭祀事。至于诸节。常修荐享。且诗着授衣。令存休澣。在于臣子。犹及恩私。恭事园陵。未标令式。自今以后。每至九月一日。荐衣于陵寝。贻范千载。庶展孝思。但仲夏端午。事无典实。传之浅俗。遂乃移风。况乎以孝导人。因亲设教。变游衣于汉纪。成献服于礼文。宜宣示庶僚。令知朕意。
大历十四年九月。礼仪使颜真卿奏曰。按后汉礼仪志云。古不祭墓。汉诸陵皆有园寝。承秦所为也。建武以来。关西诸陵。但四时特牲祠。每帝幸长安。诸陵乃太牢祠。自洛阳诸陵至灵帝。皆以晦望二十四气伏社腊日及四时祠。无每日上饭。其亲陵一所。宫人随鼓漏理被枕。其与洛阳诸陵及亲陵。降杀不同之文也。又春秋传曰。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祭。二祧则时享。坛墠则岁贡。大禘则终王。固以亲疏相推。远近为制。又祠部式献昭干定桥恭陵。并朔望上食。岁及冬至寒食。各设一祭。唯桥陵除此日外。每日供半口羊充荐。是则元宗之于亲陵。与诸陵且有异矣。今请元陵除朔望及节祭外。每日更供半口羊充荐。准祠部式供拟。泰陵建陵。则但朔望及岁冬至寒食伏腊社日。各设一祭。每日更不合上食。制曰。可。
元和元年七月。礼仪使杜黄裳奏。引故事。丰陵日祭。崇陵唯朔望节日伏腊各设一祭。制可。
十五年四月。礼仪使奏。按礼文令式。皇祖以上。至太祖陵寝。朔望上食。其元日寒食冬至腊社日。各设一祭。皇考陵朔望及节祭外。每日进食。今丰陵合停日祭。景陵日祭如式。制曰。可。
其年五月。殿中省奏。尚食局供景陵千味食数。内鱼肉委食。味皆肥鲜。掩埋之后。熏蒸颇极。今请移鱼肉食于下宫。以时进飨。仍令尚药局据数以香药代之。敕。脯醢猪犊肉等。皆宜以香药代。其酒依旧供用。
  诸僭号陵
神龙二年四月十二日。赠后父故上洛郡王元贞为酆王。庙号褒德。陵置六品八品丞各一员。韦庶人父也。
 苏氏曰。天宝九载。有诏发韦氏冢而平之。其时。差长安县尉薛荣先专知。及见铭志。发冢日月。与葬日月同。旧为陵号荣先。又与专知官薛荣先名同。自闭及开。凡四十五年。而兆应若是。足表僭溢过分。殃咎夙成。有以戒将来暴兴者。其中宝玉。已经盗发罄矣。而柩榇狼狈。徒生叹嗟。又足以诫将来厚葬者也。
三年三月二日制令。武氏崇恩庙。依旧享祭。仍置五品令。七品丞。昊顺二陵置令丞如太庙。其年七月。武崇训将葬。监护使司农少卿赵履温。讽安乐公主奏。依永泰公主例。为崇训造陵。制许之。给事中卢粲驳奏曰。伏寻陵之称谓。本属皇王及诸君。自有国以来。诸王及公主墓。无称陵者。唯永泰公主。承恩特葬。事越常涂。不合引以为名。左传曰。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鲁王哀荣之典。诚别承恩。然国之名器。岂可妄假借。比贞观以来。诸王旧例。足得丰厚。手敕曰。安乐公主与永泰公主无异。缘此特为陵制。不烦固执。粲又奏曰。臣闻陵之称谓。施于尊极。不属王公以下。且鲁王若欲论亲等第。则不亲于雍王。雍王之墓。尚不称陵。鲁王则不可因尚主而加号。且君之举事。则载于方册。或称之往典。或考自前朝。臣历检贞观以来。驸马墓无得称陵者。且人君之礼。服绝于期。盖为不独子其子。陛下以膝下之恩爱。施及其夫。赠之仪。哀荣足备。岂得使上下无辨。君臣一贯者哉。又奏曰。安乐公主承两仪之泽。履福禄之源。指南山以锡年。仰北辰而永庇。鲁王之葬。车服有章。加等之仪。备有常数。茔兆之称。不应假永泰公主为名。非所谓垂范将来。作则群辟者也。上无以答。竟从粲奏。先是。武氏昊陵顺陵置守户五百人。梁王三思及鲁王崇训墓。各置守户六十人。又韦氏褒德庙。置守户一百人。至景龙三年三月十六日。太常博士唐绍上疏曰。谨按昊顺二陵。恩敕特令依旧。因循前例。守户与昭陵数同。又先代帝王陵户。准式二十人。今虽外氏特恩。亦须附近常典。请准式量减。取足防闲。庶无逼上之嫌。不失尊崇之道。又亲王守墓。旧制例准得十人。梁鲁近加追赠。不可越于本爵。准令。赠官用荫。各减正官一等。故知赠之与正。义有抑扬。礼不可踰。理须裁制。请同亲王墓户。各置十人为限。又太庙宿卫。准备正兵。纵令壖内埽除。还以其兵应役。褒德别加庙户。兼配军人。既益烦劳。又亏常典。纵使恩加极礼。须准太庙污隆。别置百人。亦请停废。疏奏不纳。至景云元年七月一日。废昊陵顺陵二名。至二年五月五日。复昊顺二陵。太平公主所请。至先天二年正月二十七日又废。并称太原王墓。
  皇后诸陵议
大历十三年七月。将葬贞懿皇后。命起陵寝于章敬寺后。尝游幸近地。左右莫敢言。于是右补阙姚南仲上疏曰。臣闻人宅于家。主宅于国。夫长安城。陛下皇居也。分布十二辰。即章敬寺北。当帝城寅上之地。陛下本命之所在。其可穿凿兴动。而建陵墓乎。此非所宜一也。夫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盖松柏当静。灵祇贵幽。是以古帝前王之葬后妃。莫不凭邱原。远郊郭。夫岂不爱。割情而已。今则西俯宫阙。南迫康庄。事非国经。义背神理。若使近而可见。殁而复生。虽在西宫。待之可也。如骨肉归土。魂无不之。章敬之寺北。竟何所益。空劳恩想。极乖王度。示之兆庶彰于爱。垂之万世损于明。此非所宜二也。夫帝王者。居高明。烛幽滞。登台榭。候云物。晨鉴东作。遐观夏苗。先皇所以因龙首之冈。建望春之殿。盖为此也。今若筑陵其下。种柏其中。森然目前。动伤宸虑。夫心一伤。数日不平。天子之尊。岂不自惜。且匹夫向隅。满堂为之不乐。万乘不乐。国人其可欢心乎。伏惟贞懿皇后。坤德配天。母慈逮下。六宫是式。九族载和。故得家道克昌。令闻不朽。陛下所以切轸旒扆。久俟蓍龟。始谥之以贞懿。终待之以亵近。臣窃惑焉。且皇后生而至贤。殁而至灵。岂愿以坟陵之故。累陛下圣明哉。非所以称述后德。光被下泉也。今国人皆曰。贞懿皇后之陵。迩于城下者。主上将日省而时望焉。乃有损于圣德。无益于贞懿。将欲宠之。而反辱之。此非所宜三也。凡此数事。实玷大猷。天下咸知。准臣献议。人皆爱死。臣独爱君。伏惟陛下熟计而取其长也。夫以帝王之贵。令出惟行。惬意于一时之间。校德于千载之后。陛下三光同耀。五岳比崇。方得偃武靖民。登封颂圣。一误于此。其伤实多。臣恐道路是非。史官褒贬。大明忽亏于掩蚀。至德翻后于尧舜。不其惜哉。今指事尚遥。改卜何害。避当寅之位。远宁神之居。抑皇恩之殊眷。成贞懿之美号。天下幸甚。其疏奏。上感悟。超加南仲五阶。赐银印珠绂。
元和十一年三月。庄宪皇太后山陵礼仪使李逢吉上言。昊天上帝。五方上帝。皇地祇神州社稷之祀。谨按礼记。丧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按周礼及开元礼。圜锺之均六变。天神皆降。林锺之均八变。地祇皆出。谨按不废天地之祭。谓不敢以卑废尊也。将祭必作乐者。所以降神也。苟有所阙。则祭不成礼。伏请准元和元年二月敕。用乐如旧。三年之内。不祭宗庙山陵。祔庙后四时飨祀如式。制曰。可。
开成五年二月。祭穆宗妃韦氏。追谥为宣懿太后。武宗母也。时初嗣位。后追谥之。初。武宗欲启穆宗陵祔葬。中书门下奏曰。园寝已安。神道贵静。光陵葬已二十余载。福陵近又修崇。窃惟孝思。足彰严奉。今若载因合祔。须启二陵。或虑圣陵不安。未合先旨。又以阴阳避忌。实有所疑。不移福陵。实合典礼。从之。乃诏就旧陵增筑。仍依旧名曰福陵。
会昌五年二月。翰林待诏杨士端奏。义安殿大行皇太后陵地。准今月五日敕。奉光陵。准经。今年太岁在己丑。季土王年。不宜于光陵柏城内兴工动土。宜于光陵封外东西北三面。有地平稳处。别择置陵吉。制曰。可。其年三月。太常寺博士崔立上言。伏准正月二十九日敕。除陵寝外。其并约庄宪皇后山陵制度者。伏以庄宪皇后。合祔丰陵。不别置宫殿。今义安皇太后于光陵东别择陵地。与庄宪皇后祔礼不同。其宫寝并诸色官员等。今与详定官等同商量。伏恐合议建置。敕旨。宜并不要置。
  陪陵名位
旧制。凡功臣密戚。请陪陵葬者。听之。以文武分为左右而列。坟高四丈以下。三丈以上。若父祖陪陵。子孙从葬者。亦如之。若宫人陪葬。则陵户为之城坟。凡诸陵皆置留守。领甲土。与陵令相知。巡警左右兆域内。禁人无得葬埋。古坟则不毁之。
献陵陪葬名氏。 楚国太妃万氏。馆陶公主。河间王孝恭。襄邑王神符。清河王诞。韩王元嘉。彭王元则。道王元庆。郑王元懿。虢王元凤。酆王元亨。徐王元礼。滕王元婴。邓王元裕。鲁王元夔。霍王元轨。江王元祥。密王元晓。并州总管张纶。荣国公樊兴。平原郡公王长楷。谭国公邱和。巢国公钱九陇。刑部尚书刘德茂。刑部尚书沈叔安。
昭陵陪葬名氏。 越国太妃燕氏。赵国太妃杨氏。纪国太妃韦氏。贤妃郑氏。才人徐氏。郑国夫人。彭城郡夫人。蜀王愔。赵王福。纪王慎。越王贞。嗣纪王澄。曹王明。蒋王恽。清河公主驸马程知亮。晋国公主驸马韦思安。豫章公主驸马唐善识。新兴公主驸马长孙曦。兰陵公主驸马窦怀哲。高密公主驸马段纶。长乐公主驸马长孙冲。遂安公主驸马王大礼。南平公主驸马刘元懿。衡阳公主驸马阿史那社尔。新城公主驸马韦政举。城阳公主驸马薛瓘。长广公主驸马杨师道。襄城公主驸马萧锐。长沙公主驸马豆卢让。安康公主驸马独孤彦云。临川公主驸马周道务。普安公主驸马史仁表。中书令马周。中书令岑文本。并男方倩。中书令崔敦礼。英国公李绩。卫国公李靖。虞国公温彦博。宋国公萧瑀。申国公高士廉。梁国公房元龄。郑国公魏征。高阳公许敬宗。赵国公长孙无忌。莒国公唐俭。吏部侍郎马载。户部尚书李大亮。兵部尚书房仁裕。禮部尚書張復。国子祭酒孔颖达。礼部侍郎孔志约。工部侍郎孔元惠。太常卿褚亮。礼部尚书虞世南。工部尚书阎立德。吏部侍郎姜晦。太常卿姜皎。殿中监唐嘉会。学士姚思廉。卫尉卿魏叔玉。光禄大夫姜远。秘书监岑景俦。宗正卿李芝芳。光禄卿房光义。并男原州别驾晖。咸阳县丞曜。卫尉卿房光敏。并男阆州刺史诞。清河郡主婿赠鸿胪卿窦廷兰。金州刺史虞正松。洪州刺史吴黑闼。晋州刺史裴艺。宁州刺史窦义节。卫州刺史萧邺。吏部郎中马觊。幽州都督长孙敞。原州都督李政明。临淮公李规。琅琊公王珍。常山公李倩。千金公李俊。中山王李琚。汝州别驾房渐。左清道率房恒。江夏王道宗。雍州长史李弼。夔国公宏基。观国公杨仁恭。原州都督史幼虔。陕王府司马史为谦。芮国公豆卢行业。西平郡王李琛。简州刺史李震。安南都督姜简。薛国公阿史那忠。鄂国公尉迟敬德。嘉国公周仁护。丹阳公李客师。雁门公梁建方。虢国公张士贵。胡国公秦叔宝。周国公郑仁泰。大将军薛咄摩。大将军苏泥热。大将军汉东公李孟尝。芮国公卢宽。大将军尉迟宝林。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大将军邱行恭。大将军贺兰整。大将军张世师。大将军许洛仁。大将军张延师。大将军琅琊王骈。大将军怀德公于伯亿。左金吾大将军梁仁裕。大将军史大奈。大将军王波利。大将军姜确。大将军可汗阿史那步真。大将军史奕。大将军李森。大将军阿史那德昌。大将军公孙雅靖。右监门将军执失善。左金吾将军房先忠。内侍张阿难。横野军都督拔拽。都督浑大宁。于阗王尉迟光。卢国公程知节。将军仇怀古。将军杜君绰。将军麻仁靖。将军贺拔俨。将军何道。将军杨思训。将军元仲文。将军豆卢承基。将军斛斯正贵。将军徐定成。将军康野。将军段志元。将军薛万钧。将军元思元。将军李承祖。将军薛承庆。右卫郎将军尉迟昱。左卫郎将军姜昕。中郎将段存爽。天册府记室薛收。右卫大将军李思摩。萨宝王赞普。新罗王女德真。初。长孙无忌自于昭陵封内。先造坟墓。至上元元年九月七日。许归葬。
干陵陪葬名氏。 章怀太子贤。懿德太子重润。泽王上金。许王素节。邠王守礼。义阳公主。新都公主。永泰公主。安兴公主。特进王及善。中书令薛元超。特进刘审礼。礼部尚书左仆射豆卢钦望。右仆射刘仁轨。左卫将军李谨行。左武卫将军高侃。
定陵陪葬名氏。 节愍太子重俊。宜城公主。长宁公主。城安公主。定安公主。永寿公主。驸马韦鐬。驸马王同皎。
桥陵陪葬名氏。 惠宣太子业。惠庄太子撝。惠文太子范。金仙公主。梁国公主。鄎国公主。驸马李思训。
泰陵陪葬名氏。 赠扬州大都督高力士。
建陵陪葬名氏。 尚父汾阳王郭子仪。
元陵。无陪葬。
崇陵。无陪葬。
丰陵。无陪葬。
景陵陪葬名氏。 惠昭太子宁。孝明太后郑氏。懿安太后郭氏。贤妃王氏。
光陵陪葬名氏。 恭僖太后王氏。贞献太后萧氏。
庄陵陪葬名氏。 悼怀太子普。
章陵。无陪葬。
端陵陪葬名氏。 贤妃王氏。
正陵陪葬名氏。 婕妤柳氏。
简陵。无陪葬。
靖陵。无陪葬。
和陵。无陪葬。
让皇帝惠陵陪葬名氏。 郑王筠。嗣宁王琳。同安王珣。蔡国公主。
贞观八年诏曰。佐命功臣。义深舟楫。或定谋帷幄。或推身行阵。同济艰危。克成鸿业。追念在昔。何日忘之。汉氏将相陪陵。又给东园秘器。笃终之义。恩意深厚。自今以后。功臣密戚。及德业佐时者。如有薨亡。宜赐茔地一所。及赐以秘器。使窀穸之时。丧事无阙。十一年十月二日。又诏曰。诸侯列葬。周文创陈其礼。大臣陪陵。魏武重申其制。去病佐汉。还奉茂乡之茔。夷吾相齐。终托牛山之墓。斯盖往圣垂范。前贤遗则。存曩昔之宿心。笃始终之大义也。皇运之初。时逢交泰。谋臣武将等。先朝特蒙顾遇者。自今以后。身薨之日。所司宜即以闻。并于献陵左侧。赐以墓地。并给东园秘器。二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诏曰。周室姬公。陪于毕陌。汉廷萧相。附彼高园。宠锡坟茔。闻诸前代。从窆陵邑。信有旧章。盖以懿戚宗臣。类同本之枝干。元功上宰。犹在身之股肱。今宜聿遵故实。取譬拱辰。庶在鸟耘之地。无亏鱼水之道。宜令所司。于昭陵南左右厢。封量取地。仍即标志疆域。拟为葬所。以赐功臣。其有父祖陪陵。子孙欲来从葬者。亦宜听许。
永徽六年诏。其祖父先陪献陵。子孙欲随葬。亦宜听许。
元和九年五月。左金吾卫大将军郭钊奏。亡祖故尚父子仪。陪葬建陵。欲于坟所种植楸松。敕。如遇年月通便。陵寝修营。宜令所司。许其栽种。
  诸陵杂录
让皇帝惠陵。在京兆府奉先县界。天宝元年正月葬。
承天皇帝顺陵。在京兆府咸阳县界。大历三年四月七日葬。
殇帝无陵号。在京兆府武功县。
孝敬皇帝恭陵。在河南府缑氏县界。上元二年八月十九日葬。初修陵。蒲州刺史李仲寂充使。将成。而以元宫狭小。不容送终之具。遽欲改拆之。留役滑泽等州丁夫数千人。过期不遣。丁夫恚苦。夜中投砖瓦。以击当作官。烧营而逃。遂遣司农卿韦机。续成其功。机始于隧道左右。开便房四所。以贮明器。于是撙节礼物。校量功程。不改元宫。及期而就。
奉天皇帝齐陵。在京兆府昭应县界。元年建寅月六日葬。
宣懿太后韦氏福陵。在京兆府万年县界。
惠安太后王氏寿陵。在京兆府万年县界。
元昭皇后晁氏庆陵。在京兆府万年县界。
昭宗太后王氏安陵。在京兆府万年县界。
息隐太子建成陵。在京兆府长安县界。
恭懿太子陵。在京兆府长安县界。
昭靖太子邈陵。在京兆府万年县界。
文敬太子謜陵。在京兆府昭应县界。
惠昭太子宁陵。在京兆府昭应县界。
庄恪太子永陵。在京兆府昭应县界。
恭哀太于倚陵。在京兆府昭应县界。
永徽二年四月。进献昭二陵令为从五品。丞为从七品。
景龙二年三月十一日敕。诸陵所使来往。宜令所支。预料所须。送纳陵署。仍令署官检校。随事供拟。不得差百户私备支承。
开元二年。昭成皇后靖陵在洛阳。上令舅希瓘往树碑。上曰。其文须取第一手。遂令魏知古宣旨。令中书侍郎苏颋为碑文。颋因极言帝王及后。礼无神道碑。近则天皇后。崇尚家代。犹不敢称碑。刻为述圣纪。且事不师古。动不合法。若靖陵独建。即陛下祖宗之陵。皆须追建。上从其言而止。
二十三年十二月三日敕。诸陵使至先立封。封内有旧坟墓。不可移改。自今以后。不得更有埋葬。
大历十四年十月。代宗山陵。灵驾发引。上号送于承天门。见辒辌不当道。指丁未间。问其故。有司对曰。陛下本命在午。故不敢当道。上号泣言曰。安有枉灵驾而谋身利。乃命直午而行。
贞元六年十一月十八日。敕诸陵柏城四面。合各三里内不得葬。如三里内一里外旧茔。须合祔者。任移他处。
元和元年十二月。太常奏。隐太子章怀懿德节闵惠庄惠文惠宣靖恭恭懿昭靖九太子陵。世数已远。官额空存。今请除陵户外并停。从之。二年正月。停诸陵留守。四年闰三月二十八日。敕诸陵台令。每季集。宜令正衙辞见。八年七月。宗正卿王涯奏。永康兴宁顺三陵。及诸太子陵。并许三百步外任人兴墓。从之。
十五年二月。山陵使奏。准崇陵例。当使合置副使两员。李翱官是宗卿。职奉陵寝。按行陵地。公事已终。便请兼充副使。专于陵所勾当。从之。
太和八年七月。大雨雹。定陵东廊下。地裂一百三十七尺。深五尺。诏宗正卿李仍叔启告修塞。
会昌二年四月二十三日。敕节文诸陵柏栽。今后每至岁首。委有司于正月二月七月八月四个月内。择动土利便之日。先下奉陵诸县。分明榜示百姓。至时与设法栽植。毕日。县司与守茔使同检点。据数牒报。典折本户税钱。
文德元年。僖宗晏驾。以左仆射平章事孔纬充山陵使。祔庙毕。准故事不入庙。上遣中使日赴延英。合令依旧视事。
唐会要卷二十二
  社稷
旧仪注。祭牺牲不得捶扑伤损。死则埋之。若有创病者。别卜。
武德九年正月。亲祀太社。诏曰。吉日惟戊。亲祀太社。率从百僚。以祈五谷。今既南亩俶载。东作方兴。州县致祀。宜尽祗肃。四方之人。咸勤殖艺。别其姓类。命为宗社。京邑庶士。台省群官。里闬相从。共遵社法。以时供祀。各申祈报。具立节文。明为典制。
咸亨五年。三月十日诏。春秋二社。本以祈农。比闻除此之外。别立当宗及邑义诸色等社。远集人众。别有聚敛。递相承纠。良有征求。虽于吉凶之家。小有裨助。在于百姓。非无劳扰。自今以后。宜令官司禁断。
神龙元年五月诏。于东都建置太社。礼部尚书祝钦明问礼官博士曰。周礼田主。各用所宜之木。今太社主用石。何也。礼官太常少卿韦叔夏。国子司业郭山恽。太常博士张齐贤。尹知章议曰。春秋传曰。君以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书曰。不用命戮于社。社之主。盖用石为之。奉谓将行也。是郑玄以社主用石。崔灵恩三礼义宗曰。社之神用石。以土地所主最为实。故用石也。又吕氏春秋云。殷人之礼。其社用石。后魏书云。天平四年四月。太社石主迁于社宫。是社主用石。古有明说。周礼田主。各用所宜之木者。彼谓人间之社。非太社也。又检旧社主长一尺六寸。方一尺七寸。付礼官傅士等议其制度。礼官韦叔夏等又议曰。社主制度长短。在礼无文。但天子亲征。又载社主。谓之社事。则社之神主。可载而行。今详议以为主既可载。明非过重。按郊特牲云。社祭土而主阴气。韩诗外传云。天子大社方五丈。诸侯半之。盖以五是土数。故坛方五丈。其社主请准五数。长五尺。准阴之二数。方二尺。剡其上以象物生。方其下以象地体。埋其半。以根在土中。而本末均也。则神道设教。法象有凭。其尺请用古尺。又检旧社稷坛上四方。设以方色。唯中央数尺。饰以黄土。韦叔夏等又议曰。韩诗外传云。天子太社。广五尺。各分置四方色讫。上冒以黄土。说者云。冒以黄土者。象王者覆被四方。据此。则合用黄土遍覆坛上。今检旧坛之上。亦备方色。唯中央数尺。饰以黄土。则见覆被之道。有所不及。既乖旧制。望请准古改造。于是以方色饰坛之四面及四陛。其上则以黄土覆之。祝钦明又建议曰。周颂载芟篇叙曰。春藉田而祈社稷也。礼记。天子为藉千亩。诸侯为藉百亩。即此缘有藉田。自为立社。王社侯社。因此有名。卿大夫以下无藉田。所以成群置社。藉田坛祭。止是王社。往者直云藉田。近日改名先农之祭。不知王社根本。魏世妄设三牢。群说纷纭。乍毁乍立。晋氏徒云省费。不知仍在藉田千亩。共迷其日固久。不详经典。致此諠哗。今者创立社稷。理宜正名典故。请改仪注及式。将先农以为帝社。使人听不惑。古义具存。移前代之末学。表当今之准绳。岂不美欤。诸礼官审加详议。礼官韦叔夏。博士张齐贤等议曰。谨按祭法云。王者立太社。然王社所祭之处。书传无文。汉书郊祀志。汉兴已有官社。未立官稷。遂于官社后立官稷。以夏禹配食官社。以后稷配食官稷。臣瓒云。案高纪。立汉社稷。所谓太社也。时又有官社。配以夏禹。所谓王社也。见汉祠令。而未立官稷。至此始立之。光武中兴。不立官稷。相承至今。魏以官稷为帝社。故挚虞议曰。魏氏故事。立大社帝社是也。晋初或废或置。皆不言当时所置之处。或云两社同处。王社在大社之西。崔氏皇甫氏并云。王社在藉田。引诗藉田而祈社稷为证。今谨按卫宏汉旧仪。春始东耕于藉田。官祀先农。则神农也。又五经要义云。立坛于田所。以祠先农。坛之制度如坛。魏秦静议云。风伯雨师。灵星先农。与社稷为国之六神。晋太始四年。上耕于东郊。以太牢祀先农。又周隋旧仪。及皇朝新礼。先农皆祭帝神农。配以后稷。是则王社先农。其来自远。各在祀典。不可合而为一。今欲崇立帝社。实违礼经。望于藉田之中。别立帝社帝稷。配以禹弃。则先农帝社。两祠咸秩。协载芟之义。符祭法之文。祝钦明又议曰。藉田之祭。本是王社。承前若祠先农。共是勾龙后稷。烈山之子。亦谓之农。周弃继之。皆祀为稷。共工之子。后土主名。汤既胜夏。欲迁不可。社稷主祭。唯此二神。祭法所载。祀典皆存。自黄帝以下。羲农二皇。不列常祀。岂有社稷之祭。上取炎皇。正经典籍。曾无此语。肤浅诸儒。妄为曲说。假如蜡主先啬。郑玄云。若神农。徒见易之揉木。即云若神农耳。如其远推邃古。磨蜄在神农前。将为先啬。有何不可。此郑之谬妄。不寻祭法根源。后儒守株。即以为定。始立社稷祈报。惟祭共工烈山。神农未报大功。何不远取祈报。即明三皇以上。朴略洪荒。帝王之道。无取为教。魏秦静者。又何知社稷先农。妄分为二。且六宗之义。先儒犹且纷然。六神之言。秦静凭何分析。习俗迷谬。殊不可依。岂有一藉田中。置四坛墠。先农王社。同贯异名。固是一种。后稷勾龙。更无二道。同途分祭。四牢徒费。岂是尔爱其羊。又言汉祀禹神。此义更殊未得。若将禹平水土。其功大于勾龙。成汤革夏社时。何不替勾龙之祀。周弃既将易祀。夏禹宁可独遗。汉德不逮殷汤。祀禹无乃为谄。后王更无遵用。明其一时谬僻。礼官今欲效僻。张禹无乃迂乎。前以王社没于先农。欲依祀典正号今乃更加两祀。亦恐刺谬增多。退传礼官。更加详度。具依经训勿据俗儒。于是韦叔夏张齐贤等又奏曰。谨按经典。无先农之文。礼记祭法云。王自为立社曰王社。先儒以为其社在藉田之中。诗载芟云。春藉田而祈社稷。是也。永徽中。犹名藉田。垂拱以后删定。始改为先农。与社本是一神。妄有改张。以惑人听。其先农坛且请改为帝社坛。以应礼记王社之义。其祭先农礼。改为帝社礼。仍令用孟春吉亥。祀后土。以勾龙氏配之。从之。于是改先农坛为帝社坛。于帝社坛西置帝稷坛。礼太社同太稷。其坛不备方色。所以异于太社也。至开元定礼。除帝稷之议。祀神农氏于坛上。以后稷配。至今以为常典也。
开元十九年正月二十日敕。普天率土。崇德报功。飨祀惟殷。封割滋广。非可以全惠养之道。协灵祇之心。其春秋二时社及释奠。天下诸州府县等。并停牲牢。惟用酒脯。务存修洁。足展诚敬自今以为例程。至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敕。春秋祈报。郡县常礼。比不用牲。岂云血祭。阴祀贵臭。神何以歆。自今以后。州县祭祀。特以牲牢。宜从例程。其年六月二十八日敕。大祀中祀。及州县社稷。依式合用牲牢。余并用酒脯。至贞元五年九月十二日。国子祭酒包佶奏。春祭社稷。准礼。天子社稷皆太牢。至大历六年十月三日敕。中祀少牢。社稷是中祀。至今未改。敕旨宜准礼用太牢。天宝元年十月九日敕。社为九土之尊。稷乃五谷之长。春祈秋报。祀典自尊。如闻祭官祗事。不全备礼。朕永惟典故。务在洁诚。俾官吏之尽心。庶苍生之蒙福。今后祭官等。庶事之间。倍宜精洁。两京委御史台。诸郡委采访使。有违犯者。具录闻奏。其社坛侧近。仍禁樵牧。其百姓私社。亦宜与官社同日致祭。所由检校。三载二月十四日诏。社稷列为中祀。颇紊大猷。自今以后。社稷及日月五星。并升为大祀。仍以四时致祭。诸星为中祀。长庆三年正月。祠部员外充太常礼院修撰王彦威奏。谨按礼云。社者。神地之道也。郊特牲而社稷太牢。郑玄以为国中之神。莫贵于社。故前古为大祀。至天宝三载二月十四日敕云。祭祀之典。以陈至敬。名或不正。是相夺伦。况社稷孚佑。百世蒙福。列为中祀。颇紊大猷。自今以后。升为大祀。尔后因循。又依开元礼为中祀。然而牲用太牢。太尉摄行事。祭之日不坐。并是大祀之义。列为中祀。是因循谬误。教人报本。未极尊严。有国之仪。唯此厌屈。今请准敕升为大祀。庶合礼中。从之。开成五年十一月。吏部奏准四年正月诏书。大祀并差三品以上官充祭。太社太稷。摄司徒司空。并合差三品官行事。伏缘诸司三品官。员额绝少。其中或有假。故无官可差。其每年祭太稷摄司徒司空。请准旧例。取左右庶子少詹事。及诸司少卿监通摄。制可。
  祀风师雨师雷师及寿星等
天宝四载七月二十七日敕。风伯雨师。济时育物。谓之小祀。颇紊彝伦。去载。众星以为中祀。永言此义。固合同升。自今以后。并宜升入中祀。仍令诸郡各置一坛。因春秋祭祀之日。同申享祠。至九月十六日敕。诸郡风伯坛。请置在社坛之东。雨师坛在社坛之西。各稍北三十步。其坛卑小于社坛。其祀风伯。请用立春后丑。祀雨师立夏后申。所祭各请用羊一。笾豆各十。簠簋俎一。酒三斗。应缘祭须一物已上。并以当处群公廨社利充。如无。即以当处官物充。其祭官准祭社例。取太守以下充。五载四月十七日诏曰。发生振蛰。雷为其始。画卦陈象。威物效灵。气实本于阴阳。功乃施于动植。今雨师风伯。久列于常祠。唯此震雷。未登于群望。其以后每祭雨师。宜以雷师同坛祭。共牲别置祭器。至贞元二年四月二十三日诏。问礼官。其风师雷师祝版署讫。合拜否。太常博士陆淳奏曰。以是小祠。准礼又无至尊亲祭之文。今虽请御署。校详经据。并无拜礼。诏曰。风师雨师为中祠。有烈祖成命。况在风雨。至切苍生。今礼虽无文。朕当屈己再拜。以申子育之意。仍永为例程。本是小祀。开元礼无乐章。及升为中祀。乃用登歌一部。天宝以来。尝借天帝乐章用之。本太常卿董晋奏请。补其阙。至贞元六年五月十四日。诏秘书监包佶补之。雨师亦准此。风师坛旧在通地门外道北二里。贞元三年闰五月二十一日。以宫城喧呼。亏于宿敬。又近章敬寺。恐神灵不安。诏有司于浐水东择地移之。其年七月二十一日。遣太常少卿裴郁致祭告移之。四年四月。诏有司。自开元以来。升风师雨师为中祀。假郊庙乐章。未奏撰。遂令于邵等分撰之。六年五月。以风师雨师武成王等乐章。付有司施行之。
元和十五年太常礼院奏。来年正月三日。皇帝有事于南郊。同日立春后丑。祀风师。按周礼大宗伯。以槱燎祀风师。郑玄云。风。箕星也。故令礼立春后丑。于城东北就箕星之位。为坛祭之。礼祀昊天上帝于圜丘。百神咸秩。箕星从祀之位。在坛之第三等。伏以皇帝有事南郊。遍祭之义。百师咸在。其五方帝并日月神州以下。缘对昊天上帝皇地祇。尊不得申。并为从祀。悉无上公行事。并御署祝版之仪。风师既是星神。厌降之仪。便当陪祭。如非遇郊祀。其时祭祀如常仪。
开元二十四年七月十二日。有上封事者。言月令云。八月。日会于寿星。祠于大社坛享之。敕曰。宜令所司特置寿星坛。常以千秋节日修其祀典。二十六日。敕寿星坛宜祭老人星。及角亢七宿。着之例程。
  岳渎
武德二年十月二十九日。亲祠华岳。旧仪。岳渎以上。祀版御署讫。北面再拜。证圣元年。有司上言曰。伏以天子父天而母地。兄日而姊月。于祀应有再拜之仪。谨按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天子无拜诸侯之礼。臣愚以为失尊卑之序。其日月以上。请依旧仪。五岳以下。署而不拜。制可之。
开元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日敕。霍山宜崇饰祠庙。秩视诸侯。蠲山下十户。以为洒埽。晋州刺史。春秋致祭。
二十五年十月八日敕。三时不害。百谷用成。遂使京坻。遍于天地。和平之气。既无远而不通。禋祀之典。亦有祈而必报。宜令中书令李林甫等。分祭郊庙社稷。尚书左丞相裴耀卿等。分祭五岳四渎。至二十八年十月三日。敕。感而遂通。神之鉴也。祈而必报。礼之经也。今农以毕功。岁则大稔。京坁之积。寰海攸同。用陈蠲洁之荐。以答明禋之祉。宜令侍中牛仙客等。分祭郊庙社稷岳渎等。其四海四镇。及名山岳渎。使有道路由过者。亦宜便祭。至天宝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诏今岁西成。颇为善熟。宜令光禄卿嗣郑王希言等。分祭五岳。其四渎名山。并委所由郡长官。择日致祭。至天宝七载十一月十七日。朕祗肃群祀。祈在三农。冀幽赞之有凭。必昭报而无阙。宜令工部尚书郭虚己等。分祭五岳四渎。八载九月二十日诏。稼穑丰穰。群官乐业。思崇圣秩。用展虔诚。宜令宗正卿褒信王璆。分祭五岳四渎。又至天宝十载二月二十一日。遣嗣吴王祗等。分祭五岳四渎。具行册礼。至贞元二年八月。诏太常卿裴郁等十人。各就方镇。祭岳渎等。旧礼皆因郊祀望而祭之。天宝中。始有遣使祈福之祀。至德中。又加西岳金天王。中岳中天王。及诸岳渎王公之号。今用遣使之礼。非正也。其年五月十五日。太常卿董晋奏。五岳四渎。准开元元年礼。各以五郊迎气日祭之。其祝版并合御署。至上元元年。中祠小祠。一切权停。自后因循。不请御署其祝版。欲至飨祭日。所司准呈先进取御署。附驿发遣。敕旨宜依。仍委所司。每至时先奏。附中使送往。十二年二月。太常博士裴堪奏。谨按旧仪。岳渎以祝版御署讫。北面再拜。证圣元年。有司上言曰。伏以王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于礼应有再拜之仪。谨按五岳视诸侯之礼。其日月以上。请依旧仪。五岳以下。署而不拜。制可。至开元修理五岳四渎。皇帝无亲祭礼仪。其祝文皆云。嗣天子某。谨遣某官。敢昭告于某岳某渎之神。读讫。皆申再拜。祭五龙神。但云献官再拜。此则有司行事。皆有拜文。今臣与礼官等。通详典制。整辨所宜。伏闻礼拟于时。议则求古。无文可质正者。则推类以明之。臣愚以为三才之尊。各申所极。尊有所统。礼亦宜差。若无比视。何以辨等。故礼云。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其余山川视伯子男。议者以岳渎既比公侯。则礼如人臣矣。其于祭也。则人君不合有拜臣之仪。谨按五经通义云。星辰日月五岳四渎。皆天地之别神从官也。因郊而祭者。缘天地之意。亦欲及之也。又礼记云。非其臣则答拜。郑玄注云。不臣。人之臣也则星辰岳渎。既是天地从官。恐人君不得如公侯之礼而臣下之也。何以言之。王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星辰视昆弟。岳渎视公侯。以此明之。星辰岳渎。是天地之臣也。秩视人臣也。陛下与天地为子。遣使申祭。恐不合令受天父地母从官之拜。宜有以答之。故开元礼祭岳渎祝文。皇帝称名。又云谨遣。于义有必拜之文。是国家着礼。以明神为敬。不以臣下为礼。以臣等所见。并请依证圣元年定制。有司行事。须申拜礼。
  前代帝王
显庆二年七月十一日。太尉长孙无忌议曰。谨按祭法云。圣王之制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又云。尧舜禹汤文武。皆有功烈于民。及日月星辰。民所瞻仰。非是族也。不在祀典。唯此帝王。合与日月同例。常加祭享。义在报功。爰及隋世。并遵斯典。其汉高祖。祭法无文。但以前世及今。多行秦汉故事。始皇无道。所以弃之。汉高典章。法垂于后。自隋以上。亦在祀例。伏惟大唐稽古垂化。网罗前典。唯此一礼。咸秩未申。亲令礼及令。无祭先代帝王之文。今请幸遵故实。修附礼文。令三年一祭。仍以仲春之月。祭唐尧于平阳。以契配。祭虞舜于河东。以皋陶配。祭夏禹于安邑。以伯益配。祭殷汤于偃师。以伊尹配。祭周文于酆。以太公配。祭武王于镐。以周公召公配。祭汉祖于长陵。以萧何配。诏可。
麟德二年。车驾东幸。将封岱岳。十一月。至荥阳顿。祭纪信墓。赠骠骑大将军。
开元二十二年正月一日诏。自古圣帝明王。岳渎海镇。用牲牢。余并以酒脯充奠祀。其年十一月六日。云州置魏孝文帝祠堂。有司以时享祭。州有魏故明堂遗址。乃于其上置庙焉。
天宝二年三月二十八日。追尊皋陶为德明皇帝。凉武昭王为兴圣皇帝。各与立庙。每岁四季月享祭。至宝应时。礼仪使杜鸿渐。请停四时享献。三载五月二十二日。置周文王庙。以同德十人。四时配享。六载正月十一日。敕三皇五帝。创物垂范。永言龟镜。宜有钦崇。三皇。伏羲。以勾芒配。轩辕。以风后力牧配。五帝。少昊。以蓐收配。颛顼。以元冥配。高辛。以稷契配。唐尧。以羲仲和叔配。虞舜。以夔龙配。其择日及置庙地。量事营立。其乐器请用宫悬。祭请用少牢。仍以春秋二时致享。共置令丞。令太常寺检校。七载五月十五日诏。上古之君。存诸氏号。虽事先书契。而道着皇王。缅怀厥功。宁忘咸秩。其三皇以前帝王。宜于京城内共置一庙。仍与三皇五帝庙相近。以时致祭。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有巢氏。燧人氏。其祭料及乐。请准三皇五帝庙。以春秋二时享祭。历代帝王肇迹之处。未有祠宇者。所由郡置一庙享祭。取当时将相。德业可称者二人。配享。夏王禹都安邑。今夏县。以虞伯益秩宗伯夷配。殷王汤都亳。今谷熟县。以阿衡伊尹左相仲虺配。周文王都酆。今咸阳县。见有庙。以师鬻熊齐太公望祀。周武王都镐。请入文王庙同享。太师周公太保召公配。秦始皇帝都咸阳。丞相李斯将军王翦配。汉高祖起沛。今彭城县。太傅张良相国萧何配。后汉光武皇帝起南阳。司徒邓禹将军耿弇配。魏武皇帝都邺。侍中荀彧太尉锺繇配。晋武帝都故洛阳。司空张华大将军羊祜配。后魏道武皇帝起云中。太尉长孙嵩尚书崔元伯配。周文帝起冯翊。尚书苏绰大将军于谨配。隋文帝封隋汉东。仆射高颎大将军贺若弼配。令郡县长官。春秋二时。择日。粢盛蔬馔时果。配酒脯。洁诚致祭。其忠臣义士。孝妇烈女。史籍所载。德行弥高者。所在宜置祠宇。量事致祭。殷相傅说。汲郡。殷太师箕子。汲郡。宋公微子。雎阳郡。殷少师比干。汲郡。齐相管夷吾。济南郡。齐相晏平仲。济南郡。晋卿羊舌叔向。绛郡。鲁卿季孙行父。鲁郡。郑卿东里子产。荥阳郡。燕上将军乐毅。上谷郡。赵卿蔺相如。赵郡。楚三闾大夫屈原。长沙郡。汉大将军霍光。平阳郡。汉太傅萧望之。万年郡。汉丞相邴吉。鲁郡。蜀丞相诸葛亮。南阳郡。以上忠臣一十六人。周太王子吴太伯。吴郡。伯夷叔齐。并河东郡。吴延陵季札。丹阳郡。魏将段干木。陕郡。齐高士鲁仲连。济南郡。楚大夫申包胥。富水郡。汉将军纪信。华阳郡。以上义士八人。周太王妃太姜。新平郡。周王季妃太任。扶风郡。周文王妃太姒。长安县。配享文王之庙。鲁大夫妻敬姜。鲁郡。邹孟轲母。鲁郡。陈宣孝妇。雎阳郡。曹世叔妻大家。扶风郡。以上孝妇七人。周宣王齐姜。长沙郡。卫太子恭姜。汲郡。楚庄樊姬。富水郡。楚昭王女。富水郡。宋公伯姬。雎阳郡。梁宣高行。陈留郡。齐杞梁妻。济南郡。赵将赵括母。赵郡。汉成帝班婕妤。扶风郡。汉元帝冯昭仪。咸阳郡。汉太傅王陵母。彭城郡。汉御史大夫张汤母。万年县。汉河南尹严延年母。东海郡。汉淳于缇萦。济南郡。以上烈女一十四人。并令郡县长官。春秋二时择日。准前致祭。历代帝王庙。每所差侧近人不课户四人。有阙续填。仍关户部处分。至十二载七月二十八日。有敕停废。九载十一月十六日。周武王汉高祖于京城内。各置一庙。并置官吏。
至德二载八月。道士李国贞奏。皇室仙系。修崇灵路。请于昭应县南三十里山顶。置天华上宫露台。天地婆父。三皇道君。太古天皇。中古伏羲娲皇等祠堂。并置洒埽宫户一百人。又于县之南义扶谷故湫。置祠堂。并许之。昭应县令梁镇上疏。其略曰。天地婆父。祀典无文。言甚不经。义无可取。若陛下特与天地建祖宗之庙。必上天贻向背之责。又夫湫者。龙之窟也。龙得水则神。无水则蝼蚁之匹也。故知水存则龙在。水竭则龙亡。今湫竭已久。龙安所在。何必崇饰祠宇。丰洁荐奠。其三皇五帝。则两京及所都之处。已建宫观祠庙。时设斋醮飨祀。其湫既竭。不可更置祠堂。又不当更为天地建立宗庙。臣并请停。其三皇道君。天皇伏羲女娲等。既先各有庙。望于本祠依礼斋祭。制曰。可。
永泰二年五月诏。道州舜庙。宜蠲近庙两户。充埽除。从刺史元结所请也。
大历五年四月。鄜坊节度使臧希让上言。坊州轩辕皇帝陵阙。请置庙。四时飨祭。列于祀典。诏从之。
元和十四年正月敕。周文王武王祠宇。在咸阳县。宜令有司。精加修饰。
天佑二年六月十五日。封楚三闾大夫屈原为昭灵侯。舜帝二妃祠为懿节祠。
  龙池坛
开元二年闰二月诏。令祠龙池。六月四日。右拾遗蔡孚献龙池篇。集王公卿士以下一百三十篇。太常寺考其词合音律者。为龙池篇乐章。共录十首。紫微令姚元之。右拾遗蔡孚。太府少卿沈佺期。黄门侍郎卢怀慎。殿中监姜皎。吏部尚书崔日用。紫微侍郎苏颋。黄门侍郎李义府。工部侍郎姜晞。兵部侍郎裴璀等。更为乐章。十六年。诏置坛及祠堂。每仲春将祭。则奏之。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有龙见于兴庆池。因祀而见也。敕太常卿韦绦草祭仪。绦奏曰。臣谨按周礼。以辜祭四方百物。祭法曰。能出云为风雨者。皆曰神。龙者四灵之畜。亦百物也。能为云雨。亦曰神也。礼有公食大夫飨之文。即生曰食。亦曰飨矣。其飨之日。合用仲春之月。易曰。震为龙。震者东方春用。于时二月也。飨之法。请用二月。有司筮日。池傍设坛。官致斋。设笾豆如祭雨师之仪。以龙致雨也。其牲用少牢。乐用鼓钟。奏姑洗。歌南吕。郑玄云。风师雨师及小祀。用此乐凡六变者。三变而致鳞物。今享龙亦请三变。舞用帗舞。樽用散酒。以一献。周礼曰。凡祭群小祀用之也。诏从之。
二十三年五月一日。宗子请率月俸于兴庆宫建龙池圣德颂。以纪符命。望令皇太子。中书令张九龄。礼部尚书李林甫。充检校使。从之。五日。宗子请令宁王宪题额。侍中裴耀卿充模勒使。至天宝二年五月五日。又重建立。殿中监褒信王璆撰文。皇太子书并题额。
贞元六年六月。复祭五龙坛。
元和十二年四月。上以自春以来。时雨未降。正阳之月可雩祀。遂幸兴庆宫堂祈雨。忽有一白鸬。浮沈水际。群类翼从。左右咸异之。俄而不见。方悟龙神之变化。遂相率蹈舞称庆。后大雨果下。
唐会要卷二十三
  武成王庙
开元十九年四月十八日。两京及天下诸州。各置太公庙一所。以张良配享。春秋取仲月上戊日祭。诸州宾贡武举人。准明经进士。行乡饮酒礼。每出师命将。辞讫。发日。便就庙引辞。仍简取自古名将。功成业着。宏济生民。准十哲例配享。至干元元年九月十二日。太常少卿于休烈奏。秋享汉祖庙见傍无侍臣。享太公庙。有张良在侧。伏以子房生于汉楚。翊奉高祖。坐筹帷幄。定天下。考其年代。不接太公。自古配食庙庭。陪葬陵寝。皆取当时佐命。同受哀荣。太公人臣。不合以张良配享。请移于汉祖庙。敕旨依。
上元元年闰四月十九日敕文。定祸乱者。必先于武德。拯生灵者。谅在于师贞。昔周武创业。克宁区夏。惟师尚父。实佐兴王。况德有可师。义当禁暴。稽诸古昔。爰崇典礼。其太公望可追封为武成王。有司依文宣王置庙。仍委中书门下。择古今名将。准文宣王置亚圣及十哲等。享祭之典。一同文宣王。至建中三年闰正月二十五日。礼仪使颜真卿奏。武成王庙用乐。臣伏以自太公封武成王。追封之礼。与诸侯王名位义同。庙庭用乐。合准诸侯之数。今请每至释奠。奏轩悬之乐。敕旨。宜付所司。至七月十一日。史馆伏奏表。今年五月十五日敕。武成王庙配享人等。宜令史馆参详定名闻奏者。又准开元十九年四月勒。宜拣取自古名将充十哲。汉太子少傅张良。先以配享。齐大司马田穰苴。吴将军孙武。魏河西太守吴起。燕昌国君乐毅。奏武安君白起。汉淮阴侯韩信。蜀丞相诸葛亮。尚书右仆射卫国公李靖。司空英国公李绩。七十二弟子。齐将孙膑。越相国范蠡。赵将信平君廉颇。齐将管仲。齐将安平君田单。赵将马服君赵奢。大将军武安君李牧。秦将王翦。汉相平阳侯曹参。梁王彭越。左丞相绛侯周勃。太尉条侯周亚夫。大司马冠军侯霍去病。大将军长平侯卫青。后将军营平侯赵充国。前将军李广。后汉太傅高密侯邓禹。大司马广平侯吴汉。征西将军夏阳侯冯异。建威将军好畤侯耿弇。执金吾寇恂。左将军胶东侯贾复。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太尉新丰侯段颎。魏太尉邓艾。征东将军晋阳侯张辽。太尉槐里侯皇甫嵩。蜀前将军寿亭侯关云长。车骑将军西乡侯张飞。吴南郡太守周瑜。南郡太守孱陵侯吕蒙。大司马陆抗。丞相陆逊。晋征南将军南城侯羊祜。镇南将军当阳侯杜元凯。抚军大将军襄阳侯王浚。太尉长沙公陶侃。车骑将军康乐侯谢元。前秦丞相王猛。前燕太宰慕容恪。宋司空武陵侯檀道济。征虏将军王镇恶。后魏太尉长孙嵩。北齐右仆射燕郡公慕容绍宗。右丞相咸阳王斛律光。梁太尉王僧辩。周大冢宰宇文宪。太傅英国公于谨。右仆射郑国公韦孝宽。陈司空南平公吴明彻。隋尚书令赵国公杨素。右武侯将军宋国公贺若弼。上柱国新义公韩擒虎。上柱国太平公史万岁。皇朝司空河闲王孝恭。右武侯将军鄂国公尉迟敬德。右武卫大将军邢国公苏定方。礼部尚书闻喜县公裴行俭。夏官尚书王孝杰。左武卫大将军韩国公张仁亶。兵部尚书中山郡公王晙。兵部尚书代国公郭元振。太尉临淮王李光弼。太尉汾阳王郭子仪。
天宝六载正月敕。乡贡武举人上省。先令谒太公庙。每拜大将。及行师克捷。亦宜告捷。
贞元二年二月。刑部尚书知删定礼仪关播奏。上元中。诏择古今名将十人。于武成王庙配飨。如文宣王庙之仪。伏以太公。古称大贤。今其下置亚圣。贤之有圣。于义不安。且孔门十哲。皆是当时弟子。今所择名将。年代不同。于义既乖。于事又失。臣请删去名将配享之仪。及十哲之称。从之。四月。诏武成王庙乐章。并未奏撰。宜令于邵等撰进。四年八月十三日。兵部侍郎李纾奏。准开元十九年敕。置庙以张良配享。准式以太常卿少卿丞等充三献官。祝文云。皇帝遣某官。敢昭告于齐太公。汉留侯。至上元元年。追赠为武成王。享祭之典。一同文宣王。有司因差太尉充献。兼进祝版亲署。臣以今月三日。蒙差摄祭。方睹庙仪。伏以太公。即周之太师。张良即汉之少傅。圣朝列于祀典。已极褒崇。载在祝词。必资折衷。理或过当。神何敢歆。今者屈礼于至尊。施敬于臣佐。每谓御署并称昭告。于上下之祭。窃谓非宜。一同文宣王。恐未为允。臣以为文宣王垂教。百世宗师。五常三纲。非其训不明。有国有家。非其制不立。故孟轲称自生民以来。一人而已。由是正素王之法。加先圣之名。乐用宫悬。献差太尉。尊师崇道。雅合正经。且太公述作。止于六韬。勋业形于一代。岂可拟其盛德。均其殊礼哉。前件祝文。请自今更不进署。其敢昭告。请改为致祭。其献官请准式差太常卿以下。诏令百寮集议闻奏。兼大理卿于颀等四十六人。议同李纾。尚书右司侍郎中严涗等议曰。谨按李纾所奏。援引训典。比量礼度。祝文轻重之杀。献官尊卑之节。诚至当矣。推而广之。抑未尽也。夫人名徽号。先圣所以褒前哲。令德之人。谓其言可以范围。其行可以施百世。其业可以振千古。苟未至也。则不虚美。其于太公兵权奇计之人耳。当殷辛失德。八百诸侯。皆归于周。时惟鹰扬。以为佐命。在周有大功矣。于殷谓之何哉。祀典不云乎。法施于民则祀之。如仲尼之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删诗书。定礼乐。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后王及学者。皆宗师之。可谓法施于民矣。贞观中。以其兵家者流。始令磻溪立庙。开元中。渐着上戊释奠之礼。其于进宠。不为薄矣。上元之际。执事者苟以兵戎之急。遂尊武成封王之号。拟议于文宣王。优劣万殊。不可以训。礼不云乎。拟人必于其伦。太公之于圣人非伦。太史公以韩非与老子同传。民到于今非之。高祖封韩信为侯。自耻与绛灌等列。况圣朝褒美之称。其可雷同乎。愚以为宜去武成及王字。依旧令为齐太公庙。人无闲言矣。享献之事。余依李纾所奏。刑部员外郎陆淳等六人议曰。臣闻统天下者。礼法也。救天下者。权数也。拯难者常以权变礼。以数易法。有国者则尚德而贱数。尊礼而晦权。何者。礼法行则民安其分。务于修身。权数骋则人思变常。务于苟得。安其分。理之源也。思变常。乱之本也。故救一时之弊者。事不可贻于将来。垂万世之法者。道必不行于当代。窃以武成王。殷臣也。见纣之暴。不能谏而佐武王以倾之。于周则社稷之臣矣。于殷谓之何哉。且夫尊其道者。必师其人。必尚其行。使天下之人。入是庙也。登是堂也。稽其人。可以思见。师其道。所由致法。则俾夫立节死义之士。安所措其心乎。圣人所以尊尧舜。贤夷齐。不法桓文。不赞伊吕。先之以敬让。尊之以礼乐。盖谓此也。使武成之名。与文宣为偶。权数之略。与道德齐衡。恐非不刊之典也。臣愚谓宜罢上元追封立庙之制。依贞观于磻溪置祠。令有司以时享奠。斯得礼之正也。左领军大将军令狐建等二十四人议曰。当今兵革未偃。宜崇武教以尊古。重忠烈以劝今。欲有贬损。恐非激劝之道也。追尊王位。以时祠之。为武教之主。若不尊其礼。则无以重其教也。文武二教固同。其立废亦不可异。况其典礼之制。已历三圣。今欲改之。恐非其宜也。至九月十六日。有勒。以上将军以下充献官。余依李纾所奏。
天佑二年八月十三日。中书门下奏。迁都以来。武成王庙犹未置立。今仍请改为武成王选地建造。其制度配享。皆准故事。从之。
  寒食拜埽
龙朔二年四月十五日诏。如闻父母初亡。临丧嫁娶。积习日久。遂以为常。亦有送葬之时。共为欢饮。递相酬劝。酣醉始归。或寒食上墓。复为欢乐。坐对松槚。曾无戚容。既玷风猷。并宜禁断。
开元二十年四月二十四日敕。寒食上墓。礼经无文。近世相传。浸以成俗。士庶有不合庙享。何以用展孝思。宜许上墓。用拜埽礼。于茔南门外奠祭撤馔讫。泣辞。食余于他所。不得作乐。仍编入礼典。永为例程。
二十九年正月十五日敕。凡庶之中。情礼多阙。寒食上墓。便为燕乐者。见任官与不考前资。殿三年。白身人决一顿。
贞元四年正月诏。比来常参官。请假往东郊拜埽。多旷废职事。自今以后。任遣子弟。以申情礼。
元和三年正月敕。朝官寒食拜埽。又要出城。并任假内往来。不须奏听进止。
长庆三年正月敕。寒食埽墓。着在令文。比来妄有妨阻。朕欲令群下皆遂私诚。自今以后。文武百官。有墓茔域在城外。并京畿内者。任往拜埽。但假内往来。不限日数。有因此出城。假开不到者。委御史台勾当。仍自今以后。内外官要觐亲于外州。及拜埽。并任准令式年限请假。太和三年正月勒。文武常参官拜埽。据令式。五年一给假。宜本司准令式处分。如登朝未经五年。不在给假限。八年八月敕。厘革应缘私事。并不许给公券。令臣等商量。惟寒食拜埽。着在令式。衔恩乘驿。以表哀荣。遽逢圣旨。重颁新命。其应缘私事。及拜埽不出府界。假内往来者。并不在给券限。庶存经制。可久遵行。从之。
开成四年二月。中书门下奏。常参官寒食拜埽。奉进止。准往例给公券者。臣等谨案旧制。承前常参官应为私事请假。外州往来。并给券牒。
  缘祀裁制
旧仪。每祭。笾豆之数各异。至显庆二年。始一例。大祀笾豆各十二。中祀每十。小祀各八。
旧仪注。大祀中祀。并前七日十日。小祀并前五日。筮日。皆于太庙南门之外。卜吉而往之。其遇废务日。并不回避。
贞元十五年十二月一日。太常卿齐抗等奏。每年大中小祀。都七十祭。其四立二分二至腊上辛吉亥等日。盖为气节也。其后寅后申后亥后丑等日。盖谓星次也。伏以气行有时刻。星位有次舍。或定用日。或定用辰。不可改移。请依旧制。其或有别祷祭。即是太卜署择日。并请准四月六日敕。废务日不用。遂为故典。旧仪注无日蚀废祭之文。元年建丑月。祠部奏曰。来年建寅月一日。祈谷祀昊天上帝。是月。司天台预奏。其日太阳亏。时礼仪使于休烈奏曰。臣谨按曾子问曰。当祭而日食。其祭也如之何。夫子曰。接祭而已矣。牲至未杀则废。汉初平四年正月。当祭南郊。日蚀。又行冠礼。博士殷盈孙与八座议。以为正月元日。太阳亏。而冠有祼献之礼。有金石之乐。是为闻灾不严肃。见异不怵惕也。望下太常。别择日。其二日祭太一。准礼仪物同祠所。既缘日蚀。各守本司。亦望同下太常更择日。制曰。可。
旧制。每岁大中小祀。凡七十九祭。皆克定日辰。着于祀典。其与本文相当则祭。更不卜日。三十四祭准礼但言时月。不定日辰。太卜署至时择日。
正月一十二祭。 上辛祈谷。祀昊天上帝于圜丘。祀前二日。祭高祖一室。立春日。祀青帝于东郊。亥日享先农于东郊。立春后丑日。祀风师于国城东北。立春日祭东岳天齐王。东镇东安公。东海广德王。东渎长源公。以上准祠令着定日荐献太清宫。享太庙。祀九宫贵神于东郊。以上至时卜日。
二月十祭。 上丁。释奠文宣王。上戊。释奠武成王。春分祀朝日于东郊。祀日祭太社太稷。以上。准礼令着定日。祭五龙坛。祭马祖。开冰井。祭司寒之神。祭东冰井。西冰井。享文敬太子惠昭太子庙。并同日。以上至时卜日。
四月十祭。 立夏日。祀赤帝于南郊。立夏后申日。祀雨师雷师于国城西南。立夏日。祀南岳司天王。南镇永兴公。南海广利王。南渎广利公。以上。着定日期。荐献太清宫。享太庙。雩祀昊天上帝于圜丘。祀前二日。告太宗一室。以上。至时卜日。
五月四祭。 夏至日。祭皇地祇于方丘。祭前二日。祭太宗一室。以上。着定日期。祭先收。享文敬太子惠昭太子庙。以上。至时卜日。
六月四祭。 季夏土王日。祀黄帝于南郊。同日祭中溜。中岳中天王。以上。着定日期。是日。复祭广德王。
七月八祭。 立秋日。祭白帝于西郊。立秋后辰日。祀灵星于国城西南。立秋日。祭西岳金天王。西镇成德公。西海广润王。西渎灵源公。以上。着定日期。荐献太清宫。享太庙。以上。至时卜日。
八月八祭。 上丁。释奠文宣王。上戊。释奠武成王。秋分。祀夕月于西郊。社日。祭太社太稷。以上。着定日期。祭马祖。享文敬太子惠昭太子庙。以上。至时卜日。
九月二祭。 季秋。大享明堂。享前二日。告宪宗一室。以上。至时卜日。
十月十祭。 立冬。祀黑帝于北郊。立冬后亥日。祀司中司命司民司禄于国城西北。立冬日。祭北岳安天王。北镇广宁公。北海广泽王。北渎清源公。以上。着定日期。荐献太清宫。享太庙。祭神州地祇于北郊。祭前二日。告高祖一室。以上。至时卜日。
十一月六祭。 冬至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祀前二日。告太祖一室。以上。着定日期。贡举人谒先师。祭马步。享文敬太子惠昭太子庙。以上。至时卜日。
十二月六祭。 寅日。蜡祭百神于南郊。卯日。祭太社太稷。辰日。腊享太庙。奏祥瑞。以上。着定日期。季冬。太清宫奏祥瑞。藏冰。祭司寒东冰井。西冰井。并同日用。以上。至时卜日。
开元九年六月五日。太常奏曰。伏准唐礼。祭五岳四渎。皆称嗣天子。祝版皆进署。窃以祀典。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则不合称嗣天子。及亲署其祝文。伏请称皇帝谨遣某官某敬致祭于岳渎之神。从之。
二十三年正月七日敕。承前所给明衣。多于斋夕付物。既不先造。徒有其名。自今以后。明衣绢布。并祀前五日先给。付监祭使具点阅。仍永为例程。至大历六年十一月三日敕。自今以后。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太常博士。宜准式给明衣绢及浴巾。余准常例。其布绢支左藏库青苗物充。
其年正月二十日诏。自今以后。有大祭。宜差丞相。特进。少保。少傅。尚书。宾客。御史大夫摄行事。至天宝七载六月八日敕。自今已后。每差摄祭官。宜令吏部采择朝廷有德望者充。
天宝五载五月。专知祠祭使王玙奏。诸色祭官等。并宽纵日久。不惧刑宪。当祭之日。或逢泥雨。或值节序。尽皆请假。曾无形迹。自今以后。臣皆私自察访。实无事故。妄请假及不肃敬者。录名奏闻。望加贬责。应缘行事或稍后到。小疏遗。望请量事大小。便牒所司。夺其俸禄。敕旨从之。九载十一月三日。制曰。春秋祭享。用存昭敬。祝史陈信。必在正辞。苟名位之或乖。于上下而非便。承前有事宗庙。皆称告享。兹乃临下之辞。颇乖尊上之义。静言斯称。殊未为允。自今以后。每亲告享太清太微宫。改为朝献。有司行事为荐享。亲巡陵改为朝陵。有司行事为拜陵。应缘诸事告宗庙者。并改为奏。其郊天后土及诸祀祝文。云敢昭告。并改为敢昭荐。以为告者临下之制故也。式从变礼。庶表诚心。宣示中外。令知朕意。其载四月二十九日制。顷者。每祀黄帝。乃就南郊。义实有乖。礼亦非便。稽诸体式。理固不然。宜于皇城内西南。就坤地改置黄帝坛。朕当亲祀。以昭诚敬。仍令中书门下与礼官等更深详定闻奏。至十一月三日诏。礼神以玉。奠取其诚。精洁表心。温润合德。自冯绍贞奏后。有司用。礼所谓君子贵玉而贱。不可用也。况国家之富。有万方之助祭。岂于天地宗庙。奠玉有亏。自今以后。礼神六器。宗庙奠玉。并用真玉。诸祀用。如以玉难得大者。宁小具制度。以取其真。
宝应二年五月四日。吏部尚书刘晏奏。诸色祠祭。委礼仪使撰礼料为例程。祭前点检祭器。及馔物明衣。有不在者。所由量事料决。其行事官若出斋宫。及不到。明衣及料。不得妄。制曰。可。
上元元年四月敕文。有司所立秘祝之法。或移于岁。或移于人。君人之心。宁所忍也。自今以后。削去其法。其中祀下祀。并杂祭礼等。一切停。其诸应合祭礼。列于常典。所用祭料。一依古制。务从减省。以副朕心。至贞元元年二月十七日。太常卿崔纵奏。立春后丑日。祀风师。立夏后申日。祀雨师。立秋后辰日。祀灵星。立冬后亥日。祀司中司命司民司禄。准上元元年制。中祀小祀。一切权停。至永泰二年有敕。复风师雨师。其灵星司中司命等坛。宜令所司。准开元礼配享。
大历七年八月。礼仪使杨绾奏。祀官祀前一日。从斋所集于太常寺。一时赴祭所。如祭在皇城内者。则不集。制从之。仍永为例程。至十四年六月十八日。大内皇城留守张景所奏。得御史台牒。景风安上等门。每至祀祭日。缘祭官到尚书省授誓戒了赴朝。准旧例合早开。又准监门式。皇城门无文早开。敕旨。自今以后。祠祭授誓戒官。其日既赴尚书省。不须入朝。贞元六年正月诏书。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初。御史监察者关白。礼。凡有缌麻以上丧。不得享荐。于是吏部奏申明白。令使行之可守。九月襂服。既葬公除。及闻哀丧满者。请许吉服赴宗庙之祭。其同宫未葬。虽公除者。请依前禁。使轻重有伦。以一王法。从之。
贞元八年七月。将作监元亘。当摄太尉荐祭享昭德皇后庙。以其私忌日。不受誓戒。为御史劾奏。令尚书省与礼官法官集议。于是尚书左丞相卢迈等奏曰。谨按礼记云。大夫士将奉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犹是奉祭也。又按唐礼。散斋有大功丧。致斋有周亲丧。斋中疾病则还家。不奉祭祀。皆无忌日不受誓戒之文。虽假宁令。忌日有给假一日。春秋之义。不以家事辞王事。今亘以假宁例程。而废摄祭新命。酌其轻重。誓戒则祀之义。校其礼式。忌日乃循常之制。详求典据。事缘荐献。不宜以忌日为辞。由是亘坐罚。
元和三年四月。太常礼院上言。太庙时享。及告庙朔望荐食同日。谨按礼经。祭不欲数。伏以太庙禘祫祭。礼重于时享。准礼。时享与禘祫同日。即其月但行禘祫。不行时享。盖不欲烦。是礼先重者。今时享重于朔望荐食。详求礼情。参酌轻重。于时享之月。其朔望荐食。亦合便停。若两礼兼行。即祭恐烦黩。伏请每至时享及腊享。但行享礼。其月朔望荐食请停。余月一准旧制。如告庙日与朔望荐食日同。伏请先行告庙礼。然后荐食。所冀疏数有节。合于礼中。从之。
长庆二年十一月。监祭使监察御史苏景胤奏。祠祭称定出斋宫等旧例。准庙参不到。四品以上罚二千文。五品以上罚一千文。伏缘所罚稍轻。更请加罚。诏曰。郊庙之仪。本于恭恪。罚轻生慢。须议稍加。自今以后。有临祭出斋者。宜罚一月俸。仍委监祭使每具所罚官名衔闻奏。
太和九年十一月。兵部尚书判太常卿充礼仪详定使王起。请创造礼神九宝玉奏议曰。邦国之礼。祀为大事。拜璧之仪。经有前规。谨案周礼。祀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黄琮礼地。青珪礼东方。赤璋礼南方。白琥礼西方。元璜礼北方。又曰。四珪有邸以祀天。两珪有邸以祀地。圭璧以祀日月星辰。凡此九品器。皆礼神之玉也。又云。以禋祀祀昊天上帝。郑玄云。禋。烟也。为玉币祭讫燔之。而升烟以报阳也。今与开元礼仪同。此则焚玉之验也。又周礼。掌国之玉镇大宝器。若大祭。既事而藏之。此则收玉之证也。梁代崔灵恩撰三礼义宗云。凡祭天神。各有二玉。一以礼神。一则燔之。礼神者。讫事却收。祀神者。与牲俱燎。则灵恩之义。合于礼经。今国家郊天报地。祀神之玉常用。守经据古。礼神之玉则无。臣等请下有司。精求良玉。创造苍璧黄琮等九器。祭讫则藏之。其余燎玉。则依例程。从之。
  牲牢
武德元年十一月九日诏。祭祀之本。皆以为民。穷民事神。有乖正直。杀牛不如禴祭。明德即是馨香。望古推今。民神一揆。其祭圜丘方泽宗庙以外。并可止用少牢。旧用者宜用特牲。待时和年丰。然后克修常礼。
开元二十二年正月一日敕。自古圣帝明王。岳渎海镇。祭用牲牢。余并以酒脯充奠。
天宝三载闰二月敕。祭必奉牲。礼有归胙。将兴施惠之教。以广神明之福。比来胙肉。所进颇多。自兹以后。即宜少进。仍分赐祭官。及应入衙常参官厨共食。
六载正月敕文。祭祀之典。牺牲所备。将有达于虔诚。盖不资于广杀。自今以后。每大祭祀应用骍犊。宜令所司量减其数。仍永为例程。其年起。请天地合祭。四时各用二犊。五帝迎气各用一犊。冬至圜丘用一犊。夏至方泽用一犊。九宫贵神四时祭。每祭各用一犊。神州用一犊。太庙五享。每用一犊。东京准上。文宣王三祭。每祭各用一犊。东京三祭。五岳每载一祭。各用一犊。右据旧料。每载用犊五百一十四头。今请减一百六十五头。既用三十九头。余祠享并请停用犊。至上元二年九月二十二日敕文。国之大事。郊祀为先。贵其至诚。不美多品。黍稷虽设。犹或非馨。牲牢空多。未为能享。圜丘方泽。任依例程。宗庙诸祠。但临时献熟。用怀明德之馨。庶合西邻之祭。其年起。请昊天上帝太庙各太牢一。羊豕各三。余祭随事而供。太庙羊豕。旧各九头。
大历六年十二月三日敕。五方上帝九宫。并大祠。朝日夕月。百神大社。先农释奠。并中祠。自今以后。太社用犊。中祠用猪羊各一。委所司支给。送太常入涤其副。准前。
贞元十八年五月太仆奏。每年四季。送太常入涤羊犊。送后或称暴死。准式埋讫。真伪难明。伏以毛色羊犊。甚难择采。如有病死者。望还太仆卿。准数送替。庶易辩明。永为例程。制曰。可。
  忌日
贞观十九年。太宗亲征高丽。以五月五日行。既至辽阳。属高祖忌日。八座奏言。臣等谨按礼云。君子有终身之忧。而无一朝之乐。此所谓星回岁改。亲没同辰。思其居处。不为乐事。今陛下亲御六军。己登寇境。庶务繁拥。伏待剖决。可以尊先圣之常经。略近代之公议。望请所有军机要切。百司依式闻奏。手诏答曰。今既戎旅大事。不可失在机速。所以仰顺古风。俯从今请。
神功元年七月。清边道大总管建安王攸宜。破契丹凯还。欲以是日诣阙献俘。内史王及善以为军将入城。例有军乐。今既国家忌月。请备而不奏。凤阁侍郎王方庆奏曰。臣按礼经。但有忌日而无忌月。晋穆帝纳后用九月。其月是康帝忌月。于时疑不定。下太常。礼官荀讷议称。礼只有忌日无忌月。若有忌月。即有忌时忌岁。益无礼据。当时从讷所议。军乐是军容。与常乐不等。臣谓振作于事无嫌。
贞元五年八月敕。天下诸上州。并宜国忌日准式行香。十二年五月诏。先圣忌辰。纔经叙慰。戚里之内。固在肃恭。而乃遽从燕游。饮酒作乐。既乖礼法。须有所惩。前邠州长史郭煦。宜于袁州安置。前南郭县尉郭晅。于柳州安置。曹自庆配流冰州。其驸马郭暧王仕平。仍令勒归私第。先是。初经代宗忌辰。驸马诸亲。悉诣银台奉慰。及回。王仕平遂邀驸马郭暧。张昭贤。张怙。及暧女婿嗣许王昭。暧堂弟煦。晅。用教坊音声人曹自庆。并于宅中欢乐。上怒之。故有此诏。寻亦许暧及仕平出入。
永贞元年十二月。中书门下奏。昭成皇后窦氏。按国史长寿二年正月二日崩。其时缘则天临御。用十一月建子为岁首。至中宗复旧用夏正。即正月行香废务日。须改正。以十一月二日为忌。
元和九年正月。修撰官太学博士韦公肃上疏曰。准礼。无忌月禁乐。今太常及教坊。以正月是国家忌月。停习郊庙享宴之音。中外士庶。咸罢庆乐。伏寻经典。切恐乖宜。臣谨按礼记。有忌日不乐。无忌月之文。汉魏以降。世袭斯旨。惟晋穆帝将纳后。以康帝忌月。下议。礼官荀讷。王洽。曹耽。王彪之。并当时知礼者。皆称礼有忌日无忌月。若有忌月。即有忌时忌岁。益无礼据。时从其议。伏以仍前所禁。皆在二十五月之中。今既世远。礼须改革。臣又闻统人立法。必守先王之常经。企及俯就。不违圣哲之明训。下尽群言。上留元鉴。不以私怀。而踰于礼节。又记曰。禫月从乐。明王制礼。渐去其情。不应以追远而立礼反重也。今太常停习郊庙之乐。是反重而慢神。有司禁中外之音。是无故而去乐。详其前典。情礼不伦。考其沿袭。又无所据。倘陛下正因循之越度。法经典之明文。约礼之仪。传于史册。天下幸甚。诏付中书门下。令召太常卿与礼官学官等详议可否。中书门下奏曰。忌日。太常寺及教坊。悉停阅习。中外士庶。亦皆禁断。准礼文及历代典故。并无忌月禁乐。请依常教习者。敕旨宜依。其士庶之家。亦宜准此。
太和七年三月敕。准令。国忌日惟禁饮酒举乐。至于科罚人。吏部无明文。但缘其日。不合厘务。官曹即不得决断刑狱。大小笞责。在礼律固无所妨。起今后。纵有此类。台府更不要举奏。均王传王堪男损。国忌日于私第决责从人。为御史台所奏。遂下此敕。十五年五月。太常礼院奏。睿宗神主祧迁。其六月二十日忌。并昭成皇后十二月二日忌。准礼合废。从之。
开成四年五月。太常寺奏。今月二十二日。祀先农于东郊。其日。与穆宗皇帝忌日同。太和七年十二月八日季冬。蜡祭百神。与敬宗皇帝忌日同。准其年十二月六日敕。近庙忌辰。奏乐非便。冬季蜡祭。又不可移。变礼从宜。古有明据。宜令其日悬而不乐。庶协典经。今月二十二日祀先农。欲准先敕。悬而不乐。从之。
其年十月。户部侍郎崔蠡奏。臣伏以国忌行香。事不师古。圣心求治。动法典章。臣顷于延英奏陈。愿有厘革。陛下令史官寻讨。起置无文。昨日阁中。再承顾问。虽因循未变。亦无损于盛朝。而除去不经。冀流芳于异日。敕旨。朕以郊庙之礼。奉在祖宗。备物尽诚。庶几昭格。恭惟忌日之感。所谓终身之忧。而近代以来。归依释老。征二教而设食。会百辟以行香。将以仰奉圣灵冥资福佑。有异皇王之术。颇乖教义之宗。昨因崔蠡奏论。遂遣讨寻本末。经文令式。曾不该载。世俗因循。雅重厘革。其京城及天下州府。国忌日寺观设斋行香。起自今以后。并宜停。其月。御史台奏请。国忌日。天下依旧不举乐。不视事。不鞭笞。伏以道释二教。澶漫虚无。陛下靡所归依。诚契至理。但以列圣忌日行香。及兹修崇。示人广孝。兼以天下州县。不举乐。不视事。不鞭笞。以此海内苍生。常知列圣庙号。今既停罢行香之后。敕内又无其日彻乐废公止行如旧之文。伏恐遐远之地。迷其所向。便与居常之日。率皆无殊。臣思此事。终关圣虑。礼曰。君子有终身之忧。而无一朝之患。故忌日不乐。谓不举吉事也。伏愿陛下圣睿留想。若以设斋资福。事稍不经。起今罢之。已有诏旨。其日天下州县。不举音乐。不视公事。不行鞭笞。伏请重下明制。依前遵守。则凡在遐远。逮于蛮貊。不忘庙号。有裨孝礼之源。敕旨。设斋行香。近已厘革。遏密停务。自有典常。台司举奏。意在详密。宜依。至宣宗即位之初。先以列圣忌辰行香既久。合申冥助。用展孝思。其京城及天下州府诸寺观。国忌行香。一切仍旧。
天佑二年八月八日。太常礼院奏。今月十三日。昭宗皇帝忌辰。其日。百官阁门奏慰后。赴寺行香。请为永式。从之。
  讳
武德九年六月。太宗居春宫总万几。下令曰。依礼。二名义不偏讳。尼父达圣。非无前旨。近代以来。曲为节制。两字兼避。废阙已多。率意而行。有违经诰。今其官号人名。及公私文籍。有世及民两字不连续者。并不须避。
永徽二年十月七日。尚书左仆射于志宁奏言。依礼。舍故而讳新。故谓亲尽之祖。今皇祖宏农府君。神主当迁。请依礼不讳。从之。
显庆五年正月一日诏。孔宣设教。正名为首。戴圣贻范。嫌名不讳。比见抄写古典。至于朕名。或缺其点画。或随便改换。恐六籍雅言。会意多爽。九流通义。指事全违。诚非立书之本。自今以后。缮写旧典文字。并宜使成。不须随义改易。
景云元年。贾曾除中书舍人。固辞。以父名忠同音。议者以为中书是曹司名。又与曾父音同字别。于礼无嫌。曾乃就职。
永贞元年十二月。改淳州为睦州。还淳县为清溪县。横州淳风县为从化县。淳于姓改为于。以音与宪宗名同也。论者以古不讳嫌名。若禹与雨。驱与区。临文不讳。若文王名昌。武王名发。周诗曰。克昌厥后。又曰。一之日觱发。鲁庄公名同。春秋曰。同盟于幽。宣公名午。书曰。陈侯午卒之类。是也。今古时变。故广避焉。初宪宗为广陵王。顺宗诏下。将册为皇太子。数日。兵部尚书王诏上陈。请改名绍。本名与宪宗讳同时君子非之曰。皇太子亦人臣也。东宫之臣。当请改耳。奈何非其属。而遽请改名。以避东宫。岂为礼事上耶。左司员外郎李蕃曰。历代故事。皆因无经学之臣而失之。卒不可复正。多此类。是时。韦贯之为监察御史。名与东宫同。独不请改。既而下诏以陆淳为给事中。改名质。充皇太子侍读。贯之不得已。乃上疏改其名。大臣溺于风俗。以为细事而不正之。非故事也。
开成元年十一月。中书舍人崔龟从奏。前婺王府参军宋昂。与御名同。十年不改。昨日参选。追验正身。改更稍迟。殊戾敕旨。宜殿两选。
会昌六年四月二十日敕。中外官寮。有名与御名同者。及文字点画相似。今后即任奏改。音韵文字。点画不同。不在奏改之限。
咸通十二年七月。侍御史李溪。以奏状内字与庙讳音同。罚一季俸。复执奏曰。臣按礼记。不讳嫌名。又职制律。诸犯庙讳嫌名不坐。注云。若禹与雨。谓声则同而字则异也。今若受罚。是违典例。乃免之。
天佑元年二月二十九日。中书门下奏。太常寺止敔两字敔字。上犯御名。请改曰肇。从之。
唐会要卷二十四
  受朝贺
旧制元日。大陈设。皇太子献寿。次上公献寿。次中书令奏诸州表。黄门侍郎奏祥瑞。户部尚书奏诸州贡献。礼部尚书奏诸蕃贡献。太史奏云物。侍中奏礼毕。然后中书令又与供奉官献寿。时殿上皆呼万岁。按旧仪阙供奉官献寿礼。但依位次立。礼毕。竟无拜贺。开元二十五年。李林甫革其旧仪。奏而行之。冬至亦然。
贞观十三年十月三日。尚书左仆射房元龄奏。天下太平。万几事简。请三日一临朝。诏许之。至二十三年九月十一日。太尉无忌等奏。请视朝坐日。上报曰。朕幼登大位。日夕孜孜。犹恐拥滞众务。自今以后。每日常坐。其后至永徽二年八月二十九日下诏。来月一日。太极殿受朝。此后。每五日一度。太极殿视事。朔望朝。即永为例程。
显庆二年二月。太尉长孙无忌等奏。以天下无虞。请隔日视事。许之。
圣历二年正月制。朝官有期丧。大功未葬。不得朝贺。神龙元年二月。朝则天皇帝于上阳宫。因敕。每十日一朝。左台侍御史卢怀慎上表曰。臣闻昔汉祖受命。五日一朝太公于栎阳宫。今日陛下。岂不欲为此乎。臣度其事业。与此有异。夫汉祖起布衣。登皇极。子有天下。尊归于父。故行于此耳。今陛下守文继统。嗣武开基。奉三圣之休烈。当千龄之宝命。顺天立极。盖曰其常。不知何为。更用此道。远自三五。洎乎夏殷。圣帝明王。臣所览见。未有用此者。陛下安所取则哉。臣闻事不师古。匪说攸闻。礼烦则渎。抑有其义。况应天去提象。纔至二里余。骑不得成列。车不得方轨。于兹屡出。假令愚人万一有犯属车之尘者。陛下虽罪之何及。纵使万全。亦非重慎之道也。臣望陛下。从今以后。遵其内朝。一则有畅于清温。二则无烦于出入。敬慎之道。谁曰不然。必以长至在辰。元正布历。应天纳祜。行庆有期。则愿陛下备法驾。周羽仪。然后出朝。亦示天下大礼也。居常之日。窃愿陛下思之。其年四月二十七日。上以时属炎暑。制令每隔日不坐。右拾遗靳恒上疏谏曰。臣闻昔汉制反支日亦通奏事。又光武在军。躬自览疏。明帝抚运。夜必读书。岂以四气炎寒。妨于政治。况陛下绍登大位。初启中兴。六合之内。莫不延首倾听。维恩未着。忠信未孚。勤劳者未达。冤滞者未举。逋逃者未还。浮伪者未息。兼之国用凋敝。仓廪空虚。狱讼犹繁。浇淳尚杂。外逼凶寇。调发未宁。内切饥寒。衣食不足。人思陛下。企望太平久矣。陛下固宜兢兢业业。居安虑危。绝嗜欲之源。从清静之化。宵衣旰食。以答苍生之望。简贤任能。以救苍生之弊。使天下翕然。一变化俗。奈何以其微热。遂阙一日万几之事。六合之内。家到户说。必谓陛下安其宫室。重其晏闲。忽于黎庶。怠于听政。复何以达尧心于天下。复何以垂令范于后世。臣愚窃为陛下有所叹息。
开元八年九月。初。正冬朝会。宴见蕃国王。临轩。设乐悬。陈车辂。备麾仗。其朝日受朝。仪注减半。其年十一月十三日。中书门下奏曰。伏以十四日冬至。一阳初生。万物潜动。所以自古圣帝明王。皆以此日朝万国。观云物。礼之大者。莫逾是时。其日亦祀圜丘。令摄官行事。质明既毕。日出视朝。国家以来。更无改易。缘新修条格将毕。其日祀圜丘。遂改用立冬日受朝。若亲拜南郊。受贺须改。既令摄祭。理不可移。伏请改正。从之。因敕自今以后。冬至日受朝。永为例程。至天宝三年十一月五日甲子。冬至。敕伏以昊天上帝。义在尊严。恭惟祭典。每用冬至。既于是日有事圜丘。更受朝贺。实深兢惕。自今以后。冬至宜取以次日受朝。仍永为例程。至永泰元年十一月三日。诏以十三日甲子冬至。令有司祭南郊后。于含元殿受朝贺。至建中二年十一月二十日。敕宜以冬至日受朝贺。
天宝六载十二月二十七日敕。中书门下奏。承前。诸道差使贺正。十二月早到。或有先见。或有不见。其所贺正表。但送省司。又不通进。因循日久。于礼全乖。望自今以后。应贺正使。并取元日。随京官例。序立便见。通事舍人奏知。其表直送四方馆。元日伏下候一时同进。敕旨依。
大历九年十一月八日敕。故源王发引迁神。废冬至朝贺。十四年十二月三十日敕。元日。门下侍郎奏祥瑞。宜停。至贞元四年十一月十三日。中书侍郎李泌奏。冬至朝贺。请准元日。中书令读诸方表。敕旨宜依。
建中元年十一月朔。御宣政殿。朝集使及贡士见。自兵兴以来。典礼废坠。州郡不上计。内外不会同者。二十五年。至此始复旧典。州府计吏至者。一百七十有三。二年正月朔。御含元殿。四方贡献。列为庭实。复旧例也。
贞元七年四月二十八日敕。昔者圣贤。仰观法象。因天地交会之序。为父子相见之仪。沿袭成风。古今不易。王者制事。在于因人。酌其情而用中。顺其俗而为礼。咸觌之仪。既行父子之间。资事之情。岂隔君臣之际。申恩卿士。自我为初。自今以后。每年五月一日。御宣政殿。与文武百寮相见。京官九品以上。外官因朝参在京者。并听就列。宜令所司。即量定仪注颁示。仍永编礼式。本以五月一日阴生。臣子道长。君父道衰。非善月也。因创是日朝见之仪。初欲冕服御宣政殿。属涂潦。乃以常服御紫宸殿。至元和三年四月诏。五月一日。御宣政殿受朝贺礼仪。停。先是。创有此礼。自后亦不多行。至是。上以术数之说。礼经不载。途罢之。九年正月朔。上御紫宸殿受朝贺。赋朝退观仗归营诗。十一年十一月日南至。不受朝贺。以司徒马燧出葬故也。
会昌二年四月。中书门下奏。元日御含元殿。百官就列。惟宰相及两省官。皆未索扇前。立于槛栏之内。及扇开。便侍立于御前。三朝大庆。万拜称贺。准宰相侍臣。同介冑武夫。竟不拜至尊而退。酌于礼意。似未得中。臣等商量。请御殿日。昧爽。宰相两省官。对班于香案前。俟扇开。通事赞两省官再拜讫。遂升殿侍立。从之。
咸通四年五月朔。宴回鹘于上清殿。非常例也。
  诸侯入朝
贞观元年十一月。梁州都督窦轨请入朝。上曰。君臣共事。情犹父子。外官久不入朝。情或疑惧。朕亦须数见之。问以人间风俗。许令入朝。至十五年正月。上谓侍臣曰。古者诸侯入朝。有汤沐邑。刍禾百车。待以客礼。汉家故事。为诸州刺史郡守。创立邸舍于京城。顷闻都督刺史充考使至京师。皆赁房与商人杂居。既复礼之不足。必是人多怨叹。至十七年十月一日下诏。令就京城内闲坊。为诸州朝集使造邸第三百余所。上亲观焉。至永淳元年。关中饥乏。诸州邸舍。渐渐残毁。至神龙元年。司农卿赵履温希权要。奏请出卖并尽。至建中元年十月二十九日敕。每州邸第。令本州岛量事。依旧营置。至二年五月十四日。户部奏。若令州府自置。事又烦费。伏请以官宅二十所分配。共给诸州朝集使。敕旨。宜依。二十年。有司上言。按汉仪注。朝贺正月。常一王四侯。十余载一至。又按史记。诸侯王朝凡四见。留长安不过二十日。今诸王入朝者甚多。非其示之简要。宏之礼节。既乖古制。有亏前典。臣请每岁二王入朝。礼毕还藩。敢以义请。从之。
显庆二年十二月敕。诸都护刺史入朝日。及新授未辞。因便在京朝会。一事以上。并同京官。
先天二年十月敕。诸蕃使都府管羁縻州。其数极广。每州遣使朝集。颇成劳扰。应须朝贺。委当蕃都督与上佐。及管内刺史。自相通融。明为次第。每年一蕃令一人入朝。给左右不得过二人。仍各分颁诸州贡物。于都府点检。一时录奏。
开元八年十月敕。诸督刺史上佐。每年分蕃朝集。限一月二十五日到京。十一月一日见。其年十一月十二日敕。诸州朝集使长官上佐。分蕃入计。如次到有故。判司代行。未经考者。不在禁限。其员外同正员。次正官后集。十四年二月敕。岭南五府管内郡。武安万安等三十二州。不在朝集之限。其承前贡物者。并附都府贡进。十八年十一月敕。灵。胜。凉。相。代。黔。嶲。丰。洮。朔。蔚。妫。檀。安东。迭。廓。兰。鄯。甘。肃。瓜。沙。岚。盐。翼。戎。慎。威。西。牢。当。郎。茂。驩。安北。庭。单于。会。河。岷。扶。拓。安西。静。悉。姚。雅。播。容。燕。顺。忻。平。灵。临。蓟等五十九州岛。为边州。扬。益。幽。潞。荆。秦。夏。汴。澧。广。桂。安十二州。为要州。都督刺史。并不在朝集之例。
二十二年十一月敕。诸朝集使。十日一参。朔望依例程。应须设食等。准例处分。
永泰元年正月。宰臣王缙等奏。春秋之义。臣子一例。今后有大臣入朝。百寮望请朝罢。于中书行相见之礼。其宴饯准故事。于鸿胪亭集。从之。时上优宠大臣。入觐之日。建百官朝罢行相见之礼。
大历十四年六月。敕诸州刺史。入计如式。
建中二年七月二十二日。敕诸州府。今年朝集使。宜且权停。其贡物及文解等。准例令考典赴上都。
贞元十三年徐州节度使张建封来朝。及命归镇。上御制诗以赐之。牧守共所重。才贤生为时。宣风自淮甸。授钺膺藩维。入觐展遐恋。临轩慰来思。忠诚在方寸。感激陈情辞。报国尔所尚。恤人余是资。欢宴不尽怀。车马当还期。谷雨将应候。行春犹未迟。勿以千里遥。而云无已知。又命中使赍所执鞭以赐之曰。以卿大节。岁寒不移。故赐此鞭以表之。又十七年闰正月。夏州节度使右仆射韩全义来朝。自入觐及归。不见不辞于正朝。时全义自夏州节度使为蔡州招讨。及赦吴少诚。全义至阙。不见不辞于正朝也。
元和十四年八月。魏博节度使田宏正来朝。赐宴于麟德殿。其大将三百余人。赐物有差。
十五年二月勒。淄青统押海蕃。每年皆有朝事。比差部领。人数校多。今后差官。正试相兼。不得过五人。
长庆四年敕。节度观察使入朝。不得别有进献。
会昌元年六月敕。东道节度使郑复。虽称有疾。擅离本道。宜释放。以后藩镇。如更违越。必举宪章。
大中五年正月敕。自今以后。诸道节度防御经略等使。有请觐者。但先献表章。请得诏旨许允。即任进发。务使行止之际。临时不失事机。
  二王三恪
武德元年五月二十二日。诏曰。革命创业。礼乐变于三王。修废继绝。德泽隆于二代。是以鸣条克罚。杞用夏郊。牧野降休。宋承殷祀。爰及魏晋。禅代相仍。山阳赐号于当涂。陈留受封于典午。上天回睠。授历朕躬。隋氏顺时。逊其宝位。敬承休命。敢不对扬。永作我宾。宜开土宇。其以莒之酅邑。奉隋帝为酅公。行隋正朔。车旗服色。一依旧章。仍立周后介国公。共为二王后。至二年五月。酅公薨。追崇为隋帝。谥曰恭。
贞观二年八月。制曰。二王之后。礼数宜崇。寝庙不修。廪饩多阙。非所以追崇先代。式敬国宾。可令所司。量置国官。营立庙宇。
永淳元年十一月一日制。以周汉之后为二王。仍封舜禹成汤之裔为三恪。至神龙元年五月十日制。宜依旧以周隋为二王后。
开元三年二月敕。二王后。每年四时享庙牲及祭服祭器。并官给。及帷幄几案有阙。亦官给。主客司四时省问。子孙准同正三品荫。隋后每年给绢三百疋。米粟三百石。周后每年赐绢二百疋。粟二百石。并春秋支给。仍准见承袭人亲兄为分袭者与三分。余各一分。兄弟有得职事官者。其物即还见袭人。十五年闰九月敕。二王后为宾者。会赐同京官正三品。其夫人亦同。诸王公以下。无子孙以兄弟为会。曾经侍养者。听承袭。赠爵者亦准此。若死王事。虽不曾经侍养。亦听承袭。又二王后犯罪当除爵者。改立次贤。
天宝七载五月十三日制。自古帝王。建邦受命。必敬先代。周备礼文。既存三恪之位。汉从损益。惟立二王之后。自兹以降。且复因循。将广继绝之恩。式宏复古之道。宜于后魏子孙中。择拣灼然相承者一人。封为韩公。准酅介公例。立为三恪。
九载六月六日。处士崔昌上封事。以国家合承周汉。其周隋不合为二王后。请废。诏下尚书省。集公卿议昌负独见之明。群议不能屈。会集贤院学士卫包抗表。陈论议之夜。四星聚于尾宿。天象昭然。上心遂定。乃求殷周汉后为三恪。废韩介酅等公。以昌为赞善大夫。包为虞部员外郎。至十二年五月九日。魏周隋依旧为三恪及二王后。复封韩介酅等公。其周汉魏晋齐梁帝王庙。依旧制。六月九日。崔昌卫包等。皆贬官。太和五年正月。酅国公杨元溱奏。臣先祖隋文帝等陵四所。在凤翔一所。扬州两所。京兆府一所。准去年四月九日敕。二王后介国公先祖陵。例每陵每月合给看守丁三人。凤翔府已蒙给丁讫。其京兆府及扬州。未蒙准敕例给。敕旨各令州府准元敕处分。
开成五年十月敕。介公宇文士元亡。宜辍今月五日朝参。便为例程。
会昌三年八月。中书门下奏。二王后为国宾。又是一品。前年方与辍朝。请编入令式。从之。
  朔望朝参常朝日附。
贞观二十二年十月八日。令百寮朔望日。服葱褶以朝。
永徽元年十月五日。京官文武五品。依旧五日一参。
神龙元年四月十四日。初令文武官五品以上。每朔望参日。升殿食。
先天二年十月敕。文武官朝参。着葱褶珂伞者。其有不着入班者。各夺一月俸。若无故不到者。夺一季禄。其行香拜表不到。亦准此。频犯者量事贬降。其衣冠珂伞。乃许着到曹司。
开元中。萧嵩奏。每月朔望。皇帝受朝于宣政殿。先列仗卫。及文武四品以下于庭。侍中进外办。上乃步自序西门出。升御座。朝罢。又自御座起。步入东序门。然后放仗散。臣以为宸仪肃穆。升降俯仰。众人不合得而见之。乃请备羽扇于殿两厢。上将出。所司承旨索扇。扇合。上座定。乃去扇。给事中奏无事。将退。又索扇如初。令以例程。
开元二十五年。御史大夫李通奏。每至冬至。及缘大礼。应朝参官。并六品清官。并服朱衣。余六品以下。许通着葱褶。如有襂故。准式不合着朱衣葱褶者。其日听不入朝。自余应合着而不著者。请夺一月俸。以惩不恪。制曰。可。
天宝三载二月三十日敕。百官朔望朝参。应服葱褶。并着珂伞。至闰二月一日宜停。自今以后。每逢此闰。仍永为例程。
六载九月二十一日敕。自今以后。每朔望朝。时于常仪一刻。进外办。每座唤仗。令朝官从容至合门。入至障外。不须趋走。百司无事。至午后放归。无为守成。宜知朕意。至十二载十一月十三日。御史中丞吉温奏。请京官朔望朝参。着朱衣葱褶。五品以上。着珂伞。制曰。可。十三载九月。御史中丞吉温奏。朔望朝参。望自今以后。除仗卫官外。余官不到两人以上者。及本司官长。各夺一季禄。五人以上者。奏听处分。至冬令仍着葱褶并珂伞。若不具者。请准敕弹奏。从之。
十四载三月一日敕。常参官分日入朝。寻胜宴乐。
干元三年四月十五日敕。员外郎五品以上常参官。自今以后。非朔望日。许不入。贼平之后。依旧常参。时安史据河洛故也。
广德二年九月一日敕。朝官遇泥雨。准仪制令。停朝参。军国事殷。若准式停。恐有废阙。泥既深阻。许延三刻传点。待道路通。依例程。以后亦宜准此。
大历七年六月。御史大夫李栖筠奏。伏以朝廷之仪。义当祗肃。今者以手力资钱。比俸禄旧罚。请准永泰元年八月敕为定。其一司之中。有三人以上是参官。其日并不到者。本司长官。请罚一月手力资钱。其一月内三度不到者。虽每度有罚。亦准前罚一月资钱。每月仍便于左藏库折纳。其有久不朝谒。并假过百日以上者。望令本司录奏。如相容隐。台司访察弹奏。余请依后敕处分。从之。又文武常参官。或有晚入。并全不到。及班列失仪。委御史台录名。牒所由。夺一月俸。经三度以上者。弹奏。准开元二十二年五月敕。如闻朝官仗下多到门。及中书门下不散。自今以后。宜令台司纠察。除公事见宰相。一切从正门出。违者弹奏。又准干元元年敕。朝参官无故不到。夺一月俸。
贞元二年八月一日。御史中丞窦参奏。准仪制令。泥雨合停朝参。伏以军国事殷。恐有废阙。请令每司长官一人入朝。有两员并副贰。亦许分日。其夜甚雨至明不止。许令仗下后。到外廊食讫。入中书。其余官及王府长官。并请停朝。任于本司勾当公事。泥雨经旬。亦望准此。
七年十一月诏。常参官入阁。不得奔走。其有周以下丧者。禁襂服。朝会服。衣绫袍金玉带。初。金吾将军沈房。有弟丧。公服不衣。襂服入门。上问宰臣。董晋对曰。准式。朝官有周以下丧者。许服绝缦衣。不合浅色。上曰。南班何得有之。对曰。因循而然。又曰。在式朝官。皆以绫为袍。五品以上服金玉带。取其文彩华饰。以奉上也。昔尚书郎含香。此意也。
八年十月。复命金吾置门籍。
十二年四月。御史中丞王颜奏。吏部兵部礼部侍郎郎中员外郎。共一十二员。起去年十一月一日。至今年三月三十日。并不朝。臣比谓选限内不朝。实凭格敕。去三月二十一日辍朝。前件官并阙奉慰。臣刺中书门下省并兵部吏部。检敕格无文。伏以国朝故事。开元以前。旬假节日。百官尽入朝。至天宝五载。始放旬节假日不入。近年又赐分日。伏缘优贷之厚。有改慢易之愆。诏。自今以后。吏部兵部尚书侍郎。除试人铨注唱官。并礼部侍郎。兵部南曹官试人。及入宿日。其余朝参等官。并准式。寻为吏部兵部礼部奏举。诏又可之。
十三年正月。御史台奏。诸司常参文官。隔假三月以上。并横行参假。其武班每月先配九参。比来或经冬至及岁寒食等三节。假满不足。本配入日。并不横行。事实乖阙。请从自今以后。每经三节假满。纵不是本配入日。亦请依文官例参。从之。其年六月十二日敕。卿等朝谒是常。或阴雨不闻鼓声。则不免奔波走马。忽有坠损。深轸朕怀。自今以后。纵鼓声差池。亦不得走马。及时暑稍甚。雨雪泥潦。亦量放朝参。
十五年四月。膳部郎中归崇敬。以百官朔望。朝服葱褶。非古礼。上疏曰。按三代典礼。两汉史籍。并无葱褶之制。亦未详所起之由。隋代以来始有服者。事不师古。请罢之。奏可。
元和元年三月。准吏部兵部尚书侍郎郎官。并礼部侍郎。御史中丞武元衡奏。前件等司。近起十月至来年三月。称在选举限内。不奉朝参。令式无文。礼敬斯阙。一年之内。半岁不朝。准贞元十二年。中丞王颜。奉敕厘革。载在明文。寻又因循。辄自更改。若以兵部礼部。选举限内事繁。即中书门下御史台度支京兆府。公事至重。朝请如常。而况旬节。已赐归休。常参又许分日。一月之内。纔奉十日朝参。其间甚热甚寒。皆蒙颁放。臣以为王颜举奏甚详。当时敕文。处分甚备。请准贞元十二年四月敕旨。自今以后。永为例程。他年妄改前条。请委台司弹奏。庶使班行式序。典法无亏。依奏。
二年十二月。御史台奏。文武常参官。准干元元年三月敕。如有朝堂相吊慰及跪拜。待漏行立不序。谈笑喧哗。入衙门执笏不端。行立迟慢。至班列不正。趋拜失仪。言语微喧。穿班仗。出合门。不即就班。无故离位。廊下食行坐失仪语闹。入朝及退朝。不从正衙出入。非公事入中书。每犯夺一月俸。今商量旧条。每罚各减一半。有犯必举。不敢宽容。如所由指挥。尚抵拒非。即请准旧例。录奏贬官。从之。
四年十月。御史中丞李夷简奏。准贞元十二年四月。中丞王颜。元和元年三月。中丞武元衡奏。兵部吏部礼部侍郎官。每年举选限内。不奉朝参。又今年所造选格。不详敕文。复请明日朝参。臣合弹奏。敕。宜准贞元十二年四月敕处分。
九年十二月敕。起来年正月以后。每朔望日。刑部侍郎。郎中。员外。大理卿。少卿。及中丞一人。时对。其日。宰相并次对。中朝官并不用来。
十年三月壬申朔。御延英殿。召对宰臣。故事。朔望日。御宣政殿见群臣。谓之大朝。元宗始以朔望陵寝荐食。不听政。其后遂以为常。今之见宰臣时。特以事召也。其年六月。敕御史台。自今以后。常参官每入班。以见到人名衔进来。其朔望及双日勿进。是月诏。自今以后。许寅后二刻传点。及是质明后。朝骑有尚在街中者。待坐紫宸殿久之。而朝班未至。因命宰臣宣谕之。乃复。时命宰臣戒九卿御史。以中丞裴度遇盗故也。
十四年二月诏。朔望据钱多少。每贯罚二十五文。仍委御史台纠察闻奏。至大中四年十月望。不视事。比之大祠故也。
太和元年六年敕。文武常参官。朝参不到。御史中丞魏谟奏。准兵部吏部礼部三司。尚书侍郎等官一十二员。主举选试。五个月不朝参。近已降流闻奏讫。奉敕。前后敕文处分。有司不合妄更奏论。准贞元十二年。元和四年弹奏。前件三司。除试人及入宿外。并不合不朝参。敕文曾未经年。三司复此论奏。今具前后敕文。如前敕者。本是五个月不朝。今许不过一两月。奏不权放。必恐拥滞。准兵部选事劳逸。尤与吏部不同。选限内。遇公事繁并日。任具事由牒台。寻常不在放朝参限。
天佑二年十二月敕。汉宣帝中兴。五日一听朝。历代通规。宜为例程。今后每月。只许一五九日开延英。计九度。其入合日。仍于延英日一度指挥。如有大段公事。中书门下具牓子奏请开延英。不拘日数。
三年六月敕。文武百僚。每月一度入合于贞观殿。贞观大殿。朝廷正衙。正至之辰。受群臣朝贺。比来视朔。未正规仪。今后于崇勋殿入合。
   廊下食
贞观四年十二月诏。所司于外廊置食一顿。出国朝故事。正史。检不获。
贞元二年九月。举故事。置武班朝参。其廊下食等。亦宜加给。
唐会要卷二十五
  辍朝
开元十八年十二月。左丞相燕国公张说薨。辍朝五日。废元日朝会。
二十九年十一月。宁王宪薨。辍朝十日。
贞元十五年七月。以黔府观察使王础卒。辍朝一日。故事。团练观察使卒。未有废朝者。自础始焉。其年九月。义成军节度使卢群卒。辍朝。故事。节度使卒。从旨先废朝。然后除代。至是。先除尚书右丞李光素。然后辍朝。非也。十六年。以徐泗濠等州节度使张建封卒。辍朝。近例。节度使带仆射以上卒。辍朝三日。尚书以下都团练观察使则否。洎贞元八年嗣曹王皋。十一年李自良。皆以节度使带尚书卒。各辍朝三日。至十四年。樊泽以仆射卒。辍朝一日。十五年。黔府观察使王础卒。时为辍朝一日。
元和九年六月丙子。天德军经略使周怀义卒。辍朝一日。经略使废朝。自怀义始也。
太和元年七月。太常博士崔龟从奏大臣薨辍朝曰。伏以废朝轸悼。义重君臣。所贵及哀。尤宜示信。自顷以来辍朝。非奏报之时。备礼于数日之外。虽遵常制。似不本情。臣不敢远征古书。请引国朝故事。贞观中。任瑰卒。有司对仗奏闻。太宗责其乖礼。岑文本既殁。其夕。为罢警严。张公谨之亡。哭之不避辰日。是知悯悼之意。不宜过时。臣谓大臣薨。礼合辍朝。纵有疑务急速。便殿须召宰臣。不临正朝。无爽事体。如此则由衷之信。载感于幽明。弥情之文。无亏于礼典。太常寺参定上言曰。伏以近日文武三品以上官薨卒。皆为辍朝。其间有未经亲重之官。今任是列散者。为之变礼。诚恐非宜。自今以后。文武三品以上。非曾任将相。及曾在密近。宜加恩礼者。余请不在辍朝例。其余并请依元敕。又中书门下奏覆。古有当祭告丧。义在申情同体。过时而哭。于理为乖。礼院所请合辍朝者。各以闻丧之时明日。请依。余约太常寺所奏。别具品列轻重进定。谨按仪制令。百官正一品丧。皇帝不视事一日。又准官品令。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以上。正一品。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以上。从一品。侍中。中书令以上。正二品。左右仆射。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三京牧。大都护。上将军。统将以上。从二品。门下中书侍郎。六尚书。左右散骑常侍。太常。宗正卿。左右卫及金吾大将军。左右神策。神武。龙武。羽林大将军。内侍监以上。正三品。御史大夫。殿中秘书监。七寺卿。国子祭酒。少府监。将作监。京兆河南尹以上。从三品。缘令式旧文。三品以上薨殁。通有辍朝之制。伏以君臣之间。礼情所及。事必繁于委遇。官则以时重轻。一用旧仪。咸乖中道。臣等参配色目如前。其留守。节度。观察。都护。防御。经略等使。并请各据所兼官为例。依奏。其年九月。中书门下奉。近奏定合辍朝官品。敕已寻行。其致仕官。多是优礼。合同贞观敕例。未该须有处分。自今以后。其致仕官。如非曾任三品以上正官。及历四品清望。并不在此例。依奏。敕。应官至丞郎亡殁。合有废朝。况班在诸司三品之上。自今以后。宜准诸司三品官例处分。因尚书左丞庾敬休薨。乃降是敕也。
太和八年七月。太仆卿段伯纶卒。伯纶。秀实之子。自古殁身以利社稷。无如秀实者。文宗乃特加赠。仍辍朝一日。以礼忠臣之嗣。
会昌三年八月。中书门下奏。亲王公主葬日。准德宗以前实录。并合辍朝一日。请自今以后。准故事处分。又京官一品。尚书省二品。及时旧相。方臻此位。比来同刺史曾任监例。辍朝一日。恐轻重不伦。起今后。并望辍朝两日。又二王后为国宾。又是一品。前年方与辍朝。请编入令式。又驸马登朝之初。例除四品。既是国戚。不合系于品秩。望辍朝一日。并依奏。
大中十一年。右羽林统军郑光卒。上之元舅也。诏赠司徒。辍朝三日。御史大夫李景俭上疏曰。郑光是陛下亲舅。外族之爱。诚轸圣心。今以辍朝之数。比于亲王公主。即前例所无。纵有似不可施用。何者。先王制礼。所贵防微。大凡人情。于外族则深。于宗属则薄。先王制礼。割爱厚亲。据开元礼。外祖父母亲舅丧。止服小功五月。若亲伯叔亲兄弟。即服齐缞周年。所以疏其外而密于内也。有天下者。尤不可使外戚强盛。今郑光辍朝日数。望速改。诏命辍朝一日。或两日。示其升降有差。恩礼无僭。垂之百王。永播芳烈。疏奏。乃诏罢朝两日。
  杂录
开元元年十二月敕。诸文武官三品以上。及中书黄门侍郎。若遇雨。听着雨衣及帽。至殿门外。并听着出入。又诸文武三品以上带职事者。欲向田庄。不出四面关者。不须辞见。致仕朝朔望者。准此。
二年闰二月七日敕。每受朝日。平明后。仗未下。前皇城内正南街。宜断人马来往。
十五年十月敕文。诸道遥授官。自非路便。即不须赴谢。天宝十三载七月敕。自今以后。应正衙引辞官。当日不发。委御史台察访闻奏。
贞元十三年六月诏。自今以后。时暑及雨雪泥潦。亦量放朝参。
十五年正月丁亥。不视事。以公卿等朝拜诸陵故也。初。是月七日。拜陵官发。其日。本视事。适会董晋卒。废朝。至十六年二月。公卿拜陵发日。遂不亲视事。迄今因循行之。
元和元年三月。御史中丞武元衡奏。中书门下御史台五品以上官。尚书省四品以上官。诸司正三品以上官。及从三品职事官。东都留守。转运。盐铁。节度。观察使。团练。防御。招讨。经略等使。河南尹。同。华州刺史。诸卫将军三品以上官除授。皆入阁谢。其余官。许于宣政南班拜讫便退。从之。
三年六月。百官初入待漏院。候禁门启入朝。故事。建福望仙等门。昏而闭。五更而启。与诸里门同时。至德中。有土蕃自金吾仗亡命。因敕晚开。宰相待漏太仆寺车坊。至是。始令有司各据班品。置院于建福门。
五年十二月。义武军节度使张茂昭。举族归朝。至京师。故事。双日不坐。是日特开延英。
十四年八月。上谓宰臣曰。今天下虽渐平。尤须勤于政治。若遇休假。频不坐朝。有事即诣延英请对。勿拘常制。
十五年正月十三日。延英阁宰臣及群官往对。已而上却不坐。以中书侍郎令狐楚有事于太清宫故也。其年十月下元假。召宰臣对于延英。议边事也。
太和七年正月。户部侍郎庾敬休奏。当司未有待漏院。今请于盐铁度支待漏院侧创造。依奏。
九年八月。御史台奏。应文武朝参官新除授。及诸道节度观察经略防御等使。及入朝赴镇。并合取初朝谢日。先就廊下参见台官。然后赴正衙辞谢。或有于除官之日。及朝觐到城。忽遇连假三日以上。近例便许于宣政门外见谢讫。至假开。亦须特到廊下参台官者。请自今以后。如遇连假已见谢讫。至假开。亦须特到廊下参台官。依奏。
开成元年正月敕。自今以后。每遇入阁日。次对官未要随班并出。并于东阶松树下立。待宰臣奏事退。令齐至香案前。各奏本司公事。左右史待次对官奏事讫。同出。其年五月。中书门下奏。自今以后。除刺史。并望延英对了奏发。日限促。不遇坐日。许于台司通。将待延英开日。辞了进发。从之。
三年二月御史台奏宣。自今以后。遇延英开。拟中谢官。委司台立一日。依官班具名列奏。如先奏。即不在中谢限。又敕新授方镇。延英开日。便令中谢。其两省官中谢。即不在。令本司前一日奏闻。余依其年二月堂帖。奉宣。新授刺史。于合内及延英中谢。不必须候延英开。其月。中书门下奏。仆射尚书侍郎。左右丞。五监九寺大卿监。准开成元年三月敕。每遇延英开。并令候对。如入合日班退后。各于紫宸殿前东西松树下。依位立。本司有公事。即闻奏者。伏以两衙坐日。宰臣及次对官奏事。比及退朝。已是辰巳之间。若更祗候。即废阙公务。今日延英面论。并请停罢。如须顾问。隔宿及临时宣召。必不稽迟。依奏。其年十月。昭恪太子薨。中书门下奏。辍朝合至月末。旧无起居之礼。颇乖臣子之心。臣等商量。隔三日一赴延英。进问起居。应协情礼。从之。
四年正月。中书门下奏。尚书省四品以上官。及诸卿监等。遇两衙坐日。宜令两人循环于阁内。及延英祗候者。敕前件官等。若当待制之日。重差定宪。虑妨公事。起今以后。合祗候官。请不在待制之限。依奏。其年二月。御史中丞高元裕奏。伏以近日丞郎以上官。未就食之前。时有称疾。便请先出。请自今。合候对官。遇延英开日。有事要与宰臣商量者。即请拜食后先出。仍事须前牒台司。或年齿衰迟。不任每度就食者。量许三度仗下后先出。其余官不在此限。如违。请每月终。一度具名闻奏。依奏。
  百官奏事
旧制。六品以下官奏事。皆自称官号臣姓名。然后陈事。通事舍人。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则不称官号。
贞观四年五月五日。上谓房元龄等曰。君于臣子。情亦无别。前如晦亡。朕为不视事数日。恻怆之。今任瑰亡。岂有内外殊异。所司不进状。乃对仗便奏。此岂识朕意。如朕子弟。不幸死亡。公等可如此奏耶。今日后不得如此。
永徽二年十二月诏。五品以上上封事。不能进。听仗下面奏。
景龙二年二月七日敕。仗下奏事人。宜对中书门下奏。若有秘密。未应扬露。及太史官。不在此限。至三年二月二十六日敕。诸司欲奏大事。并向前三日。录所奏状一本。先进。令长官亲押。判官对仗面奏。其御史弹事。亦先进状。至开元五年九月十二日诏。比来百司及诏使奏陈。皆待仗下。颇乖公道。须有革正。自今以后。非灼然秘密。不合彰露者。并令对仗。如文书浩大。理文杂着。仍先进状。其太史官。自依旧例。至六年七月二十八日。诏曰。百司及奏事。皆合对仗公言。比日以来。多仗下独奏。宜申明旧制。告语令知。如缘曹司细务。及有秘密不可对仗奏者。听仗下奏。
开元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敕。五品以上要官。若缘兵马要事。须面陈奏听。其余常务。并令进状。
兴元元年九月。上谓宰臣曰。近者朝官谏言。都不陈奏。时之利病。何以知之。自今每正衙及延英坐日。常令朝官三两人。面奏时政得失。庶有宏益。
贞元十四年二月。太常卿齐抗奏。元日朝贺奏事。户部尚书司天监奏。开元礼。并令于横班。同群官拜讫。然后依次奏事。自后并未拜以前。先就阶上立奏。事毕。随例便退。既无礼度。则有阙仪。今请依开元礼。户部尚书以上。于南班再拜讫。便随上公升于阶。就东向位立。准仪注奏事。以补旧仪。可之。
十八年七月。嘉王府咨议高宏本。正衙奏事。自理逋债。因下敕曰。比来百官。每于正衙奏事。至于移时。为弊亦甚。自今以后。不须于正衙奏事。如要陈奏者。并于延英进状请对。正衙奏事。不易之制。贞观之间。孜孜治道。讲陈政事。其后正衙奏御。凡在列位。无不上达。今宏本自理。罪之可也。因人而废其事。不可。
长庆二年七月。御史台奏。文武常参官阁内奏事。近年无例。昨者。威卫将军高扶。援引德音。迥出班位。缘非弹奏本条。未敢举勘。起今以后。其文武常参官。应有谏论。合守进状常例。有违。即请奏弹。从之。会昌元年六月敕。今后应有朝官及上封事人进章表。论人罪恶。并须证验明白。状中仍言请付御史台。不得更云请留中不出。如军国要机。事关密切。不在此例。
  亲王及朝臣行立位
贞观十二年正月十五日。礼部尚书王珪奏。言三品以上。遇亲王于途。皆降乘。违法申敬。有乖仪注。上曰。卿辈皆自崇贵。卑我儿子乎。特进魏征进曰。自古迄兹。亲王班在三公之下。今三品皆天子列卿。乃八座之长。为王降乘。非王所宜当也。求诸故事。则无可凭。行之于今。又乖国宪。上曰。国家所以立太子者。拟以为君也。然则人之修短。不在老幼。设无太子。则母弟次立。以此而言。安得轻我子者。征又曰。殷家尚质。有兄终弟及之义。自周以降。立嫡以长。所以绝庶孽之窥窬。塞祸乱之源本。为国者宜知所慎。于是。遂可珪奏。
开元六年八月一日。右散骑常侍褚无量上疏曰。臣谨详诸史氏。案以礼经。有亲亲之义。尊尊之道。所以重王室。敬耆年。今陛下缵旧惟新。睦亲尚齿。朝仪品列。宜更申明。至若命以嗣主。用崇主祭。养夫国老。盖在乞言。会于朝班。合从上列。准令嗣王正一品。今乃居庶官之次。颇为闲杂。须有甄明。臣伏见开府仪同三司。在三品前立。望请嗣王。亦与开府同行。诸致仕官。各于本司之上。则重亲尚齿。典礼式存。五日敕。九族既睦。百官有序。至于班列。宜当分位。嗣王实光于主祭。国老有贵于乞言。比在朝仪。尚为闲杂。非所谓睦亲敦旧之义也。嗣王宜与开府仪同三司等致仕官。各居本司之上。用永为例程。
七年八月敕。诸王入朝。及别恩。近至朝参日未入。闲于便近处坐。仍令所司陈设。
建中元年十一月诏。亲王出合就本列。至贞元三年七月诏。宗庙尚爵。朝廷尚官。今嗣郡王。爵虽居高。官或在下。列于上官之上。非制也。至四年七月敕。自今以后。嗣郡王列于本官之下也。
贞元二年十月九日。御史台奏。每有庆贺。及须上表。并合上公行之。如无上公。即尚书令仆以下行之。其嗣王合随宗正。若有班立。位合依三品。
四年七月二十七日敕。今后嗣郡王列于官班之上。庶子宜在卿之上。
  文武百官朝谒班序
贞元二年六月。御史中丞窦参奏。起今以后。班七人以上。同日不到者。请具名闻奏。从之。其年九月五日敕。应文武百官朝谒班序。
中书门下。侍中。中书令。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各以本官序。供奉官。左右散骑常侍。门下中书侍郎。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起居郎。及舍人。左右补阙。左右拾遗。通事舍人。在横班序。若入阁。即各随左右省。其御史大夫。中丞。侍御史。在左。殿中侍御史。在右。通事舍人。分左右立。若横行参贺辞见。御史大夫在散骑常侍之上。中丞在谏议大夫之下。御史台。御史大夫在三品官之上。别立。中丞在五品官之上。别立。留守。副元帅。都统。节度使。观察使。都团练。都防御使。并大都督。大都护。持节度者。即入。班在正官之次。余官兼者。各从本官班序。御史在六品班之后也。诸使司下无本官。准授内供奉里行者。即入班。亦在正官之次。有本官兼者。各从本官班序。如本官不是常参官。并宪官是摄者。惟听于御史班中辞见。殿中省官监。少监。尚衣。尚舍。尚辇奉御。分左右随伞扇立。若入阁亦如之。
一品班。 三太。三公。太子三太。嗣郡王。散官开府仪同三司。爵开国公等同班。
二品班。 尚书左右仆射。太子三少。京兆。河南牧。大都督。大都护。散官特进。光禄大夫。爵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并勋官上柱国柱国同。
三品班。 六司尚书。太子宾客。九寺卿。国子祭酒。三监京兆等。七府尹。詹事。亲王傅。中都督。上都护。下都护。下都督。上州刺史。五大都督府长史。上都督府下都护。散官金紫光禄大夫。爵开国侯。勋上护军。下护军。
四品班。 尚书左右丞。六司侍郎。太常少卿。宗正少卿。左右庶子。秘书少监。左右七寺少卿。国子司业。少府。秘书少监。京兆河南太原少尹。少詹事。左右谕德。家令。率更令仆。亲王府长史。司马。凤翔等少尹。中州刺史。下州刺史。大都督大都护司马。散官正议大夫。通议大夫。大中大夫。中大夫。爵开国伯。勋官上轻车都尉。轻车都尉。
五品班。 尚书诸司郎中。国子博士。都水司使者。万年等六县令。太常宗正秘书丞。著作郎。殿中丞。尚食。尚药。尚舍。尚辇。奉御。大理正。中允。左右赞善。中书舍人。洗马。亲王咨议友。散官中散大夫。朝请大夫。朝散大夫。爵开国子。开国男。勋官上骑都尉。骑都尉。
武班供奉。宣政殿前立位。 从北。千牛连行立。次千牛中郎将。次千牛将军一人。次过状中郎将一人。次接状中郎将一人。次押柱中郎将一人。次又押柱中郎将一人。次排阶中郎将一人。次又押散手仗中郎将一人。以上在横阶北次南。金吾左右大将军。入阁升殿。夹阶座左右。从南。千牛将军一人。次千牛郎将一人。次千牛将军一人。次千牛连行。立柱外。过状中郎将一人。接状中郎将一人。次押柱中郎将一人。次又押柱中郎将一人。排阶中郎将一人。阶下排散手仗中郎将一人。金吾将军俱分左右立。应当本日入阁人。各依前件立。其不合入阁人。各依本职事立。非当上人。遇合参日。并从本官品第班序。其入阁升殿。除千牛卫将军中郎将外。余并以左右卫中郎将充。其诸卫及率府中郎将。皆不得升殿。
一品班。 郡王。散官骠骑大将军。爵国公。
二品班。 散官。辅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爵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勋官上柱国。柱国。
三品班。 左右卫。左右金吾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大将军。诸卫将军。散官。冠军大将军。云麾将军。爵开国侯。勋官上护军。护军。
四品班。 左右千牛卫。左右监门卫中郎将。亲勋翊卫中郎将。太子左右卫。太子左右卫司率。清道内率。监门副率。太子亲勋翊卫中郎将。上府折冲都尉。中府折冲都尉。散官忠武将军。壮武将军。宣威将军。明威将军。爵开国伯。勋官上轻车都尉。轻车都尉。
五品班。 亲勋翊卫郎将军。太子亲勋翊卫郎将。亲王府典军。亲王府副典军。下府折冲都尉。上府果毅都尉。散官定远将军。宁远将军。游骑将军。游击将军。爵开国子。开国男。勋官上骑都尉。骑都尉。
尚书省官。 据周礼。先叙六官。准六典。尚书为百官之本。今每班请以尚书省官为首。
东宫官。王府官。外官。 东宫官既为宫臣。请在上台官之次。王府官又次之。三太。三少。宾客。右庶子。王傅。既为师傅宾相。不同官属。请仍旧。
太常宗正丞。 并随寺望。合在秘书丞上。
尚食奉御。尚药奉御。 本局既隶殿中省。合在殿中丞之下。
诸王府官。行列合以王长幼为序。
检校官。兼官。及摄试知判等官。 并在同位正官之次。其有行所检校。兼试摄判等官职事者。即依正官班叙。除留守。副元帅。都统。节度使。观察使。都团练。都防御使。并大都督。大都护。持节兼外。余应带武职事位。在西班。仍各以本官品第为班序。
含元殿前。龙尾道下叙班。 旧无此仪。惟令于通干观象门南叙班。自李若水任通事舍人。奏更于龙尾道下叙班。既非典故。今请停废。
文武官行立班序。 通干观象门外序班。武次于文。至宣政门。文由东门而入。武由西门而入。至阁门亦如之。其退朝。并从宣政西门而出。
文官充翰林学士。皇太子侍读。诸王侍读。武官充禁军职事。准旧例。并不常朝参。其翰林学士。大朝会日。准兴元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敕。朝服班序。宜准诸司官知制诰例。在集贤史馆等诸职事者。并请朝参讫。各归所务。
辞见宴集。班列先后。 请依天宝三载七月二十八日礼部详定所奏敕公式令。诸文武官朝参行立。二王后位在诸王侯上。余各依职事官品为序。职事同者。以齿。致仕官各居本品之上。若职事与散官勋官合班列。文散官在当阶职事者之下。武散官次之。勋官又次之。官同者。异姓为后。若以爵为班者。爵同者亦准此。其男以上任文武官者。从文武班。若亲王嗣王任卑者职事。仍依本品。郡王在三品以下。职事官在阶品上。自外无文武官者。嗣王在太子太保下。郡王次之。国公在正三品下。郡公在从三品下。县公在正四品下。侯在从四品下。伯在正五品下。子在从五品下。男在从五品下。即前资官被召见。及赴朝参。致仕者。在本品见任上。以理解者。在同品下。其在本司参集者。各依职事。诸司散官。三品以上在京者。正东。朝会依百官例。自余朝集及须别使。临时听敕进止。
仪制令。 诸在京文武官职事九品以上。朔望日朝。其文武官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每日朝参。文武官五品以上。仍每月五日。十一日。二十一日。二十五日参。三品以上。九日。十九日。二十九日又参。当上日不在此例。其长上折冲果毅。若文武散官五品以上。直诸司及长上者。各准职事参。其宏文馆崇文馆。及国子监学生。每季参。若雨沾失容。及泥潦并停。诸文武九品以上。应朔望朝参者。十月一日以后。二月二十日以前。并服葱褶。五品以上者。着珂伞。周丧未练。大功未葬。非供奉及诸宿卫官。皆听不赴。
常参文武官。准令每日参。自艰难以来。人马劣弱。遂许分日。望许依前分日参。待戎事稍平。加其俸禄。即依例程。其武官准令五品以上。每月六参。三品以上。更加三参。顷并停废。今请准令。却复旧仪。其朔望朝参。及宏文馆崇文馆国子监学生每季参等。请续商量闻奏。以前御史中丞窦参等奏。伏奉今年四月三日敕。宜付所司。与御史台。以近日体例。参议礼文。务从简正。详定讫闻奏者。臣等准敕。详定如前。敕旨。二品武班。宜以左右金吾等十六卫上将军。依次为班首。其检校官。兼及摄试知判等本官。二品以上者。位望崇重。礼异群僚。宜依本班朝会。余依。十三年十月。徐泗节度使张建封入朝觐。诏参令入大夫班。亦优礼也。二十年十月。御史中丞武元衡奏。准贞元二年班序敕。使下三院御史。有本官是常参官兼者。即入本官班。如内供奉里行。即入御史班。缘使下御史。近例并不在内供奉班内。请自今以后。诸使下御史内供奉者。入合日。并依宣政殿前班位。次员外郎之后。在正台监察御史之上。使为例程。从之。
二十一年五月。御史台奏。准贞元二年九月班序敕。已有定制。其横行位次。请一切依本班先后。如遇雨泥。廊下立班。即依旧位。又常参官辞见班令。缘御史多带兼官。高下不等。今请兼大夫者。在诸司四品之上。丞郎及供奉官五品之下。兼中丞者。在诸司五品之上。供奉官五品之下。兼侍御史者。在诸司六品之上。供奉官六品之下。兼殿中监察者。在诸司七品之上。及供奉官本品之下。如本官带常参官摄御史者。依本官班序。仍旧例。准入辞见。如本官不是常参官摄御史者。不在此例。又诸文武官朝参行立。各依职事官品为序者。缘有检校官高。职事官卑。及嗣王郡王任职事官。高卑不等。今请应检校仆射尚书以上。及嗣王郡王任职事官者。一切在职事本品之上。又准紫宸门外班。除供奉官。余其一切宣政殿前班序。登阶后。任依旧位。如违。请准干元元年三月敕。夺一月俸。依奏。
元和元年四月。御史中丞武元衡奏。贞元二年。御史中丞窦参奏。凡诸使兼宪官职。除元帅。都统。节度使。观察。都团练。防御等使。余并列在本官之位。请自今以后。常参官御史大夫中丞者。准检校省官例。立在本品同类官之上。从之。
会昌二年十月。中丞李回奏。准元和元年四月敕。常参官兼御史大夫中丞。立在本品同类官之上。自后。尚书诸司侍郎兼宪官。与左右丞不常并置。至于序立。式有所疑。臣伏请依前遵守。永为定制。依奏。尚书左丞孙简奏。伏以班位等差。本系品秩。近者官兼台省。立位稍迁。颇紊彝制。理亦未通。今据台司重举元和元年所奉敕。常参官兼大夫中丞者。准检校官。立在左右丞之上者。承前列曹侍郎兼大夫者至少。准京兆尹往往带此官。其京兆尹是从三品。至今班位。只在本品同类官从三品卿监之上。在太常宗正卿三品之下。其尚书左丞是正四品上。户部侍郎是正四品下。今户部侍郎兼大夫。只合在本品同类官正四品下。诸曹侍郎之上。不合在正四品丞郎之上。与京兆尹在正三品卿监之下无异。又据尚书右丞。是正四品下。吏部侍郎。是正四品上。今吏部侍郎班位。在右丞之下。盖以右丞官居省辖。职在纠绳。吏部侍郎品秩虽高。犹居在下。推此言之。则左丞品秩既高。又处纲辖之地。户部侍郎虽兼大夫。岂可骤居其上。今据散官自将侍郎上至开府特进。每品从上下名级各异。则从上下。又不得谓之同品。今取于理切近者。用以比方。今京兆河南司录。及诸州录事参军。皆操纪律。纠正诸曹。与尚书省左右丞。纲纪六典略同。设使诸曹掾。因其功劳。朝廷就加台省官。立位岂得使在司录及录事参军之上。施于州县。尚谓非宜。况在朝廷。实为倒置。且尚书左丞。自置此官。职业至重。按六典得弹射八座。主省内禁令。及宗庙祠祭之事。御史纠劾不当。得弹奏之。岂可不究是非。轻为措置。今台司所奏。但言往例。曾不揣摩。事若循理。虽无往例。亦合遵行。事若非宜。虽有往例。便合改正。今据元和元年。台司所奏。敕户部侍郎兼大夫。班位合在兵部侍郎之上。在左右丞吏部侍郎之下。今若因循往例。不宜改正。遣户部侍郎兼大夫。位在左右丞之上。则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班位合在太常宗正卿之上。不唯有紊典章。实恐重违元敕。谨具贞元二年以后敕旨如前。伏乞重赐参详。庶合事理。敕旨。缘御史台与台省各执所见。因此须为定制。其宜令两省官详议闻奏。
三年二月。库部郎中知制诰崔于奏。兼御史大夫中丞一班位。奉敕。宜令两省官详议闻奏者。伏以御史大夫中丞。掌邦国宪法。朝廷纪纲。兼此官者。皆以所领务重。时为宠奖。近来诸司侍郎兼大夫者。并在左右丞之上。相承不改。待之已久。况今使下监察御史里行。朝谢之时。列在左司郎中之上。以此参比。足可辨明。况奉去年十月敕。御史大夫。进为正三品。寺丞进为正四品下。郎官望等。里九重往。时酌从宜之文。定可久之法。合崇宪职。庶协朝仪。请准前例。诸行侍郎兼御史大夫中丞者。在尚书左丞之上。敕。宜依崔于等所奏。
唐会要卷二十六
  册让
贞观八年敕。拜三师。三公。亲王。尚书令。雍州牧。开府仪同三司。骠骑大将军。左右仆射并临轩册授。太子三少。侍中。中书令。六尚书。诸卫大将军。特进。镇国大将军。光禄大夫。太子詹事。九卿。都督。及上州刺史。在京者朝堂受册。至光宅元年。并停。
显庆元年九月二十七日敕。拜三师。三公。亲王。尚书令。雍州牧。开府仪同三司。骠骑大将军。左右仆射。侍中。中书令。诸曹尚书。诸卫大将军。特进。领军。镇国大将军。光禄大夫。太子詹事。太常卿。都督。及上州刺史。在京者诣朝堂受册。至景云九年八月十四日敕。左右丞相。侍中。中书令。六尚书已上。欲让者听。余并不颁。至开元中。宰相李林甫奏。两省侍郎。及南省诸司侍郎。左右丞。虽是四品。职在清要。亦望听让。大历十四年五月。临轩册尚父子仪于宣政殿。自开元已来。册礼久废。惟天宝末。册杨国忠为司空。至是复行。
贞元三年三月。御宣政殿。备礼册拜李晟为太尉。晟受册讫。具羽仪乘辂谒太庙。遂赴任于尚书省。故事。临轩册拜三公。中书令读册。侍中奏礼毕。如阙。即宰相摄之。时宰相张延赏。欲轻其礼。始奏令兵部尚书崔汉衡摄中书令。读册。左散骑常侍刘滋摄侍中。奏礼毕。临轩册命宰臣不亲行事。自此始也。延赏素与晟有隙。至是故特降减其礼。欲以轻之也。
  举人自代
武德五年三月敕。令京官五品已上。及诸州总管刺史。各举一人。其有志行可录。才用未申。亦许听自己具陈艺能。当加显擢。授以不次。
显庆四年十一月诏。百官群僚公卿尹。除命多存饰让。自兹已后。宜各举所知以自代。仍具才行。送转中书省叙用。
宏道元年正月。京官六品已上清望官。及诸州岳牧。各以己之职。推让三人。并以名闻。随即升擢。
上元二年九月二十一日敕文。每除京官五品已上正员清望官。及郎官御史。诸州刺史。皆令推荐一两人。以自代。仍具录行能闻奏。审其所举。以行殿最。
建中元年正月五日敕文。常参官及节度。观察。防御。军使。城使。都知兵马使。诸州刺史。少尹。赤令。畿令。并七品已上清望官。及大理司直评事。授讫三日内。于四方馆上表。让一人以自代。其外官与长吏勾当。附驿闻奏。其表付中书门下。每官阙即以见举多者。量而授之。
贞元二年正月二十四日。新授三日内。上表举人自代者。比来所举。少有摭实。殊乖求才之意。自今已后。每举人皆令指陈其承前事迹。分析言之。
元和六年十月。中书门下奏。准建中元年敕。常参官举人后。便具所奏举人兼状上中书门下。如官缺。于此选择进拟。从之。
咸通四年正月敕。中外官宜准建中元年敕。授官后三日。举一人自代。
  读时令
贞观十四年正月二日。命有司读春令。诏百官之长。升太极殿。列坐而听焉。
长安四年。司礼少卿崔融上表曰。臣伏见去年元日。明堂受朝。读时令。谨按读时令。自魏晋已来。创有此礼。每岁立春。立夏。大暑。立秋。立冬。常读五时令。帝升御坐。各服五时之色。尚书令已下就位。尚书三公。即奉时令就位伏读。凡五时皆如之。所以祇迓天和。至宋朝亦行斯礼。此后寻废。迄至国初。但存读令之文。亦不行其事。自陛下御极。创建明堂。旧典缺本。莫不补辑。每至元日。受朝布政。因以时令之礼。附于元日行之。今布政等礼已停。不合更读时令。所司因循。去年元日尚读。有乖古典。事须停废。臣谨与鸾台凤阁。考古详议。已停读讫。不敢不奏。
开元二十六年四月一日。命太常卿韦绦。每月进月令一篇。是后每孟月朔日。上御宣政殿。侧置一榻。东西置案。令韦绦坐而读之。诸司官长。每升殿列坐听焉。岁余罢之。
干元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立春。御宣政殿。命太常卿于休烈读春令。常参官五品已上。并升殿坐而听之。
贞元六年二月制。自今已后。每至四孟月迎气之日。令所司宣读时令。朕当与百辟卿士举行之。
太和八年六月。中书门下奏。汉丞相魏相奏云。阴阳者五事之本。群生之命。自古圣贤。未有不由者也。请选明经通知阴阳者四人。各主一时。时至明言所职。宣帝纳用。遂致太平。国朝开元中。诏今春夏秋冬。常令以孟月于正殿受朝。读时令。天宝已后。盛典久废。灾沴之作。实恐由斯。臣等商量。来年正月。依礼读时令。命太常寺先撰仪注。务于简便。从之。
  命妇朝皇后应仪制附。
国朝命妇之制。皇帝妃嫔及皇太子良娣以下。为内命妇。公主及王妃已下。为外命妇。王之母妻为妃。
永徽五年十一月。武后初立。群臣命妇朝皇后。旧仪。冬至元日。百官不于光顺门朝贺皇后。至干元元年。张皇后遂行此礼。礼仪使工部侍郎于休烈奏曰。据周礼。有命夫朝人主。命妇朝女君。自永徽五年已来。则天为皇后。始行此礼。其日。命妇又朝光顺门。朝官命妇。并入杂处。殊为失礼。有诏乃停。
景云四年六月敕。文武官五品已上。母妻未受邑号告身者。不在朝会之限。其月敕。宗族命妇。第一第二第三品。并每月二十六日参。又诸亲命妇。非应朝参。及须辞见谢者。皆不得辄奏。其会集所司。录人数送内侍省内谒者监。前一日奏。其日平明。于宫城门外车马集。内谒者监点引。至命妇朝堂下车讫。又点定。然后奏帐讫。各报所由。若辞见参谢。及有献奉。亦平明至宫门整比。一时总奏。如敕。追唤者。随至闻奏。又诸亲五等已上。内命妇才人已上。并外命妇朝参乘马者。听乘至命妇朝堂。从人数准乘车例。即入内者令一人。监门校尉。内侍省高品官对看。然后入。若从内出。准此。其下从入者。即监搜。若有妇人男妇。并不得入。诸亲第一第二等。及亲王太妃妃。下从妇女六人。扶车三人。散使二人。外命妇二品已下。上从妇女二人扶车。亲王及太妃妃公主。遣阿奶及内监参。下从扶车散使一人。诸亲及外命妇。朝贺辞见见参谢入内。从听依前件。至内命妇朝堂。及夫子官品高。于等从高。仍并不得乘担子。其尊属年老。敕赐担子者。不在此例。又外命妇品。大长公主长公主并视正一品。郡主视从一品。县主视正二品。王妻为妃。嗣王郡王母妻亦同。文武官一品。及国公其非始封者。带三品已上者同。母妻为国夫人。三品已上母妻为郡夫人。四品。若勋官二品有勋。母妻为郡君。五品若勋官三品有封。母妻为县君。带职者若勋官四品有封。母妻为乡君。其母邑号。皆加太字。各视夫子之品。即夫子两有官及爵。或准一人有官及爵者。皆听从高荫。及内命妇四品已上。母并加邑号。一品二品。母为正四品郡君。三品四品。母并为正五品县君。东宫命妇。亦准此。其会朝依命妇制。凡外妇人不因夫及子号。别加邑号。夫人云某品郡君。某县君乡君。并准此。诸因夫子应授妃已下者。见任官从本司。无本司从本贯。陈牒所司。申奏给告身。其申奏者。所司总为抄奏。若未给授。而夫子薨卒者。不在给限。诸庶子有五品已上官封者。若嫡母在。所生之母不得为太妃已下。无者听之。承重者不给。又诸亲妇人。并命妇应长参者。每月二十六日。及岁朝冬至寒食。五月五日。并命所司。于命妇朝堂供养。入诸命妇朝参。若行立次第。各准夫子。同班。则母在上。非二王后。夫人及职事五品已上命妇。并不在朝参之例。散官三品以上。王及国公得朝参者。母妻准夫子例当参。自有制者依常参。诸蕃人三品已上母妻。应加邑号者。并授。诸外命妇每朝参。光政景运永安等门。车马两门放出入。
元和元年十月。太常奏。外命妇参贺皇太后仪制。自今以后。每年元日冬至。外命妇有邑号者。并准式赴皇太后所居宫殿门进名参贺。其立夏立秋立冬。并进名参。如泥雨即停。依奏。
二年七月敕。每年元日冬至立夏立秋立冬日。外命妇朝谒皇太后。自有常仪。不合前却。自今已后。诸公主郡县主。宜委宗正寺勾当。常参官母妻。御史台勾当。如有违越者。夫子夺一月俸。无故频不到者。有司具状闻奏。
十五年二月。太常寺奏。内外命妇。请至朝贺参奉前五日。宗正寺光禄内侍省计会进名。御史台具集日。转牒诸司。余准元和元年敕处分。依奏。
长庆四年三月。礼仪使奏。故事。命妇有邑号者。正至四立。并合行起居之礼。缘其日两宫起居。若依旧章。事涉烦亵。今请正至日。即诣兴庆宫起居讫。诣光顺门起居。制可。
天佑二年七月二十三日敕。册皇太后。内外命妇。比合朝贺。今缘命妇未有院宇。兼虑或阙礼衣。若准旧仪。恐难集事。宜令各据章表称贺。
  皇太子冠
贞观三年正月。有司上言。皇太子将行冠礼。宜用二月为吉。请退兵备仪注。上曰今东作方兴。恐妨农事。令改用十月。太子少保萧瑀奏称。准阴阳家。用二月为胜。上曰。阴阳拘忌。朕所不行。若动静必依阴阳。不顾礼义。欲求福佑。其可得乎。若行所当行。皆遵正道。自然当与吉会。且吉凶在人。岂假阴阳拘忌。农时甚要。不可蹔失。
开元六年。侍中宋璟上表曰。臣伏以太常状。以皇太子冠。准东宫典记。有上礼之仪。谨按上礼非古从南齐后魏。始有此事。而垂拱神龙。更扇其道。群臣敛钱献食。君上厚赐答之。姑息施恩。方便求利。每缘一事。有此再烦。齐魏之风。故不足效。后车辙有前车之戒。应当取适。皇太子冠乃盛礼。自然合有锡赉。上台东宫。两处宴会。非不优厚。其上礼仪宜停。
  皇太子加元服
贞观八年二月三日。皇太子加元服。
永徽六年二月五日。皇太子加元服。内外文武官为父后者。赐爵一级。
显庆四年十月十二日。皇太子加元服。
开元八年正月十一日。皇太子加元服。十二日。太子谒太庙。十三日。宴百官于太极殿。
  皇太子见三师礼
贞观十一年七月。礼部尚书王珪兼魏王师。上问黄门侍郎韦挺曰。泰昨与珪相见。若为礼节。挺对曰。见师之礼。拜答如仪讫。王问珪忠孝。珪答曰。陛下。王之君也。事君思尽忠。陛下。王之父也。事父思尽孝。忠孝之道。可以享天佑。余芳可以垂后叶。王曰。忠孝之道。已闻教矣。愿闻所习。答曰。汉东平王苍云。为善最乐。上曰。我常语泰。汝之事师。如事我也。泰每先拜珪。珪亦以师道自居。物议善之。
十七年四月二十一日。上谓房元龄萧瑀曰。太子三师。以德导人者也。若师礼卑。则太子无所取则。于是诏令撰三师仪注。太子出殿门迎。先拜。三师答拜。每门让。三师坐。太子乃坐。与三师书。前名惶恐。后名惶恐再拜。其年。皇太子承干失德。魏王有夺嫡之渐。内外拟议。上恶之。谓侍臣曰。当今朝臣忠謇。无踰魏征。我遣傅皇太子用绝天下之望。及草诏曰。征其辞乎。皆曰。征已拜侍中。必不受师傅。上曰。征识吾此意。当不固辞。及诏为太子太师。征自陈有疾。诏答曰。汉之太子。四皓为助。我之赖卿。即其义也。知公疾病。当卧护之。即拜奉诏。其年四月。英公绩为特进太子詹事。乃同中书门下三品。上谓绩曰。我儿新登储贰。卿旧长史。今以宫事相委。故有此授。虽屈阶资。可勿怪也。属以幼孤。思之无越卿者。公往不遗李密。今岂有遗朕哉。绩雪泪致词以谢。
是月。诏宰臣刘洎。岑文本。褚遂良。往来东宫。与皇太子游处为宾客。初。洎上疏。以皇太子初立。宜尊师重学。与正人游。故上嘉叹行焉。
太和八年十月。太常礼院奏。今月十七日。皇太子与太师相见。请前一日。开崇明门。内外门所司陈设。依奏。
开成三年四月敕。宣令师保宾客。詹事。左右春坊。五品已上官。每至朔望日。仗门下。与前件官。诣崇明门谒见皇太子。其一官两员已上者。任分番。如遇阴雨休假。其辍朝放朝。并权停。
其年八月。敕太子太师郑覃。每月与宾詹左右春坊五品已上官。谒见皇太子。宣令每月更添一日。以二十六日二十一日诣崇明门谒见。若遇阴雨休假。其辍朝放朝。即取以次双日。余准今年四月敕处分。九月敕。太子太师及东宫。每月二十六。诣崇明门谒皇太子宜停。
  皇太子不许与诸王及公主抗礼
贞观十一年。中书舍人高季辅上疏曰。臣窃见密王元晓等。俱是懿亲。陛下友爱之怀。义高古昔。分以车服。委以藩维。须依礼仪。以副瞻望。比见帝子拜诸叔。诸叔亦答拜。王爵虽同。家人有礼。岂合如此。颠倒昭穆。伏望一垂训戒。永循彝则。
显庆三年正月二十一日诏。父母之尊。人伦以极。舅姑之敬。礼经攸重。苟违斯义。有斁彝伦。如闻公主出适。王妃作嫔。舅姑父母。皆降礼答拜。此乃子道亡替。妇德不修。何以式序家邦。仪刑列阃。自今已后。可明加禁断。一依礼法。
神龙元年二月十五日。制曰。朕临兹宝极。位在崇高。负扆当阳。虽受宗枝之敬。退朝私谒。仍用家人之礼。近代已来。罕遵轨度。王及公主。曲致私情。姑叔之尊。拜于子侄。违背礼典。情用怃然。自今已后。宜从革弊。安国相王及镇国太平公主。更不得辄拜卫王重俊兄弟。及长宁公主等。宣示尊属。知朕意焉。
  乡饮酒
贞观六年诏曰。比年丰稔。闾里无事。乃有惰业之人。不顾家产。朋游无度。酣宴是耽。危身败德。咸由于此。每览法司所奏。因此致罪。实繁有徒。静言思之。良增轸叹。自匪澄源正本。何以革兹俗弊。当纳之轨物。询诸旧章。可先录乡饮酒礼一卷。颁行天下。每年。令州县长官。亲率长幼。齿别有序。递相劝勉。依礼行之。庶乎时识廉耻。人知敬让。
唐隆元年七月十九日敕。乡饮酒礼之废。为日已久。宜令诸州。每年遵行乡饮酒礼。
开元六年七月十三日。初颁乡饮酒礼于天下。令牧宰每年至十二月行之。至十八年。宣州刺史裴耀卿上疏曰。州牧县宰。所主者。宣扬礼乐。典校经籍。所教者。返古还淳。上奉君亲。下安乡族。圣朝制礼作乐。虽行之日久。而外州远郡。俗习未知。徒闻礼乐之名。而不知礼乐之实。窃见以乡饮酒礼颁于天下。比来唯贡举之日。略用其仪。闾里之间。未通其事。臣在州之日。率当州所管县。一一与父老百姓。劝遵行礼。奏乐歌至白华华黍南陔由庚等章。言孝子养亲。及群物遂性之义。或有泣者。则人心有感。不可尽诬。但州县久绝雅声。不识古乐。伏计太常。具有乐器大乐。久备和声。望天下三五十大州。简有性识人。于太常调习雅声。仍付笙竽琴瑟之类。各三两事。令比州转次造习。每年各备礼仪。准令式行礼。稍加劝奖。以示风俗。二十五年三月敕。应诸州贡人。上州岁贡三人。中州二人。下州一人。必有才行。不限其数。其所贡之人。将申送一日。行乡饮酒礼。牲用少牢。以现物充。
  大射
武德二年正月。赐群臣大射于元武门。四年八月。赐三品已上射于武德殿。
贞观三年三月三日。赐重臣大射于元德门。
五年三月三日。赐文武五品已上射于武德殿。
六年三月三日。赐群臣大射于武德殿。
十一年三月三日。引五品已上。大射于仪凤殿。
十六年三月三日。赐百僚大射于观德殿。其年九月九日。又赐文武五品已上。射于元武门。
永徽三年三月三日。幸观德殿。赐群臣大射。
五年九月三日。御丹霄楼。观三品已上行大射礼。四日。赐五品已上射于永光门楼。以观之。
麟德元年三月三日。展大射礼。自后。遂不行此礼。
景云二年。谏议大夫源干曜。请行射礼。上表曰。臣闻圣王之理天下也。必制礼以正人情。人情正。则孝于家而忠于国。此道不替。所以理也。故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是以古之择士。先观射礼。所以明和容之义。非取乐一时。夫射者。别正邪。观德行。中祭祀。辟寇戎。古先哲王。莫不递袭。臣窃见数年以来。射礼便废。或缘所司惜费。遂使大射有亏。臣愚以为所费者财。所全者礼。故孔子云。尔爱其羊。我爱其礼。伏望令圣人之教。今古常行。天下幸甚。
先天元年九月九日。御安福门观百僚射。至八日乃止。
开元四年三月三日。赐百官射。时金部员外郎卢廙。与职方员外郎李蕃。俱非善射者。虽引满俱不及垛。而互言工拙。蕃戏曰。与卢箭俱三十步。左右不晓。蕃箭去垛三十步。卢箭去身三十步也。八年九月七日。制赐百官九日射。给事中许景先驳奏曰。近以三九之辰。频赐宴射。已着格令。犹降纶言。但古制虽存。礼章多缺。官员累倍。帑藏未充。水旱相仍。继之师旅。既不足以观德。又未足以威边。耗国损人。且为不急。夫古天子以射选诸侯。以射饰礼乐。以射观容志。故有驺虞狸首之奏。采蘩采苹之乐。天子则以备官为节。诸侯以时会为节。卿大夫以循法为节。士以不失职为节。皆审志固行。德美事成。阴阳克和。暴乱不作。故诸侯贡士。亦试于射宫。容礼有亏。则黜其地。是以诸侯君臣。皆重意于射。射之礼也大矣哉。今则不然。众官既多。鸣镝乱下。以苟获为利。以偶中为能。素无五善之容。颇失三侯之礼。官厚秩。禁卫崇班。动盈累千。其算无数。近河南河北。水涝处多。林胡小蕃。见寇郊垒。圣人忧勤。降使招恤。犹未能安。今一箭偶中。费一工庸调。用之既无恻隐。获之固无惭色。考古循今。则为未可。且禁卫武官。随番许射。能中的者。必有赏焉。此则训武习戎。时亦不阙。待寇宁岁稔。率由旧章。则爱礼养人。天下幸甚。疏奏。遂罢之。至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日。敕大射展礼。先王仪。虽沿革或殊。而遵习无旷。往有陈奏。遂从废寝。永鉴大典。无忘旧章。将射侯以观德。岂爱羊而去礼。缅惟古词。罔不率由。自我而阙。何以示后。其三九射礼。即宜依旧遵行。以今年九月九日。赐射于安福楼下。自此已后。射礼遂废。
  讲武
武德元年十月四日诏。杀气方严。宜顺天时。申耀威武。可依别敕。大集诸军。朕将躬自循抚。亲临校阅。至八年十一月十日。讲武于同官县。
贞观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皇帝从太上皇。阅武于城西。
显庆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讲武于滍水之南。行三驱之礼。上设次于尚书台以观之。许州长史封道宏奏。尚书台本因汉南郡太守马融讲尚书于此。因以为名。今陛下亲降此台。以观校习。请改为讲武台。从之。
五年三月二十八日。讲武于并州城北。上御飞龙阁。引群臣临观之。左卫大将军张延师为左军。左右骁武等六卫。左羽林骑士属焉。左武候大将军梁建方为右军。领威武候等六卫。右羽林骑士属焉。一鼓而示众。再鼓而整列。三鼓而交前。左为曲直圆锐之阵。右为方锐直圆之阵。三挑而五变。步退而骑进。五合而各复其位。许敬宗奏曰。延师整而坚。建方敢而锐。皆良将也。李绩曰。甲冑精新。将士齐力。观之者犹震恐。况当其事乎。上曰。讲阅者。安不忘危之道也。梁朝衣冠甚盛。文物亦多。侯景以数千人渡江。一朝瓦解。武不可黩。又不可弃。此之谓也。
麟德二年四月二十五日。讲武于邙山之阳。上御北城楼以观之。
圣历二年十月。欲以季冬讲武。有司稽缓。延入孟春。麟台监王方庆上疏曰。谨按礼记曰。月令。孟冬之月。天子命将帅。讲武。习射御。角力。此乃三时务农。一时讲武。以习射御。校才力。盖王者常事。安不忘危之道。孟春之月。不可以讲兵。兵者。干戈甲冑之总名。兵。金也。金性克木。春盛德在木。而举金以害盛德。逆生气也。孟春行冬令。则水潦为败。雪霜大挚。首种不入。蔡邕月令章句云。太阴新收。少阳尚微。而行冬令。以导水气。故水潦至而败生物也。雪霜大挚。折伤者也。太阴干时。雨雪而霜。故大伤首种。首种。谓宿麦也。麦以秋种。故谓之首种。入。收也。春为冱寒所伤。故夏至麦不成长也。孟春讲武。是行冬令。阴政犯阳气。害发生之德。臣恐水潦败物。雪霜损稼。夏麦不登。无所收入也。伏望天恩。不违时令。至孟冬教习。以顺天道。手制答曰。循览所陈。深合典礼。若违卿意。此乃月令虚行。伫起直言。用依来表。
先天二年十月十三日。讲武于骊山之下。征兵二十万。戈鋋金甲。耀照天地。列大阵于长川。坐作进退。以金鼓之声节之。三军出入。号令如一。上体擐戎服。持大鎗。立于阵前。兵部尚书郭元振。以亏失军容。坐于纛下。将斩之。宰臣刘幽求张说。跪于马前谏曰。元振翼戴上皇。有大功于国。虽犯军令。不可加刑。愿宽宥以从人望。乃舍之。配流新州。给事中知礼仪使唐绍。以董军仪有失。斩之。上既怒唐绍。左右犹望宽之。会有金吾卫将军李邈。遽请宣敕斩之。时人痛惜绍而深咎邈。寻有制罢邈官。遂摈废终身。薛讷为左军节度。众以元帅及礼官得罪。诸部颇亦失叙。惟讷及解琬军不动。上令轻骑召讷等。至军门不得入。礼毕。特加慰劳。
开元八年八月敕。国家偃武教。修文德。百年于兹矣。自运属清平。人忘争战。俎豆之事。则尝闻之。军旅之礼。我所未暇。且五材并用。谁能去兵。四方虽安。不可忘战。故周礼以军禁纠邦国。以搜狩习戎旅。不教人战。是谓弃之。宜差使于两京及诸州。拣取十万人。务求灼然骁勇。不须限以蕃汉。皆放番役差科。惟令围伍教练。辨其旗物。简其车徒。习攻取进退之方。陈威仪贵贱之等。俾夫少长有礼。疾徐有节。将以伐叛怀服。将以保大定功。协于师贞。以宏武备。应须期集。及有蠲免。所司明为条制。仍别作优赏法闻奏。
至德二年八月。御凤翔府门。大阅。三年正月。御翔鸾阁习武。自后遂废。
大中六年五月敕。天下军府有兵马处。宜选会兵法能弓马等人。充教练使。每年依礼教习。仍以其数申兵部。
  笺表例
旧例上所及下。其制六天子曰制。曰敕。曰册。皇太子曰令。亲王公主曰教。尚书省下州。州下县。县下乡。皆曰符也。下之达上。其制有六。上天子曰表。其近臣亦为状。上皇太子曰笺。启于其长上公文皆为牒。庶人之言曰辞。诸司相质问有三。曰关。关通其事。曰刺。刺举。曰移。移其事于他司。移则通判之官。皆曰联署。
贞观十九年正月。上征辽。发定州。皇太子奏请飞驿递表起居。又请递敕垂报。许之。飞表奏事。自此始也。其年五月十日。高士廉刘洎等表称。皇太子与百官书疏。先无体式。请定其仪。诏。凡是处分论事之书。皇太子并画令。太子左右庶子已下署姓名。宣奉行书案画日。其余与亲友师傅等。不在此限。
天册二年二月一日敕。自今已后。施敕行制。及内外官司奏状文案。并大字。至圣历元年四月十一日制敕。公文钱物仓库。计赃科罪。传符过所。各依式及别敕。作大字。余寻常文按。解牒进奏。并依例程。
景龙三年二月。有司奏。皇帝践阼。及加元服。皇太后加号。皇后皇太子立。及元日。则例。诸州刺史都督。若京官五品已上在外者。并奉表疏贺。其长官无者。次官五品以上者贺表。当州遣使。余并附表。令礼部整比。送中书录帐总奏。又应上表启及奏状。并大书一行。不得过一十八字。其署名不得大书。诸奏军国事者。并须指陈实状。不得漫引古今。凡须奏请者。皆为表状。不得辄牒中书省。若事少者。即于表内具陈。使尽事情。若多不可尽书者。任于事前作一事条。表内不许重述。
景云二年六月敕。南衙北门及诸门进状。及封状意见。及降墨敕。并于状上昼题时刻。夜题更筹。
先天二年三月三十日诰。制敕表状。书奏笺牒。年月等数。作一十二十三十四十字。
开元二年闰三月敕。诸司进状奏事。并长官封题进。仍令本司牒所进门。并差一官送进。诸奏。事亦准此。中书门下御史台。不须引牒。其有告谋大逆者。任自封进。除此之外。不得为进。如有违者。并先决杖三十。
七年三月敕。胡书进表。并令西蕃所由州府翻讫封进。
十一年七月五日敕。三都留守。两京每月一起居。北都。每季一起居。并遣使。即行幸未至所幸处。其三都留守。及京官五品已上。三日一起居。若暂出行幸。发处留守亦准此并递表。
二十三年八月。仪制令。皇帝。天子。夷夏通称。陛下。对策上表通称。至尊。臣下内外通称。乘舆。服饰所称。车驾。行幸所称。诸赴车驾所。及诸行在所。皇太子已下。率土之内。于皇帝皆称臣。皇后已下。率土之内。于皇帝太皇太后皇太后。皆称妾。六宫以下。率土妇人。于皇后皆称妾也。百官上疏于太皇太后皇太后称殿下。自称皆曰臣。百官及东宫对皇太子。皆称殿下。上启表同。百官自称名。宫官自称臣。
天宝十载十一月五日敕。比来牧守初上。准式附表申谢。或因便使。或有差官。事颇劳烦。亦资取置。自今已后。诸郡太守等谢上表。宜并附驿递进。务从省便。至十三载十一月二十九日诏。自今已后。每载贺正及贺赦表。并宜附驿递进。不须更差专使。
会昌五年八月。御史台奏。应诸道管内州。合进元日冬至端午重阳等四节贺表。自今已后。其管内州并仰付当道专使发遣。仍及时催促同到。如阙事。知表状判官。罚本职一月俸料。发表讫。仍先于急递中申御史台。除四节外。非时别有庆贺。使司便牒支郡取表状。急递至上都。委留后官进奏。缘使司贺表先来。其郡表则待齐到。一时付递中书发遣。如前却。亦准四节制例处分。旧例支郡不贺者。即不用聚表贺奏。大中三年。应边镇及诸道奏事表。时有不题事由。旧制。引进状内。每具所奏事由。时边镇节将。以讨伐党项羌。兵机急速。恐外人先知。因有此请。自后诸道。率多为例。亦无正敕及中书门下处分。
  待制官
贞观元年闰三月二十九日。太宗谓萧瑀曰。朕少好弓矢。自谓能尽其妙。近得良弓十数。以示弓工。弓工乃曰。此皆非良材也。朕问其故。工曰。木心不正。则脉理皆邪。弓虽刚劲。而遣箭不直。非良弓也。朕始悟焉。朕以弓矢定四方。用弓多矣。而有天下日浅。得为治之意。固未及于弓。弓犹失之。何况于理。自是遂延耆老。问以政术。京官五品已上。更宿中书两省。太宗每延与语。询访外事。务知百姓疾苦。政教之得失焉。
永徽六年十二月五日。诏礼部尚书宏文馆学士许敬宗。每日待制于武德殿之西门。
显庆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引诸色目举人谒见。下诏策问之。凡九百人。李巢。张九龄。秦相如。崔行功。郭待封五人为上第。令待诏宏文馆。每坐日。令五人随仗供奉。
文明元年九月五日敕文。京官五品已上清官。每日于章善明福门。各一人待制。证圣元年。左卫冑曹参军员半千充使吐蕃。辞日。则天谓之曰。久闻卿名。谓是古人。不意乃在朝列。境外小事。不足烦卿。宜且留待制也。遂与王处知石抱忠。并为宏文馆学士。仍与著作佐郎路敬淳。分日于明德门待制。
先天三年十月五日敕。京清官及朝集使六品已上。每日两人随仗待制供奉。及宿卫官不在此例。至开元十四年七月。诏曰。比令百官。更直待制。期于谠议。时纳箴规。不闻一言。甚无谓也。凡百庶僚。宜体朕怀。各尽昌言。以副虚伫。于是太子左庶子吴兢等各上疏。极言得失。
永泰元年三月敕。惟政之难。非贤勿乂。必稽于众。允执其中。实使群材。用宏庶绩。朕以国步未康。朝经或阙。思与文武荩臣。咨谋善道。尚书左仆射裴冕。右仆射郭英乂。太子少傅裴遵庆。太子少保兼御史大夫白志贞。太子詹事兼御史大夫臧希让。左散骑常侍杨瓘。检校刑部尚书王昂。检校刑部尚书崔涣。吏部侍郎李季卿。王延昌。礼部侍郎贾至。杞王傅吴令珪等。并集贤待制。
大历十四年六月八日。门下侍郎崔佑甫奏。伏以先天二年。令群臣直日待制。以备顾问。自今已后。准元敕文官一品以下。更直待制。待奏事官尽退。然后趋出。便于两廊赐食。待进止。至酉时后放。陛下闲暇之际。时有召问。庶或上裨圣政。奉敕宜依。其待制官。每日未时放归。至建中二年五月二日敕。宜令中书门下两省。分置待制官三十员。仍于见任前资。及同正兼试。九品已上官中。简择文学理道。兵锋法度优深者。具名闻奏。度支据品秩。量给俸钱。并置本收利供厨料。所须干力什器厅宇等。并计料处分。左拾遗史馆修撰沈既济。上疏论之曰。伏以陛下今日之理。患在官烦。不患员少。患在不问。不患无人。且中书门下尚书官。自常侍谏。议补阙拾遗总四十员。及常参待制之官。日有两人。皆备顾问。亦不少矣。中有二十一员。尚阙人末充。他司缺职。累倍其数。陛下若谓见官非才。不足以议。则当选求能者。以待其人。若欲广务聪明。毕收淹滞。则当择其可者。先补缺员。则朝无旷官。俸不徒费。且夫置钱息利。是有司权宜。非陛下经理之法。今官三十员。皆给俸钱。干力。厨料。什器。建造庭宇。约计一月。不减百万。以他司息利准之。当以钱二千万为之本。方获百万之利。若均本配人。当复除二百户。反复计之。所损滋甚。当今关辅大病。皆为百司息钱。伤人破产。积于府县。实思改革。以正其源。又臣常计天下财赋耗斁之大者。唯二事焉。最多者兵资。次多者官俸。其余杂费。十不当二事之一。所以黎人重困。杼轴犹空。方期缉熙。必藉裁减。岂俾闲官。复为食。藉旧而置。犹可苟也。若之何加焉。疏奏。从之。
贞元元年八月二十八日敕。宜令每日待制官。各陈所见一条。仗下后封进观古略兼补阙拾遗。有足匡时。固宜无隐。如事烦细。非理道所切者。不须。其年十二月诏。延英视事日。令常参官七人对见。问以时政。有诋讦及不适事理者。上亦优容以遣之。
三年四月诏。常参官各以所见封进。每坐日三四人陈奏利害。
七年十月诏。自今已后。每御延英殿。令诸司官长二人。奏本司事。俄又令常参官。每日二人引见。访以政事。谓之巡对。
元和元年四月。正衙待制官两员。御史中丞武元衡奏。本置前件官。以备顾问。比来多不奏事。有同虚设。又贞元七年。更有次对官。难议两置。去岁已停。今唯以六品已下清官。前例恐非尽善。伏请自今已后。兼以中书门下省。御史台。拾遗。监察御史。及尚书省六品。诸司四品已上职事官。东宫师傅宾客詹事。及王府诸傅等。每坐日。两人待制。正衙退后。令于延英候对。以为例程。敕中书省。御史台官。故事并不待制。如要论奏。但于延英候对。余依。
其年九月诏。自今两省官。每日令一人对。
二年二月。起居舍人郑随次对。面奉进止。令宣与两省供奉官。自今已后。有事即进状。其次对官宜停。
四年十月。御史台奏。应诸色请对官及待制。自今已后。并令前一日进状来者。伏以延英开日。群臣皆不前知。遇陛下坐时。方进状请对。或本司各有要事。便不得奏闻。今遣应候对官。前一日进状。若以寻常公事。不假面论。但表章足以陈露。倘临时恐有切务文字。不可进言。更俟后坐。动逾数辰。处置之间。便有不及。又请状入之时。须在卯前。如后时者。听不收览。依奏。
太和二年九月。应合待制官。御史台奏。旧例。诸司官署簿。前三日具名衔报台司。前一日具名衔闻奏。近皆逼日方报。录奏常恐失时。请自今已后。如不是先陈牒请假。临时不署簿者。请准朝参不到例。一任加罚。如并三度违犯。即具名闻奏。依奏。
开成五年三月敕制。法官朔望不要候对。初二年八月。文宗御延英。对刑部郎中千乘王含。大理少卿李武韦纾等。自后朔望即对刑法官。以详重轻也。至大中三年十月。宣待制官与谏官法官循环对。
  侍读
开元三年十月敕。朕每读史籍。中有阙疑。时须质问。宜选耆儒博学一人。每日侍读。遂命光禄卿马怀素。右散骑常侍褚无量。更日入。
开成元年十一月。宰相李石奏。太子有侍读。诸王亦曰侍读。无降杀之礼。今后请改为诸王讲读。从之。
大中十二年四月。以谏议大夫郑覃兵部郎中李邺。为郓王侍读。居十六宅。后数日。改充夔王已下五王侍读。居大明宫。仍五日一入干符门讲读。懿宗即位。遂寝其事。
唐会要卷二十七
  行幸
武德六年四月。幸故宅。改为通义宫。九年三月。幸昆明池。习水战。
贞观五年正月。幸左藏库。赐二品已上帛。尽重而出焉。
六年三月十五日。幸九成宫。监察御史马周上疏曰。伏见明敕。以四月二日幸九成宫。臣窃惟太上皇春秋已高。陛下宜朝夕视膳。而晨昏起居。今所幸宫。去京三百余里。銮舆动轫。严跸经旬。非可以旦暮至也。脱太上皇情或思感。而欲即见陛下者。将何以赴之。且车驾今幸。本为避暑而往。然则太上皇尚留热所。而陛下自遂凉处。温清之道。臣窃未安。敕书既出。事已成就。愿示速返之期。以开众惑。
其年七月。幸庆善宫。赋诗。诗在雅乐卷。
其年冬。幸洛阳。至灞上。命祭汉文帝。至华阴。祭汉太尉杨震。上自为文。因谓司空忌等曰。昔朕在隋朝。数数经此。买飧而食。赁舍而宿。自平定祸乱。君临四海。越十余载。不涉此涂。今者出关。六军清道。自省德薄。甚增祗惧。炀帝上承文帝余业。海内殷阜。若止两京去来。岂至倾败。乃不顾万姓。行役休。身戮国灭。为天下笑。虽帝祚长短。委以先天。而福善祸淫。亦由人事。岂直其君而已。近侍之臣。相次灭诛。若欲君臣长久。国无危败。君有违失。臣须极言。我闻卿等言。纵不能当时即从。再三思量。终择善而用。忌等拜舞称贺。
七年。上将幸九成宫。散骑常侍姚思廉进谏曰。陛下高居紫极。宁济苍生。应须以欲从人。不可以人从欲。离宫游幸。此秦皇汉武之事。非尧舜禹汤之所为也。上喻之曰。朕有气疾。热便顿剧。固非情好游幸。甚嘉卿意。十一年二月九日。幸洛阳宫。至十二年二月五日还京。乙丑。幸河北县。观砥柱。因令勒名于上。以陈盛德。十日。幸蒲州。刺史赵元楷。课父老服黄纱罩衣。迎谒路左。盛饰廨宇。修营楼雉。欲以求媚。又潜饲羊百余口。鱼数千头。将馈贵戚。上知而数之曰。朕省河洛。经历数州。凡有所须。皆资官物。卿饲羊养鱼。雕饰院宇。此乃亡隋獘俗。不可复行。当识朕心。改卿旧态。十四年。上欲幸同州校猎。栎阳县丞刘仁轨上疏曰。四时搜狩。前王常典。事有沿革。未必因循。今年甘雨应时。秋稼甚盛。尽力收获。月半犹未毕功。贫家无力。禾下始拟种麦。直据寻常科唤。田家已有所妨。今既祗供猎事。兼之修理桥道。纵大简略。动费一二万工。百姓收敛。实为狼狈。臣愿陛下少留万乘之尊。垂听一介之说。退延旬日。收刈总了。则人尽闲暇。家得康宁。銮驾徐动。公私交泰。上降玺书劳之。十九年正月。上征辽。亲率领六军。发洛阳。至定州。诏皇太子监国。至幽州。大飨军士。车马渡辽。围辽东城。破之。以其城为辽州。又进次安市城。依山大战。虏其将帅。因名所幸山为驻跸山。遂还。命中书侍郎许敬宗为文。刻石以记其迹。敬宗曰。圣人与天地合德。山名驻跸。盖天意也。乘舆不复东矣。初。上将发。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曰。臣遍求史籍。讫于近代。为人之主。无自伐辽。人臣往征。则有之矣。汉朝则荀彘杨仆。魏代则毌邱俭王颀司马懿。犹为人臣。慕容真僭号之子。皆为其主。长驱高丽。虏其人民。削平城垒。陛下立功。同于天地。美化包于古昔。自当超迈百王。岂止俯同六子。陛下昔翦平寇逆。大有爪牙。年齿未衰。尤堪任用。唯陛下之所使。亦何行而不克。今太子新立。年实幼少。自余藩屏。陛下所知。今一朝弃金汤之全。渡辽海之外。臣每三思。烦愁并集。特乞天慈。一垂省察。
二十年正月。幸晋祠。树碑制文。
二十一年九月。太宗辟人。从两骑幸故未央宫。遇一卫士。佩刀不去。车驾至。惶惧待罪。太宗谓之曰。仗司之失。非汝之罪。今若付法。当死者便数人。因赦去之。
永徽五年。车驾幸万年宫。中夜。山水暴至。冲突元武门。宿卫者散走。右领军郎将薛仁贵曰。安有天子有急。辄敢惧死。遂登门桄叫呼。以警宫内。上遽出乘高。俄而水入寝殿。上使谓仁贵曰。赖卿得免沦溺。始知有忠臣也。至上元中。召谓曰。往九成宫遭水。无卿已为鱼矣。
显庆二年闰正月十四日。幸洛阳。敕每事俭约。道路不许修理。是日微雨。至灞桥。御马蹶。御史中丞许圉师。劾进马官监门将军斛斯政。则罪合死刑。请付法。上曰。马有蹶失。不可责人。特原之。
三年十月十七日。上因于古长安城游览。问侍臣曰。朕观故城旧址。宫室似与百姓杂居。自秦汉已来。几代都此。礼部尚书许敬宗对曰。秦都咸阳。郭邑连跨渭水。故云渭水贯都。以象天河。至汉惠帝。始筑此城。其后苻坚姚苌后周。并都之。上又问曰。昆明池是汉武帝何年开凿。敬宗对曰。武帝遣使通西南夷。为昆明国所蔽。故因镐之旧泽。以穿此池。用习水战。元狩三年是也。上因命检秦汉已来。历代宫室处所以闻。
龙朔元年九月。幸天宫寺。以高祖龙潜时旧宅故也。
麟德二年十月二十九日。发东都。赴东岳。十一月二十日。至濮阳。上问丞相窦德元曰。濮阳爽垲。信良邑也。古谓之帝邱。何也。德元不能对。礼部尚书许敬宗策马前曰。臣能知之。昔者。颛顼实居此地。以王天下。其后昆吾氏因之。至春秋时。卫成公自楚邱徙居之。既是颛顼所居。故谓之帝邱。爰在汉晋。隶于京师。臣闻有德者启其国土。失道则丧其疆宇。自古名都美邑。居者不一姓。故有国有家者。不可不慎也。上曰。济水与济源。断绝不可属。何故使然。对曰。禹贡导兖水东流为济。入于河。自此潜流地下。过河而南。侵出为荥泽。又潜流至曹濮之闲。散出平地。渐合而东流为汶水。自南注之。古者五行皆有官守。水官不失其职。故辨其味与色。潜流复出。合而更分。皆能识之。尚书所载。与今同矣。上曰。济水细微。而称四渎。何也。对曰。尔雅云。渎者独也。言不因余水。能独赴海故也。且天有五星。运而为四时。地有五岳。流而为四渎。人有五事。用而为四支。五阳数也。阳者光曜。阴者晦昧。故晨星潜伏而难见。济水潜流而数绝。状虽微细。其实尊也。上称善。敬宗退而告人曰。大臣不可无学。我以德元不能对。心实耻之。德元闻之曰。人各有能。有不能。善守其拙。不强其所不能。我所能也。英国公李绩曰。敬宗多闻。信美矣。德元之言。亦善也。
总章二年八月一日。诏以十月幸凉州。时陇右虚耗。议者咸云。车驾西巡不便。上闻之。召五品以上谓曰。帝王五载一巡狩。群后四朝。此盖常礼。朕欲暂幸凉州。今闻在外咸谓非宜。何也。宰臣已下。莫有对者。详刑大夫来公敏曰。陛下巡幸凉州。遐宣王略。求之故实。未亏令典。但随时度事。臣下窃有所疑。既是明制施行。所以不敢尘黩。奉敕顾问。敢不尽言。近高丽虽平。扶余尚梗。兼西道经略。兵犹未停。且陇右诸州。人户尤少。供亿鸾驾。备拟稍难。臣闻在外。实有窃议。上曰。卿等既有此言。我止度陇。存问父老。搜狩即还。竟下诏停西幸。无何。擢公敏为黄门侍郎。赏能直言也。
调露元年九月七日。幸并州。以度支郎中狄仁杰为知顿使。并州长史李冲元。以道出妒女祠。俗云。盛服过者。必致风雨雷雹之灾。遂发数万人。别开御道。仁杰曰。天子之行。千乘万骑。风伯清尘。雨师洒道。何患妒女之害。遽令罢之。上闻之。叹曰。真大丈夫。
圣历三年七月。幸三阳宫。有胡僧邀驾。看葬舍利。上许之。千乘万骑。咸次于野。内使狄仁杰跪于马前曰。佛者夷狄之神。君者天下之主。当重闱难见。居安虑危。上路崎岖。既为难卫。庸僧诡惑。何足是凭。且君举必书。不可不慎。上中路而还曰。庶成吾直臣之气也。
长安四年正月。幸西凉。洛阳县尉杨齐哲上书谏曰。臣闻古先哲后。咸以为独智不可以任己。专欲不可以违众。所以树板征谤。悬鼓纳谏。思闻过而从善。全直言而沃心。用能纲纪天下。统成大业。经曰。无为而理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安人之道。贵于省事。陛下以大足元年冬。乃睠咸京。长安三年冬。还洛邑。四年。又将西幸。圣躬得无穷于车轝乎。士卒得无弊于暴露乎。扈从僚属。俶装而不济。随驾商旅。栖泊而匪宁。东周之人。咸怀嗟怨。昔者。周穆王欲周行天下。使皆有车辙马迹。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陛下玉管四周。金舆三驾。车辙马迹。虽未出于两都。巡狩省方。事不师于五载。雷动天转。海运山移。俨彼六龙。岁适千里。此亦近于刑人之力矣。安人之道。臣用有疑。此邦父老。抗表留驾。陛下告以吐蕃和亲为词。臣愚以为未得也。况吐蕃蕞丑。西隅咫尺。自京到洛。曾不崇朝。陛下乃欲务其艰远。惠然从之。夫千钧之弩。尚不为鼷鼠发机。况万乘之君。轻为边戎枉驾。夫人至贱而不可简。至愚而不可欺。经曰。可畏非人。是人不可欺也。今陛下此言。是欺下也。使国史何以书之。臣朽才浅学。窃为陛下筹之。陛下今幸长安也。乃是背逸就劳。破益为损。何者。神都帑藏储粟。积年充实。淮海漕运。日夕流衍。地当六合之中。人悦四方之会。陛下居之。国无横费。长安府库及仓。庶事空缺。皆藉洛京。转输价直。非率户征科。其物尽官库酬给。公私縻耗。盖亦滋多。陛下居之。是国有横费。人疲重徭。由此言之。陛下之居长安也。山东之财力日匮。在洛邑也。关西百姓。赋役靡加。背逸就劳。破益为损。殷鉴不远。伏惟念之。文王敬授民时。所重惟谷。今陛下銮辂以明年正月即涂。岁首是就耕之初。驾行非务农之意。无乃不可乎。
神龙三年十月十七日敕。行幸每顿入宿兵。及三卫。并令伍伍相保。其押官责名品。明作文簿。别送与金吾。
景龙二年十二月。幸新丰温汤回。幸兵部尚书韦嗣立山庄。封为逍遥公。改凤凰原为清虚原。鹦鹉谷为幽栖谷。四年五月。上微行。与后观灯部邑。因幸中书令萧至中宅。令宫女数千人看灯。多有逃逸。其年四月。又幸龙庆池泛舟。宴侍臣。
开元五年正月十日。幸东都。右散骑常侍褚无量陈意见上表曰。臣闻巡方问俗。大化所先。故帝舜巡狩。望秩山川。遍于群神。汉景帝巡狩。祠黄帝于桥山。章帝东巡。祠帝尧于咸阳。武帝巡狩。望祠虞舜于九疑。宣帝幸甘泉。郊泰畤。幸河东。祠后土。高祖过魏。祠无忌之墓。过赵。封乐毅之后。章帝巡狩。至沛。祠桓谭之冢。魏武祠乔元之墓。自古巡狩。咸致享祀。略而言之。有如此者。伏愿陛下行幸所过之处。有名山大川。邱陵坟衍。古之帝王。及忠臣烈士。备在祠典。皆合致祭。望令所管州县。据图经具录先报。又天子巡狩所至之处。命太师陈诗。以观人好恶。不敬不孝。削地黜爵。有功于人。加秩进赏。盖虑夫州牧县宰。德化未敷。下情不得上通。故亲问风俗。臣又闻尧都平阳。舜都蒲阪。禹都安邑。今河东地也。诚以钦明文思。光宅天下。尧之道也。明四目。达四聪。舜之德也。奠山川。定贡赋。禹之功也。虽其人已没。而其教克明。陛下将幸东都。仍从北路。岂不观览圣迹。想象遗风。且人主行幸。礼必有名。请下制书。晓示天下。知取北路之意。自古受命之君。必兴灭继绝。崇德报功。故礼曰。武王克殷。未下车而封帝舜之后于陈。下车而封大禹之后于杞。汉武帝过洛阳。以周子南君。封为周后。汉高祖拨乱。日不暇给。犹修祀六国。成帝追萧何。曹参。周勃。蕲歙。夏侯婴。陈平。张良等一百余人。皆复爵绍家。传之不绝。周以蕃屏为约。事在继代。汉以山川为誓。义存长久。臣又闻之。存人之国。大于救人之灾。立人之后。重于封人之墓。伏愿驾到东都。先崇继绝。唐初已来。至于今日。有功臣名相。并加收叙。其有正嫡已绝。请传支庶。故殷朝继及。无废近亲。周室兴亡。贵存身后。继高密者累叶。岂专邓禹之主裔。嗣平阳者累世。何必曹参之嫡孙。臣愚谓生有其功。死非其罪者。虽在黎庶。并听承袭。臣所上事。如堪收录。伏愿裁之。及车驾至永宁县崤谷。驰道隘陋。车骑停拥。河南尹李朝隐。知顿使户部侍郎王怡。并失其部署。上令黜之。侍中宋璟奏曰。陛下富有春秋。方事巡狩。一以垫隘。致罪大臣。恐将来人受艰獘。于是遽命舍之。璟拜谢曰。陛下责之。是怨归于上。而恩出于下。请且待罪于朝。然后诏复其职。则进退得其度矣。上深善之。
十一年正月二日。发东都。北巡。二十五日。至并州。兵部尚书张说进言曰。太原是国家大业所起。陛下宜因行幸。振威耀武。并建碑纪德。以申永思之意。若便入京。路由河东。有汉武脽上后土之祀。此礼久阙。历代莫能行之。愿陛下绍斯坠典。以为三农祈谷。此诚万姓之福也。上从其言。
十二年十一月四日。幸东都。十日至华州。命刺史徐知仁。与信安郡王袆。勒石于华岳祠南之通衢。上亲制文及诗。旧路在岳北。因是移于岳南也。至十三年七月七日。碑成。乃打本立架。张于应天门。以示百僚。
十三年十月十一日。发东都。赴东岱。十三日。至嘉会顿。上校猎。引诸番酋长入仗。并与之弓箭。供奉左右。时有兔起于御马前。上引弓旁射。获之。突厥朝命使阿史那德吉利发。便下马捧兔。跳跃蹈舞。谓译者曰。天可汗神武。天上则有。人世无也。上因问饥不。对曰。仰观圣代如此。十日不食。犹为饱也。自是常令突厥入仗驰射。起居舍人吕向上疏谏曰。鸱枭不鸣。未为瑞鸟。猛虎虽服。岂齐驯兽。由是丑性毒行。久务常积也。夫突厥者。正同此类。今陛下收其顷效。杂以从官。赴封禅之礼。参玉帛之会。诏许侍游。召入禁仗。赐以驰逐。操弓乘马。竞飞镞于前。同获兽之乐。傥此等各怀犬吠。交肆盜。荆卿诡动。何罗窃至。蹔逼严跸。稍冒清尘。纵单于为醢。穹庐为洿。何塞过责。伏愿勿复亲近。使有分限。待不失常。归于得所。孰不幸甚。太子左庶子吴兢谏曰。陛下缘自洛邑。告禅岱宗。行经数州。屡以畋猎为事。伏恐外荒之攸渐。诚非致治之所急。况登封告成。礼容甚大。伏愿罢此畋游之事。充备文物之仪。又贞观时。太宗文皇帝凡有巡幸。则博选识达古今之士。以在左右。每至前代兴亡之地。皆问其所由。用为鉴诫。伏愿陛下遵而行之。则与夫骋奔马于涧谷。要狡兽于丛林。不慎垂堂之危。不思驭朽之变。安可同年而较其优劣也。
二十年十月十二日。自东都幸太原。至太行阪。路隘椑车。问左右曰。车中何物。左右奏曰。礼。天子出则载椑车以从。先王之制也。上曰。焉用此。命焚之。天子出。从旡椑车。自此始也。
二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敕。两京行幸。缘顿所须。应出百姓者。宜令每顿取官钱一百千。又作本取利充。仍令所由长官专勾当。不得抑配百姓。
贞元三年十二月。上猎于新店。幸野人赵光奇家。问曰。百姓乐乎。对曰。不乐。上曰。仍岁颇稔。何不乐乎。对曰。盖由陛下诏令不信于人。所以然也。前诏云。于两税之外。悉无他徭。今非两税。而诛求者殆过之。后诏云。和籴于百姓。曾不识一钱而强取之。始云所籴粟麦。纳于道次。今则遣致于京西。破产奉役。不能支也。百姓愁苦如此。何有于乐乎。虽频降优恤之诏。而有司多不奉之。亦恐陛下深在九重。未之知也。上感异之。因诏复除其家。
七年七月。幸章敬寺。赋诗曰。招提迩皇邑。复道连重城。法筵会早秋,驾言访禅扃。尝闻大僊教。清净终无生。七物匪吾宝。万行先求成。名相既双寂。繁华奚所荣。金风扇微凉。远烟凝翠晶。松院静苔色。竹房深磬声。境幽真虑恬。道胜外物轻。意识本非悦。含毫空复情。百寮毕和。亦书于壁。其后。京兆尹薛。请以上诗序。皇太子书。刻于石而填之以金。从之。
十二年四月。左右十军使奏云。銮驾去冬巡幸诸营。于银台门外立石碑。以纪圣迹。可之。其碑立于亭子门外。高二丈二尺。
元和十五年六月。时以皇太后居兴庆宫。穆宗皇帝与六宫侍从。回幸左神策军。赐物有差。自后凡三日一幸左右神策军。及晨辉楼。九僊望僊等门。观角抵诸戏。其年七月。幸安国寺。观盂兰会。
其年八月。幸勤政楼。问人疾苦。九月。幸鱼藻池。大张乐。观竞渡。
十一月二十日。将幸华清宫温汤。宰臣疏请罢行。御史大夫李绛。率百寮与常侍崔元略等又疏谏。三请不从。又伏延英门。及暮方退。二十一日。上以天未辨色。由复道而往。即日还宫阙。
十二月。幸右军击鞠。遂畋于城西。
长庆二年十月。上由复道幸咸阳。止于善因佛寺。施僧钱百万。县令绢百尺。其年十一月。太后幸华清宫石瓮寺。命景王率禁军五百骑侍。翌日。上幸华清宫。迎太后。遂狩于骊山。
四年二月。上初听政。群臣展入阁之仪。退朝。幸飞龙厩。
宝历二年二月。将幸东都。敕检修东都已来旧行宫。上自临御以来。常欲东幸。宰臣等不谏。上意益坚。常正色谓宰臣曰。朕去意已定。李逢吉顿首言曰。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天下一家。何往不可。臣等以为不可者。以干戈未甚●。边鄙未甚宁。窃恐人心动摇。伏惟稍回圣虑。天下幸甚。上竟不听。乃命检计。人情大扰。百执事相继献疏。亦不省。会裴度自兴元入朝。因别对奏云。国家建立都邑。盖备巡游。然自艰难已来。此事遂绝。今东都宫阙。营垒廨宇。悉已荒废。陛下必欲行幸。亦须缓缓修葺。上曰。如卿言。即不去亦得。何止后期遂罢行计。其年三月。上幸鱼藻宫。观竞渡。六月。幸凝碧池观鱼。
太和四年七月。幸梨园会昌殿。观新乐。
九年八月。幸左军龙首殿。因幸梨园会含光殿。大合乐。
开成元年三月。幸龙首池。观内人赛雨。因赋暮春喜雨诗曰。风云喜际会。雷雨遂流滋。荐币虚陈礼。动天实精思。渐浸九夏节。复在三春时。霢霂垂朱阙。飘飖入绿墀。郊垧既沾足。黍稷有丰期。百辟同康乐。万方伫雍熙。
大中十一年正月。车驾将幸华清宫。时两省官进状论奏。乃下诏曰。朕以骊山近宫。贞圣庙貌。未曾修谒。听政之暇。或议一行。盖崇礼敬之心。非以盘游为事。卿等援经据古。列状献章。深睹尽忠。已允来请。
咸通十二年五月。幸安国寺。赐讲经僧沈香高座。
唐会要卷二十八
  搜狩
武德元年六月二十四日。万年县法曹孙伏伽上书曰。陛下龙举晋阳。天下响应。计不旋踵。大位遂崇。陛下勿以唐得天下之易。不知隋失天下之不难也。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既为竹帛所拘。何可恣情不慎。凡有搜狩。须顺四时。既代天理物。安得非时妄动。
五年十二月九日。谏议大夫苏世长。从幸泾阳之华池校猎。上谓朝臣曰。今日畋乐乎。世长曰。陛下游猎。薄废万机。不满十旬。未为大乐。高祖色变。既而笑曰。狂态发耶。世长曰。为臣私计则狂。为陛下国计则忠矣。
八年十月二十日。校猎于周氏陂。秦王文学褚亮。以寇乱渐平。每冬畋狩。遂上疏谏曰。陛下旰食思政。废寝忧人。用农隙之余。遵冬狩之礼。获车之所游践。虞旗之所涉历。网惟一面。禽止三驱。纵广成之猎士。观上林之手搏。斯固畋弋之常规。而皇王之壮观。至于亲迫猛兽。臣窃惑之。何者。筋力骁悍。爪牙轻健。劲弩一发。未必挫其凶威。长戟纔挥。不能当其愤气。猝然惊轶。事生虑外。如或奔近林藂。未填坑谷。骇属车之后乘。犯官骑之清尘。小臣怯懦。私怀悚栗。陛下以至圣之姿。垂将来之教。降情纳下。隔直言。敢缘天造。冒陈丹恳。上纳之。
其年十二月。高祖谓侍臣曰。搜狩以供宗庙。朕当躬其事。以申孝享之诚。于是狩于鸣犊泉之野。
贞观五年正月十三日。大狩于昆明池。蕃夷君长咸从。上谓高昌王曲文泰曰。大丈夫在世。乐事有三。天下太平。家给人足。一乐也。草浅兽肥。以礼畋狩。弓不虚发。箭不妄中。二乐也。六合大同。万方咸庆。张乐高宴。上下欢洽。三乐也。今日王可从禽。明当欢宴耳。
其年十月二十日。上将逐兔于内苑。左领军执失思力谏曰。天授陛下。为华夷父母。何得自轻。傥使万一马有颠踬。将若之何。上顾而异之。又将逐兔。思力乃脱带巾。跪而固请。上为止焉。
十一年十月。射猛兽洛阳苑。群豕突出林中。上引弓四发。殪四豕。有雄彘突及马镫。民部尚书唐俭。投马搏之。上拔剑断豕。顾笑曰。天策长史。不见上将击贼耶。何惧之甚。对曰。汉祖以马上得之。不以马上理之。陛下以武定四方。岂复逞雄心于一兽。上纳之。因为罢猎。特进魏征上表谏曰。臣闻汉孝武帝好格猛兽。司马相如谏曰。力称乌获。捷言庆忌。人诚有之。兽亦宜然。卒然遇逸材之兽。骇不存之地。虽乌获逢蒙之伎不得用。而枯木朽株。尽为难矣。虽万全而无患。然本非天子所宜近也。臣伏闻车驾近出。亲格猛兽。晨趋夜还。以为万乘之尊。闇行荒野。践深林污丰草。甚非万全之计。愿陛下割私情之娱。罢格兽之乐。则天下幸甚。至十一月十五日。狩于济源之陵山。上曰。古者先驱以供宗庙。今所获鹿。宜令所司造脯醢。以充荐享。秘书监虞世南谏曰。陛下因听览之余辰。顺天道以杀伐。将欲躬摧班掌。亲御皮轩。穷猛兽之窟穴。尽逸材之林薮。夷凶翦暴。以卫黎元。收革擢羽。用充军器。举旗校获。式遵前古。然黄屋之尊。金轝之贵。八方之所仰德。万国之所系心。清道而行。犹戒衔橛。斯盖重慎防微。为社稷计也。是以马卿直谏于前。张昭变色于后。臣诚微末。敢忘斯义。且雕弧星毕。所殪已多。颁禽赐获。皇恩亦溥。伏愿时息猎车。且韬长戟。不拒刍荛之请。降纳涓浍之流。袒裼徒搏。任之群下。则贻范百王。永光万世。
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狩于骊山。时寒阴晦冥。围兵断绝。上乘高望见之。欲舍其罚。恐亏军令。乃回辔入谷以避之。
永徽元年。高宗出猎。在路雨。因问谏议大夫谷那律曰。油衣若何为得不漏。对曰。能以瓦为之。必不漏矣。上悦。因此不复猎。
龙朔元年十月五日。狩于陆浑县。六日。至飞山顿。高宗亲御弧矢。获四鹿。及雉兔数十头。晚次御营。望见大官烹羊。欲供百官之膳。因问侍中许围师曰。朕目击彼羊。在于格下。见其无罪就戮。非无恻怛之情。今欲以死兽易之。可乎。围师曰。昔齐宣王见人欲将牛以衅钟。因曰我观此牛觳觫。似无罪而就死地。乃不衅钟。陛下取已死之鹿。代欲刲之羊。则尧舜之用心也。遂释其羊不杀。九日。又于山南布围。大顺府果毅王万兴。以辄先促围。集众欲斩之。上谓侍臣曰。军令有犯。罪在不赦。但恐外人谓我翫好畋猎。轻弃人命。又以其曾从征辽有功。特令放免。上于是制冬狩诗。
总章二年九月。车驾自九成宫还京。仍西狩校习。自麟游西北。遶岐梁。历普润至雍。为两围。殿中侍御史杜易简。贾言忠监围。山阜悬危。蹑蹻杖策。不得蹔停。凡五日而合。劾奏将军刘元意。黄河上等处断围。元意竟抵罪。黄河上围日。军容齐整。诏特原之。
先天元年十月七日。幸新丰。猎于骊山之下。至十一月三日。侍中魏知古上诗谏曰。常闻夏太康。五子训禽荒。我后来冬狩。三驱盛礼张。顺时鹰隼击。讲事武功扬。奔走未及去。翾飞岂暇翔。非熊从渭水。瑞翟想陈仓。此欲诚难纵。兹游不可常。子云陈羽猎。僖伯谏渔棠。得失鉴齐楚。仁恩念禹汤。雍熙谅在宥。亭毒非多伤。辛甲令为史。虞箴遂孔彰。手制曰。卿所进猎渭滨十韵。三复研精。良增叹美。予向温汤。观省风俗。时因暇景。掩渭而畋。开一面之罗。展三驱之礼。无情校猎。偶慕前禽。卿有箴规。辅予不逮。合赐物十五段。以申劝奖。
开元三年十月二十四日。大搜于凤泉汤。制曰。今四方无事。百谷有成。因孟冬之月。临右辅之地。戒兹五校。爰备三驱。非谓获多。庶以除害。昨日长围已合。大绥未举。而夜间朔风。天降微雪。狐裘且御。未免祁寒。鹑衣不充。宁堪冻露。朕为父母。育彼黎元。中宵耿然。明发增惕。其围兵并放散。各赐布二端。绵一屯。
七年十月。右补阙崔向上疏曰。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立不倚衡。况居大宝之位也哉。陛下宜保万寿之体。副三礼之望。安可轻出入。重盘游乎。天子三田。前古有训。岂惟为干豆宾客庖厨者哉。亦将以阅兵讲武。诫不虞也。诗美宣王之田。徒御不惊。有闻无声。谓畋猎时。人皆衔枚。有善闻而无哗諠也。又曰。悉率左右。以燕天子。为悉驱禽。顺其左右之宜。以安待王射也。则知大绥将下。亦有礼焉。侧闻畋于渭滨。有异于是。六飞驰骋。万骑腾跃。冲翳荟。蹴蒙笼。越险。靡榛藂。红尘坐昏。白日将暗。毛群扰攘。羽族缤纷。左右戎夷。并申勇敢。攒镝乱下。交刃霜飞。而降尊乱卑。争捷于其间。岂不殆哉。夫环卫而居。暴客攸待。清道而出。行人尚惊。如有坠驾之虞。流矢之变。兽穷则搏。鸟穷则攫。陛下何以当之哉。静言思之。臣深为陛下战栗也。书曰。不畏入畏。又曰。从谏则圣。惟陛下深思远虑。以诫后图。则天下孰不幸甚。
贞元十一年十二月腊日。畋于苑中。止其多杀。行三驱之礼。军士无不知感。毕事。幸神策军左厢。劳飨军士而还。
元和三年七月。上谓宰臣曰。朕昨因阅秋稼。行至苑东。祇以鹰犬自随。本非畋猎。于时虽觉行人聚观。亦无伤稼之意。而谏官在外。章疏颇烦。不解何为。卿等知否。李吉甫对曰。陛下轸念黎元。亲问禾黍。察闾里之疾苦。知稼穑之艰难。此则圣主忧勤。天下幸甚。但以弧矢前驱。鹰犬在后。田野纵观。见车从之盛。以为万乘校猎。传说必多。谏诤之臣。义当守职。既有闻见。理合上谏。拱默则怀尸素之惭。献言又惧触鳞之祸。果决以谏。实谓守官。正当嘉尚。非足致诘。夫搜狩之制。古今不废。必在三驱有节。无驰骋之危。戒衔橛之变。既不殄物。又不数行。则礼经所高。固非有害。然逐兔呼鹰。指顾之乐。忘危履险。易以溺人。故老氏譬以发狂。昔贤以为至诫。陛下每与臣等。讨论古昔。追尧舜。固当弃常俗之末务。咏圣祖之格言。愿以徇物为心。克己为虑。则升平可致。圣祚无疆。群臣异议。不禁自息。上曰。卿言是也。朕亦深悟矣。
五年十一月。上频出游畋。吏部郎中柳公绰。欲因事讽谏。乃献医箴一篇曰。天布寒暑。不私于人。品类既一。崇高以均。惟人谨好。爱能保其身。清净无瑕。辉光以新。寒暑满天地之间。浃肌肤于外。好爱溢耳目之前。诱心志于内。端洁为堤。奔射犹败。气行无间。隙不在大。睿圣之姿。清明绝俗。心正无邪。志高寡欲。谓天高矣。氛蒙晦之。谓地厚矣。横流溃之。圣情超越。万方赖之。饮食所以资身也。过则生患。衣服所以表德也。侈则生慢。惟过与侈。心则随之。气与心流。疾则伺之。圣心不惑。孰能移之。畋游恣乐。流情荡志。驰骋劳形。叱咤伤气。天下之重。从禽为戏。不养其外。前修所忌。圣心非之。孰敢违之。乘气而生。嗜欲以萌。气离有患。气凝则成。巧必丧贞。智必诱情。去彼烦虑。在此诚明。医之上者。理于未然。患居虑后。防处事先。心静乐行。体和道全。然后能德施万物。以享亿年。圣人在上。各有攸处。庶政有官。群艺有署。臣司太医。敢告诸御。帝深嘉纳之。
长庆四年三月赦文。鹰犬之流。本备搜狩。委所司量留多少。其余勒州府。更不得进来。
会昌元年十月。车驾幸咸阳校猎。
二年十月。校猎于太白原。谏议大夫高少逸。于合内论奏曰。陛下校猎太频。出城稍远。万机废弛。晨去暮归况方用兵师。尤宜停止。上改容劳之。少逸退。上谓宰臣曰。谏官甚要。朕时闻其言。庶几减过也。
  祥瑞上
仪制令。诸祥瑞若麟凤龟龙之类。依图书大瑞者。即随表奏。其表惟言瑞物色目。及出处。不得苟陈虚饰。告庙颁下后。百官表贺。其诸瑞并申所司。元日以闻。其鸟兽之类。有生获者。放之山野。余送太常。若不可获。及木连理之类。有生即具图书上进。诈为瑞应者。徒二年。若灾祥之类。史官不实对者。黜官三等。
武德元年十二月。新丰鹦鹉谷水清。世传云。此水清。天下平。开皇之初。暂清复浊。至是复清。
七年闰七月十三日。长安古城见渠水生盐。色红白而味甘。状如方印。
八年四月十三日。赤雀巢于殿门。
九年四日二十五日。甘露降于中华殿之桐树。凝泫如冰雪。以示群臣。
贞观二年九月三日诏。朕每见诸方表奏符瑞。惭惧增深。且安危在于人事。吉凶系于政术。若时主肆虐。嘉贶未能成其美。如治道休明。庶征不能致其恶。以此而言。未为可恃。今以后。麟凤龟龙大瑞之类。依旧表奏。自外诸瑞。宜申所司。其大瑞应奏者。惟录瑞物色目。及出见处所。更不得苟陈虚词。
其年九月。上曰。比见群臣屡上表贺祥瑞。夫家给人足而无瑞。不害为尧舜。百姓愁怨而多瑞。不害为桀纣。后魏之世。吏焚连理木。煮白雉而食之。岂足为至治乎。尝有白鹊构巢于寝殿上。合欢如腰鼓。声相应和。左右称贺。上曰。我尝笑隋帝好祥瑞。瑞在得贤。此何足贺。命毁其巢。纵散飞于野外。
十一年六月六日。滁州言。野蚕成茧。遍于山阜。至十三年。野蚕又食槲叶成茧。大如柰。其色绿。凡收六千五百七十石。至十四年六月。又收八千三百石。
十四年二月十四日。陕州刺史房仁裕奏。所管界内二百余里。正月元日。黄河载清。四日乃止。
十七年三月二日。皇太子初立。有雄雉飞集东宫显德殿前。上问褚遂良。是何祥也。遂良对曰。昔秦文公时。有童子化为雉。雌者鸣于陈仓。雄者鸣于南阳。童子言曰。得雄者王。得雌者霸。文公遂以为宝鸡祠。汉光武得雄。遂起南阳。而有四海。陛下旧封秦王。故雄雉见于秦地。此所以彰表明德也。上大悦曰。立身之道。不可无学。
十七年九月。皇太子寝室中。产紫芝二十四茎。并为龙凤之形。
十八年十月八日。山南献木连理。交错玲珑。有同罗目。一丈之余并枝者二十余所。司徒长孙忌曰。自从嘉祥杂沓。陛下推而勿居。遂令史臣阁笔。无以示后。因相率拜贺。上曰。朕观古之帝王。睹妖灾则惧而修德者。福自至。见祥瑞则逸而行恶者。祸必臻。今瑞应之来。朕当劳心劳力。以答天地耳。何烦致贺。
二十年十一月。汾州上言。青龙白龙见。白龙吐物。初在空中。有光如火。至地陷入地二尺。掘之。则元金也。
二十一年正月。玉华宫李树连理。隔涧合枝。
显庆四年八月二十五日。司勋员外郎源行守家。毛桃树生李桃。太子詹事李宽等上表陈贺。上谓侍臣曰。凡厥休祥。虽云美事。若其不实。取笑后人。朕尝见先朝说隋炀帝好闻祥瑞。尝有野雀集于殿上。校尉唱云。此是鸾鸟。有卫士报云。村野之中。大有此物。校尉乃笞卫士。仍奏为鸾。炀帝不究真虚。即以为瑞。仍名此殿为仪鸾。嗤笑至今未弭。人之举措。安可不思。今李宽等所言。得无类此。凡祥瑞之体。理须明白。或龙飞在泉。众人同见。云色雕绮。观者非一。如此之辈。始号嘉祥。自余虚实难明。不足信者。岂得妄想牵率。称贺阙前。
龙朔三年十二月十六日。绛州麟见。二十六日。含元殿前麟趾见。至来年正月一日。改元麟德。
上元三年十一月一日。陈州上言。宛邱县凤凰集。众鸟数万。前后翔从。行列齐整。色别为群。三日。遂改元仪凤。
长寿二年正月元日。大雪。质明而晴。上谓侍臣曰。俗云元日有雪。则百谷丰。未知此语故实。文昌左丞姚对曰。汜胜之农书云。雪是五谷之精。以其协和。则年谷大获。又宋孝武帝大明五年。元日降雪。以为嘉瑞。上曰。朕御万方。心存百姓。如得年登岁稔。此即为瑞。虽获麟凤。亦何用焉。
开元十三年九月十三日。潞州献瑞应图。上谓宰臣曰。朕在潞州。但靖以恭职。不记此事。今既固请编录。卿唤取藩邸旧僚。问其实事。然后修图。上又谓宰臣曰。往昔史官。惟记灾异。将令王者惧而修德。故春秋不书祥瑞。惟记有年。圣人之意明矣。遂敕天下诸州。不得更奏祥瑞。至大历十四年闰五月十四日。泽州进庆云图。制曰。朕以时和年丰为嘉祥。以进贤遂忠为良瑞。如庆云灵草异木。自今已后并不须进。诸道亦宜准此。
十九年四月一日。扬州奏。稆生稻二百一十顷。再熟稻一千八百顷。其粒与常稻无异。
天宝三载三月六日。武威郡奏。番禾县嘉瑞乡天宝山。有醴泉涌出。岭石化为瑞¥。远近贫乏者。取以给食。遂改番禾县为天宝县。
大历二年。岭南节度使徐浩奏。十一月二十五日。当管怀集县。阳雁来。乞编入史。从之。先是。五岭之外。翔雁不到。浩以为阳为君德。雁随阳者。臣归君之象也。
五年九月。太原奏文水县冬蚕成。
八年七月。解县安邑两池生乳盐。户部侍郎判度支韩滉。请荐于清庙。编之史册。从之。至十一年十一月。赐号宝应庆灵池。
兴元元年八月。亳州真源县大空寺。李树植来十四年。长一丈八尺。今春枝忽上耸。高六尺。周回似盖。九十余尺。先天观元元皇帝太后陵槐树下。有灵泉涌出。上有云气五色。黄龙再见于泉中。
贞元八年正月。鄂州观察使何士干献白鹿。上曰。朕初即位。即止祥瑞。士干致白鹿。其谓我何。还之。彼当惭惧。留之。远近复献。竟不视。遂放于苑中焉。
十年正月。西川奏。当管甘露降。松柏树竹藂等二千四百四十二处。
其年。怀州奏获白雀二。
十一年二月。同州进五色雁。八月。潞州进白鹳。
十一月。潭州进赤鸟。
十二年七月。东都留守奏。苑内生芝草一株。是月。河阳进白鸲鹆二。
十八年八月。沧州言白龙见。
唐会要卷二十九
  祥瑞下
永贞元年八月。荆南进毛龟二。诏曰。朕以所宝为贤。至如嘉禾神芝。奇禽异兽。盖虚美也。所以光武形于诏令。春秋不书祥瑞。但准令式。申报有司。不得辄有闻献。珍禽奇兽。亦宜停进。
元和二年八月。中书门下奏。诸道草木祥瑞。及珍禽异兽等。准永贞元年八月敕。自今以后。宜并停进者。伏以贡献祥瑞。皆缘腊飨告庙。及元会奏闻。若例停奏进。即恐阙于盛礼。准仪制令。其大瑞即随表奏闻。中瑞下瑞。申报有司。元日闻奏。自今以后。望准令式。从之。
七年十一月。梓州上言。龙州界嘉禾生。有麟食之。每来。一鹿引之。群鹿随焉。光华不可正视。使画工就图之。并嘉禾一函以献。
九年八月。夏州奏。修城掘得釜大小二百五十四。如新器物。伏以锜釜之用。火化是因。今大军始集。此物自出。望宣付史馆。从之。
十年四月。滑州上言。青龙见于新开河。其年五月。临碧院使奏。寿昌殿南获白鹿麑。进之。
十三年八月。盐铁使奏。郾城上蔡等三县。生菽●草。引蔓结实。味甘。人赖为食。
长庆元年正月二日。有事于南郊。出东省门。日抱珥。五色。宰臣供奉官。并于驾前称贺。其年六月。郓州奏。濮州雷泽县界。有乌巢。因风坠二雏。鹊引而哺之。
其年七月。寿昌殿内槽柱上。产玉芝一茎。长六尺。九月。灵州奏黄河清。从硖口至定远界。二百五十里见底。
二年五月。有自吐蕃至者。称陇上自去岁已来。出异兽如猴。而腰尾皆长。色青赤。迅猛。见蕃人即捕而食之。遇汉人则否。
三年二月诏。近日诸道。多奏祥瑞。自今以后。除合准式申奏外。余一切不得妄有进献。其年七月。幽州奏。棠李树两根并生。相去七寸。连理。其树去地二尺。合为一干。向上一体。外分布枝叶。高一丈三尺。有实二百二十一颗。
四年五月。淄青奏。登州蓬莱山谷间。约四十里。野蚕成茧。其丝可织。
太和元年十一月。河中奏。当管虞乡县。有白虎入灵峰观。瑞应图云。白虎。义兽也。一名驺虞。王者德至鸟兽。泽洞幽冥则见。今并图奏进。
其年。福建进瑞粟一千茎。中书门下奏。伏以陛下勤求治本。澄清化源。不以灵芝白鴈为瑞应。方将时安人和为嘉祥。宸翰昭宣。睿情斯属。伏请自今以后祥瑞。俱申有司。更不令进献。依奏。
四年八月。太原节度使柳公绰奏。云蔚代三州山谷间。石化为¥。人取食之。
六年七月。广州奏。庆云见。
开成二年十月。陈许蔡界内。野蚕自生桑上。三遍成茧。连绵九十里。百姓收拾。并得抽丝。得丝绵并织成紬绢。
三年五月敕。朕以慈惠恭俭为休征。以人和年丰为上瑞。至于嘉颖连理之祥。飞禽走兽之异。出于郡国。来献阙庭。虚美推功。非予所尚。岁晏奏陈于清庙。元正列荐于上朝。探讨古今。亦无明据。恭惟灵圣。岂俟荐闻。诸道应有三等祥瑞。不得更有闻奏。亦不要申牒所司。其腊飨太庙。及荐献太清宫。并元日受朝奏祥瑞仪注。并停。
大中二年七月十六日。福建观察使殷俨进瑞粟十一茎。茎有五六穗。中书门下奏请。今后诸道所有瑞物。俱报有司。不在进献。从之。
六年九月二日。淮南节度使杜悰奏。海陵高邮两县百姓。于官河中。洒出得异米煮食。呼为圣米。
十一年十二月。舒州吴塘堰。有众禽成巢。阔七尺。高一丈。而水禽山鸟。鹰隼鸾雀之类。无不驯狎于其中。
干符三年三月。奉天镇上言。金龙昼见。自河升天。
文德元年九月。云韶殿前。穿井得甘泉。
天佑元年九月二十日。汴州进白兔一。
二年八月。河南府奏。谷水村地内。嘉禾合穗。
  追赏
贞观十七年十一月。诏曰。天下宜赐酺三日。自汉魏以来。或赐牛酒。牛之为用。耕稼所资。多有宰杀。深乖恻隐。其男子年七十以上。量给酒米¥。
先天二年八月二十五日敕。赐酺合宴。止欲与人同欢。广为聚敛。固非取乐之意。今后宴会所作山车旱船。结彩楼阁宝车等。俱是无用之物。并宜禁断。
开元十八年正月二十九日敕。百官不须入朝。听寻胜游宴。卫尉供帐。太常奏集。光禄造食。自宰臣及供奉官。嗣王。郡王。诸司长官。少卿。少监。少尹。左右丞。侍郎。郎官。御史。朝集使。皆会焉。因下制曰。自春末以来。每至假日。百司及朝集使。任追游赏。至十九年二月八日。敕至春末以来。每至假日。宜准去年正月二十九日敕。赐钱造食。任逐游赏。至二十年二月十九日。许百僚于城东官亭寻胜。因置检校寻胜使。以厚其事。至二十五年正月七日赦文。朝廷无事。天下大和。百司每旬节休假。并不须亲职事。任追胜为乐。至天宝十载正月十七日敕。自今以后。非惟旬及节假。百官等曹务无事之后。任追游宴乐。至十四年三月一日。许常参官分日入朝。寻胜宴乐。二十二年六月敕。自今以后。宜听五日一辰。尽其欢宴。余两日但休假而已。任用当处公廨。不得别更科率。兼有宰杀采捕等。天宝八载正月敕。今朝廷无事。思与百辟同兹宴赏。其中书门下。及百官等。共赐绢二万匹。其外官取当处官物。量郡大小。及官人多少。节级分赐。至春末以来。每旬日休假。任各追胜为乐。
贞元元年五月。诏曰。今兵革渐息。夏麦又登。朝官有假日游宴者。令京兆府不须闻奏。
四年九月二日敕。正月晦日。三月三日。九月九日。前件三节日。宜任文武百僚。择地追赏为乐。每节。宰相以下及常参官。共赐钱五百贯。翰林学士。共赐一百贯。左右神威神策龙武等三军。共赐一百贯。金吾英武威远及诸卫将军。共赐二百贯。各省诸道奏事官。共赐一百贯。委度支每节前五日。准此数支付。仍从本年九月九日起给。永为定制。
十四年正月敕。比来朝官。或有诸处过从。金吾卫奏。自今以后。更不须闻奏。
元和二年十二月。宰臣奉宣。如闻百官士庶等。亲友追游。公私宴会。乃昼日出城饯送。每虑奏报。人意未舒。自今以后。各畅所怀。务从欢泰。
天佑二年三月敕。命宰臣文武百寮。自今月二日后。至十六日。令取便选胜追游。
  节日
显庆二年四月十九日。诏曰。比至五月五日。及寒食等诸节日。并有欢庆事。诸王妃公主。及诸亲等营造衣物。雕镂鸡子以进。贞观中。已有约束。自今以后。并宜停断。
龙朔元年五月五日。上谓侍臣曰。五月五日。元为何事。许敬宗对曰。续齐谐记云。屈原以五月五日投汨罗而死。楚人哀之。每至此日。以竹筒贮米投水祭之。汉建武中。长沙区回。白日忽见一士人。自称楚三闾大夫。谓区回曰。常所遗。多为蛟龙所窃。今若允惠。可以练树叶塞筒。并五采丝缚之。则不敢食矣。今俗人五月五日作粽。并带五采丝及楝叶。皆汨罗遗风。上曰。我见一记有云。五色丝可以续命。刀子可以辟兵。此言未知真虚。然亦俗行其事。今之所赐。住者使续命。行者使辟兵也。
神龙三年四月二十七日制。自今应是诸节日及生日。并不得辄有进奉。又所在五月五日。非大功以上亲。不得辄相赠遗。
景云二年十一月敕。太子及诸王公主。诸节贺遗。并宜禁断。惟降诞日及五月五日。任其进奉。仍不得广有营造。但进衣裳而已。诸亲及百官。一切不得进。
开元十七年八月五日。左丞相源干曜。右丞相张说等。上表请以是日为千秋节。着之甲令。布于天下。咸令休假。群臣当以是日进万寿酒。王公戚里。进金镜绶带。士庶以丝结承露囊。更相遗问。村社作寿酒宴乐。名赛白帝。报田神。制曰。可。至天宝二年八月一日。刑部尚书兼京兆尹萧照。及百寮请改千秋节为天长节。制曰。可。至宝应元年八月三日敕。八月五日。本是千秋节。改为天长节。其休假三日宜停。前后各一日。
二十五年六月敕。五月五日。细碎杂物。五色丝算。并宜禁断。
二十六年正月敕。比来流俗之间。每至寒食日。皆以鸡鹅鸭子。更相饷遗。既顺时令。固不合禁。然诸色雕镂。多造假花果及楼阁之类。并宜禁断。
天宝十载三月敕。礼标纳火之禁。语有钻燧之文。所以燮理寒燠。节宣气候。自今以后。寒食并禁火三日。干元元年九月三日。上降诞日。宜为天平地成节。休假三日。至宝应元年九月一日。其休假三日宜停。前后各一日。永泰元年。太常博士独孤及上表曰。臣闻天有春夏秋冬之气。时也。时有分至启闭之候。节也。至若寒食上巳端午重阳。或以因人崇尚。亦播风俗。况历运光启。圣人降生。固宜纪载诞之辰。与八节同号。故元宗生日。命曰天长节。肃宗生日。命曰天平地成节。并以饮食宴乐。布庆万方。使赐及同轨。风流后代。陛下纂祖宗之纯懿。与天地同德。礼乐必循。宪章咸备。而诞圣日未有嘉名。伏愿以十月十二日。为天兴节。王公士庶。上寿作乐。并如开元干元故事。表奏不报。建中元年四月癸卯。上诞之日也。初。代宗时。每岁端午及降诞日四方贡献者数千。悉入内库。及是。上以为非旨。不纳。
贞元四年九月。重阳节。赐宰臣百僚宴于曲江亭。帝赋诗锡之云。早衣对庭燎。躬化勤意诚。时比万机暇。适与佳节并。曲池洁寒流。芳菊舒金英。乾坤爽气澄。台殿秋光清。朝野庆年丰。高会多欢声。永怀无荒诫。良士同斯情。仍敕中书门下。简定有文辞士应制。同用清字。上自考其诗。以刘太真李纾等四人为上等。鲍防于邵等四人为次。张蒙殷亮等二十三人为下。李晟马燧李泌三宰相诗。不加考第。
五年正月十一日敕。四序嘉辰。历代增置。汉崇上巳。晋纪重阳。或说禳除。虽因旧俗。与众宴乐。诚洽当时。朕以春方发生。候维仲月。句萌毕达。天地同和。俾其昭苏。宜助畅茂。自今以后。以二月一日为中和节。内外官司。并休假一日。先敕百僚。以三令节集会。今宜吉制嘉节以征之。更晦日于往月之终。揆明辰于来月之始。请令文武百寮。以是日进农书。司农献穜稑之种。王公戚里上春服。士庶以尺刀相遗。村社作中和酒。祭句芒神。聚会宴乐。名为飨句芒祈年谷。仍望各下州府。所在颁行。
六年二月。百官以中和节。晏于曲江亭上。赋诗以锡之。其年。以中和节。始令百官进太后所撰兆人本业记三卷。司农献黍粟种各一斗。
八年正月诏。在京宗室。每年三节。宜集百官列宴会。若大选集。赐钱一百千。非大选集。钱三分减一。又诏。三节宴集。先已赐诸卫将军钱。其率府已下。可赐钱百千。
九年二月。中书门下奏状。以中和节初赐宴钱。给百官宰臣以下。于曲江合宴。供办为府县之弊。请分给是钱。令诸司各会于他所。从之。自是三节公宴悉分矣。
十二年二月。以寒食节。御麟德殿。内宴。于宰臣位后。施画屏风。图汉魏名臣。仍纪其嘉言美行。题之于下。
其年四月庚午。上降诞之日。近岁。常以此时会沙门道士于麟德殿讲论。至是。兼召儒官。讲论三教。
十四年三月上巳日。赐宰臣百官宴于曲江亭。时徐州节度使张建封来朝。上宠遇之。特令与宰相同榻而食。
十五年九月。诏自今以后。二月一日。九月九日。每节前放开屠一日。
永贞元年十二月。太常奏。太上皇正月十二日降诞。皇帝二月十四日降诞。并请休假一日。从之。
元和二年正月。诏停中和重阳二节赐宴。其上巳日仍旧。其年二月。御史大夫李元素。太常卿高郢等上言。元宗肃宗降诞日。据太常博士王泾奏。按礼经及历代典故。并无降诞日为节假之说。惟国朝开元十七年。左丞相源干曜。以八月五日。是元宗降诞之辰。请以此日为千秋节。休假一日。群臣因献甘露万岁酎酒。士庶村社宴乐。由是天下以为常。干元元年。太子太师韦见素。以九月三日肃宗降诞之辰。又请以此日为天平地成节。休假一日。自后代宗德宗顺宗即位。虽未别置节日。每至降诞日。天下亦皆休假。臣以为干曜见素等所奏以为节假者。盖当时臣子之心。喜君父圣寿无疆。以为荣庆。今园陵既修。升祔将毕。谨寻礼意。不合更存休假之名。请付尚书省集百官与学官参议。敕宜依者。臣等闻君子名之必可言。言之必可行。故可言不可行。君子不言。伏以元宗肃宗代宗德宗顺宗五圣。威灵在天已久。而当时庆诞犹存。正可言不可行之礼。请依王泾奏议。并停。制可。
四年闰三月敕。其诸道进献。除降诞端午冬至元正。任以上贡。修其庆贺。其余杂进。除二日条所供外。一切勒停。如违越者。所进物送纳左藏库。仍委御史台具名闻奏。
七年二月癸卯降诞节。宰臣旧例。进衣一副。惟李吉甫方固恩泽。别进马二匹。赐通天犀带以答之。
九年十月。敕停腊日。京兆府飨狐兔进献。
十五年七月敕。今月六日。是朕降诞之辰。奉迎皇太后。宫中上寿。其日。并赐于光顺门内殿。与百官相见永为例程。后竟以礼无所据。罢之。
长庆元年七月六日敕。自降诞之辰。百官于紫宸殿称贺毕。诣昭德门。外命妇光顺门。并进名奉贺皇太后。缘去年降诞称贺。百官与命妇并集光顺门。群情以为非便。故改其仪。
二年九月敕。蕃客等使。皆远申朝聘。节遇重阳。宜共赐钱二百贯文。以充宴赏。仍给太常音乐。
三年九月。尚书左丞兼集贤学士韦绶。因奏重阳日。百官有曲江宴。时请以修撰校理等自为一会。从之。仍别赐宴钱。
三年三月。敕内侍省。每年上巳重阳日。如有百官宴会。宜每节赐钱五百十贯文。令度支支给。
宝历元年四月。中书门下奏。皇帝降诞日。准故事。休假一日。从之。
其年五月。诏停诸亲端午恭贺。
太和五年敕。端午节辰。方镇例有进奉。其杂彩匹段。许进生白绫绢。
七年十月。中书门下奏。请以十月十日为庆成节。着于甲令。是日。上于宫中奉迎皇太后。与昆弟诸王宴乐。群臣诣延英门奉觞。上千万寿。天下州府。并置宴一日。从之。
开成元年二月。京兆尹归融奏。甫近上巳。准故事。曲江赐宴。今缘两公主出降。府司供帐事殷。望请改日。上曰。去年重阳。改九月十九日。未失重九之义。今宜改十三赐宴。
二年九月敕。庆成节。朕之生辰。不欲屠宰。宴会蔬食。任陈脯醢。仍为永制。至四年。复令其日肉食。
其年九月。敕庆成节。宜令京兆府准上巳重阳例。于曲江宴会文武百官。其延英奉觞宜停。
三年十月。京兆府奏。庆成节及上巳重阳。百官于曲江亭子宴会。彩觞船两只。请以旧船上杖木为舫子。过会拆收。遇节即用者。敕。其上巳节置庆成节。及重阳节停。
五年四月。中书门下奏请。以六月一日为庆阳节。休假二日。着于令式。其天下州府。每年常设降诞斋。行香后。便令以素食宴乐。惟许饮酒及用脯醢等。京城内。宰臣与百官就诣大寺。共设僧一千人斋。仍望田里借教坊乐官。充行香庆赞。各移本厨。兼下令京兆府别置歌舞。依奏。是年。文宗崩。武宗纂嗣。以诞庆日为庆阳节。
会昌元年二月敕。我圣祖降诞昌辰。宜改为降圣节。休假一日。其年六月。中书门下奏。庆阳节准敕。其日设斋钱。臣等请以百官共率料钱三百贯文充。从之。
二年五月敕。今年庆阳节。宜准例。中书门下等。并于慈恩寺设斋。行香后。以素食合宴。仍别赐钱三百贯文。委度支给付。令京兆府量事陈设。不用追集坊市歌舞。
六年六月奏。中书门下奏。请以降诞日为寿昌节。天下州府。并置宴一日。以为庆乐。前后休假三日。永着令式。从之。
龙纪元年二月。中书门下奏。请今月二十二日降圣日。为嘉会节。
天佑元年八月。中书门下奏。皇帝降诞日。请为干和节。从之。
唐会要卷三十
  大内
武德元年五月二十一日。改隋大兴殿为太极殿。改隋昭阳门为顺天门。至神龙元年二月。改为承天门。显庆五年八月。有抱屈人赍鼓于朝堂诉。上令东都置登闻鼓。西京亦然。
景云元年十月二十一日。以京大内为太极宫。
  宏义宫
武德五年七月五日。营宏义宫。初。秦王居宫中承干殿。高祖以秦王有克定天下功。特降殊礼。别建此宫以居之。至九年七月。高祖以宏义宫有山林胜景。雅好之。至贞观三年四月。乃徙居之。改为太安宫。六年二月三日。太宗正位于太极殿。监察御史马周上疏曰。臣伏见太安宫在城之西。其墙宇门阙之制。方之紫极。尚为卑小。臣伏以皇太子之宅。犹处城中。太安宫乃至尊所居。更在城外。虽太上皇游心道素。志存清俭。陛下重违慈旨。爱惜人力。而番夷朝见。及四方观者。有不足瞻仰焉。臣愿营筑雉堞。修起门楼。务从高敞。以称万方之望。则大孝昭乎天下矣。
  通义宫
武德六年四月二十四日。幸龙潜旧宅。改为通义宫。祭元皇帝于旧寝。以贞元皇后配享。上悲不自胜也。于是置酒高会。诏曰。爰择良辰。言遵邑里。礼同过沛。事等归谯。故老咸臻。旅姻斯会。肃恭荐享。感庆兼集焉。其年十二月九日。敕以奉义监为龙跃宫。即高祖旧居。
  庆善宫
武德元年十月十八日。以武功旧宅为武功宫。至六年十二月九日。改武功宫为庆善宫。太宗诞于此宫。至贞观六年九月二十九日。太宗幸庆善宫。赋诗。在乐卷。其年。谏议大夫苏世长。侍宴于披香殿。酒酣奏曰。此殿隋炀帝所作耶。何雕丽之若此。高祖谓曰。卿好谏似直。其心实诈。岂不知此殿是我所造。何须设诡。而疑炀帝乎。世长曰。臣实不知。若陛下作此。诚非所宜。臣昔在武功。幸常陪侍。见陛下宅宇。纔蔽风霜。当此之时。亦以为足。今初有天下。而于隋宫之内。又加雕饰。欲拨其乱。宁可得乎。
  太和宫
武德八年四月二十一日。造太和宫于终南山。贞观十年废。至二十一年四月九日。上不豫。公卿上言。请修废太和宫。厥地清凉。可以清暑。臣等请彻俸禄。率子弟微加功力。不日而就。手诏曰。比者风虚颇积。为弊至深。况复炎景蒸时。温风铿节。沈属此。理所不堪。久欲追凉。恐成劳扰。今卿等有请。即相机行。于是遣将作大匠阎立德。于顺阳王第取材瓦以建之。包山为苑。自裁木至于设幄。九日而毕功。因改为翠微宫。正门北开。谓之云霞门。视朝殿名翠微殿。寝名含风殿。并为皇太子构别宫。正门西开。名金华门。殿名喜安殿。
  洛阳宫
武德四年十二月七日。使行台仆射屈突通。焚干元殿应天门紫微观。以其太奢。至贞观三年。太宗将修洛阳宫。民部尚书戴冑谏曰。关中河外。近置军团。富室强丁。并从戎旅。重以九成作役。余丁向尽。去京二千里内。先配司农将作。假有遗余。势何足纪。乱离甫弭。户口单弱。一人就役。举家便废。入军者督其戎仗。从役者责其粮。尽室经营。多不能济。以臣愚虑。恐致怨嗟。今丁既役尽。赋调不减。费用不止。帑藏空虚。且洛阳宫殿。足蔽风雨。数年功毕。亦谓非晚。若顿修营。恐伤劳扰。上嘉之。因谓侍臣曰。戴冑于我。无骨肉之亲。但以忠直励行。情深体国。事有机要。无不上闻。至四年六月二十二日。发卒又修洛阳宫。给事中张元素谏曰。陛下承百王之末。属凋弊之余。必欲节以礼制。陛下宜以身为先。东都未有幸期。即令补葺。岂民人之所望也。陛下初平东都之始。层楼广殿。皆令撤毁。天下翕然。同心欣仰。岂有初则恶其侈靡。今乃袭其雕丽。臣每承德音。未即巡幸。此则事不急之务。成虚费之劳。国无兼年之积。何用两都之好。臣闻阿房成。秦人散。章华就。楚众离。又干元毕功。隋人解体。以陛下今时功力。何如隋日。役疮痍之人。袭亡隋之弊。恐甚于炀帝。深愿陛下思之。无为由余所笑。则天下幸甚。上大悦。谓房元龄曰。洛阳土中。朝贡道均。朕故修营。意在便于百姓。今元素上表。实亦可依。后必事理须行。露坐亦复何苦。所有作役。宜即停之。显庆元年。敕司农少卿田仁汪。因旧殿余址。修干元殿。高一百二十尺。东西三百四十五尺。南北一百七十六尺。至麟德二年二月十二日。所司奏。干元殿成。其应天门先亦焚之。及是造成。号为则天门。神龙元年三月十一日。避则天后号。改为应天门。唐隆元年七月。避中宗号。改为神龙门。开元初。又为应天门。天宝二年十二月四日。又改为干元门。
垂拱四年二月十日。拆干元殿。于其地造明堂。至开元二十七年九月十日。于明堂旧址。造干元殿。
上元二年。高宗将还西京。乃谓司农少卿韦机曰。两都是朕东西之宅也。见在宫馆。隋代所造。岁序既淹。渐将颓顿。欲修殊费财力。为之奈何。机奏曰。臣曹司旧式。差丁采木。皆有雇直。今户奴采斫。足支十年。所纳丁庸。及蒲荷之直。在库见贮四十万贯。用之市材造瓦。不劳百姓。三载必成矣。上大悦。乃召机摄东都将作少府两司事。使渐营之。于是机始造宿羽高山等宫。其后。上游于洛水之北。乘高临下。有登眺之美。乃敕韦机造一高馆。及成临幸。即令列岸修廊。连亘一里。又于涧曲疏建阴殿。机得古铜器。如盆而浅。中有蹙起双鲤之状。鱼间有四篆字。长宜子孙。至仪凤四年。车驾入洛。乃移御之。即今之上阳宫也。尚书左仆射刘仁轨。谓侍御史狄仁杰曰。古之陂池台榭。皆在深宫重城之内。不欲外人见之。恐伤百姓之心也。韦机之作。列岸修廊。在于闉堞之外。万方朝谒。无不睹之。此岂致君尧舜之意哉。韦机闻之曰。天下有道。百司各奉其职。辅弼之臣。则思献替之事。府藏之臣。行诏守官而已。吾不敢越分也。
  大明宫
贞观八年十月。营永安宫。至九年正月。改名大明宫。以备太上皇清暑。公卿百僚。争以私财助役。至龙朔二年。高宗染风痹。以宫内湫湿。乃修旧大明宫。改名蓬莱宫。北据高原。南望爽垲。六月七日。制蓬莱宫诸门殿亭等名。至三年二月二日。税延。雍。同。岐。豳。华。宁。鄜。坊。泾。虢。绛。晋。蒲。庆等十五州率口钱。修蓬莱宫。二十五。减京官一月俸。助修蓬莱宫。四月二十二日。移仗就蓬莱宫新作含元殿。二十五日。始御紫宸殿听政。百僚奉贺。新宫成也。初。遣司稼少卿梁孝仁监造。悉于庭院列白杨树。左骑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入宫中纵观。孝仁指白杨曰。此木易长。不过二三年。宫中可得荫映。何力不答。但诵古诗曰。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意谓此特冢墓木也。孝仁遽令伐去之。更植桐柏。谓人曰。礼失求之于野。固不虚也。东台侍郎张文瓘谏曰。人力不可不惜。百姓不可不养。养之逸则富以康。使之劳则怨以叛。秦皇汉武。广事四夷。多造宫室。致使土崩瓦解。户口减半。臣闻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人罔常怀。怀于有仁。陛下不制之于未乱之前。安能救之于既危之后。百姓不堪其弊。必构祸难。殷鉴不远。近在隋朝。臣愿稍安抚之。无使生怨。上深纳其言。
永隆二年正月十日。王公已下。以太子初立。献食。敕于宣政殿会百官及命妇。太常博士袁利贞上疏曰。伏以恩旨。于宣政殿上兼。设命妇坐位。奏九部伎。及散乐。并从宣政门入。臣以为前殿正寝。非命妇宴会之处。象阙路门。非倡优进御之所。望请命妇会于别殿。九部伎从东门入。散乐一色。伏望停省。若于三殿别所。自可备极恩私。上从之。改向麟德殿。至开元十六年五月六日。唐昌公主出降。有司进仪注。于紫宸殿行五礼。右补阙施敬本。左拾遗张烜。右拾遗李锐等。连名上疏曰。窃以紫宸殿者。汉之前殿。周之路寝。陛下所以负黼扆。正黄屋。飨万国。朝诸侯。人臣致敬之所。犹元极可见。不可得而升也。昔周女出降于齐。而以鲁侯为主。但有外馆之法。而无路寝之事。今欲紫宸殿会礼。即当臣下摄行。马入于庭。醴升于牖。主人授几。逡巡紫座之间。宾使就筵。登降赤墀之地。又据主人辞称吾子有事。至于寡人之室。言词僭越。事理乖张。既黩威灵。深亏典制。其问名纳采等。并请权于别所。上纳其言。移于光顺门外。设次行礼。
咸亨元年三月四日。改蓬莱宫为含元殿。
长安元年十一月。又改为大明宫。十二月一日。改含元殿为大明殿。
神龙元年二月。复改为含元殿。
上元二年七月。延英殿当御坐。生玉芝一茎。三花。亲制玉灵芝诗三章。章八句曰。玉殿肃肃。灵芝煌煌。重英发秀。连叶分房。宗庙之福。垂其耿光。原阙二句。元气产芝。明神合德。紫微间彩。白蕣呈色。载启瑞图。庶符皇极。天心有眷。王道惟则。幸生芳本。当我宸旒。效此灵质。宝玉献猷。神惟不爱。道亦无求。端拱思维。永荷天休。
建中元年九月。将作监言。请修内廊。是岁孟冬。为魁罡。不利修作。太史请卜佗时。上曰。启塞从时。诡妄之书。勿信。乃命修之。
贞元三年十二月。初作元英门观于大明宫北垣。
  玉华宫
贞观二十一年七月十三日。造玉华宫于坊州宜君县之凤凰谷。正门曰南风门。殿名玉华殿。皇太子所居。南风门东。正门曰嘉礼门。殿名晖和殿。正殿瓦覆。余皆葺之以茅。意在清凉。务从俭约。至永徽二年九月三日。废玉华宫以为佛寺。苑内旧是百姓田。并还本主。至二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太宗以新造离宫。务从卑俭。终费人力。谓侍臣曰。唐尧茅茨不翦。以为俭德。不知尧之时。无瓦为盖。桀纣之为。若于无瓦之晨。为茅茨者。未为俭德。不翦之言。盖书史粉饰之耳。朕今构采椽于椒风之日。立茅茨于有瓦之时。将为节俭。自当不谢古者。昔宫室之广。人役之劳。切以此再思。不能无愧。其月。徐充容上表曰。妾闻为政之本。贵在无为。窃见土木之工。不可兼遂。北阙初见。南营翠微。曾未逾时。玉华复兴。因山藉水。非无架筑之劳。损之又损。颇有工力之费。终以茅茨示约。犹兴木石疲民。假使和僦取人。不无烦扰之弊。是以卑宫菲食。圣王之所安。金屋瑶台。骄主之所丽。故有道之君。以逸逸人。无道之君。以乐乐身。愿陛下使之以时。则力不竭矣。用而息之。则人斯悦矣。
二十二年四月。太宗御制玉华宫铭。诏令皇太子已下并和。
  九成宫
永徽二年九月八日。改九成宫为万年宫。至干封二年二月十日。改为九成宫。三年四月。将作大匠阎立德。造新殿成。移御之日。谓侍臣曰。朕性不宜热。所司频奏。请造此殿。既作之后。深惧人劳。今既暑热。朕在屋下。尚有流汗。匠工暴露。事亦可愍。所以不令精妙者。意祗避炎暑耳。长孙无忌曰。圣心每以恤民为念。天德如此。臣等不胜幸甚。
五年三月。幸万年宫。上谓太尉无忌曰。此宫非直凉冷宜人。且去京不远。朕离此十年。屋宇无多损坏。昨者不易一椽一瓦。便已可安。不知公等得安堵否。曹司廨署周足否。乃亲制万年宫铭并序。七百余字。群臣请刊石。建于永光门。诏从之。
  奉天宫
永淳元年七月。造奉天宫于嵩山之南。仍置嵩阳县。监察御史李善感谏曰。自古帝皇。莫不以登封告成为盛事。天皇以封泰山。告太平。致群瑞。则与三皇五帝比隆矣。但数年以来。菽粟不稔。百姓饿死。道路相望。兼之四夷交侵。日有征发。天皇恭默思谴。方便营造宫室。劳役不已。天下闻之。莫不失望。臣闻不矜细行。终累大德。臣忝任御史。是国家耳目。窃以此为忧。上虽优容之。竟不纳。其时承平已久。谏诤殆绝。善感既进谏书。时人甚称美之。
宏道元年十二月。遗诏废之。
文明元年二月。改为嵩阳观。
  三阳宫兴泰宫附
圣历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造三阳宫于嵩阳县。
久视元年七月三日。左补阙张说。以车驾在三阳宫。不时还都。上疏曰。陛下屯万乘。幸离宫。暑退凉归。未降还旨。愚臣固陋。恐非良策。请为陛下陈其不可。三阳宫去洛城一百六十里。有伊水之隔。崿阪之峻。过夏涉秋。水潦方积。道坏山险。不通转运。河广无梁。咫尺千里。扈从兵马。日费资给。连雨弥旬。恐难周济。陛下太仓武库。并在都邑。红粟利器。蕴若山邱。奈何去宗庙之上都。安山谷之僻处。是犹倒持剑戟。示人鐏柄。夫祸变之生。在人所忽。故曰。安乐必诫。无行所悔。今国家北有胡寇觑边。南有夷獠骚徼。关西小旱。耕稼是忧。安东近平。输漕方始。臣愿陛下及时旋轸。天下群生。莫不幸甚。
长安四年正月二十二日。毁三阳宫。取其材木。造兴泰宫于寿安县之万安山。左拾遗卢藏用上表谏曰。臣愚虽不达时变。窃尝读书。见古帝王之迹众矣。臣闻土阶三尺。茅茨不翦。采椽不斲者。唐尧之德也。卑宫室。菲饮食。尽力乎沟洫者。大禹之行也。惜中人十家之产。而罢露台之制者。汉文之明也。并能垂名无穷。为帝皇之烈。岂不以克念徇物。博施济众。以臻于仁恕哉。今陛下崇台邃宇。离宫别馆。亦已多矣。更穷人之力。以事土木。臣恐议者。以为陛下不爱人。务奉己也。左右近臣。多以顺意为忠。朝廷具僚。皆以犯忤为患。至令陛下不知百姓失业。百姓亦不知左右伤陛下之仁也。小臣固陋。不识忌讳。敢冒死上闻。乞下臣此章。与执政者议其可否。
  兴庆宫
开元二年七月二十九日。以兴庆里旧邸为兴庆宫。初。上在藩邸。与宋王等同居于兴庆里。时人号曰五王子宅。至景龙末。宅内有龙池涌出。日以浸广。望气者云。有天子气。中宗数行其地。命泛舟。以驼象踏气以厌之。至是为宫焉。后于西南置楼。西面题曰花萼相辉之楼。南面题曰勤政务本之楼。至二十五年。元宗谓诸王曰。我自奉先帝宫室。不敢有加。时时补葺。已愧于劳人矣。惟兴庆创制。乃朝廷百辟卿士。以吾旧邸。因欲修建。不免群卿考室之词。以俟庶民子来之请。亦所以表休征之地。新作南楼。本欲察甿俗。采风谣。以防壅塞。是亦古辟四门达四聪之意。时有作乐宴慰。不徒然也。又因大哥让朱邸。以成花萼相辉之美。历观自古圣帝明王。有所兴作。欲以助教化也。我所冀者。式崇敦睦。渐渍薄俗。令人知信厚尔。至十六年正月三日。始移仗于兴庆宫听政。二十四年六月。广花萼楼。筑夹城至芙蓉园。十二月三日。毁东市东北角。道政坊西北角。以广花萼楼前。
天宝十载四月二十一日。兴庆宫造交泰殿成。
元和十四年三月。诏左右军各以官健二千人。修勤政楼。
太和三年十月。敕修南内天同殿十三间。及勤政楼明光楼。
大中五年。诏修明仪楼。
  华清宫
开元十一年十月五日。置温泉宫于骊山。至天宝六载十月三日。改温泉宫为华清宫。至天宝九载九月幸温泉宫。改骊山为会昌山。至十载。又改为昭应山。仍于秦坑儒之处立祠。以祀遭难诸儒。
天宝元年十月。造长生殿。名为集灵台。以祀神。
六载十二月。发冯翊华阴等郡丁夫。筑会昌罗城于温阳。置百司。
七载十二月二日。元元皇帝降于朝元阁。改为降圣阁。八载四月。新作观风楼。
  诸宫
武德七年五月十七日。造仁智宫于宜州宜君县。
贞观二年八月。上每日视于西宫。公卿奏以宫中卑湿。请立一阁。上曰。若遂来请。縻费良多。昔汉文帝将起露台。而惜中人十家之产。朕德不逮乎汉帝。而所费过之。岂为人父母之道哉。竟不许。十一年正月十四日。新作飞山宫。七月二十日。废明德宫及飞山宫之园囿。以分给遭水之家。
十四年八月五日。营襄城宫。初。太宗将幸洛阳。遣将作大匠阎立德。访可清暑之地。以建离宫。遂于汝州西山。前临汝水。傍通广城泽。以置宫焉。役工一百九十万。杂费称是。至十五年三月七日。幸襄城宫。及至。暑热甚。又多毒虺。太宗大怒。九日。免立德官。而罢其宫。分赐百姓。
显庆五年四月八日。于东都苑内造八关凉宫。五月二十二日。改为合璧宫。仪凤三年正月七日。于蓝田县新作凉宫。宜名万全宫。宏道元年十二月七日。遗诏废之。
仪凤四年五月十九日。造紫桂宫于渑池县西。至永淳元年四月十三日。改芳桂宫。宏道元年。遗诏废之。长安二年六月。于雍州永安县置凉宫。以永安为名。仍令特进武三思充使营造。
景龙元年十月。敕宫殿门。皇城门。京城门。禁苑门。左右内外。各给交鱼符一合。巡鱼符一合。左厢给开门鱼一合。右厢给闭门鱼一合。左符付监门掌。交番巡察。每夜并非时开闭。则用之。
开元十一年正月十四日。改潞州旧宅为飞龙宫。
  杂记
武德三年七月八日。敕隋代离宫别馆。游憩所。并废。九年六月。改东宫宏礼嘉福等门为重光宣明门。
长安二年正月十七日。太子左庶子王方庆上言。请准旧制。改东宫殿及各门。与皇太子名同者。上疏曰。谨按史籍所载。人臣与人主言及上表。未有称皇太子名者。当为太子皇储。其名尊重。不敢指斥。所以不言。西晋仆射山涛启事。称皇太子而不言名。涛中朝名士。必详典籍。故不称名。应有凭准。朝官尚犹如此。宫臣讳则不疑。今东宫殿及门名。皆有触犯。临事论启。回避甚难。孝敬皇帝为太子时。改宏教门为崇教门。沛王为皇太子时。改崇贤馆为崇文馆。皆避名讳。以尊礼典。此则成例。足为规模。上从之。
神龙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有司奏。以宫殿名与沛王讳同者。悉改焉。遂改昭庆殿章德殿昭贤侯庙。
三年八月二十一日。改元武楼为神武制胜楼。
开元二十六年正月六日。修望春宫。至十月。两京路行宫。各造殿宇。及屋千间。
贞元四年十月二十五日。户部侍郎班宏。奉敕修延喜门。筑夹城。五年正月十九日。宏又修元武楼。
十二年八月六日。户部尚书裴延龄。奉敕修望仙楼。至十三日。令又筑望仙楼东夹城。其年十二月。度支郎中兼御史中丞副知度支苏弁。奉敕改造三殿前会庆亭。
十三年九月。上谓户部侍郎判度支裴延龄曰。朕以浴堂院殿。一袱损坏。欲换之而未能。裴延龄曰。陛下自有本分钱物。用之不竭。上惊曰。本分钱物何也。对曰。准礼经。天下赋税三分。一分充干豆。一分充宾客。一分充君之庖厨。干豆者。供宗庙也。亦不能分财物。至于诸国蕃客。及回纥马价。皆极简俭。庖厨之余。其数尚多。陛下本分也。用修数十殿。亦不合疑。何况一袱邪。上颔之而已。又奏近于同州。检得一谷。材木可数千条。皆长七八丈。上曰。人言天宝中。侧近求觅长五六十尺者尚无。今何近处忽有此木。延龄曰。生自关辅。盖为圣时。岂前时合得有也。其奸佞如此。
十四年三月三日。造会庆亭于麟德殿前。
元和二年六月。诏左神策军。新筑夹城。置元化门晨辉楼。
三年十月。敕修南内宫墙舍。共一千六百间。
五年十一月。上谓宰臣曰。朕以禁中旧殿。岁久倾危。欲渐修葺。缘国用未足。每务简俭。至于车服食饮。亦畏奢侈。不知竟可营造否。权德舆对曰。仲尼谓大禹卑宫室。菲饮食。恶衣服。为无间。汉文帝欲起露台。以百金中人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遂止。是以文帝之代。四海庶富。俗知礼让。今陛下至诚恭俭。有过前王。当为天下幸甚。
六年五月。诏毁兴安门南竹亭。
十二年四月。诏右神策军。以众二千筑夹城。自云韶门过芳林门。西至修德里。以通于兴福佛寺。其年闰五月。新造蓬莱池周廊四百间。
十三年二月。诏六军使创修麟德殿之右廊。是月。浚龙首池起承晖殿。雕饰绮焕。徙植佛寺之花木以充焉。
十五年二月。诏于西廊内开便门。以通宰臣自阁中赴延英路。七月。新作永安殿及宝庆殿。修日华门。通干门。并朝堂廊舍。八月。发神策六军三千人。浚鱼藻池。十月。发右神策兵各千人。于门下省东少阳院前筑墙。及造楼观。
长庆元年五月。禁中造百尺楼。时帑藏未实。内外多事。土木之工屡兴。物议喧然。
宝历元年五月。神策军于苑内古长安城中。修汉未央宫。掘地获白玉一。长六尺。其年九月。敕长春宫庄宅。宜令内庄宅使营建。
太和元年四月。诏毁升阳殿东放鸭亭。望仙门侧看楼十间。并敬宗所造也。
二年八月。敕修安福楼及南殿院屋宇一百八十八间。又修两仪殿及甘露殿。共一百七十二间。
九年七月。敕修紫云楼于芙蓉北垣。九月。内出新造紫云楼彩霞亭额。左军中尉仇士良。以鼓吹迎于银台门。时上好诗。每吟杜甫曲江行云。江头宫殿锁千门。细柳新蒲为谁绿。乃知天宝已前。曲江四面。皆有行宫台殿。思复升平故事。故为楼殿壮之。
会昌元年三月。敕造灵符应圣院。五年正月。造仙台。其年六月。修望仙楼及廊舍。共五百三十九间。
大中元年二月。敕修百福殿院八十间。其年七月。敕亲亲楼号雍和殿。别造屋宇廊舍七百间。二年正月。敕修右银台门楼屋宇。及南面城墙至叡武楼。
天佑二年四月敕。自今年五月一日后。常朝出入。取东上阁门。或遇奉慰。即开西上阁门。永为定制。其年五月四日。敕改东都延喜门为宣仁门。重明门为兴教门。长乐门为光政门。光范门为应天门。干化门为干元门。宣政门为敷政门。宣政殿为贞观殿。日华门为左延福门。月华门为右延福门。万寿门为万春门。积庆门为兴善门。含章门为膺福门。含清门为延义门。金銮门为千秋门。延和门为章善门。以保宁殿为文思殿。其见在门名。与西京门同名。并宜改复洛京旧门名。
唐会要

唐会要卷三十一
 舆服上  裘冕
旧制。天子之服。则有大裘冕。衮冕。鷩冕。毳冕。絺冕。元冕。通天冠。武弁。黑介帻。白纱帽。平准帽。翼善冠之服。并出于殿中省。皇后之服。则有袆衣。鞠衣。钿′礼衣之服。并出于内侍省。太子之服。则有衮冕。具服远游冠。公服远游冠。乌纱帽。弁服。平巾帻。进德冠之服。并出于左春坊。凡王公第一品。服衮冕。二品服鷩冕。三品服毳冕。四品服絺冕。五品服元冕。六品至九品服爵弁。
武德四年七月定制。凡衣服之令。天子之服有十二等。大裘冕。衮冕。鷩冕。毳冕。絺冕。元冕。通天冠。武弁。黑介帻。白纱帽。平巾帻。白帢。是也。
显庆元年九月十九日。修礼官臣无忌志宁敬宗等言。准武德初撰衣服令。乘舆祀天地。服大裘冕。无旒。臣勘前件令。是武德初撰。虽凭周礼。理极未安。谨按郊特牲云。周之始郊。日南至。被衮以象天。戴冕藻十有二旒。则天数也。而此二礼。俱说周郊。衮与大裘。事乃有异。按月令。孟冬。天子始裘。明以御寒。理非当暑。若启蛰祈谷。冬至报天。行事服裘。义归通允。至于夏季迎气。龙见而雩。炎炽方隆。如何服之。谨寻历代。唯服衮章。与郊特牲义旨相协。按周迁舆服志云。汉明帝永平二年。诏采周官礼记。始制祀天地服。惟天子备十二章。沈约宋书志云。魏晋郊天。亦皆服衮。宋魏周齐隋。礼令祭服。悉同斯则。百王通典。炎凉无妨。复与礼经。事无乖舛。今请宪章故实。郊祭天地。皆服衮冕。其大裘请停。仍改礼令。又捡新礼。皇帝祭社稷。絺冕四旒。衣三章。祭日月。服元冕三旒。衣无章。谨按令文。是四品五品之服。此三公亚献。皆服衮衣。孤卿助祭。服毳及鷩。斯乃乘舆章数。同于大夫。君少臣多。殊为不可。周礼云。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享先公则鷩冕。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絺冕。祀诸小祀则元冕。又云。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之服。衮冕已下。皆如王之服。所以三礼义宗。遂有二释。一云。公卿大夫助祭之日。所服之服。降王一等。又云。悉与王同。求其折衷。俱未通允。但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天子以十二为节。义在法天。岂有四旒三章。翻为御服。若诸臣助祭。冕与王同。便是贵贱无分。君臣不别。如其降王一等。则王着元冕之时。群臣次服爵弁。既屈天子。又贬公卿。周礼此文。久不施用。是故汉魏以来。下迄隋代。相承旧事。唯用衮冕。今新礼。亲祭日月。仍服五品之服。临事施行。极不稳便。请遵历代故实。诸祭并用衮冕。制可之。无忌等又奏曰。皇帝为诸臣及五服亲举哀。依礼着素服。今令乃云白帢。礼令乖舛。须归一涂。且白帢出自近代。事非稽古。虽着令文。不可行用。请改从素服。以合礼文。制从之。
仪凤二年。太常博士苏知机又上表。以公卿以下冕服。请别立节文。敕下有司详议。崇文馆学士校书郎杨炯议曰。今表请制大明冕十二章。乘舆服之者。谨按日月星辰。已施于旌旗矣。龙虎火山。又不逾于古矣。而云麟凤有四灵之名。元龟有负图之应。云有纪官之号。水有感德之祥。此盖别表休征。终是无逾比象。然则皇王受命。天地兴符。仰观则璧合珠连。俯察则银黄玉紫。尽南宫之粉壁。不足写其形状。罄东观之铅黄。无以纪其名实。固不可毕陈于法服也。云也者。从龙之气也。水也者。藻之自生也。又不假别为章目也。鷩冕八章。三公服之。鷩者。太平之瑞也。非三公之德也。鹰鹯者。鸷鸟也。适可以辨祥刑之职也。熊罴者。猛兽也。适可以旌武臣之力也。又称藻为水草。无所法象。引张衡赋云。蔕倒茄于藻井。披江葩之狎猎。谓为莲花。取其文采者。夫茄莲也。若以莲花代藻。变古从今。既不知木草之名。亦未达文章之意。又毳冕六章。三品服之者。按此王者祀四望服之名也。今三品乃得同王之毳冕。而三公不得同王之衮名。岂惟颠倒衣裳。抑亦自相矛盾。又黼冕四章。五品服之。考之于古。则无其名。验之于今。则非章首。此则不经之甚也。夫礼惟从俗。则命为制。令为诏。乃秦王之故事。犹可以适于今矣。若乃义取随时。则出称警。入称跸。乃汉朝之旧仪。犹可以行于代矣。亦何取变周公之轨物。改宣尼之法度者哉。由是竟寝知机所请。
开元十一年冬。将有事于南郊。中书令张说奏称。准令。皇帝祭昊天上帝。服大裘之冕。事出周礼。取其质也。永徽二年。高宗享南郊用之。显庆元年修礼。改用衮冕。事出郊特牲。取其文也。自则天已来用之。若遵古制。则应用大裘。若便于时。则衮冕为美。令所司造二冕呈进。上以大裘朴略。冕又无旒。既不可通用于寒暑。乃废而不用之。自是。元正朝会。用衮冕及通天冠。大祭祀依郊特牲。亦用衮冕。自余诸服。虽着在令文。不复施用。
二十六年。肃宗为皇太子。受册。太常所撰仪注。有服绛纱衮之文。太子以为与皇帝所称同。上表辞不敢当。请有司易之。上令百官详议。尚书左丞相裴耀卿。太子太师萧嵩等奏曰。谨按衣服令。皇太子具服。有远游冠。三梁。加金附蝉九首。施珠翠。黑介帻。发缨绥。犀簪。导绛纱衮。白纱中单。皁领。褾。白裙襦。方心曲领。绛纱蔽膝。革带。剑佩。绶等。谒庙还宫。元日冬至朔日。入朝释奠则服之。其绛纱衮。则是冠衣之内。一物之数。与裙襦剑佩等无别。至于贵贱之差。尊卑之异。则冠为首饰。名制有殊。并珠旒及裳彩章之数。多少有别。自外不可事事差异。亦有上下通服。名制是同。礼重则具服。礼轻则从省。今以至敬之情。有所不敢。衣服不可减省。称谓须更变名。望所撰仪注。不以绛纱衮为称。但称为具服。则尊卑有差。谦光成德。议奏。上手敕改为朱明服。下所司行用焉。
  章服品第
旧仪有朝服亦名具服。一品已下。五品已上。陪祭朝享。拜表大事。则服之。六品已下。唯无剑佩绶。又有公服。亦名从省服。一品已下。五品已上。朔望朝谒。及见东宫。则服之。六品已下。去纷鞶囊。皆双绶。又九品已上。朔望朝参者。十月一日已后。二月三十日已前。并服葱褶。五品已上。着珂伞。
贞观四年八月十四日。诏曰。冠冕制度。以备令文。寻常服饰。未为差等。于是三品已上服紫。四品五品已上服绯。六品七品以绿。八品九品以青。妇人从夫之色。仍通服黄。至五年八月十一日。敕七品以上。服龟甲双巨十花绫。其色绿。九品以上。服丝布及杂小绫。其色青。至龙朔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孙茂道奏称。准旧令。六品七品着绿。八品九品着青。深青乱紫。非卑品所服。望请改。六品七品着绿。八品九品着碧。朝参之处。听兼服黄。从之。
咸亨五年五月十日敕。如闻在外官人百姓。有不依令式。遂于袍衫之内。着朱紫青绿等色短衫袄子。或于闾野。公然露服。贵贱莫辨。有斁彝伦。自今以后。衣服下上。各依品秩。上得通下。下不得僭上。仍令有司严加禁断。
上元元年八月二十一日敕。一品已下文官。并带手巾。算袋。刀子。砺石。其武官欲带者。亦听之。文武三品已上服紫。金玉带十三銙。四品服深绯。金带十一銙。五品服浅绯。金带十銙。六品服深绿。七品服浅绿。并银带。九銙。八品服深青。九品服浅青。并石带。九銙。庶人服黄铜铁带。七銙。前令九品已上。朝参及视事。听服黄。以洛阳县尉柳延服黄夜行。为部人所殴。上闻之。以章服紊乱。故以此诏申明之。朝参行列。一切不得着黄也。
文明元年七月五日诏。八品已下。旧服青者。并改为碧。
神龙二年九月二十七日敕。停京官六品已下着绯葱褶令。各依本品为定。
景云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制。令内外官。依上元元年敕。文武官咸带七事。谓佩刀。刀子。砺石。契苾真。哕厥针筒。火石袋。韘等。其腰带一品至五品。并用金。六品至七品。并用银。八品九品。并用石。
开元二年七月二十四日敕。百官所带跨巾算袋等。每朔望朝参日着。外官衙日着。余日停。其年七月二十五日敕。珠玉锦绣。既令禁断。准式。三品已上饰以玉。四品已上饰以金。五品已上饰以银者。宜于腰带及马镫酒杯杓依式。自外悉断。
十九年六月敕。应诸服葱褶者。五品已上。通用紬绫及罗。六品已下小绫。除头外。不得服罗縠。及着独窠绣绫。妇人服饰。各依夫子。五等以上诸亲妇女。及五品已上母妻。通服紫。九品已上母妻。通服朱。五品已上母妻。衣腰襻褾。缘用锦绣。流外及庶人。不得着紬绫罗縠。五色线t履。几色衣不過十二破。浑色衣不过六破。帽子皆大露面。不得有掩蔽。正朝会及大礼陈设事。缘供奉官摄官者。并依摄官服之。
元和十二年六月九日。太子少师郑余庆奏。内外官服朝服入祭服者。其中五品。多有疑误。约职事宜。自今已后。其职事官是五品者。虽带六品已下散官。即有剑佩绶。其六品已下职事官。纵有五品已下散官。并不得服剑佩绶。
龙纪元年十一月。将有事圜丘。上宿斋于武德殿。宰臣百寮。朝服于位。时两军中尉杨复恭。及两枢密皆朝服侍上。太常博士钱珝李绰等奏曰。今皇帝赴斋。内臣朝服。窃详国朝故事。及近代礼令。并无内官朝服助祭之文。若须要冠服。请各依所兼正官。随资品。依令式。服本官之服。从之。
  内外官章服
旧制。凡授都督刺史。皆未及五品者。并听着绯佩鱼。离任则停之。若在军赏绯紫鱼袋者。在军则服之。不在军不在服限。若经叙录不合得者。在军亦停之。
开元三年四月敕。宰臣自朝廷出镇。请朝官至侍御史已上者。即许兼受章服。便为久例。
其年八月诏。驸马都尉。从五品阶。自今已后。宜准令式。仍借紫金鱼袋。驸马都尉借紫。自此始也。
四年二月二十三日诏。彰施服色。分别贵贱。苟容僭滥。则有乖仪式。如闻内外绝无官者。皆诈着绿。不以为事。又军将在阵。赏借绯紫。本是从戎胯之服。一得之后。遂别造长袍。递相仿效。又入蕃使。别敕借绯紫者。使回合停。自今已后。衙内宜专定殿中侍御史纠察。天授二年八月二十日。左羽林大将军建昌王攸宁。赐紫金带。九月二十六日。除纳言。依旧着紫带金龟。借紫自此始也。
八年二月二十日敕。都督刺史品卑者。借绯及鱼袋。永为例程。
二十五年五月三日敕。绯紫之服。班命所崇。以赏有功。不可僭滥。如闻诸军赏借。人数甚多。曾无甄别。是何道理。自今已后。除灼然有战功外。余不得辄赏。
大中元年。中书门下奏。幕府迁授章服。贞元元年之间。使府奏职至侍御史。然后许兼省官。至章服皆计考效。近日奏行殿中及戎卒。便请朱紫。数事俱行。其中自绿腰金。皆非典故。今请自侍御史待年月足后。更奏始与省官。至于朱紫。许于本使府有事绩尤异者。然后许奏请。惟副使行军。奏职特加。先着绿便许绯。余不在此限。
三年五月。中书门下奏。增秩赐金紫。虽有故事。如观察使奏刺史善状。并须指事而言。不得虚为文饰。其诸道副使判官。如事绩尤异。然后许奏论。惟副使行军。先着绿便许赐绯。其余不在此限者。诸使奏请。或资品尚浅。即请章服。或赐绯未几。又请赐紫。准令。入仕十六考职事官。散官皆至五品。始许着绯。三十考职事官四品。散官三品。然后许衣紫。除台省清要。牧守常典。自今已后。请约官品为例。判官上检校五品者。虽欠阶考。量许奏绯。副使行军。俱官至侍御史已上者。纵阶考未至。亦许奏绯。如已检校四品官。兼中丞。先赐绯。经三周年已上者。兼许奏紫。其有职事尤异。关钱谷者。须指事上言。监察已下。量与减年限。进改殿中已上。然后可许赐章服。公事寻常者。不在奏限。依奏。
  杂录
干封二年二月。禁工商不得乘马。
神龙二年九月。仪制令。诸一品已下。食器不得用浑金玉。六品已下。不得用浑银。
太和元年五月敕。衣服车乘。器用宫室。侈俭之制。近日颇差。宜准仪制令。品秩勋劳。仍约今时所宜。撰等级。送中书门下参酌奏闻。
三年九月敕。两军诸司内官。不得着纱縠绫罗等衣服。
六年六月勒。详度诸司制度条件等。礼部式。亲王及三品已上。若二王后。服色用紫。饰以玉。五品已上。服色用朱。饰以金。七品已上。服色用绿。饰以银。九品已上。服色用青。饰以石。应服绿及青人。谓经职事官成。及食禄者。其用勋官及爵。直司依出身品。仍听佩刀砺纷帨。流外官及庶人。服色用黄。饰以铜铁。其诸亲朝贺宴会服饰。各依所准品。又请一品二品许服玉。及通犀。三品许服花犀斑犀及玉。又服青碧者。许通服绿。余依礼部式。又应三省御史台。两京诸司。及诸道在城职掌官等。诸不许用本官本品例。仍并不得服犀玉。及车马不得饰以金银。又袍袄衫等。曳地不得长二寸已上。衣袖不得广一尺三寸已上。妇人制裙。不得阔五幅已上。裙条曳地。不得长三寸已上。襦袖等不得广一尺五寸已上。又六典及礼部式。诸文武官赴朝。诸府道从职事。一品及开府仪同三司。听七骑。二品及特进。听五骑。三品及散官。三骑。四品五品。二骑。六品已下。一骑。其散官及以理去官。五品已上。将从不得过两骑。若京城外。不在此限。今约品秩。职事官一品职七骑。二品及中书门下三品五骑。三品及中书门下御史台五品。尚书省四品。三骑。四品五品两骑。鞍通用银装。六品一骑。通用石装。其散官及以理去官者。五品已上。不得过一骑。其若在京城外。及勋绩显著。职事繁重者。不在此限。七品已下。非常参官。并不得以马从。未任者听乘蜀马。鞍用乌漆装。又请一品二品九骑。三品七骑。四品五骑。五品两骑。六品一骑。其京城内应职事繁重者。不在此限。六品以下。非常参官。不得马从。其六品已上。非常参官。周亲未任者。听乘马。余未任者。听乘蜀马小马。鞍用乌漆装。其胥吏杂色人。不在此限。其鞍辔装饰。据所司条流。得用银者。四品已下。并得许用垂头押胯。其用银及石者。并不得用闹装。其军容队伍。要资华饰。不在此限。余并请依所司条流。又制。节度使。准仪制令。诸军一品已下。五品已上。皆通用幰。六品已下。皆不得用幰。令非册拜及婚会。并不得用幰。又准少府式。公主出降。犊车两乘。一金铜装。郡主犊车两乘。一铜装。县主犊车两乘。一铜装。又准卤簿令。外命妇一品。厌翟车。从车六乘。二品三品。白铜饰犊车一乘。从车四乘。四品白铜饰犊车一乘。从车两乘者。今此附前件令式。参酌今时之宜。且妇人本合乘车。近来率用檐子。事已成俗。教在因人。今请外命妇一品二品。中书门下三品母妻。金铜饰犊车檐子。舁不得过八人。三品金铜饰犊车檐子。舁不得过六人。非尚书省御史台。即以白铜饰檐子。舁不得过四人。四品五品。白铜饰犊车。白铜饰檐子。舁不得过四人。六品以下。画奚车檐子。舁不得过四人。胥吏及商贾妻。并不得乘奚车及檐子。其老疾者。听乘苇轝车及笼。舁不得过二人。庶人准此。右伏缘白铜先已禁断。今请应合用白铜者。通用石。其胥吏及商贾妻女老病者。听乘座车及苇轝车。余并准所司条流处分。敕旨。并依奏。又奏。妇人高髻险妆。去眉开额。甚乖风俗。颇坏常仪。费用金银。过为首饰。并请禁断。其妆梳′篦等。伏请勒依贞元中旧制。仍请敕下后。诸司及州府榜示。限一月内改革。又吴越之间。织造高头草履。亦请切加禁绝。其以彩帛缦成高头履。及平头小花草履。既任依旧。余请准所司条流。又奏。准营缮令。王公已下。舍屋不得施重栱藻井。三品已上堂舍。不得过五间九架。厅厦两头门屋。不得过五间五架。五品已上堂舍。不得过五间七架。厅厦两头门屋。不得过三间两架。仍通作鸟头大门。勋官各依本品。六品七品已下堂舍。不得过三间五架。门屋不得过一间两架。非常参官。不得造轴心舍。及施悬鱼对凤瓦兽通袱乳梁装饰。其祖父舍宅。门荫子孙。虽荫尽。听依仍旧居住。其士庶公私第宅。皆不得造楼阁。临视人家。近者或有不守敕文。因循制造。自今以后。伏请禁断。又庶人所造堂舍。不得过三间四架。门屋一间两架。仍不得辄施装饰。又准律。诸营造舍宅。于令有违者。杖一百。虽会赦令。皆令改正。其物可卖者听卖。若经赦百日不改去。及不卖者。论如律。又奏。商人乘马。前代所禁。近日得以恣其乘骑。雕鞍银镫。装饰焕烂。从以童骑。最为僭越。请一切禁断。庶人准此。师僧道士。除纲维及两街大德。余并不得乘马。请依所司条流处分。诸部曲客女奴婢。服絁紬绢布。色通用黄白。饰以铜铁。客女及婢。通服青碧。听同庶人。兼许夹缬。丈夫许通服黄白。如属诸军诸使诸司。及属诸道。任依本色目流例。其女人不得服黄紫为裙。及银泥罨画锦绣等。余请依令式。又制度衣服车乘器用宫室等。其诸军使职掌官等。并请约文武官例。各委本道本军本使。以职掌高下。约为等第。比类闻奏。又应诸色条流。请委御史台知弹御史。两巡使。京兆尹。东都留守。河南尹。留台御史。外州府长吏。准条流月日切加纠察。如违越。没入所犯物。仍量加决责。其常参官具名闻奏。其在城诸军使。各委本司句当。不及者。委台司觉察闻奏。敕旨。理道所关。制度最切。其丧葬婚嫁。吉凶礼物。虽不在条件之内。亦委所司。准令式句当。仍加捉搦。其禁军仗卫杂饰。及诸道节镇等使。军装衣服。即不在此限。余并依奏。
其年七月。度支户部盐铁三司奏。准今年六月敕。令三司官典。及诸色场库所由等。其孔目。句检。句覆。支对。句押。权遣。指引进库官。门官等。请许服细葛布折造。及无纹绫充衫及袍袄。依前通服绿。闇银蓝铁充腰带。不得乘毛色大马。鞍辔踏镫用石。其驱使官。有正官。及在城及诸色仓场官等。请许服细葛布折造。及庶人纹绫充衫袍。依前服绿。蓝铁充腰带。乘小马。鞍辔衔镫用石。其驱使官。未有正官。及与行按令史等。请许麤葛布及官絁等充衫袄。亦请依前通服绿。铜铁腰带。乘蜀马。其鞍用乌漆铁踏镫。听于每司。各许三人着绿布衫。其不行按令史并书手。服白。仍并不许乘马及马从。通引官许依前麤紫絁及紫布充衫袍。蓝铁腰带。乘小马。鞍用乌漆铁踏镫。其行官门子等。请许依前服紫麤絁充衫袄。蓝铁腰带。仍不许乘马。其骡纲车纲等。缘常押驴骡于诸州府搬运。及送远军衣赐。须应程期。请许依前麤紫絁充袄。蓝铁腰带。乘驴车。出塞即请许乘麤牡马。余并不得违元敕。拣子及诸色小所由。并请服白布衫。及应向外监院职掌所由。请敕下后。约省使条流。递减一等处分。除此外。余并准元敕处分。依奏。
七年八月九日敕。今年十月。服冬裘后。其衣服舆马。并宜准太和六年六月十七日敕处分。如固违制度。九品已上。量加黜责。其布衣。五年不得选举。
开成四年二月。淮南观察使李德裕奏。臣管内妇人。衣袖先阔四尺。今令阔一尺五寸。裙先曳地四五寸。今令减五寸。从之。
五年六月。御史中丞黎植奏。伏以朝官出使。自合驿马。不合更乘檐子。自此请不限高卑。不得辄乘檐子。如病。即任所在陈牒。仍申中书门下及御史台。其檐夫自出钱雇。节度使有病。亦许乘檐子。不得便乘卧轝。宰相三公师保尚书令正省仆射。及致仕官疾病者。许乘之。余官并不在乘限。其檐子任依汉魏故事。准载步舆步舆之制。不得更务华饰。其三品已上官。及刺史赴任。有疾亦任所在陈牒。许暂乘。病瘥日停。不得驿中停止。人夫并须自雇。又中书门下奏。台司所奏条流檐子事。更须商量。其常参官或诸司长史。品秩高者。有疾及筋力绵怯。不能控驭。望许牒台。暂乘檐子。患损勒停。其出使郎官。中路遇疾。令自雇夫者。若所诣稍远。计费极多。制下检身。不合贷借。轻赍则不济所要。无偏则不可支持。如中路遇疾者。所在飞牒申奏。差替去。以此商量。庶为折衷。余请依御史台所奏。
  冠
唐制。亲王服远游三梁冠。五品已上。两梁冠。九品已上。一梁冠。武官及中书门下九品已上。服武弁平巾帻。御史服法冠。武德四年七月敕。折上巾。军旅所服。即今头是也。自后纱帽渐废。贵贱用之。故事。全复皁而向后幙发。俗谓之头。周武建德中。裁为四脚。
其年十二月。高祖问秘书丞令狐德棻曰。丈夫冠。妇人髻。竞为高大。何也。对曰。在人之身。冠髻为上。所以古人方诸君子。昔东晋之末。君弱臣强。江左之士。莫不衣小而裳大。及宗武正位之后。君尊而臣卑。俄亦变改。此即近事之征。
贞观八年五月七日。太宗初服翼善冠。赐贵臣进德冠。因谓侍臣曰。头起于周武帝盖取便于军容耳。今四方无虞。当偃武事。此冠颇采古法。兼类头。乃宜常服。至开元十七年。废不行用。
开元十九年六月敕。应五品已上。行六品冠。去琪珠。
二十五年。工部太常寺。衣冠祭服并帻。诸司供奉官衣冠履舄等。所司七年一替。三年一给。未满三年。有损坏者。并自修理。
干元元年十月一日。知司天台事韩颖奏。五官正。奉敕创置。其官职配五方。上稽五纬。臣请冠上加一星珠。衣从本方正色。每至元日冬至朔望朝会。及诸大礼。即服以朝见。仍望永为恒式。敕旨依。
贞元七年十一月。上问冠冕于宰臣。时董晋对曰。古之人服冠冕者。动有佩玉之响。以节步也。故大禹恶衣服而致美于黻冕。上然之。
  巾子
武德初。始用之。初尚平头小样者。
天授二年。则天内宴。赐群臣高头巾子。呼为武家诸王样。景龙四年三月内宴。赐宰臣已下内样巾子其样高而踣。皇帝在藩时所冠。故时人号为英王踣样。
开元十九年十月。赐供奉及诸司长官罗头巾。及官样圆头巾子。
永泰元年。裴冕为左仆射。自创巾。号曰仆射样。
太和三年正月。宣令诸司小儿。勿许裹大巾子入内。
  鱼袋
永徽二年四月二十九日。开府仪同三司。及京官文武职事四品五品。并给随身鱼袋。
五年八月十四日敕。恩荣所加。本缘品命。带鱼之法。事彰要重。岂可生平在官。用为褒饰。纔至亡没。便即追收。寻其始终。情不可忍。自今已后。五品已上有薨亡者。其随身鱼袋。不须追收。
咸亨三年五月三日。始令京官四品五品职事。佩银鱼。是日。出内鱼袋赐之。
垂拱二年正月二十日赦文。诸州都督刺史。并准京官带鱼袋。
天授元年九月二十六日。改内外官所佩鱼为龟。至神龙二年二月四日。京文武官五品已上。依旧式佩鱼袋。
久视元年十月十三日。职事三品已上龟袋。宜用金饰。四品用银饰。五品用铜饰。上守下行。皆依官给。
神龙元年六月十七日赦文。嗣王郡王有阶级者。许佩金鱼袋。至开元元年八月二十日。诸亲王长子。先带郡王官阶级者。亦听着紫。佩鱼袋。
二年八月制。京文官五品已上。依旧式佩银鱼袋。
景龙三年八月。令特进佩鱼。散职佩鱼。自兹始也。
 苏氏记曰。自永徽以来。正员官始佩鱼。其离任及致仕。即去鱼袋。员外判试并检校等官。并不佩鱼。至开元九年九月十四日。中书令张嘉贞奏曰。致仕官及内外官五品已上检校试判。及内供奉官。见占阙者。听准正员例。许终身佩鱼。以为荣宠。以理去任。亦许佩鱼。自后恩制赏绯紫。例兼鱼袋。谓之章服。
景云二年四月二十四日赦文。鱼袋。着紫者金装。着绯者银装。
开元二年闰二月敕。承前诸军人。多有借绯及鱼袋者。军中卑品。此色甚多。无功滥赏。深非道理。宜敕诸军镇。但是从京借。并军中权借者。并委敕封收取。待立功日。据功合德。即将以上者。委先借后奏。其灵武。和戎。大武。幽州镇军。赤水。河源。瀚海。安西。定远等军。既临贼冲。事藉悬赏。量军大小。各封金鱼袋一二十枚。银鱼袋五十枚。并委军将。临时行赏。
唐会要卷三十二
 舆服下  笏
武德四年八月十六日。诏五品已上执象笏。已下执竹木笏。旧制。三品已下。前挫后直。五品已上。前挫后屈。武德已来。一例上圆下方。其日敕。凡笏周制七。周礼。诸侯以象。大夫以鱼须文竹。晋宋以来。谓之手板。自西魏后。五品已上。通用象牙。六品以下。兼用竹木。近唯尚书郎执笏。公卿但以手板。后周保定四年。百官始执笏。至晋宣时。内外妇人执笏。其拜俛伏兴俱执之。
开元八年九月敕。诸笏。三品已上。前屈后直。五品已上。前屈后挫。并用象。九品已上。竹木。上挫下方。男以上听依品爵执笏。假板官亦依例。
  异文袍
武德四年八月十六日。敕三品已上。服大料紬绫及罗。其色紫。饰用玉。五品已上。服小料紬绫及罗。其色朱。饰用金。六品已上。服丝布杂小绫。交梭及双紃。其色黄。六品七品饰银。八品九品石。流外及庶人。服紬绢絁布。其色通用黄白。饰用铜铁。
天授三年正月二十二日。内出绣袍。赐新除都督刺史。其袍皆刺绣作山形。绕山勒回文铭曰。德政惟明。职令思平。清慎忠勤。荣进躬亲。自此每新除都督刺史。必以此袍赐之。
延载元年五月二十二日。出绣袍以赐文武官三品已上。其袍文仍各有训诫。诸王则饰以盘龙及鹿。宰相饰以凤池。尚书饰以对雁。左右卫将军。饰以对麒麟。左右武卫。饰以对虎。左右鹰扬卫。饰以对鹰。左右千牛卫。饰以对牛。左右豹韬卫。饰以对豹。左右玉铃卫。饰以对鹘。左右监门卫。饰以对狮子。左右金吾卫。饰以对豸。文铭皆各为八字回文。其辞曰。忠贞正直。崇庆荣职。文昌翊政。勋彰庆陟。懿冲顺彰。义忠慎光。廉正躬奉。谦感忠勇。
开元十一年六月。敕诸卫大将军。中军郎将袍文。千牛卫瑞牛文。左右卫瑞马文。骁卫虎文。武卫鹰文。威卫豹文。领军卫白泽文。金吾卫辟邪文。监门卫狮子文。每正冬陈设。朝日着甲。会日着袍。
贞元三年三月。初赐节度观察使等新制时服。上曰。顷来赐衣。文彩不常。非制也。朕今思之。节度使文。以鹘衔绶带。取其武毅。以靖封内。观察使以鴈衔仪委。取其行列有序。冀人人有威仪也。
其年十一月九日。令常参官服衣绫袍。金玉带。至八年十一月三日。赐文武常参官大绫袍。
太和六年六月。敕三品已上。许服鹘衔瑞草。雁衔绶带。及对孔雀绫袍袄。四品五品。许服地黄交枝绫。六品已下常参官。许服小团窠绫。及无纹绫。隔织独织等充。除此色外。应有奇文异制袍袄绫等。并禁断。其中书门下省尚书省御史台及诸司三品官。并勒下后。许一月日改易。应诸司常参官。限敕下后两月日改易。除非常参官及供奉官。外州府四品已上官。许通服丝布。仍不得有花文。一切禁断。其花丝布及缭绫。除供御服外。委所在长史禁毁讫闻奏。其不可服丝布者。敕下后。限一月并须改易。
  辂车
武德初着令。天子銮辂五等。玉金象革木。以供服乘用之。属车十乘。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安车。耕根车。四望车。羊车。
贞观元年十一月。始加豹尾车。黄钺车。通为十二乘也。以为仪仗之用。大驾行幸。则分前后。施于卤簿之内。若大陈设。则分左右。施于仪卫之中。高祖太宗。大礼则乘大辂。高宗不喜乘辂。每有大礼。则御辇。至则天以为常。元宗以辇不中礼。废而不用。旧制。辇有七。一曰大凤辇。二曰大芳辇。三曰仙游辇。四曰小轻辇。五曰芳亭辇。六曰大玉辇。七曰小玉辇。轝有三。一曰五色轝。二曰常平轝。其用如七辇之仪。三曰腰轝。则常御焉。
开元十一年冬。祀南郊。乘辂而往。礼毕。骑还。自是行幸郊祀。皆骑于仪卫之内。其五辂腰轝。陈于卤簿而已。
贞元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户部侍郎裴延龄。奉进止。修造法驾御辂排城等。
元和十年十月。上阅新作指南车记里车于麟德殿。
会昌六年十一月。太仆寺奏。请重修御辂鼓法驾等车二十四乘。并调马拖车一十三乘。
  乘车杂记
贞观十三年。上幸九成宫。时中郎将结社尔反。犯御营。马骑得踰长幕。宿卫官拒之。方败走。太宗乃遣造为漆盾。于三卫幕外。编以为城。于盾而彩画为兽头。咸外向。令马骑见之。不敢进。遂为永式。至显庆三年九月二十四日。有司奏。请造排车七百乘。拟车驾行幸。运载排城。上以为劳烦。乃令于旧顿筑墙为固。
显庆二年十月。左仆射于志宁奏。请驾行日。须三部张设。更造九十连帐。及三梁等。上曰。九十连帐。非惟营造费功。又大须车牛运辇。朕坐小帐。足以自安。行日止用两部帐幕。不须办三部。其殿中帐幕两部外。宜回与卫尉。无忌奏曰。陛下每事俭约。非惟不造大帐。又减一部。事多省约。弥彰圣德。抃舞称贺。
二年十一月诏。朕近寻殿中旧帐。宝钿鞍辔甚多。既非所须。徒烦贮掌。其殿中供奉。及妃嫔已下宝钿。并金装鞍辔鞯秋等。并宜令毁剔。各依仪式。须赐人者量留。
开元十五年七月。敕殿中鞍辔伞扇。及诸司杂物。须修理造作者。本司送至作所修理讫。自往请受。不得追匠就本司。其不可送作司者。给匠修理。其物应纳库藏。亦本司自送。
天宝元年正月敕。黄钺古来。以金为饰。金者。应五行之数。其黄钺宜改为金钺。副威武之义也。
七载正月二十八日。太常卿韦韬奏。御案褥床帐。望去紫用赤黄。制曰。可。十载七月。敕近改旗帜为赤黄。以符土德。其诸卫队仗绯色者。宜令所司。依内出黄色样。即造。其枪并用赤稠木。仍依本色。不须更染别色。长一丈四尺为限。其诸军职掌。有先用火焰绯幡处。宜各依一样。送付诸道。准此改换。先用赤色宜停。
  羃
武德初。袭齐隋旧制。妇人多着羃。虽发自戎夷。而全身障蔽。至永徽已后。皆用帷帽。拖裙到颈。即渐为浅露矣。龙朔三年。有敕禁断。初虽暂息。旋又仍旧。
咸亨二年八月二十二日。又敕下百官家口。咸预士流。至于衢路之间。岂可全无障蔽。比来多着帷帽。遂弃羃。曾不乘车。别坐檐子。递相仿效。寖成风俗。过为轻率。深失礼容。前者已令渐改。如闻犹未止息。理须禁断。自后不得更然。
  戟
景龙三年七月。皇后表请。妇人不因夫子而加邑号者。请见同任职事官。听子孙用荫。门施棨戟。制从之。
开元八年九月敕。庙社宫门。正一品。开府仪同三司。嗣王。郡王。上柱国柱国带职事二品已上。及京兆河南尹。大都督。大都护。开国及护军带职事三品。若下都督诸州门。其门戟幡有破坏。五年一易。百官门不在官易之限。薨者葬讫追纳。若子孙合给者。听准数留。不足更给。其以理去任。及改为四品官。非被贬责。并不合追收。元宗朝。卫尉卿张介然为河陇行军司马。因入奏上言曰。臣今三品。合立棨戟。臣河东人。若得本乡立之。百代荣盛。上曰。卿且将戟归故乡。朕更别给卿戟。列于京宅。本乡立戟。介然始也。检年月未获。
天宝六载四月八日。敕改仪制令。庙社门。宫殿门。每门各二十戟。东宫每门各十八戟。一品门十六戟。嗣王郡王。若上柱国柱国带职事二品。散官光禄大夫已上。镇国大将军已上。各同职事品。及京兆河南太原府。大都督大都护。门十四戟。上柱国柱国带职事三品。上护军带职事二品。若中都督。上州。上都护。门十二戟。国公及上护军带职事三品。若下都督。中下州。门各十戟。并官给。
上元元年闰正月。宰臣吕諲令立戟。有司送戟至宅。或曰。吉庆之事。不宜以凶服受之。諲遂权释襂服衣吉。当中而拜。识者讥其失礼。
贞元四年七月诏。试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李愿。为银青光禄大夫。兼太子宾客。仍赐上柱国。以晟功高。故宠异之。赐勋。俾与父并列门戟。
五年十二月十九日。中书门下奏。应请列戟官。准仪制令。正一品。开府仪同三司。嗣王郡王。并勋官上柱国柱国等带职事三品已上。并许列戟。准天宝六载敕。
六年四月八日敕文。散官光禄大夫。镇军大将军已上。各同职事品。近日散试官。使带高阶者众。恐须商量者。伏请准旧制令本文。取带三品已上正员职事官为定。敕旨。宜依。
元和六年十二月敕。立戟官阶勋。悉至三品。然后申请。仍编于格令。
其年。敕立戟官。京兆尹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元义方。朝议大夫户部侍郎护军赐紫金鱼袋卢坦。立戟虽令式所著。似有阙文。造次而行。殊乖审慎。宜令各罚一月俸料。其戟仍令所司收纳。左司郎中陆质。句检不精。礼部员外郎崔备。工部员外郎元佑等。守官假器。其过尤深。各罚一季俸料。缘兵兴以来。勋官超越。其所立戟。须有明文。宜令所司准旧制。待官阶勋并至三品。然后申请。仍编于格令。近列立戟官。率有银青阶。而元义方独据令文。上柱国官三品者。十二戟。无以阶叙戟之文。牒省申请。省司不能议。准式立戟。后转为四品官。自非贬受。兼判勋阶。其戟不夺。既而卢坦以前任宣州刺史。是三品兼护军。又请立戟。以列于门。议者以坦居四品官。状亦无据。台司将劾而未举。吏部尚书郑余庆。以为不可。台司因移牒给礼部状。称令文内。祇言勋官。并不言阶。自贞元以来。立戟一十八人。并无银青色下阶者。遂以上闻。故皆坐罚。而申之续放免。陆质及崔备。元佑。俱罚一季俸料。
十一年十月。礼部奏。宁武军节度使李愿奏云。贞元三年立戟十二竿。经今三十余年。戟竿及衣幡破坏。准仪制令。官戟五年一换。敕旨。李愿立戟年深。称要修换。有司详检。在格无文。以其家承忠勋。身着劳效。特宜赐与。用示恩荣。即与重换其戟。收纳旧者。
十五年三月。左右神策军护军中尉马进潭。梁守谦。左右监门卫将军魏简。陈宏庆。刘承偕。韦元素。仇士良。李藏用。李朝盛等奏。臣等准格令。合有棨戟之荣。事下礼部。而员外郎贾●。以为进潭等三人。合立棨戟。其陈宏庆已下六人。缘官是员外郎置。与节文不同。奏罢之。
长庆二年十月。以礼部尚书韦绶。为山南西道节度使。辞日。请门戟十二。自持赴镇。从之。
咸通二年。杨汝士与诸子。位皆至正卿。所居静恭里。兄弟并列门戟。时人荣之。
天佑四年。太常礼院奏。两浙节度使钱镠。受册讫。旧立门戟一十二枝。合准礼例。更添四枝。仍五年一易。从之。
 议曰。按礼祭法。上古祭名。不闻有戟神节神。近代受节。置于一室。朔望必祭之拜之。非也。凡戟。天子二十四。诸侯十。今之藩镇。古之诸侯也。在其地则施于公府门。爵位崇显者。亦许列之私第。苟祭之拜之。不经之甚也。
  雅乐上
高祖受禅。军国多务。未遑改创乐府。尚用隋氏旧文。武德九年正月十日。始命太常少卿祖孝孙。考正雅乐。至贞观二年六月十日。乐成。奏之。太宗谓侍臣曰。礼乐之作。盖圣人缘物设教。以为撙节。治之隆替。岂此之由。御史大夫杜淹对曰。前代兴亡。实由于乐。陈之将亡也。为玉树后庭花。齐之将亡也。而为伴侣曲。行路闻之。莫不悲泣。所谓亡国之音也。以是观之。盖乐之由也。太宗曰。不然。夫音声感人。自然之道也。故欢者闻之。则悦。忧者听之则悲。悲悦之情。在于人心。非由乐也。将亡之政。其民必苦。然苦心所感。故闻之则悲耳。岂乐声哀怨。能使悦者悲乎。今玉树后庭花。伴侣之曲。其声俱存。朕当为公奏之。知公必不悲矣。尚书右丞魏征进曰。古人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乐在人和。不由音调。上然之。初。孝孙以陈梁旧乐。杂用吴楚之音。周齐旧乐。多涉胡戎之伎。于是斟酌南北。考以古音。而作大唐雅乐。以十二律各顺其月。旋相为宫。按礼记。大乐与天地同和。故制十二和之乐。合三十二曲。八十有四调。祭圜丘以黄锺为宫。方泽以林锺为宫。宗庙以太簇为宫。五郊朝贺飨宴。则随月用律为宫。初。隋但用黄锺一宫。惟扣七锺。余五锺虚悬而不扣。及孝孙建旋宫之法。扣锺皆遍。无复虚悬者矣。凡祭天神。奏豫和之乐。地祇奏顺和。宗庙奏永和。天地宗庙登歌。俱奏肃和。皇帝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奏舒和。皇帝食举及饮酒。奏休和。皇帝受朝。奏正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元日冬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郊庙俎入。奏雍和。皇帝祭享酌酒读祝文。及饮福受胙。奏寿和。五郊迎气。各以月律。而奏其音。又郊庙祭享。奏化康凯安之舞。周礼旋宫之义。亡绝已久。莫能知之。一朝复古。自孝孙始也。
贞观初。张文收善音律。尝览萧吉乐谱。以为未甚详悉。乃取历代沿革。截竹为十律二吹之。备尽旋宫之义。太宗召文收于太常。令与少卿祖孝孙参定雅乐。大乐有古锺十二。近代惟用其七。余有五锺。俗号哑锺。莫能通者。文收吹调律之。声皆响彻。时人咸服其妙。寻授协律郎。及孝孙卒。文收复采三礼。更加厘革。依周礼。祭昊天上帝。以圜锺为宫。黄锺为角。太簇为征。姑洗为羽。奏元和之舞。若封泰山。同用此乐。祭地祇方丘。以函锺为宫。太簇为角。姑洗为征。南吕为羽。奏顺和之舞。禅梁父同用此乐。祫禘宗庙。以黄锺为宫。大吕为角。太簇为征。应锺为羽。奏永和之舞。五郊日月星辰。及类上帝。黄锺为宫。奏元和之曲。大蜡大报。以黄锺。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等调。奏元和。顺和。永和之曲。明堂雩。以黄锺为宫。奏元和之曲。神州社稷藉田。宜以太簇为宫。雨师以姑洗为宫。山川以蕤宾为宫。并奏顺和之曲。飨先妣。以夷则为宫。奏永和之曲。大飨燕。奏姑洗蕤宾二调。皇帝郊庙食举。以月律为宫。并奏休和之曲。皇帝郊庙出入。奏太和之曲。临轩出入。奏舒和之乐。并以姑洗为宫。皇帝大射。以姑洗为宫。奏驺虞之曲。皇太子奏狸首之曲。皇太子轩悬。以姑洗为宫。奏永和之曲。凡奏黄锺。歌大吕。奏太簇。歌应锺。奏姑洗。歌南吕。奏蕤宾。歌林锺。奏夷则。歌中吕。奏无射。歌夹锺。凡黄锺蕤宾为宫。其乐九变。大吕林锺为宫。其乐八变。太簇夷则为宫。其乐七变。夹锺南吕为宫。其乐六变。姑洗无射为宫。其乐五变。中吕应锺为宫。其乐四变。天子十二锺。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卿六。大夫四。士三。然后乐教大备。
贞观十四年六月一日。诏曰。殷荐祖考。以崇功德。比虽加以诚洁。而庙乐未称。宜令所司。详诸故实。制定奏闻。秘书监颜师古议曰。近奉德音。俾令厘革。嘉名创立。实宜允副。伏惟皇祖宏农府君。宣简公。懿王。并积德累仁。重光袭轨。化覃行苇。庆隆瓜瓞。诗云。浚哲惟商。长发其祥。言殷之先祖。久有深智。虞夏二代。发其祥也。三庙之乐。请同奏长发之舞。其登歌则各为辞。太祖景皇帝。迹肇沮漆。教渐豳岐。胥宇之志既勤。灵台之萌始附。诗云。君子万年。永錫祚。言遐远之期。惟天所命。长与福祚。流于子孙也。庙乐请奏永锡之舞。世祖元皇帝。丕承鸿绪。克绍宏猷。实启蕃昌。用集宝命。易大有彖曰。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言德应天道。行不失时。刚健靡滞。文明不配也。庙乐请奏大有之舞。高祖大武皇帝。应期驭历。揖让受终。奄有四方。仰齐七政。介以景福。申兹多祜。式崇勿替。诞保无疆。易曰。大明终始。六位时成。谓终始之道。皆能大明。故不失时。成六位也。诗有大明之篇。称文王有明德。庙乐请奏大明之舞。文德皇后。厚德载物。凝晖丽天。易曰。含宏光大。品物咸亨。言坤道至静。柔顺利贞。资生庶类。皆畅达也。庙乐请奏光大之舞。给事中许敬宗议曰。臣闻七庙观德。义冠于宗祀。三祖在天。式章于严配。前圣所履。莫大于兹。锺律革音。播铿锵于享荐。羽钥成列。申蹈厉于烝尝。爰诏典司。乃加隆称。循声核实。敬阐尊名。谨备乐章。式昭彝范。皇祖宏农府君。宣简公。懿王庙乐。请同奏长发之舞。太祖景皇帝庙乐。请奏永锡之舞。世祖元皇帝庙乐。请奏大有之舞。高祖大武皇帝庙乐。请奏大明之舞。文德皇后庙乐。请奏光大之舞。七庙登歌。请每室别奏。诏曰。可。
麟德二年七月二十四日诏。国家平定天下。革命创制。纪功旌德。久被乐章。今郊祀四悬。犹用干戚之舞。先朝作乐。韫而未申。其郊庙享宴等。所奏宫悬文舞。宜用功成庆善之乐。皆着履执绋。依旧服葱褶。童子冠。其武舞宜用神功破阵之乐。皆被甲持戟。其执纛之人。亦着金甲。人数并依八佾。仍量加箫笛歌鼓等。于悬南列坐。若舞即与宫悬合奏。其宴乐内二色舞者。仍依旧别设。
咸亨四年十一月十五日。上自制乐十四首。有上元。二仪。三才。四时。五行。六律。七政。八风。九宫。十州。得一。庆云之曲。诏有司。诸大祀享并奏之。
上元三年十一月三日。敕新造上元之舞。先令大祀享皆将陈设。自今以后。圜丘方泽。太庙祀享。然后用此舞。余祭并停。
仪凤二年十一月六日。太常少卿韦万石奏。据贞观礼。郊享日。文舞奏豫和顺和等乐。其舞人着委貌冠服。手执钥翟。其武舞奏凯安。其舞人着平冕。手执干戚。奉麟德三年十月敕。文舞改用功成庆善乐。武舞改用神功破阵乐。并改器服。但以庆善不可降神。神功破阵乐。又未入雅乐。虽改用器服。其舞曲依旧。迄今不改。事既不安。恐须别有处分。诏曰。旧文舞武舞。既不可废。并器服总宜依旧。若轩悬作上元舞日。仍奏神功破阵乐。及功成庆善乐。并殿庭用舞。并须引出悬外。作其安置。舞曲宜更商量。作安稳法。并录凯安六变法象奏闻。二十二日。万石又与刊正乐官等奏曰。谨按凯安舞。是贞观年中所造。武舞准贞观礼及今礼。但郊庙祭享。奏武舞之乐即用之。凡有六变。一变象龙兴参墟。二变象克靖关中。三变象夷夏宾服。四变象江淮宁谧。五变象猃狁詟伏。六变复位。象兵还振旅。谨按贞观礼祭享曰。武舞准作六变。亦如周之大武六成乐止。按乐有因人而作者。则因人而止。如礼云。诸侯相见。揖让而入门。入门而悬兴。揖让而升堂。升堂而乐阕。是也。有着成数者。数终则止。不得取行事赊促。为乐终早晚。如礼云。三阕六成八变九变是也。今礼奏武舞六成。而数终未止。既非师古。不可依行。武舞凯安。望请依古礼及贞观礼。六成乐止。立部伎内。破阵乐五十二遍。修入雅乐。祇有两遍。名曰七德。立部伎内。庆善乐七遍。修入雅乐。祇有一遍。名曰九功。上元舞二十九遍。今入雅乐。一无所减。每见祭享日。三献已终。上元舞犹自未毕。今更加破阵乐庆善乐。恐酌献已后。歌舞更长。其雅乐内破阵乐庆善乐及上元舞三曲。并望修改通融。令长短与礼相称。冀望于事为便。破阵乐有象武事。庆善乐有象文事。按古六代舞。有云门。大咸。大夏。大韶等。是古之文舞。殷之大濩。周之大武。是古之武舞。儒先相传。国家以揖让得天下。则先奏文舞。若以征伐得天下。则先奏武舞。望请应用二舞日。先奏神功破阵乐。次奏功成善庆乐。先奉敕于圜丘方泽。太庙祀享日。则用上元舞。臣据见行礼。欲于天皇酌献降。复位已后。即作凯安。六变乐止。其神功破阵乐。功成庆善乐。上元之舞三曲。待改修讫。以次通融作之。即新旧并行。前后有序。诏从之。
开元八年九月。瀛州司法参军赵慎言。论郊庙用乐表日。祭天地宗庙。乐合用商音。又周礼三处大祭。俱无商调。郑玄云。此无商调者。祭尚柔。商坚刚也。以臣愚知。斯义不当。但商金声也。周家木德。金能克木。作者去之。今皇唐土王。即殊周室。五音损益。须逐便宜。岂可将木德之仪。施土德之用。又说者以商声配金。即作刚柔理解。殊不知声无定性。音无常主。刚柔之体。实由其人。人和则音柔。人怒则声烈。故礼称怒心感人者。其声粗以厉。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祇如宫声为君。商声为臣。岂以臣位配金。金为臣道。便为刚乎。是知周制无商。不为坚刚见阙。盖以扶木德。忌金行。故国祚灵长。后业昌盛。卜世三十。卜年八百。是去金之应也。即人神之心可见。刚柔之理全乖。原夫圣人之心。详夫作者之旨车服器械。为易代之通规。郊禋声调。避德王之刑克。此不疑之理也。其三祭并请加商调。去角调。又郊庙二舞人。不依古制。未协人神。按周礼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咸。大濩。大武。是知古之舞者。即诸侯之子孙。容服鲜丽。故得神祇降福。灵光烛坛。今之舞人。并容貌蕞陋。屠沽之流。用以接神。欲求降福。固亦难矣。有隋之际。犹以品子为之。号为二舞郎。逮乎圣朝。遂变斯制。诚愿革兹近误。考复古道。其二舞圣人。望取品子年二十已下。颜修正者充。令太常博士主之。准国子学给料。行事之外。习六乐之道。学五礼之仪。经十周年。量文武授散官。号曰云门生。又按周礼奏太簇。歌应锺。以享地祇。注云。地祇。谓神州社稷也。太簇。阳也。位在寅。应锺。阴也。位在亥。故斗柄建亥。则日月会于寅。斗柄建寅。则日月会于亥。是知圣人之制。取合于阴阳。歌奏之仪。用符于交会。今之祭社。即乖古法。乃下奏太簇。上歌黄锺。俱是阳律。上下歌奏不异。仍是阳合于阳。非特违其礼经。抑亦乖于会合。其社坛歌黄锺。望改为应锺。又五郊工人舞人衣服。合依方色。按周礼以苍璧礼天。以黄钟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元璜礼北方。是知五天帝德。色玉不同。四时文物。各随方变。冀以同色相感。同事相宜。阴阳交泰。莫不由此。今祭器茵褥。总随于五方。五郊衣服。独乖于方色。舞者常持皁饰。工人恒服绛衣。以臣愚知。深为不便。但五行相克。贤愚共悉。绛为火色。有忌于金方。皁为水位。则妨于火德。事理乖迕。居然可明。其工人舞人衣。望各依方色。其宗庙黄色。仍各以所主色褾袖。又以乐理身心。礼移风俗。请立乐教。以化兆民。周礼曰。以乐德教国子。中和祇庸孝友。其国子诸生。望教以乐经。同于礼传。则人人知礼。家家知乐。自然风移俗易。灾害不生。其乐经章目。虽详稍乖旨要。望委通明博识修撰讫。然后颁下。二十五年。太常卿韦绦。令博士韦逌。直大乐季尚冲。乐正沈元礼。郊社令陈虔。申怀操等。铨叙前后所行用乐章为五卷。以付大乐鼓吹两署。令工人习之。时太常旧相传有燕乐五调歌词各一卷。或云。贞观中。侍中杨恭仁赵方等所铨集。词多郑卫。皆近代词人杂诗。至是。绦又令大乐令孙元成。更加厘革。编为七卷。
开元十三年。诏燕国公张说。改定乐章。上自定声度。说为之词令。太常乐工。就集贤院教习。数月方毕。因定封禅郊庙词曲及舞。至今行焉。司徒杜佑论曰。夫音生于人心。心惨则音哀。心舒则音和。然人心复因音之哀和。亦感而舒惨。故韩娥曼声哀哭。一里愁悲。曼声长歌。众皆喜忭。斯之谓矣。是故哀乐喜怒敬爱六者。随物感动。播于形气。协律吕。谐五声。舞也者。咏歌不足。故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动其容。象其事。而谓之乐。乐也者。圣人之所乐。可以善人心焉。古之天子诸侯卿大夫。无故不撤乐。士无故不去琴瑟。以平其心。以畅其志。则和气不散。邪气不干。此古先哲后。立乐之方也。周衰政失。郑卫是兴。秦汉已还。古乐沦缺。世之所存。韶武而已。下不达振铎。上不达讴谣。但更其名。示不相袭。知音复寡。罕能制作。而况古雅莫尚。胡乐荐臻。其声怨思。其状迂怪。方之郑卫。又何远乎。爰自永嘉。戎羯叠乱。事有先兆。其在于兹。贞观初。作破阵乐。舞有发扬蹈厉之容。歌有和易啴发之音。以表兴王之盛烈。何让有周之大武。岂近古相习。所能思关哉。而人间胡戎之乐。久而未革。古者因乐以着教。其感人深。乃移风俗。将欲闲其邪。正其颓。惟乐而已。太宗文皇帝。留心雅正。厉精文教。命考隋氏所传南北之乐。梁陈尽吴楚之声。周齐皆胡虏之音。乃命太常卿祖孝孙。正宫调。起居郎吕才习音韵。协律郎张文收考律吕。平其散滥。为之折衷。西汉以来。郊祀明堂。有夕牲。迎神。登歌等曲。近代加祼地迎牲饮福酒。今夕牲祼地。不用乐。公卿摄事。又去饮福酒之乐。周享神诸乐。多以夏为名。宋以永为名。梁以雅为名。后周亦以夏为名。隋氏因之。国朝以和为名。旋宫之乐久丧。汉章帝建初三年。鲍邺始请用之。顺帝阳嘉二年复废。累代习黄锺一均。变极七音。则五锺废而不击。反谓之哑锺。孝孙始为旋宫之法。造十二和乐。合四十八曲。八十四调。至开元中。又造三和乐。又制文舞武舞。文舞朝廷谓之九功舞。武舞朝廷谓之七德舞。乐用钟。磬。柷。敔。晋鼓。琴。瑟。筝。竽。笙。箫。笛。篪。埙。錞于。铙铎。舞拍。舂牍等。谓之雅乐。唯郊庙元会冬至。及册命大礼。则辨其曲度章句。而分始终之次。二十九年六月。太常奏东封太山日。所定雅乐。其乐曰豫和六变。以降天神。顺和八变。以降地祇。皇帝行用太和之乐。其封泰山也。登歌奠玉币。用肃和之乐。迎俎用雍和之乐。酌福饮福。用寿和之乐。送文迎武。用舒和之乐。亚献终献。用凯安之乐。送神用夹锺宫元和之乐。禅社首送神。用林锺顺和之乐。享太庙迎神。用太和之乐。献祖宣皇帝酌献。用光大之舞。懿祖光皇帝酌献。用长发之舞。太祖景皇帝酌献。用大政之舞。世祖元皇帝酌献。用大成之舞。高祖神尧皇帝酌献。用大明之舞。太宗文武皇帝酌献。用崇德之舞。高宗天皇大帝酌献。用钧天之舞。中宗孝和皇帝酌献。用太和之舞。睿宗大圣贞皇帝酌献。用景云之舞。彻豆用雍和之舞。送神黄锺宫永和之乐。臣以乐章残缺。积有岁时。自有事东巡。亲谒九庙。圣情敦礼。精祈感通。皆祠前累月。考定音律。请编诸史册。万代施行。乃下制曰。王公卿士。爰及有司。频诣阙上言。请以唐乐为名者。斯至公之事。朕安得辞之焉。然则大咸。大韶。大濩。大夏。皆以大字表其乐章。今依所请。宜曰大唐乐。
唐会要卷三十三
  雅乐下
干元元年三月十九日。上以太常旧钟磬。自隋以来。所制五声。或有差错。谓太常少卿于休烈曰。古者圣人作乐。以应天地之和。以合阴阳之序。和则人不夭札。物不疵疠。且金石丝竹。乐之器也。以亲享郊庙。每听乐声。或宫商不伦。或钟磬失度。可尽将钟磬来。朕当于内自定。太常进入。帝集乐工。考试数日。审知差错。然后令再造及磨刻。二十五日。一部先毕。召太常乐工。帝临二殿亲观考击。皆合五音。送太常。二十八日。帝又于内造乐音三十一章。送赴太常。郊庙歌之。
广明初。黄巢干纪。乐工沦散。全奏几亡。及昭宗即位。将亲谒郊庙。有司进造乐悬。询于旧工。莫知制度。时太常博士殷盈孙。乃按周官考工记。究其铣于鼓钲舞之法。用算法乘除镈钟之轻重高低。乃定悬下编钟。正黄钟九寸五分。倍应钟三寸三分半。凡四十八等。口项之量。径衡之围。悉为图进。遣金工依法铸之。凡二百四十口。修奉使宰臣张浚。求知声者。令先较定石磬。合而击拊之。八音克谐。观者耸听。时议者论乐悬之架不同。浚复奏议曰。臣伏准旧制。太庙含元殿。并设宫悬三十六架。太清宫。南北郊。社稷。及诸殿庭。并二十架。今修奉乐悬。太庙合造三十六架。臣今参议。请依古礼。用二十架。伏自兵兴已来。雅乐沦缺。将为修奉。事实重难。变通宜务于酌中。损益当循于宁俭。臣闻诸旧史。昔武王定天下。至周公相成王。始暇制乐。魏初。无乐器及伶人。后稍得登歌会举之乐。明帝大明末。诏增益之。咸和中。鸠集遗逸。尚未有金石之音。至孝武太元中。四庙金石始备。郊祀犹不举乐。宋文帝元嘉九年。初调金石。二十四年。南郊始设登歌。庙舞犹阙。孝武建元中。有司奏郊庙宜设备乐。始为详定。故后魏孝文太和初。司乐上书。陈乐章有阙。请集群官议定。广修器数。正立名品。诏虽行之。仍有残缺。隋文践阼。太常议正雅乐。九年之后。唯奏黄钟一宫。郊庙止用一调。据礼文。每一代之乐。二调并奏。六代之乐。凡十二调。其余声律。皆不复通。高祖受隋禅。军国多务。未遑改创乐府。尚用隋氏旧文。武德九年。命太常考正雅乐。贞观二年。考毕上奏。盖其事大。故历代不能速成。今时近郊天。式修雅乐。制度之间。亦宜撙节。伏准仪礼宫悬之制。陈镈钟十二架。当十二辰之位。甲丙庚壬。各设编钟一架。乙丁辛癸。各设编磬一架。合为二十架。树建鼓于四隅。当乾坤艮巽之位。以象二十四气。宗庙殿庭。皆用此制。无闻异同。汉魏晋宋齐六朝。并用二十架。隋氏平陈。检梁故事。乃设三十六架。国初因之不改。高宗皇帝初成蓬莱宫。充庭七十二架。寻乃省之。则●虡架数太多。本近于侈。止于二十架。正协礼经。从之。古制雅乐。宫悬之下。编钟四架十六口。近代二十四口。正声十二。倍声十二。各有律吕。凡二十四声。登歌一架。亦二十四钟。雅乐沦减。至是复全。
  太常乐章
太清宫荐献大圣祖元元皇帝。奏混成紫极之舞。
天宝元年四月十四日。有司奏。请降神用混成之乐。送神用太一之乐。乐章十一。检撰人未获。
飨德明兴圣皇帝庙。酌献并奏长发之舞。乐章九。吏部侍郎李纾撰。
献祖宣皇帝室酌献。奏光大之舞。
贞观十四年。秘书监颜师古议。皇祖宏农府君。宣简公。懿皇。三庙之乐。请同奏长发之舞。至开元十三年。封禅定庙乐。改用光大之舞。乐章阙。
懿祖光皇帝室酌献。奏长发之舞。
开元十三年定议。依旧用长发之乐。至贞元十四年四月。太常奏。与德明兴圣献祖庙并同用宫悬。祭月享之。乐章阙。
太祖景皇帝室酌献。奏大政之舞。
贞观十四年。秘书监颜师古定议。请奏永锡之舞。给事中许敬宗议。奏大有之舞。至开元十年改定。用大政之舞。乐章阙。
世祖元皇帝室酌奏。用大成之舞。
贞观十四年。秘书监颜师古议。请奏大有之舞。许敬宗改用大成之舞。乐章阙。
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室酌献。奏大明之舞。
贞观十四年。秘书监颜师古议。奏大明之舞。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室酌献。奏崇德之舞。
先是。文德皇后庙乐。贞观十四年。颜师古请奏光大之舞。许敬宗议同。及太宗祔庙。遂停光大之舞。乐章阙。
高宗天皇大圣大宏孝皇帝室酌献。奏钧天之舞。
中宗孝和大圣大昭孝皇帝室酌献。奏太和之舞。
睿宗元真大圣大兴孝皇帝室酌献。奏景云之舞。
 已上庙。贞观十四年六月。颜师古许敬宗已定乐章庙舞之号。至开元二十九年六月。太常又奏。准十三年封禅日。有司所定九庙酌献用舞之号。皆列于次。
元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室酌献。奏广运之舞。中书令郭子仪撰乐章。
肃宗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室酌献。奏惟新之舞。吏部尚书刘晏撰乐章。
代宗睿文孝武皇帝室酌献。奏保大之舞。中书令郭子仪撰乐章。
德宗神武孝文皇帝室酌献。奏文明之舞。尚书左丞平章事郑余庆撰乐章。
顺宗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室酌献。奏大顺之舞。中书侍郎平章事郑絪撰乐章。
宪宗圣神章武孝皇帝室酌献。奏象德之舞。中书侍郎平章事段文昌撰乐章。
穆宗睿圣文思孝皇帝室酌献。奏和宁之舞。中书侍郎平章事牛僧孺撰乐章。
敬宗睿武昭愍孝皇帝室酌献。奏大钧之舞。中书侍郎韦处厚撰乐章。
文宗元圣昭献孝皇帝室酌献。奏大成之舞。中书侍郎崔珙撰乐章。
武宗至道昭肃孝皇帝室酌献。奏大定之舞。中书侍郎李回撰乐章。
宣宗圣武献文孝皇帝室酌舞号。检撰人未获。
懿宗昭圣恭惠孝皇帝室酌舞号。检撰人未获。
僖宗惠圣恭定孝皇帝室酌舞号。检撰人未获。
昭宗圣穆景文孝皇帝室酌献。奏咸宁之舞。撰乐章人阙。
享让皇帝庙乐章六。吏部侍郎李纾撰。
飨诸太子庙乐章六。检撰人未获。
仪坤庙乐章十二。散骑常侍徐彦伯撰。
惠昭太子庙乐章六。左散骑常侍归登。谏议大夫杜羔。给事中李逢吉。孟简。职方郎中知制诰王涯等。共撰。
悼怀太子庙乐章六。检撰人未获。
庄恪太子庙乐章六。结事中裴泰章。苏涤等。共撰。
祀五帝乐章十五。显庆元年。左仆射于志宁撰。
立春日。祀青帝坛。降神奏角音之舞。六变。立夏日。祀赤帝坛。降神奏征音之舞。六变。季夏土王。祀黄帝坛。降神奏宫音之舞。六变。立秋日。祀白帝坛。降神奏商音之舞。六变。立冬日。祀黑帝坛。降神奏羽音之舞。六变。冬至日。祭昊天上帝。乐章三。奏豫和之舞六变。夏至日。祭皇地祇。乐章三。奏顺和之舞。八变。开元十二年。礼部侍郎贺知章撰。
祭神州地祇。乐章三。奏顺和之舞。八变。贞观十七年。太府卿萧璟撰。
春分日。祀朝日。乐章三。奏元和之舞。六变。显庆元年。礼部侍郎许敬宗撰。至干元元年。中书舍人徐浩又撰。
祭大社大稷。乐章四。贞观十七年。左仆射于志宁撰。
祭风师。乐章四。降神奏元和之舞。贞元六年。秘书监包佶撰。
祭雨师。雷师。乐章五。降神奏元和之舞。贞元六年。秘书监包佶撰。
蜡祭百神。乐章四。降神奏豫和之舞。礼部侍郎许敬宗撰。
祭先农。乐章三。奏丰和之舞。二变。显庆三年。太子洗马郭瑜撰。
祭先蚕。乐章二。奏永和之舞。显庆三年。太子洗马郭瑜撰。
释奠。乐章八。文宣公庙。奏宣和之舞。显庆三年。国子博士范頵等撰。
武成王庙。乐章五。奏宣和之舞。三变。贞元六年。原王傅于邵撰。
祀九宫贵神。乐章六。奏元和之舞。检撰人未获。
祭龙池。乐章十。
开元元年。内出编入杂乐。十六年。筑坛于兴庆宫。以仲春之月祭之。紫微令姚元崇等撰。
殿庭元日冬至朝会。乐章七。
元日迎送皇帝。奏太和。开元十三年。侍中源干曜撰。
群官行。奏舒和。上公上寿。奏休和。显庆五年。中书侍郎李义府撰。
皇帝受酒登歌。奏昭和。检撰人未获。
中宫朝会。乐章四。皇后受册。奏正和。中书侍郎李义府撰。
东宫朝会。乐章五。迎送皇太子。奏永和。中书侍郎李义府撰。
太子受酒登歌。奏昭和。检撰人未获。
乡饮。乐章十七。
鹿鸣三奏。南陔一奏。嘉鱼四奏。崇邱一奏。关睢五奏。鹊巢三奏。
大射。乐章四。
皇帝射。驺虞一奏。王公射。狸首一奏。卿大夫射。采苹一奏。士射。采蘩一奏。
  凯乐
太和三年八月。太常礼院奏。谨按凯乐。鼓吹之歌曲也。周官大司乐。王师大献。则奏凯乐。注云。献功之乐也。又司马之职。师有功则凯乐。献于社。注云。兵乐曰凯。司马法曰。得意则凯乐。所以示喜也。左氏传载晋文公胜楚。振旅凯以入。魏晋以来。鼓吹曲章。多述当时战功。是则历代献捷。必有凯歌。太宗平东都。破宋金刚。其后苏定方执贺鲁。李绩平高丽。皆备军容。凯歌入京师。谨检贞观显庆开元礼书。并无仪注。今参酌今古。备其陈设。及奏歌曲之仪。如后。凡命将征伐。有大功献俘馘者。其日。备神策兵卫于东门外。如献俘常仪。其凯歌用铙吹二部。笛。筚。篥。箫。笳。铙鼓。每色二人。歌工二十四人也。乐工等乘马执乐器。次第陈列。如卤簿之式。鼓吹令丞前导。分行于兵马俘馘之前。将入都门。鼓吹振作。叠奏破陈乐。应圣期。贺朝欢。君臣同庆乐等四曲。破陈乐词曰。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陈乐。共赏太平人。应圣期词曰。圣德期昌运。雍熙万宇清。乾坤资化育。海岳共休明。辟土欣耕稼。销戈遂偃兵。殊方歌帝泽。执贽贺升平。贺朝欢词曰。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永清。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君臣同庆乐词曰。主圣开昌历。臣忠奏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候行至大社及太庙门。工人下马。陈列于门外。据周礼大司乐注云。献于祖。大司马云。先凯乐献于社。谨详礼仪。则社庙之中。似合奏乐。伏以尊严之地。铙吹哗讙。既无明文。或乖肃敬。今请并各于门外陈设。不奏歌曲。俟告献礼毕。复导引奏曲如仪。至皇帝所御楼前。兵仗旌门外二十步。乐工皆下马。徐行前进。兵部尚书介冑执钺。于旌门内中路前导。周礼。师有功。则大司马左执律。右秉钺。以先凯乐。注云。律所以听军声。钺所以示将威。今吹律听声。其术久废。惟请秉钺。以存礼文。次协律郎二人。公服执麾。亦于门外分导。鼓吹令丞。引乐工等至位。立定。太常卿于乐工之前。跪。具官臣某奏事。请奏凯乐。协律郎举麾。鼓吹大振作。遍奏破陈乐等四曲。乐阕。协律郎偃麾。太常卿又跪奏。凯乐毕。兵部尚书太常卿退。乐工等并出旌门外立讫。然后引俘馘入献。及称贺如别仪。别有献俘馘仪注。俟俘囚引出。方退。伏请宣付当司。编入新礼。仍令乐工教习。依奏。
  燕乐
武德初。未暇改作。每燕享。因隋旧制。奏九部乐。一燕乐。二清商。三西凉。四扶南。五高丽。六龟兹。七安国。八疏勒。九康国。至贞观十六年十二月。宴百寮。奏十部乐。先是。伐高昌。收其乐付太常。乃增九部为十部伎。今通典所载十部之乐。无扶南乐。祇有天竺乐。不见南蛮乐。其后分为立坐二部。立部伎有八部。一安乐。周平齐所作。周代谓之城舞。二太平乐。亦谓之五方师子舞。三破陈乐。四庆善乐。五大定乐。亦谓之八纮同轨乐。太宗平辽时作也。六上元乐。高宗所作也。七圣寿乐。武太后所作。舞时。行列成字。字有圣超千古。道泰百王。皇帝万年。宝祚弥昌。八光圣乐。高宗所造。自安乐已下。每奏皆擂大鼓。同用龟兹乐。并立奏之。其大定乐加以金钲。唯庆善乐独用西凉乐。最为闲雅。其破陈上元庆善三舞。皆易其衣冠。合之钟磬。以享郊庙。自天后临朝。此礼遂废。神龙二年八月。敕立部伎舞人。以后更不得改补入诸色役。坐部伎有六部。一燕乐。张文收所作也。又分为四部。有景云庆善破陈承天等乐。二长寿乐。武太后长寿年所作。三天授乐。武太后天授年所作。四鸟歌万岁乐。武太后所作。因养吉了鸟尝称万岁。故为乐以像之。五龙池乐。元宗所作。帝在藩邸时。居崇庆坊宅中。经雨。地忽为池。及即位。以宅为宫。故为乐以表其祥。大小破陈乐。元宗所作。生于立部伎。舞用四人。被之金甲。自长寿已下。皆用龟兹乐。舞人皆着靴。唯龙池用雅乐。而无钟磬。舞人尽蹑履而行。其乐章又有破陈乐词七首。中和乐词五首。五方师子词五首。南诏舞圣乐词五首。圣寿荷皇恩词乐四首。圣寿乐词四首。大定乐词六首。上元乐词一十五首。文武顺圣乐词九首。贞观末。有裴神符者。妙解琵琶。作胜蛮奴火凤倾杯乐三曲。声度清美。太宗深爱之。高宗末。其伎遂盛。于是洎天后至神龙之际。大增加立坐部伎诸舞。寻亦废之。
  清乐
清乐。九代之遗声。其始即清商三调是也。并汉氏已来旧曲。乐器制度。并诸歌章古调。与魏三祖所作者。皆被于史籍。自晋氏播迁。其音分散。不复存于内地。苻坚灭凉得之。传于前后二秦。及宋武定关中收之。入于江南。及隋平陈后。获之。隋文听之。善其节奏曰。此华夏正声也。因更损益。去其哀怨者而补之。因置清商署。总谓之清乐。至炀帝。乃立清乐西凉等为九部。隋室丧乱。日益沦缺。天后朝。犹有六十三曲。今其词存者。有白雪。公莫舞。巴渝。明君。凤将雏。明之君。铎舞。白鸠。子夜。吴声四时歌。前溪阿子。欢闻。团扇。懊侬。白纻。玉树后庭花。春江花月夜。长史变。丁督护。读曲。乌夜啼。石城。莫愁。襄阳栖乌夜飞。估客。杨叛儿。雅歌。骁壶。常林欢。三洲采桑。堂堂。泛龙舟等三十二曲。明之君雅歌各二首。四时四首。合三十七首。又七曲有声无词。上林凤雏平调。清调。瑟调。平折命啸。通前四十四篇存焉。见通典。当江南之时。巾舞白纻巴渝等。衣服各异。至梁武改省之。宋以江左诸曲哇淫。然而从容雅缓。犹有士君子之风焉。自长安以后。朝廷不重古曲。工伎渐缺。能合于管弦者。惟明君。杨叛儿。骁壶。春歌。秋歌。白雪。堂堂。春江花月夜等八曲。旧乐章多或数百言。明君尚能四十言。今所传二十六言。渐渐讹失。与吴音转远。宜取于吴人。使之传习。开元中。有歌工李郎子。北人也。声调已失。云学于俞才生。郎子亡后。清乐唯歌一曲。词典而音雅。自周隋以来。多用西凉乐。鼓舞曲多用龟兹乐。其曲度皆时俗所知也。唯琴家犹传楚汉旧声。及清调琴调。蔡邕五弄。谓之九弄。雅声独存。非朝廷郊庙所用。故不载。自唐虞迄三代。舞用国子。乐用瞽师。汉魏后皆以贱隶为之。惟雅乐尚选良家子。国家每岁。阅司农户容仪端正者。归之太乐。与前代乐户。总名音声人。历代滋多。至于万数。
  散乐
散乐历代有之。其名不一。非部伍之声。俳优歌舞杂奏。总谓之百戏跳铃。掷剑。透梯。戏绳。缘竿。弄枕。珠大面拨。头窟礧子。及幻伎激水化鱼龙。秦王卷衣。●鼠。夏育扛鼎。巨象行乳。神龟负岳。桂树白雪。画地成川之类。至于断手足。剔肠胃之术。自汉武帝。幻伎始入中国。其后或有或亡。至国初通西域。复有之。高宗恶其惊俗。敕西域关津。不令入中国。具百戏。后魏道武明元二帝增修之。每大设于殿前。后周武帝保定初罢之。至宣帝复召之。作殿庭。昼夜不息。隋文时。并放遣之。炀帝大业二年。又总追集于东都。命太常教习每岁正月。于建国门内廊八里为戏场。百官起棚夹观。昏以继晓。十五日而罢。两都各一亲王主之。自弹弦吹管以上。万八千人。元宗以其非正声。置教坊于禁以处之。若寻常飨会。先一日具坐立部乐名。太常上奏。御注其下。会日。先奏坐部伎。次奏立部伎。次奏蹀马。次奏散乐。然后奏部次第。并取当时进止。旧制之内。散乐一千人。其数各系诸州多少。轮次随月当番。遇闰月六番。人各征资钱一百六十七文。一补之后。除考假轮半次外。不得妄有破除。贞观二十三年十二月。诏诸州散乐。太常上者。留二百人。余并放还。
神龙三年八月敕。太常乐鼓吹散乐音声人。并是诸色供奉。乃祭祀陈设。严警卤簿等用。须有矜恤。宜免征徭杂科。
  破陈乐
贞观元年正月三日。宴群臣。奏秦王破陈乐之曲。太宗谓侍臣曰。朕昔在藩邸。屡有征伐。世间遂有此歌。岂意今日登于雅乐。然其发扬蹈厉。虽异文容。功业由之。致有今日。所以被于乐章。示不忘本也。尚书右仆射封德彝进曰。陛下以圣武戡难。立极安民。功成化定。陈乐象德。实宏济之盛烈。为将来之壮观。文容习仪。岂得为比。太宗曰。朕虽武功定天下。终当以文德绥海内。文武之道。各随其时。公谓文容不如蹈厉。斯为过矣。七年正月七日。上制破陈乐舞图。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鹳。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以象战陈之形。起居郎吕才。依图教乐工一百二十人。被甲执戟而习之。凡为三变。每变为四陈。有来往疾徐击刺之象。以应歌节。数日而就。其后令魏征。虞世南。褚亮。李百药。改制歌词。更名七德之舞。十五日。奏之于庭。观者睹其抑扬蹈厉。莫不扼腕踊跃。懔然震悚。武臣烈将。咸上寿云。此舞皆陛下百战百胜之形容。于是皆称万岁。
永徽二年十一月二日。上祀南郊。黄门侍郎宇文节奏言。依旧仪。明日朝群臣。除乐悬。请奏九部乐。上因曰。破陈乐舞者。情不忍观。所司更不宜设。言讫。惨怆久之。至显庆元年正月十五日。诏改破陈乐舞为神功破陈乐。至仪凤三年七月八日。上在九成宫咸亨殿。宴韩王元嘉。霍王元轨。及南北军将军等。乐作。太常少卿韦万石奏。言破陈乐舞者。是皇祚发迹所由。宣扬祖宗盛烈。传之于后。永永无穷。自太皇临御四海。寝而不作。既缘圣情感怆。群臣不敢开言。臣忝职乐司。废缺是惧。依礼。祭之日。天子亲总干戚。以舞先祖之乐。与天下同乐也。今破陈乐久废。群下无所称述。将何以发孝思之情。臣望每大宴会。先奏此舞。以光祖宗之功烈。上瞿然改容。俯遂所请。乐阕。上歔欷久之。顾谓韩王等曰。不见此乐。垂三十年。乍此观听。实深哀感。追思往日。王业艰难。朕今嗣守洪业。岂可忘武功也。古人云。富贵不与骄奢为期。而骄奢自至。朕谓时见此舞以自诫。冀无盈满之过。非谓欢乐陈奏之耳。侍臣咸称万岁。先是。每奏神功破陈乐。及功成庆善乐二舞。上皆立对。至永淳元年二月。太常博士裴守贞议曰。窃惟二舞肇兴。讴吟攸属。义均韶夏。用兼宾祭。皆祖宗盛德。而子孙享之。详览传记。未有皇王立观之礼。况升中大事。华夷毕集。九服仰垂拱之安。百蛮怀率舞之庆。甄陶化育。莫非神化。岂于乐舞。别申严敬。臣等详议。每奏二舞时。天皇不合起立。诏从之。
  庆善乐
贞观六年九月二十九日。幸庆善宫。在武功县。即高祖旧宅也。宴从臣于渭滨。其宫即太宗降诞之所。上赋诗十韵云。寿邱唯旧迹。酆邑乃前基。粤余承累圣。悬弧亦在兹。弱龄逢运改。提剑郁匡时。指麾八荒定。怀柔万国夷。梯山咸入款。驾海亦来思。单于陪武帐。日逐卫文螭。端扆朝四岳。无为任百司。霜节明秋景。轻冰结水湄。芸黄遍原隰。禾颖即京坁。共乐还乡宴。歌此大风诗。赏赐闾里。有同汉之宛沛焉。于是起居郎吕才。播于乐府。被之管弦。名曰功成庆善乐之曲。令童儿八佾。皆冠进德冠。紫葱褶。为九功之舞。冬至享燕。及国有大庆。与七德之舞。皆进于庭。
  诸乐
太常梨园别教院。教法曲乐章等。王昭君乐一章。思归乐一章。倾杯乐一章。破陈乐一章。圣明乐一章。五更转乐一章。玉树后庭花乐一章。泛龙舟乐一章。万岁长生乐一章。饮酒乐一章。斗百草乐一章。云韶乐一章。十二章。
贞观十四年。有景云见。河水清。协律郎张文收。采古朱雁天马之义。制景云河清歌。名曰燕乐。奏之管弦。为诸乐之首。今元会第一奏者是也。
显庆二年。以琴中雅曲。古人歌之。近代以来。此声顿绝。令所司修习旧曲。至三年十月八日。太常丞吕才奏。按张华博物志云。白雪。是天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琴曲。又楚大夫宋玉对襄王云。有客于郢中。歌阳春白雪。国中和者数十人。是知白雪琴曲。本宜合歌。以其调高。人和遂寡。自宋玉以来。迄今千祀。未有能歌白雪曲者。臣令准敕。依仿琴中旧曲。定其宫商。然后教习。并合于歌。辄以御制雪诗。为白雪歌词。又按古今乐府。奏正曲之后。皆别有声。君倡臣和。事彰前史。辄取侍中许敬宗等奉和雪诗十六首。以为送声。各十六节。上善之。仍付太常。编于乐府。
龙朔元年三月一日。上召李绩。李义府。任雅相。许敬宗。许圉师。张延师。苏定方。阿史那忠。于阗王伏阇。上官仪等。燕于城门。观屯营新教之舞。名之曰一戎大定乐。其时。欲亲征辽东。以象用武之势。
调露二年正月二十一日。则天御洛城南楼。赐宴太常。奏六合还淳之舞。
延载元年正月二十三日。制越古长年乐一曲。大足元年。天后幸京师。同州刺史苏瑰。进圣主还京乐舞。御行宫楼观之。赐以束帛。令编于乐府。
天宝十三载七月十日。太乐署供奉曲名。及改诸乐名。太蔟宫时号沙陀调。龟兹佛曲改为金华洞真。因度玉改为归圣曲。承天。顺天。景云。君臣相遇。九真。九仙。天册。永昌乐。永代乐。庆云乐。冬乐。长寿乐。紫极万国欢。封禅曜日光。舍佛儿胡歌改为钦明引。河东婆改为燕山骑。俱伦仆改为宝伦。光色俱腾改为紫云腾。摩酰首罗改为归真。火罗鸧鸽盐改为白蛤盐。罗剎末罗改为合浦明珠。勿姜贱改为无疆寿。苏莫剌耶改为玉京春。阿个盘陀改为元昭庆。急龟兹佛曲改为急金华洞真。苏莫遮改为万宇清。舞仙鹤乞裟婆改为仙云升。
太蔟商。时号大食调。破陈乐。大定乐。英雄乐。欢心乐。山香乐。年年乐。武成平乐。兴明乐。黄骢●。人天云卷。白云辽。帝释婆野娑改为九野欢。优婆师改为泛金波。半射渠沮改为高唐云。半射没改为庆惟新。耶婆色鸡改为司晨宝鸡。野鹊盐改为神鹊盐。捺利梵改为布阳春。苏禅师胡歌改为怀思引。万岁乐。
太蔟羽。时号般涉调。太和万寿乐。天统九胜乐。元妃。真元妃乐。急元妃。太监女采乐。真女采乐。山水白鹘。郎剌耶改为芳桂林。移师都改为大仙都。借渠沙鱼改为跃泉鱼。俱伦朗改为日重轮。苏剌耶改为未央年。咤钵罗改为芳林苑。达摩支改为泛兰丛。悉尔都改为琼台花。春杨柳。天禽宝引。苏剌耶胡歌改为宝廷引。
太蔟角。大同乐。六合来庭。安平乐。戎服来宾。安公子。红蓝花。
林钟宫。时号道调。道曲。垂拱乐。万国欢。九仙步虚。飞仙。景云。钦明引。玉京宝轮光。曜日光。紫云腾。山刚改为神仙。急火凤改为舞鹤盐。
林钟商。时号小食调。天地大宝。迎天欢心乐。太平乐。破陈乐。五更转。圣明乐。卷白云。凌波神。九成乐。泛龙舟。月殿蝉曲。英雄乐。山香会。罗仙迎祥。翊圣。司晨宝鸡。九野欢。讫陵伽胡歌改来宾引。胡残改仪凤。苏罗密改升朝阳。须婆栗特改芳苑墟。拨洛背陵改为北戎还淳。金波借席改为金风。厥磨贼改为庆淳风。庆惟新。
林钟羽。时号平调。火凤。真火凤。急火凤舞。媚娘长命。西河。三台监。行天。急行天。濮阳女神。白马。春杨柳。无愁改为长欢。因地利支胡歌改为玉关引。大仙都。春台东。祗罗改为祥云飞。文明新造。胜蛮奴改为塞尘清。
林钟角调。红蓝花。绿沈杯。赤白桃李花。大白纻。堂堂。十二时。天下兵改为荷来苏。
黄钟宫。封山乐。
黄钟商。时号越调。破陈乐。天授乐。无为。倾杯乐。文武九华。急九华。大迭瑞蝉曲。北雒归淳。庆淳风。杜兰乌多回改为兰山吹。老寿改为天长宝寿。春莺啭吹。急兰山。高丽改为来宾引。耶婆地胡歌改为静边引。婆罗门改为霓裳羽衣。思归达牟鸡胡歌改为金方引。升朝阳。三部罗改为三辅安。
黄钟羽。时号黄钟调。火凤。急火凤。春杨柳。飞仙。大仙都。天统。思归达菩提儿改为洞灵章。明凤乐。真明凤。阿滥堆百舌鸟改为濮阳女。
中吕商。时号双调。破陈乐。太平乐。倾杯乐。大餔乐。迎天乐。蝉曲。山香月殿。大百岁老寿改为天长宝寿。五更转。同昌还城乐。庆惟新。金风。泛金波。司晨宝鸡。金方引。俱摩尼佛改紫府洞真。神雀盐。北雒归淳。
南吕商。时号水调。破陈乐。九野欢。泛金波。凌波。神升朝阳。苏莫遮欢心乐。蝉曲。来宾引。天地大宝。五更转。
金风调。苏莫遮改为感皇恩。婆伽儿改为流水芳菲。
上云曲。自然真仙曲。明明曲。难思曲。平珠曲。无为曲。有道曲。调元曲。立政曲。献寿曲。高明曲。开天曲。仪凤曲。同和曲。闲雅曲。多稼曲。金镜曲。诸乐并不言音调数目。
司空杨国忠。左相陈希烈奏。中使辅璆琳至。奉宣进止。令臣将新曲名一本。立石刊于太常寺者。今既传之乐府。勒在贞。仍望宣付所司。颁示中外。敕旨。所请依。
贞元三年四月。河东节度使马燧。献定难曲。御麟德殿。命阅试之。十二年十二月。昭义节度使王虔休。献继天诞圣乐一曲。大抵以宫为调。表五音之奉君也。以土为德。知五运之居中也。凡二十五遍。法二十四气。而成一岁之功也。不闻惉懘之声。以协中和之乐。其曲谱同进上。先时。有太常乐人刘玠。流落至潞州。虔休因令造此曲以进。今中和乐起于此。十四年二月。上自制中和舞是也。又奏九部乐。及禁中歌舞妓者十数人。布列在庭。上制中春麟德殿会百僚观新乐诗。仍令太子书示百官。序曰。朕以中春之望。纪为令节。听政之暇。韵于诗歌。象中和之容。作中和之舞。聊复成篇。以言其志。诗曰。芳岁肇嘉节。物华当仲春。乾坤既昭泰。烟景含氤氲。德浅荷元贶。乐成思治人。前庭列钟鼓。广殿延群臣。八卦随舞意。五音转曲新。顾非咸池奏。庶协南风熏。式宴礼所重。浃欢情必均。同和谅在兹。万国希可亲。中书门下等称贺。谢赐观制中和乐诗。请付所司。颁示天下。仍编入乐府之中。可之。
太和八年十月。宣太常寺。准云韶乐。旧用人数。令于本寺阅集进来者。至开成元年十月教成。其年。太常卿李程进上。至三年。武德司奉宣。索云韶乐悬图二轴进上。光化四年正月。宴于保宁殿。上制曲名曰赞成功。时盐州雄毅军使孙德昭等。杀刘季述反正。帝乃制曲以褒之。仍作樊哙排君难戏以乐焉。
  四夷乐
周礼。鞮鞻氏掌四方之乐。與其聲歌祭祀則而歌之。燕亦如之。国家以周隋之后。与陈北齐接近。故音声歌舞。杂有四方云。
  东夷二国乐高丽。百济。
高丽百济乐。宋朝初得之。至后魏大武灭北燕。亦得之。而未具。周武灭齐。威振海外。二国各献其乐。周人列于乐部。谓之国伎。隋文平陈。及文康礼曲。俱得之百济。贞观中灭二国。尽得其乐。至天后时。高丽乐犹二十五曲。贞元末。唯能习一曲。衣服亦渐失其本风矣。其百济至中宗时。工人死散。开元中。岐王范为太常卿。复奏置焉。文康礼曲者。东晋庾亮殁后。伎人所作。因以亮谥为乐之名。流入乐府。至贞观十一年黜去之。今亡矣。
  南蛮诸国乐扶南。 天竺。 南诏。 骠国。
扶南天竺二国乐。隋代全用天竺。列于乐部。不用扶南。因炀帝平林邑国。获扶南工人。及其匏琴。朴陋不可用。但以天竺乐转写其声。
南诏乐。贞元十六年正月。南诏异牟寻作奉圣乐舞。因西川押云南八国使韦皋以进。特御麟德殿以阅之。
骠国乐。贞元十八年正月。骠国王来献。凡有十二曲。以乐工三十五人来朝。乐曲皆演释氏经论之词。骠国在云南西。与天竺国相近。故乐多演释氏之词。每为曲皆齐声唱。各以两手十指。齐开齐敛。为赴节之状。一低一昂。未尝不相对。有类中国柘枝舞。骠一作僄。其西别有弥臣国。乐舞亦与骠国同。多习此伎以乐后。敕使袁滋]士美至南诏。并皆见此乐。
  西戎五国乐高昌。 龟兹。 疏勒。 康国。 安国。
高昌乐。西魏与高昌通。始有此乐。至隋开皇六年。来献圣明曲。至太宗朝。讨其国。尽得其乐。事见十部伎门。
龟兹乐。自吕光破龟兹。得其声。吕氏亡。其乐分散。至后魏有中原。复获之。于时曹婆罗门者。累代相承。传其业。至孙妙达。尤为无比。至隋有两国龟兹之号。凡三部。开元中大盛。齐文宣常爱此曲。每弹。常自击胡鼓和之。及周武帝聘突厥女为后。西域诸国皆来贺。遂荐有龟兹疏勒康国安国之乐。
  北狄三国乐鲜卑。 吐谷浑。 部落稽。
北狄乐。皆马上乐也。鼓吹本军旅之音。自汉以来。总隶鼓吹署。至后魏始有北歌。即魏史所谓真人歌是也。周隋之代。与西凉乐杂奏。今存者五十三章。其名目可解者。数章而已。解在通典。按今大角。即后魏簸逻回是也。其曲多可汗之词。又吐谷浑亦鲜卑别种之一。歌曲皆鲜卑中出也。但音不可晓耳。与北歌较之。其音异。开元中。歌工长孙元忠习北歌。相传如此。虽译者不能通知其词。音既难晓。久亦失真。唯琴尚有笳声大角者。金吾所掌工人。谓之角手。备鼓吹之列。
唐会要卷三十四
  论乐
武德元年六月二十四日。万年县法曹孙伏伽上书曰。百戏散乐。本非正声。有隋之末。始见崇用。此谓淫风。不可不改。近者。太常官司。于人间借妇女裙襦五百余具。以充散乐之服。云拟于元武门游戏。臣窃思量。非贻厥孙谋。为万世法也。又论语曰。乐则韶舞。以此言之。散乐定非功成之乐。如臣愚见。请并废之。则天下幸甚。至其年十月。拜舞人安叱奴为散骑侍郎。既在朝列。礼部尚书李纲谏曰。臣按周礼。大乐胥不得参于士伍。虽复才如子野。妙等师襄。皆终身继世。必不易其业。故魏武帝欲使祢衡击鼓。先解朝服。露体而击之。曰。不敢以先王之法服。为伶人衣。虽齐末高纬。封曹妙达为王。授安马驹为开府。有国家者。以为殷鉴。今新定天下之业。起义功臣。行赏未遍。高才硕学。尤滞草莱。而先令胡舞。致位五品。鸣玉曳组。趋驰廊庙。恐非创规模。贻子孙之道也。
四年九月二十九日。诏太常乐人。本因罪谴。没入官者。艺比伶官。前代以来。转相承袭。或有衣冠继绪。公卿子孙。一沾此色累世不改。婚姻绝于士庶。名籍异于编甿。大耻深疵。良可矜愍。其大乐鼓吹诸旧乐人。年月已久。时代迁移。宜并蠲除。一同民例。但音律之伎。积学所成。传授之人。不可顿阙。仍令依旧本司上下。若已经仕宦。先入班流。勿更追补。各从品秩。自武德元年。配充乐户者。不在此例。乐工之杂士流。自兹始也。太常卿窦诞。又奏用音声博士。皆为大乐鼓吹官僚。于后筝簧琵琶人白明达。术踰等夷。积劳计考。并至大官。自是声伎入流品者。盖以百数。
贞观六年。监察御史马周上疏曰。臣闻致化之道。在于求贤审官。为政之本。必于扬清激浊。故孔子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是言慎举之为重也。臣见王长通。白明达。本自乐工。舆皁杂类。韦盘提。斛斯正则。更无他材。独解调马来格。纵使术踰侪辈。材能可取。止可厚赐钱帛。以富其家。岂得列在士流。超授官爵。遂使朝会之位。万国来庭。邹子伶人。鸣玉曳绶。与夫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臣窃耻之。岑文本谓所亲曰。我见马君论事多矣。援引事类。扬搉古今。举要删芜。会文切理。一字不可加。一言不可减。昔之苏张终贾之俦耳。
永徽元年正月。有司奏。依礼祀郊庙。皆奏宫悬。比停数习。恐致废忘。伏寻故实。两汉升祔之后。庶事如故。国之大礼。祀典为先。今既踰年。理宜从吉。若不肄习。实虑不调。诚敬有亏。致招罪责。并从之。
上元元年九月。高宗御含元殿东翔鸾阁。大酺。当时京城四县。及太常音乐。分为东西朋。雍王贤为东朋。周王显为西朋。务以角胜为乐。中书侍郎郝处俊谏曰。臣闻礼所以示童子无诳者。恐其欺诈之心生也。伏以二王。春秋尚少。意趣未定。当须推多尚美。相待如一。今忽分为二朋。递相夸竞。且俳优小人。言辞无度。酣乐之后。难为禁止。恐其各争胜负。讥诮失礼。非所以导仁义。示和睦也。上瞿然曰。卿之远识。非众所及也。遽令止之。
调露二年。皇太子使乐工于东宫新作宝庆之曲成。命工者奏于太清观。始平县令李嗣贞。谓道士刘概。辅俨曰。此乐宫商不和。君臣相阻之征也。角征失位。父子不协之兆也。杀声既多。哀调又苦。若国家无事。太子受其咎矣。居数月。而皇太子废为庶人。概俨奏其事。擢嗣真为太常丞。使掌五礼仪注。嗣贞私谓人曰。祸犹未已。主不亲庶务。事无巨细。决于中宫。将权与人。收之不易。宗室虽众。皆在散位。居中制外。其势不敌。我恐诸王藩翰。皆为中宫所蹂践矣。有隋以来乐府。有堂堂之曲。再言堂者。是唐氏再受命也。中宫僭擅。复归子孙。则为再受命矣。近日闾里又有侧堂堂挠堂堂之谣。侧者不正之辞。挠者不安之称。我见患难之作。不复久矣。
神龙元年正月。给事中严善思上表曰。臣伏见太常奏。公除后。请习乐以供郊庙享祀。奉敕不允。臣与众官详审。以为乐音气化。所以感天地。动鬼神。调五行。均四序。故哲王垂制。被之乐章。六变而神祇降飨。九成而祖考来格。今陛下以服未一周。久停六律。稽象德于太庙。寝祈福于近郊。何以昭永历于上元。助成功于先圣。考之典礼。恐或未安。臣以汉魏丧礼。以日易月者。盖为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是也。以乐因阳来。礼由阴作。乐崩则阳伏。礼废则阴愆。风雨或违。粢盛遂阙。丰洁之祠有谬。兆庶于是不安。所以变谅闇之旧仪。遵适时之新礼。斯实存至公于天下。割巨痛于私情。祈社稷之永安。庶宗庙之长享。孝道之大。何以加之。使汉魏之礼未然。则当自我作古。况其得礼之变。讵可越而不从。伏请依太常所请。许其教习。
其年正月。享西京太庙。太乐丞裴知古。谓万年令元行冲曰。金石谐和。当有吉庆之事。其在唐室子孙乎。其月。中宗即位。复国为唐。
二年三月。并州清源县尉吕元泰上疏曰。比见都邑城市。相率为浑脱。骏马胡服。名为苏莫遮。旗鼓相当。军阵之势也。腾逐喧噪。战争之象也。锦绣夸竞。害女工也。征敛贫弱。伤政体也。胡服相效。非雅乐也。浑脱为号。非美名也。安可以礼仪之朝。法戎虏之俗。军阵之势。列庭阙之下。窃见诸王。亦有此好。自家刑国。岂若是也。诗云。京邑翼翼。四方是则。非先王之礼乐。而将则四方者。臣所未喻也。夫乐者。动天地。感鬼神。移风易俗。布德施化。重犬戎之曲。不足以移风也。非宫商之度。不足以易俗也。无八佾之制。不足以布德也。非六代之乐。不足以施化也。四者无一。何以教人。臣本凡愚。不识忌讳。忠于国者。以臣为谠言。佞于朝者。以臣为诽谤。惟陛下少留意焉。
先天元年正月。皇太子令宫臣就率更寺阅女乐。太子舍人贾曾谏曰。臣闻作乐崇德。以感神人。韶夏有容。咸英有节。妇人媟黩。无厕其间者。昔鲁用孔子。几致于霸。齐人惧之。馈以女乐。鲁君既受。孔子遂行。戎有由余。兵强国富。秦人反间。遗之女乐。戎王耽悦。由余乃奔。斯则大圣名贤。疾之已久矣。良以妇人为乐。必务冶容。娃姣动心。蛊惑丧志。上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民。实由兹起。殿下监抚余闲。宴私多豫。后庭妓乐。古或有之。至于所司教习。彰示群僚。谩妓淫声。实亏睿化。伏愿并令禁断。至开元二年八月七日敕。自有隋颓靡。庶政凋弊。征声遍于郑卫。衒色矜于燕赵。广场角抵。长袖从风。聚而观之。寖以成俗。此所以戎王夺志。夫子遂行也。朕方大变浇讹。用除灾蠹。眷兹技乐。事切骄淫。伤风害政。莫斯为甚。既违令式。尤宜禁断。
二年正月。胡僧婆陀。请夜开门燃百千灯。其夜。太上皇御安福楼门观乐。凡四日方罢。是月。又追作。先天元年大酺。太上皇御诸楼观之。以夜继晷。尽月不息。左拾遗严挺之。疏谏。乃止。
大历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礼仪使吏部尚书颜真卿奏。谨按周礼大司乐职云。诸侯薨。令去乐。大臣死。令弛悬。郑注云。去谓藏之。弛谓释下也。是知哀轻者则释。哀重者则藏。又晋元后秋崩。武帝咸宁元年。飨万国。不设乐。晋博士孔恢。议朝廷有故。悬而不乐。恢以为宜都去悬设。乐既不作。则不宜悬。国丧尚近。谓金石不可陈于庭。伏请三年未毕。朝会不设悬。如有大臣薨殁。则量事轻重。悬而不作。敕付所司。
永贞元年十月。太常奏。内外公私声乐祭祠等。汉魏已来。既葬祔庙之后。皆复其常。本朝行之。以为故事。今德宗皇帝十一月四日。行升祔之礼讫事。请皆如旧。诏可。
  杂录
武德元年。相国参军卢牟子献琵琶。万年县法曹孙伏伽上疏曰。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既为竹帛所拘。何可恣情不慎。卢牟子所献。频蒙赏劳。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必有所欲何求不得。陛下少者。岂此物哉。
显庆元年正月。御安福门。观大酺。有伎人欲持刀自刺。以为幻戏。诏禁之。
龙朔元年正月。禁妇人倡优杂戏。皇后所请也。二月六日。敕太常寺。六日停教音乐。太宗皇帝文德皇后忌日故也。
干封元年五月敕。音声人及乐户。祖母老病应侍者。取家内中男及丁壮好手者充。若无所取中丁。其本司乐署博士。及别教子弟应充侍者。先取户内人及近新充。
如意元年五月二十八日。内教坊改为云韶府。内文学馆教坊。武德以来。置在禁门内。
神龙二年三月。并州清源县尉吕元泰上疏曰。臣谨按洪范曰。谋时寒若。君能谋事。则燠寒顺之。何必裸露形体。浇灌衢路。鼓舞跳跃。而索寒也。礼曰。立秋之月。行夏令。则寒暑不节。夫阴阳不调。政令之失也。休咎之应。君臣之感也。理均影响。可不戒哉。
其年九月。敕三品已上。听有女乐一部。五品已上。女乐不过三人。皆不得有钟磬。乐师凡教乐。淫声过声。凶声慢声。皆禁之。淫声者。若郑卫。过声者。失哀乐之节。凶声者。亡国之音。若桑间濮上。慢声者。惰慢不恭之声也。
景云三年。右拾遗韩朝宗谏曰。传曰。辛有适伊川。见被发野祭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后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以其中国之人。习戎狄之事。一言以贯。百代可知。今之乞寒。滥觞胡俗。伏乞三思。筹其所以。至先天二年十月。中书令张说谏曰。韩宣子适鲁。见周礼而叹。孔子会齐。数倡优之罪。列国如此。况大朝乎。今外国请贺。选使朝谒。所望接以礼乐。示以兵威。虽曰戎狄。不可轻易。焉知无驹支之辨。由余之贤哉。且乞寒泼胡。未闻典故。裸体跳足。盛德何观。挥水投泥。失容斯甚。法殊鲁礼。亵比齐优。恐非于羽柔远之义。樽俎折冲之道。愿择刍言。特罢此戏。至开元元年十月七日。敕腊月乞寒。外蕃所出。渐浸成俗。因循已久。自今已后。无问蕃汉。即宜禁断。
开元二年。上以天下无事。听政之暇。于梨园自教法曲。必尽其妙。谓之皇帝梨园弟子。
其年十月六日敕。散乐巡村。特宜禁断。如有犯者。并容止主人及村正。决三十。所由官附考奏。其散乐人仍递送本贯入重役。
二十三年敕。内教坊博士及弟子。须留长教者。听用资钱。陪其所留人数。本司量定申者为簿。音声内教坊博士。及曹第一第二博士房。悉免杂徭。本司不得驱使。又音声人得五品已上勋。依令应除簿者。非因征讨得勋。不在除簿之列。
天宝十载九月二日敕。五品已上正员清官。诸道节度使及太守等。并听当家畜丝竹。以展欢娱。行乐盛时。覃及中外。
大历十四年五月诏。罢梨园伶使及官冗食三百余人。留者隶太常。
永贞元年九月诏。除教坊乐人投正员官之制。
元和五年二月。宰臣奏。请不禁公私乐。从之。时以用兵。权令断乐。宰臣以为大过。故有是请。至六月六日。诏减教坊乐官衣粮。
六年。太子少傅兼判太常卿郑余庆奏。太常习乐。请复用大鼓。从之。先是。德宗自南山还宫。继有怀光吐蕃之虞。都下人情惊扰。遂诏太常习乐。去大鼓。至是复用之。
八年四月。诏除借宣徽院乐人官宅制。自贞元以来。选乐工三十余人。出入禁中。宣徽院长出入供奉。皆假以官第。每奏伎乐称旨。辄厚赐之。及上即位。令分番上下。更无他锡。至是收所借。
其年十月。汴州节度使韩宏。进献圣朝万岁乐曲谱。凡三百首。
十四年正月。诏徙仗内教坊于布政里。
十五年。赐教坊本钱五千贯文。
长庆四年三月。赐教坊乐官绫绢三千五百疋。又赐钱一万贯。以备行幸。乐官十三人。并赐紫衣鱼袋。其年八月。以太常卿赵宗儒为太子少师。先是。太常有师子五方之色。非常朝聘飨不作焉。至是。教坊以牒取之。宗儒不敢违。以状白宰相。以事正有司。不合关白。而宗儒忧恐不已。宰相责以怯懦。故换秩焉。宝历二年九月。京兆府奏。伏见诸道方镇。下至州县军镇。皆置音乐。以为欢娱。岂惟夸盛军戎。实因接待宾旅。伏以府司每年重阳上巳两度宴游。及大臣出领藩镇。皆须求雇教坊音声。以申宴饯。今请自于当已钱中。每年方图三二十千。以充前件乐人衣粮。伏请不令教坊收管。所冀公私永便。从之。盖京兆尹刘栖楚所请也。栖楚出河北。大率不读书史。乖于闻识。曾不知从前非物足而阙于制置也。盖以京邑四方取则之地。务繁权重。岂以声乐倡优。方镇宴游为事哉。失之甚矣。属宰臣有党于栖楚者。遂可其奏。时议惜之。
太和九年。文宗以教坊副使云朝霞善吹笛。新声变律。深惬上旨。自左骁卫将军宣授兼帅府司马。宰臣奏。帅府司马。品高郎官。不可授伶人。上亟称朝霞之善。左补阙魏上疏论奏。乃改授润州司马。
开成三年四月。改法曲名仙韶曲。仍以伶官所处为仙韶院。
四年三月。敕每月赐仙韶院乐官料钱二千贯文。支用不尽。令数内宜停三百贯文。
会昌二年四月二十三日敕节文。京畿诸院太常乐及金吾角手。今后只免正身一人差使。其家丁并不在影庇限。
三年十二月。京兆府奏。近日坊市聚会。或动音乐。皆被台府及军司所由恐动。每有申闻。自今已后。请皆禁断。从之。
大中六年十二月。右巡使卢潘等奏。准四年八月宣约教坊音声人。于新授观察节度使处求乞自今已后。许巡司府州县等捉获。如是属诸使有牒送本管。仍请宣付教坊司为遵守。依奏。
咸通中。伶官李可及善音律。尤能转喉为新声。音辞曲折。听者忘倦。京师屠酤少年效之。谓之拍弹。时同昌公主除丧。懿宗与郭淑妃悼念不已。可及为叹百年舞曲。舞人皆盛饰珠翠。仍画鱼龙地衣以列之。曲终乐阕。珠翠覆地词语凄恻。闻者流涕。又常于安国寺作菩萨蛮舞。上益怜之。可及常为子妻妇。帝赐酒二银樽。启之。乃金翠也。时宰相曹确。中尉李元。皆屡论之。懿宗不纳。至僖宗即位。宰相崔彦昭奏逐。死于岭表。
唐会要卷三十五
  学校
武德元年十一月四日。诏皇族子孙。及功臣子弟。于秘书外省。别立小学。贞观五年以后。太宗数幸国学太学。遂增筑学舍一千二百间。国学太学四门。亦增生员。其书算等。各置博士。凡三千二百六十员。其屯营飞骑。亦给博士。授以经业。已而高丽。百济。新罗。高昌。吐蕃。诸国。酋长。亦遣子弟请入国学。于是国学之内。八千余人。国学之盛。近古未有。
光宅二年。梓州陈子昂上疏曰。臣窃独有私恨者。陛下方欲兴崇大化。而不知国家太学之废。积以岁月久矣。学堂芜秽。略无人踪。诗书礼乐。罕闻习者。陛下明诏。尚未及之。愚臣所以私恨也。臣闻天子立太学。所以聚天下贤英。为政之首。故君臣上下之礼。于是兴焉。揖让樽俎之节。于此生焉。是以天子得贤臣由此也。今则荒废。委而不论。而欲睦人伦。兴礼让。失之于本。而求之于末。岂可得哉。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柰何天子之政。而轻礼乐哉。陛下何不诏天下冑子。使归太学。而习业乎。斯亦国家之大务也。
圣历二年十月。凤阁舍人韦嗣立上疏曰。臣闻礼记曰。化民成俗。必由学乎。学之于人。其用益博。故立太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王之诸子。卿大夫士之子。及国之俊选。皆造焉。故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学而成者。国家自永淳以来。二十余载。礼乐废散。冑子弃缺。时轻儒学之官。莫存章句之选。贵门后进。竞以侥幸升班。寒族常流。复因凌替弛业。考试之际。秀茂罕登。驱之临人。何以从政。又垂拱以后。文明在辰。盛典鸿休。日书月至。因藉际会。入仕尤多。陛下诚能下明制。发德音。广开庠序。大敦学校。三馆生徒。即令追集。王公已下子弟。不容别求仕进。皆入国学。服膺训典。崇饰馆庙。尊尚师儒。盛陈奠菜之仪。宏敷讲说之会。使士庶观听。有所发扬。宏奖道德。于是乎在。则四海之内。靡然向风矣。
神龙二年九月。敕学生在学。各以长幼为序。初入学。皆行束修之礼。礼于师。国子太学。各绢三疋。四门学。绢二疋。俊士及律书算学。州县各绢一疋。皆有酒酺。其束修三分入博士。二分助教。以每年国子监所管学生。国子监试。州县学生。当州试。并选艺业优长者为试官。仍长官监试。其试者通计一年所受之业。口问大义十条。得八已上为上。得六已上为中。得五已上为下。及其学九年。律生则六年。不贡举者。并解追。其从县向州者。年数下第。并须通计。服阕重仕者。不在计限。不得改业。
开元二十一年五月敕。诸州县学生。年二十五已下。八品九品子。若庶人生年二十一已下。通一经已上。及未通经。精神通悟。有文词史学者。每年铨量举选。所司简试。听入四门学。充俊士。即诸州人省试不第。情愿入学者听。国子监所管学生。尚书省补。州县学生。长官补。诸州县学生。专习正业之外。仍令兼习吉凶礼。公私礼有事处。令示仪式。余皆不得辄使。许百姓任立私学。欲其寄州县受业者亦听。
二十六年正月十九日敕。古者乡有序。党有塾。将以宏长儒教。诱进学徒。化民成俗。率由于是。其天下州县。每乡之内。各里置一学。仍择师资。令其教授。
贞元三年正月。右补阙宇文炫上言。请京畿诸县乡村废寺。并为乡学。并上制置事二十余件。疏奏。不报。
太和七年八月赦节文。应公卿士族子弟。取来年正月以后。不先入国学习业者。不在应明经进士之限。
会昌五年正月制。公卿百官子弟。及京畿内士人寄客。修明经进士业者。并宜隶于太学。外州县寄学及士人。并宜隶各所在官学。
  褒崇先圣先师已下附。
武德二年六月一日。诏曰。盛德必祀。义在方册。达人命世。流庆后昆。爰始姬旦。主翊周邦。创设礼经。大明典宪。启生民之耳目。穷法度之本源。粤若宣尼。天资浚哲。四科之教。历代不刊。三千之徒。风流无歇。惟兹二圣。道着生民。宗祀不修。孰明褒尚。宜令有司于国子监立周公孔子庙各一所。四时致祭。仍博求其后。具以名闻。详考所宜。当加爵士。
贞观二年十二月。尚书左仆射房元龄。国子博士朱子奢建议云。武德中。诏释奠于太学。以周公为先圣。孔子配享。臣以周公尼父。俱称圣人。庠序置奠。本缘夫子。故晋宋梁陈。及隋大业故事。皆以孔子为先圣。颜回为先师。历代所行。古人通允。伏请停祭周公。升夫子为先圣。以颜回配享。诏从之。
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修宣尼庙于兖州。给户二十。充享祀焉。
三十一年二月十五日。诏以左邱明。卜子夏。公羊高。谷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杜子春。马融。卢植。郑康成。服子慎。何休。王肃。王辅嗣。杜元凯。范宁。贾逵等二十二人。代用其书。垂于国冑。自今有事于太学。并令配享尼父庙堂。
显庆二年七月十一日。太尉长孙无忌等议曰。按新礼。孔子为先圣。颜回为先师。又准贞观二十一年。以孔子为先圣。更以左邱明等二十二人。与颜回俱配尼父于太学。并为先师。今据永徽令文。改用周公为先圣。遂黜孔子为先师。颜回左邱明。并为从祀。谨按礼记云。凡学。春。官释奠于其先师。郑元注曰。官谓诗书礼乐之官也。先师者。若礼有高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可以为师者。又礼记曰。始立学。释奠于先圣郑元注曰。若周公孔子也。据礼为定。昭然自别。圣则非周即孔。师则偏善一经。汉魏以来。取舍各异。颜回孔子。互作先师。宣父周公。叠为先圣。求其节文。递有得失。所以贞观之末。亲降纶言。依礼记之明文。酌康成之奥说。正孔子为先圣。加众儒为先师。永垂制于后昆。革往代之纰缪。而今新令。不详制旨。辄事刊改。遂违明诏。但成王幼年。周公践极。制礼作乐。功比帝王。所以禹汤文武成王周公为六君子。又说明王孝道。乃述周公严配。此即姬旦鸿业。合同王者。祀之儒官就享。实贬其功。仲尼生衰周之末。拯文丧之弊。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宏圣教于六经。阐儒风于千世。故孟轲称生民以来。一人而已。自汉已降。奕叶封侯。崇奉其圣。迄于今日。胡可降兹上哲。俯入先师。且左邱明之徒。见行其学。贬为从祀。亦无故事。今请改令从诏。于义为允。其周公仍依别礼配享武王。从之。
三年。文宣王庙乐。诏用宣和之舞。国子博士范頵撰乐章。
干封元年正月三十日。追赠孔子为太师。至天授元年。封孔子为隆道公。总章元年二月一日。颜回赠太子少师。曾参赠太子少保。至太极元年二月十六日。追赠颜回为太子太师。曾参为太子太保。并配享孔子庙。至开元二十七年八月二十四日。诏曰。宏我王化。在乎师儒。能发明此道。启迪含灵。则生民以来。未有如夫子者也。所谓自天攸纵。将圣多能。德配乾坤。身揭日月。故能立天下之大本。成天下之大经。美政教。移风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民到于今受其赐。不其猗欤。呜呼。楚王莫封。鲁公不用。俾夫大圣。才列陪臣。栖遑旅舍。固可叹矣。年祀寖远。光灵益彰。虽代有褒称。而未为崇峻。不副于实。人其谓何。夫子既称先圣。可追谥为文宣王。令三公持节册命。其后嗣褒圣侯。改封嗣文宣王。昔周公南面。夫子西坐。今位既有殊。岂宜仍旧。宜补其坠典。永作成式。其两京国子监及天下诸州。夫子南面坐。十哲等东西行列侍。且门人三千。见称十哲。包夫众美。实越等夷。畅元圣之风规。发人伦之耳目。并宜褒赠。以宠贤明。其颜子既云亚圣。须优其秩。颜子赠兖国公。阂子骞赠费侯。冉伯牛赠郓侯。仲弓赠薛侯。冉有赠徐侯。子路赠卫侯。宰我赠齐侯。端木子贡赠黎侯。子游赠吴侯。卜子夏赠魏侯。又夫子格言。参也称鲁。虽居七十之数。不载四科之目。顷虽参于十哲。终未殊于等伦。允稽先旨。俾循旧位。庶乎礼得其序。人焉式瞻。二十七日。命尚书右丞相裴耀卿。摄太尉持节。就国子庙册命毕。所司奠祭。亦如释奠之礼。又遣太子少保崔琳。往东都就庙行册礼。二十一日。敕两京及兖州旧宅庙像。宜改服冕衮。其诸州及县。庙宇既小。但移南面。不须改其衣服。两京乐用宫悬。春季二仲上丁。令三公摄行事。七十子并宜追赠。曾参赠郕伯。颛孙师陈伯。澹台灭明江伯。宓子贱单伯。原宪原伯。公冶长莒伯。南宫适郯伯。公晢哀郳伯。曾点宿伯。颜路杞伯。商瞿蒙伯。高柴共伯。漆雕开滕伯。公伯寮任伯。司马牛向伯。樊迟樊伯。有若卞伯。公西华郜伯。巫马期鄫伯。梁鳣梁伯。颜柳萧伯。冉儒纪伯。曹恤曹伯。伯虔邹伯。公孙龙黄伯。冉季东平伯。秦子南少梁伯。漆雕子敛武城伯。颜子骄琅琊伯。漆雕徒父须句伯。壤驷赤北征伯。商泽睢阳伯。石作蜀石邑伯。任不齐任城伯。公夏首元父伯。公良孺东牟伯。后处营邱伯。秦子开彭衙伯。奚容●下邳伯。公肩定新田伯。颜相临沂伯。鄡单铜鞮伯。句井疆淇阳伯。罕父黑乘邱伯。秦商上洛伯。申党召陵伯。公祖子之期思伯。荣子期雩娄伯。县成巨野伯。左人郢临淄伯。燕伋渔阳伯。郑子徒荥阳伯。秦非汧阳伯。施之常乘氏伯。颜哙朱虚伯。步叔乘淳于伯。颜之仆东武伯。原亢莱芜伯。乐欬昌平伯。廉洁莒父伯。颜何开阳伯。叔仲会瑕邱伯。狄黑临济伯。邽巽平陆伯。孔忠汶阳伯。公西舆如重邱伯。公西●祝阿伯。
制曰。道可褒崇。岂限今古。追赠之典。旌德存焉。夫子十哲之外。曾参六十七人。同升孔门。传习经术。子之四教。尔实行之。亲授微言。式扬大义。是称达者。不其盛欤。钦若古风。载崇元圣。至于十哲。皆被宠章。而曾子之伦。未有称谓。宜亚四科之士。以疏五等之封。俾与先师。咸膺盛礼。
神龙元年正月一日敕文。诸州孔子庙堂。有不向南者。改向正南。
开元八年三月十八日。国子司业李元瓘奏言。京国子监庙堂。先圣孔宣父。配坐先师颜子。今其像见在立侍。准礼授坐不立。授立不跪。况颜子道亚生知。才充入室。既当配享。其像见立。请据礼文。合从坐侍。又四科弟子闵子骞等。并伏膺儒术。亲承圣教。虽复列像庙堂。不参享祀。谨按祠令。何休等二十二贤。犹沾从祀。岂有升堂入室之子。独不沾配享之余。望请春秋释奠。列享在二十二贤之上。七十子者。则文翁之壁。尚不阙如。岂有国庠。遂无图绘。请令有司。图形于壁。兼为立赞。庶敦劝儒风。光崇圣烈。曾参孝道可崇。独受经于夫子。望准二十二贤从享。诏曰。颜回等十哲。宜为坐像。悉令从祀。曾参大孝。德冠同列。特为塑像。坐于十哲之次。因图画七十弟子。及二十二贤于庙壁上。以颜子亚圣。亲为制赞。书于石。仍令当朝文士。分为之赞题其壁焉。
 苏氏议曰。捡贞观显庆年敕。并称二十二贤。又捡太极开元年敕。即称二十二贤。将前敕及学令比类。于服虔之下。有杜范贾。未知何年月附入。
建中三年闰正月。以文宣王三十七代孙齐卿。为兖州司马。袭文宣王。
元和四年二月。以文宣王三十八代孙惟昉。为兖州参军。十三年正月。以文宣王三十八代孙惟晊。袭文宣王。
会昌二年十月。以文宣王三十九代孙荣为国子监丞。袭文宣王。
大中三年十一月。国子祭酒冯审奏。文宣王庙。始太宗立之。睿宗书额。武后初政之日。改篆题大周二字。请削去从之。
大顺元年二月。宰臣兼国子祭酒孔纬奏。文宣王祠庙。经兵火焚毁。有司释奠无所。请内外文臣。各于本官料钱上。每一缗抽十文。助修国学。从之。
  释奠
武德七年二月十七日。幸国子学。亲临释奠。引道士沙门与博士杂相驳难久之。
贞观十四年二月十日。幸国子监。亲临释奠。
二十年二月。诏皇太子于国学释奠于先圣先师。皇太子为初献。国子祭酒张复裔为亚献。光州刺史摄司业赵宏智为终献。既而就讲。宏智演孝经忠臣孝子之义。右庶子许敬宗上四言诗。以美其事。
二十一年。中书侍郎许敬宗等奏。按礼记文王世子。凡学官春释奠于先师。郑元注曰。官谓诗书礼乐之官也。彼谓四时之学。将习其道。故儒官释奠。各于其师。既非国学行礼。所以不及先圣。至于春秋二时合乐之日。则天子视学。命有司典秩节。总祭先圣先师焉。秦汉释奠。无文可捡。至于魏武。则使太常行事。自晋宋已降。时有亲行。而学官主祭。全无典实。且名称国学。乐用轩悬。樽俎威仪。并皆官备。在于臣下。理不合专。况凡在小神。犹皆遣使行礼。释奠既准中祀。据理必须禀命。今后国学释奠。令国子祭酒为初献。祝词称皇帝谨遣。仍令司业为亚献。国子博士为终献。其诸州。刺史为初献。上佐为亚献。博士为终献。县学。令为初献。丞为亚献。博士既无品秩。请主簿通为终献。若缺。并以次差摄。州县释奠。既请遣刺史县令。亲为献主。望准祭社给明衣。修附礼令。为永式。学令祭以太牢。乐用轩悬。六佾之舞。并登歌一节。与大祭祀相遇。改用中丁。州县常用上丁。无学。祭用少牢。
总章元年二月二十九日。皇太子宏释奠于国学。
永隆二年二月。皇太子亲行释奠之礼。
开耀元年二月十九日。皇太子释奠国学。
景云二年七月。皇太子亲释奠于国学。有司草仪注。令从臣皆乘马。着衣冠。太子左庶子刘子元进议曰。古者自大夫已上。皆乘车马。而以马为騑服。魏晋已降。迄于隋世。朝士又驾牛车。至如李广北征。解鞍憩息。马援南伐。据鞍盼顾。则鞍马之设。行于军旅。戎服所乘。贵于便习者也。按江左官至尚书郎。而辄轻乘马。则为御史所弹。又颜延年罢官后。好骑马出入闾里。当世称其放诞。此则专车凭轼。可擐朝衣。单马御鞍。宜从亵服。求之近古。灼然之明验也。褒衣博带。方履高冠。本非马上所施。自是车中之服。且长裾广袖。襜如翼如。鸣佩纡组。锵锵奕奕。驰骤于风尘之内。出入于旌棨之间。倘马有惊逸。人从颠坠。遂使属车之右。遗履不收。清道之傍。絓縿相续。固以受嗤行路。有损威仪。其乘马衣冠。窃谓宜从废改。皇太子令付外宣行。仍编入令。以为例程。
太极元年二月二十八日。皇太子亲释奠。开讲筵。国子司业褚无量执经。
开元七年十一月十一日。以贡举人将谒先师。质问疑义。敕皇太子及诸子。宜行齿冑礼。二十一日。皇太子谒先圣。皇太子初献。亚献终献。并以冑子充。右散骑常侍褚无量讲孝经。并礼记文王世子篇。初。诏侍中宋璟为亚献。中书侍郎苏颋为终献。及临享。上思齿冑之义。乃改焉。
十一年九月七日敕。春秋二时释奠。诸州府并停牲牢。惟用酒脯。自今已后。永为例程。
二十六年正月敕。诸州乡贡见讫。令引就国子监谒先师。学官为之开讲。质问疑义。有司设食。宏文崇文两馆学生。及监内举人。亦听参焉。遂为例程。每年行之。
二十八年二月五日敕。文宣王庙。春秋释奠。宜令三公行礼。着之例程。二十日。国子祭酒刘瑗奏。准故事。释奠之日。群官道俗。皆合赴监观礼。依故事着之例程。制可。
建中三年二月。国子司业归崇敬奏。上丁释奠。其日准旧例。合集朝官讲论五经文义。自大历五年以前。常行不绝。其年八月以后。权停讲论。今既日逼。恐须复依旧奏。
贞元二年二月。释奠。自宰臣已下。毕集于国学。学官升讲座。陈五经大义及先圣之道。
九年九月。太常奏以十一月贡举人谒先师。今与亲享太庙日同。准六典。上丁释奠。若与大祀同日。即用中丁。谒先师请别择日。从之。
十五年四月。归崇敬为膳部郎中。奏议每年春秋二时释奠。祝版御署讫。北面而揖。臣以为其礼太重。按大戴礼。师尚父授周武王丹书。武王东面受之。请参酌轻重。庶得其宜。
元和九年十一月。礼部贡院奏。贡举人见讫。谒先师。准格。学官为开讲。质定疑义。常参及致仕官观礼。旧例。至时举奏。诏。宜谒先师。余着停。后虽每年举奏。并不复行。
  经籍
武德五年。秘书监令狐德棻奏。今乘丧乱之余。经籍亡逸。请购募遗书。重加钱帛。增置楷书。专令缮写。数年间。群书毕备。至贞观二年。秘书监魏征。以丧乱之后。典章纷杂。奏引学者。校定四部书。数年之间。秘府粲然毕备。
干封元年十月十四日。上以四部群书。传写讹谬。并亦缺少。乃诏东台侍郎赵仁本。兼兰台侍郎李怀严。兼东台舍人张文瓘等。集儒学之士。刊正然后缮写。
文明元年十月敕。两京四库书。每年正月。据旧书闻奏。每三年。比部勾覆具官典。及摄官替代之日。据数交领。如有欠少。即征后人。
景云三年六月十七日。以经籍多缺。令京官有学行者。分行天下。搜检图籍。
开元三年。右散骑常侍褚无量。马怀素。侍宴。言及内库及秘书坟籍。上曰。内库书。皆是太宗高宗前代旧书。整比日。常令宫人主掌。所有残缺。未能补缉。篇卷错乱。检阅甚难。卿试为朕整比之。至七年五月。降敕于秘书省。昭文馆。礼部。国子监。太常寺。及诸司。并官及百姓等。就借缮写之。及整比四部书成。上令百姓官人入干元殿东廊观书。无不惊骇。
七年九月敕。比来书籍缺亡。及多错乱。良由簿历不明。纲维失错。或须披阅。难可校寻。令丽正殿写四库书。各于本库每部为目录。其有与四库书名目不类者。依刘歆七略。排为七志。其经史子集。及人文集。以时代为先后。以品秩为次第。其三教珠英。既有缺落。宜依旧目。随文修补。
十九年冬。车驾发京师。集贤院四库书。总八万九千卷。经库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二卷。史库二万六千八百二十卷。子库二万一千五百四十八卷。集库一万七千九百六十卷。其中杂有梁陈齐周。及隋代古书。贞观。永徽。麟德。干封。总章。咸亨年。奉诏缮写。
二十四年十月。车驾从东都还京。有敕。百司从官。皆令减省集贤书籍。三分留一。贮在东都。至天宝三载六月。四库更造见在库书目。经库七千七百七十六卷。史库一万四千八百五十九卷。子库一万六千二百八十七卷。集库一万五千七百二十卷。从三载至十四载。库续写又一万六千八百四十三卷。
天宝三载七月。敕先王令范。莫越于唐虞。上古遗书。并称于训诰。虽百篇奥义。前代或亡。而六体奇文。旧规尤在。其尚书应古体文字。并依今字缮写施行。其旧本仍藏书府。
其载十二月。敕自今已后。宜令天下家藏孝经一本。精勤教习。学校之中。倍加传授。州县官长。明申劝课焉。
十一载十月。敕秘书省检覆四库书。与集贤院计会填写。
贞元七年十二月。秘书监包佶奏。开元礼所与月令相涉者。请选通儒详定。从之。
开成元年七月。分察使奏。秘书省四库。见在新旧书籍。共五万六千四百七十六卷。并无文案。及新写文书。自今已后。所填补旧书。及别写新书。并随日校勘。并勒创立文案。别置纳历。随月申台。并外察使每岁末。计课申数。具状闻奏。从之。
大中三年正月。秘书省据御史台牒。准开成元年七月敕。应写书及校勘书籍。至岁末闻奏者。令勒楷书等。从今年正月后。应写书四百一十七卷。
四年二月。集贤院奏。大中三年正月一日以后。至年终。写完贮库。及填缺书籍三百六十五卷。计用小麻纸一万一千七百七张。
五年正月。秘书省牒报御史台。从今年正月已后。当司应校勘书四百五十二卷。
  书法
太宗尝于晋史右军传后论之曰。锺书布纤浓。分疏密。霞舒云卷。无所间然。但其体古而不今。字长而逾制。献之虽有异风。殊俗新巧。疏瘦如凌冬之枯树。虽槎而无屈伸。拘束若严家之饿隶。惟羇羸而不放纵。萧子云无丈夫之气。行行如萦春蚓。步步如绾秋蛇。卧王蒙于纸中。坐徐姬于笔下。以兹播美。岂滥名耶。所以详察古今。研精篆素。尽善尽美。其惟王逸少乎。观其点曳之工。裁成之妙。烟霏露结。尖若断而复连。凤翥龙蟠。势若曲而还直。玩之不觉为倦。览之莫识其端。心务力追。此人而已。
贞观六年正月八日。命整治御府古今工书锺王等真迹。得一千五百一十卷。至十年。太宗尝谓侍中魏征曰。虞世南死后。无人可与论书。征云。褚遂良下笔遒劲。甚得王逸少体。太宗即日召命侍读。尝以金帛购求王羲之书迹。天下争赍古书。诣阙以献。当时莫能辨其真伪。遂良备论所出。一无舛误。
十四年四月二十二日。太宗自为真草书屏风。以示群臣。笔力遒劲。为一时之绝。初购求人间书。凡真行二百九十纸。装为七十卷。草二千纸。装为八十卷。每听政之暇。则临看之。尝谓朝臣曰。书学小道。初非急务。时或留心。犹胜异日。凡诸艺业。未有学而不得者也。病在心力懈惰。不能专精耳。朕少时为公子。频遭阵敌。义旗之始。乃平寇乱。执金鼓必自指挥。观其阵即知强弱。每取我强对其强。以我弱对其弱。敌犯我弱。追奔不踰百数十步。我击其弱。必突过其阵。自背而反击之。无不大溃。多用此制胜。思得其理深也。我今临古人之书。殊不学其形势。惟在求其骨力。及得骨力。而形势自生耳。然我知所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也。初置宏文馆。选贵臣子弟有性识者为学生。内出书命之令学。又人间有善书。追征入官。十数年间。海内从风。至十八年二月十七日。召三品已上。赐宴于元武门。太宗操笔作飞白书。群臣乘酒。就太宗手中相竞。散骑常侍刘洎。登御床引手。然后得之。其不得者。咸称洎登床罪当死。请付于法。太宗笑曰。昔闻婕妤辞辇。今见常侍登床。
十八年五月。太宗为飞白书。作鸾凤蟠龙等字。笔势惊绝。谓司徒长孙无忌。吏部尚书杨师道曰。五日旧俗。必用服翫相贺。朕今各赐君飞曰扇二枚。庶动清风。以增美德。
龙朔二年四月。上自为书与辽东诸将请降。敬宗曰。许圉师常自爱书。可于朝堂开示。圉师见而惊喜。私谓朝官曰。圉师见古迹多矣。魏晋已后。惟兹二王。然逸少少力而妍。子敬妍而少力。今见圣迹兼绝二王。凤翥鸾回。实古今圣书。
神功元年五月。上谓凤阁侍郎王方庆曰。卿家多书。合有右军遗迹。方庆奏曰。臣十代再从伯祖羲之书。先有四十余卷。贞观十二年。太宗购求。先臣并以进讫。惟有一卷见在。今亦进讫。臣十一代祖导。十代祖洽。九代祖珣。八代祖昙首。七代祖僧绰。六代祖仲宝。五代祖骞。高祖规。曾祖褒。并九代三从伯祖晋中书令献之已下二十八人书。共十卷上之。上御武成殿。示群臣。仍令中书舍人崔融为宝章集。以叙其事。复赐方庆。当时以为荣。
开元六年正月三日。命整治御府古今工书锺王等真迹。得一千五百一十卷。十六年五月。内出二王真迹。及张芝张昶等古迹。总一百六十卷。付集贤院依文榻四本进内。分赐诸王。初。贞观中。搜访王羲之等真迹。人间古本毕集。令魏征虞世南褚遂良等。定其真迹。及小王张芝等。亦各随多少。勒为卷帙。以贞观字为印。印缝及卷之首尾。其章迹又令遂良真书小字贴纸。影其古本。亦有是梁隋官本者。梁则满骞徐增朱异等。隋则江总姚察等署记。太宗又令魏褚等。卷下更书名记其后。兰亭一本。相传云将入昭陵。又一本。长安神龙之际。太平安乐公主奏借。出入搨写。因此遂失所在。开元五年。敕陆元悌。魏哲。刘怀信等。检校见换。标为两卷。总八十卷。余并坠失。元悌又奏云。前代名贤押署之迹。唯以己之名氏代焉。上自书开元二字为印。以印记之。王右军凡一百三十卷。小王二十卷。张芝张昶书各一卷。右军真行书。唯有黄庭告誓等四卷存焉。
元和十四年九月。考功郎中萧佑。进古今书画二十卷。
开成三年。以谏议大夫柳公权为工部侍郎。依前翰林侍书学士。公权初学王书。遍阅近代笔法。体势劲媚。自成一家。上都西明寺金刚经碑。备有锺王欧虞褚陆之体。尤为得意。文宗夏日。与学士联句。上曰。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公权曰。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上吟久之。因令题于殿壁。字方圆五寸。帝曰。锺王复生。无以加焉。帝召升殿御前书三纸。军容使西门李元捧砚。枢密使崔巨源过笔。一纸真书十字曰。魏夫人传笔法于王右军。一纸行书十一字曰。永禅师真草千字文得家法。一纸草书八字曰。谓语助者。焉哉乎也。常评砚以青州石末为第一。言墨易冷。绛州黑砚次之。
唐会要卷三十六
  修撰
武德七年九月十七日。给事中欧阳询。奉敕撰艺文类聚成。上之。
贞观五年九月二十七日。秘书监魏征。撰群书政要。上之。太宗欲览前王得失。爰自六经。讫于诸子。上始五帝。下尽晋年。征与虞世南褚亮萧德言等始成凡五十卷。上之。诸王各赐一本。
十三年十一月三日。扬州长史李袭誉。撰忠孝图二十卷。奏之。
十四年五月二十一日。诏以特进魏征所撰类礼。赐皇太子及诸王。并藏本于秘府。初。征以礼经遭秦灭学。戴圣编之。条流不次。乃删其所说。以类相从。为五十篇。合二十卷。上善之。赐物一千段。
十五年正月三日。魏王泰上括地志五十卷。上嘉之。赐物一万段。其书宣付秘阁。初。泰好学。爱文章。司马苏勖劝泰表请修撰。诏许之。于是大开馆宇。广召时俊。遂奏引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允。记室参军蒋亚卿。功曹参军谢偃等。人物辐辏。门庭若市。泰稍悟过盛。欲其速成。于是分道诸州。披检疏录。凡四年而成。其年四月十六日。太常博士吕才。及诸阴阳学者十余人。撰阴阳书凡五十三卷。并旧书行者四十七卷。诏颁下之。太宗以阴阳书行之日久。近代以来。渐至讹伪。穿凿既甚。拘忌亦多。遂命有司。总令修撰。其妄穿凿拘忌者。才驳之曰。易曰。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盖取诸大壮。逮于殷周之际。乃有卜宅之文。故诗称相其阴阳。书云卜惟洛食。此则卜宅吉凶。其来尚矣。至于近代师巫。更加五姓之说。言五姓者。谓宫商角征羽等。天下万物。悉配属之。行事吉凶。依此为法。至于张王等为商。武庾等为羽。欲以同韵相求。及其以柳为宫。以赵为角。又非四声相管。其间亦有同是一姓。分属宫商。复有复姓数字。征羽不别。验于经典。本无斯说。即阴阳书亦无此语。直是野俗口传。竟无所出之处。惟按堪舆经云。黄帝对于天老。乃有百姓之言。且黄帝之时。不过姬姜数姓。暨于后代。赐族者多。至如管蔡郕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并是姬姓子孙。孔殷宋华向萧毫皇甫。并是子姓苗裔。自余诸国。推例皆然。因邑因官。分枝布叶。未知此等诸姓。是谁配属宫商。又检春秋。以陈卫及秦。并同水族。齐郑及宋。皆为火姓。或承所出之祖。或系所属之星。或取所居之地。亦非宫商角征羽。共相管摄。此则事不稽古。义理乖僻者也。又叙禄命曰。谨按史记。贾谊宋忠司马季主云。夫卜筮者。高谈禄命。以悦人心。矫言祸福。以尽人财。又按王充论衡云。见骨体而知禄命,见禄命而知骨体。此则禄命之书。行之久矣。言多或中。人乃信之。今更研寻。本非实录。但以积善余庆。不假建禄之吉。积恶余殃。岂由劫杀之。皇天无亲。常与善人。福之所应。其犹影响。故有夏多罪。天命剿绝。宋景修德。妖孛夜移。学也禄在。岂待生当建王。忧勤损寿。不关月值空亡。长平坑卒。未闻共犯三刑。南阳贵士。何必俱当六合。历阳成湖。非独河魁之上。蜀郡炎燎。岂由灾厄之下。今时有同建同禄。而贵贱悬殊。共命共胎。而夭寿更异。按春秋鲁桓公六年九月。鲁庄公生。今检长历。庄公生当乙亥之岁。建申之月。以此推之。庄公乃当禄之空亡。依禄命书。法合贫贱。又犯勾绞六空。背驿马生。身刻驿马。驿马三刑。当此生者。并无官爵。火命七月。生当病乡。为人尪弱。身合矬陋。今按齐诗讥庄公。猗嗟昌兮。颀而长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惟有问命一条。法当长寿。依检春秋。庄公薨时。计年四十五矣。此禄命不验一也。又按史记。秦庄襄王四十八年。始皇帝生。宋忠注云。因正月生。为此命政。依检襄王四十八年。岁在壬寅。此年正月生者。命当背禄。法无官爵。假得禄合。奴婢尚少。始皇又当破驿马生。驿马三刑。身刻驿马。法当望官不到。金命正月。生当绝下。为人无始有终而弥吉。今检史记。始皇乃是有始无终。老更弥凶。唯建命生法合长寿。计其崩时。不过五十。禄命不验二也。检汉武故事。武帝以乙酉岁七月七日平旦时。亦当禄空亡下。法无官爵。虽向驿马。尚隔四辰。依禄命法。少无官荣。老而方盛。今验汉书。武帝即位。年始十六。末年以后。户口减半。禄命不验三也。又检后魏书云。高祖孝文皇帝皇兴元年八月生。今按长历。其年岁在丁未。以此推之。孝文皇帝背禄背命。并驿马三刑。身刻驿马。依禄命书。法无官爵。当父死中生。法当生不见父。今检魏书。孝文皇帝身受其父之禅。礼云。嗣主位定。在于初丧踰年之后。方始正号。是以天子无父。事三老也。孝文受禅。异于常礼。躬为天子。以事其亲。而禄命倒云不合识父。禄命不验四也。又按沈约宋书云。宋高祖癸亥三月生。依此推禄与命。并当空亡。依禄命书。法无官爵。又当子墓中生。惟宜嫡子。假有次子。法当早卒。今据宋书。高祖长子先被篡弒。次子义隆。享国多年。高祖又当禄祖下生。法得嫡孙财禄。今检宋书。其孙刘劭刘浚。并为篡宋。几失宗祧。禄命不验五也。叙葬书曰。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以薪。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礼云。葬者藏也。欲人之不见也。然孝经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以其复土事毕。长为感慕之所。窀穸礼终。永作魂神之宅。朝市迁变。岂得先测于将来。泉石交侵。不可先知于地下。是以谋及龟筮。庶无后艰。斯乃备于慎终之礼。曾无吉凶之义。暨于近世已来。加之阴阳葬法。或选年月便利。或量墓田远近。一事失所。祸及死生。巫者利其货贿。莫不擅加妨害。遂令葬书一术。乃有百二十家。各说吉凶。拘而多忌。且天覆地载。乾坤之理备焉。一刚一柔。消息之义详矣。或成昼夜之道。感于男女之化。三光运于上。四气通于下。斯乃阴阳之大经。不可失于斯须也。至于丧葬之吉凶。乃附此为妖妄。传云。王者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经时而葬。士逾月而葬。此贵贱不同。礼亦异数。欲使同盟同轨。赴吊有期。量事制宜。遂为例程。法既一定。不得违之也。故先期而葬。谓之不怀。后期而不葬。讥之殆礼。此则葬有定期。不择年月。其义一也。春秋又云。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至戊午襄事。礼经善之。礼记云。卜葬先远日。盖选月终之日。所以避不怀也。今检葬书。以己亥之日。用葬最凶。谨按春秋之际。此日葬者。凡有二十余件。此则葬不择日。其义二也。礼记云。周尚赤。大事用平旦。殷尚白。大事用日中。夏尚黑。大事用昏时。郑元注云。大事者何。谓丧葬也。此则直取当代所尚。不择时之早晚。春秋又云。郑卿子产及子太叔葬郑简公。于时司墓大夫室当葬路。若坏其室。即平旦而堋。不坏其室。即日中而堋。子产不欲坏室。而待日中。子太叔云。若至日中而堋。恐久劳诸侯大夫来会葬者。然子产既云博物君子。太叔乃为诸侯之选。国之大事。无过丧葬。必是义有吉凶。斯等岂得不用。今乃不问时之得失。惟论人事可否。曾子问云。葬逢日蚀。舍其路左。待明而行。所以备非常也。若依葬书。多用干艮二时。并起半夜。此即文与礼违。今检礼传。葬不择时。其义三也。葬书云。富贵官品。皆由安葬所致。年命延促。亦由坟垄所招。然孝经云。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易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是以日慎一日。则泽及于无疆。有德不建。而人无援。此则非由安葬吉凶。而论福祚延促。臧孙有后于鲁。不关葬得吉日。若敖绝祀于荆。不由迁厝失所。此则安葬吉凶。不可信用。其义四也。今之丧葬吉凶。皆依五姓便利。古之葬者。并在国都之北。兆域既有常所。何取姓墓之义。赵氏之葬。并在九原。汉之山陵。散在诸处。上利下利。蔑尔不论。大墓小墓。其义安在。及其子孙。富贵不绝。或与三代同风。或分六国而王。此则五姓之义。大无稽考。吉凶之理。何从而生。其义五也。且人臣名位。进退何常。亦有初贱而后贵。亦有始泰而终否。是以子文三已令尹。展禽三黜士师。卜葬一定。更不回改。冢墓既成。曾不革易。何因名位。无时蹔安。故知官爵。宏之在人。不由安葬所致。其义六也。野俗无识。皆信葬书。巫者诳其吉凶。愚人因此侥幸。遂使擗踊之际。择葬地而希官品。荼毒之秋。选葬时以觊财禄。或云辰日不宜哭泣。遂莞尔而受吊问。或云同属忌于临圹。乃吉服而不送其亲。圣人设教。岂其然也。葬书败俗。一至于斯。其义七也。
 苏氏曰。今世之人。正惑于此。故载吕才驳议。用矫正之。庶乎惑者少悟也。
其年十月二十五日。尚书左仆射申国公士廉等。撰文思博要成凡一千二百卷。诏藏之秘府。同撰人。特进魏征。中书令杨师道。中书侍郎岑文本。礼部侍郎颜相时。国子司业朱子奢。给事中许敬宗。国子博士刘伯庄。太常博士吕才。秘书监房元龄。太学博士马嘉运。起居舍人褚遂良。晋王友姚思廉。太子舍人司马宅相。秘书郎宋正人。
二十三年正月二十日。太宗撰帝范十三篇。赐皇太子。顾谓王公曰。圣躬阐政之道。备在其中矣。
永徽三年三月三日。符玺郎颜扬庭。上其父师古所撰匡谬正俗八卷。令付秘阁。
显庆元年十月。诏礼部尚书宏文馆学士许敬宗等。修东殿新书。上曰。略看数卷。全不如抄撮文书。又日月复浅。岂不是卿等用意至此。因亲制序四百八十字。
二年六月。上制元首前星维城股肱论。令敬宗等注释。名曰天训。至三年正月五日。修新礼成。一百三十卷。颁于天下。其年五月九日。以西域平。遣使分往康国及吐火罗等国。访其风俗物产。及古今废置。画图以进。令史官撰西域图志六十卷。许敬宗监领之。书成。学者称其博焉。十月二日。许敬宗修文馆词林一千卷。上之。
六年正月二十七日。右内率府录事参军崇贤馆直学士李善。上注文选六十卷。藏于秘府。
龙朔元年六月二十六日。许敬宗等撰累璧六百三十卷。上之。
三年十月二日。皇太子宏遣司元太常伯窦德元。进所撰瑶山玉彩五百卷上之。诏藏书府。
仪凤元年十二月二日。皇太子贤。上所注后汉书。初。太子右庶子张太安。洗马刘讷言。洛州司户参军格希元。学士许叔牙。成元一。史藏诸。周宝宁等。同注范晔后汉书。诏付秘书省。
调露二年二月一日。诏故符玺郎李延寿。撰政典一部。写两本。一本付秘书省。一本赐皇太子。
永隆元年十二月。太史李淳风。进注释五曹孙子等十部算经。分为二十卷。
垂拱二年四月七日。太后撰百寮新诫。及兆人本业记。颁朝集使。
大足元年十一月十二日。麟台监张昌宗。撰三教珠英一千三百卷成。上之。初。圣历中。以上御览及文思博要等书。聚事多未周备。遂令张昌宗召李峤。阎朝隐。徐彦伯。薛曜。员半千。魏知古。于季子。王无竞。沈佺期。王适。徐坚。尹元凯。张说。马吉甫。元希声。李处正。高备。刘知几。房元阳。宋之问。崔湜。常元旦。杨齐哲。富嘉。蒋凤等二十六人同撰。于旧书外。更加佛道二教。及亲属姓名方城等部。
开元七年五月左庶子刘子元上议。今之所注老子。是河上公注。其序云。河上公者。是汉文帝时人。结草庵于河曲。因以为号。以所注老子授文帝。因冲空上天。此乃不经之鄙言。流俗之虚语。汉书艺文志。注老子者有三家。河上所释。无处闻焉。王弼义旨为优。请黜河上公。升辅嗣所注。司马贞亦注云。汉史实无其人。然所注以养神为宗。以无为为体。请河王注令学者俱行。从之。
九年十一月十三日。左散骑常侍元行冲。上群书四部录二百卷。藏之内府。凡二千六百五十五部。四万八千一百六十九卷。分为经史子集四部。经库是殷践猷。王恢编。史库韦述。余钦。子库毋照。刘彦直。集库王湾。刘仲。其序例。韦述撰。其后毋照又略为四十卷。为古今书录。
十年六月二日。上注孝经。颁于天下及国子学。至天宝二年五月二十二日。上重注。亦颁于天下。
十三年。诏康子元等。注解东封仪注以进。
十五年五月一日。集贤学士徐坚等。纂经史文章之要。以类相从。上制名曰初学记。至是上之。欲令皇太子及诸王。检事缀文。
十七年九月十一日。上令左丞相张说。修八阵图十卷。及经二卷成。
十九年二月。礼部员外郎徐安贞等。撰文府二十卷。上之。十二月十一日。侍中裴光庭。上瑶山往则。维城前轨各一卷。上以赐皇太子及庆王。
二十三年正月。敕中书令张九龄。光禄卿韦绦。与礼官就集贤院撰耤田仪注。
其年三月二十七日。上注老子。并修疏义八卷。并制开元文字音义三十卷。颁示公卿。
二十七年二月。中书令张九龄等。撰六典三十卷成。上之。百官称贺。
天宝十四载四月。内出御撰韵英五卷。付集贤院行用。
其年十月八日。颁御注道德经并疏义。分示十道。各令巡内传写。以付宫观。
干元二年十一月。四明山人沈若。进广孝经十卷。制授秘书郎集贤院待诏。
大历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刑部尚书颜真卿。撰韵海镜原三百六十卷。表献之。诏付集贤院。
建中元年十月。濠州刺史张镒。撰五经微旨十四卷。孟子音义三卷。上之。
贞元十一年八月。国子司业裴澄。撰乘舆月令十二卷。上之。
十二年二月。夏州节度使韩潭。进统载四十卷。十月。昭义节度判官贺兰正九。进用人权衡。辅佐记。各十卷。举选衡镜三卷。
十四年十月。左仆射平章事贾耽。撰郡国别录六卷。通录四卷。上之。十一月。西川节度使韦皋。进开复西南夷事状十卷。
十七年七月。太常寺进大唐贞元新集开元复礼二十卷。十月。宰臣贾耽。撰海内华夷图一轴。并序古今郡国县道四夷述四十卷。上之。耽好地理学。四方之使。自蕃方来者。必问其土地山川之所终始。凡三十年。问既备。因撰海内华夷图。广三丈。纵三丈二尺。率以一寸折一百里。人有披图以问其郡人者。皆得其实。无虚词焉。
十九年二月。淮南节度使杜佑。撰通典二百卷上之。其书凡九门。取食货十二篇。选举六篇。职官二十二篇。礼一百篇。乐七篇。兵六篇。刑十七篇。州郡十四篇。边防十六篇。佑多该涉。尤精历代之要。修通典。识者知其必登公辅之位。其书既出。遂行于时。又杭州刺史苏弁。撰会要四十卷。弁与兄冕。缵国朝故事为是书。弁先聚书至二万卷。皆手自刊正。今言苏氏书。次于集贤芸合焉。给事中陆贽。着集注春秋二十卷。君臣图翼三十五卷。上之。元和二年十二月。李吉甫等。撰元和年国计簿十卷。上之。总计天下方镇。凡四十八道。管州府二百九十五。镇县一千四百五十三。见定户二百四十四万二百五十四。其凤翔。麟坊。邠宁。振武。泾原。银夏。灵盐。河东。易定。魏镇。冀。范阳。沧州。淮西。淄青等一十五道。合七十一州。并不申户口数目。
四年四月。给事中冯伉。着三传异同三卷。
其年七月。制君臣事迹十四篇。上以天下无事。留意典文。每览前代兴亡得失之事。皆三复其言。又读贞观开元实录。见太宗撰金镜书。及帝范上下篇。元宗撰开元训诫。思维前躅。遂采尚书。春秋后传。史记。班范汉书。三国志。晏子春秋。吴越春秋。新序。说苑等书。君臣行事可为龟鉴者。集成十四篇。一曰君臣道合二曰辨邪正。三曰诫权诤。四曰戒微行。五曰任贤臣。六曰纳忠谏。七曰慎征伐。八曰慎刑法。九曰去奢泰。十曰崇节俭。十一曰奖忠直。十二曰修政教。十三曰谏畋猎。十四曰录勋贤。分为上下卷。上自制其序曰。前代君臣事迹。至是以其书写于屏风。列之御座之右。书屏风六扇于中书。宣示宰臣李藩裴洎曰。朕近撰此屏风。亲所观览。故令示卿。藩等进表称贺。
八年二月。宰臣李吉甫。撰元和州县郡国图三十卷。百司举要一卷成。上之。吉甫又常缀录东汉魏晋元魏周隋故事。记其成败损益。因为六代略。凡三十卷。分天下诸镇绝域。山川险易故事。各写其图于篇首。为五十四卷。号为元和郡国图。
九年四月。检校左拾遗李渤。撰御戎新录二十卷。上之。
十二年十二月。翰林学士沈传师等。奏元和辨谤略两部。各十卷。一部进上。一部请付史馆。从之。
其年。处州刺史马总。进武德至贞元年奏议二十卷。
十三年六月。宰臣袁滋。撰云南纪五卷上之。八月。洛阳尉礼院检讨官王彦威。撰元和曲台新礼三十卷上之。自开元二十一年。至元和十三年正月已前。新撰定礼典。旧仪不同者。谨备集录。并礼勒成三十卷。
其年十二月。秘书少监史馆修撰马宇。撰凤池录五十卷成。上之。
长庆元年十一月。商州刺史王公亮。进新撰兵书一十八卷。
二年四月。翰林侍讲学士韦处厚。路随。撰六经法言三十卷成。上之。
宝历元年三月。翰林侍讲学士崔郾。与高重进纂要十卷。
二年五月。秘书省著作郎韦公肃。注太宗文皇帝帝范一十二篇。上之。
太和元年六月。国子直讲徐郿。上周易新义三卷。
八年四月。集贤学士裴潾。撰通选三十卷。
其年九月。宰相李德裕进御臣要略。次柳氏旧史。
九年五月。御集春秋左氏列国经传三十卷。
其年。宰臣兼集贤大学士李宗闵。准宣与校理修撰等。撰五常传二十卷并目录一卷。进上。
开元二年二月。户部侍郎王彦威。以所撰唐典七十卷。上之。起武德终永贞。
其年十月。敕改天后朝所撰三教珠英为海内珠英。
三年八月。右拾遗韦筹进唐书唐史解表共五通。
会昌二年七月。宰臣德裕。进异域归忠传两卷。
大中五年十一月。太子詹事姚思廉。撰通史三百卷上之。通史。自开辟至隋末。编年纂帝王美政善事。诏令可利于时者。必载于时政。盐铁筦榷。和籴赈贷。钱陌。兵数虚实。贮粮。用兵利害。边事戎狄。无不备载。下至释道烧炼。妄求无验。皆叙之矣。十二月。又撰帝王政统十卷。上之。
七年十月。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崔铉。上续会要四十卷。修撰官杨绍复。崔瑑。薛逢。郑言等。赐物有差。
  氏族
氏族者。古史官所记。故官有世冑。谱有世官。过江则有侨姓。王谢袁萧为大。东南则有吴姓。朱张顾陆为大山东则有郡姓。王崔卢李郑为大。关中亦号郡姓。韦裴柳薛杨杜为大。代北则有虏姓。元长孙宇文于陆源窦为大。各于其地。自尚其姓为四姓。今流俗相传。独以崔卢李郑为四姓。加太原王氏为五姓。盖不经之甚也。
武德元年。高祖尝谓内史令窦威曰。昔周朝有八柱国之贵。吾与公家。咸登此职。今我已为天子。公为内史令。本同末异。无乃不可乎。威曰。臣家昔在汉朝。再为外戚。至于后魏。三处外家。今陛下龙兴。复出皇后。臣又阶缘戚里。位忝凤池。自惟叨滥。晓夕兢惧。高祖笑曰。比见关东人崔卢为婚。犹自矜伐。公世为帝戚。不亦贵乎。
三年。高祖尝从容谓尚书右仆射裴寂曰。我李氏昔在陇西。富有龟玉。降及祖祢。姻娅帝王。及举义兵。四海云集。纔涉数月。升为天子。至如前代皇王。多起微贱。劬劳行阵。下不聊生。公复世冑名家。历职清要。岂若萧何曹参。起自刀笔吏也。惟我与公。千载之后。无愧前修矣。
 苏氏议曰。创业君臣。俱是贵族。三代以后。无如我唐。高祖八柱国唐公之孙。周明懿隋元真二皇后外戚。娶周太师窦毅女。毅则周太祖之婿也。宰相萧瑀。陈叔达。梁陈帝王之子。裴矩。宇文士及。齐隋驸马都尉。窦威。杨恭仁。封德彝。窦抗。并前朝师保之裔。其将相裴寂。唐俭。长孙顺德。屈突通。刘政会。窦轨。窦琮。柴绍。殷开山。李靖等。并是贵冑子弟。比夫汉祖萧曹韩彭门第。岂有等级以计言乎。
武德中。李守素与虞世南论及氏族。初言江左。世南独相酬对。及言北地诸姓。次第如流。陈其事业。皆有援证。世南但抚手而已。不复能答。叹曰。肉谱实可畏。许敬宗曰。肉谱非雅名也。世南曰。昔任彦升善谈经籍。梁代称为五经笥。今日号仓曹为人物笥矣。守素以谙时氏族。时人谓之肉谱。
贞观十二年正月十五日。修氏族志一百卷成。上之。先是。山东士人。好自矜夸。以婚姻相尚。太宗恶之。以为甚伤教义。乃诏礼部尚书高士廉。御史大夫韦挺。中书侍郎岑文本。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及四方士大夫谙练族姓者。普索天下谱谍。约诸史传。考其真伪。以为氏族志。以崔干为第一等。书成。太宗谓曰。我与山东崔卢家。岂有旧嫌也。为其世代衰微。全无官宦人物。贩鬻婚姻。是无礼也。依托富贵。是无耻也。我不解人间何为重之。我今定氏族者。欲崇我唐朝人物冠冕。垂之不朽。何因崔干为一等。列为第三等。合二百九十三姓。千六百五十一家。分为九等。颁于天下。
显庆四年九月五日。诏改氏族志为姓录。上亲制序。仍自裁其类例。凡二百四十五姓。二百八十七家。以皇后四家。酅公。介公。赠台司。太子三师。开府仪同三司。仆射。为第一等。文武二品。及知政事者三品。为第二等。各以品位为等第。凡为九等。并取其身及后裔。若亲兄弟。量计相从。自余枝属。一不得同谱。初。贞观氏族志。称为详练。至是。许敬宗以其书不叙明皇后武氏本望。李义府又耻其家无名。乃奏改之。于是委礼部侍郎孔志约。著作郎扬仁卿。太子洗马史元道。太常丞吕才等十二人。商量编录。遂立格。以皇朝得五品者。书入族谱。入谱者。缙绅士大夫。咸以为耻。议者号其书为勋桂。李义府又奏收贞观氏族志焚之。
长安四年。凤阁舍人刘知几。撰刘氏三卷。推汉氏为陆终苗裔。非尧之后。彭城丛亭里诸刘。出自宣帝子楚孝王嚣曾孙司徒居巢侯刘恺之后。不承楚元王交。皆按据明白。前代所误。虽为流俗所讥。学者服其该博。
神龙元年五月十八日。左散骑常侍柳冲上表曰。臣闻姓氏之初。世本着其义。昭穆之序。周谱列其风。汉晋之年。应挚明宗系之说。齐梁之际。王贾述衣冠之源。使夫士庶区分。惩劝攸寄。昭之后世。实为盛典。臣今愿叙唐朝之崇。修氏族之谱。使九围仰止。百代承风。岂不大哉。上从之。遂令尚书左仆射魏元忠。工部尚书张锡。礼部侍郎萧至忠。岑羲。兵部侍郎崔湜。刑部侍郎徐坚。工部侍郎刘宪。左补阙吴兢等重修。至先天二年三月。柳冲奏。所备姓族录成。上之。凡二百卷。又于今判定至开元二年七月二十一日毕。上之。
上元二年九月二十一日敕文。其氏族并得之久远。有余俗讳及僻疾同声者。宜改与本族望所出大姓。任自遂便稳。其时。桓彦范孙改姓姜氏。
干元元年。著作郎贾至撰。百家类例十卷。其序旨曰。以其婚姻承家。冠冕备尽。则存谱。大谱所纪者。唯尊官清职。传记本原。分为十卷。爰列百氏。其中须有部折。各于当族注之。通为百氏。以陇西李氏为第一。至贞元中。左司郎中柳芳论氏族。序四姓。则分甲乙丙丁。颁之四海。世族则先山东。载在唐历。
永泰二年十月七日。宗正卿吴王祇。奏修史馆太常博士柳芳撰皇室永泰谱二十卷。上之。
大历三年正月二十四日。太子中允李良佐。及诸房谱。依旧姓独孤氏。从之。
元和七年七月。尚书兵部员外郎知制诰王涯。撰姓纂十卷。上之。
开成四年正月。敕大理寺少卿李衢。修撰皇后谱谍。
其年闰正月。敕翰林学士柳璟。修续皇室永泰新谱。以永泰初。璟祖考为史官。尝撰皇家永泰谱二十卷成。上之。至是。复令璟修续其书焉。
大中六年十二月。宗正寺奏。得当司修图谱官李宏简。伏以德明皇帝之后。兴圣皇帝以来。宗祊有序。昭穆无差。近日修撰。率多紊乱。遂使冠履僭仪。元黄失位。数从之内。昭序便乖。今请宗子自常参官并诸州府及县官等。各具始封建诸王。及五代祖。及见在子孙。录一家状。送图谱院。仍每房纳。于官取高。处昭穆取尊。即转送至本寺所司磨勘属籍。稍获精详。依奏。
  蕃夷请经史
垂拱二年二月十四日。新罗王金政明。遣使请礼记一部。并杂文章。令所司写吉凶要礼。并文馆词林。采其词涉规诫者。勒成五十卷。赐之。
开元十九年正月二十四日。命有司写毛诗礼记左传文选各一部。以赐金城公主。从其请也。秘书正字于休烈上表。投招谏匦言曰。臣闻戎狄。国之寇也。经籍。国之典也。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昔东平王求史记诸子。汉朝不与。盖以史记多兵谋。诸子杂诡术。夫以东平帝之懿戚。尚不欲示征战之书。况西戎国之远蕃。曷可贻经典之事。且鲁秉周礼。齐不加兵。吴获乘车。楚属奔命。传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必不得已。请去春秋。当周德既衰。诸侯强盛。则有以臣召君之事。取威定霸之谋。若与此书。国之患也。表入。敕下中书门下议。侍中裴光庭等曰。西戎不识礼经。心昧德义。频负明约。孤背国恩。今所请诗书。随时给与。庶使渐陶声教。混一车书。文轨大同。斯可使也。休烈虽见情伪变诈于是乎生。而不知忠信节义于是乎在。上曰。善。乃以经书赐与之。
二十六年六月二十七日。渤海遣使求写唐礼及三国志晋书三十六国春秋。许之。
  附学读书
神龙元年九月二十一日。敕吐蕃王及可汗子孙。欲习学经业。宜附国子学读书。
永泰二年正月十四日。国子祭酒萧昕上言。请崇儒学。以正风教。其月二十九日。敕曰。顷以戎狄方虞。急于经略。太学空设。诸生益寡。弦诵之地。寂寥无声。函丈之间。殆将不埽。念每及此。甚用悯焉。其诸道节度观察都团防御使等。朕之腹心。各镇方面。诫兹子弟。各奉义方。并宰相朝官。及神策六军子弟。欲习业者。自今已后。并令补国学生。欲其业重籯金。器成琢玉。日新厥德。世不乏贤。其中身虽有官。欲附学读书者。听。其学官。委中书门下拣择尤精。堪为师范者。充学生员数多少。所习经业。考试第等。并所供粮料。及缘修理。各委本司。作条件闻奏。
开成元年六月。敕新罗宿卫生王子金义宗等。所请留住学生员。仰准旧例留二人。衣粮准例支给。
二年三月。渤海国随贺正王子大俊明。并入朝学生。共一十六人。敕。渤海所请生徒习学。宜令青州观察使放六人到上都。余十人勒回。又新罗差入朝宿卫王子。并准旧例。割留习业学生。并及先住学生等。共二百十六人。请时服粮料。又请旧住学习业者。放还本国。敕。新罗学生内。许七人。准去年八月敕处分。余时十马畜粮料等。既非旧例。并勒还蕃。
唐会要卷三十七
  五礼篇目
武德初。朝廷草创。未遑制作。郊祀享宴。悉用隋代旧制。至贞观初。诏中书令房元龄。秘书监魏征。礼官学士。备考旧礼。着吉礼六十一篇。宾礼四篇。军礼二十篇。嘉礼四十二篇。凶礼六篇。国恤礼五篇。总一百三十八篇。分为一百卷。初。元龄与礼官建议。以为月令蜡法。唯祭天宗。谓日月已下。近代蜡。五天帝。五人帝。五地祇。皆非古典。今并除之。神州者。国之所托。余八州则义不相及。近代通祭九州岛。今唯祭皇地祇及神州。以正祀典。又皇太子入学。及太常行山陵。天子大射合朔。陈五兵于太社。农隙讲武。纳皇后行六礼。四孟月读时令。天子上陵朝庙。养老于辟雍之礼。皆周隋所阙。凡增二十九条。余并依古礼。七年正月二十四日。献之。诏行用焉。
 苏氏曰。五礼等威。三代沿革。盖上圣有作。情必备于吉凶。后世遵行。事岂变于文质。源清则流永。根正则苗长。我唐始基。刊定礼乐。去亡隋之繁杂。备前古之雅正。作万代法。成四海仪。光阐皇猷。永固帝业。而修礼官不达睿旨。坐守拘忌。近移凶礼。寘于末篇。斯为妄矣。房梁公魏郑公。庶务自殷。一心有限。虽统其事。无暇参详。为礼官所误。不然者。白圭无斯玷矣。暨乎永徽之初。再修典礼。遂删去国恤礼。以为预凶事。非臣子之所宜言。此又乖也。且礼有天子即位。为椑。岁一漆而藏焉。汉则三分租赋。而一奉陵寝。周汉之制。岂谬误耶。是正礼也。且东园秘器。曾不废于有司。国恤礼文。便谓预于凶事。何贵耳而贱目。背实而向声。有以见敬宗义府之大妄也。
永徽二年。议者以贞观礼未备。又诏太尉长孙无忌。中书令杜正伦。中书侍郎李义府。中书侍郎李友益。黄门侍郎刘祥道。许圉师。太子宾客许敬宗。太常少卿韦琨。太学博士史道元。符玺郎孔志约。太常博士萧楚材。孙自觉。贺纪等。重加缉定。勒成一百三十卷。二百二十九篇。至显庆三年正月五日。奏上之。高宗自为之序。诏中外颁行焉。初。五礼仪注。自前代相沿。吉凶备举。萧楚材孔志约。以国恤礼为预凶事。非臣子之宜言。敬宗义府深然之。于是删而定之。其时以许敬宗李义府用事。其所损益。多涉希旨。学者纷议。以为不及贞观礼。至上元三年二月。敕五礼行用已久。并依贞观年礼为定。至仪凤二年八月。又诏。显庆已来新修礼。多不师古。其五礼并宜依周礼行事。自是。礼司益无凭。每有大事。皆参会古今礼文。临时撰定。
开元十年。诏国子司业韦绦。为礼仪使。专掌五礼。十四年。通事舍人王岩。疏请撰礼记。削去旧文。而以今事编之。诏付集贤院学士详议。右丞相张说奏曰。礼记。汉朝所编。遂为历代不刊之典。今去圣久远。恐难改易。今之五礼仪注。贞观显庆。两度所修。前后颇有不同。其中或未折衷。望与学士等更讨论古今。删改行用。制从之。初令学士右散骑常侍徐坚。左拾遗李锐。太常博士施敬本等检撰。历年不就。说卒后。萧嵩代为集贤学士。始奏起居舍人王邱。撰成一百五十卷。名曰大唐开元礼。二十九年九月。颁所司行用焉。
元和十三年八月。礼官王彦威。集开元二十一年已后。至元和十三年。五礼裁制敕格。为曲台新礼。上疏曰。臣闻礼之所始。及损益之文。布于前书。不敢悉数。开元中。命礼官大臣。改撰新礼。五礼之仪始备。又按自开元二十一年已后。迄于圣朝。垂九十余年矣。法通沿革。礼有废兴。或后敕已更裁成。或当寺别禀诏命。贵从权变。以就便宜。又国家每有礼仪大事。则命礼官博士。约旧为之损益。修撰仪注。以合时变。然后宣行。即臣今所集开元以后。至元和十三年。奏定仪制。不惟与古礼有异。与开元仪礼已自不同矣。又检修礼官故事。每详定仪制讫。则约文为之礼科。以移责于百司。又约之以供备。然后礼事毕举。礼科者。名数之总。与仪注相扶而行者也。阙一不可。臣今所集。备礼科之单复。具供给之司存。欲使谒者赞引之徒。官长辟除之吏。开卷尽在。按文易征。其它五礼之仪式。或旧仪所不载。而与新创不同者。莫不次第编录。窃以圣朝典礼。于元和中集录。又曲台者。实礼之义疏。故名曰元和曲台新礼。并目录勒成三十卷。谨诣光顺门奉表以闻。伏乞裁下。从之。
  礼仪使
高祖禅代之际。温大雅与窦威陈叔达。参定礼仪。自后至开元初。参定礼仪者。并不入衔。无由检叙。
开元九年正月。韦绦除国子司业。仍知太常礼仪事。至二十三年二月。凡四改官。至太常卿并带礼仪事。
又至天宝九载正月。除太子少师。方罢礼仪事。
天宝九载正月。置礼仪使。以太子左庶子韦述为之。至十五载六月。更不改易。
至德二载闰八月二十九日。御史中丞崔器。除兼户部侍郎。知礼仪事。至干元元年四月。太常少卿王玙。兼知礼仪事。其月十八日。除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礼仪祠祭等使。二年九月七日。太常少卿于休烈。除工部侍郎。充礼仪使。
广德元年。太常卿杜鸿渐。充礼仪使。
永泰二年八月十三日。礼部尚书裴士淹。除礼仪使。
大历五年三月二十六日。敕停礼仪使事。归太常。至七年正月十九日。复置使。以太常卿杨绾为之。
十四年五月十二日。吏部尚书颜真卿。除礼仪使。建中元年停。自后不置。每有南郊大礼。权置使。毕日停。
  服纪上
贞观十四年。太宗尝从容谓礼官曰。同爨尚有缌麻之恩。而嫂叔无服。又舅之与姨。亲疏相似。而服纪有殊。理未为得。宜集学者详议。余有亲重而服轻者。亦附奏闻。秘书监颜师古议曰。窃以旧馆脱骖。尚云出涕。邻里有殡。且辍巷歌。况乎昆季之亲。严亲是奉。夫之昆季。资业本同。遂乃均诸百姓。绝于五服。当其丧没。阖门缟素。己独晏然。元黄不改。静言至理。殊匪宏通。无益防闲。实开偷薄。相为制服。孰谓非宜。又外氏之亲。俱缘于母。姨舅一例。等属齐尊。姨既小功。舅乃缌麻。曲生异义。兹亦未安。愚谓昆季之妻。服当五月。夫之昆弟。咸亦如之。为舅小功。同于姨服。则亲疏中节。名数有伦。至如舅姑为妇。其服太轻。冢妇止于大功。众妇小功而已。但着代之重。名义特崇。馈奠之勤。诚爱兼极。略其恩礼。有亏慈惠。犹子之妇。普服大功。己子之妻。翻成减降。今谓冢妇周服。众妇大功。既表授室之亲。又答执笄之养。叔仲之后。诸妇齐同。则周给齐平。更无窒碍矣。侍中魏征。礼部侍郎。令狐德棻等。与礼官定议曰。夫亲族有九。服纪有六。随恩以厚薄。称情以立文。原夫舅之与姨。虽为同气。权之于母。轻重相悬。何则。舅为父之本宗。姨乃外戚他族。考之经典。舅诚为重。故周王念齐。每称舅甥之国。秦伯怀晋。实切渭阳之诗。今在舅服止一时。为姨居丧五月。循名责实。逐末弃本。盖古人之情。有所未达。今之损益。实在兹乎。礼记曰。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嫂叔之无服。盖推而远之也。礼继父同居。则为之期。未尝同居。则不为服。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或曰。同爨缌麻。然则继父之徒。并非骨肉之亲。服重由乎同爨。恩轻在乎异居。故知制服虽系于名。盖亦缘恩之厚薄者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劳鞠养。情若所生。分饥共寒。契阔偕老。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爨。情义之深浅。宁可同日而言哉。在其生也。爱之同于骨肉。及其死也。则曰推而远之。求之本源。深所未喻。推而远之为是。则不可生而共居。生而共居为是。则不可死而同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今谨按曾祖父母。旧服齐衰三月。请加为齐衰五月。嫡子妇旧服大功请加为期。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子妇同为大功九月。嫂叔旧无服。今请服小功五月。其弟妻及夫兄。亦小功五月。舅旧服缌麻。请与从母同服小功。制曰。可。
二十三年五月。礼部尚书许敬宗奏言。伏奉遗诏。臣下丧服。以日易月。皆从三十六日之限。但大行在殡。皇帝主丧。山陵事毕。方释衰绖。依礼。近臣君服斯服。敢缘斯义。请延至毕后除。从之。
显庆元年九月二十九日。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曰。依古丧服。甥为舅缌麻。舅报甥亦同此制。贞观年中。八座议奏。舅服同姨小功五月。而今律疏舅报于甥。服犹三月。谨按傍亲之服。礼无不报。己非正尊。不敢降之也。故甥为从母五月。从母报甥小功。甥为舅缌麻。舅亦报甥三月。是其义矣。今甥为舅。使同从母之丧。则舅宜进甥。以同从母之报。修律疏人。不知礼意。舅报甥服。尚止缌麻。于例不通。理须改正。今请修改律疏。舅报甥亦小功。又曰。庶母。古礼缌麻。新礼无服。谨按庶母之子。即是己之昆季。昆季为之杖期。而己与之无服。同气之内。吉凶顿殊。求之礼情。深非至理。今请依典故为服缌麻。制从之。
龙朔二年八月。有司奏。同文正卿萧嗣业。嫡继母改嫁身亡。请申心制。有司奏称。据令。继母改嫁。及为长子并不解官。乃下敕曰。虽云嫡母。终是继母。据理缘情。须有定制。付所司议定奏闻。司礼太常伯陇西郡王博义等奏议曰。缅寻丧服。母名斯定。嫡继慈养。皆在其中。唯出母之制。特言出妻之子。明非生己。则皆无服。是以今云母嫁之服。又云出妻之子。出言其子。以明所生。嫁则言母。通包养嫡。俱当解任。并合心丧。其不解者唯有继母之嫁。继母为名。正据前妻之子。嫡于诸孽。礼无继母之文。申令今既见行。嗣业理申心制。然奉敕议定。方垂永则。令有不安。亦须厘正。窃以嫡继慈养。皆非所生。出之与嫁。并同行路。嫁虽比出稍轻。于父终为义绝。继母之嫁。既殊亲母。慈嫡义绝。岂合心丧。望请凡非所生父卒而嫁。为父后者无服。非承重者杖期。并不心丧。一同继母。有符情礼。无玷旧章。又心丧之制。唯施厌降。杖期之服。不悉解官。而令文三年齐斩。亦入心丧之制,杖期解官。又有妻服之舛。又依礼。庶子为其母缌麻三月。既是所生无服。准例亦合解官。令文漏而不言。于事终须修附。既以嫡母等嫁。同一令条。总议请改。理为允惬者。依文武官九品以上议。得司卫正卿房仁裕等七百三十六人议。请一依司礼状。嗣业不合解官。得右金吾卫将军薛孤吴仁等二十六人议。请解嗣业官。不同司礼礼状者。母非所生。出嫁义绝。仍令解职。有紊缘情。杖期解官。不甄妻服。三年齐斩。谬曰心丧。庶子为母缌麻。漏其中制。并令文疏舛。理难因袭。望请依房仁裕等议。总加修附。垂之不朽。其礼及律疏。有相关涉者。亦请准此改正。嗣业既非嫡母。改醮不合解官。诏从之。
上元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天后上表曰。夫礼缘人情而立制。因时事而为范。变古者未必是。循旧者不足多也。至如父在。为母止服一期。虽心丧三年。服由尊降。窃谓子之于母。慈养特深。生养劳瘁。恩斯极矣。所以禽兽之情。犹知其母。三年在怀。理宜崇报。若父在为母止一期。尊父之敬虽同。报母之慈有缺。且齐斩之制。足为差减。更令周以一期。恐伤人子之志。今请父在为母终三年之服。遂下诏依行焉。当时亦未行用。至垂拱年中。始编入格。至开元五年。左补阙卢履冰上言。准礼。父在为母一周除灵。三年心丧。则天皇后请同父没之服。三年然后始除灵。虽则权行。有紊彝典。今陛下孝治天下。动合礼经。请仍旧章。庶协通典。于是下制。令百官详议。并舅及嫂叔服。不依旧礼。亦令议定。刑部郎中田再思建议曰。干尊坤卑。天一地二。阴阳之位分矣。夫妇之道配焉。至若死丧之威。隆杀之等。礼经五服之制。齐斩有殊。考妣三年之丧。贵贱无隔。以报免怀之德。思酬罔极之恩。稽之上古。丧期无数。自周公制礼之后。孔父刊经已来。方殊厌降之仪。以标服纪之节。重轻从俗。斟酌随时,自古以来。升降不一。三年之制。说者纷然。郑元以为二十七月。王肃以为二十五月。又改葬之礼。郑元云。服缌麻三月。王肃云。讫葬而除。又继母出嫁。郑元云皆服。王肃云。从子继育。乃为之服。又无服之殇。郑元云。子生一月。哭之一日。王肃云。以哭之日。易服之月。郑王等祖经宗传。各有异同。荀挚采古求遗。互为损益。方知去圣渐远。残缺弥多也。故曰。会礼之家。名为聚讼。宁有定哉。而父在为母三年。行之已踰四纪。编之于格。服之已久。前王所是。疏而为律。后王所是。着而为令。何必乖先帝之旨。阻人子之情。亏仁孝之心。背德义之本。而欲服之周年。与伯叔母齐焉。与姑姊妹同焉。夫三年之丧。如白驹之过隙。君子丧亲。有终身之忧。何况再周乎。服之有制。使愚人企及。衣以斩衰。使见之摧痛。以此防人。人犹有朝死夕忘者。以此制人。人犹有释服从吉者。方今渐归淳朴。须敦孝义。抑贤引愚。理资宁戚。食稻衣锦。所不忍闻。礼记云。父之亲子也。亲贤而下无能。母之亲子也。贤则亲之。无能则怜之。今据齐斩升数。细已降。何忍节制。减至于期。使后代士尽忘枯骨。循古未必是。依今未必非也。又舅及姨之服。并太宗之制。行之百年矣。辄为刊复。实用有疑。于是纷议不定。履冰又上疏曰。礼。女在室。以父为天。出嫁。以夫为天。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本无自专抗尊之法。则丧服四制云。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国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所以父在为母服期者。避二尊也。伏惟陛下正持家国。孝治天下。而不断在宸衷。详正此礼。但随末俗。顾念儿女之情。臣恐后代。复有妇夺夫政之败者。疏奏未报。履冰又上表曰。臣闻夫妇之道。人伦之始。尊卑法于天地。动静合于阴阳。阴阳和而天地生成。夫妇正而人伦式序。自家刑国。牝鸡无晨。四德之礼不僭。三从之义斯在。即丧服四制云。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故父在为母期者。见无二尊也。准旧仪。父在为母一周除灵。再周心丧。父必三年而后娶者。达子之志焉。岂先圣无情于所生。固有意于家国者矣。原夫上元肇年。则天已潜秉政。将图僭篡。预自崇先。请升慈爱之丧。以抗尊严之礼。虽齐衰之仪不改。而几筵之制遂同。数年之闲。尚未通用。天皇晏驾。中宗蒙尘。垂拱之初。始编入格。垂拱之末。果行圣母之伪符。载初之元。遂启易代之深衅。孝和虽则反正。韦氏复效晨鸣。孝和非意暴崩。韦氏旋即称制。不蒙陛下英算。宗庙何由克复。且臣所献者。盖请正夫妇之纲。岂忍忘子母之道。诸议所非者。大凡只论罔极之恩。丧也宁戚。禽兽识母而不识父。岂得与伯叔母服同。岂得与姑姊妹制等。此并道听而涂说之言。未习先王之旨。又安足以议经邦治俗之礼乎。臣前状单略议者未识臣之恳诚。谨重以闻。请付中书门下商量处分。左散骑常侍元行冲奏议曰。古之圣人。征性识本。缘情制服。则有申厌。天父天夫。故斩衰三年。情理俱尽者。因心立极也。生则齐体。死则同穴。比阴阳而配合。同两仪而化成。而妻丧杖期。情礼俱杀者。盖远嫌疑。尊干道也。父为嫡子三年斩衰。而不去职者。盖尊祖重嫡。崇礼杀情也。资于事父以事君。孝莫大于严父。故父在为母罢职。齐周而心丧三年。谓之尊厌者。则情申而礼杀也。斯制也。可以异于飞走。别于华夷。羲农尧舜。莫之易也。文武周孔。所同尊也。今若舍尊厌之重。亏严父之义。毕纯素之嫌。贻非圣之责。则事不师古。有伤名教矣。姨兼从母之名。又即母之女党。加于舅服。有理存焉。嫂叔不服。避嫌疑也。若引同爨之缌。以忘推远之迹。既乖前圣。亦谓难从。谨详三者之仪。并请依古为当。自是百寮议竟不决。至七年八月二十六日。诏曰。周公制礼。当历代不刊。况子夏为传。乃孔门所受。格令之内。有父在为母齐衰三年。此而有为。为非重厌之义。与其改作。不如师古。诸服纪宜一依丧服文。自是卿士之家。父在为母行服不同。议者是非纷然。元行冲谓人曰。圣人制厌降之礼。岂不知母恩之深。但尊祖贵祢。欲其远别禽兽。近异夷狄故也。人情易摇。浅识者众。一紊其度。其可正乎。至二十年。萧嵩与学士改修五礼。又议请依上元元年敕。父在为母齐衰三年为定。及颁礼。乃一切依行焉。
圣历元年。太子左庶子王方庆。书问太子文学徐坚曰。女子年幼。稚而早孤。其母贫窭。不能守志。携以适人。为后夫之所鞠养。及长出嫁。不复同居。今母后夫亡。欲制继父服。不知可否。人间世上士庶。此例皆是。至于服纪。有何等差。前代通儒。若为议论。坚答曰。仪礼丧服。继父同居齐衰期。谓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所适亦无大功之亲。而所适者。以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者也。郑元曰。大功之亲。同财者也。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也。以恩服耳。未尝同居。则不服也。小戴礼记。继父服并有明文。斯礼经之正说也。至于马融王肃贺循等。并称达礼。更无异文。唯傅元著书。以为父无可继之理。不当制服。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袁准作论。亦以为此则自制文乱名之大者。窃以父犹天也。爱敬斯极。岂宜腼貌。继以他人哉。然而藐尔穷孤。不能自立。既随其母。托命他宗。本族无鞠养之人。因托得存其世嗣。在其生也。实赖其长育。及其死也。顿同之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笃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岂应如是。故袁傅之驳。不可为同居者施焉。昔朋友之死。同爨之丧。并制缌麻。详诸经典。比之于此。盖亦何嫌。继父之服。宜依正礼。今女子母携重适人。寄养他门。所适慈流。情均膝下。长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则笄总之仪。无不殚备。与筑宫立庙。实无异焉。盖有继父之道也。戴德丧服记曰。女子适人者。为继父服齐衰三月。不分别同居异居。梁氏集说亦云。女子适人者。为继父服齐衰服。继父与不同居者服同。今为服齐衰三月。窃为折衷。方庆深善其答。
其年。四门博士王元感云。三年之丧。合三十六月。凤合侍郎张柬之驳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不刊之典也。春秋鲁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乙巳。公薨。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左传云。礼也。此则春秋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之明验也。尚书伊训云。成汤既没。太甲元年。惟元祀十有二月。伊尹祀于先王。奉嗣王祇见厥祖。孔安国注云。汤以元年十一月崩。据此。二年十一月小祥。三年十一月大祥。故太甲中篇云。惟三祀十有二月朔。伊尹以冕服奉嗣王归于亳。此尚书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之明验也。礼记三年问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又丧服小记云。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四时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此礼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之明验也。仪礼士虞礼云。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此礼周公所制。则仪礼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之明验也。此四验并礼经正文。或周公所制。或仲尼所述。吾子岂得以礼记戴圣所修。辄欲排毁也。议者以柬之所驳。颇合于礼典。
神龙元年五月十八日。皇后表请。天下士庶出母终者。令制服三年。至天宝六载正月十二日敕文。五服之纪。所宜企及。三年之数。以报免怀。齐斩之纪。虽存出母之制。顾复之慕。何申孝子之心。其出嫁之母。宜终服三年。
开元二十三年正月十八日敕文。服纪之制。有所未通。宜令礼官学士。详议具奏。太常卿韦绦奏曰。谨按丧服。舅缌麻三月。从母小功五月。传曰。何以小功。以名加也。堂姨舅舅母。恩所不及。外祖父母。小功五月。传曰。何以小功。以尊加也。舅缌麻三月。并以亲情。而服属疏者。外祖正尊。同于从母之服。姨舅一等。服则轻重有殊。堂姨舅。亲即未疏。恩绝不相为服。亲舅母来承外族。同爨之礼不加。窃以古意。犹有所未畅者。且以外祖小功。此则正尊。情甚亲而服属疏者也。请加至大功九月。姨舅侪类。亲既无别。服宜齐等。请为舅加至小功五月。堂姨舅疏降一等。亲舅母从服之例。先无服制之文。并望加至袒免。望付尚书。省集众官吏详议。务从折衷。永为典则。太子宾客崔沔议曰。窃闻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圣人因之。然后制礼。礼教之设。本于正家。家道正而天下定矣。正家之道。不可以二。总一定议。理归本宗。父以尊崇。母以厌降。岂忘爱敬。宜存伦序。是以内有齐斩。外服皆缌麻。尊名所加。不过一等。此先王不易之道也。前圣所志。后贤所传。其来久矣。昔辛有过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贞观修礼。时改旧章。渐广渭阳之恩。不尊洙泗之典。及宏道之后。唐隆之闲。国命再移于外族。此则礼亡微兆。因斯见矣。天人之际。可不戒哉。开元初。补阙卢履冰进状。论丧服轻重。敕令佥议。于时众议纷如。各安积习。太常礼部奏。依旧定。陛下运稽古之思。发独断之明。开元八年。特降别敕。一依古礼。事符典故。人知向方。式固宗盟。社稷之福。更图异议。窃所未详。愿守八年明旨。以为万代成法。职方郎中韦述议曰。上自高祖。下至元孙。以及其身。谓之九族。由近以及远。称情以立文。差其轻重。遂为五服。虽则或以议降。或以名加。教有所存。理不踰等。百王不易。三代可知。日月同悬。咸所仰也。谨按仪礼丧服传曰。外亲之服。皆缌麻。郑元谓外亲异亲。正服不过缌麻。外祖父母小功五月。以尊加也。从母小功五月。以名加也。舅甥外孙。中外昆弟。皆依本服缌麻三月。若以匹敌。外祖则祖也。舅则伯叔父也。父母之恩不殊。而独杀于外氏。圣人之心。良有以也。丧服传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圣人究天道而厚于祖祢。系姓族而亲其子孙。近则别于贤愚。远则异于禽兽。由此言之。母党比于本族。不可同贯明矣。且家无二尊。丧无二斩。人之所奉。不可二也。特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为人后者。减其父母之服。女子出嫁。杀其本宗之丧。盖所存者远。而所抑者私也。今若外祖及舅。更加一等。堂舅及姨。列于服纪之内。则中外之制。相去几何。废礼徇情。所务者末。且五服有上杀之义。必循源本。方及条流。伯叔父母。本服大功九月。从父昆弟。亦大功九月。并以上出于祖。其服不得过于祖也。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季。皆小功五月。以其出于曾祖。其服不得过于曾祖也。族祖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昆季。皆缌麻三月。以其出于高祖。其服不得过于高祖也。其堂舅姨既出于外曾祖。若为之制服。即外曾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亦宜制服矣。外祖加至大功九月。则外曾祖合至小功。外高祖合至缌麻。若举此而舍彼。事则不均。弃亲录疏。理则不顺。推而广之。是与本族无异矣。服皆有报。则堂外甥。曾孙侄女之子。皆须制服矣。圣人岂薄其骨肉。背其恩爱。情之亲者。制服乃轻。盖本于公者薄于私。存其大者略其细。义有所断。不得不然。苟可加也。亦可减也。往圣可得而非。则礼经亦可得而隳矣。先王之制。谓之彝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正乎。且旧章沦胥。为日已久。所存无几。又欲弃之。虽曰未达。不知其可。请依仪礼丧服为定。礼部员外郎杨仲昌议曰。臣闻仪礼曰。外服皆缌。又曰。外祖父母以尊加。从母以名加。并为小功五月。其为舅缌麻。郑文贞公魏征已议同从母例。加至小功五月讫。今之所加。岂异前旨。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也。以贤改圣。后学何从。堂舅堂姨堂舅母。并升为袒免。则何以祖述礼经乎。如以外祖父母。加至大功。则岂无加报于外孙乎。如以外孙为报服大功。则本宗庶孙。何同等而相浅乎。窃恐外内乖序。亲疏夺伦。情之所沿。何所不至。理必然也。礼不云乎。无轻议礼。况夫丧服之纪。先王大猷。奉以周旋。以匡人道。一词宁措。千载是遵。涉于异端。岂曰宏教。伏望各依正礼。以厚儒风。太常所请增加。愚见以为不可。户部郎中杨伯成。左监门录事参军刘秩。并同是议。与沔等略同。议奏。上又谓侍臣等曰。朕以为亲姨舅既服小功。则舅母于舅。有三年之丧。是受我而厚。以服制情。则舅母之服。不得全降于舅。宜服缌麻。堂姨舅古今未制服。朕思敦睦九族。引而亲之。宜服袒免。又郑元注礼记曰。同爨缌麻。若比堂姨舅于同爨。亲则厚矣。又丧服传云。外亲之服皆缌。是亦不隔于堂姨舅也。若以所服不得过本。而须为外曾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服制。亦何伤乎。是皆亲亲敦本之意。卿等更熟详之。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礼部尚书李林甫等奏曰。外族之亲无厌降。外甥既为舅母制服。舅母还合报之。夫外甥既合报服。则与夫之姨舅。以类是同。外甥之妻。不得无服。所增者颇广。能引者渐疏。微臣愚蒙。犹有未达。上又手制答曰。从服有六。此其一也。降杀之制。礼无明文。此皆自身率亲。用为服制。所有存抑。尽是推恩。朕情有未安。故令详议。非欲苟求变古。以示不同。卿等以为外族之亲。礼无厌降。报服之节。所引甚疏。且姨舅者。属从之至近也。以亲言之。则亦姑伯之匹敌也。岂有所引者疏。而降所亲者服。又妇从夫者也。夫之姨舅。夫既有服。从夫而服。由是睦亲。实欲令不肖者企及。贤者俯就。卿等宜熟详之。耀卿等奏曰。陛下体至仁之德。广推恩之道。将宏引进。以示睦亲。再发德音。更令详议。臣等谨按大唐新礼。亲舅加至小功。与从母同服。此盖当时特命。不以轻重递增。盖不欲参于本宗。慎于变礼者也。今圣制亲姨舅小功。更制舅母缌麻。堂姨舅袒免等服。取类新礼。垂示将来。通于物情。自我作古。则群儒风议。徒有稽留。并望准制施行。从之。
唐会要卷三十八
  服纪下
贞元二年十一月。德宗王皇后崩。上及百官已释服。唯皇太子及舒王谊以下则否。将及三年之制也。初。礼官议大行皇后丧服节。摄太常博士柳冕等七人奏请。皇太子依魏晋故事。为大行皇后丧服。既葬而虞。虞而卒哭。卒哭而除。心丧终制。则存厌降之礼。既而事下中书。宰臣召问礼官等曰。今岂可令皇太子缞服侍膳。直至于既葬乎。博士张荐等。请依宋齐闲。皇后为父母服三十日公除例。为皇太子丧服之节。既及公除。诣于正内。则服墨襂。归至本院。缞麻如故。庶允通变之情。宰臣具以闻奏。左补阙穆质上疏曰。臣谨按礼经。兼征近古。皇太子居母后之丧。并无降杀之礼。唯西晋杜元凯。有既葬除服之论。盖穿凿诡词。以说时主。诚不足为后王法也。臣愚以为遵三年之制。则太重。从三十日之服。则太轻。唯行古之道。以周年为定。乃得礼之中矣。诏宰臣更与所司议之。宰臣以穆质所奏。召问礼官。而不言质名。礼官柳冕张荐对曰。准礼。三年之丧。无贵贱一也。岂有父母贵贱。而差降丧服之节乎。且礼有公门脱齐衰。开元礼云。皇后为父母服十三月。其禀朝旨。则十三日而除。皇太子为外祖父母服五月。其从朝旨。则五日而除。所以然者。恐丧服侍奉。有伤至尊之意也。故从权制变。昭著国章。公门脱缞。义亦在此。岂皆为金革乎。皇太子今若抑哀公除。墨襂朝觐。至本院依旧缞麻。酌于变通。庶可传继。宰臣然其对。遂命太常卿郑叔则草议奏曰。准礼。子为母齐衰杖周。更无贵贱降杀之别。伏以圣上以大中立教。以至孝兴理。宪章古道。肃慎礼文。皇太子禀训睿哲。因心孝敬。缘情酌礼。复古为宜。准礼既葬卒哭。十一月小祥。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至于昏定晨省。问安视膳。不可服衰麻。密近宸扆。伏请每诣正内觐谒。蹔服墨襂。归至本院。依旧缞麻。庶适变通。允协情礼。上令宰臣召穆质议焉。对曰。虽不能遂皇太子三年之志。且远依古礼。犹愈魏晋之文。请降制命。宣行于外。亦不妨皇太子在内墨缞也。制可之。其月。诏百官及宗室诸亲。举哀两仪殿。临毕。百辟素服视事。及大殓成服。百官服三日。及甲辰之夕。释之。用晋文明皇后崩天下发哀三日止之义。其文武六品以上。非常参官。及士庶等。各于本家素服临。外命妇各于本家。素缦朝夕临五日。
六年正月诏。百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初。御史监察者。以开元礼。凡有缌麻以上丧。不得飨庙。移牒吏部。告以差奏祭官有私丧者。于是吏部奏曰。准礼。诸侯绝周。大夫缌者。所以杀旁亲之丧。不敢废大宗之祭。士则缌不祭者。谓同宫未葬。欲人之吉凶不相渎也。魏晋以降。变礼从权。缌以上丧。假内衣缞。谓之丧服。假满即吉。谓之公除。凡既葬公除。则无事不可。故江右潭殷仲堪并云。既葬公除。废祭者非也。故其时公除者。则行公祭。盖大夫不敢以家事辞王事。春秋之义也。今国家行公除之令。既已即吉。于祭无嫌。私家之祭。则无废者。公家之祭。则犹禁之。是有司限文。进退维谷。若以服为禁。则惧亏祭礼。若以例奏差。则惧违令文。先王立礼。所以进人为善也。立法。所以禁人为非也。彼公除者。人各思君亲。莫不欲祭。使子得祭其父。孝莫大焉。臣得祭其君。义莫重焉。苟祭而不许。是禁人为善也。苟私祭不禁。则公祭无嫌。是则垂之空文。不若行其变礼。今请申明旧令。使行之可守。凡有惨服既葬公除。及闻哀假满者。许吉服赴宗庙之祭。其同宫未葬。虽公除者。请依前禁之。庶轻重有伦。以一王法。从之。八年九月。以前太子宾客李愿为太子宾客。前卫尉少卿李怤为韶王傅。愿怤皆太尉晟之子。居母丧既大祥而除官。晟以二子未禫。访于诸相。赵璟陆贽谓曰。故事有大祥授官者。皆终禫而后朝请。晟乃奏行之。
贞元十一年。河中府仓曹参军萧据状称。堂兄侄女子适李氏。婿见居丧。今时俗妇为舅姑服三年。恐为非礼。请礼院详定垂下。详定判官前太常博士李岩议曰。谨按大唐开元礼。五服制度。妇为舅姑。及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周。稽其礼意。抑有其由也。盖以妇人之道以专一。不得自达。必系于人。故女子适人。服以夫斩。而降其父母。丧服传曰。女子以适人。为父母何以周也。妇人不二斩。妇人从人。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先圣格言。历代不易。以此论之。父母之丧。尚止周岁。舅姑之服。无容三年。且服者报也。虽有加降。不甚相悬。故舅姑为妇。大功九月。以卑降也。妇为舅姑。齐衰周年。以尊加也。其父母舅姑除变之节。十二月小祥。除腰绖。十三月大祥。除衰裳。去绖。十五月而禫。逾月复吉。
永贞九年九月。礼仪使奏。孙为祖母。合服齐衰五月。汉魏以来。时君皆行易月之制。皇帝为曾太皇太后沈氏。合五日而除。内外百寮。并令从服。以五日为制。其在兴庆宫尝侍奉太上皇者。十三日而除。从之。
开成三年十月。中书门下奏。皇太子今月十六薨。自十六日举哀。二十八日公除。臣等参详惠昭太子例。盖缘在公除内。今从举哀日数至二十八日。十三日满。合公除。不合更待辍朝日满。臣等商量。望令百寮二十九日概行参假。便赴延英奉慰。敕旨宜依。
会昌五年正月。兵部尚书归融奏。伏睹义安殿皇太后遗令。皇帝三日不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释服者。皇帝遵奉遗旨。将欲施行。臣等商量。事贵得中。礼从顺变。伏以宣懿皇太后。常奉太皇太后之命。追尊徽名。祔配庙室。今之议礼。合有等衰。伏请皇帝降服期。行以日易月之制。十三日释服。其内外臣寮。亦请以此除释。至于营奉陵寝。制度法物。即请准旧例。更无降。制从之。
大中六年十月。诏有司。宰臣周亲惨故。欲行宣吊之礼。宜令参酌。太常礼院奏。伏查宰臣周亲。如是伯叔及亲兄弟。或曾居重任。或位列朝行七品以上官。则请行宣吊之礼。如年齿幼。官位卑。及其余周亲。事并请不用遣使。庶轻重之宜有节。降杀之义得中。若宣吊例以期年。伏虑有烦圣听。从之。
  夺情
武德二年正月四日。尚书左丞崔善奏曰。欲求忠臣。必于孝子。比为时多金革。颇遵墨缞之义。丁忧之士。例从起复。无识之辈。不复戚容。如不纠劾。恐伤风俗。至九月。制曰。文官遭父母丧。听去职。
仪凤二年十一月六日。太常少卿韦万石奏。太常博士弟子等。有遭忧者。请百日之后。量追赴上。奉敕依。侍御史刘思立奏曰。窃以移风易俗。莫善于乐。睦亲化人。莫先于孝。所以三年之礼。贵贱咸遵。金革之事。始有墨缞。纵此辈小人。先无俯就。犹须在其上者。勖以企及。若遣释服作乐。则甚紊礼经。带绖理音。又全亏国体。岂以其居家不能报礼。遂欲曹司约为非法。万石身居礼乐之官。辄昧吉凶之本。颁之士卒。理恐未安。既爽风化之源。请举纠绳之典。万石请付法司科断。音声人请停追。至开元十三年。车驾将赴东岳。太常追孝假音声人从驾。华州刺史杨玚奏曰。臣窃考经传。丧记有文。历代相因。损益无替。斯事体大。人谁敢违。国家孝理天下。超迹百王。焉可以苴绖之人。协钟磬之乐。既伤往教。复玷清猷。良史见书。难为直笔。臣职惟宣化。期不奉诏。上嘉之。调露二年。中书舍人欧阳通。起复本官。每入朝。必徒跣至城门外。然后着t靺而朝。直宿在省。则席地籍。非公事不言。亦未尝启齿。归必衣衰绖。号恸无常。国朝夺情者多矣。惟通能合典礼。
长安三年正月二十六日敕。三年之丧。自非从军更籍者。不得辄奏请起复。至广德二年二月二十一日敕。三年之丧。谓之达礼。自非金革。不可从权。其文官自今以后。并许终制。一切不得辄有奏闻。
景龙三年。以前工部侍郎张说。起复为黄门侍郎。说乞终丧制。上表。许之。其年十一月。以前昭容上官氏。起复为婕妤。
贞元十三年七月。张茂宗将尚公主。太常博士裴堪上疏曰。伏见驸马都尉张茂宗。犹在母丧。圣恩念其亡母遗表。许公主今年八月出降。仍令茂宗借吉就昏者。伏以夫妇之义。人伦大端。所以关雎冠诗之首者。王化之先也。天属之亲。孝行为本。所以齐衰在服之重者。人道之厚也。圣王知二端为训人之本。不可变也。故制昏礼。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皆主人几筵听命于庙。称事立礼。通谓之嘉。所以上承宗庙继嗣也。又制丧礼曰。创巨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称情立文。通谓之凶。所以送死者有已。复生有节也。然后夫义妇顺。父慈子孝。驯致不失。臻于太和。历代宝之。以为至教。昔鲁侯改服。晋襄墨缞。事重于夺情。义许其权变。又兵法凿门而出。以丧礼处之。以情相因。体或有类。若茂宗释缞服而衣冠裳。去垩室而行亲迎。虽云辍哀借吉。是亦以凶渎嘉。岂惟失先王之重典。抑亦为国家之爽法。傥茂宗留俟免丧。则日月非远。今公主指期下嫁。又仪注有嫌。固不可废重而就轻。舍大而取小。伏惟皇帝陛下。体天抚运。统天立法。何尝不守先王之至德。往圣之明谟。下尽群言。上留元鉴。彝伦式序。懿范昭明。所以八表肃清。四夷归化。方宏礼义之日。大敦名教之时。于无为之朝。有异议之事。众情未达。疑惧交深。伏愿抑茂宗亡母之诫。顾典章不易之义。待其终制。然后赐昏。收天情于至难。察有司之恳守。垂之史册。圣德弥光。则天下幸甚。
大中五年八月。宰臣奏。伏以通丧三年。臣庶一致。金革无避。军旅从权。近日诸使及诸道多奏请与人吏职掌官并进奏官等起复。因循既久。讹弊转深。非惟大启幸门。实亦颇紊朝典。臣等商量。自今以后。除特敕及翰林并军职外。其诸司诸使人吏职掌官。并诸道进奏官。并不在更请起复授官限。其间或要藉驱使官任。准旧例举追署职。令句当公事。待服阕日即依前奏官。从之。
十二年二月。以前右金吾将军郑汉璋。前鸿胪少卿郑汉卿。并起复授本官。以国舅光之子也。
  葬
旧制。铭旌。三品以上长九尺。五品以上长八尺。六品以下七尺。皆书云某官封姓名之柩。旧制。凡诏丧。大臣一品则鸿胪卿护其丧事。二品则少卿。三品丞。人往皆命司仪示以制。旧制。应给卤簿。职事四品以上。散官二品以上。及京官职事五品以上。本身婚葬皆给之。旧制。碑碣之制。五品以上立碑。螭首龟趺。上高不过九尺。七品以上立碑。圭首方趺。趺上不过四尺。若隐沦道素。孝义着闻。虽不仕亦立碣。凡石人石兽之类。三品以上用六。五品以上用四。
武德六年二月十二日。平阳公主葬。诏加前后鼓吹。太常奏议。以礼妇人无鼓吹。高祖谓曰。鼓吹是军乐也。往者公主于司竹举兵。以应义军。既常为将。执金鼓。有克定功。是以周之文母。列于十乱。公主功参佐命。非常妇人之匹也。何得无鼓吹。宜特加之。以旌殊绩。至景龙三年十二月。皇后上言。自妃主及五品以上母妻。并不因夫子封者。请自今婚葬之日。特给鼓吹。宫官准此。左台侍御史唐绍上疏谏曰。窃闻鼓吹之作。本为军容。昔黄帝涿鹿有功。以为警卫。故棡鼓曲有灵夔吼。鵰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类。自昔功臣备礼。适得用之。丈夫有四方之功。所以恩加宠锡。假如郊祀天地。诚是重仪。唯有宫悬。而无案架。故知军乐所备。尚不给于神祇。钲鼓之音。岂得接于闺阃。准式。公主王妃以下葬。唯有团扇方扇彩帏锦帐之色。加之鼓吹。历代无闻。又准令。主官婚葬。先无鼓吹。京官五品。得借四品鼓吹仪。今特给五品以下母妻。五品官则不当给限。便是班秩本因夫子。仪饰乃复过之。事非伦次。难为定制。参详义理。不可常行。请停前敕。各依常典。至元年建卯月三日。婚葬卤簿。据散官封至一品。事职官正员三品。并驸马都尉。许随事量给。余一切权停。
太极元年六月。右司郎中唐绍上疏曰。臣闻王公以下。送终明器等物。具标格令。品秩高下。各有节文。孔子曰。明器者。备物而不可用。以刍灵者善。为俑者不仁。传曰。俑者谓有面目机发。似于生人者也。以此而葬。殆将于殉。故曰不仁。比者,王公百官。竞为厚葬。偶人象马。雕饰如生。徒以炫耀路人。本不因心致礼。更相扇动。破产倾资。风俗流行。下兼士庶。若无禁制。奢侈日增。望请王公以下送葬明器。皆依令式。并陈于墓所。不得衢路舁行。
开元二年六月二日敕。缘丧葬事。非崇旧德。别有处分。不得辄请官供。四年七月。王仁皎葬其子驸马都尉守一。请同昭成皇后父窦孝谌故事。坟高五丈一尺。侍中宋璟。中书侍郎苏颋上表曰。臣闻俭。德之恭。侈。恶之大。高坟乃昔贤所诫。厚葬实君子所非。则知奢侈过度。故非达识。故周孔设齐斩缌免之差。衣衾棺椁之度。贤者俯就。不肖者企及。或云窦太尉坟最高。取则不远者。纵令往日无极言者。其事偶行。令出一时。故非常式。岂若韦庶人父。追加王位。擅作酆陵。祸不旋踵。为天下笑。况令之所设。先作于纪纲。情既无穷。故为之制度。不因人以摇动。不变法以爱憎。所谓金科玉条。盖以此也。傥中宫情不可夺。陛下不能苦违。即准令。一品合陪陵葬者。坟高三丈以上。四丈以下。降敕使同陪陵之例。即极是高下得宜。臣参枢近。不敢不奏。
二十九年正月十五日敕。古之送终。所尚乎俭。其明器墓田等。令于旧数内递减。三品以上明器。先是九十事。请减至七十事。五品以上。先是七十事。请减至四十事。九品以上。先是四十事。请减至二十事。庶人先无文。请限十五事。皆以素瓦为之。不得用木及金银铜锡。其衣不得用罗锦绣画。其下帐不得有珍禽奇兽。鱼龙化生。其园宅不得广作院宇。多列侍从。其辆车不得用金银花。结彩为龙凤。及垂流苏。画云气。其别敕优厚官供者。准本品数十分加三等。不得别为华饰。其墓田。一品茔地。先方九十步。今减至七十步。坟先高一丈八尺。减至一丈六尺。二品先方八十步。减至六十步。坟先高一丈六尺。减至一丈四尺。三品墓田。先方七十步。减至五十步。坟先高一丈四尺。减至一丈二尺。其四品墓田。先方六十步。减至四十步。坟高一丈二尺。减至一丈一尺。五品墓田先方五十步。减至三十步。坟先高一丈。减至九尺。六品以下墓田。先方二十步。减至十五步。坟高八尺。减至七尺。其庶人先无步数。请方七步。坟四尺。其送葬祭盘。不得作假花果及楼阁。数不得过一牙盘。
大历五年五月十五日敕。应准敕供百官丧葬人夫幔幕等。三品以上。给夫一百人。四品五品。五十人。六品以下。三十人。应给夫须和雇。价直委中书门下文计处置。其幔幕。鸿胪卫尉等供者。须所载幔幕张设人。并合本司自备。如特有处分。定人夫数。不在此限。
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敕。如闻士庶在外身亡。将榇还京。多被所司不放入城。自今以后。不须止遏。
贞元九年十二月。故太尉西平郡王太师晟。备礼葬于凤政原。是日。废朝。上御南望春宫临祭。令中使宣吊于柩车。文武常参官。皆素服送至长乐坡。哭拜于路。时太常卿裴郁草仪。设引令式书。隔品致敬之文。乃请宰臣及二品以上官者。哭而不拜。乃礼官失也。
十一年十一月敕。故司徒兼侍中赠太傅燧。今月九日葬。七日发引。百官不须入朝。便于城外送发引。
十三年五月。宗正卿嗣义王巘奏。简王府咨议参军嗣宁王子葬。请卤簿。宰臣等议。以子官卑。不合特给。诏令给。
其年七月敕。自今以后。嗣王薨葬日。宜令所司并供卤簿。仍永为例程。
十四年十一月敕。自今以后。应缘丧葬。俱给卤簿。即遂便于街市宿幔。
元和三年五月。京兆尹郑元修奏。王公士庶丧葬节制。一品二品三品为一等。四品五品为一等。六品至九品为一等。凡命妇各准本品。如夫子官高。听从夫子。其无邑号者。准夫子品。荫子孙未有官者。降损有差。其凶器悉请以瓦木为之。是时厚葬成俗久矣。虽诏命颁下。事竟不行。
六年十二月条流文武官及庶人丧葬。三品以上。明器九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园宅。方五尺。下帐高方三尺。共置五十舁。挽三十六人。辆车用开辙车。油幰。朱丝网络。两厢画龙。幰竿末请用流苏四。披六。铎左右各八。黼翣二。黻翣一。画翣二。士皆布帻深衣。輴车志石车。任画云气。不得置幰竿额带等。方相车除载方相外。及魂车除幰网裙帘外。不得更别加装饰。并用合辙车。纛竿九尺。不得安火珠。贴金银。立鸟兽旗旛等。五品以上。明器六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园宅。方四尺。下帐高方二尺。共置三十舁。减志石车。幰竿减四尺。流苏减二十道。带减一重。披引铎翣各减二。挽歌一十六人。并无朱丝网络。方相用魌头车。纛竿减一尺。魂车准前。九品以上明器四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园宅。方三尺。下帐高方一尺。共置一十舁。减輴车辆车。幰竿减三尺。流苏减一十五道。披引铎翣各减二。带减一重。挽歌十人。纛竿减一尺。帏额魌头魂车准前。以前明器。并用瓦木为之。四神不得过一尺。余人物等不得过七寸。并不得用金银雕镂。帖毛发装饰。其散试官。但取散官次第。如散官品卑者。即据试官品。第五品以上。递降一等。六品以下。依本官制度。内侍省品秩高。各随本秩。有章服者。紫同三品。绯同五品以上。绿及应官。并同九品以上。命妇及文武官母妻。无邑号命妇。各准本品。如夫子官高。听从夫子。无邑号者。各准夫子品。辆车准令合用绿及紫色。有品荫家子孙。未有官品者。三品以上降三等。五品以上降二等。九品以上降一等。所用品荫。以祖父为日升降。庶人明器一十五事。共置三舁。丧车用合辙车。幰竿减三尺。流苏减十道。带减一重。帏额魌头车魂车准前。挽歌铎翣四神十二时各仪。请不置。所造明器。并令用瓦。不得过七寸。以前刑部尚书兼京兆尹郑元修。详定品官葬给。素有章程。岁月滋深。名数差异。使人知禁。须重发明制。庶可经久。伏以丧葬条件。明示所司。如五作及工匠之徒。捉搦之后。自合准前后敕文科绳。所司不得更之。丧孝之家。妄有捉搦。只坐工人。亦不得句留。令过时日。敕旨。宜依。
十五年闰正月。时宰相公卿佥议。宪宗皇帝山陵。前敕用十二月二十八日。太远。待诏僧惟英。请改用五月十九日。太常博士王彦威复奏曰。臣按礼经。天子七月而葬。国朝故事。高祖六月而葬。太宗四月而葬。高宗九月而葬。中宗六月而葬。睿宗五月而葬。顺宗七月而葬。元宗肃宗二圣山陵。以圣诞吉凶相属。有司惧不给。故并十二月而葬。盖有为而然。非常典也。今国哀在正月。并闰至六月。即合礼经七月之数。按春秋之义。天子告崩不志葬。葬必其时也。举天下而葬一人。其道不疑。故过期不葬。春秋讥之。待诏杨士端远卜十二月二十八日。今计葬讫而虞。凡虞用九日。虞讫而卒哭。卒哭而祔庙。并择日行事。计至来年正月中旬方毕。即改元及朝贺赐之礼。须发于始。自国哀以至虞祔凶毁之仪。首尾十四月。国朝且无故事。岂惟礼经不合。臣谨参详礼文。用六月为便。
长庆三年十二月。浙西观察使李德裕奏。缘百姓厚葬。及于道途盛设祭奠。兼置音乐等。闾里编甿。罕知报义。生无孝养可纪。殁以厚葬相矜。丧葬僭差。祭奠奢靡。仍以音乐荣其送终。或结社相资。或息利自办。生业以之皆空。习以为常。不敢自废。人户贫破。抑此之由。今百姓等丧葬祭。并不许以金银锦绣为饰。及陈设音乐。其葬物涉于僭越者。勒禁。结社之类。任充死亡丧服粮食等用。伏以风俗之弊。诚宜改张。缘人心习于僭越。莫循守。纔知变革。寻则隳违。臣今已施行。人稍知劝。若后人不改。积渐还淳。伏请臣当道自今以后。如有人却置。准法科罪。其官吏以下。不能节级惩责。仍请常委出使郎官御史访察。所冀遐远之俗。皆知宪章。敕旨。宜依。
太和元年十月敕。故太尉王武俊妻。晋太夫人李氏。以武俊横流之中。拯定奔溃。属当葬事。宜加赠恤。宜令有司。特给仪仗事。
会昌元年十一月。御史台奏。请条流京城文武百寮。及庶人丧葬事。三品以上。輀用阔辙车。方相魂车。志石车。并须合辙。油幰流苏等。任准令式。挽歌三十六人。六铎六翣明器。并用木为之。不得过一百事。数内四神。不得过一尺五寸。余人物等。不得过一尺。舁止七十舁。内外官同。五品以上。輀车及方相魂车等。同三品。不得置志石车。其油幰等。任准令式。挽歌十六人。四铎四翣明器。不得过七十事。数内四神。不得过一尺二寸。余人物不得过八寸。舁止五十舁。内外官同。九品以上。輀车魂车等并同合辙车。其方相魌头。并不得用楯车及志石车。其輀车除油幰流苏等。各准令式外。不得用缯彩结络。兼银器装饰。挽歌一十人。一铎二翣。明器不得过五十事。四神不得过一尺。余人物不得过七寸。舁止三十舁。内外官同。散试官等。任于阶官之中。取最高品。第五品以上。递降一等。六品以下。依令品。有品荫家子孙。未有官者。用三品以上荫者。降三等。用五品以上荫者。降二等。用八品以上荫者。降一等。用九品者不降。仍并须是祖父母荫。内外官同。工商百姓诸色人吏无官者。诸军人无职掌者。丧车魌头同用合辙车。丧车不用油幰流苏等饰。兼不得以缯彩结络。及金银饰。挽歌铎翣。并不得置。丧车之前。不得以鞍马为仪。其明器任以瓦木为之。不得过二十五事。四神十二时。并在内。每事不得过七寸。舁十舁。伏以丧葬之礼。素有等差。士庶之室。近罕遵守。逾越既甚。糜费滋多。臣忝职宪司。理当禁止。虽每令举察。亦怨谤随生。苟全废纠绳。又讥责立至。总以承前令式及制敕。皆务从俭省。减刻过多。遂令人情易逾禁。将求不犯。实在稍宽。臣酌量旧仪。创立新制。所有高卑得体。丰约合宜。免令无知之人。更怀不足之意。伏乞圣恩。宣下京兆府。令准此条流。宣示一切供作行人。散榜城市。及诸城门。令知所守。如有违犯。先罪供造行人贾售之罪。庶其明器。并用瓦木。永无僭差。以前条件。臣寻欲陈论伏候进止。承前已于延英具奏讫。敕旨。宜依。
  辰日
贞观六年。御史大夫韦挺。论风俗失礼表曰。臣闻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创巨之痛。终身何已。至于丧服之数。哭泣之哀。圣人作范。布在礼经。亡禄之家。鲜克由礼。今朝廷贵臣。搢绅士族。衣冠递袭。教义是闻。丁父母重哀。拘挛俗忌。至辰日不哭。谓之重丧。信阴阳之书。惑吉凶之说。忽仁孝之至道。忘圣哲之丕训。浸以成俗。为日已久。有斁皇风。事须惩革。至四月。茹国公张公谨卒。太宗闻之。将出次发哀。有司奏。子在辰不可哭。太宗曰。君臣之义。同于父子。情发于哀。安避辰日。遂哭之。
  杂记
圣历元年十月。凤阁侍郎王方庆奏言。准令。期丧大功未葬。并不得参朝贺。仍终丧不参宴会。比来朝官。不依礼法。身有哀惨。陪列朝贺。手舞足蹈。公违宪章。名教既亏。实玷皇化。请申明更令禁断。诏曰。可。
唐会要卷三十九
  定格令
高祖初入关。除苛政。约法十二条。唯制杀人劫盗背军叛逆者死。余并蠲除之。
武德元年六月一日。诏刘文静与当朝通识之士。因隋开皇律令而损益之。遂制为五十三条。务从宽简。取便于时。其年十一月四日。颁下。仍令尚书令左仆射裴寂。吏部尚书殷开山。大理卿郎楚之。司门郎中沈叔安。内史舍人崔善为等。更撰定律令。十二月十二日。又加内史令萧瑀。礼部尚书李纲。国子博士丁孝乌等。同修之。至七年三月二十九日成。诏颁于天下。大略以开皇为准。正五十三条。凡律五百条。格入于新律。他无所改正。
贞观十一年正月十四日。颁新格于天下。凡律五百条。分为十二卷。大辟者九十二条。减流入徒者七十一条。分为三十卷。二十七篇。一千五百九十条。格七百条。以为通式。
永徽二年闰九月十四日。上新删定律令格式。太尉长孙无忌。开府仪同三司李绩。尚书左仆射于志宁。尚书右仆射张行成。侍中高季辅。黄门侍郎宇文节。柳奭。尚书右丞段宝元。吏部侍郎高敬言。刑部侍郎刘燕客。太常少卿令狐德棻。给事中赵文恪。中书舍人李友益。刑部郎中贾敏。行少府监丞张行实。大理丞元诏。太府丞王文端等。同修。勒成律十二卷。令三十卷。式四十卷。颁于天下。遂分格为两部。曹司常务者为留司格。天下所共者为散颁格。散颁格下州县。留司格本司行用。至三年五月。诏律学未有定疏。每年所举明法。遂无凭准。宜广召解律人修义疏奏闻。仍使中书门下监定参撰。律疏成。三十卷。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绩。尚书左仆射于志宁。刑部尚书唐绍。大理卿段宝元。尚书右丞刘燕客。御史中丞贾敏行等同撰。四年十月九日上之。诏颁于天下。龙朔二年二月。改易官名。敕司刑太常伯源直心等。复位格式。唯改曹局之名。而不易篇第。至麟德二年。奏上之。至仪凤二年。官号复旧。又敕删辑。三月九日。删辑格式毕。上之。尚书左仆射刘仁轨。尚书右仆射戴至德。侍中张文瓘。中书令李敬元。太子右庶子郝处俊。黄门侍郎来恒。太子左庶子高智周。吏部侍郎裴行俭。马戴。兵部侍郎萧德昭。裴炎。工部侍郎李义●。刑部侍郎张楚金。右司郎中卢律师等。至垂拱元年三月二十六日。删改格式。加计帐及勾帐式。通旧式成二十卷。又以武德以来。垂拱已前诏敕。便于时者。编为新格二卷。内史裴居道。夏官尚书岑长倩。凤阁侍郎韦方质。与删定官袁智宏等十余人同修。则天自制序。其二卷之外。别编六卷。堪为当司行用。为垂拱留司格。时韦方质详练法理。又委其事于咸阳县尉王守慎。有经理之才。故垂拱格式。议者称为详密。其律唯改二十四条。又有不便者。大抵仍旧。至神龙元年六月二十七日。又删定垂拱格及格后敕。尚书左仆射唐休璟。中书令韦安石。散骑常侍李怀远。礼部尚书祝钦明。尚书右丞苏瑰。兵部郎中姜师度。户部郎中狄光嗣等。同删定至神龙二年正月二十五日已前制敕。为散颁格七卷。又删补旧式为二十卷。表上之。制。令颁于天下。
景龙元年十月十九日。以神龙元年所删定格式漏略。命刑部尚书张锡。集诸明闲法理人。重加删定。至景云元年。敕又令删定格令。太极元年二月二十五日。奏上之。名为太极格。户部尚书岑羲。中书侍郎陆象先。左散骑常侍徐坚。右司郎中唐诏。刑部员外郎邵知与。大理丞陈义海。左卫长史张处斌。大理评事张名播。左卫仓曹参军罗思贞。刑部主事阎义颛等同修。
开元三年正月。又敕删定格式令。上之。名为开元格。六卷。黄门监卢怀慎。刑部尚书李乂。紫微侍郎苏颋。紫微舍人吕延祚。给事中魏奉古。大理评事高智静。韩城县丞侯郢琎。瀛州司法参军阎义颛等同修。至七年三月十九日。修令格。仍旧名曰开元后格。吏部尚书宋璟。中书侍郎苏颋。尚书左丞卢从愿。吏部侍郎裴璀。慕容珣。户部侍郎杨绦。中书舍人刘令植。大理司直高智静。幽州司功参军侯郢琎等同修。十九年。侍中裴光庭。中书令萧嵩。又以格后制敕行用之后。与格文相违。于事非便。奏令所司。删撰格后长行敕六卷。颁于天下。二十五年九月一日。复删辑旧格式律令。中书李林甫。侍中牛仙客。中丞王敬从。前左武卫冑曹参军崔冕。卫州司户参军直中书陈承信。酸枣县尉直刑部俞元杞等。共加删缉旧格式律令及敕。总七千二十六条。其一千三百二十四条。于事非要。并删除之。二千一百八十条。随事损益。三千五百九十四条。仍旧不改。总成律十二卷。律疏三十卷。令三十卷。式二十卷。开元新格十卷。又撰格式律令事类四十卷。以类相从。便于省览。奉敕。于尚书都省写五十本。颁于天下。二十五年九月三日。兵部尚书李林甫奏。今年五月三十日前敕。不入新格式者。并望不任行用限。至贞元元年十月。尚书省进贞元定格后敕三十卷。留中不出。至元和二年七月。诏刑部侍郎许孟容。大理少卿柳登。吏部郎中房式。兵部郎中熊执易。度支郎中崔光。礼部员外郎韦贯之等。删定开元格后敕。八月。刑部奏改律卷第八为斗竞。至十年十月。刑部尚书权德舆奏。自开元二十五年。修格式律令事类三十卷。处分长行敕等。自大历十四年六月。元和二年正月。两度制删之。并施行。伏以诸司所奏。苟便一时。事非经久。或旧章既具。徒更烦文。狱理重轻。系人性命。其元和二年准制删定。至元和五年删定毕。所奏三十卷。岁月最近。伏望且送臣本司。其元和五年已后。续有敕文合长行者。望令诸司录送刑部。臣请与本司侍郎郎官。参详错综。同编入本续。具闻奏。庶人知守法。吏绝舞文。从之。至十三年八月。凤翔节度使郑余庆等。详定格后敕三十卷。左司郎中崔郾。吏部郎中陈讽。礼部员外郎齐庾敬休。著作郎王长文。集贤校理元从质。国子博士林宝用修上。其年。刑部侍郎许孟容蒋乂等。奉诏删定格后敕。敕成三十卷。刑部侍郎刘伯刍等。考定修为三十卷。至长庆三年正月。刑部奏。请户部郎中王正。司门员外郎齐推。详正敕格。从之。其月。又请奏本司郎中裴潾。司门郎中文格。本司员外郎孙革。王永。大理司直杨倞。与本司尚书崔植。侍郎景重。详正敕格。奏可。
至开成元年三月。刑部侍郎狄兼奏。伏准今年正月日制。刑法科条。颇闻繁冗。主吏纵舍。未有所征。宜择刑部大理官。即令商量条流要害。重修格式。务于简当。焚去冗长。以正刑名者。伏以律令格式。着目虽始于秦汉。历代增修。皇朝贞观开元。又重删定。理例精详。难议刊改。自开元二十六年。删定格令后。至今九十余年。中外百司。皆有奏请。各司其局。不能一秉大公。其或恩出一时。便为永式。前后矛盾。是非不同。吏缘为奸。人受其屈。伏见自贞元已来。累曾别敕。选重臣置院删定。前后数四。徒涉历三十岁。未堪行用。今若只令刑部大理官商量。重修格式。遽焚冗长。伏恐奸吏。缘此舞文。伏请但集萧嵩所删定建中以来制敕。分朋比类。删去前后矛盾。及理例重错者。条流编次。具卷数闻奏行用。所删去者。伏请不焚。官同封印。付库收贮。仍慎择法官。法署省等所断刑狱。有不当者。官吏重加贬黜。所冀人知自效。吏不敢欺。上副陛下哀矜钦恤之意。言者宜依。至大中五年四月。刑部侍郎刘瑑等。奉敕修大中刑法统类六十卷。起贞观二年六月二十八日。至大中五年四月十三日。凡二百二十四年杂敕。都计六百四十六门。二千一百六十五条。至七年五月。左卫率府仓曹参军张戣。编集律令格式。条件相类者。一千二百五十条。分为一百二十一门。号曰刑法统类。上之。
景龙三年八月九日敕。应酬功赏。须依格式。格式无文。然始比例。其制敕不言自今以后永为例程者。不得攀引为例。文明元年四月十四日敕。律令格式。为政之本。内外官人。退食之暇。各宜寻览。仍以当司格令。书于厅事之壁。俯仰观瞻。使免遗忘。
开元十四年九月三日敕。如闻用例破敕及令式。深非道理。自今以后。不得更然。
贞观二年七月二十三日。刑部侍郎韩洄奏。刑部掌律令。定刑名。按覆大理及诸州应奏之事。并无为诸司寻检格式之文。比年诸司。每有与夺。悉出检头。下吏得生奸。法直因之轻重。又文明敕当司格令。并书于厅事之壁。此则百司皆合自有程序。不唯刑部。独有典章。讹獘日深。事须改正。敕旨。宜委诸曹司。各以本司杂钱。置所要律令格式。其中要节。仍准旧例。录在官厅壁。左右丞勾当事毕日奏闻。其所诸司于刑部检事。待本司写格令等了日停。
宝历二年十月。大理卿裴向。进前本寺丞卢纾所撰刑法要录十卷。
太和四年七月。大理卿裴谊奏。当寺格后敕六十卷。得丞谢登状。准御史台近奏。从今已后。刑部大理寺详断刑狱。一切取最后敕为定。
会昌元年九月。库部郎中知制诰纥干泉等奏。准刑部奏。犯赃官五品以上。合抵死刑。请准狱官。令赐死于家者。伏请永为定式。敕旨。宜依。
  议刑轻重
武德九年九月八日。吏部尚书权检校左武卫大将军长孙无忌。被召。不解佩刀。入东上阁门。尚书右仆射封德彝议。以监门校尉不觉。合死。无忌误带刀入。徒二年。罚铜二十斤。诏从之。大理少卿戴冑驳曰。校尉不觉。与无忌带入。同为误耳。臣子之于君。不得称误。准律云。供御汤药饮食舟船。误不如法者。皆死。陛下若录其功。非宪司所决。若当据法。罚铜未为得衷。太宗曰。法者非朕一人之法也。何得以无忌国亲。便欲阿之。更令重议。德彝执议如初。冑又驳曰。校尉缘无忌以致罪。法当轻。若论其过。则其情一也。生死顿殊。敢以固请。乃免校尉死刑。其年九月。盛开选举。或有诈伪资荫者。上令自首。不首者死。俄有诈伪者。大理少卿戴冑断流。上曰。朕下敕不首者死。今断流。示天下以不信。卿欲卖狱乎。冑曰。陛下当即杀之。非臣所及。今既付所司。臣不敢亏法。上曰。卿自守法。而令我失信耶。冑曰。法者国家之所以大信于天下。言者当时喜怒之所发耳。陛下发一朝之忿。而许杀之。既知不可。寘之于流。此乃忍小忿而存大信。若顺忿违信。臣窃为陛下惜之。上曰。法有所失。公能正之。朕何忧也。
贞观元年三月。蜀王府法曹参军裴宏献。驳律令不便于时者四十事。宏献于是与房元龄建议。以为古者五刑。刖居其一。及肉刑既废。制为死流徒杖笞五等。以备五刑。今复设刖足。是谓六刑。然减死意在于宽。加刑又加繁峻。乃与八座定议奏闻。于是又除断趾法。改为加役流三千里。居作二年。又旧条。兄弟分后。荫不相及。连坐俱死。祖孙配流。会有同州人房强。弟任。统军于岷州。以谋反伏诛。强当从坐。太宗尝录囚徒。悯其将死。为之动容。令百寮详议。元龄等复定议曰。按礼。孙为王父尸。案令。祖有荫孙之义。然则祖孙亲重。而兄弟属轻。应重反流。合轻翻死。据理论情。深为未惬。请定律。祖孙与兄弟缘坐。俱配流。其以恶言犯法。不能为害者。情状稍轻。兄弟免死配流为允。从之。
十一年五月。上问大理寺卿刘德威曰。近来刑网稍密。何也。对曰。诚在君上。不由臣下。主好宽则宽。好急则急。律文失入。减三等。失出减五等。今则反是。失入则无辜。失出则获大罪。所以吏各自爱。竞执深文。畏罪之所致耳。太宗然其言。由是失于出入者。各依律文。
十六年七月敕。今后自害之人。据法加罪。仍从赋役。自隋季政乱。征役繁多。人不聊生。又自折生体。称为福手福足。以避征戍。无赖之徒。尚习未除。故立此例。
十八年九月。茂州童子张仲文。忽自称天子。口署其流辈数人为官司。大理以为指斥乘舆。虽会赦犹斩。太常卿摄刑部尚书韦挺奏。仲文所犯。止当妖言。今既会赦。准法免死。上怒挺曰。去十五年。怀州人吴法至浪入先置钩陈。口称天子。大理刑部。皆言指斥乘舆。咸断处斩。今仲文称妖。乃同罪异罚。卿乃作福于下。而归虐于上耶。挺拜谢趋退。自是宪司不敢以闻。数日。刑部尚书张亮复奏。仲文请依前以妖言论。上谓亮曰。韦挺不识刑典。以重为轻。当时怪其所执。不为处断。卿今日复为执奏。不过欲自取删正之名耳。屈法要名。朕所不尚。亮默然就列。上谓之曰。尔无恨色。而我有猜心。夫人君含容。屈在于我。可申君所请。屈我所见。其仲文宜处以妖言。二十一年。刑部奏言。准律。谋反大逆。父子皆坐死。兄弟处流。此则轻而不惩。望请改重法。制遣百寮详议。司议郎敬播议曰。昆弟孔怀。人伦虽重。比于父子。情理已殊。生有异室之文。死有别宗之义。今有高官重爵。本荫惟逮子孙。胙土析珪。余光不及昆季。岂有不沾其荫。辄受其辜。背理违情。恐为太甚。必其反兹春令。踵彼秋荼。创次骨于道德之辰。建深文于刑措之日。臣将不及。物论谓宜。诏从之。
永徽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华州刺史萧龄之。前任广州都督。受左智远及冯盎妻等金银奴婢等。诏付群臣议奏。上怒。令于朝廷处尽。御史大夫唐临奏曰。臣闻国家大典。在于刑赏。古先圣王。惟刑是恤。今天下太平。合用尧舜之典。比来有司。多行重法。叙勋必须刻削。论罪务从重科。非是憎恶前人。止欲自为身计。今议龄之之事。有轻有重。重者至流。轻者请除名。以龄之受委大藩。赃罚狼籍。原情取事。死有余辜。然既遣详议。终须近法。臣窃以律有八议。并依周礼旧文。矜其异于众臣。所以特制议法。礼王族刑于僻处。所以议亲。刑不上大夫。所以议贵。明知重其亲贵。议欲缓刑。非为嫉其贤能。谋致深法。今议官必于常法之外。议令入重。正与尧舜相反。不可为万代法。臣既处法官。不敢以闻。诏遂配流岭南。
神龙元年正月。赵冬曦上书。臣闻夫今之律者。昔乃有千余条。近者隋之奸臣。将弄其法。故着律曰。犯罪而律无正条者。应出罪则举重以明轻。应入罪则举轻以明重。立夫一条。而废其数百条。自是迄今。竟无刊革。遂使死生罔由乎法律。轻重必由乎爱憎。受罚者不知其然。举事者不知其犯。臣恐贾谊见之。必为之恸哭矣。夫立法者。贵乎下人尽知。则天下不敢犯耳。何必饰其文义。简其科条哉。夫科条省则下人难知。文义深则法吏得便。下人难知。则暗陷机阱矣。安得无犯法之人哉。法吏得便。则比附而用之矣。安得无弄法之臣哉。臣请律令格式。复更刊定其科条。言罪直书其事。无假饰其文。以准加减比附量情。及举轻以明重。不应得为而为之类。皆勿用之。使愚夫愚妇。闻之必悟。则相率而远之矣。亦安肯知而故犯哉。苟有犯。虽贵必坐。则宇宙之内。肃肃然咸服矣。故曰。法明则人信。法一则主尊。书曰。刑期于无刑。诚哉是言。
开元十年十一月。前广州都督裴先下狱。中书令张嘉贞。奏请决杖。兵部尚书张说进曰。臣闻刑不上大夫。以近于君也。故曰。士可杀不可辱。臣今秋巡边。中途闻姜皎朝堂决杖流。皎是三品。亦有微功。不宜决杖廷辱。以卒伍待之。且律有八议。勋贵在焉。令先既不可轻。岂可决罚。上然其言。嘉贞不悦。退而谓说曰何言事之深也。说曰。宰相者。时来即为。岂能长据。若贵臣尽当可杖。但恐吾等行当及之。此言非为先。乃为天下士君子也。
天宝六载正月十三日敕。自今已后。所断绞斩刑者。宜削除此条。仍令法官约近例详定处分。
干元元年十二月十四日。刑部奏。准名例律法云。狱成。谓赃状露验。及尚书省断讫未奏。疏曰。赃。谓所犯之赃。见获本物。状。谓杀人之类。得状为验。虽在州县。并为狱成。若尚书省断讫未奏。即刑部覆讫未奏。亦为狱成。今法官商量。若款自承伏。已经闻奏。及有敕付法。刑名更无可移者。谓同狱成。臣今与法官审加详议。将为稳便。如天恩允许。仍永为例程。敕旨。依。二年六月十四日。刑部奏。谨按五刑。笞杖徒流死是也。今准敕。除削绞死。唯有四刑。每定罪。须降死刑。不免还计斩绞。敕律互用。法理难明。又应决重杖之人。令式先无分析。京城知是蠹害。决者多死。外州见流岭南。决不至死。决有两种。法开二门。敕旨。斩绞刑宜依格律处分。至宝应元年九月八日。刑部大理奏。准式。制敕处分与一顿杖者。决四十。至到与一顿及重杖一顿。并决六十。无文至死者。为准式处分。又制敕或有令决痛杖一顿者。式文既不载杖数。请准至到与一顿决六十。并不至死。敕旨。依。至建中三年八月二十七日。刑部侍郎班宏奏。其十恶中。恶逆已上四等罪。请准律用刑。其余犯别罪应合处斩刑。自今已后。并请决重杖一顿处死。以代极法。重杖既是死刑。诸司便不在奏请决重杖限。敕旨。依。
元和二年十一月。斩李锜并男师回于子城西南隅。初。诏书削锜属籍。宰臣郑絪李吉甫等。议其所坐。亲疏未定。乃召兵部郎中蒋乂问曰。诏罪锜一房。当是大功内耶。乂曰。大功是锜堂兄弟。即淮安王神通之下。锜即淮安王五代孙也。淮安有大功于国。陪陵配飨。事着史册。今若以其裔孙叛逆之罪。而上累淮安。非也。吉甫又问曰。锜亲兄弟当连坐否。乂曰。锜亲昆弟皆是若幽之子。若幽累着功勋。死于王事。即使锜之兄弟从坐。若幽便当籍没者。于典礼亦所未安。宰臣颇以为然。
五年五月敕。李师古尝经任使。待以始终。虽是师道近亲。典章宜有差降。其妻裴氏及女宜娘。并于邓州安置。又敕。李宗奭本于凶狠。自抵诛夷。用戒猖狂。合从孥戮。故其微细。已正刑章。特示含宏。载宽缘坐。其妻韦氏及男女等。先收在掖庭。并宜放出。前数日。上谓宰臣曰。李师古虽自袭祖父。然朝廷待以始终。其妻于师道。即嫂叔也。虽曰逆人亲属。量其轻重。宜降等。又宗奭虽抵严宪。其情比之大逆。亦有不同。其妻士族也。今与其子女。俱在掖庭。于法皆似过深。卿等曾留意否。崔群对曰。圣情仁恻。罪止凶魁。其妻子近属。傥获宽恕。实合宏覆之道。上遂出之。准法。逆人亲属。得原免者。唯止一身。至是。其奴婢资货。悉令还付。
长庆二年四月。刑部员外郎孙革奏。准京兆府申。云阳力人张莅。欠羽林官骑康宪钱米。惩理之。莅乘醉拉宪。气息将绝。宪男买得。年十四。将救其父。以莅角抵力人。不敢挥解。遂将木锸。击莅之首。见血。后三日致死者。准律。父为人所殴。子往救。击其人折伤。减比斗三等。至死者。依常律。即买得合当死刑。伏以律令者。用防凶暴。孝行者。以开教化。今买得救父难。是性孝非暴。击张莅。是心切非凶。以髫丱之岁。正父子之亲。若非圣化所加。童子安能及此。王制称五刑之理。必原父子之亲。春秋之义。原心定罪。周书以训。诸罚有权。今买得生被皇风。幼符至孝。哀矜之宥。伏在圣慈。职当谳刑。合申善恶。谨先具事由陈奏。伏冀下中书门下商量敕旨。康买得尚在童年。能知子道。虽杀人当死。而为父可哀。若从沈命之科。恐失原情之义。宜付法司。减死罪一等处分。
宝历三年。京兆府有姑鞭妇致死者。奏请断以偿死。刑部尚书柳公绰议。以尊殴卑。非殴也。且其子在。以妻而戮其母。非教也。遂减死焉。
太和四年十二月。刑部员外郎张讽。大理少卿崔圮等奏议亲议贵事。其一议亲曰。皇帝至太皇太后皇后亲。有内外服同者。皆在议条。伏以亲疏之序。既有等衰。即雨露之恩。皆宜沾洽。此实皇王大猷。自家刑国。亲九族。协万邦之旨也。近者。绛州刺史裴锐。所犯赃罪至深。陛下以太皇太后之亲。下尚书省集议。此乃陛下知刑赏之理重。与众共之。伏请今后。亲有任刺史监临主守。犯赃罪。得蒙减死者。必重其过。直以赃罪为污累。定刑流决外。其后子孙。并不得任理人官。及为监临主守。庶得家知其耻。人革非心。其一议贵曰。谨按礼经。贵谓近于君也。非独高秩厚俸之为贵。今后刺史非在朝文武职事三品官任者。于所部犯赃抵死罪。并不得以刺史品秩议贵。征司议条。免所犯罪。如先任在朝三品。合在议条者。即准议亲条决流外。子孙者未得任理人官及监临主守。如有法官及本官推官。不详官品。妄有引议。请科违敕罪。其功勤宾故等。有犯赃罪同者。并请准亲贵之法。敕。官必任亲贤贵。无宜轻授。罚不及嗣。经训具有明文。若坐子孙。虑伤事理。此一节且仍旧。余依。
六年五月。兴平县民上官兴。因醉杀人而亡。官捕其父囚之。兴自归有司请罪。京兆尹杜悰。御史中丞宇文鼎。以兴自首免父之囚。其孝可奖。请免死。诏两省官参议。皆言杀人者死。古今共守。兴不可免。久不决。上竟以兴免父囚。近于义。依悰等议。免死。决杖八十。配流灵州。
开成三年五月。刑部奏。准今年二月八日赦书。官典犯罪。不在此限者。伏以律载赃名。其数有六。官典有犯。并列科则。其闲有入己者。罪即悬别。今请监临主守将官物私自贷用。并借贷人。及百端欺诈等。不在赦限。如将官物还充公用。文记分明者。并请原免。敕旨。宜依。
会昌元年十二月。都省奏。准开成五年十二月十四日中书门下奏。准律。窃盗五匹以上。加役流。今自京兆河南尹。逮于牧守。所在为政。宽猛不同。或以百钱以下毙踣。或至数十千不死。轻重既违法律。多以收禁为名。法自专行。人皆异政。然禁严则盗贼屏息。闾里皆安。政缓则攘窃盗行。平人受弊。定其取舍。在峻典刑。自今已后,天下州府窃盗贼。计赃几贯。须处极法。臣等商量。望委中书门下五品以上。尚书省四品以上。御史台五品已上。与京兆尹同议奏闻。仍编入格令。所冀巽懦者政无宽纵。刚戾者刑不至残。各奉朝章。法归画一。其强盗贼。法律已重。不在此限。仍委出使郎官御史。及度支盐铁巡院察访。务令遵守。不得隳违者。伏以窃盗本无死刑。遂使刑法不一。臣等既奉诏旨。敢不尽心。臣请自今已后。入不应窃盗贼赃至绢三疋。即处极法。如未满二疋。即任节级科处。不失罪人。其计赃数。即请准律以所在估绢为定。其两京及军府浩穰之地。或事繁一时。制断有异。则请许量情定罪。务在得中。自然法禁不亏。刑名可守。敕旨。朝廷施令。所贵必行。合于事情。方可经久。自今已后。窃盗计赃至钱一贯以上。处极法。抵犯者便准法处分。不得以收禁为名。其奴婢本主。及亲戚同居行盗。并许减等。任长使酌度轻重处分。如再四抵犯。及有徒党须惩。不在此例。
三年十二月。泽潞刘祯平。欲定其母裴氏罪。令百寮议之。刑部郎中陈商议曰。周礼司寇之职。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于舂槁。汉律云。妻子没为奴婢。锺繇曰。自古帝王。罪及妻子。又晋朝议。在室之女。从父母之诛。既适之妇。从夫家之罚。谨按奴婢舂槁。罪罚之类。名则为重。而非罪刑。然事出一时。法由情断。裴氏为恶有素。为奸已成。分衣固其人心。申令安其逆志。臣等参议。宜从重典。从之。
五年正月三日制节文。据律已去任者。公罪流已下勿论。公罪之条。情有轻重。苟涉欺诈。岂得勿论。自后公罪有情状难恕。并不在勿论之限。
大中四年正月敕。攘窃之兴。起于不足。近日刑法颇峻。窃盗益烦。赃至一千。便处极法。轻人性命。重彼货财。既多杀伤。且乖教化。况非旧制。须议更改。其会昌元年二月二十六日敕。宜令所司。重详定条流。
四年四月。请依建中三年三月二十四日敕。每有盗贼赃满绢三疋已上决杀。如赃数不充。量情科处。
五年十月敕。今后有官典犯赃。及诸色取受。但是全未发觉已前。能经陈首。即准律文与减等。如知事发。已有萌兆。虽未被追捕勘问。亦不许陈首之限。
干符四年正月五日敕。法律有去任勿论之条。颇为侥幸。今后应删。吏所犯诸罪。五年之后。去任勿论。五年内。同见任官例追收。据事定刑。
唐会要卷四十
  君上慎恤
武德二年二月。武功人严甘罗行劫。为吏所拘。高祖谓曰。汝何为作贼。甘罗言。饥寒交切。所以为盗。高祖曰。吾为汝君。使汝穷乏。吾罪也。因命舍之。
贞观二年十月三日。殿中监卢宽。持私药入尚食厨。所司议当重刑。上曰。秖是错误。遂赦之。
三年三月五日。大理少卿胡演。进每月囚帐。上览焉。问曰。其闲罪。亦有情或可矜。何容皆以律断。对曰。原情宥过。非臣下所敢。上谓侍臣。古人曰。鬻棺之家。欲岁之疫。非恶于人。而利于棺。故今之法司。覆理一狱。必求深刻。欲成其考。今作何法。得使平允。王珪奏曰。但选良善平恕人。断狱允当者。赏之。即奸伪自息。上曰。古者断狱。必讯于三槐九棘之官。今三公九卿。即其职也。自今天下大辟罪。皆令中书门下四品已上。及尚书议之。至三月十七日。大理引囚过次。到岐州刺史郑善果。上谓胡演曰。郑善果等官位不卑。纵令犯罪。不可与诸囚同列。自今三品已上犯罪。不须将身过朝堂听进止。四年十一月十七日制。决罪人不得鞭背。初。太宗以暇日阅明堂孔穴图。见五脏之系。咸附于背。乃叹曰。夫棰。五刑之最轻者也。岂容以最轻之刑。而或致之死。古帝王不悟。不亦悲夫。即日遂下此诏。
五年八月二十一日诏。死刑虽令即决。仍三覆奏。在京五覆奏。以决前一日三覆奏。决日三覆奏。惟犯恶逆者。一覆奏。着于令。初。河内人李好德。风疾瞀乱。有妖妄之言。诏大理丞张蕴古按其事。蕴古奏。好德颠病有征。法不当坐。治书侍御史权万纪。劾蕴古贯属相州。好德兄厚德为其刺史。情在阿纵。遂斩于东市。既而悔之。遂有此诏。至上元元年闰四月十九日赦文。自今已后。其犯极刑。宜令本司。依旧三覆。
其年十一月九日敕。前敕在京决死囚日。进蔬食。自今已后。决外州囚第三日。亦进蔬食。因谓三品已上曰。今曹司未能奉法。在下仍多犯罪。数行刑戮。使朕数食空饭。公等岂不为媿。宜各存心。以尽匡救。
六年十二月十日。亲录囚徒。放死罪三百九十人。归于家。令明年秋来就刑。其后应期毕至。诏悉原之。
七年十二月十二日诏。三品已上。犯公罪流。私罪徒。送问皆不追身。
总章二年五月十一日。上以常法外。先决杖一百。各致殒毙。乃下诏曰。别令于律外决杖一百者。前后总五十九条。决杖既多。或至于死。其五十九条内。有盗窃及蠹害尤甚者。今后量留一十二条。自余四十七条。并宜停。开元十二年四月敕。比来犯盗。先决一百。虽非死刑。大半殒毙。言念于此。良用恻然。今后抵罪人。合杖敕杖。并从宽。决杖六十。一房家口。移隶碛西。其岭南人移隶安南。江淮人移隶广府。剑南人移隶姚嶲州。其碛西姚嶲安南人。各依例程。
天宝元年二月二十一日敕。官吏准律应枉法赃十五匹合绞者。自今已后。特宜加至二十四。仍即编诸律。着为不刊。
四年八月十二日敕。刑之所设。将以闲邪。法不在严。贵于知禁。今后应犯徒罪者。并量事宜。配于诸军效力。
贞元八年十一月敕。比来所司断罪。拘守科条。或至死刑。犹先决杖。处之极法。更此伤残。恻隐之怀。实所不忍。自今已后。罪之死者先决杖宜停。
十三年四月敕。农事方兴。时雨犹少。言念囚系。虑有滞冤。京城百司及畿内。有禁囚李士政等六人。合处极法。宜从宽典。各决四十。配流诸州。其余禁系者。委御史台与诸司计会。敕到后五日内。疏理讫闻奏。
元和四年二月敕。自今已后。在京诸司。应决死囚。不承正敕。并不得行决。如事迹凶险。须速决遣。并有特敕处分者。亦宜令一度覆奏。时。右街功德使吐突承瓘牒京兆府。称奉敕令杖死杀人僧惠寂。府司都不覆奏。故有是诏。八年九月诏书。减死戍边。前代美政。量其远近。宜有便宜。自今已后。两京及关内。河南。河东。河北。淮南。山南东西两道。州府犯罪系囚。除大逆及手杀人外。其余应入死罪。并免死配流天德五城诸镇。有妻儿者。亦任自随。又缘顷年已来。所有配隶。或非重辟。便至远迁。有司上陈。又烦年限。今后如有轻犯。更不得配流五城。
开成四年五月敕。京城百司。及府县禁囚。动经岁月。推鞫未毕。其有绝小事者。经数个月不速穷诘。延至暑时。盖由官吏因循。致兹留狱。炎蒸在候。冤滞难堪。宜付御史台。委裴元裕选强明御史三两人。各本司分阅文按。据理疏决闻奏。如官吏稽慢。亦具名衔闻奏。
其年十月敕。自今已后。将敕决死囚。不令覆奏者。有司亦须准故事覆奏。
太和二年二月。刑部奏。伏准今年正月三日制。刑狱之内。官吏用情。推断不平。因成冤滥者。无问有赃无赃。并不在原免之限。又准律文。出入人罪。合当坐者。不言有赃无赃。今请准律科本罪。不得原免。敕旨。依。
三年三月敕。京畿之内。万类聚居。触刑章者。多于天下。加以百役牵应。由斯致咎。若一一不恕。则杀戮滋多。应京畿内见禁囚犯。死者降一等。从流当徙者。以远近节级递减一等处分。
四年四月敕。法寺用法。或持巧诈。分律两端。遂成其罪。既奸吏得计。则黎庶何安。今后宜令每书罪定刑。但直指其事。不得舞文。妄有援引。仍须颁示天下长吏。严加觉察。不得辄用奸吏。如有此色。当即停解。
八年四月敕。朕比属暇日。周览国史。伏睹太宗因阅明堂孔穴图。见五脏之系。咸附于背。乃制决罪人不得鞭背。且人之有生。系于脏腑。针灸失所。尚致夭伤。鞭扑苟施。能无枉横。况五刑之内。笞最为轻。岂可以至轻之刑。而或致之死。朕恭承丕业。思奉贻谋。言念于兹。载怀恻隐。其天下州府。应犯轻罪人。除罪状巨蠹。法所难原者。其它过误罪愆。及寻常公事违犯。并宜准贞观四年十一月十七日制处分。不得鞭背。今年以后。每立夏至秋已前。犯罪人就州府常条之中。亦宜量与矜减。仍速为疏理。不得久令禁系。仍并委御史台切加纠察。永为例程。
咸通十四年五月敕。慎恤刑狱。大易格言语曰。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而狱吏苛刻。务在舞文。守臣因循。罕闻亲事。以此械系之辈。溢于狴牢。逮捕之徒。繁于简牍。实伤和气。用致沴氛。况时属歊蒸。化先茂育。宜覃赦宥。以顺生成。其诸州府罪人。并委本道十日内速理。或信任人吏。生情系留。观察使判官。州府本曹官。必加惩谴。
光化元年八月二十七日敕。近日用刑。皆隳旧例。多黩斧锧。鲜行鞭笞。今后应天下州县科断罪人。切须明于格律。不得以军法戮人。
  臣下守法
武德四年。王世充窦建德平。大赦天下。既而责其党与。并令迁配。治书侍御史孙伏伽上表谏曰。今月十三日。发云雨之制。既云常赦不免。皆赦除之。非直赦其有罪。亦是与天下以更新。因何世充建德部下。赦后又欲迁之。此是陛下自违本心。欲遣下人。若何取法。如臣愚见。经赦合免责罚。诸欲迁配者。请并放之。则天下幸甚。
贞观元年。太宗务正奸吏。乃遣人以财物试之。有司门令史受馈绢一匹。上怒。将杀之。民部尚书裴矩谏曰。此人受赂。诚合重诛。但陛下以物试之。即行极法。所谓陷人于罪。恐非道德齐礼之义。上纳其言。谓百寮曰。矩能廷折。不肯面从。每事如此。天下何忧不理。其年。温州司户参军柳雄。于隋资妄加阶级。人有言之者。上令其自首。若不首。与尔死罪。固言是真。竟不肯首。大理推得其伪。将处雄死罪。少卿戴冑奏据法止合徒。上曰。我已与其断。当与死罪。冑曰。陛下既不即杀。付臣法司。罪不至死。不可酷滥。上作色遣杀。冑言之不已。至四五。然后赦之。仍谓之曰。曹司但能为我如此守法。岂畏滥有诛夷也。
七年。贝州鄃县令裴仁轨。私役门夫。上欲斩之。殿中侍御史李干佑奏曰。法令者。陛下制之于上。率土遵之于下。与天下共之。非陛下独有也。仁轨犯轻罪而致极刑。便乖画一之理。臣忝宪司。不敢奉制。
十四年。尚书左丞韦悰。勾司农木橦七十价。百姓者四十价。奏其干没。上责有司。召大理卿孙伏伽。亟书司农罪。伏伽曰。司农无罪。上惊问之。伏伽曰。只为官木橦贵。所以百姓者贱。向使官木橦贱。百姓无由贱矣。但见司农不识大体。不知其过也。上乃悟。顾谓韦悰曰。卿识用不逮伏伽远矣。遂罢司农罪焉。
永徽元年正月。有洛阳人李宏泰。诬告太尉长孙无忌谋反。上令不待时而斩之。侍中于志宁上疏谏曰。陛下情笃功臣。恩隆右戚。以无忌横遭诬告。事并是虚。故戮告人。以明赏罚。窃据左传声子曰。赏以春夏。刑以秋冬。顺天时也。又按礼记月令曰。孟春之月。无杀昆虫。省囹圄。去桎梏。无肆掠。止狱讼。又汉书董仲舒曰。王者欲有所为。宜求其端于天。天道之大者。在于阴阳。阳为德。阴为刑。刑主杀。而德主生。阳常居大夏。而以生育长养为事。阴常居大冬。而积于空虚不用之处。以此见天之任德不任刑也。伏惟陛下暂回圣虑。察古之言。傥蒙垂纳。则生灵幸甚。疏奏。从之。
上元三年九月七日。左威大将军权善才。右监门中郎将范怀义。并为斫昭陵柏木。大理奏。以官减死。并除名。上特令杀之。大理丞狄仁杰执奏。称不当死。上引入。谓曰。善才斫陵上柏。是我不孝。必须杀之。仁杰又执奏。上作色令出。仁杰进曰。臣闻逆龙鳞。忤人主。自古为难。臣愚以为不然。居桀纣时则难。居尧舜时则易。臣今幸逢尧舜。不惧比干之诛。昔汉文时。有盗高庙玉环。张释之廷诤。罪止弃市。魏文将徒其人。辛毗引裾而谏。亦见纳用。且明主可以理夺。忠臣不可以威惧。今陛下不纳臣言。臣恐瞑目之后。羞见释之。辛毗于地下也。陛下作法。县之于象魏。徒罪死罪。具有等差。岂有犯罪极轻。即令赐死。法既无常。则万姓何以措手足。陛下必欲变法。请从今日为始。古人云。假使盗长陵一坏土。陛下何以加之。今陛下以昭陵一株柏。杀二军将。千载之后。谓陛下为何如主。此臣所以不敢奉诏。杀善才。陷陛下于不道。上意乃解。谓仁杰曰。既能为善才正我。岂不能为我正天下也。
神龙元年正月。韦月将上变。告武三思谋逆。中宗大怒。命斩之。大理卿尹思贞。以发生之月。执奏以为不可行刑。竟决杖流岭南。三思令所由司以非法害之。思贞又固争之。三年。节愍之诛。武三思事变之后。其诖误守门者。并配流未行。有韦氏党。密奏请尽诛之。上令鞫断。大理卿郑惟忠奏曰。今大狱始决。人心未宁。若更改推。必递相惊恐。则反侧之子。无由自安。遂依旧断。
开元二年八月。监察御史蒋挺有犯。敕朝堂杖之。黄门侍郎张廷珪执奏曰。御史。宪司清望。耳目之官。有犯当杀即杀。当流即流。不可决杖。可杀而不可辱也。
十年八月。冀州武强县令裴景仙。犯乞取赃积五千匹。事发。上大怒。令集众杀之。大理卿李朝隐奏曰。景仙缘是乞赃。罪不至死。又景仙曾祖。故司空寂。往属缔构。首参元勋。载初年中。家陷非罪。凡其兄弟。皆被诛夷。唯景仙独存。今见承嫡。据赃未当死坐。准犯犹入议条。十世宥贤。功实宜录。一门绝祀。情或可哀。愿宽暴市之刑。俾就投荒之役。则旧勋不弃。平典斯允。手诏不许。朝隐又奏曰。有断自天。处之极法。生杀之柄。人主合专。轻重有条。臣下当守。枉法者。枉理而取。十五匹便抵死刑。乞取者。因乞为赃。数千匹止当流坐。若今乞取得罪。便处斩刑。后有枉法当科。欲加何辟。所以为国惜法。期守律文。非取以法随人。曲矜仙命。射兔魏苑。惊马汉桥。初震皇赫。竟从廷议。岂威不能制。而法贵有常。又景仙曾祖寂。定为元勋。恩倍常数。若寂勋都弃。仙罪特加。则叔向之贤。何足称者。若敖之鬼。不其馁而。舍罪念功。乞垂天听。遂决杖一百。配流。
元和三年三月。御史中丞卢坦奏。前山南西道节度使柳晟。授任方隅。所寄尤重。至于赦令。理合遵行。一时归朝。固违明旨。复修贡赋。有紊典章。伏请付法。又奏前浙东观察使阎济美。到城亦有进献。当时勘者。称离越州后。方见赦文。道路已遥。付纳无处。既经恩赦。须为商量。将诫来者之心。必举赎刑之典。已书罚讫。伏准今年正月制。自今已后。诸道长吏。有离任赴阙廷者。并不得取本道财物。妄称进奉。苟有违越。必举宪章。柳晟等既违新令。不敢不奏。上曰。山南所进。与柳晟并不相关。先释放讫。阎济美。制书颁下之时。寻离本道。身已在近。物须有归。以此奏请进纳。非赦文所革之意。其罚亦宜释放。坦既奏晟济美二人皆当罪。上召坦等褒慰久之曰。晟等所献。皆是家财。朕已许原。不可失信。坦奏曰。赦令。陛下之大信也。天下皆知之。今二臣违令。是不畏法。陛下奈何受小利。而失大信乎。上曰。朕已受之如何。坦曰。归之有司。不入内藏。使四方知之。以昭圣德。上嘉纳之。
六年九月。富平县人梁悦。为父报雠杀人。自投县请罪。敕。复雠杀人。固有彝典。以其申冤请罪。视死如归。自诣公门。发于天性。志在殉节。本无求生。宁失不经。特减死宜。决一百。配流循州。于是史官职方员外郎韩愈。献复雠议曰。伏奉今月五日敕。复雠据礼经。则义不同天。征法令。则杀人者死。礼法二事。皆王教大端。有此异同。固宜辨论。宜令都省集议闻奏者。伏以子复父雠。见于春秋。见于礼记。见于周官。见于诸子史。不可胜数。未有非而罪之者也。最宜详于律。而律无其条。非阙文也。盖以为不许复雠。则伤孝子之心。而乖先王之训。许复雠。则人将倚法专杀。无以禁止其端矣。夫律虽本于圣人。然执而行之者。有司也。经之所明者。制有司者也。丁宁其义于经。而深没其文于律者。其意将使法吏一断于法。而经术之士。得引经而议也。周官曰。凡杀人而义者。令勿雠。雠之则死。义。宜也。明杀人而不得其宜者。子得复雠也。如百姓相雠者也。公羊传曰。父不受诛。子复雠可也。不受诛者。罪不当诛也。诛者。上施于下之辞。非百姓之相杀者也。又周官曰。凡报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言将复雠。必先言于官。则无罪也。今陛下垂意典章。思立定制。惜有司之守。怜孝子之心。示不自专。访议群下。臣愚以为复雠之名虽同。而其事各异。或百姓相雠。如周官所称。可议于今者。或为官吏所诛。如公羊所称。不可行于今者。又周礼所称。将复雠先告于士。则无罪者。若孤稚羸弱。抱微志而伺敌人之便。恐不能自言于官。未可以为断于今也。然则杀之与赦。不可一例。宜定其制曰。凡有复父雠者。事发。具其事申尚书省集议奏闻。酌其宜而处之。则经律无失其指矣。
八年二月。僧鉴虚付京兆府。决重杖一顿处死。仍籍其财产。鉴虚在贞元中。以讲说丐敛。用货利交权贵。恣为奸滥。事发。中外掌权者。欲便保捄之。有诏。初命释其罪。时御史中丞薛存诚不受诏。翌日。又宣旨。吾要此僧。面诘其事。非赦之也。存诚又奏曰。鉴虚。陛下欲召之。请先贬臣。然后取。上嘉其有守。遂令杖杀之。
开成二年八月。上御紫宸殿。召御史中丞狄兼。问李伯展狱如何。兼奏曰。不知陛下疑何事。李伯展。卢行简。及和州知场官卢元度。已结奏讫。并合处极法。臣是法官。只知有法。陛下若欲原宥。特降恩旨即得。上嘉叹之曰。从前法不一。是向前大臣不守。
  定赃估
开元十六年五月三日。御史中丞李林甫奏。天下定赃估。互有高下。如山南绢贱。河南绢贵。贱处计赃。不至三百。即入死刑。贵处至七百已上。方至死刑。即轻重不侔。刑典安寄。请天下定赃估。绢每匹计五百五十价为限。敕依。其应征赃入公私。依例程。至上元二年正月二十八日敕。先准格例。每例五百五十价。估当绢一匹。自今已后。应定赃数。宜约当时绢估。并准实钱。庶协从宽。俾在不易。刑部尚书卢正己奏。
天宝六年四月八日敕节文。其赎铜如情愿纳钱。每觔一百二十文。若负欠官物。应征正赃。及赎物无财。以备官役折庸。其物虽多。止限三年。一人一日折绢四尺。若会恩旨。其物合免者。停役。
上元二年正月敕。名例律。评赃者。皆据犯处当时物价。及上绢估评功庸者。计一人一日。为绢三尺。牛马驴骡车亦同。其船及碾硙邸店之类。各依当时赁直。庸虽多不得过其本价。自今已后。应定赃数。宜约当时绢估。并准实钱。
元和三年正月敕。今后应坐赃。及他罪当赎者。诸道委观察判官一人。专勾当。及时申报。如蔽匿不申者。节级科贬加罪。不系奏官长。量情处置者。其赃但准前申送御史台。充本色给用。仍差御史一人。专知赃赎。不得以赃罚为名。如罪名未正。妄罚其财。亦委观察判官勾当。差定后先。具名闻奏。
太和九年十月。大理丞周太元奏。准制条云。杂物依上估绢结赃。所犯若干匹。并无估定计折字者。伏以监利物与两税物。好恶有殊。一例科决。虑忧有屈。今请盗换两税绸绫绢等物。请依元盗换匹数结罪科断。更不估定。如盗换监利物。杂麻布焦葛匹段丝绵纸。及诸色进贡物。不是两税匹段等。请准法式估定数。依上绢结赃科断。敕旨。依奏。
大中六年闰七月敕。应犯赃人。其平赃定估等。议取所犯处及所犯月上绢之价。假有蒲州盗盐。嶲州事发。盐已费使。依令悬平。即蒲州中估之盐。准蒲州上绢之价。于嶲州决断之类。纵有卖价贵贱。所估不同。亦依估为定。其年十月。中书门下奏。其犯赃人平赃定估等。其外州府比者。虽准律文。取当处上估绢定赃平估。或有不出土绢处。纵有出处。亦虑结狱之时。须为勘估。因其贵贱。便生异端。兼以州府绢价。除果阆州外。无贵于宋亳州。上估绢者。则外州府不计有土绢及无土绢处。并请一例。取宋亳州上绢估。每匹九百文结计。如所取得绢已费使。及不记得当时州土色目。即请取犯处市肆见货当处中估绢价平之。如不出绢处。亦请以当处见货杂州中估绢价平之。庶推劾有准。断覆无疑。从之。
  论赦宥
贞观二年七月。上谓侍臣曰。凡赦。唯及不轨之辈。古语云。小人之幸。君子不幸。一岁再赦。善人喑哑。凡养稂莠者伤禾稼。惠奸宄者贼良人。昔文王作罚。刑兹无赦。夫小仁者。大仁之贼。故我有天下已来。不甚放赦。今四海安宁。礼义兴行。数赦则愚人常冀侥幸。唯欲犯法。不能改过。当须慎赦。
证圣元年。获嘉县主簿刘知几上表曰。臣闻小不忍。乱大谋。小仁者。大仁之贼。窃以赦之为用。复何益于国哉。若乃皇业权舆。天地初辟。嗣君即位。黎元更始。则时藉非常之庆。申以再造之恩。必求之政术。犹为未允。况乃时非变革。代属清平。而辄降彼谬恩。原兹罪罚者乎。是以历观敻古。两汉旧事。匡衡儒学之俊才。吴汉弼谐之良辅。至于谠言规主。惟愿勿赦。刘先主亦尝谓诸葛亮曰。我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闲。每见启告理乱之道备矣。曾不语赦也。若刘景升季玉父子。岁岁赦宥。何益于理。及后主嗣业。蜀赦渐多。故孟光于众中责费祎曰。夫赦者。偏枯之物。非明世所宜有也。今主上仁贤。百寮称职。有何旦夕之急。而数惠奸宄之徒。上违天时。下违人理。岂具瞻之美。所望于明德哉。自是蜀政凌迟。浸以雕弊。自皇家受命。赦宥之泽。可谓多矣。近则一年再降。远则每岁无遗。至若违法悖礼之徒。无赖不仁之辈。编户则敓攘为业。当官则赃贿是求。莫不公然故犯。了无疑惮。设使身婴桎梏。迹窘狴牢。而元日之朝。指期天泽。重阳之节。伫降皇恩。如其忖度。咸果释免。且下愚不移。习性难改。虽频烦肆眚。每放自新。而见利忘义。终焉不易。用使俗多顽悖。时罕廉隅。为善者不沐恩光。作恶者独承侥幸。若乃方正直言之士。守善嫉恶之夫。每欲览辔埋轮。效鹰鹯而报国。褰帷露冕。去蝥贼以安人。而遇赦无以效其功。阅恩无所施其巧。古语云。小人之幸。君子不幸。其斯之谓也。伏望远览匡吴陈郑之说。近寻刘葛费孟之谈。而今而后。颇节于赦。
开成元年五月。上御紫宸殿。问宰臣曰。为政之道。自古所难。宰臣李石曰。但朝廷法令行则易。上曰。凡犯罪过人。不得赦宥。

唐会要

唐会要卷四十一
  断屠钓
武德二年正月二十四日诏。自今以后。每年正月九日。及每月十斋日。并不得行刑。所在公私。宜断屠钓。
如意元年五月。禁天下屠杀。
圣历三年。断屠杀。凤阁舍人崔融议曰。春生秋杀。天之常道。冬狩夏苗。国之大事。豺祭兽。獭祭鱼。自然之理也。一干豆。二宾客。不易之义也。上自天子。下至庶人。莫不挥其鸾刀。烹之鹤鼎。所以充庖厨。故能幽明感通。人祇辑穆。百王千帝。殊途同归。今若禁屠宰。断弋猎。三驱莫行。一切不许。便恐违圣人之达训。紊明主之善经。一不可也。且如江南诸州。乃以鱼为命。河西诸国。以肉为斋。一朝禁止。倍生劳弊。富者未革。贫者难堪。二不可也。又如贫贱之流。刲割为事。家业傥失。性命不全。虽复日戮一人。终虑未能总绝。但益恐吓。唯长奸欺。外有断屠之名。内诚鼓刀者众。势利依倚。请托纷纭。三不可也。虽好生恶杀。是君子之用心。而考古会今。非国家之大体。但使顺月令。奉天经。造次合礼仪。从容中刑典。自然人得其性。物遂其生。何必改革。方为尽善。
景龙元年。遣使江淮。分道赎生。以所在官物充直。中书舍人李乂上疏曰。江南水乡。采捕为业。鱼鳖之利。黎元所资。虽云雨之私。有沾于末类。而生成之惠。未洽于平人。何则。江湖之饶。生育无限。府库之用。支供易殚。费之若少。则所济何成。用之傥多。则常支有阙。与其拯物。岂若忧民。且生鬻之徒。惟利是视。钱刀日至。网罟年滋。施之一朝。营之百倍。未若回救赎之钱物。减贫无之徭赋。治国爱人。其福胜彼。
景龙二年九月八日敕。鸟雀昆虫之属。不得擒捕。以求赎生。犯者先决三十。宜令金吾及县市司严加禁断。
先天元年十二月敕。禁人屠杀鸡犬。
二年六月敕。杀牛马骡等。犯者科罪。不得官当荫赎。公私贱隶犯者。先决杖六十。然后科罪。
开元十八年三月二十八日敕。诸州有广造沪取鱼。并宜禁断。
二十二年十月十三日敕。每年正月七月十月三元日。起十三日至十五日。并宜禁断宰杀渔猎。
二十三年八月十四日敕。两京五百里内。宜禁捕猎。如犯者。王公以下录奏。余委所司。量罪决责。
天宝五载七月二十三日。河南道采访使张倚奏。诸州府今后应缘春秋二时私社。望请不得宰杀。如犯者请科违敕罪。从之。
六载正月二十九日诏。今属阳和布气。蠢物怀生。在于含养。必期遂性。其荥阳仆射陂。陈留篷池。自今以后。特宜禁断采捕。仍改仆射陂为广仁陂。篷池为福源池。
七载五月十三日敕文。自今以后。天下每月十斋日。不得辄有宰杀。
至德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敕。三长斋月。并十斋日。并宜断屠钓。永为例程。
干元元年四月二十二日敕。每月十斋日。及忌日。并不得采捕屠宰。仍永为式。
建中元年五月敕。自今以后。每年五月。宜令天下州县。禁断采捕弋猎。仍令所在断屠宰。永为例程。并委州府长吏。严加捉搦。其应合供陵庙。并依例程。
贞元六年正月二十八日敕。每年中和节。及九月九日。自今以后。逼节放三日开屠。
开成二年八月敕。庆成节。宜令内外司及天下州府。但以素食。不用屠杀。永为例程。
会昌四年四月。中书门下奏。正月五月九月断屠。伏以斋月断屠。出于释氏。缘国初风俗。犹近梁陈。卿相大臣。颇遵此教。又弛禁不一。只断屠羊。宰杀驴牛。其数不少。鼓刀者坐获厚利。纠察者皆受贿财。比来人情。共知此弊。臣等商量。正月一岁之首。万物生育之初。请起元日断三日。每遇列圣忌日。断一日。国家崇元祖之道。竭严奉之诚。既以广阐其风。即须参用其教。仍望准开元二十二年十月二十日敕。正月七月十月三元日。各断屠三日。余望并停。缘断屠日数既少。法令所宜画一。望委御史台别条流闻奏。从之。
大中二年二月制。爰念农耕。是资牛力。绝其屠宰。须峻科条。天下诸州屠牛。访闻近日。都不遵守。自今以后。切宜禁断。委所在州府长官。并录事参军等。严加捉搦。如有牛主自杀牛。并盗窃杀者。宜准干元元年二月五日敕。先决六十。然后准法科罪。其本界官吏不钤辖。即委所在长吏。节级重加科责。庶令止绝。
五年正月敕。畿甸及天下州。应屠宰牛犊。宜起大中五年正月一日后。三年内不得屠宰。仍切加禁断。如郊庙飨祀。合用牛犊者。即以诸畜代之。其年五月敕。寿昌节。天下不得屠杀。
咸通十一年六月赦文。其京城久旱。未降雨间。宜权断屠宰。
天佑元年九月敕。干和节。文武百寮。诸道进奏官。准故事于寺观设斋。不得宰杀。许设酒果脯醢。
  左降官及流人
贞观十四年正月二十三日制。流罪三等。不限以里数。量配边要之州。十五年四月敕。犯反逆免死配流人。六岁之后。仍不听仕。
垂拱四年十一月一日敕。犯罪之色。授以文武远官。年考未满。方便解退者。宜令依旧重任。续前考满。
长寿三年五月三日敕。贬降官并令于朝堂谢。仍容三五日装束。至任日。不得别摄余州县官。亦不得通计前后劳考。
开元七年三月十六日敕。左降人考未满间。重有犯。应解免及放归田里者。并申奏。更据状轻重量贬。若是五流及余犯。自依常法。
十年六月十二日敕。自今以后。准格及敕。应合决杖人。若有便流移左贬之色。决讫。许一月内将息。然后发遣。其缘恶逆指斥乘舆者。临时发遣。
天宝五载七月六日敕。应流贬之人。皆负谴罪。如闻在路多作逗遛。郡县阿容。许其停滞。自今以后。左降官量情状稍重者。日驰十驿以上赴任。流人押领。纲典画时。递相分付。如更因循。所由官当别有处分。
十三载二月九日赦文。左降官承前遭忧。皆不得离任。孝行之道。所未宏通。情礼之间。深可哀恤。如有此类。并宜放还。仍申省计至服满日。准法处分。自今以后。编入例程。
干元元年二月五日敕节文。其左降官。非反逆缘坐。及犯恶逆名教。枉法强盗赃。如有亲年八十以上。及患在床枕。不堪扶持。更无兄弟者。许停官终养。其流移人亦准此。
建中三年正月敕。诸流贬人。及左降官。身死。并许亲属收之。本贯殡葬。其造蛊毒移乡人。不在此限。
其年四月。御史台奏。天下断狱。一切请待谳报。以正刑名。唯除杀人当罪。自徒以上结竟者。并徙置边州。京兆尹严郢驳奏曰。臣伏以徙置边州者。流之异名。流罪者。有三等。一例移配。或恐未当。其死罪除杀人之外。有十恶重罪。造伪刻印。并主典伪用印。及强盗光火等。若一切免罪徙边。于法太轻。不足惩戒。其徒罪条目至多。或斗殴争竞。小有伤损。或夫妻离异。不犯义绝。或养男别姓。或立嫡违式。或私行度关。或相冒合户。如此之类。不可悉数。今一切徙边。与十恶造伪同等。即轻重悬殊。又准刑部格。京城殷杂。愆犯百端。触网陷刑。徒罪偏广。若皆送覆。系滞实多。其徒以下罪。非除免官当及敕杖者。宜准外州县例。量事处分。今若天下徒罪。悉申所司。皆待谳报。法司断结。准式有程。州县禁囚。动盈千百。计每月徒配。必不啻五六千人。此则百姓动摇。刑章紊挠。又边州及近边。犯死罪及徒流者。复何以处。伏请下删定使详覆。然后施行。从之。
贞元三年七月诏。停省天下州府官员。其左降官仍旧。
十一年五月。左降官于邵。刘。并量移授官。故事。量移六品以下官。皆吏部旨授。至是特制授之。
元和六年闰十二月。庐州奏。量移官司户参军员外置同正员颜。母在扬州十二月二十七日身亡。今请奔丧者。准贞元十八年五月十九日敕。自今以后。流人左降官。称遭忧奔丧者。宜令所司。先奏听进止。
八年正月。刑部侍郎王播奏。天德军五城。及诸边城配流人。臣等窃见诸处配流人。每逢恩赦。悉得放还。唯前件流人。皆被本道重奏。称要防边。遂令没身。终无归日。臣又见比年边城犯流者。多是胥徒小吏。或是斗打轻刑。据罪可原。在边无益。伏请自今以后。流人及先流人等。准格例。满六年后。并许放还。冀抵法者足以悛惩。满岁者绝其愁怨。从之。
十二年四月敕。应左降官流人。不得补职。及留连宴会。如擅离州县。具名闻奏。
其年七月敕。自今以后。左降官及责授正员官等。并从到任后。经五考满。许量移。今日以前左降官等。及量移未复资官。亦宜准此处分。考满后。委本任处州府具元贬事例。及到州县月日。申刑部勘责。俾吏部量资望位量移官。仍每季具名闻奏。并申中书门下。其曾任刺史、都督、郎官、御史、并五品以上。及常参官。刑部检勘其所犯事由闻奏。中书门下商量处分。其月。敕。左降官等。考满量移。先有敕令。因循日久。都不举行。遂使幽遐之中。恩泽不及。自今以后。左降官及量移未复资官。亦宜准此处分。如是本犯十恶五逆。反指斥乘舆。妖言不顺。假托休咎。反逆缘累。及赃贿数多。情状稍重者。宜具事由奏闻。其曾任刺史。都督。郎官。御史。五品以上常参官。刑部检勘。具元犯事由闻奏。并申中书门下。商量处分。未满五考以前。遇恩赦者。准当时节文处分。其复资度数。准元和二年六月二十七日敕。
其年九月。刑部奏。准今年七月二十一日敕。诸道左降官等。经五考满日。许量移者。其贬降日授正员官。或无责辞。亦是责授。并请至五考满。然后许本任处申阙。并余左降官。缘任处州府。多是遐远。至考满日。其有申牒稽迟。致留滞者。其刺史。本判官。录事参军等。请与下考。如考满后。虽已申牒。未经量移间。其禄料并准天宝贞元两度敕文。依旧支给。其本犯十恶等罪。已有正名。仍请依旧。从之。
其年十月敕。自今以后。流人不得因事差使离本处。
十四年十一月。吏部奏。今请应责授官。前制已改转者。各敕依今任考数。停替日便放。东西合选时。任自参选。不要反更有检辖。庶使人无凝滞。事有指归。敕旨。依奏。
长庆元年正月三日制。应亡官失爵。及放还流人。如先有庄田。不经没官。被人侵射作主。如本主及子孙已归。并委州府却还。务令安业。
四年四月。刑部奏。准其年三月三日起。请准制。以流贬量移。轻重相悬。贬则降秩而已。流为摈死之刑。部寺论理。条件闻奏。今谨详赦文。流为减死。贬乃降资。量移者却限年数。流放者便议归还。准今年三月赦文。放还人其中有犯赃死。及诸色免死配流者。如去上都五千里外。量移校近处。如去上都五千里以下者。则约一千里内。与量移近处。如经一度两度移。六年未满者。更与量移。亦以一千里为限。如经三度两度量移。如本罪不是减死者。请准制放还。如左降官未复资。遇恩满五考者。请准元和十二年九月敕。与量移。又准今年正月德音。诸色流人。与减一年。除赃限外。满五年即放还收叙。其配流在德音以后者。不在减限。又天德五城流人。准长庆元年正月三日制。以十年为限。又限准三月十二日敕。纵遭恩赦。不在放归限。今请待十年满。即放归。仍任取配流日计年数。不在援引德音减年之限。制可之。
开成元年二月敕。贬责降资授正员官员。及曾经误累停免。未经引用者。并与进改。左降官有事情可恕。才用足称者。中书门下量才处分。
四年五月敕。诸州府有责授六品以下正员官。起今以后。宜委吏部许终四考满。与替。仍先具事由。申中书门下取指检。不得同寻常员阙使用。
其年十月五日敕节文。今后流人。宜准名例律。及狱官令。有身名者。六年以后听赦。无官爵者。六年满日放归。
会昌六年五月赦书节文。应徒流人。在天德振武者。官中量借粮种。俾令耕田。以为生业。
大中三年六月敕。先经流贬罪人。殁于贬所。有情非恶逆。任经刑部陈牒许归葬。绝远之处。仍量事给棺槥。
四年正月敕。徒流人比在天德者。以十年为限。既遇鸿恩。例减三年。但使循环添换。边不阙人。次第放归。人无怨苦。其秦原威武诸州诸关。先准格。徒流人亦量与立限。止于七年。如要住者亦听。
其年十一月敕。收复成维扶等三州。建立已定。条令制置一切合同。其已配到流人。宜准秦原威武等州流人例。七年放还。
其年五月。御史台奏。起请赦书节文。流人该恩例须磨勘文书。虽曰放还。尚为拘绊。其人经三度量移者。赦书后。委所在长吏。子细检勘。无可疑者。便任东西。讫具名闻奏。臣今条流。其流人每每量移之时。请委刑部具先流甚处。相承牒。准赦文。当日放东西讫。具名闻奏。其流人未有处分者。请委刑部。准此磨勘。牒报本道。并其事由报台。庶免留滞。五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今后有配长流。及本罪合死。遇恩得减等者。并勒将妻同去。有儿女情愿者。亦听。如流人所在身死。其妻等并许东西。州县不在句留。情愿住者亦听。
干符二年九月十六日敕。应残疾笃废。犯徒流罪。或是连累。即许征赎。如身犯罪。不在免限。其年十五以下者。准律文处分。
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刑部侍郎李景庄奏。配州府流人。流刑三等。流二千里至流三千里。每五百里为一等。准律。诸犯流应配者。二流俱役一年。称加役。流三千里。役三年。役满及会赦免役者。即于配所。从户口例。今后望请诸流人应配者。依所配里数。无要重城镇之处。仍逐罪配之。准得就近。敕旨。从之。
  酷吏
载初元年九月。来俊臣主制大狱。每鞫囚。不问轻重。多以醋灌鼻。禁地牢中。或盛之于瓮。围炙以火。绝其糇粮。至有抽衣絮以噉之者。又令寝处粪秽。备诸苦毒。但入新开狱者。自非身死。终不得出。每有制书赦宥囚徒。俊臣必先遣狱吏尽杀之。然后宣示。公卿入朝。默遭收捕。故每出必与家人诀曰。不知重见否。其月。于都城丽景门内。别置推事院。谓之新开狱。作大枷。凡有十号。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着即承。五曰失魂魄。六曰实同反。七曰反是实。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王宏义戏谓丽景门为例竟门。
天授二年正月。御史中丞知大夫事李嗣真。以来俊臣等用法严酷。上疏曰。臣闻陈平事汉祖。谋疏楚君臣。乃用黄金五万觔。行反间之术。项王果疑臣下。陈平反间遂行。今告事纷纭。虚多实少。当有凶慝。焉知必无陈平。先谋疏陛下君臣。后谋国家良善。陛下昨语臣云。我比来已作此意。是愚臣管测。先天而天弗违。至如罗织之徒。即疏间之渐。陈平反间。其远乎哉。王制曰。凡用刑决狱。以成告于正。正听之。以狱成告于大司寇。大司寇听之棘木之下。与孤卿大夫公侯伯子男。以狱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成。又告于王。王三宥之。然后制刑。臣窃见比日狱官。一单车使推讫。万事即定。法家随断。不令重推。或有临时使决。不待闻奏。此权由臣下。非审慎之法。傥有冤滥。何由可知。况乎九品之官。专命推覆。按覆既不在秋官。官省。审复不由门下。事非可久。物情骇惧。老子云。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今日假此威权。便是窥国家之利器也。不可不慎。
长寿元年。有上封事人。言岭南流人有阴谋逆者。乃遣司刑评事万国俊。摄监察御史就案之。若得反状。便许斩决。国俊至广州。遍召流人。拥之水滨。以次加戮。三百余人。一时并命。然后锻炼。曲成反状。仍诬奏云。诸流人咸有怨望。若不推究。为变不遥。则天然其奏。又命摄监察御史刘光业。王德寿。鲍思恭。王处贞屈贞筠等。分往剑南黔中安南岭南等六道。案鞫流人。于是光业诛九百人。德寿诛七百人。其余少者。不减数百人。时周兴来俊臣相次受制。推究大狱。又与侯思正。王宏义。郭霸。卫遂忠等。招集告事者数百人。共为罗织。以陷良善。又造罗织经一卷。其意旨皆网罗前人。织成反状。海内震惧。道路以目。麟台正字陈子昂上书曰。臣闻之。圣人出。必有驱除。盖天人之符。应休命也。日者。东南微孽。敢谋乱常。陛下顺天行诛。罪恶咸服。岂非天意欲彰陛下神武之功哉。而执事者不察天心。以为人意。恶其首乱倡祸。法合诛屠。将息奸源。穷其党与。遂使陛下大开诏狱。重设严刑。冀以惩创于天下。大或流血。小御魑魅。今朝廷惶惶。莫能自固。海内倾听。以相惊恐。愚臣昧焉。窃恐非五帝三王伐罪吊人之意也。顷年已来。伏见诸方告密。囚累百千。大抵所告。皆以扬州为名。及其穷竟。百无一实。遂使奸恶之党。快意相雠。睚眦之嫌。即称有密。一人被讼。百人满狱。使者推捕。冠盖如市。或谓陛下爱一人而害百人。天下喁喁。莫知宁所。伏愿念之。天下幸甚。万年县主簿徐坚上疏曰。臣闻书有五听之道。虑失情实也。今着三覆之奏。恐致虚枉也。比见有敕。勘当反逆。命使者得实。便行决杀。人命至重。死不可生。傥万分之中。有一不实。欲诉无路。怀枉谁明。饮恨吞声。赤族从戮。岂不痛哉。此不足肃奸逆而明刑典。适所以长威福而生疑惧。臣望绝此处分。依法覆奏。则死者甘伏。知泣辜之恩。生人欢悦。见详刑之意。凤阁舍人韦嗣立上疏曰。臣闻尧舜之日。画其衣冠。文景之时。几致刑措。历兹千载。以为美谈。今四海多衔冤之人。九泉有抱痛之鬼。并自扬豫之后。刑狱渐兴。用法之伍。务于穷竟。连坐相牵。数年不绝。遂使巨奸大猾。伺隙乘间。内包豺狼之心。外示鹰鹯之迹。阴图潜结。共相影会。构似是之言。成不赦之罪。皆深为巧诋。恣行楚毒。人不胜痛。便乞自诬。公卿士庶。连颈受戮。道路藉藉。虽知非辜。而锻炼已成。辨占皆合。纵皋陶为理。于公定刑。则谓污宫毁柩。犹未塞责。虽陛下仁慈哀念。恤狱缓死。及览辞状。便已周密。皆谓勘鞫得情。是其实罪。虽欲宽舍。其如法何。于是小乃身诛。大则族灭。相缘共坐者。不可胜言。此岂宿构雠嫌。将申报复。皆图苟成功效。自求官赏。当时称传。谓为罗织。弄法舞文。伤人实甚。且如仁杰元忠。俱罹枉陷。被勘鞫之际。亦皆以自诬。向非陛下至明。无以省察。则菹醢之戮。已及其身。欲望输忠圣世。安可复得。陛下擢而升之。遂各为良辅。国之栋干。称此二人。何乃前非而后是耶。诚由枉陷与甄明耳。陛下傥录垂拱已来伏法者。并追还官爵。缘累之徙。普沾恩造。如此则天下皆知彼所陷罪。元非陛下之意。监察御史魏靖上疏曰。夫酷吏者。资矫佞以事君。行刻薄以临下。矫佞似乎用意。刻薄类乎无私。侮宪害公。弄权挠法。臣见周兴来俊臣等。恣意骋暴。纵虐含毒。雠疾在位。安忍朝臣。罪遂情加。刑随意改。当其时也。囹圄如市。朝廷以目。既而神灵不昧。冤魂有托。窃见来俊臣。身处极法者。以其罗织良善。屠陷忠贤。籍没以劝将来。显戮以谢天下。臣又闻之道路。上至圣主。傍洎贵臣。明知有罗织之事矣。俊臣既死。推者获功。索元礼超迁。裴谈受赏。中外称庆。朝野载安。破其党者。既能赏不逾时。被其陷者。岂可衔冤累岁。且称反之徒。须得反状。唯据片辞。即请行刑。拷楚妄加。疑似何限。臣又闻之。郭霸自刺而唱快。万国俊被遮而遽亡。崔献可临终。膝拳于顶。李敬仁将死。舌至于脐。备在人谣。不为虚说。伯有昼见。殆无以过。此亦罗织之一据也。臣以至愚。不识大体。傥使平反者数人。众共详覆来俊臣等所推大狱。庶邓艾获申于今日。孝妇不滥于昔时。涣恩一流。天下幸甚。来俊臣所推鞫。人身死籍没者。令三司重检勘。有冤滥者。并皆雪冤。圣历元年。则天谓侍臣曰。往者来俊臣等推勘制狱。朝臣递相牵引。咸承反逆。中间疑有枉滥。更遣近臣就狱亲问。皆得手状。承引不虚。近日俊臣死后。更无闻有反者。然则已前受戮者。不有冤滥耶。夏官侍郎姚元崇对曰。比破家者。皆是冤酷自诬。告者持以为功。天下号为罗织。甚于汉之党锢。陛下令近臣就狱亲问者。近臣亦不得自保。何敢动摇。今日以后。臣以一门百口。保见在内外官吏无反者。乞陛下得告状收掌。更不须推问。则天大悦曰。以前宰相。皆顺成其事。陷朕为淫刑之主。
万岁通天二年九月。初。契丹平。命神兵道大总管河内王懿宗。按抚河内诸州。懿宗所过残酷。有犯法应死者。必生取胆。然后杀之。虽流血盈庭。言笑自若。先贼帅何阿小。攻陷冀州。亦多屠害士女。故时人号懿宗阿小为两河。语曰。唯此两河。杀人最多。嫉之甚矣。
神龙元年三月二日制。故司仆少卿徐有功。执事平恕。追赠越州都督。特受一子官。又以刘光业。王德寿。王处贞。刘景阳。屈贞筠。邱神绩。来子珣。万国俊。周兴。来俊臣。鱼承煜。王景昭。索元礼。傅游艺。王宏义。张知默。裴籍。焦仁亶。侯思立。郭霸。李敬仁。皇甫文备。陈嘉言等二十三人。自垂拱以来。任滥杀人。所有官爵。并令追夺。唐奉乙。李秦授。曹仁哲。依前配流。至开元二年二月一日敕。周利贞。裴谈。张福贞。张思敬。王承。刘晖。杨允。姜暐。封行珣。张知。卫遂忠。公孙琰。锺思廉等十三人。皆为酷吏。比周兴来俊臣侯思立等。事迹稍轻。并宜放归草泽。终身勿齿。至十三年三月十一日敕。周酷吏来子珣等。身在者宜长流岭南。身没。子孙亦不许仕。陈嘉言。鱼承煜。皇甫文备。傅游艺。宜配岭南。身没。子孙亦不许仕。
元年建子月。御史中丞敬羽。贬夔州刺史。初。肃宗将收两京。以国用不足。自得若虚敬羽。以苛刻征剥求进。相继为中丞。皆为上亲信。乃为大枷。號尾榆。着即闷绝。又卧囚于地。门关辗其腹。号肉馎饦。掘地为坑。实以丛棘。以败席覆之。囚至则临坑以讯。不服者。投于万刺之中。人多滥死。又有裴升。毕曜。亦以酷闻。时号毛敬裴毕。
贞元二十一年二月。贬京兆尹李实为通州长史。实为京兆尹。自国哀已后。残害人吏。悉不聊生。无辜毙踣者甚众。及谴日。市井欢呼。人皆袖瓦砾。将碎其首。间道获免。
元和十四年七月。沂海观察使王遂。为众所杀。遂初到镇。好以污俗诋将卒曰。反残贼。喜怒不中理。其将王弁。乘人心不堪。率众为乱。遂竟遇害。始遂每有笞挞。其杖率过制。既遇祸。监使封其杖来献。命中使出示于朝。以作诫焉。
  杂记
贞观十一年正月敕。在京禁囚。每月奏。自立春至秋分。不得奏决死刑。
十三年八月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合毁伤。比来诉竞之人。即自刑害耳目。今后犯者。先决四十。然后依法。
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诏。盗贼之作。为害实深。州县官人。多求虚誉。苟言盗发。不欲陈告。村乡长正。知其此情。递相劝止。十不言一。假有被论。先劾物主。爰及邻伍。久婴缧绁。有一于斯。实亏政化。自今以后。勿使更然。
永徽五年三月制。州胥吏犯赃一匹以上。先决一百。然后准法。
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诏。投匿名书。国有常禁。凡厥寮庶。咸应具悉。近遂有人向朝堂之侧。投书于地。藏其姓名。诬人之罪。朕察其所陈。皆极虚妄。此风若扇。为蠹方深。自今以后。内外法司。及别敕据事。宜并依律文。勿更别为酷法。其匿名书。亦宜准律处分。
永淳二年二月制。官人犯决经断后得雪者。并申尚书省详定。前被枉断及有妄雪者。具状闻奏。
延载元年敕。盗公私尊像。入大逆条。盗佛殿内物。同乘御物。
神龙三年八月七日。反逆缘坐人。应没官者。年至十六以上。并配岭南远恶州为城奴。
景云二年九月二十六日敕。新授官以上者。不得更诉屈。
开元三年二月敕。禁别宅妇人。如犯者。五品以上。贬远恶处。妇人配入掖庭。
四年正月六日敕。除长官以外。因公事责决。罚不过十下。其使及专执当者。不得过二十。
二十二年十月九日敕。犯罪逃走者。其赃即先征纳。后捉获推勘。赃数减少。不在却还之限。
天宝五载十一月五日敕。其伪画印。宜用伪铸印刻印之例处分。永为例程。
九载十二月二十九日敕。责情状专知官。有二十减十下。自今以后。判司县令一人犯。夺太守一季禄。丞簿尉一人有犯。与县令中下考。三人以上。既量事贬黜。至建中元年二月十五日敕。责情状。宜准格式处分。至贞元六年十一月八日敕。自今以后。太守县令。有犯赃者。宜令加例程一等。
元年建丑月二十一日。京兆尹魏少游奏。令长职在亲民。丞簿尉有犯。无不委悉。比来各相蒙蔽。悉徇人情。百姓艰辛。职由于此。今以后丞簿尉有犯赃私。连坐县令。其罪减所犯官二等。冀递相管辖。不得为非。敕旨。依。天下诸州准此。
干元元年二月五日敕节文。州县佐官以下。笞杖不得过十下。以上。须取长官处分。
广德元年七月十一日敕节文。应天下刑狱。大理正断。刑部详覆。下中书门下处分。
元和六年三月二十七日。御史台奏。决囚。准令。以未后者。不得至申时。如州府及诸司。已至未后者。许至来日。仍请勒本司官准制。与御史同监行决。从之。
长庆二年九月敕。应犯赃罪。今后不得以散试官当罪。
元和三年四月敕。应勋官及六品以下阶。宜准散试官例。不得当罪。
大中五年四月敕。应诸道州府及京诸司所有推勘奏状。宜令具小节目。状于大状前同进。今天下谓之小状。自此始也。
七年四月六日敕。法司断罪。每脊杖一下。折法杖十下。臀杖一下。折笞杖五下。则吏无逾制。法守常规。
唐会要卷四十二
  历
武德元年五月。太史令庾俭。丞傅奕上言。东都道士傅仁均。能为历算。于是下诏。令仁均与俭等议造唐历。是岁九月。历成。仁均奏新术七事。其一曰。昔洛下闳以汉武太初元年。岁在丁丑。更历起元。元在丁丑。今大唐以戊寅年受命。甲子日登极。所造之历。即上元之岁。岁在戊寅。命日又起甲子。以三元之法。一百八十去其积岁。
武德元年戊寅。为上元之首。则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悬合于今日。其二曰。尧典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前代造历。莫能允合。臣今创法。五十余年冬至。辄差一度。则却检周汉。千载无违。其三曰。经书日蚀。毛诗为先。十月之交。朔蚀辛卯。臣今立法。却推得周幽王六年十月辛卯朔蚀。即能明其中间。并皆符合。其四曰。春秋命历序云。鲁僖公五年壬子朔旦冬至。诸历莫能符合。臣今造历。却推僖公五年春正月壬子朔日冬至则同。自斯以降。并无差爽。其五曰。古历日蚀。或在于晦。或在二日。月蚀或有望前。或在望后。臣今立法。月有三大三小。则日蚀常在于朔。月蚀常在于望。却检鲁史。并无违爽。其六曰。前代造历命辰。不从子半。命度不起虚中。臣今造历。命辰起子半。命度起于虚六度。命合辰得中于子。符阴阳之始。会历术之宜。其七曰。前代诸历。月行或有晦。犹东见朔已西朓。臣今已迟疾定朔。永无此病。疏奏。上善之。擢拜仁均员外散骑侍郎。寻改太史令。明年。遂施行。戊寅元历至武德三年。太史奏。正月望。及二月八月朔当蚀。比不效。其后。中书令封德彝奏言历。诏吏部郎中祖孝孙。考其得失。孝孙使算学博士王孝通。以甲辰历法。驳仁均所缪。仁均援引答难。孝孙乃略去尤疏阔者。余依仁均旧时。武德九年九月。诏大理卿崔善为考正历数。善为所改。凡三十余条。至贞观元年。将仕郎李淳风。又奏驳太史历十有八事。诏下善为。课二家得失。其七条改从淳风。余一十一条。并依旧也。
十四年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初。太史令傅仁均。定历以癸亥为朔旦。诏下公卿八座详议。公卿以下奏曰。伏见李淳风表称。古历分日。起于子半。勘得今岁十一月当甲子合朔冬至。故太史令傅仁均。欲苟异张冑元法。减余稍多。子初为朔。遂差三刻。用乖天正。又南宫子明薛赜等并云。子初及半。日月未离。淳风子午之法。推校春秋已来晷度薄蚀。事皆符合。奉敕。付所司。及公卿详加考定。谨与国子祭酒孔颖达等一十一人。尚书八座。参议得失。惟仁均定朔。事有微差。淳风推校。理尤精密。请从淳风议。至十八年。太史丞李淳风。与司历使士通等上言。故太史令傅仁均。武德初云。历代已来。日月薄蚀。或差于朔望者。此由一月大。一月小。晦朔或致参差。今所制法。三大三小。日月之蚀。必在朔望。今依仁均造法。一十九年九月后。四月频大。即仁均之术。于古法有违。诏令集诸解历者详之。不能取定。其后制令所造历。还依傅仁均平朔法。迄于麟德元年。至二年正月二十日。以秘阁郎中李淳风所撰麟德历。颁于天下。诏曰。朕仰观七曜。傍总五家。去其繁衍。裁以要密。古所未通。今即备载。而改元之初。占历岁。推甲子。得于天正。合朔之夜。应以嘉祥。五纬若连珠。二曜如合璧。以此授农。升平可致。昔洛下闳汉历律云。后八百岁。当有圣人受之。自我大唐。年将八百。事异当仁。朕亦何让。宜即宣布。永为诒范。可名曰麟德历。来年正月行用之。又太史瞿昙罗上经纬历法九卷。诏令与麟德历相参行。
宏道元年十二月。太史颁历。是月当小尽去八月有敕。来年正月。宜用朔。故加癸未焉。三十日癸未。
神功二年闰十月二十六日。制改正月为闰十月。腊月二日为正月一日。腊月诏曰。顷者。所司造历。以腊月为闰。稽考史籍。便紊旧章。遂令一岁之中。晦仍见月。重更寻讨。果差一日。可以本月为闰十月。来月为正月。是岁得甲子合朔冬至。
神龙元年。太史丞南宫说奏。麟德历加时浸疏远。诏更治乙巳元历。至景龙中成之。
开元十六年八月十六日。特进张说进开元大衍历。命有司行用之。先是九年。太史频奏日蚀不验。诏沙门一行刊定律历。上本颛顼。下至麟德。洎十五年。一行定草。诏说成之。因编以勒成一部。经章十卷。长历五卷。历议十卷。立成法天竺九执历二卷。古今历书二十四卷。略例奏章一卷。凡五十二卷。
干元元年六月十七日。颁山人韩颖等所造新历。每节后加旧历二日。
代宗用郭献之五纪历。
德宗用徐承嗣贞元历。
元和二年二月。司天徐昴。造新历成。献之。诏名元和观象历。
  浑仪图
贞观初。李淳风上言。灵台候仪。是后魏遗范。法制疏略。难为占步。上因令淳风改造浑仪。铸铜为之。至七年三月十六日。直太史局将仕郎李淳风。铸浑天黄道仪成。奏之。置于凝晖阁。其制度以铜为之。表里三重。下据准基。状如十字。末树鳌足。以表四极焉。
第一仪名六合仪。有天经双规。浑纬规。金常规。相结于四极之内。备二十八宿。十干。十二辰。纬三百五十五度。
第二仪名三辰仪。圜径八尺。有璇玑规。黄道规。月游规。天宿矩度。七曜所行。并备于此。转于六合之内。
第三仪名四游仪。元枢为轴。以连结玉衡。游筩而贯约规矩。又元枢北树北辰。南距地轴。傍转于内。又玉衡在元枢之间。而南北游。仰以观天之辰宿。下以识器之晷度。因撰法象志七卷。以论前代浑仪得失之差。
开元八年六月十五日。左金吾卫长史南宫说奏。浑天图空有其书。今臣既修九曜占书。要须量校星象。望请造两枚。一进内。一留曹司。许之。
九年。太史频奏日蚀。不效。诏改新历。沙门一行奏曰今欲创历立元。须知黄道进退。请更令太史测候。时率府兵曹参军梁令瓒。待制于丽正书院。因造游仪木样。甚为精密。一行乃上言曰。黄道游仪。古有其术。而无其器。以黄道随天运动。难用常仪格之。故昔人潜思。皆不能得。今梁令瓒创造此图。日道月交。莫不自然契合。既于推步尤要。望就书院。更以铜为之。庶得考验星度。无有差舛。从之。至十三年。造成游仪。又上疏曰。舜典云。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说者以为取其转运者为枢。持正者为衡。皆以玉为之。用齐七政之变。知其盈缩进退。得失政之所在。即古太史浑天仪也。自周室衰微。畴人丧职。其制度遗象。莫有传者。汉兴。丞相张苍。首创律历之学。至武帝。诏司马迁等。更造汉历。乃定东西。立晷仪下漏刻。以追二十八宿相距星度。与古不同。故唐都分天部。洛下闳运算转历。今赤道历星度。则其遗法也。后汉永元中。左中郎将贾逵奏曰。臣前上傅安等用黄道度日月弦望。多合。近太史官。一以赤道度之。不与天合。愿请太史官日月宿簿。及星辰晷度。与待诏星官考校。奏可。问典星待诏姚崇等十二人。皆曰。星图有规法。日月实从黄道。官无其器。不知施行。甘露二年。大司农丞耿寿昌奏。以圆仪度日月行。考验天运。日月行赤道。至牵牛东井。日行一度。月行十五度。至娄角。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此前代所共知也。是岁永元四载也。明年。始诏太史造黄道铜仪。冬至。日在斗十九度四分度之一。与赤道定差二度。史官以校日月弦望。虽密近而不为望日。铜仪黄道。与度运转难候。是以少终其事。其后。刘洪因黄道浑仪。以考月行出入迟速。而后世治历者。不遵其法。更从赤道命文。以验贾逵所言。差谬益甚。此治历者之大惑也。今灵台铁仪。后魏明元时。都匠解兰所造。规制朴略。度刻不均。赤道不动。乃如胶柱。不置黄道。进退无准。此据赤道月行。以验入历迟速。多者或至十七度。少者仅出十度。不足以上稽天象。敬授人时。近秘阁郎中李淳风。着法象志。备载黄道浑仪法。以玉衡旋规。别带日道。傍列二百四十九交。以推月游。用法颇杂。其术竟寝。臣伏承旨。更造游仪。使黄道运行。以追列舍之变。因二分之中。以立黄道。交于轸奎之间。二至陟降二十四度。黄道之内。又施白道月环。用究阴阳朓朒之数。动合天运。简而易从。足以制器垂象。永传不朽。于是。上亲为制铭。置之于灵台。以考星度。二十八宿及中外官。与古经不同者。凡数十条。又诏一行与梁令瓒。及诸术士。更造浑天仪。铸铜为之。若圆天之象。上具列宿赤道。及周天度数。注水激轮。令其自转。一日一夜。天转一周。又别置二轮。络在天外。缀以日月。令得运行。每天西转一匝。日东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凡二十九转有余。而日月会。三百六十五转。而日行匝。仍置木柜。以为地平。令仪半在地上。半在地下。晦明朔望。迟速有准。又立二木人。于平地之上。前置钟鼓。以候辰刻。每一刻。作自然击鼓。每一辰。则自然撞钟。皆于柜中。各施轮轴。钩键交错。关锁相持。既与天道合同。当时甚称其妙。铸成。命之曰水运浑天俯视图。置于武成殿前。以示百寮。无几。而铜铁渐涩。不能自转。遂收置于集贤院。不复行。
  测景
仪凤四年五月。太常博士检校太史令姚元辩奏。于阳城测影台。依古法立八尺表。夏至日中测影有一尺五寸。正与古法同。调露元年十一月十一日。于周立测影台所得圭。长二尺七寸。
开元十二年四月二十三日。命太史监南宫说。及太史官大相元太等。驰传往安南朗蔡蔚等州。测候日影。回日奏闻。数年伺候。及还京。与一行师一时校之。安南景。北极高二十一度六分。冬至日影。长在表北七尺九寸四分。春秋二分。影二尺九寸三分。夏至。影在表南三寸三分。测影使者大相元太云。交州望极。纔出地二十余度。以八月自海中南望老人星。殊高。老人星下。众星粲然。其明大者。甚众。图所不载。莫辨其名。大率去南极二十度已上。其星皆见。自古浑天家。以为常没地中。伏而不见之所也。蔚州横野军。北极高四十度。冬至。影一丈五尺八寸九分。春秋二分。影六尺六寸二分。夏至。影在表北二尺二寸九分。此二所为中土南北之极。其朗襄蔡许河南府滑太原等州。各有使住。并差不同。一行以南北日影校量。用句股法算之。大约南北极相去。纔八万余里。其诸州测影尺寸如左。林邑国。北极高十七度四分。冬至。影在表北六尺九寸。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二尺六寸五分。夏至。影在表南五寸七分。安南都护府。北极高二十一度六分。冬至。影在表北七尺九寸四分。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二尺九寸三分。夏至。影在表南三寸三分。朗州武陵。北极高二十九度五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五寸三分。定春秋分。影在表北四尺四寸七分。夏至。影在表北七寸七分。襄州。恒春分。影在表北四尺八寸。蔡州武津馆。北极高三十三度八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二尺三寸八分。夏至。影在表北一尺三寸六分。许州扶沟。北极高三十四度三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二尺五寸。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五尺三寸七分。夏至。影在表北一尺四寸四分。河南府告成。北极高三十四度七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二尺七寸一分。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五尺四寸五分。夏至。影在表北一尺四寸九分。汴州浚仪太岳台。北极高三十四度八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二尺八寸五分。春秋分。影在表北五尺五寸。夏至。影在表北一尺五寸三分。滑州白马。北极高三十五度三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三尺。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五尺五寸六分。夏至。影在表北一尺五寸七分。太原府。恒春分。影在表北六尺。蔚州横野军。北极高四十度。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五尺八寸九分。定春秋分。影在表北六尺六寸二分。夏至。影在表北二尺二寸九分。
  地震
贞观十二年正月二十二日。松丛二州地震。坏人庐舍。二十年九月十五日。灵州地震。有声如雷。二十三年八月。晋州地震。坏人庐舍。压死者五十余人。三日。又震。十一月五日。又震。
永徽元年四月一日。地震。六月十二日。又震。上以晋地屡震。谓群臣曰。朕政教不明。使晋地屡有震动。侍中张行成曰。天阳也。地阴也。君象阳。臣象阴。君宜动转。臣宜安静。今晋州地震。弥旬不休。臣恐女谒用事。大臣阴谋。且晋州陛下本封。今地屡震。尤彰其应。曹愿深思远虑。以杜其萌。帝深然之。
九年三月丙辰。嶲州地震。昼夜八十震。坏庐舍。死伤者百余人。
十五年闰正月。京师地震半刻已下。
开元二十二年二月十八日。秦州地震。令右丞相萧嵩。致祭山川。又令仓部员外郎韦伯阳往宣慰。存恤所损之家。委随事处置闻奏。先是。秦州百姓闻州西北地下殷殷有声。俄而地震。廨字及居人庐舍悉崩毁。地裂而复合。经时不定。压死官吏及百姓四千余人。
至德元年十一月。河西地震。有声。坼裂陷庐舍。张掖酒泉尤甚。二年三月。河西又震。
大历四年二月十六夜。京师地震。有声如雷。
建中四年三月甲子。京师地震。生毛或白或黄。有长尺余者。其年五月辛巳夜。京师地又震。
贞元三年十一月。京师地夕三震。巢鸟惊散。东都蒲陕地并震。
四年正月庚戌。上御丹凤门。宣赦。是夕。京师地震。辛亥。又震。丁卯。又震。庚午。又震。诏修政以答天谴。癸酉。又震。乙亥。又震。是月。金州房州地震尤甚。江溢山裂。屋宇摧坏。至二月辛未。又震。甲申。又震。乙酉。又震。丙申。又震。己未。京师又震。庚午。又震。三月甲寅。又震。四月丙寅。又震。八月甲午。又震。其声如雷。上谓宰相曰。朕寡德数震。当修政道。以答灾谴。甲午。又震。
九年四月辛酉。京师地震。有声如雷。河中关辅尤甚。坏屋壁庐舍。或地裂涌出水。
十年夏四月戊申。京师地震。癸丑。又震。
十三年七月乙未。司天监奏。今日午时地震。从东来。须臾而止。
元和七年八月。京师地震。上谓宰臣曰。昨者地震。草树皆动摇。何祥也。宰臣李绛曰。在昔元元皇帝。以大圣明睿。通于天人之理。因周三川之震云。天地之气。不过其序。若过其序。人政乱也。人政乖错。则上感阴阳之气。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升。于是有地震。又孔子修春秋。所纪灾异。先地震日蚀。盖地载万物。日为君象。政有感伤。天地见眚。书之示戒。用儆后王。伏愿陛下勉励虔恭之戒。动以利万物绥万方为念。则变异自消。休征自致。
开成元年二月。京师地震。屋瓦皆堕。二年十一月乙丑。京师地震。
大中三年十一月。京师地震。振武。天德。灵武。夏州。盐州。皆奏地大震。坏军城庐舍。云迦镇使。及荆南押防秋兵马小使。并压死。傔卒死者数十辈。
十四年五月庚戌。京师地震。山谷禽兽惊走。
咸通八年五月丁未。河中晋绛三州地大震。庐舍压仆。伤人有死者。
干符三年。雄州奏。自六月地震。至七月不止。压伤人甚众。
  日蚀
高祖朝四。 武德元年十月壬申朔。四年八月丙戌朔。六年十二月壬寅朔。九年十月丙辰朔。
太宗朝十五。 贞观元年闰三月癸丑朔。九月庚戌朔。二年三月戊申朔。七月乙巳朔。三年八月己巳朔。四年正月丁卯朔。六年正月乙卯朔。九年闰四月丁卯朔。十一年三月丙戌朔。十二年闰二月庚辰朔。十三年八月辛未朔。十七年六月己卯朔。十八年十月辛丑朔。二十年闰三月癸巳朔。二十二年八月己酉朔。
高宗朝十二。 显庆五年六月庚午朔。干封二年八月己丑朔。总章二年六月戊申朔。咸亨元年六月壬寅朔。二年十一月甲午朔。三年十一月戊子朔。上元元年三月辛亥朔。调露二年四月乙巳朔。十一月壬寅朔。开耀元年十月丙寅朔。永淳元年四月甲子朔。十一月庚申朔。
天后朝十三。 垂拱二年二月辛未朔。四年六月丁亥朔。天授二年四月壬寅朔。如意元年四月丙申朔。长寿元年九月丁亥朔。三年九月壬午朔。延载元年九月壬午朔。证圣元年二月己酉朔。圣历三年五月乙酉朔。久视元年五月己酉朔。长安二年九月乙丑朔。三年三月壬戌朔。九月庚寅朔。
中宗朝二。 神龙三年六月丁卯朔。景龙元年十二月乙丑朔。
睿宗朝一。 太极元年二月丁卯朔。
元宗朝十七。 先天元年九月丁卯朔。开元三年七月庚辰朔。六年五月乙丑朔。七年五月己丑朔。九年五月乙巳朔。十二年闰十月壬辰朔。十七年十月丙午朔。二十年二月癸酉朔。八月辛未朔。二十一年十月己丑朔。二十二年十二月戊子朔。二十三年闰十一月壬午朔。二十六年九月丙申朔。二十八年三月丁亥朔。天宝元年七月癸卯朔。五载五月壬子朔。十二载六月乙丑朔。
肃宗朝二。 上元二年七月癸未朔。蚀既。大星皆见。至德元年十月辛巳朔。
代宗朝二。 大历三年三月己巳朔。四年正月庚午朔。
德宗朝七。 贞元三年八月辛巳朔。日有蚀之。有司奏。准礼。请伐鼓于社。未许。太常卿董晋奏曰。伐鼓于社。所以责群阴助阳光也。所宣诏命。不合经义。奏请不报。竟不伐鼓。六年正月戊戌朔。先是。有司奏。元日太阳亏。遂罢朝会。至时不蚀。百寮称贺。七年六月庚寅朔。先是。司天监奏。是日太阳亏。至时。以阴云不见。百寮称贺。八年十一月壬子朔。日有蚀之。上不视朝。司天监徐承嗣奏。据历数。合蚀八分。今退蚀三分。计减强半。准古。君盛明则阴匿而潜退。请宣示朝廷。编诸史册。诏付所司。十年三月壬寅。司天奏。四月癸卯朔。太阳亏。巳后五刻。蚀既。未后五刻复满者。旧例合宣行。太常博士姜公复状奏。准开元礼。太阳亏。皇帝不视事。其朝会合停。敕旨。依奏。至时。阴云不见。百官表贺。十二年八月乙未朔。十七年五月壬戌朔。
宪宗朝五。 元和三年七月癸巳。上谓宰臣曰。昨太史奏。太阳亏。及朔日上。瞻如言皆验。其故何也。又素服救日之仪。有何所凭。李吉甫对曰。日月运行。迟速不齐。凡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有余。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有余。率二十九日半而与日会。又月行有南北九道之异。或进或退。若晦朔之交。又南北同道。即日为月之所掩。故有薄蚀之变。虽自然常数。可以推步。然日为阳精。人君之象。若君行有缓急。即日为之迟速。稍逾常制。为月所掩。即阴侵于阳。亦犹人君。行或失中。应感所致。故礼记云。男教不修。阳事不得。谪见于天。日为之蚀。妇顺不修。阴事不得。谪见于天。月为之蚀。古者。日蚀则天子素服。而修六官之职。月蚀则后素服。而修六宫之职。所以惧天戒。自省惕也。君人者。居物之上。易为骄盈。故圣人制礼。务干恭兢惕。以奉顺天道。苟德大备。则天人合应。百福来臻。陛下恭已向明。日慎一日。又顾忧天谴。则圣德益固。升平何远。伏望长保睿志。以永无疆之休。臣等不胜欢幸之至。因与同列称贺。上深然其言。谓吉甫等曰。书传皆言天人交感。妖详应德。盖如卿说。且素服救日。乃自贬之旨。朕自维不德。实惧有以致谴咎。载深兢惕。卿等当悉心务理。匡我不逮也。十年八月己亥朔。十三年六月壬子朔。
穆宗朝一。 长庆二年三月。大礼院奏。四月一日太阳亏。准开元礼。其日废务。皇帝不视事。居数日。上谓户部尚书韦绶曰。灾可禳。福可祷乎。对曰。可以德禳。宋景公善言。而罚星为之退舍是也。福不可以求致。故汉文帝于祠祀。命有司敬而不祈。用能变已成之灾。享自致之福。着于史传。其理甚明。今人或不慎行。以祈灾销。媚于神而冀福至。神苟有知。当因致谴。上深然其言。
文宗朝三。 太和八年二月壬午朔。开成元年正月丙辰朔。二年十二月庚寅朔。司天奏。是日太阳亏。至时。阴雪不见。
武宗朝四。 会昌三年二月庚申朔。四年三月甲寅朔。五年七月丙午朔。六年十二月戊辰朔。
宣宗朝一。 大中二年五月己未朔。
昭宗朝一。 天佑元年十月辛卯朔。蚀在心宿初度十五分之三。
哀帝朝一。 天佑三年四月癸未朔。蚀在毕十二度。属赵分。太常礼院奏。准故事。伐鼓于社。皇帝素服避正殿。百官素服。各守本局。于厅事前重行。每等异位。向日端立。俟复明而止。
  月蚀
高祖朝八。 武德元年九月丁巳望。二年闰二月己卯望。四年十二月丁卯望。六年六月庚申望。十二月丁巳望。七年十一月乙卯望。八年四月乙卯望。九年十月庚午望。
太宗朝十八。 贞观二年二月壬辰望。三年二月丁亥望。八月甲申望。四年七月戊寅望。六年六月丁酉望。十一月乙未望。七年五月辛卯望。九年九月戊申望。十一年九月丁酉望。十三年正月乙未望。十四年七月庚戌望。十二月丁未望。十五年十二月乙酉望。十七年十月辛酉望。十八年十月乙卯望。二十一年八月庚申望。二十二年四月乙巳望。二十三年十二月乙酉望。
高宗朝二十五。 永徽元年六月壬午望。十二月辛巳望。二年六月丁丑望。十一月甲戌望。四年十月癸巳望。五年九月戊子望。显庆二年闰正月甲辰望。七月辛丑望。龙朔元年十一月丙午望。二年五月甲申望。麟德元年九月庚申望。干封二年闰十二月辛未望。总章二年十二月庚申望。咸亨元年六月丁巳望。三年四月壬戌望。十月癸丑望。四年四月庚午望。上元二年八月丙戌望。仪凤元年二月甲申望。二年七月乙亥望。永隆元年九月乙酉望。十二月丁酉望。永淳元年三月戊申望。二年九月庚子望。
天后朝十九。 文明元年二月丁巳望。八月甲午望。垂拱二年七月癸丑望。三年十月乙巳望。四年六月辛巳望。永昌元年十月甲子望。载初元年四月辛酉望。天授二年十月乙酉望。长寿二年二月乙亥望。证圣元年七月辛酉望。通天二年六月乙酉望。圣历二年正月辛未望。三年正月丙寅望。九月辛卯望。大足元年九月乙酉望。长安二年九月庚辰望。三年八月癸酉望。四年正月壬寅望。七月戊戌望。
中宗朝三。 神龙元年正月丙申望。二年十二月甲申望。景龙元年十日己丑望。
睿宗朝三。 景云二年八月丁巳望。太极元年三月乙卯望。八月辛未望。
元宗朝十一。 开元二年十二月戊辰望。三年十二月壬戌望。四年六月庚申望。五年五月甲寅望。六年十月丙子望。十年二月丁亥望。十一年正月辛巳望。七月戊寅望。十二年七月癸酉望。天宝三载十一月丁未望。
肃宗朝二。 干元二年二月癸酉望。八月丁卯望。
代宗朝二。 宝应元年十二月庚申望。永泰三年三月辛未望。
 苏氏曰。载月甚详。然仲尼修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星之变必书。而月蚀不纪。解之者云。月。诸侯道也。夷狄象也。彼有亏。则王者中国之政胜矣。故不谓为灾。或云。盖取诗人。彼月而蚀。则惟其常之义。会要亦国史之支也。学于史。宜取法春秋。以是不宜备书。
唐会要卷四十三
  彗孛
武德九年二月二十三日。有星孛于胃昴之闲。二十八日。又有星孛于卷舌。
贞观八年八月二十三日。有星孛于虚危。历于元枵。凡十一日乃灭。太宗问虞世南曰。是何妖也。对曰。昔齐景公时。有彗见。晏婴对曰。君穿池沼畏不深。筑台榭畏不高。行刑罚畏不重。是以天见彗星。为公戒耳。景公惧而修德。十六日而星灭。臣闻政德不修。虽麟凤数见。终无补也。苟政教无阙。虽有灾变。何损于时。伏愿陛下勿以功高古人。而自矜大。勿以太平渐久。而自骄惰。慎终如始。彗何足忧。太宗曰。吾十有八举义兵。二十四定天下。二十九即帝位。三代以来。拨乱之主。莫臻于此。颇有自矜之意。以轻天下之士。此吾之罪也。上天见变。良有是乎。秦始皇平六国。隋炀帝富有四海。既骄且逸。一朝而败。吾亦何得自骄也。言念于此。不觉惕惧。魏征进曰。自古帝王。未有无灾变者。但能修德。灾变自销。温彦博进曰。宋公一言。星三徙舍。陛下见变而惧。灾其销乎。
十三年三月二十二日。有星孛于毕昴。
十五年六月十九日。有星孛于太微。犯郎位。七月甲戌灭。
总章元年四月。有彗见于五车。上避正殿。减膳。令内外五品以上。各上封事。极言得失。许敬宗上言。星虽孛而光芒小。此非国眚。不足上劳圣虑。请御正殿。复常膳。不从。敬宗又进曰。星孛于东北。王师问罪。此高丽将灭之征。上曰。我为万国之主。岂得推过于小藩哉。二十二日。星灭。
上元二年十月十三日。彗见于角亢之南。长五尺。
三年七月二十一日。彗见于东井。指南河积薪。长三尺。余渐向东北。光芒益褭。长半天。埽中台。指文昌。经五十八日乃灭。八月十九日。御史大夫乐彦玮卒。
永隆二年九月一日。万年县女子刘静凝。乘白马。着白衣。男子从者八九十人。入太史局。升令厅床。座问比见有何灾异。太史令姚元辨执之以闻。是夜。彗见天市中。长五尺。渐小。向东行。出天市。至河鼓右旗。十七日灭。
永淳二年三月十八日。彗见于五车之北。凡二十五日灭。
文明元年七月二十二日。西北方有彗。长丈余。经四十二日灭。
光宅元年九月二十九日。有星如半月。见西方。
景龙元年十月十八日。有彗见于西方。四十三日灭。
二年七月七日。有星彗于胃昴之闲。
三年八月八日有星孛于紫微垣。
太极元年七月四日。有彗入太微垣。
延和元年六月。彗自轩辕入太微。至大角灭。时睿宗以为彗者除旧布新之象。乃下诏传位太子。
开元十八年六月十一日。彗见于五车。三十日。有星孛于毕昴。
二十六年三月八日。有星孛于紫微垣中。历斗魁。十余日。因阴云不见。
干元三年四月二十七日。彗见于东方。在娄胃闲。色白。长四尺。疾行向东北。历昴毕觜参井鬼柳轩辕宿。至太微西。右执法西七尺许灭。凡经五十余日。
上元元年闰四月二十一日。妖星见于西方。长数丈。至五月灭。
大历元年十二月十七日。彗见于匏瓜。芒渐侵宦者星。长尺余。二旬灭。
五年四月二十七日。彗出于五车。长五丈余。六月二十八日灭。
七年十二月二十日。长星见。
元和十二年正月戊子。彗见于毕南。指西南。凡三日。南近参旗灭。
长庆元年正月二十一日。有星孛于东南方。二十九日。又有星孛于辰上。
太和二年七月甲辰。彗出右摄提南二尺。
八年九月辛亥夜。彗起太微。越郎位西北。五日乃灭。庚申。彗复出东方。长三尺。芒耀甚伟。
开成二年二月丙午夜。彗出东方。长七尺。在危西。指南斗。辛酉。彗复出。长丈余。直西行稍南指。在虚一度半。壬戌。渐长二丈余。广三尺。在女九度。三月乙丑夜。彗长五丈。岐分两尾。其一指氐。其一掩房。至戊辰。渐长八丈。西北行。在张十四度。敕尚食云。自后每一日食料。分为十日。乃停内中修造。以答天谴。
三年十月十九日。有彗出于辰上。长二丈余。二十日夜。见于辰上。长三丈五尺。二十一日夜。见于辰。长三丈余。西指轸东南星。二十二日。夜。见于辰。长三丈五尺余。西指轸魁。
四年正月三十日。有彗见于室南。历壁奎娄胃等宿。至闰二月十三日。又见于卷舌北。凡三十有三日。后二十四日。二十五日阴。二十六日晴。巳灭。
会昌元年十一月六日。有彗见于西南室宿之分。凡五十六日灭。
大中十一年九月乙未。彗出于房。长三尺。
光启二年五月。星孛于箕尾。历北斗摄提。
天佑二年四月甲辰夜。彗起北河。贯文昌。长三丈。在西北方。诏以孛彗谪见。放京畿军镇诸司禁囚。常赦不原外。罪无轻重。递减一等。限三日内疏理。
其年五月乙酉夜。西北彗星长六七十丈。自轩辕大角。及天市西垣。光芒猛怒。其长竟天。
  五星临犯
武德五年十二月甲戌。太白犯轩辕。
七年六月三日。荧惑犯左执法。尚书右仆射萧瑀。上表逊位。不许。
八年九月二十二日。荧惑入太微。
九年五月。傅奕密奏。太白昼见于秦。秦国当有天下。高祖以状授太宗。及太宗即位。召奕谓曰。汝前奏事。几累于我。然今日之后。但须悉心尽言。无以为虑。
贞观十三年五月。荧惑犯右执法。司空长孙无忌上奏请逊位。不许。
十五年二月十五日。荧惑逆行。犯太微东藩上相。十七年正月十七日。特进魏征卒。
十七年三月七日。荧惑守心前星。十九日退。其月二十二日。又犯钩陈。四月一日。大理囚纥干承基上变。称太子承干。汉王元昌等谋反。六日。太子废为庶人。元昌并赐死。吏部尚书侯君集诛。六月十九日。尚书右仆射高士廉逊位。七月二十日。司空房元龄丁忧。其年九月二十九日。荧惑犯太微西藩上将。
十九年九月二十四日。太白在太微。犯左执法。光芒相及。十二月十四日。侍中刘洎赐死。
永徽三年六月二日。荧惑犯右执法。三日。太白入太微。犯右执法。四年正月。侍中宇文节配流桂州。九月十三日。右仆射张行成薨。十二月。侍中高季辅卒。
显庆五年二月三日。荧惑入南斗。
龙朔元年七月十四日。太白犯太微左执法。
干封三年五月十日。荧惑入轩辕。
咸亨元年十二月。荧惑入太微。
上元二年正月九日。荧惑犯房星。
仪凤四年四月九日。荧惑入羽林。
调露二年五月二十四日。太白经天。
长安四年。荧惑入月及填星。犯天关。太史令严善思奏曰。法有乱臣伏罪。臣下谋上之象。岁余诛张易之兄弟。
神龙二年九月十一日。焚惑犯左执法。其月十七日。左散骑常侍李怀远卒。
景龙三年六月八日。太白昼见于东井。
景云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太白入羽林。
其年八月十七日岁星犯左执法。窦怀贞请罢所职为安国寺奴。罢职从之。为寺奴不许。
 苏氏议曰。吉凶悔吝。惟人所召。人守中道。天不上变。岂有位登宰辅。名践国公。以谄谀为政事。用奸妄为身计。而欲以上穹示诫。下就臧获。其可得乎。先天之诛。天道不昧矣。
太极元年二月三日。荧惑入东井,四月十二日。荧惑与太白守东井。
先天元年八月十六日。太白袭月。
开元十年七月二十九目。荧惑入南斗。
天宝十三载五月。荧惑守心。五十余日。
至德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荧惑与太白同犯昴。
大历四年三月三日。荧惑守上相。经二十一日。退入氐。十一月十九日。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杜鸿渐卒。七月十二日。荧惑入羽林。
九年六月十三日。荧惑入太微。
贞元三年闰五月戊寅。太白昼见四十余日。
其年六月癸卯。荧惑退行入羽林。
六年五月戊辰。太白与月并。闲容一指。戊寅。荧惑犯填星。不及者一寸。
八年十月乙酉。太白犯太微左执法。
十年夏四月。太白昼见。
十一年九月。荧惑太白犯上将星。其年。北平王马燧薨。
二十一年正月己酉。太白犯昴。
永贞元年十二月己酉。岁星犯太微西垣。
元和十五年七月庚申。荧惑退行入羽林。
长庆元年八月壬辰。太白犯太微垣南第一星一尺所。九月戊戌。入太微。
四年二月癸卯。太白犯东井北辕。三月甲子。荧惑犯岁星。壬申。太白犯东井。八月丁丑。荧惑犯填星。癸未。犯东井。丁亥。复入东井。己丑。太白犯轩辕右角。
宝历元年九月癸未。太白犯南斗。
太和六年九月癸卯。荧惑入太微。犯右执法。
九年八月二日。太白犯太微。
其年九月八日。荧惑犯氐西南星。二十八日。又犯钩钤。开成元年十月三日。荧惑入氐。
二年五月十二日。太白犯毕。十月二十五日。又犯房。
三年五月五日。太白犯舆鬼。六月一日。犯荧惑。二十八日。又犯右执法。十月七日。又犯南斗。
会昌元年九月癸巳。荧惑犯舆鬼。闰九月丁酉。贯鬼宿。戊戌。在鬼中。
二年六月乙丑。荧惑犯岁星。丙寅。太白犯东井。
三年七月癸巳。荧惑苍赤色。动摇于井中。至八月十六日。犯舆鬼。
四年五月戊午。太白犯填。
五年二月五日。太白掩昴北侧。在昴宿一度。五月辛酉。太白入毕口距星东南一尺。八月七日。太白犯轩辕大星。九月二十九日。荧惑犯上将星。
大中十一年八月。荧惑犯东井。
  星聚
武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太白辰填聚于东井。
九年六月十一日。辰岁会于东井。二十三日。辰岁又会于东井。
贞观十八年五月。太白辰会于东井。
十九年九月。太白入太微。时太宗平高丽。初下白岩城也。
二十年七月丁未。岁星守东壁。
景云二年七月。太白填同在张宿。
太极元年四月。荧惑太白同守东井。
至德二载四月乙酉。太白与荧惑集于东井。
干元元年四月庚戌。荧惑与填星聚于营室。时上立张氏为皇后。
大历三年七月。五星聚于东井。九月。四星聚于东井。
贞元四年乙亥。荧惑岁填三星。聚营室三十余日。
六年闰四月庚戌。太白辰聚于东井。
元和十一年五月丁卯。辰星与岁会东井。六月己未。辰星岁星会于东井。相去一尺。十一月戊子。填荧惑会于虚危。
十四年八月丁丑。太白辰星岁星聚于轸。
太和九年八月三日。太白荧惑会于角五度。
开成四年正月丙辰。荧惑太白辰会于南斗。
  流星
武德三年十月三十日。有流星坠于东都城内。殷殷有声。高祖谓侍臣曰。此何祥也。起居舍人令狐德棻曰。司马懿之伐辽东也。有流星坠辽东梁水上。寻而公孙渊败走。晋军追之。至其星坠所。斩之。此王世充灭亡之兆也。
贞观十六年六月甲辰。有流星状如月。西南流三丈乃灭。
十八年五月五日。有流星如斗。出东壁。光照地。声如雷。景龙二年二月十九日。有大星坠于西南。有声如雷。野雉皆雊。
景云二年八月十七日。东方有流星出五车。至上台。
其年九月十二日。北方有流星出中台。至相灭。十月三日。韦安石郭元振张说李日知并罢相。
太极元年正月二十一日。有流星出太微。至相而灭。
天宝三年闰二月十七日。有流星如月。坠于东南。有声。元和二年十二月己巳。西北角有流星亘天。尾迹散落如珠。
九年四月辛巳。北方有大流星。尾迹长五丈。光芒照地。至右摄提西三尺灭。
十一年正月壬辰。夜有流星长二丈余。出天井之西。有尾迹。
十三年七月庚寅。有星色白。尾长一丈五尺。东南入浊。八月己未。东方一大流星。其色赤。西流至危灭
十五年五月己亥。西北有大流星。长二丈余。出北斗魁南。抵轩辕而灭。
其年七月癸亥。有大流星出钩陈南。至娄北灭。
长庆元年正月丙辰。南方有大流星。色赤。尾有迹。长三丈。光明照地。出狼星北三尺。东北流至七星南三尺灭。其年七月己丑。东方有大流星。色黄。有尾迹长六七丈。光明照地。出西北。西流至羽林灭。
二年八月丙子。东方有大星。西流至昴灭。有声如雷。
四年七月丙子。有大星出天大将军东北。流入浊灭。
其年十二月甲午夜。西北有流星出阁道。至北极灭。
宝历元年闰七月庚子。有流星出北极。至南斗柄灭。
二年七月丙戌。日初入。有流星向南灭。八月丙申。北方有大流星。长四丈余。出王良。流至北斗杓灭。
太和四年六月辛未。自昏至戌。夜流星或大或小。不能数。
九年六月二十三日。有流星纵横大小。约有二十余。出没多近天河。
开成元年十一月十日。西方有流星。大如一斗器。光明照地。尾迹凝着天。良久不灭。出上台。经中台西北灭。
三年四月二十一日。东方有流星。尾迹凝着天。良久不灭。出天市中帛星。经宗人星东南灭。
其年七月六日未后。东北方有流星。尾迹光明三丈余。灭。其声如雷。九月五日。北方有流星。尾迹凝着天。光明照地。至室宿向南灭。
四年二月二十六日。从四更至五更。上方及四方。约有流星。大小共二百余。并西流。皆有尾迹。长一丈或三丈至五丈。三月二十三日。一更至五更。上方及四方。有流星大小百余。交横出灭。
其年八月辛未。夜有流星出羽林。尾长八十余尺。灭后有声如雷。十月二十六日。南方有流星。尾迹凝着天。光明照地。出参右足。近九斿南灭。
会昌元年六月二十九日。从一更至五更。有小流星五十余。于四方交横散流。七月二日。北方有流星。光明照地。东北流。有声如雷。十一月六日。有大流星。光明照地。东北流。有声如雷。
六年二月丁酉。东北有流星。色赤。其光烛地。尾迹入大角西。流穿紫微。
  山摧石陨
武德六年七月二十日。嶲州山崩。川水咽流。
贞观八年七月七日。陇右山崩。大蛇屡见。太宗问秘书监虞世南曰。是何灾异。对曰。春秋时。梁山崩。晋侯召伯宗而问焉。对曰。国主山川。故山崩川竭。君为之不举乐。降服出次。祝币以礼焉。晋侯从之。故得无害。汉文帝九年。齐楚地二十九山同日崩。文帝出令。郡国无来贡献。施惠于天下。远近欢洽。亦不为灾。后汉灵帝时。青蛇见御座。晋惠帝时。大蛇长三百步。经市入庙。今蛇见山泽。盖深山大泽。实生龙蛇。亦不足怪也。惟修德可以销变。上然之。
永徽四年八月二十日。陨石十八于同州冯翊县。光耀有声如雷。上问于志宁。此何祥也。当由朕政之有阙也。对曰。春秋。陨石于宋五。内史过曰。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自古灾变。杳不可测。但恐物之自然。未必关于人事。今陛下发书诫惧。责躬自省。未必不为福也。
开元十七年四月五日。大风震雷。蓝田山开百余步。
大历十三年十一月。郴州黄芩山摧。震压杀数百人。
贞元十五年正月。柳州蓝山县山摧。得古锺四枚。
  水灾上
贞观十一年七月一日。黄气竟天。大雨。谷水溢入洛阳宫。深四尺。坏左掖门。毁宫寺一十九所。漂六百余家。中书舍人岑文本上疏曰。伏惟陛下览古今之事。察安危之机。上以社稷为重。下以亿兆为念。明选举。慎刑罚。进贤才。退不肖。闻过即改。从谏如流。为善在于不疑。出令期于必信。颐神养性。省畋游之娱。去奢从俭。减工役之费。务静方内。而不求辟土。载櫜弓矢。而无忘武备。凡此数者。惟愿陛下行之不怠。则至道之美。与三五比隆。虽桑谷龙蛇。犹当转祸为福。变咎为祥。况水雨之患。阴阳常理。岂可谓之天谴。而系圣心哉。特进魏征谏曰。昔贞观之始。闻善若惊。暨五六年闲。犹悦以从谏。自时厥后。渐恶直言。虽或勉强。时有所容。非复曩时之豁如也。謇谔之士。稍避龙鳞。便佞之徒。肆其巧辨。谓同心者为朋党。谓告奸者为至公。谓强直者为擅权。谓忠谠者为诽谤。谓之朋党。虽忠信而可疑。谓之至忠。虽矫伪而无咎。强直者畏擅权之议。忠谠者虑诽谤之尤。至于窃发生疑。投杼致惑。正人不得尽其言。大臣莫能与之争。荧惑视听。郁于大道。妨治损德。其在兹乎。而欲无水之灾。不可得也。十三日。诏曰。暴雨为灾。大水泛滥。静思厥咎。朕甚惧焉。文武百寮。各上封事。极言朕过。无有所讳。诸司供进。悉令减省。凡所作役。量事停废。遭水之处。赐帛有差。二十日。废明德宫。及飞山宫之元圃院。分给河南洛阳遭水户。九月。黄河泛滥。溢坏陕州河北县。及太原仓。毁河阳中潭。幸白司马阪以观之。
永徽五年六月七日。滹沱州河水泛溢。损五千三百家。
总章二年七月。益州大雨。坏居人屋宇。凡一万四千二百九十家。害田四千四百九十六顷。九月十八日括州海水翻上。坏永嘉安固二县百姓庐舍六千八百四十三家。溺死人九千七十。牛五百头。田四千一百五十顷。咸亨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婺州暴雨。山川泛溢。溺死者五千人。
永淳九年五月十四日。连日澍雨。二十三日。洛水溢。坏天津桥。损居人千余家。
文明元年七月。温州大水。损四千余家。
如意元年七月一日。洛水溢。损居人五千余家。
神龙元年七月二十七日。洛水暴涨。坏百姓庐舍二千余家。溺死者数百人。八月一日。以水灾令文武九品以上。直言极谏。右卫骑参军宋务光上疏曰。伏见明制。令文武九品以上。直言极谏。大哉德音。真尧舜之用心。禹汤之罪己也。臣尝谓天人相与之际。休咎冥符之兆。有感必通。其闲甚密。是以政失于此。变生于彼。亦犹影之象形。响之赴声。动而辄随。各以类应。故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窃见自夏已来。水气悖戾。郡国多罹其灾。去月二十七日。洛水暴涨。漂损百姓。臣谨按五行传曰。简宗庙。废祭祀。则水不润下。夫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严配祖宗。是故鬼神歆飨。多获福助。自陛下光临宝极。绵历炎凉。郊庙迟留。不时殷荐。山川寂寞。未议怀柔。水之贻灾。殆因此发。臣又按水者阴类。臣妾之道。阴气盛满。则水泉迸溢。加以虹蜺纷杂。澍雨滞霪。虽丁厥时。而汨常度。亦阴胜阳之沴也。臣恐后庭近习。或有离中馈之职。干外朝之政。伏愿陛下深思天变。杜绝其萌。以万方为念。不以声色为娱。以百姓为忧。不以犬马为乐。暂劳宵旰。用缉明良。岂不休哉。夫灾变应天。实系人事。故日蚀修德。月蚀修刑。若乃雨旸或愆。则貌言为咎。雩禜之法。存乎礼典。今暂降霖雨。即闭坊门。弃先圣之明训。遵后来之浅术。时偶中之。安足神耶。盖当屏翳收津。丰隆戢响之日也。岂有一坊一市。遂能感召皇灵。暂开暂闭。便欲发挥神道。必不然矣。何其谬哉。至今巷议街谈。共呼坊门为宰相。谓能节宣风雨。燮理阴阳。天工人代。乃为虚设。悠悠苍生。复何望哉。尚书右仆射唐休璟。以水雨为害。咎在主司。上表曰。臣闻天运其工。以人代之而理。神行其化。为政资之以和。得其理则阴阳以调。失其和则灾沴斯作。故举才而授。帝惟其难。论道于邦。官不必备。顷自中夏。及乎首秋。郡国水灾。屡为人害。夫水阴氛也。臣实主之。臣忝职右枢。致此阴沴。是不能调理其气。而旷居其官。虽运属尧年。则无治水之用。位侔殷相。且阙济川之功。犹负明刑。坐逃皇谴。皇恩不弃。其若天何。昔汉家故事。丞相以天灾免职。臣窃遇圣朝。岂敢腼颜居位。乞解所任。待罪私门。冀移阴咎之征。复免夜行之责。
二年四月。洛水涨。坏天津桥。损居人庐舍。死者数千人。
唐会要卷四十四
  水灾下
开元八年六月二十一日。东都谷洛瀍三水溢。损居人九百六十一家。溺死八百一十五人。许卫等州。田庐荡尽。掌关兵士。溺死者一千一百四十八人。
十四年七月十四日。瀍水暴涨入洛。损诸州租船数百艘。损租米十七万二千八百石。十八日。怀卫郑汴滑濮大雨。人皆巢居。死者千计。
大历四年。京师大雨水。斗米直八百。佗物称是。命闭市北门。置一土台。台高五尺。上置五方坛。坛上立一黄旛以祈晴。
贞元三年闺五月。东都河南江陵大水。坏人庐舍。汴州尤甚。扬州江水泛涨。
四年八月连雨。灞水暴溢。溺杀渡者百余人。
八年八月。河北山南江淮。凡四十余州。大水漂溺。死者二万余人。又幽州奏。七月。大雨水深一丈已上。鄚涿蓟檀平等五州并平地。水深一丈五尺。十月。徐州奏。从五月二十五日雨。至七月八日方止。平地水深一丈二尺。苗田屋宇。漂荡倒塌。村闾向尽。百姓多就高处。及移居邻郡。
十一年。复州竟陵等三县。遭朗蜀二水泛涨。没溺损户一千六百六十五。田四百一十顷。
十二年。福建等州大水。六月。岚州暴雨。水深二丈余。损屋宇田苗。
十五年。郑滑大水。
十八年。蔡申光等州水。赐物五万段。米十万石。盐三千石。以赈贫民。
永贞元年九月。朗州武陵龙阳二县。江水暴涨。漂万余家。十一月。京兆府长安等九县。山水泛涨。害田苗。
元和元年十二月。幽州徐州水损田苗。
二年。蔡州上言。大水。平地水深八尺。
三年。京师大雨水。
四年七月。渭南县暴水泛溢。漂损庐舍二百一十三户。秋田十有六顷。溺死者千人。命京兆府发义仓救之。
七年正月。振武界黄河溢。毁东受降城。五月。饶抚虔吉信五州。山水暴涨。没毁庐舍。虔州尤甚。深处四丈余。
八年。许州大水。摧大隗山。其年六月庚寅。京师大水。风雨。毁屋扬瓦。人多压死者。水积于城南。深数丈余。入明德门。犹渐车辐。辛卯。渭水暴涨。绝济者一月。时所在霖雨。百源皆发。川浍多不由故道。
九年十二月。淮南宣州大水。
十一年五月。昭应雨水。漂溺居人。是月。衢州山水。涌出三丈余。坏州城。百姓溺死。损田千余顷。是月。浮梁乐平二县暴雨。百姓溺死者。一百七十人。其为漂泛。不知所在者。四千七百户。阙两税钱三万五千贯。十一月。润常陈许等州。以水害闻。田不发者万余顷。十二月。京兆府水害田。苗润常湖衢陈许六州大水。
十二年六月。京师大雨。含元殿一柱倾。市中水深三尺。坏坊民二千家。河北水灾。邢洺尤甚。平地或深二丈。
十三年六月。淮水溢。坏人庐舍。十二月。奉先等十一县。水害麦田。
十五年九月。沧景大雨。败田三百顷。坏屋舍二百九十间。又江西奏。吉州大水。
长庆二年七月。好畤山水泛涨。漂损居人三百余家。其月。诏陈许两州灾颇甚。百姓庐舍。漂溺复多。言念疲氓。岂忘救恤。宜赐米粟。共五万石充赈给。以度支先于管内见收贮米粟充。本道观察使审勘责所漂溺贫破人户。量家口多少。作等第。分给闻奏。
宝历元年七月乙酉。鄜坊大水。九月。华州暴水伤稼。
太和二年六月。陈州水害秋稼。八月。京畿奉先等十七县水。
三年七月。宋亳水害秋稼。
四年九月。舒州太湖宿松望江大水灾。溺民户六百八十。诏本道以义仓斛斗赈贷。
其年十一月。京畿河南江南湖南等道。大水害稼。诏本道节度观察使。出官米赈给。
五年六月。苏杭湖三州雨水害稼。东川奏。元武江水涨二丈。坏梓州罗城人庐舍。
六年二月。以去岁苏湖大水。宜赈贷二十二万石。以本州岛常平义仓斛斗充给。
八年十一月。滁州奏。清流等三县。四月雨至六月。诸山发洪水。漂溺户一万三千八百。
开成二年八月。山南东道诸州大水。田稼漂尽。丁酉。诏大河西南。幅员千里。楚泽之北。连亘数州。以水潦暴至。堤防溃溢。既坏庐舍。复损田苗。言念黎元。罹此灾沴。宜令给事中卢宣邢。郎中崔宣慰。
  火
贞观二十三年三月。少府监甲弩库火。
证圣元年正月十六日夜。明堂灾。至明。并为煨烬。
景龙四年二月。东都凌空观殿宇并煨烬。唯一真人独存。目有泪迹。
开元十八年二月十一日。大雨雪。俄又震雷。飞龙厩灾。
天宝二年六月七日。应天门观灾。延至左右延福门。经日火不灭。
九年三月。西岳庙灾。
十年正月。陕州运船火。烧船二百一十五只。损米一百万石。舟人死者六百人。商人船数百只。八月六日。武库灾。烧二十八间十九架。烧兵器四十七万件。
广德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夜。鄂州失火。烧船三千只。延及岸上居人二千余家。死者四千余人。
贞元七年四月。苏州大火。
十三年正月。东都尚书省火。
十九年四月。家令寺火。
二十年四月。开业寺火。
元年四年三月。御史台佛舍火。当直御史李应罚一季俸。
七年六月。镇州甲仗库火。延烧一十三间。兵器皆尽。王承宗久畜叛谋。至是凶气稍息。
十年四月。河阴转运院火。盗所为也。是日昏暮。有盗发于河桥。凡数十人。纵发弓矢。人吏奔骇。因砟毁院门。又束 爇火以焚之。十一月。盗焚献陵寝宫永巷。
十一年十一月。元陵火。罚李佑一月俸。十二月。未央宫及飞龙草场火。
十二年五月。神龙寺火。
十四年十一月戊寅。度支火。
十五年正月。京师西市火。焚死者众。
太和二年十一月。禁中昭德宫火。延烧宣政殿之东垣。及门下省。至晡。北风起。火势益甚。迨暮方息。初火发。上命神策兵士救之。公卿内臣。集于日华门外。御史中丞温造不到。与两巡使崔蠡姚合等。各罚一月俸。
八年五月。飞龙神驹中厩火。
九年六月。西市火。
开成四年十二月。干陵火。
会昌三年六月。万年县东市火。烧屋货财。不知其数。又西内神龙宫火。
大顺二年七月。汴州相国寺佛阁灾。是日晓。微雨。震电。寺僧见块火在三门楼藤网中。良久。火发。复飞越前殿。延烧佛阁。二夕方止。
  木冰
仪凤三年十一月十四日。雨木冰。其月三十日。黄门侍郎同三品来恒卒。明年正月十日。户部尚书许圉师卒。庚戌。尚书右仆射戴至德薨。
开元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雨木冰。凝寒冻裂。数日不解。宁王宪见而叹曰。此俗谓之树架。谚曰。树生架。达官怕。必有大臣当之。其死矣。二十四日。宁王宪薨。
大历二年十一月辛未。纷雾如雪。草木冰。
  螟蜮
贞观二年六月十六日。终南等县蝗。上至苑中。掇蝗数枚之曰。人以谷为命。而汝食之。是害吾百姓也。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尔若有灵。但当蚀我。无害百姓。将吞之。侍臣曰。恐致疾。遽来谏止。上曰。所冀移灾朕躬。何疾之避。遂吞之。自是蝗不为灾。
开元四年五月。山东诸州大蝗。分遣御史捕而埋之。汴州刺史倪若水拒御史。执奏曰。蝗是天灾。自宜修德。刘聪时。除既不得。为害滋深。宰相姚崇牒报之曰。刘聪伪主也。德不胜妖。今日圣朝也。妖不胜德。古之良守。蝗虫避境。若言修德可免。彼岂无德致然。今坐看食苗。忍而不救。因此饥馑。将何自安。卒行埋瘗之法。获蝗一十四万石。投之汴水。流下者不可胜数。朝议喧然。上复以问崇。崇对曰。凡事有违经而合道。有反道而适权者。彼庸儒不足以知之。纵除之不尽。犹胜养以成灾。上又曰。杀虫太多。有伤和气。公其思之。崇对曰。若救人杀虫致祸。崇所甘心。八月二十四日己卯。敕河南河北检校杀蝗虫使狄光嗣。康瓘。敬昭道。高昌。贾彦璇等。宜令待虫尽。看刈禾有次序。即入京奏事。谏议大夫韩思复。以为蝗是天灾。当修德以禳之。恐非人力所能翦灭。上疏曰。臣闻河南河北蝗虫。顷日更益繁炽。经历之处。苗稼都损。今渐翾飞向西。游食至洛。使命来往。不敢昌言。山东数州。甚为惶惧。且天灾流行。埋瘗难尽。臣望陛下悔过责躬。发使宣慰。损不急之务。召至公之人。上下同心。君臣一德。持此至诚。以答休咎。前后驱蝗使等。伏望总停。上出韩疏付姚崇。崇乃请思复往山东。检视蝗虫所损之处。还具实奏。
兴元元年四月。自春大旱。麦枯死。禾无苗。关中有蝗。百姓捕之。蒸暴。扬去足翅而食之。明年五月。有蝗起自东海。西至陇坻。群飞蔽天。旬日不息。所至苗稼无遗。八月。大旱。关辅以东。谷大贵。饿馑枕道。并皆无水。国用裁可支七旬。人心大恐。
开成二年六月。魏博淄青河南府。并奏蝗害稼。七月乙酉。京兆尹李绅奏。蝗入京畿。不食民田。诏书褒美。仍刻石于相国寺以纪之。
三年八月。魏博六州。蝗食秋苗并尽。
四年十二月。郑滑两州蝗。兖海中都等县并蝗。
五年四月。郓州兖海管内并蝗。又汝州有虫食苗。五月。河南府有黑虫生。食田苗。汝州管内蝗。兖海临沂等五县。有蝗虫于土中生子。食田苗。六月。淄青登莱四州蝗虫。河阳飞蝗入境。幽州管内。有地蝻虫。食田苗。魏博河南府河阳等九县。沂密两州。沧州易定。郓州。陕府。虢州。六县蝗。
会昌元年三月。邓州穰县蝗。
咸通三年五月。淮南河南蝗。
九年。江夏飞蝗害稼。
光启二年三月。荆襄仍岁蝗。米斗三十千。人相食。
  杂灾变
贞观十三年四月二十九日。云阳石燃方丈。昼如灰。夜即光见。投草木于其上则焚。历年乃止。
十七年闰六月。司农寺豕生子。一首八足。自颈分为二体。
其年七月。京师讹言。官遣枨枨杀人。以祭天狗。云其来也。身衣狗皮。指如铁爪。每于暗中捕人。必取人心肝。更相震怖。皆彀弓矢以自防。太宗恶其妖讹。遣通夜开诸坊门。宣旨慰谕。稍定。
永徽五年七月。万年宫有小鸟生大鸟。
龙朔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洛州言。猫鼠同居。
调露二年。突厥温傅等未叛。有鸣鵽群飞入塞。相继蔽野。边人相惊曰。此名突厥雀。南飞。突厥犯塞之候也。至二年正月。还复北飞。至灵夏已北。悉堕地而死。视之。则无头矣。裴行俭问于右史苗神客曰。鸟兽之祥。乃应人事何也。对曰。人虽至灵。而禀性含气。同于万类。故吉凶兆于彼。而祸福应于此。圣人受命。龙凤为嘉瑞者。和气同也。故汉高斩蛇。而验秦之必亡。仲尼感麟。而知己之将死。夷羊在牧。殷纣以绝。鸲鹆来朝。鲁昭出奔。鼠舞端门。燕刺诛死。大鸟飞集。昌邑以败。是故君子虔恭寅畏。动必思义。虽在幽独。如承大事。知明神之照临。惧患难之及己也。雉升鼎耳。殷宗侧身以修德。鵩止坐隅。贾生作赋以叙命。卒无患者。德胜妖也。
垂拱元年九月二十四日。扬州地生毛。如马鬣。
长寿三年三月。大雪。凤阁侍郎苏味道以为瑞。修表将贺。左拾遗王求礼止之曰。三月降雪。此灾也。乃诬为瑞。若三月雪是瑞雪。腊月雷为瑞雷乎。乃止。
神龙二年三月九日。洛阳东七里。有水影。侧近树木车马。皆历历影见水中。月余乃灭。四月己亥。雨毛于越州之鄮县也。
景龙元年九月十八日。有赤气竟天。其光烛地。经三日止。
唐隆元年六月八日。虹蜺竟天。
开元十五年七月四日。雷震兴教门两鸱吻。栏槛及柱灾。
 苏氏驳曰。东海有鱼。虬尾似鸱。因以为名。以喷浪则降雨。汉柏梁灾。越巫上厌胜之法。乃大起建章宫。遂设鸱鱼之像于屋脊。画藻井之文于梁上。用厌火祥也。今呼为鸱吻。岂不误矣哉。
天宝元年十一月一日。魏郡上言。猫鼠同乳。经二十六日。望编入史册。诏从之。
宝应元年七月。西北方有赤气亘天。贯紫微。渐流于东。弥漫北方。照耀数十里也。
大历三年六月二十四日。陇右节度使奏。陇右汧源县赵贵家。猫鼠同乳。献以为瑞。中书舍人崔佑甫上议曰。中使吴承倩宣进止。以猫鼠示百寮者。臣闻礼曰。迎猫。为其食田鼠也。然则猫之食鼠。载在礼典。以除其害。则虽微必录。今此猫对鼠而不食。仁则仁矣。无乃失其性乎。猫受人养。弃职不修。亦何异于法吏不勤触邪。疆吏不勤扞敌。又按礼部式。具列三瑞。无猫不食鼠之目。以兹称庆。臣所未详。
建中四年。京师地生毛。
贞元二年正月。大雨雪。平地深尺余。雪上有黄黑色。状如浮埃。五月。日有黑晕。自辰及申方散。
四年正月。上御丹凤楼宣赦。是日。含元殿前阶槛三十余间崩。甲士死伤者十余人。又陈留雨木。皆大如指。长寸余。每木有孔通中。所下其立如植。二月。太仆郊牛犊生六足。太仆卿周皓白宰臣李泌。请上闻。泌戏答之而不许。其时。京城民家豕生子两首四足。以白御史中丞窦参。亦不许上闻。七月。自陕州至河阴。水尽黑。其黑水流入汴河。止于汴州城下。一宿而复。又郑汴二州。群鸟皆去界内。入田绪李纳境内。衔木为城。高二三尺。绪纳令焚之。信宿复如之。鸟口多流血。
十年十一月。有大鸟飞集宫中。食杂骨。数月获之。不食而死。
十二年十二月。大雪。平地二尺。竹多死。环国王所献犀牛。甚珍爱之。是冬冻死。
十七年二月丁酉。京师雨雹。己亥。雨霜。戊申。夜霆震。雨霜。庚戌。大雨兼雹。
元和元年。京师大风折树。
三年四月。大风毁含元殿西阙栏干十四间。七月六日。舒州上言。桐城县梅天陂内。有青黄白三龙。自陂中乘风雷跃起。高二百尺。凡六里。入浮塘陂。
八年三月丙子。大风坏崇陵寝殿鸱吻。折门戟。六月四日。长安西市。有豕生子。三耳八足。自尾分为二。
长庆二年六月乙亥。大风震电。坠太庙鸱吻。霹御史台树皆仆。其年十一月。频雪。后恒燠。水不冰冻。草木萌发。如正二月。
四年六月庚辰。大风吹败延喜景风门。
宝历元年十二月乙酉。夜有雾起。须臾遍天。雾上有赤氛。或深或浅。久而乃散。
开成元年闰五月。有群鸟万余。集唐安寺。逾月方散。
四年四月壬戌。有獐出太庙。
大中十一年十二月。舒州奏。有鸟人面绿毛。喙皆绀色。其声曰甘。人呼之为甘虫。
咸通元年七月戊戌。白虹横亘西方。十一月丁酉戌时。妖星初。出如匹练亘空。化为云。而没在楚分。
广明元年四月。大雨雹。大风拔京两街树十二三。东都长夏门内。古槐自拔而仆。殿宇鸱吻皆堕地。
中和元年五月。大风。天雨土。
二年七月丙午夜。西北有赤气如绛。竟天。其年九月。太原上言。诸山桃杏有花结实。其年十月。西北无云而雷鸣。天狗堕。
光启二年九月。白虹见西方。
光化二年春。有白气竟天如练。自西南彻东北而旋。
天佑元年四月。东京大风雨土。跬步不辨物色。日暄稍止。是年。昭宗移洛阳。车马以其日入京城。而有是变。朱氏革命之兆也。
其年十一月辛酉。有日黄色白晕。旁有青赤纽。
  太史局
久视元年五月十九日。改太史局为浑天监。不隶秘书省。天后召尚献辅拜太史令。固辞曰。臣久从放诞。不能屈事官长。遂改为浑天监。至七月六日。又改为浑仪监。长安二年八月二十八日。献辅卒。浑仪监依旧为太史局。隶秘书省。监官并废。至景龙二年六月二十六日。改为太史监。罢隶秘书省。景云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又改为太史局。隶秘书省。八月十日。改又为太史监。十一月二十一日。又改为太史局。二年闰九月十日。又改为浑仪监。开元二年二月二十一日。又改为太史监。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改为太史局。隶秘书省。至天宝元年十月三日。改为太史监。罢隶秘书省。至干元元年三月十九日。太史监改为司天台。仍置五官正五人。司天台内。别置一院。名之曰通元院。应有术艺人。并征辟到京。皆于通元院安置。司天台总置官六十员。大监一人。从三品。少监二人。正四品。上丞三人。正六品上。主簿三人。正七品上。主事二人。正八品下。五官正各一人。正五品上。五官副正各一人。正六品上。五官灵台郎各一人。正七品下。五官保章正各一人。从七品上。五官挈壶正各一人。正八品上。五官监候各一人。正八品下。五官司历各一人。从八品上。五官司晨各三人。正九品上。观生历生七百二十六人。其台宜于永宁坊张守珪宅置。制曰。建邦设都。必稽元象。分曹列局。皆应物宜。灵台三星。主观察云物天文。正位在太微西南。今兴庆宫。上帝廷也。考符所合。以置灵台。宜令所司。量事修理。旧置在秘书省南。至宝应元年六月九日。司天少监瞿昙譔奏。司天丞请减三员。监候减二员。司辰减七员。五陵司五员。敕旨。依。初。天宝十三载三月十四日。敕太史监官。除朔望朝外。非别有公事。一切不须入朝。及充保识。仍不在点检之限。
大足元年九月十九日敕。在史局历生。天文观生等。取当色子弟充。如不足。任于诸色人内简择。
开元二十三年九月八日敕。太史局历生。每番留两人当上。余并七月一日上。至十月三十日下。
干元元年十月一日。权知司天监韩颖奏。司天台五官正。既职配五方。上稽五纬。臣请每至正冬朔望朝会。及诸大礼。并奏本方事。各依本方正色。其冠上加一星珠。仍永为恒式。从之。
大历二年正月二十七日敕。艰难以来。畴人子弟流散。司天监官员多阙。其天下诸州官人百姓。有解天文元象者各委本道长吏。具名闻奏。送赴上都。
开成五年十二月敕。司天台占候灾祥。理宜秘密。如闻近日监司官吏。及所由等。多与朝官并杂色人交游。既乖慎守。须明制约。自今以后。监司官吏。并不得更与朝官及诸色人等交通往来。仍委御史台访察。
  杂录
武德九年八月诏。私家不得辄立妖神。妄设淫祀。非礼祈祷。一切禁断。龟易五兆之外诸杂占亦皆禁止。
载初元年六月敕。相书及朔计家书。多妄论祸福。并宜禁断。
开元十年六月敕。百姓不得与卜祝人交游往来。
唐会要卷四十五
  功臣
武德元年八月六日。诏曰。朕起义晋阳。遂登皇极。经纶天下。实仗群材。尚书令秦王。右仆射裴寂。或合契元谋。或同心运始。并蹈义轻生。捐家殉节。艰辛备履。金石不移。论此忠勤。理宜优异。官爵之荣。抑惟旧典。勋贤之议。宜有别恩。其罪非叛逆。可听恕一死。其太原元谋勋效者。宜以名闻。及所司进簿。尚书右仆射裴寂。纳言刘文静。加恕二死。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右骁卫大将军刘宏基。都水监赵文恪。右屯卫大将军窦琮。卫尉少卿刘政会。鸿胪卿刘世龙。吏部侍郎殷开山。左翊卫大将军柴绍。内史侍郎唐俭。库部郎中武士。骠骑将军张平高。左骁卫长史许世绪。李思行。李高迁等。并恕一死。
三年二月十日。诏曰。贵爵尚齿。列代通规。进善优贤。有国彝训。尚书左仆射魏国公寂。太子少保新昌县公纲。左武候大将军陈国公抗。太常卿沛国公元。纳言汉东郡公叔达。内史令宋国公瑀。兵部尚书蒋国公通。户部尚书荥阳郡公善果。右武候大将军罗侯。御史大夫滑国公逸。并职司近侍。任兼心膂。恩礼所加。义从隆渥。寂已下奏事及侍立。并令升殿。其年三月。隋尚舍奉御郭宏道来归。引见帝。泣曰。臣识龙颜。在天下之先。今拜阙庭。在众人之后。遂拜同州刺史。每参见奏事。并升殿。
九年九月二十四日。诏曰。褒贤昭德。昔王令典。旌善念功。有国彝训。吏部尚书上党县公长孙无忌。中书令临淄县侯房元龄。右武候大将军尉迟敬德。兵部尚书建平县男杜如晦。左卫将军全椒县子侯君集等。或夙预谟谋。绸缪帷幄。竭心倾恳。备申忠益。或早从任使。契阔戎麾。诚着艰难。绩宣内外。义冠终始。志坚金石。誓以山河。实允朝议。无忌封齐国公。元龄封邢国公。敬德封鄂国公。如晦封莱国公。君集封潞国公。其食邑各三千户。遣侍中陈叔达于殿阶下唱名示之。上谓曰。朕叙公卿勋劳。量定封邑。恐不能尽。当各自言。从叔父淮安王神通进曰。义旗初起。臣率兵先至。今房元龄杜如晦等。刀笔之人。功居第一。臣窃不伏。上曰。义旗初起。人皆有心。叔父虽得率兵。未尝身履行阵。山东未定。受委专征。建德南侵。全军陷没。刘黑闼翻动。望风而破。今计勋行赏。元龄等有筹谋帷幄。定社稷之功。所以汉之萧何。虽无汗马。指踪推毂。故得功名第一。叔父于国至亲。诚无所爱。但以不可缘私。滥与勋臣共赏耳。初。将军邱师利等。咸自矜其功。或攘袂指天。以手画地。及见淮安王理屈。自相谓曰。陛下以至公行赏。不私其亲。吾属何宜妄诉。
贞观六年九月。宴于庆善宫。时有班居尉迟敬德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因解谕之。敬德拳殴道宗。目几眇。太宗不怿而罢。尝谓敬德曰。朕旧览汉史。见汉高祖功臣获罪者多。意常尤之。及居大位以来。恒欲保全功臣。令子孙无绝。然卿居官。辄犯宪法。方知韩彭夷戮。非汉祖之愆。国家大事。惟赏与罚。非分之恩。不可数行。勉自修饬。无贻后悔。数年。敬德遂飞炼金石。闲居服云母粉。穿筑池台。常奏清商乐。以自奉养。不与外人交通。凡十六年。至显庆三年十月卒。许敬宗请加赠。上曰。敬德功业。谁之俦也。对曰。武德末年。二凶构乱。经纶中兴之业。能置宗庙之安者。敬德功当第一。太尉无忌曰。敬德早从征伐。勋庸茂着。贞观之初。特效殊绩。比诸将帅。超越等伦。李靖南定荆吴。北平突厥。外内之功虽别。论其勋效。实宜相准。上以为然。遂赠司徒。并州都督。
十七年二月二十八日。诏曰。自古皇王。褒崇勋德。既勒名于钟鼎。又图形于丹青。是以甘露良佐。麟阁着其美。建武功臣。云台纪其迹。司徒赵国公无忌。司空河间王孝恭。故司空莱国公如晦。故太子太师郑文贞公征。司空梁国公元龄。开府仪同三司右仆射申国公士廉。开府仪同三司鄂国公尉迟敬德。特进卫国公靖。特进宋国公瑀。故扬州都督褒国忠壮公志元。辅国大将军夔国公宏基。故尚书左仆射蒋国公通。故陕东道大行台尚书右仆射郧国公开山。故荆州都督谯襄公绍。故荆州都督邳襄公顺德。洛州都督郧国公张亮。吏部尚书陈国公侯君集。故左骁骑大将军郯襄公公谨。左领军大将军卢国公程知节。故礼部尚书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故户部尚书渝襄公刘政会。户部尚书莒国公唐俭。兵部尚书英国公李世绩。故徐州都督胡壮公秦叔宝等二十四人。宜酌故实。宏兹令典。可并图画于凌烟阁。庶念功之怀。无谢于前载。旌贤之义。永贻于后昆。
永徽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敕。功臣贞观二十三年已来简退者。特宜同致仕例。其太原元从。及秦府左右。仍各加阶。先有正四品者。不在此例。
五年二月四日诏。屈突通。殷开山。并赠司空。长孙顺德。赠开府仪同三司。窦琮。赠特进。史大奈。赠辅国大将军。温大雅。赠尚书右仆射。权宏寿。赠太子少师。刘政会。武士。并赠并州都督。张公谨。赠荆州都督。李高迁。赠凉州都督。李思行。赠洪州都督。张平高。赠潭州都督。时武昭仪用事。赠其父。故引功臣以赠之。
总章元年三月六日诏。太原元从。西府旧臣。今亲详览。具为等级。赠司徒士。赠司空开山。赠司马淮安王神通。并州都督刘宏基。赠并州都督刘政会。并州都督唐俭。左卫大将军窦琮。荆州都督长孙顺德。凉州都督史大奈。赠幽州都督庞卿恽。潭州都督钱九陇。赠华州刺史柴绍。赠潭州刺史张平高。赠工部尚书裴寂。洪州都督李思行。洪州都督秦行师。赠灵州都督许世绪。凉州都督李高迁。齐州刺史刘义节。赠太尉高士廉。赠司空屈突通。赠太尉房元龄。赠司空杜如晦。赠司徒尉迟敬德。扬州都督段志元。益州都督程知节。徐州刺史秦叔宝。凉州都督宇文士及。荆州都督张公谨。荆州都督杜君绰。荆州都督公孙武达。荆州都督李安远。代州都督郑仁泰。荆州都督李孟尝。幽州都督独孤彦云。始州刺史刘师立等。并立为第一功臣。其家见在朝无五品已上官者。子孙及曾孙。擢一人授五品官。若先有四品五品者。加授子孙等一人两阶。若三品已上。加爵三等。其第二等功臣。见在朝无五品已上官者。其子孙及曾孙。擢一人授从六品。若有五品已上者。加一阶。六品官者。加两阶。三品已上官者。加爵一等。时皇后欲褒崇其父。特在功臣之上故也。
神龙元年七月制。段志元。屈突通。萧瑀。李靖。秦叔宝。长孙顺德。刘宏基。宇文士及。钱九陇。程知节。庞卿恽。窦琮。苑君璋。李子和。张平高。张公谨。梁恪仁。安修仁。秦行师。独孤彦云。苏定方。李安远。郑仁泰。杜君绰。李孟尝等二十五家。所食实封。并依旧给。
其年九月敕。自宏道以前。经任相三年已上。及秦府晋府寮佐四品已上。并食实封功臣。虽经罪责。不致破家。子孙无任京官者。特宜优与一官。英府周府旧寮。五品已上子孙。亦宜准此。
至德二载十二月朔日赦文。扈从剑南。缔构灵武。册勋三十三人。太子太师豳国公韦见素。加开府仪同三司。实封三百户。开府仪同三司齐国公高力士。加实封三百户。右龙武大将军颍川郡公陈元礼。封蔡国公。实封三百户。左龙武大将军田长文。封雁门郡公。实封二百户。右龙武大将军张崇俊。封南阳郡公。实封二百户。左羽林大将军杜休祥。封冯翊郡公。实封二百户。尚书左仆射裴冕。加开府仪同三司。封冀国公。实封三百户。殿中监同正员判行军李辅国。加开府仪同三司。殿中监判行军事。封成国公。实封五百户。宗正卿兼工部侍郎李遵。加特进。封郑国公。实封二百户。鸿胪卿中军都虞候李鼎。开府仪同三司。封保定郡公。实封一百户。鸿胪卿同正中军都知兵马使管崇嗣。封巨鹿郡公。实封二百户。右武卫大将军王竞。加特进。太原县侯。封一百户。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朔方军节度使子仪。加司徒代国公。实封一千户。鸿胪卿朔方兵马使仆固怀恩。封丰国公。实封二百户。左金吾卫大将军四镇伊西北庭行军兵马使李嗣业。加兼卫尉卿。封虢国公。实封二百户。司徒兼户部尚书太原尹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蓟国公光弼。加司空。兼兵部尚书。封魏国公。实封八百户。御史大夫兼工部尚书。招讨两京。并定武威武兴平等军。兼关内节度使。河西陇右伊西四镇行军兵马使王思礼。加开府仪同三司。封霍国公。实封三百户。太常卿司正兼御史大夫。淮南西道节度采访使。颍川郡公来瑱。加开府仪同三司。颍国公。实封二百户。太仆卿南阳太守知襄阳郡事金乡公鲁炅。加开府仪同三司。岐国公。实封二百户。京兆尹京畿采访计会招召宣慰使崔光远。加特进。礼部尚书。邺国公。实封三百户。开府仪同三司李光进。封范阳郡公。实封二百户。左相苗晋卿。加特进。行侍中。韩国公。实封五百户。宪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麟。加金紫光禄大夫。封褒国公。实封五百户。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崔圆。加特进。中书令。赵国公。实封五百户。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南节度采访使张镐。加银青光禄大夫。南阳郡公。太子少师房管。加金紫光禄大夫。清河郡公。太子少保虢王巨。加光禄大夫。御史大夫赵国公李峘。加金紫光禄大夫。户部尚书。吏部尚书郇国公韦陟。加金紫光禄大夫。礼部尚书李岘。加光禄大夫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封梁国公户部侍郎苏震。加银青光禄大夫。吏部侍郎。
大历十四年闰五月诏。司徒兼中书令汾阳郡王子仪。赐号尚父。兼太尉中书令。加实封通前二千户。月给千五百人粮。二百匹马刍谷。
其年六月一日制。武德已来宰相。及实封功臣。子孙沈翳者。量与一人正员官。七月二十六日。吏部请委史馆精加检勘。审定名迹。至建中元年九月五日。史馆奏。武德已来。实封陪葬配飨功臣。名迹崇高者十一人。第一等。司空魏国公裴寂。纳言鲁国公刘文静。太尉赵国公长孙忌。尚书左仆射卫国公李靖。司空英国公李绩。中书令汉阳王张柬之。中书令博陵王崔元暐。侍中平阳王敬晖。侍中扶阳王桓彦范。中书令南阳王袁恕己。尚书左仆射徐国公刘幽求。二十四人。第二等。司空河间王孝恭。开府仪同三司鄂国公尉迟敬德。特进莒国公唐俭。辅国大将军夔国公刘宏基。左骁卫大将军薛国公长孙顺德。行台尚书左仆射蒋国公屈突通。行台尚书左仆射郧国公殷开山。户部尚书渝国公刘政会。工部尚书应国公武士。荆州都督谯国公柴绍。扬州都督褒国公段志元。右骁骑大将军郯国公张公谨。右领军大将军卢国公程知节。徐州都督胡国公秦叔宝。礼部尚书永兴县公虞世南。工部尚书武阳县公李大亮。散骑常侍丰城县男姚思廉。左武候大将军邢国公苏定方。夏官尚书耿国公王孝杰。右武卫大将军韩国公张仁愿。光禄卿琅琊郡公王同皎。兵部尚书代国公郭元振。尚书左丞相燕国公张说。兵部尚书中山郡公王晙等三十四人。第三等。司空淮安王神通。特进江夏王道宗。中书令郢国公宇文士及。行台左仆射酇国公窦轨。大府卿葛国公刘义节。左屯卫大将军襄武郡公刘师立。右骁卫大将军梁国公安兴贵。右武卫大将军申国公安修仁。左卫大将军谯国公窦琮。夔州都督息国公张长逊。黔州都督夷国公李季和。右光禄大夫罗国公张平高。左监门大将军荣国公樊兴。左武候大将军郇国公钱九陇。右武候大将军沔阳郡公公孙武达。左武卫大将军怀宁县公杜君绰。右骁卫将军安化县公庞卿恽。凉州都督广德郡公李安远。凉州都督同安郡公郑仁泰。刑部尚书吴兴郡公沈叔安。右领军大将军虢公张士贵。左骁卫大将军毕国公阿史那社尔。右武卫大将军琅琊郡公牛进达。辅国大将军嘉州郡公周护仁。右武候大将军天水郡公邱行恭。尚书左仆射宋国公唐休璟。右羽卫大将军辽阳王李多祚。吏部尚书齐国公崔日用。户部尚书越国公锺绍京。左武卫将军平阳郡公薛讷。右金吾大将军凉国公李延昌。光禄卿申国公许干辅。中书侍郎赵国公王琚。特进邓国公张暐等。至德已来将相。功效明着。已亡殁者八人。第一等。尚书左仆射冀国公裴冕。吏部尚书清河郡公房管。门下侍郎卫国公杜鸿渐。开府仪同三司武威郡王李嗣业。卫尉卿颜杲卿。常山郡太守袁履谦。御史中丞张巡。将军南霁云。八人。第二等。太尉临淮王李光弼。兵部尚书凉国公李抱玉。司空霍国公王思礼。御史大夫刘正臣。范阳长史贾循。尚书右仆射信都郡王田神功。左羽林大将军薛景僊。睢阳太守许远。七人。第三等。太子太师豳国公韦见素。侍中韩国公苗晋卿。尚书左仆射赵国公崔圆。尚书右仆射辛云京。尚书右仆射扶风郡王马璘。右散骑常侍太原尹邓景山。史馆奏。按史传。考详事实。约为三等。具列如前。敕旨。宜付尚书省。百寮。与史官对定奏闻。
建中元年十二月敕。国初以来将相功臣。名迹崇高。功效明著者。宜差次分为二等。
其月。定武德已来宰臣。以房元龄。杜如晦。萧瑀。高士廉。魏征。王珪。戴冑。岑文本。马周。刘洎。褚遂良。于志宁。张行成。高季辅。韩瑗。来济。张文瓘。郝处俊。李义琰。裴炎。苏良嗣。狄仁杰。娄师德。王方庆。王及善。魏元忠。姚崇。朱敬则。苏瑰。宋璟。魏知古。陆象先。苏颋。张嘉贞。李元纮。韩休。张九龄。三十七人为上等。窦威。陈叔达等四十人为次等。功臣以裴寂。刘文静。长孙忌。河间王孝恭。李靖。李绩。尉迟敬德。屈突通。殷开山。刘宏基。长孙顺德。唐俭。柴绍。段志元。刘政会。张公谨。程知节。秦叔宝。虞世南。李大亮。苏定方。王孝杰。张柬之。崔元暐。敬晖。桓彦范。袁恕己。张仁愿。刘幽求。崔日用。郭元振。张说。王琚。王晙。三十四人为上等。淮安王神通等五十人为次等。至德以来将相既殁者。以裴冕。房管。杜鸿渐。李嗣业。刘正臣。颜杲卿。袁履谦。张巡。许远。卢弈。南霁云。十一人为上等。李光弼等十五人为次等。
二年六月。中书令郭子仪。自蒲来朝。子仪勋伐居最。代宗不名。常呼为大臣。洎幸陕还。赐以铁券。图形凌烟阁。及上即位。恩礼益厚。每谒见。乘肩与入自光顺门。以造内殿。崇贵近古无匹。既病。上御紫宸殿。命舒王谟制书省之。是日。子仪薨。上闻。伤痛久之。为废朝五日。册命曰。尊为尚父。官协太师。虽爵秩则同。而礼望尤重。敛以衮冕。旌我元臣。圣祖园陵。所宜陪葬。轼墓重文侯之德。象山追去病之勋。千载如存。九原可作。可赠太师。仍令所司备礼册命。赠绢三千匹。布千端。米麦三千石。凶丧所须。并令官给。及葬。上御安福门临哭送之。百寮陪位。特赐谥为忠武。配飨代宗庙庭。
兴元元年正月一日赦文。诸军诸使。诸道应赴奉天。及进收京城将士等。宜并赐名奉天定难功臣。身有过犯。递减罪三等。子孙有过犯。递减二等。四月诏。诸军从奉天随从将士。并赐名元从奉天定难功臣。从谷口以来随从将士。赐名元从功臣。
贞元元年八月诏。九庙配飨功臣。封爵废绝者。宜令绍封。以时飨祀。
三年三月。册拜李晟为太尉。依前兼中书令。
四年。诏为晟立五庙。赠晟高祖之陇州刺史。赠曾祖嵩泽州刺史。赠祖思恭幽州大都督。及令官给牲牢祭器床帐。礼官赞仪以祔焉。寻诏。晟长子愿为嫡嗣。兼监察御史。特拜银青光禄大夫。太子宾客。赐上柱国。使其得列棨戟。五年九月。晟与侍中马燧。召见于延英殿。上嘉其有大勋劳。乃诏曰。昔我烈祖。乘乾坤之涤荡。埽隋季之荒屯。体元御极。作人父母。则有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左右经纶。参翊缔构。昭文德。恢武功。威不若。康不乂。用端命于上帝。俾怀柔于四方。宇宙既清。日月既正。王业既成。太阶既平。乃图厥容。列于斯阁。懋昭绩效。表式仪形。一以无忘于朝夕。一以永垂于来裔。君臣之义。厚莫重焉。贞元己巳岁。孟秋七月。我行西宫。瞻宏阁崇构。见老臣遗像。颙然肃然。和敬在色。想云龙之协应。感致业之艰难。睹往思今。取类非远。且功与时并。才为代生。苟蕴其材。遇其时。尊主庇人。何代不有。在中宗则桓彦范等。着匡戴之绩。在元宗则刘幽求等。申翼奉之勋。在肃宗则郭子仪埽殄氛祲。今则李晟等保宁朕躬。咸宣力肆勤。光复宗祏。继之前烈。夫岂多谢。阙而未录。孰谓旌贤。况念功纪德。文祖所为也。在予曷其敢怠。有司宜叙年代先后。各图其像。列于旧臣之次。仍令皇太子书朕是命。纪于壁焉。庶永播嘉庸。昭示天下。俾后之来者。知元勋之不朽。于是史官考其功绩。第其前后。以褚遂良苏定方郝处俊等二十七人充之。复命皇太子书其文。以赐晟。刻石于门左。
七年二月。诏授张巡男去病泾阳令。许远男岘饶州司马。南霁云男承嗣温州别驾。颜真卿男群府河中户曹参军。颜杲卿孙谟左内率府兵曹参军。旌忠烈之后也。
九年八月。太尉兼中书令西平郡王晟薨。上闻之。震悼出涕。比大敛。遣使亲致书于柩前曰。皇帝遣宫闱令第五守进。伸旨于故前太尉兼中书令西平郡王赠太师之灵曰。天祚我邦。是生才杰。禀阴阳之粹气。实山岳之降灵。宏济艰难。保佑王室。埽荡氛祲。廓清上京。忠诚感于人神。功业施于社稷。匡时定乱。实赖元勋。方将与国同休。永为邦翰。比婴疾恙。虽历旬时。日冀痊除。重期相见。弼予在位。终致和平。岂图药饵征。奄至薨逝。君臣之义。追恸益深。循省遗章。倍增感切。卿一门允嗣。朕必终始保持。况愿等兄弟。承卿教训。朕之志意。岂忘平生。卿纵不言。朕亦存信。比者卿在之日。却未见朕深心。今卿与朕长乖。冀知朕诚志。无以为念。发言涕零。是用躬述数行。遣申所怀得尽。临纸遣使。不能饰辞。魂而有知。当体朕意。时初城盐州。复盐池。上赐宰臣新盐。恻然思晟。命致盐于灵座。又时遣中使至晟第。存抚诸子。教戒备致。每闻其子愿等有一善。上喜形于色。鸿勋盛业。恩宠始终。自古及今。无与晟比。其年十月。司徒兼侍中马燧。对于延英殿。初。燧以足疾。许不朝谒。是日。燧以冬首朝请。上召对。命无拜而坐。谓之曰。曩故太尉晟。常与公俱来。今独睹公。不觉悲恸。歔欷久之。既而燧请退。病甚。仆于地。不能兴。上亲起之。送于阶。命中贵人扶掖。燧顿首泣谢而出。先是。燧自平汴宋魏博河中。其功益高。上乃下诏褒美。迁光禄大夫。兼侍中。并赐宸扆台衡二铭并序。勒石于起义堂西偏。上为题额。其恩宠如此。
十七年三月。成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中书令王武俊薨。废朝五日。群臣诣延英奉慰。如浑瑊故事。太常谥曰威烈。上曰。武俊竭忠奉国。赐谥忠烈。
元和二年七月。录配飨功臣之后。以苏瑰孙系为京兆府司录参军。崔元暐孙元方。张说孙。并为监察御史。狄仁杰孙元范为左拾遗。敬晖孙元亮。袁恕己孙师德。相次录用焉。
四年三月。上览贞观故事。嘉魏征谏诤匪躬。诏令京兆尹访其子孙及故居。则质卖更数姓。析为九家矣。上愍之。出内库钱二百万赎之。以赐其孙稠及善冯等。禁其质卖。
六年九月敕。奉天定难功臣子孙。有犯杀人。宜令所司准法。其余并准处分。
八年敕。张茂昭立功河朔。举族归朝。义烈之风。史册攸载。如闻身殁之后。家无余财。追怀旧勋。特越常典。宜岁赐绢二千匹。春秋二时支给。
其年八月诏曰。君臣运合。故徇国以忘家。劝赏义明。在褒功而显节。存则酬其爵禄。殁则录其子孙。然后忠义不遗。典章斯在。故磁晋隰等州观察使检校兵部尚书康日知。故徐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李洧等一十家。皆有懋功。藏于盟府。故命搜访后裔。光贲前人。今志宁等或服戎着绪。或从官有成。或投迹军府之中。或滞才州县之职。咸皆甄录。各茂官荣。庶乎有禄者忘于聿修。怀忠者使知其必报。勉膺光宠。无替前劳。
十五年六月。敕以大理正段文通为殿中侍御史。前淮南营田副使殿中侍御史颜颙为员外郎。长安县丞颜谂权知大理正。渭南县尉郭承嘏为监察御史。并准二月五日制。勋阀之后。可任台省官者。故有此命。
太和二年六月。诏曰。朕详观列圣纪册。祖宗盛业。灿然在前。其或道有污隆。政有善否。未始不系乎当时辅弼。常因便殿。言诸宰臣。勉其匡益。协心推戴。且以去岁乙巳。登应门。敷大号。俾畴贤相。以访遗裔。或血食不继。宗祊已芜。如遂良之委笏面诤。名垂史书。仁杰之恢复庙社。事形先觉。宋璟之文吏骨鲠。功参治平。元纮之守规画一。时成有裕。其冑仅存。不绝若发。各授邑吏。使其自试。故中书令褚遂良五代孙虔。可汝州临汝县尉。内史狄仁杰曾孙元封。怀州修武县尉。侍中宋璟曾孙渤。岳州沅江县尉。中书侍郎李元纮曾孙伉。邓州向城县尉。
大中二年正月三日敕节文。功臣坟墓。无子孙者。委所在长吏。差人巡检。
其年七月十一日。史馆奏。绩选堪上凌烟阁功臣。除所有旧图形。并有子孙在中外任官。令写进外。三十七人。礼部尚书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李岘。侍中永宁郡公王珪。吏部尚书戴冑。中书令岑文本。中书令马周。中书令兼修国史韩瑗。侍中兼修国史郝处俊。纳言娄师德。文昌左相王及善。同鸾台凤阁平章事朱敬则。侍中梁国公魏知古。尚书左丞中书门下同三品陆象先。中书令张九龄。司空魏国公裴寂。纳言鲁国公刘文静。中书令汉阳郡王张柬之。中书令博陵郡王崔元暐。侍中扶阳郡王桓彦范。尚书左仆射刘幽求。兵部尚书郭元振。吏部尚书房管。常山郡太守袁履谦。北庭行营节度使李嗣业。主客郎中河南节度副使张巡。睢阳太守许远。御史中丞卢奕。右骁卫将军南霁云。中书侍郎萧华。中书侍郎张镐。司徒李勉。平章事监修国史张镒。门下侍郎萧复。兵部侍郎平章事柳浑。检校司空平章事贾耽。北平郡王马燧。东都留守李。敕旨。宜令御史台散牒诸州。寻访子孙。图写真形进送。
三年四月。宰臣奏。伏以勋德之后。庆赏所延。每有恩制。多令访录。所以兴废继绝。尊贤报功。事归劝奖。义主沈翳。近日诸家。自论者众。吏曹官阙。合用者稀。纵欲比拟。亦未详悉。应前件两色子孙。准前后制敕。令搜访与官者。望许于吏部陈状。便委磨勘。如审是嫡嗣。未有官名者。具状闻奏。非时与一正员解褐官。如有出身。及已曾任官者。选日优与处分。如自以才行。尝登科第。及有诸房子孙。不承祭祀。并及先因奖录。已授正官者。并不在此限。即冀所加恩例。式协本条。敕旨。宜依。
咸通九年正月五日。安南观察使高骈奏。爱州日南郡北五里。有故中书令河南元忠公褚遂良墓。前都护崔耿。大中六年。因访邱坟。别立碑记云。显庆三年。殁于海上。殡于此地。二男一孙祔焉。伏乞寻访苗裔。护丧归葬。从之。仍敕岭南各委本道搜访。如有褚氏事迹相类者。寻访闻奏。当加优悯。
干符六年十月。京兆府奏。故尚父子仪庙。因霖雨倒塌。敕减赐御膳钱三千贯。雇丁匠修筑。仍令所司。明年仲春。以太牢祭于庙。时礼部员外郎崔佑甫。与谏官俱称过当。章疏屡上。宰臣亦相次奏之。惟中书舍人李拯。上疏请行前诏。乃以太牢祀之。而是非相半。其月。敕以故卫国公李德裕孙延吉。起家为集贤校理。
天佑元年七月。中书门下奏。西都旧有凌烟阁。尽图国初功臣。今迁都东京。乞委营造一阁。图写梁王全忠。敕旨令于皇城内择地营造。仍赐名天佑旌功之阁。
唐会要卷四十六
  前代功臣
永徽三年九月。诏以周司沐大夫裴融。赠尚书左丞封孝琰。有功前代。擢其子孙旌之。
其年五月诏。隋仪同三司豆卢毓。御史中丞游楚客。齐侍中崔季舒。给事黄门侍郎裴泽。并标忠烈。其子孙令所司量材叙用。先是。有诏追录前代忠鲠子孙。周相州总管尉迟回曾孙文礼诉言。回忠于周室。为隋所诛。上遣议之。太常卿江夏王道宗等议。皆以回死节于周。宜有甄录。褚遂良进曰。窃窥史籍。咸以救君难则为忠。不救则为逆。春秋赵穿弒晋灵公。赵盾为正卿。不讨贼。太史书曰赵盾弒其君。由此言之。尉迟回受周重寄。既闻隋文作相。称兵邺下。南通于陈。北达突厥。顿兵六十余日。不赴国难。免其罪恶为幸。若谓之忠鲠。臣所深惑。群议然之。
  封建
 崔氏曰。苏冕所载封建篇。盖以贞观初。太宗文皇帝尝欲法周汉故事。分圭以王子弟。裂地以封功臣。诸儒议论纷纭。事卒停寝。故有表疏可编。自后封诸王或王功臣。但崇以爵等。食其租封而已。刘秩所云。设爵无土。署官不职者也。今子弟功臣封爵者。皆列之。高祖受禅。以天下未定。广封宗室。以威天下。皇从弟及侄。年始孩童者。数十人皆封为郡王。太宗即位。因举属籍问侍臣曰。封宗子。于天下便乎。尚书右仆射封德彝对曰。不便。历观往古封王者。今日最多。两汉以降。唯封帝子及亲兄弟。若宗室远疏者。非有功如周之郇滕。汉之贾泽。并不得滥叨名器。所以别亲疏也。先朝敦睦九族。一切封王。爵命既崇。多给力役。盖以天下为私。殊非至公驭物之道也。太宗曰。然。朕理天下。本为百姓。非欲劳百姓以养己之亲也。于是卒以属疏降爵。唯有功者数人得王。余并封为县公。
武德元年六月。立世子建成为皇太子。封皇子元吉为齐王。宗室子孝基为永安王。道元为淮阳王。叔良为长平王。神通为永康王。神符为襄邑王。德良为新兴王。幼良为长乐王。道素为竟陵王。博乂为陇西王。奉慈为渤海王。八月。凉州贼帅李轨。以其地来降。封为梁王。十月。封从弟琛为襄武王。瑗为庐江王。柱国孝常为义安王。
三年六月。封皇子元景为赵王。元昌为鲁王。元亨为酆王。皇孙承宗为太原王。承道为安陆王。承干为恒山王。恪为长沙王。泰为宜都郡王。
四年三月。徙封宜都郡王泰为卫王。四月。封皇子元方为周王。元礼为郑王。元嘉为宋王。元则为荆王。元茂为越王。十二月。徙封宋王元嘉为徐王。
贞观二年正月。徙封汉王恪为蜀王。卫王泰为越王。楚王佑为燕王。
五年正月。封皇弟元裕为郐王。元名为谯王。灵夔为魏王。元祥为许王。元晓为密王。又封皇子愔为梁王。贞为汉王。恽为郯王。治为晋王。慎为申王。嚣为江王。简为代王。
十年正月。徙封赵王元景为荆王。鲁王元昌为汉王。郑王元礼为徐王。徐王元嘉为韩王。荆王元则为彭王。滕王元懿为郑王。吴王元轨为霍王。豳王元凤为虢王。陈王元庆为道王。魏王灵夔为燕王。蜀王恪为吴王。越王泰为魏王。燕王佑为齐王。梁王愔为蜀王。郯王恽为蒋王。汉王贞为越王。申王慎为纪王。
十一年正月。徙封郐王元裕为邓王。谯王元名为舒王。六月。徙封任城王道宗为江夏郡王。赵郡王孝恭为河间郡王。许王元祥为江王。
十三年六月。封皇弟元婴为滕王。
二十一年八月。封皇子明为曹王。
永徽元年二月。封皇子孝为许王。上金为杞王。素节为雍王。
六年正月。封皇子宏为代王。贤为潞王。
显庆二年二月。徙封雍王素节为郇王。
仪凤三年。徙封郇王素节为葛王。
文明元年三月。徙封杞王上金为毕王。又改泽王。徙封葛王素节为许王。
垂拱三年正月。封皇子成义为恒王。
其年十一月。改封千金王复为零陵王。
三年正月。封皇子隆范为卫王。隆业为赵王。
圣历三年十二月。封皇太子男重润为邵王。重福为平恩王。重俊为义兴王。重茂为北海王。
景龙元年五月。封韩王元嘉男讷为嗣韩王。故霍王元轨长子江都王绪男晖为嗣霍王。虢王元凤男巨为嗣虢王。故纪王慎男安封郡王铁成为嗣纪王。故鲁王灵夔孙范阳郡王蔼长男道坚为鲁王。故曹王明孙允为嗣曹王。各赐实封四百户。又封皇从兄境为归政郡王。睿宗子成器为蔡王。千里为寿春郡王。禧为天水郡王。初。侍中敬晖以唐室中兴。削武氏诸王。封宗姓为王爵。故有是命也。
唐隆元年六月。进封皇子衡阳郡王成义为申王。巴陵郡王隆范为岐王。彭城郡王隆业为薛王。
景云元年十月。以故吴王恪孙袆为嗣江王。
其年九月。封皇太子男嗣直为许昌郡王。嗣谦为真定郡王。
先天元年八月。封皇太子男嗣升为陕王。嗣直为郯王。嗣谦为郢王。
开元二年十一月。封皇第四子嗣真为鄫王。第五子嗣初为鄂王。第六子嗣元为鄄王。
十二年四月。封皇再从兄将作大匠祎为信安郡王。蜀王褕为广汉郡王。再从叔太子员外率更令嗣密王彻为濮阳郡王。再从兄太子家令嗣赵王琚为中山郡王。敕曰。傍继国王。礼有停废。以朕近属。特宜并封郡王。
十三年二月。封皇第八子涺为光王。第十二子潍为仪王。第十三子澐为颖王。第十六子泽为永王。第十八子清为寿王。第二十子泗为延王。第二十一子沐为盛王。第二十二子溢为济王。
二十一年九月。封皇子沔为信王。泚为义王。漼为陈王。澄为丰王。潓为恒王。漩为凉王。滔为深王。
二十八年九月。封皇太子之子僖为南阳郡王。倓为建宁郡王。佖为西平郡王。仅为新城郡王。为颍川郡王。又封庆王子俨为新平郡王。仲为平原郡王。封棣王子僎为汝南郡王。侨为宜都郡王。封荥王子á为济阳郡王。偕为北平郡王。封仪王子侁为豫章郡王。健为广陵郡王。封永王子为襄城郡王。封寿王子伾为河间郡王。封延王子倬为彭城郡王。封济王子傃为永嘉郡王。
至德二载十二月。进封南阳王杰为赵王。新城王仅为彭城王。颍川王为兖王。第九男倕为襄王。第十男为兴王。第十一男偲为杞王。第十二男侗为定王。
元年建丑月。封皇太子第二男邈为益昌郡王。第三男回为延庆郡王。赵王长男建为武威郡王。第二男逌为兴道郡王。彭王长男述为常山郡王。
大历十年二月。封第四子述为睦王。充岭南节度度支营田等大使。第五子逾为郴王。充渭北鄜坊等州节度大使。第六子连为恩王。第七子回为韩王。充汴宋等州节度大使。第八子遘为鄜王。第十三子造为忻王。充昭义军节度大使。第十四子暹为韶王。第十五子运为嘉王。第十六子遇为端王。第十七子遹为循王。第十八子通为恭王。第十九子达为原王。第二十子逸为雅王。
十四年六月。封元子诵为宣王。次子谟为舒王。谌为通王。谅为虔王。详为肃王。又封皇弟乃为益王。迅为随王。又封彭王第三男适为新城郡王。襄王长男遥为伊吾郡王。杞王长男连为同昌郡王。颍王第六男僤为歙国公。延王第八男代为兖国公。陈王第五男佼为潭阳郡王。仪王第八男佖为南川郡王。恒王长男循为清河郡王。又封蜀王长男训为东平郡王。德王长男谓为恭化郡王。长男赞为武都郡王。为冯翊郡王。
建中元年八月。封嗣舒王藻为嗣郢王。
三年正月。封泾王男为延德郡王。
四年六月。徙封彬王逾为丹王。鄜王遘为简王。豫章郡王侁为汧阳郡王。
兴元元年八月。合川郡王李晟。改封西平郡王。楼烦郡王浑瑊。改封咸宁郡王。
贞元元年四月。改封晋王谊为舒王。
四年四月。封皇第七子谅为邕王。仍拜开府仪同三司。皇太子长子淳开府仪同三司。封广陵郡王。二子涣为建康郡王。三子沔为洋川郡王。四子洵。殿中监。临淮郡王。五子浼。秘书监。宏农郡王。六子泳。汉东郡王。七子湜。少府监。晋陵郡王。八子淑。国子祭酒。高平郡王。九子滋。云安郡王。十子淮。太常卿。宣城郡王。十一子湑。德阳郡王。十五子浥。光禄卿。河东郡王。十六子况。卫尉卿。洛交郡王。舒王第二子涉。太仆卿。宁塞郡王。三子汭。太府卿。清河郡王。睦王子讽。太常卿。洪源郡王。丹王子访。宗正卿。宁邦郡王。恩王子诲。大理卿。景城郡王。简王子证。司农卿。平恩郡王。忻王子诸。太常卿。武威郡王。韶王子诩。鸿胪卿。晋昌郡王。嘉王子欣。太仆卿。新安郡王。端王子诚。卫尉卿。新兴郡王。循王子护。光禄卿。平乐郡王。
二十一年四月。封第十弟谔为钦王。第十一弟諴为珍王。男建康郡王沔为均王。改名纬。临淮郡王洵为溆王。改名纵。宏农王浼为莒王。改名纾。汉东郡王泳为密王。改名绸。晋陵郡王湜为郇王。改名总。高平郡王淑为邵王。改名约。云安郡王滋为宋王。改名结。宣城郡王淮为集王。改名缃。德阳郡王湑为冀王。改名絿。河东郡王浥为和王。改名绮。第十七男绚。封衡王。十九男纁。封会王。二十男绾。封福王。二十一男纮。封抚王。二十三男绲。封岳王。二十四男绅。封袁王。二十五男纶。封桂王。二十七男繟。封翼王。庚戌。封皇太子长子宁为平原郡王。二子宽为同安郡王。三子宥为延安郡王。四子察为彭城郡王。五子寰为高密郡王。六子寮为文安郡王。
元和元年八月。制封皇太子男平原郡王宁为邓王。同安郡王宽为澧王。延安郡王宥为遂王。彭城郡王察为深王。高密郡王寰为洋王。文安郡王寮为绛王。第十男审为建王。
长庆元年三月。封弟憬为鄜王。悦为琼王。惸为沔王。怿为婺王。愔为茂王。怡为光王。协为淄王。憺为衢王。惋为澶王。皇子湛为鄂王。涵为江王。凑为漳王。溶为安王。瀍为颍王。宜令有司。择礼册命。鄂王寻改为景王。
太和八年十一月敕。故澧王长子汉。可封东阳郡王。次男源。可封安陆郡王。三男演。可封临川郡王。故深王长男潭。封河内郡王。次男淑。封吴兴郡王。故绛王长男洙。封新安郡王。次男滂。封高平郡王。故溆王长男涌。封颍川郡王。淄王长男澣。封许昌郡王。沔王长男瀛。封晋陵郡王。祁王长男溥。封平阳郡王。
开成二年八月。敬宗皇帝第二子休复。封梁王。第三子执中。封襄王。第四子言扬。封汜王。第六子成美。封陈王。
五年三月。故襄王男寀。封乐安郡王。故陈王第十六男俨。封宣城郡王。
会昌六年五月敕。长男温。可封郓王。第二男泾。可封雅王。第三男滋。可封蕲王。第四男沂。可封庆王。
大中二年二月。封第五男泽为濮王。
三年十一月。封宪宗皇帝第十七男惕为彭王。
五年。封第六子润为鄂王。
六年十一月。封宪宗皇帝第十八男惴为棣王。
八年。封第七子洽为怀王。第八子汭为昭王。第九子汶为康王。
十一年。封第十子灌为卫王。第十一子澭为广王。
十四年。封宪宗子为信王。
咸通三年。封长子佾为魏王。第二子侹为凉王。第三子佶为蜀王。第四子侃为威王初封郡王。封宪宗子为荣王。
八年。封顺宗第二十二子缉为蕲王。
十三年。封第六子保为吉王。第八子倚为睦王。
中和元年九月十六日。封长子震为建王。
光启三年十一月十四日。封第二子陛为益王。
干宁元年十月十八日。封第二子祤为棣王。第三子禊为虔王。第四子禋为沂王。第五子祎为遂王。
四年正月二十二日。封第六子秘为景王。第七子禖为祁王。
光化二年十一月十九日。封第八子祯为雅王。第十子祥为琼王。
  封建杂录上
贞观二年十二月十六日。太宗以宇内清晏。思以致理。谓公卿曰。朕欲使子孙长久。社稷永安。其理如何。尚书右仆射宋国公瑀对曰。臣观前代。国祚所以长久者。莫不封建诸侯。以为盘石之固。秦并六国。罢侯置守。二世而亡。汉有天下。众建藩屏。年踰四百。魏晋废之。不能永久。封建之法。实可遵行。上然之。始议分封裂土之制。礼部侍郎李百药论曰。周氏以鉴夏殷之长久。遵黄唐之并建。维城盘石。深根固本。虽王纲弛废。而枝干相持。故使逆节不生。宗祀不绝。秦氏背师古之训。弃先王之道。践华恃险。罢侯置守。子弟无尺土之邑。兆庶罕共理之忧。故一夫号泽。七庙隳祀。臣以为自古皇王。君临宇内。莫不受命上元。飞名帝箓。缔构遇兴王之运。殷忧属启圣之期。虽魏武携养之资。汉高徒役之贱。非止意有觊觎。推之亦不能去也。若其狱讼不归。菁华已竭。虽帝尧之光被四表。大舜之上齐七政。非止情存揖让。守之亦不可固焉。以放勋重华之德。尚不能克昌厥后。是知祚之长短。必在天时。政或盛衰。有关人事。宗周卜世三十。卜年七百。虽沦胥之道斯极。而文武之器犹在。斯则龟鼎运祚。已悬定于杳冥也。至使南征不返。东迁避逼。禋祀如。郊畿不守。此乃陵夷之渐。有累于封建焉。暴秦运距闰余。数终百六。受命之主。德异禹汤。继世之君。才非启诵。借使李斯王绾之辈。咸开四履。将闾子婴之徒。俱启千乘。岂能逆帝王之勃兴。抗龙颜之祚命耶。然则得失成败。各有由焉。而著述之家。多守常辙。莫不情忘今古。理蔽浇淳。欲以百王之季。行三代之法。天下五服之内。尽封诸侯。王畿千里之间。俱为采地。是以结绳之化。行虞夏之朝。用象刑之典。理刘曹之末。锲船求剑。未见其可。胶柱成文。弥所多惑。徒知问鼎请隧。有惧霸王之师。白马素车。无复藩篱之援。不悟望夷之衅。未堪羿浞之灾。复思高贵之殃。宁异申鄫之酷。此乃钦明昏乱。自系安危。固非守宰公侯。以成兴废。且数代之后。王室寖微。自藩屏化为仇敌。家殊俗。国异政。强凌弱。众暴寡。疆场彼此。干戈侵伐。狐骀之役。女子尽髽。崤陵之师。只轮不返。斯盖略举一隅。其余不可胜数。陆士衡方规规然云。嗣王委其九鼎。凶族据其大邑。天下晏然。以理待乱。斯言谬也。而设官分职。任贤使能。以循良之才。膺共理之寄。刺郡分竹。何代无人。至使地或呈祥。天不爱宝。人称父母。政比神明。曹元首方区区然称与人共其乐者。人必忧其忧。与人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岂容委以侯伯。则同其安危。任之牧宰。则殊其忧乐。何斯言之妄也。封君列国。藉庆门资。忘先业之艰难。轻自然之崇贵。莫不代增淫虐。时益骄侈。离宫别馆。切汉凌云。或刑人力而将尽。或召诸侯而共乐。陈灵则君臣悖礼。共侮征舒。卫宣则父子聚麀。终诛寿朔。乃云为己思理。岂若是乎。内外群官。选自朝廷。擢士庶以任之。澄水镜以鉴之。年劳优其阶品。考绩明其黜陟。爵非代及。用贤之路斯广。人无定主。附下之情不固。此乃愚智所辨。安可惑哉。至如灭国杀君。乱常干纪。春秋二百年问。略无宁岁。次雎咸秩。遂用玉帛之君。鲁道有荡。每等衣裳之会。纵使西汉哀平之际。东汉桓灵之时。下吏淫暴。必不至此。为政之理。可以一言蔽焉。陛下独照宸衷。永怀前古。将复五等。而修旧制。建万国而亲诸侯。窃以汉魏以还。余风之弊未尽。勋华既往。至公之道斯革。请待琢琱成朴。以质代文。刑措之教一行。登封之礼云毕。然后定疆理之制。议山河之赏。未为晚焉。中书侍郎颜师古论封建表曰。伏闻前年。陛下亲发圣虑。特降明敕。博问卿士。议欲封建。既合事宜。实惟理要。然而议者不一。各执异端。或欲追法殷周。远遵上古。天下之地。尽为封国。庶姓群官。皆锡茅社。或云凋弊之后。人稀土广。封建之事。盖未可行。此皆不臻至理。两失其衷。臣愚以为当今之要。莫如量其远近。分置王国。均其户邑。强弱相济。画野分疆。不得过大。间以州县。杂错而居。互相维持。永无倾夺。使各守其境。而不能为非。协力同心。则足扶京室。陛下然后分命诸子。各就封之。为置官寮。皆一省选用。法令之外。不得擅作威刑。朝贡礼仪。具为条式。一定此制。万代永久。则狂狡绝暴慢之心。本朝无怵惕之虑。特进魏征议曰。臣闻三代之利建藩屏。保乂皇家。两汉之大启山河。同奖王室。故楚国不恭。齐桓有召陵之举。诸吕构难。朱虚奋北军之谋。九鼎危而复安。诸侯傲而还肃。比夫秦之孤立。子弟为匹夫。魏氏虚名。藩捍若囹圄。岂可同年而语哉。至于同忧共乐之谈。百足不僵之义。曹冏六代。陆机五等。论之详矣。陛下发明诏。封五等。事虽尽善。时即未遑。何也。自隋氏乱离。百殃俱起。黎元涂炭。十不一存。始蒙敷至仁以流元泽。沐春风而沾夏雨。一朝弃之。为诸侯之隶。众心未定。或致逃亡。其未可一也。既立诸侯。当建社稷。礼乐文物。仪卫左右。顿阙则理必不安。粗修则事有未暇。其未可二也。大夫卿士。咸资禄俸。薄赋则官府困穷。厚敛则人不堪命。其未可三也。王畿千里。地税不多。至于贡赋所资。在于侯甸之外。今并分为国邑。京师府藏必虚。诸侯朝宗。无所取给。其未可四也。今燕秦赵代。俱带蕃夷。黜羌旅拒。匈奴未灭。追兵内地。远赴边庭。不堪其劳。将有他变。难安易动。悔或不追。其不可五也。原夫圣人举事。贵在相时。时或未可。理资通变。敢进刍荛之议。惟明主择焉。六年。监察御史马周上疏曰。伏见诏书。令宗室勋贤。作镇藩部。贻厥子孙。嗣守其政。非有大故。则无黜免。臣窃惟陛下封之者。爱之重之。欲其裔承守。而与国无疆也。臣以为如诏旨者。陛下思所以安存之。富贵之。然后使为世官也。古者以尧舜之父。犹有朱均之子。傥有孩童嗣职。万一骄愚。则兆庶被其殃。而国家受其败。正欲绝之。则子文之理犹在。正欲留之。而栾黡之恶已彰。与其毒害于见存之百姓。则宁使割恩于已亡之一臣明矣。然则向所谓爱之者。乃适所以伤之也。臣谓宜赋以茅土。其户邑。必有材器。随器方授。则虽其翰翮非强。亦可以获免凶累。昔汉光武不任功臣以吏事。所以终全其代者。良得其术也。愿陛下深思其宜。使夫得奉天恩。而子孙终其福禄也。
十一年六月六日。诏曰。设官司以制海内。建藩屏以辅王室。莫不明其典章。义存于至理。崇其贤戚。志在于无疆者也。今采按部之嘉名。参建侯之旧制。共理之职重矣。分土之实存矣。已有诏书。陈其至理。继世垂范。贻厥后昆。维城作固。同符前烈。荆州都督荆王元景。凉州都督汉王元昌。徐州都督徐王元礼。潞州都督韩王元嘉。遂州都督彭王元则。郑州刺史郑王元懿。绛州刺史霍王元轨。虢州刺史虢王元凤。豫州刺史道王元庆。寿州刺史舒王元名。邓州刺史邓王元裕。幽州都督燕王灵夔。苏州刺史许王元祥。安州都督吴王恪。相州都督魏王泰。齐州都督齐王佑。益州都督蜀王愔。襄州刺史蒋王恽。扬州都督越王贞。并州都督晋王治。秦州都督纪王慎等。或地居旦奭。夙闻诗礼。或望乃间平。早称才艺。并爵崇土宇。宠兼车服。诚孝之心。无忘于造次。风政之誉。克着于期月。宜冠藩垣。胙以休命。其所署刺史。咸令子孙。世世承袭。
唐会要卷四十七
  封建杂录下
贞观十一年六月十五日。又以司空长孙无忌为赵州刺史。改封赵国公。尚书左仆射房元龄为宋州刺史。改封梁国公。故司空杜如晦密州刺史。封蔡国公。特进李靖为濮州刺史。改封卫国公。特进高士廉为申州刺史。改封申国公。赵郡王孝恭为观州刺史。改封河间郡王。同州刺史尉迟敬德为宣州刺史。改封鄂国公。光禄大夫李绩为蕲州刺史。改封英国公。左骁卫大将军段志元为金州刺史。改封褒国公。左领军大将军程知节为普州刺史。改封卢国公。兵部尚书侯君集为陈州刺史。改封陈国公。任城王道宗为鄂州刺史。改封江夏郡王。太仆卿刘宏基为朗州刺史。改封夔国公。金紫光禄大夫张亮为隰州刺史。改封郧国公。诏曰。周武定业。胙茅土于子孙。汉高受命。誓带砺于功臣。岂止重亲贤之地。崇其典礼。抑亦固盘石之基。寄以藩翰。但今之刺史。古之诸侯。虽立名不同。而监统一也。故申命有司。斟酌前代。宣条委共理之寄。象贤存世及之典。司空无忌等。并策名运始。功参缔构。即令子孙。世世承袭。非有大故。无或黜免。余官食邑并如故。其后无忌将之国。情皆系恋。不愿是行。辞不获免。谬出怨言。以激上怒云。臣披荆棘。以事陛下。今海内宁一。乃令世牧外州。复与迁徙何异。因上表固让。太宗曰。割地以封功臣。古今之通义也。意欲公之枝叶。翼朕子孙。长为藩翰。传之永久。情在此耳。而公等薄山河之誓。发言怨望。朕亦安可强公以土宇邪。太子左庶子于志宁。以今古事殊。恐非久安之道。上疏争之。竟从志宁议。二十日。敕五等封加开国之称。
 刘秩政典曰。我皇帝思侔前古。永传后裔。下无山甫将明之才。乃听百药偏昧之说。从群臣之小议。挫为国之大经。设爵无土。署官不职。王泽不布。人无承化。遂令刑辟未弭。国用不殷。权柄擅于后氏。社稷绝而复存。揆久安之由。在于取顺而难为逆。绝欲夺之原。在于单弱而无所惮。此即事之明验也。百药不详秦汉晋宋齐隋得失之异。谓不足法。复忽淳于贾曹刘陆成败之说。委之天命。天之所命。人事而已。弃人事。舍天理。灭圣智。任存亡也。故建侯者。所以正冢嫡。安父子之分。使不相猜贰。岂藩屏王室已哉。夫先王之尚封建也。非止贵于永久。贵其从化而省刑。故郡建则督责。督责则刑生。国开则明教。明教则从化。从化之行。因于封建。封建则诸侯之制。与天子备同。备同而礼杀。礼杀然后可宣教化。宣教化则仁义长。仁义长则尊卑别。尊卑别则祸乱息。此封建之所以易为理也。郡县之理。可以小宁。不可以久安。可以责成。不可以化俗。鸣呼。上无尧舜犹可也。有尧舜之德。欲广其泽。舍此何以哉。自汉以降。虽封建失道。然诸侯犹皆就国。今封建子弟。有其名号。而无其国邑。空树官僚。而无莅事。聚居京辇。食租衣税。国用所以不足也。
十六年。皇子年幼者。多任都督刺史。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曰。昔两汉以郡国理人。除郡以外。分立诸子。割土分疆。杂用周制。皇唐州县。麤依秦法。皇子幼年。或授刺史。陛下岂不以遍王骨肉。镇捍四方。此之造制。道高前烈。如臣愚见。有小未尽。何者。刺史郡帅。民仰以安。得一善人。部内苏息。遇一不善。阖州劳獘。是以人君爱恤百姓。常为择贤。或称河润九里。京师蒙福。或人兴歌咏。生为立祠。汉宣帝云。与我共理者。惟良二千石乎。如臣愚见。陛下王子之内。年齿尚幼。未堪临人者。且留京师。教以经学。一则畏天之威。不敢犯禁。二则观见朝仪。自然成立。因此积习。渐知为人。审堪临州。然后遣出。臣谨按汉明章和三帝。能友爱子弟。自兹以降。取为准的。封立诸王。各有国土。年尚幼小者。召留京师。训以礼法。垂以恩惠。讫三帝世。诸王数千百人。唯二王稍恶。自余餐和染教。皆为善人。此则前代事已验。惟陛下察焉。上纳之。
大足元年二月。冀州人苏安恒上疏曰。臣闻自昔明王之孝理天下者。不见二姓而俱王。当今梁定河内建昌诸王等。承陛下荫覆。并得封王。臣恐千秋万岁之后。于事非便。臣请黜为公侯。任以闲简。又闻陛下有二十余孙。今无尺土之封。此非久长之计也。臣请四面都督府。及要冲州郡。分土而王之。纵今年尚幼小。未闻养人之术。臣请择立师傅。成其孝敬之道。将以夹辅周室。藩屏皇家。使累叶重光。飨祀不辍。斯为美矣。岂不大哉。
神龙元年二月十四日。追封后父韦元贞为上洛郡王。左拾遗贾虚己上疏谏曰。臣闻孔子曰。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其非李氏而王。自古盟书所。今陛下创制谋始。垂范将来。为皇王令图。子孙明镜。匡复未几。后族有私。臣虽愚庸。尚知不可。史官执简。必是直书。先朝赠太原郡王。殷监不远。如涣汗既行。惮改成命。臣望请皇后抗表固辞。使天下知引让之风。彤管着冲谦之德。不纳。
其年五月十五日。侍中敬晖等。以唐室中兴。武氏诸王。宜削其王爵。乃率群臣上表曰。臣闻神器者。天下之至公。必归于有德。王极者。域中之大宝。必顺乎天命。历考前史。详观帝业。皆不并兴。莫不更王。故三皇氏没而五帝氏兴。夏殷氏息而周汉氏作。何则。帝王之历数。必应乎五行。水盛则火衰。木衰则金盛。天地之气运。必顺乎四时。春往则夏来。暑退则寒集。则知五行之数。帝王不可违。违之则宗社不安。生人不理。四时之序。天地不能变。变之则霜露不时。水旱交错。自有隋失御。海内分崩。天历之重。归于唐室。万方乐业。荷拨乱之功。三圣重光。布生成之德。可谓有功于四海。有德于烝人。自则天皇后临御帝图。明目达聪。躬亲庶政。则有谗邪凶孽。诬惑睿哲。构害宗枝。诛夷殆尽。忠臣义士。实所痛心。自天授之际。时称改革。武家子弟。咸预封建。十余年间。实亦荣极于时。国家屏藩。岂得并封。事有升降。时使然也。今神器大宝。重归陛下。百姓讴歌,欣复唐业。臣又闻之。业不两盛。事不两大。故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前圣之格言。先哲之明诫。自皇阶反正。天命维新。武氏诸王。封建依旧。生者既加茅土。死者仍追赋邑。万夫失望。卿士寒心。何则。开辟已来。空有斯理。帝王之道。实无此法。陛下纵欲开恩。以行私惠。岂可违五行历数乎。乖四时寒暑乎。又海内众情。朝廷窃议。为武氏诸王身计。实将有损。何则。处之未得其所。居之实恐未安。陛下虽欲宠之。翻乃祸之。亦于事未立定分。于理不遵古典故也。且唐历有归。周命已去。爵重则难保。禄轻则易全。又武氏诸王。并居京辇。不降旧封。天下之心。窃将不可。陛下纵欲敦崇外戚。曲流恩贷。奈宗庙社稷之计何。奈卿士黎庶之议何。伏愿陛下为社稷之远图。割私情之小爱。上崇经邦之要。外顺遐迩之心。又故韩鲁霍舒纪泽等诸王。并遭非命。枉被诛戮。今遗孤余绪。虽罕有存者。继绝兴亡。义无或阙。伏望谋择近亲。继其禋祀。更开茅土。并列于朝。岂不固宗社之本。允人灵之愿。则陛下巍巍之业。贯三光而洞九泉。亲亲之义。上有伦而下有序。臣等并承荣宠。固竭丹衷。既为唐臣。实为唐计。伏乞圣慈。俯垂矜纳。疏奏。遂降武三思等为郡王。懿宗等为国公。
开元八年五月十八日敕。准令王妻为妃。文武官及国公妻为国夫人。母加太字。余人有官及爵者。听从高叙。但王者名器。殊恩或颁异姓。妻合从夫。授秩甲令。更无别条。率循旧章。须依往例。自今已后。郡嗣王及异姓王母妻。宜准令为妃。
  封诸岳渎
垂拱四年七月一日。封洛水神为显圣侯。享齐于四渎。封嵩山神为神岳天中王。至万岁通天元年四月一日。神岳天中王可尊为神岳天中皇帝。至神龙元年二月。复为天中王。
先天二年八月二十日。封华岳为金天王。
开元十三年。封泰山神为齐天王。礼秩加三公一等。
天宝五载正月二十三日。诏曰。五方定位。岳镇总其灵。万物阜成。云雨施其润。上帝攸宅。寰区是仰。且岱宗西岳。先已封崇。其中岳等三方。典礼所尊。未齐名秩。永言光被。用协灵心。其中岳神封为中天王。南岳神封为司天王。北岳神封为安天王。
六载正月十二日敕文。四渎五岳。虽差秩序。兴云播润。盖同利物。崇号所及。锡命宜均。其五岳既已封王。四渎当升公位。递从加等。以答灵心。其河渎宜封为灵源公。济渎封为清源公。江渎封为广源公。淮渎封为长源公。仍令所司择日。奏使告祭。
七载十二月九日。封昭应山为元德公。
八载闰六月五日敕文。封太白山为神应公。其九州岛镇山。除入诸岳外。并宜封公。
十载正月二十三日。封东海为广德王。南海为广利王。西海为广润王。北海为广泽王。封沂山为东安公。会稽山为永兴公。岳山为成德公。霍山为应圣公。医巫闾山为广宁公。
至德二年十二月十五日敕。吴山宜改为吴岳。祠享官属。并准五岳故事。
上元二年十月。改华山为太山。华阴县为太阴县。
元和十五年闰正月敕。北岳宜改为镇岳。避穆宗讳也。
开成二年四月十一日敕。每闻京师旧说。以为终南山兴云。即必有雨。若晴霁。虽密云佗至。竟不沾霈。况兹山北面阙庭。日当顾瞩。修其望祀。宠数宜及。今闻都无祀宇。岩谷湫却在命祀。终南山未备礼秩。湫为山属。舍大从细。深所谓阙于兴云致雨之祀也。宜令中书门下。且差官设奠。宣告致礼。便令择立庙处所。回日以闻。然后命有司。实时建立。至八月。敕终南山宜封为广惠公。
三年。太常礼院奏。准去年十月六日敕。终南山封广惠公。册命讫。宜准四镇例。以本府都督敕使充献官者。今合每年一祭。仍请以季夏土王日祭之。应缘祭事。并令本州岛府备具。祀文。所司祭前五日送京兆府。
干宁五年十月一日。敕封少华山为佑顺侯。
天佑二年六月十六日。封洞庭湖君为利涉侯。青草湖君为安流侯。
  议释教上
武德七年七月十四日。太史令傅奕上疏。请去释教。高祖付群官详议。太仆卿张道源。称奕奏合理。尚书右仆射萧瑀。与之争论曰。佛。圣人也。奕为此议。非圣人无法。请寘严刑。奕曰。礼本事亲。终于奉上。而佛踰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继体而悖所亲。萧瑀非出空桑。乃遵无父之教。瑀不能答。合掌云。地狱所设。正为是人。太宗尝临朝谓奕曰。佛道元妙。圣迹可师。卿独不悟何也。奕对曰。佛是胡中桀黠。欺诳夷俗。遵尚其道。皆是邪僻小人。模写庄老元言。文饰妖幻之教耳。于百姓无补。于国家有害。上然之。至九年二月二十二日。以沙门道士。亏违教迹。留京师寺三所。观三所。选耆老高行以实之。余皆罢废。至六月四日敕文。其僧尼道士女冠。宜依旧定。
贞观八年。上谓长孙无忌曰。在外百姓。大似信佛。上封事欲令我每日将十个大德。共达官同入。令我礼拜。观此乃是道人教上其事。侍中魏征对曰。佛道法本贵清净。以遏浮竞。昔释道安如此名德。符永固与之同舆。权翼以为不可。释惠琳非无才俊。宋文帝引之升殿。颜延之云。三台之位。岂可使刑余之人居之。今陛下纵欲崇信佛教。亦不须道人日到参议。
显庆二年诏曰。释典冲虚。有无兼谢。正觉凝寂。彼我俱忘。岂自遵崇。然后为法。圣人之心。主于慈孝。父子君臣之际。长幼仁义之序。与夫周孔之教。异辙同归。礼悖德。朕所不取。僧尼之徒。自云离俗。先自尊高。父母之亲。人伦以极。整容端坐。受其礼拜。自余尊属。莫不皆然。有伤教名。实斁彝典。自今已后。僧尼不得受父母及尊者礼拜。所司明为法制。即宜禁断。
开元二年闰二月十三日敕。自今已后。道士女冠僧尼等。并令拜父母。至于丧祀轻重。及尊属礼数。一准常仪。庶能正此颓獘。用明典则。
开元二年正月。中书令姚崇奏言。自神龙已来。公主及外戚。皆奏请度人。亦出私财造寺者。每一出敕。则因为奸滥。富户强丁。皆经营避役。远近充满。损污精蓝。且佛不在外。近求于心。但发心慈悲。行事利益。使苍生安乐。即是佛身。何用妄度奸人。令坏正法。上乃令有司精加铨择。天下僧尼伪滥还俗者。三万余人。
大历十三年四月。剑南东川观察使李叔明奏请澄汰佛道二教。下尚书省集议。都官员外郎彭偃献议曰。王者之政。变人心为上。因人心次之。不变不因。循常守故者为下。故非有独见之明。不能行非常之事。今陛下以维新之政。为万代法。若不革旧风。令归正道者。非也。当今道士。有名无实。时俗鲜重。乱政犹轻。惟有僧尼。颇为秽杂。自西方之教。被于中国。去圣日远。空门不行五浊。比邱但行法。爰自后汉。至于陈隋。僧之教灭。其亦数四。或至坑杀。殆无遗余。前代帝王。岂恶僧道之善。如此之深耶。盖其乱人。亦已甚矣。且佛之立教。清净无为。若以色见。即是邪法。开示悟入。惟有一门。所以三乘之人。比之外道。况今出家者。皆是无识下劣之流。纵其戒行高洁。在于王者。已无用矣。今叔明之心甚善。然臣恐其奸吏诋欺。而去者未必非。留者不必是。无益于国。不能息奸。既不变人心。亦不因人心。强制力持。难致远耳。臣闻天生蒸民。必将有职。游行浮食。王制所禁。故有才者受爵禄。不肖者出租税。此古之常道也。今天下僧道。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广作危言险语。以惑愚者。一僧衣食。岁计约三万有余。五丁所出。不能致此。举一僧以计天下。其费可知。陛下日旰忧勤。将去人害。此而不救。奚其为政。臣伏请僧道未满五十者。每年输绢四疋。尼及女道士未满五十者。输绢二疋。其杂色役。与百姓同。有才智者令入仕。请还俗为平人者听。但令就役输课。为僧何伤。臣窃料其所出。不下今之租赋三分之一。然则陛下之国富矣。苍生之害除矣。其年过五十者。请皆免之。夫子曰。五十而知天命。列子曰。不斑白。不知道。人年五十岁。嗜欲已衰。纵不出家。心已近道况戒律检其性情哉。臣以为此令既行。僧尼规避还俗者。固已大半。其年老精修者。必尽为人师。则道释二教。益重明矣。上深嘉之。
元和十三年。功德使奏。凤翔府法门寺有护国真身塔。塔内有释迦牟尼佛指骨一节。其本传以为当三十年一开。开则岁丰人安。至来年合发。诏许之。命中使领禁兵。与僧徒迎护至京。上开光顺门以纳之。留禁中三日。乃送京城佛寺。王公士庶。瞻礼施舍。如恐不及。百姓有废业竭产。烧顶灼臂。而云供养者。又有开肆恶子。不苦焚烙之痛。谲言供养。而爇其肌肤。繇是佛骨所在。往往盗发。既擒获。皆向之自灼者。农人多废东作。奔走京城。于是刑部侍郎韩愈上疏极谏曰。臣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始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纔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永。宋齐梁陈元魏以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餐。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獘。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圣神英武。数千百年以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今闻陛下令京都僧于凤翔。迎取佛骨。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其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师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翫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贱微。于佛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千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于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余。岂宜令入宫禁。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除去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万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成祸福。凡有殃咎。请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疏奏。上怒甚。间一日。出以示宰臣。将加重法。裴度崔群对曰。韩愈上忤尊听。诚宜得罪。然非内怀忠恳。不避黜责。岂能至此。伏乞稍赐宽容。以来谏者。上曰。愈言我奉佛太过。我犹为容之。至谓东汉奉佛之后。帝王咸致夭促。何乖诞也。愈为人臣。而敢尔狂忽。不可赦。于是人情惊惋。至于国戚。亦以罪愈为人臣戒。而给事中崔植洎诸谏官皆上疏论救。不纳。遂贬潮州刺史。
会昌五年八月制。朕闻三代已前。未尝言佛。汉魏之后。像教寖兴。是逢季时。传此异俗。因缘染习。蔓衍滋多。以至于耗蠹国风。而渐不觉。以至于诱惑人心。而众益迷。洎乎九有山原。两京城阙。僧徒日广。佛寺日崇。劳人力于土木之功。夺人利为金宝之饰。遗君亲于师资之际。违配偶于戒律之间。坏法害人。莫过于此。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馁者。一妇不织。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纪极。皆云构藻饰。僭拟宫殿。晋宋齐梁。物力凋瘵。风俗浇诈。莫不由是而致也。况高祖太宗。以武定祸乱。以文理华夏。执此二柄。足以经邦。而岂可以区区西方之教。与我抗衡哉。贞观开元。亦尝厘革。除不尽。流衍转滋。朕博览前言。旁求舆议。弊之可革。断在不疑。而中外诸臣。协予至意。条疏至当。宜从所请。诚惩千古之蠹源。成百王之典法。济物利众。予不让焉。其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余人。收充两税户。拆招提兰若四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收奴婢为两税户。十五万人。隶僧尼属主客。显明外国之教。勒大秦穆护祅三千余人还俗。不杂中华之风。于戏。前古未行。似将有待。及今尽去。岂谓无时。驱游惰不业之徒。已踰千万。废丹无用之居。何啻亿千。自此清净训人。慕无为之理。简易为政。成一俗之功。将使六合黔黎。同归皇化。尚以革弊之始。日用不知下制明廷。宜体予志。宣布中外。咸使知闻。
唐会要卷四十八
  议释教下
大中六年十二月。祠部奏。当司伏准累年赦文。及别敕建置佛堂。并剃度僧尼等。伏以陛下护持释教。以济群生。自出圣慈。孰不知感。非欲华饰寺宇。广度僧尼。兴作劳人。匮竭物力。近日天下。未喻圣心。建置渐多。剃度弥广。奢靡相尚。浸以日繁。恐黎甿因兹受弊。臣职司其局。不敢旷官。当陛下求理纳谏之时。是小臣罄竭肝胆之日。伏乞允臣所奏。明立新规。旧弊永除。天下知禁。如此见佛法可久。民不告劳。时宰臣因是上言。伏以西方之教。清净为宗。拯济为业。国家宏阐已久。实助皇风。然度僧不精。则戒法隳坏。造寺无节。则损费过多。有司举陈。实当职分。但须酌量中道。使可久行。自后应诸州准元敕置寺外。如有胜地名山。灵踪古迹。实可留情。为众所知者。即任量事修建。却仍旧名。其诸县有户口繁盛。商旅辐辏。愿依香火。以济津梁。亦任量事。各置院一所。于州下抽三五人住持。其有山谷险难。道途危苦。羸车重负。须暂憩留。亦任因依旧基。却置兰若。并须是有力人自发心营造。不得令奸党。因此遂抑敛乡闾。此外更不得辄有起建。如引别敕处分。不在此限。其僧尼踰滥之源。皆缘私度。本教遮止。条律极严。不得辄有起建。如可容奸。必在禁绝。犯者准元敕科断讫。仍具乡贯姓号申祠部上文牒。其官度僧尼。数内有阙。即仰本州岛。集律僧众同议。拣择聪明有道性。已经修炼。可以传习参学者。度之。贵在教法得人。不以年齿为限。若惟求长老。即难奉律仪。剃度讫。仍具乡贯姓号申祠部请告牒。其僧中有志行坚精。愿寻师访道。但有本州岛公验。即任远近游行。所在关防。切宜觉察。不致真伪相杂。藏庇奸人。制可。
咸通二年。上以志奉释氏。怠于朝政。左散骑常侍萧仿上疏论之曰。臣闻元祖之道。用慈俭为先。素王之风。以仁义为本。如佛者。方外之教。非帝王所能慕也。昔贞观中。高宗在东宫。以长孙皇后疾厉。上言度僧。以资福事。后曰。佛者异方之教。存而勿论。岂以一女子。而紊王道乎。故谥曰文德。且母后之论。尚能若此。哲王之心。安可反是哉。疏奏。上甚嘉之。
六年。尚书右丞李蔚复上疏谏曰。臣闻孔子圣者也。言必称周任之言。苻融贤者也。谏必称王猛之议。诚以事求师古。词贵达情。陛下自纂帝图。克崇佛事。臣采本朝名臣奏启之言。以证奉佛始终之要。天后时。曾营大像。狄仁杰谏曰。功不使鬼。必在役人。物不天来。皆从地出。中宗时。公主贵戚奏度僧尼。姚崇谏曰。佛不在外。求之于心。睿宗为金仙玉真二公主造二道宫。辛替否谏曰。自夏以来。淫雨不解。谷荒于垄。麦烂于场。陛下圣人也。远无不知。陛下明君也。细无不见。而造不急之观。贾六合之怨。又谏造寺曰。释教以清净为基。慈悲为主。今三时之月。穿池沼。损命也。殚府库。损人也。广殿宇。营身也。损命则不慈悲。损人则不济物。营身则不清净。臣观仁杰。天后时上公也。崇。开元时贤相也。替否。睿宗之直臣也。每览斯言。未尝不废卷。叹惜其言之不行也。伏望详前事之安危。览昔贤之启奏。营缮之闲。稍宜停减。疏奏。优诏嘉之。
  寺
开业寺 丰乐坊。本隋仙都宫。武德元年。高祖为尼明照废宫置证果寺。贞观九年。废寺立为高祖别庙。号静安宫。仪凤元年十一月十五日。敕废宫立开业寺。其宫中内人移就献陵。
会昌寺 金城坊。本隋海陵公贺若谊宅。义宁元年。义师入关。太宗顿兵于此。武德元年。因置为寺。
崇义寺 长寿坊。本隋延陵公于铨宅。武德三年。桂阳公主为驸马赵慈景所立。
楚国寺 晋昌坊。本隋废兴道寺。高祖起义太原。第五子智云在京。为留守阴世师所害。后追封楚王。因立寺。
兴圣寺 通义坊。本高祖潜龙旧宅。武德元年。以为通义宫。贞观元年。立为尼寺。
龙兴寺 颁政坊。贞观五年。太子承干立为并光寺。神龙元年改名。
兴福寺 修德坊。本王君廓宅。贞观八年。太宗为太穆皇后追福。立为宏福寺。神龙元年改名。
西明寺 延康坊。本隋越国公杨素宅。武德初。万春公主居住。贞观中。赐濮王泰。泰死。乃立为寺。
慈恩寺 晋昌坊。隋无漏废寺。贞观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高宗在春宫。为文德皇后立为寺。故以慈恩为名。寺内浮图。永徽三年。沙门元奘所立。
青龙寺 新昌坊。本隋废灵感寺。龙朔二年。新城公主奏立为观音寺。景云二年改名。
崇敬寺 静安坊。本隋废寺。高祖为长安公主立为尼寺。高祖崩后。改为宫。以为别庙。后又为寺。
资圣寺 崇仁坊。本太尉长孙无忌宅。龙朔三年。为文德皇后追福。立为尼寺。咸亨四年。复为僧寺。
招福寺 崇义坊。本干封二年。睿宗在藩所立。其地本隋正觉废寺。南北门额。并睿宗亲题之。
崇福寺 林祥坊。本侍中杨恭仁宅。咸亨二年九月二日。以武后外氏宅立太原寺。垂拱三年十二月。改为魏国寺。载初元年五月六日。改为崇福寺。
光宅寺 光宅坊。仪凤二年。望气者言此坊有异气。敕令掘。得石。得舍利万粒。遂于此地立为寺。
荐福寺 开化坊。半以东。隋炀帝在藩旧宅。武德中。赐尚书右仆射萧瑀为园。后瑀子锐。尚襄城公主。不欲与姑异居。遂于园后地造宅。公主卒后。官市为英王宅。文明元年三月十二日。敕为高宗立为献福寺。至六年十一月。赐额改为荐福寺也。
兴唐寺 太宁坊。神龙元年三月十二日。敕太平公主为天后立为罔极寺。开元二十年六月七日。改为兴唐寺。
永寿寺 永安坊。景龙三年。为永寿公主所立。
安国寺 长乐坊。景云元年九月十一日。敕舍龙潜旧宅为寺。便以本封安国为名。
章敬寺 通化门外。大历二年七月十九日。内侍鱼朝恩请以城东庄为章敬皇后立为寺。因拆哥舒翰宅。及曲江百司看屋。及观风楼造焉。
宝应寺 道政坊。大历四年正月二十九日。门下侍郎王缙。舍宅奏为寺。以年号为名。
龙兴寺 宁仁坊。贞观七年。立为众香寺。至神龙元年二月。改为中兴寺。右补阙张景源上疏曰。伏见天下诸州。各置一大唐中兴寺观。固以式标昌运。光赞鸿名。窃有未安。刍言是献。至于永昌登封。创之为县名者。是先圣受图勒名之所。陛下思而奉之。不令更改。今圣善报慈。题之为寺阁者。是陛下深仁至孝之德。古先帝代。未之前闻。况唐运自崇。周亲抚政。母子成业。周替唐兴。虽绍三朝。而化侔一统。况承顾复。非谓中兴。夫言中兴者。中有阻闲。不承统历。既奉成周之业。实扬先圣之资。君亲临之。厚莫之重。中兴立号。未益前规。以臣愚见。所置大唐中兴寺观及图史。并出制诰。咸请除中兴之字。直以唐龙兴为名。庶望前后君亲。俱承正统。周唐宝历。共协神聪。上纳之。因降敕曰。文叔之起舂陵。少康之因陶正。中兴之号。理异于兹。思革前非。以归事实。自今已后。不得言中兴之号。其天下大唐中兴寺观。宜改为龙兴寺观。诸如此例。并即令改。
天宫寺 观善坊。高祖龙潜旧宅。贞观六年立为寺。
天女寺 敦业坊。贞观九年。置为景福寺。武太后改为天女寺。
敬爱寺 怀仁坊。显庆二年。孝敬在春宫。为高宗武太后立之。以敬爱寺为名。制度与西明寺同。天授二年。改为佛授记寺。其后又改为敬爱寺。
福先寺 游艺坊。武太后母杨氏宅。上元二年。立为太原寺。垂拱三年二月。改为魏国寺。天授二年。改为福先寺。
长寿寺 嘉善坊。长寿元年。武后称齿生发变。大赦改元。仍置长寿寺。
崇先寺 证圣元年正月十八日。以崇先府为寺。开元二十四年九月一日。改为广福寺。
圣善寺 章善坊。神龙元年二月。立为中兴。二年。中宗为武太后追福。改为圣善寺。寺内报慈阁。中宗为武后所立。景龙四年正月二十八日制。东都所造圣善寺。更开拓五十余步。以广僧房。计破百姓数十家。监察御史宋务光上疏谏曰。陛下孝思罔极。崇建佛寺。土木之功。庄严斯毕。僧房精舍。宴坐有余。禅宇道场。经行已足。更事开拓。夺人便利。贫者有沟壑之忧。富者无安堵之所。行非急切。何至于斯。况阳和发生。播植伊始。兴役丁匠。废弃农功。一夫不耕。必有饥者。三时之务。安可夺焉。臣闻失鬼神之心。可因巫祝而谢。失君长之心。可因左右而谢。失父母之心。可因亲戚而谢。唯失百姓之心。不可解也。陛下以万邦为念。何用伤一物之心。应须拓寺。请俟农隙。疏奏。上不纳。
安国寺 宣教坊。本节愍太子宅。神龙二年。立为崇恩寺。后改为卫国寺。景云元年十二月六日。改为安国寺。
荷泽寺 宜人坊。太极元年二月十七日。睿宗在藩。为武太后追福所立。初名慈泽寺。神龙二年。改为荷泽寺。其时于西京亦立荷恩寺。
奉国寺 修行坊。本张易之宅。未成而易之败。后赐太平公主乳母奉国夫人。寻奏为寺。
昭成寺 道光坊。本沙苑监之地。景龙元年。韦庶人立为安乐寺。韦氏诛。改为景云寺。寻又为昭成皇后追福。改为昭成寺。
华严寺 景行坊。景云三年立为寺。开元二十一年。改为同德寺。
唐兴寺 贞观三年十二月一日诏。有隋失道。九服沸腾。朕亲总元戎。致兹明伐。誓牧登陑。曾无宁岁。思所以树立福田。济其营魄。可于建义以来。交兵之处。为义士凶徒。陨身戎阵者。各建寺剎。招延胜侣。法鼓所振。变炎火于青莲。清梵所闻。易苦海于甘露。所司宜量定处所。并立寺名。支配僧徒。及修院宇。具为事条以闻。仍命虞世南。李百药。褚遂良。颜师古。岑文本。许敬宗。朱子奢等。为碑记。铭功业。破刘武周于汾州。立宏济寺。宗正卿李百药为碑铭。破宋老生于吕州。立普济寺。著作郎许敬宗为碑铭。破宋金刚于晋州。立慈云寺。起居郎褚遂良为碑铭。破王世充于邙山。立昭觉寺。著作郎虞世南为碑铭。破窦建德于泛水。立等慈寺。秘书监颜师古为碑铭。破刘黑闼于洺州。立昭福寺。中书侍郎岑文本为碑铭。已上并贞观四年五月建造毕。
慈德寺 京兆府武功县庆善宫西百步。贞观五年。为太穆皇后故置。以慈德名之。
永徽六年正月三日。昭陵侧置一寺。尚书右仆射褚遂良谏曰。关中既是陛下所都。自长安而制四海。其闲卫士已上。悉是陛下爪牙。陛下必欲乘衅灭辽。若不役关中人。不能济事。由此言之。理须爱惜。今者昭陵建造佛寺。唯欲早成其功。虽云和雇。皆是催迫发遣。豳州已北。岐州已西。或一百里。或二百里。皆来赴作。遂积时月。岂其所愿。陛下昔尝语宏福寺僧云。我义活苍生。最为功德。且又今者所造。制度准禅定寺则大宏福。寺自不可大于宏福。既有东道征役。此寺亦宜渐次修营。三二年得成。亦未为迟。
干封元年正月十七日。兖州置观寺各三所。观以紫云僊鹤万岁为称。寺以封岳非烟重轮为名。各度二七人。
天授元年十月二十九日。两京及天下诸州。各置大云寺一所。至开元二十六年六月一日。并改为开元寺。
景云二年七月。左拾遗辛替否疏谏曰。夫释教以清净为本。慈悲为主。故恒体道以济物。不为利欲以损人。故恒忘己以全真。不为营身以害教。三时之月。掘山穿地。损命也。殚府虚帑。损人也。广殿长廊。营身也。损命则不慈悲。损人则不济物。营身则不清净。岂大圣大神之心乎。臣以为非崇教也。自像王西下。佛教东传。青螺不入于周前。白马方行于汉后。风流雨散。千帝百王。饰弥盛而国弥空。信弥重而祸弥大。覆车继轨。曾不改途。晋臣以奉佛取讥。梁王以舍身构隙。若以造寺必期为治体。养人不足为经邦。则殷周已往皆暗乱。汉魏已降皆圣明。殷周已往为不长。汉魏巳降为不短。臣闻夏为天子。二十余代。而殷受之。殷为天子。二十余代。而周受之。周为天子。三十余代。而汉受之。自汉以后。历代可知也。何者有道之长。无道之短。岂因其穷金玉。修塔庙。方见享祚乎。臣以为减琢雕之费。以赈贫人。是有如来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虫。是有如来之仁。罢营构之直。以给边陲。是有汤武之功。减不急之禄。以购廉清。是有唐虞之治。陛下缓其所急。急其所缓。亲未来而疏见在。失真实而冀虚无。重俗人之所为。轻天子之功业。臣切痛之矣。当今出财依势者。尽度为沙弥。避役奸讹者。尽度为沙弥。其所未度。惟贫人与善人耳。将何以作范乎。将何以租赋乎。将何以力役乎。臣以为出家者舍尘俗。离朋党无私爱。今殖货营生。仗亲树党。畜妻养子。是致人以毁道。非广道以求人。伏见今之宫观台榭。唯京师之与洛阳。不增修饰。犹恐奢丽。陛下尝欲填池堑。捐苑囿。以瞻贫人无产业者。今天下佛寺。盖无其数。一寺堂殿。倍陛下一宫。壮丽甚矣。用度过矣。是十分天下之财。而佛有其七八。陛下何有之矣。百姓何食之矣。臣窃痛之。
景龙二年九月。并州清源县尉吕元太上疏曰。陛下六合为家。万邦作主。布慈悲于沙界。树功业于元劫蜺旌宝盖。接影都畿。凤剎龙宫。相望都邑。然释氏真教。平等为宗。本之以慈悲。加之以布施。伏愿陛下广平施之德。成育养之恩。回营构之资。充疆场之费。则如来布施之法也。赐之谷帛。惠及饥寒。则如来慈悲之化也。丝纶既行。中外胥悦。则如来平等之教也。臣谨按金刚般若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是知大乘之宗。声色不见。岂释迦之意。在雕琢之功。今之作者。臣所未喻。三年正月二十七日。宴侍臣近亲于梨园。因问以时政得失。绛州刺史成对曰。夫释教之设。以慈悲为主。盖欲饶益万姓。济牧群生。若乃邃宇珍台。层轩宝塔。耗竭府库。劳役生人。惧非菩萨善利之心。或异如来大悲之旨。臣备职方岳。叨膺洪运。敢陈刍荛。狂妄死罪。中书令萧至忠奏曰。方今百姓贫乏。边境未宁。府藏内空。仓廪不实。诚宜节财用之费。省土木之功。务存农事。爱惜人力。寺观之役。实可且停。成之言。伏希采纳。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韦嗣立上疏曰。臣窃见比者营造寺观。其数极多。皆务宏博。竞崇瑰丽。大则费一二十万。小则尚用三五万。余略计都。用资财动至千万已上。运转木石。人牛不停。废人功。害农务。事既非急。时多怨咨。故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人乃足。诚哉此言。且元象秘妙。归于寂灭。苟非修心定慧。诸法皆涉有为。至如土木雕刻等。惟是殚竭人力。但学互相夸丽。岂关降伏身心。凡所兴功。皆须掘凿。蛰虫在土。种类最多。每日杀伤。动即万计。连年如此。损害可知。于至道既有乖。在生人极为损。陛下岂不深思之。
贞元十三年四月敕。曲江南弥勒阁。宜赐名贞元普济寺。
元和二年九月敕。成都府宜置圣寿南平二佛寺。
十二年二月。置元和圣寿佛寺于右神策军。
长庆元年三月。刘总请以幽州私第为佛寺。诏以报恩名。仍遣中官焦僊晟以寺额赐之。
太和二年十月。河中观察使薛苹奏。中条山兰若营建之初。有两泉涌出。请赐额为太和寺。从之。
会昌五年七月。中书门下奏。天下诸州府寺。据令式。上州以上。并合国忌日集官吏行香。臣等商量。上州已上合行香。州各留寺一所。充国忌日行香。列圣真容。便移入合留寺中。其下州寺并合废毁。敕旨。所合留寺。如舍宇精华者。即留。如是废坏不堪者。亦宜毁除。但国忌日当州宫观内行香。不必定取寺名。余依。其月又奏。请两街合留寺十所。每寺留僧十人。敕旨。宜每街各留寺两所。每寺各留三十人。
六年正月。左右街功德使奏。准今月五日赦书节文。上都两街。先各留寺两所。依前委功德使收管。其所添寺。于废寺中拣择堪修建者。臣今左街谨具拣择置寺八所。及数内回改名额。分析如后。两所依前名额。兴唐寺。保寿寺。六所改名旧额。僧寺四所。宝应寺改为资圣寺。青龙寺改为护国寺。菩提寺改为保唐寺。清禅寺改为安国寺。缘闲架数少。取华阳寺连接充数。尼寺二所。法云寺改为唐安寺。崇敬寺改为唐昌寺。右街置八所。二所先准敕留。西明寺请改为福寿寺。庄严寺改为圣寿寺。八所添置二所。请依旧名额。僧寺一所。千福寺。尼寺一所。兴元寺。六所请改名。僧寺五所。化度寺改为崇福寺。永泰寺改为万寿寺。温国寺改为崇圣寺。经行寺改为龙兴寺。奉恩寺改为兴福寺。尼寺一所。万善寺改为延唐寺。谨定拣择添置及改名额分析如前。敕旨。宜依。
大中元年闰三月敕。会昌季年。并省寺宇。虽云异方之教。无损为政之源。中国之人。久行其道。厘革过当。事体未宏。其灵山胜景。天下州府。会昌五年四月所废寺宇。有宿旧名僧。复能修创。一任住持。所司不得禁止。二年正月三日敕节文。上都除元置寺外。每街更各添置寺五所。东都共添置五所。僧寺三所。尼寺二所。仍每寺度五十人。益荆扬润汴并蒲襄等八道。除元置寺五所外。更添置僧寺一所。尼寺一所。诸道节度刺史州。除元置寺外。更添置寺一所。其所置僧寺。合度三十人。诸道管内州。未置寺处。宜置僧尼寺各一所。每寺度三十人。五台山宜置僧寺四所。尼寺一所。如有见存者。便令修饰。每寺度五十人。其僧尼年几限约。并诸条流。并准会昌六年五月五日条例处分。
五年正月诏。京畿及郡县士庶。要建寺宇村邑。勿禁。兼许度僧尼。住持营造。其年七月。宰臣奏。陛下崇奉释教。臣子皆愿奔走。虑士庶等物力不逮。扰人生事。望令两畿及州府长吏。与审度事宜。撙节闻奏。不必广为建造。驱役黎甿。其所请度僧尼。亦须选有道行。为州县所称信者。不得容隐凶恶之流。却非敬道。望委长吏。精加拣择。其村邑佛堂。望且待兵罢建置为便。十月十七日。宰臣等上言。近有敕许罢兵役后建置佛堂兰若。若今边事宁息。必恐奏请继来。若不先议条流。临事恐难止约。伏以释门之教。本贵正真。奉之精严。则人用加敬。今诸州府寺宇新添。功悉未毕。百姓等若志愿崇奉。则宜并力同修。自今已后。有请置佛堂兰若者。望所在长吏。分明晓示待一切毕后。或有云州府远处大县。即许量事建置一所。其余村坊。不在更置佛堂兰若限。制可
唐会要卷四十九
  像
久视元年八月十五日。将造大像。税天下僧尼人出一钱。内史狄仁杰上疏曰。今之伽蓝。制逾宫阙。功不使鬼。必役于人。物不天来。终须地出。不损百姓。将何以求。生之有时。用之无度。编户所奉。恒苦不充。痛切肌肤。不辞棰楚。僧道一说。矫陈祸福。翦发解衣。仍嫌其少。亦有离间骨肉。事均路人。身自纳妻。谓无彼此。皆托佛法。诖误生人。里闬动有经坊。阛阓亦有精舍。化诱所急。切于官征。法事所须。严于制敕。逃丁避罪。并集法门。无知之僧。凡有几万。且一夫不耕。犹受其弊。浮食者众。又劫人财。臣每思惟。实所悲痛。今之大像。若无官助。义无得成。若费官财。又尽人力。一旦有难。将谁救之。
大足元年正月。成均祭酒李峤谏曰。臣以法王慈敏。菩萨护持。唯拟饶益众生。非要修营土木。殿堂佛宇。处处皆有。见在足堪供养。无烦更有修营。窃见白司马阪欲造大像。虽税非户口。钱出僧尼。不得州县祗承。必是不能济办。终须科率。岂免劳扰。但天下编户。贫弱者众。亦有佣力客作。以济糇粮。亦有卖舍贴田。以供王役。伏闻造修之钱。见有一十七万余贯。若将散施。广济贫穷。人与一千。自然济得一十七万余户。拯饥寒之弊。省劳役之勤。顺诸佛慈悲之心。沾圣君亭毒之意。人神胥悦。功德无穷。方作过后因缘。岂如见在果报。垂九霄之泽。收万姓之心。开此恩造。谁不感悦。
长安四年十月九日敕。大像宜于白司马阪造为定。仍令春官尚书建安王攸宁。充检校大像使。监察御史张廷珪谏曰。夫佛者。以觉知为义。因心而成。不可以诸相窥也。故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此明如来之果。不可外求也。陛下信心归依。壮其塔庙。广其尊容。已遍于天下矣。盖有住于像。而行布施。非最上第一希有之法。何以言之。经云。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及恒河沙等身命布施。其福甚多。若人于经中受持。及四句偈等。为人演说。其福胜彼。如佛所言。则陛下倾四海之财。殚万人之力。穷山之木以为塔。极冶之金以为像。虽劳则甚矣。费则多矣。而所获福缘。不愈于殚劳之匹夫。沙门之末学。受持精进。端坐思惟。理亦明矣。臣窃为陛下小之。今陛下广树熏修。又置精舍。则经云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着。盖有为之法。不足尚也。况此营造。事殷土木。或开发盘礡。峻筑基阶。或填塞川涧。通转采斫。辗压虫蚁。动盈巨亿。岂佛标坐夏之义。蠢动而不忍害其生哉。今陛下何以为之。又役鬼不可。唯人是营。通计工匠。率多贫窭。朝驱暮役。劳筋苦骨。箪食瓢饮。晨炊星饭。饥渴所致。疾疫交集。岂佛标徒行之义。畜兽而不忍残其力哉。今陛下何以为之。伏惟慎之重之。思菩萨之行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则经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其福德若东西南北四维。上下虚空。不可思量矣。何必勤勤于住相。雕苍生之财。崇不急之务。臣以时政论之。则宜先边境。蓄府库。养生力。以释教言之。则宜救苦厄。灭诸相。崇无为。伏惟陛下察臣之愚。行佛之意。务以治为上。不以人废言。帝从其言。即停作。
建中元年四月。妃父王景仙。驸马高怡。献金铜佛像以为寿。上使谓曰。有为功德。吾不欲为久矣。舁而还之。
元和五年十月。新罗王遣其子献金银佛像。
  僧道立位
贞观十一年正月十五日。诏道士女冠。宜在僧尼之前。至上元元年八月二十四日辛丑。诏公私斋会。及参集之处。道士女冠在东。僧尼在西。不须更为先后。至天授二年四月二日。敕释教宜在道教之上。僧尼处道士之前。至景云二年四月八日诏。自今已后。僧尼道士女冠。并宜齐行并集。
  僧尼所隶
延载元年五月十一日敕。天下僧尼隶祠部。不须属司宾。
开元二十四年七月二十八日。中书门下奏。臣等商量。缘老子至流沙。化胡成佛法。本西方兴教。使同客礼。割属鸿胪。自尔已久。因循积久。圣心以元元本系。移就宗正。诚如天旨。非愚虑所及。伏望过元日后。承春令便宣。其道僧等既缘改革。亦望此时同处分。从之。至二十五年七月七日制。道士女冠。宜隶宗正寺。僧尼令祠部检校。至天宝二载三月十三日制。僧尼隶祠部。道士宜令司封检校。不须隶宗正寺。
元和二年二月。诏僧尼道士同隶左街右街功德使。自是祠部司封。不复关奏。
会昌五年七月。中书门下奏。奉宣。僧尼不隶祠部。合系属主客。与复合令鸿胪寺收管。宜分析奏来者。天下僧尼。国朝已来。并隶鸿胪寺。至天宝二年。隶祠部。臣等据大唐六典。祠部掌天下宗庙大祭。与僧事殊不相及。当务根本。不合归尚书省。属鸿胪寺亦未允当。又据六典。主客掌朝贡之国。七十余番。五天竺国。并在数内。释氏出自天竺国。今陛下以其非中国之教。已有厘革。僧尼名籍。便令系主客。不隶祠部及鸿胪寺。至为允当。从之。
六年五月制。僧尼依前令两街功德使收管。不要更隶主客。所度僧尼。令祠部给牒。
  杂录
贞观二年五月十九日敕。章敬寺是先朝创造。从今已后。每至先朝忌日。常令设斋行香。仍永为恒式。
开元二年二月十九日敕。天下寺观。屋宇先成。自今已后。更不得创造。若有破坏。事须条理。仍经所司陈牒检验。先后所详。七月十三日敕。如闻百官家。多以僧尼道士等为门徒往还。妻子等无所避忌。或诡托禅观。祸福妄陈。事涉左道。深斁大猷。自今已后。百官家不得辄容僧尼等至家。缘吉凶要须设斋者。皆于州县陈牒寺观。然后依数听去。二十九日敕。佛教者在于清净。存乎利益。今两京城内。寺宇相望。凡欲归依。足申礼敬。如闻坊巷之内。开铺写经。公然铸佛。自今已后。村坊街市等。不得辄更铸佛写经为业。须瞻仰尊容者。任就寺礼拜。须经典读诵者。勒于寺赎取。如经本少。僧为写供。诸州寺观。亦宜准此。
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敕有司。试天下僧尼年六十已下者。限诵二百纸经。每一年限诵七十三纸。三年一试。落者还俗。不得以坐禅对策义试。诸寺三纲统。宜入大寺院。
十九年六月二十八日敕。朕先知僧徒至弊。故预塞其源。不度人来。向二十余载。访闻在外。有二十已下小僧尼。宜令所司。及府县检责处分。又曰。惟彼释道。同归凝寂。各有寺观。自宜住持。如闻远就山林。别为兰若。兼亦聚众。公然往来。或妄说生缘。辄在俗家居止。即宜一切禁断。
天宝五载二月二十五日。京兆尹萧炅奏。私度僧尼等。自今已后有犯。请委臣府司。男夫并一房家口。移隶碛西。
会昌五年七月。中书门下奏。以天下废寺铜像。及钟磬等委诸道铸。事具泉货门。其月。又奏天下士庶之家。所有铜像。并限敕到一月内送官。如违此限。并准盐铁使旧禁铜条件处分。其土木等像。并不禁。所由不得因此扰人。其京城及畿内诸县。衣冠百姓家。有铜像并望送纳京兆府。自拆寺以来。应有铜像等。衣冠百姓家收得。亦限一月内陈首送纳。如辄有隐藏。并准旧条处分。敕旨。宜依。八月。中书门下奏。诸道废毁寺铁像。望令所在销为农器。石之像。望令销付度支。敕旨。依。
六年八月敕。准今年五月三日赦书节文。如缘修饰佛像。但用土木。足以致敬。不得用金银铜铁。及宝玉等。如有犯衣冠。录名闻奏。
  燃灯
先天二年二月。胡僧婆陀请夜开城门。燃灯百千炬。三日三夜。皇帝御延喜门。观灯纵乐。凡三日夜。左拾遗严挺之上疏曰。窃惟陛下孜孜庶政。业业万几。盖以天下为心。深戒安危之理。奈何亲御城门。以观大酺。累日兼夜。臣愚窃所未喻。且臣卜其昼。未卜其夜。史册攸传。君举必书。帝王重慎。今乃暴衣冠于上路。罗伎乐于中宵。陛下反朴复古。宵衣旰食。不矜细行。恐非圣德所宜。臣以为不可一也。谁何警夜。代鼓通晨。以备非常。古之善教。今陛下不深惟戒慎。轻违动息。重门弛禁。巨猾多徒。倘有跃马奔车。厉声骇叫。一尘清览。有轸宸衷。臣以为不可二也。陛下北宫多暇。西牖暂陟。青春日长。已积埃尘之弊。紫微漏永。重穷歌舞之乐。倘有司跛倚。下人饥倦。以陛下近犹不恤。圣情攸关。岂不凛然祗畏。臣以为不可三也。伏望昼尽欢娱。暮令休息。务斯兼夜。恐无益于圣朝。惟陛下裁择。
开元二十八年。以正月望日。御勤政楼。燕群臣。连夜燃灯。会大雪而罢。因命自今常以二月望日夜为之。
天宝三载十一月敕。每载依旧正月十四十五十六日开坊市燃灯。永为例程。
  病坊
开元五年。宋璟奏。悲田养病。从长安以来。置使专知。国家矜孤恤穷。敬老养病。至于安庇。各有司存。今骤聚无名之人。着收利之便。实恐逋逃为薮。隐没成奸。昔子路于卫。出私财为粥。以饲贫者。孔子非之。乃覆其馈。人臣私惠。犹且不可。国家小慈。殊乖善政。伏望罢之。其病患人。令河南府按此分付其家。
会昌五年十一月。李德裕奏云。恤贫宽疾。着于周典。无告常馁。存于王制。国朝立悲田养病。置使专知。开元五年。宋璟奏悲田乃关释教。此是僧尼职掌。不合定使专知。元宗不许。至二十二年。断京城乞儿。悉令病坊收管。官以本钱收利给之。今缘诸道僧尼。尽已还俗。悲田坊无人主领。恐贫病无告。必大致困穷。臣等商量。悲田出于释教。并望改为养病坊。其两京及诸州。各于录事耆寿中。拣一人有名行谨信。为乡里所称者。专令勾当。其两京望给寺田十顷。大州镇望给田七顷。其它诸州。望委观察使量贫病多少给田五顷。以充粥食。如州镇有羡余官钱。量予置本收利。最为稔便。敕。悲田养病坊。缘僧尼还俗。无人主持。恐残疾无以取给。两京量给寺田拯济。诸州府七顷至十顷。各于本置选耆寿一人勾当。以充粥料。
  僧籍
天下寺五千三百五十八。僧七万五千五百二十四。尼五万五百七十六。两京度僧尼。御史一人莅之。每三岁。州县为籍。一以留州县。一以上祠部。
新罗日本僧入朝学问。九年不还者。编诸籍。
会昌五年。敕祠部检括天下寺及僧尼人数。凡寺四千六百。兰若四万。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
  大秦寺
贞观十二年七月。诏曰。道无常名。圣无常体。随方设教。密济群生。波斯僧阿罗本。远将经教。来献上京。详其教旨。元妙无为。生成立要。济物利人。宜行天下所司。即于义宁坊建寺一所。度僧廿一人。
天宝四载九月。诏曰。波斯经教。出自大秦。传习而来。久行中国。爰初建寺。因以为名。将欲示人。必修其本。其两京波斯寺。宜改为大秦寺。天下诸府郡置者。亦准此。
  摩尼寺
贞元十五年四月。以久旱。令摩尼师祈雨。
元和二年正月庚子。回纥请于河南府太原府置摩尼寺。许之。
会昌三年敕。摩尼寺庄宅钱物。并委功德使及御史台京兆府差官检点。在京外宅修功德回纥。并勒冠带。摩尼寺委中书门下条疏奏闻。
唐会要卷五十
  尊崇道教
武德三年五月。晋州人吉善。行于羊角山。见一老叟。乘白马朱鬣。仪容甚伟。曰。谓吾语唐天子。吾汝祖也。今年平贼后。子孙享国千岁。高祖异之。乃立庙于其地。干封元年三月二十日。追尊老君为太上元元皇帝。至永昌元年。却称老君。至神龙元年二月四日。依旧号太上元元皇帝。至天宝二年正月十五日。加太上元元皇帝号为大圣祖元元皇帝。八载六月十五日。加号为大圣祖大道元元皇帝。十三载二月七日。加号大圣高上大道金阙元元皇帝。
开元二十九年正月。河南采访使汴州刺史齐澣奏。伏以至道冲虚。生人宗仰。未免鞭挞。孰瞻仪型。其道士僧尼女冠等。有犯。望准道格处分。所由州县官。不得擅行决罚。如有违越。请依法科罪。仍书中下考。敕旨。宜依。五月。上梦元元告以休期。因令图写真容。分布天下。
天宝元年正月七日。陈王府参军田同秀上言。元元皇帝降于丹凤门之通衢。告赐灵符。在尹喜之故宅。上遣使就函谷故关令尹喜台西得之。于是置元元皇帝庙于大宁坊西南角。东都置于积善坊临淄旧邸。庙初成。命工人于大白山砥石为元元皇帝圣容。又采白石为元宗圣容。侍立于元元皇帝之右。衣以王者兖冕之服。又于像东设立白石。为李林甫陈希烈像。林甫犯事。又改刻石为杨国忠代焉。至德中。克复上都。尽毁瘗之。
其年二月二十日。敕曰。古今人表。元元皇帝升入上圣。自今已后。每有荐新。先献元元庙。其缘告享所奏乐。宜令所司详定奏闻。并差宗正寺官一员。及差户洒埽。两京崇元学。各置博士助教一员。学生一百人。资荫正同国子学例。每祠享所齐郎。便以学生充当。
其年五月。宰臣奏。两京及诸郡崇元学生。准开元二十九年正月二十五日制。前件举人。合习道德南华通元冲虚四经。又准天宝元年二月二十九日制。改庚桑子为洞灵真经。准请条补。崇元学生亦合习读。其洞灵真经。人闲少本。臣近令诸观寺寻访。道士全无习者。本既未广。业实难成。并通元冲虚二经。亦恐文字不定。元教方阙。学者宜精其洞灵等三经。望付所司。各写千卷。较定讫。付诸道采访使颁行。其贡举司及两京崇元学生。亦望各付一本。今冬。崇元学生望且准开元二十九年正月诏条考试。其洞灵真经等。请待业成后准试。从之。其年六月敕。大道先于两仪。天地生于万物。是以圣哲之后。咸竭其诚。今后应缘国家制命。表疏簿书。及所试制策文章。一事已上。语指道教之事。及天地乾坤之字者。并一切平阙。宜宣示中外。
其年九月二十五日敕。两京元元庙。改为太上元元皇帝宫。天下准此。至二年三月十二日制。圣祖所理。本在诸天。将欲降灵。固宜取象。况惟帝号。岂可名宫。其在京元元宫宜改为太清宫。东都改为太微宫。天下诸郡改为紫极宫。
二年二月敕。两京元元宫。及道院等。宜委崇元馆大学士都检校。务在精修。勿令喧杂。仍不更隶宗正。其道士等名籍。任依例程。
其年三月十一日敕。古之制礼。祭用质明。义既取于尚幽。情实缘于既没。我圣祖澹然常在。为道之宗。既殊有尽之期。须展事生之礼。自今已后。每圣祖宫有昭告。宜改用卯时已前行礼。
四载四月十七日敕。比太清宫行事官。皆具冕服。及奏乐未易旧名。并告献之时。仍陈策祝。既非事生之礼。皆从降神之仪。且真俗殊伦。幽明异数。理有非便。亦在从宜。自今已后。每太清宫行礼官。宜改用朝服。兼停祝版。改为青词于纸上。其告献辞。及新奏乐章。朕当别自修撰。仍令所司具议仪注奏闻。
十三载正月十二日。令有司每至春日。则修荐献上香之礼。仍永为例程。
上元二年正月。置漆园监官生员。
兴元元年十二月十九日。诏以太常卿亚上香。光禄卿终上香。改三礼拜为再拜。
贞元元年正月二日。敕荐享太清宫。亚献太常卿充。终献光禄卿充。仍永为例程。
元和九年二月。内出道教神仙图像经法九轝。以赐兴唐观。
长庆二年五月敕。诸色人中。有情愿入道者。但能暗记老子经。及度人经。灼然精熟者。即任入道。其度人经。情愿以黄庭经代之者。亦听。宣令所司。具令立文状条目。限降诞月内投名请试。今年十月内试毕。
宝历元年。上有事于南郊。将谒太清宫。长安县主簿郑翦时主役于御院。忽于县之西隅。见一白衣老人云。此下有井。正道真皇帝过路。汝速识之。不然罪在不测。翦惶惧。领役人修之。其处已陷数尺。命发之。则古井存焉。惊顾之际。已失老人所在。始悟神告。默不敢告。展转传布。功德使护军中尉刘宏规。以事上闻。上既至宫朝献毕。赴南郊。于宫门驻马。宰臣及供奉官。于马前蹈舞称贺。遂命翰林学士兵部侍郎韦处厚撰记。令起居郎柳公权书石。寘于井之上。以表神异。其名曰圣瑞感应记。乃赐翦绯鱼袋。
会昌元年二月十五日敕。元元皇帝降诞日。近览天宝二年敕。我圣祖澹然常在。为道之宗。既殊有尽之期。须展事生之礼。今太清宫荐告。皆用朝谒之仪。即降诞昌辰。理难停废。宜改为降神圣节。休假百官。庶表贻谋之庆。以申严敬之诚。
其年六月。道士赵归真等八十一人入内。于三殿造九天道场。便令上食供食。驾幸三殿九天坛道场受箓。
其月。右拾遗王哲进状。请度进士明经为道士。不从。
其月。左补阙刘彦谟谏求仙事。贬河南府户曹参军。
二年十一月。以道士赵归真为归道门两街都教授博士。时。武宗志学神仙。归真乘间排毁释氏。言非中国之教。宜尽去之。帝然之。乃澄汰天下僧尼。
五年九月。敕取东都宏圣寺。改修太微宫。
其年十月。敕传度道门法箓归衡岳道士刘元靖。可加银青光禄大夫。充崇元馆学士。仍赐号广成先生。
其年十一月。东都留守奏。太微宫毕。元元馆真容。即欲移就。元宗真像。便合从迁。伏以圣祖尊崇。严奉须备。移动之日。宜择良辰。伏乞天恩。降敕有司择日。奉敕。宜令所司择日闻奏。
六年十月。中书门下奏。东都新置太微宫初成。元元皇帝玉圣容。元宗肃宗玉真容。今已就位。望差右散骑常侍裴泰章充使荐献。从之。
其年九月。衡岳道士赐紫刘元靖奏。皇帝十月十五日授三洞法箓。请禁断屠钓。百司不决死刑。伏请宣下。敕旨。从之。十月十一日至十八日。禁断。
大中元年二月。道门威仪]元表。赐谥通元先生。
  观
龙兴观 崇教坊。贞观五年。太子承干有疾。敕道士秦英祈祷。得愈。遂立为西华观。垂拱三年。改为金台观。神龙元年。又改为中兴观。三年三月二十四日。复改为龙兴观。
昊天观 全一坊地。贞观初。为高宗宅。显庆元年三月二十四日。为太宗追福。遂立为观。以昊天为名。额高宗题。
东明观 普宁坊。显庆元年。孝敬升储后所立。
宏道观 尽一坊地。本修仁坊。旧有隋国子学。及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宅。显庆二年。尽并一坊为雍王第。王升储后。永隆元年八月。立为观。
太平观 大业坊。本徐王元礼宅。太平公主出家。初以颁政坊宅为太平观。寻移于此。公主居之。时颁政坊观改为太清观。
光天观 务本坊。本司空房元龄宅。景龙二年闰九月十三日。韦庶人立为观。名翊圣观。景云二年。改为景云女冠观。天宝八载。改为龙兴道士观。至德三载。改为光天观。
景云观 修业坊。景龙二年。韦庶人立为翊圣观。景云元年。改名景云观。景龙三年四月。大理少卿卢怀慎上疏曰。伏准去年闰九月十三日敕。宜于两京及荆扬益蒲等州。各置景云翊圣等观。图样内出。候农隙起作者。近闻所在。已有起作。率计一观。将数万功。并而言之。为役凡几。日计未见其损。岁终或受其弊。谨据元敕。重人遵道。式稽老氏无为者。养神亦何在其速就哉。又月令云。日短至。可以伐木。今孟夏而采斫林薮。夭害昆虫。既违顺时之宜。且非好生之义。夫修建塔庙。不在朝夕。务兹稼穑。如救水火。安可急其所闲。有妨农要。伏望天恩。重申前敕。使移此功力。咸勤播殖。待及有秋。式遵揆日。又诸州申请。欲用当处官钱。既违成规。亦不可允。
景龙观 崇仁坊。本申国公高士廉宅。西北方金吾卫。神龙元年。并为长宁公主宅。韦庶人败后。遂立为观。仍以中宗年号为名。
福唐观 崇业坊。本新都公主宅。景云元年。公主子武僊官出家为道士。立为观。
金仙观 辅兴坊。景云元年十二月十七日。睿宗为第八女西宁公主入道立为观。至二年四月十四日。为公主改封金仙。所造观便以金仙为名。
玉真观 辅兴坊。与金仙观相对。本工部尚书窦诞宅。武后时为崇先府。景云元年十二月七日。为第九女昌隆公主立为观。二年四月十日。公主改封玉真。所造观便以玉真为名。谏议大夫宁悌原曰。臣观老尚虚无。释崇寂灭。义极幽元之旨。思游通方之外。故入道流者。则虚室生白。静虑元门。该释教者。则春池得宝。澄心静域。然后法贯群有。道垂兼济。过此以往。莫非邪教。其鬻贩先觉。诡饰浮言。以复殿为经坊。用层台为道法。皆无功于元虑。诚有害于生人。梁武靡报于前。先朝殷鉴非远。咸耳目所接。黎元愤咎。伏以公主入道。京城置观。虽昭报之诚。有切于天旨。而社稷之计。难踰于安人。若使广事修营。假饰图像。尽宇内之功力。倾万国之资储。为福则靡效于先朝。树怨则取谤于天下。又自隋室以降。寺观已多。禅定东明之域。足受缁黄之众。更为建立。罕见其宜。后失请收。前弊未远。上览而善之。
景云二年。金仙玉真二公主入道。制各造一观。左散骑常侍魏知古谏曰。陛下为公主造观。将树功德。以祈福佑。季夏之月。兴土功。犯时令。欲益反损。何功德之有焉。况两观之地。皆百姓之宅。卒然逼迫。令其转移。扶老携幼。投窜无所。剔椽发瓦。吁嗟道路。乖人事。违天时。起无用之作。崇不急之务。群心摇摇。众口藉藉。陛下为人父母。何以安之。臣愚必以为不可。伏愿俯顺人心。仰稽天意。降德音。下明敕。速罢力役。收之桑榆。则天下幸甚。吏部员外郎崔莅上奏曰。伏承陛下缘两公主造观。可为尊德敬道矣。割慈忍爱。上为七圣崇福。下为万邦作因。岂不愿神力潜资。灵功密佑。社稷永固。宗庙长存者乎。臣谓功夺其成。凶与其败。宁邦致乱。修福招殃。何则。季夏事殷。时多禁忌。斩木发土。移石开山。非直苦人。必是伤物。欲益反损。求安乃危。臣知其否。未见其可。然则救犯不暇。何福助之有焉。且季夏者。土德正王之月。炎阳方暑之月。草木茂盛之月。昆虫繁育之月。天地郁蒸之月。黍稷锄耨之月。夫土德正王之月。不可发泄地气。恐犯时禁。则必有天殃。有天殃则人心不附。祸乱作矣。炎阳方暑之月。不可兴动版筑。恐致霖潦。必无成功。无成功则人力不存。怨望结矣。草木茂盛之月。不可以斩伐山林。恐非坚实。则速蠹败。速蠹败则人劳不衷。奖劝阻矣。昆虫繁育之月。不可以穿凿原隰。恐乖恻隐。乖恻隐则必生灾变。生灾变则人业不安。逃亡众矣。天地郁蒸之月。不可以徭役丁夫。恐为痁疠。则必多夭枉。多夭枉则人情不乐。风俗离矣。黍稷锄耨之月。不可以妨夺农桑。恐伤禾稼。则必阙岁计。阙岁计则食用不足。盗贼聚矣。行此六者。谓之六殃。书曰。德惟善政。政在养人。传曰。新作南门。书不时也。又曰。凡土功。龙见而兴。务成事也。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此言功作从时者。所以顺于天地也。诗曰。定之方中。作为楚宫。此言宫室合时也。礼曰。季夏之月。树木方盛。无有斩伐。无摇养气。不可以兴土功。妨农事。则有天殃。违此四者。谓之四犯。陛下营两观而降六殃。损万人而招四犯。欲将致理。不亦难乎。臣望顺时从人。休功罢役。候定中以建事。占水正而修栽。所冀天地鬼神降福。臣闻汉明帝永平三年。夏大旱。是时大起宫室。尚书仆射锺离意。免冠上疏曰。昔成汤遭旱。以六事自责。政不节耶。使人疾耶。宫室营耶。女谒盛耶。苞苴行耶。谗夫昌耶。窃见此宫大作。人失农时。此所谓宫室营也。自古非苦宫室小狭。直患人不安宁。须应天心。请罢劳役。帝善而从之。诸作减省。即日澍雨。今者虽非宫室起功。终是观寺兴造。伏望俯从臣请。待冬初。庶得伐木各宜。役功无犯矣。必以天文征应。神理须然。用厌禨祥。事资兴建。与其积怨伤国。孰若施恩养人。往者。宋景一言。荧惑犹能退舍。但今陛下从谏。凶咎定不为灾。中书舍人裴漼上疏曰。臣按礼记春秋。月令曰。无聚大众。无起大役。不可兴土功。恐妨农事。若号令乖戾。役使不时。则人加疾疫之危。国有水旱之变。此五行之必应也。今自春将夏。时雨愆期。下人忧心。莫知所出。陛下虽有哀矜之旨。两都仍有寺观之作。时旱之应。实此之由。且春令告期。东作方始。正是丁壮就功之日。而土木方兴。臣恐所妨尤多。所益甚少。耕夫蚕妾。饥寒之源。故春秋庄公三十年。冬不雨。五行传以为不时作南门。劳人兴役。伏望陛下降明诏。发德音。顺天时。副人望。两京公私营造。及诸司市木。并请且停。则苍生幸甚。右补阙辛替否上疏曰。正往见明诏。自今已后。一依贞观故事。且贞观之时。岂有今日之造寺营观。加僧尼道士。益无用之劳。行不急之务。而乱政者也。臣闻出家修道。不参人事。专其身心。以虚淡为高。以无为为妙。依两卷老子。视一躯天尊。无欲无营。不损不害。何必璇台玉树。宝像珍龛。使人困穷。然后为道哉。伏愿陛下以两观之财。为公主贷贫乏。填府库。则公主之福德无穷矣。不然。臣恐下人怨望。不减于前朝矣。太极元年四月十七日制。为金仙玉真出家造观。报先慈也。外议不识朕意。书奏频烦。将为公主所置。共造两观宜停。其观便充金仙玉真公主邑司。令窦怀贞检校所有财物。瓦木一事已上。附公主邑司收掌。朕别更创造。终不烦劳百姓。此度修营。公私无损。若有干误。当寘严刑。大理少卿韦凑上表曰。臣窃计实时库物。如此日常用。备支一世。殊恐不足。而观寺兴功。土木所料。动支巨万。更空竭之。必不支一世矣。今所造观寺者。盖谓为善造福。将以禳害延祥也。以臣寡闻。稽诸史策。人君修德。有异于是。昔殷太戊时。桑谷合生于朝。七日大拱。太戊问于伊陟。陟曰。臣闻妖不胜德。帝其修德。太戊惧。早朝晏退。务抚百姓。三年。远方重译而至者十六国。桑谷自枯死。殷道中兴。此岂由造寺观哉。宋景公时。荧惑守心。公召子韦而问焉。子韦曰。祸当君。虽然。可移于宰相。公曰。宰相所与理国家也。无宰相谁乃为之理乎。曰。可移于人。曰。人死。寡人将谁为君乎。曰。可移于岁。曰。岁饥馑。人必死。为人君而杀其人。谁以我为君乎。韦曰。君有至德之言三。天必三赏君。荧惑必三徙舍。舍行七星。星当一年。君延年二十一矣。果如子韦之言。此由仁发于衷。亦非造寺观也。且修德者。跻仁寿于万姓。不徇私于一己。任忠直。退谄谀。轻其赋。省其役也。自陛下御极。修之久矣。何灾不禳。何祥不至。而欲忽生灵之命。崇栋宇于空祠。适足妨名。何益圣德。此臣窃为陛下不取也。况道德之崇兴者乎。元元皇帝其经曰。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又曰。我好静而人自正。我无事而人自富。又曰。人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人之难理。以其上之有为。以皆抱素守真。薄己厚物。轻税节用。清净无为之旨也。今欲困人病国。峻宇雕墙。思竭班输。饰穷壮丽。以希至道。其可得乎。次有驾鹤登天。骖龙上汉。玉京金阙。自建于神功。紫府清都。不资于人力。广为廊庑。又何益哉。近古修黄老术者。汉之文景。岂造观乎。寡欲清心。爱人省费。此得之矣。臣伏见敕停西观。以救农时。可谓为得矣。今承使司市木仍旧。又太清观内所费不停。诸观修营。见将钱物。农工所急。虽轸皇情。国用将空。未闻天听。度支一失。天下不安。臣忝职司。敢忘宁寝。窦怀贞族弟詹事府司直维金。先谓怀贞曰。兄位极台衮。当思献可替否。以辅明主。奈何校量瓦木。厕迹工匠之闲。欲令海内何所瞻仰。怀贞不能对。及尹思正为将作大匠。怀贞调发夫匠。思正减之。怀贞大怒。思正曰。公盛兴土木。害及黎元。受小人之谮。轻辱朝臣。今日之事。不能苟免。请从此辞。拂衣而去。杜门不出。上闻。特令视事。及怀贞被诛。代怀贞为御史大夫。
咸宣观 亲仁坊。本是睿宗藩国地。开元初。置昭成肃明皇后庙。号仪坤。后昭成迁入太庙。开元四年九月八日敕。肃明皇后前于仪坤庙安置。二十一年五月六日。肃明皇后祔入太庙。遂为道士观。宝历元年五月。以咸宣公主入道。与太真观换名焉。
太真观 道德坊。本隋秦王浩宅。
都元观 道德坊。本隋秦王浩宅。天后朝置永昌县。神龙元年。县废。遂为长宁公主宅。景云元年。置道士观。开元五年。金仙公主居之。改为女冠观。十年七月。改为都元观。
安国观 正平坊。本太平公主宅。长安元年。睿宗在藩国。公主奉焉。至景云元年。置道士观。仍以本衔为名。十年玉真公主居之。改为女冠观。
元都观 本名通达观。周大象三年。于故城中置。隋开皇二年。移至安善坊。元都观有道士尹崇。通三教。积儒书万卷。开元年卒。天宝中。道士荆朏。亦出道学。为时所尚。太尉房管每执师资之礼。当代知名之士。无不游荆公之门。初。宇文恺置都。以朱雀门街南北尽郭。有六条高坡。象干卦。故于九二置宫阙。以当帝之居。九三立百司。以应君子之数。九五贵位。不欲常人居之。故置元都观兴善寺以镇之。
三洞观 醴泉坊。本灵应道士观。开皇七年立。贞观二十三年。朱崇坊移换于此。
清虚观 丰邑坊。隋开皇七年。文帝为道士吕师辟谷炼气。故以清虚为之名。
天长观 侍贤坊。本名会圣观。隋开皇七年。文帝为秦孝王俊所立。开元二十八年。改千秋观。天宝七载。改名天长观。
五通观 安定坊。隋开皇八年。为道士焦子顺能役鬼神。告隋文受命之符。及立。隋授子顺开府柱国。辞不受。常咨谋军国。帝恐其往来疲困。每遣近宫置观。以五通为名。旌其神异也。号焦天师。
崇真观 新昌坊。本李齐古宅。开元初置立。
兴唐观 长乐坊。本司农园地。开元十八年造观。其时有敕。令速成之。遂拆兴庆宫通干殿。造天尊殿。取大明宫乘云合造门屋楼。白莲花殿造精思堂屋。拆甘泉殿造老君殿。
昭成观 颁政坊。本杨士建宅。咸亨元年九月二十三日。皇后为母度太平公主为女冠。因置观。初名太清观。寻移于大业坊。垂拱二年。遂改为魏国观。载初元年。改为崇福观。开元二十七年。为昭成皇后追福。改为昭成观。
九华观 通义坊。开元二十八年。蔡国公主舍宅置。其地本左光禄大夫李安远宅。开元初。为左羽林大将军李思顺宅。
玉芝观 延福坊。本越王贞宅。为新都公主宅。公主舍宅为新都寺。废为郯王府。天宝二年立。名为玉芝观。
新昌观 崇业坊。天宝六载。新昌公主因驸马萧衡亡。奏请度为女冠。遂立此观。
华封观 平康坊。天宝七载。永穆公主出家。舍宅置观。其地西北隅。本梁公姚元崇宅。以东即太平公主宅。其后敕赐安西都护郭虔曜。今悉并为观。号华封。
元真观 崇仁坊。东半以左。仆射高士廉宅。西北隅。左金吾卫。神龙中。为长宁公主宅。又吞人数十屋。主既承恩。盛加雕饰。朱楼绮阁。惊绝一时。韦氏败后。公主随夫外住。遂奏为景龙观。初欲出卖。官估木二十万。山池仍不为数。天宝十三载。改为元真观。
福祥观 布政坊。本开府窦瑊宅。天宝十三载置。
宗道观 永崇坊。本兴信公主宅。卖与剑南节度使郭英乂。其后入官。大历十二年。为华阳公主追福。立为观。元和八年七月。命中尉彭忠献帅徒三百人。修兴唐观。赐钱十万。使壮其旧制。其观北拒禁城。因是开复道为行幸之所。是日。又命以内库绢千匹。茶千斤。为兴唐观复道夫役之赐。又以庄宅钱五十万。杂谷千石。充修斋醮之费。
  杂记
永徽四年四月敕。道士女冠僧尼等。不得为人疗疾。及卜相。
文明元年二月十一日。金阙亭置一女冠观。并度内人。奉天宫置一道士观。芳桂万全等各为僧寺。各以旧宫为名。
其年九月。册元元皇帝妻为先天太后。尊像于老君庙所。
先天二年五月十四日。敕王公以下。不得辄奏请将庄宅置寺观。
开元九年十二月。天台山道士司马承员上言。今五岳神祠。山林之神。非正真之神也。五岳皆有洞府。有上清真人降任其职。山川风雨。阴阳气序。是所理焉。冠冕章服。佐从神仙。皆有名数。请别立斋祠之所。上奇其说。因敕五岳。各置真君祠一所。
二十二年十月十三日诏。道家三元。诚有科戒。朕尝精意久矣。而物未蒙福。今月十五日。是下元斋日。禁都城内屠宰。自今已后。及天下诸州。每年正月七月十月三元日。十三日至十五日。并官禁断屠宰。
二十四年五月十三日敕。每年春季。镇金龙王殿功德事毕。合献投山水龙璧。出日。宜差散官给驿送。合投州县。便取当处送出。准式投告。
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七日。敕诸州元元皇帝庙。自今已后。每年二月降生日。宜准西都福唐观。一例设斋。
二十六年六月一日。敕每州各以郭下定形胜观寺。改以开元为额。至天宝元年四月八日。开元观主李昭宗奏。本观先是清都观。敕改为开元观。属元元降符。陛下加号。往年改额。题开元文字。今日崇号。合兼天宝之名。其额望请改为大唐开元天宝之观。敕依。其天下诸州开元观。并加天宝字。
二十七年五月二十八日敕。祠部奏。诸州县行道散斋观寺。准式。以同华等八十一州郭下僧尼道士女冠等。国忌日各就龙兴寺观行道散斋。复请改就开元观寺。敕旨。京兆河南府。宜依旧观寺为定。唯千秋节及三元行道设斋。宜就开元观寺。余依。至贞元五年八月十三日。处州刺史齐黄奏。当州不在行香之数。乞伏同衢婺等州行香。敕旨。依。其天下诸上州。未有行香处。并宜准此。仍为恒式。
二十九年九月七日敕。诸道真容。近令每州于开元观安置。其当州及京兆河南太原等诸府有观处。亦各令本州岛府写貌。分送安置。天宝三载三月。两京及天下诸郡。于开元观开元寺。以金铜铸元宗等身。天尊及佛各一躯。
天宝元年二月二十二日敕文。追赠庄子南华真人。所著书为南华真经。文子。列子。庚桑子。宜令中书门下更讨论奏闻。至其年三月十九日。宰臣李林甫等奏曰。庄子既号南华真人。文子请号通元真人。列子号冲虚真人。庚桑子号洞灵真人。其庄子。文子。列子。庚桑子。并望随号称。从之。
二年三月二十八日。上亲祠元元皇帝庙。追尊元元皇帝父周上御史大夫。复追尊为先天太上皇。母益寿氏号先天太后。
其年十二月二十日。太子宾客贺知章。请为道士。还乡。舍会稽宅为千秋观。至七年八月十五日。敕两京及诸郡所有千秋观寺。宜改天长名。
四载十月二十三日诏。其坟籍中有载元元皇帝及南华真人旧号者。并宜改正。其余编录经义等书。宜以道德经在诸经之首。南华等经。不宜编列子书。
五载二月十三日。太清宫使门下侍郎陈希烈奏。大圣大祖元元皇帝以二月十五日降生。既是吉辰。请四月八日佛生日。准令休假一日。从之。
六载五月十三日。后汉张天师。册赠太师。梁贞白先生陶宏景册赠太保。
八载闰五月五日制。文宣王与圣祖同时。俱为教首。虽考言比德。理在难明。而问礼序经。迹亲授受。思广在三之义。用崇德一之尊。宜于太清太微宫圣祖前。更立文宣王道像。与四真列侍左右。
其年八月二十日。司封奏。道士籍每一载一度。永为恒式。
至德二载十一月二十七日敕。道士女冠。宜依前属司封。
贞元七年四月。吉州刺史阎寀上言。请为道士。从之。赐名遗荣。
元和二年二月诏。僧尼道士。同隶左右街功德使。自是祠部司封。不复关奏。
其年三月诏。男丁女工。耕织之本。雕墙峻宇。耗蠹之源。天下百姓。或冒为僧道士。苟避徭役。有司宜备为科制。修例闻奏。
大中五年五月。河中节度使郑先奏。永乐县道士侯道华上升。诏改所居道净院为升仙院。仍赐帛五百疋。以饰廊房。
八年八月。敕改望仙台为文思院。始会昌中。武宗好神仙之事。于大明宫筑台。号曰望仙。及上即位。杀赵归真以惩其弊。是年。复命葺之。右补阙陈嘏抗论。立罢修营。遂改为文思院。
十一年九月。上命中使赍诏。就罗浮山迎道士轩辕集。左拾遗王谱。右拾遗薛廷杰。上疏极谏。上谓宰相崔慎由曰。为朕言于谏臣。虽少翁栾大复生。不能相惑。但闻轩辕生高士。欲与之一言尔。至十二年正月。至京师。上召入禁中。谓曰。长生可致乎。对曰。彻声色。去滋味。哀乐如一。德施周给。自然与天地合德。何必别求长生耶。上深嘉美之。
唐会要

唐会要卷五十一
 官号
  侍中
隋为纳言。武德初。因旧制。四年三月十日。改为侍中。龙朔二年四月四日。改为东台左相。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侍中。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纳言。神龙元年二月四日。改为侍中。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黄门监。五年九月六日。改为侍中。天宝元年二月二十日。改为左相。至德二载十二月十五日。改为侍中。旧是三品。大历二年十一月九日。改为从二品。与中书令同。
  中书令
武德元年。为内史令。三年。改为中书令。龙朔二年。改为西台右相。至咸亨元年。改为中书令。光宅二年。又为内史。神龙元年。复为中书令。开元元年。为紫微令。五年。复为中书令。天宝二年。改为右相。至德二载。复为中书令。旧制。宰相常于门下省议事。谓之政事堂。故长孙旡忌。魏征。房元龄。皆知门下事。至永淳三年七月。中书令裴炎。以中书执政事笔。其政事堂合在中书。遂移在中书省。至开元十一年。张说奏改政事堂为中书门下。其政事印。亦改为中书门下之印。至德二载三月。宰相分直主政事。执笔。每一人知十日。至贞元十年五月八日。又分每日一人执笔。
  名称
武德元年六月。裴寂除尚书左仆射。知政事。贞观元年九月。御史大夫杜淹。除参议朝政。三年二月。魏征除秘书监。参议朝政。四年二月。萧瑀除御史大夫。与宰相参议朝政。戴冑除民部尚书。与左右仆射。侍中。中书令。同平章国计。七年十二月。岑文本兼中书侍郎。专典机密。八年十一月。诏李靖加特进。患若小瘳。每三日两日至门下中书。平章政事。九年十一月。萧瑀特进。参议政事。十月六日。魏征改特进。知门下省事。朝章国典。参议得失。十三年十一月。刘洎除黄门侍郎。参知政事。十七年正月。李绩除太子詹事。同中书门下三品。其年。高士廉除开府仪同三司。仍同中书门下平章政事。二十二年正月。崔仁师除中书侍郎。参知机务。永淳元年四月。郭待举等。各守本官。并加同中书门下。同承受进止平章事。初。上欲用待举等。谓参知政事崔知温曰。待举等历任尚浅。未可与卿等同名称。自是。外司四品已下知政事者。以平章事为名称。十二月。刘齐贤除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神龙元年六月。尚书左仆射豆卢钦望。加平章军国重事景云三年七月。窦怀贞除尚书右仆射。军国重事宜共平章。唐隆元年六月。刘幽求除中书舍人。参议机务。
 苏氏驳曰。同中书门下三品。是李绩除太子詹事。创有此号。原夫立号之意。以侍中中书令。是中书门下正三品官。而令同者。以本官品卑。恐位及望杂不等。故立此号。与之同等也。绩至二十三年七月。迁开府仪同三司。八月。又改尚书左仆射。并同中书门下三品。且开府是从一品。仆射是从二品。又令同者。岂不与立号之意乖乎。谨按后汉殇帝。以邓骘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观其创置之意。亦可上企三公也。可以为证矣。永隆二年闰七月。崔知温。薛元超。除中书令。并云同中书门下三品。又大乖也。
元和二年正月。司徒平章事杜佑告老。诏起之。令以后每月三度入朝。便至中书商量军国事务。亦冀延于内殿。沃朕虚心。
太和四年五月制。以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裴度。可司徒平章军国事。待疾损日。每三日一度入中书。散官勋封如故。度勋望特高。以疾在假淹时。上将去相印。而又惜之。故有是诏。以示优宠。
  识量上
贞观元年二月二十日。御史大夫杜淹奏。诸司文卷。恐有稽失。请令御史大夫就诸司检校。上问尚书右仆射封德彝曰。此事何如。德彝曰。分理庶务。各有司存。御史见有愆违。乃须弹纠。若复搜案求疵。则太为烦碎。淹默然而止。上谓淹曰。何不更执论。淹曰。臣荷重寄。唯思报国。至公之理。善则从之。德彝所奏。亦是大体。臣伏详其议。更先所论。上曰。公等各举其事。朕甚悦之。
二年。上与侍臣论周秦修短。萧瑀对曰。纣为不道。武王征之。周及六国无罪。始皇灭之。得天下虽同。失人心则异。上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周得天下。增修仁义。秦得天下。益尚诈力。此修短之所以殊也。盖取之或可以逆得。而守之不可以不顺也。瑀谢不及。
其年。有上书请去佞臣者。上问佞臣为谁。对曰。愿陛下与群臣言。阳怒以试之。彼执理不屈者。直臣也。畏威顺旨者。佞臣也。上曰。君自为诈。何以责臣下之直。朕方以至诚治天下。卿策虽善。朕不取也。
七年。遣使诣西域。立叶护可汗。未还。又别遣使多赍金银钱帛。将历诸国市马。侍中魏征谏曰。今发国使。以立可汗为名。可汗未立。便历诸国市马。彼必谓意在市马。不为专立可汗。可汗得立。则不甚怀恩。不得立。则深为恐惧。诸蕃闻之。必不重中国。但愿使彼安宁。则诸国之马。不求自至。上纳其言而止。
八年。蜀王妃父杨誉。在省竞婢。为都官郎中薛仁方留身勘问。未及与夺。其子为千牛。于殿庭陈诉云。五品以上。不合留身。以是国亲。故生节目。不肯断决。淹历岁年。上闻之大怒曰。知是我之亲戚。故作如此艰难。即令杖二百。解所任官。侍中魏征进曰。仁方既是职司。能为国家守法。岂可横加严罚。以成外戚之私乎。此源一开。万端争起。后必悔之。将无所及。自古能禁断此事。唯陛下一人。先备不虞。国家之常道。岂可以水未横流。欲自毁堤防。臣窃思度。未见其可。上曰。诚如公言。向者实不思之。
十五年。太子少师房元龄。尚书右仆射高士廉。于路逢少府少监豆德素。问北门近来更有何营造。德素以闻。上乃谓元龄等曰。卿但知南衙事。我北门小小营造。何妨君事。元龄等拜谢。特进魏征进曰。臣不解陛下责。亦不解元龄等拜谢。元龄等既任大臣。即陛下股肱耳目。有所营造。何容不知。责其访问官司。臣所未解。且所为有利害。役功有多少。陛下所为若是。当助陛下所为。不是。虽营造。当奏罢之。此君使臣。臣事君之道。元龄等不识所守。但知拜谢。臣亦不解。上深然之。
二十年。太宗于寝殿侧。置一室。令太子居之。绝不令往东宫。黄门侍郎参综朝政褚遂良谏曰。臣闻文王问安。三至必退。汉储视膳。五日乃来。前贤作法。规模宏远。礼曰。男子十年。出就外傅。出宿于外。学书计也。则古之达者。岂无慈爱。思使成立。凡人尚犹如此。况君之世子乎。自当春诵夏弦。亲近师傅。体人间之庶事。识君臣之大道。况新树太子。莫不欣然。既云废昏立明。须称天下瞻望。而教成之道。实深乖阙。不离膝下。常居宫内。保傅之说无畅。经籍之谈蔑如。伏愿远览殷周。近遵汉魏。不可顿革。事须阶渐。但计旬日。半遣还宫。专学艺以润身。布芳声于天下。则微臣虽死。犹曰生年。上从之。
总章元年十月七日。东天竺乌茶国。长年婆罗门卢伽逸多。受诏合金丹。上将饵之。东台侍郎郝处俊谏曰。修短有天命。未闻万乘之主。轻服蕃夷之药。昔贞观末年。先帝令婆罗门僧那罗尔娑婆寐。依其本国仙方。合长生神药。胡僧既有异术。征求灵草秘石。历年而成。先帝服之。竟无异效。大渐之际。名医莫知所为。议者欲归罪于胡人。将申大戮。又恐取笑夷狄。法遂不行。龟鉴若是。惟陛下深察。上纳之。遂不服其药。
仪凤元年四月。上以风疹。欲下诏令天后摄理国政。与宰臣议之。中书令郝处俊曰。臣闻礼经云。天子理阳道。后理阴德。外内和顺。国家以治。然则帝之与后。犹日之与月。阳之与阴。各有所主。不相夺也。若失其序。上则谪见于天。下则祸成于人。昔魏文帝着令。虽有少主。尚不许皇后临朝。所以追鉴成败。杜其萌也。况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陛下正合慎守宗庙。传之子孙。诚不可持国与人。有私于后。且旷古以来。未有此事。伏乞特垂详审。中书侍郎李义●曰。处俊所引经典。其言至忠。圣虑无疑。则苍生幸甚。
上元元年九月。上御含元殿东翔鸾阁。观大酺。时京城四县。及太常音乐。分为东西两朋。帝令雍王贤为东朋。周王显为西朋。务以角胜为乐。中书令郝处俊进谏曰。臣闻礼所以示童子无诳者。恐其欺诈之心生也。伏以二王春秋尚少。意趣未定。当须推功让美。相视如一。今忽分为二朋。递相夸竞。且俳优小人。言辞无度。酣乐之后。难为禁止。恐为交争胜负。讥诮失礼。非所以遵仁义。示和睦也。高宗瞿然曰。卿之远识。非众人所及也。遂命止之。
天授二年。太学生王修之上表。以乡有水涝。乞假还。上临轩曰。情有所切。特宜许之。地官侍郎狄仁杰。跪而言曰。臣闻君人者。当深视高居。黈纩塞耳。唯生杀之柄。不以假人。至于簿书期会之间。则有司存之而已。故左右丞已下不勾。左右丞相。流已上方判。以其渐贵所致。况天子乎。且学生假。盖一丞簿事耳。若特降一敕。则效者相寻。冑子三千。凡须几敕。为恩不普。聚怨方深。若圣旨宏慈。不欲违愿。请降明制以论之。上曰。微卿之言。何以闻善。
如意元年七月。洛阳人王庆之上表。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则天命内史李昭德诘问。昭德遂杖杀之。因密奏曰。承嗣。陛下之侄。又为亲王。不宜处机衡。以惑众庶。且自古帝王父子之间。犹有篡夺。况姑侄乎。臣又闻文武之道。布在方册。岂有侄为天子。而为阿姑立庙者乎。皇嗣。陛下子也。陛下正合传之子孙。为万世计。天子之子。续莫重焉。陛下承天皇顾托。而有天下。若立承嗣。臣恐天皇不血食矣。则天悟之。乃止。
神功元年。则天尝召天官。侍郎陆元方。问以外事。对曰。臣备位宰相。有大事即奏。人间碎务。不敢以烦圣览。
圣历二年九月。则天内出梨花一枝。示宰臣曰。是何祥也。诸宰臣曰。陛下德及草木。故能秋木再花。虽周文德及行苇。无以过也。凤阁侍郎杜景俭独曰。谨按洪范五行传。阴阳不相夺伦。渎之即为灾。春秋云。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今已秋矣。草木黄落。而复生此花。渎阴阳也。臣恐陛下布教施令。有亏典礼。又臣等忝为宰臣。助天理物。理而不和。臣之罪也。于是再拜谢罪。则天曰。卿真宰相也。
三年腊月。张易之兄弟。贵宠踰分。惧不自全。请计于天官侍郎吉顼。顼曰。公兄弟承恩深矣。非有大功于天下。自古罕有全者。唯有一策。苟能行之。岂止全家。亦当享茅土之封耳。除此之外。非顼所谋。易之兄弟涕泣请之。顼曰。天下思唐德久矣。主上春秋已高。武氏诸王。殊非所属意。公何不从容请立庐陵相王。以副生民之望。易之乃乘间屡言之。则天意乃易。既而知顼之谋。乃召问顼。顼曰。庐陵相王。皆陛下子。高宗初托于陛下。当有所主。上意乃追中宗焉。其事密。睿宗立。左右乃发明之。遂追赠顼为御史大夫。制词云。王命中否。人谋未辑。首陈返政之议。克副祈天之基。
长安二年。鸾台侍郎韦安石。尝于内殿赐宴。张易之引蜀商宋霸子等数人。博于上前。言辞犯礼。安石奏曰。商估贱类。不合参登此筵。乃顾左右逐出之。时坐者失色。陆元方退而告人曰。向见韦公叱博徒。吾等为之寒心。此真宰相。
四年八月。则天卧疾。宰相不得召见者累日。及疾少闲。鸾台侍郎知政事崔元暐奏曰。皇太子相王。仁明孝友。足可亲侍汤药。至于宫禁事重。伏愿不令异姓人出入。则天谓曰。深领卿厚意。
神龙三年九月。苏瑰除尚书右仆射。时公卿大臣。初拜官。例许献食。名曰烧尾。瑰因内宴。将作大匠宗晋卿谓曰。拜仆射竟不烧尾。岂不喜耶。帝默然。瑰奏曰。臣闻宰相者。主调阴阳。助天理物。今粒食踊贵。百姓不足。臣见宿卫兵。至有三日不得食者。臣愚不称职。所以不敢烧尾。至四年。中宗遗制。韦庶人辅少主知政事。安国相王参谋辅政。中书令宗楚客谓韦温曰。今既请皇太后临朝。宜停相王辅政。且皇太后于相王。居嫂叔不通问之地。甚难为仪注。理全不可。瑰独正色拒之。谓曰。遗制是帝意。若可改。何名遗制。楚客大怒。竟削相王辅政。而宣行焉。
景云二年二月。睿宗谓侍臣曰。有术士言。五日内有急兵入宫。卿等为朕备之中书侍郎张说进曰。此是谗人设计。摇动东宫。陛下若使太子监国。则君臣分定。窥窬望绝。姚元之曰。如说之言。社稷之计。上大悦。是日下制。太子监国。其月。上召中书令韦安石谓曰。闻朝廷倾心东宫。卿何不察也。安石对曰。陛下何得亡国之言。此必太平之计。太子有大功于社稷。仁明孝友。天下所称。愿陛下无信谗言。以致惑也。睿宗瞿然曰。朕知之矣。卿勿言也。
开元五年。令中书门下为皇太子制名。及封邑并公主等邑号。又令别进一佳名者。侍中宋璟。中书侍郎苏颋奏曰。七子均养。百王至仁。今若同等别封。或缘母宠子爱。骨肉之际。人所难言。天地之中。典有常度。昔袁盎降慎夫人之席。文帝竟纳之。慎夫人亦不以为嫌。美其得久长之计。臣等今并同进。更不别封。上彰覆载无偏之德。上称叹久之。
二十一年。范阳节度使张守珪。使安禄山奏事。中书令张九龄见之。谓侍中裴光庭曰。乱幽州者。此胡人也。及禄山为平卢将军。失利。守珪奏请斩之。九龄劾曰。穰苴出军。必诛庄贾。孙武行令。亦斩宫嫔。守珪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上惜其勇锐。但令免官。使白衣展效。九龄执请诛之。上曰。卿岂以王夷甫识石勒。便臆断禄山难制耶。元宗至蜀。追恨不从九龄之言。遣中使至曲江祭酹之。至建中元年十一月五日。上以九龄先睹未萌。追赠司徒。
大历十四年闰五月。中书侍郎平章事崔佑甫。以尚父子仪年老。久掌兵权。其下裨将。皆已崇贵。虑子仪一旦谢世。而难相统摄。遂罢子仪。而命怀光等分统其众。论者伏焉。
建中二年六月。宰臣崔佑甫在相位。神策军使王驾鹤掌禁军十余年。权倾中外。上初即位。欲以白琇珪代之。惧其生变。佑甫召驾鹤与语。留连久之。琇珪已赴北军视事矣。时淄青节度使李正己。畏惧上威德。表请进钱三十万贯。上欲纳之。复虑以他计逗遛。如止之。又未有其词。顾问宰相。佑甫进曰。正己多谲诈。诚如圣虑。臣请因使往淄青。便令宣慰将士。以所进锡赉军人。且遣深荷圣慈。又令外藩知朝廷不重财货。上悦从之。正己大惭。而心畏服焉。佑甫谋猷启沃。多所宏益。天下以为复贞观开元之太平也。
三年正月。太仆卿赵纵。贬循州司马。初。纵家奴当千发纵阴事。纵下御史。当千留于内省。于是。宰相张镒上疏谏曰。伏见赵纵为奴所告下狱。人皆震惧。未测圣情。贞观二年三月。太宗谓侍臣曰。比有奴告其主谋逆。此极弊法。特须禁断。假令有谋反者。必不独成。自有他人论之。岂藉其奴告也。自今以后。奴告主者。皆不须受。尽令斩决。由是贱不得干贵。下不得陵上。教化之本既正。悖乱之渐不生。为国之经。百世难改。欲全其体。贵在防微。顷者。长安李济。得罪因奴。万年令霍鷃。得罪因婢。愚贱之辈。悖嫚成风。主反畏之。动遭诬告。充溢府县。不能断决。建中元年五月二十八日。诏书曰。准斗竞律。诸奴婢告主。非诬叛以上者。同自首法。并准法处分。自此奴婢复顺。狱讼稍息。今纵事非叛逆。奴实奸凶。奴在禁中。纵独下狱。考之法理。或恐未正。将相之功。莫大乎子仪。人臣之位。莫高于尚父。身殁未几。坟土仅干。两婿前以得罪。赵纵今又下狱。设令纵实抵法。所告非奴。纔经数旬。连罪三婿。录勋念旧。或犹可容。况在章程。本宜宥免。陛下方诛群贼。大用武臣。虽见宠于当时。恐息望于他日。太宗之令典尚在。陛下之明诏始行。一朝背违。不与众守。于教化恐失。于刑法恐烦。所益悉无。所伤至广。臣非私赵纵。非恶此奴。叨居股肱。职在匡弼。斯事大体。敢不极言。伏乞圣慈。纳臣愚恳。于是上以纵所告虽重。左贬而已。当千杖杀之。镒乃令召子仪家僮数百人。以死奴示之。
兴元元年。门下侍郎平章事萧复。充宣抚等使回。与诸宰相对讫。独留奏曰。陛下自还宫阙。勋臣已蒙官爵。唯旌善惩恶。未有区分。陈少游。将相之寄最崇。首败臣节。韦皋。名位最卑。特建忠义。请令韦皋代少游。则天下昭然知逆顺之理。上从之。复出。诸相李勉。卢翰。刘从一。同归中书。中使冯钦绪续至。揖从一。附耳语而退。诸相各归合。从一诣复曰。中使宣旨。令与公商量。朝来所奏。便进拟来。勿令李勉卢翰知。复曰。适来奏对。亦闻斯旨。然未谕圣心。而已陈论。上意尚尔。复未敢言所陈事。又曰。唐虞有佥曰之论。朝廷每事。尚合与公卿同议。今李勉卢翰。不可在相位即去之。既在。合同商量。何故独避之。此一节事。且与公行之无爽。但恐寖以成俗。此政之弊也。竟不以所奏事言于从一。从一奏之。上寖不悦复之言。先是淮南节度使陈少游。首称臣于李希烈。凤翔将李楚琳。杀节度使张镒。以应朱泚。镒判官韦皋。先知陇州。诛陇州之叛卒数百人。拒泚。故复请行劝惩之命焉。
贞元三年正月。上命玉工为带坠。有一銙误堕地坏焉。工者六人。私以钱数万。市玉以补坏者。既与诸銙相埒矣。及献。上即指其所补者曰。此銙光彩。何不相类。工人叩头伏罪。上震怒。令于京兆府各决重杖处死。责其欺罔。诏至中书。宰相柳浑执奏曰。陛下若便赐死则已。今事下有司。请存详理。况玉工之罪。或未详审。只缘人命至重。所以狱谳有疑。且方春极刑。恐伤和气。容臣条奏。以正刑典。遂案律文。但罪坏玉者。以误伤乘舆器服。杖一人。余五人并释之。以闻。诏可其奏。先韩滉自淛西入觐。上虚己待之。至于调兵食。笼盐铁。勾官吏赃罚。锄豪强兼并。上委仗焉。每奏事。或踰日旰。他相充位而已。公卿救过不暇。莫敢枝梧者。滉尝于省中榜吏至死。浑虽滉所引。恶其专权。正色谓之曰。先相公狷察。为相不经年而罢。况省闼非刑人之地。相公奈何蹈前非。行于今日。专立威福。岂尊主卑臣之道。滉感悟媿悔。为霁震威焉。浑判门下省。吏白当过官。浑悄然曰。守职宜委有司。更纷扰之。非贤者用心也。士或千里辞家。以干微禄。小邑主办。岂虑无能。况旌善进贤。事不在此。其年。吏曹拟官。无退量者。及浑瑊与吐蕃会盟于平凉。其日。上御便殿谓宰臣曰。和戎息师。国之大计。今日将士。与卿同欢。马燧前贺曰。此之一盟。国家将百年内。更无蕃寇之患。浑跪对曰。五帝无诰誓。三王无盟诅。是知盟诅之兴。在于季末。今盛明之朝。岂可复行。夷狄之心。易以兵制。难以信结。今日会约。臣切忧之。李晟继前曰。臣生长边城。备知蕃人。动先诈伪。今日之事。诚如柳浑所忧。上变色曰。柳浑书生。未达边事。大臣智术英果。亦有斯言乎。浑晟咸顿首俯伏。遂令归中书。其夜三更。邠宁节度使韩游瑰。遣使叩开苑门奏云。盟会不成。将士覆没。上惊。翌日临轩。慰勉浑曰。卿文儒之士。乃知军戎情伪。言成先觉。有足嗟赏。自此骤加礼异。
八年四月。宰臣陆贽奏请台省长官。自荐属官。有旷败则连坐举主。上许之。俄旨曰。外议以诸司所举。多引用亲党。兼通赂遗。不得实才。今后卿等。宜自选择。贽曰。今之台省长官。皆是当朝华选。孰肯徇私妄举。以伤名取利耶。所谓台省长官。即仆射。尚书。左右丞。侍郎。及御史大夫。中丞是也。陛下比择辅相。多亦出于其中。今之宰臣。即往日台省长官也。今之台省长官。即将来之宰相也。但是职名暂异。固非行业顿殊。岂有为长官之时。不能择一二属吏。居宰相之位。则可择千百具僚。物议悠悠。其惑颇甚。上竟不行。
二十一年三月。左仆射平章事贾耽。以王叔文用事。称疾归第。郑珣瑜亦称疾不起。二相皆天下重望。相次归卧。诸宰臣方会食于中书。故事。丞相方食。百僚无敢通见者。王叔文召直省令报。直省惧。入白。韦执谊起迎。就其舍语。时杜佑。高郢。珣瑜。皆停箸以待。报云。王嗣使索饭。韦相公亦与之同食阁中矣。佑郢等心知不可。畏惧叔文执谊。而不敢言。珣瑜独叹曰。吾岂可复处此乎。顾左右索马。径归不起。叔文亦无所顾忌焉。
元和元年九月。平西蜀。初。刘辟作乱。上不欲用兵。群议未决。宰臣杜黄裳。坚请讨除。以高崇文为行营节度使。文珍为都监。数月无功。黄裳奏曰。往年讨吴少诚于淮西。韩全义兵败。缘当时所征之兵。各有主将。又制自监军故也。今日用兵。与贞元时不异。臣窃为陛下惜之。若独任崇文。必济。上从之。及蜀平。诸相入贺。上独劳黄裳曰。卿之功也。黄裳自始经营讨辟。至于成功。指授崇文。无不悬合。崇文素惮保义军节度使刘澭。黄裳谓曰。若不奋命。当以刘澭代之。由是得崇文之死力。时宿将专征者甚众。自谓当选。诏出用崇文。人人大惊。及王师入成都。擒刘辟以献。诏刻石纪功于鹿头山下。
二年二月。上谓宰相曰。朕常览前史。见历代帝王。或怠于听治。或烦于亲政。互有得失。其理安在。杜黄裳对曰。帝王之务。在于修己简易。择贤任之。宵衣旰食。以求人瘼。舍己从人。以务厚下。固不可怠肆安逸。然事有纲领大小。当务知其远者大者。至如簿书狱谳。官吏能否。本非一人之所自任也。秦始皇自程决事。见嗤前代。诸葛亮。伯国之相耳。罚二十以上。皆自省之。亦下为敌国所诮。知不久堪。魏明帝欲案尚书省疑事。陈矫称不可。隋文帝日昃听政。每令卫士传餐。太宗文皇帝亦笑其烦察。则为人上之体。固不可代下司职。但择人委任。责其功效。赏罚苟信。谁不尽心。传称帝舜之德曰。夫何为哉。恭己而已。能举十六相。去四凶也。岂与劳神疲体。自任耳目之主。同年而语哉。但人主之道。患其不能推诚。人臣之弊。患其不能自竭。由是上疑下诈。礼貌或亏。欲求共治。自然难致。苟去此弊。何不至于治。上深然其言。
其年十月。淮西节度使李锜请朝觐。上问宰臣。武元衡曰。不可。且锜先请朝觐。诏既许之。即又称疾。是可否在锜也。今陛下新临宝位。天下属耳目焉。若使奸臣得遂其私。则威令从此去矣。上曰。然。遽命追之。锜果计穷而反。
三年十一月。上问为治之要何先。宰臣裴对曰。先正其心。上深然之。
五年正月。上谓宰臣禳灾祈福之说。其事信否。李藩对曰。臣窃观自古圣贤。皆不祷祠。故楚昭王有疾。卜者谓河为祟。昭王以河不在于楚。非所获罪。孔子以为知天道。仲尼疾病。门人子路请祷。仲尼以为天道助顺。系于所行。已既全德。无愧屋漏。故答子路云。丘之祷久矣。书云。惠迪吉。从逆凶。言顺道则吉。从逆则凶。诗云。自求多福。则祸福之来。咸应行事。若苟为非道。则何福可求。是以汉文帝每有祭祀。使有司敬而不祈。其见超然。可谓盛德。若使神明无知。则安能降福。必期有知。则私己求媚之事。君子尚不可悦之也。况于神明乎。由此言之。则履信思顺。自天佑之。苟异于此。实难致福。故尧舜之务。唯求修己。以安百姓。管仲云。义于人者和于神。盖以人为神主。故但务安人而已。虢公求神。以致危亡。王莽妄祈。以速汉兵。古今明诫。书传所纪。伏乞陛下以汉文孔子之意为准。则百福具臻矣。上深嘉之。
唐会要卷五十二
  识量下
元和五年八月。上谓宰臣曰。神仙长生之说。可信乎。李藩对曰。神仙之说。出于道家。然道之所宗。以元元五千言为本。按其文。皆去华尚朴。绝弃健羡。以执柔见素为道。少思寡欲为贵。其言皆于六经符协。是故历代宝之。以为治国治心之要。未曾有神仙不死之说。后代虚诞之徒。假托圣贤之言。为怪谲之论。末流渐广。及秦始皇汉武帝。志求长生。延召方士。于是有卢生韩生少君栾大之类。售其欺诈。以为祷祠神仙。可求不死。二主溺信之。始皇遣方士入海。求三山灵药。遂外匿不归。汉武以女妻方士栾大。后亦无验。栾大竟坐腰斩。此则前代帝皇。惑于虚说者。着在前史。其事甚明。贞观末年。有胡僧自天竺至中国。自言能治长生之药。文皇帝颇信待之。数年药成。文皇帝因试服之。遂致暴疾。及大渐之际。群臣知之。遂欲戮胡僧。虑为外夷所笑而止。载在国史。实为至诫。古人云。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诚哉是言也。君人者。据宇宙之广。抚亿兆之众。但当严恭夙夜。务为治安。则四海乐推。无思不服。天命所佑。自知延长。不可听诱惑之虚说。陛下春秋鼎盛。方志升平。倘能深鉴流弊。斥远方士。则百福自生。坐臻永年。伏愿详考古今。以保至正。则天下幸甚。
其年十月。以前河东节度使王锷为检校司徒。充太原节度使。初。锷以钱千万。赂中贵求兼相位。宰相李藩与权德舆奉密旨曰。王锷可兼宰相。宜即拟来。藩以为不可。遂以笔涂兼相字。复奏上。德舆失色曰。纵不可。别宜作奏。岂可以笔涂诏耶。藩曰。势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日且暮。何暇别作奏。权德舆又续有疏曰。夫平章事。非序进而得。国朝方镇带相者。盖有大忠大勋。大历已来。又有跋扈难制者。不得已而与之。今王锷无大忠大勋。又非姑息之时。欲假此名实。恐不可从。
 崔氏曰。此乃不谙事故者之妄传。史官之谬记耳。既称奉密旨。宜拟来。则是得拟状中陈论。固不假以笔涂诏矣。凡欲降白麻。若商量于中书门下。皆前一日进文书。然后付翰林草麻制。又称藩曰势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尤为疏阔。盖由史氏以藩有直亮之名。欲委曲成其美。岂所谓直笔哉。
七年。上谓宰臣曰。卜筮之事。习者罕精。或中或否。近日风俗。尤更崇尚。何也。宰相李绛对曰。臣闻古先哲王。畏天命。示不敢专。邦有大事。可疑者。必先谋于卿士庶人。次及于卜筮。俱协则行之。末俗浮伪。幸以徼福。正行虑危。邪谋觊安。迟疑昏惑。谓小数能决之。而愚夫愚妇。假时日鬼神者。欲利欺诈。参之见闻。用以刺射。小近其事。神而异之。由是风俗近巫。成此弊俗。圣旨所及。实辩邪源。存而不论。弊斯息矣。
七年五月。上谓宰臣曰。比者。见卿等累言。吴越去岁水旱。昨有御史推覆。至自江淮。乃言不至为灾。人非甚困。不知竟有此否。李绛对曰。臣昨见浙西东及淮南奏状云。本道水旱。稻麦不登。至有百姓逐食。多去乡井。各请设法招携。意惧朝廷罪责。苟非事实。何敢上陈。况天灾流行。年岁代有。方隅授任。皆朝廷信重之臣。此固非虚说也。御史官辈。选择非必能贤。奏报之间。或容希媚。此正当奸佞之臣。近有两辈御史。至江淮推鞫。今理当诘逐。不知言者之名。伏望明示典法。推诚于人。夫本任大臣以事。不可以小臣之言间之。上曰。卿言是也。朝廷大体。以恤人为本。苟一方不稔。当即日赈救。济其饥寒。不可疑之也。向者不思。而有此问。朕知言之过矣。绛等稽首陈贺。于是命自今凡有被饥馑之境。速蠲其赋。
其年十一月敕。王稷家告事奴。付京兆府决一顿处死。初。奴告稷换其父锷遗表。隐没所进钱物。即令鞫其奴于内仗。又发中使。就东都检责其家财。宰臣裴度奏曰。王锷亡殁之后。其家进献已多。今因奴上告。又命检责其家。臣恐天下将帅闻之。必有以家为计者。于是亟罢其使。而杀其奴。
十四年。上谓宰臣曰。听受之间。大是难事。推诚委任。谓所委必尽心。及至临事。不无偏党。朕命学士集前代暧昧之事。为谤略。每欲披阅。以为鉴戒耳。崔群对曰。无情曲直。辩之至易。稍怀欺诈。审之实难。故孔子众好众恶之论。浸润肤受之说。盖以暧昧难辩也。若择贤而任之。待之以诚。纠之以法。则人自归公。孰敢行伪。陛下详观载籍。以广聪明。实天下幸甚。
十五年十月。上谓宰臣曰。用兵者。有必胜之道乎。萧俛对曰。兵者凶器。战者危事。圣王不得已而用之。必以仁讨不仁。义讨不义。先务招怀。不施掩袭。古之明王之讨叛。不斩祀。不杀厉。不获二毛。不犯田稼。安民禁暴。如救人于水火之中。故曰。王者之师。有征无战。此必胜之道也。如或肆小忿。轻动众。敌人结怨。师出无名。非唯不胜。乃自危之道。固可深戒。上深嘉其言。
长庆元年。穆宗谓宰臣曰。前史称汉文帝惜十家之产。而罢露台。又云。身衣弋绨。足履革舄。集上书囊。以为殿帷。何太俭也。信有此乎。宰臣崔植对曰。良史所记。必非妄言。汉兴。承亡秦残酷之后。项氏战争之余。海内雕弊。生民力竭。汉文仁明之主。起自代邸。知稼穑之艰难。是以即位后。躬行俭约。继以景帝。犹遵此风。由是海内黔首。咸乐其生。家给户足。迨至武帝。公私殷富。用能出师征伐。威行四方。钱至贯朽。谷至红腐。上务侈靡。资用复竭。末年税及舟车六畜。民不聊生。户口减半。乃下哀痛之诏。封丞相为富民侯。皆汉史明征。用为事实。且耕蚕之勤。出自人力。用既无度。何由以致富强。据武帝嗣位之初。物力阜殷。前代无比。固当因文帝勤俭之致也。上甚善其言。
开成三年。文宗御延英。谓宰臣曰。人传符谶之语。自何而来。宰相杨嗣复对曰。汉武帝好以符谶之书决事。近代隋文帝。亦信此言。自是符谶日滋。只如班彪王命论所引。盖矫意以止贼乱。非所重也。李曰。丧乱之时。佐命者务伸命符。治平之代。只合推诸人事。上又曰。天后用人。有布衣至宰相者。当时还得力否。杨嗣复对曰。天后重行刑辟。轻用官爵。皆自图之计耳。凡用人之道。历试方见其能否。当艰难之时。或须拔置。无事之日。不如且循资级。古人拔士为相。拔卒为将。非治平之时。盖不获已而用之也。上又问新修开元政要。叙致何如。嗣复对曰。臣等未见。陛下若欲传之子孙。请宣付臣等参详可否。元宗或好游畋。或好声色。与贞观之政不同。故取舍须当。方可流传。从之。
四年。文宗谓宰臣曰。朕在位十四年。属天下无事。虽未至治平。亦少有如今日也。李对曰。邦国安危如人身。四体平和之时。长宜调养。如恃安自忽。则疾患旋生。朝廷当无事之时。思省阙失而补之。则祸乱不作矣。
会昌三年。泽潞节度使刘从谏卒。军人以其侄祯擅总留后事。上令宰臣议可否。宰臣李德裕曰。泽潞国家内地。不同河朔。前后命帅。皆用儒臣。顷者李抱贞成立此军。身殁之后。德宗尚不许继袭。令李缄护丧归洛。洎刘悟作镇。长庆中。颇亦自专。属敬宗因循。遂许从谏继袭。今若不加征伐。何以号令四方。若因循授之。则藩镇相效。自兹威令去矣。上曰。卿算用兵必克否。德裕曰。刘祯所恃。河朔三镇。但得魏镇不与祯同。破之必矣。请遣重臣一人。传达圣旨。言泽潞命帅。不同河朔三镇。自艰难以来。列圣皆许三镇嗣袭。已成故事。今国家欲加兵诛祯。其山东三川。委魏镇出兵攻之。至四年。果平刘祯。德裕以功兼太尉。进封卫国公。
大中三年。以户部侍郎魏兼平章事。中谢日奏曰。臣无稷契之才。居稷契之任。将何以仰报。今边戍粗安。海内宁息。臣愚所切。陛下未立东宫。俾正人傅导。以存储贰之重。因泣下。宣宗感而听之。先是。累朝人君。不欲人言立储贰。若非人主已欲。臣下不敢献言。宣宗春秋高。嫡嗣未辨。作相之日。率先启奏。人士重之。
天佑元年四月。和王傅张廷范善音律。求为太常卿。汴滑节度使朱全忠。以廷范旧将吏荐用。宰相裴枢。以廷范非乐卿之才。不允所荐。
  忠谏
贞观元年。太宗尝闲居。与侍中王珪宴语。时有美人侍侧。本庐江王瑗之嫔。太宗指示之曰。庐江不道。贼杀其夫。而纳其室。暴虐之甚。岂有不亡乎。珪曰。陛下以庐江取此妇人为是耶。为非耶。上曰。杀人而取其妻。卿乃问朕是非。何也。珪曰。臣闻于管仲曰。齐桓公之郭。问其父老曰。郭何故亡。父老曰。以其善善而恶恶也。桓公曰。若子之言。乃贤君也。何至于亡。父老曰。郭君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所以亡也。今此妇人。尚在左右。臣窃以圣心为是之。陛下若以为非。所谓知恶不去也。太宗虽不出美人。而甚重其言。
其年。上以瀛州刺史卢祖尚。才兼文武。命镇交趾。祖尚拜而出。既而悔之。辞以疾。上遣杜如晦等谕旨。祖尚固辞。上怒。斩之。他日。与群臣论齐文宣帝何如人。魏征曰。文宣狂暴。然人与之争事。理屈则从之。上曰。然向者卢祖尚虽失大臣之义。朕杀之以为太暴。由此言之。不如文宣矣。命复其官荫。征容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意。每犯颜苦谏。或逢上怒甚。征神色不移。上亦为之霁威。征尝谒告上冢。遽言于上曰。人言陛下欲幸南山。外皆严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上笑曰。实有此心。畏卿嗔。故中辍耳。上尝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征来。匿怀中。征奏故久。鹞竟死怀中。
六年十二月四日。上临朝。有诫惧之言。中书令温彦博曰。陛下为政。若贞观之初。则无忧于不治矣。上曰。朕其怠乎。侍中魏征进曰。陛下贞观之初。励精思治。从谏如流。每因一事。触类为善。志存节俭。无所营求比者造作微多。谏者颇忤。以此为异耳。上拊掌大笑曰。良有是夫。
十五年。于益州造绫锦金银等物。特进魏征谏曰。金银珠玉。妨农事者也。锦绣纂组。害女工者也。一夫不耕。天下有受其饥。一女不织。天下有受其寒。古人或投之深谷。或焚之通衢。而陛下好之。臣实深耻之。
永徽五年。召长孙忌。李绩。于志宁。褚遂良等。李绩称疾不至。皆曰。当缘昭仪事。或曰。长孙太尉当先言之。遂良曰。太尉。上之元舅。脱事有不如意。使上有怒舅之名。不可。又曰。英公绩。上之所重。当先言之。遂良曰。司空。国之元勋。有不如意。使上有罪功臣之名。不可。遂良躬奉遗诏。若不尽其愚诚。何以下见先帝。及上谓长孙忌曰。莫大之罪。绝嗣为重。皇后无嗣息。昭仪有子。今欲立为皇后。公等以为何如。遂良曰。皇后出自名家。先朝所娶。伏事先帝。无愆妇德。先帝疾甚。执陛下手以语臣曰。我好儿好新妇。今将付卿。陛下亲承德音。言犹在耳。皇后未有愆过。恐不可废。臣不敢从。上违先帝之命。上不悦。翌日。又言之。遂良曰。陛下必别立皇后。伏请妙择天下令族。何必要在武氏。且昭仪经事先帝。众所共知。陛下岂可蔽天下耳目。使万世之后。何以称传此事。陛下倘亏人子之道。自招不善之名。败乱之端。自此始也。臣上忤圣颜。罪合万死。倘得不负先帝。则甘从鼎镬。遂置笏于殿阶。叩头流血曰。还陛下此笏。乞放归田里。上大怒。命引出之。侍中韩瑗。因奏事涕泣谏曰。皇后是陛下在藩府时。先帝所娶。今无愆过。即便废黜。四海之士。谁不惕然。且国家屡有废立。非长久之术也。愿陛下为社稷大计。上不纳。及褚遂良贬官。瑗复上疏理之曰。遂良竭忠公家。亲承顾托。一德无二。千古凛然。此不待臣言。陛下自知之矣。无闻罪状。斥去朝廷。内外氓黎。咸嗟举措。上曰。遂良悖戾犯上。以此责之。朕岂有过耶。卿言何若是之深也。瑗曰。遂良可为社稷忠臣。昔微子去之。而殷国以亡。张华不死。而纲纪不乱。国之欲谢。善人其衰。伏愿违彼覆车。救以往过。不纳。表请归田里。不许。瑗又上疏曰。臣闻王者立后。以作配天地。比德日月。若日月并明。则临照四海。若日月薄蚀。则天地昏矣。且匹夫匹妇。尚相简择。况天子乎。夫皇后母仪万国。善恶由之。故嫫母辅佐于黄帝。妲己倾覆于殷王。前载之事。殷鉴不远。诗云。赫赫宗周。褒姒灭之。每览前古。未尝不辍卷太息。不谓今日。尘黩圣世。今如不法。后嗣何观。伏惟陛下详之。无为后人所笑。若使杀身以益国家。葅醢之戮。臣之分也。昔吴王不用子胥之言。子胥云。臣见麋鹿游于姑苏。臣恐海内失望之后。有荆棘生于阙庭。宗庙不血食。期有日矣。中书侍郎来济。又密表谏曰。臣闻王者之立后也。将以上合乾坤之道。象二仪敷育之义。主承宗庙。母临天下。匹配后土。执馈皇姑。必择礼教名家。幽闲淑令。副四海之望。称神祇之意。是故周文造周。姒氏兴关雎之化。百姓蒙祚。汉孝成任心从欲。以婢为后。遂使皇统中绝。社稷沦倾。有周之崇既如彼。大汉之祸又如此。惟陛下详察。
显庆元年四月二十五日。上谓侍臣曰。驭下之道。前王深以为难。计古先帝王。应有其要。公等可思此术。为我具论之。中书令来济对曰。臣闻齐桓公出游。见一饥寒老人。命食之。老人曰。请遗天下食。公遗之衣。老人曰。请遗天下衣。桓公曰。府库有限。安能周及。老人曰。不然。春不夺农时。人即有食。夏不夺蚕务。人即足衣。由此言之。省其徭役。人自安之。近者为山东役丁。年别有数万人。将为烦扰。欲取其庸直。在京雇人充役。复恐非宜。臣等商量。望长久法。依旧役丁为便。凡所施令。贵在长行。今正课外。无别徭役。足为稳便。
神龙元年二月。侍中桓彦范上疏曰。昔孔子论诗。以关雎为始。言后妃者。人伦之本。治乱之端也。故皇英降而虞道兴。任姒归而周宗盛。桀奔南巢。祸阶妹喜。鲁桓灭国。惑以齐媛。伏见陛下。每临朝听政。皇后必施帷幔于殿上。得闻政事。臣愚历选列辟。详求往代。帝王有与妇人谋及政事者。莫不破国亡身。倾辀继路。其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凌夫。违人也。违天不祥。违人不义。由是古人譬以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易曰。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可参预国政也。伏愿陛下览古人之言。察古人之意。上以社稷为重。下以苍生为念。宜令皇后无往正殿。干预外朝。专在中宫。聿修阴教。则坤仪式固。鼎命惟永。又道路藉藉。皆云胡僧惠范。矫托佛教。诡惑后妃。出入禁闱。挠乱国政。陛下又微行。数幸其私第。上下媟黩。有亏尊严。又闻兴化致治。必由进善。康国宁人。莫大弃恶。故孔子曰。执左道以乱政者杀。假鬼神以疑众者杀。今惠范之罪。甚于此也。若不急诛。必生变乱。除恶务本。去邪勿疑。实赖天聪。早加裁贬。上不纳。
景云元年六月。睿宗初即位。与侍臣议立皇太子。中书舍人参知几务刘幽求进曰。臣闻除天下之祸者。享天下之福。拯天下之危者。受天下之安。伏以平王除社稷之危。救君亲之难。论功则莫大。语德则最贤。臣又闻宋王已下。以平王有大功。咸怀推让。上意乃定。
开元二十一年。万年县尉李美玉得罪。上令流于岭外。黄门侍郎韩休进谏曰。今朝廷有大奸。尚不能去。岂得舍大而取小也。臣窃见金吾大将军程伯献。恃怙恩宠。所在贪冒。第宅舆马。僭拟过甚。臣请先出伯献。而后罪美玉。上不许。休固争曰。美玉微细。尚犹不容。伯献巨猾。岂能无罪。陛下若不出伯献。臣即不敢奉诏流美玉。上以其言切直。竟从之。宋璟闻之曰。不谓韩休。乃能如此。是仁者之勇也。
二十四年。崔希逸代牛仙客为河西节度。奏河西军资。储蓄万计。遂令刑部员外郎张利贞覆之。有实。上悦。将与之尚书。中书令张九龄谏曰。不可。尚书古之纳言。若非历践内外清贵之地。妙有德望者。不得充之。仙客。河湟一使典耳。拔升清流。齿班常伯。此官邪也。又将与之封。九龄曰。边将积谷帛。缮兵器。盖将帅之常。而陛下赏之金帛即可。尤不可裂地而封。上怒曰。卿以仙客寒士嫌之耶。卿岂有门籍。九龄顿首谢曰。臣荒陬孤生。陛下以文学用臣。仙客起自吏胥。目不知书。韩信淮阴一壮士。羞与绛灌齐列。陛下必大用仙客。臣亦耻之。
元和七年。上谓宰臣曰。大凡行事。恒患不通于理。已然之失。追悔诚难。古人处此。复有道否。李绛对曰。行事过差。圣哲之所不免。故天子致群臣。以匡其失。故主心治于中。臣论正于外。制治于未乱。销患于未萌。主或有过。则谏以止之。故上下同体。犹手足之于心膂。交相为用。以致康宁。此亦常理。非难遵之事。但矜得护失。常情所蔽。古人贵改过不吝。从善如流。良为此也。臣等备位。无所发明。但陛下不废刍言。则端士贤臣。必当自效。上曰。朕擢用卿等。所欲冀直言。各宜尽心。以匡不逮。无以护失为虑也。
九年十二月。释下邽令裴寰之罪。初。每岁冬。以鹰犬出近畿习狩。谓之外按使。领徒数百辈。恃恩恣横。郡邑惧扰。皆厚礼迎犒。恣其所便。止舍私邸。百姓畏之如寇盗。每留旬日。方更其所。至是。行次下邽。寰为令。嫉其强暴扰人。但据文供馈。使者归。乃谮寰有慢言。上大怒。将以不敬论。宰相武元衡等。于延英恳救理之。上怒不改。及出。逢御史中丞裴度入。元衡等谓曰。裴寰事。上意不开。恐不可论。度唯唯而入。抗陈其事。谓寰无罪。上愈怒曰。如卿言。裴寰无罪。则当决五坊小使。如小使无罪。则当决裴寰。度曰。诚如圣旨。但以裴寰为令长。爱惜陛下百姓如此。岂可罪之。上怒稍解。初令书罚。翌日释之。
十三年二月。上以淮蔡既平。将欲内宴。因是稍恢宫观。广制度。诏六军使创修麟德殿之东廊。公费不足。至有出家财以助。军使张奉国白于执政。裴度从容上言曰。陛下有将作监。内作营构之役。有司具存。岂可使功臣破产修造。上怒奉国辈漏泄。令奉国致仕。斥李文悦梁希逸归私第。俄释不问。
其年十月。杖杀五坊使杨朝汶。初。有贾人张陟。负五坊息利钱。征理经时不获。杨朝汶遂取张陟私家簿记。有姓名者。虽已偿讫。悉囚捕。重令偿之。其间或不伏者。即列拷捶之具于庭。平民恐惧。遂称实负陟钱。互相牵引。系囚至数十百人。中书门下御史台。皆为追捕。又于陟家得卢载初负钱文记云。是卢大夫书迹。遂追故东川节度使卢坦家僮。促期使纳。坦男不敢申理。尽以偿讫。征其手记。乃郑滑节度使卢群笔也。群字载初。既而坦男理其事。五坊使曰。此钱已上进。不可得矣。于是御史中丞萧俛洎谏官。累上疏陈其暴蠹之状。宰臣裴度崔群。因对又极言之。上曰。且欲与卿等商量用军。此小事我自处置。裴度进曰。用兵小事也。五坊使追捕平人。大事也。兵事不理。只忧山东。五坊使横暴。恐乱辇毂。上不悦。及对罢。上乃大悟。召五坊使数之曰。向者为尔。使吾羞见宰臣。遂杖杀之。即日原免坐系者。
其年十二月。上尝与宰臣议及人臣事主。当力行善事。自致公望。何乃好树朋党。朕甚恶之。裴度对曰。臣闻方以类聚。物以群分。故君子小人。未有无徒者。但君子为徒。则是同心同德。小人为徒。则是朋党。此事外甚相似。中实相远。在圣主观其所行之事。以辨之耳。上良久曰。他人有言。亦与卿等相似。岂易辨之。度等退相谓曰。圣上今日所论君子小人之事。可谓诚言。是则圣主以为难辨则易矣。以为易辨则难矣。今陛下以为辨之难。则君子与小人。弥当自区别矣。他日。宰臣或以当今利病。欲有所厘改。及陈为臣事君之道。上必往复诘问。既尽理之后。则曰。凡好事口说则易。躬行则难。卿等既为朕言之。当须行之。勿空陈说而已。宰臣起而对曰。书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陛下今日处分。可为至言。臣等敢不策励。以副天心。然亦以天下之人。从陛下所行。不从陛下所言。臣亦愿陛下每言之则行之耳。
十四年九月。上谓宰臣曰。朕读元宗实录。见开元之初。锐意求治。至十五六年。则稍懈。至开元末。又似不及中年。其故何也。崔群对曰。元宗生长民间。身经屯难。故即位之初。知人疾苦。躬恤庶政。有姚崇。宋璟。卢怀慎。辅以道德。苏颋。张嘉贞。李元纮。杜暹。韩休。张九龄。皆孜孜守正。以故称治。其后承平日久。安于逸乐。渐远正士。而近小人。宇文融以聚敛媚上心。李林甫以奸邪惑上志。而终之以杨国忠。故及于乱。今陛下以开元初为法。以天宝末为戒。是乃社稷无疆之福也。时有以谄刻欺蔽在相位者。故群以是讽焉。
长庆元年八月。上谓宰臣曰。国家贞观中。致治升平。盖太宗文皇帝躬行至德。以启王业。及至开元。累有内难。元宗临御。兴复不易。而一朝声名最盛。历年最久。何以致之也。崔植对曰。前代创业之君。多起自民间。知百姓之疾苦。初承丕业。皆能励精。太宗又特禀上圣之资。同符尧舜。是以贞观一朝。四海宁泰。又有房元龄。杜如晦。魏征。王珪之辈。为辅佐。动皆直言。事无不治。元宗守文继体。尝经天后朝。久遭艰危。开元初。得宋璟。姚崇。委之为政。此二人者。皆天生俊杰。动每推公。又每进忠言。致君于道。璟尝自写尚书无逸一篇。为图以献。元宗置之内殿。出入观省。常记在心。故任贤戒欲。朝夕孜孜。开元之末。因无逸图坏。始以山水图代之。自后既无座右箴规。又奸臣用事。希恩养欲。实兆乱萌。建中初。德宗皇帝问先臣开元天宝间事。先臣具以此事陈奏。臣在童丱。即闻其说。信知古人以韦弦作戒。其益宏多。伏愿陛下以无逸为元龟。天下幸甚。上深纳其言。
四年五月。上以富有春秋。畋猎之暇。好治宫室。尝建别殿。以新燕游。及庀徒蒇事。功用至广。宰臣李程谏曰。自古圣帝明王。率资俭德。以化天下。况谅阴之内。岂宜兴作。愿陛下悉以见在瓦木。及工役之费。回奉陵寝。上嘉纳焉。
咸通八年。懿宗命伶官李可及为左威卫将军。中书侍郎监修国史曹确执奏曰。臣览贞观故事。太宗初。置官品令。文武官共六百四十三员。顾谓元龄曰。朕设此官员。以待贤士。工商杂色之流。假令术踰侪类。止可厚给财物。必不可授之官秩。大和中。文宗欲以伶官尉迟璋为王府率。拾遗窦洵直极谏。乃改光州长史。伏望以两朝故事。别授可及之官。疏奏。不从。
十一年。同昌公主薨。懿宗尤所钟爱。以翰林医官韩宗邵等用药无效。系之狱。宗族连引三百余人。宰相刘瞻召谏官令上疏。谏官无敢言之者。瞻乃自上章极言。帝怒。贬为虢州刺史。
唐会要卷五十三
  举贤
贞观元年三月。上谓尚书右仆射封德彝曰。比来令卿举贤才。未尝有所推荐。天下事重。宜分朕忧。对曰。臣愚岂敢不尽心。但今所见。未有奇才异行。上曰。前代明王。使人如器。不借才于异代。皆取士于当时。何代无贤才。但患遗之不知耳。德彝惭而退。
三年。太宗谓宰臣曰。朕今孜孜求士。欲专心正道。闻有好人。则抽擢驱使。而议者多称彼皆宰相亲故。但公等至公行事。勿避此言。便为形迹。古人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雠。而为后代称者。以其举得贤故也。卿等但能举用得才。虽是子弟。及有雠嫌。不得不举。
十三年。桂州都督李宏节。以清慎闻。身殁之后。其家卖珠。上闻之。乃宣言于朝曰。此人生平。宰相皆言其清白。今日既然。所举者岂得无罪。必当理之。不可舍也。特进魏征谏曰。陛下言此人不清。未见受财之所。闻其卖珠。将罪举者。臣不知所谓。自圣朝以来。为国尽忠。清正自守。终始不渝者。屈突通。张道源而已。通子三人来选。有一疋羸马。道源儿子。不能存立。未见一言及之。今宏节为国立功。前后大蒙赏赉。居官终末不言贪残。妻子卖珠。未为有罪。审其清者。无所存问。疑其浊者。傍罪举人。虽云疾恶情深。亦实好善未笃。臣窃思度。未见其可。恐有识闻之。必生横议。伏惟再思。上抚掌曰。造次不思。遂有此语。方知谈不容易。十五年。太宗谓宰臣曰。致太平之运者。唯在得贤才。卿等既不能知。朕又不可遍识。日复一日。无得人之理。今欲令人自举。于事何如。魏征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既以为难。自知诚亦不易。且矜能伐善。恐长浇竞之风。
开元四年。黄门监卢怀慎上疏曰。臣待罪枢密。颇积年序。报国之心。空知自许。推贤之志。终未克申。臣自染疾。转益危顿。虽凫鴈之飞。未为之少。而犬马之志。终祈上闻。其鸣也哀。乞垂圣察。窃见广州都督宋璟。立性公直。执心贞固。文学可以经务。识略可以佐时。动惟直道。行不苟合。闻诸朝野之说。实为社稷之臣。衢州刺史李朝隐。操履坚贞。才识通赡。守文奉法。颇怀铁石之心。事上竭诚。实尽人臣之节。豫州刺史卢从愿。清贞谨慎。理识周密。始终若一。朝野共知。简要之才。不可多得。并明时重器。圣世良臣。比经任使。微有愆失。所坐者小。所弃者大。所累者轻。所贬者远。日月虽近。谴责伤深。望垂矜录。渐加进用。臣瞑目不遥。厚恩未报。黜殡之义。敢不庶几。城郢之言。思有闻荐。谨令外生监察御史郑齐婴奉表以闻。
大历十四年闰五月。以河南少尹崔佑甫。代常衮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先是。永泰之后。四方既定。而元载秉政。公道隘塞。官由贿成。中书主事卓英倩。李待荣辈用事。天下官爵。大者出元载。小者出倩荣。四方赍金帛者。相属于路。纲纪大坏。及载败后。杨绾寻卒。常衮当国。杜绝其门。四方奏请。莫有过者。虽权势与匹夫等。非词赋登科者。莫得进用。贿赂虽绝。然无所甄异。而贤愚同滞。及佑甫代衮。荐延推举。无复凝滞。作相未逾年。除吏八百员。多称允当。上尝谓曰。有人谤卿。所除授人。多涉亲故。何也。佑甫曰。频奉圣旨。以所任庶官。必须谙其才行者。臣与相识。方可粗谙。若平生未相识。何由知其言行。获谤之由在此。上深然之。
太和元年。文宗勤于听政。然浮于决断。宰相韦处厚论奏曰。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用为宰相。参议大政。凡有奏请。初蒙听纳。寻乃中变。若出自宸断。即示臣等不信。若出于横议。臣等何名鼎司。且裴度元勋旧德。历辅四朝。陛下固宜亲重。窦易直长厚。忠事先朝。陛下固宜委信。上深然之。自是宰臣敷奏。人不敢横议。
  委任
贞观元年。尚书右仆射杜如晦奏。言监察御史陈师合上状论事。兼言人之思虑有限。一人不可总知数职。以论臣等。太宗谓戴冑曰。朕以至公治天下。今用元龄如晦。非为勋旧。以其有才故也。此人妄事毁谤。上状欲离间我君臣。昔蜀后主昏弱。齐文宣狂悖。然国称治者。以任诸葛亮杨遵彦不猜之故也。朕今任如晦等。亦复如此。于是流师合于岭外。
上元二年。张文瓘加侍中。或时在家。朝廷每有大事。上必问诸宰臣曰。与文瓘议未。奏云未议者。则遣其筹之。奏云已议者。皆报可。
永隆二年八月。高宗尝谓中书令薛元超曰。长得卿在中书。不藉多人也。
建中元年六月。中书侍郎平章事崔佑甫薨。自冬染疾。舆入中书。卧而承旨。或休假在私第。大事必密咨以决焉。
元和二年十一月。上锐于为治。谓宰相裴曰。朕喜得人。听政之暇。遍读列圣实录。见贞观开元故事。竦慕不能释卷。又谓等曰。太宗之创业如此。我读国史。始知万倍不及先圣。当先圣之代。犹须宰臣与百官同心辅助。岂朕今日。独能为治哉。事有乖宜。望卿尽力匡救。等蹈舞进贺曰。陛下言及于此。宗社无疆之福。臣等驽劣。不副圣心。亦孜孜奉上。每思敷奏。伏引太宗躬勤听览。以讽上。上嘉纳之。自是延英议政。昼漏率下五六刻。自贞元十年以后。朝廷威柄日削。方镇权重。德宗不任宰臣以事。人间细务。多自临决。裴延龄等得以奸进。而登台辅者。备位而已。上在藩累月。言事者颇以此为言。上亦知其非。及永贞监国。群臣谒见。宰相杜黄裳。首以君臣大义。激起上心。上既闻黄裳之言。耸听延纳。黄裳首建诛刘辟之策。又李吉甫自翰林学士。参定平蜀。蜀平而吉甫出镇。又继之。故自临御。迄于元和。军国枢机。尽归之宰府。由是中外咸治。纲目用张焉。
十二年八月。时以讨元济。聚天下之兵四年矣。财殚力屈。宰相三人。唯裴度独言贼可灭。上病之。因使三相俱以状陈利害。唯度独不言利害。唯请以身自督战。明日。延英对。宰臣将出。上独止度谓曰。卿必能行乎。度稽首流涕曰。臣誓不与此贼偕生。上为之动。度又言。贼已困。但以群帅不一。故未降耳。上深嘉之。即用度为淮西宣慰使。但以彰义军节度使韩宏故。未为都统。而度实行元帅事。仍以郾城为治所。
  崇奖
龙朔二年。诸宰臣以政事堂供馔珍美。议减其料。东台侍郎张文瓘曰。此食。天子所以重机务。待贤才也。吾辈若不任其职。当即陈乞以避贤路。不可减削公膳。以邀求名誉也。国家之所以费。不在于此。苟有益于公道。斯亦不为多也。众乃止。
圣历三年四月初三日。敕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赐食。并同中书门下三品例。
开元十年八月。有上书者。以为国之执政。同其休戚。若不稍加崇宠。何以责其尽心。至十一月二十八日。敕曰。侍中源干曜。中书令张嘉贞。兵部尚书张说等。忠诚辅弼。以致升平。褒德赏功。先王制也。自今已后。中书门下宜供食。实封三百户。自我礼贤。为百代法。仍令所司。即令支给。
二十年十二月制。宰臣兼官者。并两给俸禄。
天宝五载六月三日敕。三伏内。令宰相辰时还宅。
大历十三年正月。中书侍郎平章事杨绾。居位旬日。为风恙所中。优诏令就中书摄养。每引见延英殿。特许扶入。及绾疾亟。上日发中使。就第存问。又出内医药。一日之中。数辈相望于路。临终。中使在门。以凶闻。走马入奏。上惊悼久之。即日下诏。赠司徒。发使柩前册授。令及未敛。宰臣百官。就第吊丧。上令宣旨谓百官曰。天不使朕致太平。何夺我杨绾之速也。俯及大敛。与卿等悲悼。太常初谥曰文贞。有诏改谥曰文简。
十四年九月二十四日敕。自今已后。宰臣出守方镇。中书门下并百官。并许迎送。不须闻奏。
建中四年正月。故事。每日出内厨食以赐宰相家。其食可食数人。常衮特请罢之。迄今便为故事。又将固让堂厨食。同列以为不可而止。议者以为厚禄重赐。所以优贤崇国政也。不能当辞位。不宜辞禄食。
贞元十三年七月。宰相卢迈请告。五上表乞避位。上命群臣问疾于私第。
元和三年。杜佑以去年春。已乞致政。上于旧臣。极隆恩礼。表再请。上许。遂减其朝谒。居一岁。复令入中书议政事。复以不逮为请。遂许一月三度朝谒。
七年六月。以平章事杜佑为光禄大夫。守太保。致仕。朝朔望。春日遣中使就宅赐绢五百疋。钱五百贯文。以佑前后恳请休退。遂有优赐。
长庆元年五月敕。宰相裴度。自今后。不用早入。以仗下赴中书及候对。
开成四年二月。诏曰。司徒兼中书令裴度。盛有勋业。累践台衡。比缘疾恙。仍未谢上。须加优异。用示恩荣。其本官俸料。所司起今日支给。
其年。宰臣杨嗣复累上表请退。优诏不许。寻又遣内官弓箭库使张克己就第宣曰。凡大臣引退。或以年以疾。未有尚勇退之名。忘君臣大义。卿心以为知止。朕却以为近名。大臣进退。须系朕心。不可因侪列之一言。决然舍朕。于理未当。卿更思之。明日。朕开延英。即便须参假候对。卿若不至朕亦不坐。及翌日。惶遽朝谒。上又慰安勉励曰。我未放卿。焉得舍我。其委重如此。
  杂录
贞观二年五月二日。敕中书令侍中。于朝堂受词讼。众庶已上有陈事者。悉令封上朕将亲览焉。
显庆三年七月。上谓宰臣曰。四海之广。唯在任贤。卿等用人。多作形迹。让避亲知。不能尽意。甚为不取。昔祁奚举子。古人为美谈。即使卿等儿侄有材。必须依例进举。
干封二年八月。高宗引侍臣。责以不进贤良。司刑少常伯李安期进曰。臣闻圣帝明王。莫不劳于求贤。逸于任使。且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况天下至广。非无英彦。但比来公卿。有所荐引。即遭嚣谤。以为朋党。沈屈者未申。而在位者已损。所以人思苟免。竞为缄默。若陛下虚己招纳。务于搜访。不忌亲雠。唯能是用。谗毁既不入。谁敢不竭忠诚。此皆事由陛下。非臣等所能致也。上深然之。
神功元年。纳言师德密荐狄仁杰。除鸾台侍郎平章事。仁杰不知师德之荐也。及为同列。颇轻师德。频挤之外使。则天觉之。尝问仁杰曰。师德贤乎。对曰。为将谨守。贤则臣不知。又问师德知人乎。对曰。臣尝同官。未闻其知人。则天曰。朕之知卿。师德荐也。亦可谓知人矣。仁杰既出。叹曰。娄公盛德。我为其所容。莫窥其际也。
圣历三年。则天曰。朕令宰相各举尚书郎一人。狄仁杰独荐男光嗣。由是拜地官尚书郎。莅事有声。则天谓仁杰曰。祁奚内举。果得人也。
长安二年。则天令狄仁杰举贤。仁杰举荆州长史张柬之。其人虽老。真宰相才也。且久不遇。若用之。必尽节于国家矣。乃召为洛州司马。他日。又求贤。仁杰曰。臣前言张柬之。犹未用也。则天曰。已迁之矣。对曰。臣荐之请为相也。今为洛州司马。非用之也。又迁秋官侍郎。四年。夏官尚书灵武大总管姚元之将赴镇。则天命举外内堪为宰相者。元之对曰。秋官侍郎张柬之。沈厚有谋。能断大事。且其人年老。惟陛下急用之。
五年。则天尝令宰臣。各举为员外郎者。凤阁侍郎韦嗣立荐岑义。
垂拱元年四月。司门员外郎房先敏得罪。左授卫州司马。诣宰相陈诉。内史骞味道谓曰。此是皇太后处分。中书侍郎刘祎之谓先敏曰。缘坐改官。例从臣下奏请。则天闻之。以味道善则归己。过则推君。贬青州刺史。加祎之太中大夫。因谓侍臣曰。夫为人臣之体。实须扬君之德。君德发扬。岂非臣下美事。且君为元首。臣作股肱。情同休戚。义均一体。未闻手足有疾。移于腹背。而得一体安者。纳言王德真奏曰。昔戴至德虽才异行殊。能为时所服。然其每有善事。必推于君。太后曰。先朝每称至德此事。逮其终殁。有制褒崇。为臣之道。岂过斯也。传名万世。可不善欤。
 苏氏驳曰。谨按房先敏通天二年三月自眉州长史除司门员外郎。圣历二年四月。改曹州长史。比垂拱元年。在位十四年矣。骞刘二相。升黜年月即同。且称皇太后。非通天二年之事明矣。先敏又不曾任卫州司马。恐是别人。前史误耳。
景龙元年。中书侍郎萧至忠上疏曰。臣伏见贞观永徽故事。宰相子弟。多居外职。近来势要亲识。罕有才艺。递相嘱托。虚践官阶。伏望降明敕。令宰臣已下。及诸司长官。各通当家内外缌麻已上。见任京官九品已上者。精加简择。每家量留一两人在京。余并改授外官。庶望分职四方。共宁百姓。
开元九年四月。侍中源干曜上疏曰。臣窃见势要之家。并求京职。俊乂之士。多任外官。王道均平。不合如此。臣三男俱是京官。望出二人与外官。以协均平之道。上从之。
十三年正月。国子祭酒杨绾拜中书侍郎平章事。诏出。朝野相贺。绾素以德行显著。质性贞廉。车服俭朴。居庙堂未数月。人心自化。御史中丞崔宽。家富于财。有别墅在皇城之南。池馆台榭。当时第一。宽即日潜遣毁折。中书令郭子仪。在邠宁行营。闻绾拜相。座内音乐。减散五分之四。京兆尹黎干以承恩。每出入驺驭百余。亦即日减损。其余望风变奢从俭者。不可胜数。
建中三年正月。诏曰。古者。天子不修德。下民罹其祸。则内府损服御。太常减膳。以克责。朕德信不着。奸臣不判。令两河之间。兵革未戢。郡道疲于征敛。百姓失业。不得农桑。朕是以对案辍食。私自贬损。其供常膳。有司宜省之。太子诸王已下食物。亦各节其数。于是宰臣上言。堂厨钱并百官月俸。各请三分省一。
四年。常衮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政事堂旧有后门。盖宰相过中书舍人院。咨访政事。衮欲自尊大。乃塞其门。以绝往来。
贞元九年七月。诏宰相以旬秉笔决事。初。至德中。宰相叠秉笔处断。每十日一易。及贾耽。赵憬。陆贽。卢迈。同平章政事。百寮有司问白。相让不言。于是奏议。请旬秉笔者出应之。其后。又请每日更秉笔。叠以应事。
十一年二月。门下侍郎平章事赵憬进上审官六议。憬初为尚书左丞。甚有称望。时宰相窦参。恶其不附己。将加黜贬。德宗不从。及参逐。以憬与陆贽同为宰相。深于治道。论议多正。时裴延龄倾巧。特承恩幸。颇欲中伤良善。憬每为保护。而清正守约。德宗尤器重之。尝于延英独对。开陈大体。以任贤尚俭为本。至是。又上审官六议。上甚嘉纳之。
十二年八月。贾耽私行。绝宰相班。中使出召主书承旨。
永贞元年八月。以尚书左丞郑余庆守本官平章事。时滑涣犹干大柄。宰臣等漠然不测。遂与欢狎。及余庆当国。复以胥吏畜之。时论归重。
元和二年七月。上谓宰臣曰。当今政教。何者为急。李吉甫对曰。为政所重。谅非一端。自非事举其中。固不可致于治理。然国以民为本。亲民之任。莫先牧宰。能否实系一方。若廉察得人。委之临抚。列郡承式。政化自宣。苟或非才。为蠹实甚。由是而言。观察刺史之任为切。自昔唐虞三载考绩。三考黜陟。故得久于其事。风化可成。而末世命官。多轻外任。选授之际。意涉沙汰。委以藩部。自然非才。刺史数广。然非慎择。加以更代促遽。民无安志。迎送之费。财耗不供。此最为弊。圣虑所及。实穷政本。伏望慎守良能。改革前失。则四海蒙福。民无苟且之心矣。上深纳之。
四年七月。以御制前代君臣事迹十四篇。书于六扇屏风。宣示宰臣。李藩等表谢之。
八年六月。时以积雨。延英不开者十五日。至是。上使谓宰臣等曰。每至三日雨一对来。
十年。宰相裴度奏。群贼未诛。宜延接奇士。共为筹划。乃请就私第见客。从之。自德宗朝。朝官相过从。多令金吾密奏。故宰相不敢于私第见宾客。至度始奏之。
十二年。上谓宰臣曰。朕览国书。见文皇帝行事。少有过差。谏臣论诤。往复数四。况朕之寡昧。涉道未明。今后事或未当。卿等每事十论。不可一二而止。
十三年九月。宰臣皇甫镈奏。旧例。平章事判度支。并中书省借阙官厅置院。臣以为事体非便。今请权借外命妇院内舍十数间。隔截置官典院。又旧例。置郎官二人。于中书判案人中差定。并量抽官典七人。随官勾检文案。伏以臣职在中书。务兼司计。钱谷事重。须自躬亲。臣今酌量简要。并自判抽。其余寻常公事。各有本判郎官。今依条流勾当处置。臣仍请每月三度。候中书事简入南省。从之。
太和元年五月十一日敕。元首股肱。君臣象类。义深同体。理在坦怀。然自魏晋已降。参用霸制。虚仪搜索。因习尚存。朕方推表大信。寘人心腹。自今后。紫宸坐朝。众寮既退。宰臣复进奏事。其监搜宜停。
九年五月敕。江西湖南。共以傔资一百二十分。送上都。充宰臣召顾手力。宰臣李石坚让。乞祇以金吾司手力充引从。从之。时初诛李训后也。
大中十二年七月。除宰相夏侯孜为剑南节度。时值中元假。十四日三更三点。通事舍人无在馆者。宣令捧麻。皆两省人吏。自后令通事舍人。虽遇假在馆俟命。
唐会要卷五十四
 省号上
  门下省
武德初。因隋旧制。为门下省。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东台。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门下省。光宅元年九月。改为鸾台。神龙元年二月四日。改为门下省。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黄门省。五年九月六日。仍改门下省。至今不改。
  中书省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曰内书省。三年三月十日。改为中书省。龙朔二年。改为西台。咸亨初。复为中书省。光宅元年。改为凤阁。神龙中。复为中书省。开元元年。改为紫微省。五年。复为中书省。故事。凡王言之制有七。一曰册书。立后建嫡。封树藩屏。宠命尊贤。临轩备礼则用之。二曰制书。行大赏罚。授大官爵。厘革旧政。赦宥降恩则用之。三曰慰劳制书。褒贤赞能。劝勉勤劳则用之。四曰发敕。谓御画发敕日也。增减官员。废置州县。征发兵马。除免官爵。授六品以下官。处流以下罪。用库物五百段。钱二百千。仓粮五百石。奴婢二十人。马五十匹。牛五十头。羊五百口以上。则用之。五曰敕旨。谓百司承旨。而为程序。奏事请施行者。六曰论事敕书。慰谕公卿。诫约臣下。则用之。七曰敕牒。随事承旨。不易旧典。则用之也。皆宣署申覆而施行焉。旧制。册书诏敕。总名曰诏。天授元年。避讳改诏曰制。凡下之通于上。其制有六。一曰奏抄。谓祭祀之支度国用。授六品以下官。断流以下罪。及除免官爵者。并为奏抄。二曰奏弹。谓御史纠劾百司不法之事也。三曰露布。谓诸军破贼。申尚书兵部而闻奏焉。四曰议。谓朝之疑事。下公卿议。理有异同。奏而裁之。五曰表。六曰状。皆省署申覆而施行焉。覆奏画可讫。留门下省为案。更写一通。侍中注制可印署讫。送尚书省施行者。武德三年。高祖尝有敕。而中书门下不时宣行。高祖责其迟由。内史令萧瑀曰。臣大业之日。见内史宣敕。或前后相乖者。百司行之。不知何所承用。所谓易虽在前。难必在后。臣在中书日久。备见其事。今皇阶初构。事涉安危。若远方有疑。恐失机会。比每授一敕。臣必审勘。使与前敕不相乖背者。始敢宣行。迟晚之愆。实由于此。高祖曰。卿能用心若此。我有何忧。
贞观元年。上谓侍臣曰。中书门下。机要之司。擢才而居。委任实重。诏敕如有不便。皆须执论。比来唯觉阿旨顺情。唯唯相尚。遂无一言谏诤者。岂是道理。若唯署敕文书而已。人谁不堪。何须简择。以相委付。自今已后。诏敕疑有不稳。必须执之。
圣历三年四月三日。敕赐物。中书门下省官。正三品准二品。四品准三品。
其年四月三日敕。应赐外国物者。宜令中书具录赐物色目。附入敕函内。
神龙三年二月敕。诸色理诉。兼抑论内状。出付中书。应制敕处分者。留为商量。自余并封本状。牒送所司处分。
景龙三年八月九日敕。应酬功赏赐。须依格式。格式无文。然后比例。其制敕不言自今已后及永为例程者。不得攀引为例。
开元七年八月十日敕。中书门下厨杂料。破用外。有余宜分收。
十三年十月。始用黄麻纸写诏。至上元三年闰三月。诏制敕并用黄麻纸。
十九年四月二十六日敕。加阶入三品。并授官及勋封甲。并诸色阙等进画。出至门下省重加详覆。有驳正者。便即落下墨涂讫。仍于甲上具注事由。并牒中书省。
二十一年闰三月十三日敕。每月当番武官。番满日过中书门下。
天宝八载七月。中书门下奏。比来诸司使及诸郡并诸军。应缘奏事。或有请中书门下商量处分者。凡所陈奏。皆断自天心。在于臣下。但宣行制敕。既奏之内。则不合别请商量。乃承前因循。有此乖越。自今已后。应奏事一切。更不合请付中书门下。如有奏达。听进止。敕旨。从之。
干元三年四月二十六日敕。诸司使。诸州府。进奏文状。应合宣行三纸已上。皆自写宣付四本。中书省宣过。中书省将两本与门下省。
宝应二年四月二十二日。内外六品以下正员。自今已后。差主事一人。令史四人专知。至建中三年闰正月十八日。中书门下奏。准贞观故事。京常参官及外官五品已上。每有除拜。中书门下皆立簿书。谓之具员。取其年课。以为迁授。此国之大经也。自艰难已来。此法遂废。垂将三十载。伏望自大历十四年已来。量署具员。据前资见任员。量与改转。从今已后。刺史四考。郎中起居侍御史各两考。余官各三考。与转。其升进黜退。并准故事处分。仍下天下州县审勘。责前资见任其乡贯历任官讳同一状中书门下。
广德二年三月十四日敕。中书门下两省直省。自今已后。所补不得取郎将已上官。
大历十三年四月十六日敕。中书门下先置法官两人。宜停。
建中三年六月诏。中书门下两省。各置印一面。
四年六月。中书门下两省状。应送诸司文状。检勘节限中考文状等。并是每年长行之事。尚书省各依限录奏。旧例经一宿即出。如经三日不出。请本司更修单状重奏。又三日不出。即请本司长官面奏。取进止。其内状到。各令本司两日内具省案及宣黄。送到中书。依前件所定限勘。会宣下。即事免稽滞。又准开元十九年四月敕。应加阶并授及勋封甲。并诸色阙等进画。出至门下省重加详覆驳正者。宜便注簿。落下以墨涂讫。仍于甲上具注事由牒中书省。敕旨。从之。
贞元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敕。中书门下两省供奉官。及尚书省御史台现任郎官御史等。自今已后。诸司诸使并不得奏请任使。仍永为例程。
长庆元年正月制。自今已后。中书门下所有除授。宜依元和二年具员敕处分。
太和三年四月。中书门下奏。内外文武官除授。伏以为官择人。实资进选。举能考绩。固切旁求。必当按实循名。听言观行。事合先于徇众。道必恶于自媒。进退之间。风俗所系。近日人多干竞。迹罕贞修。或日诣宰司。自陈功状。或屡渎宸扆。曲祈恩波。乏受爵让能之贤。启施劳伐善之弊。亦有粗因劳绩。已授官荣。及居今任。别无课效。唯引向前事状。祇希更与迁升。凡是此流。稍要立制。伏望自今后。应缘官阙。须有除授。先选吏迹有闻。行已务实者。随才奖用。如有志涉浮躁。事近邀求者。量加摈斥。所觊官修其方。人思励行。敕旨。宜依。
其年五月。中书门下奏。内外常参官改转。伏以建官莅事。曰贤与能。古之王者。用此致治。不闻其积日以取贵。践年而迁秩者也。况常人自有常选。停年限考。式是旧规。然犹虑拘条格。或失茂异。遂于其中。设博学宏词。书判拔萃。三礼。三传。三史等科目以待之。今不限选数听集。是不拘年数考数。非择贤能之术也。故经国治民。惟系人才。黜幽陟明。在课职业。据元和二年五月十八日具敕。敕内常参官。并限年考。各与迁转。则官修者出滞。职旷者侥幸。恐非朝廷循名责实之意。积课语劳之道。频奉进止。数遣商量。须令百吏勤官。众官得人。举直措枉。行于授受之际。伏望从今以后。内外常参官。并不论年考。议事而迁位。位均以才。才均以望。位望均然后以日月班之。而第用之。则冀有司竭力尽知。务治其职。而以起功。唯御史台刑宪是司。责任颇重。其三院御史。望约旧敕例比量处分。敕旨。依奏。
九年十二月敕。中书门下。吏部各有甲历。名为三库。以防踰滥。如闻近日请处奏官。不经司检寻。未免奸伪。起今已后。诸司诸使诸道应奏六品以下诸色人。称旧有官及出身。请改转。并请授官。可与商量者。除进士及登科。众所闻知外。宜令先下吏部。及中书门下及三库。委给中书舍人。吏部格式郎中。各与甲库官同检勘具有无申报中书门下。审无异同者。然后依资进拟。如诸司诸道奏论不实。以有为无者。临时各加惩罚。务使仕进稽实。永绝侥幸。
开成二年十二月。中书门下奏。武官舍人郎将等。其堪送名者。请中书门下准吏部送名例磨勘。仍先过堂。然后批拟。从之。
三年二月敕。中书文状。悉在中书断割。裁量须归根本。如关钱谷刑狱等事。有宣付诸司处置者。宜更令覆奏。候旨敕施行。
  门下侍郎
龙朔二年。改为东台侍郎。咸亨元年。改为黄门侍郎。垂拱元年二月二日。改为鸾台侍郎。神龙元年。复为黄门侍郎。天宝元年二月二十日。改为门下侍郎。干元元年。改为黄门侍郎。大历二年四月。复为门下侍郎。其年九月。升为正三品。中书侍郎同门下之称。至今不改。
武德二年四月。温大雅为黄门侍郎。弟彦博为中书侍郎。对居近侍。高祖谓曰。我起义晋阳。为卿一门耳。至五年三月。彦博又为中书侍郎。
贞观十八年。黄门侍郎褚遂良上疏曰。即日内外官人。诸王僚佐。咸云陛下供给皇弟。顿少于亲王。大臣深知形迹不奏。私说窃语。殊非光益。臣伏惟圣主奉义。天心岂不恐其多财纵溢。或至自败。必不得积货骄盈。宁使俭急不足。虽不比于皇子。亦须微允物望。臣是以谨访荆韩汉鲁四弟。自足资财。滕密霍道四王。尤为缺少。臣于芳春殿。冒以奏闻。伏惟天明。必记臣语。若厚于诸弟。人皆闻见。六月四日诏便是至公。若供给诸弟。事皆俭陋。即似叔季昆弟。由是情薄。臣是以不避斧钺。更敢陈闻。昔汉明帝每赐子弟。必语群臣云。不得使朕子多于先帝子。美哉斯言。王者德音。终后汉皆以明帝为法。臣闻君施教令谓之风。人随上行谓之俗。陛下厚于诸弟。太子亦厚于诸弟。相承恩笃。岂不美哉。伏愿陛下疑阙短者。因而赐之。所用不多。德音流布。
神龙元年五月。武三思恃宠执权。尝请托于黄门侍郎宋璟。璟正色谓之曰。当今复子明辟。王宜以侯就第。何得尚干朝政。王独不见产禄之事乎。
开元二年八月。李乂为黄门侍郎。多所校正。紫微令姚崇遂荐为紫微侍郎。外托荐贤。其实引在己下去其纠驳之权。
建中二年十月。门下侍郎卢杞。密启中书主事过咎。逐之。杨炎怒曰。中书。吾局也。吏有过。吾自治之。奈何相侵耶。
  中书侍郎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号内史侍郎。三年三月十日。改为中书侍郎。龙朔中。改为西台侍郎。咸亨中改为中书侍郎。垂拱元年二月。改为凤阁侍郎。神龙元年二月四日。又为中书侍郎。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紫微侍郎。大历二年十一月十四日。升为正三品。五年九月六日。复为中书侍郎。
贞观十九年。中书侍郎许敬宗。以太子承干官僚。多被除削。又未收叙。上疏曰。窃见废官僚五品以上。除名弃斥。顿历寒温。但庶人畴昔之年。身处不疑之地。包藏悖逆。阴结宰臣。所同奸谋。多连宗戚。祸生虑表。非可防萌。宫内官僚。迥无关及。今乃投鼠及器。孰谓无冤。焚山毁玉。稍同迁怒。伏寻先典。例有可原。昔吴国陪臣。则爰丝不坐于刘濞。昌邑中尉。则王吉免缘于海昏。譬诸栾布。乃策名于彭越。比于田叔。亦委质于张敖。主以凶逆陷夷戮。臣以忠良荷收擢。今张元素。令狐德棻。赵宏智。裴宣机。萧钧等。并砥节励操。有雅望于当朝。经明行修。布芳名于天下。或以直言而遭棰扑。或以忤旨而见猜嫌。一概雷同。并罹天宪。恐于王道。伤在未宏。
其年四月。中书侍郎颜师古。以谴免职。温彦博言于太宗曰。师古谙练政事。长于文诰。时无逮者。冀上复用之。太宗曰。我自举一人。公勿忧也。遂以岑文本为中书侍郎。专典机密。及迁中书令。归有忧色。母怪而问之。文本曰。非勋非旧。滥登荣宠。位高责重。古人所惧。抚己循心。所以忧耳。亲宾有来贺者。辄曰。今日受吊不受贺。及兴辽东之役。凡所制度。一切委之。料配粮。用甲兵。神思顿竭。言辞举措。颇异平常。太宗见而忧之。谓左右曰。文本今与同行。恐不与我同返。定州遇暴疾卒。时年五十一。
垂拱三年。凤阁侍郎刘袆之尝窃谓人曰。太后何用临朝称制。不如返政。以安天下之心。则天闻之。特令肃州刺史王本立推鞫。本立宣敕示袆之。袆之曰。不经凤阁鸾台宣过。何名为敕。则天大怒。以为拒捍制使。特赐死。
开元元年十二月。上诏宰臣谓曰。从工部侍郎有得中书侍郎者否。对曰。任贤用能。非臣等所及。上曰。苏颋可除中书侍郎。仍令宰臣宣旨。移入政事院。便供政事食。明日。加知制诰。今知制诰有政事食者。自颋始也。及入谢固辞。上曰。朕常欲用卿。每一好官缺。即望诸宰相论及。此皆卿之故人。遂无贤卿者。朕常叹息。中书侍郎。朕极重惜。自陆象先改官后。朕每思之。无出卿者。二年。弟诜除给事中。颋屡陈情。上曰。古来有内举不避亲耶。颋曰。晋大夫祁奚是也。上曰。若然者。朕自用苏诜。何得屡言。近日卿父子犹在中书。兄弟有何不得。卿言非至公也。至三年二月。上谓曰。前朝有李峤苏味道。时人谓之苏李。朕今有卿及李乂。亦不让之。卿所制文。朕自识之。自今已后。每进书皆别录一本云。臣某进。朕要留中。迄今以为故事。
十二年六月。中书令张说荐崔沔为中书侍郎。或谓沔曰。今之中书。皆是宰相。承宣制命。侍郎虽是副贰。但署位而已。甚无谓也。沔曰。不然。设官分职。上下相维。各申所见。方为制理。岂可俛然偷安。而怀禄仕也。自是每有制敕及南曹事。沔多异同。张说颇不悦焉。
建中元年。中书侍郎平章事崔佑甫薨。册赠太傅。故事。中书侍郎未尝有赠三师者。上以佑甫謇謇有大臣节。特宠异之。
  左右散骑常侍
武德令以为从三品散官。贞观十七年六月四日。改为职事官。置两员。以黄门侍郎刘洎为之。隶门下省。显庆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分左右各两员。其左隶门下省。右隶中书省。龙朔二年。改为左右侍极。咸亨元年。改为左右常侍。广德二年五月二十二日。升为正二品。中书门下省。各加置四员。兴元元年正月二十九日。各加一员。贞元四年正月一日敕。元额四员。其新加员。宜依元数停。
贞观十七年。散骑常侍刘洎谏诘难公卿表曰。臣闻帝皇之与凡庶。圣哲之与庸愚。上下相悬。拟伦斯绝。是知以至愚而对至圣。以极卑而对极尊。徒思自强。不可得也。陛下降恩旨。假慈颜。凝旒以听其言。虚襟以纳其说。犹恐群下未敢对扬。况动神机。纵天辩。饰词以折其理。援古以排其义。欲令凡庸。何阶应答。臣闻皇天以无言为贵。圣人以不言为德。老君称大辨若讷。庄生言至道无文。此皆不欲烦也。是以齐侯读书。轮扁窃笑。汉皇慕古。长孺陈讥。此亦不欲劳也。且多记则损心。多语则损气。心气内损。形神外劳。初虽不觉。后必为累。须为社稷自爱。岂有性好自伤乎。窃以今日升平。皆陛下力行所致。欲其久长。匪由辨博。但当忘彼爱憎。慎兹取舍。每事敦朴。无非至公。若贞观之初则可矣。至如秦政强辨。失人心于自矜。魏文宏才。亏众望于虚说。此才辨之累。较然可知矣。伏愿略兹雄辨。浩然养气。简披缃图。澹焉怡目。占万寿于南岳。齐所性于东邱。则天下幸甚。手诏答曰。非虑无以临下。非言无以述虑。比有谈论。遂至繁多。轻物骄人。恐由兹道。形神心气。非足为劳。今闻谠言。虚怀以改。
宝应二年五月一日敕。散骑常侍且各置常参官两人。合自简择闻奏。参典亦置两人。
兴元元年二月。以奉天解围。百僚称贺。右常侍贾隐林抃舞。因质言曰。陛下性多太急。不能容忍。若旧性不改。虽朱泚败亡。臣亦恐忧未艾也。上虚怀纳之。
贞元四年二月十八日敕。左右散骑常侍。是中书门下正三品官。谓之侍极。宰臣次列。除特委方面者。余不合兼任使。先已授者。宜改与别官。自今已后。更不得注授。
长庆四年五月。谏议大夫李渤奏。据六典。常侍奉规讽。其官久不举职。习以成例。若设官不责其事。不如罢之。以省其费。苟未能罢。臣请特敕。令准故事行其职业。从之。
太和五年。神策中尉王守澄。诬奏宰相宋申锡谋逆。文宗即令追捕。左散骑常侍崔元亮。与谏官等奏。请不于内中鞫。乃改用法司鞫之。申锡方免死。责授开州司马。
  给事中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为给事郎。三年三月十日。改为给事中。龙朔二年。改为东台舍人。咸亨元年。改为给事中。
贞观十五年。太宗临轩。谓侍臣曰。朕所以不能恣情欲。取乐当年。而励精苦心。正为苍生尔。我为人主。兼行将相之事。岂不是夺公等名。昔汉高得萧曹韩彭。天下宁晏。舜禹汤武。有稷伊吕。四海乂安。此事朕并兼行之。给事中张行成谏曰。陛下圣德含光。规模宏远。虽文武之烈。实兼将相。何用临朝对众。与其较量。以万乘至尊。共臣下争功哉。臣闻天何言哉。四时行焉。臣辄陈狂直。伏待葅醢。
十六年。刑部奏请。反叛者兄弟并坐。给事中崔仁师驳之曰。诛其父子。足警其心。此而不恤。何忧兄弟。议遂寝。
开元二十一年二月。定安公主初降王皎。后降韦濯。又降博陵崔铣。铣卒。及是。公主薨。其子驸马王繇。请与其父合葬。敕旨依。给事中夏侯铦驳之曰。公主初昔降婚。梧桐半死。逮乎再醮。琴瑟两亡。则生存之时。已与前夫义绝。殂谢之日。合从后夫礼葬。今若依繇所请。却祔旧姻。但恐魂若有知。王皎不纳于幽壤。死而可作。崔铣必诉于元天。国有典章。事难逾越。原繇此意。虽申罔极之情。求礼而行。或致不稽之诮。铦谬膺驳正。敢旷司存。请旁移礼官。并求指定下太常寺。请议公主合与王皎合葬可否。报之。
贞元十八年二月。以前摄浙东团练副使。试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齐总。为衢州刺史。群议以为超奖过当。诏至门下。给事中许孟容上表封还曰。臣伏见今日恩制。除衢州刺史齐总。臣愚窃有所虑。恐惊物听。不敢闻于陛下。若以兵戎之地。或有不得已。非次擢授者。今衢州无他虞。齐总无殊绩。忽此超授。群情惊骇。又齐总是判官。今诏敕擢浙东观察留后。摄都团练副使。向前未有敕令。今便用此下诏。尤恐不可。齐总若可选拔。不假此事。若未可选拔。假此益使人疑。陛下临御以来。凡所选用。皆为至公。既非圣情所难改移。即臣下安得不动有论诤。若齐总必有可录。陛下必须酬能。即明书劳课。超一两资与改。今臣闻四海举朝之人。不知齐总功能。衢州。浙东大郡。自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授之。使遐迩不甘。凶恶腾口。伏乞圣慈。少回神理。览臣所奏。允臣之请。陛下若谓臣不切不恳。伏乞陛下试停此诏。密使人察听。必贺圣明开纳。圣朝无私。臣授官中谢日。具已面奏。诏敕有不便者。伏请封进。今齐总诏谨随状封进。时左补阙王武陵。右补阙刘伯刍。复上疏言之。故诏书留中不出。后数日。不得雨。不视事。特开延英。召孟容对。上慰谕开纳曰。使百执事皆如卿。朕何忧也。自给事中袁高论卢杞。后来未尝有可否。是时。齐总竭浙东进奉。遂超授逾等。江淮之间。人多困急。无不罪总。及孟容此奏入。闻者皆感上圣明虚心之德。嘉孟容之当官不面从。其年八月。以岭南节度掌书记试大理评事张贞元。为邕州经略使。给事中许孟容上疏论奏。张贞元非次迁授。封还张贞元诏书。右补阙刘伯刍。继有封章。上命中使宣谕孟容。诏亦遂止。
十九年六月。给事中孟容上疏曰。臣窃闻陛下数敕有司。走于群望。祈于百神。而密云不雨。首种未入。岂觞牢有阙。巫祝非诚。为阴阳适。然丰歉前定。何圣意精至。甘泽未答也。臣历观自古。天人交感。未有不由百姓利病之急切者。邦家教令之远大者。京师是万国所会。强干弱枝。自古通规。其一年税钱。及地租出入。一百万贯。臣伏冀陛下。即日下令。全放免之。其次三分放二。使旱涸之际。更免流亡。若播种无望。征敛如旧。则必愁怨迁徙。不顾坟墓矣。臣愚以为德音一发。膏泽立应。变灾为福。期在斯须。户部所收掌钱。非度支岁计。本防缓急别用。今此歉旱。直支一百余万贯。代京兆百姓一年差科。实陛下巍巍睿谋。天下鼓舞歌扬者也。复更省察。庶政之中。有流移征防。当还而未还者。徒役禁锢。当释而未释者。逋悬馈送。当免而未免者。沈滞郁抑。当伸而未伸者。有一于此。则特降明命。令有司条晰。三日内闻奏。其当还当释。当免当伸者。仍诏下之日。所在实时施行。臣愚以为如此而天不鉴。岁不稔。从古未之有也。疏寝不报。
元和三年。以国子司业李藩为给事中。时制敕有不可。遂于黄敕后批之。吏曰。宜别连白纸。藩曰。祇是文状。岂曰批敕。裴洎言之。上以为有宰相器。俄而郑絪罢免。遂拜藩门下侍郎平章事。
四年三月。以淮南节度判官孔戡为卫尉寺丞。分司东都。戡尝为佐昭义节度使卢从史。数以事争论不从。因谢病去。从史强以礼遣。而阴衔之。居东都。为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所辟。而从史忿嫉。累请贬降。始贞元中。姑息节将。其从事有不合意。或知其邪心。欲免去。则诬以他罪论奏。更不验理。或黜或徙。讫贞元。军府化之。至是。上虽不许。犹授以散员。制既下。给事中吕元膺封还上奏曰。孔戡以公正为卢从史所忌。且离职已久。吉甫以宰相出镇辟请。非涉嫌疑。推类言之。河阳节度行军司马杨同慈。史官崔国桢。或处近职。或倅戎府。皆为吉甫奏在幕庭。从史以嫌忿。干黩朝典。岂可曲徇其志。且孔戡官序虽非黜退。但因此改易。则长奸邪之心。臣恐忠正之士。各怀疑惧。事不可许。上令中使宣谕元膺。制书乃下。
其年十月。以同州刺史吕元膺。复为给事中。初。元膺自给事中除同州刺史。及入谢。上问以时事得失。元膺论奏词甚激切。上嘉其刚正。异日。谓宰臣曰。吕元膺有谠言直气。今欲留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为何如。李藩裴进贺曰。陛下纳谏。超冠前王。乃宗社无疆之福。臣等不能广求直士。又不能数进直言。孤负圣心。合当罪责。今请以元膺复给事中。以备顾问。上悦而从之。
七年七月。琼林库使奏。巧儿旧挟名敕外。别定一千三百四十六人。请宣下州府为定额。特免差役。时给事中薛存诚。以为此皆奸人窜名。以避征徭。不可以许。又咸阳尉袁儋。与镇军相竞。军人无理。遂肆侵诬。儋反受罚。二敕继至。存诚皆执之。上闻甚悦。命中使嘉劳。由是选拜御史中丞。
十四年三月。以抚州司马令狐通为右卫将军。给事中崔植封诏上言。通尝刺寿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遂加奖用。上命宰相谕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弃其子。诏遂行。
其年六月。判度支皇甫镈重奏。诸道州府监院。每年送上两税榷酒盐利米价等疋段。加估定数。又奏近年天下所纳盐酒等利抬估者。一切追征。诏既可。给事中崔植抗论。以为用兵岁久。百姓凋残。往者虽估踰其实。今固不可复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谕。许辍已行之诏。物议美之。
十五年闰正月。上曰。谏官给事中。若除授有司。政乖允当。各令论驳。举其职业。时以李逊为浙东道监察使。有政能。入迁为给事中。尝密论时政。以为事君之义。有犯无隐。陈诚岂必择辰。今群臣敷奏。乃俟只日。是毕岁臣下睹天颜。献可替否。能几何。宪宗嘉之。迁户部侍郎。
长庆初。穆宗皇帝观诸军杂乐。尝召给事中丁公着问曰。比闻外间。自公卿至庶士。多为酣宴。皆极欢娱。此皆时和民安。有足抚慰。公着对曰。诚有此事。然以臣愚见。风俗如此。亦不足佳。百司所职。渐恐烦劳圣虑。上曰。何故。公着对曰。宾嘉之礼。古人所重。皆务达诚展敬。不继以淫。诗人所以美乐且有仪。讥其屡舞。前代名士会宾客者。或清谈赋咏。雅歌投壶。其以杯觞献酬。不至于乱。国家自天宝已后。风俗奢靡。宴处群饮。以諠哗沈湎为乐。而居重位秉大权者。优杂倨肆于公吏之前。曾无愧耻。公私相效。渐以成俗。由是物务多废。独圣心求治安。得不劳宸虑乎。陛下方宏本革弊。诚特降训命。禁其过差。则天下幸甚。上嘉其言。
太和三年八月敕。凡制命颁行。事有不可。给事中职合封进。省审既毕。宣布百司。稽停晷刻。皆着律令。自今尚书省御史台。所有制敕及官属除不当。宜封章上论。其事状分明。亦任举按。须指事据实。更言风闻。及滞诏旨。并不放上。如郎官御史出使访闻按举。自准前后敕文。不在此限。
五年。将作监王堪修奉太庙。弛慢罚俸。仍改官为太子宾客。制出。给事中李固言封还曰。东宫调护之地。不可令被罚弛慢之人处之。乃改均王傅。
开成三年八月敕。给事中封驳制敕。宜令季终具所驳闻奏。如无。亦宜闻奏。
会昌五年十二月。给事中韦宏景上疏。论中书权重。三司钱谷不合相府兼领。宰相李德裕论奏曰。臣等昨于延英召对。恭闻圣旨。常欲朝廷尊。臣下肃。此是陛下深究理本也。臣按管子云。凡国之重器。莫重于令。令重则君尊。君尊则国安。国安在于尊君。尊君在于行令。明君治民之本。莫要乎出令。故曰。亏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不从令者死。又曰。行令于上。而不论可否。是上失其威。下系于人也。自太和以来。其风大弊。令出于上。非之于下。昨韦宏景所论宰相不合兼领钱谷。臣等敢以事体陈闻。昔匡衡云。所以为大臣者。国家之股肱。万姓所瞻仰。明主所慎择。传曰。下轻其上。贱人图柄。则国家摇动。宏景受人教导。辄献封章。是贱人图柄矣。萧望之汉朝名儒。为御史大夫。奏云。今岁首日月少光。罪在臣等。上以望之意轻丞相。乃下御史诘责。贾谊有云。人主如堂。群臣如陛。陛高则堂高。亦由将相重则君上尊。其势然也。昔东汉处士横议。遂有党锢事起。此事深要惩绝。上然之。宏景乃坐贬官。时李德裕在相位久。朝臣为其所抑者。皆怨之。裴崔铉杜悰罢相后。中贵人屡言德裕太专。上不悦。故白敏中教宏景有此奏。
唐会要卷五十五
 省号下
  中书舍人
武德初。因隋号为内史舍人。三年三月十日。改为中书舍人。龙朔二年。改为西台舍人。咸亨元年。复为中书舍人。光宅年。改为龙阁舍人。神龙年。复为中书舍人。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紫微舍人。五年。复为中书舍人。
贞观元年。中书舍人高季辅上封事曰。时已平矣。功已成矣。然而刑典未措者。何哉。良由谋献之臣。不宏简易之政。台阁之吏。昧于经远之道。执宪者以深刻为奉公。当官者以侵下为益国。未有坦平恕之怀。副圣明之旨。伏愿随方训诱。使各扬其职。敦朴素。革浇浮。使家识孝慈。人知廉耻。杜其利欲之心。载以清净之化。自然家肥国富。祸乱何由而作。上善之。特赐锺乳一剂曰。卿进药石之言。故以药石相报。
咸亨元年二月二十一日。西台舍人徐齐聃上奏曰。齐献公。陛下外氏。虽子孙有犯。不合上延于祖。今周忠孝公庙甚修。而齐献公庙毁坏。不审陛下将何以垂示海内。以彰孝治之风。上纳之。
其年三月十九日敕。令突厥酋长子弟。事东宫。齐聃又上疏曰。昔姬诵与伯禽同业。晋储以师旷为友。匪唯专赖师资。故亦详观近习。皇太子自可招寻园绮。寤寐应刘。陛闼小臣。必采于端士。驱驰所任。并归于正人。方流好善之风。永播崇贤之美。今乃使裘之子。解辫而事春闱。冒顿之苗。削衽而陪望苑。在于道义。臣窃有疑。诗云。敬慎威仪。以近有德。书曰。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盖殷勤于此。防微之至也。
天授元年。寿春郡王成器兄弟五人初出阁。同日受册。有司撰选仪注。忘载册文。及百僚在列。方知阙礼。宰相相顾失色。中书舍人王教。立召小吏五人。各令执笔。口授分写。同时须臾俱毕。词理典赡。时人叹服。
大足元年。则天常引中书舍人陆余庆入。令草诏。余庆回惑至晚。竟不能裁一词。由是转左司郎中。
景龙四年六月二日。初定内难。唯中书舍人苏颋。在太极殿后。文诏填委。动以万计。手操口对。无毫厘差误。主书韩礼。谈子阳。转书诏草。屡谓颋曰。望公稍迟。礼等书不及。恐手腕将废。中书令李峤见之。叹曰。舍人思若涌泉。峤所不测也。
开元二年十二月二十日。紫微令姚崇奏。中书舍人六员。每一人商量事。诸舍人同押联署状进说。凡事有是非。理均与夺。人心既异。所见或殊。抑使雷同。情有不尽。臣令商量。其大事执见不同者。望请便作商量状。连本状同进。若状语交互。恐烦圣思。臣既是官长。望于两状后略言二理优劣。奏听进止。则人各尽能。官无留事。敕曰。可。
五年。高仲舒为中书舍人。侍中宋璟。每询访故事。时又有中书舍人崔琳。达于政治。璟等亦礼焉。尝谓人曰。古事问高仲舒。今事问崔琳。又何疑也。
十三年。行封禅之礼。中书令张说。自定升山之官。多引两省录事主书。及己之所亲。摄官而上。中书舍人张九龄言于说曰。官爵者。天下之公器。德望为先。劳旧次焉。若颠倒衣裳。则诅谤起矣。今登封霈泽。千载一遇。清流高品。不沐殊恩。胥吏末班。先加章绂。但恐制出之后。四方失望。今进草之制。事犹可改。唯审筹之。不可贻后悔也。说曰。事已决矣。悠悠之谈。何足虑也。后果为宇文融所劾。
建中二年六月六日。门下侍郎卢杞奏。六典云。中书舍人。给事中。充监中外考使。重其事也。今者有知考使。无监考使。既阙相临。难令详拣。请依旧置监使。敕旨。令依。其年十月。旧制。中书舍人分押尚书六曹。以凭奏报。开元初。废其职。至是。门下侍郎卢杞请复之。中书侍郎杨炎。固以为不可而止。
贞元初。中书舍人五员皆缺。在省唯高参一人。未几。亦以病免。唯库部郎中张蒙独知制诰。宰相张延赏李泌。累以才可者上闻。皆不许。其月。蒙以姊丧给假。或须草诏。宰相命他官为之。中书省案牍。不行者十余日。
四年二月。以翰林学士职方郎中吴通微。礼部郎中顾少连。起居舍人吴通元。左拾遗韦执谊。并知制诰。故事。舍人六员。通微等与库部郎中张蒙凡五人。以他官知制诰。而六员舍人皆缺焉。
十八年八月。中书舍人权德舆。独直禁垣。数旬一归家。尝上疏请除两省官。诏报曰。非不知卿劳苦。以卿文雅。尚未得如卿等比者。所以久难其人。德舆居西掖八年。其间独掌者数岁。及以本官知礼部贡举。事毕仍掌命书。
元和十三年二月敕。旧制。刑宪皆大理寺刑部详断闻奏。然后至中书裁量。近多不至两司中书。使自处置。今后先付法司。具轻重闻奏。下中书令舍人等参酌。然后据事例裁断。
十五年闰正月。上曰。中书舍人职事。准故事。合分押六司。以佐宰臣等判案。沿革日久。顿复稍难。宜渐令修举。有须慎重者。便令参议。知关机密者。即且依旧。
长庆二年七月敕。自今已后。员外郎知制诏。敕复授本官。通计二周年。然后各依本行转。郎中亦依二周年与正除。如是中行后行郎中。仍更转前行一周年。即与正除。如更是卑官知诰。合转员外者。亦以二周年为限。谏议大夫知者。同前行郎中。给事中并翰林学士别宣。并不在此限。
其年六月。武儒衡以谏议大夫知制诰。膳部郎中元稹。继掌命书。稹常通结内官魏宏。简约车仆。自诣其家。不由宰臣而得掌诰。时人皆鄙之。莫敢言者。独儒衡一日会食公堂。有青蝇入瓜上。忽发怒命掣去之曰。适从何所来。而遽集于此。一座皆愕然。儒衡神气自若。
太和四年七月。中书门下奏。伏以制诰之选。参用高卑。迁转之时。合系劳逸。顷者。缘无定制。其间多有不均。准长庆二年七月二十七日敕。始令自员外以上及卑官知者。同以授职满一年后。各从本秩。递与转官。如至前项正郎。即以周岁为限。皆计在职日月。以为等差。不论本官年考。颇协通理。凡是因职转叙。皆与此文相当。其有本官已是前行郎中。年月已深。方被奖用。即授官数月。合正除。比类旧制。却成侥幸。将垂永久。须有商量。自今以后。从前行郎中知者。并不许计本官日月。但约知制诰满一周年。即与正授。其从谏议大夫知者。亦宜准此。即迟速有殊。比类可遵。并请依长庆二年七月二十七日敕处分。敕旨。依奏。
其年十月二十二日敕。今后大理寺结断。行文不当。刑部详覆。于事不精。即委中书舍人。举书其轻重出入所失之事。然后出。
会昌四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请复中书舍人。故事。伏见天宝以前。中书舍人六员。除枢密迁授之后。其它政皆得商量。宰臣姚崇奏云。事有是非。理均与夺。人心既异。所见或殊。抑使雷同。情有不尽。臣既居官长。望于状后略言事理优劣。奏听进止。自艰难以来。务从权便。政颇去于台阁。事多系于军期。决遣万机。事在宰弼。伏以陛下神武功成。昧旦思治。精核庶政。在广询谋。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前汉魏相。好观故事。以为古今异制。方今务在奉行故事而已。数条汉兴以来国家便宜行事。奏请施行。臣等商量。今日以后。除枢密及诸镇奏请有司支遣钱谷等。其它台阁常务。关于沿革。州县奏请。系于典章。及刑狱等。并令中书舍人依故事商量。臣等详其可否。当别奏闻。敕旨从之。
大中六年六月敕。太和中敕旨。条流制诰改转事。颇为得中。实重官业。自后因循不守。有紊典章。遂便迁转频繁。近日却成壅滞。自今以后。宜举太和四年旧敕。便永遵行。仍每选知制诰。于尚书六行郎中官。精择有文学行实。公论显著者。以备擢用。不得偏取前行正郎。余准太和四年七月十三日敕处分。
景福二年十月。以翰林学士礼部尚书李磎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宣制日。水部郎中知制诰刘崇鲁。抱其麻哭之。奏云。李磎奸邪。协附权幸。不合为相。乃左授太子少师。时宰相薛昭纬与磎不协。密遣崇鲁沮之。
  谏议大夫
武德五年六月一日。置四员。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正谏大夫。神龙元年二月。复为谏议大夫。至德元年九月十日敕。谏议大夫论事。自今以后。不须令宰相先知。
干元二年四月四日敕。两省谏官。十日一上封事。直论得失。无假文言。冀成殿最。用存沮劝。大历七年二月十一日。其四员外。内供奉不得过正员数。贞元四年五月十五日。分为左右。加置八员。左右各两员。其左右谏议隶中书省。至元和元年闰六月诏。却置四员。罢左右名。
贞观元年正月十五日。上谓侍臣曰。朕虽不明。至于大奸大恶。容或知之。幸诸公数相谏正。谏议大夫王珪曰。臣闻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故古圣王。必设谏臣七人。言而不用。则继以死。自是。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内平章国计。必使谏官随入。得闻政事。有所开说。太宗必虚己以纳之。
其年三月。上谓侍臣曰。为政之道。唯在得人。须以德行学识为本。谏议大夫王珪对曰。人臣若无学业。不识前言往行。岂堪大任。汉昭帝时。时有诈称卫太子。聚观者数万人。莫不致惑。京兆尹隽不疑。断以蒯瞶之事。由是众皆信服。昭帝曰。大臣当用经术。明于古义者。此固非刀笔俗吏。可以比拟。上曰。信如卿言。
二年。上问魏征曰。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对曰。兼听则明。偏信则闇。昔尧清问下民。故有苗之恶。得以上闻。舜明四目。达四聪。故共鲧驩苗。不能蔽也。秦二世偏信赵高。以成望夷之祸。梁武帝偏信朱异。以取台城之辱。炀帝偏信虞世基。以致鼓城阁之变。是故人君兼听广纳。则贵臣不得壅蔽。而下情得以上通也。上曰。善。上又谓侍臣曰。人言天子至尊。无所畏惮。朕则不然。上畏皇天之鉴临。下惮群臣之瞻仰。兢兢业业。犹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魏征曰。此诚至治之要。愿陛下慎终如始。则善矣。
十七年。太宗问谏议大夫褚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当时谏舜禹者。十有余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雕琢害农事。綦组伤女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已。必玉为之。所以诤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太宗以为然。因曰。夫为人君。不忧万姓而事奢淫。危亡之机。可反手而待也。
永徽二年九月一日。左武候引驾卢文操。踰垣盗左藏库物上以引驾职在纠绳。而身行盗窃。命有司诛之。谏议大夫萧钧进曰。文操所犯。情实难原。然准诸常法。罪未至死。今致之极刑。将恐天下闻之。必谓陛下轻法律。贱人命。任喜怒。贵财物。臣之所职。以谏为名。愚臣所怀。不敢不奏。上纳之。谓钧曰。卿职在司谏。遂能尽规。特为卿免其死。顾侍臣曰。真谏议也。
五年八月十七日。太常乐工宋四通入监内教。因为宫人通传消息。上令处斩。仍遣附律。萧钧奏曰。四通等所犯。在未附律前。不合至死。上曰。今喜得萧钧之言。特免死。配流远处。
景龙三年。中宗宴侍臣及朝集使曰。酒酣各为回波词。众皆为谄佞之文。及自邀荣位。次至谏议大夫李景伯曰。回波尔时酒卮。微臣职在箴规。侍晏既过三爵。諠哗杂混。窃恐非仪。上不说。中书令萧至忠曰。此真谏议大夫。
开元十二年四月敕令。自今以后。谏官所献封事。不限旦晚。任封状进来。所由门司。不得有停滞。如须侧门论事。亦任随状面奏。即便令引对。如有除拜不称于职。诏令不便于时。法禁乖宜。刑赏未当。征求无节。冤抑在人。并极论失。无所回避。以称朕意。其常诏六品以上。亦宜准此。
贞元二年六月。以秘书郎阳城为谏议大夫。仍遣长安县尉杨宁。赍束帛诣夏县所居致礼。城遂以褐衣赴京师。且诣阙上表陈让。上使中官赍章服衣之。而召见。赐帛五十疋。其后陆贽李充等。以谗毁受谴。朝廷震惧。上怒未解。势不可测。满朝无敢言者。城闻而起曰。吾谏官也。不可令天子杀无罪人。即率拾遗王仲舒等数人。守延英门上疏。论延龄奸佞。贽等无罪。上大怒。召宰臣入语。将加城等罪。良久乃解。令宰相谕遣之。于是金吾将军张万福武将不识文字。亦知感激。端笏诣城。与诸谏官等。泣而且拜曰。今日始知圣朝有直臣。时议以为延龄朝夕为宰相。城独谓同列曰。延龄倘入相。吾唯抱白麻恸哭。后竟坐延龄事。改为国子司业。
十三年八月。以左谏议大夫薛之舆为国子司业。之舆少居于海岱之间。永泰中。淄青节度使李正己。辟为从事。因奉使京师。之舆逗遛不归。正己召之再三。之舆报曰。大夫既未入朝。之舆焉敢归使。因逃匿于山险间十余年。建中后。方复仕宦。上知之。故赏慰以为谏议大夫。奏谏官所上封章。事皆机密。每进一封。须门下中书两省印署文牒。每有封奏。人且先知。请别铸谏院印。须免漏泄。又累上言时事。上不说。故改官无几。以疾免。
元和四年正月。先是。谏议大夫段平仲。充册立南诏及吊祭使。谏议大夫吕元膺。充河南江西宣慰。议者以为谏官尽去。恐伤大体。于是元膺罢行。平仲继止。
六年十一月。左卫上将军知内侍省事吐突承璀出监淮南军。时刘希昂与承璀。皆久居权任。既黜之。有李涉者。托附承璀。邪险。求投匦上疏曰。承璀公忠。才用可辅政化。既承恩宠。不合斥弃。谏议大夫知匦使孔戣。览其副章。大怒。命逐之。涉乃以赂进光顺门。达其疏。戣闻之。因上陈古今之佞幸。可为鉴戒者。又言涉之奸险欺天。请加显戮。上悟。贬涉而黜承璀焉。
十二年十月。以比部员外郎张宿。为权知谏议大夫。初。上欲以谏议大夫授宿。宰臣崔群王涯奏曰。谏议大夫。前时亦有拔自山林。然起于卑位者。其例则少。用皆有由。或道德章明。不求闻达。或材行卓异。出于等伦。以此选求。实惬公议。其或事迹未着。恩由一时。虽有例超升。皆时论非允。张宿本非文词入用。望实稍轻。臣等所以累有奏。请依资且与郎中。事贵适中。非于此人有薄厚耳。授宿职方郎中。上命如初。群等乃请以权知命之。宿为布衣时。上在藩邸。因军使张茂宗。得出入东宫。辨谲敢言。洎监抚登位之时。骤承顾幸。擢居谏列。以旧恩数召入禁中。机事不密。贬郴州郴县尉。十余年。征入。历赞善补阙比部员外郎。擢为谏议大夫。颇恃恩顾。掌权者往往因之搏击。宿思逞其志。颇害清直之士。韦贯之出。时人亦以为宿有力焉。宿亦阴事左右。以固恩宠。及为淄青宣慰使。卒于道路。正直相贺焉。
十四年。穆宗即位之始。频出游宴。时吐蕃寇边。谏议大夫郑覃等进奏曰。陛下即位以来。宴乐过多。畋游无度。今蕃寇在境。缓急奏报。不知乘舆所在。臣等忝备谏官。不胜忧惕。伏愿稍减畋游。留心政道。伏闻陛下晨夜昵狎倡优。近习之徒。赏赐太厚。凡金银货帛。皆出自生灵膏血。不可使无功之人。滥沾赏赐。纵内帑有余。亦乞用之有节。如边上有急。则支用无阙。免令有司。重敛百姓。实天下幸甚。穆宗初不悦其言。顾宰相萧俛曰。此辈何人也。俛对曰。谏官也。帝意乃解曰。朕之过失。臣下尽规。忠也。召覃谓曰。阁中奏事。殊不从容。今后有事面陈。延英相见。时人无阁中奏事。覃等抗论。人皆相贺。
十五年十月。谏议大夫郑覃。崔郾。右补阙辛邱度。左拾遗韦瓘温。会于阁中奏事。谏以上宴乐过度。上曰朕有所阙。臣下能犯颜直谏。岂非忠耶。宰臣等皆拜舞贺。上又谓覃等曰。允卿所请。至延英对宰臣。又令宣谕焉。
长庆二年三月。以处士李源为谏议大夫。诏曰。礼着死绥。传称握节。殒身守位。取重人伦。为义甚明。其风咸替。言念于此。慨然兴怀。而朝之公卿有上言者。称天宝之季。盗起幽陵。振荡生灵。吞噬河洛。赠司徒忠烈公李。处难居守。正色就屠。两河闻风。再固危壁。首立殊节。至今称之。其子源。有曾闵之行。可贯于神明。有巢由之风。可希于太古。山林以寄其迹。爵禄不入于心。泊然无营。五十余载。夫褒忠可以劝臣节。旌孝可以激人伦。尚义可以镇浇浮。敬老可以厚风俗。举兹四者。大儆于时。是用擢自衡门。登于文陛。处以谏职。冀闻谠言。仍加印绶。式示光宠。可守谏议大夫。仍赐鱼袋。河南尹差官。命所在敦谕发遣。初。李既为羯胡所害。源方八岁。群贼所虏。流浪南北。展转人家。凡六七年。逮洛阳平。父之故吏有识认者。以金帛赎之。归于亲近。代宗闻之。授河南府参军。源遂绝酒肉。不婚娶。不役僮。常依洛城北之慧林寺。即之别墅也。寓于一室。依僧而食。人未尝见其所习之业。齐荣辱。混是非。熙熙而无不合。盖自有得也。先命穴其野。以备终制。时往眠其间。至是。御史中丞李德裕抗表荐。故有是命。时源年已八十余。
四年八月。以谏议大夫贾直言。为检校右庶子。兼御史丞。充昭义军司马。仍赐金紫。初。直言父德宗时得罪死。且饮之以毒药。直言在侧。适中使手中掣得药。一饮而尽。中使苍黄复奏。德宗感其事。遂不之罪。直言饮药迷死。一日。药溃左肋而出。却得生活。身遂偏枯。久之。又李师道请为从事。直言具以逆顺谕师道。遂以纸画槛车二枚呈师道。师道问是何物。答曰。此是槛车。囚送罪人至京师者。天子神圣。公为反逆不悛。必当灭公父子。同载于此车。送都市显戮。岂不悲乎。因大哭于前。师道命杀之。左右感其义。莫有应者。师道惧不敢杀。遂牢囚之。刘悟破师道。得直言于狴狱中而用之。郓帅之情。皆因之以归。无动摇者。后失帅。亦不变于前。宰臣上陈直言。宠其官秩。遂非次除谏议大夫。刘悟累表乞留云。军中事非直言不可。从其请改。复有斯授。
其年三月十九日。上坐朝甚晚。自即位以来。坐朝皆晚。此日尤甚。群臣候朝至宣武门。已立数刻。至紫宸门。又绝晚。不召群官。有至不任端立。欲倾仆者。谏议大夫李渤出次。白宰相曰。昨日已有疏论坐晚。今又益晚。不能回上意。是某之罪。遂出阁门。赴金吾仗待罪。有顷。唤仗入。退朝。百官趋出。左拾遗刘栖楚独进谏曰。历观前王嗣位之初。莫不躬勤庶政。坐以待旦。陛下即位以来。放情嗜寝。乐色忘忧。安寝宫闱。日晏方起。西宫密迩。未过山陵。鼓吹之声。日喧于内。臣伏见宪宗皇帝。大行皇帝。皆是长君。勤恪庶政。四方犹有叛乱。陛下运当少主。即位未几。恶德布闻。恐福祚之不久也。臣忝位谏官。致陛下有此。请碎首以谢陛下。遂以额叩龙墀。振响之声。闻于阁外。门下侍郎李逢吉惧栖楚致死。遂宣言曰。栖楚休叩额。听进止。栖楚捧首起立。又奏宦官中。大行时。有协比邪人。动摇国本事。又叩额如前。上为之动容。以袖连挥栖楚。栖楚又奏云。可臣奏即退。不可臣奏臣即碎首而死。叩额。中书侍郎牛僧孺遽请宣付栖楚云。所奏知。门外待进止。栖楚乃拜舞而出。以袂掩血。行至仗头。则不能起矣。栖楚出后。宰臣于上前。更赞其事。上心定。乃自仗下。遂降中书宣谕栖楚。令归私第。是日闻者莫不感异。以为耳目所闻见。谏官论事。未有如今日之盛。后一日。有进止。令中使持绯衫牙笏。就宅宣赐栖楚。旌拜起居郎。坚让不起。遂归东洛。至十二月。拜谏议大夫。以旌直谏也。
会昌二年十二月。检校司徒兼太子太保牛僧孺等奏。伏奉十二月二十八日敕。中书门下奏。谏议大夫。巡六典。隋氏门下省署。谏议大夫七员。从四品下。正五品上。自大历二年。门下中书侍郎为正三品。两省遂阙四品。建官之制。有所未备。谨案左氏传。衮职有阙。惟仲山甫补之。能补过也。仲山甫即周之大臣。汉书。汲黯称愿出入禁闼。补过拾遗。张衡为侍中。常居帏幄。从容讽议。拾遗左右。此皆大臣之任。其秩峻。其任重。则君敬其言。而用其道。况謇谔之地。宜有老成之人。秩不优崇。则难用耆德。其谏议大夫。望改为正四品下。分为左右。以备两省四品之缺。向后为丞郎出入叠用。以重其选。伏以前代帝王。建官设正之制。互有沿革。升降废置。并于一时所宜。苟得其宜。则为当代之美。臣等伏据六典故事。谏议大夫官。历代之品制。位不常定。至于讽议之所赖。则古今之任不殊。今陛下方启纳谏之门。俾崇品秩。叠用丞郎。盖千年一时之盛美也。臣等又据故事。谏议大夫掌规谏讽谕。侍从赞相。今分置左右。以备两省四品之缺。臣等参详事理。众议佥同。伏请着于典章。永为定制。敕旨。依奏。
  匦
垂拱二年六月。置匦四枚。共为一室。列于庙堂。东方木位。主春。其色青。配仁。仁者以亭育为本。宜以青匦置之于东。有能告朕以养人及劝农之事者。可投书于青匦。名之曰延恩匦。南方火位。主夏。其色赤。配信。信者风化之本。宜以丹匦置之于南。有能正谏论时政之得失者。可投书于丹匦。名之曰招谏匦。西方金位。主秋。其色白。配义。义者以决断为本。宜以素匦置之于西。有欲自陈屈抑者。可投书于素匦。名之曰申冤匦。北方水位。主冬。其色元。配智。智者谋虑之本。宜以元匦置之于北。有能告朕以谋智者。可投书于元匦。名之曰通元匦。宜令正谏大夫补阙拾遗一人充使。于庙堂知匦事。每日所有投书。至暮并进。又三司授事。本防枉滞。如有人诉冤屈抑。不得与投匦之列。后方获申明。所由之官。节级科罪。冀寰中靡隔。天下无冤。理匦以御史中丞侍御史一人充使。
万岁通天元年。侍御史徐有功上疏曰。陛下所令朝堂受表设匦投状。空有其名。竟无其实。并不能正直。各自防闲。延引岁时。拖曳来去。叩阍不听。挝鼓不闻。抱恨衔冤。吁嗟而已。至诚所感。和气必伤。岂不由受委任者不副天心。是陛下务使直申其冤。是有司务在重增其枉。尘埃圣德。掩蔽宸聪者。其三司受表。及理匦申冤使不速与夺。致令壅滞。臣望准前弹奏。
天宝九载三月十八日。改理匦为献纳使。
至德元年十月。复改为匦令。右补阙阎式。请先视其事状。然后为投。上责壅塞。贬式为朗州武陵县。至大历十二年十二月二日。有敕。理匦使但任投匦人投表状于匦中。依进来。不须勘责副本。并妄有盘问。及方便止遏。
大历十四年七月。理匦使崔造奏。亡官失职。婚田两竞。追理财物等。并合先本司。本司不理。然后省司。省司不理。然后三司。三司不理。然后合报投匦进状。如进状人未经三处理。及事非冤屈。辄妄来进状者。不在进限。如有急切须上闻。不在此限。其妄进状者。臣今后请并状牒送本司及台府处理。敕旨。依奏。
建中二年六月六日。敕御史中丞。依前充理匦使。择谏议大夫一人。充知匦使。
贞元三年十二月。知匦使右谏议大夫裴佶奏。其使典与准大历十四年六月十四日敕。前四人粮料。今依六典置二人。请置驱使官二人。敕旨。依奏。
长庆三年。理匦使谏议大夫李渤奏。今后有投匦进状者。请事之大者奏闻。次申中书门下。小者各牒诸司处理。处理不当。再来投匦者。即具事闻奏。如无理妄诉。本罪外加一等。从之。
四年七月。理匦使谏议大夫李渤奏。伏准宝应元年五月敕。给事中韩赏。中书舍人杨绾。同充理匦使。其时二人奏。大理评事卢翰充判官。又准六典。匦使常以御史中丞及侍御史为之。台中人吏强干。首列百司。明敕特并入匦。实同创置。其官吏手力食料纸笔。委本司条流闻奏。至其年九月。遂罢匦使。初。渤以故事至重。请增置胥吏。及添给课料。事多不允。渤遂请诏罢。亦从之。
开成三年八月。谏议大夫知匦使事李中敏奏。应旧例。所有投匦进状。及书策文章。皆先具副本。呈匦使。其有诡异难行。不令进入。臣检寻文案。不见降敕处所由等。但云贞元中奏宣。恐是一时之事。臣以为本置匦函。每日从内将出。日暮进入。意在使冤滥无告。有司不为申理者。或论时政。或陈利害。宜通其必达之路。所以广聪明而虑幽枉。若使有司先具裁其可否。即非重密其事。俾壅塞自申于九重之意也。臣伏请自今以后。所有进状及封章。臣等但为状引进。取舍可否。断自中旨。庶使名实在兹。明置匦之本意。敕旨。依奏。其月。知匦使事谏议大夫李中敏奏。伏准今年八月一日敕。朝廷体设谏匦。将防漏塞。若征副本。恐不尽言。依中敏所奏。仍令本司及金吾所由。须知进状人姓名住居去处。或要召问。如过旬日无处分。即任东西者。伏以旧例。诣光顺门进状。即有金吾押官责定住处。匦院投状。即本司收投使状人名。便差院子审复家第及主人。旋牒报京兆府。若又令牒金吾责状。恐进状人劳扰。又虑烦并。今伏请准前准牒京兆府。敕旨。依奏。
五年四月敕。匦函所设。贵达下情。近者所投文状。颇甚烦碎。极言不讳。岂假匿名。如知朝廷得失。军国利害。实负冤屈。有司不为申明者。任投匦进状。所由画时引进。其余并不在投匦之限。宜与匦使准此勾当。仍具副本。
会昌元年四月敕。应投匦进封事人等。宜起今后。并须将所进文书。到匦院验卷轴。入匦函。不得便进。如轴稍大。入函不得。即依前降使宣取。仍永为例程。
大中四年七月敕。应投匦及诣光顺门进状人。其中有已曾进状。令所司详考。无可采取。放任东西。未经两三个月。又潜易姓名。依前进扰公廷。近日颇甚。自今以后。宜令知匦使及阁门使。如有此色。不得收状与进状。如故违与进者。必重书罚。
唐会要卷五十六
  起居郎起居舍人
贞观二年。移起居舍人于门下省。改为起居郎。显庆三年十二月十五日。又改为中书省起居舍人。两员。品同起居郎。龙朔三年。改为左右史。咸亨元年。复为起居舍人。天授元年。又改为左右史。神龙元年。复为起居舍人焉。
 苏氏曰。贞观中。每日仗退后。太宗与宰臣参议政事。即令起居郎一人。执简记录。由是贞观注记政事。称为毕备。及高宗朝会。端拱无言。有司唯奏辞见二事。其后许敬宗李义府用权。多妄论奏。恐史官直书其短。遂奏令随仗便出。不得备闻机务。因为故事。
贞观元年。上问中书令房元龄曰。往者周隋制敕文案。并丕在。元龄对曰。义宁之初。官曹草创。将充故纸杂用。今见并无。太宗曰。周隋官荫。今并收叙。文案既无。若为凭据。因问中书侍郎刘林甫曰。萧何入关。先收图籍。卿多日在内。何因许行此事。林甫对曰。臣当时任起居舍人。不知省事。上谓公卿曰。为长官不可自专。自专必败。临天下亦尔。每事须在下量之。至如林甫。即推不知也。又谓侍臣曰。朕每日坐朝。欲出一言。即思此言于百姓有利益否。所以不能多言。给事中兼起居杜正伦进曰。君举必书。言存左史。臣职当修起居注。不敢不尽愚直。陛下若一言乖于道理。则千载累于圣德。非直当今有损于百姓。愿陛下慎之。上大悦。
开元十五年。礼部尚书苏颋卒。优赠之制不出。起居舍人韦述上疏曰。臣伏见贞观永徽之时。每有公卿大臣薨卒。皆辍朝举哀。所以成终始之恩。厚君臣之义也。上有旌贤录旧之德。下有生荣死哀之美。列于史册。以示将来。故礼部尚书苏颋。累叶辅弼。世传忠清。颋又伏事轩陛。二十余载。入参谟猷。出总藩牧。诚绩斯着。操履无亏。天不慭遗。奄违圣代。伏愿陛下思帷盖之旧。念股肱之亲。循先朝之盛事。鉴晋平之远迹。为之辍朝举哀。以明同体之义。使殁者荷德于泉壤。存者尽节于周行。凡百卿士。孰不幸甚。上即日举哀洛城南门。辍朝两日。赠尚书右丞相。
贞元十二年正月。宰相贾耽卢迈皆假。故赵憬独对延英。上问曰。近日起居所注记何事。憬奏曰。古者左史记事。右史记言。人君动止。有言有事。随即记录。今起居之职是也。国朝自永徽以后。起居虽得对仗承旨。仗下后。谋议皆不得闻。其所注记。但于制敕内采录。更无他事。所以长寿中姚知政事。以为亲承德音谟训。若不宣自宰相。史官无从得书。遂请仗下后所言军事政要。专知撰录。号为时政记。每月送史馆。无何。此事又废。上曰。君举必书。义存劝诫。既有时政纪。宰相宜依故事为之。
元和十二年九月敕。记言记事。史官是职。昭其法诫。着在典常。如闻近者。难得详实。思有厘改。用存旧章。举而必书。朕所深望。自今以后。每坐日。宰臣及诸司对后。如有事可备劝诫。合纪述者。委其日承旨宰相。宣示左右起居。令其缀录。仍准旧例。每季送史馆。以为常例。自隋氏因前代史官。有起居注。故置起居舍人。以纪君举。国朝因之。贞观初。置郎而省舍人。显庆中。始两置之。分侍左右仗下。秉笔随相入禁殿。命令谟猷。皆得详录。若伏在紫宸合内。则夹香案。分立殿下。正直第二螭首。和墨濡翰。皆即螭首之坳处。由是谚传谓螭头有水。官既密侍。号为清美。永徽之后。始与百官仗下俱退。长寿年中。姚为相。以史官不闻献替。表请宰臣一人。撰录军国政要。号为时政纪。随月移之史官馆。及起居既录自宰臣。事同铭述。于是推美让善之义行。而信史直书之义阙。既而岁月稍久。枢务复繁。注记渐简。未几皆废。其后执事者。时或修缀。百无一二。而左史所守。犹因于制敕。时存笔削。至于左史。职在记言。但编集诏书。缮写而已。至是。起居舍人庾敬休上疏。求复故事。累请于时。宰臣皆乐复焉。既陈奏而制行。故事渐复。公议称美。
十四年十月。出起居舍人裴潾为江陵令。上近年垂意方士。及李道古荐柳泌。上益信金丹药石之说。推心腹之无疑焉。先。潾抗疏论谏。听用方士。故及于贬。或有窃知者传言。时颇惜之。其疏曰。臣闻除天下之害者。受天下之利。共天下之乐者。飨天下之福。故上自黄帝颛顼尧舜禹汤。下及文王武王。咸以功济生灵。德配天地。故皆报之以上寿。垂祚于无疆。伏惟陛下以大孝安宗庙。以至仁育黎元。自践阼以来。积世之妖凶。开削平之洪业。而又敬礼宰辅。待以始终。内能大断。外宽小故。夫此神功圣化。皆自古圣主明君所不能及。今陛下躬亲行之。实光映千古矣。是则天地神祇。必报陛下以山岳之寿。宗庙圣灵。必福陛下以亿万之龄。四海苍生。咸祈陛下以覆载之永。自然万灵保佑。圣寿无疆。伏见自去年已来。诸处荐药术之士。有韦山甫柳泌等。或更相称引。迄今荐送渐多。臣伏见以真仙有道之士。皆匿其名姓。无求于世。潜遁山林。灭影云壑。唯恐人见。唯恐人闻。岂有干谒公卿。自鬻其术。今者所奏。有夸衒其药术者。必非知道之士。咸为求利而来。自言飞炼为神。以诱权贵贿赂。大言怪论。惊听惑时。及其假伪败露。曾不耻于遁逃。如此情状。岂可深信其术。亲饵其药哉。礼曰。夫人。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春秋左氏传曰。味以行气。气以食志。又曰。水火酰醢盐梅。以烹鱼肉。宰夫和之。济之以味。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夫三牲五谷。禀自五行。发为五味。盖天地生以奉人。是以圣人节而食之。以致康强之福。若夫石药者。前圣以之疗疾。盖非常食之物。况金石皆含酷烈热毒之性。加之烧治。动经岁月。既兼烈火之气。必恐难为防制。若乃远征前史。则秦汉之君。皆信方士。至如卢生徐福栾大李少君。其后皆奸伪事发。其药竟无所成。事着史记汉书。皆可验视。礼曰。君之药。臣先尝之。亲之药。子先尝之。臣子一也。臣愿所有金丹之药。伏乞先令炼药人。及所荐之人。皆先服一年。以考真伪。则自然明验矣。伏惟元和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陛下。合日月照临之明。禀干元利贞之德。崇正若指南。受谏如转规。是必发精金之刃。断可疑之网。所有药术虚诞之徒。伏乞特赐罢遣。禁其幻惑。使浮云尽彻。朗日增辉。道化侔羲农。悠久配天地。实在于此矣。伏以贞观以来。左右起居。有褚遂良。杜正伦。吕向。韦述等。咸能竭其忠诚。悉心规谏。小臣谬参侍从。职奉侍臣之中。最近左右。传曰。近臣尽规。则近侍之臣。上达忠款。实本职也。
太和九年十二月敕。宜令起居郎起居舍人。准故事入阁日。赉纸笔于螭头下记言记事。
开成三年。魏自左补阙授起居舍人。紫宸中谢日。文宗谓之曰。以卿论事忠切。有文贞之风。故不循月限。授此官。又谓之曰。卿家有何旧图书诏。对曰。比多失坠。惟簪笏见存。上遂令进来。时宰相郑覃奏曰。在人不在笏。文宗曰。郑覃殊不会我意。此即甘棠之义。非在笏也。将退。又召诫之曰。事有不当。即谏论奏对。曰。臣顷为谏官。合伸规讽。今为起居。职在记言。臣不敢辄踰职分。文宗曰。凡两省官并合论事。勿拘此言。寻以本官兼值宏文馆。
大中六年九月敕。郎官御史遗补。皆有月限。唯起居未有分明制置。自今以后。特恩超擢外。宜中满二十个月为改转。
  左右补阙拾遗
垂拱元年二月二十九日敕。记言书事。每切于旁求。补阙拾遗。未宏于注选。瞻言共理。必藉众才。寄以登贤。期之进善。可置左右补阙各二员。从七品。左右拾遗各二人。从八品上。掌供奉讽谏。行列次于左右史之下。仍附于令。至天授二年二月五日。各加置三员。通前五员。大历四年十二月一日。补阙拾遗各置内供奉两员。又七年五月十一日敕。补阙拾遗。宜各加置两员。
天授三年。左补阙薛谦光上疏曰。戎夏不杂。自古所诫。夷狄无信。易动难安。故斥居塞外。不迁中国。前史所称。其来已久。然而帝德广被。有时朝谒。愿受向化之诚。请纳梯山之礼。贡事毕则归其父母之国。导以指南之车。此三王之盛典也。自汉魏以后。遂革其风。务饰虚名。征求侍子。谕令解辫。使袭衣冠。筑室京师。不令归国。此又中叶之故事也。较其利害。则三王是而汉魏非。论其得失。则拒边长而征质短。殷鉴在乎往世。岂可不怀经远之虑哉。昔郭钦献策于武皇。江统纳简于惠主。咸以为夷狄处中夏。必为变更。晋武不纳二臣之远策。好慕向化之虚名。纵其习史汉等书。官之以五部都尉。皆失计也。窃惟突厥吐番契丹等。往因入侍。并叨殊奖。或执戟丹墀。策名戎秩。或曳裾庠序。高步黉门。服改毡裘。语兼中夏。明习汉法。睹衣冠之仪。目击朝章。知经国之要。窥成败于图史。察安危于古今。识边塞之盈虚。知山川之险易。或委以经略之功。令其展效。或矜其首邱之志。放使归蕃。于国家虽有冠带之名。在夷狄广其从横之智。虽有慕化之美。苟悦于当时。而狼子孤恩。旋生于过后。及归部落。鲜不称兵。边鄙罹灾。实由于此。故老子曰。国家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在于齐民。犹不以示之。况于夷狄乎。又按汉桓帝迁五部匈奴于汾晋。其后卒有刘石之难。向使五部不徙。则晋祚犹未可量也。鲜卑不迁幽州。则慕容无中原之僭。又按汉书陈汤云。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今闻颇得汉工。然犹三而当一。由是言之。利兵尚不可使胡人得法。况处之中国。而使其习见哉。臣窃计汉初冒顿之强盛。乘中国之虚獘。高祖馁厄平城。而冒顿不能入中国者。何也。非兵不足以侵诸夏。力不足以破汾晋。其所以解围而纵高祖者。为不习中土之风。不安中国之美。生长碛漠之北。以穹庐贤于城邑。以毡罽美于章绂。既安其所习。而乐其所生。是以无窥中国之心者。为生不在汉故也。岂有心不乐汉。而欲深入者乎。刘元海。五部离散之余。而卒能自振于中国者。为少居内地。明习汉法。元海悦汉。而汉亦悦之。一朝背诞。四面响应。遂鄙单于之号。窃帝王之宝。贱沙漠而不居。拥平阳而鼎峙者。为居汉故也。向使元海不曾内徙。正当劫边人缯彩曲糱。以归阴山之北。安能使王弥崔懿。为其用邪。当今皇风遐覃。含识革面。凡有虺性。莫不怀驯。方使由余效忠。日磾尽节。以愚臣虑者。国家方传无穷之祚于后。脱备守不谨。边防失图。则夷狄称兵。不在方外。非所以肥中国。削四夷。经营万乘之业。贻厥孙谋之道也。臣愚以为愿充侍子者。一皆禁绝。必若在中国。亦可使归蕃。则夷人保疆。边邑无事矣。
通天二年六月。孙万荣寇陷河北数州。河内王懿宗拥兵不敢进。比贼散。懿宗奏请族诛沧瀛等州百姓为诖误者。左拾遗王求礼廷折之曰。此百姓等。素无良吏教习。城池又不完固。则畏惧苟且从之。今请杀之切。将违背天道。而懿宗拥强兵十余万。闻贼将至。辄退走保城池。罪当诛戮。今乃移祸于草泽诖误之人。以求自免。岂是为臣之道。请先斩懿宗。以谢河北百姓。群官愕然。谓之切当。遂令魏州刺史狄仁杰充使。安抚流移。后圣历二年。右补阙朱敬则。告绝罗织之徒。上疏曰。臣闻李斯之相秦也。行申商之法。重刑名之家。杜私门。强公室。弃无用之费。损不急之官。惜日爱功。急耕疾战。人繁国富。遂屠诸侯。此救弊之术也。故曰。刻薄可施于趋进。变诈可陈于攻战。兵犹火也。不戢自焚。况锋镝已销。石城又毁。谅可易之以宽泰。润之以淳和。八风之乐以柔之。三代之礼以导之。秦既不然。淫虐滋甚。往而不返。卒至土崩。此不知变之祸也。陆贾叔孙通之事汉王也。当荥阳成皋之间。粮馈已穷。智勇俱困。不敢开一说。效一奇。进豪猾之材。荐贪暴之客。及区宇适平。干戈向戢。金鼓之声未歇。伤痍之病尚闻。二子顾盼雍容。绰有余态。乃陈诗书。说礼乐。阐王道。谋帝图。高皇帝忿然曰。吾以马上得之。安事诗书乎。对曰。陛下马上得之。安可马上治之乎。高皇默然。于是陆贾着新语。叔孙通定礼仪。始知天子之尊。方觉皇帝之贵。此则知变之善也。向使高祖排二子而不收。置诗书而不顾。重攻战之吏。尊首级之材。复道争功。张良已知其变。拔剑击柱。吾属不得无谋。即晷漏难逾。何十二帝乎。亡秦是续。何二百年乎。故曰。仁义者。圣人之蘧庐。礼乐者。圣人之陈迹。然则祝词向毕。刍狗须焚。淳精已流。糟粕可弃。仁义尚舍。况轻于此者乎。自文明草昧。天地屯蒙。二叔流言。四凶构难。不设钩距。无以应天顺人。不峻刑名。不可摧奸息暴。故置神匦。以开告端。曲直之影必呈。包藏之心尽露。神道助直。无罪不除。人心保能。无妖不戮。以兹妙算。穷造化之幽深。用此神谋。入天人之秘术。故能计不下席。听不出闱。苍生晏然。紫宸易主。大哉伟哉。无得而称也。岂比造攻鸣条。大战牧野。血变草木。头折不周。可同年而语乎。然而急趋无善迹。胶柱少和声。拯溺不规行。疗饥非鼎食。即向时之妙策。乃当今之刍狗也。伏愿览秦汉之得失。考时事之合宜。审糟粕之可遗。觉蘧庐之须毁。见机而作。岂劳终日乎。陛下必不可偃蹇太平。徘徊中路。伏愿改法制。立章程。下怡愉之词。流旷荡之泽。刓萋菲之牙角。顿奸险之锋铓。杜告讦之源。绝罗织之迹。使天下苍生。坦然大悦。岂不乐哉。
神龙元年二月十四日。追赠后父韦元贞为上洛郡王。左拾遗贾受上疏谏曰。臣闻孔子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其非刘氏而王。自古盟书所弃。今陛下创制谋始。垂范将来。为皇王之令图。子孙之明镜。匡复未几。后父有私。臣庸愚何知不可。史官执简必直书。今万姓颙然。闻一善令。莫不歌颂向风。忻然慕化。日恐不及。陛下奈何行私惠。使樵夫议之。而先朝赠太原王。殷鉴不远。固云生于肤寸。使木起于櫱栽。诚可惜也。如涣汗已行。惮改成命。臣望皇后抗表固辞。使天下知宏让之风。彤管着谦冲之德。是则巍巍圣鉴。无得而称。
三年八月。节愍太子诛后。兵部尚书宗楚客。侍御史冉祖雍。共诬安国相王。及太平公主。与太子连谋。请收付制狱。右补阙吴兢上疏曰。臣闻庶物不可以自生。阴阳以之亭育。大宝不可以独守。子弟成其藩翰。武王圣主也。成王贤嗣也。然封建鲁卫。以匡社稷。所以龟鼎相传。七百余载。始皇绝昭襄之业。承战争之弊。忽先王之典制。比宗亲于黔首。孤立无辅。二代而亡。及诸吕用权。将倾刘氏。朱虚为其心腹。绛侯作其爪牙。刘氏复安。岂非宗子之力。国之安危。在于藩屏。故设官分职。先亲后疏。且安国相王者。陛下之同气。六合至广。亲莫加焉。今贼臣同谋。欲寘极法。此祸乱之渐。不可不察。伏愿陛下降明旨。晓群邪。下全棠棣之美。上慰罔极之心。则群生幸甚。
景云二年。左补阙辛替否论时政上疏曰。臣请以有唐以来。治国之得失。陛下之所眼见者以言。为陛下听之。太宗文皇帝。陛下之祖。得至治之体。设简要之方。省其官。清其吏。举天下之职司。无一虚授。用天下之财帛。无一枉费。不多造寺观。而福德日至。不多度僧尼。而殃咎自灭。自古帝王。未有若斯之神圣也。陛下何不取而则之。孝和皇帝。陛下之兄。居先人之业。忽先人之化。不取贤良之言。而恣妻女之意。官爵非择。虚食禄者数千人。封建无功。妄食土者百余户。造寺不止。枉费钱者数百亿。度人不休。免租庸者数千万。仓不停卒岁之储。库不停两年之帛。夺百姓口中之食。以养贪残。剥万人体上之衣。以涂土木。于是人怨神怒。水旱不调。享国不永。受终于凶妇人。此陛下之所眼见。何不弃而改之。今陛下族阿韦之凶宗。而不改阿韦之乱政。忍弃太宗文皇之治本。不忍弃孝和之乱阶。陛下又何以继祖宗而观万国。昔陛下在阿韦之时。危亡是惧。常切齿于群凶。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内不改群凶之事。臣恐复有切齿于陛下者也。先朝之时。愚智知败。人虽有口。而不敢言。言未发声。祸将及矣。韦月将受诛于丹狱。燕钦融见杀于紫廷。此人皆不惜其身。而纳忠于主。身既死矣。主亦危矣。是故先朝诛之。陛下赏之。是陛下知直言之事。有裨于国。臣今日愚言。亦当代之直。伏惟察之。
先天元年正月。大酺。睿宗御安福门。观百司酺宴。经月不息。右拾遗严挺之上疏曰。夫酺者。因人所利。合醵为欢。无相夺伦。不致生獘。且臣卜其昼。史策犹存。君举必书。帝王重慎。今乃暴衣冠于路上。置妓乐于中宵。杂郑卫之音。纵娼优之乐。陛下还淳复古。宵衣旰食。不矜细行。恐非圣德所宜。臣以为一不可也。虽则警夜。伐鼓通晨。以备非常。古之善教。今陛下不深惟戒慎。轻违动息。重门弛禁。巨猾多徒。倘有跃马奔车。流言骇叫。一尘听览。有累宸衷。臣以为二不可也。且一人向隅。满堂不乐。一物失所。纳隍增虑。倘令有司跛倚。下人饥倦。陛下近犹不恤。况于远乎。臣以为三不可也。其元正首祚。大礼频光。百姓颙颙。咸谓业盛配天。功垂旷代。今陛下恩已薄于众望。酺则过于往年。王公大人。各承微旨。州县坊曲。竞为课税。损万民之财。营百戏之资。臣以为四不可也。伏愿昼则欢娱。暮令休息。若令兼夜。无益圣明。从之。
广德二年九月二十一日。敕谏官。令每月一上封事。指陈时政得失。
永泰元年正月二十三日。敕谏官奏事。不须限官品次第。于每月奏事官数内。听一人奏对。
大历十二年四月十二日敕。自今以后。谏官所献封事。不限早晚。任封状以进。
十二年七月。赐右补阙姚南仲绯。迁左拾遗何士干为左补阙。时葬贞懿皇后。代宗恩宠所属。令缮陵寝。迩章敬寺后。为游幸近地。左右莫敢言。南仲等上疏极谏。代宗览表叹息。立从其议。因锡南仲绯。迁士干之官。以褒之。是日。遣内常侍吴承清宣谕百僚。令付史馆。
元和元年九月。以拾遗杜从郁为秘书丞。郁司徒佑之子。初。自太子司议郎为左补阙。右拾遗崔群韦贯之。左拾遗独孤郁等上疏。以为宰相之子。不合为谏诤之官。于是降左拾遗。群等又奏云。拾遗与补阙。虽资品不同。而皆是谏官。父为宰相。而子为谏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论父。于是改授。
十五年八月。山陵始复土。先是。追邠宁节度使李光颜。徐泗节度使李愬赴阙。或言欲及重阳节。与百寮内宴。拾遗李。宇文鼎。温会。韦瓘。冯约等上疏曰。臣闻人臣之节。本于忠荩。苟有所见。即宜上陈。况臣等为陛下谏官。食陛下美禄。岂得隐默。孤负恩荣。臣闻诸道路。不知信否。皆云追光愬及重阳令节。欲内宴百寮。倘诚有之。乃陛下亲群臣。宏德泽之慈旨也。然使以元朔未改。园陵尚新。虽陛下当易月之期。俯从人欲。而礼经着三年之制。犹服心丧。遵同轨之会。适去于中邦。告远夷之使。未复其来命。遏密弛禁。盖为齐民。合燕内廷。事将未可。夫明主行为天下则。言为天下法。臣恐王言忽降。其出如纶。苟紊皇猷。徒彰直谏。臣等是以昧死上闻。曲突徙薪。义实在此。其李光颜李愬。久统戎旅。皆有忠劳。今者时当盛秋。务拓边寇。及至之日。陛下降恩召见。询访才谋。褒其旧勋。付以疆事。如此则与夫歌钟赐宴。酒食邀欢。固不同年而语矣。臣窃见陛下自临御以来。施号发令。无非孝治。因心屡形于诏敕。行已实感于人伦。惟在敬慎威仪。保全圣德。臣等不敢缄默。辄贡狂言,惧不允当。伏待刑宪。
宝历元年闰七月。右拾遗薛廷老。与同僚入合奏事曰。臣伏见近日除拜。往往不由中书进拟。或是宣出。伏恐纪纲渐坏。奸邪恣行。上曰。更谏何事。拾遗舒元褒曰。近曰宫室修造太多。廷老曰。臣等职在谏官。凡有所闻。即合论奏。乞勿罪其言。上改容劳之。
其年十一月。以右拾遗内供奉史馆修撰薛廷老为河中府临晋令。时。郑权因交通郑注。得岭南节度。权到镇后。尽以府库所有。辇送京师。酬遗权幸。廷老闻知。上疏请按。由是衅结中外。人尽危之。廷老性本强直。未几。又讥张权与程昔范。不宜居谏官之列。事皆不行。遂自请假。满十旬。为宰相李逢吉所出。
二年九月。以新授濠州刺史陈岵为太常少卿。岵常好释氏。学佛经。中尤好维摩。自为有得。即加注释。辄复上献。遂有宣令与好官。乃追前命。例在清贤。群议纷然。谏官刘宽夫等七人同疏论曰。岵来由径求。事因供奉僧进经。上览疏奏。谓不直言。宣与宰相等云。陈岵所进经。实不因僧。谏官何处得此语。卿等可即勘问。并推排头首奏来。左补阙刘宽夫上表自言。昨论岵之时。不记得先后。唯执笔草状。即是微臣。今既论事不合。臣甘当罪。若今寻究根本。自相推排。恐或遽相诬执。有损事体。凡所论差误。臣尽甘当罪。疏奏。敕谏官六人。各罚一季俸。刘宽夫独能当罪。释放。然岵寻改少府监。
大和元年十一月。敕以右补阙高允中为侍御史。允中自为谏官。甚举职业。危言直论。不避时忌。宝历中。常上疏云。东头势重于南衙。枢密权倾于宰相。敬宗惊悟。久之。虽无明赏。而直名昭然。人情危惧。恐有祸及。终致非辜。至是稍迁。正人相贺。
三年五月。左拾遗舒元褒等奏。今年四月。左补阙李虞与御史中丞温造。街中相逢。温造怒李虞不回避。遂提李虞祗承人车从。送台中禁身一宿。决脊杖十下者。臣等谨按国朝故事。供奉官行。除宰相外。无回避。今温造灭弃朝廷典故。陵陛下近臣。恣行胸臆。曾无畏忌。伏以事虽小而关分理者。不可失也。分理一失。乱由之而生。拾遗补阙。官秩虽卑。乃陛下侍臣也。御史中丞。官秩虽高。乃陛下法吏也。侍臣见凌。是不广敬。法吏坏法。何以持绳。臣等又闻元和长庆中。御史中丞行李遵从。不过半坊。今乃远至两坊。谓之笼街喝道。唯以尊崇自处。不思僭拟之嫌。陛下若不因此时。特有惩革。伏恐从此供奉官辈。便须回避中丞。累圣制度。失自陛下。臣等官参谏列。实为陛下惜之。敕。宪纲之主。在指佞触邪。不在行李自大。侍臣之职。在献可替否。不在道途相高。其台官与供奉官同道。听先后而行。遇途但祗揖而过。其参从各随本官之后。少相回避。勿言冲突。自今已后。应各有遵从官行李传呼。前后并不过三百步。
会昌四年六月。中书门下奏。谏官论事。臣等商量。望令各陈所见。不要连状。涉于纠杂。如有大段意见。及朝廷重事。必须连状者。即令同商量进状。不得辄有代署。敕旨。依奏。
咸通四年十一月。以长安县尉令狐滈为左拾遗。左拾遗刘蜕。起居郎张云上疏。论滈父绹秉权之日。广纳赂遗。取李琢财物。除安南。致蛮寇侵扰。不当居谏官之列。时绹镇淮南。上表论诉。乃贬云兴元少尹。蜕华阴令。
  符宝郎
本名符玺郎。延载元年五月十一日。改为符宝郎。神龙元年正月二十二日。复改为符玺郎。开元元年十一月十日敕。传国八玺。既改为宝。其符玺郎宜改为符宝郎矣。旧制。天子八宝。一曰神宝。所以承百王。镇万国。二曰受命宝。所以修封禅。礼神祇。三曰皇帝行宝。答疏于王公则用之。四曰皇帝之宝。劳来勋贤则用之。五曰皇帝信宝。征召臣下则用之。六曰天子行宝。答四夷书则用之。七曰天子之宝。慰抚蛮夷则用之。八曰天子信宝。发番国兵则用之。
贞观十六年。太宗刻受命元玉玺。白玉为螭首。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天宝五载六月十一日敕。玉玺既改为宝。其玺书为宝书。至十载正月十五日。复改为传国宝。后又改为承天宝。
典仪。 皇朝置二人。隶门下省。初用人皆轻。至贞观末。李义府为之。是后常用士人焉。
唐会要卷五十七
  翰林院
开元初置。已前掌内文书。武德已后。有温大雅。魏征。李百药。岑文本。褚遂良。许敬宗。上官仪等。时召入草制。未有名目。干封已后。始号北门学士。刘懿之祎之兄弟。周思茂。元万顷。范履冰为之。则天朝。以苏味道。韦承庆等为之。后上官昭容在中宗朝。独任其事。睿宗即位后。以薛稷。贾膺福。崔湜为之。其院置在右银台门内。驾在兴庆宫。院在金明门内。驾在大内。院在明福门内。
翰林院者。本在银台门内。麟德殿西厢重廊之后。盖天下以艺能技术见召者之所处也。学士院者。开元二十六年之所置。在翰林之南。别户东向。考视前代。即无旧名。贞观中。秘书监虞世南等十八人。或秦府故僚。或当时才彦。皆以宏文馆学士。会于禁中。内参谋猷。延引讲习。出侍舆辇。入陪宴私。十数年间。多至公辅。当时号为十八学士。其后永徽中。故黄门侍郎顾悰。复有丽正之称。开元初。故中书令张说等。又有集仙之比。日用讨论亲侍。未有典司。元宗以四隩大同。万枢委积。诏敕文诰。悉由中书。或虑当剧而不周。务速而时滞。宜有编掌。列于宫中。承遵迩言。以通密命。由是始选朝官有词艺学识者。入居翰林。供奉敕旨。于是中书舍人吕向。谏议大夫尹愔元充焉。虽有密近之殊。亦未定名。制诏书敕。犹或分在集贤。时中书舍人张九龄。中书侍郎徐安贞等。叠居其职。皆被恩遇。至二十六年。始以翰林供奉。改称学士。由是别建学士院。俾掌内制。于是太常少卿张洎。起居舍人刘光谦等。首居之。而集贤所掌。于是罢息。自后给事中张淑。中书舍人张渐。窦华等。相继而入焉。其后有韩雄。阎伯玙。孟匡朝。陈兼。蒋镇。李白等。旧在翰林中。但假其名。而无所职。至德已后。军国务殷。其入直者。并以文词。共掌诏敕。自此翰林院始有学士之名。其后又置东翰林院于金銮殿之西。随上所在。而选取其便稳。大抵召入者一二人。或三四人。或五六人。出于所命。盖不定数。亦有以鸿儒硕学。经术优长。访问质疑。为人主之所礼者。颇列其中。初。自德宗建置已来。秩序未立。延觐之际。各趋本列。暨贞元元年九月。始别敕令。明预班列。与诸司官知制诰例同。故事。中书以黄白二麻。为纶命重轻之辨。近者所由。犹得用黄麻。其白麻皆在此院。自非国之重事拜授。于德音赦宥者。则不得由于斯矣。
建中四年十月。德宗幸奉天。时祠部员外郎翰林学士陆贽。随赴行在。天下骚扰。远迩征发。书诏日数十下。皆出贽。贽操笔持纸。成于须臾。不复起草。初若不经思虑。既成无不曲尽事情。中于机会。仓卒迭委。同职皆拱手嗟叹。不能有所助。常启德宗云。今书诏宜痛自引过罪己。以感动人心。德宗从之。故行在制诏始下。闻者虽武夫悍卒。无不挥涕感激。议者咸以为德宗之克平寇难。不惟神武成功。爪牙尽力。盖亦文德广被。腹心有助焉。贞元初。李抱真来朝。因前贺曰。陛下之幸奉天山南时。敕书至山东。士卒无不感泣思奋者。臣当时见之。即知诸贼不足平也。
其月。上仓黄自苑北便门出。翰林学士姜公辅叩马谏曰。朱泚常为帅泾原。素得士心。昨以朱滔叛命。坐夺兵权。泚恒忧愤不得志。不如使人捕之。恐群凶立之。必贻国患。上曰。已无及矣。及泚僭立。中外称其先觉。
兴元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敕翰林学士。朝服班序。宜准诸司官知制诰例。四年。翰林学士陆贽奏曰。学士私臣。元宗初。待诏内廷。止于应和诗赋文章而已。诏诰所出。本中书舍人之职。军兴之际。促迫应务。权令学士代之。今朝野乂宁。合归职分。其命将相制诏。请付中书行遣。物议是之。
贞元八年。征卫次公左补阙。寻兼学士。二十一年正月。德宗升遐。时顺宗居东宫。疾恙方甚。仓卒召学士郑絪等于金銮殿。时中人或云。内中商量。所立未定。众人未对。次公遽言曰。皇太子虽有疾。然地居冢嫡。内外系心。必不得已。当立广陵王。若有异图。祸难立成。絪等随而唱之。众议方定。及顺宗在谅闇。外有王叔文辈操权树党。无复经制。次公与郑絪处内廷。多所匡正。
元和二年。崔群为翰林学士。为宪宗嘉赏。常宣旨云。今后学士进状。并取崔群联署。方得进来。群以禁密之司。动为故事。自尔学士或恶直丑正。其下皆无由上言。坚不奉诏。三疏论奏。方允。
其年二月。制以浙江西道。水旱相承。蠲放去年两税。上供钱三十四万余贯。凡白麻制诰。皆在廷代言。命辅臣。除节将。恤灾患。讨不庭。则用之。宰臣于正衙受。付通事舍人。若命相之书。则通事舍人承旨。皆宣读讫。始下有司。时内诏不宣。便令奉行。
三年。淄青节度李师道。进绢为魏征子孙赎宅。翰林学士白居易谏曰。征是陛下先朝宰相。太宗尝赐殿材。成其正室。尤与诸家第宅不同。官中自可赎之。而令师道掠美。事实非宜。宪宗深然之。
五年十二月。以司勋郎中。知制诰李绛为中书舍人。依前翰林学士。面谕吐突承璀用兵无功。合加明责。先是。承璀于军中立圣政碑。绛又以为非旧制。不可许。上初甚怒。色变。绛执奏不已。辞旨恳切。因泣下。上徐察其意。其色稍和。卒大开悟。故有是拜。亟命军中拽去所立碑。曰。微卿言。不知此为损我。翌日。又面赐紫衣金鱼。上亲为绛择良笏。勉之曰。尔他时无易此心也。
其年八月九日。以前朔方巡盐节度使王佖为右卫将军。佖在镇无智术。又召至踰月。而授以卫将军。凡将相出入。皆翰林草制。谓之白麻。佖始以贵。奏罢中书草制。以至李进贤。皆用此例也。
十三年二月。上御麟德殿。召对翰林学士张仲素。段文昌。沈传师。杜元颖。以仲素等自讨叛奉书诏之勤。赐仲素以紫。文昌等以绯。
十五年闰正月。翰林院奏。学士及中书待诏共九人。每日各给杂买钱一百文。以户部见钱充。每月共米四石。¥五石。令司农供。敕旨从之。翰林院加给。自此始也。
长庆元年。翰林学士李德裕上疏曰。伏见国朝故事。驸马缘是亲密。不合与朝廷要官往来。开元中。禁止尤切。访闻近日辄至宰相及要官私第。此辈无他才技。可以延接。唯是泄漏禁密。交通中外。群情所知。似为甚弊。其朝官素是杂流。则不妨来往。若职在清列。岂可知闻。伏望宣示宰臣。其驸马诸亲。今后公事。即于中书见宰相。不得更诣私第。上然之。初。穆宗在东宫。素闻李吉甫之名。及即位。既见德裕。尤重之。禁中书诏大手笔。多令德裕草之。常与李绅元稹。俱在翰林。以学识才名。深相款密。
四年三月。翰林学士韦处厚上疏曰。臣闻汲黯在朝。淮南不敢谋反。干木在魏。诸侯不敢加兵。夫王霸之理。皆以一士而止百亿之师。以一贤而制千里之难。伏以裴度勋高中夏。声闻外夷。廷凑克融。皆惮其用。吐蕃回鹘。悉服其名。今若置之岩廊。委其参决。西夷北虏。未测中华。河北山东。必禀庙算。况幽镇未靖。尤资重臣。管仲曰。人离而听之则愚。合而听之则圣。治乱之本。非有他术。顺人则治。违人则乱。伏承陛下当食叹息。恨无萧曹。今有一裴度。尚不留驱策。此所以冯唐感悟汉文。虽有廉颇李牧不能用也。大都宰相。当委之信之。亲之礼之。于事不效。于国无劳。则置之散僚。黜之远郡。如此则在位者不敢不励。将进者不敢苟求。陛下存始终之分。但不永弃。则君臣之厚也。今进者皆负四海责望。退亦不失六曹尚书。不肖者无因而惩。贤者无因而劝。臣与逢吉。素无私嫌。臣被裴度。无辜贬官。今之所陈。上答圣明。下达群议。披肝感激。伏地涕泣。伏乞鉴臣爱君。矜臣体国。则天下幸甚。初。山南东道节度使牛元翼家属。悉为镇州节度使王廷凑所害。穆宗深叹宰辅之不才。致使奸凶久不率化。因是处厚疏荐裴度。
其年四月。赐翰林学士高釴锦彩七十匹。以上在左军夜宿直之故也。
其年七月。翰林学士韦处厚。于浴堂中。因谏游畋及晏起曰。臣有大罪。愿碎首于陛下前。上曰。何事。处厚对曰。臣不以死谏先圣。令先圣好畋及色。以致不寿。合当诛戮。所以不死谏者。为陛下在春宫。年已十五。今陛下皇子始一岁。臣是以不避死亡之诛。上大悦。深感其言。赐锦彩一百匹。银器四事。
其年十月。翰林院侍讲学士谏议大夫高重。侍讲学士中书舍人崔郾。中书舍人高釴。于思政殿中谢。崔郾奏。陛下授臣职以侍讲。已八个月。未尝召问经义。臣内惭尸禄。外愧群僚。上答曰。朕机务稍闲。当召卿等请益。高釴对曰。意虽求治。诚恐万方或未之信。若未加躬亲。何以示忧勤之至。上深纳其言。各赐锦彩五十匹。银器二事。
宝历元年。路随为翰林学士。有以金帛谢除制者。必叱而却之曰。吾以公事接私财耶。终无所纳。
二年。敬宗以翰林学士崇重。不可亵狎。欲别置东头学士。以备曲宴赋诗。京兆尹刘栖楚。荐前进士熊望。文艺可充学士事。未行而帝崩。
太和元年四月。翰林院奏。准旧例。学士每人每日于户部请杂买钱一百文。伏以数目至少。杂买不充。伏请每人每日于户部更加一百文。冀免欠阙。敕旨。依奏。
开成四年二月。敕翰林学士。宜准旧例。遇节假每一人入直。
大中六年十二月。敕翰林学士。自今以后。官至郎中。令知制诰。其余并依本官月限。及准外制例处分。
十年。党项屡扰河西。上召翰林学士问边计。学士毕諴。即援引古今。论列破羌之计。上悦曰。吾方择能帅。安集河西。不期颇牧在吾禁署。卿为朕行乎。諴欣然从命。即日授邠宁节度。河西供军安抚等使。諴至军。遣使告谕叛徒。诸羌率化。又以边境御戎兵多。积谷为上策。乃召募军士。开置屯田。岁收谷三十万斛。诏书嘉之。
十四年三月。敕左拾遗刘邺。充翰林学士。
中和二年。僖宗幸蜀。时黄巢犯京畿。关东用兵。书诏重委。翰林学士杜让能。草辞迅速。笔无点窜。动中事机。上嘉之。迁户部侍郎。承旨。及沙陀逼京师。僖宗仓黄出幸。是夜。让能宿直禁中。闻难作。步出从驾。出城十余里。得遗马一匹。无羁靮。以绅络而乘之。驾在凤翔。朱玫兵遽至。僖宗急幸宝鸡县。近臣唯让能独从。再幸梁洋。栈道险阻之间。不离左右。帝顾之曰。朕之失道。再致播迁。险阻之中。卿常在侧。古所谓忠于所事。卿无负矣。让能对曰。臣家世历重任。蒙国厚恩。陛下不以臣愚。擢居近侍。临难苟免。臣之耻也。获扞牧圉。臣之幸也。帝益嘉之。
大顺二年十月宣。每进书诏书。别录小字本留内。永为定式。
干宁二年十月。赐渤海王大玮瑎敕书。翰林称加官合是中书撰书意。谘报中书。
三年二月。承旨榜子。凡中书覆状奏钱物。如赐召征促。但略言色额。其数目不在言内。但云并从别敕处分。中书覆状。如云中书门下行敕。其诏语不得与覆状语同。
其年七月。翰林学士承旨陆扆。拜中书侍郎平章事。故事。三署除拜。有光署钱。以宴旧僚。内署即无此例。扆入相之日。送学士光院钱五百贯。特举新例。内署荣之。仍定例。将相各二百千。使相五百千。观察使三百千。度支三百千。盐铁二百千。户部一百千。
天复三年七月二十一日。学士柳璨。准宣于兴政殿令到院宣示待诏。自今后。写敕书后面。不得留空纸。但圆融书敕交日。便当日示讫。
 尚书省诸司上
  尚书省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为尚书省。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中台。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尚书省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文昌台。垂拱元年二月二日。改为都台。咸亨初。复为尚书省。长安三年闰四月十五日。又改为中台。神龙元年二月四日。改为尚书省。
故事。内外百司所受之事。尚书省皆印其发日。为立程限。京府诸司。有符移关牒下诸州府。必由都省以遣之。故事。除兵部吏部外。共享都司印。至圣历二年二月九日。初备文昌台二十四司印。本司郎官主之。归则收于家。建中三年。左丞赵涓。始令纳于直厅。其假日及不及日。即都用当郎官本司印。余印亦都不开。
故事。叔父兄弟。不许同省为郎官。格令不载。亦无正敕。贞观二年十一月。韦叔谦除刑部员外郎。三年四月。韦季武除主爵郎中。其年七月。韦叔谐除库部郎中。太宗谓曰。知卿兄弟并在尚书省。故授卿此官。欲成一家之美。无辞稍屈阶资也。其后同省者甚多。近日非特恩除拜者。即相回避。
龙朔三年六月十五日。上谓左肃机崔余庆曰。中台政本。众务所归。分列曹僚。司存是属。事无大小。咸藉用心。至如科料杂物。须详出处。比来曹司。曾不以留意。致使科取不详出处。不料远方百姓。劳弊特甚。当官若此。岂无所愧。自今以后。不得更然。
上元三年闰三月二十日制。尚书省颁下诸州府县。并宜用黄纸。
久视元年九月二十二日。敕都省诸司。既有主事。更不须着人帖直。
神龙二年九月一日。敕门下及都省。宜日别录制敕。每三月一进。
开元二年四月五日敕。在京有诉冤者。并于尚书省陈牒。所由司为理。若稽延致有屈滞者。委左右丞及御史台访察闻奏。如未经尚书省。不得辄入于三司越诉。
十九年四月二十六日。敕尚书省诸司。有敕后起请。及敕付所司商量事。并录所请及商量状。送门下及中书省。各连于元敕后。所申仍于元敕年月前云起请。及商量如后。
永泰二年四月十五日制。周有六卿。分掌国柄。各率其属。以宣王化。今之尚书省。即六官之位也。古称会府。实曰政源。庶务所归。比于喉舌。犹天之有北斗也。朕纂承丕绪。遭遇多难。典章故事。久未克举。其尚书宜申明令式。一依故事。诸司诸使。及天下州府。有事准令式各申省者。先申省司取裁。并所奏请。敕到省。有不便于事者。省司详定闻奏。然后施行。自今以后。其郎官有阙。选择多识前言。备谙故事。志业正直。文史兼优者。勿收虚名。务取实用。六行之内。众务毕举。事无巨细。皆中职司。酌于故实。遵我时宪。凡百在位。悉朕意焉。
大历五年三月二十六日敕。西汉以二府分治。东京以三公总务。至于领录天下之纲。练核万事之要。邦国善否。出纳之由。莫不处正于会府也。令仆以综详朝政。丞郎以弥纶国典。法天地而分四叙。配星辰而统五行。元元本本。于是乎在。九卿之职。亦中台之辅。大小之政。多所关决。自王室多难。内外经费。征求调发。皆迫于国计。切于军期。率以权便裁之。新书从事。且救当时之急。殊非致治之道。今外虞既平。罔不率俾。将明画一之法。大布维新之令。甄陶化源。去末归本。其度支使及诸道转运。常平盐铁等使。宜停。国之安危。不独注于将相。政之治乱。固亦在于庶官。尚书侍郎。左右丞。参领要重。朕所亲倚。固当朝夕进见。以之匡益也。又省寺之务。多有所分。简而无事。旷而不接。令大举纲目。重颁宪章。并宜详校所掌。明征典故。
十四年六月敕。天下诸使及州府。须有改革处置事。一切先申尚书省。委仆射以下商量闻奏。不得辄自奏请。建中三年正月。尚书左丞庾准奏。省内诸司文案。准式。并合都省发付诸司判讫。都省句检稽失。近日以来。旧章多废。若不由此发句。无以总其条流。其有引敕及例不由都省发句者。伏望自今以后。不在行用之限。庶绝舛缪。式正彝伦。从之。
贞元二年正月。宰相崔造奏请。尚书省六职。令宰臣分判。乃以宰臣齐映判兵部承旨及杂事。李勉判刑部。刘滋判吏部礼部。崔造判户部工部。至三月三日。敕尚书郎。除休暇。宜每日视事。自至德以来。诸司或以事简。或以餐钱不充。有间日视事者。尚书省皆以间日。先是。宰相张延赏欲事归省司。恐致稽拥。准故事。令每日视事。无何。延赏薨。复间日矣。
八年敕。令授台省官者。各具举主名于授官书诏。先是。郎官缺。左右丞举之。御史缺。大夫中丞举之。诏书不具所举官名。及赵憬陆贽为相。建议郎官不宜专于左右丞。宜令尚书及左右丞侍郎。各举本司。其授官诏书。仍具所举官名。御史亦如之。异日考殿最。以观举主能否。乃从之。
十一年十月。罢吏部司封司勋写急书告身官九十一员。自天宝以来。征伐多事。每年以军功官授官十万数。皆有司写官告送本道。兵部因置写官告官六十员。给粮。经五年后。酬以官。无何。吏部司封司勋兵部。各置十员。大历已后。诸道多自写官告。急书官无事。但为诸曹役使。故宰臣请罢之。
元和二年正月。尚书左丞郑元。请取河中羡余三千贯。充助都省厨本钱。从之。
三年五月。尚书右仆射判度支裴均奏。请取荆南杂钱一万贯。修尚书省。从之。州府羡余。而用之于尚书省以为功。遂从其请。其失亦甚。
十三年敕。应同司官。有大功已上亲者。非连判及句检之官长。则不在回避改授之限。况故事不必。明文具存。其有官署同。职异司。虽父子兄弟。亦无所嫌。起今已后。宜准天宝二年七月敕处分。时刑部员外杨嗣复。以父于陵新除户部侍郎。遂以近例避嫌。请出省。宰臣等举令式奏请。故有是命焉。
太和元年六月敕。元和长庆中。皆因用兵。权以济事。所下制敕。难以通行。宜令尚书省取元和以来制敕。参详删定讫。送中书门下议定闻奏。
会昌五年六月敕。汉魏以来。朝廷大政。必下公卿详议。博求理道。以尽群情。所以政必有经。人皆向道。比事深关礼法。群情有疑者。令本司申尚书省。下礼官参议。如是刑狱。亦先令法官详议。然后申刑部参覆。如郎官御史。有能驳难。或据经史故事。议论精当。即擢授迁改以奖之。如言涉浮华。都无经据。不在申闻。
六年八月。太仆卿浑侃。乘马过都堂门。敕旨。浑侃久在班行。合知典故。致此论列。须示薄惩。宜罚一月俸。
大中四年。兵部侍郎令狐绹。拜中书门下平章事。奏曰。故事。带尚书省官。合先省上。上曰。同列集于少府监。先是。白敏中崔龟从。曾为太常博士。至相位。欲荣其旧署。乃改集于太常礼院。今请依旧集少府监。从之。
  尚书省分行次第
武德令。吏礼兵民刑工等部。贞观令。吏礼民兵刑工等部。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六官。准周礼分。即今之次第乃是也。
故事。以兵吏及左右司为前行。刑户为中行。工礼为后行。每行各管四司。而以本行名为头司。余为子司。显庆元年七月二十一日。改户部尚书为度支尚书。侍郎亦准此。遂以度支为头司。户部为子司。至龙朔二年二月四日。复旧次第也。
  尚书令
武德初。因隋旧制。尚书令置官一员。龙朔二年二月七日。废尚书令官员。贞观元年六月一日。除秦王。广德元年七月十一日。除雍王。十一月三日。除郭子仪。大历十四年闰五月十五日。除太尉。加尚父。宝历元年五月三日。李辅国除司空。加尚父。国朝尚父。惟此二人。故附于尚书令之下也。
德宗既封雍王。为天下兵马元帅。收复东都。至广德元年。遂拜为尚书令。自太宗为此官。尔后废省。至是代宗以德宗有大勋。特拜焉。至建中二年十一月。除郭子仪。寻亦恳让而罢。
  左右仆射
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左右匡政。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左右仆射。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文昌左右相。神龙元年二月四日。又改为左右仆射。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左右丞相。天宝元年二月二十日。复改为左右仆射。
尚书左右仆射。自武德至长安四年已前。并是正宰相。初。豆卢钦望自开府仪同三司拜左仆射。既不言同中书门下三品。不敢参议政事。数日后。始有诏加知军国重事。至景云二年十月。韦安石除左仆射。东都留守。不带同一品。自后空除仆射。不是宰相。遂为故事。
贞观二年敕。尚书细务。属左右丞。惟大事应奏者。乃关左右仆射。房元龄明达吏事。辅以文学。不以求备取人。不以己长格物。与杜如晦引拔士类。常如不及。至于台阁规模。皆二人所定。上每与元龄谋事。必曰。非如晦不能决。及如晦至。卒用元龄之策。盖元龄善谋。如晦能断故也。二人深相得。同心徇国。故唐世称贤相者。推房杜焉。
三年三月十日。太宗谓房元龄杜如晦曰。公为仆射。当须广开耳目。求访贤哲。有武艺谋略。才堪抚众者。任以边事。有经明德修。通悟性理者。任以侍臣。有明干清悫。处事公平者。任以剧务。有学通古今。识达政术者。任以治人。此乃宰相之宏益也。比闻听受词讼。日不暇给。安能助朕求贤哉。因敕尚书细务。属于左右丞。惟枉屈大事合闻奏者。关于仆射。
上元二年。刘仁轨为左仆射。戴至德为右仆射。每遇伸诉冤滞者。仁轨辄美言许之。至德即先据理难诘。若有理者。密为奏之。终不露己之断决。由是时誉归于仁轨。常于仁轨更日受词讼。有老妪陈词。至德已收牒省视。老妪前曰。本谓是解事仆射。所以来诉。公乃是不解事仆射。却付牒来也。至德笑而还之。议者尤称长者。或有问至德不露己断决之事者。至德曰。夫庆赏刑罚。人主之权柄。凡为人臣。岂得与人主争柄哉。
元和三年四月。裴均于尚书省都堂上仆射。其送印及呈孔目唱案授案。皆尚书郎为之。文武三品以上官。升阶列坐。四品五品郎官。侍御史。以次谒见。拜于厅下。然后召御史中丞。左右丞侍郎。升阶答拜。初。开元中。张说为右丞相。元宗令其选日上。因制仪注。极其尊大。自非中书门下及诸三品已上。是日皆坐受其礼。时人或征其所从来。答曰。圣历中。王及善豆卢钦望同日拜文昌左右相。亦尝用此仪。当时以说方承恩宠。不敢复诘。因为故事。非旧典也。
六年十月。御史中丞窦易直奏。臣谨案唐礼。诸册拜官与百僚相见。无受拜之文。又谏议大夫至拾遗。御史中丞至殿中侍御史。并为供奉官。不合异礼。今仆射初上之日。或答拜阶上。合拜庭中。因循踳驳之制。每致沸腾之议。伏请下尚书太常礼院详议。永为定制。使得遵行。于是太常卿崔邠。召礼官等参议。礼官议曰。按开元礼。有册拜官上仪。初上者。咸与卑官答拜。今左右仆射。皆册拜官也。令准此礼为定。伏寻今之所行仪注。其非典礼之文。又无格敕为据。斯乃越礼随时之法。有司寻合厘正。岂待议而后革也。伏以开元礼者。其源太宗创之。高宗述之。元宗纂之曰开元礼。后圣于是乎取则。其不在礼者。则有不可以传。今仆射初上。受百僚拜。是舍高宗元宗之祖述。而背开元之正文。是有司失其传。而又云礼。得无咎哉。今既奉明诏详定。宜守礼文以正之。议者或云。致敬之礼。或有三品拜一品。四品拜二品。如之何。致敬则先拜。所以下文云。丞相令助教拜博士。即今丞及助教必先拜之是也。非不答拜。何者。礼记云。大夫士相见。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是谓致敬。又曰。非国君无不答拜者。郑元注曰。礼尚往来。又曰。君于士不答拜。非其臣则答之。郑元注曰。不敢臣人之臣。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不亦重乎。又按汉制。八座及丞郎。初拜官。并集都堂交礼。仆射。八座也。又无不答之文。伏以左右仆射。旧左右丞相也。次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固非伦也。且约三公上仪。及开元礼而为仪注。庶几等威之序。允归至当之论。太常卿崔邠。博士卫中行冯宿等。并同所见。于是修改旧仪。送都省。集众官详议。七年二月。尚书左丞段平仲奏曰。谨按开元礼。应受册官初上仪。并合与卑官答拜。又准令文。仆射班品在三公之次。三公上议。而尝与卑僚答拜。仆射上独受侍郎中丞等拜。考之国典。素无明文。因循乖越。切在厘革。太常所定仪制。依据三公上仪。其间或有增损。事体深为折衷。酌为永制。可以施行。应同所见。各得联署。太常礼院仪注。及兵部尚书王诏等三十三人。参议所见如前。制可。
十五年。时以仆射上事仪注。前后不定。中丞李汉奏定。朝议未允。中书门下奏。请依元和七年已前仪注。左右仆射上日。受诸司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谏议大夫兼史馆修撰王彦威奏论曰。臣谨按开元礼。凡受册官。并与卑官答拜。国朝官品令。三师三公正一品。尚书令正二品。并是册拜授官。上之日。亦无受朝官再拜之文。仆射班次三公。又是尚书令副贰之职。虽端揆之重。有异百僚。然与群官比肩事主。礼曰。非其臣则答之。又曰。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即仆射上日。受常参官拜。事颇非仪。况元和七年七月。已经奏议。酌为定制。编在国章。近年上仪。又有拜受之礼。物论未安。请依元和七年敕为定。时李程为左仆射。宰执难于改革。虽不从其议。论者称之。
太和三年四月。中书舍人李启奏。伏奉敕旨。宜令左右常侍。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审同详议。仆射与御史中丞以下。街衢相遇仪式奏闻者。谨按仪制令。诸文武官隔品卑者。皆拜。其准令应致敬而非相统属者。则不拜。致敬之式。在途则敛马侧立。又按旧仪。仆射上日。除两省供奉官外。尚书省御史台。及诸司四品以下。皆拜于阶下。盖以端揆之重。师长百僚。虽在别司。皆为统属。故用隔品拜礼。非为无据。臣续准元和七年二月七日敕。虽停拜礼。每至上日。台官就仆射厅事。列班送上。与尚书省官不异。则途遇致敬在不疑。臣等又按令文。属官于街衢相遇。隔品者致敬。礼绝者下马。无回避之文。杂令所言。转避贵重贱者。祇谓迂直之间。各申逊让。非令藏匿。惟车驾出入。警跸行人。事关严上。不属臣下。但卑僚自后。多就他途。百姓无知。亦皆相效。道途回避。因此成例。就中台官以职在弹纠。人情畏奉。他官相遇。苟务推崇。始自私敬。渐为公礼。相循既久。将谓合然。笼街专道。止绝行旅。奔避不及。即以为罪。征异说于前古。访近例于走卒。国章明具。不复检寻。遂于师长。亦欲均礼。臣等自奉敕详定。累牒礼部。及太常礼院御史台。检详武德以来礼令制敕。各得牒报。并无台官于仆射合与司官不同之文。臣等详议。伏请自今以后。御史中丞以下。与仆射相遇。依令致敬。敛马立侍仆射过。仆射谢官日。大夫中丞与三院御史。就幕次参见。其观象门外立班。既以后至为重。大夫中丞到班后。朝堂所由。引仆射就立。传呼赞导。如大夫就列之仪。仆射朝退。出宣政门。朝堂所由赞引至幕次。及兴化门。待与参从相得而退。御史大夫与仆射既隔品。自合分道而行。庶轻重得宜。典章不紊。敕旨。仆射实百僚师长。国初为宰相正官。品秩至崇。仪制特异。近或勋臣居任。遂使故事不行。卑列上凌。旧章下替。昨令参议。颇为得中。宜付所司。永为定制。
四年九月。中书门下奏。左右仆射。伏准仆射上仪故事。自御史中丞。吏部侍郎以下。罗拜阶下。准元和七年杂定仪注。全无受拜之礼。当时盖以仆射非其人。所以杀礼。臣等以为祇合系官之轻重。不合为人而升降。受中丞侍郎拜。则似太重。答郎官以下拜。则似太轻。臣等商量。令诸司四品以下官。及御史台六品以下。并郎官。并望准故事。余依元和七年敕处分。敕旨。宜依。
其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左右仆射上。请受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并望准元和七年以前仪注。便令所司约此撰仪注。从之。
会昌二年正月。宰臣陈夷行崔珙等。请改仆射上日受京四品官拜仪注。臣等伏寻礼令。并无仆射上日。受京四品官拜仪注。近年礼变。多传旧例。省司四品官。自左右丞部侍郎御史中丞。皆罗拜阶下。以为隔品致敬。按诸礼致敬。是先拜后拜之仪。非受拜之谓。又准礼。皇太子初见上台。群官即行致敬之礼。群官先拜。后答拜。盖以尊无二上。礼须避嫌。仆射与四品官。并列朝班。比肩事主。岂宜务修僭越。独示优崇。况事有应变从权。礼有沿革损益。受拜既无根据。随俗则乱宪章。臣等尝见故吏部尚书郑余庆。议仆射上日仪制。不与隔品官抗礼。其时窦易直为御史中丞。奏非郑余庆所议。及易直为仆射。贪荣近利。忘弃前志。群情鄙之。在列有拂衣而请告者。臣等过蒙宠异。擢任师长。不愿失礼。取诮于时。臣等又按礼记云。大夫士非见国君。无不答拜。又曰。君子士不答拜。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传为故事。何所取法。伏准开元元年。改左右仆射为左右丞相。位次三公。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固非宜也。臣等上日。伏请依三公上仪。垂为定制。如蒙听允。望令所司约此撰仪注。从之。
大中三年正月三日敕节文。三公仆射。不常除官。每至上时。须有聚会。宜令度支户部。准开贡例句当局席。取京兆府本色钱。不得令府司差派百姓。
唐会要卷五十八
 尚书省诸司中
  左右丞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不改。至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左右肃机。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复为左右丞。旧左丞正四品上。右丞正四品下。永昌元年三月二十日。敕曰。元阁会府。区揆实繁。都省勾曹。管辖綦重。还依仍旧之职。未协维新之政。其文昌左右丞。进为从三品阶。其卢献李景谌。并宜三品。依旧任。如意元年八月十六日。复为四品。至今不改。
贞观元年。左仆射萧瑀免官。右仆射封德彝卒。太宗谓尚书左丞戴冑曰。尚书省天下纲维。百司所禀。若一事有失。必受其弊。今无令仆。系之于卿。当称朕所望也。
二年。魏征为尚书右丞。或有言征阿党亲戚者。上使御史大夫温彦博按验。无状。彦博奏曰。征为人臣。须存形迹。不能远避嫌疑。遂招此谤。虽情在无私。亦有可责。上令彦博让征。且曰。自今以后。不得不存形迹。他日。征入奏曰。臣闻居臣协契。义同一体。不存公道。唯事形迹。若君臣上下。同遵此路。则邦之兴丧。或未可知。上矍然改容曰。吾已悔之。征再拜曰。愿使臣为良臣。勿使臣为忠臣也。上曰。忠良岂有异乎。征曰。良臣。稷契咎陶是也。忠臣。龙逢比干是也。良臣使身获美名。君受嘉号。子孙传世。福禄无疆。忠臣身受诛夷。君陷大恶。家国并丧。空有其名。以此而言。相去远矣。帝深纳其言。
其年。上谓公卿曰。昔禹凿山治水。而民无谤讟者。与民同利故也。秦始皇营宫室。而民各叛者。病人以利己故也。朕欲营一殿。材用已具。鉴秦而止。王公以下。宜体朕此意。由是二十年间。风俗素朴。公私富给。
其年。侍御史张元素奏。庆州乐蟠县令叱奴。盗用官仓。推逐并实。上令决之。中书舍人杨文瓘奏。据律不合死。上曰。仓粮朕之所重。若不加罚。恐犯者更多。尚书右丞魏征对曰。陛下设法。与天下共之。今若改张。多将法外畏罪。且后有重者。又何以加之。
其年。太宗谓侍臣曰。人皆以祖孝孙为知音。今其所教声曲。多不谐音韵。此犹未至精妙。人亦以许崇为良医。全不识药性。尚书右丞魏征对曰。陛下生平不爱音声。今忽为教女乐差舛责孝孙。臣恐天下怪愕。上怒曰。卿是朕腹心。应须进忠直。何乃附下罔上。为孝孙分疏。彦博等拜谢。征与王珪进曰。祖孝孙学问立身。乃何如白明达。陛下平生礼遇孝孙。复何如白明达。今过听一言。便谓孝孙可疑。明达可信。臣恐群臣众庶。有以窥陛下者。上意乃解。
三年正月。放裴寂还乡。表乞住京师。久不肯去。上令问稽留所由。韦挺奏。留一十九日。长安县令王文楷。又不准敕发遣。令决杖三十。尚书右丞魏征谏曰。裴寂所为。事合万死。但以陛下念其旧功。不致于法。惟解其官止削半封今流人尚得装束。假况寂放还乡宅。古人有言。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文楷识陛下恩宽。见寂大臣。不即蹙迫。论其此情。未合得罪。上曰。放寂拜埽。岂非礼耶。乃释而不问焉。
十年。治书侍御史刘洎上书曰。臣闻尚书万几。实为政本。伏寻此选。授受诚难。是以八座比于文昌。二丞方于辖。爰至曹郎。上应列宿。苟非称职。窃位兴讥。伏见比来尚书省诏敕稽停。文案拥滞。臣诚虽庸劣。请述其源。贞观之初。未有令仆。于时省务繁杂。倍多于今。左丞戴冑。右丞魏征。并晓达吏方。质性平直。事应弹举。无所回避。陛下假以恩慈。自然肃物。百司匪懈。抑此之由。及杜正伦续任右丞。颇亦励下。比者纲维不举。并为勋亲在位。尚书不得断决。故事稽延案牍。虽理屈词穷。仍更放下。去无程限。来不责迟。一经出手。便涉年载。天工人代。焉可妄授。至于懿戚元勋。宜优礼秩。久妨贤路。殊为不可。将欲救弊。且宜精简尚书左右丞。及左右郎中。如并得人。自然纲维克举。亦当矫正趋竞。岂惟息其稽滞哉。
二十年。宇文节为尚书左丞。明习法令。以干局见称。时江夏王道宗。以私事见托。节奏之。太宗大悦。劳之曰。朕所以不置左右仆射者。以卿在省耳。
龙朔二年。有宇文化及子孙理资荫。所司理之。至于勾曹。右肃机杨昉未详案状。诉者自以道理已成。而复疑滞。劾而逼昉。昉谓曰。未食。食毕详之。诉者曰。公云未食。亦知天下有累年羇旅诉者乎。昉遽命案。立判之曰。父杀隋主。子诉荫资。生者犹配远方。死者无宜使慰。
仪凤四年。韦仁约除尚书左丞。约奏曰。陛下为官择人。无其人则阙。今不惜美锦。令臣制之。此陛下知臣之深矣。微臣尽命之日矣。仁约遂振举纲目。略无留事。群曹肃然。
元和八年六月。裴佶为左丞。时兵部尚书李巽兼盐铁使。将以使局置于本行。经构已半。会佶拜命。坚执以为不可。遂令撤之。巽恃恩而强。时重佶之有守。
十三年。淄青节度使李师道平镇州。王承宗惧。上章请割德棣二州自赎。又令二子入侍。宪宗选使臣宣谕。以尚书右丞崔从中选。议者以承宗罪恶贯盈。每多奸谲。入朝二子。必非血忱。人颇忧之。从次魏州。节度使田宏正。以路由寇境。欲以五百骑卫之。从辞之。以童奴十数骑往。至镇州。于鞠场宣敕。三军大集。乃谕以逆顺。辞情慷慨。军士无不感动。承宗泣下。礼貌甚恭。遂按德棣户口符节而还。
十五年三月。吕元膺为左丞。时度支使潘孟阳。太府少卿王遂。互相奏论。孟阳除散骑常侍。遂为邓州刺史。皆假以美词。元膺封还诏书。请明示曲直。又江西观察使裴堪奏处州刺史李将顺赃状。朝廷不覆按。遽贬将顺道州司户。元膺曰。廉使奏刺史赃罪。不覆验即谪去。纵堪之词足信。而亦不可为天下法。又封还诏书。请发御史按问。宰臣不能夺。
会昌二年十月。左丞孙简奏。伏以班位等差。本系品秩。近者官兼台省。立位稍迁。已是从权。颇乖仪制。况据敕例。理亦未通。今据台司重举元和元年所奉敕。常参官兼大夫中丞者。准检校官。在本品同类官之上。自后诸行侍郎兼大夫。并在左右丞之上者。仍前例。左侍郎兼大夫者至少。唯京兆尹则往往带此官。当时讲论。非不至当。其京兆尹是从三品。至今班位。祇在本司同类官从三品卿监之上。在太常宗正卿正三品之下。其左丞是正四品上。户部侍郎是正四品下。今户部侍郎兼大夫。祇合在本品同类正四品下。诸曹侍郎之上。不合在正四品丞郎之上。与京兆尹在正三品卿监之下无异。又据右丞是正四品下。吏部侍郎是正四品上。今吏部侍郎在右丞之下。盖以右丞官居省辖。职在纠绳。吏部侍郎品秩虽高。犹居其下。推此言之。则左丞品秩既高。又居纲辖之地。户部侍郎虽兼大夫。岂得骤居其上。今据散官自将仕郎上至开府特进。每品正从上下。名级各异。则正从上下。又不得谓之同品。今又取其于理切近者。用以比方。今京兆河南司录。及诸州府录事参军。皆操纪律。纠正诸曹。与尚书省左右丞纪纲六联略同。设使诸曹缘因其功劳。朝廷就加台省官。立位岂得便在司录及录事参军之上。施于州郡。尚且为非宜。况在朝伦。实为倒置。且左丞官业至重。得弹劾八座。主省内官业。及宗庙祠祭之事。御史纠劾不当。得弹奏之。岂可不究是非。轻为建置。今台司所奏。但言成例。曾不揣摩。事若循理。虽无往例。亦合遵行。事若非宜。虽有往例。便合改正。今据元和元年台司所奏。敕户部侍郎兼大夫班位。合在兵部侍郎之上。左右丞吏部侍郎之下。若今因循往例。不议改正。遣户部侍郎兼大夫在左右丞之上。有紊典章。实恐重违元敕。谨具贞元以后敕旨如前。伏乞重赐参详。庶得尽理。敕旨。御史台与都省。各执所见。因此须为定制。宜令两省官详议闻奏者。
三年三月。库部郎中知制诰崔于等言文武常参官。兼御史大夫中丞班位。奉敕。缘御史台都省。各执所见。因此须为定制。宜令两省官详议闻奏者。伏以御史大夫中丞。掌邦国宪法。朝廷纪纲。崇其班位。以峻风望。兼此官者。皆以所领务重。特为宠异。须敕诸行侍郎兼御史大夫者。并在左右丞之上。相承不改。行之已久。况今使下监察御史里行。朝谢时。列在左右司郎中之上。以此参彼。足可辨明。况奉去年十月二十八日敕。御史大夫进为正三品。中丞进为正四品。郎官望等。尤为重任。合崇宪职。式协朝章。请准前例。诸行侍郎兼御史大夫中丞者。列于尚书左右丞之上。敕旨。班序相循已久。故事足可遵行。昨者务广询谋。理宜从众。依崔于等状。便为定制。
  左右司郎中
隋朝但称左右司郎。本朝加中字。武德元年八月省。贞观二年正月十三日复置。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左右丞务。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日。复为左右司郎中。
开元十六年六月十六日敕。郎中皆从省正门出入。若泥雨。听随便门。
永泰二年四月二十六日诏。自今已后。郎中与中州刺史。员外郎与下州刺史。
建中元年三月。于朝堂别置三司。以决庶狱。争者辄击登闻鼓。右司郎中裴谞上疏曰夫谏鼓谤木之设。所以达幽枉。延直言。今轻猾之人。援桴鸣鼓。始动天听。因竞纤微。若然者。安用吏乎。上然之。悉命归于有司。
贞元五年正月。左司郎中严涗奏。按公式令。应受事。据文案大小。道路远近。皆有程期。如或稽违。日短少差。加罪。今请程序。常务计违一月以上。要务违十五日以上不报。按典请决二十。判官请夺见给一季料钱。便牒户部收管。符牒再下犹不报。常务通计违五十日以上。要务通计违二十五日已上。按典请决四十。判官夺料外。仍牒考功与下考。如符牒至三度。固违不报。常务通计违八十日以上。要务通计违四十日已上。按典请决六十。判官请吏部用阙。长官及勾官。既三度不存勾当。五品以上。请牒上中书门下殿罚。六品以下。亦请牒吏部用阙。其急要文牒。请付当道进奏院。付送本使。委观察使判官一人。发遣送州。取领具月日先报。常务请依例程。以前御史台奏。伏奉去年二月三日敕。宜付御史台商量。作条件闻奏者。除京兆府州县。及城内百官。并以符到京兆府日为程。如往来累路停滞。日月悬远者。请兼勘责缘路所由。准令式处分。从之。
  左右司员外郎
永昌元年十月五日置。各一人。以侍御史顾宗为左司员外郎。洛州司户参军元怀贞为右司员外郎。神龙元年三月初八日废。二年十二月复置。
开元四年六月十九日敕。部以下官。令所司补授。其员外郎御史并供奉官。宜进名敕授。
五年四月九日敕。尚书省。天下政本。仍令有司各言职事。吏部员外郎褚璆等十人。案牍稽滞。璆稽四道。户部员外郎吕太一四道。刑部员外郎崔廷玉二道。兵部员外郎李廷言。刑部员外郎张悟。仓部员外郎何鸾。祠部郎中孔立言。刑部郎中杨孚。虞部郎中田再思。各一道。虞部员外郎崔赏。三道。且六官分事。四方取则。尚书郎皆是妙选。须称职司。焉可尸禄悠悠。曾无断决。昨者试令询问。遂有如此稽逋。动即经年。是何道理。至如行判程限。素标令式。自今后。各置惩革。再若有犯。别当处分。
  吏部尚书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龙朔二年。改为司列太常伯。咸亨元年。复为吏部尚书。光宅元年。改为天官尚书。神龙二年。复为吏部尚书。天宝二年三月二十七日。改为文部尚书。至德二载十二月十五日。复为吏部尚书。掌铨六品七品选。侍郎掌铨八品九品选。至景云元年。宋璟为吏部尚书。始相通与侍郎分知。因为故事者也。
 苏氏驳曰。贞观二十二年二月。民部侍郎卢承庆兼检校兵部侍郎。仍知五品选事。承庆辞曰。五品选事。职在尚书。臣今掌之。便是越局。太宗不许曰。朕今信卿。卿何不自信也。由此言之。即尚书兼知五品选事明矣。故事。选受之制。每岁集于孟冬。去王城五百里之内以上旬。千里之内以中旬。千里之外以下旬。尚书侍郎。分为三铨。尚书为尚书铨。侍郎二人分为东铨西铨也。故事。注拟必先正其官阶团甲。送门下。
大历十四年七月十九日敕。流外出身人。今后勿授刺史县令录事参军。诸军诸使亦不得奏请。仍委所由检勘。虽恩制所授。并不得与上同会缺不成赴集。如须要甄录者。牒中书门下吏部。改与别官。
元和六年。吏部尚书郑余庆。请复置吏部考官三员。吏部侍郎杨于陵执奏。以为不便。乃诏考官韦顗等二人。只考及第科目人。其余。吏部侍郎自定。
七年十一月。有医士崔环。自淮南小将。为黄州司马。敕至南省。吏部尚书郑余庆执之。封还。以为诸道散将。无故受正员五品官。是开侥幸之路。且无阙可供。言或过理。由是稍忤时宰。改太子少傅。
大中六年十一月。吏部奏。条流诸司流外入流令史等。请减下四百五十四员。敕旨。应属流外铨人。所减员额。并宜依。
  吏部侍郎
武德初。因隋旧制。至七年二月省。贞观二年正月十日复置。龙朔二年。改为司列少常伯。咸亨元年。改为吏部侍郎。光宅元年。改为天官侍郎。神龙二年。复为吏部侍郎。天宝十一载三月二十七日。改为文部侍郎。至德二载十二月十五日。复为吏部侍郎。本一员。总章二年四月一日。加一员。以裴行俭为之。本员为中铨。新加员为东铨。永昌元年三月二十一日。又加一员。以李景谌为之。通前三员。圣历二年五月八日。减一员。干元二年八月二日。侍郎崔器。以中铨阙。承前多贬降。遂奏改为西铨。仍转厅居之。其侍郎事迹。具在选部。
  吏部郎中
武德元年。因隋旧号为选部郎。三年。加中字。至五年六月一日。又改为吏部郎中。七年废侍郎。加郎中秩正四品上。掌流内选事。贞观二年。复置侍郎。乃降依本秩。亦罢掌选事。龙朔二年。改为司列大夫。已后并随省改复。载初元年。加一员。以李元素为之。通前三员。圣历二年八月。却减一员矣。
元和八年六月。罚吏部郎中张惟素一月俸料。惩慢官也。吏部素以郎中主印。时房启除桂管观察使。其本道邸使。潜赂印史。得印启官诰。飞递送之。及上命中使赐启官诰。畏使者邀重赂。乃戏曰。先五日得之矣。中人绐请视之。因怀归以进。既而令都省覆讯。罚郎中而杖令史。
  吏部员外郎官名改复。与郎中同。
判废置一员。判南曹一员。南曹起于总章二年。司列少常伯李敬元奏置。未置已前。铨中自勘责。故事两转厅。至建中元年。侍郎邵说奏。各挟阙替。南曹郎王鋗已后。遂不转厅。贞元十一年闰八月一日。侍郎杜黄裳奏。当司郎官。判南曹废置。请准旧例转厅。敕旨。依奏。初。武太后延载元年。加一员。以周质为之。圣历二年八月省。开元十二年四月十六日。敕兵吏各专定两人判南曹。以陈希烈席豫为之。寻却一人判。贞元元年九月十六日。又以两人判南曹。以库部员外郎崔锐。比部员外郎刘执经。权判。事毕日停。至十二年闰八月二日。又却以一员判也。
长庆元年正月。左武卫大将军张克勤奏。近准赦文。许五品官一子官恩。今臣子幼。请回授外甥。状至中书。下吏部。员外郎判废置裴夷直执奏曰。一子官恩。在念功。贵于廷赏。若无己子。许及宗男。张克勤自有息男。妄以外甥奏请。苟涉卖官。实为乱法。所请望宜不许。仍永为定例。从之。
  司封郎中
武德元年。因隋旧号为主爵郎中。龙朔二年。改为司封大夫。咸亨元年。改为主爵郎中。垂拱元年二月二日。改为司封郎中。神龙元年九月五日。改为主爵郎中。开元二十四年九月二十六日复故。
  司封员外郎改复与郎中同。
开元十五年闰九月十一日敕。王公以下。子孙应承袭者先申无子辄首正。不在承袭之限。
宝历元年八月。膳部员外郎王敦史上言。中外官僚。准制封赠。多请回授祖父母。臣谨详古礼。及国朝故事。追赠出于鸿恩。非由臣下之求。不系子孙之便。开元新诏。惟许宰相回赠于祖。盖以宰相位高。封赠崇极。故许回授。近日常僚。率援此例。夫推让于祖。在父则然。改夺于朝。为子何忍。伏望宣付宰相。重依典法详议。从之。
元和十二年十月。司封奏。文武官五品以上。请准式叙母妻邑号。乖滥稍多。或国叙军功。妄参勋籍。或偶逢庆泽。冒引诏条。今请应在城诸军卫官。未至将军。使在外。未至都知兵马使押衙都虞候。纵有散官。与敕旨文相当者。并不许叙封。其流外官。诸司诸吏职务。并伎术官等。迹涉杂类。并请不在封限。从之。
  司勋郎中
隋为司勋郎。武德初。加中字。龙朔元年二月四日。改为司勋大夫。咸亨二年。复改为司勋郎中。
  司勋员外郎改复与郎中同。
员外郎本一员。长安二年闰四月十二日。文昌丞李峤奏。加一员。以杨祇令为之。永徽五年十二月四日夜。司勋大火。甲历并烬矣。
天宝四载六月十三日敕。准制及格式叙勋。今复宜令司勋员外郎二人。除曹务之外。每有勋甲团进后。专知磨勘。所须主事令史。任简择差定。如有疏略。委本官奏录。
  考功郎中
隋为考功郎。武德初。加中字。龙朔二年。改为司绩大夫。咸亨元年。复为考功郎中。旧郎中知贡举。其外官考。贞观以后。每年定诸司长官一人判校。京官即考功郎中自判。至贞元二年九月二十日停考使。其考课付所司准式授定。遂令员外校外官考。
贞元六年正月。以司勋员外郎判考功赵宗儒。复行贬考之令。自至德以来。考绩之司。事多失实。常参官及诸州刺史。未尝分其善恶。悉以中上考褒之。及是。褒贬稍明。人知戒惧。上善之。迁宗儒考功郎中。
其年六月三日。考功奏。准天宝七载六月敕。内外官初考无赴上日。末考不具得替日。便注破不在校限。其月又奏。诸使下兼宪官。及检校郎官。并诸色官充职掌者。并仰本使每年具在使功课。兼具考第申省。
七年八月。考功奏。前时诸司官。皆校功过。定其考第。自至德后。一切悉申中上考。今请覆其能否。以定升降。从之。自谏议大夫。给事中。郎官。有书中中考者。尚书左丞相赵憬。自言荐果州刺史韦诞。坐赃废。请降其考。校考使吏部尚书刘滋。以憬能知其过。奏中上考。
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考功奏。外官应申考解。先无限约。请自今以后。限十一月十五日到省毕。如违本牒。使罚本判官决本典。
  考功员外郎改复与郎中同。
考功员外郎。贞观已后知贡举。至开元二十四年三月十二日。以员外郎李昂为举人李权所讼。乃移贡举于礼部也。
开元二十九年十一月十九日。礼部侍郎韦陟奏。准旧例。掌举官亲族。皆于本司差郎中一人考试。有及第者。尚书覆定。然后附奏。臣本司今阙尚书。纵差郎官。是臣麾下。事在嫌疑。所望厘革。伏望天恩。许臣移送吏部。差考功员外郎试拣。侍郎覆定。任所在闻奏。即望浮议止息。敕旨。依。
长庆元年五月。贬考功员外郎李渤为处州刺史。渤既请书宰相等下考。时人以宰辅旷官。不上疏陈列。而越职钓奇。非尽事君之道。至是。杜元颖等奏。渤卖直沽名。动多狂躁。遂出之。
  户部尚书
武德元年。因隋为民部尚书。贞观二十三年六月二十日。改为户部尚书。显庆元年七月二十一日。改为度支尚书。龙朔二年。改为司元太常伯。咸亨元年。复为户部尚书。光宅元年。改为地官尚书。神龙元年。复为户部尚书。
武德九年十月二十九日。民部尚书裴矩奏。突厥残暴之处。户请给绢一疋。太宗谓曰。朕于天下。惟诚与信。不欲空有存恤之名。而无其实。但户有大小。各须存济。给物雷同。岂公思之未至也。治书侍御史孙伏伽进曰。裴矩受国恩赏。未闻陈议救恤百姓。则欲苟钓虚名。用心若此。岂当朝寄。请鞫其罪。太宗从之。其后计口为率。贫民赖焉。
开元六年五月四日敕。诸州每年应输庸调资课租。及诸色钱物等。令尚书省本司豫印纸送部。每年通为一处。每州作一簿。预皆量留空纸。有色数。并于脚下具书纲典姓名。郎官印置。如替代。其簿递相分付。
二十四年敕。以每年租税杂支。轻重不类。令户部修长行旨条五卷。诸州刺史县令替日。并合令递相交付。省司每年但据应支物数进画颁行。附驿递送。其支配处分。并依旨文为定。
元和五年二月。户部尚书李仁素。准元和四年五月敕。厘革诸道州府应征留使留州钱物色目。并带使州合送省钱。便充留州给用等。据诸道申报。除与敕文相当外。或称土宜不同。须重类会起置者。诸州府先配供军钱。回充送省。带使州府。先配送省钱。便留供军。则供军见钱。尽在带使州府。事颇偏并。宜令于管内州。据都征钱数。逐贯均配。其先不征见钱州郡。不在分配限。如坊郭户配见钱须多。乡村户配见钱须少。即但都配定见钱。一州数。任刺史于数内看百姓稳便处置。其敕文不加减者。即准州所申为定额。如于敕额见钱外。辄擅配一钱。及纳物不依送省中估。刺史县令录事参军。节级科贬焉。
  户部侍郎改复名号。与尚书同。
旧制本一员。垂拱四年四月十一日。加一员。以武攸宁为之。
 苏氏驳曰。故事。度支案。郎中判入。员外郎判出。侍郎总统押案而已。官衔不言专判度支。至干元元年十月。第五琦改户部侍郎。带专判度支。自后遂为故事。至今不改。若别官来判度支。即云知度支事。或云专判度支。
贞元四年二月。上以度支自有两税及盐铁榷酒钱物。以充经费。遂令收除陌钱。及阙官料。并外官阙官职田。及减员官诸料。令户部侍郎窦参专掌。以给京文武官员料钱。及百司纸笔等用。至今行之。
元和六年四月。户部奏。请置巡官二人。从之。其年七月。户部请减使及判案郎官每月杂给钱。从之。
八月。户部侍郎李绛奏。请诸州府阙官职田禄米。及见任官抽一分职田。所在收贮。以备水旱。从之。
十二年十二月。户部奏。淮西夷虺蜴攸居。历年贡赋不入。有司羞之。今则化被齐民。便为善地。其申光蔡等州。令所貢鸂綾生石斛等。并同日到。其诸道贡物旧例。至今月十五日已进纳讫。臣今便欲取申光蔡贡物。以元日陈于乐悬之南。示中外。礼毕。请准式送纳。从之。
十三年十月。中书门下奏。户部度支盐铁三司钱物。皆系国用。至于给纳。事合分明。比来因循。都不剖析。岁终会计。无以准绳。盖缘根本未有纲条。所以名数易为盈缩。伏请起自今以后。每年终。各令具本司每年正月一日至十二月三十日所入钱数。及所用数。分为两状。入来年二月内闻奏。并牒中书门下。其钱如用不尽。须具言用外余若干见在。如用尽。及侵用来年钱。并收阙。并须一一具言。其盐铁使所收。议列具一年都收数。并已支用。及送到左藏库欠钱数。其所欠亦具监院额缘某事欠未送到。户部出纳。亦约此为例。条制既定。亦绝隐欺。如可施行。望为常典。从之。
宝历二年正月。户部侍郎崔元略奏。准赋役。今内外六品以下官。及京司诸色职掌人。合免课役。请自今以后。应诸司见任官。及准式合蠲免职掌人等。并先于本司陈牒责保。待本司牒到。然后与给符。其前资官。即请于都省陈状。准前勘责事。若不实。准诈伪律论。其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及割股奉亲。比来州府免课役。不由所司。今后请应有此色。敕下后。亦须先牒当司。如不承户部文符。其课役不在免限。从之。
开成元年。湖南观察使卢周仁进羡余钱十万贯。户部侍郎归融奏曰。天下一家。何非君土。中外财赋。皆陛下府库也。周仁辄陈小利。妄说异端。言南方火灾。恐成灰烬。进于京国。如徇私恩。臣恐天下仿效。以羡余为名。刻剥生民。其所进钱。请还湖南。代贫户租税。
三年四月敕。户部侍郎两员。自今已后。先授上者。宜令便判钱谷。如带平章事。及判盐铁度支。兼中丞翰林学士。即不在此限。仍为永例。
五年三月。户部侍郎崔蠡奏。天下州府。应合管系户部诸色斛斗。自今已后。刺史观察使除授到任交割后。并须分析闻奏。敕旨。宜依。
大中二年十一月。兵部侍郎判户部魏扶奏。下州应管当司诸色钱物斛斗等。前件钱物斛斗。散在天下州府。缘当司无巡院觉察。多被官史专擅破除。岁久之后。即推在所腹内。徒烦勘诘。终无可征。今后诸州府钱物斛斗文案。委司录事参军专判。仍与长史通判。每至交替。各具申奏。并无悬欠。至考满日。递相交割。请准常平义仓斛斗例。与减选。仍每月量支纸笔钱。若盗使官钱。及将借贷与人。并请准元敕。以赃论。如征收欠折。及违限省条。并请量加惩殿。如缺司录即请令选诸强干官员专知。不得令假摄官权判。从之。
咸通四年六月。河南江淮等道分巡院。荆襄江西道分巡院。并宜敕停。
唐会要卷五十九
 尚书省诸司下
  度支使
干元元年。第五琦除度支郎中。河南五道度支使。五年十二月。吕諲除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句当度支使。上元元年五月。刘晏除户部侍郎。句当度支使。元年建子月。元载除户部侍郎。句当度支使。
贞元元年二月。韩滉加度支使。五年二月。窦参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度支使。八年三月停。
建中元年五月十七日。度支奏。诸色钱物。及盐井利等。伏缘财赋。新有厘革。支计阙供。在臣职司。夙夜忧负。今后望指挥诸州。若不承度支文牒。辄有借使。及擅租赁回换。本州岛府录事参军。本县令专知官。并请同入已枉法赃科罪。庶物无干隐。事有条流。其应合征收诸色钱物所由官。有违程限。致阙军须。请停给禄料。敕旨。依奏。其年八月。宰相杨炎论奏曰。夫财赋邦国之大本。生人之喉命。天下治乱轻重。皆由焉。是以前代历选重臣主之。犹惧不集。往往覆败。大计一失。则天下摇矣。先朝权制。内臣领其职。以五尺宦竖。操邦国之本。丰俭盈虚。虽大臣不得知。无以计天下利害。臣愚待罪宰辅。陛下至德。惟民是恤。参校蠹弊。无斯之甚。请出之以归有司。然后可以议政。上然之。诏今后财赋。皆归在藏库。一用旧式。每岁量进三五十万入大盈。而度支先以全数闻奏。初。国家旧制。天下财赋。皆纳于左藏库。而太府四时以闻奏。尚书比部覆其出入。上下相辖。无甚失误。及第五琦为度支盐铁使。时京师多豪将。求取无节。琦不能禁。乃悉以租赋进入大盈内库。以中人主之意。天子以取给为便。故不复出。是以天下公赋。为人君私积。有司不得窥其多少。国用不能计其赢缩。迨二十年。中官以冗名持簿书领其事者。三百人。皆奉给其闲。连结根固。不可动。及炎作相。片言复之。中外称美焉。
贞元初。度支杜佑。让钱谷之务。引李巽自代。先是。度支以制用惜费。渐权百司之职。广置吏员。繁而难理。佑始奏营缮归之将作。木炭归之司农。染练归之少府。纲条颇整。公议多之。
二年十二月。度支奏。请于京城及畿县行榷酒法。每斗榷一百五十文。其酒户并蠲免杂役。从之。
永贞元年八月。度支使奏。当司别贮库。往年裴延龄领使务。始奏置之。只将正库物。减充别贮。唯是虚言。更无实益。又创置官典守等。不免加彼料粮。伏请并入正库。庶事且费省。从之。
元和十四年六月。判度支皇甫镈奏。诸道州府监院。每年送上都两税榷酒盐利支放米价等疋段。加估定数。从之。给事中崔植抗论。以为用兵岁久。百姓凋弊。往者虽估逾其实。不可复追。疏奏不从。
长庆二年三月。以鸿胪卿判度支张平叔为户部侍郎。依前判度支。时幽镇行营诸军。以出境仰给度支者。十五万余人。魏博沧景之师。皆压贼境而垒。亦籍兵数征。计司所给。自河北置供军院。其布帛衣赐。往往不至供军院。遽为诸军强见驱夺悬师前斗者反无支给。其馈饷主吏。由此得罪者。前后相次。平叔知国用空乏。遂以邪计。得司邦赋。至是又宠之地卿。然竟无术以救其阙。骤尘显级。人皆罪之。未几。又上言度支所管榷盐旧法。为弊年深。臣令官中自粜盐法。可以富国强兵。劝农积货。疏其利害十八条。诏下其奏。令公卿议之。中书舍人韦处厚抗论不可。以平叔条制不周。经画未尽。以为利者反害。以为简者至烦。乃即其条目。随以设难。事多不载。末云。臣窃以古人云。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改更之事。自古所难。臣于平叔无雠。所陈者非挟情。所议者归利害。唯圣主独断归于至公。然强人之所不能。事必不立。禁人之所必犯。法必不行。臣尝为开州刺史。当时被盐监吏人。横扰官政。亦欲盐归州县。总领其权。常试研求。事有不可。盖以设法施行。须徇风俗。或东州便。即西州害。或南州易。即北州难。且据山南一道明之。兴元巡管。不用见钱。山谷贫人。随土交易。布帛既少。食物随时。市盐者或一斤麻。或一两丝。或蜡或漆。或鱼或鸡。琐细丛杂。皆因所便。今逼之布帛。则俗且不堪其弊。官中货之以易绢。则劳而无功。伏惟圣虑裁择。时平叔轻巧恃恩。自谓言无不允。及处厚驳奏。上贤之。称善。令示平叔。词屈。其法遂罢。
会昌六年十一月。刑部尚书判度支崔元式奏。诸道所出次弱绫绢纱等。宜令禁断。其旧织并不得行使。仍令所在官中收纳。如更织造。买卖同罪。
咸通八年十月。户部判度支崔彦昭奏。当司应收管江淮诸道州府今年已前两税榷酒诸色属省钱。准旧例。逐年商人投状便换。自南蛮用兵以来。置供军使。当司在诸州府场院钱。犹有商人便换。赍省司便换文牒。至本州岛府请领。皆被诸州府称准供军使指挥占留。以此商人疑惑。乃致当司支用不充。乞下诸道州府场监院。依限送纳。及给还商人。不得托称占留。从之。
  别官判度支
开元二十二年九月。萧炅除太府少卿。知度支事。二十三年八月。李元佑除太府少卿。知度支事。天宝七载。杨钊除给事中。兼御史中丞。权判度支。贞元八年三月。户部尚书班宏。加专判度支。其年七月。司农少卿裴延龄。加权判度支。十二年三月。改为户部尚书。判度支。九月。苏弁除度支郎中。兼御史中丞。副知度支。贞元已前。他官来判者甚众。自后多以尚书侍郎主之。别官兼者希矣。故事。度支按。郎中判入。员外判出。侍郎总统押案而已。官衔不言专判度支。开元以后。时事多故。遂有他官来判者。或尚书侍郎专判。乃曰度支使。或曰判度支使。或曰知度支事。或曰句当度支使。虽名称不同。其事一也。建中初。欲使天下钱谷。皆归金部仓部。终亦不行。
  户部郎中
隋为民部郎中。贞观改户部郎中。自后改复名号。与侍郎中。
天宝八载。郎中张传济。废账房为户部员外郎厅。次北为户部郎中厅。皆至宏丽。又于省街东。奏取都水监地。以诸州籍帐钱造考堂。制度又过于省中。移都水监于省西北。割右武卫园地置之。干元以后。毁拆并尽。今为户部园。
  户部员外郎改复并与郎中同。
开元四年五月二十九日敕。蠲符。每年令当州取紧厚纸。背上皆书某州某年。及纸次第。长官句当同署印记。京兆河南六百张。上州四百张。中州三百张。下州二百张。安南道广桂容等五府。准下州数。管内州蠲同。此纸不别书题州名。并赴朝集使。送户部本判官掌纳。依次用之。
二十九年七月十七日。每乡置望乡。天下诸州上县。不得过二十人。中县不得过十五人。下县不得过十人。其长安万年。每县以五十人为限。太原上党晋阳三县。各以三十人为限。并取耆年宿望。谙识事宜。灼然有景行者充。
天宝十二载七月十三日敕。诸郡父老。宜改为耆寿。
会昌元年二月。中书门下奏。伏以南省六曹。皆有职分。若各守官业。即不因循。比来户部度支两司。尚书侍郎。多奏请诸行郎官判钱谷文案。遂令本司郎吏。束手闲居。至于厅事。皆为他官所处。臣等商量。请自今已后。其度支户部钱谷文案。望悉令本司郎官分判。不在更请诸行郎官限。仍委尚书侍郎。同诸司例。便自于司内选择差判。不必更一一闻奏。其户部行郎官。仍望委中书门下。皆选择与公务相当除授。如本行员数欠少。亦任于诸行稍闲司中。选其才职资序相当者。奏请转授。所冀莅事有常。分官无旷。庶或可久。以革从权。敕旨。依奏。
  度支郎中
隋为度支郎。武德初。加中字。龙朔二年。改为司度大夫。咸亨元年。复为度支郎中。
  度支员外郎改复与郎中同。
开元二十四年三月六日。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林甫奏。租庸丁防。和籴杂支。春彩税草诸色旨符。承前每年一造。据州府及诸司计,纸当五十余万张。仍差百司抄写。事甚劳烦。条目既多。计检难遍。缘无定额。支税不常。亦因此涉情。兼长奸伪。臣今与采访使朝集使商量。有不稳便于人。非当土所出者。随事沿革。务使允便。即望人知定准。政必有常。编成五卷以为常行旨符。省司每年但据应支物数。进书颁行。每州不过一两纸。仍附驿送。敕旨。依。
贞元十二年九月。以仓库郎中判度支案苏弁。授度支郎中副知度支事。仍命立于正郎之首。有副知之号。自弁始也。
元和三年十月。度支使郑元奏。当司判案郎官。先有六员。今请用四员为定。从之。
四年十一月。加度支判案郎官一员。
长庆三年十二月。度支奏。主客员外郎判度支案白行简。前以当司判案郎官刑部郎中韦词。近差使京西句当和籴。遂请白行简判案。今韦词却回。其白行简合归本司。伏以判案郎官。比有六人。近或止四员。伏请更置郎官一员判案。留白行简充。敕旨。依奏。
  金部郎中
隋为金部郎。武德三年。加中字。龙朔二年。改为司珍大夫。咸亨元年复旧。天宝十一载三月七日。改为司金郎中。至德二载十二月十五日复旧。
  金部员外郎改复与郎中同。
  仓部郎中
隋为仓部郎。武德三年。加中字。龙朔二年。改为司庾大夫。咸亨元年复旧。天宝十一载三月七日。改为司储郎中。至德二载十二月十五日复旧。
  仓部员外郎改复与郎中同。
天宝三载七月二十三日。金仓令史。不许转选及充使典。
建中二年正月诏。天下钱谷。皆归金部仓部。中书门下简两司郎官。准格式条理。
  铸钱使
开元二十五年二月。监察御史罗文信。充诸道铸钱使。天宝三载九月。杨慎矜除御史中丞。充铸钱使。四载十一月。度支郎中杨钊。充诸道铸钱使。上元元年五月。刘晏除户部侍郎。充句当铸钱使。其年五月二十五日。殿中监李辅国。加京畿铸钱使。宝应元年六月二十八日。刘晏又除户部侍郎。充句当铸钱使。广德二年正月。第五琦除户部侍郎。充诸道铸钱使。其年六月三日。礼部尚书除兼御史大夫李岘。充江南西道句当铸钱使。永泰元年正月十三日。刘晏充东都淮南浙东西湖南山南东道铸钱使。第五琦充京畿关内河东剑南山南西道铸钱使。大历四年三月。刘晏除吏部尚书。充东都河东淮南山南东道铸钱使。五年三月二十六日停。
  延资库使
会昌五年九月。敕置备边库。收纳度支户部盐铁三司钱物。至大中三年十月。敕改延资库。初以度支郎中判。至四年八月。敕以宰相判。右仆射平章事白敏中。崔铉。相继判。其钱三司率送。初年。户部每年二十万贯疋。度支盐铁每年三十万贯疋。次年以军用足。三分减其一。诸道进奉助军钱物。则收纳焉。
咸通五年七月。延资库使夏侯孜奏。盐铁户部。先积欠当使咸通四年已前延资钱绢三百六十九万余贯疋。内户部每年合送钱二十六万四千二百八十五贯疋。从大中十二年至咸通四年九月已前。除纳收外。欠一百五十万五千七百一十四贯疋。当使缘户部积欠数多。先具申奏。请于诸道州府场监院。合纳户部所收八十文除陌钱内割一十五文。属当使自收管。敕命虽行。所送稽缓。今得户部牒。称所收管除陌钱。除钱绢外。更有诸杂货物。延资库征收不便。请起今年。合纳延资库钱物。一时便足。其已前积欠。候物力稍充,积渐填塞。其所割十五文钱。即当使仍旧收管。又缘累岁已来。岭南用兵。多支户部钱物。当使不欲坚论旧欠。请依户部商量。合纳今年一年额色钱绢须足。明年即依旧制。三月九日两限送纳毕。其已前积欠。仍令户部自立填纳期限者。敕旨。依之。
八年九月。延资库使曹确奏。户部每年合送当使三月九月两限绢二十一万四千一百疋。钱五万贯。自大中八年已后。至咸通四年。积欠一百五十万五千七百余贯疋。前使杜悰申奏。起请咸通二年正月以后。于诸道州府场盐院合送户部八十文除陌钱内割十五文。当使收管。以填积欠。续据户部牒。称州府除陌钱有折色零碎。请起咸通五年所合送延资库钱绢。逐年两限须足。其除陌十五文。当司仍旧收管。前使夏侯孜具事由申奏。且请依户部论请期限。其咸通五年钱绢。户部已送纳。自六年至八年。其钱绢依前不全送。又积欠三十六万五千五百七十贯文者。伏以所置延资库。初以备边为名。至大中三年。始改今号。若财货不充。则名额虚设。当置之时。所令三司逐分减送当使收管元敕。只有钱数。但令本司减割送库。不定色目。以此因循。渐堕旧制。年月既久。积欠转多。既无计以征收。乃指色以取济。稍称备边名号。得遵元敕指挥。乃割户部除陌八十文内十五文收管。及户部请逐年送库。须且禀从。今既积欠又多。终虑不及期限。臣今酌量。请诸道州府场监院合送户部钱绢内分配。令勒留不合送延资库数目。令本处别为纲运。与户部纲同送上都。直纳延资库。则户部免有逋悬,不至累年积欠。从之。
  出纳使
开元二十六年九月。侍御史杨慎矜。充太府出纳使。天宝二年六月。殿中侍御史张瑄。充太府出纳使。四载八月。殿中侍御史杨钊。充司农出纳钱物使。六载三月。杨慎矜改户部侍郎。充两京含嘉仓出纳使。其载。杨钊替充两京含嘉仓出纳使。干元元年。度支郎中第五琦。充两京司农太府出纳使。
  礼部尚书
龙朔二年。改为司礼太常伯。咸亨元年复旧。光宅元年。改为春官尚书。神龙元年。复为礼部尚书。
太和七年八月敕。每年试帖经官。以国子监学官充。礼部不得别更奏请。其宏文崇文两馆生斋郎。并依令试经毕。仍差都省郎官两人覆试。
  礼部侍郎改复与尚书同。
开元二十四年三月十二日。以考功员外郎李昂为举人所讼。乃下诏曰。每岁举人。顷年以来。惟考功郎所职。位轻务重。名实不伦。欲尽委长官。又铨选委积。但六官之列。体国是同。况宗伯掌礼。宜主宾荐。自今以后。每年诸色举人及斋郎等简试。并于礼部集。既众务烦杂。仍委侍郎专知。
贞元十五年十月。高郢为礼部侍郎。时应进士举者。多务朋游。以取声名。唯务燕集。罕肄其业。郢性专介。尤疾其风。既领职。拒绝请托。虽同列通熟。无敢言者。志在经义。专考程试。凡三岁掌贡士。进幽独。抑声华。浮滥之风一变。元和九年二月。韦贯之为礼部侍郎。选士皆抑浮华。先行实。由是趋竞息焉。
  礼部郎中
隋号仪曹郎。武德初。因隋旧号不改。三年十月。改为礼部郎中。龙朔二年。改为司礼大夫。咸亨三年。复为礼部郎中。光宅元年。改为春官郎中。神龙元年。复为礼部郎中。
  礼部员外郎改复与郎中同。
贞元十二年二月。授许孟容礼部员外郎。有公主之子。请补两馆生。孟容举令式不许。主诉于上。命中使问状。孟容执奏。竟不可夺。迁本曹郎中。
元和二年。少府监金忠义。以机巧进。请荫其子为两馆生。礼部员外郎韦贯之上疏论奏曰。工商之子。不当仕。忠义以艺通权幸。不宜污辱朝廷。竟罢去之。
  太庙斋郎
开元二十四年三月十二日敕。斋郎简试。并于礼部集。至二十五年正月七日敕。诸陵庙并宜隶宗正寺。其斋郎遂司封补奏。至天宝十二载五月十一日。陵庙依旧隶太常寺。斋郎遂属礼部。至大历二年八月二十五日敕。陵庙宜令宗正寺检校。其斋郎又司封收补闻奏。至贞元三年九月二十六日。礼部尚书萧昕奏。太庙斋郎。准式礼部补。大历三年后。被司封官称管陵庙。便补奏斋郎。亦无格敕文。准建中元年正月五日制。每事并归有司。其前件斋郎。合于礼部补奏。敕旨。依。付所司准格式处分。至今礼部员外郎补。
贞元十二年十月。朝廷欲以太学生令于郊庙摄事。将去斋郎。以从省便。太常博士裴堪因奏议曰。严奉宗庙。时享月祭。帝王展孝之重典也。故致斋清宫。设斋郎执事。使夫习肄虔恪。肃恭神人。内尽其敬也。太学置生徒。服勤儒业。宏阐教化。发明德义。用严师以训之。悬美禄以待之。限其课第。考其否臧。外奖其学也。夫如是。斋郎官员。焉可废也。太学生徒。焉可乱也。若虑不素洁。则无以观其敬矣。志不宿着。则无以成其业矣。故提其名而目之。表其从事也。绩其勤而禄之。使其服志也。罢斋郎则失重祭之义。用学生则挠敬业之道。将何以见促数之节。肃敬之容。强立之成。待问之奥。知必不能至矣。况国家有典。崇儒有制。岂以斋郎渎易是病。而思去之。学生冗惰无取。而思役之。诚宜名分有殊。课第自别。使俎豆有楚。弓冶知训。供职有赏勤之利。敦学得乐群之至。礼举旧典。人知向方。庶乎简牍无能代之烦。监寺绝往来之弊矣。将敦要本。在别司存。俾不相参。庶合事体。从之。
元和六年十一月。礼部奏。准今年九月吏部所奏。敕应补太庙斋郎。用荫官并五品已上子。六品常参官子补者。今详节文。所用五品六品荫者。唯许子并不该孙。又节文其应补太庙斋郎。郊社斋郎。孙用祖荫。子用父荫。即孙之与子。并许收补。恐前后文字。有所差错。今格限已及。须守敕文。其孙用祖五品已上荫者。恐须准旧例收补。敕旨。宜令准格收补。
宝历元年九月。礼部奏。准今年四月制。当司合厘革条流两馆生斋郎资荫年限等。据旧敕。应补两馆生。所用荫第。皆门地清华。勋贤冑裔。近者时有源流或异。支属全疏。罔冒门资。变易昭穆。今请如有此色。自本司磨勘得实。坐其家长。所用荫告身。用本司印印。郎官押署。更不在行用之限。保官具事由。申上中书门下。请诸司官典检。报不实。并请准法科处分。其太庙郊社斋郎。亦并准此处分。若用荫曾经流贬。未复本资。或便身亡。不曾申雪。即用旧荫。切恐非宜。请便驳放。其太庙斋郎。亦准此处分。伏缘两馆生员阙不多。请补者众。今请一家不得用两荫。许隔二年收补。每用荫补人。请明置簿历。具注所补人年名日月。用本司印。郎官押署。至补人数足后。给其告身。不在用限。太庙斋郎。准开元六年九月敕。取五品已上子孙。六品清资常参官子补充。郊社斋郎。用祖荫官阶。并须五品以上。用父荫须六品以上常参官。及两府司录判司。詹事府丞。大理司直。并有五品阶者。所补斋郎。皆用五保。其保请以六品已上清资官充。其一家不得周年保两人。仍不得频年用荫。并请准两馆生例处分。敕旨。依奏。
  祠部郎中
隋为祠部郎。武德三年。加中字。龙朔二年。改为司禋大夫。咸亨元年。复为祠部郎中。
  祠部员外郎改复与郎中同。
延载元年五月十一日敕。天下僧尼道士。隶祠部。不须属司宾。开元十年正月二十三日。敕祠部。天下寺观田。宜准法据僧尼道士合给数外。一切管收。给贫下欠田丁。其寺观常住田。听以僧尼道士女冠退田充。一百人以上。不得过十顷。五十人已上。不得过七顷。五十人以下。不得过五顷。
二十五年正月七日。道士女道士割隶宗正寺。僧尼令祠部检校。
  膳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