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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_2

  作者:宋  徐梦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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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曰:朕遣使通好交驰道路敌势不已凭陵侵犯缘将帅未能协心遂使一岁之中郊畿再扰朝廷岂以地与人已召诸镇兵入援拱卫王室在京军民宜体上意无为惊扰金人将至市井传播之言不一军民汹汹不安或倡言金人欲杀内官者由是内官不得上城传宣者以黄旗为号,或以谓军兵辈欲乘间骚扰朝廷患之百姓再被围城人情惊扰乃下是诏。
  殿前指挥使王宗氵楚荐拱圣副都头郭京。
  郭京言可以掷豆为兵。且能隐形今用六甲正兵得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可以破敌临敌正兵不动神兵。
  为用所向无前殿帅王宗氵楚骄慢无识闻而异之荐京可以成大功是时唐恪为宰相见京面折之曰:老兵儿戏果能了否京不能答群臣议论不一数日恪罢用何为宰相与孙傅诸大臣亦幸其术之可用乃以钱绢数万令京自招兵於市旬日之间数足皆游手不逞之徒京自副都头授武略大夫兖州刺史统制六甲正兵屯於天清寺以六甲正兵标於大旗有薄坚者能用旱棒在街市作场京取以为教头京城居人不论贵贱老幼无不喜跃皆以天降神人佑助灭寇惟有识者哂之为之寒心。又有还俗僧傅政临者谓之傅先生献策略自言能退敌愿得募胜兵朝廷从之卖药刘朱杰及商贾技术言兵机退敌募兵而身为其将者甚众。
  诏置功赏司。
  诏曰:朕设爵赏以旌天下战士实无吝惜缘有司推行未至致士情纷怨归咎宰执朕於尚书省置功赏司专委官吏第别高下无或留滞咨尔军士重念我祖宗创业几二百年涵养汝父祖族属恩德至厚艰难之际无或二心凡有侵犯宜体国念家并力杀拒以称朕意春初守御有合被恩赏未曾推行者军士於城上发怨言归罪宰相唐恪朝廷闻之乃下是诏。
  少宰唐恪罢尚书右仆射除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先是唐恪建言金人今冬必来力劝上为避狄(改作迁避)之计乞早幸洛阳或幸长安召天下兵然京师诸军怀土不肯去乞速召四道总管卮卫而行上以为然而领开封府何奏事上以恪之言问曰:虽周室东迁不如是之甚譬如不肖子尽挈父祖田宅而鬻之而左右之人亦皆不欲迁次日上激怒曰:朕当死守社稷恪力请罢相遂以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兼侍讲罢。
  侍御史胡舜陟上言。
  臣十一月十七日奏状条具备用十事其一云:今大臣皆非其人唐恪聂昌尤务为奸非虚言也。皆有实状请为陛下言之恪天资贪猥素行不义知滁州日贪污之迹尤著在任委属邑买木不偿其值舟载至和州盖宅凡瓦竹之类悉自滁往匠人役夫皆滁兵也。以充私用当时为臣僚所论遂罢州事其後蔡京复拜相引为刑部尚书京罢相出知潭州今春已参预政事边防大计自宜与宰相协力有为。若宰相强。
  愎自用当以谋画之方告於陛下安可坐视俟其败而夺其位自为谋则善矣。,岂不误国乎!及恪为相至今边事亦何所措置不过如徐处仁吴敏充位而已然亦不。若处仁之不为奸也。恪之智虑但长於交结内侍卢端王。若冲与之密交凡诸御皆以钦叟呼之比召李悫至中书议事悫之言徐以手握悫之带曰:至道处置安有错者谄奉百端吏皆鄙笑凡内侍送御封文字至其家无不解带促席深相结纳臣顷侍班上殿亲见恪与内侍昵昵耳语久之而不已自昔宰相为奸必先结宦官刺中旨以中人君之欲。又使之延誉称美以固宠位唐之李林甫近世蔡京王黼用此术正人端士肯。若是乎!詹度燕瑛胡直孺皆天下之至小人恪党庇之台谏交攻不肯施行闻尝受度瑛直孺货赂故曲庇之恪本州县俗吏素未尝识贤士士亦耻与交游故今日所用庸陋贪墨之人省部郎官尤为冗杂独任私意遂废资格然恪言伪而辩能反是为非誉邪为正昔在蔡京门见京与其子攸论时事而各为语言士大夫皆道之以为口实此少正卯之徒圣人所必诛者往往在陛下前言语反复前後不一如今日弃地与不弃地皆自其口出大率言行皆效蔡京如近议三镇不欲出於己令集百官廷议及百官议上即阳言不弃地议弃地者分为三等此与京分上书为三等无异京以上书分等之重典以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今恪。又欲以三等罪士大夫适事势迫切不可不与地而奸计不得行使虏(改作敌)势稍缓士大夫得罪者多矣。朝廷复有大议谁肯直言此亦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也。。若廷议之後急遣使行虏(改作敌)兵亦不至河,岂有求河为界之事虏(改作敌)未尝求辂冕尊号即急与之其不知机如此可任天下之事乎!自陛下即位以来所用以为宣抚提兵而出系国安危李纲李弥大折彦质士大夫皆知其不可恪,岂不知之知之而不言听其败事岂为国之心哉!以天下之大固不可尽责其择贤太守如河东数郡及怀卫河阳郑滑不能择忠义有谋者守之使虏(改作敌)长驱如入无人之境守河以护都城亦不择人而用之使兵望风而退汜水关之险密迩都邑亦不预为之备今京城守御疏略兵将无所统一人情不能安堵则宰相安用哉!其无所能概可见矣。但知为奸不胜国事,岂不负陛下宠任乎!聂昌则奸人之雄小人之尤凶暴者因陈邦光引。
  为蔡京之客在京之门专事口语轩轾事机而京尤善之不次擢为户部侍郎未及京尹欲为蔡京伤王黼及为黼所中而罢居乡郡倚州县之势豪夺人之田宅州县请托招权纳赂无所不至为臣寮所论责居湖外蔡攸方图为宰相以昌凶悖可用遂召至阙今春士人伏阙昌为尹诣太学谒诸生曰:王时雍欲尽杀公等而昌劝之遂已,岂不见时雍亲戚皆请假去乎!以虚言悦士人而士因上书荐昌为枢密昔甚多昌之诡诈不情大率类此抚州范世英讼昌夺其物业昌曲法编管世英行三程而卒使管押之人害之也。复遣世英之父兴祖禁府狱虽有指挥送大理寺而昌不发遣使大理官就府推勘自有刑狱以来,岂有是事。若是理直何必留府昌欲害世英三世而报怨惨酷如此,岂有人心哉!阁门祗候陈申昌怒其教世英作状追捕系狱毒楚备尝鞭两股皆烂百姓左右时为世英送食昌以事诬之痛决至死刑之冤滥一至,於是岂无怨气伤天地之和致上帝之怒江绛昔为抚州教官与昌有隙绛比至都城辄差人押出国门开封提事使臣范振受赃三百千大理勘正编管昌乃留密院生杀予夺之柄皆在昌手殆不复有朝廷矣。蔡京童贯爱婢皆畜於其家贯有名马有指挥令昌取纳乃送太仆寺因赐马取为己有方军兴用度不赀之时开封有钱宜助国用昌乃请万缗为私费尝为臣寮所论守御司多寄姓名如术人柳彦辅号知足道人者与官告寄名缓急之际何赖焉今日募兵尤为急务诸路差人召募皆昌故旧轻薄小子如谢丁者是也。布衣与官不问能否各与官告数十道使之妄用京城望兵如望岁然昌乃以为私恩岂忠纯体国者哉!李平西庸陋不才家有美婢而昌悦之引为少尹复使之权枢密都承旨方用兵之际承旨岂容不才者居之唐恪知昌之奸雄可畏牢笼使为己助昌知恪有力亦深结之士大夫目恪昌为死党朝廷有此二奸所有政事不修威刑不振人材无一可用将士莫肯用命不足怪也。奉圣旨唐恪除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汴都记曰:唐恪为相恪俗吏昏懦无能军民。且欲击之冯对上曰:陛下以曹司为相(指恪)所由为枢密(指昌)事将柰何。
  靖康小录曰:唐恪夜出百姓抛瓦打破烛笼上知之以为失人心遂罢恪。
  二十七日戊子中书舍人孙觌状论侍御史胡舜陟迁都事乞赐开纳。
  今月日本省送到侍御史胡舜陟奏乞迁都奉圣旨令舜陟分析臣伏见舜陟实有区区爱君忠国之诚心而辞不达不足以感协圣聪臣详味其言推其用意盖谋臣议士先见之明为宗庙社稷计万全不可不察也。今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拥众数万长驱而至陛下封疆之臣州县之吏防河之兵望风逃散无一人致忠效命与枝梧者遂至京师如践无人之境劫寨之败一军尽覆将官姚平仲跨一骏马遁去群胡(改作金人)初不料堂堂中国之大而技止於此也。今闻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将由河北粘罕(改作尼堪)亦由河东举国大入以臣料之士马之众必数倍於前日陛下宿将如种师道巳病亡种师中为许翰以逗留督战日受三四檄不堪其辱赴敌而死太的之围李纲顿兵怀州千馀里外不能救亦已陷没李弥大妄杀立威诛胜捷统制官张师政一军反侧散去为盗山东淮南两路为之骚然臣承乏直学士院被旨撰祝册祷河神望其冬三月河流不冰复有献计者宜联数百艘宿火其中可谓儿戏而郭京者献六甲法欺绐朝廷尤为妖妄臣在都堂客次适与京遇因问京曰:学士院中书省後街司十数辈尽投六甲兵去矣。此市并小儿岂堪战耶京曰:只要他拾番人头耳臣。又问曰:用谁斩番人而使此辈拾共头耶京不答面愠发怒赤是时翰林学士承旨吴开给事中安扶中书舍人李曾李擢在坐闻之相视太息而大臣。又论奏侍从官妄议沮军悉差上城分守四壁朝廷所以备敌者设施措置之方如此则舜陟建迁都之议不为过矣。今有千金之子一闻盗入境左提妻右挈子群趋疾走以避一旦仓卒之变而不复顾其家况今夷狄(改作敌人)以百战百胜虎狼之师鼓行而至进无人御其前退无人蹑其後乃欲祷祠神鬼尊信妖妄使万乘之尊端坐九重以须其来危孰甚焉万一有如王之言两军既至城外州县聚落燔烧五百里埽荡一空则孤城岿然独存何以为国昔者太王不忍斗其民避狄去岐百姓归仁文武之兴子孙传世八百馀年伏望陛下审彼己奋神断视强虏(改作敌)之势方张如彼而朝廷御戎之备如此不惮旬日之劳徙建别京图万全之策如舜陟之议特赐开纳天下幸甚。
  二十八日己丑南道总管张叔夜以兵一万三千人前。
  来勤王。
  初张叔夜以南道总管总统集京西南路荆湖北路之兵十五万八千将赴京师而朝廷以议和止之散兵分屯庚辰复承召兵之命仓卒间得兵一万三千其子伯奋为前军仲熊为後军自为中军即日进发行至颍昌府值西道总管王襄领兵南遁叔夜见襄曰:公何往耶叔夜曰:金人在郊甸主上坐席不安欲以兵勤王襄曰:贼(改作敌)兵甚盛不可往也。叔夜以为不然欲率襄同至阙下襄不听叔夜乃自颍昌与金人十八战至城下屯於玉津园。
  二十九日庚寅驾幸京城东壁。
  上小帽乘马卫士擐甲或袍笠而从抚劳将士军兵增秩赐帛有差。
  三十日辛卯承务郎安尧臣上书。
  《书》曰:臣谨昧死裁书献於陛下臣观陛下缵承之初首用吴敏为右相使之代天理物而制曰:定禁中之策靖我邦家。且上皇始厌万几内禅於陛下陛下天性至孝感泣退避慈谕数四方即大宝此乃天命人心咸有所归敏何与焉当制学士非敏之党而何敏蔡京门人也。京之父子既幸脱於鼎镬京之党亦未加诛戮春门生故吏与夫党与之枝叶。又。且磨牙摇毒尚居要津者实敏为之援昔公燕雀之畴不奋六翮之用其敏之谓乎!继以徐处仁为左相处仁之材固优於治郡而未闻有宰天下之能入据公辅之任虏(改作敌)骑侵轶天下可谓多事矣。碌碌居位无所建明其所荐拔亦无出其右者昔人以之材不荷栋梁之任其处仁之谓乎!耿南仲何二子书生也。平居高谈阔论是古非今使昵於名实而不知所守置之翰苑可也。。若使之辅佐英主安国家定社稷实非所长其连茹汇征可不论而知也。中书门下王政之所由出也。天子所与论道经邦者也。职在统治百官以参佐机务开掌出纳命令之重陛下发号施令举措云:为有悖於理而碍於法者当封论列则事无过举今以赵野之徒为之野性龌龊但知奉行陛下诏旨而已必不能为陛下执奏於前上以拂人主之邪下以损百姓之害庶乎!(删此二字)陈善闭邪引(君以)当道也。其所引类。又当如何非特此也。下至省台寺监远及监司帅臣与夫郡县之吏尚习宣和故态咸以欺君罔上背公营私持禄保位既得患失凡蠹国害民之风莫之能革而务以委靡Й熟之辞上惑圣。
  聪是则掠美於己非则敛怨於君曷尝有致君之心忧天下之志面拆廷诤如南衙群臣者哉!冯可谓刚毅守节矣。方崇观奸臣用事之际奋不顾一时之祸以撄人主之威当时有识之士以为美谈自陛下擢为谏议正国步多艰天下之士翘首踵冀日以忠言进於前致明主於三代之隆以全令名以和天下累月之间不闻建一大计定一大事成一大功徒闻与杨时是非熙甯元之学而止耳则政事阙失生民携贰陛下何由而知之其他庸庸之徒可不问而知也。自古王者重乎!谨才(改作任使)故易有开国承家小人勿用之戒仲尼亦恶利口之覆邦家者是以养鸡者不畜狸牧兽者不育豺植木者忧其蠹保民者除其贼良有以也。顷者陛下当敌国来寇则纳李郑望之李邺之徒割地谬计命李邦彦主和议复与之盟以纾目前之祸洎敌人退师口血未乾则。又纳庸人之议命种师道姚古种师中援三镇谓祖宗之地寸土不可与人但守陵寝所在誓当固守顷缘奸臣误国败累朝不渝之盟致辞虏(改作敌)兵凭陵宗社倾危陛下诞布惟新不忍生灵重困锋镝遂捐金帛割土地复讲累朝旧好既盟之後虏(改作敌)情颇悟前日之非遽尔退师执政大臣曾不历算周思复荧惑陛下使陛下失信於夷狄(改作敌国)夫前日之渝盟今日之失信利害较然明矣。臣固知为此者非贤人君子有爱国忧君之志摅忠愤以为宗社大计也。乃奸凶之党尚怀蠹国之心必欲倾覆神器而已此臣所以中夜以思临食而惧深为陛下寒心也。。且胡雏之犯中国也。宇宙腥膻虽三尺之童皆知一战而却之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柰何(删。且胡雏至此三十六字)陛下将相大臣半为奸党遗类陛下虽欲奋然有为无股肱心膂之寄可任以大事是以虏(改作敌)日益骄虽金缯数百万而犹未满其意乃割三镇之地以奉其所大欲然後快其心陛下岂得已哉!陛下既已与人。又。且悔之彼将一旦肆其忿毒以残害吾民使吾民肝脑涂地则祖宗二百年之基业莫之能保而(删莫之至此五字)陛下九州四海之广将(删此字)被发左衤任(改作莫之能保)矣。况陵寝乎!致此之咎当谁使之臣意陛下三月十六日诏书今已诞布天下久矣。为夷狄(改作金人)谋者必曰:上皇委任奸臣致我兴师无亡矢遗镞之费得金缯数千百万三镇二十州之地遂人其情再讲旧盟今师未旋踵而陛下已失信必奸党未去复有此议不。若乘。
  此渝盟之衅以令大军逮高秋折胶塞上草衰拥弯弓之虎士驰控弦之战马南驱而去我当百战而胜彼将不战自屈则我之所得岂特金缯数千百万三镇二十州之地而已彼之所谋诚如是则陛下何苦惑邪论而较小利哉!昔人云: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深可戒也。臣愚为今之计陛下当明诏有司将前日奉使许地李郑望之李邺元主和议之李邦彦与夫今日建议悔约大臣及奸党遗类大正典刑枭首以谢天下以示敌国乃择智勇有谋之人使出使疆外讲二国之欢陛下当。且含垢忍耻捐三镇之地资其强大恣其贪嗜骄其志气彼必谓吾之智术终莫能制之暴虐自肆荒淫无度其亡国可立而待也。然後陛下内选相臣以立法度求民瘼修富国之政务强兵之术外选将臣以备征伐训兵积粟修守战之备务御戎之略假以岁月辅以天时合以人事乘仇人之有衅爰赫斯怒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英谋电发神算风驰如决大河溃蚁壤不折一矢不遗一镞埽清沙漠彼时稽首称藩挈地以还陛下则边城守境之民父兄缓带母子含哺川涂无犬吠之惊黎庶无干戈之役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以雪上皇积年之耻以示陛下大有为之志,岂不韪欤。
  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以兵至京城。
  金人之兵(删此三)粘罕(改作尼堪)兵自河东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兵自河北入两路同日至京城下寨共约十万众其间多掠西河之民充数於其间复虏近城之民运石伐木造攻城之具执役者甚众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屯於刘家寺粘罕(改作尼堪)屯於青城四壁皆分置小寨围闭周密不以数计旗帜人物公然往来於郊野间守陴者皆有惧意。
  先是中官李(阙)自四月产领京城所修治橹楼城壁唯备北壁不备南壁修西水门而东水门犹不为备十日间上按於封邱门外祖宗以来大数百座皆在门外官司令民清野而独不收座为金人所得用为攻城之具大理少卿聂守献言请决蔡河汴河水合灌摩驼冈摩驼冈者前金人下寨之地也。地势卑湿既为水灌注金人乃尽占高阜之地为营。
  种师道为同知枢密院事也。闻真定太原皆陷防金人渡河以檄召南道总管司勤王师十四万八千陕西制置司团练兵十二万各起发於京城外下寨制置使钱盖南道总管张叔夜统兵赴阙而师道死聂。
  昌为同知枢密院事唐恪耿南仲专务讲和乃谕昌曰:今百姓困匮调发不及养数十万兵於京城下财用何以给之今朝廷讲和不务用兵使金人知朝廷集兵阙下志不在和,岂不激怒乃以文止陕西南道之兵谓起兵者止防缓急今朝廷见与金人讲和仰两路之兵各准备器甲口食不得妄动如已起发即却於元来去处分屯叔夜钱盖领兵起发得檄遂分散军马陕西者往秦凤熙河分屯南路者往均房安复分屯金人至城下四方卫士无一人至者。
  赵子崧蜡弹奏状。
  本府自十一月二十四日後来往京递道路隔绝贼(改作敌)马出没不测西路总管南道不知下落胡(改作敌)骑至本府城下臣见竭力守御仰念至尊在都城四面隔绝痛激五内自六月後来奏报不蒙施行今日果见危急辄募人赍此奏知臣获得奸细通说敌志甚大乞圣断审虑母轻信误国之言乞回降平安指挥以安民心臣不胜哀鸣之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六十五校勘记。
  王(误作琼) 书忠勇二字以旌之(勇误作义) 刘宋杰(宋误作朱)凡诸{执曰:}御({执曰:}误作{执目}) 刺密旨以中人之欲(密误作中)所用以为宣抚者(脱者字) 固不可责其尽择贤太守(误作尽责其)反为黼所中(反误作及) 复遣世英之父与祖(与误作兴) 百姓左右有为世英送食(右误作石有误作时) 捉事使臣(捉误作提) 以漕司为相郎曹为枢密(漕误作曹郎曹误作所由) 而辞不达意(脱意字) 遂至京师(至误作书)而愠怒发赤(误作面愠发怒赤) 值上皇始厌万几(值误作。且)方虏骑侵轶(脱方字) 使人眩於名实(脱人字眩误作昵) 关掌出纳命令之重(关误作开) 下以捐百姓之害(捐误作损) 以利天下(利误作和) 重乎!谨才(应作重谨乎!始) 与今日之失信(脱与字) 必欲倾覆神器而後已(脱後字)当谁执之(执误作使)十月间上按於封邱门(月误作日) 勤王兵十四万八千(兵误作师) 乞四降平安指挥(四误作回)。



  

●卷六十六

  靖康中帙四十一。
  起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一日壬辰,尽十四日乙巳。
  闰十一月一日壬辰朔驾幸京城南壁。
  上幸南薰门诏用太祖故事仪卫务从简便以障泥乘马乃除道马行泥淖中或穿巷循提而行躬擐甲胄登城民皆感泣及食时却去御膳取士卒食以进支赐有差准备差使犹二千文武几七千员所用不可计其卫士对御血战者赏尤厚。
  遗史曰:车驾幸京城南壁抚劳士卒如前已而幸宣化门徒步登拐子城亲视虏(改作敌)营悉屏侍卫惟内侍数人从偶雪作泥滑身被铁甲步履如飞上在南薰门下张叔夜领兵於城下独居军容整肃上喜之命移军入城叔夜遂与吴革偕入城加延康殿学士内外兵马都总管即城楼命取宰相何笏头金带以赐之叔夜言郭京狂率必败事请因金营垒未全率诸将击之其败可必上不从初吴革以王命使陕西勾兵为京城援既出城遇虏(改作敌)骑已犯(改作至)阙革行不能进知叔夜自颖昌入援乃会合叔夜戮力转战至京遂同叔夜入城革面奏乞量差军马夺路。
  赴陕西叔夜固留革充统制官京城四壁共十万人诸将募战士市中黄旗不可胜计应募者悉庸常寒乞之人无斗志诏五岳观上清宫等屯卫以备非常数遣使怀蜡书间行出关召兵。又约康王及河北守将合兵入援多为逻者所获。
  统制范琼於陈州门外披城屯兵数千京畿提刑秦元集保甲三万先请出屯自当一面朝廷不从虏(改作敌)兵薄城。又乞行训练乘间出战元所教保甲虽六七万人然怯懦无实用常有五千馀人聚於朝阳门外相持胡(改作敌)骑六七人疾驱其前众遂弃兵溃走贼(改作敌)亦知我之虚实无所惮矣。。
  奇兵作乱。
  遗史曰:城中百姓疑城内外奸细乱收捉良民斩首殴击致伤不可胜数枢密承旨王健下京畿弓手尹奇者疑使臣十馀人为奸细鼓众杀之并殴健内前大扰殿帅王宗氵楚引兵收捕斩数十人乃定健创置奇兵遂为奇兵统领官而何领之有识者莫不以为笑盖自古兵法皆临机对敌奇正相变无非正兵也。出奇用之则为奇兵耳未闻预以奇兵自名者况未尝出奇何奇之有。
  大雪。
  门下侍郎何除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检校少保镇海军节度使充上清宝录宫使刘延庆除检校少傅二日癸巳幸京城西壁。
  车驾幸京城西壁劳士卒悉如前已而幸郑门南道总管张叔夜兵四千在城下诏以叔夜为延康殿学士驾登郑门以冯与番使自前来故也。范琼劫寨者回获首给数百。
  东水城筑夹城。
  金人攻善利门。
  金人攻善利门告急姚友仲选五军中神臂弓硬手一千五百人策应。
  三日甲午幸京城北壁。
  上幸京戏城北壁抚劳将士如前凡四日巡幸每巡壁不进御膳命取士卒食食之复以所进膳饷士卒人皆感泣流涕自初巡壁雨雪交作四日未尝止上小帽身披铠甲而殿前指挥使王宗氵楚紫袍执骨朵以从见者皆切齿皇后亲付内府币帛与宫嫔作绵拥项分赐将士人各酒一卮自统制以下其赐有差兵士得拥项有以手执之战语者曰:虽得此柰浑身单。
  寒何识者闻之为之蹙。
  金人攻东水门。
  金人攻东水门矢石飞注如雨,或以磨磐及碡碌绊之为旋风王师以缆结网承之杀其势。又门里跨河筑月垒以拒之晚攻东水门甚急追数人缒城出烧之毁其架五鹅车二然架所存者尚七座其未立者不可胜计。
  金人攻通津门。
  金人攻通津门甚急姚友仲领前军将副部队一千人策应军兵有下城接战者杀伤甚众。
  东道总管胡直孺与金人战於拱州败绩被执。
  胡直孺自应天府以兵一万来勤王至拱州与金人遇兵败被执金人以直孺示於城下。且言曰:援兵不可来矣。来则必败如胡直孺者是矣。都人闻之惧。
  四日乙未金人连东水门陈州一带下寨。
  自後日攻东水门粘罕(改作尼堪)兵薄南壁与醴泉观相值虏(改作敌)能以利诱谍者反效以情贼(改作敌)初到即力攻东壁通津拐子城时刘延庆颇练边事措置独有法遇夜则城下积草数百之以警时有献议置九牛者虽布局磨皆可放东壁用之碎其云:梯诏封护国大将军贼(改作敌)知东壁不可攻,於是攻南壁以洞子自蔽运薪土实护龙河河初决汴水益深至是皆冰合贼。又为梁安机石矢石不能及。
  孙传夜宿城上。
  初何孙傅议贼(改作敌)之再来正缘去岁结和厚赂今不可复倡和议。又苦无兵以战乃阖门坚守以待四方勤王之师时京师兵不满十万而勤王之师迄无至者未几东道总管胡直孺为贼(改作敌)生得执以示城上人人益恐。
  东壁提举官孙觌上何子乞免提举。
  某承乏侍御史遇逆胡(改作金人)称兵犯阙(删此二字)朝廷愤然方议讨除某奏言和戎(改作议)之利大学诸生陈东等啸聚群小伏阙下请用李纲某上疏论以为怙聚作乱渐不可长王黼以误国戮死而召蔡京归赐第某。又论蔡京稽诛合行远窜吴丞相大怒以某妄论伏阙罢侍御史责守和州才数月吴相以党比蔡氏罢去某蒙恩诏归西省遂赞书命。又会虏(改作敌)使王请三关故地奏事殿上言辞不逊唐丞相操两可依违不决某疏言三关虽河朔重地事急矣。宜断然割弃纾一时之急以候後图唐丞相复大怒令守城。
  东壁某非病狂丧心者既触吴相李枢之怒得罪以去矣。今。又忤唐丞相斥守东壁以人情计之岂所愿欲也。哉!然自古夷狄衰弱则事中国(删夷狄至此八字)中国厌兵亦和戎(二字改作议和亲)夫岂其情盖不得已耳汉高帝平城之耻吕太后书之辱,岂不能一战终不肯以一朝之忿遗子孙数世之忧甯含垢忍耻置之度外而不与校今强胡(改作金人)乘百战百胜之威进薄城下无所惮畏设有良将精兵可以巢除而宗庙社稷所在譬犹隋珠弹雀未可轻动。又况无将无兵乃欲张空拳以搏数十万虎狼之众某区区进和戎(改作讲和)之议不为过矣。蔡京当国二十馀年以绍述先政劫持上下元臣故老屏废殆尽交结阉宦引汲群邪罔上欺君穷奢极侈纲纪荡然公私空匮一时得位者更相视效以阶祸变而吴相方欲召还赐第以为谋主台谏乌得无言陈东伏阙召乱其事已见内之京师百姓杀统制官辛康宗外之福建军士杀帅守柳廷俊堂陛凌迟难乎!其为上矣。今者粘罕(改作尼堪)围西南干离不(改作干里雅布)围东北王之言。又验矣。某之意盖欲权祸福之轻重捐三关以为款兵之计何足深罪而斥守东壁方天下晏然无事之时侍从官犯忤宰执小者褫官夺职投弃散地大者除名削夺流窜岭海而宰相安坐庙堂固自。若也。某仕朝廷十年以文字为官常言语为职业一言逆耳令冒矢石抗强寇於城陴之上设有败事不过一死而唐丞相亦欲如曩时诸公安坐庙堂取一快之适哉!是亦不思也。辛康宗既死有旨搞赏军士有司方诣左藏库支请未至而唐相以某不时支散夺三官为承务郎意欲嫁怨使某复为一康宗,岂不太甚矣。乎!今自知不任释位而去非相公外有御戎之长策内有保国之远图必不肯与之任莫大之责於此时也。某以眇然一书生,岂可使驾御群黥守卫城壁相公盍择一勇悍之将谙练军政者使某受代而去不然一旦误事非某一人之休戚也。。
  五月丙申吴革议出战之策不从。
  吴革累乞出兵城外下寨使虏(改作敌)人不敢近城。且通东南道路。又密具奏乞选日诸门并出兵分布期会为正兵为牵制为冲突为尾袭为应援可以一战而胜虏(改作敌)人以我为怯。若择利交战彼固出不意战胜气倍以攻则壮以守则坚以和则久上以众情忄惰言多先入竟不出兵。
  六日丁酉太学生丁特起以金人攻通津宣化二门甚急上书乞用兵不报。
  乙未丙申丁酉金人攻通津宣化二门甚急朝廷唯以兵随宜应之。且犹冀和好可成故未有决用兵之意丁特起见其势危甚乃上书论列以谓金人有三可灭(改作败)之理而用兵有五不可缓之说书奏不报金人犯(改作兵至)阙几旬日见朝廷未尝用兵攻城日急而善利门通津宣化门尤为地箭发如雨中城壁如胃毛。又大磨石为楼橹有摧毁者姚友仲於三门两拐子城别置两圆门走马面三十步许砌一砖石开小圆门如城四围复置女墙迎敌自圆门出入不日而成所赖以固先是术者言京城如卧牛贼至必击善利宣化通津三门善利门其首也。宣化门其项也。通津门在善利宣化之间而此三门者贼(删此字)必攻之地後如其言大臣虽预知亦不以为意。
  七日戊戌高师旦及金人战於城下被杀。
  王宗氵楚遣殿前司牙兵千人下城与金人接战统制高师旦死之。
  是日姚友仲正策应南拐子城躬率将校督战凡数合贼(改作敌)势稍沮复修架攻城之具工益不辍。
  御笔范宗尹首议割地今戎马(改作金兵)再至使朕失天下人心先次落职。
  八日已亥蔡京第火。
  是日蔡京第火其光亘天居民邻屋无犯明旦士庶观之宅焚而不及於邻人皆快之。
  诏毁艮岳为石。
  是日诏毁山石为石百姓争持钅追斧以击之。
  九日庚子金人攻善利门通津门姚友仲以兵御之。
  是日金人复於护龙河垒桥取道友仲选锐士尽力御之分布床子弩九牛弩大小坐。又於城上绞缚虚棚人立如山箭下如雨虏(改作敌)桥迨晚不能寸进乃弃桥益造火梯云:梯编桥撞竿鹅车之类。
  宣化门告急。
  姚友平领兵守南北拐子城所以下捍御水门不可遂犯故急攻二拐子矢石如雨橹楼皆坏。
  张叔夜除签书枢密院事与孙傅同措置四壁守御依旧南道总管馀道并听节制。
  制曰:国家太平无事垂二百年军政隳坏士卒无仗节死难之意将吏无干城固圉之功望敌惊奔靡有斗志朕初嗣服选建忠良延登宥密之司渐复祖宗。
  之故具官某质惟忠谅学有本原卫上之忠恳款七出应事之敏勤劳百为属群寇之内侵罄一心而尽瘁弁华书殿未究远猷进贰机庭擢司兵柄以宏博无穷之辩谋议庙堂之上以刚毅特立之操驾御将帅之臣迪百工严翼之心以尊奖国威鼓三军积惰之气以翊卫王室服我休命奚俟训言。
  十日辛丑许民赌博放房钱以小民。
  金人许和以都水监李处权右司郎中司马朴为报谢使。
  十一日壬寅装点七星指挥六部人吏及富民各僦事运石上城。
  诏河北路勤王。
  诏行河北一路尽起军民之兵守臣自将倍道兼行星夜前来殄灭虏寇(删此四字)除赏赐外军士优补官资百姓免五年租赋。
  教坊乐人司文政以伏阙上书无理狂悖伏诛。
  司文政伏阙上书其言指斥乃斩首号令榜於市曰:司文政伏阙上书言极无理圣旨处斩士论初以为疑巳而有免解进士费端友奏称文政上书。若止於其言无理不应弃市虽草茅一介不足惜而士之去就往往视此恐塞天下言路乞以文政所上书揭示使中外晓然知文政被诛之罪迨晚开封府奉旨备端友奏榜云:教坊乐人司文政伏阙上书挟持无君。又助贼害国士论始皆帖然。
  耿南仲至卫州民不纳南仲遂往相州。
  南仲与金人王至卫州乡兵欲杀急奔走南仲独至卫州城下守臣徐溱欲出城迎见百姓不许云:耿门下与虏(改作金)人同行不可令入城闭门不纳南仲遂迳往相州。
  靖康小录曰:上初以南仲东宫师傅之旧故用南仲而南仲不顾国家大计以老谬自专天下事一切蒙蔽唯以恩雠相报金人既退议集四方勤王师解太原围粘罕(改作尼堪)南下不以为事遂罢天下兵南仲。又云:朝廷守信既讲和宜即罢兵沿边州郡付之无可柰何。若更讲兵致金人生疑自是之後朝廷大臣但争私已是非与权宠而已国家事无有用心者初太原围未解李纲对曰:太原乃中国根本之地不可不急救。若坏太原则大势去矣。及出南仲谓纲曰:主上在位当兵戈既退之後不相安慰而以危言警之公不可如此南仲与徐处仁唐恪嫉李纲胜己同力挤。
  排奏上云:李纲要举兵只遣李纲去上曰:种师道可遣恐李纲不能兵唐恪奏上曰:火到上身自拨但责以成功纲须自去陛下切不可听其避免纲既行南仲与唐恪处仁吴敏一切不问兵事日逐在朝堂议改科目与诸不急务李弥大奋然曰:相公何不。且留意准备防秋及救太原何故一向理会间事南仲怒曰:此尚书可以先请行为国家了此事弥大厉声曰:某书生何能但愿相公宣力。且纠合诸道兵马了此事明日处仁请入对逐请於上乞弥大领兵唐恪曰:狂儒爱轻举不责以实效则不知其难上亦然之而终不察其邪也。何大圭正月弃官走延禧南仲子也。当时亦挈众去及还则例以催粮转官擢为卿继为中书舍人大圭尝诣南仲论列其事欲免罪例求差除南仲以为不可安有得罪欲复进用乎!大圭曰:门下之子亦逃走人数乃致高位何也。南仲应之曰:吾子以催粮职事出京与公不同大圭曰:门下此言欺人则可欺天则不可南仲厉声曰:公之言亦似太学生遂起不复与语选人李允文上殿陈议慷慨多谕列大臣不和。且坏国事上欲赏之而南仲捃以他事番兵渡河上皇屡欲南幸南仲力言於上前以谓不可。又禁龙德宫官吏不得通传兵事。又奏请於诸寺设道埸用僧诵护国销兵经以销番兵仍榜诸寺门识者窃笑纰缪如此。
  十二日癸卯开戴楼门许百姓般门外柴炭木植等卖仍发卒二百人下城打护龙河冰。
  刘以守御无状落职留以自效除刘延庆为使。
  虏(改作敌)筑望台度高数丈下觇城中。又排大燔楼楼旋即修缮。又造云:梯旋大轮以革冒之推至城下将士以钩竿拄之使不得进近则以钩索取之发火焚梯虏(改作敌)数却军士激九牛弩一发而贯三人。
  十三日甲辰诏再幸四壁。
  连日大雪未已有诏曰:雪意未解士卒暴露朕不敢自安再幸四壁劳犒将士銮舆出於大雪苦寒中戎服乘马露手揎腕其赐赉进膳之类悉如初仍命将士披城接战间有得级者。又遣人以酒食移金人寨中。
  十四日乙巳雪晴驾在城上擐甲劳军命殿班擦城下战胜者赏金帛命点检石。
  圣旨李擢推勘远窜。
  驾幸东水等门抚谕军民守御提举李擢落职罢以田。
  灏代之。
  初护龙河自贼迫(改作敌将)近即决汴水以增其深其後雪寒冰合贼(改作敌)於冰上布板置草覆之以土将以攻城而擢不介意是日稍晴上登城劳赏见城濠填垒殆尽责之乃有是命。
  宣和录曰:是日驾御朝阳门胡(改作敌)兵数十逼城出不逊语卫士三百馀乞下战从之遂合战中有执盾二人独奋身跃入手杀五六十辈而馀兵不进诏促使援之卒无肯者二人竟死上不怿因下城初旧制城楼禁火士卒噤战不能执兵至有僵朴者然(删此字)上在禁中徒跣祈晴。又抚┰存问络绎不绝多给木棉袄务令温暖众皆感泣不敢惮劳以勤王师不至令挑战以示敢敌然可用者独有卫士三万尔每出师数百人虽多获级以归然已十失五六矣。至是所亡已数千人南壁惟字乃字号二楼最危时濠池已为高陵贼(改作敌)既逼城旁近七八楼争发矢石动以千百计既非受敌往往虚弃或止之则众指为奸细而杀之贼伺城上稍息射者甚众给赏官皆应给不办。又橹楼之属为矢石所坏换易不及每一柱一枝率厚赏给募人既而有中而碎首者有为流矢贯之於柱者人皆莫肯施工不得已逼使之或请以砖石垒壁可免换易从之颇亦为便既而灰棚多为石所损因以布囊贮糠为蔽其下即用火牛车以备云:梯之来有献撞竿者其制用长木数丈上施横木数尺下以铁作轴云:梯之来迎掷之应手急放则梯可倒急攻之际尝用之坏其二梯杀贼千馀至是时日撞竿不及贼(改作敌)因就其上以长竿引火烧橹楼糠袋及火牛车不可向迩顷之贼稍登城有执盾者御之乃下是夜缓攻。
  中金人金牌将刘安。
  通津门发中一金牌将初传以为王既而闻之曰:金人谋臣刘安也。奏捷上喜命以武功大夫并金带赐监使臣。
  上问刘延庆事势如何延庆边人习知攻守乃奏大臣谓城不可破者皆欺罔朝廷今日之事可谓危矣。。又言大臣奏捷於上前大抵守御获胜仅能自保一,或不胜则如之何哉!何贺之有。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六十六校勘记。
  领兵於城下独居(独应作起) 疑城内有奸细(有误作外) 皇后亲用内府币帛(用误作付) 有以手妨之戏语者(戏误作战) 遣数人缒城御之烧毁其架五(遣误作追御误作出之应在烧上)陈州门(脱门字) 为贼生得执(得字衍) 既触吴相李枢密之怒(脱密字) 统制官辛康宗(康史作亢下同)五日丙申(日误作月) 而善利门通津宣化门(上门字衍) 不可遽犯(遽误作遂)程式华书殿(升误作弁) 却致金人生疑(脱却字) 当时亦挈眷去(眷误作众)
  擢为卿监(脱监字)。又遣人以酒食遗金人(遗误作移)时令挑战(脱时字)每一柱一板(板误作枝)贼伺城上消息(消误作稍)。



  

●卷六十七

  靖康中帙四十二。
  起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十四日乙巳,尽十六日丁未。
  知淮甯府赵子崧牒檄顺昌府等处勤王并备蜡弹报诸州。又募赍蜡弹奏状。
  牒曰:恭惟太祖皇帝创业垂统救斯民於五代涂炭之中二百馀年间恩浃骨髓今天子慈孝恭俭视民如伤夙夜讲求尽复祖宗法度将以便民近者边境失备虏贼(改作金人)再犯(改作至)京阙尚未退师天下之所痛心兼闻虏(改作敌)骑所至惟务杀戮生灵劫掠财物驱虏妇女焚毁仓库产业意欲尽使中国之人父子兄弟夫妇不能相保狼狈冻馁归於死地以逞其无厌之心远近之民所共愤疾况朝廷信赏必罚此正豪杰奋发上报君父下保室家之时所当自勉兼臣子情同休戚朝夕究心不敢少甯须赖邻境犄角辅车协心戮力以悍贼(改作敌)势以藩王室近奉密诏许结集义兵人自为战节钺以下并以充赏请诸郡体国事不可缓公文到日各逞忠愤多方措置广行招集或素著信义为众推服或武艺绝伦谋略可用或胆勇敢死不以军民出家子弟等务在存恤激励使人人自奋知上尊君亲下保家室图富贵免杀戮虏(改作俘)劫之患转祸为福其力甚大候见得人数开报当职以凭遣官部押使唤其立功等第申奏推恩必不虚示右牒顺昌寿春府蔡舒蕲黄光州信阳军请照会协心同力母怀异意共图国事仍先希已如何施行公文回示。
  又备坐所准蜡弹指挥报诸州牒曰:今月初二日准枢密院差人赍到子奉圣旨见今金人围逼京城里外军民悉力守御正赖诸州军纠集军兵及民间强壮等人速来应援平时被受国恩当危急之际坐视不救岂臣子之义今特遣人间道驰谕候到疾速率众不限里数星夜前来直至都城下听候指挥今来南道总管张叔夜率先勤王才到第一日除延康二日除资政三日除枢密院佥书今诸路等州郡。若能远来勤王不拘官职尊卑亦当依此推恩仰诸路等州军限指挥到立便遣人遍谕前路互相关报於本路帅臣或监司或郡守应怀忠顾义能效臣节奋力为国之人即以便宜速行团结军民及纠集民兵等星夜前来勤王其所用粮食盘缠仰监司州县速。
  急权那应付虽於法有碍亦宜支用如官司委为阙乏即委曲说谕上户权行假借候明年与量免岁赋之半今既团结兵众有能纠率善部辖之人自当便借付身公据补与名目以为激劝缘所差人既独身潜往即难为更赍上件文字仰诸州体认此意以便宜补授如白身人文官自迪功郎至宣教郎武官自副尉至从义郎各随地借补候到阙给告正授。若有官人亦当加借今付陈州准此。又当所备录圣旨在前除已火急依应圣旨措置施行外须赖近邻诸郡协心戮力共济国事今牒颍昌寿春德安府蔡庐光蕲黄濠州信阳军请火急遵依圣旨指挥施行仍请贵郡体国不可少缓以失机会公文到日各怀忠义多方措置疾速团结施行。又将招集到人数关报当所希已如何施行公文回示。
  又蜡弹奏状臣今月二十三日开封府百姓陈贵到府称奉差同张亢赍文字至本府及蔡蕲州内张亢将带文字不见陈贵独到不知处分何事臣即遣统领官赵安十一月二十三日押团结军民六十馀人前去寻访张亢不见遭贼马冲散县尉二员不知存亡本府自十一月二十三日後来四郊日遭惊劫屡至城下臣坚壁固守上下一心竭尽驽力诸县及颍昌府蔡州县镇皆已残破臣义兼臣子情同休戚日夕痛心伏乞别降密诏,庶几遵奉臣闻近郡贼(改作敌)骑多以溃卒为乡导。若朝廷那兵来京畿近郡巢除讨虏(改作敌)以断粮道其利甚大臣闻胡直孺在黎阳杜常在颍昌范纳马忠在南京伏望圣断责使效命勿命端坐观衅臣见多方措置守御谨募到百姓张泽随陈贵前去伏乞圣察回降指挥。
  康王同门下侍郎耿南仲起兵於相州。
  中兴日历(改作记)曰:康王在相州磁相卫邢等州百姓诸豪皆诣护卫乞早起兵王以奉使出未得旨不敢擅起兵。且已遣介赍蜡书奏陈河北事宜及军民之情是日门下侍郎耿南仲自卫州至相州初虏(改作敌)骑逼京城遣执政出割地南仲与虏(改作金)使王同行至相州民不纳南仲宿城外闻康王在相州即夜驰至相不复言割地事乃诈称面奉皇帝圣旨尽起河北诸郡兵入卫王曰:兹有名矣。乃牒南仲连夜出榜起兵时南仲以门下侍郎出有堂吏数人随行故行移皆称上意,於是相人之豪侠者日踵王府有李秀才者上书盛称南平李氏平罗兰氏鹤壁田氏。
  三富族乞召募民兵所用器甲所积钱粮乞不从官给人人自备王令呼上书人李秀才商议南仲伯彦召到李秀才具说三族者未易致须以酒帛差官礼聘以来之。若肯来愿与接坐庶使肯出力南仲伯彦乞王从所请乃遣安阳县巡尉赍酒币以往仍以文檄劝谕巡尉既往遂招三族子弟来伯彦待以宾礼既退李秀才者复通谒。且曰:诸人各愿聚三千人不烦官中赡给各自备钱粮器甲每家只乞请空名补官牒三五百道仍每家子弟便乞五人名目於内差四人充管辖所贵三千人有所统摄乞差一名本村巡检所贵各家发遣了三千人後本村有本家巡检弹压缓急可以驱使人户以御交界贼伯彦禀王乞量与应付,於是逐家子弟各借补进义副尉三人给帖差充部辖民兵借补承信郎者一名给帖差充本村巡检三族户头各借补承信郎每人请空名官牒二百道去。
  十五日丙午大雪驾亦登城三军鼓舞万胜门戴德门纵民樵采。
  割地使聂昌至绛州为绛人杀之。
  宣和录曰:先是十一月金人长驱驻军怀州不行者十馀日乃遣太师王杨天吉持誓书来朝(删此字)王杨天吉云:兵已临大河去国城咫尺间两国战争累年生灵涂炭之久比缘小人用事起此兵端今欲休兵讲好以誓书遣臣等来复两国之欢好止求割故地以河为界上不得已从之王曰:今蒙陛下敦信许和乃两朝休兵之幸然未知陛下遣何人报聘上曰:待择人曰:春时议和还师以三镇为约陛下遣张邦昌路允迪割地皆临时骤进衔命而往果见中沮遂有失信之事所以至今倾国而来盖理会今春不割地失信公事也。今陛下不辍左右亲信大臣一往。若如前举动必不取信金国等无固必看陛下如何耳上命唐恪等议遂以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聂昌聘焉是月二十三日受命昌入对曰:陛下委臣使事臣不辞但臣短见深恐许和割地之後金人失信复来临城臣。若止传国书实为无益。且两河之人素劲至太原守孤城经年隆德垂破而复守人人死战盖不负祖宗积德之灵陛下恢复之志而今也。下太王还之令用保生灵恐彼方之民深恋国恩不忍削发左衽从夷狄之国(删削发至此九字改作割弃)则未必可号令也。万一号令不从则臣必为金人所。
  执不能为陛下努力则臣死不瞑目矣。臣。若诣军前议事不成戎(改作金)兵南渡乞以便宜分遣徽猷阁直学士参议官刘岑朝奉大夫干办官滕牧分路催勤王之师入卫亦臣区区之愿上曰:甚好当降指挥昌曰:降指挥必喧传喧传则漏泄漏泄则机事不成矣。只乞陛下密记渊衷上遂命取黄绢御书赐昌曰:聂昌议和不成戒(改作金)师南渡可取晋绛路入京兆率诸路人马入卫王室刘岑滕牧取岚灵路催起陕西等路勤王军依奉使法内滕牧与除直秘阁体念祖宗社稷朕不敢私靖康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御押付聂昌是夜昌同官属出宜秋门宿琼林苑明日启行至望京桥逢游骑二十七日至永安军孝义桥遇粘罕(改作尼堪)中军约明日相见粘罕(改作尼堪)随行立阁门明日盛甲兵之卫接见使人其阁门舍人止曰:彻伞用榜子赞名引见国相昌曰:国相金国何人也。舍人曰:宰相元帅昌曰:既为宰相元帅乃金国之臣也。昌以南朝大臣止当以敌国臣子客礼相见,岂有南朝大臣臣礼见大金臣子乎!舍人曰:枢密不畏死乎!昌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死不足畏节不可屈争之移时粘罕(改作尼堪)既不能夺乃以客礼接见於毡帐中往反议论终日粘罕(改作尼堪)云:我兵已南度。且到城下候枢密院割地回日方旋师盖以南朝曾失信也。昌曰:皇帝仁圣未尝失信於天下顷以童贯王黼苟利忘义失信大辽致今日国家有意外之难非国家失信於大金也。。且国相今春歃誓结和勒兵北渡今复背约南侵非贵国失信耶粘罕(改作尼堪)曰:不敢废和议止候得地昌曰:被命而来不取辄易。若国相兵不北还昌虽死地亦不敢割粘罕(改作尼堪)大怒入後帐中约退昌昌归馆不给食者一日加兵围其舍二十八日以太师杨天吉拥千兵馆伴昌往河东太师王以千兵馆伴耿南仲往河北二十九日昌北行不得复见粘罕(改作尼堪)至闰十一月初四日至泽州昌召参议官刘岑斡办官滕牧出临行亲赐御具说前降之语曰:当与公等誓死成事是夜召大金馆伴太师杨天吉曰:国相待昌之还方肯归师臣子之心急於星火柰以道路遥远莫得疾速欲分遣属官往东路昌自行西路会於河中不二十日之间此事毕矣。庶得国相早肯班师杨天吉等谨诺遂分差戍使王敌郭天信以五百兵馆伴刘岑滕牧往东路杨天吉亲伴昌行其议遂定明早分路而行十二日至绛州城下。
  门不开郡官逃尽唯有监仓赵子清者领州事郡人闻割地大怒出兵掩杀昌。
  遗史曰:聂昌往河东割地而刘岑为之副与虏(改作金)使偕行至绛州知州通判皆已弃城走城中以宗室子清权知州事昌令岑与城上语。且将告以人主在围城中忧危不安宜速割地以退金人之兵岑许之至城下问守者为谁子清曰:知通皆弃城走百姓无依独子清为国家宗族遂众推子清权知州事公是朝廷官安得与虏(改作敌)人同行得非欲割绛州以讲和乎!岑曰:圣上方危而不安君能割地则割地以纾朝廷之急如不能割地何不起河北之兵勤王保卫社稷绛人怒昌之割地而喜岑之词直子清乃率百姓攻之捉昌同虏(改作金)使皆杀之岑走陕西。
  张师雄诣都堂论当用厚赏重罚以激励将士。
  遗史曰:金人连日攻城其势危甚将士出战者酬赏太轻故人不用命师雄因叩宰相何马前大呼曰:有鄙见破敌利便乞诣都堂取禀马上呼曰:请赴都堂相见师雄入至都堂取禀。又手敛身问有何计策师雄曰:敌人昼夜攻城不休相公以为安乎!为危乎!曰:可谓危矣。曰:相公料京城可破乎!不可破乎!蹙额曰:此不必言也。师雄曰:今日之事别无奇谋秘计可以退敌唯有不惜重赏倾府库以赏将士激起其贪金帛官爵之心乃可以敌耳曰:赏非不厚也。师雄曰:今日之赏不百倍不可谓厚因出子大略言方今天子坐围城中非锱铢毫发计功颁赏之时前日统制官高师日以血战而死朝廷何惜捐黄金数百两银数千两绢数百匹以赐其家并录其子息尽与师旦见任一般官爵仍赐第宅禄廪赡养其属则统制将帅不患不战矣。。又如军兵出战果入阵交锋但不是怯敌退走之人则犒赏银绢其有获级者每一级别赏银百两绢百匹不为多也。用银一千万两绢一千万匹可以获十万级信能行此不唯军兵出战争功百姓亦不惜命而往矣。其间应得官者仍等第授官彼亡殁者往往是先登效命之人亦依获级例支银绢赐其妻孥有竭力鏖战以死者厚以金帛旌别之宠贲其英魂官其子孙则军兵不患不战矣。。又军兵平日饥寒当今日用人之际以单寒之身暴露在风雪中诚为不易缓急敌人攻城欲其尽命以相拒不亦难乎!请括在京质库户每家出备十人绵袄绵绵袜纳袄纳袜除鞋外并不得用麻。
  如敝损不堪及绵薄之类皆重作行遣一万家可得十万人衣服温暖如此然後军兵乐战而忘死矣。师雄亦开质库愿先倍於众人出备二十人衣装然将士之心可以利动出金银钱绢於诸门上堆垛揭榜云:犒赏出战将士之物应受赏者日下支给此盖狙公赋芋朝三暮四之法用得其道可能得人之赤心人心不患不勇矣。。且金银钱绢在今日不足惜万一防守疏虞虽一撮之土一勺之水一寸之草皆为敌人之所有以此思之倾库府激励将士诚为长策假是一日用银十万两绢十万匹一岁计之不过三千五百四十万匹两耳国家府库储积几二百年,岂不能支数年之用。又,岂有积年受围攻不解之城大抵有功则有赏将士有功则敌人减数必无增添之人以数计之府库未尽敌人减数灭无遗类况宗室戚里权贵与形势富豪之家不可胜数或围闭半年不解则人人不惜家赀必尽出之以助国家赏战士此何疑哉!读毕大笑曰:平常之论特厚赏而已谁不知师雄曰:天子坐围城中忧在旦暮宗庙社稷危如缀旒不用百倍之赏激起将士之心何以退敌愿相公母忽。若此策果行然後第二策可以兼行耳问之师雄曰:厚赏既至不可无重罚以督责之如出战不用命或见敌先却当先戮其妻孥使其亲见然後斩以徇众则人人知慕爵赏而畏族诛虽怯懦者变而为勇鸷矣。曰:赏罚者有常典皆不宜过师雄曰:今日乃非常之时不可以常法治不用不妨但恐後悔无及耳曰:待容理会师雄曰:事急矣。不可待也。今日国家宗庙社稷两宫至尊后妃嫔御诸王帝姬及满城数百万生灵皆寄於守城官兵之手。若进战则俱存或退却一步则祸变有不可言者相公试观诸军兵随身衣装不得温暖外有籍在否天下国家宗庙社稷之重付之於无所籍在之外其利害轻重不同远甚在彼者利害既轻责其宣力效死不亦难乎!师雄每思至此心寒胆碎。若能以厚赏激其战心使人人皆有希觊富贵之路则彼此有所顾籍不患其不效矣。愿相公以两宫至尊坐围城为念不可以边阵将士立定赏格为比曰:甚好谨拜教便当即行师雄遂退。
  榜揭示捕虏(改作斩)赏格自获酋长(改作将领)至小番各有差。
  上命以武功大夫空名告一道并金带一挂於待漏院侧募人能捕戮金牌将一人者给之揭示赏格自。
  获酋长(改作将领)迨小番等赏各有差。
  姚友仲奏兵既不用金人攻城益急乞遣使议和为便。
  先是金人初至阙下姚友仲与诸将议击之便幸其远来贼(改作敌)众必疲方到未阵诚能选精兵六万出四门分布乘势而击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众必溃乱有可破之理至此日复一日贼(改作敌)势愈盛援兵不至士气阻坏虽悔无及时唐恪正主和议恪不信之迨贼(改作敌)攻城既急罢唐恪相何友仲料贼(改作敌)有可和之理乃奏请和是时何复主用兵。且料贼(改作敌)兵粮不继不日就擒恪虽主和议而未尝决虽主用兵亦未尝用是以友仲丁特起之奏俱不得行要之恪谬而无断误於前刚而寡谋误於後。
  李擢降两官卢襄落职宫祠。
  是日金人填塞南壁护龙河李擢不能觉察降两官初城上以松脂为束悬以铁盆然火照城外更备守视贼(改作敌)渡河箭俱发故贼(改作敌)不能至及擢守南壁离备废弛或夜不燃火疏暗故贼(改作敌)得乘间塞河遂附城寨攻城愈急金人攻东水门圣旨宣化门东濠河内贼(改作敌)兵绞伐卢襄以疾全不措置不自请罢滋长贼(改作敌)计可落职与宫祠李擢乔师中坐视贼兵进伐濠河中三分之二显见守御无方各降两官为弛慢不职之戒。
  遗史曰:见李擢降官而後知京城当陷七日守城之罚太轻不可以行威於人矣。。
  十六日丁未驾幸南薰门。
  是日雨作泥深贼於陈州门近东填垒濠池於皮洞子内负土矢石不能入。
  诏许人输财助国揭示赏格。
  以田灏刘为南北壁提举官。
  初中书舍人李擢为南壁提举官给事中安扶为北壁提举官擢於城楼上修饬坐卧处如晏阁宾馆日与僚佐饮酒烹茶或弹琴燕笑或日醒醉守御使孙傅王宗氵楚宰相何皆知而不问将士莫不扌腕者本壁统制官何庆源告擢敌人以木板垒桥渡河桥将成矣。请如北壁於城下用华车弩施火箭射洞屋使洞不能藏人则桥不成擢不从故濠不数日而填成是日上幸南壁见护龙河填垒已尽。又知北壁亦填垒甚忧之张叔夜曰:臣愿率众出城以计破之。若徒守空城则天下事去矣。上坚不从乃以李擢安扶。
  全不介意罢之降擢两官以田灏刘为南北壁提举官。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六十七校勘记。
  其功甚大(功误作力) 仍希先以如何施行(希先以误作先希已) 不论军民出家子弟等(论误作以) 除枢密院签书(签误作佥) 速行团结军兵(兵误作民) 公据补官名目(官误作与) 所希已如何施行(已应作以) 连夜出榜起兵(夜一作衔)平罗兰氏(兰一作蔺)戴德门(德应作楼) 臣不敢辞(脱敢字)不患其不效力矣。(脱力字)如宴阁宾馆(阁字衍) 或日酣醉(酣误作醒)。



  

●卷六十八

  靖康中帙四十三。
  起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十七日戊申,尽二十三日甲寅。
  十七日戊申金人使萧庆同冯入城议事。
  先是冯奉使粘罕(改作尼堪)理会三关事至怀州界逢金人馆伴刘思萧庆云:已遣使往汴京请黄河为界三镇更不须理会至是金人独遣冯同萧庆入城请上出城欲议盟誓不从再遣萧庆来请太上出城。又不从许宰执亲王出城亦未发。
  十八日巳酉太学生丁特起上书乞早决用兵议和之计。
  十五十六日两日金人攻诸门愈争朝廷至是犹未有用兵意但使命往来士庶莫测其故张叔夜以身为枢密而制不由已乞罢佥书枢密止带南道总管领南道兵不允叔夜尝召范琼李实张仙裴渊蒙造王琼折彦文何仲刚张等来日午时上城议事及期皆不至上诏叔夜曰:闻卿檄召诸将莫是欲出战否如欲出战幸先示及叔夜意沮丁特起知其事滴泪沾衣乃上书乞用兵议和之计早决母淹延不断养成夷狄之(此三字改作大)患书奏不报。
  金人攻城愈急。
  金人之攻城也。先以驳击东水门外二拐子城冀击坏之作级道登城半月城坚而不坏。又以云:梯对楼攻其门东水门旧无重门敌楼。又城提无壕易为攻击都大提举守御刘延庆临其上设重楼严备。又以枢密副承旨王琼统麟府勤王兵千人为策应金人攻击十五日驳石积城下高丈馀残伤金人几万人移攻兴宋门提举官王时雍守具亦备对楼云:梯至每以木撞倒仆死者无数统制李质率众杀获亦多次攻陈州门金人以洞屋负土填濠城上以大石驳击之皆不能坏朝廷募人焚鹅车洞子赏绢二百匹银五百两白身补秉义郎有官人转七官统制招讨盗贼蒙造每率士焚洞屋火起辄为敌人所灭城上守陴者惟患驳有ト门宣赞舍人孟度者自河东太原陷而逃归献言孙傅曰:太原提举弓箭手吴子原结大绳为网每五十步为一片一长竿张之得十片足以御城下驳石傅以其言诞妄而不信金人初至城下先打湿洞屋以新牛皮蒙其上戴之令人运土木以填壕次伐大木为敌楼云:梯火车。又磊(石为)驳坐。
  寻碑石石磨墓中羊虎石为驳欲攻之所则驳坐百馀飞石如雨击守御之卒多死伤金人填壕既毕乃连五对楼过壕而攻城城下列驳石坐二百馀所七稍驳可施五十斤之石撒星驳每驳坐可施石数块并发。又以强弓弩千馀助之城下矢石如雨使守御者不能存立然後推对楼使登城每对楼载兵八十人一对楼得傅城则引众兵上其叠楼之法先用木牌次水面次用薪次土增覆如初矢石俱不入云:梯之制高於城以绳贯竹木似梯而弯其上下施平板板上下小龛蒙以牛皮可置数人以掘城。又其下乃轮轴即鹅车也。箭所不能入此金人攻城之方之大略也。。
  石茂良避戎(改作兵)夜话曰:金人攻城之具。又有火梯云:梯编桥鹅车洞子(兵法为木驴也。)撞竿钩竿之类火梯云:梯皆与城橹齐高亦有高於城者皆可以烧楼橹云:梯编桥可以倚城而上下皆用车推行此三物惟撞竿可以御之用大木长可数丈者。又用横木数十中穿而下留把手处可以致力头以铁裹或安以大铁他或安以托叉钩头皆可也。每一楼子上常置撞竿三两条俟其火梯云:梯编桥至城下则徐应之不必惊扰既撞定梯桥则众手用铁钩钩定进不可前退不可却则火自焚梯桥亦坏人亦坠地矣。万一撞竿不中则用狼牙枪手驳长枪守御之亦不能上惟当得人通津门拐子城每与贼人攻打前後共坏火梯云:梯编桥鹅车凡数十座皆此法也。洞子可以治道可以攻城其状如合掌上锐下阔人往来其中节次续之有长三十馀丈者上用生牛皮铁叶裹定内用湿毡中用大廪矢石火驳皆不能入治道则用安驳并推火梯云:梯编桥之类攻城则欲取土透城皆不足惧也。其御之之法洞子用铁蒺藜垂下而勾之其法以熟铁阔径长一尺二寸四条纵横布如蒺藜形生铁灌入其中央重十五斤安鼻连环掷下勾讫以辘轳拗上洞子皮上并泥勾著即速举放火炬灌油烧之。又有用火并者敌人用洞子穿地道来透於地道上直下穿井以待之积薪草安井中加火薰之或有用大驳纳於其中则敌自焦灼。又有用游火者以铁筐盛火加脂蜡毒药悬缒下烧薰穴中攻城人。又有用燕尾炬者缚草分为两岐如燕尾状以油蜡灌之从高垂下骑洞子烧之此皆御洞子法也。彼撞竿至则作铁连环并屈桑木为之用索相连掸午头。
  连以铁串竿头於两傍令壮士牵之钩竿至则用栲栳乘其钩亦令壮士牵之乘势猛放则竿与人俱倒惟驳架最难制御金人驳架四傍并用湿榆小椽密簇。又用生牛皮并铁叶裹定鹞鹗头火不能入其驳有七梢五梢两梢三梢旋风虎蹲等驳内七梢可以致远其石大五梢等亦可以致远其上或放双驳姚友仲先於楼橹子上受敌处厚缚虚棚上作巨索罗网并下摆糠布袋湿马粪。又於城头马面上悬穿湿榆柳木驳篱格毡。若幔然亦可以遮驳石也。城上地狭安驳少最为受敌七梢驳法用二百五十人拽梢长三丈驳放百斤力可至五十步此梢式也。今造到七梢驳多不如法梢短三尺馀故施放虽逮百斤亦不至五十步每安一七梢驳以两日然後毕功。又既安定之後不可移。若用轴脚旋风城上尤便其虎蹲皆近城可用驳中利害尤多尤宜熟讲拽驳之人必令阔布高抬手於驳手处每绳一结非特可致力或遇雨雪不致手滑绳不可紊乱尝令齐整驳与梢欲相称驳窝绳欲短短则驳手不费力而能至远不可不知也。十九夜敌人安驳五十馀座城上虽有虚棚人皆不可存驻毙於驳者日不下数十人姚友仲到宣化门一日恐敌人有驳首议封筑城身之法视敌楼子远近筑城面阔一丈二尺五寸下阔二丈五尺高五丈四边皆有虚棚女墙复於其傍置两小门如城门法万一敌人上城赖有限隔可以迎敌不幸为提刑秦元所沮。又姚友仲措置南北拐子城势(删此字)皆(下添可字)捍御者也。姚友仲於拐子城上别造两圆门计拓马面三十步用砖砌城中开一小辕门干戈板开下如城门法四面置女墙迎敌皆自辕门出万一敌兵厚重则辕门放下干戈板。又是拐子城也。砖城下阔五丈高一丈二尺五寸不日造成通津门两拐子城正是受敌处守御有方终不可破皆姚友仲力凡守拐子城法务要人少肃静可以应敌友仲首到南拐子城便令画拐子图除两廊每门两水手路空板外驳起头敌楼上虚棚凡三层止是受敌处每门不得过十五人弓弩枪刀斧手相间分作三番昼夜转更均其劳逸使得休息万一敌人不测侵犯自有备御兵法陷马坑长五尺阔一丈深五尺坑中须埋鹿角木枪竹箭其坑似曲字相连状如钩镰以草及细土覆其上今坑非特不能陷敌。且。又自陷殊可笑也。凡兵抵城下寨人必勇锐曾经行阵者盖城之存。
  亡在此数百人,岂可轻举今披城退走者皆是诸州保甲弓兵其失陷尽如此兵法载攻城之具甚多所载者金人皆用之城上统制官皆庸人武夫如古守城器具分步法往往皆不甚深晓如转关桥木弩行炉油囊之类皆典籍所载略不闻按图施行仆尝献议皆云:久在边陲素不识此初缚虚棚时姚友仲多备湿毡湿床旧纳袄盖防敌亦有火箭火驳也。幸而敌国不善制此二物仆尝建议於东壁欲择使臣善射者一百人班直三(改作二)百人子弟所二百人各授以火箭二十只常箭五十只每一火盆内烧锥十个供二十人射者并分布於受敌五楼子上至四鼓初每日敌人交番休息之时盖金人睡不解衣不喜夜战乘此之时击鼓一声为号火箭俱发凡五百人各二十只以数计之一万火箭也。其火箭绝继以驳蒺藜驳金汗驳应驳齐发火驳继之绝後。又以草驳用草一束以竹篾三系之置火其中以助火势火既盛敌必仓惶救火然後用常箭射之各五十只五百人则二万五千只也。矢石如雨则寨必乱继以敢战之士五百乘势折桥敌驳座既坏则桥亦毁惜乎!为副将张宗颜怯懦误事计欲行而中沮。
  丁特起泣血录曰:金人造火梯云:梯编桥撞竿鹅车洞子之类火梯云:梯编桥皆与城上楼橹相高亦有高过於城者火梯则可以用烧楼橹编桥则可以倚城而上皆有轴运云:梯编桥上锐下阔洞子可以治道可以攻城状如峻屋可以烧楼橹人往来其间节次续之有长数十丈者以圆柏木交互上用生牛皮铁裹内用湿毡中开大驳矢石火皆不能入於治道则安驳推梯橹之类攻城则要取土透城其机巧如此。
  十八日己酉金人攻东水门。
  贼(改作敌)侵门以火梯偏桥三置火其上相继攻水门拐子城搭材四人锯断桥以水沃火用冲竿折其梯坠者甚众三搭材亦死。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复遣使诣朝廷。
  使人来云:南朝许割地约和而失信今欲尽得河北河东之地然後罢兵可先割两路也。次执不割地大臣送军前再议和好。又曰:某传太子台令告南朝曰:金人事至不得巳则不过太子国相死於城下南朝事不得巳则为之奈何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之意恐城坚难拔而天下援兵尽至以此言胁朝廷也。。
  十九日庚戌知枢密院事曹辅尚书左丞冯宗室节度使士使於金国军前(士讠布仲忽长子也。)。
  宣和录曰:先是粘罕(改作尼堪)军到青州遣奉使知枢密院事冯引番官萧庆杨贞撒卢母孛极烈(改作察勒玛贝勒)来使庆极桀黠有口才杨贞撒卢母(改作察勒玛)语简而峻撒卢母乃女真人其酋(此字改作主将)所亲信者再差莫俦高世赏馆伴次日引见上殿庆等力陈本朝失信事谓三镇已许了兵才退便不肯交割今虽是画河国相元帅须要与皇帝会盟方退师上令俦宣谕曰:三镇非不交割自是三镇兵民不从因而差使告大金免三镇之地却计三镇赋税增作岁币本非失信庆。又奏云:大金收得贵朝诏书言祖宗之地尺寸不可与人上宣谕曰:此乃前日臣寮献议已行贬窜自有国书回元帅。且烦太师诸人主张和议必不相忘虏(改作金)使退即至驿授书辞去。又数日萧庆等再赍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书来坚请皇帝出城会盟不然即围城之军决不解攻城之具决不退未攻城前车驾。若出城二帅当执臣子之礼。若城破後更无相见之礼。若谓使人言语太过即请斩之使人不惜一死此事乃贵朝社稷事俦等皆答曰:此事恐终难允从至遣李处权充送伴使吴德冲副之闰十一月十四日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复遣萧庆杨贞撒卢母(改作察勒玛)同李处权等来使先与俦等相见曰:奉贺这回好公事也。。且喜早了得当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云:皇帝不肯出莫是疑否俦答曰:亦何所疑只是事体不顺庆曰:国相元帅皇子元帅来时令庆等奏知皇帝更不要车驾出城只要大臣计议近上亲王为质便待退兵候两路割地了毕即送亲王归俦等即时奏知皇帝萧庆等。又言来时元帅云:陈州门城壕巳填了三分之二长一里许有攻场面器具二百车并未令推向前如依得书中所言十五日放庆等回和议便定不然二元帅云:亦不顾庆等三人一面攻打。若一个军人登城更无商量遂引见至殿上即奏曰:免烦圣驾出城只要何出城议事色变上亦不许宣谕使曰:待遣大臣冯曹辅前去。又请上皇皇太子越王郓王为质上宣谕曰:朕为人子,岂可以父为质如太子方数岁如何到得军前撒卢母(改作察勒玛)奏曰:这事也。有商量如上皇皇太子不须出去只告亲王二人出城为质上宣谕曰:待遣近上皇属出城萧庆等。又奏曰:议事非仆射何不可如冯。
  曹辅皆衰老怯讷元帅决不信其言上宣谕曰:冯曹辅皆忠实大臣朕所委任军前有事但与商量庆不以为然莫俦高世赏请对力陈虏酋(改作主将)已不敢烦仰圣驾出城其心颇回极不易得如宰相亲王不可不遣。且如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前次到城下要宰相陛下即遣张邦昌要亲王陛下即遣康王肃王今两军并傅城下粘罕(改作尼堪)凶悍有谋(删此四字)。又非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比,岂可不遣宰相亲王恐贻後日之悔萧庆曰:馆伴。且须催贵朝遣亲王早出城。若更迟回恐误大事至驿上降内批付俦等令再三说谕使人本朝宰相只一员每日处画朝廷事务应付军前不可阙官巳遣辅臣冯曹辅去诸事自可商量莫俦高世赏委曲设辞晓谕庆等曰:须得何并亲王出城事便了兵便退不然决定攻城。若城破之後不知大臣做得大臣亲王做得亲王麽庆等此後更不复来矣。杨贞。又索干戾人俦答曰:皆已贬窜岭海不知存亡庆遽止之曰:在此间者犹不肯遣况干戾人乎!授书相别次日朝廷遣枢密院事曹辅代宰相宗室节度使仲温士讠市代亲王至军前粘罕(改作尼堪)但置酒待之酒三行便送冯归不交一谈自此攻城益急昼夜不息。
  遗史曰:先是朝廷屡遣使请和李处权借司农少卿尝使於军前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佯许和。且请亲王出使处权反命上甚喜复遣处权行乃曰:若和议成当除卿佥书枢密,於是执政恐处权之成功也。乃建议遣曹辅冯而以宗室士讠布代亲王行出城粘罕(改作尼堪)使问亲王名讳曰:士讠布粘罕(改作尼堪)曰:既是亲王何不与皇帝连名答曰:人臣不敢与君父连名粘罕(改作尼堪)曰:燕王俣以下皆与君连名士讠布不连名诈也。或告粘罕(改作尼堪)曰:士字号宗室耳诈伪亲王也。粘罕(改作尼堪)怒攻城益急。
  靖康录曰:时虏(改作敌)邀亲王宰臣议和何留之不遣录书生好夸大暗机会唯取谋於兄棠棠亦碌碌无过人之谋日於都堂饮醇酒谈笑自。若时一复讴柳词闻虏(改作敌)所要浩瀚方大酣摇首曰:便饶你漫天索价待我略地酬伊闻者大惊。
  靖康遗录曰:是时何专主战议群僚诣东府见坐定曰:二酋(改作金人)请和不急乎!少尹李平西答曰:因其所讲而许之不失为威重。若何摇手良久屈指数谓众曰:今番贼(改作敌)为鹅车云:梯等我已拒之。
  将去也。计穷势迫是以请和。且一岁再至城下欲和事皆由彼。且我得不和否众莫能对。又云:毕竟当和但须缓耳因各罢去。
  二十日辛亥金人攻宣化门急官军披城战斗不利多死。
  金人攻宣化门急欲涉河而过先有黑旗子三十馀人已登岸王琼姚友仲率勇锐使臣数十人及西兵百馀彼城下战杀金人数人乃稍退宰相何亦至城上发矢石如雨金人不顾城脚下有披城战者(删此字)兵约六七百人金人前进欲与交锋官军望风退走金人追逐之城上厉声呼官军复回迎战而众已四散势不可回隔岸金人发矢石如雨伤者有数百人自填陷马坑而死者近百馀人虏(改作敌)兵大笑之。
  遣武学进士秦仔等持蜡书诸路告急。
  金人於城下环列营栅治器具攻城甚及是遣使赍蜡弹往诸路召勤王兵赴阙上御瑶津亭遣使秦仔往河北寻康王奉圣旨访知州郡纠军民兵欲起义此祖宗百年涵养忠孝之报天地神只所当佑助檄到日康王可充兵马大元帅陈遘充兵马元帅宗泽汪伯彦充副元由同力协谋以济大功分命使人往陕西授范致虚五路宣抚使往淮南授翁彦国五路经制使各令提兵勤王入援白身及有官人各先授数官滞ト门宣赞舍人ト门祗候而行书词云:宜疾速率兵不限万数倍道前来。若南道总管张叔夜率先勤王至之一日即除延康二百除资政三日除枢密佥事诸路兵。若能速来不吝官职亦当优加劝赏监司帅守能奋力卫国之人即宜速团结军民以救国难其所用资粮逐急权那应付虽与法有碍亦许支用有能纠集善部辖之人许以便宜随功等第借补文官自迪功郎至宣教郎武官自副尉至从义郎候到阙给告王授有官人令加借。
  枢密院子催诸路兵勤王。
  靖康总载曰:(旧校云:此段不知何檄曰:字下似有脱文)金人犯顺(改作深入)直抵京畿掠虏居民凭陵郡邑虽有议和之请未闻退舍之期主上出宫禁之御供士卒之食军民感泣而思奋都人鼓噪以争前上念前盟未令出战然大有难塞之欲继生无厌之求近日於都城四壁作云:梯鹅车等窥伺间隙攻打坚城多设虚寨远置疑兵欲绝声援枢密当职亲履艰危虽上圣垂仁犹欲按兵而讲好然大臣仗义,岂能顾位以偷安逾万里之。
  幅员萃四方之豪杰乃祖乃父被圣神涵养之休惟孝惟忠实臣子愿为之事宜殚大节图报上恩知号令之未明欲施为而不敢如檄书到日应帅府监司郡守丞贰令佐悉不拘常制起勤王之师如见起发仰所领官并日催促前来救应京室如有未起发去处不拘远近内外许乡里豪杰递相效率招集骁勇不限数目各自行推排首领前来或有散处山林团结巳成队伍许具各申所在官司不拘军民百姓亦许自效随事便宜四面攻讨其所斩获随事以闻自节钺以下巳有立格推恩愿忠臣义士相与竭力以成大功时不可後付开封府关牒前路火急施行。
  二十一日壬子雪大作盈三尺不止天地晦冥或雪未下时於同云:中有雪丝长数寸垂地是夜彗星见有白气出太微垣。
  二十二日癸丑驳中田灏立死进五官赠待制。
  二十三日甲寅范琼及金人战於城下败绩。
  是日范琼发兵千人自宣化门出与金人战士气甚锐金人小却士卒贪功乃乘冰渡河未及岸冰拆士卒惊乱金人遽隔岸迎敌官军陷河而没者五百馀人自是士气益挫折。
  金人初攻宣化门叠道渡濠吴革往视之请南壁守御官开安上门堰濠水三尺及尽泄蔡河闸水夜浸之不从至是叠道将合始省前议而水已冰矣。。
  金人攻宣化门。
  是日敌气益锐火梯云:梯编桥到城下如鳞次。又推对楼五座盛矢石而来城上以撞竿倒三座对楼既倒城上人争掷草火以焚之对楼木多而草盛炽乘南风引烧城上楼子二座火驳如雨箭尤不可计其攻甚力护龙河悉填叠鹅车领众直抵通津宣化二门下无数步许力攻二城其势甚锐仓卒之间王宗氵楚令人再造楼子骨格将欲挂答金人望见以矢石击之使不能措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六十八校勘记。
  请画河为界(画误作黄) 乞罢签书枢密(签误作佥)李质(误作实) 蒙造(一作蘧造) 王燮(误作琼) 乃作五对楼(运误作连) 次用水(误作水面) 中用大窗(窗误作廪) 以辘轳拗上洞子皮上并泥勾著(一作以辘轳拗上洞子。若洞子皮并泥勾不著)势皆捍御水门者也。(脱水门二字)用砖砌城(城应作成) 中开一小辕门(辕应作圆下同)匙头(匙误作起) 正是受敌处(正误作止)多备湿毡湿木及旧衲袄(木误作床扌兑及字衲误作纳) 继以火(脱火字) 编桥(误作偏) 当除卿签书枢密(签误作佥) 方大酣(大应作半)王燮(误作琼)三日除枢密签书(误作佥事) 给告正授(正误作王)许其各申所在官司(其误作具) 於阴云:中有雪(阴误作同) 百草盛火炽(脱火字)。



  

●卷六十九

  靖康中帙四十四。
  起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五日丙辰,尽其日。
  二十五日丙辰郭京以兵出宣化门败绩金人登城京师失守。
  是日大雪粘罕(改作尼堪)谓其下曰:雪势如此如添二十万新兵金人乘大雪攻城益急再以对楼三座而至矢石愈倍诏令班直悉上城及虚棚人物戈戟如织乙卯城下杀金人三千馀人方经宿金人皆藏其尸骸而城上矢石杀伤者三百馀人犹伏尸城上破脑贯骨横卧血中士卒见之心惧而有退怯意先是朝廷缘禁军阙少於诸司厢军内拣充禁卒与上四军卫士分布四壁唯陈州门最多。又十步将百步将多东南应奉出身之人其管事务者皆权贵亲戚故(删此字)侥幸守御恩赏而已朝廷。又虑守陴卒不能御敌乃选卫士长入祗候陕西河东兵三千人令王琼姚友仲统之以策应诸壁危急先是琼领麟府兵千人屡出战有功甲寅策应宋门驳伤琼足流血扶下城由是麟府兵多不为用王宗氵楚见攻城益急唯赖策应之兵乃诱之曰:如敢用长枪杀贼者例推承节郎。
  赏金宛五只有官人转三官士卒效命争先故乙卯之战杀金人三千馀人战罢下城休息所许告身金宛并无之至是宗氵楚令城下催策应军兵令上城士卒皆发怨言。且食乾粮徐徐不动贼(改作敌)来攻字字楼皆摧毁处置未成撞竿未备贼(改作敌)遂登城继而东水门之南亦破先是四壁皆京畿保甲及士军兵七万每壁提举一员使臣千人。又旋募无赖辈为草泽兵为统制凡九十馀头项诸统制官皆自号令不受枢密节制事既不专惟务姑息人不畏威加之赏罚不明无以劝励遂致失守。
  先是郭京领六甲正兵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屯於天靖寺时何募奇兵五千并属於京有士人上书孙傅其略以谓自古法治尝有以此成功者今朝廷或听之宜少付之兵俟其有轼乃稍进任今闻众至一二万万一失利为朝廷羞傅怒谓士人曰:京乃为时而生敌中仔细一一知之幸公与传言。若与(改作是)他人定坐沮师之罪揖而退之王宗氵楚信其术荐之令於殿前验之其法用一猫一鼠画地作围开两角为生死道先以猫入生道鼠入死道其鼠即为猫所杀。又将鼠入生道猫入死道猫即不见鼠云:如此用兵入生道则番贼(二字改作敌)不能见可以胜也。朝臣闻有攻其非者何孙傅与内侍辈尤尊信倾心待之京城居人不论贵贱无不喜跃民庶语及京者辄以手加额皆呼为相公京耀兵於市鬼颜异服其所召募不问武艺但择其年命合六甲法。又相视其面目以为去取有卖丝儿一见授以告命有武臣欲为偏裨不许曰:公虽才但明年正月当死恐为众累。又募无赖之辈有刘无忌者乃卖药道人常以身倒植於泥中乞钱亦作统制。又有还俗僧傅临政者谓之傅先生献策略自言能止敌而商贾伎术之人言兵机退敌募兵而为将帅者甚众或称六丁力上或称北斗神兵可称天官大将京尝曰:非朝廷危急吾师不出贼(改作敌)兵攻围甚急或告之京颔笑而巳云:择日出师便可致太平直抵阴山而止其所招军但欲斫首不必战也。尝上言请槛车数十乘欲出城槛致粘罕(改作尼堪)其诞妄自信如此小人以邱感事诗有郭京扬适刘无忌尽在东南卧白云:之句附会之以为识人争从之识者危之为之寒心知其必误国也。是日围城甚急人告之出兵京,於是乃登城树旗绘天王像曰:天王旗每壁三面按五方指示众曰:是可令虏(改作敌)落胆矣。人亦莫测大启宣化门出战城中士庶延颈企踵於门立俟捷报者几千万人。又有从行旁睨鼓噪以助勇者。又数万人俄报云:前军已得大寨树大旗於贼(改作敌)营矣。。又报云:前军夺贼(改作敌)马千匹矣。其实皆妄初贼(改作敌)攻陈州门外京自内出正当其锋初遣使臣传令楼子上除守楼子使臣军兵外馀并不得上盖郭京六甲法能使人隐形言未脱口贼(改作敌)兵分四面鼓噪而进我军方逾濠虏(改作敌)二百馀骑突之冲断前军一埽而尽居後者尽堕护龙河吊桥已为积尸所压不可持矣。蹂践殆尽哀号之声所不忍闻贼(改作敌)因趋门急呼守御堵之已乱不及出京见事去即下城引馀兵南遁城门急闭铁衣沿城而上止用云:梯一二只可置五十人初十馀人登垒官军无一用命者已而云:梯辐凑来者不绝守御官尽散金人势锐闻军声已乱有言郭京败走城门裹笑番人(改作金兵)入来者有言郭京是细作者有言郭京城入番人来者或言守得不济事者已而金人数人登城班直与官军虽排布如织无一人死敌,於是皆下城遁走。且走。且呼曰:百姓上城待我辈往内前救驾官吏相继亦走金人登城者踵至主宇航局侍卫马军司郭仲荀守南壁遂闭城门拥兵将上城金人矢下如雨竟不能登遂退走京城大而斥堠疏音问不相接妄传言语不可禁如南薰门守陴者欲下城乃言范统制献了戴德门曹门守陴者欲下城乃言卢太尉献了封邱门妄相鼓唱弃甲倒戈狼籍道路民人奔走莫知所向乱兵杀太尉姚友仲及统制官数人其馀官属被杀不可胜计旧城门皆闭统制官吴革率使臣亲兵力拒战多重伤殆晚不能枝梧而溃法金人先纵火焚诸楼橹及陈州门东水门火光亘天照城中尽赤时大雪二十馀日未止风势回旋飘雪响昼夜如雷霆声上闻城破恸哭曰:悔不用种师道言以至於此盖种师道春初建半渡击金人之议不然异日必为患也。何孙傅叩头请死上止之军兵辈乘时劫掠横尸满道或持器甲於里巷民家胁取柴米酒食是夜火光达旦不息雪深数尺有旨告报百姓请甲守裹城哭泣之声震天动地然金人皆未尝下城而劫掠者皆溃散军兵也。统制官李质力战伤甚兵惊溃杀内侍将吏百馀人胥吏效用与兵卒自相蹂践死者莫知其数贼(改作敌)入醴泉观众止数百人我众望之奔溃无敢与之敌者俄顷溃兵。
  百姓自南之北者摩肩接踵旧城门皆闭遂从旧宋门上穿前门而入或渡河而逃婴儿襁褓弃死道旁者相籍公卿士大夫率携妻孥衣弊布匿委巷小民家虏(改作金人)登城虽未下而京师惊扰四城楼橹皆遭焚烧火焰突起急风中东南为甚秦元领保甲兵从北门斩关而遁京城四壁官吏。且以南壁言之都大守御则有孙傅提举则有李擢郭仲荀乔师中都统制则王琼姚友仲统制则有高持范琼何庆彦陈克礼石可宝李隰其馀逐急差到统制统领官不下数十员每一统制官下使臣不下三四十员效用三四十员每使臣一员日给食钱八百或一贯效用三百或五百率多权贵亲戚门生故吏。又有朝廷权贵内侍请求而至者身未尝到而请给论功倍於将士或遇出战第功亲随使臣并在优等受上赏用命当先者未必收录至於伤重军兵有轻伤而得重赏伤重而得轻赏者有战死而作逃亡自死者其不胜言此所以败国家之事也。。
  姚友仲为军兵所杀。
  避戎(改作兵)夜话曰:是日城陷居民大扰扶老携幼奔走雪中或扃户号恸有登大学鼓楼而望之见环城火凡一十六处溃兵乘乱虏掠不可胜计当晚友仲为军兵所执殴击肝脑涂地委弃沟壑骨肉星散家资埽地姚公将种也。三世忠孝声满华夏自守御以来夙夜勤劳食息不暇在诸将中无负於朝廷也。先是百姓殴杀东壁统制辛永宗朝廷纵而不问仍放罪故军兵纵恣如此盖缘京师承平之久无知之民游手浮浪最多平居除旅店外皆在火房浴堂柜房杂居里巷强梁乘此扰攘聚众作乱甚者赶骂李邦彦丝擘朱拱之以至殴辛公朝廷当危急不暇问今年先秋间友仲欲於都城置巡检十六员新城四员旧城四员各一正一副每一员统兵五百人遇有警急则一正将带二百五址人救援留二百五十人在地分或有细民乘势作过以军法从事仍置都巡三员二员在新城内一员在旧城内以总其事朝廷不从其请友仲之议恐小人起乱故欲设此防民初金人至城下友仲与诸将议击之後敌兵愈胜援兵不至友仲复与诸将议急遣使请和何唐恪皆不从友仲自闰十一月初三日往来东南两壁策应至二十五日城陷昼夜苦劳最为有功独先被害。
  何庆彦战殁。
  靖康小雅曰:公讳庆彦任果州团练使靖康元年粘罕(改作尼堪)既破太原席其势鼓行太行噬怀卫游骑掠两河间宣抚使折彦质退保河阳李回为防御使与彦质会粘罕(改作尼堪)遗人招怀守霍安国使降不从因战戕安国列营临河夜伐鼓呼噪以惧我师是夕王师呆溃彦质回皆逃避粘罕(改作尼堪)乃渡河先平西都然後东向京师遣王等来计议上遣门下侍郎耿南仲枢密聂昌随报之。且令割地画河为界粘罕(改作尼堪)军南郊斋宫时二太子分攻东北粘罕(改作尼堪)攻西南设天桥鹅军云:梯洞子以逼。又立七梢驳百馀座发大石击城上矢石如雨拆坏城居民闾舍杂梢草塞濠为大涂三於陈州门之东以进攻其时公董所部万人乘城拒贼(改作战)闰十一月二十日粘罕(改作尼堪)下令必以五日破城昼夜力攻士不得息二十四日贼(改作敌)众拥天桥进及城楼因纵火鼓声震天上御崇政殿召大臣计之因而遣殿前都指挥使王宗氵楚领宿卫兵往纾其急枢密守御使孙传宰相何等与宗氵楚因以银五十两募长枪手一人得百人时虏(改作敌)人巳有登女墙者士卒血战杀戮颇众。又以撞竿折天桥贼(改作敌)兵死伤巳数千人矣。由是稍缓然矢石交下将士负质而立不寐达旦加以天寒大雪平地深数尺冻栗堕指二十五日凌晨何开陈州门遣郭京出战京老卒也。妄言有神术可决胜京前驱方越濠铁骑蹂践死者如邱垅而城上守御之人见之胆落自是不复有斗志矣。京既败遂复阖城拒贼(改作敌)攻城并两军之士攀缘而上卫士先遁众军骇散城遂不守郭仲荀走藏民间何孙傅王宗氵楚皆相继而去公独战殁城上呜呼京师天下之本也。万乘居中而强敌之来不以深谋妙画处之而视战如戏剧遂至涂地其可哀巳公不偷顷刻之生而甘死节兹亦伟矣。《诗》曰:巍巍京师帝王之宅临制华夏宪象紫极胡(改作战)尘涨天雨坠矢石千雉摧毁公死於敌枪舒芒万象变色独垂忠烈以光载籍。
  内使黄经臣投火而死。
  靖康小雅曰:公讳经臣为保德军承宣使金人绕集城下上命公督视东壁城陷之夕金人自陈州门入循城而东纵火通津门下公时在城上将士奔溃独不肯去望阙号恸赴火而死呜呼太上之朝宦官被恩宠至深厚一旦祸变之来往往为身谋如邓梁。
  许王孝竭李植之徒。又助贼(改作敌)为虐独公一人以死报国《诗》曰:在昔汉唐亡由阉宦出或用之鲜不贻患岂期黄公独禀高见白发秉虔有闻必谏竭力东城以身死难揭名不磨万世炳焕。
  军民杀金国使人刘晏等。
  宣和录曰:先是十一月二十八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遣刘晏等四人来促和诏差翰林学士莫俦防御使高世赏馆伴於都亭驿晏曰:皇子元帅遣晏来云:国相元帅一军昨晚欲请皇帝出城会盟俦等答曰:伯侄之国义均骨肉与二元帅相见固无害但事体不顺难以家至户晓都人见大兵已傅城下岂容车驾出郊二帅北来止欲彼此不失信既许二帅却为士庶居民遮拥不放车驾出城即失信更不安晏颇以为然晏至驿便请朝见上问左右大臣以前遣王来不恭不欲见之孙傅何请留不遣诏使人只就馆议事不须引见俦等奏不引使人恐难为辞亦恐刘晏不肯去况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於本朝素号有善意今拒绝其使粘罕(改作尼堪)遣使来不审陛下还令朝见否。若势须引对即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非便臣等连日与刘晏语似稍识义理必非王狡狯悖慢之比上曰:如此即今引见晏果执礼甚恭奏对婉顺上大悦厚其礼币晏悉不受而去闰十一月二十四日刘晏再入城是夜大雪深数尺莫俦高世赏见刘晏晏曰:皇子元帅令晏急入城修书不及云:兵已登城如捍御得住即极力为之如力有不加即告皇帝早出来相见当悉心保全宗庙社稷须急遣宰相亲王出城庶免攻破晏。又曰:城上守御行径全然未是便火箭等烧着楼子不销荒忙。若做造楼子不及但大木栏塞多持长枪等待上云:梯来人点刺令坠可也。晏见城上守得未是恐不可保次日引见晏奏陈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之意上赐晏金束带退至都堂宰相执政诸大臣犹不肯遣亲王奉使莫俦等力争之不从归驿雪大作未时後闻驿门外大扰守门兵士入报金人兵马已登城诸军班直皆败走回适来省门巳闭少顷百姓军兵入驿执晏晏呼曰:我来促和正为。若等母杀我众水中捞月皆杀之有以是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者贼(改作敌)曰:此时南宋已无号令不可罪渠粘罕(改作尼堪)曰:国破人乱自然之理。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苑许涵度校刊。
  ※卷六十九校勘记。
  城上及虚棚人物(脱城上二字) 王(误作琼下同) 贼来攻字字楼(误作字字楼) 急呼守御堵之(一作急呼守御者救之)戴楼门(楼误作德) 则有王姚友仲(误作琼脱有字) 重伤而得轻赏者(重伤误作伤重) 先是百姓殴杀东壁统制辛永宗(永原作康史作亢) 殴杀辛公(脱杀字) 拆环城居民闾舍(环误作坏) 而甘死节兹亦伟矣。(一作而甘心死节志亦伟矣。) 即失信更大(大误作不安) 适朱雀门巳闭(朱雀误作来省)。



  

●卷七十

  靖康中帙四十五。
  起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六日丁巳,尽二十日辛酉。
  二十六日丁巳大雪金人毁四壁守具。
  金人尽得四壁乃伐城上材木并斫取柜板作障反蔽城内驳驾貔篱巴皆回之内向城外尽作慢道城丙则系为吊桥不三四日皆备初破城贼(改作敌)下令纵火屠城何率百姓欲巷战其来如云:由是金兵不敢下乃唱为和议人心稍安京城十六门皆为番兵占守吾兵无一人在城上者当日早班直及诸处军夺万胜门奔走者四万许人。
  太上皇郑太后入内居延福宫。
  景王及谢克家为请命使使於军。
  城陷上急召大臣亲王侍从而至者三人谢克家其首也。因与徒步入ト中计议俄顷遣谢克家及景王使军中请命传闻太上旨意极谦皆以全活生灵为主。
  上降亲札宣群臣。
  孙觌辞免待制奏状曰:臣伏自去年闰十一月二十五日京师失守讠匈讠匈夜二更上降亲札宣召臣等闻命驰赴而门禁巳不通乃自城南西冈循蔡河直北繇宜秋门以入通夕大雪四面纵火烟焰烛天如昼衣冠士族毁容易服累累然趣万胜门而去间关乱兵中至东华门骑吏皆不得从独持一笏以入有顷召见上巳微服坐祥曦殿後内侍云:舍人由玉阶上而学士莫俦以馆伴虏(改作金)使刘晏为乱兵所逐不知所在吴开偶得疾僵仆坐间故臣独掌书诏凡遣使命自景王至郓王及陈过庭孙傅何等国书多自撰述而有司悉已奔散缮写缄题。又出臣手御膳亦已阙供臣等二日不火食五日衣不解带上怜臣寒甚赐一大袍寻为郑建雄所窃无何二十七日卫士杂然欲邀车驾跳幸而贼(改作敌)四合无所向群噪宫庭劫请百出始排阖不得入。又有斧延和殿门遂毁彻乘舆服御之器剔取金玉纳之怀中复攘酒数十壶群饮大呼醉溺殿上杀内侍四五辈兵仗狼籍僵尸流血上不能禁命驾登宣德楼而群卒争挽御衣请行赖景王攘臂麾却之乃止退御祥曦殿诏卫士坐两庑下太官给食上手持一剑顾臣曰:贼(改作敌)骑下城与卿等死於此。
  刘延庆及其子光国夺万胜门出军民争附从之者约数万人。
  遗史曰:城初陷满城人鼎沸莫知所从闻巷闻群不逞有喧言夺城而出可以逃性命刘延庆及其子光国斩关(门出)万胜门扉大启,於是班直及西兵百姓喧噪而出者数万既出门莫知所向循城南驻於琼林苑中有忠训郎张永祺者尝为余言城陷之日身在西水门见作守御官城陷之夜官兵犹守地分翌旦方弃城逃遁永祺下城时巳闻百姓喧传万胜门放人出。又保义郎吴琦者为南平军兵马监押与余同僚亦为余言城陷之日身为亲事官逃命奔窜无所适从次日黎明闻市人喧传万胜门开遂走马观花往万胜门扉果大启乃随众而出既到琼林苑中巳见延庆父子整齐人作队伍然则万胜门自城破之後现启矣。孙卖辞免待制状亦云:京师失守之时夜至二更宣召自宜秋门以入已见衣冠士俗毁容易服累累然趋万胜门而出去然则万胜门自城破之後巳大启复何疑是知延庆父子斩关出奔在城破之夜实丙辰也。盖延庆之第与万胜门相近也。军民数万争奔至丁巳日辰巳刻之间而朝野佥言之书载其事甚明至延庆子光世统兵好事者谄奉之乃改。
  朝野佥言曰:上集卫士二千馀人环甲胄欲为避狄(改作敌)之计张叔夜刘延庆劝上邮走上未决延庆曰:先为陛下夺一门延庆父子夺万胜门出门外候驾睹亲王二人坐於明节皇后之门台入见张海张宏率马兵夺门不克而去盖城陷之翌日也。是时市井讠匈讠匈犹未定上登宣德门谕百姓请器甲当是之时未有播迁之决而延庆父子未尝见上已出奔矣。。又一日方有蒋宣李福邀驾出奔之事实戊午也。故孙觌辞免待制状。又言二十七日卫士杂然欲邀驾跳幸而贼(改作敌)骑四合无所向此事甚明後人览朝野佥言者当求旧本而改本失实故不可以不详辩。
  四壁守陴官兵皆弃城。
  京师城大命令不相通南壁失守而西北壁官兵犹在城上但夜中相惊恐未知失守端的惟传箭者不至翌旦渐传城已失守,於是官兵皆弃城而去四壁皆空。
  车驾御宣德门。
  遗史曰:是日黎明有旨百姓赴宣德门请甲救驾使命杂踏传呼满路其声甚哀巳而上御宣德门百姓。
  喧乱不定有王伦者乘势往趋御前上问曰:谁伦奏曰:百姓喧乱臣是王伦能压之上急命弹压伦曰:臣未有官,岂能弹压因自荐其才上急取纸笔除批伦为吏部侍郎伦下楼已先备恶少数人在楼下令传呼侍郎来伦字正道开封人宰相旦之後有纵横之才少游市井间群小皆高其能而伏之伦遂传旨抚谕百姓皆定上亲谕军民上露腕凭栏大呼於众曰:事体至此军民欲如何有谋者即此献陈朕当听从失守之罪一切不问仍命百姓请甲及军器等前去各保老幼上仓皇不觉坠帽百姓奏闻间称你我而巳士庶初虑有播迁意因泣告於楼下曰:陛下一出则生灵尽遭涂炭上大呼曰:寡人以宗庙之重岂敢离此士庶号泣上亦为之泣涕何以伦小人无功除命太峻奏缴其旨止补修职郎。
  景王及谢克家回自金国军前。
  泣血录曰:午漏方正景王谢克家同金人使命四人来议和克家初见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二酋(改作帅)径出示文言前此未破时巳降号令。若城破日不许杀掠。且云:过寝陵亦常戒约军中无纤毫敢犯。又云:若南朝破城还肯不杀人否虽有和议上犹未信。
  《别录》曰:皇弟景王回建黄旗题曰:两国通和景王徙行雪中来自朝阳门从者数人及丽景门门尚闭乃憩於城隍庙须臾启关乃骑而朝。
  粘罕(改作尼堪)遣李。若水入城。
  遗史泣血录皆曰:李。若水初同冯奉使留军中已归而城陷馆伴偕。若水说景王请命书上犹有御宝料城中未甚乱国相教徽猷来欲令入城。若水遂同馆伴者至城破处见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丰)云:京城巳破可遽归报皇帝勿须播迁五百里内皆吾兵也。。且请处置内事恐防内乱。又曰:可令何相公来议事藉水入对上见。若水失声而惊曰:卿元来也。大事如何。若水具对遂留宿殿中。
  何使於金国军前。
  宰相何出使见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问之曰:汝为宰相知吾提兵将至何不投拜而乃拒战。又不能守城何也。无以对。又曰:闻劝宋王与我战者,岂非汝耶曰:然粘罕(改作尼堪)曰:汝有何学术与我战耶曰:无学术为国为民当如是耳粘罕(改作尼堪)曰:我欲洗城如何从容曰:率兵洗城元帅一时之威也。爱民施德。
  元帅万世之恩也。粘罕(改作尼堪)悟曰:古有南即有北不可无也。今之所期在割地而已再拜谢粘罕(改作尼堪)曰:相公回奏皇帝欲请上皇出郊相见不可辞也。无辞以对应命而还。
  靖康遗录曰:时天平明上命何出使军前惶惧失色辞不敢行上固遣之迟回良久不决。若水骂云:致国家如此皆尔辈误事今社稷倾危尔辈万死何足塞责不得已乃上马而足战不能跨左右扶上北山朱雀门所执马鞭三坠地,於是至青城见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在中军帐守卫严谨皆设兵刃凡经三次搜索方至帐下悉堆毡高三尺坐於上粘罕(改作尼堪)据大木案伏地请死粘罕(改作尼堪)厉色曰:南朝拒战谁为之谋答曰:主战议粘罕(改作尼堪)云:赵皇坚欲拒战决有此否答云:议皆出於皇帝无意粘罕(改作尼堪)。又云:我昔遣使招汝出城尔何不来今城破来此何也。答曰:昔之不来为生灵粘罕(改作尼堪)默然久之曰:尔亦忠臣然我须见赵皇面约和议然後奏闻北朝皇帝拜谢而归。
  二十七日戊午大雪驾御宣德门。
  驾登宣德门有军民数万皆呼万岁号泣上亦大哭金国使人诣门见上上以手加额曰:甯害朕勿害城中军民使人言两国已通和好城中秋毫不动,於是揭榜云:两国已和只候何等还写誓书仰军民知悉。
  宣和录曰:骑桥门近皇后宅孟昌龄家神卫营蓝从熙家五岳观沿烧数千间小民过场面下者虏(改作金)人掷钱丐之或往复得数十千语人曰:元帅限我辈三日破城今只一日半见效诸门先存金帛如山虏(改作敌)悉得之所弃者钱尔。
  泣血录曰:是日晓谕在京大金登城敛兵不下命文武百官僧道诣大金军前致谢全活性命之恩(旧校云:命文武百官致谢活命之恩当在钦宗驾回之後别本作在初三日为是)愿犒军者听以金帛牛酒於南薰门伺候大金指挥已而金使数卒传旨云:国相太子致意军中宿食不少不烦送到。又致意僧道父子老泥雨不须到军前请看经念佛祝大金皇帝圣寿次日上百姓相率谢元帅以竿揭金帛云:谢元帅全活之恩者阗溢道路。
  靖康小录曰:金人入太学劫掠金银衣物士人几不免贼(改作敌)曰:秀才惫却忠孝为国不要杀他。
  出城官吏军民数万在普安院遇金人溃散四走刘延。
  庆并子光国皆被杀(旧校云:史作延庆至龟儿寺为追骑所杀)。
  遗史曰:官吏军民争万胜门(旧校云:史作开远门)出者无路可行悉循城而南聚於琼林苑中不啻十数万刘延庆及其子光国在焉延庆欲整行伍劝以同力协心夺路求生众皆唯唯终夜喧呼,或曰:无故而呼者恐人心不固矣。是日质明延庆率众直西以进过普安院望金人铁骑遍满原野众不敢行延庆曰:金人不足畏我以死命当之彼自败矣。众不应延庆曰:试使我之子大太尉往尝之乃呼光国激之曰:汝以五十骑往尝寇以坚军民之心然後夺路而去光国以五十骑直犯金人铁骑金人皆按辔或持弓或横枪不动光国挥戈驰马而还延庆曰:光国五十骑尚能进况军民数万皆死命乎!乃强率之众不能已而趋遇金人铁骑纵横冲突众皆星散而溃延庆及光国皆死於乱兵中有得脱者悉走京西聚为盗贼李孝忠党忠祝进薛广曹端王在之徒皆是也。。
  宣和录曰:刘延庆并男光国夺路万胜门带班直长入祗候西兵万馀人而出皆护驾选锋也。延庆陷金明池中卒光国携王黼爱妾张氏以逃行十馀里虏(删此字)追骑及之杀妾自缢。
  林泉野记曰:刘延庆其先西夏熟户世为将知名後居延安府为保安军人屡及夏人战政和八年攻藏底河拔之宣和二年从童贯讨睦州方腊遣子光世自将一军趋衢婺破擒之定二州累迁检校少保节度使眷遇亚於贯六年伐燕山为都统以军三十万取易州屯卢沟河命郭药师杨可世轻兵先趋燕山光世为後继契丹萧太后密召四军大王兵自暗门入药师等惊骇坠城走光世既不至诸军失援延庆军闻乱而溃自相蹂践赴河死者数万女真自定是知王师不可用有轻中国心延庆坐削官久之乃复金人围京城延庆守北壁出战有功及河淮败虏(改作金人)乘胜而来延庆因其疲遣死士五百击破之及再犯关(改作至阙)延庆守北壁城陷与子光国率众开万胜门走百姓多从之遇虏(改作敌)战被杀年五十九至其子光世之贵赠太师虏(改作敌)归其丧於光世葬之池州。
  济王及中书侍郎陈过庭出使。
  济王及陈过庭出使同伸恳告也。。
  开封府出榜弹压。
  巳刻开封府揭榜云:两国已通和在京内外放火杀人虏掠财物御前已分遣将士前去杀戮仰居民安。
  业如违处斩。又令人告报两国各已讲和向来所请器甲却令送纳是日放火劫掠者犹未息金人三五成群下城劫掠,或不逞之徒为之前导亦有溃兵被发(删此二字)伪装番人者大抵后族贵戚王公大臣富商巨贾之家皆遭其害。
  何回自金国军前。
  回具道粘罕(改作尼堪)议和之语上意稍安。又闻欲邀上皇出城上曰:上皇惊忧已病不可出必不可辞朕不惜一往曰:陛下不可不一见之乃复遣诣军前。
  宣和录曰:二酋(改作帅)坚欲上出郊亲议和或太上皇皇太子亦得上初不肯出大臣有请行者上坚不人从。且指带以示曰:事急有此而已。
  长星焰出东北角其长亘天四更乃没。
  蒋宣李福邀驾出奔。
  遗史曰:是日上四军班直犹有万馀马亦数千及护驾人马等皆欲夺郑门而出指挥使蒋宣李福引卫士数百人入祥曦殿中大呼请官家速出遮里不是官家住处其势甚遽上曰:教我去那里众兵曰:须与官家夺得一路宣控马扶上使乘内侍斥宣无礼宣怒杀之上与大臣皆失色李福叩头曰:蒋宣非敢无礼欲救官家於祸难中番人诡诈和议不可信宰相内侍多是细作愿陛下速决上命左右开谕因趋入众兵犹追之不已上复亲抚谕之忽听禁中喧扰卫士有乘隙於禁中盗物者何孙傅以宣福无礼而致乱乃令四厢指挥使左言捉作过卫士数十人送开封府是日金人渐有三三两两下城劫掠者并不杀人。又军兵乘乱恣行劫夺略无忌惮士庶皆奔走城东徙於城西城西徙於城东征行交互莫知所适父子夫妇不相保守至有全家自缢自杀者。又有由东西角门而入旧城者汴蔡两河遗弃老幼尸骸堆聚哀号之声所不忍闻公卿大夫皆布袍草衣履混迹尘世虽贵戚之家皆泥土满面而不洗拭衣衤闪絮纸被取类丐者是夜四壁火光犹赤照耀城中。
  靖康後录曰:是日押横门蒋宣班直卢万率禁卫斧左掖门上急下门卫士已於上侧杀中官上方入祥曦殿门蒋宣仗剑及之大呼欲护驾夺门而去乘醉以刃坏御屏风卧於殿上卫士悉取御前及ト舍外库金银器皿等分之有顷皇弟景王返走下殿王谓宣曰:我已得圣旨除汝团练使管殿前司便谢恩谢。
  恩讫以剑挥诸军班直皆坐於殿庑听候圣旨俄闻谭世自军前回报已通和宣乃率班直皆散。
  秦仔赍蜡书除康王河北兵马大元帅陈亨伯兵马元帅宗泽汪伯彦兵马副元帅。
  中兴日历(改作记)曰:是日有汤阴县走骑报京城遣秦舍人至是时京城消息久不通一军皆惊王遣骑迎之既到命蓝审察得实引入乃武学进士秦仔授忠翊郎ト门祗候而来曰:此月二十日皇帝遣存赍蜡弹来拆敝衣以出之王命公裔破蜡得黄绢方四寸许亲笔细字知卿起义勤王可除卿兵马大元帅陈亨伯元帅汪伯彦宗泽副元帅应辟官行事并从便宜後空处家中安乐无虑前日赐钱五千缗上读讫忧形於色涕泣继之後一二日先後至者七人蜡弹诏旨悉如前王问仔等曰:金人围城甚急正大雪皇帝御瑶津亭遣仔等请大王起兵入卫皇帝虑其不达故一日同遣八人乘间缒城冒风雪犯险阻路中间逢金人次第躲避先後由间道渡河前来王喜八人皆到王出帅衙南望阙谢恩军民大欢悦。
  建炎录曰:闰月某日大元帅子准忠训郎ト门祗候秦仔赍到蜡封奉圣旨访知州郡纠合军民共欲起义此皆祖宗百年涵养忠孝之报天地神祗所当佑助檄到日康王可充能工巧匠兵马大元帅陈遘充兵马元帅宗泽汪伯彦充兵马副元帅同力协谋以济大功。
  二十八日己未何使於军前。
  何至军前祈请上皇免出郊。且言上出郊之意粘罕(改作尼堪)从之。
  二十九日庚申雪止旦日出其色如血。
  日色如血城中之人见者无不惊惧,或以为杀戮之兆皆忧洗城。
  始开朱雀门。
  巳刻朱雀门始大开分遣弹压官往来四壁金人皆撅断诸门慢道复於城外作慢道以铁鹞子登城自城破纵火烧{雍瓦}城楼橹三夕不灭。
  粘罕(改作尼堪)军前禁不可杀人故无人敢犯其恣杀戮者乃吾军中人耳高后宅掠去妇女七十馀人左言妻被虏以金百两赎之东北一带杀伤颇多乃黑衣人城中不逞之徒有髡首易衣(删此四字改作伪)为番人而剽掠者吏捕得之枭首通衢虏(改作金人)人见之曰:此南人治犯法者。
  三十日辛酉驾幸虏(改作金)寨。
  靖康後录曰:二酋(改作帅)欲胁上皇出郊诏曰:大金坚欲上皇出郊朕以社稷生灵之故义当亲往咨尔众庶咸体朕意切务安静无致惊扰恐或误事故兹诏示各令知悉。
  遗史曰:是日昧爽有诏大金和议已定朕以宗庙生灵之故躬往致谢咨尔众庶无致疑惑平旦上拥数骑将出南薰门何陈过庭孙傅等从曹辅张叔夜留守弹压驾至南薰门城上皆金人守城有一人自称统制厉声曰:奏知皇帝。若得皇帝亲出议和公事甚好。且请安心上欲下马城上金人皆避走云:奏知皇帝不是下马处遂立马如初。又云:巳差人覆国相元帅。且立马少时容治道凡驻驾一时久门扇乃开见金人铁骑满{雍瓦}城中乃夹道拥卫而去至青城中途金人。又奏云:请徐徐行容为安排皇帝行宫。又立马一时久至斋宫门外上欲下马金人。又云:奏知皇帝请里面下马乃入斋宫侧一小位中粘罕(改作尼堪)遣人奏知皇帝二太子在刘家寺日已晚容来日相见。又奏云:不知曾带被褥来否欲供进。又恐寐不安是夜上宿斋宫初百姓父老见上出城争持金银彩帛往献军前自内门至南薰门不绝人迹如蚁迨晚车驾未回人情忄匈惧俄顷有黄旗自南薰门入云:驾前传报平安诏曰:大金巳许议和事未了毕朕今留宿只候事了归内仰军民各安业无致疑惑士庶读诏还通夕忧虑。
  金人令数人居都亭驿为承受。
  刘定赍蜡书至元帅府催叔入援。
  建炎中兴记曰:刘定自京城赍蜡书至相州乃上亲笔督兵定河北效用也。颇知京师围城事具言其危急之状言颇切直,或不悦之先是秦仔至论京城不可破至是定以为必可忧两说不同遂遣秦仔宣说於中以安众情而深究刘定之说与诸将识者议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校勘记。
  城内架及秕篱巴(架误作驾脱及字) 都人汹汹(脱都人二字) 。又欲斧延和殿门(欲误作有) 循城而南(脱南字)身在西水门之北(脱之北二字)
  为平南军兵马监押(平南误作南平) 自城破之後已见启矣。(已见误作现)乃改朝野佥言曰:(此应连上作一句读另行误) 坐於明节皇后之门台(一作坐於明节堂皇帝之门台) 。又见张海张宏(。又误作人) 百姓请器甲(脱百姓二字)乘势径造御前(径造误作河淮) 狂行交互(狂误作征) 是日押黄门蒋宣(黄误作横) 及ト门外(门误作舍) 王命韩公裔(脱韩字)王读讫忧形於色(王误作上) 伪为番人(脱伪字) 士庶读诏悉还(脱悉字)。



  

●卷七十一

  靖康中帙四十六。
  起靖康元年十二月一日壬戌,尽四日乙丑。
  十二月一日壬戌驾在青城金人遣萧庆来索降表。
  宣和录并遗史曰:上在虏(改作金)寨宿郊宫与二酋(改作帅)尚未相见遣使议事索降表上命孙觌草表但言请和称藩而已使人赍草示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以为未是使人往来者数四皆不中而要四六对属作降表觌与吴开互相推避不下笔上曰:事已至此当卑辞尽礼勿计空言促使为之,於是觌开与何共草成之其略云:三匝之城遽失藩篱之守七世之庙几为灰烬之馀既烦汗马之劳敢缓牵羊之请。又云:上皇负罪以播迁微臣捐躯而听命。又云:社稷不陨宇宙再安上览讫谓孙觌曰:对曰:对属甚切非卿平昔闲习安能及此使人赍草示粘罕(改作尼堪)罕意不可令其官吏同吴开何数次改易粘罕(改作尼堪)抹去大金二字止称皇帝。又去大宋皇帝字止称大金为皇帝而不自书国号。又改负罪为失德。又指宇宙二字云:大金亦宇宙也。改为寰海上悉从之长入祗候王嗣在上左右不知改易何语但见上注思殚虑轸动圣颜。
  至是始定。
  中书舍人孙觌辞免待制奏状云:三十日臣等侍辇幸青城群臣多以无马不及往出门遇铁衣数百各持一戟来道以卫至掖门宰执位越日渊圣面谕臣作称藩一表臣以非本职固辞何曰:更召执政待制同议群臣莫肯对曰:君父在患难而不顾诸君忍出於此耶渊圣变色臣顿首奉诏草表以往不合虏(改作敌)使别持一纸书来大率言海上请盟以至交恶数百言请以此意作表臣就用本语稍加隐括以应之。又不合复令别用四六引事实为之渊圣谕臣曰:朕欲亟归尔卿勿计空言可也。亦不作遂自操笔为之时有起居郎胡交修在傍知大辩论然使者五反而後定。
  靖康要盟录载表曰:背恩致讨远烦汗马之劳请命求哀敢废牵羊之礼仰祈蠲贷俯切凌兢(云:云:阙文)。又孙觌辞免待制状曰:当狡虏(改作金人)连扰之艰值国家非常之变靖康国破渊圣表降亟欲援吾君挤陷於不测之危岂复计此身诛绝於中兴之後有喧公议请严科凡此误朝谁为祸首俾二圣辱在泥涂而不问则一时信於翰墨以何尤。
  是日大雪极寒随驾官吏不赍衣服夜坐待旦不设榻惟上所居稍温洁宰执以不卧地日得粟米饭少食之上在虏(改作敌)帐都人徨计无所出自拂旦官吏士庶集於南薰门以俟未刻黄旗。又自南薰门入报平安诏和议已定礼数未了仰百姓各安业无致忧疑迨晚。又诏大金和议巳定只候礼数了来日入城与百姓共庆。
  兵马大元帅开府。
  是日兵马大元帅开府王服绯衣玉带乃谓众曰:上赐以宠行者先是太上皇将禅位解所服玉带赐上及王出使上乃解以赆行。
  百姓诣南薰门迎驾。
  是日传乘舆还百姓自五鼓相率守南薰门蔽路已午间南薰门忽开莫不忻跃已乃宣取酒果申後韦寿隆入城传诏来日方归。又出黄旗云:和议已定各令知悉人益惶惑不安至夜有投宿御廊者妇女小儿各用襟裾盛土填驰道以雪泥未乾不曾治道故也。家家焚香以祷。
  金人来索刘晏等四人尸以骨还之。
  二日癸亥驾在青城奉表於金人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
  斡里雅布)相见於斋宫。
  是早金人尚欲坚要上皇出郊上再三说谕方称皇帝仁孝乃止粘罕(改作尼堪)先遗人用青毡裹斋宫鸱尾。又屏壁上有画龙处亦蔽以帏幕然後向北设香案乃请相见二酋(改作帅)迎於门上以表授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受之相揖而入御马在前二酋(改作帅)次之遂入望香案下马上立案前粘罕(改作尼堪)令人读表讫北望拜者四左右皆欷雪大作时城中无雪独青城示变金人亦为之蹙额继而相贺午刻相见於斋宫讲宾主之礼相逊再三上卒就主位遂各命坐二酋(改作帅)人材皆奇伟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瘦而长独粘罕(改作尼堪)应答琅琅宰相亲王并列於庭酒三行首说太上次说上与金人出师之由。又云:城中颇有擦城出者皆背弃君亲不忠不孝之人何足恤也。尽已令敲杀讫粘罕(改作尼堪)曰:天生华夷(改作番汉)自有分域中国岂吾所据况天人之心未厌赵氏使他豪杰四起中原亦非我有但欲以大河为界仍许宋朝用大金正朔。又曰:两国既和恐四方闻京城陷而生变请遣使抚谕本国当遣人送出地分上许之粘罕(改作尼堪)。又云:三太子见在西京卫护陵寝无他虞礼毕上以金银十六担缣帛五十床金玉带各二为贽。又命左右出内府蹄金以赐二酋(改作帅)粘罕(改作尼堪)笑曰:城既破一人一物皆吾有也。皇帝之来所议者大事此何用为如欲分赐可与臣下。又云:日已晚恐城中军民不安可早回必欲赐赉但留左右足矣。驾随兴国相二太子送上马上谦逊不遑遂巡廊送出门外上马金人以甲马裹送往还。又遣番官五人送入内宿於庙堂。
  驾自虏(改作敌)寨回宫。
  是日拂旦日出无光有飞雪数片官吏士庶复集於南薰门者肩摩袂属尤盛於昨焚香瞻望者络绎於道俟驾人稍回皆云:未必回申时忽有使臣驰马而来云:驾回都人惊喜奔迎至晚驾入门父老夹道山呼拜於路侧老幼掬土填塞雪淖不须臾御道坦然捧香前引或冲突禁卫或至顶燃臂以迎者不可胜计驾归才及门士庶遥认黄盖欢呼传报一城奔走山呼之声震动天地皆拦马首仰窥天表莫不惋叹感泣涕泗横流不知其数上亦为之挥泪过州桥泪已湿帕殆不能言从驾有金人数辈见上得人心如此亦皆惊叹左右骇愕凄咽太学生迎驾上掩面大哭谓宰相误我父子观者无不流涕至宣德门始。
  能言呜咽不已宣谕曰:荷你百姓朕将不得与万民相见。又感泣不已士庶莫不恸哭至内前王燮郑建雄张叔夜扣马号泣上按辔大恸俯身顿首情至不胜百姓军民皆大恸声达禁中既入内士庶乃散闾巷之间人情恍然。若再生。
  避戎(改作兵)夜话曰:初驾幸虏(改作敌)寨也。有长入祗候王嗣随驾凡三日两宿未尝离左右至初二日二酋(改作帅)犹坚欲上皇出郊上再三说谕方称皇帝仁孝乃免自三十日至初二日早左右并不与金人晤语间有立谈者则左右主事人摇手不令交一言至此然後交相庆贺云:今是一家我出军十二年矣。不知家中父子存亡。且喜两国通和遂有解甲之期。又况国相二太子来时路中传令期汴京必破万一不可攻打虽二十年与更戍迭守誓不返国我国术者刻二十五日与初三日城破果不出二十五日也。金人供送上左右寝食皆如法并吃馄饨扁食乃金人御饣善也。进上御饣善亦用馄饨扁食乃金人御饣善也。进上御饣善亦用馄饨饼饣炎裹夹之类内侍争攫拿金人以手加额云:尔罪过此食未曾供皇帝,岂可食也。。
  又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皆英雄自古云:不在中国(改作原)必在四夷(改作外国)信然。
  兵马大元帅府差置官属。
  王命差耿延禧高世则参议官徽猷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张悫直龙图阁京东转运副使黄潜善充大元帅府随军应副徽猷阁知信德府梁杨祖充大元帅府随军应副徽猷阁知信德府梁杨祖充大元帅府随军运使杨渊王起之秦百祥充干办公事蓝康履黎杨公恕韩公裔充主管机密文字武显大夫陈淬充兵马大元帅府都统制伍军兵马敦武郎赵俊等中军统制翼赞大夫刘浩前军统制武显郎张琼左军统制修武郎尚功绪右军统制果州刺史王孝思後军统制。
  三日甲子驾诣龙德宫甯德宫。
  车驾诣两宫安慰太上及太上皇后也。。
  上御祥曦殿百官始造阙。
  朝野佥合曰:何初主议不割地既而守城事败自谓宗社将危後闻金人讲和反倾意信之从车驾见二酋(改作帅)割两河地申降於虏(改作敌)可谓主辱臣死之时也。归都堂曾无愧色见执政但喜讲和而已与作会饮酒食肉谈笑络日自古大臣愚昧无耻未有。若此之甚者。
  命文武百官僧道父老诣金国军前致谢。
  上降旨命文武百官僧道父老诣大金军前致谢众集於南薰门伺候指挥俄有金人十馀来传令云:国相太子致意百官军中宿食不便不烦远至。又致意僧道父老泥雨不烦远到军前请看经念佛祝大金皇帝圣寿使命传报礼意似勤人情稍安。
  金人遣使致书请唤回康王。
  泣血录曰:书云:既往不咎故无可言事至於今良可惊悸康王见在河北可遣一人同使命唤回未审圣意如何凝寒伏惟善保寿祺其书不名但题云:骨卢你移赉勃极烈(改作古伦尼伊拉齐贝勒)大金副元帅书上先是康王出使驻於相州粘罕(改作尼堪)遣使持书来唤回朝廷乃议遣枢密曹辅行。
  要盟录曰:是时朝廷使人每出金人必搜索蜡书上乃於曹辅衣襟用矾书诏以诏康王曰:京城将吏士卒失守几至宗社倾危尚赖金人讲和止於割地而已仰大元帅康王将天下勤王兵总领分屯近甸以伺变难无得轻动恐误国事四方将帅亦宜详此。
  侯章赍蜡书至大元帅府催发勤王兵。
  修武郎ト门祗候侯章自京城赍蜡书催发勤王人马甚急甲子到元帅府王问章章对曰:皇帝遣章等十人擦城北来趣大王领兵入援惟章一人得达临陛辞日皇帝宣谕云:康王辟中书舍人随行可以便宜传谕令草诏书可尽起河北官兵入援时夜入初更即令耽延禧草诏尽起河北诸郡官兵令守臣自将草诏成已夜分矣。呼集吏列烛分写翌旦行下。
  四日乙丑金人遣使检视府库拘收文籍。
  金人欲尽取府库故先遣使来检视府库拘收文籍内藏库者太祖皇帝时封椿库太祖不忍燕云:之地陷於契丹以每岁用度之馀置封椿库以贮之欲俟货财丰殖即用赏战士以取燕云:之地有诏誓子孙不得别用後为内藏库真宗皇帝有御制诗颂曰:五季失图犭严狁孔炽艺祖造邦基以募士母畅侈心要遵遗业予不胜兹何以成捷龙虎兴昌运山河镇国都龟畴延宝祚凤德显灵符道盛尧咨岳功高禹会涂九重方执象万里定寰区凡七十二字每一字榜为一库之号皆王章所书金银锦绮宝货积累一百七十年皆充满盈溢金人遣使来检视吴开莫俦相引入库中使人唯看逐库字号方至五季失图犭严狁孔炽即止遽索马归。又二日别遣使人来封闭诸库。
  遂使燕人李县丞坐库中监般运提举官内侍王。若冲同官吏役禁军津般三日不绝。
  靖康遗录曰:粘罕(改作尼堪)遣萧庆入城检视府库帑藏悉皆封识既封府库即居尚书省朝堂朝廷动静悉皆关白。
  大元帅府传檄诸郡起兵勤王。
  大元帅府检会已行诏书备坐传檄诸郡仰逐州依诏书守臣自将外载惟金人猖獗(删此二字)再犯(改作逼)京城攻围未退君父忧辱臣子之心义当效死卫上矧凡在职世受国恩当此艰危岂应坐视宜勉忠义戮力勤王仰逐州守臣如指挥到日依已降诏旨不移时刻措置起兵除量留本处召募到土豪分摆地分守御外尽数划刷宜兵精锐し健招集强勇良家子弟堪充出战人逐色团结仍不得夹带老弱病患人充数备办犀利器甲枪刀弓弩箭镞随队附带差得力人如官兵以将佐部队将押队内选差如民兵以知县丞簿巡尉内选差逐州守臣更切措置粮斛轻赍以防沿路次舍艰食随人供亿仍差官随军管押置文历分明收支及军兵起程日借请外优与犒设无致失所兼本府已选定十二月十四日提兵起发相州前去过大河入大名府驻仰逐州守臣随里路远近计程限於十二月二十日以後正月三十日以前节次到大名府会合听指挥审度前进右付知中山府陈延康遘知河间府黄待制潜善知冀州权修撰邦彦知信德府梁徽猷扬祖知潞州王宝文麟知深州姚直阁鹏知磁州宗修撰泽知德州滑大夫彦龄知棣州赵大夫(阙)知博州孙振知庆源府裴剌史汝明知保州葛刺史逢积压霸州辛剌史彦宗知保定军高刺史公知广信军张刺史知滨州董大夫谊知安肃军王大夫澈知恩州知沧州知漠州知永靖军知清州(忘记职位姓名皆阙之)等准此上件子并蜡封先差下使臣兵级翌日遣行计里地自远及近优给路费取间道以行。
  乙丑诏书行丙寅檄书行。
  自此每隔日一番继遣凡遣六番每行王亲拊┰曰:逐处得回申来更转一官资人人欣喜冒雪以行悉达唯中山庆源二府被围不得通。
  大元帅府招安到军贼杨青常景。
  先是相州属邑林虑县天平山深僻险阻磁相间豪族数十家避地有军贼常景有众号四千人围劫天。
  平山杀戮殆尽掠取子女玉帛占据天平山。又有军贼杨青啸聚号二万人自卫直趋天平山破景众攘取所有仍占天平山为巢穴下瞰相州景众奔溃稍集於县郊王遣秉义郎曹端仁赍金字牌以祸福晓青以武翼大夫ト门宣赞舍人子招青俾率众勤王。又遣修武郎陈恂赍金字牌以忠翊郎子招景二贼闻命屈膝效顺是日青以一万人景以二千人各来归以亲信百人自卫庭参王不设仪卫呼而前慰抚谕戒以金杯酒赐之青以杯载酒股栗汗下,於是知王有将将之度矣。。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一校勘记。
  夹道以卫(夹误作来) 宰执越位曰:(越位误作位越曰:误作日)宰执以下卧地(下误作不) 集南薰门(集误作守) 梁扬祖(扬误作杨) 王孝忠(忠误作思) 朝野佥言(言误作合)谈笑终日(终误作络) 耿延禧(耿误作耽)官兵(官误作宜) 随宜供亿(宜误作人) 听候指挥(脱候字) 高剌史公翰(翰误作朝)。



  

●卷七十二

  靖康中帙四十七。
  起靖康元年十二月五日丙寅,尽二十二日癸未。
  五日丙寅金人索马一万匹。
  泣血录曰:金人移文开封府索良马一万匹开封府揭示自御马而下并拘籍隐藏者全家并行军法许人告赏钱三千贯在京除执政侍从卿监郎官许留一匹得七千馀匹尽送军前内侍班直禁军自控纳之甚有愧色自是士大夫跨驴乘轿有徒步者而都城之马群遂空矣。。
  金人使八人入城。
  自此止宿都省或朝堂不复宿都亭驿矣。。
  差文武官各二十员随金人军往两河交地。
  每州各一员中书侍郎陈过庭为交地都提举。
  六日丁卯金人索军器。
  先是城陷日军兵抛掷军器士庶之家往往藏匿金人知之乃移文开封府索军器开封府揭示许人告收藏军器者悉纳赴官限满不纳依军法凡甲仗库军器以车辇去或用夫般担数日方尽。
  七日戊辰开封府召募溃散使臣军兵。
  使臣军兵溃散未有所归恐其作乱开封府乃散榜召募依旧收系支给口食,於是稍稍有出者。
  军器监奏收军器。
  准尚书省子批送下军器赵监丞奏子奉圣旨差官四壁招收溃散军兵渐次归复有郭京傅临政等所招出战之士尽是贼徒不逞浮浪之辈既不能出战。又不能守御久费国廪致误大事既已溃散。又乘势作过接熟金人相为表里劫掠良民披带衣甲未有拘收指挥窃虑因而愈生不便伏望圣慈明降睿旨赦罪其元请器甲限三日送纳如或违限隐藏不依今来指挥许人告首并依军法复取军器监出榜限三日送纳其遗弃军器多差人拘收所有民间收到军器并令自赍赴监送纳如依所乞须至指挥右出榜晓谕军民战士等仰详前项都省批状指挥日限据元请器甲限三日须管赴监送纳如或隐藏不依今来指挥日限送纳许人告首以凭送所属依军法施行。
  中书侍郎陈过庭防御使折彦质出使两河交割地界。
  金人请以大河为界朝廷遣陈过庭折彦质割河北河东地。又遣大小臣二十员持诏而行。
  诏民间权住典雇人口。
  以散失者众议访寻逐虑隐匿者莫肯归还也。。
  开封府折还百姓金银度牒。
  尚书省子吏部侍郎兼知开封府王某子今契勘根括金银充大金犒军之物已奉圣旨许用茶盐钞并宫诰度牒给还臣今据数进呈取进止依子奏付开封府吏部尚书正迪功郎六千贯承信郎五千五百贯承节郎三千贯进武校尉二千贯进义校尉一千六百贯进武副尉一千二百贯进义副尉八百贯守阙副尉五百贯度牒一百五十贯紫衣五十贯师号三十贯右榜使府已关牒吏部等处等候逐处降到上件告牒别晓示赍钞赴库自百姓客人为始仍以折纳之数赴府库自陈钱数不多者许同状出榜市易务张挂晓示元送纳金银匹帛人户等仰详前项省各宜知悉。
  九日庚午遣使臣六人往诸路抚谕。
  诏曰:大金军已登城敛兵不下朕亲出郊见两元帅和议遂定宗社再安生灵获全恩德甚厚仰诸帅守监司各令军民安业仍先往军前请号以行盖粘罕(改作尼堪)在青城斋宫曾言及之也。後竟拘留不发。
  金人索河北河东守城亲属质於军中以待割地。
  金人恐河北河东守臣未肯割地乃取四十五处守臣亲属於军以待分割地界了日送还。又取蔡京童贯王黼张孝纯蔡靖李嗣本等家属二十馀家及李纲吴敏徐处仁陈遘刘折可久可求开封府唯命是听其或在贬所或巳出京者具以实告其见在者次第发遣之自是开封府召集团结大小绳列於廊庑不遣者累日饮食不给寝处不问啼饥号寒之声朝夕不绝。
  左言主管殿前司公事。
  以弹压卫士故有是命。
  十日辛未诏府库所有尽犒赏金国军兵。
  诏曰:大金军已登城敛兵不下保安社稷全活生灵恩德甚厚今来京城公私所有本皆大金军前之物义当竭尽以犒大金自皇后家为头有能径率先竭财犒赏大金军兵者令开封府具名闻奏当议优与官爵右已行差官遍行根括窃虑人户未知尚敢隐匿窖埋致使本朝有亏信义或如前藏埋者并行军法。
  军前退马羸瘦者督责甚峻。
  开封府揭执政以下科敛金银榜。
  准尚书省子勘会元帅府台令所科金银彩段除开封府并四壁官科外今科定前执政选人校尉所纳金银彩段右下吏部ト门御史台依科定合纳数目火急多差人分付告示应合纳官立便依数赴开封府纳不管时刻住滞今付开封府照会拘催送纳施行须至指挥前执政尚书承旨内翰开封共六员每员各金二十两银五百两彩段三十匹侍郎给事舍人谏议侍御正使承宣观察使左金吾卫上将军以上共三十三员每员各金十两银四百两。
  十二日癸酉开封府揭榜拘催戚里权贵豪富之家财物等。
  开封府揭榜示曰:见奉圣旨拘催戚里权贵豪富之家竭其家财以助犒赏今来累日并未见人户尽数赍纳窃虑为见罪责致将金银等藏埋右榜人户将本家所有金银表竭其家资赴府送纳如敢藏埋许诸色人告以十分为率将三分充赏先以官钱日下代支其犯人依军法知情藏寄人家亦许陈告给赏不为陈告者与犯人同罪民情讠匈殆不聊生午刻有从政郎陈符率先诣开封府投状乞以见开和乐楼正店内银器尽数输官以犒军诏改合入官与堂除差遣一次。
  十三日甲戌关皇后宅以隐匿金帛诏追父祖官。
  开封府督责金银甚急郑皇后宅以隐匿金帛不肯尽数输官有诏父祖并追毁出身以来文字其馀夺官者甚众。又枷项干办使臣等号令於市。
  诛指挥使蒋宣李福卢万。
  京师记闻曰:先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城破时上独坐小殿中闻报城破仓惶有殿班直指挥蒋宣等数百人挟驾曰:陛下不尔即悔无及矣。上曰:汝等忠义可嘉但事不可知俟遣大臣探意。若纵兵下城走亦未晚蒋宣候定日除观察使,於是稍定殿班等遂入奉宸库盗金宝器皿杀内侍梁揆等,或以兵击窗壁。又斫会通门莫敢谁何今事定遂诛之。
  军前索销金画匠二十人索酒匠五十人酒三千壶悉与之拘籍铺户家财。
  朝廷命开封府曹官使臣拘交引质库金银彩帛铺家至户到摊认拘籍。
  十四日乙亥大元帅起兵发相州。
  日历(改作记)曰:大元帅承御前蜡书促援甚急乃辄离相州入援或者以汪伯彦守相州严备。且宜住相州假如虏(改作敌)人至必不可犯王叱之,於是集诸将於世恩堂议入援之路秦仔刘定侯章请从滑径赴京城诸将皆曰:河水未合州渡无船一不可也。滑州即虏(改作金)人寨其次长源韦城皆大寨,岂能径往二不可也。秦仔等曰:以帛缣横绝河中兵马攀援以渡彼滑州韦城大寨可转战而南耳诸将曰:虏(改金)人在滑帛缣在南岸者其谁维之借使半渡虏(改作敌)人断维则何以转战而南战士则可大元帅大王将如何即转战不胜退安得帛缣复渡乎!仔等不能对诸将欲回邢自恩州渡往北京王语之曰:曷不径趋澶渊诸将曰:为其逼李固贼(改作敌)寨万一惊扰非万全耳会孟世甯自北京遣人来投文字自元水镇过子城渡适北(删此字)冰合可行乃定议然阴阳官选日犹欲二十五日起发耿南仲请以十四日行前期差刘浩为先锋领人马南趋滑以疑虏(改作敌)骑。又移檄大名府路帅司差两将人马分遣前去旧魏县驻暨吾军到岸之际,庶几防新魏县虏(删此字)寨之金人一将於内黄县驻以防滑州虏(删此字)寨之金人大名府路都总管司差ト门祗侯孟世甯领兵二千屯内黄县大名府路兵马都监王彦领兵二千人屯旧魏县乙亥进发。
  初相人及五军止知军行南趋汤阴由滑路至是出北门申刻次临漳县伯彦以相州及兼权真定府路安抚司公事马步军都总管职事前一日交割与通判赵不试遂侍王行。
  王在相州也。欲得近上宗室相亲有兵马钤辖士居服属最高故常同宿食至是士居常次王马而行是夕宿临漳县大卿夏鳍宅火烟焰亘天,或以为奸细放火以报虏(改作金)人耳众甚恐王安卧帐中谓左右无之已而果然使臣驰报黄河欲冻解王燃香祷於天地河神。
  十五日丙子大元帅牒(改作渡)黄河中央(删此二字)。
  中兴记曰:十四日晚探者报黄河冰已解十六日当立春乃黄河当拆冰上下震惧以为宗庙社稷无疆之要在此一举是日五更杨清报元水镇冰再合施草布土讫王乘小车安然而渡大军悉渡唯後粮车过冰薄陷溺者十馀人使臣主公海马溺於河既渡三军ん噪时久雪阴晦至王渡河皎日丽空阴云:解。
  红黄云:拥日而行是夕宿元水镇王坐帐中置酒召耿南仲汪伯彦秋延禧高世则举杯慰劳。
  津般诸库绢赴军前。
  初金人索绢一千万匹朝廷至是尽拨内藏元丰左藏库所有如数应付河北积岁贡赋及浙绢南绢悉令津般京师上四库京畿保甲尽充般担人三衙使臣分地方监督然终日所般才数十万金人择织不堪者渍以墨水退换酋长(删此二字)怒曰:大军在此已欲渝盟邪朝廷乃於内府选择北绢之奇绝者方发行避戎(改作兵)夜话曰:金人索绢一千万匹朝廷如数应副皆内藏元丰大观库河北积岁贡赋为之埽地如浙绢悉以轻疏退回而不敢重却也。。又复易去凡十馀日递般尚未尽京师上四军尽皆执役三衙使臣尽皆分地监督每军各执旗帜为办运肘扬扬然以为已功诉其劳苦争持交领照会来请食钱。又复矜夸云:独我才去便得收领并不退回殊无愧色。
  尚书省火。
  是夜尚书省火烧工部礼部将尚书省牌掷火中乃息。
  十六日丁丑大元帅至北京。
  中兴记曰:王宿於元水镇也。先锋刘浩遣一骑兵赍状申称所统人马至州值大河未冻先发丁顺将前军五百人济舟至岸中军犹未渡前军逢胙县铁骑千馀人疾驰至滑州邀截断我军丁顺将残兵东走浩将中军共二千人至县沿河路回来追赴大元帅府听侯使唤是五更起发虑恐滑之虏(改作敌)骑追袭刘浩奔冲北来命不须发严饬诸将蓐食乃行是日雪霁所定程顿至某店早食不敢如约行由小径遂与扈从庖传相失王至村舍下马村人草火为王温酒炙脯腊王呼耿延禧等围火而坐未久村人有报旁近有三虏(改作敌)骑问康王军几日到村人告以过数日矣。三虏(此字改作骑)以鞭击鞍云:失探失探王闻之即上马行申刻至北京是时乍晴师人多寒王呼诸将问┰。且军士见王躬擐甲胄上下马无倦色每见军士辄慰勉之故三军皆如挟纩王以耿延禧寒取所常服绵裘畀之。又以伯彦不耐寒解所服墨绿番罗战袍并绦以赐权知大明府张悫北道总管颜岐暨诸司率官吏军民出郊以迎王归於府治北京新遭军变之馀人心不定王每出号令人心慰服是时京城围闭。又号令不通王军在河北天下。
  不得闻动静及是渡河驻军北门天下甲陈四集取决帅府矣。。
  汴都记曰:是日立春朝廷送土牛彩仗往二酋(改作敌寨)粘罕(改作尼堪)不受曰:传语赵皇不用许多礼数。
  金人陷颍昌府知府何志同先弃城走。
  遗史曰:金人既被京师驻兵城下虑有四方勤王之兵乃焚戮四辅州郡以怠援兵之心故分兵犯(改作攻)颍昌府知府何志同弃城遁走金人据其城根括金银物帛鞍马不可胜计。又三日纵火杀人死者十七八遂屯於颍昌。
  《别录》曰:粘罕(改作尼堪)遣兵破颍昌府指挥兵马不得入韩琦宅至是百姓数千人皆入其家并免杀戮。
  金人送东道总管胡直孺知武胜军张尧佐入城。
  先是应天帅胡直孺以东道总管领兵一万来勤王至襄邑遇铁鹞子百馀骑一万之众不战而溃直孺为金人所获初张尧佐守威胜军解潜与金人战於其境潜败尧佐降至是金人送两人入城中。
  金人请以知泽州高世由为西京留守河东转运使张友极为大金随军转运使。
  金人在河东执高世由张友极至京城下至是请任使之盖示和议定不欲自专也。初太原既陷分河东为两路置安抚使以治之尝命友极为河东隆德府路经略使者是也。。
  佥言曰:粘罕(改作尼堪)令朝廷出敕以高世由守西京张友极为大金随军转运使催督畿甸民粮以饷军。
  十七日戊寅再免公私房缗一月。
  再遣割两河地界使臣。
  先是金人欲再遣大臣督割两河地界朝廷遣陈过庭而金人拘留至是日始遣复增差使臣十人。
  十九日庚辰督责金银委御史台大理寺开封府根括朝廷以金银之数未敷督责甚峻仰御史台大理寺开封府见捕输纳愆数逾限者根治虽戚里权贵豪族官至承宣使妇人封邑至恭人夫人皆荷项拷掠期於必纳而後已。又诏许纳金银人评直还茶盐钞金一两准三十二贯银一两准二贯二百文榜诸州县镇公使曾遣在京买卖变易到见在金银仰日下尽数赴官交纳隐藏依军法。又榜京师天下富商大贾所聚应店肆居宅收蓄金银之人并尽纳官店户主并许告陈知情与同罪隐匿并依军法。又榜示自宰执已下应曾赐金带者并纳赴官。又诏毁神霄金。
  宝轮悉以充数。
  二十日辛巳散遣使臣於诸门分头交纳金银。
  金人掌受纳者求瑕指疵动辄退易金不甚赤银不成蜂窠段子薄皆不用至殴击使臣意欲赂送官吏多以大蒜沙糖针线花藤赂之。
  二十一日壬午毁官屋卖薪以济民。
  民乏柴薪上悯念之乃令四壁毁官屋置场委官卖柴以济其阙先是十六日上遣人语二酋(改作帅)欲开诸门令细民樵采自给粘罕(改作尼堪)不许曰:但令折屋烧虏(改作敌)薄城以来每夜或日晡栅中鼓颦四发及得城後击於城上谓之平安鼓城中墙屋皆震闻者不聊生自是间一击之不复如往日矣。。
  二十二日癸未大雪诏军民樵采万岁山竹木。
  是日大雪盈尺上念细民之失所降诏曰:风雪大寒小民阙乏柴薪多致冻馁皆朕不德所致万岁山许军民任便斫伐由是百姓争往焉以千万计多为军兵擅之。
  知信德府梁扬祖以兵至北京。
  梁扬祖自将五军以武义大夫张俊武翼郎苗傅范实武功郎祁超从义郎盖渊统制一万人自信德府起发至北京王抚循周至徐问扬祖曰:诸将谁最得力扬祖曰:张俊最得力金人数至信德府城下俊出战屡捷王擢俊为大元帅府统制。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二校勘记。
  所有郭京傅临政等(脱所字) 逐处隐匿者(处误作虑) 请号以行恐四方隔绝日久未免惑疑(原脱恐四方十一字) 守臣亲属质於军(脱质字) 内翰(翰误作朝) 窃虑未见罪责(未误作为)即日除观察使(脱即字) 诸将曰:虏人在滑(脱诸字) 失火烟焰亘天(脱失字) 谓左右曰:无之(脱曰:字)投牒黄河中央(脱投字) 上四军(军误作库) 各执旗帜为辨意气扬扬(辨误作办意气误作运及) 争持文领照会(文误作交) 冲破断我军(脱冲字)天下甲兵四集(兵误作陈) 。又诏毁神霄宫(脱宫字)。



  

●卷七十三

  靖康中帙四十八。
  起靖康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甲申,尽二十九日庚寅。
  知磁州宗泽以兵至北京。
  宗泽自将二千人至北京王循抚如信德府王谕泽供副元帅职事。
  二十三日甲申金人索监书藏经苏黄文及古文书资治通鉴诸书。
  金人指名取索书籍甚多。又取苏黄文墨迹及古文书籍开封府支拨见钱收买。又直取於书籍铺。
  签书枢密院事曹辅至兴仁府访寻康王。
  二十三日知兴仁府曾懋申大金军前差签书枢密院事曹辅前来本府访寻康王所在并录白曹辅所传蜡封皇帝手诏言金人巳登城敛兵不下见议通和卿等领兵未可轻动恐徒误国并枢密院付矾书大金以通和犹未退师诸路勤王人兵可。且於稍近三五程间驻候师退日放散。
  朝野佥言曰:初二日酋(改作敌)遣使乞令人於河北召康王使者传云:闻康王巳占据河北之地恐河北州。
  军恃王不肯交割请遣人迎之是时金人巳怀废立之意而朝廷大臣无有觉悟者何奏上乃遣签书密院曹辅由京东诣河北迎康王何令人於曹辅衣襟上以矾书为诏以遗康王为朝廷人每出金人搜索文字蜡书故以矾书帛入水方见曹辅东至曹州见守臣曾懋说大金巳登城讲和敛兵不下曾懋诘曹辅曰:虏人贪暴变诈,岂有(删虏人至此八字改作敌既)登城(下添,岂有)敛兵不下者乎!公等家属必为所虏胁之使为此言辅乃裂衣襟令懋看以达元帅次借州印以发四方抚谕文字数日取曹州守臣军令状回称不知康王所在金人军前复发入城。
  二十四日乙酉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遣书来索金银表段犒军书榜示於市。
  朝野佥言避戎(改作兵)夜话曰:骨卢尔移赉勃极列(改作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谨致书於大枕头皇帝提师远涉惟赖金银犒设军兵近日差官入京城检视府库藏积绢一色约有一千四百万匹於内准备取犒赏所须一千万匹今来承示披寻深意恐似有妨取索假以为辞於理未安初破城时本议纵兵但缘不忍以致约束今於犒赏诸军议定合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段子衣绢不限官私早望依数应副见在府库绢虽见有馀唯取所须之数金银段子亦依所须之外亦必不取累承示谕金帛丰耗验今所谕似谬前言。且冀亮悉无多浮辞专奉书启达不宣谨言榜曰:今备录到国书在前勘会大金军既登城敛兵不下保全一城生灵恩德甚厚犒军金银表段自当竭力应付除内藏元丰库及龙德甯德两宫御前皇后ト皇太子宫并臣寮之家已根括到数目外大段阙少今晓谕权贵戚里豪富之家及凡有金银表段人户各仰体认大金之恩匹两已上尽行输纳差王时雍管东北壁徐秉哲管西南壁陈求道余大约管东壁王绍受纳王及之夏承管北壁李佩受纳王琮叶份管西壁李祷受纳张著胡恩管南壁井度受纳依诸家元纳到封头斤重交与受纳官秤数交割大金军前如敢隐留仍许诸色人告以一分给赏虽奴婢告主亦不坐罪仍令逐便给赏官吏乞觅并仰一面措置施行。
  张悫除延康殿学士知大名府。
  悫为河北都运使充随军应付忽准告除延康殿学士知大名府难以随军乃差河北转运判官顾大夫。
  随军应付仍日下随逐副元帅宗泽前去开德府。
  知州王麟以兵至北京。
  王麟自将一千人至元帅府自陈母老无兼侍。又以疾谒告乞还守州王语僚属曰:麟有异志耶卒许其归以麟所部兵拨隶副元帅宗泽後闻麟归金人至以城降为军民所杀并及其家。
  二十五日丙戌揭榜云:失人口之家许陈状诣军前认识。
  榜云:应被讨虏去失人口之家愿往军前识认及以物赎者并会於东西塔院同诣尚书省陈状前去俄顷西塔院会集者无虑数万人官司以人多难遣遂收榜不行人各攻去是日金人来叫医甚遽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苦目疾诏以翰林医官视之。
  金人围相州。
  金人知大元帅在相州乃遣人围之自京师取汪伯彦男大理寺丞汪似婿都水监承梁汝霖丙戌至城下要议割地是时主巳驻於北京闻金人围相州也。曰:非耿南仲择十四日离相州则将。若之何南仲曰:此天诱臣衷方以功业授大王臣何力之有焉初王在相州也。都郡有乞召募民兵者不巳上书辕门往往乞空头官牒以自图利相州有鹤壁村田氏南平李氏平罗兰氏皆大族依山设险保聚居民至有作院造军器作钓桥垒石为城以守御者或建议。若招致民兵可得数十万人南仲与汪伯彦等议遣巡尉赍币帛酒礼等聘之既至皆补官。又以空头官牒数百以往王从之王离相州日无一人至是金人围相州诸姓皆受木牌子从伪(改作敌)矣。。
  许百官乘轿。
  尚书省今月二十四日奉圣旨勘会百官既行根括殆尽不可徒行今检政和三年大雪例许乘轿子出入仍不得入皇城门右付开封府出榜晓示者。
  天宝寺火。
  是夜火烧天宝寺沿烧居五百馀家 (旧校云:泣血录作火烧天宝寺天甯寺及居民五百馀家)。
  二十六日丁亥诏鬻爵及僧道紫衣师号。
  根括金银甚紧急尚虑士庶之家隐吝不纳乃诏鬻爵开列官爵价值募人承认及僧道紫衣师号等无有应募者。
  金人入国子监取书凡王安石说皆弃之。
  二十七日戊子金人遣二十一人诣大相国寺烧香礼。
  佛而去。
  先是大相国寺智海禅际僧守一为金人邀诣寨问佛法大意甚喜约以北行告归治装还寺沐浴登坐别众坐化人甚异之虏(改作敌)遣二十一人持香入相国寺供佛赐金千缗以葬金使登楼阁移时而去或为守一而来。
  副元帅宗泽军於开德。
  王命副元帅宗泽军於开德府是日发中军泽领所部磁州军民之兵二千州军兵一千扬言康王在军以都统制陈淬统制前军先锋统制刘浩改差充副元帅前军统领右军统制尚功绪改差副元帅下左军统领各将带本部二千人起发後一日以常景充副元帅下右军统领将带本部二千改差王孝忠充副元帅下後军统领将带本部一千并於开德府驻。
  二十八日巳丑金人索刘晏四人赙赠银绢各五百匹两。
  先是金人索四人之尸以骨还之至是索此赙赠。
  知博州孙振领兵二千至寇氏县知深州姚鹏领兵二千至馆陶县。
  孙振姚鹏各具申帅领军民兵迤逦前赴帅府王命振鹏前去濮州驻。
  吕刚中吕时中以募兵侵欺不实送宗泽自效。
  日历(改作记)曰:初京城未陷时有进士何烈者为监察御史张所谋於朝廷遣吕刚中时中兄弟二人溃围出城赍蜡书往河北招兵效用王在相州日刚中时中过相州王取所差子帛书观之乃言委刚中时中兄弟起兵不属元帅府节制所给钱粮其末云:招集民兵保义郎ト门祗候吕时中提领监察御史张所都大总领右仆射何更携御前降到榷货务兑便盐钱空头关子三十万缗王笑而遣之。
  刚中州人应武举缘京城围闭献陈募士徒为文具至是方到大名府城下状申帅府前去称州召募到义士一万人部领前来已到馆陶县寨契勘元朝旨召到人州县应付钱米每名日支米二升盐菜钱三百文节级米三升钱五百文部辖使臣米五升钱七百文乞判送大名府出给历头据人数批勘王指挥刚中所召募义士仰日下部领至城下驻密使人伺察但有五百人其他以诸山寨水寨保聚民兵姓名收为虚数诈以批请实无其人问所携榷。
  货务关子所存无几送刚中时中下大名狱委张悫推勘根究要见官钱下落实有侵欺属金人犯开德曹濮等州遂以刚中时中送宗泽自效。
  二十九日庚寅诏许民毁折万岁山屋宇为薪。
  泣血录曰:是时天寒多雪上念军民之不易。且恨朱π之属劳民力而运花石也。诏樵采花木与民为薪应班竹紫筠馆丁香障酴洞香橘林梅花岭瑞香苑碧花涧翠云:洞等百馀所及奇怪松柏桧木橘柚花柳一采殆尽至是。又诏毁拆屋宇以充薪军民奔赴互相攘夺先是城陷日金使八人常留宿都堂议事诏以从官伴之是日金使方食而军民毁拆纟霄楼欹侧喧呼之声闻於远迩。又有蹂践坠压至死者坐客弃箸而金使问其故,或以实对金使笑曰:使民相争则强者得弱者失兼。又坠压致损人命何为不官拆以散之伴食者唯唯无对丁特起曰:嗟乎!圣天子屏去图囿之观纵民樵采可谓盛德而奉行之吏曾无经画欲利於民却因而反害之取笑於夷狄(改作敌国)是可叹也。。
  大元帅发北京。
  日历(改作记)曰:先是王聚幕府僚属议所向宗泽请直趋开德府次第进寨以解京城之围汪伯彦曰:金人数十万众聚京城下周围四壁各把定要害自开德府之南四十里曰:卫南县至京城下连珠寨常遣人硬探水泄不通吾军除过河五军保卫大王外续收才一万三千人其间召募民兵。又居其半如何径要解围事须量力只今未说解围。且先安泊得大王去处稳当然後促河北所檄诸郡及檄京东诸郡人兵俟其皆来会合以当东北面更檄宣抚司陕西江淮勤王之师以当西北面约日俱进声援相接乃可解围况金人河上络绎往来开德不是大王安泊去处大名亦去河咫尺不可久住欲差发数头顶军民之兵前去兴仁开德府濮州诸处屯泊大王安泊去处大王往东平府措身於安地身安则国难可图耿南仲延禧高世则等无异论更召诸将问之诸将亦以为然王遂议往东平府先遣副元帅宗泽往开德三日发五军皆尽庚寅王遂进发杨青代刘浩为先锋统制是夜宿於大王寨是日岁除物价翔贵市店皆闭细民无食冻饿交横。
  是日王在党忠薛广祝进等扰於京西河北。
  幼老春秋曰:京城失守禁卒溃散有自万胜门出得。
  路而逃者皆群聚劫扰州县有王在党忠共犯随州官吏居民皆弃财物於道路奔入大洪山奔走不及者皆为在等驱虏而去在及忠驱虏未尽者有薛广继至随州劫掠罄尽在焚随州。又虏强壮为兵会祝进犯德安广扰郢州渐入复州界中往来於随州德安之问王在党忠薛广皆班直祝进乃郭京之部曲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三校勘记。
  大金已通和(已误作以) 可。且於稍近三五程间驻(。且一作令)为朝廷使人每出(脱使字) 今承来示(误作今来承示) 恐似有妨再索(妨应作防再误作取) 议定合用金一百万锭(脱合字) 衣绢数不限(脱数字) 余大均(均误作约) 汪似胥(胥误作胥) 是时王巳驻於北京(王误作主)平罗兰氏(兰一作蔺) 所给钱粮(一作所给军前钱粮) 欲差发数头项军民之兵(项误作顶) 往来於随州德安之间(间误作问)。



  

●卷七十四

  靖康中帙四十九。
  起靖康二年正月一日辛卯,尽十五日乙巳。
  靖康二年正月一日辛卯朔上朝贺太上皇於延福宫并诏百官僧道出南薰门赴军前致贺二酋(删此二字)。
  遗史曰:是日有旨令百官僧道往军前致贺粘罕(改作尼堪)传令止绝之旧制正旦日朝会车驾坐大庆殿诸国使人入贺殿庭列法驾仪仗百官皆冠冕朝服诸路举人解首亦士服立班其服二梁冠白袍青缘诸州进奏官各执方物入殿诸国使人大辽大使顶金冠後檐尖长如大莲叶服紫窄袍金蹀躞副使展裹金带如汉仪大使拜见立左足跪右足以两手著右肩为一拜如汉仪夏国使副皆金冠短小幞制服绯窄袍金蹀躞皮靴叉手展拜高丽与南交州使人并如汉仪回纥皆长髯高鼻以匹帛缠头散披其服于阗皆小金花毡笠金丝战袍束带并妻男同来乘骆毡兜铜铎入贡三佛齐皆瘦瘠缠头绯衣上织成佛面。又有南蛮五姓番椎髻乌毡并如僧人礼拜入见旋赐汉装金袄之数更有真腊大理等国有时朝贺大辽使人在都亭驿高丽在梁门外安放州巷同文馆同纥于阗在礼宾院诸番国在瞻云:馆怀远驿唯大辽高丽就馆赐宴是岁围城中遇正旦而命亲王就虏(改作敌)帐中致贺都人伤感继之以泣。
  济王景王诣金军贺得金银数斤以归。
  粘罕(改作尼堪)遣其子真珠大王同使人八人入内贺正旦二日壬辰金人二十一人诣国子监烧香拜先圣。
  是日诸酋(改作敌营)受内金银输纳不绝绢已毕数。
  徐秉哲根括高杰高伸家收藏。
  昨蒙圣旨根括权贵之家金银表段据南壁根括官陈著押到高伸家女使刘梅寿先将金银令干当人刘均两次押往兄高杰家收藏本府遂差人勾刘均出头其高伸却与兄高杰穿执亲来本府庭下高杰系金吾卫大将军高伸系延康殿大学士日前受国厚恩不可胜计今将倚恃官高庇护斡当人却各乃亲自出头抵靠实恐难以集事伏望特赐指挥施行奉圣旨高伸辄至公庭有亏臣体高伸落职高杰降充左卫率府率。
  三日癸已兵马大元帅次东平府。
  王以正旦过华县宿阳谷县二日过景德镇宿迷魂寨至是到东平府本路安抚使卢益转运副使黄潜。
  厚转运判官闾邱升以下官吏出郊迎接百姓父老夹道骈肩呼之声溢满城市。
  四日甲午金人萧庆就都堂听讲月令洪范。
  再诏谕河北河东割地。
  诏曰:敕某州守臣某大金元帅府领兵来责失信欲尽得河北河东永固结好虽即时应许遣聂昌耿南仲前去交割其实念祖宗之地不可与人故自大金临城坚守御敌终至失守出城归款所有重兵虽不下城犹称只候此交割州军抚定了当然後收敛仍取了应合交州府官员在京血属执质只候抚定了日放归团聚其在外者亦别作根勾去讫近刷到石州种广(旧校云:一作种广秩)家属送过军前称石州早已归款遣回不用足知其馀家属才候抚定亦当归还今闻某州坚守未降足认勤王保卫社稷不愿归属外界然大军尚在城下。若迤逦坚守须至别有施行则汝之忠勤反为社稷之祸岂如早毁楼橹开门出降抚定本土人民外元系河南客官军民客旅人等元放还则公私各得其所再念京师城池深固犹不能保。若汝等不务顺从岂止宗社无所裨益所在亦必不保慎毋执迷故兹诏谕想宜知悉是日持此诏之虏(改作敌)寨。
  泣血录曰:金人遣使迫朝廷再诏谕河北河东割地自聂昌耿南仲出使继遣陈过庭往而两河守臣人民作坚守计例不奉诏至是累日才得石州朝廷不得已乃降是诏。
  诏谕南京。
  先是正月一日金人同抚谕使臣赍诏至南京取金帛南京疑不与复遣使臣持奏入京覆审其故既到是日诏云:敕应天府守臣等忽览来奏知抚谕诏书已到。又知南京蒙大金更不攻打喜极出涕所须金银匹帛当竭力应付一匹一两不可存留根括官吏民庶人家尽数供纳以谢恩德京城见今收拾犒军务在罄竭近诏书朕苟可以报大金者虽发肤不惜亦可以此意晓谕官吏民庶勿更执迷恐误大事南京与金人凡金百两银二万五千两绢一万四千匹。
  五日乙未大元帅命官往祀岱岳。
  日历(改作记)曰:王念二圣久被围闭涕泗怀忧乃命官往祀岳庙祈祷国祚无疆之福命耿延禧撰青(改作祝)词曰:伏以国逢灾会谅宴数之难逃神有威灵冀隆仁之垂佑念当艰棘遥发诚忱望峻极以倾心罄虔。
  恭而归命伏念宣和蛊弊失在於骄靖康鼎亲方崇於勤俭乃登位之未几忽金兵(改作敌骑)之大来初通和好之情终肆贪残(改作致攻围)之性(改作祸)今则金汤失险社稷阽危君父何辜横罹忧辱生灵无罪大被诛Θ系虏(改作累)成群去作他方之鬼逋逃遍地昔为失业之民虽幸免於刀兵亦必填於沟壑况乃刻深之巨祸发於隐伏之奸谋不忍言扬空成涕陨措躬无地请命於神伏望昭鉴俯临灵慈下逮眷皇朝有积累之旧念嗣君无侈汰之愆平时康乐之民率多良善中间知谋之士不解薰修家一而死亡情讵胜於哀痛部今首尾巳历冬春尚或交兵未罢愿察么微之恳特垂救护之仁使金虏(改作人)生知足之心不为已甚畀赵宋以无疆之福复见太平。
  七月丁酉雨雪。
  天寒地冰如镜行者不能立足人马皆不可行。
  八日戊戌何使军前还尚书省揭榜。
  何使军前恳粘罕(改作尼堪)乞减金银表段粘罕(改作尼堪)不从既归尚书省揭榜云:准御封付下大金犒军金银表段府库士庶巳到数目十分未及所须之一专遣右仆射何躬诸军前恳告乃怪问谓京场面人民众多必有隐藏欺诞大金全活一城生灵无以为报性命既保财物何惜仰开封府尹督责四壁官急行根括御史台催促觉察自宰相以下未纳金银指名督责是时根括金银益紧御史台置历抄上自宰执已下未纳金银姓名督索开封府大理寺及四壁根括所司勾呼禁系枷栲不可胜计不以官品高下例行讯栲枷项促催者相望於市人不聊生。
  九日乙亥上朝太上皇於延福宫。
  宣和录曰:是日朝太上皇皇后偕至置酒食甚欣然不及次日遂有出郊之意晚金人遣使致书欲车驾再幸其军议加金主徽号遣高尚书持书来高奏陛下不必亲出姑为书或遣亲王大臣以行如何上亦不欲出郊而何独以谓必须出上信之因归都堂自草敕曰:孙傅谢克家可太子宾客辅太子监国来日车驾出幸军前时何自谓折冲有术对虏(改作金)使歌曰:细雨共斜风日日作轻寒左右及虏(改作金)使皆笑久之遂出手诏今月初十日出城见两元帅议加徽号事或云:是日有使来驾托以面议金银事而上之出以议徽号为辞。
  遗史曰:金人遣使来请上诣军前云:农务将兴及徽。
  号事须当面议之乃降诏曰:朕初十日出郊见两元帅议徽号咨尔众士各宜知悉。
  封氏编年曰:吴革见诏谓亲信曰:天文帝座甚倾车驾。若出必见留乃见宰相何曰:此度驾出必堕虏(改作敌)计愿相公奏上勿出曰:二太子邀驾无他祗为要上加金国徽号必不留也。革曰:虏(改作敌)情难测乌足取信懦怯不知所为战掉失色而革言终不见听乃请於枢密院张叔夜孙傅乞奏二人虽入面奏而业已议行矣。。
  十日庚子车驾再幸青城军前。
  遗史曰:上出郊以皇子监国以孙傅为留守尚书梅执礼副之识者谓鸿门之会,岂可再行也。哉!是日士庶僧道往南薰门候驾迨晚榜示诏云:朕出郊议加徽号事为诸酋(二字改作敌营诸将)未集来日回内仰居民安业。
  孙觌状曰:正月初九日二酋(改作帅)致书请上出城议尊号何面奏宜如书十日复幸于城舍亲王位供帐萧然馈饷皆不至群臣相顾失色萧庆讽李。若水留官吏三百人馀悉遣归入人多放还者,於是虏(改作金)人以数辈持兵守阍谨谁何日将入掩关外向以铁绳维之燃薪击柝传呼达旦上不堪幽闭之辱往往出涕。
  上之再幸虏(改作金)营也。何曹辅吴开莫俦李。若水谭世司马朴汪藻孙觌扈驾从行上至青城舍於端成殿东庑是夜衾枕不宿戒席土床而寝何已下皆置之别室上之出也。人无知者忽见榜示言驾诣大金军前议和上徽号仰军民安静不得扇惑众大骇时上已出矣。中外莫不寒心。
  靖康遗录曰:自十二月至正月金帛不足无如之何粘罕(改作尼堪)催迫逾急频数号令欲纵兵入城百姓辄惊不安其室上以问萧庆答云:此事须陛下自见元帅乃可了毕会粘罕(改作尼堪)亦遣人来请再相见上疑番贼(二字改作敌)见欺意欲无往而金银不足恐其纵兵不得已乃以皇太子监国枢密使孙傅为留守密谓傅曰:我至番(改作敌)寨虑有不测当以後事付卿可置力士司召募勇敢必死之士得二三百馀人拥上皇及太子溃围南奔我从金人之命死生以之遂以初十日驾复出何以下皆从既至青城粘罕(改作尼堪)不相见上於前所居舍内严兵护守。
  靖康《别录》曰:虏(改作金)使请上诣军前加金主徽号先。
  是都堂集议加虏(改作金)主徽号曰:继天集统昭德定功敦仁体信修文振武光圣皇帝太常博士华初平力争以谓不可二府怒罢之汪藻时为太常少卿草定册文去冬遣冯等充奉册宝使及河虏(改作敌)骑大入乃还至是遂亲上之。
  上赐河北军民手诏。
  宣和录曰:是日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朕自即位以来金人交战不巳朕累下哀痛之诏谅尔等共悉朕意今金人攻围京城已及一季应援兵尚尔稽迟使吾社稷生灵坐以待尽比者金人巳登京城按甲议和欲使朕与吾民肝脑涂地金人请求靡有不从每念屈辱之极时事至此不获巳许帝姬和亲立大河为界而金人实未敛兵欲质我太上皇。又欲使朕南迁王室见今顿兵京城终不退归朕上祷皇天未之震怒下告民人未之怀愤思祖宗积累至此而欲尽乎!朕之德薄不能以保吾民乎!朕思一身朝夕不能安痛切深思实无罪戾夫何使朕与吾民至於此极也。咨尔河北之民与其陷於番夷(改作人)各宜自愤抱孝怀忠更相推立首领多与官资监司守土帅臣与尔推诚结集北道州军自以为号保守疆土使予中国不失於番夷(改作人)天下安平朕与汝等分土共享之朕言及此痛。若碎首故兹诏示宣此至怀。
  上自军前降御笔令王。若冲邵成章卫护皇太子赴宣德门议事。
  十一日辛丑驾在青城尚书省揭榜为金银匹段数少圣驾未得归回。
  遗史曰:士庶僧道云:集於南薰门俟驾回午漏带御器械王宗沔自御前回俄有榜云:王御带传到圣旨大金元帅因金银匹段数少圣驾未得归回事属紧切在京士庶各怀爱君之心不问贵贱金银匹段火急尽赴开封府送纳许人告给赏隐藏人依军法人心惶惶不安尚书省榜奉御批果见今高尚书傅元帅台令为金银表段数少。且留车驾在此俟见足数方可放还可依下项并仰具所有数目明批上历限十五日以前送纳如有顾惜隐藏却因搜检告首发觉便行军法御史台文武百官亲王公主王时雍等僧道技术官放出宫人开封府戚里医人百姓老娘诸行头彭端等公吏曾经祗应倡优及两军祗应人大小园子曾在行幸局祗应人内侍杨戬贾蒙等下勾当使臣曹刚等大宗正司宗室三衙曾经随辇官。
  兵级内东门司妃嫔并龙德宫入内黄院子卫士幕士等各令知悉士庶见榜以驾留虏寨(改作金营)随坊巷集队伍裒聚金银献者不可胜数朝廷将大内器物并龙德宫诸王所用之数悉将以献自宣德门至南薰门军民运金银器物者接踵数日百姓各以扣书其姓名用木床罗列而献至充塞道路王御带传道圣旨大金元帅甚怪金银彩段数少朕再三恳告云:京师居民甚众必不止此仰开封府尹告示戚里权豪士庶各体朕意日下分头差官根括事体紧急许卿便宜行事开封寻差下各厢家至户到店客户倡优户例皆摊认一城骚然自是御史台大理寺开封府追呼百官豪富之家捶楚催督哀怨之声不忍闻矣。。
  宣和录曰:是日虏(改作敌)减仪卫止留三百人郭仲荀统之除亲王宰相执政学士院礼部太常寺官外馀并令先归以欲上虏酋(改作金主)尊号故也。,於是郓王楷而下九人宰相何执政冯曹辅翰林学士吴开莫俦直学士院孙觌礼部侍郎谭世太常少卿汪藻八人分居青城斋宫别室朝夕起居如仪李。若水司马朴以奉使亦从。若木留青城司马朴留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中上通谒二酋(改作帅)不见礼数回异於前上不胜忧懑。
  右文殿修撰知冀州权邦彦自将本州人一千人号二千人前来听候指挥。
  奉王旨即日子仰下疾速取便路前去开德府驻听候元帅宗泽节制。
  十二日壬寅驾在青城金人索上元灯。
  道路相传二酋(改作金人)城外作上元节观灯凡在京师御前及诸寺观正店皆赴府纳灯街中般担不绝。又取景龙宝录宫当年放灯金珠琉璃缨络灯诸翠羽飞仙之类悉赴军前自月初至此一日之间寺观宫殿所有上元灯饰征求殆尽。
  十三日癸卯驾在青城枢密院编修官胡呈太学生余觉民上粘罕(改作尼堪)书。
  宣和录曰:枢密院编修官胡呈书略言优礼我寡君则庶民怀恩恤惠我都城则河北慕义凡千馀言太学生余觉民书引楚子围郑克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退三十里而许之平太学诸生数百人泣诣南薰门上书於大金元帅言办金银事乞车驾还内朝廷大臣阴以兵拦截。又厉声云:诸生不可恐。
  致生事遂出榜晓示凡有诣阙上书者须用枢密院令赍达,於是诸生怀书至枢密院转达弹压官恐生变止之。
  靖康小录曰:是日王宗沔同番使入门。且语。且泣都人惊疑纷纷相传上在斋宫不食三日矣。内外震扰莫知所为行人并散归处处萧索可伤有郓官押御前冠冕赴军中而金人有文字须要至上前呈过方赴军中交纳郎官出门至上所居幕次日已曛暮於帘外起居上初不知自持一烛揭帘问卿何人郎官以实对押冠冕至此上曰:卿曾晚食来否答曰:臣未曾食上曰:宰相幕次去此不远卿可往就求晚食如无睡处却来此睡其人晚食复来上曰:朕渴欲饮水遂指水所在处使往求之既得上令先尝然後取饮上所居止有榻上有毡二番前有小杌子二只止有二绣坐子萧然独处而已郎宫亲见归以告人闻者痛心。
  知河间府黄潜善知广信军张奂知保定军高公翰知州辛彦宗知安肃军王澈各以本州兵至大元帅府。
  徽猷阁待制知河间府兼高阳关路安抚使黄潜善自将本司人马一万三千知广信军张奂二千五百知保定军高公翰二千五百知州辛彦宗五千知安肃军王澈二千以高阳关路副总管杨惟忠为都统制赴大元帅府王慰藉温厚人人感悦。
  十四日甲辰驾在青城。
  留守孙傅取上皇圣旨括诸王公主宅金银宗庙供设祭器等悉取之。又令御史台置籍记宰执百官不敷纳者罪之。
  靖康总载曰:是日有王文昌致书遍告在京贵戚官吏士庶之家今天子蒙尘於野亦为金银表段不敷数目使金国藉口公等为人臣子,岂不上念君父速出尽纳於官况金国攻破京城幸其敛兵不下当时。若使纵兵大掠则子女玉帛皆为所有加之困在围城以粮米为命而金银表段不能食。若使迁延岁月使城门不开虽欲售之亦无所用今公等犹守既破之城惜已弃之物。又何愚昧之甚。又况平日所为贵戚者素无殊勋止缘宠幸世袭封爵为官吏者亦有无材术滥叨禄俸倚官营私恣行克剥为百姓者欺罔嗜利竞较锥刀以取丰富反使贤能有在下之叹善良受饥寒之苦此天假金人取之。若不反自痛责由贵及贱各出所有以巳率众大谢上天变咎尚循。
  故态徒为文具万一金国发怒悔之何及。盖闻智者先事而虑愿公等上念君父数见劳苦於外而下全尔家属之命转祸为福轻财惜生无自取戮况今朝廷见行推赏。又许事定开门各偿价值公等亦不失利何苦冒法而不将出耶果尽数赴官更无隐匿至未敷数文昌却愿以一身诣金国军前以实告万一不从文昌当为公等论列利害虽鼎镬不辞望公等听之无忽。
  驾前夜召孙觌等赋诗。
  中书舍人孙觌辞免待制奏状曰:十四夜中贵人刘当时传旨召臣臣亟往方进晚何侍傍命臣坐赐以卮酒上辍食语臣曰:卿作即事诗须用三百字臣言车驾未有还期臣等忧懑无聊而三百字非立谈可办容臣退思以候他日曰:圣情不悦群臣当有以娱侍帝者赋诗不足辞上曰:以归字为韵而内侍辈持烛操笔研摘纸趣臣应诏臣不获巳以绝句一首诗成进御。又令赋回字一篇上大悦复赐臣酒仍召冯曹辅吴开李。若水谭世汪藻同赋群臣见归回二韵益悟圣意所在不觉欷鼓三通刘当时裒集臧去臣等拜辞以出继此二酋(改作帅)遣使须求凡上所不欲见之书札者必遣臣密谕孙傅凡六七遣矣。。
  吕本中痛定录曰:前此上在青城斋宫无聊何奏宜赋诗以遣兴乃以孙觌汪藻应制上诗用时字韵觌《诗》曰:噬脐有愧平燕日尝胆无忘在莒时藻《诗》曰:虏帐梦回惊日处都城心切望云:时有以此达贼(改作敌)帅酋见在莒之句。又斥其为虏帐因摭此为名遂迟留车驾。
  十五日乙巳驾在青城遣人传榜回。
  泣血录曰:榜曰:传圣旨军中供帐膳羞皆如法宰执从官次舍皆温洁礼数优异只缘金帛数少商议未定仰即速催促务要数多一二日间必定驾回保无他事恐兵民忧虑故兹晓谕各令安业务要甯静不得喧扰以民情颇动故有是令。又曰:是日阴云:四垂家家愁苦著作佐郎胡处晦作上元行云:上元愁云:生九重哀笳落日吹腥风六龙驻跸在草莽孽胡歌舞葡萄宫抽钗脱钏到编户竭泽枯鱼充宝赂圣主忧民民更忧骄子逆天天不怒向来艰难传大宝父老谈王似仁庙元年二年城下盟未睹名臣继嘉路人哀痛尘再蒙冠剑夹道趋群公神龙合在九渊。
  卧安得屡辱蛟蛇中朝廷中兴无柱石薄物细故烦帝力毛遂锥不处囊中远惭赵氏厮养卒今日君王归不归倾城回首欲悲啼会看山呼声动地万家香雾绕天衣胡儿胡儿莫耽乐君不见望夕月亏东北角(删。又曰:至此二百零九字)。
  二酋(改作金人)请车驾刘家寺观灯。
  遗史曰:金人索元宵灯烛於刘家寺放上元请帝观灯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张筵会召教坊乐人大合乐艺人悉呈百戏露台弟子祗应倡优杂剧罗列於庭宴设甚盛有致语云:七将渡河溃百万之禁旅八人登垒摧千仞之坚城。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四校勘记。
  副使展裹金带如汉服(服误作仪) 短小样制(误作幞制)皆。又手展拜(脱皆字) 高丽与南番交州使人(脱番字) 旋赐汉装金袄之类(类误作数)更有真腊大理大食等国有时来朝贡(脱大食二字来字贡误作贺) 夏国在都亭西驿(脱此七字应在都亭驿之下)高丽在大梁门外(脱大字)或怀远驿(脱或字)是日诸酋受纳金银输纳不绝绢已毕数(此条应提行不应低一格) 却与兄高杰等就亲来本府庭下(等误作穿就误作执) 降充左卫率府军率(脱军字) 过华县(一作莘县) 在京血属为质才便抚定了日放归(为误作执才便误作只候)足谂勤王保卫社稷(谂误作认) 除本土人民外(脱除字) 元系河南各官军民客旅人等(各官误作客官) 元许放还(脱许字) 取到(误作既到) 凡金百两(金下应有阙文) 去作他方之鬼(方应作乡) 末由罢战(未误作未脱由字战字) 愿察幺微之恳(一作幺麽) 持兵守阍禁呵人(禁呵人误作谨谁何)外向以铁绳维之(向应作面) 累见高尚书传元帅台令(累误作果传误作傅) 司马朴(误作朴下同) 有郎官押御前冠冕(郎误作郓) 亦有无材术(有字衍)至上元请帝观灯(至误作放)。



  

●卷七十五

  靖康中帙五十。
  起靖康二年正月十六日丙午,尽其日。
  十六日丙午驾在青城进士段光远致书於金人乞回车驾。
  大宋进士段光远谨斋沐裁书献於大金元帅军前仆尝读左氏春秋传有曰: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又尝读礼记聘义有曰:轻财重礼则民作逊矣。读至於斯未尝不三复斯言掩卷长叹窃谓非贤人之俦谁能如此仰而思之在昔太祖皇帝膺天明命以揖逊受禅奄有神器为天下君创业垂统重熙累洽垂二百年东渐西被南洽北畅薄海内外悉为郡县殊方绝域皆为邻国聘问交通络绎道路其闻义重礼隆恩德深厚方之他国惟大金皇帝为然比年以来本朝不幸奸臣用事宦官挠权不知陈善闭邪而格其非心罔有献可替否而引之当道欺君罔上蠹国害民靡所不至奸臣可诛士民可吊事一至此则吊民问罪之师有不得已而举也。恭惟大金皇帝举问罪之师施好生之德念今圣之有道悯斯民之无辜宗社再安生灵复全深厚之德。若海涵而春育生成之赐。若天覆而地载两国永和万民悦服夫如是则亲仁善邻曷以加於此哉!先时枉驾銮舆为民请命重蒙金诺与国通和常谓发肤亦所不惜况於金帛岂复辞哉!宵旰焦劳不遑寝食官吏根括急於星火竭帑藏之所积罄贫下之所有甘心献纳莫或敢违虽旷荡之恩难以论报而有限之财恐,或不敷久留圣驾痛切民心夙夜匪懈而事君之礼废於朝号泣呼天而痛君之民满於道仰望恩兹再垂轸念冀圣驾之早还慰下民之痛切夫如是则轻财重礼曷以加於此哉!伏念光远草茅寒士沐浴膏泽涵养圣涯阴受其赐於兹有年才疏命薄报德无阶今兹圣驾蒙尘於外仆虽至愚噫呜泣涕疾首痛心甚於庶民尚幸仰赖元帅再生之恩。若天地之无不覆载於人无所不容仆是以敢申忠义激切之诚干冒威严仰期垂听俯赐矜怜无任哀恳不宣。
  金人逼刘受官死之。
  刘子羽言父死节曰:亡考自宣抚使被召十一月十五日到阙十六日引对时巳报金人渡河即有旨除提举京城四壁守御继而金人两路兵薄城下盛陈攻具为必取计亡考遍历京城知城大难守兵懦不。
  可恃四方未有援师力於上前奏事势危急须於虏(改作金)人未攻城前遣使议和一面除康王为兵马元帅檄天下入援上深以为然十一月十八日聂昌出使除亡考都大京城四壁守御使继而唐恪宫祠何拜相力主战议以亡考机言不可轻战降旨谓亡考误国摇民落职更降五官宫祠闰十一月二十五日何出兵并遣郭京领兵自陈州门出战失利虏(改作金)人乘胜遂陷南壁二十八日召亡考至内东门宣谕亡考谓不从卿言乃有今日何误朕二十九日从驾出都至南薰门十二月初二日驾自南郊外归初三日有快行家亲事官来宣亡考至内东门云:巳有旨差往军前充割地官初五日早出门後知虏(改作金)人以亡考知真定府有声来取到军前在寿圣院安下差仆射韩政馆伴云:国相久知资政名今欲任用亡考但力辞正月十三日韩政取亡考去相见云:主上再出郊军中巳议废灭宗社别立异姓并取太上皇国相巳说与资政与政为代兼说亡考以立异姓之後兵连祸结不。若此去取富贵亡考归呼使臣陈等说主上巳出虏(改作敌)欲灭我宗社会性乃欲用我我当自图手写一札子付陈曰:大金不以予为有罪而以予为可用夫贞女不侍两夫忠臣不事两君况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以顺为正妾妇之道所谓大丈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届予今日所以有死而巳令持归正月十六日沐浴更衣以衣绦自缢敌人杂类(删此二字)相与叹泣曰:刘相公忠臣於寨中寻亲随使臣陈等共殡寿圣院西南山冈仍遍於壁柱间大题刘资政殡某处三月二十九日陈自军前逃归四月初四日金人北归初六日具棺衾故将王钦宇以兵防护出城大殓(下添尸字)在浅土凡七十日颜色如生当日扶护入城胡虏犯畿旋致入郛之祸犬羊无礼敢生邀主之谋海宇震惊神明悲愤念为国守疆之力无荷戈卫上之勤举首吁天归命叩佛六龙返正愿(缺)视履之宜九庙再安益介灵长之祉(旧校云:胡虏以下云:云:以下至之祉一段不知何文误接於此)。
  靖康小录曰:公讳金人既败誓约拥师而南公帅真定盛设备以待之贼(改作敌)知而不攻暨议和北归公建策请速援太原。且谓太原胜负之本也。遂命公为制置使既而迁宣抚副使驻军辽州与诸路援兵犄角而进九月太原失守诸屯之兵皆望风溃而公之一军独全,於是天子命公归援河朔师至信德府。
  而真定巳陷有诏移军大名贼(改作敌)既济河复取公入觐命公为提举京城四壁守御公日夜亲临众不敢懈贼(改作敌)蚁附而前力攻东壁公亲乘城以死拒贼(改作敌)闰十一月以言章罢守御授以宫祠未几复命专领北壁守御二十五日贼(改作敌)自南壁登城二十六日贼(改作敌)循城而北公亲持枪督众力战至夕诸军稍稍遁去公遂奔趋禁中以卫乘舆虏(改作敌)既伪和。且索公出虏(改作敌)雅知公真定之政时虏(改作敌)之枢密使韩政年高粘罕(改作尼堪)欲以公代之公力辞焉遂馆公於寿圣院屡欲用公而公以病告终不肯受虏(改作敌)亦未之迫也。上蒙尘贼中(改作金营)正月十六日虏(改作敌)因遣韩政说公曰:帝不复归矣。公宜受命尚何望乎!公伪谢觊少缓之自书家信其略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事二夫此吾今日所以有死也。付堕行使臣陈刘使乘间入城付公之子子羽因阖户自经而死虏酋(改作金人)大怒尸之於涂曰:是不从大国之命者久之事稍缓辈夜窃公尸瘗之於蔬圃因相与逃入城中胡马(改作金人)既去之後公子子羽同等出城棺殓时几百日而公容貌不坏今上登极赠公特进资政殿大学士呜呼贪生而恶死喜富贵而羞贫贱人人不易之情也。矧世巳颠覆莫能扶持士大夫皆欲全一介之命其倒行逆施深虑巧画无所不至而况虏(改作敌)钦其名欲宠异之而乃甘心於死乎!节义之著无愧古人其可无述也。《诗》曰:有赫刘公心在王室气吞黠虏(改作敌国)忠贯白日九鼎既沦四溟荡溟公如山岳万仞屹屹富贵莫诱威武莫屈仗节崦死无愧委质。
  中兴姓氏录曰:刘合建州人也。元九年登进士第宣和初知越州方腊反未攻城合极力备御战破之靖康中太原府巳陷乃擢合资政殿大学士河东宣抚副使张俊苗傅皆隶麾下合与大金战河东败绩留俊傅军信德府而走京师降八官落职罢之及大金攻京城上登城见护龙河填叠巳尽李擢安扶守御不尽心罢之复以合与田灏为提举官及城陷事自缢而死年六十赠谥忠显众哀其忠。
  宇文虚中撰宋故资政殿学士银青光禄大夫赠特进资政大学士开府仪同三司谥忠显刘公神道碑曰:宋兴百七十载祖宗以仁厚忠恕廉耻待士大夫自一命以上无复前世之戮辱亦有致位通显终身安荣率为子孙数世之利固宜人人自重知所报本。
  一旦祸生邻衅京师失守公卿郎吏交首伪庭(改作敌营)往往为之领袖耳目至诳迫君父告捕宗室致之穹庐之下(删此六字)天地凄惨神人愤泣独二人以死节闻攘变故之际议者不敢昌言其忠虏(改作敌)人尚高刘公之节至为小殓瘗覆揭示其处平昔无事时公频使於外未尝陪鸣玉之间一入朝言者随而击之至在围城中尚不为时所容一日死难毅然在他人之前乃知忠义之士固自有守方难之兴刘公为真定安抚使率军民固守金人攻城不下则分兵缀之引大军而南上初即位羽檄召天下兵未集乃屈巳捐金币为城下之盟许割地以和虏(删此字)仅退师旬日之间援兵大集用事者乘士民之愤奏遣数大帅分总而北期於北慑燕苏西解太原之围其言愤厉明决。若可以漏刻制胜独刘公忧之屡言亟战怒敌为非是虏酋(改作金人)以暑度陉会山西之师於云:中所留兵皆分就畜牧觇者以兵散将归告於朝大臣责让遣使督战项背相望大将种师中感愤泣下帅众以出遇敌死之而朝廷所遣别将姚古解潜折可求相继奔败中外震恐上知公可用乃以为宣抚使使集散兵扌邢既太原卒陷真定亦为虏(改作敌)所据事益急乃驿召公赴阙久之虏(改作敌)合两路大军皆至京城下公。又申前议以为城大难守兵脆难战惟有遣使款师缓其攻城之谋开元帅府以节制天下兵使之入援宰相折公於御榻前曰:大抵臣僚自北来皆张大虏(改作敌)势以战为非今亦然款师非策惟有战耳公曰:今日事势巳至此乃遣使款师固为非策然不出於此以延引日月待援兵之至恐无他计。若必欲战则事有前鉴非臣所敢与知也。宰相怒以公为沮国摇民即黜之及城陷召公入见上雪(删此字)泣执公手曰:不用卿言至此虏(改作金)人知公名请上书诏召至军前宰相犹绍公为割地使公至虏(改作敌)军中逾月乃使馆伴韩政谕以用公之意因言南朝巳择立他姓自是兵连祸结卒未平定宜与家属北去以保富贵公慨然曰:有是哉!归而沐浴易服取幅纸《书》曰:金人不以我为有罪而以我为可用但贞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两君况主忧臣危主辱臣死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所谓大丈夫者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子所以有死也。书毕引杯酒以衣绦自缢而卒鸣呼古语有之谋人之邦国危则亡之公之。
  始议欲以计款敌而以轻战激怒为戒颛谋者与公相违卒以致祸颛谋者不能即死而公乃先死此尤为忠臣义士之所难也。初金人起自海上屡败契丹辽东人避乱有浮海之登莱者或言因耶律氏之衰可以复取燕蓟太上皇念信誓之重诏大臣集议皆唯唯两可唯郑居中邓洵武以为不然时相乃欲因此固位与童贯相表里遂遣使持贯书从海道觇其虚实使与虏(改作金)偕来约我举兵以夹攻契丹太上重其事依违未决会近臣有窥觊相位者乘间进策。且以言动朝廷曰:彼约我以夹攻我。若不从彼心反憾起异时兵端悔之无及遂复使通国书许以如约因以燕地为请及宣和壬寅边臣奏契丹主延禧败於白水其叔父淳僭立燕人来请师师到可不战而下贯自江浙归遽奏引兵而出太上以公参其军谋公自越州乘传至瀛莫阝间而种师道之军巳溃於白沟贯忧惧不知所出公至雄州乃自请诣军前就师道议归而语贯曰:燕人固守未可轻进。且祖宗有誓宜。且班师会蔡攸来出所得太上亲札曰:祖宗信誓指天誓日。又曰:燕人说则取之不说则勿取之贯以公言契合遂劾奏高阳帅侯益知雄州和诜诬妄误国乃分屯以归未几耶律淳死无嗣其妃摄政议者以乘隙为易贯攸复欲进兵中使自京师来出御札督战。且喻将佐寮属曰:朝廷与金人约夹攻契丹久矣。我。若罢兵彼将灭辽与我为邻得无责言乎!。若使异时生衅谁任其责公曰:与夷狄(改作金人)共事非计也。贯怒曰:此出上意公以为非计何也。公曰:自古与夷狄共事鲜无後患(删自古至此十一字)事不成则恩威俱废四邻解体事成则敌人恃功必有邀索唐以回纥破安禄山纳侮召乱百年不巳况金人气焰非回纥之比乎!凡争议逾旬未能夺会郭药师以涿州降我师遂出刘延庆为大将时当轴大臣乃昔年窥觊相位者欲沮宣抚司乃自京归遣使厚许岁币求燕地於金人欲以不战而得地自以为功仍遣人密戒延庆以母轻进时有旨先下涿易功当三省故缓其事凡军前奏请率多谴却,於是大军日行十里驻涿州良乡县逾月不前将士暴露困怠锐气销阻巳而卒溃不能再举金人自居庸入燕以燕归我岁增币钜亿万金人始益骄傲(删此二字)下视中国矣。自出师取燕山以至靖康城守公皆参预议谋每与用事者相戾乃继之以死以明君臣之义与夫危人之国败人之师而。
  杀身以谢之者固有间矣。嗟乎!前日廷议之臣不度彼巳之势不量可否之宜引道听涂说小民喧哗之言以断天下安危大计既相与败国矣。则。又归过君父灭弃臣子之礼苟可逢迎虏(改作敌)意求容於伪朝(二字改作敌)者无所不至也。故上北狩所留诏札览之者无不恸绝逮盛德嗣兴宗社祸甯误国从伪者皆幸得生存而公乃先死不获复见天日呜呼天人之际善恶之报其果非耶不然则幸而生与不幸而死固自有数而不可致诘耶夫天以高名全节畀忠义之人不待留身而後显则公所以捐其所轻辄取其所重盖所谓求仁而得仁者是,岂可以幸不幸为言哉!公归葬建州之崇安其子以虚中与公契旧目见谋议本末乃以表墓之文见诿因为论著大节事系天下之所以安危者揭示道左。且以辨明取燕之失不在上皇仍系之以词以概举公平生之事是区区之夙愿也。其词曰:刘号著姓始家咸秦建公六世乃迁瓯闽曾祖文广甘於隐沦祖父太素以儒学振颛授鲁史其徒千人皇考民先益衍斯文遂繇恩举厕於缙绅悉以公贵恩封荐臻朝议正举贲於幽窀英英厥配宜其累姻咸甯感义秩为小君公生而异幼耽经史来试有司策名上第重庆在堂抚公以喜板舆从养时其甘旨丰城一尉活彼饿民令於陇城调发惟均王师度陇以公从军骤列朝籍声称蔼闻时方开边转饷是急公总平货岁登万亿斥羡於戎以易兵食公无弃财民无靳力帝用锡祉中密寓直郇瑕之宝边计仰给故籍弗存利源湮塞命公总领制置之职刊毁之馀是捃是缉迄於有成才期岁月秘殿论著集英为首或繇材选,或以功授八迁至此褒训每厚遂总转运使於关右延谋帅以公守之兵衄湟中声摇西陲公列将卒乘虚出奇逾月卒解震武之围隐如长城名动羌陲夏人款边自状其罪愿附章闻矜此恫悔佥曰:彼羌反覆未改宜益鏖兵勿恃其绐公曰:不然彼累战败以我全盛尚虑後害相彼小邦甯无惩艾遂以便宜列言於朝帝有恩言贳此天骄东暨麟丰西逾临洮蔚其稼穑更休戍繇自公一言絷彼嗾獒西清次对用旌厥劳公厌乘边东越剖符越乃泽国湖水是潴下流灌溉舄卤膏腴谁俾涸此利其岁租饭豆羹芋困不重输籍在水衡好用事(改作是)须孰敢弗督以速刑书公为喟然疏入以时当{宀一}慨叹恨不夙知尽捐所赋活此惫羸桐溪回穴。
  有盗窃发既蹂馀杭七州幅裂官吏曹奔官军气夺或请公避公顾而言为上郡守其可弃捐乃治励乃砺戈励畜牧收野什伍比联寇(改作敌)来瞰城公亲被坚挥兵出斗空拳争先一战而胜肩体盈川温台暨明赖公以全越民德公郊墟市廛饭食必祝愿公永年帝闻民情谣誉籍籍予有忠臣功映皎日超升秘殿命书赫奕宝带名马终朝三锡公方应召边吏请师命公便道往赞枢机幕中抗议人为公危常山请帅未至而移汾阳黠虏(改作之渠)以众来归公谓上策不可挽羁曷以厚廪縻之京师章上报闻後患终遗帝念久勤俾荣故乡,爰自建安易麾福唐式宠其行进职延康过家上冢三组荧煌里民喜来牛酒相望乃挥锡金储为义庄燕及功缌时其奉尝公顷过都见辞留连造请台省故例则然或者中公以逢贵权谓於中司有所摘言过领祠宫曾未逾年擢守荆渚复求建安尽还故职以荣使旃盗起河朔再帅常山公之来斯群盗方炽单骑入境砚者Ф眙其首柴宏世服耘耔不堪诛求乘愤而起洌彼潢池公以荣利俾还其植归安田里宏感诚言矢死无二不饬吏士直造戎垒开谕祸福不施笞帝用嘉之载锡尔社煌煌命服重念粲丽副以名驹绣鞯瑶辔降胡(改作人)调马名(删此字)欲抗虏(此字改作北部)诏俾内郡悉空牧圉公以便宜格诏弗与有奸根株窥伺廪庾杂以糠核壮哉!雀鼠廉车之姻视其敢误公命劾治趣告狱具营救众至卒窜他所籍其家资以饷禁旅兵钤赵绎中贵人子取赂於军以免战士公得其实叱下械系贵人愤恨泣诉宸上虑佚罚逮治廷尉自是奸赃望风披靡惟时敌人因此造衅管枢暗事专兵以逞尚欲受地开云:中郡公列其实逢彼之愠文移未复敌军压境憬彼渠酋(改作魁)挟我叛师驱马南牧[B227]集都畿帝用屈巳要盟乃归求取金帛所过无遗大臣持诏迫公以威既竭府库。又取我私公不为应却之有辞虏(改作敌)愤未泄环城欲攻负彼犬羊(改作恃其劲强)舞於梯衡公命蹶张溃其狂锋久乃逸去全此危墉进职资政宠渥弥丰虏(改作敌)之再来公护诸将败亡之馀师歼气丧公以忠义激於悲壮手执大麾视吾所向有诏来觐闭於重围献议不合烦言乘之公斥未久迄至阽危公之画谋无非先计。又以死明君臣之义虽古烈士视公有愧天子震悼褒┰相继还畀旧秩赠大学士易名忠显惟以节惠公娶李氏进封康乐。
  继室曰:中敏於妇学安康名郡承其恩渥公子三人诒训清忠长曰:子羽绰有父风入奉朝请执雁以从进直芸阁亦以似公子翼子八品仕初将命东浙帝以诏除管记幕府从公辟书有女出适曰:祝可久通籍於朝在列之右二孙珙玮并秀公仕三纪屡经郊宥彼恩秩升父之後故於常延尚遗二幼公生丁未治平二衤┆迨其捐躯岁(缺三字)拱辰之麓新阡揭起揭兆铭诗告来裔。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五校勘记。
  按兵不下(脱此四字应在宗社再安之上) 生灵复全(复应作获)号泣天(误作呼) 共赞寿圣院西南冈山(绐误作殡下同冈山误作山冈) 甚至诳迫君父(脱甚字) 奏遣数大帅分总西北(西误作而) 既而太原卒陷(脱而字)
  宰相犹绐公为割地使(绐误作绍) 使还与虏偕来(脱还字) 彼必蓄憾反起异时兵端(误作彼心反憾起异时兵端) 视其枝梧(枝梧误作敢忄吴) 岁(阙三字)拱辰之麓(应作岁拱辰巳崇安之麓)。




●卷七十六

  靖康中帙五十一。
  起靖康二年正月十七日丁未,尽十八日戊申。
  十七日丁未驾在青城太学生汪。若海上粘罕(改作尼堪)书。
  太学生汪。若海谨披心腹露情愫献书於大金元帅闻之知天者可与论安危之计不知天者不可与论安危之计天道甚远人心可卜往者天将有警於宋是兴燕云:之役以假手於大金我上皇天命是畏惕然内禅,於是大金乃戢干戈乃申盟好我实怀惠赂以名都我寡君朝夕恪{勤心}奉以忠信不敢有怠惟是一二庸臣轻议浅谋肆其愚衷以眩惑我寡君之耳目是用再辱军师之勇料敌无遗百战百胜有以见元帅之智城邑望风迎刃而解有以见元帅之威功振天下光临邻国有以见元帅之名破人之城不恣屠戮其谁不归仁坚上皇之约成我寡君之孝其谁不与义勇智所以行世而武不可黩威名所以张国而势不可必仁义所以成德最获天人之助何谓武不可黩物至则反冬夏是也。智至则危累棋是也。自以古之善用兵者必观天极究数而止用能保世以滋大如,或不然则杀人之父孤人之子头颅相属暴於原野天安得而不厌哉!此所以为元帅惧也。何谓势不可必今元帅之於中国也。有令必行者有令不能必行者战必胜攻必取此令必行也。因号四方曰:尔无叛则令不能必行也。何则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人君不足以自存匹夫可以成帝业是宋不得而事大金则大金不得有河北也。此所以为元帅惧也。何谓德获天人之助元帅诚能无骄智勇保守威名黜攻伐之心充仁义之德则人心知归天道必喜此所以乐为元帅道也。然抑尝闻之富人之墙坏其子曰:不筑。且有盗其邻人之父亦曰:不筑。且有盗暮而果失盗富人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今某之於大金也。相距数万里惟是风马牛不相及则其迹疏於邻人之父而元帅左右腹心之臣亲於富人之子某乃饰小说以触雷霆之怒诚不自量。虽然为宋人解倒悬之命而为大金立不拔之基事有相当理有适然何者。。且夫(删此二字)元帅智勇。若是威名。若是大功既立大效巳著苍天在上必不食言然而区区窃有疑者寡君越在草莽中万姓摧心折肝号呼叫天而奉使之言乃以金帛为约如此则是质寡君以要利也。夫。
  人一日无主则皇皇三日无主则思乱元帅则乱之不恤而寡君之不归是将大泯其社稷篾杀其民人也。顺人心以致天讨者果。若是乎!语曰:下令如流水之源顺人心也。元帅未知人心之所归耳昨南门之下有一老父年。且九十伛偻扶杖挥泪而言曰:我生之初尚及知仁宗我生之末乃。又遇圣君因望行在而顾众曰:今上宽仁似仁宗汝等当以死事吾老无能也。今日先死以为诸君之劝城中闻之不问老小无不欷流涕皆曰:有君如此何忍负之人心如此天意可知元帅,岂不承於天心不和於人心者哉!请以兵为喻其矢之不(删此字)可射远贯坚不(删此字)努(改作弩)力也。其所以中的剖微人心也。宋固弱也。人心巳戴七世之仁元帅固强也。而人心未洽大金之政以河北论之大金何德之布以怀柔之故此河北人未敢承命。若推惠及之惟官司之所守其谁敢拒大金之命元帅舍此之不图惟利是要利声曰:播大德浸微河北安所归哉!河北之地号为舆区兹固不涸之仓不竭之府。若镇抚而有之岂金帛之足云:元帅必欲得河北则不可得也。大金与宋为结欢之本在於有礼礼不可无礼则(脱)此其所以私忧过计恐宋不得而事大金也。今日宋之存亡权在元帅存亡有二不可不知也。百姓之心欲在存宋奸雄之心欲在亡宋宋存则民得而安故曰:百姓所欲宋亡则四方[B227]起故曰:奸雄所利自古取天下者岂全在於耀兵而在定名分今夫天下犹一兔走则百人逐之非一兔可以分为百名分未定也。卖兔於市盗不敢取者由名分之定也。故名分未定虽以元帅之强未能有河北名分巳定虽以宋咫尺之檄下河北可也。自天地之判限制内外夷夏(改作番汉)不杂居两国不同治考之前史可以为证而(改作如)契丹得割全燕而有之耶律有德於石晋而假中国之力也。使耶律不挟以石晋之命则天下安知名分之所归哉!故曰:为元帅计莫。若亲宋元帅其无恃甲兵之众而有无宋之心虽蕞尔绵地四百州安知无豪杰之士起於中哉!语曰:天下嗷嗷新主之资也。豪杰之起非元帅之所敌矣。请推明其利害夫宋之所以不敌元帅者何也。太平日久民不识兵而大金之兵以军中为家以马上为生而宋自战其地咸顾其家各有所恋易以奔北是以元帅驱数万之众可以得志於中原。若豪杰并起则中国之人亦以军中为家马上为生所以[B227](屯)蚁聚。
  各为(删此字)报国家之难势至操戈而逐兔则元帅能横行於中原乎!(某亦)知元帅之不能也。当三国鼎峙之时元帅能横行於中原乎!某亦知元帅之不能也。盖游击者易为力而坐守者难为功故为元帅计莫。若按甲休兵无庸有事於民者亲宋也。宋於颠覆之际受君之赐报德万世无有穷巳窃恐事出仓卒元帅舍万世之德而起新主之雠也。其为利害相去万万明矣。某布衣之士久困大学匹夫之命甚微而一身之犭旬极寡居此围城中非有求於宋君也。。又非守城之人骨肉亲戚也。然而每念天地之间人为贵古人斩一木杀一兽犹,或不忍况其俱谓之人而相为屠戮哉!窃为元帅之行慕义无穷是用敢议於军前伏惟元帅尚以某之言为可取则愿少宽文武之怒如,或不然则愿先斩某以徇。
  太学生徐揆上二酋(改作金帅)书取徐揆赴军前揆抗辨死之。
  太学生徐揆谨再拜献书於金国相元帅太子元帅揆闻昔春秋鲁宣公十一年楚子伐陈欲以为县申叔时谏曰:诸侯之从者曰:讨有罪今县陈是贪其富也。其可乎!王曰:善哉!吾未闻也。乃复封陈之後君子莫不多申叔之善谏楚子之从谏千百岁之下犹。且想其风采为不可及昔上皇任用非人政失厥中背盟致讨元帅之职也。大兵既临都城失守社稷几亡而复存之元帅之德也。兵不血刃市不易廛生灵几死而幸免元帅之仁也。虽楚子入陈之功未能远过我宋皇帝以万乘之尊两造辕门议赏兵之费加徽号之请越在草莽信宿逾迈国中喁喁望属车之尘者屡矣。生民无主境内骚然忠义之士食不下咽。又闻道路之言以金银未足天子未还揆窃惑之盖金银之产不於中国而在深山穷谷之间四方职贡岁有常数况上皇在御宿奸擅权奢侈无度蠹耗赋财海内萧然帑藏为之一倾家荡产此元帅之所明知也。重以去岁之役增请和之币献犒赏之资官吏征求及於编户都城之内虽一妾妇之饰一器用之微无不输之於上以酬退师之恩也。。又自兵兴以来邦国未甯道路不通富商大贾绝迹而不造境京师豪民蓄积累厚者悉散而之四方矣。间有从官王畿师豪民蓄积累厚者悉散而之四方矣。间有从官王畿仰给俸禄者(删此字)储无长资岂复有金银之多乎!今虽天子蒙尘臣庶效力根括私藏遍及贫户犹未足偿其数也。曩者都城失守民无生全之望荷恩湔贷实蒙再。
  造之仁赤子拊心报图无地况金银外物岂复有惜乎!第恐京邑家藏不足以偿犒师之用虽以天子为质犹无益於事也。元帅体大金皇帝好生之德每以赤子涂炭为念大兵长驱直扌寿中原未尝以屠戮为事所以爱民者至矣。今元帅有存社稷之德活生灵之仁而以金银之故质君是犹爱入之子弟而辱其父祖与不爱奚择元帅必不为也。昔楚子围郑三月克之郑伯肉袒牵羊以迎左右曰:不可许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退三十里而许之平春秋书之後世以为美谈揆愿元帅推恻隐之心存终始之惠返其君父损其元数班师振旅缓以时月俟求之四方然後遣使入献则楚子封陈之功不足道也。国中之人德元帅之二岂敢弭忘《传》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揆虽卑贱辄敢昧死以纾君父之难惟元帅矜之冒渎台严不胜恐惧俟命之至先是传二酋(改作帅)留车驾过上元即回至是日犹未闻鸾舆之音人心忧疑罔测其故太学生徐揆愿致书二酋(改作帅)邀驾还宫先诣都省陈述执政不许是时书成愿达者数人执政既不许独徐揆径赴南薰门揆诳云:献金银守门者以闻以马取揆赴军中览书论难揆因高抗辨论虏(改作敌)敲杀之馀人皆不达。
  靖康小雅曰:君讳揆驾之再幸虏(改作金)营被留未归城中官吏士民震怖忧扰计无从出君以太学生具书极陈以为元帅计之善莫亲宋亲宋则大金获无穷之利苟吾君不归则中原必自此乱乱则豪杰必出豪杰既出岂大金之利哉!委曲千馀言祈必归吾君而後巳袖书至南薰门使守门胡(删此字)人达书於粘罕(改作尼堪)翌日虏(改作敌)使人召君出遂留之呜呼士不能奋节久矣。君乃毅然不顾而前视百万豺虎如醯鸡群飞则非独君之忠可感动天地而其气巳吞漠北矣。由是天下想望风采莫不叹息使君当位则国家遽至於此乎!《诗》曰:枪腾光遂孛太阳六龙不翔昧昧八荒公欲挟飞再丽咸桑怒发裂钅力<羌厶>暴羌白刃亘野视犹胃芒凛凛之气虽死不亡。
  溃散军兵王在祝进以兵攻围德安府陈规御退之。
  遗史曰:先是靖康元年十一月京城受围也。德安府部集民兵勤王知安陆县事陈规者字元则密州人以明法补官部押而行至蔡州闻京城失守众皆不敢进规虑其众溃乱而散归乃安集抚存之整众而退既到德安则知府通判曹(删此字)职官皆巳家弃。
  城而遁规方入城有溃兵祝进来犯其境百姓请规权知府事规从之乃以寄怪官及进士权作通判以下官遂遣弓手张立率民兵御进却之人心稍固时城壁圮坏跬步可逾而。又壕堑湮没略无险阻寇至居人大恐规随时措置相视城面向上如斧刃不可立人规下令从上向里削去其半及三尺而止人始得立坐作有馀外存其半倚以蔽身。且补苴罅漏植木编竹横门扉於其上代女墙以矢石而施守具焉群贼王在先破随州虏随州官吏来寇德安壬寅晚遣二人持檄开门延纳规留书放回癸卯甲辰游骑至城下在与祝进合军声焰胁人乙巳拥众临城先持弓弩枪牌攻城北城东规乃遣人出城纵火佛舍与民居焚烧殆尽恐藏贼贼。又以石鹅车之属进攻城东自早攻至起更次日在复领众数千人拥随州官属近城东门云:统制来要议事规在门上呼之曰:何因至此曰:京城巳为金人所破我等皆争门而出所以至此德安人闻之莫不堕泪然犹未知其的规语在勿诡辞说叱退之在围城十有七日而退去自是党忠亦复时出没张立者规常用以出战後为将官自此调五县夫增筑城垒。
  开封府榜。
  驾前传报元帅留上赴击球会。且候天晴燕毕便还内仰居民安业是夜曹门外金人下城虏掠。又有纵火烧五岳观者。
  十八日戊申驾在青城根括金银尤急。
  亲王帝姬等则由道君圣旨拘收两府执政并开封府捉事使臣则由御史台内侍官并三省密院职级等则由开封府京城四壁搔扰不安金帛之输日用万人肩摩毂击皆差卿监於南薰门外交纳物来冗并至有留三日而得交者虏(改作敌)遣皇族郎君日在门下布大梃於前罗列兵刃陵辱官吏有秘书省官姓蓝以微故辄杖三十大理卿尉迟绍先司直王忠臣少违其意拽坐庭下虐批颊数十,或以脑麝建茶等物遗之仅获免戾一日踞坐谯门呼官吏俯伏於前左右传听郎君指挥兜离(删此二字)良久实不晓一语其後但闻明日金帛未足便敲杀官吏人人重足求死无所号泣於天冀感动之虏终不息(删此四字)自帝蒙尘以来雪雨不止物价日翔米斗一千二百麦斗一千驴肉一斤一千五百羊肉一斤四千猪肉一斤三千人户不复得有也。小民於池中取鱼藻五味Ρ之以。
  卖城中猫犬几尽游手冻饿死者十五六遗骸所在枕籍百官不复入局日至御路接驾父老迎候者日以数千万计各持手炉罗列於南薰门或相与集於大衢ん呼曰:百姓忍恶难累至此吾民自当之愿天巢口者后妃百官豪富胥吏於里闾层台幔阙迎缁黄以祈福诸仓粜米凶肆差官吏给函木然终不能及众。
  宣和录曰:驾前传到圣旨为天阴打球未得所以车驾未回然人揣虏(改作敌)情不在金银矣。或疑虏(改作敌)旆河北南京皆失利欲挟吾君以令之莫测其故。
  连日氛露四塞至此日未收辇景灵宫供具纳军前退太祖皇帝殿什物回令张设如初。
  大元帅府黄潜善议贻书折金人耿南仲难之。
  中兴日历(改作记)曰:黄潜善与副总管杨惟忠领兵既至元帅府军声益振潜善献说於王曰:持登城不下之诏几旬矣。虏(改作敌)讫不退城中沉默不知动息。且师直为状曲为老何不与辩曲直大王何不贻书二太子道靖康初入虏(删此字)寨结盟事。又昨渡河本缘和好虏(改作敌)遽深入不相值上迫父兄之被围下迫军民之鼓勇遂建大旃以援王城。若会合天下之兵以曲直为胜负事未可知会捧登城不下之诏不敢进今逾时矣。士大夫信大金之有义而战士愤大金之不还万人不能制鼓勇而进害两国和议之大伤登城不下之恩,岂不重哉!耿南仲难之曰:夷狄(改作金人)恃强暴无理义甚明矣。(删暴无至此七字)何足与(改作可以)口舌争曲直。且虏(改作敌)求大王急自曹辅之归彼方以不见大王为恨得此言知大王驻东平求太上及皇帝手书迫切之言速大王归则大王归乎!不归乎!归则有不测之祸不归。又重违二皇帝之诏。且大王仁孝得二帝手书必泣涕而归而一行士吏多东京人久客思归必劝大王归内则蹈不测之祸外则天下勤王之兵无所统一凡招来巨贼倚大王镇抚不生乱大王归必外自乱外则夷狄(改作敌得)并力於内矣。不如劝大王养威望於外使虏(改作敌)人莫测此上策也。潜善。又曰:不可令大王贻书恐知所在此说是也。门下侍郎何不贻书则曰:以师傅旧僚出申和好闻金人深入便宜起兵其他如前之说。且效孙仲谋遗曹公书春水方生公宜速去今虏(改作金)人喜寒而畏暖书宜曰:天时向温公宜速去南人喜暖而恶寒兵益。
  得利一旦大进有不利大国南仲。又难之曰:此皆口打贼非论实也。。若虏(改作金)人回书约日索战度吾兵之势力众寡可战否不战则自屈矣。战则胜负未可知也。故前说以为不如养威望使虏(改作敌)人莫测潜善二说不行怏怏乞进兵戍曹州以张焕高公输王善丁顺孟世甯温宗建李大钧张宗王澈董议等诸军皆听节制後北道总管赵野宣抚使范讷副元帅宗泽冀州守权邦彦发运使翁彦国判官向子等论偶与潜善意相似子遣使臣柳书遗虏(改作金)人其文云:会合勤王兵马所大略如潜善之说虏(改作金)人以亳采等州守御所两大帅牒果约日索战语不逊诸人不敢答。且留柳别遣小使臣持书云:刻日待报潜善闻之始愧前说之非大元帅府以杨惟忠为都统制辛彦宗为先锋统制张焕以二千五百人高公输以二千五百人前去兴仁府王澈将安肃军二千人前去郓州驻。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六校勘记。
  是使宋不得而事大金(脱使字) 是以古之善用兵者(是误作自)理有适然何者(何字衍) 号为奥区(奥误作舆) 礼不可无无礼(脱下无字) 奸雄之心利在亡宋(利误作欲) 宋虽蕞尔绵地(脱宋字)名为报国家之难实至操戈而逐兔(名误作各实误作势) 某亦知元帅之不能也。(某误作其) 窃见元帅之行(见误作为) 讨有罪也。(脱也。字) 不在中国(在误作於)图报无地(误作报图) 捐其元数(捐误作损) 权知德安府陈规御退之(脱权知五字)虏终不恤(恤误作息) 号呼曰:百姓罪恶难累至此(号误作ん罪误作忍) 万一人不能制(脱一字)门下侍郎何不贻书乎!(脱乎!字) 门下侍郎贻书则曰:以师傅旧僚(脱门下六字) 非论实也。(应作非实论事也。) 高公辅(辅误作输下同)柳以书遗虏人(脱以字) 所言大略如潜善之说(脱言字) 虏以亳宋等州(宋误作采)。



  

●卷七十七

  靖康中帙五十二。
  起靖康二年正月十九日己酉,尽二十六日丙辰。
  十九日己酉驾在青城。
  开封府榜不得擅打军器准枢密院子访问旧城里外诸坊巷居民等近来往往撰造言诏唱说事端聚众以防护为名於炉头打造兵器虑恐引惹生事却致惊扰深属不便送开封府疾速出榜晓谕约束施行右出榜朱雀门晓示并铁炉户自今後不得依前乱有打造如违收捉赴官重法断遣。
  二十日庚戌驾在青城风雨益甚。
  开封府榜云:驾前传圣旨只候天晴打球大会了便回内仰军民知悉是日寺观祈晴许士庶烧香坊巷各请僧道作道场自诸王宗室执政侍从及寺监省部官吏在京百姓各贴黄榜自宣德门罗列道场僧道作缘事至南薰门不绝香满天衢潜泳洋溢忠信之士燃顶炼臂锁口跪於南薰门父老持香炉於泥中拜跪哭泣者。又无数。
  二十一日辛亥驾在青城黄榜出示父老不得生事。
  是日驾未有回期京城流言颇汹惧诸城夜有金人。
  下城虏掠者亦为百姓掩杀甚多榜示军民近有以秽水代酒饮在城与金人博易几至生事自今敢以诸杂物博易者并行军法。
  二十二日壬子驾在青城御批付徐秉哲。
  御批曰:朕打球毕便还金银并限来日交纳军前尽绝。
  开封府捕斩百姓李宝等一十七人签首令众。
  四壁军民见圣驾未回上下疑惧妄造言语传播不一有乞请军器以备缓急者官司不许往往结集私造复虑其生事乃捕造语言诳众者一十七人戮於市李宝其首也。宝善角都人号为小关索各以长枪{}其首令弹压往来四壁令众。
  吴革乞至军前计议不报。
  上在虏(改作敌)寨未回吴革请於枢密孙傅张叔夜欲因事至军前计议叔夜问曰:计安出曰:革所论者三一车驾还内二虏(改作金)人归国三革死遂留革子缴奏言革有两朝万世安之策愿至军前口陈之不报。
  二十三日癸丑驾在青城。又御批付徐秉哲。
  御批曰:朕於土床之上睡者凡二十馀日矣。不敢惮劳凡有所须卿等。且竭力应副。
  四壁。又置坊买银以钅丕销秤盘折耗。
  此以元数少五十万两欲足之也。。
  开封府榜令元开质库者仍旧开库。
  官司虑细民转易不行也。乃揭榜晓示令在京开质库者须管仍旧开库如不开许人告赏钱五十贯自城陷之初质库皆闭至是亦无遵从者。
  增置粜粟米场买柴炭场。
  围城日久饿死者相属於道监国皇太子令旨增置粜粟米场买柴炭场每人粟不过五升薪不过五十以市价比之十分之一二故赴场籴买者士庶相杂。
  集英殿修撰陕西五路经略使知永兴军范致虚率兵勤王至陕州克潼关。
  封氏编年曰:先是范致虚在长安措置兵马守御丙午年秋河东汾潞石隰而南皆无故致虚改作守河计以河东置诸度外河西沿流堡垒相望招募诸色人借补官资僧道技术如赵宗印张孝庆等皆补募属统制官者莫知其数或献守河之计。且设棚千斤碓鹿角骨索如儿戏者甚多致虚素不晓边方兵革事(改作亟时)往往取献陈者利便按法施设军民与州。
  县不胜其扰。又撰散金歌效子房散楚歌使人刊板於金人寨榜及张挂州县其言云:丙午新回丁未初金人浑似釜中鱼鱼潜水底时时活鱼处梁原自丧躯北人意似南方马赤羊金兔金自杀。若向南朝金杀金金龙活也。今秋灭北人半是南朝民食禄南朝终为君失意暂时辞汉主彷徨不忍痛思亲(删其言至此八十七字)。又尝以诗与运使桑景询云:参旗井钺出西秦纠合诸侯付老臣风引旆旌趋魏阙天晴ァ虎戍(改作靖)妖尘冥威顿显胡雏挫(改作边声壮)炎运方隆庙略神巳见旄头坠天外乞身。且喜及今春宗印者汾州孝义县人本姓赵落发为僧作万花长老遭乱欲避地因过河中府题诗於佛刹曰:七十老僧西复东乡关在望念飘蓬大辽半岁九分尽全晋一年千里空周召巳亡无善政蔡童虽死有馀风华阴乞食商山去岩谷幽寻四老翁安抚使席益见之遣人追回与语大奇之荐与致虚致虚谬不知兵见宗印谈兵口辨以为奇士乃令还俗用便宜累借中散大夫直龙图阁为节制参议奇兵军政以统制王伟王方李道峰宋戡等并听节制宗印请筑长城起潼关迄龙门虽致虚行移峻急而上下皆不以为是筑城及肩应命而巳宗印以僧为一军谓之尊胜队以行童为一军谓之静胜队而河东僧行多窜名军中亦有补官者致虚会五路兵欲勤王赴援京师屯军华阴有京城东壁统制韦知几者破城时得出奔遇致虚将杜常夏ㄈ告以京城巳陷常ㄈ以知几见致虚致虚谓常ㄈ摇撼军情乃曰:京城,岂有可陷之理因问知几知几绐言知几本是勤王兵不曾到京城而兵巳溃但闻京城守御如故致虚以知几告谕於诸军以明京城守御平安执杜常夏ㄈ曰:向来使杜常统勤王之师应援京城遂听溃兵虚言中途而反夏ㄈ保护陵原不能守尔等二人更相唱和纵兵劫掠驱虏妇女辄敢入关脱或京城失守臣子闻之即当奔赴共死争忍观望奔溃所过焚毁理合诛灭免尔家小遂腰斩二人於帐前号令榜其所由兵将闻之莫不惊悚军民大振有自京城奔走至者言京城巳陷军心皆不安致虚与宗印议进兵致虚由陆路先令宗印以舟师趋西京正月致虚中军至陕州先是金人犯(改作趋)京师即以兵五万守潼关扌西兵故兵不得进诸军日与金人接战攻夺潼关自正月至是凡十馀战方得潼关士卒死伤甚众宗印至三门津亦累获小。
  捷致虚乃授宗印河东制置使节次发兵军容整肃出潼关。
  唐重家集曰:先是宣和七年知永兴军帅臣范致虚提六路兵勤王留连不进公时知同州三移书责之第一《书》曰:伏见金人ㄈ扰(改作深入)都城戒严百五十馀日矣。臣子区区忧国之心以日为岁当食而叹中夜而起痛哭流涕地忽容身愤懑之气填塞胸次戆愚妄发不识忌讳殚千一之虑冒再三之渎诚不忍箝日结舌碌碌自同於众人以负国士之知。且失王臣之节用是剖心而重有陈焉自改岁以来屡陈因便遣使之说欲知朝廷旨意窥测虏(改作金)人情状据险屯兵以图大计议论迂阔文字暖昧不能激发机虑遂致兵家之奇计流为书生之常谈某不才不敏之罪也。痛其咎悔夫复何言今。若惩前言之不伸视後患则不自言是负知已也。是负国家也。是欺天下也。今日之事可为朝廷虑者三可为关中虑者五巩洛榛梗畿甸驿骚和议之谋既乖迫胁之势愈甚君父宵旰之忧谁与戡难宗社盘石之基谁与图存此可为朝廷虑者一也。都城之中兵民无虑数百万围闭日久廪薪日缺人既艰食谁有斗志此可为朝廷虑者二也。中都倚秦兵为爪牙诸夏恃京师为根本今五路之师逡巡未进则所以为爪牙者不足恃而所以为根本者莫能固矣。此可为朝廷虑者三也。十日递场之溃方。且招集十四日尹阳之北相继奔逃诛之则不可胜诛招之则未必为用不招。又恐聚而为寇此可为关中虑者一也。潼关之险虽为可恃而函谷亦可方轨黄河之津虽有守御而蓝田自可越关其他诸谷巳为通达此可为关中虑者二也。诸司钱粮划刷殆尽库藏为之一虚频年调发殆无虚日民力为之困弊掊而取之则为国敛怨取之有限则必乏军用此可为关中虑者三也。兵之驰逐恃马以为命兵之骁锐恃器甲以为卫此日大军既溃马之失者十凡五六器甲之失者十凡八九一旦选纩骑则马不适乘治坚甲利兵则器不适用以此御敌安能得胜此可为关中虑者四也。陕西五路控制西夏以关中比闻夏人侵掠延近界攻围环庆诸塞为金人鹰犬之用使中国人有腹背之患此可为关中虑者五也。关中据山河百二之险自古号天府之国保关中所以卫京师脱。若关中有警则所以为朝廷忧者。又不可胜言矣。经略左丞忠义一节勤劳百倍。
  所以为国家计者至矣。尽矣。然军中之事谁为谘谋麾下之将谁可倚伏今。且竭心思苦筋骸朝夕从事於帷幄之间智有所困神有所不及而变有不可胜应矣。自古勘大难定大事者必有同心戮力之人相与扶持乃能有济莫。若合诸使者及总管帅臣相与计议以图上策檄蜀帅及川陕西路使之输财用辇军器市战马以资关中守御之备合秦蜀以卫王室,庶几可图再造之基肇中兴之业孰不闻风而悦心慕义而景从者哉!况夫主忧臣辱主辱臣死遭此多难乃臣子见危致命之时必有慷慨陈义以犭旬国家之急者要恃我公为主盟尔某辱知遇之厚屡陈瞽言比论守要害以防不虞治後军以张声势巳蒙施行是终不以其愚而拒绝之也。某敢不竭其愚以赞经纶之万一乎!尽言以招过某不敢辞也。唯善人能受尽言非公其孰能当之不宣。
  第二书叠辱钧诲谨当佩服河右之举俟蒲中定日前诣次辄有愚见事关国体冒昧言之今日勤王之师欲图再举巳失机宜和戎(改作讲和)之议专使荐至共闻诏音藩臣固不当使闻有懒敢可抗命部亲屈帝尊就见二酋(改作敌人)有宗社再安生灵全活恩深德厚之语其谋议巳定矣。。若举忿兵临敌未为万全之策深虑京师以孤城开关延敌二圣銮舆不惊九庙┺{ね}不移伫俟退师再图基业今。若抗和议之使必欲鏖战虏(改作敌)。若悔盟肆其毒心别生奸计则上害宗社下害都人其祸岂小哉!钧意。若以此诏为非真耶当遣使奏禀。若是诏书,岂可不承前日杀包修武今杀董宣赞非独不受命并与使者而戮之此陕之封人大误国事不可不治也。前尝恳恳上禀乞差官馆伴使命前来根问因依以辨真膺。若以为疑自合奏禀以审朝廷的旨因而窥测虏(改作敌)情不虞再三之渎叠贡千一之虑政恐伤害生人废格诏命老师养寇为患滋深今一举而戮二使则招祸甚矣。自城下兴师以来将帅无谋屡战屡北误国至此恸哭流涕不忍言之然强聒不巳者非惑於流言而为喋喋也。诚恐抗诏出师结怨连祸巳误宗庙社稷之大计也。为今之计以劲兵守ゾ函之险遣使禀朝廷之命。且治杀使之罪以伐虏(改作敌)人之谋坚壁休兵徐为之计舍此不图其祸有不可胜言矣。幕中必多英才麾下必有良将谁肯为此言者某愚戆徇国不识忌讳其言不利於今必验於後伏望左丞大资审听而深思之古人有云: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某敢行焉。
  第三书窃惟经略左丞先生统师入援以安社稷忠义之心天实临之然沿途将兵临敌溃散闻之痛心继以流涕寻遣人招集逐旋发遣日夜深思恐虏(改作敌)人乘间别肆奸计累具子申陈防守利便巳蒙施行强聒不巳斋沐裁书具呈可为朝廷虑者三为关中虑者五欲走人贽於钧座然心之精诚事之机密口不能宣书不能尽缮写缄封未敢遣行(下漏字五行)所不为送白马寺造车盖欲辇载而归。又闻初四日尽过河清於今月十三日宵遁归州具言事状以此参验其言不诬但孽虏(改作金人)犯顺(删此二字)迫胁求城下之盟必贪厚赂要重质而归今虽有渡河之期须以劲骑殿後未审诸路之师如何尽发间道入援最为上策前尝具陈未审钧旆戒行入援遂勤王否前此遣发勤王兵马及纠合入援之意须先遣人具奏,庶几朝廷知忠荩之意如洛阳使。若巳具禀或留或遣更乞审处其馀非纸笔所能究者托张ヘ面覆此某区区欲报知巳之意非敢诞谩以欺世也。亦非矫激以自欺也。伏乞察胸中之诚而深亮之。
  二十四日甲寅驾在青城借支军人月粮米。
  大元帅府以知滨州董谊知隶州赵某各统本部兵马屯於单州。
  武经大夫知滨州董谊自将二千人到袭庆府朝散大夫知隶州赵某自将二千人到东阿县大元帅命单州驻。
  二十五日乙卯驾在青城大雪极寒。
  城中多寒识者以为阴杀之气而然也。。
  金人求索诸色人。
  金人来索御前祗候方脉医人教坊乐人内侍官四十五人露台祗候妓女千人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等家歌舞宫女数百人先是权贵家舞伎内人自上即位後皆散出民间令开封府勒牙婆媒人追寻之。又要御前後苑作文思院上下界明堂所修内司军器监工匠广固扌答材兵三千馀人做腰带帽子打造金银系笔和墨凋刻图画工匠三百馀人杂剧说话弄影戏小说嘌唱弄愧儡打筋斗弹筝琵瑟吹笙等艺人一百五十馀家令开封府押赴军前开封府军人争持文牒乱取人口攘夺财物自城中发赴军前者皆先破碎其家计然後扶老扌幼竭室以行亲戚。
  故旧涕泣叙别离相送而去哭泣之声遍於里巷如此者日日不绝。
  二十六日丙辰驾在青城何自军前回传诏入城籴米以济百姓。
  何自军前回传诏云:朕见两元帅议事事毕还内天寒民困无烦於雪中候驾巳受冻馁巳令广置场粜米卖柴以济饥贫朕负百姓出涕无从百姓闻之无不感泣颁诏之後就相国寺定力院保胜院兴国寺置四场粜米许人籴二升每升六十二文民始苏矣。然官司措置少法强者受利而小民惠少乃榜绝军人不得入场男女分日由是稍钧。
  金人来索什物仪仗等。
  宣和录曰:自帝蒙尘虏(改作金)人馆於斋宫夜击柝环巡二酋(改作帅)既不许见日遣萧庆须索城中物胁帝传旨取之从正月初十日以後节次取皇帝南郊法驾之属是日尚书省奉军前圣旨令取五辂副辂卤薄仪仗皇后以下军辂卤薄仪仗皇太后诸王以下车辂卤薄仪仗百官车辂仪仗礼器法物礼经礼图大学轩架乐舞乐器舜文王琴女娲笙孔子冠图识竹简古画教坊乐器乐书乐章祭器明堂布政图闰月体式八宝九鼎元圭郑圭大器合台浑天仪铜人刻漏古器秘阁三馆书籍监本印板古圣贤图像明堂辟雍图皇城宫阙图四京图大宋百司并天下州府职贡令宋人文集阴阳医卜之书(内元白并元诸名人文尤爱慕)诸科医工百七十人教坊乐工四百人金玉杂伎诸工(如消碾染刷绣茶画针线木漆帽带皮铁之类)课命卜祝司天台官六尚局搭材修内司广固诸司诸军曹司并许以家属行日下津般赴南薰门朝天门交割不得住滞。又取大内人街坊女弟子女童及权贵戚里家细人指名要童贯蔡京家祗候凡千馀人自选端丽者府尹悉捕倡优内夫人等莫知其数押赴教坊钤择开封府尹四壁官主之俟采择里巷为之一空上皇所出内人虽已嫁者亦径取以往告报下如鹅鸭趋汤火开封府捉事小火下搜捉免一人至千纸或愿入小火下户之家充其婢妾者至开封府皆蓬头垢面不食作羸病状觊得免而开封府尹徐秉哲自置钗衫冠插鲜衣令膏沐粉黛盛饰毕满车送军中父母夫妻抱持而哭观者莫不欷陨涕皆内侍邓之谋也。初内侍承宣使邓传宣河北为虏(改作敌)所得降之用事虏中(改作敌营)教令呼索至是。又请家属及官吏。
  士人僧道医卜千馀人并珍宝杂色药材等皆以万数秘帑百司所有至此殆尽凡人间有用之物京师储蓄取之罕存如奉使及河外守臣亲属取以往尝须冠子一色万馀顶他皆称是。又取书录及所藏古器。又取车辂冠冕及女童六百人教坊乐工数百人鸿胪卿康执权少卿元当可寺丞邓肃押道释经印板校书郎刘才邵傅宿国子监主薄叶将博士熊彦诗上官悟等五人押书印板并馆中图籍往营中交割。
  鸿胪寺丞赵子砥燕云:录曰:金人既破京城金帛子女象马宝贝尽为攘夺燕人乃说粘罕(改作尼堪)曰:今日破国而掠取太甚天下後世所讥,於是。又取图籍文书与其镂板偕行其所欲不在是也。当时下鸿胪等取经板一千七百片是时子砥实为寺丞使之管押随行。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七校勘记。
  近来往往撰造言语(语误作认)薪不过五斤(斤误作十) 素不晓边方兵革事(方应作防) 使人刊板於金人寨榜(榜一作旁)金龙活也。金狄灭(金狄误作今秋) 天晴ァ虎灭妖尘(灭误作戍)胡雏挫(挫一作惧) 王伟王万(万误作方)不能谨守(脱谨字) 军民大振(振应作震) 痛自咎悔(自误作其)视後患而不自言(自字衍)伊阳之北(伊误作尹) 以辨真膺(膺误作膺) 正恐伤害王人(王误作生) 金人来索诸色人(来误作求) 舞伎及内侍人(脱及字侍字) 弹筝琵琶(琶误作瑟) 舜文二琴(二误作王)以俟采择(脱以字)。



  

●卷七十八

  靖康中帙五十三。
  起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七日丁巳,尽二月六日丙寅。
  二十七日丁巳驾在青城诏寻康王所在。
  中书舍人张赍诏开德府下访寻康王初宗泽领兵驻於开德府扬声康王在军中金人闻知乃以人马裹送中书舍人张赍上蜡封诏召王还京师於城下叫问守御人兵报以康王不在本府仍不知屯驻去处金人与乃回。
  金人取索香药度诸色人。
  宣和录曰:金人来取内香药库市易务药物生熟药太医院药及诸处营造彩色乐工部头司天台阴阳官象牙犀角三千株蔡玉王黼童贯家姬四十七人大晟乐工三十六人。
  二十八日戊午驾在青城雪始霁黎明御史台告报百官接驾。
  是日告报百官并赴南薰门接驾士庶奔填充塞道路已而殊不闻讠毛谢克家作忆君王词云:依依官柳拂宫墙宝殿无人春昼长燕子归巢依旧忙忆君王月破黄昏人断肠闻者莫不垂泪。
  大元帅府驻兵御退金人。
  京东转运判官闾邱升召募勤王兵三千人赴大元帅府前屯濮州虏(改作敌)骑至濮州升御之。又虏(改作敌)骑至曹州黄潜善兵御退之范讷赵野屯南京遣使臣赵哲献书帅府哲将家子有胆略以百骑分三队道与虏(改作金)人三四战获数级夺马三匹以献。
  二十九日已未驾在青城金人来索诸人物。
  金人。又来索上方药饵以至垒笾豆微至奕棋博戏之具无不征索车载而往者不可胜计人心扌腕殊不安帖。
  留守司奉圣旨令多差人般挈所须仪仗等物候般发尽绝车驾还内。
  又取应拜郊合用仪仗祭器朝服法物并应於御前大辇内臣诸局待诏手艺染行户少府监将作监文思院等处人匠秘书省车辂院官自二十五日搜索夫人倡优等选择。又征求及戚里家女使等不可计数数车辙运送者已尽肩舆以充货轿之家尽取无遗被选出城者号恸而去亲戚有泣别於门者。又押内官二十八人百伎工艺等千馀人赴军中哀号之声。
  震动天地民情极皇皇迫於冻馁。又多剖剥者五十贯赏以止绝殊不戢。
  差董权司业监起书籍等差兵八千人运赴军前。
  三十日庚申驾在青城官吏士庶云:集候驾金人。又索诸人物。
  是日。又取画匠百人医官二百诸般百戏一百人教坊四百人木匠五十人竹瓦泥匠石匠各三十人马打球弟子七人鞍作十人玉匠一百人内臣五十人街市弟子五十人学士院待诏五人筑球代奉五人金银匠八十人吏人五十人八作务五十人後苑作五十人司天台官吏五十人弟子帘产小唱二十人杂戏一百五十人舞旋弟子五十人金辂御辇法驾仪仗驾头皇后玉辇宰相子弟车诸王法服宰相百官朝服皇后衣服御驾御鞍御尘拂子御马二十匹珊瑚鞭两条御前法物仪仗内家乐女乐器大晟乐器钧容班一百人并乐器内官脚色国子监书库官太常寺官吏秘书省书库官後苑作官吏五寺三监大夫合台官吏左司吏部官吏鸿胪寺官吏太医局官吏市易务官吏大内图夏国图天下州守府尚书省图百王图宝录宫图隆德宫图相国寺图五岳观图神霄宫图天甯寺图本朝开立登宝位赦书旧本夏国奏举书本纸笺红铜古器二万五千酒一百担米五百硕大牛车一千油单一千幅凉纟散一千太医局灵宝丹二万八千七百贴。
  封氏编年曰:是日解内夫人及戚里女使犹未巳午前方以车载数百近南薰门时官吏亦俟驾於南薰门内而女使辈车上斥骂太呼曰:尔等任朝廷大臣作坏国家至此今日却令我辈塞金人意尔等来何面目诸公回首缄默而巳。
  二月一日辛酉朔驾在青城粜谭稹家米彻高俅杨戬等第宅卖以济细民。
  先是籍谭稹家资约白米一千硕豆粟亦如之至是委官发粜以济小民。又拆毁高俅杨戬第宅出卖柴薪。
  二日壬戌驾在青城金人再取索诸人物。
  是日来取索后妃服琉璃玉器再要内夫人杂工伎伶人内官等并家属开封府追捕极峻穿系大绳交纫防送出门如传送逆党号呼不绝於道榜曰:奉驾前指挥多差人津般大金所须应干物色尽绝圣驾方回。
  三日癸亥驾在青城监国出令增置粜米场数十所金人取丝一千万斤河北克丝六千八百匹。
  四日甲子开封府榜再根括金银。
  汴都记曰:先是正月内金帛见纳比元数金百之一银十之一表段十之二惟绢有留守司申状城中所有止如此如有隐蔽同受军法二月四日奉圣旨根括金银应副大金巳具了绝事状却有取回军前内官蓝医官周道隆乐官孟子书等经元帅投状称有金银在家窖藏乞取前来遂致元帅怪怒差人赍锄入城属取内侍邓及教坊人所窖金银,於是开封府出榜再行根括。
  五日乙丑驾在青城太学生黄时上粘罕(改作尼堪)书。
  《书》曰:窃闻之良药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若夫乐容悦而憎鲠切取谀美而舍忠良虽尧舜无以致治时淮右寒生家习儒业老父每训之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罔可轻言自取戮辱由是钳口结舌守分固穷未尝敢以片辞辨是非方今国家艰难苟有见闻甯忍甘蹈盲聋之域非不知身为宋氏之臣不当以狂妄之辞干冒元帅也。非不知一言忤意死未塞责也。直欲内报吾君之德外光元帅之名一身九死。又何憾焉时窃闻我宋自崇甯以来奸臣误国窃弄威柄者有之妨公害私者有之大启幸门壅遏言路者有之而元由因之遂有此举道君太上皇帝亲降诏书反自痛责断自宸衷乃传大宝今圣皇帝即位未久适丁国难然以孝行夙彰天人咸服今元禺敛兵不下盖以此也。伏睹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国书止为催责金银表段有云:所须之外亦不必取是知元帅行仁义之兵也。比者圣驾躬诣军门议加徽号几一月矣。迟留未归诏旨虽曰:军前迎待礼数优异保无他虞柰何居民朝夕思念燃顶炼臂延颈踵以望御车之尘也。元帅,岂不念天生斯民而立之君以主治之复须索他物络绎不绝参酌以情虽不足以报万一然方册所载自昔及今未闻有大事既泱反缘细故延万乘之君者证以国书似非初意愚窃惑之念我国家曩者伤财害民之事构怨连祸之人当何自也。曰:内侍伶伦美女是巳曰:宫室衣服声乐是已今军前一一须索讵复谓此悉皆国害坚欲为我痛锄其根株耶亦欲驱挈归境以为自奉之乐耶军机深密非愚陋可得而和右也。兵法曰:上贤下不肖取诚信去诈伪禁暴乱止侈奢。又曰:为雕文。
  刻镂技巧华饰而伤农事者禁之愿元帅详览此章熟思正论杀人以挺与刃无以异也。傥使宿奸复被新宠是犹禾莠相杂而耕者未耘膏肓之疾而医者未误则将日渍月浸相习成风不害此而害彼何时已矣。时懵不知书愚不练事事虽细其意甚忠事虽小所系甚大方议修书渎陈而见未及形言象乃召祸呜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蠹巨恶难逃覆载中矣。。且如内侍蓝医官周道隆为平昔幸滥渠魁今取过军前坐席未暖乃忘我宋前日宠恩之优不思两国修讲和好之始妄兴间谍称有金银在家窖藏遂烦元帅怪问考斯人用心则粉骨碎躯难塞滔天之罪请论之昨明降圣旨根括金银以报大金全活生灵之恩须尽力不可惜人情朕苟可以报金国者虽发肤不惜只是要有尽取,於是有司累行劝谕及指为禁物稍有隐藏以军法从事其措置根括非不尽心上至宗庙器皿下至细民首饰罄其所有愿酬再造而天子。且曰:朕苟可以报金国者发肤不惜凡为臣子固当体国爱君匹两以上尽令送纳据等不务济朝廷之急报元帅之恩辄至冒典宪埋窖金银悭吝慵逆无如此之甚者。若使未过军前则人人蓄为私宝论当时根括指挥巳合诛戮窃恐逐人昨缘有司根取犒赏因被囚禁挟此为仇妄意生事罪尤不可赦也。愚谓斯人正扰攘之际犹敢怀奸罔上取佞一时异日为国患也。必矣。亮元帅智周万物不待斯言察见罪状文王问太公王道如何太公曰:勿妄而许勿逆而拒圣人垂教良有以也。伏望元帅扩乾坤之度垂日月之明毋纳谀言以玷大德将蓝等乞赐行道犭旬首京城不惟埽荡宿孽。又少惩戒後人仍愿元帅全两国之好以慰生灵之心请我銮舆早还禁御军前或有所阙朝廷亦不违命垂之青史传为盛事,岂不韪哉!。
  二酋(改作金人)请车驾赴球会。
  宣和录曰:是日二酋(改作帅)传令请皇帝打球会上在青城斋宫乘马至球场二帅令悉屏骑从止何冯曹甫郭仲荀从分庭设两位上东面西向粘罕(改作尼堪)西面东向酒七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绣衣打球为乐以献上曰:今日得观盛礼岂敢重劳元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打球罢就令诸番打球复酒二行上起身谢曰:某久留军前都人延望欲乞早归粘罕(改作尼堪)云:待那里去上失色更不复言罢归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与上同。
  上马送至行宫曰:天命如此无可柰何上至幕次群至迎拜上怅然不怡何色甚忧问吴开等策将安出盖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策马送上已有天命之言故也。竟夕忧惶不知所至闻军前以击球车驾有还期都人大悦上时传言驾回接者不知几千万皆不能行晚云:来日入城。
  开封府榜再根括马。
  除从官以上及合赴常朝外应干马并限初七日尽数赴军前交纳。
  六日丙寅驾在青城金人变议遣内翰吴开学士莫俦赍金人文字入城。
  宣和录曰:是日早自百司官吏都人尽往南薰门接驾至未时番人撅断南薰门踏道自上出郊日遣御带王孝杰入城抚谕都人逐日候驾虽风霜雨雪不惮是日孝杰不至人心大恐顷之有榜传皇太子合旨以皇帝出郊多日未回太上来日往军前恳告元帅乞驾早还至晚金人遣内翰吴开莫俦持金人文字入城孙傅等数人读之号绝欲死闻初五日之击球也。国相就宾席执礼甚恭每上语则起身侧听答毕复坐而二太子驰击阶下酒七行毕上离席白欲入城国相者蹙额不怿既退二太子送至行在殊有眷眷之意马上或胡(删此二字)语莫能晓虏(改作敌)人再译似谓天命有归者众皆惘然而尤忧沮然见其礼数勤腆不以为意也。遂复以归意恳之乃云:国相来日尚欲相见巳而果有使来国相语问所以归之意答以安抚百姓及催促应副军前别无他众谓归期决矣。咸有喜色至初六日拂旦来请上即趣驾扈从官犹整服而进谓果得还也。才出门忽有彻黄屋者众方惊愕洎至屯外则已望北方设一香案随驾各官於百步外排立上独前下马望香案两拜读诏讫数金酋(改作人)拥上乘马而去继引宰执从官跪听众皆叩头哀请竟不从每宰执一人监以二金兵侍从一人监以二燕兵各分散。
  伪楚录曰:二月六日夜遣翰林学士承旨吴开翰林学士莫俦持书入城《书》曰:大金元帅府近以降表申奏今回降圣旨先皇帝有大造於宋人而宋人悖德故去岁有问罪之师乃因嗣子遣使军前哀鸣祈请遂许自新既而不改前非更变愈速是致再讨犹敢抗师洎官兵并力击城摧破方伸待罪之礼况近寻载书有违斯约子孙不绍社稷倾危今既伏罪宜从。
  誓约宋土旧封颇亦广袤既为我有理宜混一然念师行止为吊伐木非贪土宜别择贤人立为藩屏以王兹土其汴都人民许随主迁居者听所降圣旨在前今请宋宰相文武百官在京臣僚一面共请上皇以下后妃儿女及亲属王公之属出城仍勾集耆长僧道军民遵依圣旨共议荐举堪为人主者一人不限名位尊卑所贵道德隆茂勋业耆旧素为众所推服长於治民者虽无众善有一於地亦令荐举当依圣旨备礼册命赵氏宗人不预此议应宋之百司并事新君其国候得姓氏随册建号所都之地临日共议天会五年二月六日右金吾卫上将军右都监押右监军押皇子右副元帅押骨卢你移赉勃极烈(改作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押谙扳勃极烈(改作安班贝勒)都元帅在阙开俦。又出上军前批付留守孙傅云:今月六日大金诏书以屡失盟誓别立异姓仍依宣旨专候上皇以下后妃诸王公主以次内族出京俾令团聚自惟失信故(改作固)当如此犹许旧地别立贤人其为百姓之幸非细今因元帅差人赍文字入城附此谕意幸为晓示早请上皇巳下举族出城诸事并从元帅指挥方是长计无拘旧分妄为祸乱速招连累。
  中兴遗史曰:初城陷之始上出郊粘罕(改作尼堪)索上具降表遣人持往其国至是复回持到金国诏书读毕粘罕(改作尼堪)令吴开莫俦传金国回文入城唯用事孙傅王时雍徐秉哲范琼辈知之仍共相密议发遣龙德甯德两宫及妃后亲王驸马之属未敢使军民通知是闾巷皆喧言消息不好而巳。
  李。若水抗论骂贼。
  是日读诏罢粘罕(改作尼堪)使萧庆脱御服。若水向前抱持上衣不可脱云:这贼乱做此是大朝真天子你杀狗辈(删此三字)不得无礼左手抱上右手指粘罕(改作尼堪)以骂之被数番人打破口面流血扯过一边见上脱了御服即时气绝倒地少顷人各散去。若水亦稍苏有数十金人甲兵守之俄传国相令云:须管好李侍郎存在有谢甯者。若水虞候也。时在侧遂令甯扶。若水到青城左掖门侧廊屋内将理。
  司马朴移书二酋(改作帅)责以大义。
  先是朝廷凡遣使造虏壁(改作金营)多不得见二酋(改作帅)或踞坐帐中使甲士执引使者趋拜庭下司马朴之使也。问其族曰:先祖大丞相光曰:贤者之後稍加礼再往返召对宣德门除兵部侍郎城未陷时被拘留。
  是日朴以金人变议移书二酋(改作帅)责以大义二酋(改作帅)虽不听然重之。
  孙觌辞免待制状曰:二月五日赴击球之集比还意不怿何亦有忧色六日渊圣复遣臣抵孙傅命臣坐赐食。且曰:卿与朕同艰难之苦无惮行朕不忘卿也。臣顿首曰:主忧臣辱何惮一行既出独怪圣语遣劳如此莫测其故比出馆忽遇铁骑数队分立泰ト门外见之大惊行次藉田复为数骑所遮留止墙隅间而内使全渊亦来徐见三百馀骑自南北至田所一人举鞭招之而身在中矣。未几郑宽之梁平王孝竭王宗沔自城中来亦留不遣薄暮使人传国相令召臣等入青城伺候内东门一胡(改作人)出持小纸传唤梁平王孝竭王宗沔金渊四人姓名与俱入留臣与宽之待门外良久四人者出臣挽孝竭等问知其故惊悸失声。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八校勘记。
  楼殿无人春昼长(楼误作宝) 范讷赵野屯南京遣使臣赵哲献书帅府(此条应另提行误与上下相连) 哲将家子(至)夺马三百以献(此应另行误连上条)留守司奉圣旨(至)车驾还内(此应提行作平行误) 走马打球弟子七人(脱走字) 本朝开国登宝石位赦书(国误作立) 车上斥骂大呼曰:(大误作太)尔等果何面目(果误作来)而医者未误(误应作悟) 而果有使来传国相语(脱传字) 是时闾巷皆喧言(脱时字) 全渊(全误作金)。



  

●卷七十九

  靖康中帙五十四。
  起靖康二年二月六日丙寅,尽十一月辛未。
  大元帅府摆布勤王人马。
  丙寅契勘金人寨京城下直北连珠至卫南县东至东明县西至胙城县篱落牢固无隙可乘幕府奉王旨分遣人马於曹濮间一带州郡县镇再整龊摆布列寨相望审势进发今将大元帅府五军驻东平府及分遣诸处摆布下项大元帅府五军东平府驻先锋辛彦宗五千人前军都超二千五百人左军张琼二千五百人中军张俊二千人赵俊二千五百人右军苗傅二千五百人後军范实二千五百人以上总一万九千五百人马军在内总号四万人以杨惟忠都统制驻开德府人马副元帅宗泽下陈淬统磁州二千人州一千人尚功绪二千人当景二千人王孝忠一千人权邦彦一千人孔彦威一万人以上总计一万九千人马军在内号三万八千人以陈淬统制益听宗泽节制开德府守御人兵不在数(孔彦威一万人初五日议定起发)驻濮州人马闾邱升三千人姚鹏二千人孙振二千人以上总计七千人马军在内一万四千人并听副元帅府附近节制濮州守御人兵不在数驻兴仁府人马黄潜善一万三千人张奂二千五百人高公翰二千五百人王善一千人以上总计一万九千人马军在内总号四万二千人以张奂统制并听黄潜善节制兴仁府守御人兵不在数驻广济军人马丁顺三千人孟世甯二千人温宗建一千人李大钧一千人张荣一千人以上总计八千人马军在内总号一万五千人以丁顺统制并听黄潜善节制广济军守御人兵不在数驻单州人马王澈二千人董谊二千人(缺姓名)二千人以上总计六千人马军在内总号一万二千人并听黄潜善附近节制单州守御人兵不在数内驻柏林镇人马刘浩二千人白安民一千人总计三千人马军在内总号六千人右通计八万一千五百人马军在内通号一十六万七千人。
  七日丁卯同知枢密院孙傅文武僧道耆老等画一状赴军前。
  伪楚录曰:孙傅第一状中大夫同知枢密院孙傅等今月六日亥时准元帅府公文备到大金皇帝圣旨指挥傅等闻命震骇义当赴节死难然念世被本朝。
  德泽至深至厚嗣君亲政才及期年恭俭忧勤无所不至。若遽蒙废绝实我臣子所不敢闻知辄复忍死须臾冒昧悲痛激切之词仰干台听复望垂天地再造之恩毕终始保全之赐傅等誓当捐体碎首图报万分谨具画一下项一太上皇以下不敢有违令旨见起发赴军前同伸恳告一嗣君即位以来日修德政并无亏失惟是失信一事上累谴呵盖缘亲政之初为谋臣所误既以尽行窜责兼检会上为大辽信誓亦系童贯李良嗣王黼等妄取事端并行处斩了当如此显是嗣君悔误前失非有他心一嗣君自在东宫即有德誉著闻中外比即位臣民归仰今感戴保全恩德至厚。若蒙终惠未加废绝尚可以岁修臣事之仪如抛降金银表段之数虽目下未能敷足将来下令外路取索分岁贡纳实为大金永远无穷之利。若一但遽行废弃遂同匹夫纵有报恩之心何缘自效一伏详来旨令别择贤人以王兹土许汴都人民随主迁居具见仁慈存恤之至据今中外异姓实未有堪充选举者。若仓卒册立四方必不服从缘此兵连祸结卒无休息之期非所以上副元帅爱惜生灵之本意一今日之事生之杀之予之夺之全在元帅虽大金皇帝诏有废立然令在将军君命所不受则阃外之事元帅自可专行一汴京两经根括取索公私所有各以罄竭显见将来难以立国乞班师之後退守偏方以备藩屏如蒙大恩特许嗣君巳废复立有称呼位号一听指挥右件如前谨具申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伏望特加矜悯早赐允从伏候台令。
  孙傅第二状孙傅等伏睹诏书宜择贤人立为藩屏窃见国主自在东宫恭俭著闻。若愿选择贤人立为藩屏必无出其右者兼本国自太祖皇帝以来累世并无失德惟上皇听信奸臣国主年幼新立为大臣所误以致违盟失信上干国典伏望国相元帅太子元帅察傅等前状许其自新复立社稷容少退避以责後效再念赵氏祖宗德泽在民未泯或未允从前恳亦望特赐哀悯许於国主子弟中择一贤者立之,或不愿立上皇之子乞於神宗皇帝二子中选择建立使长得北面永为藩屏非为不灭赵氏亦使一国生灵蒙被恩泽永为与国传等不胜激切恳祷之至。
  太上皇及太上皇后诸王王妃宫主驸马都尉等出宫幸青城虏寨(删此二字)。
  宣和录曰:黎明遣孙傅王儒弼内侍李石用奏请太。
  上皇帝出城者再少顷太上皇帝郓王以下三十馀人诸王妃公主都尉等尽乘车檐由南薰门出至午燕王杞王出百姓稍知其事於前内拥留开封尹问其故不答捕为首者一人斩之乃散初上皇迟疑未欲出徐秉哲以兵卫出南薰门巳而出榜曰:皇帝出郊日久未回太上皇亲出恳告二帅各仰知悉。
  幼老春秋曰:初六日吴开莫俦持元帅府文字入城见孙傅王时雍徐秉哲等谓之曰:军前有指挥如上皇以下申时不出即纵兵四面入来杀人傅与时雍等径见太上皇乞与诸王后妃诣这前恳告上皇未应范琼以言逼之上皇涕泪横流不得巳乃乘竹轿泪者至南薰门下立轿移时门启有铁椅在{雍瓦}城中裹簇而去百姓望之皆恸哭。
  遗史曰:金人变议之後观吴开莫俦道粘罕(改作尼堪)之语及观时雍秉哲等请上皇诣军前恳告之谋唯恐上皇出城之稍迟致贻金人之怒纵兵入城恐其室家例遭劫虏(改作掠)乃以好言诱劝上皇如期出郊虽市井皆不及知可谓专为私谋不顾君父矣。呜呼任事大臣不能靖国家之乱及祸乱巳炽。又不执主辱臣死之节乃甘心以君父分付敌人之手尚可以履戴天地而施面目见人乎!后妃诸王以下次第出城乳妪婢使多步行百姓见之惊忧战栗心胆丧乱意不乐生西角楼下有百姓二人欲邀拦上皇不及俄见燕王行马二百姓邀之曰:大王家的亲人都去柰向一城生灵不如留一人以存国祚王泣曰:大金要我教我柰何二百姓曰:百姓愿与大王一处死生如何京城四壁弹压使范琼令擒二百姓斩之迨晚有榜云:留守司奉监国令旨皇帝出郊日久未还上皇领宫殡等出城亲诣大军前求驾回内士庶安业是夜民情忄匈惧各持兵巡防闾巷官司弹压四壁至夜深亦不敢息留守司急召百官议事时巳三鼓尽矣。靖康後录曰:上皇蒙尘於虏(改作金)营上皇初亦疑难不欲便出王时雍徐秉哲以言恐逼遂出城闻者皆愤恨留守司奉监国太子令旨今来车驾出郊两月未还上皇亲诣大金军前见大元帅求车驾还内晓示军民各令知悉卫士归传上皇初到青城与粘罕(改作尼堪)及阿里不(改作斡里雅布)坐於端诚殿上皇东向粘罕(改作尼堪)南向阿里不(改作斡里雅布)西向闻上皇玉音甚厉汝称先皇帝有大造於宋反是我有大造於汝也。。若大。
  辽伐我当所甘心汝去年兴师吾传位与嗣君遂割城犒军汝等乃还今兴兵称嗣君失信汝等曾记誓书否汝不信然乃萧庆王等教汝等为之可呼萧庆等来与我面证吾岂畏一死二酋(改作帅)皆无言萧庆等亦皆不出少顷上皇起行东廊见上扶上皇号泣久之上皇谓上曰:汝。若听老父之言不遭今日之祸盖上皇初欲与帝出幸何苦谏乃止。
  要盟录曰:是日太上皇后郓王王夫人朱氏三男六宗姬萧王王夫人任氏二男二宗姬景王王夫人田氏济王王夫人曹氏康王王夫人邢氏莘王王夫人严氏徐王王夫人王氏沂王和王信王未出阁则安康王建安郡王嘉国公椅瀛国公梃昌国公柄温国公栋仪国公桐韩国公相出降帝姬则曹寅嘉德帝姬宋邦光安德帝姬曹晟荣德帝姬蔡茂德帝姬向子方成德帝姬田丕洵德帝姬刘文彦显德帝姬未出降则华福惠福令福纯福甯福永福六帝姬妃嫔则王贵妃乔贵妃韦贤妃王婉容阎婉容任婉容王婕妤小王婕妤崔美人五王宫则燕王(亻思)越王(俣)吴王(亻必)和义郡王(伟)永甯郡王(仪)独留皇后皇太子主国百姓见之始知有废立之事惊忧战栗心胆丧乱人不聊生市井小人相视变色。
  上皇平时好玩珍宝有司及军前莫能知也。内侍梁平王仍辈曲奉金人指所在而取之珍珠水晶帘绣珠翠步障红牙大匮龙麝沉香乐器犀玉凋镂屏榻古书画珍珠络绎於路。又取皇帝殿白玉之宝十四承天休延万亿永无极(旧校云:归本作承休延福亿永无极)一也。受命於天既寿永昌二也。天子之宝三也。天子行宝四也。天子信宝五也。皇帝之宝六也。皇帝行宝七也。皇帝信宝八也。御书之宝九也。御书之印十也。无字宝十一也。皇帝恭膺天命之宝十二也。宣和御笔之宝十三也。。又皇帝恭膺天命之宝十四也。青玉之宝二其一传国宝其二受命於天既寿永昌所谓秦玺者也。金宝九御前之宝一宣和殿宝二御书之宝三天下同文之宝四天下合文之宝五。又御前之宝六御前锡赐之宝七书诏之宝八皇帝钦崇国祀之宝九银印一尚书内省出纳之印皇后殿金宝一皇后之宝太子殿金宝一皇太子宝太子妃金印一皇太子妃印。
  八日戊辰吴开莫俦自军前赍文字前来催推戴状。
  孙傅第三状翰林承旨前指挥择立贤人事窃以本。
  国日前将相多是上皇时用事误国之人嗣君即位以来所任宰相亦继以罪罢将相率皆败亡之馀其他臣僚悉皆碌碌无闻之徒元帅府之所备知岂敢蔽贤不以上闻。若举於草泽之间亦非闻望素著人心不归向孰肯推戴兼赵氏德泽在人至厚。若别立异姓城中立生变乱非所以称皇帝及元帅府爱惜生灵之意。若自元帅府特选立赵氏一人不惟恩德有归城中以及外方立便安帖或天命改卜历数(删此四字)有归则非本国臣民所敢末议乞自元帅府择推贤人永为藩屏傅等不胜痛切殒越惶惧之至元帅府看详孙傅状将相多是罪废败亡之徒臣僚内皆碌碌无闻之辈。若举於草泽之间孰敢推戴者夫运数既衰亦必有继兴者。若言败亡之世必无可继则三王之後迄至於今安有君臣之道人伦之序何不详道理之深也。如或必元帅府推择缘在军前皆系北地汉儿。若举北人即与混一无异。若欲推择南人其见在军前南官亦枢密等之所共知也。未审果有可举者否。若有所举请具姓名见示亦与依应唯不许何李。若水预此议如或京城内外俱雄自举仍请诸官各具名衔依元帅府所举推戴状申。
  在京士民郭铎等。又具状诣善利门申告军前。
  要盟录曰:铎等伏闻欲令选择贤人以王此土铎等闻命震惊罔知攸措窃惟元帅拥吊民伐罪之师行应天顺人之道既陷京城敛兵不下全活在城生灵虽汤武仁义之兵未易过也。念今上自处东宫自即帝位恭俭修德中外悦服止缘践位之初未熟政事辅弼非人有失大信致获罪於大金皇帝然念上虽失信其於天下万姓略无过失士民归响久矣。今遽见弃绝别立异姓不惟异姓中不见有德之人诚恐民心皇皇无所统一万一奸雄僭窃杀戮无辜如此则非所以上副大金皇帝及元帅府爱惜生灵之意也。伏望元帅垂天地再造之恩全始终生成之赐复立今上以主此土世修享贡以报鸿恩则今上感戴之诚何时而敢忘也。如元帅必欲以失信为罪则监国嗣子实惟其人他人俱不足当此如或未可即肃王景王温淳忠义俱有贤德国人共知选择贤者以承嗣位人心响慕实天下仓生之幸今。若别立异姓设或仓卒之间选择非人蹈前车己覆之辙不免再轸大金皇帝圣虑而民复坠涂炭铎等情动於中义不可辞仰冒威严无任叩头泣血俯伏俟命之至。
  监国揭榜。
  是日京城四壁坊巷军民皆讠匈讠匈不定监国有榜曰:访闻小民多持兵器往来街市仰安业如故依前持兵仗者并决配行遣父兄决。又申谕云:上皇出郊止为求驾回内仰民安业不得造作语言诳惑众听是日弹压官四出百姓持兵器巡防者如故。
  九日己巳文武百官孙传等。又状申军前。
  孙傅等第四状准元帅府子节文再请恭依巳降圣旨早举堪为人主者一人当依巳去子施行右傅等窃惟本国赵氏祖宗德泽在人日久屡於前状沥恳控告今来渝盟失信止是上皇与前主其子及支属并不干预上冀恩造更赐详酌庶得中外帖然不致生事。若不容傅等死请必欲推择异姓自中及外委无其人兼实难於自举伏乞元帅府选择敢不一听台命。
  又状右傅等除已与百姓父老具状申元帅外尚有未尽之意不敢自默今更忍死沥血上干台听伏以前主皇帝违犯盟约既巳屈服服而舍之存亡继绝惟在元帅不然则有监国太子自前主恭命出郊以来兼抚军民上下帖然或许就立以从人望。若不容傅等申臣子之情必愿立异姓天下之人心不服从四方英雄必至云:扰生灵涂炭卒未得安傅等自知此言罪在不赦然念有宋自祖宗以来德泽在人於今九世天下之人虽匹夫匹妇未忍忘之况傅等世食君禄方主辱臣死之时上为祖宗下为生灵苟有可言不敢避死傅等无任哀痛惶惧陨越之至谨具申皇子元帅国相元帅伏候台旨。
  遗史曰:是时在京士庶虽见上皇以下六宫后妃亲王驸马出郊留守司及开封府犹密其事市井间皆未知端的然其事渐彰人情方忧惧是日也。宣德门前揭示黄榜备坐金人节次移文及孙傅等应报文状民间始知欲立异姓相顾号恸陨越皆悔不令上皇东巡上迁都也。留守司虑恐军民作乱乃令京城四壁都弹压范琼抚谕军民军民咸泣不已琼大呼曰:自家懑只是少个主人东也。是吃饭西也。是吃饭譬如营里长行健儿姓张底来管着是张司空姓李底来管着是李司空汝军民百姓各各归业照管老小军民闻之皆气销而去然骂琼不绝声。
  十日庚午孙傅张叔夜百官父老毕集南薰门号哭赍状於门乞徽申军中。
  孙傅等第五状云:文武百官僧道军民孙傅等右前巳累申元帅府乞轸┰赵氏存全社稷许国王归国降号称藩永事大国就立监国嗣子以从人望或选赵氏近属使本国生灵有主中外帖安以全大国吊伐之义傅等今在南薰门拜泣俟命不胜哀恳痛切之至。
  吴开莫俦赍到元帅子。
  曰:吴承旨回得孙枢密等状二道并初七日状二道备巳洞悉右吃勘昨有文字唯贵道德不在名位高卑本欲利民今诸百官僧道军民耆老既乞行府推择行府於在京官僚未谙可否但恐在京目下为首勾当官员,必是可举可以共立早具本官名衔状申如未可即依巳去文字须得共荐一人限今月十一日如此度不见举荐必当别有悔吝无得有违天会五年二月。
  又大金元帅府牒今月十日右副元帅亲到左副元由麾下共议宋人告请复立赵氏事至晚到本营方有善利门下官员送到汴京军民僧道耆老郭铎等告乞立赵氏文状并孙枢密等今月七日八日九日三次共五道缘是为言此事已经共议差官入京须得别行荐举外善利门下人员以辄受文状严加惩戒讫虑在京人犹以投收为辞别致住滞今请在京诸官孙枢密等照会依吴承旨莫学士等赍去文字日限施行不得住滞吴开莫俦持文字来云:粘罕(改作尼堪)大怒明日二事不了便举兵入士庶传闻回语相与号泣。
  十一日辛未百官等以议状申军前乞立张邦昌。
  伪楚录曰:留守司勾集百官会议相视久之计无所出众曰:今曰:勉强应命不然一城生灵屠戮於赵氏何益既无善策不。若举在军前者一人张邦昌旧任宰相姑举之以塞命想二帅意必有所属议定开俦复以议状往。
  孙傅第六状云:文武百官僧道军民等准元帅府指挥须得共荐一人限今月十一日状申省契勘自古受命之主为上膺图录下有勋德在民或权归近臣或英豪特立有大材略因而羁有天下方为人乐推今来本国臣僚如孙傅等召自外方被用日浅率皆驽下迷误赵氏以至今日人皆怀怨方此俯伏谨俟诛责。若付以土地俾备藩屏必为百姓忿嫉立致变乱上负选建之意然傅等奉元帅之令备到诏书严。
  切举国惶恐非违敢拒实以在内官员委无其人伏望元帅台慈体乞念於军前选命张邦昌以治国事如军前别有道德隆懋为天命所归者乞赐选择则本国人民敢不推戴者。
  是日孙傅张叔夜不签书。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七十九校勘记。
  尽十一日辛未(日误作月) 前军祁超(祁误作都) 上违大辽信誓(违误作为) 妄起事端(起误作取) 比既即位(脱既字) 。若一旦遽行废弃(旦误作但) 各巳罄竭(已误作以)内侍李石周训(周误作用脱训字) 少顷太上皇后亦至延福宫相率以行但未言军前废立之意(脱太上至此二十二字) 巳时太上皇太上皇后郓王(脱巳时二字太上皇后四字) 於内前拥留(内前误作前内)百姓拥遏(遏误作道) 有铁骑在{雍瓦}城中(骑误作椅) 汝不自言(自言误作信然)是日太上皇帝太上皇后(脱太上皇帝四字) 祁王王夫人曹氏(脱此七字应在莘王之上) 则安康郡王屋(脱郡字) 瀛国公樾(樾误作梃) 相国公延(脱此四字应在仪国公桐之下) 曹晟崇德帝姬(崇误作荣) 向子顺德帝姬(脱此七字应在刘文彦之上) 向子房(房误作方)柔福七帝姬(脱柔福二字七误作六) 皆北迁(脱此三字应在郡王仪下) 红牙火匮(火误作大)古书画珍珠(应作古书珍画珠字衍) 。又皇帝恭膺天命之印十四也。(印误作宝) 前来指挥(脱来字) 人心必不归向(脱必字) 将帅府皆败亡之馀(帅误作相) 孰敢推戴者(敢应作肯) 至即帝位(至误作自) 镇抚军民(镇误作兼) 必欲立异姓(欲误作愿) 人必不服(必误作心) 陨越无所(脱无所二字) 皆气愤而去(愤误作销) 共五道录白(录白误作绿是)犹以投状为辞别致阻滞(状误作收阻误作住下同) 非敢违拒(误作非违敢拒)。
  台慈体念(念字应在此句乞字连下句读)。



  

●卷八十

  靖康中帙五十五。
  起靖康二年二月十一日辛未,尽十三日癸酉。
  十一日辛未皇后太子出诣军前。
  宣和录曰:是日金人取皇后太子甚急午间皇后太子出门车凡十两百官军民奔随号泣拜於州桥之南攀辕号恸往往陨绝於地至南薰门大学诸生拥拜车前哭声振天中有一人大哭擗踊於上其他往往皆气塞泪尽无能哭者时巳薄暮将近门犹闻车中呼云:百姓救我虏酋(改作金人)在门下者迫行范琼先以危言卫士然後益兵拥皇后太子出都人愤疾。又曰:先是正月上再幸虏(改作金人)寨以孙傅兼太子太傅以保护东宫及虏(改作金人)索太上傅知必来索皇后太子傅欲留东宫太子不遣密谋以黄金五千两使人匿太子於民间别以状类太子并宦者二人击杀并戮当死者数人以其首并同死宦者尸送至军中告以宦者窃太子欲投军前都人争之击杀宦者误伤太子因以兵讨杀其为乱者苟事露欲身以一死当之自初七日至十一日无当之者傅抚膺大恸曰:不谓中国无一男子。且上蒙尘托孤於傅,岂可自脱。
  分付与人吾太子太傅义当与太子同死生今主辱臣死之时虏(改作金人)人虽不索吾吾当从太子行求见二酋(改作帅)以义责之以祈万一然後就死众伟其言二酋(改作帅)以义责之以祈万一然後就死众伟其言时方在皇城伺候太子同出傅之子因来省傅傅叱之曰:使。若勿来而竟来耶吾分死国矣。虽汝曹百辈来吾心不可移也。叱使速去勿乱人意傅之子亦曰:大人以身徇国某何言哉!愿大人力保太子遂以留守司印付次官吏部尚书王时雍有顷传从朱后太子至南薰门求见二酋(改作帅)守门胡(删此字)人曰:军中惟欲得皇后太子留守何为出耶傅曰:主上出辱太子复出我宋人之大臣。且太子傅上既不回当以死从太子宰为速白元帅胡(改作敌)人许为禀之傅是夜宿门下不动黎明胡(改作敌)人开门以粘罕(改作尼堪)命召傅入十三日并家属取去。
  遗史曰:吴革见太上皇及六宫皆出城悲痛不已已入内白留守孙傅曰:上皇业已出城乞力留皇后皇太子庚午革顿首言二帝出郊驾未必回愿陛下坚避以固国本孙傅曰:何辞以拒之革曰:有一内臣貌类太子虏人或邀请则抱以登车出朱雀门密讽百姓邀留不可则堕之车下以死告奉尸以往仍以振救饥乏为名招忠勇智之士结为队伍太子微服军中溃围出之不从皇后及皇太子遂行先是燕王越王出门有百姓拦截称国中无主欲留之不令去为范琼所戮是日琼恐百姓喧乱乃领兵往来内前告谕百姓曰:赵氏巳失国军前见议别立异姓今晚皇后及皇太子尽出不得邀阻迨晚皇后及皇太子同车载以行百官万姓哭送於道太学诸生亦哭送於门太子传令致别哀号码之声震动天地是时宫嫔辈有徒步随军者自皇后而下止有被补随行士庶旁观心肝殒溃。
  十二日壬申结罕(改作尼堪)召孙傅张叔夜赴军前。
  遗史曰:张叔夜赴军前见粘罕(改作尼堪)召叔夜绐之曰:(孙傅不立)异姓巳杀之公年老大家族繁盛,岂可与孙傅同死耶可供状叔夜曰:累世椅国厚恩誓与国家复存亡实不愿立异姓迫之数回终不从唯请死而已金人皆义之。
  吴开莫俦自军前入城议事。
  是日晚开俦以二酋(改作帅)文字来留守司晓示榜今月十二日吴承旨莫内翰自军前来赍到大金元帅府指挥请疾速勾集在内大小官员不限巳未仕共。
  识并僧道耆老军民等更讫说谕商议共并举张邦昌即便连署各於本衔亲书其名背後名下押字仍於年月纸缝用在上官印限十三日申上便与册立入京如别有异见别具状申只不许引惹赵氏。若别举贤人者亦不许阻敢有逗留不赴议所者当按军令是夜三鼓御史台告报文武百官不限大小使臣虽致仕在京宫观及僧道耆老军民班限十三日绝早并赴宣德门集议内省官员不来具状申元帅府依军法请勿住滞右录二月十二日夜元帅府指挥在前今晓示各令知悉。
  十三日癸酉开封府榜准留守司子勾集文武官员僧道军民并赴宣德门集议。
  开封府榜留守司子今月十二日晚吴承旨莫内翰自军前回传大元帅台旨令留守开封尹连夜勾集文武官员虽致仕在京及宫观人僧道耆老军民於今月十三日卯时并赴宣德集议窃虑混杂无以分别付本府将文武百官及致仕在京宫观入并分拨赴秘书省僧道赴宣德门外西关亭军员赴大晟府集议不管稍阙须至指挥右出榜宣德门张挂各令知悉百官赴秘书省士庶赴东朵楼僧道赴西楼军员赴大晟府集议推戴张邦昌事百官各趋赴既毕集仰即闭秘书省门外环以兵乃令连衔举荐张邦昌间有先预知其意不赴议所者王时雍。又令范琼把省门以举荐张邦昌事说谕军民等於内前府吏台吏奋呼令还具名衔推戴异议者押赴军前而军民耆老僧道回顾无言唯唯而退独太学诸生对以某等所见意殆不然琼虑军民视效乃高声折众曰:当今为忠不可只可为孝遂令同人归学时孙傅张叔夜巳出独时雍主其事晚百姓饥但见出白纸一幅令书职位姓名而退状词秘之不以示众薄暮开俦缴状以出。
  左司员外郎宋齐愈书张邦昌字以示众。
  遗史曰:金意欲立张邦昌令吴开莫俦赍文字入城中令百官僧道耆老等共议别立异姓以治国事并不得引惹赵氏开封府御史台集百官於秘书省聚议文臣承务郎武臣承信郎以上悉赴议乃集议於皇城司王时雍等以下皆在巳写推举状草但空姓名未填众皆议(删此字)未敢发左司员外郎宋齐愈自外至问时雍举谁时雍曰:金人令吴开来密谕意举张邦昌今巳写下文字未填姓名齐愈因记金人先。
  巳有文书云:请举军前南官谓是邦昌无疑用取笔书张邦昌三字将示时雍曰:是。又示众议官皆无语乃於写下文字填张邦昌姓名状申分付与开俦赍文字出城去。
  朝野佥言曰:金人榜云:右孙傅等举前太宰张邦昌状在前疾勾集在京大小职官军民僧道等并於秘书省集议举张邦昌即便书衔位姓名押字仍於年月日纸缝用官印限不过此月十三日申上便与册立入京不许引惹赵氏。若别有异议具状敢逗留不赴议者当按军法一时百官观是榜无不涕泣。
  御史中丞秦桧独缴状申论列谓邦昌辅相无状不能尽人臣之节以释二国之难不足以代赵氏情愿乞押赴军前面论。
  桧状曰:右桧窃缘自祖父以来七世事宋身为禁从职当台谏荷国厚恩甚愧无报今大金拥重兵临已拔之城操生杀之柄肆制官吏军民等必欲灭宋而易姓桧家尽死以辨其理非特忠其主也。。且明两朝之利害耳赵氏自祖宗以至嗣君一百七十馀载功德基绪比隆汉唐实异两晋顷缘奸臣渝盟结怨邻国谋臣失计误主丧师遂使生灵被害京城失守上皇嗣君致躬出郊求和於军前两元帅既允其议巳布闻於中外矣。。且空竭帑藏居民之所积追取銮舆服御之所用割交河北之地恭为臣子今乃变易前议自败斯盟致二主衔冤庙社将倾为臣子之义安能忍死而不论哉!。且宋之於中国号令一统绵地数万里覆载之内疆域为大子孙繁衍充刃四海德泽加於百姓前古未有兴亡之命虽在天有数焉可以一城而决废立哉!昔西汉绝於新室而光武乃兴东汉绝於曹氏而刘备据蜀唐为朱温篡夺而李克用父子犹推其世序而继之盖继世之後德在人者深其基广业巨势虽陵替四海英雄必赴其难天下之士不敢窥其位所谓基广则难倾根大则难拔此之谓也。西晋武帝因宣景之权以窃魏之神器德泽在人者浅加以惠帝昏乱五王争柄自相残戮故刘渊石勒得以据中原犹赖王导温峤辈辅翼元皇江左之盛逾於西京石晋欺天罔民交结外邦以篡其主其於天下也。得之以契丹失之以契丹况少主失德任用非人而忘大恩曾无德泽下及黎庶特以中国藩篱之地以赂夷人(改作契丹)天下其何思之哉!此契丹之所以能灭晋也。宋之有天下九世宥德比隆汉。
  唐实异西晋大金废立之议可不明天地之意以考古今之迹哉!窃观大金今日计议之士多前日大辽亡国之臣画筹定计所以必灭宋者非忠於大金也。假威大金以报其怨耳曾不知灭大辽者大金大宋共为之也。大宋既灭大金得不防闲其人乎!顷上皇误听奸臣因李良嗣父兄之怨灭契丹盟好之国乃有今日之难然则因人之怨以灭人之国者其祸,岂可胜言哉!为计议者必欲灭宋之策(改作国)在绝两河怀旧之思除邻国复仇之患而巳。又曰:大金兵威无敌天下中国之民可指麾而定。若大金果能灭宋两河怀旧之思亦不能忘果能灭宋徒使宋之宗属贤德之士倡义天下竭国力以北向则两河之民异日抚定之後亦将去金人而归宋矣。。且天生南北之国方域之异也。晋为契丹所灭周世宗复定三关是为晋所(改作而)报恨然则今日之灭赵氏岂必赵氏然後复仇也。虽中国英雄亦将复中国之恨矣。桧今竭肝胆捐躯命为元帅言废立之议以明两朝之利害伏望元帅不恤群议深思国计以辨之於朝。若用谗言以矜已这功能非特伤敌国之义亦贻患於异日矣。。又况祸莫大於灭人之国昔秦灭六国而六国灭之苻坚灭燕而燕灭之项童贯蔡攸贪土地以奉主欲营私而忘国计屯兵境上欲灭辽以取燕云:之地方是时也。契丹之使交驰接踵祈请於前为贯攸之计者当思国计以从其请乃欲邀功业以兼人之地遂贻患於主而宗社垫危今(删此字)虽焚尸戮族。又何益哉!今元帅威震中原功高在昔乃欲用离间之论而矜一己之功其为国计亦巳失矣。贯攸之计可不鉴哉!自古兵之强者固不足恃刘聪石勒威足以制愍怀而挫於李矩数千人之众苻坚以百万之师衄於淝水之旅是兵强而不足恃也。大金自去岁问罪中原入境征战巳逾岁矣。然所攻必克者无他以大金久习兵革中国承平百年士卒罕练将帅未得其人也。自古中国地土甲兵之威四邻无有将相英雄世不乏才使异日士卒精练。若唐藩镇之兵将相得人。若唐代肃之臣大金之於中国能必其胜哉!。且世之兴王以有德而代无德以有道而代无道然後皇天之四海归之。若邦昌者在上皇朝专事燕游不务规谏附会权幸之臣共为蠹国之政今日社稷倾危生民涂炭虽非一人所致亦邦昌为之力也。天下之人方疾之。若仇。若付以土地使主人民英雄必尽。
  起而诛之非特不足以代宋亦不足为大金屏翰矣。大金必欲灭宋而立邦昌则京师之民可服而天下之民不可服京师之宗子可灭而天下之宗子不可灭桧不顾斧钺之诛戮族之患为元帅言两朝之利害伏望元帅稽考古今深鉴斯言复嗣君之位以安四方之民非特大宋蒙福实大金万世之利也。不任惶惧恳告之至谨具状申自馀百官所议其略云:奉大金皇帝诏旨二元帅令旨欲立太宰张邦昌为主某等荒迷不知所措敢不推戴如更欲别选贤人亦取自军前指挥。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校勘记。
  车凡一十两(脱一字) 别以状类太子并宦者二人击杀之(脱之字) 以其首同尸并宦者尸(上尸字误作死并字误在首下) 杀其为乱(杀应作斩) 遂以留守司印付次官(一作遂以留守等事付次官) 填张邦昌姓名状申(状申一作别写申状)敢有逗留不赴议者(脱有字)两河怀旧之思亦不能使之忘(脱使之二字)。



  

●卷八十一

  靖康中帙五十六。
  起靖康二年二月十四日甲戌,尽二十一日辛巳。
  十一日甲戌吴开莫俦赍到军前牒。
  据文武百官申乞立张相治国事巳申本国许册立为皇帝请牒册宝及一行册命礼数。
  金人取亲王帝姬驸马及南班官亲属。
  遗史曰:先是金人破真定府得走马承受内侍邓者太上幸臣也。置在军前至是粘罕(改作尼堪)斡里不(改作斡里雅布)怀废立之意先令邓将太上宫女俱供其数。又尝取内侍四十五人至军前问其人管甚职事问毕却遣回一半别换曾管宫ト者时留守司大臣不疑其故以为要管宫阁之人是金人欲效之後吴开持废立文字要太上诸王以下孙傅意欲藏匿吴开持文以示乃邓与管宫ト内侍先巳具其数巳各书姓名以示之傅乃吞声而尽发焉。又金人於宗正黄(一本云:董)少卿处取玉牒簿去指名要南班宗室先自二王宫濮王宫以近属官序高者先取宗室逃窜於细民家藏匿徐秉哲为金人所逼押文引令诸使臣收捉使臣利於得财凡所藏匿必捉得之获免者十有一二其文引云:或於南薰门萧太师处交割或於顺天门耶律大夫处交割皆用使牒押字,或谓徐秉哲为人之臣忍押牒取国之宗属以赠仇雠其贪生忘国之恩有如此者开封府捉事使臣窦鉴曰:我生为大宋之臣岂忍以大宋宗族交送与虏(改作敌)人乎!遂自缢死。
  十五日乙亥金人取御史中丞秦桧赴军前。
  以废立异议故取之。
  集百官作推戴表军器少监王绍草之。
  王绍表先叙大金皇帝云:道合三光功高九有德允元智将几於虞帝吊民伐罪义实过於周王。又叙邦昌云:惟太宰相公识探天人学贯今古内外之声久著天人之意允洽膺大国褒崇之礼希前王作圣之功可治国事以主斯民。
  吴革置赈济之所谋起兵以救驾。
  皇后皇太子既出城吴革谓二帝与天眷皆遭敌人拘囚为人臣者何用生为乃於启圣院置局名赈济所募士就食一日之间不啻万人革阴以军法部勒以吴铢左时朱梦说张知彰马献可吴忠徐伟参谋议伟。又率两学进士崔鼎臣周虎臣等八十馀人应。
  募革因檄伟总辖士人是时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将军驻山东伟献言於革密遣薛安裴进靳立等数辈怀蜡弹由间道告急於元帅府乃约在外将相拥兵进城内外相应夹攻贼(改作敌)寨图还二帝保全宗社革从之。
  孔彦威斩常谨献首於大元帅府以常谨官职差遣授彦威(谨一作景)。
  承信郎孔彦威为常谨下提辖衙兵乙丑彦威诣帅密告常谨自受帅府子授武翼大夫ト门宣赞舍人合依王旨取便路往柏林镇驻谨乃离朝城县即往郓城县住泊十曰:不动忽一日席地置酒请彦威及近上使臣十人数杯後谨说做官不自由不快活只欲落草去取快活如何众不应谨说待别商量即散去次日差彦威前去山口路欲望袭庆府去作过彦威衷私一日一夜走投帅府告首王问何以验实彦威曰:谨见差使臣五人赍金银在此召募帅府军兵兼谨巳移寨出郓城住泊虏掠乡村王遣人密伺果获五人。又发探察谨动息悉如彦威所告王命只以常谨所带武翼大夫ト门宣赞舍人并统制本路下人兵便许彦威令自斩谨首级及抚定期得军情无他赍擎首级来即授之遂授彦威方略令赍抚安军众榜示以行彦威驰归见谨绐以回自山口次日谨与所虏妇人杂马驰骤彦威驰马及谨挟谨下马驱扌柰在地数谨罪怀中出抚定榜示以徇众众皆曰:可斩遂斩谨抚定其众取谨首驰诣帅府乙亥以献王喜犒劳彦威许奏官职辛巳奏拟彦威武翼大夫ト门宣赞舍人统制本头下人马一万令去开德府城下驻听宗泽节制。
  十六日丙子金人遣曹少监郭少傅同开封府徐秉哲治事。
  时方议立张邦昌未定京师事务金人主之百官凡有一事即取禀军前至是金人令曹少监郭少傅同徐秉哲治事军前指挥令百官依旧入局治事军粮依旧支散。
  金人取宫禁库藏珍玩诸物。
  金人尽取内藏元丰大观库簿籍悉取宝货及大内诸库龙德两宫珍宝奇物。
  佥言曰:太上平时好玩珍宝虽有司与宰相不能知之内侍王仍等曲奉粘罕(改作尼堪)说其物指其所在而取之。
  金人取太学博士十人太学生堪为师法者三十人。
  金人索太学生博通经术者三十人如法以礼谨聘前来师资之礼不敢不厚忽有应募愿行者大抵多四川人及两河人两河人思和假便移乡四川人皆为利往也。官司人给三百千俾治装三十人者欣欣然应聘初金人围城太学生汪。若海等劝人纳资财赏军上在军前董时升劝人纳金银徐揆投书於二酋(改作帅)乞免金银上久不归汪。若海说二酋(改作帅)乞复銮舆人皆称太学多忠义之士至是城中乏粮困匮金人时有洗城之语。又疑金人不去欲毙在京之民者太学生皆求生附势投状愿归金国者百馀人元募八十人而投者一百人皆过元数其乡贯多系四川两浙(改作河)福建今在京师者比至军前金人胁而诱之曰:金国不要汝等作大义策论各要汝等陈乡土方略利害诸生有川人闽浙人者各争持纸笔陈山川险易古今攻战据取之由以献。又妄指娼女为妻要取诣军前後金人觉其无能苟贱复退者六十馀人委无才能不足以为师法复欲入学司业博士集众夏楚而屏之士之苟贱无守有如此者。
  遗录曰:金人初取太学生正录三十人为北方师资令国子监各给三百贯发遣正录皆惧乃私诱学中素无廉耻者以充数即日出城其赍银并为贼(改作敌)所夺髡之(删此二字)至中路裸体逃归贼(改作敌)亦纵而不追。
  十八日戊寅大元帅府再行下诸处勤王进发。
  遗史曰:是日幕府奉大元帅康王指挥京师全无消息吾寝食不遑可再呈檄书行下诸处契勘当府今月七日九日十一日十三十五日十七日节次下兴仁府黄待制驻开德府宗元帅节制诸头项人马及下南京宣总两司互为应援及一面关牒陕西京西江淮勤王师帅去讫外今再契勘探报大金归期全未见的确京城信息不通据报或云:系桥或云:绞筏不久渡河然登城之虏(改作兵)至今不下大寨或有小寨未起傍列四处劫虏吾民般运粮斛或称候麦苗长大可以饣畏牛马方可北归是未有去计讲和之说实款我天下之师观其形势虑包诡谋今仰见在开德府驻副元帅宗修撰与仁府驻节制黄待制各更切加意召募信实人前去硬探知见得委有奸计尚或窥伺旧城未有退师之意仰审观形势料度彼已随处纠合附近统制官人兵克日进寨。
  於进京驻张大军势逼胁令去仍切持重明远斥堠母致反落奸便不得先以人兵跳弄自启败盟之衅内如宗元帅举师之日先告谕开德府濮州黄待制举师之日先告谕兴仁府单州广济军各严备守御其逐处城土地分走巳摆布。若军。若民之兵不得一例起发使各保守以防乘虚及令逐处守臣各应付随军粮食五七日并後来不住相继应副仍各申随处所属转运使不致少有阙误并仰南京宣总两司照会与宗元帅黄待制一依今来指挥各精觇探互相关报会合进寨约日於近京驻务要声援相应及仰一面备坐今来指挥行下陕西京西江淮等路勤王领兵去处约日摧发会合仍具逐头项职位姓名及下河北运判顾大夫京东运副黄龙图随军转运梁修撰等各随处应付钱粮不致少有阙误并小贴子兼契勘南京开德府兴仁府等处去京城远近不同即起发当有先後务要同日到京城侧近窃在契勘无令参差不齐。又小贴子再契勘京城围闭日久昨朝廷遣使赍诏传谕虽知金人巳再讲和无复虏掠然到今累月未闻退归阻隔道路朝廷命令不通臣子之心寝食不遑今来勤王之师诸道云:集便欲相与戮力进兵血战仰念主上屈己诚信讲好息民之意未得轻进当府巳累下审观形势可进无先以兵相加自取败盟之衅今仰节制黄待制副元帅宗修撰宣抚使范承宣(讷)北道总管赵资政(野)经制翁ト学(彦国)发运向直ト(子)发运方徽猷(孟卿)淮南东路提刑汪郎中(师中)知扬州许龙学(份)前知密州郭待制(奉世)西道总管王资政(襄)陕西五路经制钱侍郎(盖)知淮甯府赵待制(子崧)各切亲饬诸将整军伍利器械具糗粮。若旬月之间师犹未退忍复坐视当约日齐进誓死一战凡臣子世受国恩各怀忠义之报必愿效死立功仍仰吐心沥诚纟由绎方略合谋解难速行条具申。
  金人取详通经教德行僧数十人。
  金人来索详通经教德行僧开封府即令拘诸禅院僧等每院不下十馀人解赴金国军前复有退令归者所留仅二十人待遇颇厚诸寨轮请斋供殆无虚日。
  二十日庚辰康王发东平府。
  先是帅府排日下诸处勤王师帅约与会合幕府聚议宜进寨济州克择官王府选定用庚辰进发是。
  日起发东平府先是军前人情随府诸色人等唯思家喜向南去河北诸郡勤王兵惧战斗欲北归至是北兵见帅府趋济州多不欲南,於是五更於北门及县前两处放火欲骇乱军众张俊收捉扑灭之奸谋不行晚宿中都。
  金人移文再根括金银。
  是时被发遣出城者足相蹑於道途金人见其随行笼内有金银粘罕(改作尼堪)大怒斥责根括官吏以谓皆以为尽绝各有结罪文状今乃如是邪故移文再行根括督责益峻急既而揭榜晓谕委四壁官根括如初民情自是殆无生意自月初发遣宗室宦官宫嫔辈如今两旬犹未尽号呼之声道途不绝。
  二十一日辛巳粘罕(改作尼堪)唤吏部侍郎李。若水等议立异姓事。若水骂贼同王履死之。
  靖康忠愍曲周李公事迹曰:公姓李氏讳。若水字清卿始名。若冰州曲周县人曾祖宏故任莫州录事参军赠太子太傅祖庠故任郑州管城县主簿赠太子太傅父恂故任开德府议曹掾赠少傅世业儒仕州县著清白声公自幼苦学工於属文政和八年嘉王(旧校云:嘉王疑作王嘉)榜敕赐同上舍出身初任迪功郎大名府元城县尉时河朔盗贼起以捕护功改承仕郎复以功赏转宣教郎授平阳府司录宣和六年春试学官有司爱其文典雅近古擢为第一除济南府府学教授先是左司员外郎高景云:尝见其诗奇之遂立荐於朝除太学博士时文格凋敝独以古文倡之从者甚众七年春李公邦彦起复少宰当蔡京落致仕其子孙用事李公欲托病求去公素蒙见知乃上子言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安可假病默默而退当抗论上前以尽大臣去就之义无使天下有伴食之讥李公颇不悦继以非上窠阙减罢遂不复除用尝以启上李公其未云:顾积蠹之云:久宜致理之尤难首建裁损而国用未丰痛罢科徭而民力犹困边陲初定当求守御之方贼势稍衰可弛防闲之策权贵抑之而益横仕流滥矣。而莫澄凡兹十数之人功未睹轩昂之成效正宜解榻以待士置驿以招贤博采寸长用裨远见未几金寇犯(改作人人)边果如所料靖康元年夏再除太学博士待阙间差权太常博士累转朝奉郎时开府仪同三司简国公高俅薨皇帝谕挂服举哀承太常寺告报轮当赞导入子言俅败坏军政致金寇(改作人)长驱罪与童贯等当褫退官。
  秩示不终赦不宜辱举挂之礼数日未报复入子备论其事朝廷从之即除太常博士八月朝廷欲遣使金国以租赋赎三镇令侍从台谏各举三人公两预其荐召上殿赐今名除秘书省著作佐郎借秘书少监奉使大金山西军前到太原见国相粘罕(改作尼堪)时太原真定巳陷租赋不能赎三镇途中尝有诗呈副使王坦翁曰:平生忠义定何人数月相从笑语真未信功名孤壮志不妨诗酒寄间身此来饱看千崖秀归去甯知两鬓新就使牧羊吾不恨汉旄零落雪花春。又曰:旧持汉节愧前人闻许传来苦不真五鼓促回千里梦一官妨尽百年身关山吐月程程远诗景含秋句句新孤馆可能忘客恨脱巾聊进一杯春十一月十一日还朝十三日闻虏骑(改作金师)巳南有旨令同王云:等再议除侍从公辞乃巳十五日知枢密院事冯使粘罕(改作尼堪)借公徽猷阁学士副之是夜到中牢过河溃兵作过或云:巳有虏(改作敌)骑渡河左右甚骇谋取旨改路冯问当如何公曰:守边防河诸把隘将士皆望风逃避奉使者。又如此朝廷将何所赖以某处之唯有死而巳令云:敢回者行军法众遂定路中日一奏乞京城设备至怀州界逢金人大军馆伴刘思萧庆云:巳遣使往汴京画河为界三镇更不须理会随大军至西京界闻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出使交割河北河东地界闰十一月三日到京城外拘留冲虚观尝赋诗以见志曰:胡(改作匹)马南来久不归山河残破一身微功名误我间云:过岁月惊人迅鸟飞每事恐贻千古笑此生甘与众人违艰难重有君亲念血泪斑斑满客衣虏(改作金)人独遣冯同萧庆入城请与皇帝相见欲议盟誓不从。又遣萧庆入城请与皇帝相见。又不从许宰相亲王出後数日两枢密两郡王分使军前议不合粘罕(改作尼堪)攻城。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一校勘记。
  十四日甲戍(四误作一) 将军驻山东(一作驻军山东) 统制本头项下人马一万(脱项字) 克日进寨於近京驻(近误作进)不得先以人兵挑弄(挑误作跳) 其逐处城上地分先巳摆布(上误作土先误作走) 是夜五更(是夜误作,於是) 任州县著清白声(任误作仕) 其子条用事(条误作孙) 当退褫官秩(退褫误作褫退) 同王云:等再议和(脱和字) 请与上皇相见。又不从(上皇误作皇帝)。



  

●卷八十二

  靖康中帙五十七。
  起靖康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辛巳,尽其日。
  至(删此字添李忠愍事迹曰:六字)城欲次日馆伴来相见说景王请命上书犹有御宝料城中未甚乱国相教徽猷来欲令入城遂於城破处见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里雅布)云:可令何相公来议事国书中亦说此意入见奏之当日何出次日。又遣济王中书侍郎陈过庭出何回陈二帅请与上皇相见上欲代之先遣诣恳告次日出幸虏(改作金)营留三日而还後除礼部尚书力辞上曰:徽猷阁学士自与尚书同班卿可受之复以借官辞不巳改除吏部侍郎命兼权开封尹辞之降御笔云:卿始终为国兼尹不须辞免二年正月九日军前遣使将国书来说农务将兴及徽号事须当面议请皇帝出郊遂降诏次日出至二月六日金人变议公母夫人张氏闻之恸曰:吾子平日刚直死难决矣。自後不通消息当月二十一日权府曹吕齐在朱雀门见取过军前医官熊调入城取物说某修合处在国相位廊下屡见唤李侍郎来理会事早来。又见问何故唯你坚不欲立异姓李侍郎道上皇悔过避位。
  主上孝慈勤俭无有过行国相云:赵皇失信使南北生灵如此,岂不是过李侍郎道。若以失信为过国相亦有失信处五乃历数之某忘记其语。又云:你劫金帛女子止是一大贼耳你国灭决不久国相大怒令推出处置二十四日随行虞候谢甯入城般取家小说某已收在监军处打伞前此常随定侍郎初六日时先收了金国诏书粘罕(改作尼堪)令萧太师脱御服侍郎向前抱持皇帝令不得脱被十馀番人拽过一边叫道此大朝真天子你杀狗(删此二字)辈不得无礼。又被番人打口而见脱了御服即时气绝於地谢甯不敢唤少时却苏众巳分散只有十数甲兵守之传国相指挥须管要李侍郎在遂令谢甯扶到青城左掖门侧廊屋内住每日供三番饮食侍郎绝不能吃似中著底後萧太师三次来道事巳如此你休执迷拣长处行恐坏性命不是你好人我不来劝你。又云:你前日骂詈国相国相亦不见过你。若顺从他时与你好官做侍郎只道天无二日某无二主谢甯曾劝道侍郎父母年高兄弟。又多。若稍顺他怒可得回侍郎叱云:古时有忠臣如今岂无你理会不得十六日国相来唤理会事了却放回二十一日。又唤去理会事甚多时临後只见侍郎骂詈国相令推出处置。又回面叫骂不喜听遂和谢甯缚了到南郊侧近顾谢甯云:我为国家合死枉带累你监军道待与你放了你回头来也。未犹骂詈不止遂害之及说被害去处某後来亦不敢回去埋藏至四月四日金寇(改作人)巳退家人出城寻认依谢甯所言去处得之暴露四十馀日肌肉不变时年三十五初金人出榜阙下求立异姓云:军前南官亦当举唯不许何李某预此议及军前取家属兄。若虚到南薰门亲见番官数十共叹其忠。且言我大辽死难者二十馀人你南朝只李侍郎一人後自京师奔大元帅府上书者数十人皆言为社稷死者唯李。若水一人今上皇帝即位之初尚书右丞吕好问。又上子乞优加褒赠建炎元年五月九日奉圣旨特赠观文殿学士与子孙恩泽五人赐其家银绢五百匹两後因臣僚子乞赐美谥当年六月九日奉圣旨可特赐谥续准告谥忠愍建炎三年七月召兄。若虚上殿上正色曰:围城中士大夫止有李。若水绍兴四年正月内明州见武节郎新镇江府焦山巡检张珍说围城中作行门第二次从驾出郊亲见当日粘罕(改作尼堪)在殿上高尚书读罢诏使萧。
  庆脱御服独侍郎向前云:陛下不可脱这贼乱做也。立於渊圣皇帝後,左手掩抱。渊圣皇帝右手指而骂之,某等出门外,不见後面事。绍兴八年,夏金国使人乌陵(改作乌凌阿)思谋对接伴称公忠义,且问子弟几人,今在某处仕宦。绍兴九年春,又蒙朝廷给还致仕,遗表恩泽三人。建炎二年,秋家属流寓扬州遂藁葬公於蜀冈南。绍兴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迁葬公於湖州归安县广德乡卜村南黄龙坞少傅公茔之左,敕赐坟寺额曰“褒忠”。永庆禅院贤士大夫作哀挽者百馀人。公娶刘氏、赵氏并赠硕人。三子曰浩,早亡;曰淳,曰浚。孙四人:楷、札、€、相。继以二子郊恩,累赠公左宣奉大夫,所著诗文,经兵火多散失,有文集十卷。其行状墓志神道碑皆未就。《故实》纪其事迹。又逸事曰:谢甯云:二月二十一日在南郊侧近,监军问侍郎云:你回头来也。未侍郎厉声骂詈不止,遂被监军打破唇齿,侍郎神色不动,喷血奋骂愈切。监军以刃裂颐断舌,乃於死。死巳,又肆惨酷至於身首异处,膏血浸於原野者,凡四十三日。家人於被害处收敛时,形貌如生(此段纪事迹时,诸父以先大父母年高恐痛伤,意遂不敢书至乾道中,诸父沦亡,因於秘收遗藁中,又得其遗,使尽书之,表於家乘)。
  尚书省赠官子告词建炎元年五月初九日奉圣旨故吏部侍郎李。若水忘身为国知死不惧忠义之节无与比喻达於朕闻为之涕泣可特赠观文殿学士与子孙恩泽五人赐其家银绢五百匹两敕节义士之大闲能忘身而徇国爵禄国之砥石宜懋赏之报功肆加┰典之崇越进彝章之限故朝奉郎吏部侍郎赐紫金鱼袋李。若水操履端重学植纯粹儒馆抡才早膺选任从班入侍旋被旁求属邻敌之内侵数授辞而出使勤劳靡惮诚悫勿欺念国难之非常骇虏(改作敌)情之不测二圣遭北迁之大统有中绝之危奋不顾身义形於色仁必有勇知处死之非难欲焉得刚信苟生之可愧忠义之节无与比伦达於朕闻为之涕泣是用宠以辅臣之异数蜡升秘殿之隆名赙物具仪赏延及子昔段秀实笏击朱π颜杲卿面折禄山简册有光精神如在惟尔英烈追配古人魄其有知服我休命可特赠观文殿学士馀如故臣寮乞赐谥子告词臣僚上言伏见故吏部侍郎李。若水将命军中备尝艰险功虽不遂志实可悯青城废立之际独以鸿毛之命争论刀锯之侧义形於色卒殒非命志节凛然不愧古人伏望断自睿慈特。
  赐优典追赠官爵锡以美谥六月九日三省同奉圣旨李。若水忠义无与比伦巳推恩外可特赐谥敕朕灼观之古昔历考忠义凡有临危致命之秋多仗节死难之士世无仓猝扰攘之变人有俞懦委靡之心苟贪其生鲜蹈於义惟尔忘躯而狗国我其录德而褒功故朝奉郎试吏部侍郎赐紫金鱼袋赠观文殿学士李。若水出入虏(改作敌)营始终汉节威武不屈意气自如嗟捐竭之靡他宜旌嘉之首及载稽谥典式究佥言危身奉上谓之忠佐国逢难谓之愍於昭大节以示宠光慰尔九原之知为吾百辟之劝可特赐谥忠愍馀如故。
  靖康小雅云:公讳。若水宣和七年冬十一月金人渝盟遣其伪(删此字)国相粘罕(改作尼堪)将兵犯河东知代州李嗣本首叛从贼(此二字改作降)时燕人耿戍律守石岭关复开门迎之贼(删此字)遂围太原。又遣其伪(删此字)二太子斡离不(改作斡里阿布)将兵自平州入寇(删此字)及境贺正旦接伴使傅察以不屈而死陷蓟州燕人内应燕山帅郭药师以常胜师迎敌其贰张令徽刘舜仁潜与贼(改作敌)通毁接战二贼拥兵不前药师遂败走还燕山因拘执大帅蔡靖都运使吕颐浩而以全燕之地降贼(删此字)贼(改作敌)兵入攻保州中山不克前陷信德府遂犯京畿十二月天子内禅皇帝嗣祚上尊号於龙德宫越明年正月五日虏(改作金)师至京都之地札营於牟驼冈攻城不利而种师道等诸道勤王之师咸集遂议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以和二月贼(改作敌)众北归粘罕(改作尼堪)虑河东之师袭其後留攻太原是岁夏天子求职专对之才以备出疆大臣以公应诏入对上奇之遂抵河东见粘罕(改作尼堪)力言讲和之利胡廷(改作金人)许之因遣王偕来是时太原失守胡马(改作敌骑)巳南十一月粘罕(改作尼堪)营於京城之南青城斋宫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营於京城之东刘家寺两军并力长围遂合上数遣公出城见粘罕(改作尼堪)再求成虏(改革者作敌)伪许之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城陷公出见粘罕(改作尼堪)稍以爽约质之既敛兵不下上幸虏(改作敌)寨公复扈跸既还和议巳定上嘉公勤劳稍迁至吏部侍郎靖康二年正月十日车驾再幸军前公复从虏(改作敌)督所括马及金帛妇女技艺益急回銮稍稽中外危急二月六日果行废立是时公侍上侧极力争这。且责之曰:尔许我和屡矣。天子为生灵屈至尊亲来计议既以诡诈拘留。又辄敢悖逆如此何也。公知虏(改作敌)意巳定因抱上大恸。且骂曰:尔曹狗彘之不。若也。远陋之夷(删此四字)敢废中国圣明天子乎!吾当以死争之苟不从吾言则人神共怒臭胡(改作尔等)安能长久俱为万段矣。群酋(改作金人)大怒因使人拽公去以马击公口面流血反缚置之空舍中三日不与食而公骂不绝口巳而遣其贵臣高庆裔来以好语来谕公曰:公忠孝人也。大金将宠用不患不富贵何不少屈徒死何益也。公曰:尔曹禽兽(删此二字)岂知臣子有忠之节乎!我大宋忠臣也。圣主被辱恨不手杀汝辈以谢吾君而乃以富贵诱我我有死而巳因极骂之。且求速死虏(改作敌)知其不可回也。遂毙之弃於道侧公之给使亲见始末因逃归城中具言之四月十二日胡马(改作金师)巳去公之父与诸弟同公给使出城得其尸巳五浃旬而不坏如生因以衣衾棺敛卜葬建炎初赠公观文殿学士官其子。若弟凡七人呜呼方二酋(改作金兵)破京师拥重兵废置中原人主如儿女子戏其凶(删此字)威虐(删此字)焰望而褫魄公以一身摧之。若视蝼蚁呜呼忠义之节冠绝中外诚可摇海岳而动天地矣。故靖康之难死节之士公为第一《诗》曰:烈烈李公实备全德义动幽明气贯金石扈跸虏营(改作青城)爰定忠烈杞人之忧废立大公挺不顾二酋(改作厉声)面叱勇其雷霆天地动色命轻鸿毛名高斗极燎原之火不变蓝璧滔天之溺砥柱独立死得其所震耀方册费枢为忠愍文集前序曰:事与身孰重曰:身重身与义孰重曰:义重义者身之用也。夫人谁不爱其身也。有义在焉则身有所不足爱也。孟子曰: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故君子必权其重者况以其任危疑之难白刃鼎镬曾何足以动吾心乎!予每念靖康之变而得死义之臣曰:吏部侍郎李某者盖未尝不壮其弃生赴义之大节而继以流涕太息也。方海东之夷(此四字改作金人)再薄京城朝廷百官共难同事者非无其人也。公独以身当不测之虏(改作难)拆齿烂唇而骂贼(改作敌)之口殊不少屈国人皆以忠臣无助为恨呜呼公亦知所轻重哉!当时或有助公一吐忠愤则天下事亦不至此烈也。子路死於卫孔子为之覆醢公之一死宗庙社稷天地鬼神实临之君子亦必有以处之矣。生意凛然足以激忠义之气而偷生避难者亦将羞死於地下其何以免天下後世之公议乎!予为秭归始得公遗文而观之盖有味其言也。。虽然公名在太常忠节义。
  概天下共知之初不待文而传然刚烈敢为之气表见於文字间者予窃有仰焉故序公之文而出公节义之大,庶几何以纠偷近苟简之俗九原莫作予重有所叹云:公州人字清卿初名某靖康元年赐今名出使今上即位优诏赠┰有加谥曰:忠愍世系爵里国史具之。
  孤浚淳跋曰:靖康祸变逆虏(改作敌骑)长驱豺狼摇毒猛不可当所在望风土崩瓦解钦宗皇帝擢先於庶官两持使者节入粘罕(改作尼堪)军誓欲捐躯以济艰难青城之死素定於胸中非一时不得巳而为之者於戏人谁不死先公之死酷矣。颐巳解舌巳断犹奋骂吐血终至於身首异处当此之时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无光战士为之嗟惋虏酋(改作敌人)为之羞畏(改作叹惜)先公巳死适我大父母皆暮年故事迹中略其所以死重贻二老人之深忧也。独秭归费守枢为先公文集序今锓木於蜀中能不没其实得以取信至乾道中诸父沦亡因於秘收遗草中。又得其遗始尽书之本末浚淳惧岁月浸寻世不得而知之他日列诸朝以补史之阙文先公虽死谓之不死可也。孤浚淳泣血书。
  中兴遗史及《别录》曰:若水初官为大名府元城县尉差出下乡止一山寺中有百姓病十馀日一夜梦金甲神人告之曰:来日有铁冠道士托汝寄书与李县尉可达之尔病即愈病人睡觉甚异之来日果有铁冠道士叩门赍书与病人曰:可将此书与李县尉说关大王有书上侍郎病人以书诣。若水投之具言梦中事及铁冠道士之语书题云:书上元城县尉李侍郎阅押。若水得书拆封看毕即焚之其事浸传家人扣之终不说遂作《诗》曰:金甲神人传好梦铁冠道士寄新书我与云:长各异代定知此事太荒虚後人或云:书中说围城中事一录曰:朝廷初选奉使大臣以公姓名闻上初见公名。若冰曰:若冰犹言弱兵也。兵不可弱遂赐名。若水。
  副使节使王履事迹曰:王履字坦翁开封县人曾祖禹故任西染院使阁门通事舍人累赠少师祖仲平故任宪团练使带御器械知潞州赠华州观察使父景琚故任皇城使知沣州赠武甯军承宣使公好学通经史年及冠游获乡荐不第乃於元二年从父皇城拜南郊恩霈补三班奉职元间上书力言朝政阙失贻怒当途论邪正尤甚遂褫官编置新州实。
  预司马光党人之列今名在碑籍政和初复官省差充提举北京恩冀州黄河堤埽勾当公事任内累以功转成忠郎五年蒙高阳关路安抚都总管吴辟充本司准备勾当公事次年随府罢以功转忠训郎续於宣和二年内。又复上书极谏勒停久之至宣和六年叙复旧官国信使中散大夫秘书少监贾朝散郎试尚书户部侍郎虞栾荐公上殿对於当年六月内称旨差监西左藏库时方从义郎任满转修武郎靖康元年八月内宣召上殿准敕武翼大夫充大金山西军前和议副使秘书少监李。若水奉使大金山西军前当年九月至太原见粘罕(改作尼堪)议欲以租赋奉大金赎三镇地粘罕(改作尼堪)不从随大军复回於当年十一月十一日还京当月十四日公与李。若水被旨同王云:马识远再使军前日下出门行次中牟守河溃兵作过或传金人巳渡河左右甚骇众谋改路。若水疑未决公曰:守边防河诸隘将士望风逃避奉使。若。又如此朝廷何所赖以某处之惟有死耳。若水然之遂令曰:有回者行军法众遂定公沿路屡浼。若水奏朝廷乞严设备再次怀州界逢金人大金馆伴使萧庆刘思前来相见具言巳遣使入京请画河为界更不须议三镇事公随大军南来不胜其愤气疾作舆以还闰十一月三日到京城外粘罕(改作尼堪)召公与。若水饮曰:且得到使副门乡中了遂举觞以劝公等粘罕(改作尼堪)曰:奉使有劳宜劝以酒。若水叹曰:某等才薄识浅奉命议和不能为国家定大事罪固宜死酒不敢饮粘罕(改作尼堪)笑曰:前言戏之耳公曰:军国大事曷可为戏遂以酒杯掷於地粘罕(改作尼堪)大怒曰:事至如此尚敢如是公曰:杀人以挺与刃亦无异也。粘罕(改作尼堪)曰:一齐推去囚了公曰:平生读书忠孝事死尚不惜何惧囚也。因被囚於冲虚观粘罕(改作尼堪)攻城二十五日城陷粘罕(改作尼堪)次日遣公同。若水入城十二月四日公与。若水从驾出军前继复扈驾还京除公武胜军承宣使公辞上曰:卿尽忠佐国面折金贼(改作人)固宜重赏公曰:臣六世食禄方蒙陛下识擢身当朝廷多事之时惟愿以死报国家实不敢冒膺殊赏竟不拜命遂除相州观察使。又辞上不允正月初扈从驾再出军前遂为金人所留相继见害随行翰林司兵士郑福归来取衣物备言二月初六日读了金国诏书粘罕(改作尼堪)令萧太师刘尚书脱了龙衣是时郑福正随观察见抱定皇帝高声拦截令番人。
  不得近前道我皇帝孝慈仁俭只为百万生灵屈身来此见你这夥贼不得无礼刘思使左右人擗开手被众番人打破头面领在一边郑福不敢向前粘罕(改作尼堪)即时令人押出观察共侍郎去後过了几日再唤去议事观察回来日夜号哭二十一日再唤观察去理会事甚多时临後只见观察共李侍郎高声骂詈出来言语学不得粘罕(改作尼堪)令人拥出去处置了观察回面向郑福你。若得回去时传语娘娘道我已为天偿债也。休苦烦恼左右押郑福不得向前去郑福不忍邮不知前面去被害处事继见监文思院门从侍郎张敏来说渠在军前正见公在郊台边被害时神色不动仰天长叹念歌一首只记临後两句道矫首向天兮天卒无言忠臣效死兮死亦何愆(旧校云:矫首向天兮四语乃李。若水歌诗见宋史本传此作王履疑误)闻之者莫不堕泪公里数年四十八岁有二男长曰:高中次曰:立中建炎元年五月内奉圣旨特赠保甯军节度使先是公与李。若水被害时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见之叹曰:南朝。若人人得如此二子,岂有今日之事可谓靖康忠臣也。尚书左丞吕好问题公墓额曰:大宋忠臣节使王公之墓。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二校勘记。
  小注(。又得其遗始尽书之始误作使) 宜懋赏以报功(以误作之)学植粹纯(误作纯粹) 朕灼观之古昔(之字衍) 上数遣公出城见粘罕。且求成(应作公等共出见粘罕。且误作再) 及金帛妇女技艺益急(技艺一作势) 稍以爽约质之(质应作责) 以好语来谕公(来字衍) 岂知臣子有忠义之节乎!(脱义字) 而书公节义之大(书误作出) 他日当列诸朝(脱当字) 任宪州团练使(脱州字) 乃於元二年(一作元符) 黄河进司勾当公事(司误作埽)虞栾(一作虞奕) 差监西左藏库作坊转从义郎(作坊误作时方脱转字) 公沿路屡勉。若水奏朝廷(勉误作浼) 平生读书学忠孝事(脱学字)。



  

●卷八十三

  靖康中帙五十八。
  起靖康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辛巳,尽三月初六日丙申。
  二十一日辛巳大元帅宿任城县。
  大元帅早发中都晚宿任城是夕北兵仍怀惧敌不乐南去纵横置椅棹於大街以限阻往来将发火谋乱张俊刺知巡寨得贼斩首以徇是夜诸营警严皆不敢寐。
  金人移文催发宗室南班官。
  金人移文宗室南班官等须管二十五日前解发尽绝并不许漏落一人开封府委官使臣小火下散行搜索大街小巷无不周遍如捕获盗贼每得宗室及家属悉被拘监饥饱不问以待发遣出城。
  二十二日壬午大元帅宿山口镇。
  大元帅早发任城晚宿山口镇耿南仲汪伯彦耿延禧董耕(删此字)耘高世则方侍食有济南府镇赵不群所部民兵告军人谋放火作乱系同火出首王密遣张俊擒捕到首谋者讠凡之无异辞令凌迟处斩馀皆不问厚赐告人金帛犒以酒食自此作乱者方息。
  二十三日癸未大元帅至济州。
  王早发山口镇申刻至济州京东西路提点刑狱李端弼高士瞳守臣张存通判李迨及士庶出闻以迎王入城欢声夹路。
  中兴记曰:二十三日至济州是时元帅军济州自黄河而南分布勤王之师宗泽屯澶州以拒虏(改作敌)之在卫南韦城者闾邱升屯濮州以拒虏(改作敌)之在临濮南华者黄潜善在曹州以拒虏(改作敌)之在考城者赵野范讷在南京以御虏(改作敌)之在甯陵襄邑者向子在宿赵子崧在钜野何志同在许皆围京师未得进或劝约诸道同日大进兵鏖战决胜负於一日,或以为虏(改作敌)在城上外逼之则下而入有不可言者。又惑於曹辅张之说未敢前。
  金人取太学录黄丰杨愿。
  黄丰杨愿皆举人学录近试选每占高等金人忽移文取之或疑谓是前所发进士三十人中有仞者言其姓名乞取赴军前二人皆托疾竟得免行。
  二十四日甲申金人杀礼部尚书梅执礼侍郎程振陈知质给事中安扶鞭御史胡唐老等四人。
  遗史曰:金人移文督责金银极为峻切官司惊惧莫知所措迨晚乃追四壁提举根括金银官梅执礼等四人及催促金银官黎确等四人并赴军前黏罕(改作尼堪)震怒拂膺作色叱责已而命执提举官四人於监军处杀之,於是执礼振知质扶皆被害复使令{}首令众弃尸於南薰门下。又命执催促金银官胡唐老胡舜陟黎确等四人各鞭背五十放还唐老遂死确等号泣过市自是人心益忧惧谓杀侍从捶台谏疑启变乱之端定在朝暮持兵器巡警者。又复如初自丙寅以後金人使命入城者渐渐径造宫阙如诣私室折花饮酒自相娱乐或乘醉插花满头联鞯而行旁。若无人观者无不切齿先是车驾未还百姓惶恐以为金银不足各随其家所有而出复得万两纳去贼(改作敌)求索不已须待元数满足。又令户部尚书梅执礼主东壁开封府尹程振主南壁礼部侍郎安扶主西壁工部侍郎陈知质主北壁使搜索百姓所藏金帛皆亲至其家发掘凡十馀日梅执礼谓程振等曰:金人讲和已定但以金银邀车驾金人。若须元数铜铁亦恐不足黏罕(改作尼堪),岂不知此事不如结罪状申绝塞其所请,於是四人共结罪状言金银并已搜括更无铢两如後不同甘依军法以申军前军前复。
  索金银官司称已申去称无有金人以为居民藏匿不肯尽数送纳因医官内官乐官三等人於元帅处下状称本家有窖藏金银乞下开封府取归黏罕(改作尼堪)谓三人曰:只汝三人敢藏金银三人复称在京权贵豪富人家各有窖藏不曾献纳。又内侍等有说黏罕(改作尼堪)者曰:今城中百姓乏食家家急欲得米试令开场以米梦出籴许以金银博易便可见其有无之实黏罕(改作尼堪)从之下令开封府开场粜米。又以官钱高价收买置十数场金每两三十五贯银每两五贯五百文金每两博米四斗银每两博米一斗时百姓固藏金银复见金人无去意城中粮乏惟忧饥死。又争以易米麦初城破军民诈为金人劫取金银者至是争持以易有贫民兵卒以十馀铤金易数石麦者黏罕(改作尼堪)等愈疑多有藏匿持以责府尹官吏曰:公言无有博易何多官吏不能为之对遂杀执礼等四人。又斩其首许其家以金银收赎或云:虏(改作敌)欲尽城中物乃因蓝等复取金银过军前责执礼等以不实故害之。
  朝野佥言曰:,或谓金人所以杀四人之缘由欲结兵以救二圣会与王时雍议事不协时雍以闻金人欲明正其罪恐动众心故以金银事杀之。若为金银事自有四壁根括执礼为副留守非其职也。。
  宣和录曰:虏(改作金)人般运器物自阳武九十里渡黄河入北清州径趋金国二帅左右姬侍各数百秀曼光丽(删此四字)紫帻青袍金束带为饰他将亦不下十人壁中珍宝山积求取无厌内使权贵鬻爵纳赂各归於虏(改作敌)犹以为未足遣使督责旁午四壁以从官台官各一人提举催促府中差官巡门提辖四壁。又添官十员措置收买仍令诸仓以米豆换之再纳金七万五千五百八十两银一百一十四万五千三百两表段四万八千四百匹。又遣使人提举官以金帛迟延坚欲勒赴军前尝曰:京城总七百万户除无力下户甯不出金银一锭耶明日虏(改作敌)使来勒留守大尹提举人供状银五日纳足完数二十五日虏(改作敌)使赵少监传监军指挥请八人提举官赵南薰门受约束人皆重其出相谓曰:吾侪傥出门必留营中不返矣。,或曰:受朝廷文字催促才五日今三日而所纳之数比前一月反倍之复何罪可留正犹豫虏(改作间)。又遣萧将军促之不得巳遂行既出门监军金牙郎君者倨坐呵责不容辩梅执礼等四人皆击死仍。
  斩之弃其尸门下今其家以金银赎侍御史胡舜陟殿中侍御史胡唐老监察御史姚舜明黎确各杖百馀几死乃下令曰:根括官已正典刑金银或尚不足当纵兵自索。
  二十五日乙酉大风埃不可行以官序科金银表段。
  金人以金银数少科定在京官员执政官金二百两银二千两表段五百匹侍从官金一百两银三百两表段一百匹以次及选人校尉尽科定数目令日下送纳如迟全家押赴军前人心恐惧。
  二十六日丙戌夜白气费斗。
  二十七日丁亥大元帅府措置印卖盐钞。
  大元帅驻於济州虑经费不给随军转运使梁扬祖建白京城围闭盐法不通私商公行国之利源徒成虚设乞权宜比类在京榷货务法措置印造给卖东北盐钞许客人入纳见钱买钞引前去两路盐场请领盐货候金人退京师城开日住罢从之寻委扬祖权总领措置财用杨渊副之置局印造钞引节次分给济濮州广济军兴仁东平济南府沿流州军自是公私称便军须供亿遂有羡馀而敛不及民。
  金人令百官劝进张邦昌。
  唐笥饮药卒。
  或云:服脑子或云:服大黄而死。
  唐恪字钦叟绍圣中毕渐榜登第靖康元年再拜天官除同知枢密院事进中书侍郎八月拜少宰附耿南仲排李纲专主和议尝建白谓虏(改作金)人秋高马肥必再来乞驾幸长安为纲所阻遂乞祠侍御史胡舜陟上疏言其奸罢相除太乙宫使至是饮药而毙汴都记曰:朝廷以唐恪为相恪俗吏昏懦无能军民。且欲击之冯对上曰:且陛下取曹司为宰相事将柰何恪专务交缔内侍通济为奸临事丧机士大夫,或以奇谋秘计献於恪恪厉声曰:此时甚易见措置士亦自沮不复言二月半间先丧其夫人恪遂服大黄作腹病以死是时金人正取之恪以前宰相恐不免故自裁。
  朝野佥言曰:金人初六日变议十三日群集议於尚书省议推戴张邦昌金人有榜百官观之有泣涕者恪大恸一年少郎君斥恪曰:公为丞相不能为朝廷计事以至今日况朝中皆亡国之大夫也。平时鬻卖官爵习蔡京不法所为犹厚颜赴议举异姓实负国家哭之何益。
  三十日庚寅吴开莫俦来报云:邦昌来日先入城以观人情。
  仍令开俦语城内人万一有疏虞即一城尽为血池更不他择矣。,於是治尚书令厅及西府以待之。
  三月一日辛卯朔太宰张邦昌入南薰门。
  遗史曰:金人告报城中欲遣张邦昌入城御史台检准故例宰相入城百官合迓於门径行晓论文武百官於未时前诣南薰门迓少宰公相如期而集者凡数千人士庶往观者。又数万人范琼江长源诸统制官等领兵分列左右自州桥至门下森布如织申刻邦昌入门百官班迎於道城外以铁骑裹送及门而返交割与范琼有说谕在京诸军民曰:交割取一个活张相公致他死後便是恁懑不肯推戴故杀了他也。即入憩於幕次与从官语移时入居尚书省令从官乡监郎官十员昼夜宿直续增作十员掌管事务并使臣十五员只应三衙门官亦同宿守虏(改作金人)令劝进集议於尚书省尚书令厅榜留守司今月一日元帅府津送到太宰入城已具军民推戴文状申军前去讫今来合取指挥右晓示各令知悉。
  佥言曰:初邦昌在燕自正月间金人令同肃王等至京城下方百官推戴时邦昌皆不知也。黏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令王持推戴文字示邦昌邦昌读前後文毕大惊曰:赵氏无罪遽蒙废灭邦昌所不敢闻必欲立邦昌请继以死二酋(改作帅)令王召邦昌邦昌曰:元与肃王曹驸马奉使每元帅召即三人俱行不可独往强之以行至二酋(改作帅)前二酋(改作帅)说推戴意邦昌坚避如是者半日二酋(改作帅)知邦昌不可强乃诡邦昌曰:大金皇帝有诏令立宋之太子以公为相善为辅佐母使败盟请公入城邦昌入城纱帽凉衫以扇障面呵喝如宰相仪径诣尚书省下马百官拜阶下邦昌答拜金人有旨如三日不伏推戴先戮大臣次尽杀军民百官父老哭告拜邦昌令即权宜之计救取一城老小王时雍徐秉哲吕好问曰:大金欲册立太宰三日不立将夷宗庙杀生灵邦昌谓时雍等曰:诸公怕死乃掇送与邦昌虽督责而归焉可免祸身为大臣岂忍篡逆耶有死而已时雍等强之邦昌引刀自裁众夺之遂议申推戴文字至金国军前。
  靖康小雅曰:邦昌初尚愿义。且坚避久之百官有进言於邦昌相公宜从权他日相公为伊尹为王莽皆。
  在相公邦昌乃勉从之曰:邦昌以九族保此一城人。又尝欲以刀绳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使涂炭一城耶遂已。
  三月二日壬辰金人入文字来限三日立邦昌不立城中尽行杀戮都人震恐。
  差事务官。
  是日差给事中马寿隆中书舍人李熙靖左谏议大夫洪刍兵部尚书吕好问工部侍郎何昌言军器监王绍吏部员外郎王及之礼部员外郎董户部员外郎李彳建工部员外郎李士观刑部员外郎吕勤仓部员外郎曾忄造光禄少卿黄堂传著作郎颜博文充事务官。
  二日癸巳虏(改作金)使来促劝进取推戴状。
  告报官员僧道百姓军人耆老等尽赴厅立班推戴邦昌众人泣劝再三方从留守司遂以推戴状申军前大金元帅府文武百官军民僧道耆老吏部王尚书等申今来军民等悉愿推戴张太宰缘京城无主日久伏望早赐遣备礼仪施行者故今日遣翰林学士承旨吴开等入城盖因此事请文武百官军民耆老僧道吏部王尚书等照会施行。
  发运判官向子遣李植赴大元帅府献钱粮助军用。
  发运判官向子遣泗州进士李植赍金帛赴大元帅府以本司钱粮之在济州者悉献帅府以助军用王喜奏植承直郎。
  四日甲午留守司榜。
  今月三日吴承旨莫内翰自军前归准大金元帅府台令今已差官初七日行册命之礼右仰军民耆老僧道等各令知悉。
  五日乙未尚书吏部榜。
  准都省礼房帖子仰东上ト门火急告报文臣(阙)选郎武臣承信郎以上并致仕寻医侍养官於受册日须管尽数要到如稍有漏落必定重作施行不得住滞勘会今月七日受册并合赴文德殿立班须至晓示右出榜各令知悉。
  六日丙申ト门仪制榜。
  今月七日僧道父老於尚书省令厅下立俟太宰上马导引至右掖门先退太宰至文德殿门外下马仍诣殿东朵殿幄次更衣文武百官诸将军校文臣(阙)选郎武臣承信郎已上於殿下东西两间面北并设仪仗於殿下排立皇帝望大金国阙褥位於殿下少。
  立俟册宝入门至位皇帝降阶褥位望大金国阙拜讫俟册宝至褥位读册设宝皇帝跪受讫再拜升殿即坐文武百官等七拜讫起居称贺五拜讫退右晓示各令知悉。又东上ト门榜文臣(阙)选郎武臣承信郎已上并致仕寻医侍养官於受册日并合赴文德殿立班侍从官於受策日并合赴文德殿立班侍从官并宿令厅以待行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四

  靖康中帙五十九。
  起靖康二年三月六日丙申,尽九日已亥。
  统制官宣赞舍人吴革谋起兵救驾范琼左言诱执革革死之并斩其子及使臣百馀人。
  宣和录曰:先是靖康元年正月金人犯阙(改作兵深入)吴革任陕西统制官首率关中兵勤王二月虏(改作敌)骑渡北去分兵围辽州革以所部解围九月虏(改作敌)陷太原府朝廷遣革奉使女真军中持国书见黏罕(改作尼堪)庭揖不拜计议边事责其贪利败约气劲语直虏(改作敌)帅愧服为追回攻威胜军等处军马授书以归十月召赴阙得对上问割地不割地利害革对以北人有折箭之誓入寇必矣。乞措置边备起陕西兵马为京城援不复议和遂差革使陕西勾兵闰十一月二日出城虏(改作敌)骑已至会南道军马至遂同总管张叔夜入城上巡幸南壁革面奏乞量差兵马夺路赴陕西叔夜留革充总制官革累乞出兵城外下寨使虏(改作敌)骑不敢近城。且通东南道路。又密具奏乞选日诸门并出兵为正兵为牵制为冲突为尾袭为应援可一战而胜上以众言先入竟不出兵贼(改作敌)。
  攻宣化门填道渡濠革窃往相视白南壁守壁官开安上门所堰濠水三尺及尽泄蔡河闸水夜浸灌之不从及填道将合始省前语水巳沐矣。二十五日贼(改作敌)登城革率使臣亲兵赴南薰门东策应手射杀执帜者十许人部曲皆散去革独死(改作力)拒安上门东使贼(改作敌)不能西二年正月上驾再出东城革曰:天文宰坐甚倾驾出必不反正堕虏(改作敌)计宰相何不见(删此字)听。又请於枢密孙傅张叔夜欲因事至军前计议不报二月八日上皇妃后诸王宫嫔出城九日革入白留守孙傅言上皇业已出乞力留皇后太子明日引见皇太子革顿首言二帝出郊驾必未回愿殿下坚避以固国本遣蜡弹告急在外将相约拥兵近场面内外相应夹攻贼(改作敌)寨。又与监察御史张所吴给马伸文林郎吴结日夜同谋革以启圣院狭隘迁於同文馆附者益众使臣效用数千人勇士数万多两河骁悍之士革日率众肄射中者等给班赏铠甲弧矢攻守之具种种皆备虏(改作金)人立张邦昌之议益急革欲诛范琼等数十人分兵约日突出班直等先期以发为范琼所杀革字义夫艺祖朝佐命勋臣廷祚七世孙也。天资忠义天文地理人事兵机无不通晓及被杀忠义之士无不痛恨。
  遗史曰:孙傅张叔夜秦桧以不立张邦昌皆赴金人军前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莫俦与李回范琼辈方谋立异姓欲为佐命勋臣吴革参谋吴铢左时张知章等议曰:事急矣。宜遂起兵缓则事泄。且有不测之祸,於是群议起事之日奉宗庙神主以从事诛范琼等数十人令左时作三书其一责虏(改作金)人以议和绐我国家留我二帝其二责大臣不奖惩煞费苦心唯唯以听虏(改作敌下添人之字)命其三责京城居民不念君父蒙尘於外日唯偷安不知共效死力以雪国家之难乃命兵约日出十八门列为二垒与刘家寺及青城贼(改作敌)寨相对。又遣蜡弹期以三月八日内外合军部勒既定须期以发探事使臣报有车五十乘自青城东出革抚案恸哭曰:吾君去矣。三月六日五更班直崔广崔彦皆等数百人皆擐甲排闼至革寝所告白邦昌以来日受册既立之後人心离散须先事而起不然惧及祸革曰:与在外将相约日。若先发失约则兵不至安能济事众力请革革复曰:若等来者几何人曰:五千百姓数十万闻事急皆不约而附从也。革知众不可夺彦广等迫革上马革乃被甲上马时巳黎明比。
  行至金水河西皆范琼及左言兵琼遣人邀革议事遂执事并其子悉斩之及使臣素队百馀人并戮河上革就死颜色不变极口诋骂其忠义之言凛凛可畏死之日知与不知皆为泣下初革自车驾出城饮食坐卧未尝少忘每食屡废匕箸有汛埽者革止之曰:主上蒙尘而臣子欲洁其居耶自闻金人欲纵兵洗城屡白留守乞淘渠以防铁骑驰突及大集京师居民各赴本壁门下集缁黄作法事各报全活生灵之恩实密为备也。比城门火则乞措置保全宗庙七世神主宗室出城有逃避者悉收赡之有特之者革曰:为赵氏得死。且不恨范琼斩革讫即以事状申军前以范琼为正任观察使权殿帅左言迁两官。
  伪楚录曰:初驾出不得还户书梅执礼置二十七所皆托以弹压赈济为名其实招集材勇之人欲以救驾有陕西统制官吴革实一所之数在京监粜官米见军前废立抱忠负义以官米养军召在京壮士慨然起兵谋反正交结班直散班只候亲从等欲夺驾外走时有军前取去医人入城置药物见革说四方勤王兵将至近甸每日军前发兵出战精兵多出外城下不满万人二圣可一举得之革闻是说欲为夺驾之计初五日内亲事官数百人闻立张邦昌以不忍屈节异姓先杀妻孥血属焚其居室以应为徒中所告左言范琼领兵追革至朱雀门诈呼与之谋曰:吴统制你只手偃黄河北事得自家门共议革闻以谓二人率兵助巳乃下马欲与之语琼乃执革并其子皆斩之次日王时雍。又使范琼体究高士赵子,於是开封府捉二人送下狱盖二人各占一所也。。
  七日丁酉金人立张邦昌僭位。
  遗史曰:是日早文武百僚僧道军民等会於尚书令厅巳时告报军前奉册宝入门金人遣五十馀人素骑数百从之邦昌自尚书省恸哭上马至西府门侔为昏愦欲仆立马少苏复号恸午时导引至宣德门外西阙门下马入幕次。又恸有金人曾太师以下五十馀人持御衣红纟散来设於幕次邦昌更帝服少顷出步至御街褥位望金国拜舞跪受册宝册文曰:无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当仁不让知历数在於尔躬张邦昌即皇帝位国号大楚都金陵邦昌御红伞还次讫金人揖邦昌上马出门百官导引如仪邦昌步入自宣德门由大庆殿至文德前进辇却弗御步升殿於御床西侧别置一椅坐受官员等贺讫文武。
  合班张乃起立ト门传旨云:勿拜时雍等复奏传指挥云:本为生灵非敢窃位如不听从即当规避时雍率百官遽拜张急回身面东拱手以立。
  靖康要盟录曰:册文云:维天会五年几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先皇帝肇造区夏务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思与万国同格於治粤惟有宋乃通邻贡岁币以交欢驰星轺而讲好期於万世永保无穷盖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图变誓渝盟以怨报德扌端怙祸反义为仇谲诈成俗贪婪不巳加以肆行淫虐不恤黎元号令滋彰纪纲弛紊况所退者非其罪所进者非其功贿赂公行豺狼塞路天厌其恶民不聊生而。又姑务责人罔知省己父既无道於前子复无断於後以故征(旧校云:金小史作兴)师命将伐罪吊民幸赖天高听卑神幽烛细旌旗一举都邑立摧。且天眷攸属谓之大宝苟历数改卜未或偷安故用黜废以昭玄监今者民既乏主国宜混同然念厥初诚非贪土遂命帅府与众推贤佥曰:太宰张邦昌天毓疏通神资睿哲处位著忠良之誉居家闻孝友之名实天命之有归乃人情之所系择其贤者非子而谁是用遣使备仪礼以玺绂册命尔为皇帝以授斯民国号大楚都於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埸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贡礼时修勿疲於述职问音岁至无缓於披诚於戏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临之君不能独理故树官以牧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亦非贤不守其於有位可不慎欤予懋乃德嘉乃丕绩日慎一日虽休勿休钦哉!其听朕命。
  伪楚录曰:王时雍领尚书省吴开莫俦皆权枢密院吕好问权门下侍郎徐秉哲权中书侍郎左言范琼以斩吴革功范琼为正任观察使权殿帅左言迁两官大抵往来议事者开俦也。逼逐上皇以下时雍秉哲也。胁惧都人者范琼也。遂皆擢用时雍等皆绣鞯张盖独吕好问出入颇形忧愧。
  《别录》曰:初金人得在京官吏军民推戴邦昌文字令主者谓上曰:官吏军民既推戴张邦昌不能复立主哉!金人如萧庆耶律广王高尚书曹少监等用事人邦昌在军前鞠躬俯事不暇至是列拜於阶下邦昌辞避则曰:陛下不受臣拜见元帅必死今日陛下乃昔日南朝天子也。邦昌悚栗邦昌僭立呼拜迎引皆金人为之初拜邦昌回礼一金人提其领谓京城。
  人曰:看此一官家一似前来底看邦昌入内金人皆辞出有卫士曰:平日见伶官作杂剧每装假官人今日张太宰却装假官家。
  朝野佥言曰:初邦昌册立百官对金人惨怛邦昌变色惟吴开莫俦左言范琼有喜色。若有所得初开俦播金人语言迫胁大臣必要立邦昌凡怀忠义臣僚即告金人令迫之时指开俦为金国大臣范琼领兵弹压使在京军民不敢有怀死节以致邦昌即位初邦昌入城不肯受推戴以军前坚逼百官忧之琼曰:使我作殿前太尉更不由张相公也。便交册立了当四人者前所为如此邦昌摄政僭立自谓佐命元勋遗录曰:初一日邦昌初入门之时大风一日内前四壁似有鼓声已而益厉俗以为风磨。
  八日戊戌尚书省子。
  胡思权户部左曹侍郎司农本职免签书叶宗谔权司农少卿李回元系签书枢密权依旧胡直孺权户部尚书前谏议范宗尹仍旧职吏部侍郎谢克爱落致仕仍旧职前中书舍人李擢并仍旧职李靖甯詹义并权直学士院。
  九日乙亥百官赴常朝如仪。
  邦昌以吏部尚书王时雍权领尚书门下省事开封尹徐秉哲权领中书省枢密院事翰林承旨吴开权尚书左丞相翰林学士莫俦权尚书右丞相前签书枢密院李回权知枢密院观察使左言权殿前司公事范琼权四厢指挥使大理卿周懿文权开封府。
  遗史曰:张邦昌僭位王时雍谄事之凡事有臣启陛下之语虽邦昌之僭亦鄙嫌之然进时雍秉哲领三省枢密院事者三省枢密院皆无官也。。
  靖康小录曰:王时雍领三省事郎官王及之王绍擅政每以佐命功臣自许先是虏(改作金)人强城中举邦昌以尚在军中叩头辞逊以死自诉群臣争立赵氏者尚众时雍及之欲奉表劝进词臣无敢当者绍在集议中探怀出藁云:念之久矣。何不亟为自是士大夫切齿因呼为二王及之等。又令有司籍龙德二宫宝货卖灵沼鱼藕以赡百官为名御史马伸缴之(删此二字)曰:古者人臣去国三年不反然後收其田里今二帝暴露郊外行止未决尔等辄敢取两宫物逆节甚矣。力争乃止。
  靖康後录云:邦昌既入尚书省时雍等朝夕在侧应对之际便以陛下称之邦昌曰:且休恐人闻之皆笑。
  我尔。
  邦昌遗邵溥使南寨暴振使北寨报以欲诣军前致谢。
  二使至门先以状申回传云:皇帝不须出好治人民俟要相见自往请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四校勘记。
  二月虏骑渡河北去(脱河字) 上皇后妃(误作妃后) 驾未必回(误作必未) 名报全活生灵之恩(名误作各) 悉收赡之有持之者(持误作特) 推戴邦昌文字令上看(上看误作主者)李靖甯(一作李熙清) 籍龙德甯德二宫宝货(脱甯德二字) 御史马仲檄之(檄误作激)。



  

●卷八十五

  靖康中帙六十。
  起靖康二年三月十日庚子,尽十六日丙午。
  十日庚子中书舍人李会还旧职权户部尚书胡直孺免权职。
  金人寇(改作攻)兴仁府开德府濮州。
  十一日辛丑张邦昌宴金人於禁苑。
  范致虚兵溃於千秋地场致虚遁走。
  遗史曰:范致虚在陕州也。前军出武关由邓州新兴渑池之间屯於千秋地场伪河南尹高世由告急於黏罕(改作尼堪)亦会金人将欲回军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自伊阳直冲之王师不备遂弃辎重而奔死伤者几半致虚恐惧而遁。
  编年曰:范右丞前军屯於千秋镇先是金人闻范右丞统勤王师二十万前来黏罕(改作尼堪)谓诸将曰:我闻范致虚一儒者尔不解用兵可明斥堠使三千人破之必矣。至是果为金人所败诸路兵大溃唯延帅张深与刘光世自汝州路趋京东路去范致虚收溃兵复走入关。
  兴仁府统制官张奂败金人於兴仁府闾邱升败金人於濮州。
  孔彦威败金人於开德府。
  编年曰:初十日金人一头项自宛亭前来至兴仁府城外五里寨辛丑金人向城进兵黄潜善遣统制官张奂部领军兵占据地利迎敌遣丁顺孟世甯分作左右翼设伏掩杀射中金人旗头龙虎郎君落马即时抬舁引兵退去。又一头项寇(改作至)濮州城下闾邱升遣人马出城迎敌金人退去辛丑。又见阵各有杀伤是夜五更拔寨退去。又一头项自卫南寇(改作至)开德府金人以其众列护城提外宗泽先令统制孔彦威占提寨交兵至申酉间金人退去辛丑复来见阵泽。又遣权邦彦下冀州兵与彦威并力掩击是夜三更金人拔寨退去。
  十二日壬寅张邦昌手诏。
  伪楚录曰:诏云:子以寡陋近迫大国俾救斯民於兵火而诸公横见推逼不容自裁忍死以理国事岂其心哉!顾德弗类实难称塞出令之初有司乃以圣旨下行载循昧陋殊震危衷夫圣孔子不居则予岂敢自今与三省枢密院议定处分及内外官司面承得旨事称面旨内降及批出文字称中旨遣官传谕所。
  司称宣旨洪惟非常之变适遭会於斯时尚冀有永之图讫数甯於区夏,庶几多士共识此怀。
  金人晓谕诸路榜。
  契勘宋之道君少主皇后妃以下并已北迁应文武百官僧道耆老军民共议荐举堪为人主者一人却准文武百寮僧道耆老军民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乞自元帅府推择贤人永为藩屏。又乞於军前选立太宰张相公以治国事者行府会验本官乃去年同康王为质者也。毁许寻旧好之後窃弄精兵夜犯寨营官兵接战即时破灭以其败盟遂临京城将临进攻本官哀泣曰:身为宰执出质军前而不意犯於不虞罪当万死然主上年少氵莅事日浅盖缘奸臣所误。且乞缓其攻击因遣使语之少主趋迎使人泣而谢罪及至和成洎从军北行至河北州县或有不降每欲进击必自求哀往往有可愍之意及重兵再举。又乞遣使理会虽威之锋刃不避也。欲引而南进曰:,岂有大臣躬亲出质不能戢兵以致交恶而忍同敌人观其伐主也。头可断身不可去城破之後驿召而语至及废国之际号泣擗踊涕泗交流告乞再造既不见容,或以脑触柱,或以首投地几至自绝乃知忠孝刚毅出於其伦忽闻推戴果得此人然恐难夺其志洎在京百官差到翰林学士承旨吴开翰林学士莫俦赍状劝请曰:闻建邦立都必立君长制国御俗允赖仁贤恭惟大金皇帝道合三无化包九有矜从诸夏俾建列藩翰契勘虽不许存立赵氏既择贤人以主兹土则於国民为幸亦已深矣。伏惟太宰相公名高今古学爱天人位寇冢司身兼众美硕德伟望蚤羽仪於百工嘉谋赤心久勤劳於三事敢望以苍生为忧而不以细行自饬以机政为虑而不以固避自嫌上体大金择立存抚之意下副国人推戴为主之望及别有状申行府今文武百寮僧道耆老军民人共请太宰相公以治国事窃惟虽有辞让伏望元帅府更赐敦请本官早从舆望寻请知枢密院事汉军都统制刘侍中彦宗礼部侍郎刘思应奉御前文字高庆裔同诣具导其由勃然奋怒曰:国虽破在臣子之分岂容闻此由以先防备不获自绝然而闭目掩耳背立偃蹇终不为听但骂文武百寮曰:以诸公畏於兵威置我於乱贼之罪甯甘心死於此不可(下添苟字)活矣。彼(删此二字)以耻(改作取)後世篡夺之名世然行府以军国重务不可久旷寻录申奏今降到宝册备礼。
  以玺绂册命为皇帝以统斯民国号大楚都於金陵自黄河以外除夏国封界疆埸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其间志气屹然不动虽多方勉谕以事在已然虽死无济何如就册用救生灵犹不饮食累日几至灭性遂拥迫入城乃有在京官僚僧道耆老等共集力请於天会五年三月初七日方受册命诸路军民人等各令知悉。
  邦昌与二酋(改作帅)书乞亲诣致谢。
  《书》曰: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於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今月七日伏奉皇帝圣旨特降枢府加臣封册退省庸陋之资何以对扬休命前此固尝死避终不获辞载惟选授之初尽出荐扬之赐寻因还使附致感愿亟拜於光仪庶少申於谢礼未闻台令殊震危衷遂遣从官具敷{勤心}恳重蒙敦谕仰识眷存然而浃日未前抚躬无措恐有失於稽缓实深积於兢惶伏望恩慈早容趋诣俟承报示径伏军门拳拳之诚并留面叙不宣谨白。
  二酋(改作帅)答曰:具位谨致书於大楚皇帝阙下向承明诏择立贤人爰及庶士之谋已谅英聪之听具闻天阙优降册书礼命恭行群情胥悦未遑伸於庆礼不图辱於华缄幸容先导微继陪高论今差崇禄大夫兵部尚书高庆裔彰武军节度使李仕选充庆贺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贺不宣谨白别幅衣着一百二十段马四匹。
  金人委开封府再敷配金银表段。
  遗史曰:金人移文督责金银表段元数十分未足一分仰开封府在京坊巷见在人户等敷配限三日纳足以不伏之人全家押赴军前先是城陷之初金人索在京户口数目开封府张大其事报七百万户黏罕(改作尼堪)亦询李。若水亦以此对金人见京城户口之众意欲七百万户尽行敷配所得不可胜计故令将坊巷人户等第敷配开封府奉行莫敢论辩乃以见在户口随高下配定欲敷元数故虽细民下户亦不下金三十锭银二百锭表段五百匹家至户到揭榜门首督责令日下送纳京城士庶虽知所配无办然事出於众但相戏谑而已云:借使变甑釜为金银化屋宇为表段亦,岂能如数督索甚急小民应之如不闻官司亦无如之何。
  宗泽以战车趋京师遇金人於南华败绩泽微服走统领王孝忠中箭身死知博州孙振为乱兵所杀。
  遗史曰:初刘浩在相州得战车法创造五辆试之不可运业已造成浩谓磁州宗泽好作为轻听信乃告假往磁以战车绐曰:是车造一百五十辆每一辆以二十五人守车二十五人为左角二十五人为右角二十五人为前拒共四队凡一车用一百人车一百五十辆共用一万五千人愿与直阁为先锋收复真定具画车阵并所用人数阵队为图以献泽喜之问浩所欲浩言所阙者衲袄耳闻磁州甚多请随意之所欲应副泽资给之而去泽遂以浩所图车阵称见造成车一百五十辆已募到民兵一万五千人结成阵队谋欲收复真定奏闻朝廷朝廷壮之取旨除泽秘阁修撰河北民兵总管初实无一人一车也。及元帅府分遣泽往开德驻乃用浩车制旋试之泽以开德城下之战金人退去谓金甚易与耳壬寅领兵推戴车追袭欲往入京场面下解围至卫南之北逢见金人伏兵接战金人佯败向东趋南华县泽追至南华遇金人两头掩击官军大败战车大而难运推驾者苦之一旦遇仓卒皆委而走泽变易衣服随败兵队中夜奔走得脱先锋王孝忠中箭坠马死知博州孙振领兵至中路闻泽败绩亲兵惧与金人接战。且怀乡士乃杀振及取军实散而北归金人取战车尽载军实而去。
  中兴记曰:宗泽权邦彦同在澶渊约与深州守臣姚鹏同入鹏未进兵泽邦彦自南华入遇虏(改作敌)骑卒至西将王孝忠死泽邦彦更士卒白布衫草履夜走姚鹏军泽所制战车五百辆使兵弃车走车为虏(改作敌)所得以载城下所获金银归虏中(此二字改作振)孙傅之父守博州将兵屯濮州听泽节制是役坠马死後建炎初河北寇皆泽麾下溃卒也。。
  十三日癸卯令邵溥同所差郎官四员管勾南薰门下交纳物色吕好问。且权领门下省职事。
  工部侍郎何昌言改名善言。
  避邦昌名也。。
  鲜於可朱震致仕。
  十四日甲辰邦昌遣使致书於军前恳免征催金银。
  伪楚录曰:《书》曰:比以冒膺缛礼愿展谢虽历罄於忱辞终未达於台听退增感悚岂易敷陈载惟草昧之初实轸阽危之虑民志未定顷未有以得其心事绪实繁念将何以息其动前朝昨奉台令取索金银表段以充犒军伏自入城以来讲究民间虚实颇知。
  罄竭悉以倾输嗣位之初朝夕只畏戒谕官吏罔敢弗虔仰荷大恩敢不论报虽割肌体岂足论酬然念斯民困弊已甚当围城窘急之久有比屋饿莩之多愿抚养则无资以厚其生欲振给则乏粮以续其命而催科正急刎缢相寻。若阅日稍淹则所存无几非仁何以守位非民何以守邦坐观转壑之忧不啻履冰之惧与其恳天恳地莫救於黎元孰。若归命投诚仰祈於大造伏望察其恳迫赐以矜容特览冒昧之诛诞布蠲除之惠则终始之德遂全亿众於死亡报称之心敢惮一身之糜溃期於没齿以答隆恩不报。
  宗泽遗书范讷赵野责其退屯。
  遗史曰:范讷为河北河东宣抚赵野为北道总管皆退屯南京宗泽移书与讷曰:太傅是朝廷重望大臣凡所举措为天下轻重为四方轨则今以河北河东宣抚乃拥兵自卫纡回退缩驻南京是耶非耶不知太傅昼思夜度谓臣子大义果如是耶。若以周旋无非合於义礼伏乞指挥开以道路济以粮斛令江淮以南州军皆得自进勤王去京城二三里寨示贼虏(改作金人)以天下归响激切之意,庶几惩戒无有後艰不胜幸甚。又与野《书》曰:京城围闭日久君父注望四方应援想不啻饥渴也。资政北道大总管乃将六兵自卫纡回曲折走南京戏驻蔽遮江淮之人俾不能进前固护王室则朝廷何赖於屏翰伏望早赐指挥进发前去京城二三程寨示贼虏(改作金人)以天下人心归响军民怨切愿瞻天表之意,庶几虏(改作敌)人畏恐下城遁去末由参侍不胜拳拳愤悱激切之至。
  十五日乙巳张邦昌往青城见二酋(改作帅)致谢。
  邦昌是日出军前见二元帅致谢既至迎接殿下相揖以升致宾主之礼酒三行面议七事如不毁赵氏宗庙陵寝减金帛数及存留楼橹俟江甯府修缮毕日迁都之类皆允。
  张邦昌令百官庶务依旧修饬职事。
  伪楚录曰:邦昌令百官庶务依旧修饬职事国子祭酒学官等奉行不敢懈怠晓谕诸生须管置课册假历薄书等。又报锁院补填及私试诸生无有应命者。
  十六日丙午赵子崧申大元帅府子。
  子崧近具状申禀乞早下严令约束诸将定日赴阙本府遣四头项已於初八日复扶沟十一日复太康见今审度今月十六日忽收到快行节级赵进所说青城之事供具稍涉虚妄甘当处斩文状其言皆臣。
  下所不忍言痛彻五内殒绝无所既不敢誊申行府。又不敢默默云:二圣二后二叔诸王卿相自正月十日皆出并家属至虏(改作敌)寨恐旦夕北去万一渡河则不得复回。又云:三月六七日有伪立者似是向来与大山同使虏(删此字)之人而南京关报汴水初八日忽满皆可疑者惟望大王力振军势遣师邀击河上迎请两宫再安宗社问罪僭逆不可犹豫犹豫之间变故生矣。国之存亡在此一举。若有献议拥兵南渡似未可听大王麾下尽是西北人孰肯渡江渡江之後中原,岂可复取莫如四近举兵邀击先遣问罪僭逆最为上策子崧此州危如累卵万一伪檄有死而已半年城守粗著微效今虏(改作敌)幸去。若僭伪见攻誓不俱生伏望大王怜悯同姓系累而去所存无几如某辈粗有知识荷国厚恩必能自效盖今曰:臣下已往往择利非大王力宣国威则二百年基业将如何哉!告大王更审问探。若果如此势不可缓仍乞多发疑书以坏契丹燕云:从贼之心多收此曹以为我用则转祸为福狂瞽僭易死有馀罪子崧不胜泣血哀鸣之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五校勘记。
  必自哀求(误作求哀) 驿召而至语及废国之际(至误在语下)道合三无(无应作光) 俾建列藩翰(翰字衍) 僧道耆老军民人等(脱等字) 由以先有防备(脱有字) 不复活矣。(复误作可) 欲径入京城下解围(径误作往)万一伪檄至有死而已(脱至字)。



  

●卷八十六

  靖康中帙六十一。
  起靖康二年三月十七日丁未,尽二十七日丁巳。
  十七日丁未张邦昌令尚书省榜施行事件。
  三月十七日三省枢密院同奉面旨嗣位之初宜广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缘京城围闭日久下项事可以先次施行应在京罪人所犯无轻重不论已未发觉常赦所不原者并与释放应文臣承务郎武臣承信郎以上并内臣及致仕官并与转官在职选人循资校尉比类施行合磨勘者仍并不隔磨勘应文武升朝官并禁军都虞候以上父母妻未有官封者并与封叙已有官封者更与封叙亡殁未封赠者并与封赠已封赠者更与封赠祖父母在愿回授者听应禁军正副指挥使己上各特与儿男下班只应一名应承务郎以上服绿绯及十五年不以赃私罪并与改转服色开封国学及别试所去年秋试得解举首特与推恩馀并以今年八月锁院省试应合特奏名人并与免试内曾经六举人以上到省人与补登仕郎五举人与补京府助教四举上州文学三举下州文学两举诸路州助教锡庆院。
  试中在学不系在学生免廷试推恩人诸路解到武艺合校人等并照元降指挥分等参酌推恩应命宫除名追和官员及勒停终身不齿放归田里人等及永不收叙人并与叙元官落职人与复旧职令邢部检举奏闻应停降诸色人等未曾叙用者并与特叙元职名其永不收人依此以次迁补候有缺收补应配军因闭围未出京人候开门日配沙门岛并配邻州见分配在京重役处者仰刑部疾速具元犯取旨俱令逐便应逃亡军人及溃散人兵除依累降指挥招集出首外尚虑有未出首人可特展一月首身其存┰等事并依已降指挥应系官司欠负不以名色贯百并与蠲免其私债元无利息者限一年外许理索诸军缘借请之类见克请受者并特除放耆老并赐粟帛令户部支给价钱官司房钱不以贯百并放三月出粜米麦杂豆以济贫民虽已降指挥减价尚虑民间不易可令更与减价出粜仍约束逐场人民拥并仰户部踏逐应有系官木植及空间屋添置卖场以济细民无致阻滞掩骼正政所当先草昧围城之中不忍视其横逆应亡殁贫民仰开封府量给官钱充葬送之费应细民疾病贫乏无药者令开封府疾速措置差官分定坊巷就民散官药诸军疾病合给官药缘多事之际给散不时仰运马司体度速支官钱广行合药散其诸军差发到军兵保甲等有疾病者令所辖官司依在京军营法医治应伎术人等并家属取赴军前者所抛下财产其有分人许经开封府自陈验实给付应寺院宫观有隔下发放等恩泽各令自陈所属保明申礼部限三日给降度牒应特旨还俗僧道特与依旧为僧道令开封府出给公据应禁宫院寺尼僧女冠令所属取问愿归俗者听从便应行法令典章百司事务职任一切并依旧内有於民不便者台省寺监条具以闻仍许诸色人经鼓院奏陈当议参详更定以从民欲牒奉敕如前宜榜南(改作两)河晓示各令知悉牒至准敕故牒。
  十八日戊申徐秉哲权领枢密院莫俦权领中书省吴开权同领尚书省。
  十九日己酉征催稍缓。
  张邦昌遣国子祭酒抚谕太学诸生。
  遗史曰:邦昌命董抚谕诸生慰劳备至巡斋宣布邦昌之意盖自围闭诸生於荠盐多有疾病迨春尤甚日死不下数十人者邦昌具知乃用抚谕之使。
  又命选医官十人於诸斋日逐看候人人给饵药之资由是诸生感悦故泣血等诸书太学诸生所记其间不无为邦昌粉饣希其事者邦昌盖欲收士誉虽曰:无意於神器吾不信也。学校疾疫无甚於今年自春夏至此亡者二百馀人初在学者七百馀人今殁故已三分之一矣。。
  泣血录曰:初十日就斋蔡延世梦金甲神人在太学前箕踞而坐顾左右百馀从令取锹往东方一人问曰:此何为者神人曰:欲葬太学之士复问曰:其数几何神人曰:几半中有一人被发朱目取水面北巽曰:得水者可以免死既觉汗流浃背太学之士七百人物故者三之一病疫发肿者往往以黑豆汤效服者立愈其方以黑豆二合炒熟甘草二寸炒黄色以水一盏时时服之疑神人兄水之异也。。
  翟兴入西京斩河南尹高世由。
  遗史曰:初京城失守金人以前知泽州高世由请於朝廷使为河南尹以萧庆领万骑佐之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冲散勤王之师也。前军统制翟兴者河南人探知地利闻世由之怠出其不意与族弟进提步卒数百卷甲夜趋潜入洛阳擒世由斩之。
  二十日庚戌邦昌以谢克家权吏部尚书邵溥权户部尚书周懿文权开封府尹王琮权吏部侍郎石令问鸿胪丞。
  二十一日辛亥所解发医官技艺人复有入城者。
  是日有医官入城盖二酋(改作帅)给假令归收买药饵杂物医者於笼上揭榜云:太子元帅府只候医官某人行李国相元帅府只候某人行李。
  二十二日壬子邦昌以邵溥差兼提举京城所陈永道依旧都水使者。
  御付王时雍徐秉哲。
  上自军中批御付王时雍徐秉哲云:社稷山河素为大臣所误今日使我父子离散追念痛心悔恨何及见以治行阙少厨中所用什物烦於左藏库支钱三千贯收买津遣至此早晚成行请勉事新君无念旧主某上王徐二公。
  二十三日癸丑邦昌与二酋(改作帅)书乞还冯郭仲旬等。
  《书》曰:比膺诏册获抚邦封载惟草创之初方赖臣邻之助顾廷臣之全阙致庶务之悉隳徒以菲材托於人上何以仰承殊渥外数(改作备)多虞。若涉洪川罔知。
  攸济兹冒陈於危恳盖深恃於眷私所冀垂矜必蒙赐可窃以左丞冯国之老成管军郭仲荀众所推许倘委职任俾赞时雍必能系多士之心有以副万夫之望此外臣僚等或因扈从前帝或缘差在军前如非台意欲留之人乞下恩慈遣还则庸疏之质既获助於众贤报称之衷敢忘怀於大惠尚祈英鉴俯亮愚诚金人得书遂遣左丞冯佥书枢密院事曹辅太常少卿汪藻礼部侍郎谭世中书舍人孙觌及徐天民苏馀庆郭仲荀沈晦黄夏卿等还。
  邦昌与二酋(改作帅)书乞免括金银。
  《书》曰:某闻之先圣云:何以守位曰:仁何以理财曰:义人君之於天下惟以百姓为本百姓之不存则社稷无以固其重大君不能保其尊。又况创业造始之君惟务施德布惠取天下之心然後作为事业固其根本由汉唐以来率由此道後世子孙终必赖之皆百代不易之理也。某材质庸谬道义无闻仰荷大金皇帝天造洪恩遽令军民官吏推戴册命畀以南土使主斯民永为屏翰以事大国方夙夜只惧无以报称思临士民坐视困苦莫之拯救痛伤肺肝殒身无门今见京城百姓自来前皇帝朝已曾根括金银数次虽有藏匿官吏搜索悉皆罄尽今。又蒙元帅科降数目浩大难以充足虽军前遣人搜检亦无所得百姓嗷嗷忧疾饿死者日以万计复惧根括金银数不能足重念大金皇帝以邦昌主斯民而从政之初民心离散怨谤交兴邦昌恐以此主国必致倾仆惟元帅慈恩洪溥智烛高明曲照物情俯加矜恤止绝再降金银数目庶使亿兆生灵保全性命不陷颠危邦昌所图窃冀。又安仰副大金皇帝建立藩屏之意邦昌不任哀恳惶惧之至金人得书遣二使入城赍到元帅府书云:自本所取金帛皆系犒赏军兵之所急用虽不能足数亦。且期大半今楚国肇造本图安虑因购括之急重困斯民已议损止。
  张邦昌令尚书省榜备坐金国元帅府书免括金银并表段。
  先是军前复索金银将元科五百万锭於在京百姓随坊巷均科一贫民家合纳金五锭银五十两表段二百匹限五日要足如不足先杀根括官以次後洗城官吏知民无有各出一小榜於其门上贴之旦夕惊忧知其必死邦昌乃令光禄卿王琮作书亲诣元帅求免得报已议损止令出榜晓谕尚书省榜今月。
  二十三日承大金元帅府云:云:二十三日奉面旨令开封府多出榜文晓谕民间各令知悉牒奉敕如前宜榜两河各令知悉牒至准故牒。
  又牒奉面旨应文武被旨差权职事并令尚书省出子请给恩数依正官法非被旨兼旧职者并罢。
  周黄中美致仕。
  二十四日甲寅邦昌以书谢二酋(改作帅)还冯郭仲荀免金银等。
  《书》曰:比驰柔翰冒贡忱诚冀还文武之官庶俾中外之。又载惟僭率深负兢惶岂意台慈曲垂照鉴冯郭仲荀二员既蒙矜允曹辅谭世以下悉已获归仰荷隆恩实出望外至於亲加训诫俾虔臣节之修俯念孤危允赖臣工之助以至金帛犒赏之数实为军前急用之资蒙深轸於疲羸遂获纾於勾括兴言肇造之本赐以固安之图岂唯亿姓之生灵尽归元造兹为万世之大惠曷报鸿私罄笔舌以难周铭肝心而莫致今差吏部侍郎王琮恭诣帐前伸谢仰惟英谋俯鉴卑悃。
  金人遣路允迪沈晦及官吏僧道百姓千人入城。
  先是元年二月间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在城下讲和朝廷遣路允迪割河东地使於黏罕(改作尼堪)滕茂实副之金人方围太原。又分兵破威胜军隆德府至高平与允迪等会遂俱还太原时太原奉密诏城守甚坚诸道援兵继进金人以割地不效留允迪等一行於云:中至是京城已破乃至云:中取允迪同沈晦等放还城中晦与允迪相先後奉使者,於是茂实被留不遣茂实兄礻通判代州已降虏(改作敌)矣。金人素重茂实乃茂实於代州。又自京师取其弟华实使兄弟同处以慰其意。
  从事郎胡杞令改合入官差权司农丞考功虞誉致仕二十五日乙卯邦昌令冯曹辅并仍旧职朱宗权刑部郎官(阙)师尹权太府少卿王及之权都水使者陈永道别与差遣业份权左司郎官李健权右司郎官。
  礼部尚书领中书省事李回乞罢权尚书以秘殿旧班暂领省事依。
  张邦昌遣书至军前。
  邦昌欲乘大军未退修城池备寇军前有关报已诺修城之请。且询工役当自备,或谓欲军前为修。
  兵马大元帅府子下东平府会合诸路人马前去京城。
  据西道总管王大资三月初九日状及知西京外宗正事文字称准永兴军路安抚使范左丞回报并沿边四路帅臣各率兵马已在陕府及称水陆并进复西京河阳。又据武经大夫张宪状统领人马见在宿州及翁中丞向发运各领人马亦已到彼契勘昨为被奉诏书再议通和及准曹枢密公文令兵马止在近京驻不得轻举徒误国事遂分屯勤王人兵各令在附近驻按甲不动以俟金人退回领兵入觐今来已是累月金人未回不住劫掠中外隔绝君父命令不通不知京城次第深虑贼(改作诡)诈难以全信除先累次行下审度进兵外今四方兵马云:集勤王战士各怀忠愤贼(改作敌)众渡河兵势减少合乘机会四方并进埽除虏(改作敌)众渡河兵势减少合乘机会四方并进埽除虏(改作敌)寇共立大功仰选择精锐忠义人兵多作头项连珠相继递相策应审观形势迤逦前进兼契勘见在城下贼(改作敌)兵多是轻骑宜常令牌枪在前遮蔽神臂弓弩以防冲突伏藏军马以备追逐务在同心一体更相应援共除国难以成忠义本志同受不次之赏宣总司巳添张宪头项人马分兵留守自可足用东南道都总管赵延康翁中丞向发运并与宣总司附近宜相关会犄角前进张观察下已据统制丁宣赞申乞先领兵前进合更审问本官差别头项兵马相继策应宗元帅元到南华县至故阳镇与兴仁府地里相等合约日并进令声援相接陕西五路及王资政既来收复河阳系在京城西北金人归路尤为要便当府除已下知滨州董谊知永静军王澈各统领人兵前去濮州驻关会逐处集兵前去京城去讫今仰东平府照会仍批请口食三日附带前去右付知东平府安抚卢待制准此。
  二十六日丙辰军前传元帅台令诸军二十八日下城以檄书数百道付邦昌传谕四方其檄云:十三人鼓舞登城百万师号呼请命。
  选郎官为四方密谕使。
  开封府募人赍伪诏榜。
  开封府今月二十六日午时承尚书省子内降萧太师送到文字刷会各州府下客人前来如随处客人杂送人仍要每路下客人亦早发遣前来以凭四散告谕奉中旨令开封府契勘有无逐处客旅为散漫在民间即日未便见数右付开封府契勘上件州军如无各本州军客人止将本路人日下据数划。
  刷发遣前去不得住滞仍具巳起发逐人数申尚书省续准子勘会已降指挥令开封府划刷指挥等路州军民客人四散告谕切虑客人不知因依别致惊疑须议指挥右付本州火急分明出榜晓谕召募客人因便诏书前去告谕即不得张皇事势一概勾呼致使骚扰仍具已依应施行文状申尚书省准此京西路邓均随唐蔡郑金郢房滑汝州顺昌襄阳河南淮甯颍昌府信阳永安军京东路青沂莱密登潍淄徐济拱单濮州东平袭庆兴仁府南京淮阳利国军莱芜监陕西路洮廓熙乐丹秦虢陕耀凤同巩阶醴环坊会泾商华源原岷陇成兰甯州京兆延安府阳清平西甯凤翔府镇戎怀德定边保安定远积石西安顺德军司竹太平监河北东路大名开德府恩滨棣德博沧北清州永静军淮南路滁阳楚亳真宿光濠泰泗能海庐舒和蕲黄州寿春府高邮涟水无为陆安军右出榜止市张挂晓谕前项客人限三日如有因便愿赍诏前去告谕之人即立便前来赴府出头各令知悉。
  江南发运司据亳州申有京师遣快行家往庐州发运判官向子牒知庐州冯询提举盐茶范仲(阙)拘縻关防。
  牒曰:访闻张邦昌受金人伪命已有人诣济州大元帅府陈述上件事迹契勘本官家属母与子皆在庐州须至先有行遣牒候到请照会将应本官於亲属密切关防母得漏落及有疏虞候大元帅府指挥仍选委有心力忠实官干当须别以事为名目庶不张皇漏泄摇动人心有害国事亦具因依此牒知庐州都钤冯大卿去讫更请同共议事仍亲书已如何施行公文回示今牒提举淮西盐茶范礼部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六日牒仍具申元帅府乞更赐行下本州。
  二十七日丁巳京城外火。
  城中人望外四面火光亘天传闻金人焚烧寨栅。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六校勘记。
  应命官除名(官误作宫) 掩骼王政所当先(王误作正) 仰军马司体度(军误作运) 宜榜南河晓示(南河应作河南) 人人给药饵之资(误作饵药)以黑豆取效服者立愈(脱取字) 石令问鸿胪寺丞(脱寺字) 外敉多虞(敉误作数) 傥退职任(还误作委) 俾赞时艰(艰误作雍) 冯签书枢密院事(签误作佥) 人君不能保其尊(人误作大) 自来前皇帝朝(来字衍) 自来所取金帛(来误作本) 本图安(一作本固则安)虑因勾括之急(勾误作扌)
  已议捐止(捐误作损下同) 宜榜两河(一作河南) 朱宗之权刑部郎官(脱之字阙) 师尹权太府少卿(原阙系范字宗尹误作师尹) 叶份权左司郎官(叶误作业) 以檄书数百道付邦昌传谕四方(此十三字应接上条下其檄云:十七字另行此作一段误) 延安庆阳(庆误作府)范仲(一作范冲无阙字) 拘禁关防(禁误作縻)。



  

●卷八十七

  靖康中帙六十二。
  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戊午,尽二十九日已未。
  二十八日戊午张邦昌诣南薰门遥辞二帝。
  是日邦昌僭天子仪卫法驾缟素诣南薰门设香案率百官士庶望军前遥辞二圣邦昌恸哭百官军民其间有号绝不能起者太学生皆拜哭。
  金人兵下城。
  有南兵至咸平军前使来问欲尽杀为复要招安可将赦书来张急遣申彦臣以宣赞舍人赍手书往大略告东道总管以不得巳及重兵离散。且当退守之意申彦臣还云:金人以铁骑三千送至咸平以南七十里不见我师而还。
  金人前军起行。
  大元帅以便宜除授汪伯彦显谟阁侍制充兵马元帅府填陈康伯不赴阙黄潜善副元帅填汪伯彦迁赴阙耿延禧枢密直学士董耘徽猷阁直学士高世则遥郡承宣使黄潜厚秘阁修撰杨渊王起之秦伯祥直秘阁金人送郑太后家属入城。
  靖康践录曰:是日有番使送郑太后家属入场面其番使至省说云:二十七日粘罕(改作尼堪)请上皇相见上皇乘轿子至寨门下轿著紫道服戴逍遥巾趋而入至幕次粘罕(改作尼堪)出迎入帐中坐良久上皇起白粘罕(改作足堪)云:老夫得罪合当北迁但帝姬未嫁者敢乞留荷大惠也。粘罕(改作尼堪)不答有顷郑太后自外至启粘罕(改作尼堪)云:臣妾得罪自合从上皇北迁但臣妾家属不预朝事敢乞留粘罕(改作尼堪)点头许之至今日果送太后家属入城番使。又笑云:太后善言辞进退有法容止雅丽(删此四字)故元帅许其请。
  粘罕(改作尼堪)遣交割京城。
  宣和录曰:邦昌以邵溥提举修缮京城四壁是日交割外城贼(改作敌)既不能下南京乃自甯陵而上尽伪置官属安抚士民至是悉驱而北舍屋焚尽殆尽东至柳子西至西京南至汉上北至河朔皆被其毒坟无大小启掘略遍郡县为之一空京城被围半年至是斗米二千斛麦二千四百羊肉一斤七千猪肉一斤四千驴肉一斤二千五百鱼亦如之酱一斤五百油一斤一千八百他物称是细民赖官卖柴米稍能给然饿殍不可胜数人多苦脚气被疾者不浃旬即死目疾者即瞽菜蔬绝少前引虏(改作敌)人据城采撷而食尚馀枯枝。
  刘彦宗遣人谕王时雍大军起行。且在河北驻军如有事急飞骑来报便发兵来。
  张邦昌与二酋(改作帅)书求还孙傅张叔夜秦桧三人。
  《书》曰:披沥恳诚仰干恩造丐旧臣之复职蒙英豪而遣还巳荷隆私尚馀至悃念抚邦之始尤先尽节之褒庶靖国人以彰名教孙傅张叔夜秦桧缘请存於赵氏遂留於军中既知狗义於前朝必能悉忠於今日恭惟上国方扩宏图以忠孝而励群臣以信谊而开鸿业宜蒙宽贷使获旋归式昭圣度之仁垂副愚衷之愿其於虔叩曷究敷宣金人回《书》曰:早承懿喻愿还旧臣以为冯国之老成郭仲荀众所推信此外臣僚如非欲留之人乞下遣还之令其巳放归者系裨赞时政或有未还者俱欲留(阙)仰冀照知无赖理会。
  伪楚录曰:书皆邦昌亲笔二酋(改作帅)见书大怒谓取三人者其欲复讲前日之事耶,於是面诘再三。且云:今。若纵兵非无名然亦驻兵不还当观衅而动张惧不能答。
  金人与张邦昌书减岁便银绢。
  《书》曰:会验宋时除依辽国旧例岁物银绢五十万匹两纳钱一百万贯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例输纳。且念地有分割民有凋弊特免钱一百万贯减放银绢二十万匹两只议纳三十万匹两银绢各半其数依旧例交割布此悃冀为谅察邦昌答《书》曰:重勤书诲祗荷矜慈惟前朝之所输准定数而有旧俯念地土割裂之後方当人民凋瘵之馀曲赐轸怜务从蠲减特除免钱一百万贯外减放银绢二十万匹两每年只议纳二十万匹两银绢各半其数一依旧例交割所蒙指谕悉巳遵奉其於感戴之心难尽敷陈之愫仰惟聪察深谅悃。
  二十九日已未张邦昌诣军前饯别二酋(改作帅)。
  邦昌服赭袍张红盖乘马出南薰门饯别二酋(改作帅)及午而返连日之出所过设香案起居并如常仪从行者即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莫俦辈也。士庶劳观者无不感怆。
  遗史曰:邦昌自僭伪位屡出南薰门服赭袍张红盖乘马执红丝鞭法驾仪仗皆不备唯驾头前导初出一两次不举驾头以後暂举驾头声亦渐高出南薰门见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叙别至午刻而还。
  金人留仆射何枢密孙傅佥书张叔夜举家北迁。
  何字文纟贞仙并监人天资俊异善属文政和五年进士第一人及第名动一时除馆职京畿提举学士尚书主客员外郎擢右史迁左史召试中书舍人王黼独持国柄有争进者谮之黼怒出守潼川未行太上皇帝擢为御史中丞第一章论士俗颇中时弊皆陈黼党所为其论士俗章曰:窃惟陛下昭至德建太平体尧舜之用心急亲贤之为务见一善改容而礼之取一长加意以成之或繇匹夫百起下僚遂享好爵而陟显位可谓於卿士大夫无负矣。其忠纯悫直廉茂介洁之士进以其道取由其义诚不敢忘陛下厚恩而奔竞附丽乾没无耻之人常与善类并居伤化失俗或在於此比年以来苟合取容阿党相比为私门之惠忘国家之恩贪进务得变诈百出托身之初腹心尽布谓之纳忠被用之始先加约束谓之受记前出某氏之门一不满意。又转而之他则谓之投换阴与之合而阳背之以陷害异已使至(改作之)不测谓之摆踪或输诚死党自明不欺则有损亲戚之好而发其私书或托为耳目媒孽所憎则有伺记朋。
  旧语言缘饰增加而传之短卷通奸利行货财则有往来其间者营私家给子弟则有甘其役辱者为士大夫而失节丧谊一至於此盖其为说曰:徇私之效速於奉公附下之利过於事上凡国家之治忽生民之利病。若不相关然一旦有缓急而取用之甯负朝廷不负知已,岂不上伤阴阳之和下隳万事之绪哉!臣闻百僚师师重华致治多士济济文王以甯盖人臣和肃於下则人主尊安於上今以陛下之圣智诚明断而早正之辨是非别邪正收权宠破朋淫以崇至化而救失俗则虽前古帝王之盛何足逊焉臣愚不知治道唯陛下留神裁察是幸黼益怒不阅月以坐苏氏师党曲学奏罢除待制宫祠靖康初复召为中丞改翰林学士拜尚书右丞中书侍郎时议京畿守备建议设四道总管重其权事得专达吏得废置兵得诛赏财得移用规画甚善即诏行之属巳迫盛秋措手无及然大名睢阳皆能保守亦其效也。是年冬金虏(改作人)再犯(改作至)京城诏百官卿大夫供议状於廷主和议与战议论不一力主战议旋门下侍郎夜梦武夫挟弓矢入门射中其幞头会当拜相奏陈乞改太宰少宰仍旧为仆射翰林学士吴开正仲当制建白仆射之名不经愿循汉制改为左右丞相上深以为然中批以问欲实梦遂沮其说明日降制拜右仆射城陷议和两诣虏(改作敌)营议和从驾幸青城粘罕(改作尼堪)以主战议从二帝北狩张邦昌以书恳取不允天下恨之在虏(改作敌)营题绝句云:念念通前劫依依返旧魂人生会有死遗恨满乾坤少问诗於韩子苍同在掖垣相与商榷文章日进识者谓其才藻宜在两禁恨柄用之太早况当变故之际也。兄棠字文植弟榘字文度皆好学能诗以才知名後秦桧自虏(改作敌)中来言死矣。。
  林泉野记曰:何字文纟贞仙并监人政和五年登进士第一人有诗名靖康初为左丞金人之入寇(改作汴)也。或请和。又来侵是冬盛兵河东复遣王来聘及粘罕(改作尼堪)犯(改作至)阙范宗尹请割三关以献虏(删此字)主严守备以待之王复至请割黄河为界唐恪欲许之以为不可罢为资政殿学士提举体泉观俄而恪乞罢乃拜尚书右仆射前一夕梦朝服而立一人弯弓射中幞头惊觉次日遂大拜然虏(改作敌)巳逼城但坚守御而巳虏(改作敌)使。又来叱而留之促诸路兵入援了无至者及城陷与张叔夜。
  领兵欲复夺城竟不能上欲夺团出幸江南谏止日京城近畿金人布满车驾南行必不能脱陛下出城贼(改作敌)必烧宗庙戮生灵矣。上乃止虏(改作敌)召至寨粘罕(改作尼堪)问曰:劝宋主与我战者,岂非汝耶曰:然粘罕(改作尼堪)曰:汝有何学术与我战耶徐曰:无学无术但为国为民耳粘罕(改作尼堪)曰:我欲纵兵洗汝城如何从容曰:纵兵洗城元帅一时之威也。爱民施德元帅万世之恩也。粘罕(改作尼堪)大悟乃戢兵北迁终不屈於虏(改作敌)秦桧自虏中(此二字改作金)还力称其忠遥加观文殿大学士。且访其子孙云:
  何初拜中丞王以甯上《书》曰:窃惟阁下以雄词大笔取天下之豪杰以亢烈疏亮中立不倚自结当{宀一}一人之知抗章请郡足未出阙明日禁中出片纸御宸翰留公为中执法天意特达岂徒然哉!殆欲闻天下之言也。人主不得闻天下之言则天下之事去矣。一旦慨然而悟赫然而断惕然有忧天下之心则治乱安危成败之几如反覆手此,岂非天下之庆乎!阁下盍亦正心诚意求天下之事以裨圣主之聪明凤鸣朝阳士类幸甚方今天下有甚可忧者五请为阁下略言之盗贼充斥一可忧奸雄跋扈二可忧夏人陆梁三可忧契丹复振四可忧金国旅拒五可忧河北山东之盗少者数百多者数千白画横行掠人妇女剽人资产巡尉不敢抗县镇不能守滋蔓侵淫未见消除之渐皆庸人野夫之志不过於避徭役掠衣食脱寒饿何足忧哉!万一其间有饶勇如项籍雄鸷如李密辈起而凭之则乐祸之徒云:集飚至此愚之所忧者一也。郭药师者辽东一小羌尔(删此辽至此七字)左右卖国见利斯动岂复知有名义者封崇之栽培之羽翼巳成头角巳露无爱民之心竭取而後巳常胜之兵日增而不休争养义儿阴蓄死士贪婪无耻之流乐为之肘腋其志不在范阳节度使大则为侯景安禄山小则为田承嗣为王武俊之所为吾之所以备御未知其策此愚之所忧者二也。赴金肃军西行直灵武者夏人保此蕞尔之地犹能与上国争衡今浮梁以东胜州之沃壤金国取之以遗夏人此孙权借荆州以斗曹氏之意也。夏人得胜州其可遂巳乎!假以岁月人饱马肥控弦南来其志欲得李克用之所据刘继元之所巢而後满阁下试图将帅孰可以付此愚之所忧者三也。契丹虽失国种落不下十万蹒跚(改作出没)乎!松漠阴山之下其心未尝一日忘汉也。。
  云:中之民王灵弗加归汉之心似或中变使耶律延禧置胆於座少洪天辅之风不忘其主则云:中之众填然跃而附之少康以一旅复旧物虽非所及而城濮之後楚司马尚在吾独无忧哉!此愚之所忧者四也。以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之勃兴吴乞买(改作以色列奇迈)之保聚粘罕(改作尼堪)之机警加以汉人如白公旦杨朴之流相与辅相之缓则邀我金帛贪忄林无厌(改作库藏倾竭)急则惊我边圉战守无人燕山岁计巳不翅一契丹女真之锡予复过一契丹饿虎之喙何时而足耶此愚之所忧者五也。盍亦知所以消忧之道乎!清心省事一言而足矣。盖清心省事则吾民之衣食足衣食足则盗贼消盗贼消则国势强国势强则奸雄息奸雄息则夷狄(改作敌国)畏怀太平无象之福与天下共之,岂不乐哉!议者以谓燕云:既归中国遂可寝兵此腐儒之谈尔吾知汲汲清心省事果断而力行之则横赋暴敛不作吾百姓(下有缺句)吾之所以後徐起而讨之平州之张勇而善守宣州之韩庆民沉毅而有谋云:中之苏京妫归之二三大姓吾遣一介之使慰安其心使为前掎後角旁冲直跋之援燕山之民田可以为屯田燕山之丁壮可以为弓箭手常胜之兵可以分隶诸将则药师萧然一降虏尔循理则拊之跋扈则诛之尚何忧哉!夏人陆梁则当谨河东之疆圉契丹复振则当怀云:中之旧民金国之势目前初。若强盛,岂有连兵累年政在权贵再世而无事者加以汉人之无赖者非心悦而诚归之岂无谗慝发於君臣父子之间迟以数年女真复为散部落矣。此五者初固甚可忧圣上今日赫然独断慨然力行则反手之间转忧为乐此。又系於ト下之一言尔ト下朱颜绿发年未四十黑头三公何虑不作名义至重愿自厚爱仆有数谈有大於前所云:者交浅言深今未可也。愿ト下无负圣主特达留公之决天下幸甚。
  孙傅字伯野海州人元符三年登进士第靖康中累擢兵部尚书金人犯(改作至)京师除佥书枢密院京城守御使金人攻城两月极力随机以御之及城陷民乱傅与张叔夜以兵往来弹压定之上往粘罕(改作尼堪)寨除傅京城留守及金人变议傅上书乞复立上不许。又乞立皇太子或燕越王。又不许。又乞立赵氏一人。又不许傅诣南薰门拜泣请存赵氏粘罕(改作尼堪)取诣军中迫令供状立异姓屡欲诛之傅终不从请死而巳乃挟傅北去世称其忠建炎初遥加观文殿学。
  士终以不屈卒於金国年五十一。
  靖康小雅曰:靖康元年冬金人两军会於京师枢密聂昌使出虏(改作营)中公遂迁知院事方贼(改作敌)之急攻京师也。公亲当矢石阅月未尝少休城既不可守上将幸虏(改作敌)寨命公居守十一月二十七日夜上以御宝付公公用生缣为囊系之肘间亲加抚循迄上归城中帖然明年正月上再出。又申前命。且使兼太子傅以保护东宫乘舆久不归公屡具书极陈利病镌谕二酋(改作帅)请大驾还宫不报二月六日吴开莫俦自贼中(改作金营)扌废立书来中外震骇公大恸久之曰:吾唯知吾君仁圣可帝中国苟立异姓吾当死之。又数请再立上明旦贼(改作敌)大辟南薰门铁骑极望闯门而陈。且索太上皇太上皇后诸王王妃公主独留中宫太子不遣密谋欲以黄金五千两使人匿太子於民间无当之者太子出随至军前自是公之死生不得而知也。呜呼求生逃死人之常情也。靖康之末祸变如此同时大臣如唐恪曹辅王时雍吕好问吴开莫俦徐秉哲邵溥谢克家孙觌汪藻胡交修詹李会李熙靖李擢之徒或失节求存或叛为贼(改作敌)用或乘势为奸利或托疾病而不出或缄默坐视公独视一死犹涕唾虏(改作敌)未尝欲公出义不负上付托之重誓以死卫太子。又欲见二酋(改作帅)复立赵氏亦可谓卓尔不群我宋忠纯之臣也。艰难以来所未之见可以垂范播美於无穷矣。《诗》曰:巍巍孙公忠烈俱伟受天大任渊氵亭山峙谋谟宥密帝所眷倚付以留钥。又托以子二酋逆天(改作天未悔祸)甘赴万死国家德泽周及远迩罹兹祸变孰奋而起公节不渝独负大美。若神人然众所仰止视偷生徒奄奄如鬼。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七校勘记。
  但帝姬未嫁者敢乞留(未一作下) 然亦驻兵不远(远误作还)签书张叔夜(签误作佥) 常与党类并居伤化戾俗(党误作善戾误作失) 或托为耳目媒檗所憎(檗误作孽) 则虽前古帝王之盛何足逊焉(逊一作道) 以坐苏氏私党曲学(私误作师) 帅重其权事得专达(脱帅字) 翰林学士吴开正仲当制建白(正仲二字系小注) 以雄词大笔取天下豪杰(取应作屈) 白昼横行(昼误作画) 皆庸人野夫之志不过於避徭役(应作使皆庸人野夫其志不过於避徭役)无爱民之心(应作燕民之生) 则为田承嗣为王武俊之所为(嗣下为字衍) 而城濮之後(後应作役)女真复为散部落矣。(散一作数) 除签书枢密院(签误作佥)。



  

●卷八十八

  靖康中帙六十三。
  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已未,尽其日。
  张叔夜字嵇仲开封人侍中徐国公耆之後也。通经史善属文习兵法长於诗咏有文武大材初为武职内侍冯浩高其材每荐之叔夜亦上兵策及宫词百篇上喜之换文资累迁太常少卿赐同进士出身擢中书舍人礼部侍郎宣和初浩以谏赐死臣寮。又言叔夜乃亲党也。降三官罢之後起知海州破群盗宋江有功宣和末京东大盗四起擢叔夜知济南府与京东制置使梁方平协谋屡平巨寇靖康初召赴阙除南道大总管兼知邓州後粘罕(改作尼堪)攻京城诏起四方援兵叔夜同其子伯奋仲熊率兵一万三千而来与大金战京西大小十八阵皆破之遂至京城与金人战杀相当再战攻之擒首领三十馀诏加延康殿学士内外兵马都总管移军入城叔夜言请因金人营垒未全率诸军击之其败可必上不从军卒郭京聚兵欲以左道破贼(改作敌)上幸京城加叔夜资政殿学士叔夜上言恐郭京狂率败事俄除佥书枢密院提举京城四壁子承直郎伯奋仲熊特改合人。
  官上幸京城见护龙河填尽忧之叔夜曰:臣愿率众出城以计劫之徒守空城则天下事去矣。上坚不从叔夜乞罢签书枢密院之任带南道总管领南道兵不允叔夜召诸将议事皆不至叔夜意沮及金人登城叔夜兵溃斩之不能禁再同何以奇兵八百领统制张仲刚等与金人战南薰门下欲复夺城不能上及金人废立叔夜与孙傅上书乞复立帝不许。又乞立皇太子及燕越王。又不许。又乞立赵氏一人。又不许叔夜傅诣南薰门下拜泣请存赵氏粘罕(改作尼堪)取诣军中曰:孙傅不立异姓巳为我杀公年老大家宗族繁盛,岂可与傅同死耶可供状立异姓叔夜曰:累世荷国厚恩誓与国家俱存亡实不愿立异姓逼之数四叔夜终不从请死而巳乃引叔夜并其子仲熊北去建炎初遥加观文殿学士卒以不屈死於金国年六十三累赠少师谥忠文赐庙於信州。
  靖康小雅曰:公讳叔夜靖康元年谍知金人师。且再大举太原真定相继为贼(改作敌)所陷始诏天下帅守各以其兵入赴国难十一月日贼(改作敌)至近畿诸道之师未有至者公时守邓州遂以官军及民兵万六千人至都城之南营於戴楼门外时金人稍以兵薄城公屡击走之上为亲幸南城登谯楼慰喻公。且除公签书枢密院上以球文金带赐之金人既大集乃命公移师入门京城失守上再幸贼中(改作敌营)既乖和议虏(改作敌)使吴开莫俦连日入趣立异姓王时雍以下会议秘书省皆请立张邦昌公独抗疏力言不可有告公恐贻金人之怒者公不听既而胡(改作金)人索公出赴军前遂留不遣呜呼大臣事君不当尔耶死生之间人之所难而能不避鼎镬以全大节社稷之卫也。《诗》曰:金人剽悍一岁再至公提郡兵疾驱入卫虏(改作议)将易姓公秉大义独敢抗言必复赵氏欲扶日驭力埽氛翳身拘名张忠烈振世。
  张叔夜家传一乞都关中权暂驻跸襄阳府付契勘长安关中之地历代所以成王业也。舍此而下皆去中原浸远名为迁都其实偏霸今襄阳汉江回环西南有万山三关之险尚可号令中原去关陕京东河北不远然地步不广深恐不足以容万乘百司。若或事从简省将城尽行展套建立楼橹姑取其关中路近旁通巴蜀权暂驻跸聚粮益兵力加营缮亦足以建都徐为入关之计以东西二京为别都留兵以卫陵寝次则南京(一作荆南)地势平广居民繁富今先具。
  襄阳图所有南京形胜如圣慈有意行幸即别具图进呈。
  次开具自京至襄阳府驿程契勘自京至襄阳认驿程下项京至延嘉镇四十五里延嘉镇至尉氏县四十五里尉氏县至许田镇七十五里许田镇至颍昌府四十五里颍昌府至颍桥镇四十五里颍桥镇至襄城县三十六里襄城县至汝坟填四十五里汝坟镇至叶县四十五里叶县至新寨镇三十六里新寨镇至方城县四十五里方城县至许村九十里许村至青台五十里青台至唐州五十里唐州至朝阳县六十里朝阳县至崔村(阙)里崔村至八叠七十里八叠至襄阳五十里。又乞迁都子契勘迁都必详讲究一道山川险阻战守利害以备非常臣近知邓州是时见京洛士人避寇多来襄邓犹恐虏(改作敌)骑至颍昌等处臣仔细询问及稽考地形自颍州而南唐州方城县最为诸路会口井邑亦甚繁富汝州鲁山县三亚路亦可进军马今既欲都襄阳则方城恐当升为郡鲁山亦当为路日两头置立关城以备虏(改作敌)骑南响其襄阳之西四柳等关虽路险不通兵车然去陕西府六百馀里亦合严立戍守取进止。
  又子曰:臣昨领本道兵至京蒙陛下奖擢然三道与西兵迄不至臣孤军无毫发功臣至之初得对便殿首陈迁都关中之策蒙陛下面谕令臣力主此议後来臣屡次开陈及近进暂驻跸襄阳以图收复状。若陛下不以臣为不才候门开日令臣前去置司襄阳府密行措置候见次第臣以本道兵前来奉迎銮舆取进止。
  又乞权暂驻跸襄阳府画一状曰:一乞以南京留守总制京西江湖淮浙京西诸路军马漕运等事为名其印记备用大祀司印一营缮南京城池宫阙及百司诸军营垒并乞仍旧有官舍及寺观量加增葺其材植於出产处委监司州郡疾速依本司所立限应副一乞将襄阳邓唐汝州守臣别行选任其通判幕职官知县乞从守臣铨择如见任人不能办事或缺官去处并听辟置仍乞添置转运使二员专切应辨驿顿及移用应副本京钱粮本司乞置参议官四员并从朝廷差人依奏事例施行勾当公事官八员管勾及书写机密文字各一员从本司辟奏随本人资序支破添支驿券请给人从其馀如所属路分官其有不职或阙官去处恐奏请取覆不及欲乞临事先。
  次差间慢处见任或待阙官抵替奏取指挥差注一钱粮欲乞将上供一半之数截拨於襄阳府交纳京西路诸司钱粮权许专一应副驿顿等支用税赋许行支移即不得过自来地里之数一方城地当冲会正系控扌去处欲乞改县为军选差知军等官屯兵北扌胡(改作敌)马要津一襄阳既为别都屯驻军马增修城壁乞添差路分兵马总管一员一乞给降度牒五百道校尉副尉帖各三百道许依本价召人情愿承买或用承信迪功郎告各一百道给人中钱粮木植等檄劝勤力之人一乞分支官属人从当直人见有元带来本道军民兵及京西第一第七将见在城内人欲乞尽数将带前去候到元差发州县旋遣发如或少阙沿路量行差人马转替前去所贵即日官属人从更不得於京师差拨一太庙社稷欲乞绘图前去一乞差士功都壕寨官二员土瓦都料大小木作头各五人一营宫阙乞依应天府规制如仓猝应办不及即随宜修建一乞候出京日便於道路合置顿处储积牲畜钱物所到即应副具次第闻奏。
  小贴子臣伏睹襄阳府地据荆楚上游欲乞降敕改作南京所有宫室依面得旨随宜营缮取进止太庙社稷两宫原庙诸王主第两省都堂秘书省学士院尚书史院九寺三监御史台府廨大理寺二府官告院内尚书省九寺三监文案官吏自管押或先或後馀以次发所有车乘本道自发遣前来臣将来临行抽差作匠等前去後到绘图进呈者所有画一续具奏禀其钱粮据所用务遵俭约经画。
  又叙战功勤王及劝都关中以病乞致仕宫观子曰:臣本无技能徒以片文只字误历禁近逮出守海ヂ会剧贼猝至偶遣兵斩捕贼势挫衄相与出降蒙恩进秩其後济南郡盗贼[B227]起朝廷犹录微效於宫祠中擢知济南贼稍平移青州正月中金人寇(改作至)京师诏发兵入援臣等奏乞兵与诸将追击胡(改作敌)骑及席益到青臣代还至都时虏(改作敌)骑巳渡河被差知邓州四道建帅去冬准御札令不候兵集领见兵勤王臣自邓至京凡四十驿道路转载十一月朝京师蒙陛下初擢延康殿学士继除资政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臣自初到累奏乞出战会三道兵未到伺候兵集而三道兵终不至城巳失守无毫发功初至之日劝陛下迁都关中继蒙圣训驻跸襄阳令臣经画臣愚实欲自效而痼疾忽发步履艰棘恐不足。
  以当遣使欲乞圣恩察臣非敢避事实缘疾病特许臣守本官致仕或在外宫观差使。
  又叙诸将不肯出兵城破被创犹战自劾子曰:臣比者领兵至都荷陛下所以奖激之眷过厚遂使侥冒以至今日退念臣初至之日尝欲速战妄意乘其营垒未就以轻兵迎击诸将,或以为不可逮虏(改作敌)寨既成致城外或自决水或自纵火更无战场登城守御诸将环视号令不一卒至不守臣身自被创是夜犹领张仲刚等兵战南薰门下臣男以南道兵战安上门上是时诸将皆先臣下城接战之际无一人至者战罢与陈过庭俱入禁中明日越王郓王欲战於曹门外陛下使臣与二王俱出臣未及领所统兵而二王自将卫兵巳出门矣。不敢不以身从仅能追及既兵非臣部曲无由节其进退遂无毫发这效中间奏乞罢内外总管寻得旨令弹压候师退限十日结局今内外弹压虽无可虞盗贼然不足为劳伏望候师退日重赐罢黜以示无功之罚少慰佥议。
  又辩利在速战及累奏郭京狂率败衄子曰:臣比者领兵至都荷陛下奖激遂使侥冒至此退念臣之初至当时京城甲马自盛而招集乌合之众其势可暂难久臣以谓乘其营垒未就欲引兵迎击屡具奏陈以谓利在速战蒙陛下面加奖训以臣狂妄太甚戒令候三道及西兵俱进於正月间举兵恐轻动如姚平仲之失其後三道兵与西兵不至而城巳失守臣自上城身被创犹召集张仲刚等兵战南薰门下臣男伯奋以南道兵战安上门上会城上守御人皆先臣下城城上东西面无一人把截接战之际亦无人应援然杀伤相当中间车驾出郊得旨令於旧城内外弹压後复乞罢内外总管准尚书省子奉圣旨候师退限十日结局今内外弹压偶无可虞盗贼然深惧群然以谓臣前此不肯出兵及郭京之败多由臣不合令出城勘会郭京出兵臣累奏虑其狂率败衄今日孤外之迹伏乞睿慈特赐主张取进止。
  又申金人元帅状契勘累具申乞存立赵氏之後今奉令旨令立见今为首管事之人缘本官非众所推勘会昨承初七日奉令旨如无可推戴令具申元帅府管依元帅府推戴状申今来欲乞检会累申从元帅府於嗣子或於赵氏之属内择立一人所贵恩归元帅府永为藩辅而赵氏宗庙尚得血食谨具状申元帅府伏候台令。
  金人。又留中丞秦桧侍郎司马朴不遣。
  ,或以言语,或以废立事亦举家北迁。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八校勘记。
  再战破之禽首领三十馀(破误作攻) 请因金人营垒未立(立误作生) 俄除签书枢密院(签误作佥) 公年老大家宗族繁盛(宗字衍) 乃命公移师入南门(脱南辽) 权暂驻跸襄阳府子(子误作村) 恐不足以容万乘置百司(脱置字)及近进暂驻跸襄阳图状(图状误作以图收复状) 给人中钱粮木植等激劝勤力之人(给人一作给入无中字激误作檄) 一乞分支官属人从(一作一身分及官属人从)土瓦<瓦>料(<瓦>误作都)两宫宗庙(宗误作原) 後到绘图进呈者(後应作候者字衍) 臣自城上身被数创(脱数字)。



  

●卷八十九

  靖康中帙六十四。
  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己未,尽四月四日癸亥。
  是日太上皇帝渊圣皇帝銮舆北狩。
  曹勋北狩闻见录曰:靖康二年二月初七日晨起上皇在蕊珠殿(缘城破迁入延福宫)进素膳报李石周矧吴开莫俦来奏事即引对石奏曰:皇帝令起居上皇缘金人坚欲上皇出郊前巳得辞今。又请适南薰门厅舍拜表乞皇帝归。若表到寨中皇帝便可归内金人意欲成本朝一段恳请亦无他意。又密奏曰:得旨奏爹爹娘娘请便来不可缓恐失事机上皇沉吟曰:军前别无变动否卿无隐也。朕爵禄卿等至此无以小利误朕大事苟有他变我亦擘画恐徒死无益石奏曰:傥不实甘受万死上皇曰:朝廷既不令我南去。又围城时聋瞽不令知以至於此今日之事妄举足则不是卿无隐石曰:不敢乱奏石即令中使请显肃皇后巳到拱辰门外便被厨帱欲邀请上皇同行后巳入语移刻石即索道服欲出姜尧臣等进曰:虽云:邀请只在门里第恐虏(改作敌)情诈伪不测便宜圣裁此足似不可移石曰:适皇后在禁中得官《家语》今暂到门首端的如此不去不得内人与近侍皆号哭上皇云:纵或有非意亦知此事终在。若以我为质得官家归保宗社亦无所辞第恨我揖逊如礼退处道宫朝廷政事并不与闻惟以听命未曾犯分自处。若此获报乃尔有愧昔人多矣。顾左右皆泣相从。又取常御佩刀令丁孚佩之乃乘肩舆与皇后出延福宫由晨晖门而出至南薰门忽两扉俱启石曰:此必番使见迓方欲西就厅舍忽导从围掩车舆出门上皇顿足舆中曰:事果变矣。呼丁孚取佩刀而孚至门巳为金人搜去至东御园门有番使来传二帅起居云:到寨食罢相见揭帘端视久之(番使乃昔常奉使本朝者)申初到南郊斋宫止於大王位从者皆拦於西城外并不许随从後三日惟呼姜尧臣徐中立丁孚并侍在左右虏(删此字)呼为祗候人也。上皇到郊宫虏(改作敌)遣萧庆裔王来奏取向日张投降本朝并张函首处分一宗文字上皇曰:常日张投降两国初未有不受之约。又原系大辽故臣遂纳不疑继得山西军前移文要即斩首以献不谓上国以为衅今城破国亡祸变及此尚何文字之有况巳尝移文上国死亡一切。
  惟命不必以此为辞也。虏(改作敌)唯唯自後更不复来取金人凡有计议只在上御前奏禀隔数日一遣人起居上皇上皇到寨中馀日自制子一通与国相云:某顷以海上之盟谓欢好可以万世虽尝招收张继蒙须索令戮以为报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来乃指为衅某即避罪南去归後块处道宫恬养魂魄未尝干预朝政而奸臣伺隙离间父子虽大兵南来亦不相关报致烦天讨兵甲临城至城破时始知三关败约所致盖嗣君不能奉承大国之约某亦有失义方之训事遽至此咎将谁执尚有衷诚祈回洪听某愿以代嗣子远朝阙廷却令男某等乞一广南烟瘴小郡以奉祖宗遗祀终其天年某即分甘斧钺一听大国之命诚迫意切待台令子去後二日有番使来云:承示文字但三关之盟初不恁地止说子孙不绍社稷倾危虽承子却不敢背元约上皇。又自制表起即位及逊位凡宫禁深密朝廷政事之失一一剖析深夜焚之是夕上皇梦与皇太后同入宣德门布塞甚肃如常时觉来犹闻其馀音至晓令报皇太后知三月初七日闻邦昌僭位上皇曰:邦昌。若以是死节则社稷增重今尸君之位尤。且,庶几但所系至重者既立异姓则吾事决矣。因泣下沾襟明日臣下有进诗以宽圣意者曰:伊尹定归商社稷霍光终作汉臣邻上皇。且读。且骂曰:待其归商与汉则吾巳在龙荒之北矣。不达事机有如此者启行有期虏(改作金)人送金银三千两并衣著各二称火燎头笼二副皆八殿供设物至是三月二十九日有语分路去上皇同二太子由河北路上同国相由河东路约会燕京是日上欲肃王同行萧王坚辞曰:去岁奉旨出使不曾避免久违膝下虽得生还而家破国亡死日甚近所幸却拜父母乞。且留侍下泣请甚确方得免去复以祁王从行(以肃王虏情稔熟欲同行 虏改作敌)上皇率令二后诸王望拜城中辞违宗庙上皇伏地气塞不能起景王掖起之六宫无长幼皆哭声震天泰ト门动(虏说震动 改作金人所说)日色惨翳风声如号哭两时方止是晚报来日起程今上同皇后太子来拜违别泣下别去自尔不复相见景王自到郊宫日侍上皇夜不解带仍常食素至临行时发须皆白四月初一日绝早分路转城北去至刘家寺东寨内约会饭上皇初见二太子。又要皇后巳下妃嫔诸王帝姬皆出见席地坐定遣王译奏曰:自古贤圣之君无过尧舜犹有揖。
  逊归於有德历代革运底事想上皇心下煞会得本国比收契丹所得嫔妃儿女尽分配诸军充赏以上皇昔有海上之德甚厚今尽令儿女相随服色官职一皆如故因劝酒曰:事有远近但。且放心必有快活时上皇致谢曰:当日为兄弟今日为虏(改作存)囚,岂非运数尚赖太子保全活千口近尝求还嗣子远来(改作。若至)阙廷望为主张太子曰:候上畔来旨上皇曰:两国主盟惟某获罪非将相之咎某罪在天故请以一身少答天谴愿不及他人太子曰:此意甚好,於是酒五行太子面请王婉容帝姬与粘罕(改作尼堪)次子作妇许之饭罢归寨自此不相见但日送鸡兔肉酒果上皇谢以病在车中无心饭食愿早承来旨燕王途中以乏食薨殓以马槽犹露双足就寨焚化上皇令本位将骨殖就寨地埋瘗曰:且是中原免为异乡鬼也。夫人坚欲扌行亦不能却上皇致奠灵位伏其骨哀甚曰:吾行。且相及时执兵虏(此字改作敌人)亦在旁泣下路中二太子请上皇看围场饭後遣马并紫伞来迎同行猎以马背负所得鸡兔忽少驻有二人在马首立太子指曰:此上皇故臣郭药师张令徽令参二人皆再拜令徽即退药师独叩马跪奏曰:念臣昔与上皇为君臣向在燕京死战数回力不能胜遂归金国有负上皇恩德言讫泪下。又再拜上皇宣谕天时人事理合如此但当日欠一死节药师退太子曰:药师煞忠於南朝上皇曰:药师豢养过厚而未尝收功以其效顺而弥缝之卒贻大祸太子曰:此人不忠於北朝则必不忠於南朝上皇曰:是初二圣既出京城馆於郊宫大王位虏(改作敌)排长木为障障外有兵每数步一窍容人看外外亦窥内虏(改作敌)日以肉米面与内人相博易闲语曰:南家有兵到某处矣。。又曰:南家提兵数十万在河北每金人车马过河即夺去大军所以未敢离此语讫即δ目如金人旁来色。若有畏而不敢留者入递以奏两宫皆喜为不日救至。又数易倚墙器械即用郊礼画木枪复有病人如伤重包裹卧於墙下云:西面有钱相公兵四十万渐近刀枪将去阵上强壮人皆往迎敌会天大风乔贵妃亟制绛罗袍备缓急兵至即以衣上为出奔之计每十数日。又作他语一新栅中观听临行犹传兵至栅尾然了无来者後乃知贼(改作敌)故欲缓众心虏(改作敌)计多此类上皇北狩日乘平日宫人所乘木牛车五头两虏(此字改作敌人)牵驾不通华(改作言)语次显肃皇后次厨传。
  及本殿一行内人车仗次诸王帝姬妃嫔ト分内人不限次叙车行八百六十馀里。
  蔡条北狩录曰:丁未二月七日太上初出青城翌日作发愿文一章斋沐书写密行焚奏祈天请命宣谕景王札曰:适来密辞罪巳损寿以全赵氏自登位後过失甚多敢不自陈恐为天谴杞顿首称赞军前巳议北迁令姜尧臣书写目投达上粘罕(改作尼堪)国相其略曰:某素慕山林谢事罢政之後止管教门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责念兹神御远迁异国欲乞东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胜大愿三月二十八日起行邢赵之间皇子元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请观打围契丹旧臣郭药师张令徽初以天祚出奔上表请归本朝许之宠以衮衣之贵锡以金珠之优使镇山後一旦大金兵至投戈乞命至是遣出令拜太上药师曰:昔日君臣敢不尽礼前日之降力所不加乞赦臣罪上曰:天时如此非公之罪何赦之有药师等惭而退泣血录曰:是日传闻太上皇在二太子军中上在粘罕(改作尼堪)军中上戴青毡笠乘马侍卫百人後有监军随之亦有随行猪羊十数自郑门而北每过一城角掩面号泣燕王越王止得一牛车馀宗室徒行不能行者驱之使前。
  靖康遗录曰:二帝之行也。不得相见分为四处上皇与泗景肃诸王上与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长帝姬从郑皇后帝姬诸王从朱皇后诸驸马别为一处以铁骑驱拥而去。
  大元帅得黄潜善所遣李宗报到京城事下河南北府郡山寨措置指挥。
  先是大元帅驻济州多日寂不闻京城事黄潜善在曹州募人能入围城者有重赏南华小吏李宗自云:能往潜善夜赂其家。且许以官爵遣之宗傍京城故令驱虏入寨为给薪水迤逦近场面寨得上城送饭益习熟即与城内人语坠钱下博买针线等。又与城内人熟瞰无人时投身下城内为逻者所得以与权领三省王时雍宗具言潜善遣来状时雍告以虏(改作金)人推立张邦昌事。且补宗承信郎宗不敢受乞身归时雍纵遣之宗复於南薰门作荷担人出因得窜走复求驱虏(改作敌)入寨迤逦得去宗至曹州见潜善并出京城印卖推戴权立邦昌文字一纸虏(改作金)人伪(删此字)诏一纸邦昌榜示赦文一纸邦昌迎立孟太后书一纸潜善趋帅府呈王王读之洒泪陨涕语幕府。
  僚属曰:狂虏(改作金人)索衅肆贪陷我京城邀我二帝暨诸太子亲王近臣质於虏(改作营)寨恐将挟以北迁须急速下河南北诸府郡应官民之兵及河北诸山寨头项土豪民兵并力把截随所居地分差得力人探金人渡河回归之日或把河断桥或据险设伏或迎击於其前或追袭於其後当府当亲领大军前去策应效死解难迎还二帝并驰檄宗泽仰督促河南北诸府郡及河东河北山寨水寨诸头项义士首领火急依应今来指挥施行初潜善引李宗风上高世则欲引李宗语潜善随之李宗後不知所在或云:为潜善所杀或者谓潜善得王时雍书不知何等语惧李宗告讦故杀之。
  大元帅府收侯章以摇煽军情斩之。
  初李宗报到京城祸变事侯章先得之倡言於外军民闻之汹汹不安。且险语迫王劝急为渡江计请自留募兵送狱根究搜检到丁顺所与章左衤任(改作金人)战袍磕顶头巾遂斩之军民愤疾争裂尸首丝擘其肉而食之人情大定。
  勤王兵宿迁县桃源镇土兵王嗣反於沂州《庄子》城。
  先是有诏起京东土兵弓手尽勤王宿迁县土兵弓手以县尉崔某部曲会合诸县兵至沂州《庄子》城有王嗣者取绯纸数十幅剪作数百片行於土兵弓手之间各散一片。且呼曰:贴在头巾额上摆龊队伍士兵弓手皆接其绯纸置於头巾之额无一不从遂倡令纵掠《庄子》城中崔某以弓手五百走投沂州告曰:士兵弓手反矣。。
  四月一日庚申朔金人兵去绝。
  先是金人连数夜焚烧寨栅红焰亘天军士下城鼓乐奏歌而去张邦昌委范琼交割城池分拨兵卫当关闭守如故是日民间闻虏兵(改作金营)既空恍。若再生竟日登城观看者蚁集鳞次怅望銮舆为之悲痛。
  邦昌以陈仲(阙)权太仆卿陈求职道权太仆少卿路允迪转五官除观文殿学士佑神观使请给恩数等并依见任执政官条列施行佥书枢密院事曹辅乞宫祠不允二日辛酉邦昌手书遣使臣抚谕四方。
  伪楚录曰:书云:海内承平垂二百载生民乐业岂复知兵乃者奸臣首开边难大金再举奄及都畿城守不坚二圣北迁中原之大逾月无君适以还车横见推逼既自裁而不获乃忍死以救民言念生灵系心宸极道路阻音邮之达吏民无诏令之承想其憔悴。
  之忧同此危亡之念傥不深求於民瘼,岂能宏济於时艰宜尔抚循用纾湮扌庶亟臻於甯谧用以究於远图。
  邦昌遣使臣赍尚书省子往诣东平兴仁府牒济州寻访大元帅所在。
  其子无年号但书月日王时雍押。
  张邦昌遣人诣范纳钱盖赵野范致虚翁彦国刘光世议事。
  黎确使赵野陈戬使翁彦国汪湘使刘光世黎确乃赵野之门生也。陈戬乃翁彦国之甥婿也。汪湘乃刘光世之门生也。李建乞使翁彦国为彦国所囚。又有一使臣去南京为朱胜非所囚以邦昌书缴申大元帅府初金人欲行未行之间邦昌为左右眩惑有异初心继获发运司所遣探事人借补迪功郎吴枢王时雍荐引上殿见邦昌陈献利害具言在外兵数乞遣官止之言语颇涉不顺邦昌遂授以文林郎乃用其谋分遣各人亲戚黎确等诣诸军。
  邦昌以手书与彦国。
  《书》曰:国家之变千古未闻昧陋所遭可谓奇祸诚以保存庙社拯救生灵使京城免於焚荡以济远图其心明於皎日今幸虏(改作敌)骑巳退道路可通即遣使东州具申夙志想在端朝必谅此心今差李左司赍手书具道曲折惟中丞相与戮力共济艰难迄成康功以永丕祚是所望於公也。初夏薄暑军务良劳未审晤期更惟尚谨邦昌上闻。
  邦昌以手书与翁彦国封皮云:付翁彦国其中乃云:上端朝中丞。
  范讷军屯雍邱王渊为前夕。
  是晚先遣三十骑至城下即遣人弃绢二十匹就门外劳之仍宣三骑以入。
  大元帅府草檄行下郡邑。
  大元帅集府僚聚议念京城围闭朝廷命令久不通四方失所望奸宄乘时妄作群臣建言布檄四方以定人心乃命耿延禧草檄书耿南仲汪伯彦黄潜善同共参订定本是日命蓝刊行之。
  张邦昌以徽猷阁待制提举醴泉观权直学士院詹。又罢直学士院权直学士院中书舍人孙觌令日下供职三日壬戌置修城司。
  遗史曰:金人既退乃置修城司以侍郎邵溥都大总管其事辟官属各百员四壁用工修饬楼橹。
  张邦昌命范琼领兵出城搜空。
  遗史曰:范琼出城搜空得金人遗弃宝货表段米麦猪羊等不可胜计。又有遗弃老幼病废及妇女等至是并迁入城。
  徽奠阁学士京西北路安抚使何志同等筑坛同盟勤主。
  中兴记曰:徽猷阁直学士知陈州赵子崧徽猷阁直学士发运司翁彦国各领兵勤王彦国驻寿春久之闻虏(改作敌)骑退渐进与子崧相遇相与筑坛杀牲歃血同盟彦国欲为盟主子崧以周之宗盟异姓为後二人争长彦国曰:我奉王命入卫公陈守耳推盟主未定会延康殿学士何志同以颍昌府帅统兵至曰:大元帅康王统兵济川盍领兵趋麾下听节制何至主盟之争乎!,於是志同彦国子崧上书帅府然子崧终行登坛歃血之礼。
  赵子崧家《传》曰:勤王盟文徽猷阁学士通议大夫京西路安抚使何志同徽猷阁直学士朝议郎知淮甯军府赵子崧徽猷阁直学士朝奉大夫克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发运经制使翁彦国奉议郎都水使者荣嶷等敢告众士金戎(改作人)再犯(改作至)京阙侵侮暴虐神人共愤圣天子屈巳议和犹未退师旷日持久包藏祸心宗社危辱王命隔绝天下臣子各奋忠勇誓不与贼(改作之)俱生今诸道之师大集於近辅凡我同盟母徇私母怀异母观衅戮力合谋共安王室以效臣节三军之士视死如归千万人惟一心进则厚赏荣於家邦退则重刑杀及妻子有渝此盟明神殛之皇天后土太祖太宗实有鉴於斯言。
  赵子崧戒谕军前榜文。
  赵氏德泽浃於人心主上仁圣民所欣戴逆臣张邦昌比因奉使响导金贼(改作人)再犯京阙屈辱君父倾危宗社皆其阴谋佯为逊言实盗神器方自以能全京师生齿为功所下伪令皆鼓惑士庶之言悖逆滔天四海所不敢赦当所义兼臣子职在总兵尤切痛愤除巳遣官诣大元帅康王府告难仍节制诸道之师一意讨逆有死无二尔在京士庶军民僧道等世受国恩必知顺逆困於迫胁谅非本心如能捕获逆贼张邦昌自节钺以上至於封王皆以充赏大元帅康王布宣国威务从宽恕罪止渠魁其馀党与必议全贷如坚於从逆敢抗王师必杀无赦戮及家族仰前军统制分明告谕。
  大元帅命赵子崧加宝文阁学士充兵马大元帅府参议官东南道总管。
  大元帅闻子崧等同盟勤王故有是命。
  吕好问张所驰蜡书至大元帅府。
  邦昌僭位以吕好问权门下侍郎金人既退好问及监察御史张所各遣人驰腊书至帅府。又太学生杨愿等十馀辈继踵而上书言围城中士大夫趋向王悉焚而弗问命愿辈以官。
  四日癸亥张邦昌肆赦。
  遗史载邦昌赦文曰:天下承平几二百载百姓乐业岂复知兵奸臣首结边难招致祸变城守不坚致嗣君皇帝越在郊野予以还归横见推逼有尧舜之揖让无汤武之干戈四方之广弗通者半年京城之大无君者三月从宜康济庶拯危难应於书到日罪无轻重并与释放第一项差官省视园陵第二项诸州天庆天甯寺观并依旧行香第三项诸州军守臣各令兵至近甸保守无虞义同有功起发勤王兵仰却於元来处分屯第四项存恤诸处宗室并依前赦。
  靖康遗录曰:初四日邦昌下赦云:宋遭阳九之二帝北迁蒙尘万里予适以使还强见推立既自裁而弗获乃忍死而救民言念生灵系心宸极道路阻邮传之问远近乖向往之诚宜敷德音用罄寰宇可大赦天下(云:云:)其中一项云:诸道勤王人兵当国家危急不能进援京师失守乃欲偷安虽无诚节亦巳勤劳宜各归本贯别候中旨。
  秦湛回天录曰:或劝邦昌赦吕好问曰:赦书日行五百里今四壁之外并是番人欲赦谁也。况公权摄当候复辟邦昌曰:俚语钱大王肆赦恐入李大王世界吕公曰:钱氏犹有数州之地五代之时非素有君臣之分今日,岂可比钱氏耶邦昌以为然。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九校勘记。
  报李石周训吴开莫俦来奏事(周训误作周矧) 办被补厨(辨误作便)上皇到寨中十馀日(脱十字) 某愿以身代嗣子(脱身字)上皇。又自制奏表自即位及逊位(脱奏字自误作起)同入宣德宫奏乐整肃(宫误作门奏乐误作布塞整误作甚) 近尝求还嗣子远来阙廷(还应作代来应作朝) 太子曰:候上畔来旨(一作上畔未肯) 人遽以奏两宫皆喜(人遽误作入递) 冀回天谴(冀回误作恐为) 投达上粘罕国相(上字衍) 邦昌以陈仲(阙)权太仆卿(陈仲一作陈冲无阙)签书枢密院事曹辅(签误作佥) 李建出使翁彦国(出误作乞) 筑坛同盟勤王(王误作主) 充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充误作克) 或劝邦昌肆赦(脱肆字)。



  

●卷九十

  靖康中帙六十五。
  起靖康二年四月四日癸亥,尽五日甲子。
  张邦昌集百官赴文德殿宣示上宋太后手书。
  《书》曰:予世受宋恩身相前帝每欲舍生而取义惟期尊主以庇民岂图祸变之非常以至君臣之易位既重罹於罗网实难迩於刀绳外逼大国兵火之威内拯黎元涂炭之命顾难施於面目徒自悼於夙宵杵臼之存赵孤惟初心之有在契丹之立晋祖考殊迹以自明载惟本朝开创之初首议西宫尊崇之礼号同母后国系周朝兹惟臣子之至恭以示邦家之大顺肆稽成宪爰举徽章恭惟哲宗元皇后徽柔懿恭聪明睿智天作之合早媲德於泰陵王假有家夙母仪於方夏端著紫庭之范具彰彤管之声虽尝御瑶华崇道之居亦既奉钦圣还宫之诏久栖神於靖馆积系念於绵区今二帝巳迁三川方震匪仰伸於钦奉则曷副於仪型是用端诚於心涓日之吉祗复掖庭之次恭陈旧国之仪揭示号以正名开别宫而移御幅员时庶臻康济之期京邑既安更介灵长之祉宜上尊号曰:宋太后御延福宫令有司择日奉。
  册宝其应干典礼合行事件合礼部疾速施行。
  北道总管宣抚司统制官王渊领兵到京城下。
  先是王渊同刘出平定军辽州路应援太原太原陷渊军赵州金人犯(改作至)阙渊随北道总管赵野宣抚司范讷屯於南京金人围京师也。屡犯(改作攻)南京渊遣统制韩世忠及杨进战败之金人北归讷及野遣渊先诣京师至是有榜云:范宣抚赵资政领兵在南京先遣统制官王渊到阙议事仰城中不得惊扰渊既到屯於通津门外。
  天下勤王之师有至近境范讷军屯雍邱立王渊为前锋。
  是日先遣三千骑至城下午刻开封府榜云:范尚书赵资政领兵在南京先遣统制官王渊议事仰城中不得惊扰即遣人赍绢二十匹就门外劳之仍宣三骑以入。
  江淮发运判官向子遣将官王仪等统勤王之师到城下。
  张邦昌命范琼以酒食等犒军引王仪上殿面赐袍带进官令谕子勤王第一功当有峻擢既退王时雍复以绢三十匹钱二十千犒王仪仪并以伪告俱诣发运司缴纳。
  四日癸亥门下侍郎耿南仲等上表劝进於大元帅。
  门下侍郎耿南仲元帅汪伯彦副元帅黄潜善参议官耿延禧董耘高世则干办杨渊王起之秦百祥随军转运使梁阳祖黄潜厚都统制官杨惟忠五军统制张俊以下将士上议劝进再拜言曰:金人不道(删此二字)邀二圣銮舆北狩天未厌宋必将有主主宋祀者非大王而谁大王聪明英勇上皇之皇嗣少帝之介弟天命巳兆人心实归应天顺人宜适机会天命不可以久滞人心不可以强违万机不可以暂旷愿大王即皇帝位以定天下上以慰祖宗在天之灵次以慰二圣南望之意然後号令天下回戈灭虏(删此二字)以迎还二圣为大宋中兴之主天下幸甚。又伏地恸哭再拜进曰:二圣北狩邦昌僭窃天下无主群心惶惶大王不早为之图後时有悔愿大王以宗庙社稷为念速继大统先正尊位乃议奉迎生灵延颈以望愿大王幸听俯徇群情臣南仲率群臣昧死上言俯伏再拜王避席鸣咽掩面流涕辞逊不受三军呼万岁声振天地(阙)动色日光明耀在庭之臣流涕。又拜悲喜交集王传旨请退群臣乃退会诸路表至南仲等。
  再进言曰:二圣北狩大王今欲北征奉迎銮舆此大王孝悌巳足以昭假神明何举不利天下幸甚然邦昌僭位号於京师奸雄睥睨事未归一愿少须之先了此一侧面大事然後回戈北征邦昌身为宰辅受国厚恩岂遽忘德第恐迫不得巳权宜免祸而为之大王。若早为之计彼必拱手反正其或後时久假而不归矣。使邦昌久假而不归则群凶如胃毛而起矣。潜善。又曰:只如邦昌初岂敢便望作宰相既得作相便胡批乱判安然为之恐遂仿此不可不虑愿大王催促诸头项人马会合於京城下张大军声彼自胆落宝位有归苟或逆天叛理宋德在人巳深卿士大夫诸军百姓亦不为使大王可以不烦伐鼓(删此字)只消传檄京城军民一呼胥叛邦昌面缚以献而归玺大王大王,於是北征奉玺以迎还二圣似未为晚投机之会间不容发愿大王早图之杨惟忠张俊及五军统制将佐等亦进曰:北征乃将帅事愿大王即皇帝位见先理会张邦昌大事惟忠等身膏草野图报大王。又会硬探郑安回报金人四月一日尽离京城二圣六宫尽皆北驾张邦昌伪立称大楚皇帝京城今缮治守御以捍勤王之师南仲伯彦潜善延禧耘世则以下因。又启曰:南仲等所陈屡矣。独有天人相与之际朕兆巳久未尝略举愿毕其说。盖闻自古帝王之兴必有受命之符故白鱼潜跃武王作周赤伏显符光武兴汉大王奉使陛辞之日皇帝赐排方玉带有大事圣语被受大元帅建府之命有赐袍异梦皇帝即位纪元曰:靖康其後大王未尝封靖也。而京师之人及四方申陈,或曰:靖王,或曰:康王迨皇帝之北迁人始悟曰:靖字从立从十二月乃皇帝立十有二月而康王建帅纪年二字实兆今日飞出亭一牌有连三箭之祥太上万里有即真二字之兆黄河之渡则阴未凝而冻忽合济州之瑞则红光见而火德符天命彰彰著闻周之武王汉之光武何以过此大王其可久稽天命乎!其可弗顺人情乎!古人有言曰:违天不祥愿大王亟即帝位上留天心下塞人望。
  批答曰:丑虏(改作金人)肆毒残我土地陵我京邑迁我二帝移我神器四海罔戴延首二三大臣暨诸将佐与夫诸路帅守以天下群情交章劝进吾以父兄痛心疾首未知措身之地岂敢偃然受天下归往之请猥当隆极免徇众志以答天下之休庶以奉迎二圣恢复中原此吾诚心天实临之公等世受国恩同。
  遭会忠贯日月精感神明实赖远谋共济祸难。
  右司宋齐愈吏部陈磷司勋刘定礼部胡懋士乞致仕不允。
  殿中侍御史黎确右文殿修撰宋彦通差往南京勾当公事日下出门。
  大元帅与诸副元帅总管宗泽赵子崧等书。
  遗史曰:《书》曰:初夏渐暄伏惟总御司徒勤劳国事台候多福某去岁出使贼(改作敌)营中道辍行所扌不过千人闰月被命帅师始集东北民兵进未及畿巳承再和之诏继得枢府矾书。又戒生事。且方忌器未敢轻出但分兵近畿为逼逐之计阅月既久刺知贼(改作敌)情不免鼓率众贤勉此前进继闻元帅领兵戡难感涕交颐即具公文当巳至呈达今闻大臣之在贼(改作敌)中者日久分深承其付托而二圣二后东宫诸王北渡大河五内殒裂不如无生便欲身先士卒手刃逆胡(改作敌仇)身膏草野以救君父而僚属不容谓祖宗德泽主上仁圣臣民戴归天意未改故老近臣将帅军民忠义有素当资众力共成忠孝本意除巳具移外伏望鼓作士气开晓士心奉迎君父永安社稷以成不世之勋某不任痛愤泣血恳切之情所有受贼付托之人义当征诛然闻方二圣之在郊巳膺僭伪虑百官之谋或出权宜未当轻动徒使京城动扰军民被害故欲押按近城容某移书问故得其情实即时关报施行未晚今日之事非左右戮力造次在念恐不能济伏幸孚察未瞻会间尚冀厚为宗社所赖倍保台重不宣。
  江淮发运司统制傅亮领兵到京城下。
  傅亮率兵在陈蔡间闻金人退遂至京城下。
  侍御史胡舜陟上张邦昌子乞正名位。
  子曰:臣(旧校云:按新安文献志所载此臣作某陛下作相公)以鄙陋谬当言责而。又昔蒙收录受恩良厚辄效愚衷仰报万一今日之言笃於爱上陛下谅臣区区必不加罪小人自为身谋必欲置臣重辟臣亦甘受不辞臣窃睹陛下正位宏远非出本心外迫金人兵革之威内念黎元涂炭之苦良不获巳总揽权纲自践阼以来谦虚畏抑命令起居不敢侔於至尊故自士大夫以至闾阎童仆翕然称颂皆知陛下忠义之心坚如金石不肯朝北面而事人夕南面而臣人也。此有以知陛下处富贵崇高聊以从权非固执以为巳有也。今大金巳返其国而君臣之义安可一日而废陛下之高明。
  洞达释然去位宜不为难第思奸言荧惑聪听谓大金为可恃谓天位不可失谓自古有亡必有兴此皆小人轻虑浅谋但顾目前之利四海,岂有一夫不心怀赵氏者自二帝播迁人皆泣血但恨敌国势强力莫能回所以兴灭继绝报本反始天下正有望於陛下。若奋发英断斥去奸言使赵氏之祀巳亡而存此伊尹周公盛德之事名与天壤不朽庆流子沅穷。若曲徇小人之言顿失君臣之义则中原干戈相寻无巳生灵屠戮何有噍类陛下不得巳而登大宝忍复使之。若是耶今四方勤王之师云:蒸雾集彼为赵氏而业,岂有从吾号令闭门拒之有同儿戏伏望即降指挥正其名位请元皇后垂帘听政於内陛下以太宰治事於外特遣大臣往迎康王明以此事播告将士孰不欣然说服此实天下之盛福陛下卓越之殊勋万世一时者也。伏望采择狂愚而加意焉。
  大元帅檄下诸处勤王人马京城下会合听候指挥不得先入。
  甲子幕府群僚侍王王曰:邦昌迫僭位号巳累日使邦昌今日不知逊避则国人皆得而诛之使邦昌知顺逆第恐金人留兵助之则如之何。又忧诸道兵不知北征是图止以讨贼为名人人争先入城屠戮吾民以邀功利为之恻怛乃命伯彦等草檄下副元帅宗泽宣抚司范讷赵野经制使翁彦国西道副总管孙昭远东道副总管朱胜非南道副总管高公纯陕西制置使钱盖京兆路帅臣范致虚延路帅臣张深副总管刘光世熙河路帅臣王倚环庆路帅臣王似知淮甯府赵子崧发运判官方孟卿向子等仰各急速部领所统人马前来京城下会合听候大元帅康王指挥进发奉迎二圣即不得擅发一人一骑先入京城以讨贼为名夤缘劫掠杀戮无辜致误国事并契勘张邦昌家属见在淮东寄居仰向子行下所属州县严为防守应副所须不得少致走透亦不得辄有杀害。
  五日甲子张邦昌迎奉元皇后自私第入居延福宫。
  (旧校云:孟后先居瑶华宫火徙居延甯宫。又火出居相国寺前之私第邦昌僭位迎居延福宫)。
  (张叔)夜迎入瑶华仙师状曰:臣昨奏以瑶华宫仙师所居方今日夕番人下城作过乞迁入城里宫观庶免不测之虞得旨令差官防护入延甯宫今月十八日瑶华宫仙师般入延甯宫臣选差干当官冯子耆杨大任使臣毛建管押人兵前去沿路防护於申时入。
  延福宫讫谨具奏知(仙师即隆太后)。
  《别录》曰:太后先居瑶华宫号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道名冲真城破迎入延甯宫二月二十八日保康门里瓦子沿烧街西延甯宫时太后急就天汉桥南遇仙店门垂帘莫以避移居观音院西私第。
  靖康後录曰:元皇后居瑶华宫近二十馀年缘金人破城移入旧城延甯宫火自东瓦子经五楼归私第是时太后脱身人亦不知其无恙故金人独遗之京师记闻曰:初三日中旨令开封府差察事人遍寻元皇后去处闻先在延甯宫因二月间遗火烧却本宫归在观音院前孟大夫家至是迎入。
  马扩在河北山寨与金人战被执。
  去岁十一月马扩奔走至西山和尚洞山寨时两河义兵各据寨栅屯聚自保欲推马为首马谓众曰:尔山寨乡兵皆忠义豪杰今欲见推非先正上下之分则不可上下之分既正然後可以施号令严法律不然淆乱无序安能成事众曰:惟公所命马即前立率众具香案南向拜曰:此遥望阙庭禀君命而立事。且假国之威灵以图克复拜毕马南向众皆拜之马曰:自此以往一号一令有敢违者正军法与金人相拒或一日十数战然新集之众兵器甲胄非良一日别寨来言今日与虏(改作金)人大战愿廉访往视之马往视其阵。且众寡不敌知其必败而其人乘锐直前果为虏(改作金)人所却马私自为计曰:此曹出战则必败无所归咎万一以我自贼(改作敌)中来为疑我何以自明莫。若亲与虏(改作敌)人战兵刃既接可以释其疑矣。一日与虏(改作敌)人战马单马横槊驰入虏(改作敌)阵手杀数人溃围而还有一虏酋(改作敌将)驰马追马二骑战於野虏(改作敌)骑重甲马(改作扩)骑无甲马被伤肠悉曳地遂仆焉马(改作扩)被执送杓哥(改作硕格)副统者(删此字)杓哥(改作硕格)副统复送於真定府韩太师韩旧识马遂设席与马共坐初马在山寨倡义也。河北金人即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以马第三子亨祖及文榜送真定府使括马家属至是韩太师出亨祖及文榜以示马。且曰:公母妻家属尽在二太子军前昨晚到来可往迎之。又数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自京师回军至真定马见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曰:尔非南朝宰相。又非大将何自苦。若此我久知尔忠义我家国内除两府未可做此外尔自择好官职为之马曰:某世受国家爵禄。
  今国家患难某甯死不受好官经数日复来说马马曰:必不得巳愿求田数百亩耕而食之以终老母之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许之,於是马遂得全家团聚。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校勘记。
  考殊迹以自明(殊一作前) 今二帝已迁三川大震(大误作方)是用竭诚於心(竭误作端) 揭崇号以正名(崇误作示) 范讷军屯雍邱立王渊为前锋(此十二字巳见八十九卷另作一条此疑误简) 此大王孝悌之心(脱之心二字) 飞仙亭一牌(仙误作出) 上当天心(当误作留) 延首(一作喁喁)军民被害故欲按甲近城(按甲误作押按) 。若小人自为身谋(脱。若字) 邦昌迫僭位号已累月(月误作日)亦不得辄有杀害(杀应作虐) 张叔夜请迎入瑶华仙师状(脱请字) 东瓦子沿烧街西延甯宫(东误作里)遇仙殿(殿误作店)马单骑横槊(骑误作马)。



  

●卷九十一

  靖康中帙六十六。
  七日丙寅张邦昌令寺观建乾龙节道场。
  张邦昌遣蒋师愈等致书於大元帅。
  邦昌遣蒋师愈程亻巽等赍咨目於康王曰:邦昌伏自拜违已而北去所遭祸难不可备详仰惟王慈必蒙矜悯昨自燕山九月馀日金师再举之後螵不闻讠毛至冬腊月二十日还阙以今年正月十五日还城外方知国家祸变之酷主上蒙尘於郊外凡使人一行尽留不遣二月七日。又闻宣金酋(改作人)之令遂迁二帝皇太子及太上皇皇后以下后妃嫔御诸王公帝姬并宗室近属皆行六宫遂空既而。又欲洗城焚烧宗朝社稷百万生灵分为鱼肉俄然俾推异姓方免屠城庙社景灵宫乃不烧毁寻奉少帝御笔付孙传等令并依元帅指挥为万民计无拘旧分妄为祸福速招连累於时公卿士大夫号恸军前以救君父而邦昌对二太子哀号擗踊以身投地绝而复苏虏(改作敌)执酋(改作成)命终莫能回度非口舌可争则以首触柱求死不能。又缘甲士防护昼夜监守虽欲引绳挥刃赴并陷河皆不可得岂谓城中之人相与逃死乃嫁大祸於一身变出不图死安足惜忽刘彦宗等赍城中文字与吴开莫俦俱至邦昌则诃责彦宗。又对众骂城中文武百官为自免之计逼人以首恶之名皆受国恩一旦如此曾不如蛇雀尚知报恩我。若有兵定与大金相抗不共戴天彦宗等语塞而退邦昌遂不复饮食六七日垂死而百官陈述祸福谓事巳至此虽臣民尽死莫能加二帝之迁唯从权。且与承当此事则存宗庙保社稷景灵像设皆得无虞而一城文武百官亿万生灵皆得性命可为後图,岂非忠孝之大也。。若坚持一节以就死地而坏了後事累及二帝岂得为忠臣乎!邦昌身为宰辅世荷大恩而不能报主辱而不能死复何面目以见士民然念兴复之计有在於从权以济大事故遂忍死於此欲追二帝之还而报之於殿下也。兹幸虏(改作金)骑已退道路可通故差刑议曹之婿(删此五字改作ト门宣赞舍人)蒋师愈本府内知(下添客字)蔡琳承务郎程亻巽赍此以明本心今则社稷不隳庙主如故祖宗神御皆幸存全伏惟殿下盛德在躬四海系望愿宽悲痛以幸臣民续次别差谢克家等间道赍玉宝一纽诣行在当别贡陈初夏方。
  暄更乞倍保玉重邦昌无任瞻望激切之至四月五日邦昌惶恐咨目上覆康国大王殿下幕府寻询师愈等所以差来之因师愈等曰:邦昌先差两番使臣李兴潘景焘等未回闻有帅府探兵入城逻者得之邦昌问来历乃知王在济州故遣师愈等来。
  大元帅咨目答邦昌。
  咨目曰:构咨目上太宰相公阁下天降大祸不使构前期殒灭而使闻君亲之流离见宗族之荡覆肝心摧裂涕泪不禁穷天下之楚毒不足为喻便欲引绳伏刃而二圣之銮舆未复四方将士忠愤责以复仇大义集兵数逾百万谕使邀迎率皆觊应蚤夜以觊从容浃月自谓知心故北来之事闻流言而不信士大夫将佐亦皆云:尔今奉来教备陈始终有伊尹之志达周公之权然後知所期之不谬天或悔祸可觊二圣之复所谕遣谢克家之意读之愕眙失措其何敢承禀愿皆缄藏内府责在守者俟銮舆归而上之九庙之不毁生灵之获全相公之功巳不愧於伊周矣。构方身率士卒图援父兄愿相公协忠尽力奉迎二圣复还中都克终伊周之志构虽身膏贼手受赐而死矣。气令渐势伏惟钧候动止康裕方寸方乱修谢不能多及构咨目上太宰相公阁下遣成忠郎黄永锡赍诣邦昌投下。且令观变。
  邦昌遣其甥吴何邦昌咨目於大元帅。
  蒋师愈等到帅府之日邦昌。又遣其甥吴何及国之元舅韦渊亦到赍邦昌咨目称臣其大略言内封府库以待大王颜子曰:子在回何敢死邦昌所以不死者以君王之在外也。王喜悦召吴何饮以酒赐金十梃以宠之何往日同王奉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寨中至是王与之叙旧不忘。
  宗室叔向领兵到京城。
  宗室敦武郎叔向领兵七千到阙屯於青城号赵大王小人初未知叔向起兵之因但闻宗室以兵至亦颇欣喜。
  八日丁卯邦昌赐学校之士恩各有差。
  监察御史马伸状申太宰相公速行改正。
  伏见逆胡(改作金人)犯顺(删此二字)劫二帝北行。且选立太宰相公使主国事相公所以忍死就尊位者自信虏(改作敌)退必能复辟也。忠臣义士不即捐生就死城中之人不即生变者亦以相公必能立赵孤也。今虏(改作敌)退多日吾君之子巳知所在狱讼讴歌。又皆归往相。
  公尚处禁中不返初服未就臣列道路传言以谓相公外挟强虏(改作敌)之威使人游说康王。且令南遁然後据有中原为久假不归之计伸知相公必无是心但为虏(改作金)人未远因循未能尽改。虽然如此亦大不便盖人心未孚一旦喧虽有忠义之志相公必不能自明满城生灵反遭涂炭孤负相公初心矣。伏望相公速行改正易服归省庶事禀取太后命令而後行仍速迎奉康王归京日下开门抚劳四方勤王之师以示无间应内外赦书施行恩惠收人心等事权行拘收候立赵氏了日然後施行,庶几中外释疑转祸为福伊周再生无以复加如以伸言为不然即先次就戮伸有死而巳必不敢辅相公为宋朝叛臣也。谨具申太宰相公伏候钧旨申时奉钧旨一切改正。
  兵马大元帅府移檄郡邑。
  檄曰:见危致命者忠臣之心视死如归者烈士之勇凡在率土世沐湛恩今陈沥血之辞庶致捐躯之效昔上皇禅位下诏责躬事出忱诚人皆恻隐恭惟皇帝遵养潜邸十有五年克俭克勤博通经史天下延颈莫不归心及受禅之初金人大入许割三镇乃肯退师皇帝念祖宗之故疆乃陵寝之重地请计赋租之入以为岁币之常乃曰:渝盟实惟求衅再操戈而诣阙遂鼓众而乘墉至於屈己称臣露章引咎初敛兵而不下诡以通和既邀驾以出临乃辄留驻。且(删此字)既已降诏而割地民畏左衤任而拒关(删民畏至此七字)。又为隙端以肆贪欲(此三字改作寻兵)今者二圣太子诸王近臣皆质贼(改作敌)营悉将北去考之自昔未或有然臣子之心痛彻骨髓某昨奉睿旨充兵马大元帅倡义率众影从响答数百万众奋怒而前内揆人心可知天意逼逐狂虏(改作强敌)今兹已行而强抑臣寮俾僭位号天怒人怨曷能安居已遣发大兵纠合诸郡把扌险阻焚绝河梁或迎击於前或追蹑於後期於埽清万里迎还两宫外帅臣监司郡守县令其统骁锐之众使坚忠义之心抚柔良之民母忘归戴之旧凡关津之出入谨於防奸或文书之往来审於辨诈以报皇朝之涵养以底天下之治安报德赏功决非空言三辰在上实闻斯言檄书到日晓示军民各令知悉右付某处先是二日雕印檄书至八日封角行下淮浙荆湖二广等路帅臣监司并付发运司京西川陕路帅臣监司并付宣总司仰火急星夜施行。
  九日戊辰邦昌召侍从职事官议事晚降手书请元皇后垂帘听政邦昌行太宰事。
  《书》曰:以身徇国盖常质於军前忍死救民姑从权於辇下幸外兵之悉退使初志之获伸戴惟遭变之非常求济皇图於有永今则保存九庙全活万灵社稷不隳衣冠如故奉迎太母实追少帝之玉音表正万邦犹假本朝之故事盖以敌方退舍兵未越河尚虞殿後之师或致回戈之举据今间探渐巳北还既祸乱之稍纾岂权宜之敢久延福宫太后宜遵依元奉钦圣宪肃皇后诏旨上尊号曰:元皇后入居禁中缘遣使康邸未审行府所在军国庶务不可旷时恭请元皇后垂帘听政以俟复辟予位冢宰实总百工誓殚朴忠以辅王室惟天心之悔祸起帝胄以应葫一帝虽迁赖吾君之有子多方时入系我后之斯猷邦其永孚於休予亦有辞於世。
  回天录曰:先是吕好问在谏垣累论元皇后当复位号吕日面奏曰:元皇后废处瑶华宫当今孝治之世宜复故位上矍然曰:便当出制耶奏曰:昨钦圣临朝时已复故位号崇甯再废议者纷然盖姑有云:妇之义叔无废嫂之理元皇后於陛下乃伯母也。今。若尊崇不当出制但宜举行钦圣已行之命耳先是同知枢密院孙公傅佥书枢密院张公叔夜奏瑶华宫在旧城之外贼虏(改作金兵)时时入寇(改作深入)元皇后所处非宜二十三日姑徙於延甯吕二年正月车驾幸青城三月二日延甯宫火元皇后傍亻皇无所归步入相国寺前军器少监孟忠厚家忠厚来相见吕谕之曰:将来贼(改作敌)退非先还元皇后不可元皇后听政则人知复赵氏矣。忠厚惶惧曰:今女真尚猖獗(改作金师在城外)国家唯有家姑一人女真(改作金人)知之则复取去矣。望姑俟之三月末女真(此二字改作金)军有去意吕即启邦昌曰:宜速尊崇元太后邦昌乃定议上尊号曰:元皇(此三字改作宋)太后吕曰:此事发於予。若云:宋太后则人心疑惧必以予谋为非遂以疾在告不与其事是晚孟忠厚密扌张邦昌上元皇后子来具述兴复之事乃知前日之事或有教之者畏祸故也。五日元皇后入延福宫吕。又启张邦昌归政故事邦昌曰:以军退未远欲俟别日吕云:时不可失至九日申未间遂召百官太后以是日入禁中。
  始开诸城门。
  围城半年至是诸门始开正当围闭之际士民多病。
  夜眠日知如故每至黄昏时则眼不能视物谓之夜眼,或以谓城门久闭气不宣达之故也。治之之法用水调蛤粉往往一服而愈。
  邦昌追回诸路赦文并收初四日立宋太后手书不用遣冯李回为奉迎使副。
  权知枢密院兼领尚书省事王时雍权门下侍郎吕好问权中书侍郎徐秉哲权尚书右丞李回权同知枢密院吴开权佥书枢密院莫俦奏乞各还旧职奉面旨依各还旧职依旧。且兼权领职事。
  韦寿隆乞罢给事中奉面旨依旧徽猷阁待制宫祠。
  先是三月二十三日奉面旨文武差权事人令尚书省出子请给恩数依正官法时诸公皆欲作真两府坐绣鞍重盖喝门下中书枢密者盈道莫俦喝道者凡数百人及初八九间事体一变自知不可侥幸乃入子乞免正官法带旧职兼权,於是撤纟散去鞍呵从稍减人皆笑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一校勘记。
  邦昌遣蒋师愈蔡琳程亻巽等(脱蔡琳二字) 宗庙社稷(庙误作朝)惟有从权(脱有字) 蚤夜以觊闻人足音而跫然念与相公去岁同处贼营(脱闻人至此十七字) 读之愕在失措(然误作眙) 一旦喧(应作闹) 考之自昔未有或然(误作或有) 多方时(误作入) 是日面奏(是误作吕) 签书枢密张公叔夜(签误作佥) 曰:元皇太后四月四日闻邦昌手书乃改曰:宋太后(脱四月至此十五字) 权签书枢密院莫俦(签误作佥) 吕曰:此事发端於予(脱端字) 。又启邦昌归政故事(故字衍)。



  

●卷九十二

  靖康中帙六十七。
  起靖康二年四月九日戊辰,尽十日乙巳。
  邦昌遣谢克家来归大宋受命之宝於帅府太后遣侄权卫尉少卿孟忠厚赍书劝进於大元帅。
  《书》曰:吾自处道宫垂三十载乃者都城失守二帝北迁无事悲摧实无生意忽承中旨俾正号名退惟间废之馀当此危亡之际冒居宠数诚亦何心沥恳再三莫之听许乃以此月五日入延福宫而百辟建方请权听政顾早衰多病。且久去宫闱岂复能堪朝廷大事言念赵氏举宗之尽去人思宋德之实深不属老身谁当此责是用夙宵黾勉期济艰难然神器久虚必须真主今中外近属唯王一人矧。又忠勇英明四方属望入继大统非王而谁已遣冯李回告王传序之意王其速驱与卫入处宸居上以安九庙之灵下以弭四方之变吾婴此重负既付托得人当便辞几务之烦以就安闲之适今遣侄权卫尉少卿孟忠厚亲承动静并道吾意夏初微暑更慎保调四月(阙)日母致书元帅大王。
  邦昌遣谢克家来归玉玺一纽其篆文曰:大宋受命。
  之宝大元帅府僚属引克家捧宝前跪以进王王谦拒久之恸哭不受已而跪受命汪伯彦司之伯彦跪捧用藏巾箧守之惟谨。
  耿延禧中兴记曰:邦昌遣谢克家及孟大母遣侄忠厚同赍大宋之宝及大母手书劝进帅府官僚耿南仲以下引谢克家等见南仲奉大宋之宝授上上恸哭群臣皆恸上跪受宝读书讫谒者引见谢克家孟忠厚如宾客之仪上谓延禧等曰:张子诚能知礼使其不知分而妄作吾必以兵取之所伤可胜计哉!得免吾举兵亦可取矣。初闻谢克家赍宝至或者谓邦昌自受楚则赍大宋宝来彼无用者耳既闻邦昌迎大母等恭顺状上始不信上再命延禧作书谕诸道帅令逐头项人马只於京城下寨听候指挥不得发一人一骑入城。
  谢克爱辩事伪楚进状云:右臣准尚书省子朝请郎提举杭州洞霄宫谢克家进状七月十六日奉圣旨令臣开具当时因依闻奏者臣契勘先於靖康二年三月一日张邦昌入尚书省臣旧不识邦昌当日方见臣便以言动之因说相公辅两朝出使逾年终免祸难。若非忠义何以及此邦昌云:自来恨未拜识臣言相公曾察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金人去後能保人心如今日乎!邦昌曰:诚如是也。臣曰:当今康王在外元皇后在内天意亦可见矣。邦昌曰:是邦昌之心也。後见邦昌臣说相公今日权宜济难须是便做个痕迹令人晓了邦昌问臣当如何臣说将来不须入到禁中须於内东门里阁子中安下不须见宫人辈。又劝邦昌遇有金使方著送来衣服平日只著常服其馀并是随众同见至初七日王时雍申明乞差官分管职事臣其时不肯承当门下省人吏来参臣亦设椅请坐以示坚不承当之意邦昌自谓臣曰:忘省中之语耶。若虚著窠阙被军前差将来人如何臣当时已倾心陛下再三思得利害实是如此。若军前差人则城中束手做事不得矣。所以含羞忍耻者以图大计也。自後臣。又累劝邦昌不可称圣旨不可用卫士排立不可坐紫宸垂拱等殿不可改年号不可肆赦後。又见欲与朝士差遣臣思得邦昌不能尽用臣言。若更别用不是当人恐妨大计故臣累说今日岂是差除之时如是阙官不得已不如。且用旧人臣。又劝邦昌差人迎立陛下臣说康王当今合立者也。当遣使道迎立之意城中便。
  是功臣不然即叛臣矣。为功臣为叛臣只在此举,岂可少缓耶邦昌曰:非是少缓只是兵戈如此何缘遣使去得臣说须是预先差人使军民晓了其差人月日将来亦可验实所以节次差谢克家等是也。臣此等事未尝与人详说虑有自矜之嫌今既奉圣旨令臣开具因依即不敢隐漏谨开录奏闻伏候敕旨。
  秦湛回天录曰:邦昌三月入都省是日吕好问晚见邦昌邦昌邀衩衣相见先是初闻皇城司定议吕公忧惧甚,或曰:吕勤与邦昌颇熟吕公问勤曰:邦昌何如人勤曰:旧日见渠小胆怕事特甚故吕公求间见便以言动之曰:相公辅相两朝人望为允出使逾年卒免灾祸。若非忠义所感何以至此邦昌曰:久闻盛名常恨未得拜见吕公。又问虏(改作敌)中所为邦昌曰:却时得与肃王相见昨肃王不快邦昌逐日看觑亲自与他合药幸得肃王安乐昨回来过邢州城下铁骑不满千人忽回城作一字阵城中更无人敢出中国人柔弱如此既到国相军中差十数甲士监守夜间虽翻身亦上床觑当吕公曰:此虏(改作敌)人之情也。相公知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今金人既去复保人情如今日乎!张变色曰:然吕公曰:女真言语不通皆是契丹深怨朝廷。又春间发遣燕人非理今燕人遂为血雠反臣夷狄(删此四字)相与谋画要去赵氏岂留馀力然康王在外他不知所在元皇后在内他亦不知天意亦可见岂人力能违天也。相公。若权宜应副粘罕(改作尼堪)之决便作还下笔昨宗社之谋则天人皆应变祸为福矣。邦昌曰:此邦昌之心也。望相公密其谋恐有爱利者惑乱视听也。吕公入省中再见邦昌曰:相公今日权宜济难须从初便做个痕迹使人晓了邦昌曰:当如何吕公曰:虏(改作敌)中送来衣服。若遇虏(改作金)使方可著他时只与士大大常服相见可也。今。又不可用卫士排立不可山呼。又有一事相公不。若只在会通门外子中安不下要入禁中先朝宫人不可相见如阙人使唤亲戚处借一两妇女使唤可也。邦昌曰:外人岂敢带他入去吕公曰:劝相公不要入到里面恐卫士闻之愤怒也。以吕公权门下省吕公坚辞不肯当邦昌曰:忘省中之语耶。若虚著窠阙被军中差人柰何吕公曰:乞差官以次权摄邦昌。若二帅问因何不依次官则大家都不稳便吕公思得。若军中差人来则(下添城字)内束手做事不得矣。吴开莫俦自虏(改作金)营回虏(改作金)相。
  刘彦宗侍中言一千年後亦不得说者赵字明日虏(改作敌)中贵人十数辈至南薰门曰:康王我掌股上物当以王千骑取之今安在吕公对曰:康王便不知所在大王贵人在国门之外尚。且不知围城之中如何得知左右劝公语言大峻或有不测吕公曰:某尽懔家应有鬼神护助。若事不捷用此系腰带子便自经也。天地当鉴此心必不降祸吕公曰:事急矣。募人持书上大元帅谓大王所领兵。若可当虏(改作敌)则俟虏(改作其)归可邀击以迎二圣。若彼众我寡即宜远避。若二圣不可回革於城中议定愿大王自立为宗庙社稷之计以雪二圣之耻大王。若不自立恐有不应立而立者臣世受国恩身家宗族皆不敢顾所以敢为此言愿大王痛察虏(改作金)人立邦昌或劝坐紫宸殿垂拱殿吕公谓邦昌曰:岂真个做乎!邦昌矍然吕公语邦昌曰:相公宜早遣使推戴康王城内便是功臣。若先为城外推戴策立城内便是叛臣为功臣为叛臣只在此举,岂可少缓耶邦昌曰:非是少缓兵戈如此岂容遣使耶吕公曰:但预先差人使军民知之将来纵有别人策立亦可验差人月日则心迹自明不然岂但相公不能自保某辈家属,岂可保耶,於是差谢克家赍传国宝往大元帅府。
  大元帅府僚属定即位南京之议。
  日历(改作记)曰:戊辰幕府群僚耿南仲等会於麟嘉堂集议王即位事诸将及官吏,或曰:济州,或曰:南京前两夕四邻郡邑初夜望济州红光属天如赤鸟翔翥皆谓是火光达旦村人入城乃知非火识者谓火光乃宋火德之符亦如周武王赤乌之瑞也。济州父老军人无虑万计以祥光所发乃诣麾下乞王即宝位於济州幕府群僚曰:南京实艺祖兴王应天顺人之地王宜即帝位於南京绍隆先烈於时宗室仲琮等议昔晋安帝蒙尘西土大将军武陵王遵在制行事今二帝北迁大王不当即位只宜用晋武陵王故事称制行事不改元幕府群僚同难曰:昔唐明皇帝遭安禄山之难车驾入蜀诏皇太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拜裴冕为御史中丞副之冕与杜鸿渐崔漪等请皇太子即帝位其辞大略以主上狩蜀宗社神器要有所归宜正位号有如逡巡失亿兆心则大事去矣。皇太子始即帝位於灵武卒能克复两京迎上皇大驾於蜀况今日之祸二圣北迁邦昌僭伪天下惶惶有甚於天宝时大王以太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入继。
  大统其谁不以为宜矧皇帝命大王以兵马大元帅睿意可见矣。今天下兵马会合不於此时蚤正位号将恐奸雄乘隙摇毒纷纷宜用唐肃宗故事推戴大王即尊位以定天下实宗庙社稷之福群黎百姓之幸何。且称制徒取法晋武陵王实无以利国家而安祖宗在天之灵慰二圣南望之心也。延禧徐谓仲琮曰:公是宗室,岂不避嫌会有窜逸自虏(改作敌)寨归者传太上皇圣语康王可便即皇帝位。又衣里蜡封方二寸许亲笔二字曰:即真益昭天命之符二圣相授之至意仲琮等议遂屈,於是劝即帝位南京之议定矣。克择官王符选择得四月二十一日庚辰具以呈禀王慨叹可之。
  中兴记曰:是时议上即位於济州或南都未定济州父老军人数万诣辕门乞即位於济州群臣议即位於南都便乃集议於麟嘉堂宗室仲琮等数人议不当即位当著淡黄衣称制不改元下书诰四方南仲延禧世则曰:二圣北狩天下不可一日无君道君之子皇帝之弟唯上一人已建大元帅统天下兵不於此时正位号以定天下天下无所统一将生乱称制不改元那可久必即大位而後天下定况有自虏(改作敌)寨归者道上皇语云:可告康王即大位为宗庙社稷计。若即位乃道君之心宗庙社稷之福也。何淡衣称制以取天下之疑生奸雄之谋乎!仲琮议屈遂定即帝位於南都。
  十日己巳张邦昌避位。
  周懿文奏徐秉哲已依旧开封尹窃虑亦合却还大理卿职事可依旧权开封尹见权执政并免佥书旧职孙瑾许缓并致仕将作少监苏馀庆兵部侍郎唐恕太常丞唐元衡乞致仕不允卢襄权兵侍六人乞还旧任。
  卢襄去冬以侍郎乞宫祠沈晦时为给事中吴开莫俦至此尤为恐惧盖当时为虏(改作金)人驱使出入传道指挥如仆隶日遭诟骂至於持废立文字推册邦昌皆涉此二人今知去住不得乃辞免。
  赵子崧缴张邦昌与翁彦国书状。
  据经制使翁徽猷申今月初十日午时朝散郎尚书户部员外郎李健奉议郎陈戬至彦国军前赍到张邦昌书一本实封印记除已缴连赍申大元帅大王行府外今录白到一本连黏在前申当司者右件录白到张邦昌书一本连黏在前今月初十日卯时据。
  太康县申开封府差人送到四月二日黄纸手本一道全是登极赦意某即时行下太康县不得行出及遍下诸路不得施行惟听大元帅行府之命至当日未时据太康县申准知太康县事大夫引为据进奏院申准开封府指挥拘收初七日弓手丁进葛政赍去尚书礼部颁降到黄纸上印手本立便火急令差去人申缴前来以凭缴纳不管误事县司除已收元降手本缴送去急申乞照会某窃惟兵事贵速几不可失事久生变虽悔何及子崧与翁彦国巳差翁挺吕翊中奉状诣府伏望大元帅大王俯徇劝请速正位以系天下之望以折逆臣之心子崧等除已一面进师城外以听王旨外伏候王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二校勘记。
  邦昌遣谢克爱来归大宋受命之宝於帅府(此十七字应另一行在四月某日母致书元帅大王後此系误简) 及孟太母(太母误作大母下同)。若更别用不是旧人(旧误作当) 忽向城中作一字阵(向误作回) 他时只与士大夫常服相见可也。(大夫误作大大)因何不依次差官(脱差字) 则内里束手(脱里字) 当以五千骑取之(五误作王)康王便不知所在(一作康王出使不知所在) 并免签书旧职(签误作佥) 六人乞还旧任(任应作职) 卢襄去冬(至)乃辞免(此段应接上条误作另行) 全是道登极赦意(脱道字)黄纸手书(手书误作手本下同)请速正位号(脱号字) 以听王指挥外(指挥误作旨)。



  

●卷九十三

  靖康中帙六十八。
  起靖康二年四月十一日庚午,尽十四日癸酉。
  十一日庚午太后御内东门小殿垂帘听政。
  张邦昌以太宰退处入内东门资善堂侍从官以上诣祥曦殿起居太后毕邦昌服紫袍犀带鱼袋独班归两府幕次邦昌僭位三十三日不御正殿不受常朝不山呼不称圣旨不称御禁中诸门用锁题曰:邦昌谨封凡晓示文字不称诏命番使入朝则正坐常朝则偏坐百官入朝以平交礼相见称名称诸公其中未可知也。惟王时雍王绍王及之者附会以真主事之幸灾乐祸略无畏於天地神灵此曹佐之安得忠义邦昌肆赦蔡州不行诸道勤王兵皆受康王节制邦昌知人心不与不能自立乃收所下赦书出居东省迎孟后垂帘听政自称大宰总百揆欲袭曹司马故事入朝不趋谒拜不名未几闻外兵顿城下而诸道勤王将文檄辐辏问罪邦昌惶惧乃议往迎康王先遣人至南京劝进王时雍数劝邦昌自为之计谓曰:骑虎势不得下後日噬脐无悔矣。宜熟虑之徐秉哲亦固赞邦昌不从乃止。
  太母下手诏播告天下。
  诏曰:(旧校云:此诏汪藻撰见浮溪集)比以敌国兴师都城失守缠宫阙既二帝之蒙尘诬及宗礻方谓三灵之改卜众恐中原之无统姑令旧弼以临朝虽义形於色而以死为辞然事迫於危而非权莫济内以拯黔首将亡之命外以纾邻国见逼之威扶九庙之倾危救一城之惨酷乃以衰癃之质起於间废之中迎置宫闱进加位号举钦圣已还之典成靖康欲复之心忍言运数之屯坐视家邦之覆抚躬独在流涕何从缅惟艺祖之开基实自高穹之眷命历年二百人不知兵传序九君世无失德虽举族有北辕之衅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贤王越居近服已徇群情之请俾膺神器之归繇康邸之旧藩嗣我朝之大统汉家之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兹为天意夫岂人谋尚期中外之协心同定安危之至计庶臻小忄曷同底丕平用敷告於多方其深明於吾意。
  回天录曰:吕公好问建言今日布告复辟之书须是明白使人易晓不必须词臣乃命太常少卿汪藻行词。
  十二日辛未监察御史姚舜明齐之礼太常博士华初平乞致仕不允。
  宗泽谢大元帅书状。
  《书》曰:伏闻大王仁慈颁赐教翰今日之事非左右戮力造次在念恐不能济伏读再四涕泗横臆仰认眷私责任之重但恐疲恭虽自沥竭路远言轻不能感动有误大事罪不可逃泽伏见奸臣张邦昌窃据宝位改元肆赦。又挟孟后以令天下仍欲散诸路勤王之兵其篡乱踪迹无可疑者今或悔惧有出权宜之语耳。且人臣,岂有张红伞服赭袍居正殿者自古奸臣初未尝不谦逊退避中藏祸心不测况恶状彰著如此今二圣诸王皇族悉渡河而北唯大王在济天意可知宜整顿乾坤兴复社稷以传万世不可迟疑犹豫不断泽衰超老痛切忠义之极不免缕缕敷陈乞赐哀亮早定民志使天下有所归向《易》曰: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愿大王速图之。
  别幅曰:并承亲诲笔之纸尾仰荷隆谦所批近有尚书省子於郓济间寻访大王事此乃出自贼计不可不察泽近探得御宝与朝廷印记尽为贼(改作敌)扌去兼驱行吏故作行遣惑乱天下何等亦在贼(改作敌后)中泽近行下河北等路州县巳令当切验认不得凭信。若大元帅文字方得施行过为提备去讫伏乞照察。
  赵子崧谢大元帅赐书状。
  子崧今月二十日伏蒙大元帅大王特屈威尊遣使赐书仍加亲笔以示眷存某一介远外非所宜得再拜伏读感激涕零恭惟大王孝弟通於神明忠勇闻於中外遭国大难义不戴天屈己逮下谆复以谕将帅直欲埽荡腥膻(改作兵氛)迎还銮辂号令明白曲尽事几况在臣子其敢爱死子崧见巳进军入京畿太康县与翁彦国犄角入援外今日据探报因子崧等所遣前军既次到都城张邦昌即有惧意已贬号冢宰易紫袍欲再议元皇后尊礼先差谢克家再差冯李回诣行府迎请下十二日寅时行某窃谓几事贵速久则变生天命未改人情效顺不假大横之卜自膺神器之归伏望断以不疑俯徇群情速正位号以慰都人之望以折逆臣之心则於迎奉二圣指日可待子崧已差翁挺吕翊中赍状前去外子崧无任祈恳激切之至。
  十三日壬申范琼揭榜金人尚留滑州。
  是时四方勤王之师径有到阙者道路渐通百姓渐有出城者范琼乃揭榜云:据探报金人尚有後军埽地军留滑州界上仰四方客旅未得轻出百姓已知金人悉渡河河南无警而琼乃揭榜以惑民民皆骂之。
  宗泽具状申大元帅府乞行五事。
  宗泽具状申大元帅府乞即宝位以安天下并具子曰:恭惟太祖皇帝创业垂统当传亿万世今方二百年岂谓贼虏(改作敌人)横肆邀迎二帝与诸王渡河北去天下百姓所注耳目而系其望者惟在大元帅府康王一人大元帅行之得其道则天下将自安宗庙社稷将自甯二帝二后诸王将自回彼之贼虏将自巢绝殄灭(删彼之至此十字)大元帅行之不得其道则天下从而大乱宗庙社稷亦从而倾危二帝二后诸王无夤(删此字)缘而回贼势愈炽亦无夤缘而亡(删贼势至此十字)此事在大元帅行之得其道与不得其道耳如何可谓之道泽谓其说有五一曰:近刚正而远柔邪二曰:纳谏争而拒谀佞三曰:尚恭俭而抑骄侈四曰:体忧勤而忘逸乐五曰:进公实而退私伪是五者甚易知甚易行然世莫能知莫能行者由刚正谏诤恭俭忧勤公实之事多逆於心也。柔邪谀佞骄侈逸乐私伪之事多逊於志也。伊尹有言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於汝志必求诸非道合诸道者君子也。合诸非道者小人也。愿大元帅大王於应酬问答之间以兹五事卜之则君子小人了然分矣。泽之血诚痛切每思赵家本嗣无疆大历服今势孤危岌业如是泽愿大元帅左右尝胆不忘在济时夙夜羹墙不忘我祖宗时则天下自安宗庙社稷自甯二帝二后诸王自回贼虏虽炽自剿绝殄灭(删贼虏至此九字)夫何远之有在大元帅大王力行之而巳。
  罢散乾龙节(删此五字)。
  差御史一员往西京视陵寝。
  曹辅往元帅军前分析矾书。
  十四日癸酉开封府以皇弟康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子揭榜晓示。
  榜示曰:准皇弟康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子书幕府领兵勤王巳被受手诏云:巳与金人讲和及得曹枢密等书称不得轻动误国遂分屯人马近畿以示逼逐复据探报事车驾屡幸彼寨恐有奸谋即。又传檄河东河北激励军民以兵邀迎於前促勤王之师追。
  袭於後莫不响应今闻虏(改作敌)众既行未知二圣所在臣子之心痛沦骨髓呼天叩地陨绝无所虽有探报未审虚实仰开封府详此连开具兵马离城尽与未尽二圣车驾还与不还仍晓喻来前初王渐闻二帝北狩金人退兵也。尝泣谓幕属诸将欲身先士卒追之诸将以大王玉体即宗庙社稷所系不可轻举会宗泽申虏(改作敌)骑渡绝巳使人焚河桥讫,於是乃下檄两河诸将及山东河北义兵河北列城邀击迎还二圣。又付开封府开封府承帅府子乃揭榜晓示。
  监察御史姚舜明知衢州王信知江州胡唐世知无为军(阙)知南外宗正事劝进状。
  具位右某等窃以祖宗承五代之後削平僭乱混一区宇天下一百六十八年斯民不知兵革恩德之所涵育甚厚纳纪之所维持甚严艰难创造基业垂休万世政和间奸臣用事急切任私为谋不臧实使通乎!遐虏(删实使至此六字)以祸贻(改作贻祸)於国家金人贪残(删此二字)败盟犯阙(改作称兵)者再皇帝念社稷之至重悯生灵之无辜结以至信遗以厚币虽车服称号之尊无所顾惜而虏性凶傲敢违天理(删虏性至此八字添乃字)乘隙登陴敛兵任诈求欲无厌忘德造衅(删求欲至此八字)遂邀乘舆出临屯垒谬事和好疑阻大兵日月既久恣行不道。又劫我太上皇与后妃太子诸王近臣胁持北行使我宗社失守生灵无依乃迎逼大臣俾僭位号四海愤痛泣血交诉某等忝缀属籍身丁艰危痛念国家陨心碎首伏见兵马大元帅大王以帝室懿亲为国良翰而忠孝英武超冠古今方虏(删此字)围城之初毅然请行单骑出见威声凛著丑众屈服(删此四字)继聚兵河朔不日而及百万肆膺睿旨以大元帅之重节制海内盛德茂勋注人耳目今日二圣既行群心忄匈忄匈宗社所系惟大王是赖伏望大王念天下之至大察事机之至危权听国事以安中外任贤使能信赏必罚卒丰财以谋大举,庶几皇天悔祸銮舆反正使神人永有依归天下幸甚某等迫切之情意符庶姓谨具状诣行府披告伏望王慈早赐施行谨状。
  批答。
  逆虏犯顺(改作金人恃强)辄肆剽侵大兵前驱本期殄灭函关失守遂蔑战功永惟太祖创业垂二百年二圣在位几三十载既遭荡析乃致播迁涕泪横流心肝糜溃有天有地古今所未尝闻为子为臣夙夜实不遑。
  处方行追蹑誓必邀迎念元帅之权实出上意顾国事之任难徇众情(添所请二字)难议施行。
  赵子崧劝第一状。
  子崧近累具状申禀必蒙洞察子崧近得探报人节次所说及赵陈兴傅亮等申皆云:放水满城南闸中忽闭陈州门两日,必是深拒官军。又取傅亮军数虽是支口食亦恐来探虚实子崧仰惟大王拥兵在外适遭大变天意人心自然推戴不必多端内有逆臣外有强敌四方有大贼。若犹豫不决大事去矣。子崧未闻大王移府近京晓夕震惧不如无生伏思二帝临御正缘群下议论不一畏怯者失事几导谀者昧先见直至祸成犹生异论今日切在痛惩断不可疑日下移军告谕城中定以某日入谒宗庙其谦逊之礼俟至城下行之未晚更缓数日必有变生盖时雍俦秉哲开琼皆坚於从逆恐生後悔四海无主天下唯知大王。若不乘机速进早赐正位大耻不刷大器无归危亡可立而待非子崧谁肯布露腹心忘钺之诛如此其切乎!泣血拊膺不胜祈恳取旨。
  小帖子子崧窃谓此举谦逊退避不得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奸臣万一翻覆用兵亦难窃望日下移府入京疾雷不及掩耳人心自定伏望王慈深察靖康二年四月十四日。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三校勘记。
  皆此曹佐之(脱皆字) 而敷天同左袒之心(同一作存) 仰谂眷私(谂误作认)今或悔惧有出权宜之语耳(一作今诲谕有或出权宜之语) 并承亲诲笔之纸尾(诲应作训)今势孤危岌で如是(で误作业) 当府领兵勤王(当误作幕)仰开封府详速开具兵马尽与未尽(速误作连)仍晓谕前来(误作来前) 艰难创造基业(一作艰难创基)某等迫切之情意符百姓(意符应作义先)。



  

●卷九十四

  靖康中帙六十九。
  起靖康二年四月十五日甲戌,尽二十日己卯。
  十五日甲戌兵马大元帅府子。
  曰:金贼(改作人)邀请(删此字)二帝北去当府已星夜措置邀迎外契勘金贼(改作人)先於三月初七日抑逼宰相张邦昌僭称伪号今来邦昌已归宝退避所有三月八日已後笱旨事并不得施行差到官不许放上如有阙官即开具状申以凭差官填阙施行兼自今後凡有公事并须申禀当府与决如有奸诈伪冒可疑文字并不得施行缴连供申。
  大元帅府以颜岐充大元帅府参议滕康周望为王府记室。
  李纲传檄京师。
  檄云:与湖南安抚郭三益等会合荆南勤王之师旬日得精兵十万见起发前来勤王开封府散榜晓谕。
  赵子崧劝进第二状。
  子崧十二日十四日皆具禀情迫言切上渎王听必蒙赐察子崧再三思之大王尚未离济必欲谦逊持重则奸诡之计一日万变不可少失机会兼两岁用。
  兵人情只不思安定。若万一变生不测(旧校云:别本作不如初意)。又生一秦何可御也。二帝危辱正坐谋者不臧依违失断玩视几变一旦祸发四顾不知所出今大王处多故之际天心助顺逆人自归以大军压之故未敢变。若稍迟疑是天与不取也。伏望大王深以社稷为念俯采刍荛之言速赐进府至京城一举而定某日决可到城恐城中以计诱致却散大军未敢委兵趋行府况奔走劝进皆希功幸赏无持操之士某实耻之专以大兵压城以待鸾不胜祈恳诚切之至。
  孙觌为宰执等乞大元帅听政状。
  右某伏闻金贼(改作人)犯顺(删此二字)侵逼郊畿太上皇帝皇帝陛下二圣蒙尘贼臣僭号中外臣子罔不痛心元帅大王德望在人勋业盛大躬总戎律王室所凭方今道路不通威令阻隔百姓归命兆民系心伏望大王传令四方总决庶务上体二圣属望之意下答黎庶归仰之情指挥将臣征伐丑虏(删此四字)收复京邑奉迎乘舆某等情迫於中忧愤所激谨具状令修武郎王倚秉义郎赵子显奔诣行府申闻某等不胜惶惧激切虔祈恳祷之至。
  十六日乙亥差路允迪范宗尹充奉迎使副请车驾进发。
  并差内侍省御药扶持官ト门皇城司带卫士班直供帐御府御辇逍遥车及下礼部太常讨论车驾至京奉迎礼仪。
  南外宗正等劝进第二状。
  具位右某近率宗室并随行官吏朝奉大夫权应天少尹叔近等具状披告乞兵马大元帅大王权听国政事续奉答语难徇众情窃议施行某等难以逆虏犯关(改作都城被围)之後道路隔绝於今半年而二圣播迁宗社无守恭惟大王至亲。且贤功盖天下群心所归实在今日傥蒙俯从众庶以安宗社少纾中外忧愤之情则训民练兵邀迎可期。若徒欲履正守节而不思祖宗创业之艰难非海内所望於大王也。某等迫切之诚实不能巳谨具状披告兵马大元帅大王伏乞王慈早赐允许行谨状。
  批答。
  礼备大经存而可考国有常典实不敢渝属王室之艰难当元帅之寄委逆胡(改作强邻)肆暴神器至危惟早坠之是思虽省愆而何补荐闻诚恳祗益兢惭念父兄方冒於烟尘不遑甯处顾臣子辄从於国事岂所。
  当然知国玺之来辞已藏於守者觊銮舆之复誓必遂於忠心所请难议施行靖康二年四月十六日。
  十七日丙子南外宗正等劝进第三状。
  具位右某近率宗室叔近等两具状乞兵马大元帅大王权听国事复奉答语所请难议施行者某等窃以国家辐员万里承平百年尊君亲上之义远近无二伏自虏再犯顺(改作京城围闭)四方不闻诏令今者凡六易月彼既讲和将谓京师人人延以聆德音今二圣圣既行京邑空虚道路相传莫不抚心号泣誓必邀迎然宗庙社稷不可一日不享臣民万物不可一日不治政教号令不可一日不行於天下凡此非大王谁可为者大王为太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则亲孰亲於大王王於大邦兼临两镇。又以大元帅之重统天下之兵则贵孰贵於大王聪明仁信温恭勤俭风动海内而忠孝特立亘古所未尝有则德孰盛於大王克敌制胜虑无遗策狂虏(改作敌焰)虽炽畏威而不敢迩则功孰高於大王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而銮舆蒙尘警跸滋远神器荡然人人忧疑则今日之於大王亿兆同辞请大王权听国事乃天人之心大王尚可辞乎!大王俯顺众情则国家之纲纪复正德泽复流政事复修刑威复振内可以防未萌之奸外可以羁不制之虏(改作敌)奉迎二圣可以如天之志矣。时不可违机不可失宗社再安在此一举惟大王深察而熟虑之则天下幸甚某等不胜望激切俟命之至谨三具状披告伏乞王慈早赐允许施行谨状。
  批答。
  国步艰难金寇猖獗(删此四字)銮舆播越诏令不下无所禀承遐迩之心翕然见属谓天下之权必主於一故连日之请乃至乎!三虽舆情难以辄违而孝心有所不忍方将遍览所上详熟以思俟入京城躬谒宗庙。若銮舆未还即抚定民庶权听国事宜体兹意无复重陈。
  开封府揭榜晓示种深文状。
  开封府揭榜云:傅递京兆府安抚使子据从议郎秦凤路经略使司准备次第一副将本路奇兵勤王种深状申契勘准秦凤路都总管司子及西道都总管司牒差统制秦凤路奇兵军兵前去勤王深伏念在熙秦守官几二十年汉番人情委是谙熟今据回纥国大使木瓜心(删此三字)及诸国首领等为金人侵犯南朝官家阿爷木瓜心等(删官家至此八字)情愿自备。
  人马衣甲口食前去厮杀共约三十万人马及其旦旦国亦使忽令族首领结通け来传送言语要自夏国出来皆由河东前去会问拨遣去讫契勘前项诸首领亦为深在熙秦累年管当茶场日近相见人情远迩大段习熟今来逐人为见深乞前去勤王各自情愿自备甲马口食随深前去委是赤心忠义兼人马骁锐强壮深巳指挥各人首领统押分数路前去破敌及巳差拨得力使臣多赍金帛前去激赏上项首领令取便路兼程起发行前来京师会合伏乞指挥施行。
  小帖子契勘深一行军马经过县镇民居往往以钱粮犒赏父老多称前後所过军马无此整肃人人皆愿随深前去勤王亦乞照会施行。
  胡舜陟子乞下诏播告四方。
  臣伏见都城围闭以来号令不及於四方凡半年有馀矣。民间固巳惊疑复因破城之後将士逾城而出者劫掠州县自守一方西京河北为之大扰。又外路闻二圣北辕皆谓中国无主深虑奸雄窃发有害吾民今巳遣使奉迎康王即位当有大霈膏泽天下则变乱自消然臣见尚书省子排办仪卫置造舆辇尚未了毕旬日之间外有变故安可不虑今陛下临朝听政臣愚以谓宜先下诏播告四方使天下晓然知中国有主康王即位有日以破乱臣贼子之心以慰海隅元元之望实宗庙之福不然臣恐诏书稽缓变故横生四海干戈鼎沸云:扰都城孤立为患非轻取进止。
  赵子崧缴李健所得尚书省子状。
  据户部哕上郎李健等申见到太康县候所申文字报事须议指挥右勘会金人大军四月初二日起发前去次日即遣武义大夫同恩李兴潘谨焘三人同往京东路州探问元帅大王行府所至密行具覆去後初五日续遣ト门宣赞舍人蒋师愈承务郎程亻巽同王府内知客蔡琳等赍手文字前去初七日。又差吏部侍郎谢克家同勾当军头引见司韦渊直秘阁吴何玉宝诣行在初十日差尚书左丞冯权尚书右丞李回充奉迎使副赍文武百僚张邦昌以下勘进表章并元皇后手书前去兼今月初一日为奉迎康王未至恭请元皇后垂帘听政以俟复辟於十一日吉辰皇后入居禁中就内东门殿垂帘听政三省枢密院官日赴奏事兼大元帅康王行府。
  已差到使臣黄永锡同恩等於本月十四日。又赍回三省枢密院奏状乞早整銮辂卫清宫阙讫右付户部李郎中等照会靖康二年四月十五日押今月十六日午时据李健等备申到十五日尚书省子取到元本缴申在前右子崧等节次具状申乞早定大计号令四方自失机会悔不可及今来。又据李健所得尚书省子称初十日已差左丞冯等充奉迎使副文武百僚张邦昌已下劝进表章并元皇后手书前去契勘京师事体既巳反正唯望大王入主社稷以安生灵迟疑未发事久变生不可不虑或闻议者以谓京师已经残破不可复入止欲即位军中便图迁徙某愚虑深为不然今祸变非常奸伪未戢欲致中兴当谨举措理宜先入京师谒宗庙觐母后明正诛赏降霈四方。若京师果不可都自可徐议昕向今逡巡犹豫日复一日深恐有误大计兼母后虽巳称制未肯便出号令四方之远不知僭伪反正之因士民忧疑奸宄窥伺。若更迟留旦暮之间必致别召祸乱伏望详酌前後所申断以不疑早赐听纳以慰天人之望。
  小帖子崧等前申乞移军南京当时虏(改作敌)骑未退事势与今日不同访闻赵野范讷不戢其下纵令虏掠发掘邱墓人心胥怨今。又两军时有忿争万一行府入南京赵范二军必趋帐下恐有郭汜李催之变伏乞王慈开纳径还京城早定大计以副人望。
  范琼进加军职以京城围闭弹压之功也。汪长源亦除ト门宣赞舍人管干军头引见司使臣各转一官。
  十八日丁丑开封府揭榜晓示副元帅公文。
  开封府揭榜晓示准兵马副元帅公文当府统率军兵奉大元帅康王指挥会合分遣诸片段马追袭掩截金人仍令随事便宜措置自承康王子星夜间道速走使臣等遍督河北河东路诸州军府将合心并力占据要害断绝桥梁把隘拦击救迎二圣与诸王皇族并后妃期还宫阙与三军将校臣子死节誓报国恩亦先檄下大明府路催诸处人马将士随渡径过与西路人马相约掩击去讫契勘自去年十一月後金人登城按甲不动假倡和议使四方勤王之师坐待近畿诡诈百出使四方踪迹差误致使二帝出郊乃辇载金帛罄竭帑藏以遂贼(改作其)计。又邀拥銮奥及皇族子孙后妃巳下逾河北去及至启行外。
  方知觉四方痛切忠愤呼天号诉日月惨色岂期夷狄(改作金人)祸我中国乃至上累君父窃惟大宋一统天下祖宗功德滋休太平自古莫比本缘奸臣误国阶怨生隙流毒贻患是至今日以天下之大宗社之重上天眷有宋垂亿万年其必有大赖公卿将帅一心保护庙朝安存士庶以此。又见大宋之恩德甚深靡有穷巳今大元帅康王忠孝友爱出自天性总兵於外亲擐甲胄冒犯风雨欲戡定国难辑甯方夏会诸路勤王之兵何啻百万前此守和议盟以俟贼(改作敌)退俯为生灵每戒轻动暨国家已落贼(改作敌)计苍天柰何自是康王闻此泪尽继血虽草木无知亦皆悲恸左右劝勉曾。若莫闻便欲跃马自奋手格逆虏(改作敌人)以雪父兄之耻见不住进发人马严督忠臣义士数路合击虽封王建节皆许充赏期於力救驾回以慰中外故未能归期於瞻望阙庭款谒宗庙与本朝父老军民僧道相见伏想舆情日久顾望必兴念祖宗积累之厚遽遭金胡作孽(删此四字改作祸变)致二帝迁播惟康王为社稷宗庙之赖<立宁>成大功礻是福天下当所驻兵距都城巳近须至公移慰抚都人者。
  元皇后遣冯李回赍书来劝进。
  左丞李回右丞冯至济州以元皇后圣旨赍书劝进曰:吾以薄德罹此多难虽救时敢爱於发肤而昧道。若临於渊水顾邦基之所赖系神器之有归比遣使轺往驰书牍盖上天之眷顾实四海之倾心谅惟拨乱之姿已定兴王之业方长嬴之届序宜祉福之具膺伫来御於法宫以诞扬於丕号群情攸属遐迩增怀故兹书示想宜知悉。
  十九日戊寅御封太常少卿汪藻撰书送御史台看详如得允当仰申三省施行。
  当日胡舜陟等奉准御封降到手书看详极为允当伏乞早赐施行百官凡三拜表劝进诏张措置排办行在所至程顿事务。
  有旨奉先普安两院皇子帝姬揽堂为虏(改作金)人发掘速差官缮治。
  宗室叔向驻青城置招募救驾义兵所。
  又分遣使揭黄旗入城召募应募乾多游惰之人。
  大元帅府摆布驻人马。
  议定以庚寅起发济州是日幕府下宣总司於宛亭驻赵子崧於东明驻宗泽所部领一行并权邦彦闾邱升姚鹏等人马分摆於长垣卫城南华驻。
  防把候大元帅人马起发仰至二十四日次第前进至拱州南京以来次第下寨其馀孔彦威刘浩丁顺张换王澈等并别听指挥。
  东道副总管朱胜非领兵来卫进谒於济州。
  日历(改作纪)曰:先是胜非权知南京邦昌差使臣赍一书至胜非胜非送使臣下狱以邦昌书缴申大元帅府随即以兵来卫王见而嘉其忠。
  二十日己卯赵子崧第三状劝进。
  子崧恭奉四月十四日王旨令诸头项人兵不得乱近傍城门惊动人民等事子崧自发前军即以如此约束今来遵从严命再行戒谕诸军甚戢近城及城内百姓悉皆安堵无虞但都人士庶未知大王还阙之期日夕焚香泣望子崧窃谓大体一正防秋甚近合措置事正复不少今内外束手日复一日坐以废事甚可畏也。。又况盗贼充斥人民失所日俟恩霈,庶几安业。且使四方万里之远咸知神器有主人皆退听伏望大王俯徇群情仰慰二圣付托之意戒有司整饰銮舆即日还阙或狩南都亟下德音大宥群生天下幸甚傥或迟疑变生不测子崧亦不知税驾之所矣。唐突王听死有馀罪。
  小帖子访闻荆南真州海州严州黄州蔡光之间有大贼而严州尤猖獗惟大霈一出则不劳兵革自然消弭祸变伏乞深赐体察。
  先遣观察使臣黄永锡回。
  使臣成忠郎黄永锡先奉兵马大元帅康王丙寅手书诣张邦昌观变还具言邦昌遣谢克家来归玉玺太母垂帘遣冯李回奉诏书前来劝进邦昌己出内东府京师见将大元帅檄书雕印出卖内外传报军民呼以望迎立康王王曰:宗庙社稷幸弗毁灭不谷愿蹈节死义以雪大耻尔岂敢偃然而当大事耶。
  五军将士呈禀取二十一日摆拽人马护卫入南京。
  兵马大元帅府契勘二十日五军将士保护兵马大元帅府王入南京令将军率领诸项人马各路将校著将军开府督视锋利器械刀仗鲜明仪从及将所属兵卒步马弓弩等项俱整点摆拽辛彦宗依旧充先锋统制丁顺充先锋副统制祁超依旧充前军统制王澈充前军副统制张琼依旧充左军统制孔彦威充左军副统制张俊依旧充中军统制刘浩中军副统制华实依旧充後军统制张充後军副统制。
  後收杨惟忠依旧都统制右具呈禀奉王旨依此行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四校勘记。
  无特操之士(特误作持) 难议施行(难误作窃)某等窃以逆虏犯阙之後(窃误作难阙误作关) 傥蒙俯从众言(言误作庶)兹国玺之来(兹误作知)四方不闻诏令今者凡六易月(今字衍)谓天下之权必主於一(主一作正) 累年管勾茶场日逐相见(勾误作当逐误作近) 故未忍归朝(忍误作能朝误作期下於字衍)皇子帝姬赞堂(赞误作揽) 议定以庚寅起发济州(此九字应接上条作另行连下误)摆拽人马护卫兵马大元帅入南京(脱兵马大元帅五字)。



  

●卷九十五

  靖康中帙七十。
  起靖康二年四月二十一日庚辰,尽二十八日丁亥。
  二十一日庚辰大元帅告诫府发济州。
  汪伯彦日历(改作纪)曰:二十一日五更初发先锋次发前军次发左军次发右军辨色发中军发讫请大元帅府王上马幕府群僚次第上马尾衔以进次发後军次发朱胜非人兵次收後晚宿新兴店王至是神意喜悦问地名曰:新兴店伯彦尝闻太平兴国中北戎寇边太宗皇帝幸大名亲征方渡河有谒於马首问其姓名曰:宋捷帝喜不旋踵果有北戎之捷今大王治兵讨贼行绍大统而初宿新兴天意。若曰:宋室中兴其命维新将克继前人之美与夫邑号柏人里名胜母者异矣。王善其说是日延帅臣张深副总管刘光世自陕州取小路径赴大元帅府会合光世躬执橐望马足遥拜王命而前问劳讫差光世允充兵马大元帅都提举五军。
  遗史曰:王发济州王在济州也。陕西勤王之兵惟刘光世到元帅府先是刘光世准上间道遣使臣赍蜡封处分指挥云:虏骑犯(改作金兵围)京师仰刘光世多选马军赴阙是时光世以马军都虞候为延路兵马钤辖请於帅臣张深授步骑三千光世请益兵不从既行中途值制置司统制杜常还归具言京城失守制置使钱盖已将军马分屯时溃兵所在焚劫聚而为寇道路梗塞唐邓以北皆无官守兵粮告绝光世乃与将官乔仲福等议见永兴帅臣范致虚巳传檄诸帅会兵陕郊会承上御札遣使臣黄深宣谕六路大略云:金人登城敛兵不下朕已出郊亲见二元帅和议已定宜止天下勤王之兵光世曰:不可以诏示众。且速图进发京西诸处溃兵踵至传闻京师之事不一众心惶惑光世矫以蕃官山陕来自京阙乃云:二圣溃围南幸矣。乃选使臣葛宗赍封密奏往荆襄江浙乃统所部由虢略入太和谷南趋张深亦改途同行至汝州鲁山县闻致虚进兵千秋岭为金人所邀王师失利光世招集散亡而本部馀丁相继俱来兵始及万数军势渐壮俄传金人已立张邦昌即伪位张深召光世及诸将议事深对将士曰:诸公好事在目前以所持扇左右倒众莫敢应往往偶语出异论光世乃遣使臣王默张景等将汉番弓箭手一百。
  人骑夜半赍状前去招安盗贼俾深罔测光世密谕之曰:侧闻康王领大元帅聚兵京东汝等当诣元帅府分明投下文字而回金人既退兵深与光世进至朱仙镇遇默景得元帅府子二道一云:仰刘光世将所统兵马速赴大元帅府一云:仰张深将所部回兴仁府只於本府驻及差使(旧校云:别本有臣字)刘宗偕来深得子失声惶惧光世即辞深去以所部兵至济州时王师无有至者王大喜自是委以心腹弹压诸军王发济州光世从卫。
  签书枢密院曹辅资政殿学士路允迪谏议大夫范宗尹奉元皇后诏来趣王进发迎谒道左。
  大元帅府参议东南道都总管赵子崧榜晓谕都城士庶。
  大元帅参议东南道都总管赵子崧奉大元帅康王子节制东南诸军进援王室巳至近城窃惟赵氏德泽浃於民心主上仁圣节俭天下欣戴独以奸臣误国再致戎贼犯阙(删此四字)祸变旷古未闻至於二圣播迁六宫九族系累天下臣子悲愤痛切肝心糜溃况本朝无亲王将兵在外故事去年主上特付大元帅之柄於康王盖本天意康王巳委副元帅宗泽领骑兵迎请二圣车驾。又委子崧等提兵入援以图兴复升坛歃血盟於三军千万人惟一心誓死赴难今宰臣身反正大将等上下和协奉母后宝书遣使迎请康王社稷有主人知所归都城官吏军民僧道耆老等世受大恩各怀忠义当今贼(改作敌)退却请车驾(旧校云:别本作当金人却请车驾)及从来权宜谅其本心必不忘赵氏各宜安居息心无生疑惑以待恩抚须至晓谕。
  赵子崧谕张邦昌书。
  靖康二年四月日宝文ト直学士朝请郎知淮甯府事大元帅参议兼东南道都总管节制诸军赵子崧谨致书大观文相公张公ト下子崧闻人臣委质事人义命而巳见得思义见危致命人臣之常节也。议者籍籍谓ト下使虏(改作敌)逾年日与异类(改作金人)处坐视谋吾之国不能效寸长城一破阴遣人奉召兼程已至贼(改作敌)营复坐视谋吾之君而不能以死争其劫请倾危之计ト下或与闻之不然何虏(改作金)人曲折拒孙傅之请卒以与ト下盖必有定论矣。见危致命见得思义天下将以此责ト下子崧亦疑惑说自闻入居禁中躬受虏册(改作册命)即集大军设坛歃血专意讨逆三军之士千万人惟一心踊跃奋迅欲得。
  ト下而甘心焉大元帅康王以节制见委责以再造况子崧猥在属籍义兼臣子今祖宗之後系累以去者殆尽如子崧辈偶存。若不辅大元帅以图兴复天地祖宗实临之翁中丞忠义诚恳言发涕流必欲共奖王室今既大集忠愤难遏亦可畏也。忽九日李健陈戬持书至翁中丞有反正之意群情犹疑惑引冯瀛王曰:公此举由衷乎!子崧独谓殆天诱ト下为斯举也。前所述者谅非ト下本心出於迫胁无疑ト下少年登科致位宰相必知义命之大戒《传》曰: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伊尹犹不可而况其下者乎!ト下前日迫於虏(改作敌)威欲保宗庙全都城不得已而从之今虏(改作敌)既远去即有所避而归之正以成前功,岂不本末明白哉!(旧校云:归本云:,岂不一举大明阁下心迹哉!)既出至诚便当断以不疑不可犹豫速出居相府易服自贬亲书以示於军中哀鸣以请於帅府使三军晓然知ト下前日权以济事而实不忘吾宋也。子崧等亦当按兵城下以待大元帅之命。若迟疑不决则三军必曰:以天下之师诛天下之逆非子崧等所能专也。ト下老母垂年伶俜一子身将五十必不肯为覆族之计,或谓ト下亲属便当殄灭况城中万姓皆死则张氏何哉!尤而效之大元帅必不忍为本道巳申行府委所在优加覆护亦知夫转祸为福几不容喘ト下其深思之迫於宗社大计肝心溃裂书不能文幸察薄暑惟加慎眠食母为空言以受实祸不宣。
  又与王时雍等书靖康二年四月日宝文阁学士朝请郎知淮甯府事大元帅参议兼东南道都总管节制诸军赵子崧奉书枢密王公门下吕公中书徐公左丞冯公右丞李公枢密吴公枢密莫公初夏薄暑伏惟台候万福金戎(改作人)犯阙(删此二字)侵侮暴虐(删此二字)振古未闻痛激肝心不能自存子崧蒙国厚恩亲睹斯变誓当以死赴难甯守孤垒四邻皆陷千里一空冲突攻围乍合乍散者常数万骑无日不至独以赤心坚壁五月虏(改作敌)亦计穷而去自三月十日详闻大变即连趣翁公大漕与诸路大军到此节次遣发入援设坛盟众有死无二三军之士悲愤感泣勇不可遏大元帅康王以节制见委仍参幕会再造之功责在仆等子崧义兼臣子职当总帅诚难昧巳故以由衷奉晓诸公或世家旧族或文儒致身或久废而起,或不次而用既无扶危持颠之谋。又无仗节死难。
  之义强颜忍耻坐视倾覆方。且自谓佐命此与唐六臣何异而尚未知转祸为福可乎!自古举事但问逆顺不计强弱方金贼(改作人)登城诸公丧胆亡魂手持圣天子付之不能还。又手持符玺再拜与人面不能死今乃偃然据宫阙出号令文致奸言鼓惑众听亦何所恃哉!以逆节抗大顺以群书生当王师可深悯也。区区犹藉能存都城生齿为说不知坐致二圣陷虏(改作北迁)将谁罪邪诸公平日所学所言自谓过人今日行事。又何其戾也。相与亡人之国稽首伪朝居之不疑鱼游沸鼎燕巢危幕公不自思耳前日畏死而为之不知今日果有生路否乎!子崧节制大军。又檄陕西南京诸道之帅四集城下志在清宫以奖王室诸公其自为计母忽闻张公颇有反正之意殆天诱其衷。若能幡然改图绎位自贬奉大元帅以系人心迎还二圣以雪大耻则胁迫之罪尚可全贷而诸公之功与迷而不返者不可同日而语也。古人权以济事遂立殊勋惟识事稔知祸福者能之今有望於诸公也。傥欲为源休亦请自择言念平昔敢布腹心希示的报军务方繁不及遍作书幸察不宣。
  二十二日辛巳大元帅至单州。
  大元帅至单州知军州事王来迎何志同赵子崧皆以兵来会。
  赵子崧奏太后乞先下诏状并缴申大元帅状。
  右子崧等总兵赴难恭闻元皇后陛下垂帘听政此诚不世之功矣。臣与三军将士莫不感泣窃见陛下未垂帘以前京师尝有书肆赦诸路继虽收回仍禁止在城藏本然印卖传播於外者不啻数千百本。若闻二圣迁北易姓改国忠义愤发兵革四起其间或假讨逆之名窃据郡县使宰臣至诚赤心终不能白况其家属在外或致疏虞所系非一臣等伏望圣慈速下明命诏谕四方以陛下临朝节次遣使奉玉宝迎立康王以俟复辟所有大赦候嗣君即位日颁降,庶几人心安帖奸宄自消以副陛下保国之隆臣等不胜幸愿。
  又缴申大元帅府状曰:右子崧等累具劝进乞早正大号肆赦天下以安人心未奉俞音日夕震惧深虑奸宄窃发[B227]起蚁聚卒难埽除不免具奏元皇后乞先下诏命不惟使四方知大王受命中兴自然安帖亦所以警张邦昌坚其诚心不致疑变子崧等愚见惟大王函整六辈入朝九庙则一切平定断无後。
  患不胜祈恳哀切之至所有奏状录白在前谨具申大元帅行府候王旨。
  李邴申大元帅府劝进状。
  邴等伏睹四月初九日大元帅府檄闻恭惟国家积累之久德泽深厚渐渍人心一旦事出非常遂至外侮兴师再犯宫阙神都倾陷銮舆播迁人民涂炭土地分裂檄书既到官吏军民无不悼心陨涕痛贯肌骨思欲张空拳冒白刃以赴国家之急此非独臣子常分亦有以见宗庙神灵社稷永远斯民怀旧未忘爱戴之诚上天悔祸将启中兴之运非苟然也。邴等蒙被国恩或尝列禁闱或并蒙器使捐躯殒首图报万分正在今日伏惟大王以亲王之重统元帅之权君父劫质臣民无主天下靡弗系心当此之际义当如何今京师僭号之臣既由强抑必不敢久据神器输款归诚当在朝夕斯民仰大王之来不啻失乳孤儿瞻望所怙周人思召公爱甘棠而况大王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受服(旧校云:别本作受赈)专征位为上将民心思望,岂有涯哉!昔白公之乱叶公将入遇国人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若见君面是得父也。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乃免胄而进夫叶公以列国之贤人犹怀之如此况大王其何疑焉然势有不可缓者今四方溃兵往往啸聚阎仅据黄州周德起金陵李育扰徐兖王镇剽淮阳其他兵起胃结千万为群将环视而起惟翘首侧耳以需天下之变。若命令既通郡邑有统则必敛手归命以求自新如命令未通郡邑无统奸雄乘之则必盗据要害自为一方将有鼎峙瓜分之势他日欲复一之,岂不难哉!大王随行将士暴露风霜亦巳久矣。蒙犯矢石斯亦勤矣。各望尺寸之功不然师老财费久而不召岂复可用哉!区区之意谓大王当传檄天下凡诸路监司帅守应合申禀朝廷文字一切权宜并申大元帅府随宜裁决行下大王宜稽考前世摄行国事承制封拜然後奋激士气鼓行而前殄攘妖氛迎还二圣克复之功指日可待《传》曰:日中必й操刀必割成败之机间不容发邴等不胜惶惧战灼延颈企望之志惟大王裁之谨具状申兵马大元帅府伏乞照会谨状。
  再申大元帅府状右某等近於四月二十二日专差人赍状申大元帅府以四月十九日檄书审知二圣。
  銮舆未回大王宜稽考前世摄行国事迎还二圣以图克复今再陈其愚伏觊少加察焉方今天下大变君父劫质储闱近属举族皆行惟大王一人提兵在外宗庙社稷血食所系四海郡国号令所禀亿兆士庶存亡所赖惟在大王此为何等时而欲迟疑回却以辜天下之望负二圣之托哉!大王。若不早定窃虑有昧於逆顺之臣怀向背自全之计加之以师旅因之以盗贼使伪命稍通非惟宗庙社稷危。若缀旒大王安所容其躯哉!大王必尚疑居摄之事则某前所谓稽考前世盖有所本矣。昔成王即政未堪多难周公履天下之籍听天下之断戴礼明堂位所载与九之诗是巳成王有成人之德则复子明辟此六经之明训也。夫周公承文武之後独以成王幼冲尚。且为之今二圣未回天下嗷嗷靡所系命大王以亲则母弟以位则真王以任则元帅今日之事责在大王恐大王不得而辞也。名分既辨号令既行则怀忠抱义者知效命之所拱手观变者销从逆之萌盗贼盘据必洗心革面不复有雄跨割据之意师徒奔凑必争先贾勇以赴功名之会天下之势定矣。如天步既正銮舆遂回归尊复辟退就藩服忠孝之道,岂不两全如金人不知悔祸迟留车驾遂欲荡覆我社稷泯绝我宗祧则天有宋必将有主主宋祀者非王而谁某等诚以世受国恩莫知论报参之往古验之当今仰揆天意俯察人事至正室顺无以逾此惟大王勇断而决行之天下幸甚属道涂榛梗未能趋赴行府不胜企踵待命惶惧之至谨状。
  二十三日壬午大元帅至虞城县。
  大元帅早发单州申刻次虞城县是日西道总管王襄副总管孙昭远以所部兵来会。
  车驾进发有旨令开封尹率父老僧道官员军人诣行在奉表劝进。
  张邦昌子恭闻车驾自济州径往南京臣等躬率百官赴行在欲今月二十五日起发前去俯候舆辇仪仗等。又母后节次遣人迎请。
  二十四日癸未大元帅至南京。
  大元帅早发虞城申刻至南京府治金人围京城也。屡分兵犯(改作攻)南京朱胜非皆御退之後有北道总管赵野及宣府范讷兵王渊韩世忠皆在南京故城市全盛是日戒都统制五军杨惟忠等警严以虞非常。
  二十五日甲申邦昌时雍等率百官吏是日出门。
  员外郎宋彦通除右文殿修撰龙图阁直学士。
  知扬州许份等状请大元帅即位於扬州。
  知扬州许份等状劝请王即位於扬州曰:份等窃闻金人渡河二圣迁幸凡在臣子孰不痛心京师士庶欲迎请大元帅大王还处阙下此诚宗庙之灵社稷之福但中都新破上下空竭人心危惧虏(改作敌)情不测道路艰棘粮饷难继万一不虞则内外隔绝复有前日之患份等与众熟议皆以为扬州之地控带江淮城壁新修钱粮粗足。若聚兵西北奉迎銮舆则舳舻输免督促而上足以馈师而。又南至金陵东抵钱塘一有缓急可以据依其为顺便莫过於此伏望大元帅大王深思长虑决定至计即日御众治兵广陵份等谨当戮力协心以佐大事。若或已暂还阙抚定京师亦当以少俟按堵亟复东下份等不胜激切延望之至。
  母后诏令备车驾法仗等赴南京迎请百司庶务分半以去。
  大元帅康王谒太祖庙。
  王诣鸿庆宫谒太祖庙大哭群臣皆哭。
  二十六日乙酉太宰张邦昌赴南京。
  邦昌等自京师来诣元帅行府邦昌以亲从官数人自随王命引邦昌入邦昌恸哭叩首请死王命赞者掖前见如宾礼邦昌具言围城事始末继之以泣王亦泣。
  二十七日丙戌发纲运赴南京。
  括船装发纲运及乘载宫嫔等赴南京汴河之舟如鳞次而行。
  内侍邵成章王衮奉乘舆服御仪仗来。
  大元帅命加汪伯彦显谟ト直学士黄潜善徽猷阁直学士耿延禧龙图阁学士董耘徽猷阁学士并提举南京鸿庆宫兼侍读高世则承宣使。
  二十八日丁酉国子祭酒董率太学生赴南京捧表劝进。
  耿南仲等进呈赦书合行事件。
  司农少卿权户部侍郎胡思乞罢权可依。
  胡交修除集英殿修撰知湖州。
  中山府提辖使臣沙振杀安抚使陈遘。
  金人以太上皇北狩至中山府其帅臣陈遘登城金人以太上皇至城下谕令开降太上呼遘曰:吾道君。
  皇帝也。遂恸哭曰:陛下安得至此提辖沙振曰:此中,岂有道君皇帝必金人之诡诈也。遂以箭射之遂鼓众喧闹杀遘其子锡在旁倒身护遘乃并杀之,於是振自守中山金人逼以归遘弟适仕光禄卿靖康中遣出使为金人驱迫往燕山府拘囚累年而死适子铸(旧校云:按宋史遘守中山金人围之遘呼步将沙振往振素有勇名固辞固遣之振怒。且惧潜怀刃入府遘妾定奴责其辄入振立杀之遂害遘於堂与此所载不同)。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五校勘记。
  伯彦曰:尝闻太平兴国中(脱曰:字) 往荆襄江浙寻问二圣所在众情稍安致虚进兵淆渑光世乃统所部(脱寻问至光世十八字) 赵子崧出榜晓谕都城士庶(脱出字) 当今贼退却请车驾及从来权宜(一作当日金贼劫请车驾及後来权宜)
  众愤难遏(众误作忠) 委所在优加覆护宥恕(脱宥恕二字) 要知转祸为福(要误作亦) 诸公不自思耳(脱诸字) 惟识事变知祸福者(变误作稔) 傥彼遂久假而不归诸公各欲希扳附之功愿为王伟源休亦请自择(脱彼遂至之功十六字愿误作欲。又脱王伟二字)已垂帘听政(脱巳字) 遣使迎立康王以奉宗社此诚不世之功矣。(脱遣使十字) 京师尝有手书(脱手字) 惟大王亟整六辈(亟误作函) 大元帅府檄文(文误作闻) 受专征(误作服) 以图克复之功窃虑周旋顾虑事不早定机会一失悔不可追(脱之功至此二十字) 今再陈其愚状(状误作伏)举族皆行(皆误作偕)臣当躬率百官(当误作等) 复有北道总管赵野(复误作後)亦当以少俟安堵(安误作按) 遘恸哭曰:陛下安得至此(遘误作遂) 金人逼太上皇以归(脱太上皇三字)。



  

●卷九十六

  靖康中秩七十一。
  诸录杂记。
  靖康小录曰:国家自太祖开基太宗继统平靖天下四方无虞黎民安业百有馀年至熙甯元丰间邪臣用事托儒文奸口道孔孟之言身行商鞅之术始变祖宗良法改乱旧章无有存者祸乱之阶实兆於此有识之士奋身力争而不能夺其说新法遂行而积怨於天下之口排斥正人引用邪慝上下相蒙政以贿成其後王黼辈以庸谬相继祖宗之业,於是大坏端人正士弃逐海表庸愚谄佞充满朝廷至宣和五年童贯王黼始开边隙取九州之地结怨金虏(改作人)以启靖康之祸呜呼驯致於此岂一朝一夕哉!初王黼童贯蔡攸之取燕山也。识者知其必败事及得燕山以蔡靖为大帅用降虏(改作人)郭药师副之药师每伪出猎动逾旬日与金人通谋靖察其意而逆知其叛屡奏朝廷而李邦彦等在位专以蒙蔽为事奏每不达靖具章疏直达奏闻上览奏惊召邦彦问之邦彦乃诡为之说曰:此乃靖不肯久居边任欲入朝耳上遂信而不疑及童贯领精兵数十万取云:中而金虏(改作人)以兵犯(改作入)境边奏继至朝廷仓皇无策童贯遂弃所领兵遁归宰相大臣收皆相顾无语会上皇亦厌万几有禅位之意传位皇太子改元靖康正月虏(改作金)人犯(改作至)京师仓猝无备议和退师驿召徐处仁至拜为太宰擢唐恪为中书人皆贺得人谓可以拨乱独给事中谢克家曰:州郡失一良守朝廷得一忄佥人其後附会耿南仲而乖谬有不可述者靖康之初首为宰相而因循失措者吴敏与处仁也。奸巧自营废国提防者唐恪聂昌也。太学生自伏阙朝廷士大夫恶之上出五岳观御史台官孙觌言於上曰:诸生欲邀驾上大疑诸生作乱以兵防之继而出到国子监前回观诸生无乱行者其疑遂解初番贼(改作金人)至朝廷日下求言诏及兵退则讳言多责进谏者言路遂塞南昌士人知朝廷意亦不复上书时人为之语曰: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如选人李允文上殿陈议慷慨多论列大臣不和。且坏国事而耿南仲唐恪欲捃以他事。又选人翁挺自奉诏求言论列国事利害及考慎其相则大臣嫉其许巳虽差遣亦不与之,岂有大臣而喜怒如此之易见也。上日以边。
  事为念早晚自御便殿训兵群臣无有助之者如福建枪仗手湖南弓弩手到阙上皆亲按之李纲有表乞种师道从河北牵制贼(改作敌)势上遣之屡矣。既行而复止者亦屡矣。九月间纲遣裴廪来奏事廪徒以宽言取爵禄不言边事之急是时太原重困廪未及行而太原报到为贼(改作敌)陷矣。朝廷自番(改作金)兵退议者谓今天子新即位必大振纪纲信赏必罚以革前日之弊而吴敏王时雍徐处仁耿南仲在朝上下相蒙所行事皆不合公议自是有训之士皆知必致祸番(改作金)兵渡河守河兵数十万皆弃甲而走是时群臣多劝上出幸上不从坚意以死守社稷识者谓城虽可守而今无可守之人贼(改作敌)初到城下以为有备京城难破遂依前索讲和数日粘罕(改作尼堪)令人巡城约其步数有数百万粘罕曰:必易破城上人多多则易乱及破城自遣八壮士冒矢(下添石字)先登城上人果乱金贼(改作人)既得城遂於城上聚兵掘去里城踏道却於城外置踏道复立木植反内向城陷守城兵士走入护驾及卫兵递相劫掠禁中金帛上仓惶奔走别殿忽遇越王遂解龙章授王曰:叔叔自做取我元道来我了不得亦不愿做官家越王称死罪安有此理上皇既至军中亦抗言与贼(改作敌)辨论数其背约起兵贼(改作敌)遂无语及立异姓金人遂欲立司马朴初朴至金贼(改作人)问其姓名朴云:姓司马氏贼(改作敌)云:得非司马相公之後乎!朴曰:乃朴之祖贼(改作敌)曰:使司马相公在朝我亦不敢至城下及欲立朴曰:吾祖有大功德於前朝朴不才误蒙朝廷任使安可作此以累吾祖之德朴有死而巳遂立张邦昌尚书梅执礼侍郎程振陈知质中书舍人安抚以金银不足杀於南门外。又缚御史胡唐老胡舜陟等决脊百馀唐老遂死痛哉!士大夫不以忠义死而甯以屈辱死是宗庙社稷之不幸而天地秽浊之气预生妖人贼子老奸腐儒误国於此间有忠节之士吐一直气发一直言尽不得容迹於朝都人有识者无不同嗟也。初上即位内外尽称为少帝识者以为不祥果然上在军中将行乃批手札与朝廷百官云:某国家为公等误一至於此使某父子不相见今已无可柰何公等无怀旧恩勉事新主闻者悲痛。又批与开封府某库钱可支出买金银五百两某父子盘缠闻者垂涕初番(改作金)人未至城下大臣以俚语诬云:闰年河不冻时有李纲幕客绐何曰:闰月如六月天气。
  河不冻金人未必能渡朝廷措置事信邪妄诡怪之术大抵皆此类也。。
  朱胜非秀水间居录曰:金虏(改作人)既破契丹至燕地驻军约本朝自取幽州,於是童贯蔡攸为宣抚副使刘延庆为大将军至卢沟距燕城一舍虏(改作契丹)相李偃约降延庆遣锐兵同郭药师先入萧后并四军大王者尚守燕城药师等既入城纵兵四掠无复纪律一夕四军以残虏(改作卒)击王师奔乱而还卢沟大军闻之亦溃金人遂攻燕城四面登堞填壕撅城为缠道徙楼橹反临城中须索掠取人物俱尽乃还靖康初虏众(改作金人)再犯(改作至)阙既登城亦用此术朝廷不悟传谕四方云:金人登城按甲不动以为恩德呜呼余尚忍言之哉!此事传记兵书皆不载也。。
  丁特起孤臣泣血录拾遗曰:靖康元年春金人退师之後朝廷大臣无复经画各执偏见自相矛盾已而群奸协谋力排李纲将兵四十万俾解太原之围意以中纲殊不知所以中朝廷也。五月种师中败解潜败九月三日太原陷凡十五日上下相蒙一人犹未知太原京师屏翰也。太原陷则王室如何外内无援可谓危矣。诸公恬然不恤尚守和议有建迁都之议者执政曰:方遣议和此非所急十一月二十五日贼(改作金)兵至阙下庙堂始仓皇分遣五路使臣徵天下兵京师後被围月馀援兵竟不至城遂陷罪谁与归王云:外来只要三镇税租限半月後到燕山仍要遣使三员分往三镇告谕从所请则便可解行(改作围)仍不得爽约王云:星驰二十六日入奏上悦顾问大臣皆不许之云:与吴敏素不平吴因以事责令知唐州云:犹抗论再三吴百端沮之竟不逞至九月再遣云:使太原已陷矣。去年十月立冬术者王浚明谓国家大忌丙午年冬十月一日於此借春致祭打牛一如立春朝廷从之闻者以为笑天时,岂可借也。城陷竟以冬月理或近似金人亦行夏时去岁天会四年闰八月而中国闰十一月天时一也。番汉虽不同五岁再闰差殊如此岂历数有工拙疏密耶自丙午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金人到阙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大雪金人陷京师十二月二十五日大雪是夜大火烧开宝天甯寺及居民五百馀家丁未年正月二十五日大雪极寒气候与陷城日正相。若二月二十五日大风金人敲杀从官梅尚书等四人及捶台官四人三月二十五日金人前军启行自金人犯阙(删此二字)围城。
  首尾半年去来皆取二十五日其馀二十五日悉有灾异不知其适然耶或阴阳度数使之然耶粘罕(改作尼堪)自谓用兵过孙吴二太子号佛言不杀人大抵金人纪律明士皆用命京城陷统制何庆彦陈克礼死於贼(改作敌)姚友仲死於兵刘延庆光国父子领班直长入祗候及西兵夺万胜门万馀众突出不念社稷安危父子世受国厚恩操履反愧於市人亦忠臣义士不必相门将种也。金人逐夜击鼓报平安声如雷云:每一鼓於近槌挝上仍系以球或旦或暮其声不常城破之後绕城种柏不知何意金贼(改作师)去年屯牟冈贼(改作敌)去遂引汴水注冈使城坏(删此三字)使贼来不复营寨也。淹浸十八村使贼(改作敌)至而决水犹有谓贼(改作敌)未至先决水百姓徒受害。且使知避水计可摆脱拙矣。城陷六日驿前所杀金使一乃刘监军之子破城废主之後发愿洗城登门望城中有黄旗兵满空中遂止主洗城者监军与粘罕(改作尼堪)二太子不与上在军金人征求万端竭内帑至及乘舆嫔御未尝动色唯索三馆上听之喟然慨叹上初讲和回念太学诸生辛勤效死弗去既命舍人孙觌慰劳及议赏诸生感激流涕再幸军中使人往来犹加问诸生四壁守御官吏以南壁言之都大守御孙传提举李擢郭仲荀乔师中都统制王姚友仲统制高持范琼何彦陈克礼李石可宝其他逐急差人下统制统领不下十数员一统制下使臣三五十员效用三五十人使臣日给八百至一千效用三百至五百率皆亲戚门生故吏。又权贵请求而至者身未尝到而请给论功倍於战士出战第功亲随使臣并居优等用命当锋者未必收录未尝中伤者为重伤殁者申逃亡其弊殆不可言至其尤甚则统领统率论功第赏虽子弟亲戚在重湖数千里外者皆诡名诬奏例被赏典京城陷没方扌告遣子孙归耀乡闾自以为得计者比比皆是守御之吏如此欲冀死守而城不陷可得耶悲夫。
  吴兴沈良靖康遗录曰:宣和中谋取燕山上皇下其义郑居中独言燕蓟久陷胡虏(删此二字)一旦得之恐难守况先朝与契丹有誓不宜轻举宰相王黼以谓千载一时之机不可失童贯蔡攸欲开边隙徼幸立功请从黼议黼遂以契丹旧赂赂於女真权赁山前地十年,於是下免夫之令诸路州肥随民税产科敛以足之郭药师请降是时山前诸州悉为金人所掠国。
  家所得空城而已药师既降贯与之入朝召见礼遇良渥间入内赐宴赏赉不赀未几请还燕山捍御即授节度使药师在燕山数有须索使者往来项背相望於道上皇悉从其请国家既得燕山其岁赂金人与守御赏赐不赀议者谓犹获石田无所用也。宣和八年金人乘势尽破契丹而并其地诸小国黑水波利等国尽服属焉悉有五国国相粘罕(改作尼堪)及二太子谋欲南寇(改作下)郭药师叛降虏(改作金)连兵入寇河北诸郡莫能御者虏(改作敌)所过不杀戮惟取粮食饷军檄书妄(删此字)云:体尧舜好生之德兴汤武问罪之师馀多不记十二月二十三日上皇禅位上登极大赦在下遣使如虏(改作金)讲和贼(改作敌)已破中山遂引而南朝廷闻贼(改作金兵)至遣太尉何灌内侍梁方平将兵五万屯河上断绝桥梁守要害贼(改作敌)至而河冰合遂济河方平惧不敢战单骑遁归麾下兵皆溃散何灌度不能支亦收散卒退守汜水关贼(改作敌)蹑其後比至汜水灌兵。又惊溃乃引其馀兵还至京师贼(改作敌)过汜水则鼓行而前府县来报中外震动议者以金贼(改作汴都)之祸始於王黼童贯等士论皆然二十七日太学生陈东等七百馀人伏阙上书乞诛黼等以谢天下书闻人人称快上自即位躬行节俭减膳素食诏求直言出宫女六千馀人各任所之。又禁奢靡罢不急之费数日之间人情大悦蔡京自西京过京师上书请入朝觐云:有计策上奏诏不许入城驰骑发遣金人再犯(改作至)洋城闰月二十五日城陷三十日驾幸虏(改作金)寨二月初六日夜半忽请上相见何李。若水孙觌等皆从既见粘罕(改作尼堪)等并立阶下火炬如昼粘罕(改作尼堪)令人宣虏伪(改作金主)诏何李。若水皆伏地固请粘罕(改作尼堪)责以无信。若水与相反覆诘难粘罕(改作尼堪)辞屈乃令拽去。若水大骂至死而口声乃绝粘罕(改作尼堪)与二太子药师等相顾默然虽争而不敢骂乃髡之孙觌不争得免初七日遣人来取太上皇后太子亲王帝姬後宫出城粘罕(改作尼堪)已得皇族出城复令傅荐举策立见随番军南官傅等不敢荐乃请粘罕(改作尼堪)自择所为当立者百官以次推立凡月馀日议立不决时邦昌以前年奉使到金国与粘罕(改作尼堪)俱来在军中贼(改作敌)意欲立之至三月初十日粘罕(改作尼堪)出一榜文令在京文武百僚各荐邦昌仰至尚书省。若有不至皆以军法从事,於是文武官多致仕不往者十二日拜邦昌为帝居。
  尚书省上皇出数日有手帖至开封尹徐秉哲云:赵氏注孟子相度分付番贼(改作金人)策立张邦昌策云:无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当仁不让知历数在於尔躬馀皆不记初番国(改作金人)建立张邦昌遣人谕意张邦昌阳为涕泣跪伏不受及僭伪位即遣人辽孟氏(改作后)入宫其策云:尚念宋氏之初首崇西宫之礼盖用太祖即位迎周太后入西宫故事议者以邦昌果有朱π之意粘罕(改作尼堪)住罢根括金银欲为邦昌结民故也。孙傅既遣皇族遂为粘罕(改作尼堪)召至青城令见旧主上见谓曰:煞烦重相公断送我一门家眷傅无对而退初贼(改作敌)围城放兵四掠东及沂西至濮兖南至陈蔡颍皆被其害陈蔡二州虽不被害属县焚烧略尽淮泗之间荡然矣。京城之外坟垅悉遭掘出尸取其棺为马槽杀人如割麻臭闻数百里京城以故数大疫死者过半自城破後物价大贵米升三百猪肉一斤六贯羊肉一斤八贯牛马肉至二万亦无得者街巷有病气未绝者俄顷已被剔剥杂诸牛马肉卖之菜蔬已尽唯取Й者之至番贼(改作敌兵)去尽乃稍平复盖尝评之曰:夷狄之为中国患也。(删此八字改作敌国外患)自古何限皆当凌迟之世王室阽危中原五裂乘时猾夏(改作深入)理则有之未闻全盛之时封豕表蛇肆贪淫毒如今日之甚也。,岂非生灵会否运所锺鼓使人谋乖剌天怨不回然安有堂堂中国幅员万里险阻不守关梁不闭而戎羯(改作敌兵)深入覆我神州於俄顷间如践无人之境乎!。
  初上皇时一夕梦数胡(删此字)人请借乐器觉而怪之比旦登景龙门有司奏万岁山有群狐十数张设乐器杯皿相对而饮,於是乃敕捕之群狐散走京师诸草场皆有狐其最大而成精者在州北草场自国初时巳享封爵有庙额谓之狐王庙人呼为大王亦有时见之其大如驴毛色纯白见者避路而立声喏以奉之也。群小者则呼为郎君皆不避人一日上皇在万岁山见白狐而惊问左右左右以草场狐王告自後亦常见於禁中上皇大怒命出御前鹰犬捕之繇是尽出延福宫西城所鹰雕猎犬以至弹弓弩子之属皆往捕之至於发掘其窟穴或薰以毒烟京师不逞无赖子亦群聚而相喧腾数日乃定凡获狐数百枚而狐王不获昔秦有胡亡之谶而始皇不知乃北备胡今有群狐之妖而上皇不悟乃焚狐庙事颇相类(删昔秦至此三十五字)及取燕山燕山传新番嘌唱其曲有。
  蓬蓬之句京师翕然并唱其曲传於天下识者谓蓬蓬乱也。天意。若曰:唱乱之始自燕山也。洎上即位祸难纷然盖蓬蓬之象也。靖康元年七月彗星见其辉数丈自北拂帝座埽文昌占者皆以为君臣将有不测之灾,或谓粘罕为妖星之精或为虏息二太子当此孙觌自青城还说二酋之状云:粘罕魁伟豺声[B227]目二太子黑而短小其言如僧家念咒然则妖也。(删,或谓至此五十六字)。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六校勘记。
  时人皆贺得人(脱时字) 叔叔自做取我元道来我了不得(一作叔叔自做我元来道我了不得) 误国如此(如误作於) 掘城为踏道(踏误作缠) 惟索及三馆书画上听之喟然慨叹(脱及字书画二字)。



  

●卷九十七

  靖康中帙七十二。
  夏少曾朝野佥言曰:余生值靖康丙午之难於都城自黠虏(删此二字)衅成祸结始末之由余偶知之不详审乃今欲稽考祸乱之由则有大臣乖谬误国基祸驯致倾危奸回叛异胁附以阽皇舆将帅非人士卒溃叛上自缙绅士大夫之操守下至市井军伍之作为皆足以为将来之警戒焉。。若夫理辩曲直面折强虏(改作敌)捐身为国以全大节则有李。若水者力排群议独抗仇敌主持宗社义不苟生则有秦桧者为将帅则怀义赴难溃围入城任执政则守节事君鼎镬不渝则有张叔夜者至偏裨小校城陷势危犹结死士欲援乘舆於虎口则有吴革者侍卫卒伍适时仓卒深察贼(改作敌)计排斥大臣欲拯主於祸难中则有蒋宣李福者皆可垂训後世光曜无穷焉。
  九月五日粘罕(改作尼堪)攻陷太原二太子进攻真定安抚使刘守御具备而人心悦服总管王渊钤辖李质训练士卒数千皆可御敌时真定在河朔最为坚垒朝廷以金人围太原防其东轶犯(改作侵)河朔之地乃以刘为宣抚使领兵五万守辽州以扌其险王渊李质刘皆辟置乃以枢密副承旨李邈为真定安抚使焉而邈优於吏职而(删此字)拙於应变。且新至真定人心未附仓卒之际金兵围城精兵既出百姓之情不亲故旬日而拔是时朝廷新失太原。又闻真定之报上大忧栗患将帅大人思得豪杰之士以卫边乃下哀痛之诏金人遣王坚欲割三镇之地金人渡河朝廷大臣唐恪何辈以谓大河之险决不可渡其昏谬如此金人至城下先采湿木编洞屋以新牛皮蒙其上戴之令运土木以填濠次以大木为对楼云:梯小车。又广列具石驳座寻碑石磨盖石羊石虎为驳欲攻之所列驳石百馀座飞石如雨击守城之卒死伤者日不下一二百人金人自丙午初春用兵攻陷太原皆以讲和割地为语李邦彦吴敏耿南仲唐恪皆堕其计时何为右丞孙傅为尚书每朝廷计议必面折执政地不可割金人志不在割地朝廷由是任之至败事城破不能权宜济闻金人讲和反倾意信之曾侍卫兵卒之不。。若夫不信於造谋之始反信於城破之後倾款(旧校云:别本作顷款)中外之势而致乘舆北迁者由和议昏昧而战守不固议者曰:兵法称不足则守惟其不足则当死守以固之。
  而京师将吏军士自春初守城相疑奸细纷扰不巳上下莫能相制而号令不行城下金人每被驳击死者百人而行伍不乱城上一箭至则互相惊扰移时不定种师道自春初见士卒守城如此深忧後患王宗氵楚诱士以官爵而竟不与之宜乎!士不为用宗氵楚庸谬士无纪律致都城摧破宗社阽危阳九会之数实有以致之者也。何郓王诣金人军前请讲和二酋(改作帅)谓何郓王曰:自古有南即有北不可相无也。今之所议期在割地而巳。又欲邀上皇出郊何回道金人之意欲邀上皇上曰:上皇惊忧巳病不可出必欲坚要朕当亲往二十八日何。又至军前二酋(改作帅)乃许上出是夜彗星见并其光辰亘天二十九日何。又至军前日出色赤如血归都堂曾无愧色见执政但喜讲和而巳与作会饮酒食肉谈笑终日自古大臣愚昧无耻未有。若此者二酋(改作帅)。又遣使乞令人於河北召康王使者传云:闻康王巳占据河北之地恐河北州军恃王不肯交割请遣人迎之是时金人已怀废立之意而朝廷大臣无有觉悟者何奏上乃遣签书密院曹辅由京东诣河北迎康王。
  上在斋宫高尚书郭少傅与吴开孙觌冯等对上吟诗唱和。又,或以太学之官对元帅讲书及二月六日变议令推举异姓时王时雍为留守见议论纷纷恐百官不肯书名乃先自书名以率百官从而书名者数百人皆。若州县胥吏画卯历略无留滞不终日千馀士大夫及军民书毕申上时亦有倡说忠义互相诋毁而竟书名举邦昌者时雍乃蜀人也。其在蜀为市牙图利。又王黼当国时雍专为乡人纳赂求差遣时人谓之三川牙郎其乡人曰:今。又作卖国牙郎也。,或曰:士大夫平时享国爵禄不能纳忠效计以防祸乱至於倾侧颠沛。又不知以忠义徇国夷狄祸中国(删此五字)改姓易号反偷生附会为悖逆之事,或曰:金人拔城以兵胁众势不得不然余应之曰:今有贼执邻人之父以胁其子曰:汝能杀父活汝子肯杀父以求活於贼乎!其在天地间何以为人惧金人之威尽遣上皇诸王及举邦昌者是杀父以求生也。方金人初围城城上守御士大夫自宰执侍从武帅将校千馀人金兵数人上城兵溃莫遏军士卒伍其无忠义不足责也。向使士大夫於城破之时人人以死徇国军兵士卒虽怀怯惧亦不敢溃也。唐德宗时守奉天。
  而贼不能拔今以京城而金人拔之究其所以则奉天之臣皆以死守获全京城士大夫皆窥利偷生之徒故金人以数卒上城而溃矣。今日之患由节义之风不立士俗偷薄其来久矣。至於如是甚可羞焉有人问京破之由当应之曰:军威不立而士风偷簿以此破也。开封尹徐秉哲为金人所迫押文引令诸使臣火下搜捉宗室使臣利於得财虽多捉获而免脱者十有二三焉其文引云:或於南薰门萧太师处交割或於顺天门耶律太师处交割皆。且使牒押字徐秉哲为人之臣国之宗属乃忍押牒以赠仇雠开封公人并小火下缘取人口妄为攘夺金银盈室集会於欣乐楼号曰:金擢会其贪生忘国有哪些者。又要太学博士十人。又要博士熊彦诗彦诗时雍之婿乃易(改作以)他员代之其忘国营私有如此者内侍梁方平(旧校云:按方平汴京破时巳诛疑有误)王仍指言而有信皇宫中宝玉玩好邓述(改作)具录后妃皇子皇女李遘献黑漆皮马甲二万副太祖平唐火箭二万只金汁火驳样四胜弩内侍平时享国富贵无与为比其内侍负国有如此者在京厢禁军兵有月粮衣赐国家养此所以御四夷(改作方)自上中下内教亲按诸营武艺精练厚加赏赐用临战敌败衄奔窜遂致城陷自罢守御每日津般金帛礼乐器用仪仗法物秘阁书籍国子监经史道释藏印板未尝休息自旦至暮疲弊困弱有般至军前屡有换易往来力乏愦而掷於地或在虏(改作敌)人前者虏(改作敌)人徐谓之曰:莫是国家得汝力耶在京禁军平时衣粮不阙金人围城激赏巳厚贼(改作敌)兵数人上城曳戈溃散致宗庙阽危二主迁越。又於初破城时恣行劫夺朝廷恐其作乱仍地分弹压每日於常时请受外日支米二升钱一百文城中米贵百姓饿死兵士粜馀粮月获厚利百千至邦昌即位。又请登极犒赏左藏库榷货务都茶场支钱长工般运纵横於路见者无不痛恨其军兵负国有如此者邦昌僭窃行事命百官不出敕但以尚书省牒不建年号。又不用靖康号应文榜檄但曰:三月初七日上有诏与徐秉哲令买路菜云:社稷山河为卿等所误可恨者某等父子兄弟成擒耳无思旧主勉事新君可於都司借支钱一千贯买路菜秉哲得之而泣秉哲为府尹应奉金人根括金银诸般取索及勾集人口自初破城至金人去凡五个月府库帑藏及民间物宗室百官宗属人口等一有所索一席之上皆秉哲。
  经营之自旦至暮与金人对坐於朱雀门指顾唱叫不胜其劳也。从官数人事事不及远甚废立之际不能措一辞反勾宗室以奉之见金人杀梅执礼安扶等守金使而泣之咸多秉哲勤劳之力而责其不忠之罪,或曰:秉哲卖主求安吏职虽精真奴隶之材也。何以士大夫为。
  四月一日金人之师离城下尽去初金人与京城弹压官曰:金人去後宜却治楼橹守拒敌赵家人马恐坏了张皇社稷十一日邦昌还资善堂。
  宣和录曰:先是城陷後十二月初三日虏须(改作遣索)犒军绢一千万匹金百万铤银一千万铤表段如绢之数只要绫罗锦绣之类不要纱四日开封府榜尽数令於戚里豪富之家根括金帛赴开封府送纳六日将内外库绢尽数令禁军送之前自此数旬不巳退回污损者甚多遣使巡视府库巳封内藏左藏及御前军器所八日虏(改作敌)使。又检校内藏左藏元丰大观等库金帛缄封之十日尚书省榜应戚里权贵豪富之家竭其家资以贴犒赏巳令开封府措置日下拘收转送大金军前十一日诏吏部尚书王时雍同知开封府与徐秉哲分东西厢四少尹十五少卿五郎官遍诣在京根括拘收戚里权贵豪富之家金银钱帛犒设大金军兵或敢隐匿并正军法捕奴婢笞击问之十三日遣军人百姓般绢赴南薰门交纳凡一千万匹自当时日始使来欲割蒲解许之先是军前谕意金帛不前初十日定下城故凡百应副莫敢少缓般绢至军前屡有换易悉要山东河北者朝廷以酒ゾ等遗受纳番官无算都人自左藏库前分行相属至南薰门递绢输军前人给钱二百抵暮方数址五日开封府等处金银共四千炉金银每锭各五十两开封府榜为大金军前怪问金银表段数不多圣驾未回都人知缘金帛久留圣驾争先输纳有福田院贫民纳金二两银七十馀两人心可知唯豪贵家不肯尽出差官吏大搜廛里苛急人不能堪至有囚执妇女发掘房帷者内侍寺观倡优旅邸根刷殆遍亲王公主宅所有取上皇旨悉数输纳有司景灵宫内庭驾前器皿无一存者每坊巷命里长鸠集仍许奴婢告以军法从事斩数人首朱雀门以徇日输金帛如市者有告首内侍藏金者数人率万馀两由是内侍悉令出金银五千两十三日圣旨今後士庶之家并不得将金银带出入候开封府遍行天。
  下其见在金限三日赴开封府送纳限满送纳不尽许受雇人男女使告金帛之往肩摩毂载於道卿监少官以下於南薰门交割虏(改作敌)遣大酋(删此二字)皇族郎君领其事郎君者虏(改作金)主之兄尤凶悍无理(删此五字)日布巨挺於前陵辱官吏大理少卿尉迟绍先司直王忠臣少违其旨拽坐庭下使唾其口意未惬复批颊数十以建茗脑麝等物遗之获免一日倨坐谯门呼官吏俯伏道左左右传郎君指挥实不晓一语第闻曰:明日金帛未足便敲杀十四日诏语云:千分未及其一由是开封府及四壁根括官供军法状以闻自城破诸门皆为虏(改作敌)守虽金帛亦於门首交纳细民各分井巷自相纠率虽钗钏铢两以上共行助国以竿揭於通衢府前填委不容置足十四日府榜备坐圣旨高尚书传元帅台令根括金银尽绝讫具状申当遣金人入城检校仰体此意不可误事十九日开封府申军前根括到金十六万两表段一百万匹二十三日四壁置场买银以钅丕销秤盘折耗比元数少五十万两欲足之也。正月内金帛见纳比元数金百之一银十之二表段十之二开封府复行根括十五日开封府榜益催金银人不聊生悲戚愁叹皆欲自尽集从官议各分定贵戚家复行根括如郑绅张襄之徒内侍之类皆平生贪黩之人前日不无藏匿者既到虏壁(改作敌营)遂自言所有虏(改作金)人复索至於再三十八日开封府榜国相元帅台令怪问金银表段数目不足问城中士庶唯复要纵兵入城自搜或只纳金银表段犒军令大军早回仰各体认曰:下尽数所有送纳虏(改作敌)人入内径取诸库珍珠四百二十三斤玉六百二十三斤珊瑚六百斤玛璃一千二百斤北珠四十斤西海夜珠一百三十个砂二万九千斤水晶一万五千斤花犀二万一千八百四十斤象牙一千四百六十枚龙脑一百二十斤金砖一百四十叶王先生烧金陈抟烧金高丽进奉生金金甲金梳头盔各六副金鞍金马杓金桁刀金作子四百二十五副玉作子七百副花犀带扣金带金束带玉带镀金带金鱼袋等上皇ト分金钱四十贯皇后ト分金钱十一贯银钱二十二贯银火炉一百二十只金火炉四只金棹子面二十只银交椅二十只金合大小四十只金水桶四只金盘盏八百副金注碗二十副金银匙箸不计数金汤瓶二。
  十只琉璃盏一千二百只琉璃托子一千二百只玳瑁托子一千二百只珊瑚托子四百只玛屯托子一千三百只珍珠扇四百合红扇一百合蓝扇一百合行鸾扇三百五十合大扇六十合扇车一百两虏(改作敌)使督金帛者旁午四壁以从官台官各一人提举催促府中差官巡门提辖四壁。又添官十员措置收买仍令诸仓以米豆换之再纳金七万五千五百八十两银一百十四万五千三百两表段四万八千四百匹。又遣使人(改作促)提举官以金帛迟延坚欲勒赴军前尝曰:京城总七百万户除高力下户甯不出金银一锭耶明日虏(改作敌)使来勒留守大尹提举人供限五日纳足元数二十五日虏(改作敌)使赵少监传监军指挥请八人提举官赴南薰门受约束遂杀梅执礼等乃下令曰:根拓官巳正典刑金银或尚不足当纵失自索既而宦者复语贼(改作敌)帅曰:试许士庶以金银换米麦当有出者巳而果然遂督迫益急城中惊骇不知所为留守司差官百员分定街巷不问贫富遍加根检下至贫民一分一钱之微亦取之两府尚书大尹各金二千两银五千两表段三千匹下至寄居致仕选人校尉各以差次输纳科配官络绎廛市既定数目日下输纳稍有违限发遣家属赴军前至此人益不聊生矣。虏(改作金)人令称科配不得用根括二字内臣恨取去工妓等。又怨所遣官吏既至虏壁(改作敌营)乃绐言城中金帛取未及一二分官吏隐蔽不肯用心虏(改作敌)必要元数督责日急要牛车千辆取景阳锺ね司天台浑天仪合台星象合台天轮自五代祖宗巳来所蓄并收江南浙蜀所有上皇二十馀年珠玉一旦取去牛车担负襁属不绝。又遣李少监郭率府入普净寺取朱π家书画直至去日方绝四月一日虏(改作金)人去尽营中遗物甚多朝廷差户部拘收象牙一物至及二百担他不急之物称是秘阁图书狼籍泥土中金帛尤多贱之如粪壤自安禄山陷长安以後破京师者未有如今日之事(删自安至此二十字)二百年府库蓄积一旦埽地尽矣。。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七校勘记。
  次以大木为对楼云:梯火车(火误作小) 宗氵楚庸谬士无纪律(士应作师)
  仍分地弹压(分地误作地分) 可於诸司借支钱三千贯(诸误作都) 一席之上皆秉哲经营之(之上应作以上) 自当时日始使来欲割蒲解巳许之地(此系小注误作正文时字衍脱地字)悬朱雀门以徇(脱悬字) 并不得将带金银出入(将带金银误作将金银带) 其见在金银限三日(脱银字) 少违其旨(旨误作指)除无力下户(无误作高)。



  

●卷九十八

  靖康中帙七十三。
  石茂良避戎(改作兵)夜话曰:金人再犯(改作至)阙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午时城陷仆逃难於乡人王升卿舍馆夜论朝廷守御之方一话一言悉莫不验其文芜其实直而不讦质而不文非所见闻则略而不书去年春金人犯(改作兵至)阙朝廷许以三关未几食言故有十月之师。又许大河为界河东河北悉与之金人恐中国之反复也。凡河东河北守土臣亲属悉质於军以俟及境训谕。又取大臣及家属凡二十馀家如蔡京童贯王黼皆以罪谴而欲其家属也。如张孝纯蔡靖李嗣本皆以降而欲其家属也。甚者如李纲徐处仁吴敏陈遘刘折彦质折可求皆以用事而欲其家属也。朝廷惟命是听除赴贬所已出京师则以实告尝见王升卿说莫俦作馆伴使自围城之後金人凡三遣使来始使命至声色甚厉云:自後不复来矣。後数日复来稍下其色怡其声复云:後不复来矣。数日。又来俦诘其复来之状无辞以对哀鸣呻喙而巳朝廷讶其数来虽许以三镇托以他事迟迟其请未几而城陷金人登城敛兵不下方遣使求和何等疏谬。
  若此初李纲徵天下兵四十万以解太原之围师中五月之败解潜八月之败解潜八月之败溃散殆尽而太原终不解至九月初三日辰时太原陷九十五日上下蒙蔽一人犹未知太原京师之屏翰也。太原陷则王室孤内外无援可谓危矣。朝廷怡然不顾惟主和议私植党与自相矛盾烽燧不立斥堠不遣敌兵翱翔河上巳数日朝廷犹未之信十一月二十五日二太子围城至二十七日粘罕(改作尼堪)四十大队。又到方始仓皇分五路遣使臣徵兵矣。天下之兵除陕西五路外有汉上保甲施黔州兵福建路枪杖手皆可用何苦而不预徵耶至敌巳围都城虽欲求援不可复得矣。天下之援兵不至京城围月馀竟陷是谁之罪耶去年春金人犯(改作至)阙下寨皆在西北地名牟驼冈敌既去议者引汴水灌冈为水所坏者凡十有八村冀敌人不敢下寨也。识者鄙之曰:借使汴水可淹奚不俟敌兵之来然後引水灌冈则敌可淹没今乃先放水灌冈是使敌人预备害也。谋之不臧如此巳而敌兵再来果赴东南大抵京西北城高门皆{雍瓦}城水门亦甚完固可以守御东南城低水门未暇修完最为受敌紧处。又有大於此者南门去襄邓止十有三程五路徵兵来从汉上兼襄邓保甲极可用亦可招而援也。敌营城南则襄汉两路不复通。又京师漕运全藉东南动千万计万一乘舆播迁则百艘可以宵济敌营城东绝无粮道。且使乘舆不复出矣。议者欲使张叔夜一头项披南城外下寨呀在东水门外下寨朝廷议不果反堕彼计中使人心痛不巳况汴京自有天地以来圣帝明王未尝居此逮至五季之君因循苟简雄霸一方择地未暇也。太祖龙兴不遗镞而天下稽首称藩恐烦百姓眷彼大梁乃建城市营宫室然无山川之险四面受敌万一敌人缭绕绝吾粮道屈膝而巳盖恃险而不恃德亡国也。恃德不恃险者危国也。惟险与德俱恃国乃尊强仆尝欲建议於朝果欲复都大梁莫。若回汴河蔡河五丈河皆由城外而过借使辇运粮饷亦何惮而不车载斗量也。三河既回於城外则无延敌之水门旧城亦可筑合复如新城外门置楼橹万一外城失守则旧城复可守矣。粘罕(改作尼堪)自称用兵过孙吴孙吴,岂可过也。军中称二太子提十万之师今年春直入中原如涉无人之境不战而屈人之兵金缯驼马牛羊妇女虏掠(改作俘获)无限班师反国迨不与三关立取真定复至阙下。又如。
  反掌之易粘罕(改作尼堪)师老太原九月不下纵至都城亦复後二太子期以迹较之其不逮二太子明矣。二太子尚不可及况孙吴乎!乘我太平之久军兵游惰国难未夷无一人用命故敌得以乘隙借使上下一心内外相应朝廷有贤相守御用名将虽百粘罕(改作尼堪)京师,岂可破也。粘罕(改作尼堪)二太子优劣虽殊然皆善将兵其纪律严密故下皆用命顷在殿前见御宝批降到金人三生阵同命队法令姚友仲巳下各陈巳见以闻凡敌人遇我师必布围圆阵当锋次张两阵左右夹攻故谓之三生阵每队一十五人以一人为旗头二人为角三人为从四人为副五人为缴旗头死从不生还还者并斩得胜受赏亦然故谓之同命队诸将亦皆画阵图诣殿前司献欲以方阵迎敌次以两(缺字)阵夹攻其左右敌兵厚重复用两直阵掩其傍此五行阵法也。,或欲分为八阵击首则尾应击左则右应击中则首尾皆应此八阵法也。仆笑而进曰:自古阵必相其地之利便敌人之多寡或披山或背水或设伏料敌应变在临时,岂可预为之。若使敌人知我之情别布他阵将何以御姚友仲以为然复问同命队法柰何仆曰:国家系五连法行之旧矣。。且如五人为伍积五十人为队押队引於前拥队驱於後全伍胜拥押队有赏全伍负有诛如此则自然用命夷狄(改作金人)之法不足道(改作过是)也。姚公友仲深以为然。又尝与仆料敌人之势仆谓皆假借而养成之初合谋而灭契丹也。莫。若申严边备按兵不动使其自相攻击可收卞庄两虎之功则朝廷信义不屈夷狄贪忄林无所施(此七字改作敌亦无由生心)乃假借其威使二百年之盟约一朝埽地遂俾蕞尔(删此二字)窥伺王室先则长驱而来深入重地迁延月馀盖虑别路辐辏不得返国也。进不敢攻止求金缯而巳为当时计莫。若涉河之时俟其半渡河北之师邀其中勤王之兵袭其後使匹马只轮北还势(改作者)乃拥卫姑息莫敢谁何既许三镇。又复不许使彼得以藉口都不迁兵不徵饱食安坐以俟其秋高马肥长驱复来此曰:假借而养成之也。。又自城破番兵每夜击鼓以报平安其声隐隐如雷如(改作或)日暮或天欲晓其时不常毛德如有诗云:睡觉昏昏厌鼓声者是也。。又於四壁栽种松柏不知何义诗。又云:城头松柏锁愁烟是也。自古城陷未有不战而陷者既陷之後岂期不戮一人殆有神物主之自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城陷至十二月正。
  月尽皆大风雪连日不止略无少异天道竟如何哉!曹勋北狩闻见录曰:太上自北狩出城起行至过河旬日後宣谕勋曰:我梦四日并出中原争立之象不知中原之民尚肯推戴康王否勋曰:本朝德泽在民至深至厚今虽暂立异姓终必思宋不肯归邦昌幸宽圣念。又曰:我梦想当不妄第记此事次日宣谕勋曰:我左右惟汝後生健步。又备知我行事为我持信寻康王庶知父母系念於彼及此行艰难勋曰:臣仰赖天威可以伺便冒围而出愿不辱命得达圣意是晚太上出御三一栊领(俗呼背心)拆领写字於领中曰:可便即真来救父母并押计九字复缝如故付某。又索邢皇后所带金耳环子一只(从飞小蛱蝶俗呼阙高飞)是今上在藩邸时手制以为的验及皇太后信物令某不以方所必见大王奏之训诰丁甯。且嘱。且泣曰:无忘吾北行之苦。又以拭泪白纱怕子付某曰:见大王深致我血泪之痛父子未期相见惟早清中原速救父母此外吾不能多致语言气哽吾ㄕ故也。待到燕山去此信(下添惟字)三圣(删此字)人知馀皆不知皇后初取环子与沈押班令付勋曰:到时转语大王愿早如此环遂得相见并见吾父幸道无恙皇太后以下皆哭太上。又宣谕曰:如见大王但奏可有清中原之谋悉举行之无以我为念。且保守宗庙洗雪积愤。又曰:艺祖有约藏於太庙誓不诛大臣言有违者不祥相袭未尝辄易每念靖康诛罚为甚今日之祸虽不止此要当知而戒焉太上。又令奏云:恐吾宋之德未泯士众推戴时宜速应天顺民保守取自家宗庙。若不顺人心记得光武不立时事否。又宣谕曰:曾有龙德宫密赐马价珠犀合子等物大王曾说欲决河灌渡河番人等事以为密验在虏(改作敌)寨临行日恭承皇太后圣训令奏大王曰:大王再使军前欲出门时二后洎宫人送大王至厅有幼女名招儿见四金甲人状貌雄伟各执弓剑拥卫王後女指示众众虽不见莫不畏肃皇后悟曰:我事四圣香火甚虔(谓京师四圣观)必其阴助今陷虏(改作敌)中愈当虔事自後夜深必四十拜乃止更令奏大王宜严崇奉以答天贶其扈从时皇太后未知主上即位尝用象戏局以黄罗贴覆书康王字於上焚香祝曰:今三十二子俱掷於局。若康王入九宫者大王必得天位一掷其子果入九宫他子皆不近皇太后以手加额甚喜臣下拜。且贺即具奏太上大喜复令谓皇太后瑞卜昭应殊异便可放心卿等。
  可贺我勋等皆再拜皇太后日只以此知代将不易道过尧山县进早膳有燕人百馀人守太上所乘车舆语勋曰:太上活燕民十馀万我辈老幼感恩极深愿识天颜因具奏闻为揭帘见之皆罗拜曰:皇帝活燕民十馀万阴德甚多即见回銮不须忧悒太上曰:汝等知当时救护之力耶吾获谤不少今困反甚於汝辈无食时,岂非天也。燕人咨嗟再拜而去太上在路中苦渴摘道傍桑椹食之语勋曰:我在藩邸时乳媪曾敢此因取数枚食美寻为媪夺去今再食而祸难至岂椹为我终始耶至真定府自东门太上乘马与二太子并骑入门前有引旗书太上皇字府中两街居人见旗皆哭虏(改作敌)人不较也。馆於府园净渊庄午间请太上看打球自二太子以下皆入球场太上与皇后在厅上坐打球罢行酒少顷侍中刘彦宗传太子意云:久闻上皇圣学甚高欲觅一行球诗其请颇甚恭太上曰:自逊位以来未尝近笔砚勉作一诗以答台意乃写付彦宗曰:锦袍骏马晓棚分一点星驰百骑奔夺得头筹须正过无令绰拨入斜门(绰拨斜门皆打球《家语》)彦宗捧读称叹即与二太子。又番(删此二字)语似讲解其意太子起谢太上亦谢其恭也。自过真定虏(改作敌)委肃王管诸王国公及诸位房院委驸马都尉曹晟管诸驸马及帝姬不得拖後出入打请路粮。又委本朝王宗涉王构李常为都管以纠之(巳上缘行故路不能书地名)。
  赵鸿胪子砥燕云:录曰:靖康丙午冬金人既破京城当时下鸿胪寺取经板一千七百片是时子砥实为寺丞兼是宗室使之管押随从北行丁未五月至燕山府六月间闻康王登宝位虏(改作敌)人传报领大兵见在南京不日过河虏(改作敌)人闻之惊骇胆落(删此二字)子砥急要潜出归朝誓不久处虏廷(删此二字)乃阴结燕人旧归朝官忠翊郎亳州兵马监押朱国宝承信郎亳州指挥使王孝安二人至中京伺候二圣动静恭请道君宸翰密数金人虚实揣求探报知其情状戊申四月甲戌南遁六月甲子至阙下见留守宗泽留连几半月与诸四方勤王之师朝夕聚议留守宗泽留连几半月与诸四方勤王之师朝夕聚议留守见子砥论虏(改作敌)中虚实情伪历历耸听意欲使子砥领兵复过大河子砥辞云:陷虏(改作敌)逾年天幸生还急欲奔趋行在朝见具奏二圣动静面进道君宸翰以宽主上圣虑不数日闻宗公遽疾不起宇文虚中代守发来朝见八月巳未抵行在次日丞相召赴都堂。
  传旨要宸翰即时供纳及机密事百馀申疏於朝廷至九月十三日忽得三省同奉圣旨除鸿胪寺丞不候受告日下供职此子砥之旧职也。二十八日雍陵杨之翰亦自燕山潜归子砥在虏(改作营)中与之相从今遂复见维扬但(删此字)备言北事与子砥皆符合据实而录焉二圣之北狩也。道君由滑浚至燕山渊圣由淮扬(旧校云:淮扬二字误应是怀绛之讹。又校云:否即河阳二宇)至云:中道君丁未五月十八日到燕山离门三里太子邀请观看射柳枝打球饮食宴至暮次日入门於延寿寺驻跸贵妃亲王帝姬驸马圣眷同处日侍道君之侧金人供奉甚厚六月初二日太子诸将请道君圣眷球场宴会二太子捧卮跪劝道君郑后继时躬亲打球迎待之礼至重至厚是时康王登宝位赦文传至燕山二太子得之封呈道君道君即召贵妃相贺喜动龙颜七月初渊圣至自云:中驻跸燕山愍忠寺朱皇后太子祁王三郡王圣眷同处侍帝侧金人供奉如道君之礼二圣两寺居处七月上旬於昊天寺相见亲王东序驸马西序道君居左面渊圣居右面皇太子次南面西酒五盏自早至午礼毕而归七月中旬郑后体候违和渊圣朱后同来延寿寺问候住及两时九月十三日二圣同圣眷起发往中京南人与燕人泣涕送於东门之外尽日乃还金人不能禁止数日为之不市起发之前金人纳绢万匹为路费道君分赐百五十匹与仙露寺宗室仲理以下作冬衣领之者无不感泣燕山至中京九百五十里过石门至景州上卢龙领山下过栾撒河至泽河过大漠至中京於相府院驻跸相府院者契丹时宰相所居也。一门五位左二位道君居之右二位渊圣居之中一位管事番官居之中京人烟风物比之燕山萧索太甚二圣服食器用皆需於燕山每两月金人排办起发供应道君圣眷千馀口渊圣圣眷百馀口比驻跸中京相府院去大金国尚三千里二圣於此止之东京去取宗室嗣濮王仲理以下姨监命妇宗女等千八百馀口至燕山仙露寺养赡日给米一升半月支盐一升自嗣王与兵卒无异拘縻点看监视严密困於道涂苦於寂寞一岁之间死及八分止存三百九十八人入保州御庄宗室赵遵顾奉使金国亦在燕山拘縻国相粘罕(改作尼堪)近许放还本州其御庄宗室仍旧不曾起发奉使官中书侍郎陈过庭并文武官五十馀员并门下侍郎耿南仲孙元在真定丁未八月遣。
  诣燕山崇国寺安泊至十月国相粘罕(改作尼堪)巳到燕山计议追呼出头许其南归无不欢呼方行备车促装无复有指挥并押赴显州自旦至暮方得引见粘罕(改作尼堪)以烛从头至足之令厚加养济戊申三月间一南人赁驴向瓦桥买米得故纸内有本朝足本赦书司马朴营求得之为燕京医药靳法告於燕山留守收捉司马朴枷项禁勘狱成申元帅府巳而贷死杖七十依旧养济知燕山蔡靖其子松年与眷属同处金人养济甚厚松年与一渤海道奴(改作努)通事燕市中合开酒肆燕王嗣濮王宰臣何枢密张叔夜驸马曹都尉并皆身亡其馀有从渊圣在云:中者未知存亡宗室拘縻从官养济之宜於此知其详也。东京取医官教坊内侍内人作匠司天官吏国主元帅大酋(删此二字)共分驱使燕山得国主指挥更不发遣厚与养济於诸寺院内安泊内侍内人皆为大酋(改作国主)所有医官开铺乐人作场司天行术作匠执艺各自营生衣食方足畿辅所破郡县尽皆驱虏北行何啻千万比到燕山无论贵贱壮弱路途之遥饥饿之困死者枕藉骨肉遍野壮强者仅至燕山各便生养有力者营生铺肆无力者喝货挟托老者乞丐於市南人以类各相嫁娶燕山有市卖人凡军兵虏得南人视人立价卖之此本朝人陷虏(改作没)於此(改作北)可见也。金国渤海汉儿契丹等并差知州通判知县场务官更有元帅府变差除即如外知州知县差两处朝廷差官元帅府更差即是三人互相争权乞取财物乃至科钱物供输皆出民间有公事在官先汉儿次契丹方到金人丁未冬宰相刘彦宗差一人知燕山玉田县国裹朝廷亦差一人来交割不得含怒而归无何国里朝廷遣使命至燕山拘取刘彦宗赐死续遣一使来评议彦宗各赂万缗乃已有兵权钱谷先用女真次渤海次契丹次汉儿汉儿虽刘彦宗郭药师亦无兵权契丹时不用渤海渤海深恨契丹女真兵兴渤海先降所以女真多用渤海为要职燕山留守二人金人沙里知(改作萨勒札)判官郭乐师(沙里知者阿骨打之族弟也。 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又有三司使契丹麻九(改作莽嘉)渤海大率燕人张令言领之宣徽使契丹果哥(改作果核)等燕人韩鼎裔领之渤海李菩萨奴(改作李菩萨努)为统军汉人刘等部署此女真族系所出设官之宜於此可知也。丁未六月国里朝廷指挥选南人文武人员与太子伴读选得陷燕官前燕山孙设司录张崖等八人。
  并换北官除虞部郎中特赐金绮厚支盘费令燕人归朝官韩待制馆伴赴御寨九月金人遣燕人直史馆王枢奉使高丽令吴鼎是南官撰册文至戊申正月刘彦宗移文河北已得州。且镇搜索举人二月一日已前起发赴燕山就试与免科差於竹林寺作试院与北人同院异场引试二月十七日引试北人诗赋一场二十八日引试南人作南朝法试三场其试官分南北南试官张坚王文昌王庭直初军前取太学生三十八人金人师退复令入城独顾友臣服金人服随军至燕山援北官校书郎是时三月二十七日开院北人四百人取六分南人六千人取五百七十一人并皆推恩刘彦宗云:第一番进士宽取诱之丁未七月初二日太子往御寨离燕山七百里到凉淀病伤寒亡殁酋首(改作部下)皆面号泣其尸(改作丧)载来燕山八月初归本国每破州郡用一金人一燕人一南人同共镇守有投拜开门者知州官更不改易并依旧法此金人政事之纪於此可见也。河东五十四州古契丹沙漠之地自耶律建国之後如奉圣归化州之类遇有差发金国不甚计较著军数目愿南征者甚众盖利金帛子女也。沙子里在沙院西北去金国四千里广有羊马人藉此为生五谷惟有子乔麦一岁一收地极寒而草茂冬月不雕虽枯不梗马可卧人亦可卧柔如毡毯南接天德云:内北连党项国南关口到此数程无水旧契丹有使命往还用皮球乘水驼负之天祚有子赵王者见在金门御寨许王者乃元妃所生年十八九今在沙子天祚伪弟大石(改作达实)林牙巳立为主称天辅皇帝盛闻结集兵马已及数十万待时兴举顷年郭药师所签常胜军自药师投降复虑反覆将常胜军尽皆放散各令归业连岁军兵两路进发伤折逃亡人数颇多复令引(删此字)划刷追呼补数燕山有仓三座并无见米每支散乃取给民间钱帛库在内中并无见积止有绢七万匹所取本朝辂辇逍遥子在燕山延寿寺安放河东河北州县镇防守每州汉人契丹奚家(删此字)渤海金人多寡不同大州不过留一千户县镇百户多阙额数河北路邢磁冀莫未下皆用兵守之更不攻打举诸国并签南军无虑十五馀万人镇守之数在内衣粮随处掠取此金人虏实之情可於此见也。御寨去燕山三千七百里女真国主所居之营也。供奉使唤南人居半衔冤负屈皆有谋杀(删此二字)叛亡之。
  心戊申正月数千人同谋山中斫柴为名尽置长柯大斧欲劫其主入山据险结集南兵迤逦南来献於本朝复以为质无何南人告变,於是根究情实杀首谋者数千人其事遂寝旧归朝官中大夫集贤殿修撰张龚告宰相刘彦宗乞知真定府获鹿县其人荷国厚恩不忘忠孝自丁未冬到任结集五马山马扩赵邦杰等及中山兵民先复真定次取燕山戊申五月有日举事无何南人告变张龚不露以疾告归燕山府潞县旧南官巡检使杨浩於丁未九月入玉田县山中与一北僧智和禅师结集招诱南北忠义壮士谋举大事其人於戊申三月间来燕山城中子砥乃以物色而问其详云:招诱南北人士已及万数。若得三万可以横行虏(改作敌)中决报大雠继而杨浩复入中山易州界接山有一燕人之子年十八小名刘里忙豪勇俊迈异於常人远近无不推服於山中聚徒党选南北人少壮者兴举义兵邀击金人意欲令人推为虏(改作国)主於本朝结好自戊申三月间金人闻於燕山府集兵千人往易州山中擒捕刘里忙其中险峻不可进傍见今用兵守把山路刘里忙徒党日盛招集愈多南北忠义之士自投者甚众巳及万数金人未易可制此南北离溃之情於此可见也。宣政以来朝议所失者远结金人近灭契丹之过也。金人既并其国我朝虽厚其赐予重其和好必来袭我治安(删此二字)盖初取契丹实意图我国况开其路而引之耶金人讲和以用兵我国敛兵以待和迩来遣使数辈皆不得达刘彦宗曰:金国只纳楚使焉知复有宋也。则是吾国之与金国势不两立其不可讲和明矣。往者契丹主和议女真专用兵十馀年竟灭契丹今复陷其辙譬人喂虎以肉喂之食尽终必噬人。若设陷阱以待之然後可以制虎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八校勘记。
  其文芜摭具实(脱摭字具误作其) 而欲取其家属也。(脱取字下同) 九月十五日上下蒙蔽(脱月字) 紧要处。又有大於此者(脱要字) 绝吾粮道(吾误作无) 我梦想当不妄(一作我梦想常不忘) 太上出御衣三袭衬一领(脱袭字衬一领误作一栊领) 待到燕山尔乃去(脱尔乃二字) 今日之祸虽不在此(在误作止)保守取自家宗庙(取字衍) 太后悟曰:(太误作皇) 以手加额喜甚(误作甚喜)复令谓皇太后曰:(脱曰:字) 王宗沔(沔误作涉)王慎(慎误作构) 五月十八日丁未(丁未误在五月上) 令吴鼎是南官撰册文(是南官三字系小注误作正文)河北路邢磁冀莫阝(莫阝误作莫) 巳及万数馀人(馀误作金) 此南北离涣之情(涣误作溃) 实意在我国(在误作图)。



  

●卷九十九

  靖康中帙七十四。
  汴都记曰:十二月初边报知药师以常胜军叛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直抵燕中左右近臣仓皇失色未及修备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师已渡河直至城下虏(改作敌)兵如入无人之境朝廷知贼(改作敌)锋逼近乃连遣使求和中外由是汹汹但持和议虏(改作敌)退朝廷茫然未有奇策士庶咸望徐处仁入辅中兴既召为相吴敏耿南仲李纲议论不协但各务汲引门人而已南仲官雷观等以植讲和之党边事一切不问建计议司举群寮属一时躁进之人乘势附之不知所议何利害也。四月初上皇皇后还阙上亲出郊迎迓蔡攸至国门不得入时蔡京在洛诏诸子悉置湖外取王黼首级至阙下童贯送岭表。又遣台官张取首级枭於都下梁方平以不守河津遂戮之群凶就刑都人大快人皆以伊吕望处仁然功名减於治郡竟以碌碌败事敏亦尸禄为奸天下之士言利害者日数百略不省览惟是自相矛盾王云:奉使归奏曰:二太子亦通说话黏罕(改作尼堪)很勃(删此二字)不可近也。约云:以七月复到至期不至则举兵而南虏(改作敌)既举兵由两路。
  南进议者,或曰:虏(改作敌)。若渡河一鼓而南我缺人措置当於京城四面十里间各屯兵数万筑高堑开深沟据要害之利以坚守别驰骑以援之。又清野以断粮秣使虏(改作敌)进不敢攻伺其隙以兵击之令河北之民各营垒以自守走使以报康王为元帅率集其兵众扬声扌寿燕山以断虏(改作其)归路使之动心却潜军渡河会勤王之师绕其背夹攻之尚可也。,或曰:虏(改作敌)兵甚锐而吾军判衄之久闻虏(改作敌)深入气益丧不。若拥驾临狩徐议所向婴孤城以自守恐非长策也。大臣未以为然虏(改作敌)忽掩至朝廷罔知所措何日上城提举召募人兵号曰:何相公奇兵其应募者悉缺食羸惫之人市中黄纵横统制满道狂率书生岂晓兵机往来城壁谈笑自。若传闻云:日饮醇酒半酣一讴大可骇也。黏罕(改作尼堪)自居青城未尝离寨凡有所议唯召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至帐中军事皆出黏罕(改作尼堪)。
  帝自行在所批付徐秉哲取衣服并牛羊千口五色线皂角之属末云:奉上皇指挥取赵才人(元奴)。
  帝蒙尘以来京师无君者四十馀日无监国并三省者半月内外帖然市廛如故盖人心久困则思生故也。家家毁器皿屋宇充薪日办糗Я及敝衣随新主迁徙初金人欲行未行之间邦昌为左右小人疑惑有异初心先册太后引周太后事赦文中止勤王之师知范讷等兵在近搜索各人亲识遣之公然肆赦以示即位士论颇有异辞明达墓为虏(改作敌)所发掘露取棺板以为营栅初男女北迁者五百人为一队虏(改作敌)以数十骑驱之如驱羊豕京师人不能徒走远涉稍不前即敲杀遗骸蔽野孙传得车一乘载骨肉自以匹马随之背小行李取前日府中宣借负荷初上皇之子韩国公尚在婴孩前日事变因随养娘遁民间虏(改作敌)人亦探知限秉哲一日要见不然便要大尹到军前虏(改作敌)人取人其急如此范致虚全家皆虏去一子寅敷作少卿亦径取以往金人到陈州南京屡败二城竟全徐处仁几不免二子被杀陈遘在山中为军人所杀赵野元知大名府为军民所逐朝廷遂以运使张悫除直学士知大名元帅府用事者耿氏父子黄潜善宗泽汪伯彦等耳太学内人元有六百人围闭以来患脚气者二百馀人至今尚有殂者半为鬼录去冬诏许试七书义并策以求谋略之士太学中守旧图远大者皆不肯试惟轻狂躁。
  进者欣然就试後皆补校尉发赴张叔夜军前听候差使比肩卒伍及城破死者甚众退师後有存者往山东见康王上书言事者。此曹何所不至国家颠危尚欲觊觎良可悯笑城破时如刘延庆男光国秦元康泽民诸人叩门斩关夜遁并无脱者唯有兵者。且战。且引可以溃走如傅政临郭京是也。副元帅宗榜京城述康王指挥分遣将兵一百馀万迎二帝已引兵渡河河北诸郡十不下一二以为应援夏热在近金人必不能来孝纲榜湖南安抚郭三益引上军及溪洞兵十万前来救援知京兆范致瞄榜收复南京擒伪留守高世由统制张思胜榜收复襄阳府擒郭京戏前来二十五日在京应官司一半官吏诣南京迎驾是日邦昌时雍等率官吏出门。
  范仲熊北记曰:辛丑壬寅年时朝廷新定燕山调河北河东京东京西之民转菽粟金帛器甲往燕山络绎於道县吏部押来者皆言燕山初定盗贼不可胜数剽劫行李商旅遂绝部押官往往在雄州不敢北去而燕云:两路官吏散处中国其啸聚之民并引处内地中国之民日夜疑之而官吏亦不复以礼待遇两相忿恨数至喧争至乙巳岁秋平阳府就粮义胜军刘嗣初反转至怀州城下守臣霍安国御退之丙午岁十一月黏罕(改作尼堪)陷怀州杀霍安国范仲熊贷命令往郑州养济途中与燕人同行因问此中来者是几国人共有多少兵马其番人答言比中随国相来者有达靼家有奚爱有黑水家有小戎芦(改作博)家有契丹家有党项家有黠戛斯家有火石家有回鹘家有室韦家有汉儿家共不得见数目其从河北随蟾目(改作栋摩)国王者兵马更多为拘占数国路大金正军不过十万煞有生女真唤做埽地军便是也。以仲熊所亲见黏罕(改作尼堪)寨有兵五万人娄宿孛堇(改作罗索贝勒)寨有兵万人皆枪为前行号曰:硬军人马皆全副甲腰垂八棱棍棒一条,或刀一口枪长一丈二尺刀如中国屠刀此者骁卫之兵也。弓矢在後设而不发弓力不过七斗箭多者不满百只自大金兵外其他国兵皆不带甲弓矢或有或无皆旋斫道傍木执之为兵黏罕(改作尼堪)军至步卒皆粟米粥或烧猪肉别无异品番人主中国事者高尚书孙左司也。高尤亲要兼充黏罕(改作尼堪)军前通事谓吏人曰:本司皆插笔於腰文字极个与人论谈言皆成文而檄书文字浅陋(删此二字)几不可读凡番官平居惟着上领褐衫无上下。
  之辨富者着褐色毛衫以羊裘狼皮等为帽传闻黏罕(改作尼堪)二太子初入中国时止着褐布衫既拔京城其下无不衣锦绣至月旦及视事则幞头公服靴笏皆如中国之制仲熊每见黏罕(改作尼堪)着青貂裘半袖时复露顶而坐金人差女真沙里打(改作萨尔拉)为郑州道士赵之才在郑州卖相能挥四十五斤铁简心胆可使仲熊因谓之曰:上皇为了无限道士没一个报恩之才曰:只是不用着之才岂是不能如今之才肯定赵官家便死也。不悔仲熊因与之谋杀沙里打(改作萨尔拉)不果四月四日黏罕(改作尼堪)回军至郑州教一番兵引去见少帝其人引仲熊到清德太平库前中有内侍及妇人数人中一人身甚瘦人指云:此少帝也。仲熊拜讫云:臣受国恩才薄位卑无所展效致陛下及此死有馀责帝不言金人已叱仲熊令退有番官梁庆裔来叫仲熊曰:国相有台旨有国书送你归书题曰:书致於南朝皇帝阙下骨卢你移赍勃极烈(改作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不写姓名只用一元帅府印下云:谨封书云:天会五年四月日骨卢你移赍勃极烈(改作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谨致书於南朝皇帝阙下早者攻下怀州内有乡贯系河南人以不系朝廷措置州县人民随军将带前来北至汴京了毕权令郑州就粮养济除情愿归降巳发过河北外内有不愿归降人从事郎怀州河内县丞范仲熊遣令还乡仰冀英聪俯为亮悉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庆裔遣马军一人至京师投下仲熊遂归。
  靖康皇族陷虏(改作敌)记一少帝位下太子谌小大王训(见居五国城郑才人生)大公主二公主(各年幼狄才人无出)一见在亲王景王济王莘王徐王安康郡王相国公温国公广平郡王仪国公顽使(狄才人韩州生)铁使(阎婉容五国生)一见在公主纯福公主(尚书官王宗沔男昌远)小公主(尚药官成良男敦复)荣德公主(嫁习古国王已死见在大金皇后後位居 注习古改作实古纳)洵德公主(嫁设野马郎君见在上京 注设野马改作锡默)甯福公主(嫁陈王已死其子见在冷山住居)惠福公主(嫁开府相公斜保三国相男见在上京居住 注斜保三改作希上苏)一见在贵妃崔贵妃王婉容大王婕妤小王婕妤狄才人乔婕妤一见在驸马都尉宋邦光向子房向子一见在诸王男女成文(郓王男)成规(肃王男)成章(景王男)成范(邵王男)成之(莘王男)成式(济王男)相国公仪国公下(各一男年幼)相国公温国公下(各一女)安康郡王广平郡王(各一女)故和王(女嫁王遵道男安令已到行在)故信王(女四人)一见在棣华宅亲王等和义郡王有奕甯郡王有恭燕五节使有章越五。
  节使有忠燕五节使有思燕五观察有亮越五观察有德一亲贤宅宗子故晋康郡王孝骞男安规等士称公绘一殁故亲王燕王(赵州)越王(韩州)郓王(韩州)肃王(五国)祁王(五国)沂王(五国)信王(五国)建安郡王(青城)嘉国公(五国)瀛国公(五国)昌国公(五国)一殁故公主嘉德(嫁宋国住上京殁)令福华福安德顺德显德柔德一殁故贵妃王贵妃阎婉容一殁故驸马曾寅曹晟蔡刘文彦田丕一金国北京坐诸宫院见在宗室仲慕仲р等并宗女姨妤兵士等仅五百馀人去年来上京告朝廷艰难赐钱三万贯牛二百头为养济一奉使洪皓见在燕京等处住金国已降赦己令换官往往不肯只受一应被虏宗室女见在北人家作奴婢者金国已降赦官中二人换一名出令作百姓自在居住一应扈二帝亲属四百馀人为迁二帝往五国留在辽东落後养济焉渊圣滑州驿血指书襟诏曰:宋德不兴祸生莫测朕嗣位以来莫知寒暑寝食惟保汝赤子以卫我社稷,庶几共享太平不幸用非其人兵未抵京谋已先溃使我道君而降全族为虏百官偷生势不获已所不忍闻者京师之民舍命不顾弃金帛宝玉欲以赎朕此最可伤恨不得与斯民同生同死後之社稷恐非我族兴言及此涕泪横流卫士潜归啮指书襟敷告中外宗族忠臣义士奋起一心为朕雪北顾之耻母忘母忘。
  杂著私《书》曰:四月二十日兄某书致元章解元弟自去冬徐处仁吴敏李辈相继登庙堂误国谋身全无措置却欲背约唐恪何。又凡庸轻脱河北河东委而不问自种师以中深入败绩李伯纪以寡谋丧师士气益不振冬初大金引兵入北声言问罪。且邀三镇朝廷尚守误国之谋谓祖宗之地尺寸不可割坚守不与遂破真定迤逦南来无一卒与战及议和也。而何孙傅必欲战以遂前非。且迎合上意不思力之不敌也。时复闭门自守城中兵及保甲与募兵虽及二十万分守城上及以拽驳以馀兵屯五岳观城外无一卒一骑金人近城公然填濠倒戈置驳座鹅车为攻城具而刘延庆以下位高金多不肯出战时擦城下数百人以之虏(改作敌)气益张闰月十八日十九日间金人遣使欲亲王宰相出议方留使不遣何相自领山东弓手及募召到义兵号奇兵登城门自指挥进退虏寨由南郊直抵门外就河北作桥已成不知兵虚实多寡之数奇兵近濠虏(改作敌)以。
  数十骑突之遂大奔溃争入门门已闭自相排迮二千歼焉虏(改作敌)人益无忌惮二十四日遂攻城烧敌楼自巳至未佯退二十五日寂然不攻我军亦不备食後以鹅车向城只三四人上来由昨日烧处为不曾盖棚空阔一二丈矢石如雨不可立有枪手二百馀立两傍至三四金人上时四畔先走相次城上城下弃甲掷兵争先遁逃将士无一存者金人既登城畏城中人不敢下乃分布城上下窥城中早晚击鼓惊动声言洗城者累矣。至上出讲和割两河复堕其计盖欲困之也。十二月初十间始求金帛金要百万铤银五百万铤段一千万匹正月初十间上念人困不能敷此数。且虏(改作敌)邀上出大臣寡谋不能任事乃使车驾再犯不测初以金帛不足留上在外城罄所有不足以塞所请。又取索帑藏所有应礼乐之具服用之物占天之璇玑传国之宝玉上自珍异下及粗恶悉取之工匠人口医官乐工妓女内侍以至後苑八作文思院及民工悉取之约十万口父子夫妇生相别离及提老携幼系累而去哭声动天地至二月初六日上已为虏(改作敌)所废而城中不知也。初七日来邀上皇郑后十一日来取太子後宫以铁骑逼胁最後取宗室欲绝赵氏议所立已请张相张相以死辞三月一日遣使臣入七日群酋(改作金人)入持玉宝册伞盖以大金命立为大楚皇帝凡百须皆应付办少不如意即令(下添军法二字)少尹甚危四月初八日师退勤王兵方来无追袭者闻在外作过康王即大位中原可定矣。。
  秘书少监赵与姚太守《书》曰:某奉亲幸如常惟是遭此大难国破君废坟墓残毁亲戚破亡殆无生意台旆出都之後庙论日益背驰九月。又失太原十月初失真定而观望之徒犹持不与三镇之说至於集百官廷议事势至此乃妄为不使一骑得还之言荧惑上听十月下旬虏(改作敌)人忽遣王来使议画河为界仍闻铁骑已欲渡河颇不逊大臣无如之何乃遣耿南仲聂昌朝悉从其请正忙中唐恪乞罢复相何处置尤乖疏耿聂方北渡而虏(改作敌)骑已南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自魏县济师黏罕(改作尼堪)自盟津涉河(寻得一石底里皆乘马浮河而过)庙堂更无措置但自十一月十四日遂闭城门初犹日开一两门放人樵采至下旬虏(改作敌)骑大至更不复开旋为守城之计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馆於城东北刘家寺黏罕(改作尼堪)设寨於南郊斋。
  宫闰月初即下手攻城。且遣使来欲得宰相亲王议事当国者不肯行至东水门屡危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复专遣使见告云:事急矣。亲王宰相不出必破城也。。又不肯兼迟留使人每日不使对使人於都亭驿厅上盘旋不能定但云:是好公事却如此说当国者但告上云:彼二帅悬军远来是送死之时彼乏粮故急欲讲和不知虏(改作金)人自於近京五七百里分兵驱掠自家百姓牛羊运粮山积也。至二十三日陈州东属人放火驳烧楼子三座亦有金贼(改作人)一二千上城幸得杀退已大危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复遣使来告曰:宰相亲王下城便罢攻击竟以为虚伪而与孙傅皆亲宿城下恃守御之至二十五日午未间虏(改作金)人於烧了楼子处走上城守卒遂溃俄顷贼(改作敌)大至是日风雪异常城上人亦不能立是夜虏(改作敌)人纵火烧楼橹而大风如扇平生所未曾见火光下照幽室中亦如白昼虽平日说雄话者皆恐惧胆落也。一城之下但知候晓就戮矣。至五鼓初与舍弟辈扶老亲行於深雪中得一委曲巷诘曲可藏避处并幼累皆ㄣ伏其间至申未以来忽有人来报虏(改作敌)已讲和不复下城然近稍写居者不论贵贱皆被虏却如御街近南一带并西冈等处士大夫失妻子者不可胜计囊橐皆埽支知二十九日上出至军前三日始得还自此之後劫掠稍止然诸门皆虏(改作金)人自开闭城上尽是虏(改作金)人日夜闻鼓声不绝其为恐惧殆不可言上在军中不得已乃上表於金主彼自号为大金皇帝(删彼自至此八字)至十二月二十三日急遣使来云:得本国指挥要金银犒设金一百万铤银五百万铤铤并五十两众论以为此数大多虽竭京师公私所有必不能办也。不如遣使从曾至军前者往恳用事之人痛乞减数仍乞作年限看其所答何如坚拒之云:且与他尽力括看所得如何方报去亦三次论之其馀侍从台谏言者极多终不见从至正月初五日忽再遣使催督云:敛金银近十日并无报应不知果有此数否始方说与要数大多似不能足意己怒云:何不早说也。盖腊月中间已曾遣用事人来遍视府库见内藏库有绢千馀万匹已就整数千万匹矣。意以谓金银必可足见说不能足乃不喜至初九日晚复遣使来请车驾出城议上大金帝号事时已昏夜忽传指挥来早驾出从官皆不及知诘朝遂至军前自此日候乘舆之归寂无所闻但每有。
  军来传诏语曰:只候议事了便归也。而虏(改作金)人在四门交割物色者云:城中所有物色者皆来买并用左藏库钱而府库所有物无不来般四门皆有交纳官皆公然云:要皇帝归须候纳足金银也。自後上日有批语云:急根括金银然後可归也。读之者无不掩泣是时侍从百官皆分头根括亦在此抄事到十六日已根到金共十九万馀两银一百七十馀万两乃自留守孙傅以下皆供军令状云:已根括尽得每日催督稍缓只云:烦请皇帝看打球毕即归至二月五日遂打球毕必便归自上出百官日至南薰门下等候初五日官吏士庶骈填不知其数前此日有烧香炼顶愿及至晚门闭方散次日拂旦人。又聚集等候。又至晚散虽快行家亦无一人自军前来者来见孙伯野云:上曾有语不遣人来否伯野云:每日须有人至不似今日无一人来也。乃大忧闷而归是夜二更遣吴正仲(开)莫寿朋(俦)赍废立文字至禁中留守处黎明始见群臣皆抚膺大恸伯野复来秘书省(孙伯野傅作留守复以禁中众官难於出入仍暂於秘书省置局)遂三四次作状申军前具述皇帝恭俭无失德骏马懒惰称臣於大金乞依旧令圣上临御恳祷备至不从但云:系本国指挥不敢改易继。又请乞立皇太子并皇叔燕越二王与亲王之贤皆不从。又持上亲来请上皇及亲王皇后帝姬皇太子出城少顷不出即入禁中搜求矣。上皇亦虑转更惊恐乃初七日未申间闻请郑皇后与皇太子每日复来迫胁转急其使皆自乘马至宫中不可御但深痛愤而已自此至今三月间须发皆白岂谓生太平无事之时乃目见祸乱如此初七日秘书省欲自缢乃忍死偷生至二月二十三日军前令张邦是要百官状请本官权摄军国事子能在军中屡求死使人昼夜监视之至此。又再索金银尤急其实欲以迫胁京人无异议至二十五日急来请促括金银官梅和胜(执礼)户部尚书陈子干(质)工部侍郎程伯玉(振)开封尹安次公(扶)礼部侍郎及侍御以下与台官於南薰门外议事先将南榻以下四人尽去衣各遣壮士执五体并令合面就地以湿柳棒自肩背至腰打五百棒背疮更不可言只如手臂皆拽脱并不省事抬归次将梅陈等四从官皆先去巾带反缚跪膝後用大棒敲死仍割去头其酷如此痛苦何言至三月初一日晚送张子能来是时张不食已五日恐其遂死及送入仍令铁骑皆衣甲挟兵刃临门。
  云:城中有异论即屠城张馆於尚书令厅至初五日父老皆大号泣升令厅云:金人已欲屠城。且告相公急救一城人命张不得已号泣挥众使退虏(改作金)人遣人使作汉装於令厅人众中探伺知众心如此乃於初七日赍册宝来封张为楚帝国号大楚都於金陵因请免百姓金银及请见在军前众官始肯令冯左丞长源曹枢密载德路枢密允迪谭世孙觌汪藻等还从行而北者何孙傅张叔夜司马朴秦桧等然都城已破敝城中冻饿死者不可计米麦至二十四贯一斛肉一斤两贯三百菜数茎三四百文今城已开门外残破并无居人二麦已熟无人收割勤王之师已有劫掠计赦恩之後渐次甯息虏(改作金)人近在州酸枣或阳武过渡至都城不满百里岂安於此耶今则帑藏皆空禁中供御乘舆之物悉为虏(改作敌)人般尽至於秘书图籍国子监鸿胪馆职文思染院官吏皆取去今幸有放归者宗姓近上人悉皆并家属取去日日勾收诸葛亮人如捕盗贼初从行时亲族相别牵挽於道路号呼不可闻不谓盛时乃至於此。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九校勘记。
  我决失措置(决失误作缺人) 些小行李(些误作背) 副元帅宗泽(脱泽字) 张思政(政误作胜) 有大石家(大误作火) 黏罕军至步卒皆粟米粥(一作自黏罕至步军率皆粟米粥)小注(狄才人所出所误作无) 小注(王男误作邵王男) 小注(嫁宋国王王误作住) 分守城上及以拽(以字衍)一应礼乐之具(脱一字) 凡百须皆应付办(一作凡百须索皆府应办) 聂昌往悉从其请(往误作朝) 得一委曲巷诘曲可藏避处(上曲字衍) 近有居者(脱有字)不如遣侍从曾至军前者(侍误作使)。且与他尽力根括(脱根字)已就整数千千矣。(万字衍)金银必亦可足(脱亦字) 遂云:打球毕必便归(脱云:字) 急来请促根括金银宫(脱根字)。



  

●卷一百

  靖康中帙七十五。
  七泽孙伟靖康野史曰:靖康元年闰十一月金戎(改作人)陷京师驻军南郊声言欲纵兵洗城靖康皇帝为中国生灵屈巳出幸其军虏酋(改作金人)劫以北狩群以伪(删此二字)命檄京城留守知枢密院孙傅京城守御使签书枢密院张叔夜以二年二月七日集在京文武臣寮一命以上於秘书省连名书牒请立故太宰张邦昌为君傅等祈哀虏酋(删此二字)申叙国人左袒之意往返六七竟执傅叔夜於军中下开封府行其事其令曰:日集者亲录官封名氏有异意者送军中斩首以徇(府尹)王时雍奉其令作大卷以次授坐人御史中丞秦桧愿至军中论列众始愕然是时集者数千人桧既行大将范琼亦挟伪命以佐时雍众乃噤默奉令虏酋(改作金人)因具牒作伪诏册命邦昌僭即皇帝位国号大楚奉金戎(改作人)正朔称天会五年三月七日某尝以侍郎陪郊祀朝元正宣和六年元会大官下食料至八千员古今朝请之盛所未有也。虽大臣黩货宦寺分权礼义消亡廉耻废缺法度崩弛风俗败坏衰乱之形见已久矣。然未至一日中文武士庶千。
  人皆如达奚辈惜一死而舍大义也。意为时雍琼胁制有不能伸者是时某蒙恩赐告闻於江上私窃怪之每遇靖康二年二月在朝之士必问焉建炎二年客鼎州郡人朝请大夫锺翱曰:是日时雍以大卷转相授皆屏气书名惟谨其间亦是有饮泣悲吁者第不敢吐一辞也。忽下坐一谏士面目严冷者厉声曰:二百年赵氏天下,岂可付他姓吾乃异意者请如所令其右一汴士大恸曰:吾请同行时雍诘之自列名氏曰:奉直大夫寇庠朝请郎高世彬所以志也。绍兴二年宜州遇浙东徐饯言大夫张仅者堂吏也。是日密署秘书省所集姓名次为一编缄於箧中乃取平生所受官爵告牒悉投於火自为布衣五月闻今皇帝即位於南都舟东下欲上其编未果而病卒。又遇龙眠李觉知庠为山东人强毅幸直非碌碌者,於是质以所闻为无疑矣。向使桧之忠愤兼善座人则庠世彬必将越众应之数千人亦必从而和之使壮士擒琼智士杀时雍然後群讠斩南薰门而出俱诣军中。又使辩士以礼义废兴晓虏酋(改作金人)彼虽悍强岂敢杀数千忠义以楚易宋邪桧之名压嵇绍千万人矣。然则庠世彬仅虽不死节其志亦可嘉也。殆圣人所谓狷者已矣。某泣血谨记以俟太史采择焉。
  又小臣孤愤野录总叙曰:政和中边臣导辽人李良嗣李善庆归於京师宣和初女真执辽主疆吏来告诏以大中侍童贯为河北河东宣抚使经略北鄙蔡攸辅行四年十月辽萧后称藩於我时女真灭辽遂称金国十月入幽州贯欲以为己功而废格手诏十一月我师入幽州制诏升幽州建燕山府後二年女真陷忻代州太原府遂渡盟津犯京师明年三月七日金人劫立伪楚是年夏四月一日太上皇帝靖康皇帝北狩五月一日上即位於南京九月遂幸扬州某待罪江上得太学生丁特起所著孤臣泣血录。又从谏官袁彦范得痛定录武广尝胆录已复有人致李纲传信录及太学择术斋记史略者荒诞参错而使疑者滋惑之大抵不能悉著奸臣蔽主误朝之实使忠义者日夜痛心疾首大惧岁月浸远是非(混淆)并恐後世不免以为讪也。某老矣。不能从志士仁人复不共戴天之雠刷四海九州之耻区区孤愤无所控乃取诸人所录以日系月编而次之其事则因於旧其辞则纪以实记事非敢私为之以俟他日太史网罗放失云:耳题日小臣孤愤野录云:
  鸿胪寺主簿邓肃靖康行曰:(旧校云:肃字志宏南剑州沙县人贡入太学靖康初召对擢左正言有并榈集是诗见本集)女真(改作金人)作意厌人肝挥鞭直视无长安南渡黄河如履地西有太行不能山帝城周遭八十里二十万兵气裂眦旌旗城上乱云:烟腰间宝剑凝秋水雪花一日放皂帜登城吹黑风我师举头不敢视脱兔放豚一埽空夜起火光连凤阙征鼓砰轰地欲裂斯民嗷嗷将焉之相顾无言惟泣血仆射何公叩龙墀闭门相臣成噬脐奇兵化作乞和使誓捐一死生群黎高风洗空胡(改作大)帅怒九鼎如山不复顾郊南期税上皇舆截破黄流径归去陛下仁孝有虞君忍令胡(改作敌)骑惊吾亲卜龟太史自鞭马一出唤回社稷春虏(改作敌)人慕德犹贪利千乘载金未满意钗钿那为六宫留大索民居几卷地六龙再为苍生出身磨虎牙恬不恤重城突兀万胡奴(改作甲士屯)杳隔銮舆今十日南门赤子日阗争掬香膏自顶然忿气为云:泪为雨漫漫白云:无青天太王事狄空金帛坐使卜年逾八百天听端在人心耳苍苍谁云:九万隔会看春风拥赭黄万民歌呼喜欲狂天宇无尘瞻北极旄头落地化顽石。
  金人据西京有题诗於壁曰:世变时移两忽然空馀洛邑旧山川兵屯宫殿闹如市民静闾阎冷断烟汉後几经成大火周时初建中天兴亡令我掀眉笑不悟邯郸枕上篇。
  高世则书赵子砥燕云:录曰:靖康初洛阳城陷成皋人有诗云:艺祖宪章谁遣回门门户户有人开清晨山後九州没日落河头万骑来地近蓬蒿堆百骨巷无人迹长苍苔可怜司马碑犹卧谁奏伊公一笛哀遗史曰:有孙卖鱼者楚州人以卖鱼为生有买者孙卖鱼必以蒲穿鱼之眼而言曰:只为尔愚後屏去妻子为道人言人祸福多应宣和间召赴京师未至太上逊位孙卖鱼遂止於亳州太清宫是日孙卖鱼方在市中忽佯狂奔走入太清宫视防虞桶内水彻底结冰乃取砖石急击之而大呼曰:冰厚打不开凡呼数十声然後号兆大哭而去人皆莫晓有谩记其日时者後知京城陷日时适相契亳州人始异其言冰厚打不开者盖寓言兵之厚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校勘记。
  金戎(戎一作贼下同) 时雍以大卷转相授受(大误作文脱受字)强毅悻直(悻误作幸) 诏以大侍中童贯(侍中误作中侍)武广尝胆录而已(脱而字)挥鞭直指入长安(指误作视入误作无) 截彼黄流径归去(彼误作破) 太王事狄空金帛(事一作避) 落日河头万骑来(落日误作日落) 太索民居几卷地(民居一作居民)。






●卷一百一

  炎兴下帙一。
  起建炎元年五月一日庚寅,尽其日。
  建炎元年五月一日庚寅朔大元帅即皇帝位於南京。
  汪伯彦中兴日历(改作纪)曰:先是四月二十七日元皇后诏令遣王时雍徐秉哲备车马法驾仪仗等百官庶务各分一半发船载宫嫔及张邦昌等前赴南京迎请。又命内侍邵成章王兖管押乘舆服御辇仪仗至南京劝进王坐便厅南仲伯彦潜善延禧耘世则皆侍立成章等捧笥以前点数名件内有道冠一顶非人间样制成章等拱以捧曰:太母传语此冠自祖宗以来凡退朝宴间不戴头巾只戴此冠後来神宗皇帝易以头巾循袭至哲宗皇帝道君皇帝非祖宗制也。愿殿下即位後退朝宴间戴此冠便是祖宗太平气象王敛容流涕曰:上天眷命群臣爱戴幕属将佐上书劝进拜叩固请至於五六吾固辞者亦屡矣。方此踌躇以思继。又奉太上皇帝即真之诏大母乘舆服御之意迫不得已敢不钦承,於是命克择官选得五月一日庚寅命有司於南京谯门之左营筑坛场命朱胜非撰策文告天命滕康撰赦文肆赦五月一日庚寅登坛寅受天命南仲充礼仪使延禧读册告天汪伯彦黄潜善董耘高世则元帅府僚属皆登坛行事王泣涕即皇帝位於应天府治之正衙南仲伯彦潜善延禧耘世则等先称贺上殿侍立邦昌率百官称贺。
  改元建炎元年。
  初议改元命幕府官属聚议耿南仲等议曰:王者即位求端於天探一元之意以正本始故必建元故汉光武中兴改元建武大王再造王室宜用光武故事纪元恭惟艺祖皇帝诞弥之年太岁丁亥大王殿下诞弥岁亦丁亥丁亥天元属火宋以炎德王艺祖开基改元建隆累圣相授逮至靖康乃遭中微殿下绍隆益光前烈南仲等请改元为建炎。
  耿延禧中兴记曰:初议年号黄潜善定为炎兴耿南仲曰:此蜀年号遂为建炎。
  大赦天下。
  诏曰:皇天宋卜世过於汉唐艺祖承周受禅同乎!舜禹列圣嗣无疆之历保邦隆不拔之基属以朝奸稔成边衅恃中都之安富忘外敌之凭陵驯致金人来犯京邑初登城而不下终邀驾以偕行痛念銮舆。
  远征沙漠宗族从而尽徙宫阙为之一空仍抑臣僚俾僭位号朕以介弟之亲而受旨开元帅之府以总师方输敌忾之忠亟奉讲和之诏岂图变故终致阽危盖尝指日以誓诸军使前迎而後请不惮戴星而檄率土冀外附而内亲而三事大夫与万邦黎献共致乐推之恳靡容退避之私谓万几难以一日而旷位矧皇皇四海讵可三月而无君勉徇群情嗣登大宝宵衣旰食绍祖宗垂创之基疾首痛心怀父母播迁之难顾号令久隔众罔系心军旅荐兴农多失业慰民耳目之注敷朕腹心之言爰布湛恩诞绥区夏可大赦天下应赦书到日昧爽以前罪人所犯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朕惟火德中微天命未改考光武纪元之制绍建隆开国之基用赫丕图益光前烈可以靖康二年五月一日改为建炎元年二帝北狩随行官吏班直诸军及诸色人等见有家属并仰依旧支破请给常切存恤无令失所昨金人逼胁使邦昌僭号实非本心今已归复旧班其应干供奉行使之人亦不获巳尚虑畏避各不自安其已前罪犯并与放免一切不问一应缘金人犯阙殁於王事军人祖父母妻笃疾及年七十以上家无子孙者委所在勘会请实特与支本营小分请受如阵亡人依格合给多者即从多给一应永安军祖宗陵寝西京应天禅院会圣宫影殿西坟可差西京留守及台臣一员日下前去躬亲省视如有合修葺去处一面措置仍密具奏闻南坟委汝州守臣依此一天下神霄宫并罢舍屋什物钱粮田产州县拘收具数申尚书省一应常平司散敛青苗钱谷本以便民岁久法弊反为民患可自今住罢一应缘军马侵犯有临难死节义为不受辱出使军前及守御出战并殁於王事许本家经所在官司自陈先次核实具名保明奏闻当议优与褒赏访闻自来殁於王事合得恩数官司多事指摘细故非理问难逗留致死事者不即沾恩可令所属疾速施行一应缘金人大入朝廷遣使往来实历险难未有经推恩人许令自陈与检详元指挥推恩内有金人拘留未还者共请给令所属。且权给一半赡养其家候及一年止一应因金人驱拥及差使过军前官员及诸色人等得还者并许依旧官职只应支破请给等内官员已别差人者并令吏部先次别与一般差遣一文臣承务郎武臣承信郎以上并内官医。
  官伎术宫及致仕并与转行一官文臣中大夫武臣承宣使并回授与本宗有官有服亲武功大夫未带遥郡一官已带遥郡防御使。又与转行右武大夫选人与循资巳系承直郎与改官次等合入官校副尉下班只应依格与转官资仍并不隔磨勘一应诸路帅守监司许依例进贡恩其金人及盗贼曾失守或逃避之人不许进贡一应承务郎以上服绿服绯及十五年者不以赃私罪与转服色一应文武升朝官并禁军都虞候以上父母妻未有官封者并与封叙巳封叙者更与封叙亡殁者与封赠巳封赠者更与封赠祖父母在者亦听回授一应文武致仕官并赐粟帛羊酒即曾任大中大夫观察使以上者官倍赐一应士庶男子妇人年九十以上者赐粟帛等令户部具别则例行下所在州县就赐务令得实不得扰呼百岁以上仍保明以闻一应禁军指挥使以上各特与儿男下班只应一名诸军将校合加恩者并与加恩马步诸军将士等并特优赏仍比旧例以三分为率更增一分一应文武官因金人到离任者并限一月内经所在州县自陈并与免罪转运提刑司勘念给还任一应军人丁夫等逃亡及溃散官兵并州县百姓因金人所至令失业之人皆因有首领统率原其本心皆欲勤王止缘道路不通迁延日久粮食不继因而取给民户劫掠逐路帅守不曾差人总率见今啸聚未散出首无路自新限一月於所在首身其已前罪犯一切不问并放令逐便军人依旧本营元职名收管仍免所辖官司及本营问当其少欠官私债负并与除放百姓愿在军者如少肚即减三指刺填即便支给例物请受其徒中能谕众归业或别首纳限满不首复罪如初一应今来啸聚贼徒既许自新如尚敢乘时作过杀害军民仰安抚提刑司左那兵马捕捉并家属务尽斩杀如数多本路军马不足申枢密院差大兵前去剿除仰提刑司原立赏格召人擒捕仍许徒中自相杀并依格推赏功效尤大者别具保明格外推恩後获不以今降赦恩原减一应逃避公人限一月出首依旧职名收管一应逃亡军人如能劝诱逃亡之人首身本辖官司直簿拘籍每五十人转一资副都头以上每一百人转一资及千人所属具名申尚书省当议优与推恩一应战斗亡失官马及散亡军器什物之数合该科罪及官司见责令备者仰统制官保明如委无欺隐特与放罪。
  除免其民间有收到军器等物许限一月经所在官司陈首其私收藏官马不纳计赃科罪一应系官欠负不以名色百贯并行蠲免其曾经金人兵马焚劫残破州县乡村人户日前私债虽无利息并限二年外方许理索一诸军昨缘勤王并因差出借过衣粮料钱并与除破更不克纳一应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登极合该转一官向有未经改转之人并合吏部逐旋具钞拟转如推动公案无可照据许取见任告敕照验许本色官一员委保特与转补如未只受殁於王事许回授於本宗本色有官有服人一应缘金人经由州县有烧毁系官屋宇等去处除城池仓库外地水得差科修葺少息民力如违以违制论令监司按举一应经劫所在坊场住罢月日净课利钱特与细计除放一应因战守及差使被贼(改作敌)劫杀虏者特与免本家二年支移折变仍仰州县倍加存恤一诸路纲船靠岸日久或遭风水抛失。若被盗劫勘会分明委无欺弊不得将官兵克折请受特与除破一应诸路人户见欠税租并依阁展税赋及缘纳钱物并与除放一应诸路借贷常平钱谷并特与除放一应诸路漕司多缘财用匮乏将民户合纳二税宛转折纳或支移他郡却免未支移只纳脚乘实惠之类致民间输纳增倍深属掊克今来并仰遵依条法不得妄冒支移折变仍许人户越诉提刑司觉察当重典宪内京西路昨缘方田添起税租除六分外止送四分见钱更不支移折变访闻转运司将所减分数敷入旧税抑令人户输纳重困民力可限赦书到令与蠲免所有违法敷入旧税去处悉行改正仰提刑司觉察仍许越诉一诸路税赋支移折变自有成法比年漕司以财用不足往往反覆细折如合纳见钱令输纟由绢却以纟由绢之直折纳丝绵之类惟务削刻良民受弊自今仰转运司遵依条法不得依前违戾仍委提刑司觉察听人户越诉一二税折科合用纳月时估中价近岁转运司与州县务於掊克将及纳月顿减时估不以丰凶低昂但称引用卷例折纳太重人户往往破产今後朝廷非军事更不下转运司非泛须索如折科尚敢循习不革守贰转运司非泛须索并以违制之罪加二等仰提刑司提举司觉察於起催月终以前具有无违戾保明闻奏不以实闻与同罪一预利买法本支实价访闻官司立价甚低或高抬他物价直准折,或以无价虚券充数。
  甚者直至受纳未支本钱不遵条限前期起催急於星火今来上供之类欲依祖宗法其和预买有前项违戾守令并转运司并以违制论加二等仍委提刑司觉察每岁於依限後一月内具有无违戾闻奏不以实闻与同罪一诸路诸般徭役非法令该载者罢该载而非急务仰监司守臣速具以闻当议一切蠲罢一应逃田见今地邻及地方掌管人等摊认租税许令陈状特与放免其田依条召人承佃候逃户人归业日给还一昨缘军兴官司於民间劝借钱物及靖康元年後来人户於所属州县献助钱物依靖康元年六月二日指挥给降空名告敕计价书填给还比缘监司州县申明将未降上件指挥已前献助之物不理数今仰逐州长吏限十日将已降空名告敕通计前後实纳之数计价尽数书填给还讫以闻如人数所纳前数未及愿帖纳书填者听即不得抑勒如违许越诉当议重行黜责一应今来因金人所至州县劫掠逃避人户仰监司守令多方招诱归业内阙食不能自存之人依灾伤七分法赈给与免今年夏税虽即归业而无力耕种者仰提举常平司更切审量据等特行借贷钱粮收买牛具之类候将来收成之日分三等逐科带纳人户置买耕牛权免税钱一年其缘金人兵马蹂践田土乡村依此施行一昨经大元帅驻及一月以上去处应办军马极为劳费今来夏税特除放一应天府兴王之地理宜优异今年夏税并与放免省举人特奏名并就殿试及再就殿试人并与同进士出身免解人与免省试靖康元年得解及州学职事人并免将来文解一次一应天府差人防秋至今春未能放散显妨农务应将来差科保甲除阵亡人外特与免一科支移折变一诸路义仓在法合同正税为一钞输纳访闻提举司以转运司侵用有令人户不得随税带纳去处显属违法仰令遵依成法改正施行一应人户典卖田宅因官司不为减落等第见依旧供应科配差使限赦书到一月内许自陈验实特与减免一应今日以前典卖田宅马牛之类违限印契合纳倍税者限百日许陈特与蠲免事发在限内者亦准此一应崇甯以来增置税务其岁入课利除给官吏等支费外所收钱物不多去处仰转运司体度并行废罢一应崇甯以来因买扑坊场河渡及折欠官物没纳田产未有承买者与减见买价三分听欠户与收赎限满不赎。
  即依所减价出榜别召人承买仍作三年六科输纳一访闻自来赦书所放逋欠转运司及州县迫於调度依旧催纳至民间有黄纸放白纸催之语甚失朝廷宽恤爱民之意今来大恩与常赦不同兼务节用可以裕民如监司州县辄敢故违巧作名目依旧科抑许被科人户越诉其官吏当重行贬窜一应近年以来州县缘应奉之费用度窘迫至有前期括借民间二税免役坊场课利等钱显是违法自今须管依条限催纳不得预借一祖宗以来天下上供委有常数自熙甯後因臣寮奏请岁有增加不胜其弊仰诸路转运司取索辖下应於见今上供物数开具祖宗旧制及熙甯以来州县仓库受纳税赋务加概量以图出剩东南六路为甚以故民力困乏其弊本於补发纲运斛斗额外增数可除岁额上供数外其每年任其补发额斛并权住罢一诸路常贡之内有时新棵味之类所在因缘贡奉外取索多归空库更有馈送骚扰为甚仰礼部勘会除缘天地宗庙陵寝供献所须外馀并罢贡一自崇甯以来州县困乏抛买上供纲运取办民力,或以和雇为名科差乡夫般担挽运极为骚扰自今後并不得以和雇为名科借乡户以代兵役州县故违或监司强抑州县应副者并许人户越诉当议重行窜黜一应监司州县违法赋敛涉於掊克或科配代买物色实有扰害及应干民间疾苦事件并许中外臣庶详具利害经所属官司陈述缴奏或诣阙投进当诡计考察改正施行虽语言诋讦亦不加罪一应州县官昨缘京城围闭赴任愆期多致员缺应已差下官除程限一月到任限满不到令本路监司郡守各选有才干人权行具名奏差一次已奏差者他司不许冲替及昨缘防秋所辟官属先次赴任因邮置梗涩未受告身人并以掌管职事日与理为到任月日一应州郡金人曾到城下保守无虞者令所属等开具元守御及出战官兵等保明申尚书省取旨推恩内应天府系祖宗开基之地有三圣御容两院宗室控扌东南为襟喉冲要之处与其馀州军事体不同所有原守御战官兵等特先次与转一官资选人比类施行仍令元帅及应付长官开具保申尚书省给降付身一应吏部宗室注授恩例自有定法昨缘言官论列遂同庶姓甚失叙之意可依旧法一应宗室犯罪见锁闭监管拘管人。
  该遇今来恩宥并放逐便宗子妇人见入道为尼愿还俗听元有官封者依旧一应宗室昨来预贡及得解之人并与推恩一应宗室无官人依政和五年二月二十四日册皇太子赦与量试推恩一应外官宗室未有差遣及已授三路差遣愿别授者并令吏部不依名次先注阙近便差遣一应诸宫院屋宇近因折毁致使宗室至无处居止并许量口数多寡指占空间官屋及寺院居住一应宗室因金人取过军前本房老幼无人养赡或因逃避散居州县以至失所在京委开封府在外委守臣速行措置月给钱米无令失所不管漏落别听候朝廷指挥一应宗室年幼未合出官与依见今官序支破请给一应宗室年幼未及官员并忠义之士在外非曾奉朝廷及大帅府指挥激於忠愤自募勤王人兵未有统属今来国事稍定仰各将见管人兵交付所至州县主兵官讫出公据量带人从前来行在特与推恩一应官员因疾病陈乞致仕今已安痊不以年限满许召保官员原委保自陈特令再任一应命官寻医侍养许并召保注授一应恩泽补受文学并许依法召保注授入官一应合特奏并与免试内曾经六举以上到省人与登仕郎五举补京助教四举上州文学两举诸州助教人愿赴将来特奏名殿试者亦听虽试在下等不应出官人亦取旨升推恩一新春合赴省试人昨缘道路艰阻复归本贯及在京人即未有取应之期令礼部检会故例取旨施行一应去年锡庆院试中武士未经推恩人仰本部限一月开具等第姓名申尚书省一应寺院宫观有隔下拨放并许於所属自陈保明申礼部限三日给降其今岁乾龙节合拨放去处虽不曾投进功德疏特与依例拨放试经者与额外添数一次合就试一百人以添一名一百人以上者两名三百人以上三名一应暴露遗骸无人识认者许在寺院埋瘗每及一百人令所属勘验申礼部给度牒一道一尖自今官员犯罪。若系赃私自断定更取特旨断如系公罪止令刑部大理寺断定刑名施行更不取特旨一应命官流配编管羁管人永不移放逐便除名追降官资及勒停责授散官安置或终身不齿放归田里人等及永不收叙人并与叙元官落职人与复旧职折资及降等差遣人与复本等差遣合检举者刑部限三日举其蔡京童贯王黼朱π李邦彦孟昌龄梁师成谭稹及其子孙皆误国害。
  民之人更不收叙一应吴储吴侔王刘等亲属前来禁锢约束指挥条具以闻停降诸色人等未经叙用及永不收叙人并特与叙元职名已迁补者额外收补一应编管移乡人并永不移放者并放逐便沙门岛罪人不以年岁远近并移乡五日州军一应命宫公人军人犯罪除名有特旨除名停替羁管大理寺合断刑名外一时特旨除名停替羁配安置之类本不合坐罪者并与除落理元断月日一应特旨还俗僧道许自陈特与依旧为僧道令本州出给公据一应禁军犯偷盗情重依条并行隔下不得迁补转。若经断及五年不曾再犯候转日委所属勘会诣实特与转行一应急脚马递铺兵因金人所至逃避散在诸处送递角可专委本路提刑司疾速措置招刺依旧摆铺仍依时支给请受一应缘军兴收置物色未曾支还价钱者并限十日支还一京城围闭日久商旅不行今道路方通理当优异其商贾欲般贩物货上京者并经州县自陈出给公据特与免沿路税钱一应中外有文武才略艺出伦或淹布衣或沈下僚内自禁从外至监司郡守广行搜访各举所知一名如举得其人并行旌擢限十日内荐举仍以所举人移文州县以礼津遣赴行在一应孝子顺孙义夫节妇所宜旌表以厚人伦事显著者仰长吏保明白来上一应祖宗以来赦内常税宽恤事件及名山大川历代帝王祭祀封爵等并检会行呜呼圣人何以加孝朕每惟问寝之思天子必有所先朕欲救在原之急嗟我文武之列。若时忠义之家不食而哭秦廷士当勇於报国左袒而为刘氏人咸乐於爱君其一德而一心伫立功而立德共两宫之复终图万世之安副我忧勤跻时康。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一校勘记。
  王衮管押乘舆服御(衮误作兖) 点数各件(各误作名) 群情爱戴(情误作臣)有未经推恩人(有未误作未有) 并令吏部逐旋具钞(令误作合) 今来夏税特予除放(脱予字) 一省举人特奏名(脱一字) 一自崇甯以来(脱一字)
  所有原守御出战官兵等(脱出字)及应天府长官(应天府误作应付) 许召原保官员委保自陈(原字误在员下) 试经者与额外添数一次(至)以上三名(此系误简应在令礼部检会故例施行下) 一百人以上添一名(脱上字) 二百人以上者(二误作一者字衍) 。若系赃私自合断定(脱合字)刑部限三日检举(脱误字) 并移至乡五百里州军(脱至字里字) 事节显著者(脱节字) 并检会施行(脱施字)。



  

●卷一百二

  炎兴下帙二。
  起建炎元年五月一日庚寅,尽五日甲午。
  中兴记曰:初命滕康草赦文或诋斥围城士大夫有愤怒意上命耿延禧改定以进。且云:围城士大夫一切不问众服上有大度真宽仁圣主矣。。
  朱胜非南都翊戴记曰:上幸南京登极胜非建言受命中兴宜筑坛行礼北望二圣寅受宝册乃即帝位因治坛於府东偏五月朔上登坛受宝改元建炎请以中兴受命名坛载於登极典诏可之。
  遗史曰:初上在相州也。闰月十四日夜梦渊圣令尽解所服袍带而以自所服者赐之望日上语延禧世则群臣不敢对先是太上皇帝将禅位解所服绯衣玉带赐渊圣既上出使河北渊圣。又解以赆行上在河北怀卫诸州申状皆为靖王或为康王,或以纪年之号两当之至是始悟靖之为文立十二月也。盖渊圣立十二月而上建大元帅府遂即帝位也。。
  黄潜善中书侍郎汪伯彦同知枢密院事即日押付都堂治事。
  黄潜善制曰:中书政事之本一新万化之原贤者邦。
  家之基茂建百王之典朕绍膺鸿绪绥御庶邦炎正中微国步孔棘兴衰拨乱坐收三杰之功舍爵策勋进陟五臣之位具官某器识沈毅而足以任天下之重学问渊博而足以识古今之全蚤服采於禁涂浸宣劳於外屏胡尘(改作边烽)侵犯都邑震惊缠氛於九重接腥膻(改作干戈)於万里立辕门而左袒倡义旅以南征间关百难独见松柏後凋之操险夷一致遂成桑榆不负之勋是用蔽於佥言擢升右省式慰沃心之望益大政之元尔惟丕命其承迪以先王之典予其克迈乃训永奠民之生益懋远猷以对休命。
  汪伯彦制曰:朕惟列圣储休千龄累洽军政隳坏将帅惰骄胡寇(改作强敌)长驱京邑震扰博延群臣之议人莫与能檄召天下之兵士无斗志卒罹变故几至阽危肆畴佐命之功共济经邦之业具官某学贯千载知出万夫沈谋有先物之几居简得镇时之望参华延阁出总藩符属时访落之谋实预扶衰之义肇开幕府爰整师干丰邑故人莫重萧曹之冠云:台诸将独高寇邓之勋是用顺考佥言蔽自朕志擢司兵柄进贰机庭干兹心膂之忧实赖股肱之旧胜残去杀期臻奠枕之安保大定功共享销兵之福往承茂渥永底丕平(旧校云:黄汪二制俱孙觌撰见鸿庆集)。
  遗史曰:中兴之初黄潜善汪伯彦首为执政智者必知二人无进攻之志矣。。
  二日辛卯上乾进皇帝为孝慈渊圣皇帝。
  御敕内外文武臣寮等朕比以乘舆播越宗庙阽危迫於师言勉绍大业居轸晨昏之恋载深手足之怀恭惟乾龙皇帝聪明宪天节俭由性子育加於庶汇色养逮於两宫金人内侵四郊多垒乃遣单车之使欲邀龙德之临代亲而行即日命驾继以编户困於金缯复再屈於虏(改作虏)营欲为民而请命沈几渊识外晦内明时方艰虞圣以遵养溥率万邦之望瞻瞻八骏之归虽道妙无名岂形容之可及惟德施罔极顾遵奉之敢忘爰举徽称用昭盛烈乾龙皇帝宜上尊号曰:孝慈渊圣皇帝乃令所司择日奉上册宝应合行典礼礼官即速讨率以闻。
  遗史曰:初渊圣即位以四月十三日诞辰为乾龙节盖乾坤之乾也。诏到四方州郡有读为乾湿之乾者虽一字有两音然乾湿之乾贴龙字非美意识者以为不祥(删虽一至此二十三字)。
  元皇后为元太后。
  御敕内外文武臣寮等朕惟德盛者报必隆属尊者礼宜备古之彝训国有故常元皇后制行徽柔宅心虚静蚤俪极於永泰久慕道於瑶华庚辰并后之文已尝诞告丙午复号之旨未及布宣比者戎(改作敌)骑内侵都城失守方二圣之迁播属百辟之抗言还御宫闱暂临庶务洞达机事之变深惟宗社之安踵遣使轺敦谕至意逮此缵图之日亟颁归政之书功加於时举协於义是用参稽众志奉上尊称冀茂对於休胡以永绥於寿祉元皇后册为元太后仍令所司择日奉上册宝一应合行典礼礼官疾速讨论以闻。
  元帅府限十日结局。
  大元帅府应一行将佐官吏卒伍自河北京东扈卫有劳较优劣等第来上当与推赏。
  诏责李邦彦等。
  诏曰:作事贵於谋始自古不能去兵苟乖此道乱所由兴李邦彦等皆靖康主和议之臣或料敌失宜自成懦弱之势或过听误事复忘备御之方用起兵端以误国计孝慈渊圣皇帝勤政宵旰庶图治安谋臣既未能慎初武服固难於善後兴言及此罚其可逃其李邦彦吴敏蔡懋李宇文虚中郑望之李郑已下三省别行窜责播告中外咸使闻知。
  诏修国政(案後所载诏文与此不合当有脱误)。
  诏曰:朕遭家不竞二圣播迁单孑一身义不得死三事大夫群黎百姓戴宋惟旧用归属於眇躬朕欲身先士卒北首赴难咸曰:宗庙之重不可一日乏祀。且将摄德国政时复辟则。又曰:天下之大不可三月无君逊避无从百辟复至盖祖宗德泽在人固。若胶漆天其或者崇降咎灾以警惧我宋是用思宪祖宗之旧仰承天意庶或悔过以辑甯我邦家赉及赤子呜呼惟孝弟可以动天惟忧勤可以成务惟恭俭可以富民惟兢慎可以保国惟大公可以悦人惟至仁可以安众惟来谠论屏侧言可以达聪惟近正人远宠幸可以成德惟守大信可以规远图惟有常德可以立武事不弛不扰始终如一夙夜惕励式禳不祥,庶几降鉴俾复我父母兄弟宗族朕将规复旧章不以手笔废朝典不以内侍典兵权容受直言虽有失当不加以罪谨听断除苟挠抑末作去浮靡斥声乐之奉绝游猎之荒非奉典礼尚方无饰绣绘非急缮治大匠无营土木非军功无异赏非戎备无亻孱工弗。
  利於众虽衣服饮食皆可废有宜於国虽赴汤蹈火皆可为断之必行无或有二尚虑群臣狃於故习有以祥瑞奏闻褒颂功德浸於道谀讳恶隐过务在蒙蔽大臣蔽贤有举非实台谏司慝有言非公凡此之属必杀母赦朕临御之始德意未孕於上下用伸播告以敷朕心兹言不食咸听母忽。
  诸路勤王之兵皆至行在。
  诸路勤王兵至行在,於是王德初拨隶刘光世为右军将官。
  郭京走至襄阳统制官张思政会兵擒而杀之。
  初郭京自京城奔走沿海称撒豆为兵撒草为马假幻惑众取兵二月至襄阳有三千馀下寨於海子头京居於洞山寺欲册立宗室为帝制置使钱盖西京总管王襄及统制张思政等止之不从会有自京城逃遁来者具说京以妖术误国京城不守思政乘间会诸项兵袭京囚之至是欲以京赴行在半途为李孝忠所袭思政就轿以枪刺杀之。
  三日壬辰以张邦昌为太傅同安郡王五日一赴都堂参议事。
  汪伯彦建炎时政记曰:是日早朝上谓黄潜善汪伯彦曰:何以处邦昌潜善曰:邦昌僭称名号罪在不贷为金人所逼肋念其不得已而从权金人既退专遣潘谨焘奏书继遣谢克家归宝玺。又迎请隆太后归於宫闱退居东府骏奔来朝惟陛下睿断处分如何上曰:朕尝与邦昌同奉使军前小心畏慎不幸逢此祸变虽不能死以尽节然遭变行权缘此宗庙不隳社稷不坏一城生灵获全肝脑金人才退赍书赴归宝来朝朕既贷其初欲驭以王爵异时金人有词使邦昌以实具书报之曰:举国之人不忘赵氏退不旋踵而天下勤王之兵皆左袒归宋故邦昌恐惧不待问罪幸保首领而反籍於朕使金人知天人之归出於自然卿等以谓如何潜善伯彦同对臣等谨奉以施行故有是命。
  命黄潜善等募忠信能专对之士奉使金国。
  除作国书外命张邦昌更作金人书早遣使人以行。
  宗泽徽猷阁待制知襄阳府耿延禧董耘高世则宫观兼侍读黄潜厚户部侍郎梁阳祖长一智猷阁待制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兼提领措置茶盐杨渊王起之秦百祥并除郎官赵子崧延康殿学士知镇江府。
  五日甲午耿南仲请老除观文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
  宫。
  遗史曰:先是上在注州群臣劝进议已定耿南仲奏臣老拙幸得遭遇竭尽愚直唯靖康行遣蔡京廷臣多翼蔽之终虽贬出然蔡氏所引实繁有徒必不利臣父子乞赐保全上曰:国家今日之事吾最痛心其次门下侍郎父子耳使天下无事吾得居蕃衍宅事父兄门下侍郎安享爵禄,岂不为美今日不得已吾即继大位,岂不能保全一旧师傅乎!师傅吾师傅也。。且老矣。月以数百千养一前朝老师傅直易耳人言毁誉何足信至是南仲告老乃除观文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奉圣旨耿南仲为孝慈渊圣皇帝劝讲官十有五年同朕在外历艰难险阻。又逾半载今以年老乞罢机政已从所请见今恩数人从可特令依旧馀人不得援例。
  分刘浩丁顺孔彦威王善等军。
  上命刘浩丁顺孔彦威王善各以所部人分为三等军人为一等百姓强壮无业可归愿充刺军者为一等老小怯弱不堪出战人为一等仰各具见在人数将上二等拨入五军收管三等给公据放令逐人归业除刘浩遥郡防御使大名府钤辖丁顺遥郡防御使沧州钤辖孔彦威遥郡防御使东平府钤辖王善人数少与转秉义郎差濮州雷泽县尉所有逐项下使臣人兵功赏仰各具保明状申奏等第速与推恩傅亮勤王人兵依刘浩等例分为三等亮除直秘阁通判滑州赵子崧荐对改通判济南府。
  上韦贤妃尊号为宣和皇后。
  御敕内外文武臣寮等报德莫尚乎!隆名谨化必先乎!广孝兹古今之通谊乃邦国之彝章韦贤妃聪明惠和淑柔渊懿育於庆阀媲我亲闱象服是宜淑则备於四教彤管有炜徽音冠於六宫诞毓眇身嗣绍大统念慈颜之在远尚阻奉於晨昏顾令典之有稽宜亟崇於位号是用参稽众志爰举丕称肆张母道之尊归安天下之养宜上尊号曰:宣和皇后所司择日奉上册宝。
  立嘉国夫人邢氏为皇后。
  制曰:乾坤定位而万物育日月递照而四时行序人伦之大端必庆於妇顺得天下之内治莫尚乎!家齐朕嗣守庆基肇临寰宇茂建长秋之号爰稽前代之文诞告外朝式孚群听嘉国夫人邢氏洵美。且异淑慎无违系出华宗夙启曾沙之庆质全硕媛载著亻见。
  天之歌居自敕以箴图动常质於保姆来嫔朱邸增辉皇家属兰驭之在行顾椒涂之虚次载念缵图之始有怀内助之贤翟以朝伫来归於京邑佩玉之傩将表正於宫庭登进名位之崇昭示风化之首於戏涂山翊夏克相神禹之功莘国兴周允资太姒之德庶并受於福禄以永格於和平尚慎乃躬期协朕志可立为皇后。
  宣和皇后邢皇后在围城中皆遭金人遣诣随二帝北狩遥册立也。。
  诏李纲赴行在。
  敕李纲卿被遇两朝延登四辅出专将钺宣威久去於周行总治王畿申命已颁於召节属朕缵承之始遭时变故之馀经体赞元必赖股肱之良弼折冲排难兼资廊庙之︳谟蔽自予衷诞敷廷号俾发扬於贤业以寅亮於天功式遄其归虚心以待已除卿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诏书到日卿可疾速发来赴阙。
  先是靖康围城中以资政殿大学士大中大夫领开封府事召李纲率湖南义兵倍道前进至江甯府遇周德作乱使人招安抚定以周德赴勤王为名支散犒设悉会群贼於转运司既而次第执去斩之周德聂旺皆凌迟处斩江甯府乃定时已闻京师失守欲赴大元帅府行次淮甸闻二帝北狩知上即位於南京先遣人驰行在上疏论议和之非。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二校勘记。
  惟求谠论屏侧言(求误作来) 有益於国(益误作宜) 假幻惑众聚兵(聚误作取) 念其为金人所逼胁不得巳而从权(念其二字应在上句误连下句读)退师不旋踵(一作金师旋踵) 梁扬祖(扬误作阳) 曾启夙沙之庆(误作夙启曾沙之庆)。



  

●卷一百三

  炎兴下帙三。
  起建炎元年五月五日甲午,尽十四日癸卯。
  五日甲午内除麻制资政殿大学士大中大夫领开封府李纲除正议大夫尚书右仆射中书侍郎。
  制曰:门下稽古建官莫先於论相用人惟巳尤慎於得贤将宏济於多艰盍眷图於旧德巨川之待舟楫兹惟暨於同心元首之赖股肱盖相须而成体帝赉良弼国有宝臣肆延登於宰司用敷告於列位资政殿大学士大中大夫领开封府职事陇西县开国伯食邑八百户实封一百户李纲器宏而道远学高而德方才兼文武之全识洞圣贤之蕴蚤纡宸寝浸践华涂历事上皇献言有同於药石被遇渊圣告猷丕式於几衡神明扶其精神天下想其风采顷暂释於枢管旋总尹於上京久留遐方殊拂舆望顾予眇质获纂丕图整王纲於既坏之馀张国势於中微之际宜得硕辅共济远猷是用擢居右揆之崇兼侍西台之峻乃锡侯爵进陟文阶御以爰田陪之圭赋并昭异数式劝具僚於乎!周室中兴山甫明庶邦之。若否唐朝再造子仪任一代之安危朕欲经营四方汝。
  为朕欲训饬百工汝率惟长策远算可以弭难惟竭诚爱日可以图功其尚弼予一人亦有辞於永世可特授正义大夫尚书右仆射中书侍郎进封陇西郡开国侯加食邑七百户食实封三百户主者施行。
  朱胜非除中书舍人。
  翊戴记曰:靖康元年冬金人再犯京师胜非为右司员外郎数被命使军前来往计事及张邦昌以和议质虏(改作金)营乃请胜非行胜非中道上疏论邦昌怀奸不忠必致误国和议不可恃劫质不可信请大为将来战守之防。又沿路得邦昌榜檄语涉怨望。且挟虏(改作敌)势逼胁郡县须索无厌悉以上闻临出疆得旨召还时朝廷议建四道副都总管为八帅分制诸路以卫王室除东道副都总管倍道之南都才到三日都总管胡直孺提兵勤王竭本道钱谷甲兵以自随所馀羸卒仅三百人而食才支旬日强豪富室先已逃避既而虏(改作敌)破直孺之师於襄邑执直孺以寇应天虏(改作敌)攻南门矢石如雨以大车载刍藁纵火逼城酋长(改作敌将)跃马来往指呼其间公命伏弩於要地伺之遂为效用邵昙者射中酋(改作其)目酋(删此字)坠马而死虏(改作敌)势遂却经月不近南门乃增陴浚湟益修守备躬擐甲胄与士卒同饮食夜宿城楼者凡数月徒步巡督率一周萜虽雨雪泥淖未尝肩舆虏(改作敌)栅城西北隅攻围计百出度宜应之虏(改作敌)不降攻邦昌既僭窃遍为书抵诸路帅守一日虏(改作敌)骑送其使至城下集官吏发缄讫械其使乃缴书元帅府虏(改作敌)既不能犯南京遂安大元帅进兵济州即日趋谒诸臣僚未有至者乃首建大议曰:今二圣北狩天人之心属在殿下宜以时正位号系天下望。且曰:南都艺祖皇帝兴王之地宗社神灵使虏(改作敌)不能陷以为大王受命之基请亟幸之以图大计遂幸南京登极上即位之五日故有是命。
  杨惟忠加殿前都指挥使建武军节度使。
  杨惟忠西番部落也。从童贯有功靖康中为高阳关路兵马副总管元帅府在东平也。惟忠来以为都统制及黄潜善张换高公输辛彦宗王澈皆领兵令惟忠总之上即位加殿前都指挥使建武军节度使。
  六日乙未诣鸿庆宫恭谢。
  马忠除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河北统制张换加通侍大夫忻州观察使河北制置使皆以兵出河北。
  制曰:朕惟两河之民更百战之役田野三时之务所。
  至一空祖宗七世之遗厥存无几肆夙宵之轸念如冰渊之交怀孰知拊循经远之谋我有枭(改作骁)俊折冲之士具官马忠几能先物勇不顾身胄出名家得山西气俗之厚任便边塞知漠北封圻之详昨逢多垒之艰屡立城之绩虽进厥秩未殚所长爰升统制之崇俾加使权之重料百城之丁壮总以五符提两路之精强其军实兼收群力克展壮猷上以迎二圣之还下以正四夷(改作封)之守任吾之责时乃之休命马忠将所部人兵五千人号一万人前去河北自恩冀州以北取路过河趋河间府雄州以来追袭金人。又命张换将所部人兵五千人号一万人前去与马忠接济相为声援。
  七日丙申薛广张琼以兵出河北。
  命薛广将所部人兵三千人号六千人前去自内黄县过河会合河北山寨义兵一万人收复磁相等州。又命张琼将所部人兵三千人号六千人前去自开德府西渡会合水寨义兵一万人与广接济相为声援。
  ト下陕西诸路帅臣各招集人马聚积粮斛以待朝廷遣使前去措置恢复。又西京翟兴团结本处义兵保护陵寝。
  八日丁酉吕好问除尚书右丞。
  制曰:(旧校云:是制孙觌撰)富贵不足解忧方极慕亲之念孝悌施於有政莫先同德之求朕以眇躬嗣承大统遭家不造凛。若渊冰虽三军举同左袒之心而二圣未返北辕之役棠棣之华кк敢忘原隰之求大隧之乐融融有待封人之荐具官某儒术之茂暗然日章信厚之资老而弥笃遍陪甘泉法从之列实自靖康总揽之初从容片言绰有回天之力险夷一致益坚卫上之忠肆图邦命之新进总文昌之辖倚老成於典刑之重登世臣於故国之遗朕之股肱谅同休戚其念两宫戴天之义体予一人侧席之思倘能遣侯公而说之必有御赵王而归者惟乃辟是佑则於永世有辞。
  秦湛回天录曰:宣和七年女真违盟约结连契丹燕人犯(改作入)塞朝廷方讲和好不以为虞事至(改作出)非意故南至京师种师道宿将谙练兵事面在畏惧不能听从既而用兵失策遂失太原时兵部尚书吕好问以谏官趋召吕公上言三十年造作此祸今患难已至此全在诸路帅臣协力共济,岂可犹用前日恩。
  幸及贵近亲旧尚因货赂任使之人欲乞选择改易。又诸路诸州须令各为之所使兵食可以自立万一秋冬之间虏(改作敌)人再动不致误事及召回刘等并河北民兵自真定至邢相傍太行山置大寨以备冲突及应援沿边诸州今冬女真(下添兵字)再寇(改作至)指挥尽放回诸路所起勤王兵。又乞於诸路已起人内选择堪用之人就粮於尉氏咸平陈留东明四处。若虏(改作敌)骑越河则以四邑之兵列寨如连珠或五十里或三十里则置一寨以护都城使虏(改作敌)众不能遽犯亦通四方音信。又言防河须用宿将。若外戚宰相亲旧及省院使人之属皆不可用。又言防河之兵暴露日久虑其困乏不能对敌今沿河皆设堡障。又言太行山在怀泽之间最为要害乞别委宿将专守险隘虽大军进退自不相干宰执坚不从至于。又言今召诸处兵已不及在京见有二十馀万乞以六万人於城外立寨以护城壁宰相亦不从女真兵至都城之外蜡诏康王为兵马大元帅金人攻城甚急鼓噪之声震动端门之前都城失守御笔夜召公计戎服冒雪而骑两快行亲从介而持乃以先迈上欲幸襄邓群臣多藏匿独吕公与宰相何及同知枢密院孙公傅入侍既而不果行上幸虏(改作敌)营晚命吕公入城抚慰军民上既至虏(改作敌)营女真请遣使止诸路勤王兵吕公见宰执曰:京城围闭之久诸处都无入援之人。若更遣使降诏止绝则自取困空也。宰执曰:二帅坚要如此吕公曰:可缓其辞则忠义之人自晓矣。所遣使人须当慎择庶不败国家大事宰执曰:公何等语耶吕公曰:某所见如此不敢不尽深恐後悔耳宰执曰:自家在他重围中如何却得斗气吕公曰:四方。若有忠义之人统兵云:集窃恐女真不敢猖獗(改作亦有顾忌)上再幸虏营(改作青城)命吕公等入城抚谕翰林承旨吴开入内都知李石赍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废赵氏立异姓文字来及请太上皇帝亲王等,於是执政官及内侍从官集内东门皆号哭吕公曰:自虏(改作敌)围京城张叔夜来援其後数日天下帅守无一人至我孤么强致有此祸计无所出但当率众恳告耳。。若其不从上皇出城亦未迟也。李石出上手札吕公曰:此乃不得已而书也。夜半不能决吕公曰:诸公不取某言何也。遂拂袖出女真令吴开莫俦促立异姓继闻皇城司集议立张邦昌公,於是密使迪功郎蔡安中门下省录事张师聪访康王大元。
  帅府亲戚得韦渊蒋师愈魏养娘并潘夫人给使孙卞郭贵等求大元帅所在及作蜡书备陈内外之事吕公凡谋事并夜间中庭不闻人声处方敢说话及写文书等与人谋议并使其了夜间雪中布衣芒履传达意旨及定议吕公亦伺雪夜间自往及见外戚妇女等要约其实止一亲吏随行虽门前使令皆不知也。吕公与监察御史吴纶马伸张所文林郎吴结ト门宣赞舍人吴革曰:夜密谋迎立兴复。又劝吕公托疾吕公云:今日实是某尽节之时将来事了力求间退譬如人家遗火须犯烟尘去救。若远坐看著焚烧都不管或有人救灭便来争功。若烧尽时一齐散去则何用世臣也。上请者或於尚书省中谓上为废帝公怒形於色曰:圣人全德天下归往何尝废乎!其人曰:盍称乾龙皇帝乎!公曰:亦非也。君父位号,岂可擅改一坐耸服公密令做造祖宗神主易庙中所列而藏之以虞虏(改作敌)取公以已俸钱一月开启乾龙节道场於景德寺宝胜永庆院时公权领门下省但书尚书衔仍旧诸公诮之公曰:受命於上不可易也。有请改年号者公力争之有移文必去年号公不能止但自行文字必称靖康二年邦昌欲出别二帅公曰:万一二帅要留人防卫相公何以处之邦昌答云:无此公曰:不可不预为之备今。若留人在城里令居民不聊生。若在城外四方道路断绝设。若使他恣纵相公敢治他否邦昌曰:此说是也。粘罕(改作尼堪)果存留铁骑五千邦昌力辞次日。又使高庆裔王来说留人防卫等事公曰:南北异道恐北人不谙水土,或不能依南朝法则却致惊扰庆裔曰:留一孛堇(改作贝勒)在此处置可也。公曰:孛堇(改作贝勒)责人岂敢烦他况南地夏热或有疾病则南朝负罪深也。庆裔曰:甚好况只在河北急要南人飞一骑来说即时遣去应副是日女真军行公曰:过一日巳晚脱城外推尊策立则柰何邦昌昌彭宠之事安保其无荀或所谓爱人以德也。,或谓公曰:若金人回戈公,岂能遏他不。若。且更待一年半岁则上下稳便公曰:女真纠合诸番皆厚获金玉子女而去必无回戈之理。若有回戈之事某固不可遏但道理如此傥罹於祸则是死宗庙社稷也。处死有名万一京城军有变吾辈为他残杀则死得不好虽怀忠义之心何处告四月八日公之子自陈州至济州行在大元帅府大元帅曰:尊公先有帛书来令左右子中书袋内取出以示公之子故其。
  後特降亲礼称吕某昨邦昌僭号之初即募人赍帛书具道京城内外之事金人甫退。又遣人劝进臣僚所不知付尚书省行下照会公至南京故有是命。
  黄潜善兼御营使汪伯彦御营副使范讷京城留守邵溥京城副留守。
  放散诸路兵多有散而为盗贼者。
  十日巳亥路允迪为京城抚谕使耿延禧为京城抚谕副使。
  上曰:京城士庶自金人退师人情未安差官抚谕黄潜善对欲差路允迪耿延禧上之信臣可遣至京师故有是命。
  大元帅府结局。
  幕府官僚五军将佐应扈卫过河至应天府军兵并与等第推恩。
  批答许份乞幸扬州状。
  奉敕许份申份与众熟议皆以为扬州之地控带江淮城壁新修乞决定至计即日御众治兵广陵事具悉淮海故区下控南服统临一道实自本朝卿以侍从之近臣膺藩宣之重寄志存王室深惟国步之难利究公家继上时巡之请属方勤於北顾难遽议於东迁言念忠诚不忘嘉叹所请宜不允故兹诏示想宣知悉先是知扬州许份於四月末间有状申大元帅府乞驻帅扬州状曰:恭惟国家祖宗功德泽被天下上皇临御二十六年逊位嗣主继膺丕业克勤克俭至德罔愆伏自即位以来未尝暇逸再岁金贼犯顺(改作人深入)一旦事出非常二圣播迁万方愤懑凡在臣子如失父母痛心疾首无地措身重托大王独留於外天意人事理实有归份等谓神器难以久旷舆论岂宜屡抑伏望大王决定至计早登天位以副二圣顾托之意安亿兆愿戴之心。且以京师新破北顾可虑常郓二郡与寇为邻南京虽号兴王之邦而胡(改作敌)骑屡至亦非息师之所唯扬州号古都会前江後淮险固可恃四方水陆此得其中加之合郡僚吏下至闾里细民延望计日为岁份等城愿大王俯就人欲驻於兹诞颁诏条绥靖寰宇。又况地距河朔不甚为远可以时遣使问二圣兴居治兵养士图迎銮驾。。若乃缮治宫室百司与夫储蓄军民粮饷之事份等悉力可以毕集份等恨以职守不获躬诣王庭但仰瞻望激切拳拳之至。
  金人寇(改作攻)瀛州。
  十四日癸卯诏罢天申节上寿。
  朕承祖宗遗泽获(改作托)於士民之上求所以扶持危颠未知攸济念二圣之銮舆在远方万民失业将士暴露百官有司靡所底甯夙夜痛悼几废寝食傥可以复二圣而保生灵朕不爱身敢自丰殖以重国祸况以眇躬之故闻乐饮酒以自为乐乎!非惟深拂朕志实增感於朕心所有将来天申节百官上寿常礼可罢当体朕意母复有请。
  姚平仲召赴行在。
  制曰:(旧校云:此制汪藻撰)汉室备胡(改作边)复魏尚云:中之守秦人御晋(改作称霸)赦孟明ゾ渑之奔与其选众而收新进之材孰。若弃瑕而责老成之效具官某禀资沈鸷事上朴忠昨缘外侮之侵尝畀中权之任乃恃戎昭之果靡遵庙胜之误坐此逾年隐於亡命肆朕纂图之始时求敌忾之良议者皆言汝为可用执干戈以卫社稷方急壮猷听鼓鼙而思将臣宜颁异数爰复州团之秩俾趋岳狩之朝庶分北顾之居尚救东隅之失勉图尔绩以副朕怀可复吉州团练使所在出榜召赴行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三校勘记。
  盍眷图於旧德(盍应作益) 蚤纡宸眷(眷误作卷) 神明扶其精忠(忠误作神) 特授正议大夫(议误作义) 徒巡督率夜一周匝(误作徒步巡督率一周匝)任更边徼(误作任便边塞)聚积粮料(料误作斛) 及省院使人之属(使一作吏) 乞十六万人於城外立寨(十误作以)而持刀以先趋(刀误作乃趋误作迈)公趣遣使诣大元帅府劝进曰:过一日巳晚(脱公下十字) 故其後来京特隆亲礼(脱来京二字隆误作降) 曰:上之信臣(脱曰:字) 但切瞻望激切拳拳之至(切误作仰) 曰:之上信臣(脱曰:字) 但切瞻望激切之銮舆在远方(方字衍)乃恃戎轺之果(轺误作昭)。



  

●卷一百四

  建兴下帙四。
  起建炎元年五月十六日乙巳,尽六月二日庚申。
  十六日乙巳京东转运判官闾邱升责授濮州团练副使封州安置。
  制曰:士大夫所严者名分朝廷所恃者纪纲傥於扰攘未定之间即为专辄自便之计国於何有意则可知尔初无他长专喜自用比以人材之乏畀之一路之权所冀兴师以时赴援而踌躇四顾偃蹇不前逮吾幕府之开首戾辕门之令福威在巳行止肆情凡今台劾之所陈皆昔道涂之亲见其镌爵秩投畀要荒尚坚循省之心无负生全之赐。
  显谟阁直学士知东平府卢益落职宫观。
  制曰:朕惟国家有天下几二百年所恃以安存者系中外士大夫相与维持之力一旦事出仓卒社稷阽危而四方藩臣赴援者无几朕甚伤之具官某初无他长早服显仕光被累朝之眷进登常伯之知在人臣有见危致命之忠在方面有振旅勤王之义而丁甯靡顾酣饮自如逮予践阼之初巧作谋身之计近臣如此谓疏远何其镌延ト之资往食真祠之禄兹。
  为宽典无重後愆。
  金人陷河中府知军府事郝仲连被杀。
  十七日丙午天章阁待制知同州唐重上书。
  臣於今月十七日恭捧初一日皇帝登宝位赦书望阙宣读人人感慨流涕当国步多艰之际忽闻诏音以定神器宗庙社稷不缺祭祀四海生灵不忘旧戴诚千万世之幸累日祗诵纟由绎词旨其中有云:绍祖宗垂创之基怀父兄播迁之难卒章云:伺候两宫之复终图万世之安其言哀痛深切泣血铭心推原德意而施之惟恐奉诏不勤不敏以辜新政废神霄朝拜罢常平给散限外印契额外拨放道僧还俗者给据商贾负贩者免税如此等事於朝政非大安危也。於国体非大利害也。於人情非大休戚也。陛下制诏之意欲绍祖宗垂创之基必思所以兴复之策既怀父兄播迁之难必思所以救难之方此乃大安危也。大利害也。大休戚也。诚天下大计也。然祖宗垂裕之基以京师为根本以两河为股肱金人再犯(改作至)京阙则根本摇长驱两河则股肱病矣。所以为兴复之策者何如也。陛下以太上皇为父以嗣君皇帝为兄金人一举而邀两宫当被发缨冠而往救之矣。为救难之方者何如也。自古夷狄之侵(删此四字)中国(下添之祸)未有如此之酷然其吞噬之欲尚未厌也。其凭陵之势尚未已也。前日致寇之因陛下尝通知之乎!今日御寇之术陛下亦熟计之乎!既不知巳而。又不知彼者必殆既不能强而。又不能弱者必危陛下度彼巳之实则知所以自治矣。蔡强弱之理则得所以常胜矣。此天下之大计也。陛下所以与(删此字)大计天下者固以素定非臣所得而拟议也。然以今日之务有四而其利甚博大患有五而其祸不可胜言臣为陛下举其略而试陈之定都关中据山河百二之势以植根本之地所以杜瓜分之渐也。建牧大藩重宗子维城之计以固磐石之基所以救瓦解之失也。通夏国之好而守抚旧疆所以讲好息民也。立青唐之後而封以故地所以兴灭继绝也。此四者千万世之大利也。虽千万言而莫究,岂非今日之急务乎!。。若夫大患有五而救患亦不可缓法令滋彰而吏缘为奸欲救此者莫先於守祖宗成宪时朝纲委靡而不振故士大夫相习而诞谩欲救此者莫先於登用忠直军敢败坏而不举故兵将相煽而奔溃欲救此者莫先於大正刑赏国用竭矣。而利源。又失欲救此者莫先於选将。
  漕之臣民心离矣。而调发方兴欲救此者莫先於择循良之吏此五者非天下之通患乎!今日之务有四而其利甚博大患有五而其祸不可胜言皆诏旨之所及臣愚不忍缄默以苟容敢竭愚而妄有陈焉天下之大计议不旋踵而投机之会间不容发陛下独断而早图之以起中兴之运而成再造之功则祖宗垂创之基於此可绍而两宫播迁之难於此可复矣。此诚天下之大计也。臣曩叨谏省屡陈致寇之因坐是斥逐承乏守土累上御戎之略言皆有证顷者闻陛下以大元帅之节戡定国难臣尝具子陈述三策乞移关中以符众望臣区区之愚巳陈其梗概矣。兹者恭承诏旨许臣庶详具利害陈述语言诋讦亦不加罪以此见陛下诚有听言之意首开求言之路有君如此其忍负之臣戆愚徇国不识忌讳敢肆危言以塞明诏进退存亡之几臣於此卜焉陛下不以臣愚不肖许赴行在得主寸地以披露肝胆,庶几或补於经纶之万一臣之愿也。臣非自为谋也。实为天下国家计也。惟陛下裁之。
  二十一日庚戌资政殿学士王襄赵野并落职责授大中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居住。
  臣寮上言一旦虏(改作金)人再寇(改作至)唯叔夜自南阳引兵直趋京城精忠挺然胡直孺身冒矢石竭力前进虽败被执其志可悯惟王襄赵野顾望徘徊道路顿兵旷日持久无赴难之意襄总西道反自洛阳引兵趋邓州却行南道野总北道反自大名引兵趋广济单州南京却行东道。又襄起兵之日金人巳逼洛阳既不能直趋京城以救君父之急。又不肯驻军洛阳以庇一方之民其领兵而南也。洛阳巳陷。又邓州逡巡遇败复回其溃散被害甚广及闻陛下嗣有神器即收拾疲羸旋为迎銮之计至於赵野其罪尤著所至纵兵大略至广济军悉为兵拥进及单州皆被残破。又至南京每日遣兵卒计劫民财风声四出沧济州野皆所未到百姓夙夜惴栗惟恐野军之来凡野所过民居唯存墙壁而巳百姓怨恨皆於壁上题云:赵相公残破去处在在遍满夫设总管本以御盗而野居其位反以为盗此不可赦以惩戒来者奉圣旨王襄赵野并责授大中大夫秘书少监襄分司北京襄阳府居住野分司西京清州居住。
  制曰:忘身徇国者臣子之忠赏勉罚偷者朝廷之柄矧在艰危之际尤先综核之公具官某早被眷知与。
  闻机政昨属裔夷(改作都畿)之扰大分方面之权俾各专征靡从中覆列诸屯之卒乘将内屏於京师庶值风尘即趋郊甸,岂有两君之在野曾无一骑之入关故取迂途以为遁计既无以上纾国难复不能留庇居民公纵偏裨肆为贼害逮朕纂承之始务昭含贷之仁如汝等伦置而不问然人言荐至公论靡容其分务於别都用少伸於邦宪以惩不恪以警无良尚深循省之思无重悔尤之积。
  李孝忠陷襄阳府安抚使黄叔敖弃城走落职降两官与监当差遗。
  李孝忠者京师百司健儿也。都城陷李孝忠随众奔窜出万胜门得脱走京西沿路聚众有义兄弟十人而姓李者皆立名连孝字孝忠为首。又有孝义孝成孝信凡八人第九人乃张世也。以众寇襄阳府京西安抚使黄叔敖弃城走孝忠自南门入城肆焚劫虏子女驱拥经壮为军遂据其城而不去议者请罪叔敖弃城之罪故有是命制曰:朕惟国家分方面之权於平日遴帅臣之选付千里兵民之寄严列城节制之威亦惟事出於非常则当效死而不去矧襄阳都会之域实汉晋用兵之郊方虏(改作敌方)凭陵恃为屏蔽,岂有潢池之内侮遽捐城守以出奔坐使旄倪皆为鱼肉迹其致祸安所逃诛念更肇造之恩姑置惟轻之典削夺名宠斥之冗官往思民冤痛自惩艾。
  翁彦国以赋敛被罪。
  翁彦国暴赋横敛致乱东南其党吴为其腹心助虐得转运判官物论沸腾而莫敢言其人无聊生至有击登闻鼓以诉者上始知而亟罢二人。且降诏引咎以慰其民宰相李纲以姻党昵彦国庇之至至贴改诏书独罪而不及彦国中书舍人朱胜非言舍渠魁而责支党臣愚所未谕也。,於是卒正彦国罪。
  孙傅张叔夜遥授观文殿大学士。
  李。若水赐赠观文殿学士。
  敕故吏部侍郎李。若水立身徇国之死不惧忠义之节无与比伦达乎!朕闻为之流涕可特赠观文殿学士与子孙恩泽五人赐银绢五百匹两。
  耿南仲落观文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制曰:兵家之算所贵伐谋廊庙之臣岂容误国倘或信常谈於纸上不知堕黠虏(改作狡黠)之计中苟偷岁月之安驯致国家之祸人言荐至邦法何逃具官耿南仲顷委政机适当边警朝廷可否唯予旧学之评天。
  下安危恃尔老成之重谓当决淝水之战乃专主平凉之盟坐使中原几为左衽(改作成兹大变)朕痛夫二圣之狩考昔者群臣之言谁致乱阶汝为戎首姑飧秘殿之秩以正具臣之诛尚省厥躬母忘予戒臣寮言南仲专讲和之罪故有是命。
  二十五日甲寅邵溥落职京都小郡。
  制曰:臣子事君当守险夷之一节国家多难岂容顾避之两端具官某服在近途久更器使昨抗章而请觐既优诏以俯从闻有出疆之行乃为择地之计怀谖如此为尔怅然其亟解於近班用黜临於小郡兹为宽宥母废省循。
  二十八日丁巳遣使抚谕诸路。
  上谓黄潜善汪伯彦曰:金人肆毒中国生灵涂炭朕不得巳而徇天下之情二圣北去继序雪耻思所以追奉銮舆者必思所以安人心求所以安人心者必求(改作思)所以去(改作求)民瘼比虽下诏多方凡经残破州县优加循恤。若未尽也。可遣使诸路抚谕及诏川陕成都京兆府京西襄邓州荆湖潭州荆南府江(甯府)扬州仰逐漕臣积聚钱粮帅守修治城垒宫室官舍以备时巡省观风俗仍令务从俭约勿政协委员骚扰三省枢密院奉以施行。
  解州民邵兴据神稷山屡与金人大战破其军。
  邵兴字晋卿解州安邑人也。靖康初金人犯(改作至)晋绛兴因起兵为盗人呼为邵大伯据解州神稷山屡与金人战金人执其弟翼以招之兴不顾其弟饮泣死战大破金人之军。
  六月初一日巳未朔诏张邦昌一月两赴都堂。
  诏曰:张邦昌知几达变勋在社稷朕尊诸论道之地宠以王爵欲与日引同朝共理万物而沥恳牢避雅志莫夺朕以崇德报功悯劳以事而养民保国实赖图维虽巳断来章宣赴都堂治事未极褒崇之典考祖宗故实惟元间文彦博以累朝勋德礼绝群臣一月两赴都堂平章重事最为异数今邦昌巳降指挥参决大政属望尤重可依文彦博一月两赴都堂仍不限时刻出省急速大政许宰执同就第商议以称朕优假荷赖之意初邦昌累请退不许乃降是诏。
  新除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李纲至南京行在。
  是日李纲到南京行在有旨宣召纲当赴内殿起居因奏曰:臣未到行在十里间御史中丞颜岐封示论臣章疏大意谓张邦昌为金人所喜更宜增重其礼。
  臣为金人之所不喜宜置之间地不当为相如臣愚蠢但知有赵氏不知有金人固宜为所论然岐之论臣谓材不足以任宰相则可谓为金人所恶不当为相则不可臣愚不知金人与赵为仇敌其所喜者为赵氏耶其所恶者为赵氏耶。且为赵氏之臣而金人喜之此必有以得其心者而反用以为相则自古卖国以与人者皆为忠臣矣。今陛下断自渊衷特达用臣而外廷之论如此臣岂敢当此任愿乞身以归田里至於陛下命相於金人所喜所恶之间更望圣虑有以审处上宣谕曰:岐尝有此言朕告之以如朕之立恐亦非金人之所喜者岐无辞而退此不足恤遣御药邵成章宣押赴都堂治事(旧校云:自是日至此即本公所撰建炎时政志而节取者)。
  二日庚申李纲进子论十事。
  其一议国是其二议巡幸大略谓车驾当一到京师见宗庙慰都人之心度未可居则为巡幸之计以天下形势观之长安为上襄阳次之建康。又次之宜诏有司预为之备其三议赦令大略谓祖宗登极赦令皆有常式前日赦书一切以张邦昌伪赦书为法如赦恶逆选人循资责降罪废官尽复官职皆泛滥不可行谓当改正以法祖宗其四议僭逆大略谓张邦昌为国大臣不能临难死节而挟金人之势易姓建号身处宫禁南面以朝其後勤王之师集迫不得巳乃始奉迎朝廷崇之为三公真王参与大政非是宜正典刑垂戒万世其五议伪命大略谓国家更大变故鲜仗节死义之士而奉贼(改作敌)旨受伪官屈膝於其廷者不可胜数昔唐肃宗平贼而污伪命者以六等定罪今宜仿之以励士风其六议战大略谓军政久废士气怯惰宜一新纪律信赏必罚以作其气其七议守大略谓贼(改作敌)情狡狯势须复来宜於沿河江淮措置控御以扌其冲其八议本政大略谓崇观以来政出私门纲纪紊乱宜一归之於中书则朝廷尊其九议久任大略谓靖康间进退大臣众多而太速功效蔑著宜审择而久任之以责成功其十议修德大略谓始膺天命宜益修孝悌恭俭之德以感天人之心致中兴之业得旨皆留榻上候详观有当施行者降出是日降出议国是巡幸赦令战守五子馀皆留中(旧校云:此亦本时政志)。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四校勘记。
  威福在巳(威福误作福威) 进登常伯之尊(尊误作知) 不忘戴旧(戴旧误作旧戴) 推原德意而施行之(脱行字) 僧道还俗者(僧道误作道僧) 所以为救难之方者何如也。(脱所以二字) 而其利甚溥(溥误作博下同)法公滋张(张误作彰)皆诏旨之所未及(脱未字) 而机会之投(误作投机之会) 皆野所未到(皆野误作野皆) 所在遍满(所在误作在在) 而莫敢言其罪(脱罪字) 其一议国是大略谓中国之御夷狄能守而後可战能战而後可和而靖康之末皆失之今欲战则不足欲和则不可莫。若自治专以守为策俟吾政事修士气振然後可以议大举(脱大略至此六十四字) 度未可居宜作巡幸之计(一作权时之宜作巡幸之计)政出多门(多误作私)。



  

●卷一百五

  炎兴下帙五。
  起建炎元年六月二日庚申,尽四日壬戌。
  纲议国是奏曰:臣窃以和战守三者一理也。虽有高城深池弗能守也。则何以战虽有坚甲利兵弗能战也。则何以和以守则固以战则胜然後其和可保不务战守之计惟信讲和之说则国势益卑制命於敌无以自立矣。景德中契丹入寇罢远幸之谋决亲征之策捐金币三十万而和约成百有馀年两国生灵皆赖其利是和战守三者皆得也。靖康之春粗得守策而割三镇之地许不可胜计之金币以议和惩劫寨小衄而不战於和与战两失之其冬金人再寇(改作入)畿甸朝廷以春初固守为然而不知时事之异胶柱鼓瑟初无变通之谋内之不能抚循士卒以死捍贼(改作敌)外之不能通达号令以督援兵金人既登城矣。犹降和议巳定之诏以阻四方勤王之师使虏(改作敌)得逞其欲凡都城玉帛子女重宝图籍仪卫辇辂百工伎艺悉索取之次第遣行及其终也。劫质二圣巡幸沙漠东宫亲王六宫戚属宗室之家尽驱以行因逼臣僚铁姓建号自古夷狄(删此二字)之祸中国(改作中国之祸)未有。若此之甚者是靖康之冬并守策失之而卒为和议之所误也。天祚有宋必将有主故使陛下脱身危城之中总师大河之外入继大统以有神器然以今日国势揆之靖康之初其不相。若远甚则朝廷所以捍患御侮敉甯万邦者於和战守当何所从而可也。臣愚虽不足以知圾廷国论大体然窃恐犹以和议为然也。何哉!二圣播迁陛下父兄没於虏(改作北)庭议者必以谓非和则将速二圣之患而亏陛下孝友之德故不得不和臣窃以谓不然夫为天下者不顾其亲顾其亲而忘天下之大计者。此匹夫之孝也。昔汉高祖与项羽战於荥阳成皋间太公为羽军所得其危屡矣。高祖不顾其战弥励羽不敢害而卒归太公然则不顾而战者乃所以归太公之术也。晋惠公为秦所执吕却谋立子圉以靖国人其言曰:丧君有君群臣辑睦甲兵益多好我者劝恶我者惧庶有益乎!秦不敢害而卒归惠公然则不恤敌国而自治者乃所以归惠公之术也。今有盗贼於此劫质主人以兵威临之则必不敢加害以卑辞求之则所索弥多往往有不可测之理何则彼为利谋陵懦畏强而初无恻隐之心故也。今二圣之在虏(改作北)庭莫知。
  安否之审固臣子所不忍言然吾不能逆折其意。又将堕其计中以和议为信然彼必曰:割其地以遗我得金帛。若干则可不然二圣之祸。且不测不予之是陛下之忘父兄也。予之则所求无厌虽日割天下之山河竭天下之财用山河财用有尽而金人之欲无穷少有衅端前所予者其功尽废遂当拱手以听其命而已昔金人与契丹二十馀岁交战战必割地厚赂以讲和既和。又求衅以战卒灭契丹今。又以和议惑中国至於破都城灭宗社易姓建号其不道(此二字改作患)如此而朝廷犹以和议为然是将以天下畀之敌国而後巳臣愚窃以为过矣。为今日计莫。若一切罢和议专务自守之策而战议姑俟於可为之时何哉!彼既质盟而劫和地不可复予惟以二圣在其国中不可用兵俟其入寇则多方以御之所破城邑徐议收复建藩镇於河北河东之地置元帅府要郡於沿河兴淮之内治城壁修器械教水军习车战凡捍御之术种种具备使进无钞掠之得退有邀击之患则虽时有出没必不能深入而凭陵三数年间生养休息军政益修士气渐振将帅得人车甲备具然後可议大举振兵声罪以讨之报不共戴天之仇以雪振古所无之耻彼知中国能自强如此岂徒不敢肆凶而二圣保万寿之休亦将悔祸畏威而銮舆有可还之理傥舍此策益割要害之地奉金帛以予之是倒持太阿以其柄授人借寇兵而资盗粮也。前既信其诈谋以破国矣。今。又欲蹈覆车之辙以破天下,岂不重可痛哉!,或谓强弱有势弱者不可不服於强昔越王勾践卑身重赂以事吴而後卒复其仇今中国事势弱矣。盍以勾践为法卑身重赂以事之,庶几可以免一时之祸而成将来之志臣以为不然夫吴伐越勾践以甲盾三百栖於会稽遣使以行成而吴许之当是时吴无灭越之志故勾践得以卑身厚赂以成其谋枕戈尝胆以励其志而卒报吴今金人之於国家如何哉!上自二圣东宫下逮宗室之系於属籍者悉驱之以行而陛下之在河北遣使降伪诏以求之如是其急也。岂复有恩於赵氏哉!虽卑身至於奉藩称臣厚赂至於竭天下之财以予之彼亦未足为德也。必至於混一区宇而後已然则今日之事法勾践尝胆枕戈之志则可法勾践卑身厚赂之谋则不可事固有似是而非者正谓此也。然则今为朝廷计岁时遣使以问二圣之起居极所以崇奉之者至於金。
  国我不加兵而待其来寇则严守御以备之练兵选将一新军律俟吾国势既强然後可以兴师邀请有此武功以俟将来此最今日之上策也。古语有之曰:愿与诸君共定国是夫国是定然後设施注措以次推行上有素定之谋下无趋向之惑天下之事不难举也。靖康之间惟其国是不定而。且和。且战议论纷然致有今日之祸则今日之所当监者不在靖康乎!臣故敢陈和守战三说以献伏愿陛下断自渊衷以天下为度而定国是则中兴之功可期矣。上大喜付中书省遵守。
  粘罕(改作尼堪)由河东归至云:中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由河北归至燕山。
  三日辛酉李纲奏议张邦昌僭逆及受伪命臣僚乞早降处分。
  李纲时政记曰:是日李纲奏曰:臣愚瞽辄以管见十事仰渎天听已蒙圣慈施行五事如议本政久任修德三事无可施行自应留中所有议张邦昌僭逆及受伪命臣僚二事皆今日刑政之大者乞早降处分上宣谕曰:执政中有与卿议不同者更俟款曲商量臣奏曰:邦昌僭逆之罪显然明白无可疑者天下皆谓邦昌处虏(改作敌)中岁馀厚结虏酋(改作敌)得其欢心攻破都城迁二圣东宫尽取亲王宗室以行邦昌盖与其谋此固不可知然邦昌当道君朝在政府者几十年渊圣即位首擢为相奉使虏(改作敌)中方国家祸难之时如能以死守节推明天下所以戴宋之决以感动其心虏(改作金)人未必不悔祸而存赵氏邦昌方。且以为得计偃然当之正位号处宫禁者月有馀日虏(改作敌)骑既退四方勤王之师集邦昌擅降伪诏以止之。又遣郎官分使赵野翁彦国等皆赍空名告身数百道以行迨勤王之师日进邦昌知天下之不与也。不得已乃议奉迎邦昌僭窃本末如此春秋之法人臣无将将而必诛况邦昌已僭窃罪宜如何陛下欲建中兴之业当自正朝廷始而尊崇僭逆之臣为三公真王参与国政何以示四方执政中有议论不同者乞降旨宣诏臣得与之廷辩如臣理屈其敢复言上许之乃令小黄门径就幕次宣召黄潜善吕好问汪伯彦再对上语之故潜善力主之诘难数四方屈服然犹持在远不。若在近之说臣曰:邦昌当正典刑何远近之有借使在近当幽絷而反尊崇之如此何也。潜善不能对上顾吕好问曰:卿在城中知其详。
  谓当如何好问曰:邦昌僭窃位号人所共知既已自归惟陛下裁处。又引德宗幸奉天不挟朱π行後以为悔以附会潜善不。若在近之说臣曰:吕好问之言首鼠两端。且援朱π以为例非是方德宗之狩奉天朱π盖未反也。姜公辅以得泾军之心恐资以为变请挟以行德宗不听而其後果然今邦昌已僭逆,岂可使之在朝廷使道路指目哉!因泣拜曰:臣不可与邦昌同列陛下必欲用邦昌第罢臣匆以为相无不可者上宣谕曰:俟降出卿子来曰:将上取旨。
  四日壬戌张邦昌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潭州安置。
  臣僚上言节义者天下之大闲僭逆者臣子之极恶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而必诛况已僭位号为天下之所愤怒者哉!谨按张邦昌被遇道君之朝久参机政际会靖康之日擢冠宰司资其重臣奉使虏(改作敌)帐初无忠义体国之意但知谀佞保身之谋去中国以逾年从胡(改作敌)骑而偕至乃二圣播迁之日无一言营救之忠凭恃金人盗据神器国危而资之以为利君辱而攘之以为荣窃有乘舆安处宫禁降旨以行其僭命南面以朝其伪臣易姓建邦三十馀日迨金人之既退方降赦以收恩考其四日之手书犹援国初之故事指瑶华为宋后,岂有意於赵孤逆计显然文饰讵掩逮知陛下总师於外天人所归乃始退还旧班遣使迎奉今乃冒处王爵平章大政极其褒崇以罪为功臣所未谕今其党与尚布朝列秋高马肥虏(改作敌)骑猖獗(改作出没)邦昌挟借其势陛下不得而制之中夜以思不寒而栗伏望陛下断以英哲察其罪恶早正典刑而肆诸市朝以慰四方忠臣义士之心以为万世乱臣贼子之戒六月四日奉圣旨张邦昌僭逆理合诛夷原其初心出於迫胁可特与贷免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潭州安置仍令监司守臣常加觉察日具存在申尚书省付应天府差官伴送至府界关报前路官司州军巡守尉各令互相关牒施行。
  制曰:(旧校云:此制汪藻撰)以死偿节者臣子之宜求生害义者圣人所嫉傥或志存於躯命则将义薄於君亲具官张邦昌身受国恩位登宰辅宗社有非常之变乃人臣思自尽之时而不能抗虎狼强暴之威徒为雀鼠偷生之计陷於大恶所不忍言虽天夺其衷坐愚至此然君异於器代匮可乎!宜大正於典刑用肃清於名分尚念本繇於迫胁恻然姑示於矜容黜授散。
  官窜投荒服其体好生之德母忘自讼之心。
  中兴姓氏录叛逆《传》曰:张邦昌字彦能(旧校云:宋史作字子彦大金黄色志作字时彦)元符三年以甲科累迁工部尚书使於高丽国适高丽国王死国人重中国之使权立邦昌为国王後诏还之宣和初为尚书左丞三年迁中书侍郎尝与童贯议事面折其短士论美之六年贯再领军往谋取燕邦昌建议止其行靖康初除少宰俄除太宰随康王使於金国军前及康王还京继随肃王入金国金人多喜之及金人陷京师欲灭赵氏取邦昌至京城外京城留守王时雍等迎合金人之意请立邦昌为帝金人(删此字)粘罕(改作尼堪)命邦昌入京百官军民迎拜於南薰门内邦昌入居尚书省令厅百官军民会议於尚书省时雍榜曰:大金人(删此字)巳定册立张邦昌太宰有异议者夷三族军民唯唯时雍同徐秉哲吕好间入见邦昌曰:金人巳灭赵氏欲册太宰为君三日不立将夷宗庙生灵邦昌曰:身为宋臣岂篡逆耶有死而已时雍等强之邦昌引刀自裁众人夺之次日时雍等。又逼张邦昌僭位金人遣萧庆裔来册立之邦昌僭皇帝位於京师诏书称手书圣旨唯称面旨宣旨金人有取赴军前者先奏然後邦昌恳金人取还冯郭仲荀胡直孺等赦天下死罪已下改国号楚以王时雍为太宰徐秉哲为少宰李回路允迪知枢密院吕好问门下侍郎莫俦吴开同知枢密院及金人退师邦昌即册哲宗孟后为大宋皇后俄。又请垂帘听政邦昌复为太宰闻天下兵马大元帅康王将至南京邦昌上书以自明。又遣谢克家奉上玉玺。又至应天府来迎康王即位加邦昌太傅同安郡王五日一赴都堂参议大事及李纲为相建议宜诛邦昌以戒臣下臣寮亦言其僭乃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潭州安置赐死时年四十七(旧校云:张邦昌潭州安置既抵贬所寓居於郡中天甯寺寺有平楚楼朝廷遣殿中侍御史马坤赐死读诏毕张徘徊不忍自尽执事者趣迫登楼张仰首急睹三字长叹就缢见王明清挥尘馀话)先是崇甯间望气者云:景州阜城县有天子气甚明命开河於邑断其王气其後邦昌与刘豫僭位皆阜城人也。。
  伪楚录曰:张邦昌僭位凡三十有三日是时围城中士大夫或受张邦昌伪命或为邦昌利诱故记事多为邦昌文饰者谓邦昌以金人迫胁姑从权以安宗社每不敢有僭逆意盖邦昌窃位之初未知人心向背故缪为畏避改圣旨为面旨易诏旨为手书姑安众情其後布宽恤事件以收人心慰抚太学独厚以收。
  士誉至出辞虏酋(改作金帅)则安然用天子法驾所过设香案百官望尘起居并如故事矣。如金人四月一日退师之後邦昌尚分卫兵闭守都城文移中削去靖康年号置修城司专委侍郎邵溥提领修饬楼橹方。且肆赦天下止勤王之师与外路帅守书札皆斥其名仍用国宝援艺祖立周太后故事册隆太后为宋太后。又皆金人退师後见诸行事者其僭逆之迹昭然虽邦昌亦不能文过後见诸路勤王之师辐凑台谏交章以陈祸福知中外之情不附。又家属拘縻庐州方议遣使劝进康邸继请隆垂帘听政始就臣位。若谓复辟非邦昌之本心则可矣。。
  李纲建炎时政记曰:东京留守司鞫治华国靖恭夫人李氏公事初张邦昌既僭窃居福甯殿李氏奉之时以果实为献邦昌亦厚答之遂以养女陈氏窃侍邦昌其後邦昌欲退归府第因其姊入禁中乃留亲随人易陈氏以出邦昌出禁李氏送至内东门有语指斥乘舆上闻之命留守司同御药院於内东门推治李氏款服。且言邦昌用乘舆服御及(添取字)陈氏奉(删此字)上宣谕曰:邦昌敢居宫禁寝殿奸私宫人可以见其情状有据李氏决脊降配军营务名下为妻。
  秀水闲居录曰:张邦昌以中书舍人使高丽至明州谒海神庙夜梦神告曰:他日当为中国侍郎但不可为秉国大夫後十馀年累拜小凤靖康改元金虏犯(改作兵至)阙正月九日拜右相後两日出质於虏(改作敌)营与之俱回燕山次年都城失守虏(改作金)人立之为伪楚。
  吴曾漫录曰:张邦昌知汝州一日百姓下状有曰:伏乞上命指挥者邦昌以非人臣所敢当系其人於狱自劾待罪朝廷但以不应为杖其人邦昌无罪逮後僭窃其党有援此以为开国之祥吁可怪哉!。
  又论受伪命臣寮。
  时政记曰:是日进呈论受伪命臣寮上宣谕曰:国家颠覆士大夫不闻死节往往因以为利如王及之坐蕃衍宅门诟詈诸王余大均诱取宫嫔以为妾卿知之否臣奏曰:自崇观以来朝廷不复敦尚名节故士大夫寡廉鲜耻不知君臣之义靖康之祸视两宫播迁如路人然罕有能仗节死义者在内惟李。若水在外惟霍安国死节显著馀未有闻愿诏京畿诸路询访优加赠恤如王及之余大均朝廷见付御史台推鞫必得其实臣闻方金人欲废赵氏立张邦昌令吴。
  开莫俦传道意旨往返数四京师人谓之捷疾鬼王时雍徐秉哲奉金人旨追捕宗室戚里令居民结保不得容隐以衣袂联属以往。若囚系然其後迫道君东宫后妃亲王出郊皆臣子之所不忍言。又受伪命皆为执政此四人者宜为罪首上以询吕好问而好问以为有之得旨皆散官安置馀以次谪降曰:内王及之余大均周懿文胡思陈冲等并令御史台疾速取勘候案到日取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校勘记。
  是靖康之冬(冬应作中) 吕却谋立子圉(却误作却) 彼既背盟而劫质(背误作质质误作和而字衍)不得已乃请元太后垂帘听政而议奉迎(脱请元至政而十字) 其敢复言(其应作岂) 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则误作而下同)用乘舆服御及陈氏事(事误作奉)有旨李氏决脊(旨误作据)累拜少宰(少宰误作小凤)。



  

●卷一百六

  炎兴下帙六。
  起建炎元年六月五日癸亥,尽其日。
  五日癸亥责降王时雍等。
  臣僚上言金人之变而近臣百官有为金人股肱者驱逼二圣太子后妃及搜捕宗室戚属如王时雍徐秉哲余大均者有为虏(改作金)人之喉舌传布命令废本朝而建伪楚如吴开莫俦者有因为奸利污染国戚如王及之者有为伪楚之辅翼总其政事如冯李回者有受伪楚之官爵与商议论如李擢孙觌者有肆为恶言以辱本国以谄邦昌或为定册之仪视之恬然不以为怪如胡思颜博文王绍者除徐秉哲巳责授余大均王及之胡思别听指挥外王时雍等并安置王时雍责授昭化军节度使高州安置徐秉哲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梅州安置吴开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莫俦责授甯海军节度副使全州安置王绍除名勒停送容州编管李擢责授陈州团练副使柳州安置颜博文责授果州别驾沣州安置孙觌责授海州团练副使归州安置并令所在州军差人管押前去制曰:朕惟国家励名节於百年之馀尊士大夫於众人之上非以周旋於闲暇盖将责望於艰危苟捐躯殉国之无人知排难解纷而奚赖具官某早缘推择进躐近班当君亲蒙犯於氛埃至臣子盗称於神器兹非小变何以生为乃通命令之往来坐使等威之差僭此而阔略势不可容宜宠秩之尽镌以一官而置散无忘自省尚服宽恩。
  孙觌辨受伪官爵状曰:臣在宿州见朝报有臣僚言章称受伪楚官爵与商议论有如孙觌李擢者奉圣旨散官安置伏念臣自靖康元年八月和州召还十月蒙恩召试中书舍人兼侍讲资善堂撰文官十二月初三日权直学士院诏具存。又因东壁统制官不散特支例降三官至今尚未牵复。又因拘执虏(改作敌)营七十馀日至三月二十三日放还次日便在假即不曾赴中书後省学士院供职二十七日虏(改作金)人以臣元非放还人数复见追取虽一时窜匿名得免而开封吏俯视围第追捕窘辱百端忧悸成疾一向家居在假不出直至四月二十四日陛下行台至南京有旨推发一半官吏以臣充管押圭宝使二十五日参假受敕太后临遣径赴行在所有前後请假关牒见在中书後省学士院阁门御史台可以照验即不。
  当受伪官爵及预议论今行遣徙置远方实负天下之至冤只缘围闭以来传闻失实不知仔细一例论列。若不陈诉何以自明伏望圣慈将臣三月二十三日以後放罪月日体究指实施行。
  又辞中书舍人状曰:臣顷遇渊圣皇帝即位之日以国子司业擢为侍御史方中国稔四夷(改作阳九)之祸而庙堂无一定(改作克一)之谋群奸兴讹匹夫横议臣冒居言路固无独见远虑陪辅聪明而一时诛赏不协公议因事论奏仅能塞责言狂意拙轻犯众怒怨ゥ所归遂成谤薮尝论故宰相王黼诛死而蔡京方自拱州请觐大臣游说欲还其赐第以为谋主宣抚使童贯王安中谭稹皆散官安置而蔡攸乃以大中大夫提举宫观任便居住罪同罚异物议沸腾责在臣等谏议大夫杨时在延和殿下宣言渊圣有蔡攸无罪之语以讽台谏臣独以为有罪论奏不已,於是京戏攸之党惟臣之怨张劝卫仲达以弃官得罪既除削矣。。又传逮诏狱将致之死臣论蔡攸父子兄弟等亦弃官而去者何为独置不问,於是诏御史台根究臣等条具攸等兄弟亲戚宾客之弃官者凡数十人上之有旨送大理寺约法而劝等亦贳死,於是逃弃守官之人惟臣之怨金人犯(改作至)关李纲不忍忿忿欲一战驱之而幕府吏士皆年少书生怂涌以赞其决方元。若草露布以待破贼(改作敌)楚天觉涓劫寨之日漏语於旬日之先都人尽知之臣。又论纲素不知兵难以独任请以诸道兵尽付种师道节制而以纲佐之老者之智壮者之决可几万全疏上不报是日也。植三帜於开宝寺旁以待报捷御前。又张御幄於封邱门上以俟车驾临受俘获而王师歼焉,於是行营司官属惟臣之怨。又论太学诸生诱众为乱劫请人主拜免大臣支解王人流血被道毁撤庐舍掠取金币几至内讧失今不治他日必有握兵之臣胁制天子武夫悍卒戕害将帅县杀其令丞郡杀其守尉以众暴寡渐不可长,於是大学诸生惟臣之怨臣。又论靖康之政专务姑息大臣掠美嫁怨君父伏阙之後学官待罪可也。乃降诏以奖其忠群凶惧诛弗问可也。乃肆赦以固其恶行营大臣下行使臣之职收金银榜以悦众心开封尹代{执目}御之职传诏太学以沽士誉蔡京责秘书监词臣追数其过宰相甚其言却之三反窜定无几王蕃潜师夜遁召兵於唐州台谏交章论其罪恶而大臣以分兵护送家属之功竟薄其。
  罪主威陵夷必自兹始,於是上自朝廷大臣下至太学官惟臣之怨时方庇昵私党以附下罔上臣独论刺以忤权贵时方弃捐爵禄以市恩钓名臣独矫激以招怨怒群嘲众骂恬不知畏任情妄行卒蹈机井始则蔡攸党人吕本中之流作为痛定等录文奸言以佐其父。又崇饰恶语以并中臣终则言事臣僚。又置臣於伪官之内此皆臣积致怨仇以蹈大难伏遇皇帝陛下扩日月之照下雷雨之泽一洗谤诬深垂简照。
  赵子崧奏论《列子》时雍徐秉哲等十人乞正其罪。
  奏曰:臣窃谓陛下始初清明万国归往急先务者惟用人而已风俗不厚廉耻道丧未有甚於斯时也。小人既无所守则至於国破主迁亦不以为意稽首伪朝自谓得计盖缘平日习与性成不复知义利之分耳今王时雍等尽趋行在意气扬扬略无忌惮臣闻京城士人籍籍谓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莫俦范琼胡思王绍王及之颜博文余大均皆左右卖国逼太上皇取皇子污辱六宫捕系宗室盗劫禁中之物公取嫔御都城无小无大指此十人者为国贼此天下之所不赦者也。张邦昌未有反正之心虏(改作敌)骑甫退此十人皆日夕缔交密谋劝以久假未肆赦闲。又复督逼之时雍奴事金贼(改作人)肆出诡计辱君父以安巳亡社稷以要功秉哲身为京尹余大均为少尹助贼(改作敌)为虐分遣捉事人追捕宗族急於寇贼立赏召人告首必欲搜罗竭尽而後巳有捉事人姓乔姓胡姓韩尤为残毒至於拘挤王夫人於匮坊锁闭如牢狱捉事人无高下金皆有钜万之富矣。开俦往来传金贼(改作人)语言迫胁城中士民传舍正从伪邀请太上皇不容少缓言气轩骜上皇至泣下琼经兵众不恤国难弃君徇贼无所不至皇后及东宫将出都城人号哭遮道愿无出琼斩数人以徇趣车舆以趋虏(改作敌)寨及之得罪渊圣乃藉贼(改作敌)威以陵侮朝廷不复知有赵氏为虏(改作敌)人搜索宫嫔而择其美者藏之私家邦昌既僭号胡思献赦文曰:无汤武之征诛有尧舜之揖逊逊字直用濮安懿王讳邦昌惶恐以谓不可思曰:如今更理会甚濮安懿王颜博文则曰:虽欲避尧之子其如畏天之威孟子曰:以小事大畏天者也。盖谓陛下在外教邦昌畏金贼(改作人)而不推奉也。至王绍则尤为悖逆其言不可道窃闻时雍秉哲落职宫祠既未足以正典刑。又不足以。
  安反侧使此曹手熟则人主何以立国天下亦失望解体矣。。若不付之诏狱考治其罪臣恐小人辨辞饰非奸恶之状无以暴曰:於天下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将十人付狱鞫治明正刑上以刷二圣危辱之耻下以谢宗族驱虏(改作迫)之祸永为万世臣子之戒臣不胜忠愤。
  赵子崧家《传》曰:子崧字伯山太祖皇帝之六世孙也。崇甯二年贡礼部奏名为第一赐进士出身宣和中除徽猷阁待制时王黼当国方议平燕郑公居中领枢密生日士大夫例以诗为寿公因以保全生齿固守欢盟为讽郑笑曰:能保否能守否公曰:公能保呼韩足矣。郑深颔其言巳而任子谅王子习皆以书论燕事子谅谓巡边之兵不宜过白沟一步子飞谓当遣辨士往使辽主问女真事使勿讳欲兵助兵欲财助财辽人必感服减岁赐削敌国礼倚以为外藩可。又保百年无虞是真得燕也。不然我。且殆矣。公携以见郑郑奇二说而黼乃创立尚书省经抚房凡燕事皆专行枢密院至不与闻有识者危之郭药师来朝公察其微密语李丞相邦彦日药师叛辽归宋其心叵测某早同见之坐殿门外瞻视非常有轻中国意大则为侯景小则为禄山李相愕然曰:子谓何以善其後公曰:军中最黠者张令徽刘舜臣也。志不在药师下今。若以燕蓟封药师为广阳王以檀顺封令徽舜臣为节度使许世守如折氏常胜军授田为世业尚可纾祸也。明年黼。又括诸路出夫钱盗起京东河北天下骚然命初下虽丞辖亦不与闻公。又语李曰:自古立大事未有无定论者管仲佐小白霸天子孔明说先主取荆取蜀皆预定计今平燕不先计军食乃竭四海之力以供无艺之求何可继也。某尝谓名为平燕实亡河北京东今已取夫钱则实亡天下矣。李起握公手曰:当为上别白论之巳而闻有旨未输者减半然民已困矣。黼失上意颇欲置相一日李问客曰:今日孰可相者公曰:无人可相坐者惊睨不敢答李间其详公曰:里中有病伤寒者一医汗之一医下之外虽支持而中巳耗矣。谢前医而访草泽名士後至者投一药则殆乃归过焉今国势大概类此蔡京倡之王黼成之二十馀年二人者家富於国志得意满全身而去天下病矣。公议望公为相公欲如何医治李唯唯九月李果相公与李厚惕然思引去除徽猷阁直学士知淮甯府郭药师叛金师陷燕山公即。
  具奏乞留黄河椿夫修城众笑之未几虏(改作敌)至牟驼冈游骑过咸平诸州大震独陈方兴板筑兵二万馀人公。又设三寨屯於城外收士卒砺器械以示有备贼(改作敌)至牟驼冈去陈百里而返先是闻上皇命渊圣为开封牧。且有南巡意任子谅时居陈公问此举如何任公曰:可危也。上果东下太子留守功成位不加益万一少衄归罪留守矣。公曰:然公与某合然非内禅不可任公复乃议以书广相意云:云:曰:是某意也。丞相。若能为寇准公能为赵否公曰:敢不勉後两奉大赦列位宣读公大恸至不能起明年竭力治守御谓虏(改作敌)必大举自六月後即疏言畿之西南宜屯兵为备不然虏(改作敌)。且扌吾师绝饷道。又曰:朝廷不须论三镇弃不乘炻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非争三镇实南乡而争天下宜大为之备愿诏群臣母以同异为论议专以国事为急其详见奏议九月四道置都总管公以书晓譬王襄。又以书约颍昌应天蔡颍诸郡缓急相援十月诏下团乡兵公牒颖昌寿春府卢蔡舒光蕲黄州信阳军勤王曰:恭惟太祖皇帝创业垂统救斯民於五代涂炭之中二百馀年闲恩浃骨髓今天子慈孝恭俭视民如伤夙夜讲求尽复祖宗法度将以便民近者边境失备虏贼(改作金人)再犯(改作至)京都尚未退师天下之所痛心兼闻虏(改作敌)骑所至唯务杀戮生灵劫掠财物驱虏妇人焚毁舍屋产业意欲尽使中国之人父子兄弟夫妇不能相保狼狈冻馁归於死地以逞其无厌之心远近之民所共愤疾况朝廷信赏必罚此正豪杰奋发上报君亲下保家室之时当所身兼臣子情同休戚朝夕究心不敢少甯须赖邻境犄角辅车协心戮力以捍贼(改作敌)势以藩王室近奉密诏许结集义兵人自为战节钺以下并以充赏请诸郡体国事不可缓公文到日各怀忠愤多方措画广行招集或信义素著为众推服或武艺绝伦谋略可用或胆勇敢死不以军民世家子弟务在存恤激劝人人自奋知上尊君亲下保家室图富贵免杀戮虏劫之患转祸为福其利甚大。又於靖康元年蜡弹奏状曰:本府自十一月二十四日後来不得京递道路隔绝贼(改作敌)骑出没不测自本月初十日以前平安十一日以後诸县及村落日日被劫臣赤手独捍孤城。又以不通京城消息至尊父子在内臣尤激切痛彻五内见竭力守御以死报国自六月後来奏报不蒙施行今日果见危急。
  辄募人赍此奏知乞回降平安指挥以安民心。又状曰:右臣自六月後来奏乞加兵严守辅郡累状不蒙施行今来贼(改作敌)骑猖獗(改作深入)本府境内劫虏日夜相继。又以京递不通民心疑惑西道总管南遁不知下落今月十一日胡(改作敌)骑至本府城下臣见竭力守御终恐无以报国徒有一死仰念至尊在都四面隔绝激切五内无以效毫发臣见病心气脚膝之疾晓夕巡城仅存皮骨辄募人赍此奏知乞回降平安指挥以慰民心臣获得奸细通说敌志甚大乞圣断审应母轻信误国之言。又募张泽随陈贵赍蜡弹奏状曰:臣今月二十三日开封府百姓陈贵到府称奉差同张元文字至本府及蔡蕲州内张元将带文字不见陈贵独到不知处分何事至臣所遣统领官赵安十一月二十三日押团结军民六千馀人前去寻访张元不见遭贼(改作敌)马冲散县尉二员不知存亡本府自十一月二十五日後来四郊日遭警劫屡至城下臣坚壁固守上下一心竭尽驽力诸县及顺昌府蔡州县镇皆已残破臣义兼臣子情同休戚日夕痛心伏乞别降密诏,庶几遵奉臣闻近郡贼(改作敌)骑多以溃卒为乡导。若朝廷那兵来京畿近郡颖除讨虏(改作擎)以断粮道其利甚大臣闻朝直孺在黎驿杜常在颍昌范讷马忠在南京伏望圣断责使效命母令端坐视衅。又再遣人赍蜡弹奏状曰:臣於闰十一月二十四日募到百姓张泽同枢密院差来使臣陈贵赍奏状前去至十一月初二日张元方到领枢密院十二日圣旨即时差人关报邻郡多方措置招集兵马外初三日陈贵复回称二十五日虏(改作敌)骑攻京师遂致前去不得臣义兼臣子痛心疾首夙夕涕恨无捐躯之所臣闻范讷马忠王渊在应天赵野在单州逐人所将甚众。又闻郭奉世将京东兵到亳州及江南湖北刀弩弓箭手正兵万数不久皆到宿亳闲臣累次遣人闲道移文及以书催促赵野范讷朱胜非并力入援仍责以大义言甚切至臣已檄庐舒颖寿光蔡蕲黄等州发遣勤王人兵到後一并团结前去臣以道路不通未奉平安诏旨无以自存谨再募人奏闻伏乞回降指挥以安民心所有本府曲折候路通续具奏报俄闻二圣出城东都四邻皆陷公乃誓人众设坛歃血以奖王室勇於奋义力与虏(改作敌)拒其攻胁说诱日甚公。且守。且战愈力首尾半年乃保全孤城以通诸道勤王之师康王大元帅奏。
  除宝文阁学士擢参大议张邦昌僭伪首移书诃斥使其反正并以书晓其伪臣王时雍二书皆千馀言辞指激切奸谋遂沮。又多方间探京城事迹即令其人供具罪状以蜡弹赴大元帅府隔绝之势遂通而虚实得闻矣。。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六校勘记。
  有为金人之股肱者(脱之字者字衍)以辱本国(国应作朝) 或为之草劝进之表或为之定册立之仪(脱或至表六字脱之字立字)有旨催发一半官吏(催误作推) 下至太学官生(脱官字) 意气轩骜(意误作言) 皇后及东宫将出城都人号哭遮道(都字应连下读误作都城) 管仲佐小白霸天下(下误作子) 今既出夫钱(既出误作己取) 实南乡而争天下(乡应作向) 权参大议(权误作擢)。



  

●卷一百七

  炎兴下帙七。
  起建炎元年六月五日癸亥,尽七日乙丑。
  又同何志同等差人押李恭佐状曰:责到翰林书艺局著缘艺学李恭佐於二月初五日大金军前取出青城见说初六日册立张邦昌右子崧等世受国恩叨冒从列闻上件称说痛彻肝心不免差遣承事郎徐文忠从事郎范埙躬亲管押李恭佐一名前诣大元帅府望王慈详李恭佐等所供及乞引至帐前子细询问深惟宗社之重日下进发大军移屯南京仍乞选将命帅提精兵要击河北迎请二圣还阙兼契勘南京系兴王之地鸿庆宫神御所在可以号召四方子崧等见一面会议各发闲探迤逦前进至城下诛讨亻替逆迤逦前诣大元帅府军前躬听处分小贴子子崧子等窃惟国家之制亲王素无握兵在外者主上持付大王以大元帅之权此殆天意今王室危难。若非大王深念宗社大计仰副二圣付属之意稍有犹豫则事去矣。兼恐四方奸雄乘变而起卒难平定欲望大王遵用故事以天下兵马大元帅承制号召四方旬日之闲可传檄而定。又小贴子契勘南京汴水通流发运使向子已到永城方孟卿亦在泗州伏乞选付遣官催促粮运至南京应办大军。又小贴子徐文忠李恭佐久在贼(改作敌)寨备知虏(改作敌)情范埙故学士范镇之孙忠义世家伏乞亲加清问。又同何志同翁彦国申乞用傅亮状曰:右子崧等窃见通直郎傅亮生於西陲习知兵事昨自金贼(改作人)侵扰亮数上书计策朝廷召对未上殿闲报罢亮还关中久之圣上思其所陈复遣观察使韩膺乘驿求访洎亮承命赴阙至陕州金贼(改作人)已围京城闲关脱身至蔡州遂与士民建义勤王两月之间其众大集某等见其治军纪律精明计议详审各以兵委之统制亮忠愤慷慨受之不辞见今进发入京畿方今朝廷命令隔绝国事危急如亮人才诚为时而生但名位至卑恐未足以镇服诸将伏望大元帅大王特赐详酌与近上一职名使其人知大王深念宗社之忧以得士为急务益加感励趣立大功以报朝廷。又同何志同等缴元青状据河北统制官赵解到京师百姓元青一名责列状说番人(此二字改作金)国相立张相公做官家呼为大楚皇帝待要迁都江陵右子崧等契勘今来元青供状比李恭佐等所述尤更详细万。
  一是实即国事危急当如救焚拯溺不可少缓昨者遣范埙徐文中赍状申陈窃虑道路艰难不以时达兼恐王府未见得所供事状之详伏望大元帅大王深以宗社为念详酌某等前後所陈立赐裁断早移行府号令天下。若更迟留窃虑逆臣尽以中原赂贼(改作敌)移据江东形胜之地自保家族根本一去即欲兴复王室事势转难。又遣阎真子子崧近两具子。又与何志同翁彦国同衔两遣属官徐文忠范埙及使臣郑实等四次申禀机事必呈达王府某荷国厚恩蒙太上皇擢在从班付以藩辅二年守御竭力尽智粗免狼狈今亲见国难如此未知死所势须不避诛责以底里上布不复以一身祸福利害为虑前所申陈似无可疑今日。又得逃归者三人大概不异而亲贤宅七少保(孝恍)不药同(删此三字 旧校云:别本作下药童)亲被开封府列勾出令随本官北去其人在奉先寺十馀日逃归称凡亲王宗室公卿皆大尹徐秉哲勾追赴贼(改作敌)寨宗室逃在民间者差捉事乔姓胡姓人搜捉必获。又有淮甯府百姓蒋德逃归称城上城下并无番人自三月二十九日去尽见有官员打青纟散在城上差兵出城划城外墁道仍尽闭诸门未搭濠桥以子崧观之即是逆贼以为固守之计。若更迟疑必失机会某除已遣陈舆一军入咸平赵一军入鄢陵及会合翁彦国前军与何志同蔡州等候军差傅亮充都统制初四日已离本府前去入卫如到近城见得端的即一面讨逆子崧愚见以谓兵法先声而後实用力不如用智今逆贼盗据势不(改作必)自营闭门划城,必是待金贼(改作敌)复遣轻兵或已留兵在城里伏乞速下明令差敢死之士前去京城招谕臣庶有能执贼以城归者酬以重赏兼闻左言作枢密范琼作殿帅可说谕二人转祸为福以先声压之以智谋怀之则不战而自平子崧。又思万一逆贼诡计遣使奉迎大王亦乞审处未可班师按军近甸号召诸路之兵进讨凶逆谕使自缚遣上将清宫然後入谒庙社迎请二圣以展孝道承制赏罚以系人心戎贼(改作僭逆)闻之自应胆落小贴子某闻贼臣恳於金贼(改作人)乞留兵卫或拥兵而南奔或诈称两宫以惑四方尤不可不防乞速赐戒约州县并力诛讨。又缴元皇后册文状曰:右子崧等今月初六初七初八日节次据出京人及淮甯府寄居官收接家书并称京师已迎请元皇后入宫并曾於太庙行礼及遣使诣。
  大元帅康王军中奉迎归京言说并同。又得何志同家书并录到册文详看引用故事即是张邦昌逆状昭著理当便行讨戮某等窃谓兵事贵速不可犹豫伏望大王深惟宗社之重乘机进发驻军东明子崧等各引所部兵前去躬进处分。若果曾遣使诣行府迎请即乞哪张邦昌及管军左言范琼等躬亲以素服出诣帐前听分别遣亲信官详视然後入城设或迟回却恐奸人窥伺致生他变。又申利害曰:一契勘金贼(改作人)围闭京城将及半年朝廷命令隔绝不通窃虑奸贼诡诈妄出号令鼓惑众听致四方施行不一深属不便乞速赐遍行下诸路州军自今後凡有事宜并申禀大元帅府与决如有奸诈伪冒文字并不得施行一大元帅府自今号令宜结人心使知不忘宗社如近京州县曾被贼(改作敌)马烧劫去处欲乞速疾行下并与放免今年夏税一科仍乞逐处监司具合宽恤事件疾速申禀一契勘张邦昌弟邦基见任通判庐州并邦昌之母亲属尽在邦基家居住窃虑别生事端乞专委知庐州冯询提举淮西茶盐范冲火急密切收捕张邦基并邦昌亲属斩首以绝奸心所有本家财产尽行拘管入官一宣抚使自童贯谭稹蔡攸辈为之取侮四夷(改作方)散乱天下今范讷居此任逗挠自营罪状明白况兵马大元帅既已开府则宣抚使自合放罢伏望详酌施行一契勘逆贼见据都城势力渐固四方勤王之师观望首尾恐误大事理宜速行江甯府以备缓急窃虑奸贼乘势先有窥伺江南之意欲乞更赐严切催促诸路兵马进发讨逆外别行选差公忠才明官前去江南措置事宜庶得首尾内外相应可济大事一淮南贼阎仅猖獗蕲黄之间严州瑞安县贼党益炽荆南窃据未得平定群贼李孝忠等见在颍蔡境内有窥伺中州之意。若不早行措置恐闻变乘衅盗据一方则大事去矣。一契勘江甯府最是控颖去处见系宇文粹中右丞知府欲乞详酌如可以委任即乞速赐ト下如有所疑即乞速赐选差有才力官委以措置不可少缓实恐盗贼滋蔓啸聚[B227]起据有形势之地益难制御伏望疾速施行。又申依应起发前去京城状曰:奉大元帅府行四月六日子令依前措置事理奉迎二圣图保万全所有抑逼城中推立僭为事或非本心请进兵近城按甲不动以俟当府遣人通问如金贼(改作人)有存留下官吏兵马即尽行掩杀者右子崧。
  已催发何志同翁彦国节次入援及依应今来王旨外子崧亦起发前去京畿至都城以来听候大元帅行府指挥伏乞王慈详子崧等累申事理速赐移府近京庶畿奸计不行早见兴复不胜祈恳之至小贴子十二日据向子报有称御前赍文字人初七初八间夜半自亳州前去庐州认是邦昌往问其母子崧先已申禀乞下庐州讥察未奉王旨不免便宜於初七日移文庐州知州冯询提举茶盐范仲存恤其母讥察其弟邦基及权添差朝奉郎赵令亻キ充通判专一防御外使万一先为逆使所得州郡未知事体或致尊奉或遂残害皆害大事伏乞行府速赐遣官星夜前去说谕冯询范冲令亻キ示以宽大之意仍将逆使拘执及取索元书缴申复奏状劝进凡数上不已及上既登宝位特授公延康殿学士建三屯之议曰:臣窃惟古者天子有道守在四夷拓地非所先也。疆埸地广必有腹心之患盖因有益以作无益其为患可胜言哉!国家累圣相授未尝玩兵虽北虏(改作契丹)景德之侵元昊宝元之叛亦务涵容抚爱夷夏之人不欲起边隙寻干戈故百馀年间天下晏然,岂非以抚四夷为中国安乎!自王安石首用王韶开熙河高道裕为五路入界之举徐喜败於永乐西边驿骚民力重困宣仁圣烈皇后守祖宗之法为甚严每戒边臣不得生事绍圣之後章蔡京相继用兵以幸厚赏所得尺寸所费山岳视人命。若草芥用邦财如泥土童贯尤无远虑凡一出师败绩则掩覆而不以闻取荒地筑远垒则锱铢以计功疲敝生灵略无所备遂使五路精兵皆困弱逃亡不可复用此开边之患念在目前也。末流略地燕山驯致祸乱可不鉴哉!其熙河等五路自绍圣以来进筑州军堡寨伏望圣慈委谙练军事臣僚同五路帅臣相度将不系紧要控扌去处并罢明遣使告谕夏人示以德意那守御之兵分屯陕西路却那陕西见在兵马捍御河北河东与河东河北之师为三屯之计如此则省财用固旧疆结夏人吐番之心收将佐士卒为中原之用是一举而有数利也。比者虏(改作敌)骑虽远而卫河阳屯兵修垒舣舟北岸以示再渡。若不急作措置其可虑者甚大今。若那河北河东之兵六万人分为三屯一屯京东澶濮之间一屯河中陕华之间一屯青郓之间平时训练以备非常虏(改作敌)。若守约不渝自足张声势万一虏(改作敌)骑南渡则三道并深入扌寿燕山。
  云:中之虚焚舟渡河示以必死人白为战未必不成功也。兵法曰:避实击虚。又曰:取其所必救臣虽不知兵徒尽愚中惟陛下更下公卿详议留神而择其中其後奏乞正王时雍等十人之罪付狱鞫治明正典刑为其党嫉忌乃设阴谋使镇京口才十旬赵万反公重伤退保江岸上章待罪忌者计得贬单州团练副使南雄州安置後复修撰卒。
  诏荆襄关陕江淮以备巡幸。
  先是右仆射李纲进子大略谓河北河东两路国家之翰蔽河北西路三帅府二十馀郡靖康未所失者真定怀卫一帅府三郡而已其馀至今皆为朝廷坚守一路兵民有城郭者依城郭无城郭者依大河西山自相屯集日以蜡书号吁朝廷乞师请援河东亦然但所失州郡视河北为多欲乞於两路置司措置因其人而用之将来以河外郡县悉议封建使自为守朝廷量力以助之则藩篱固而中原可安傥舍此而不为则两路之人。且归怨於朝廷强壮狡狯者反为贼(改作敌)用将何以处之今日所当先务者莫急於此有旨除河北置招抚使司河东置经制使司委纲选择可任使副者具姓名以闻纲荐张所傅亮故所自责授凤州团练使江州安置亮自通直郎直秘阁通判河阳府被召。
  赵子崧守陈州阎孝忠守蔡州黄叔敖守襄阳府赵子栎安汝州季彦卿守汉阳军程千秋守江陵府公安县捍御有功子崧转两官孝忠转一官除直秘ト叔敖转一官除直秘阁修撰子栎除宝文阁直学士彦卿除直秘ト千秋转一官通判江陵府。
  王襄赵野散官安置。
  制曰:趋朋友之急者不敢以存亡为辞议春秋之诛者莫先於功过俱恶尔顷繇近弼出总重兵受朝廷数世之恩固当前死闻君父重围之急忍复自营乃专怀顾避之私至巧作迁延之役视国家有如於秦越刈生灵不啻於草菅言者以闻为之於邑其黜徙於散秩用投畀於遐荒兹谓隆宽母忘至戒以为总管日逗遛不进故有是命。
  六日甲子内降七事手诏(旧校云:此诏李忠定公撰见梁溪集)。
  朕以菲德获承宗祧以临士民之上属时多艰未知攸济忄栗忄栗危惧。若将陨於深渊恭惟祖宗膺受天命覆育区夏百七十馀载德隆恩普振古所无道君太。
  上皇帝以忧勤而内禅孝慈渊圣皇帝以恭俭而纂图海内安苍生蒙福适金人之入寇挟诈谋以款师待以不疑堕其奸计神都失金汤之险翠华有沙漠之行二圣既迁六宫皆从迨朕叔父弟昆宗族戚属悉被驱逼祸败之臻古所未有是用夙夜震悼於朕心念父兄幽辱於虏庭(改作穹庐)悯生灵重罹於兵革饮泣尝胆不遑甯居惟尔四方士民抱负忠义其伊恤於朕躬以共济於艰难以致安於宗社载念行在将士适当隆暑暴露之久尤轸朕怀当特加犒设州县民户募师勤王调发之烦诚可嘉悯当厚与抚循赋敛之厚当议蠲减法令之当议改更溃兵为盗因闲虏掠残破郡邑虽已降赦今当遣使招集许令自新赃吏为奸乘时掊克重困吾民罪不可贷当遣使按治於典宪靖康之间忠义敢言之士或至窜逐当悉召还今日以往智谋奇画之人如能献陈当悉任用旁招俊窜黜奸回协成治功以笃中兴之烈於戏天下之士大夫未忘我之祖宗当同心以相扶持天一之军民不愿沦於夷狄(改作异域)当协力以相保守国势既昌天命益固,庶几邻敌悔祸奉还銮舆则一人以甯尔亦有无穷之安不其韪欤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七日乙丑李回责授朝奉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袁州居住。
  制曰:节义廉耻朕所望於士大夫也。方国家艰危於此观人而以择利误国形於言者之牍汝安取此哉!具官某奉事两朝尝参二府既不能知存亡而雪主之辱复不能辨正伪而立人之朝处之恬然颜亦厚矣。其正名於中秘以分务於陪京服我保全母忘惕厉言章论列防河兼受伪官故有是命。
  李。若水忠义无与比伦已推恩外可特赐谥。
  刘能死节不为敌用特赠资政殿大学士特进。
  制曰:(旧校云:此制汪藻撰)忠人臣之大本全者几希死天下之至难在乎!所处嗟我仰承之耆哲挺然不屈於兵威既没元身宜加爵秩具官某天资庄重心术邃明内领藩条懋活民之政外临边镇扬威敌之功方资廊庙之谋遽属朝廷之变不幸闻名於丑虏(改作异国)将令毁节於伪廷(改作封)龚胜饰巾心肯移於二姓仲针临穴人将赎於百身升华一品之班加贲九原之隧,庶几精爽不昧钦承。
  谭世赠延康殿学士。
  制曰:松柏有心於岁寒而乃见至宝岂烈火之能迁朕遭胡虏之乱(此四字改作变故之频仍)常(删此字)阴考士大(删此字)夫所向(此二字改作之向背)责其大节全者几人方嘉一士之闻已叹九泉之隔清规如在褒典可忘具官某学贯群书文驰六艺纯诚自表坐销世俗之浮廉静无求独得古人之大蚤预持麾之选遍更法从之华二圣所知群臣鲜及肆履艰危之会果专忠孝之称虽甄济佯靡污天宝之乱而龚生遽夭不见南阳之兴爰锡命书升华秘殿以耸具臣之听以为信史之光冀尔英魂歆吾至意。
  知怀州霍安国赠延康殿学士。
  制曰:(旧校云:此制汪藻撰)贤者事君岂为保妻子之计国家多事所贵死封疆之臣惟我藩宣之英靡从威武之夺既遭奇祸宜峻恩章具官某少有令名屡更烦使昨任州符之寄适当边徼之冲婴无援之孤城抗方之丑虏(改作敌)壮矣。张巡之百战躬履颜行哀哉!卞壶之一门几无噍类属予初载闻此沈冤念逝者之何辜为潜然而出涕兹升华於秘殿仍加恤於遗孤庶尔精忠光吾信史。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七校勘记。
  亲被开封府尹勾出(尹误作列) 出诣帐前听处分(脱处字)伏乞王慈详审(脱审字)。



  

●卷一百八

  炎兴下帙八。
  起建炎元年六月八日丙寅,尽二十五日癸未。
  八日丙寅内降黜责士大夫手诏。
  朕惟祖宗创业守成垂二百年涵养士大夫至矣。靖康变故仕於中都者曾无仗节死难之士而偷生取容何其众也。甚者乘时为奸靡所不至实为中国羞公议勿容姑取迹状尤显著者量加窜黜为臣子之戒夫节义正所以责学士大夫也。至於武臣卒伍理当阔略以责後效惟王宗氵楚首引卫兵逃遁致都城失守不可不责馀姑示含容一切不问咨尔有众其体至怀故兹诏示各宜知悉。
  内降手诏王宗氵楚首引卫兵逃遁致都城失守不可不责其馀姑示含容一切不问宗氵楚可散官安置。
  制曰:国保城赏诛而已将援χ鼓生死以之矧提禁旅之严申护皇居之重傥先失守安所逃刑具官王宗氵楚蚤繇戚畹之华擢殿岩之选,庶几自立上答所蒙方兵戈交内外之锋於呼吸有存亡之变卫吾宗社恃汝腹心乃无效命之忠唯作全躯之计望风惊委众溃奔朕推祸乱之原知汝罪辜之首宜。
  明邦宪以谢国人尚缘四姓之亲姑从八辟之议爰镌宠秩畀以散官其坚讼过之心服我好生之德。
  洪刍罢谏议大夫张卿材罢刑部郎官胡思王及之余大均周继文陈冲并先次放罢。
  以御史台勘司有请也。。
  传特授宣教郎借工部侍郎充大金通问使。
  朕讲殊邻之好求专对之才念国家艰难之馀方贤者驰驱之日以尔疏通无壅沈毅有谋虽山沟不学於孙吴而季布得声於梁楚比选出疆之使实膺仗节之行方事遐征无几微见於颜面宜加宠数比礼乐而光华是用擢之铨调之中假以事官之贰庶尔一言之合成吾两国之欢日伫来归母忘自效。
  遗史曰:先是上即位痛念銮舆北狩未还欲遣使於金国祈请。且通问河北已差周望而河东难得其人李纲荐有专对之才字彦济临江军人进士及等时从事郎乃改宣教郎借工部侍郎使於金国识者已知上意在乎!讲和矣。。
  募河东河北忠义之士能保有一方或力战破贼(改作敌)者授以节钺馀赏有差。
  宗泽奏论不当割地。
  朝廷议割河东河西及陕之蒲解宗泽奏论其不便曰:臣闻天下者我太祖太宗肇造一统之天下也。奕世圣神继继相授增光共贯之天下也。陛下为天眷为民推戴入绍大统固当兢兢业业思传之亿万世柰何遽议割河之东。又议割河之西。又议割陕之蒲解乎!此三者太祖太宗基命定命之地柰何轻听奸计附贼(改作敌)张皇者之言而遂自分裂乎!臣窃谓渊圣皇帝有天下之大四海九州之富兆民万姓之众自金贼(改作人)再犯未尝用一将出一师厉一兵秣一马曰:征曰:伐但闻奸邪之臣朝进一言以告和暮入一说以乞盟惟辞之卑惟礼之厚惟虏(改作敌)言是听惟虏(改作敌)求是应因循逾时终致二圣播迁后妃亲王流离北去臣每念是祸正宜天下臣子勿与贼虏(删此二字)俱生之日也。臣意陛下即位必赫然震怒旋乾转坤大明黜陟以赏善罚恶以进贤退不肖以再造我王室以中滏大宋基业今四十日矣。未闻有所号令作新斯民但见刑部指挥有不得誊播赦文于河东河西陕之蒲解兹非所以新人耳目也。是欲蹈东晋西迁既覆之辙尔是欲裂王者一统之绪为偏霸者尔为是说者何不忠不孝之甚也。既自不。
  忠不孝。又坏天下忠义之心褫天下忠义之气俾河东河西陕之蒲解皆无从为忠义是贼其民者也。臣虽衰老不胜愤痛激切之至。
  十二日庚午谢克家范宗尹并落职宫祠。
  制曰:父母君臣之义所谓在三死生祸福之间岂容有二具位谢克家范宗尹被罢有日宜知所天乃国家遭变之时昧贤者洁身之道虽扬雄之投天禄自以无他然郑虔之贬台州难於幸免宜镌华秩退领宫祠兹为宽贷之恩母废省循之戒。
  十四日壬申内降河北河东诸路官吏军民手诏。
  诏曰:(旧校云:此诏李忠定公撰见梁溪集)敕河北河东诸路州县守臣将师忠义军民等朕惟祖宗德泽在民垂二百年天下安靡有变故而宣和靖康以来国家多难金人内侮道君太上皇帝下哀痛之诏讲揖逊之礼比德尧舜古今鲜伦孝慈渊圣皇帝以恭俭之德爰受内禅海内欣戴日治康而期岁之间戎马(改作金人)再侵堕虏(改作其)奸计但以讲和一事终至宗社阽危既尽取玉帛子女公私财力悉为耗竭乃始劫迁二圣中宫洎皇族尊幼中外姻戚以行戎狄(改作惨酷)之祸振古未有朕以介弟受命总师臣民推戴迫以大义入继大统重以父兄之辱饮血尝胆疾首痛心愿与天下忠臣义士共济艰难而近者使臣来自北部审闻两路守臣义不爱生誓以死守贼(改作敌)虽凭恃犬羊之(此三字改作其)众敢肆攻围而能率厉士民屡挫丑虏(改作敌锋)其忠义军民等倡义结集动以万计邀击其後功绩茂著朕甚嘉之夫河北河东国之屏蔽也。朝廷岂忍轻弃靖康之间特以金狄(改作人)凭陵不得已割地赂之将以保全宗社休兵息民而金人不道(删此二字)攻破都城易姓改号劫銮舆以北迁则河北河东之地。又何割焉已命某某遣师以为应援两路州县官守及忠义之士如能竭力捍御保(有)方及纠集师徒力战破贼(改作敌)者至建炎二年当议酬其勋庸授以节钺其馀官吏军兵等优加升赏一应税赋财货悉许移用官吏将佐悉许辟置朝廷更行量力应副为国屏藩以昭茂功,庶几中原敉甯生灵休息夷狄(改作敌国)悔祸二圣有可还之期则予一人膺受多福尔亦有无穷之利不其韪欤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河北河东路守臣各转两官有职名者进除馀具职位姓名以闻。
  又诏自今有能收复两路已陷州郡及救解危急保。
  全一方功效显著者除本处节度观察团练防御使依方镇法。
  又诏两路军民自今不许撰造事端以疑虑擅杀官吏。
  又命使臣赍夏药遍赐两河守臣将佐。
  又命降见钱钞三百万贯付河北河东路陕西路漕司广粜应副两路。
  又命起东京路夏税绢於大名府椿管川纲河东绢於永兴军椿管以待两路支。
  李纲时政记曰:右诏命数事皆上意也。,於是两路知天子德意人情翕然蜡书日至闲有破贼(改作敌)捷报虏(改作金)人围守於诸郡者往往抽退。
  十七日乙亥胡舜陟胡唐老姚舜明王俣各降两官。
  制曰:御史於百官之回邪政事之阙失皆得而言之朝廷所恃以为安危御史有不能其官者顾独无责哉!顷者戎马(改作金人)内侵变生不测銮舆出狩事孰(大焉)兹汝曾无一言为国长虑乃始终和议堕虏(改作致堕)计中今而不惩失政刑矣。褫官二等聊著厥辜尚服宽恩无贻後悔。
  范琼加定武军承宣使为御营使司同都统制以讨李孝忠。
  范琼在京师围城中心迹甚恶上初即位姑示涵容琼至行在乃自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温州观察使加定武军承宣使为御营使司同都统制俾率兵往讨李孝忠是时孝忠作乱於京西也。。
  叔向伏诛。
  叔向擅置救驾义兵所招聚兵得京城统制于涣在其军中涣省悟以为未便乃诣南京告叔向不当擅起兵命刘光世擒而诛之涣後隶留守司。
  马忠落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降充河北经制副使。
  制曰:朕於将帅待之至者所以责其忠望之深者所以必其胜具官某粤从小校擢领中权宠任兼隆在廷莫比谓能夙夜分朕顾忧乃无多算之奇莫止偏师之败全军退舍坐失事几宜镌节制之崇仍损使权之重再稽朕命军有常刑以与金人战於河北败绩故有是命。
  张所为河北路招抚使。
  张所请乞车驾还阙有五利不许乃授所河北路招抚使相州百姓(改作武勇)岳飞初隶所为效用。
  耿南仲责授节度副使南雄州安置。
  制曰:(旧校云:此制汪藻撰)梁信侯景之奸而台城不守唐养禄山之乱而灵武仅存惟议者失於毫厘之间斯敌人玩於股掌之上具官某迂懦无断徇默苟容道君疑萧傅之贤选参储禁渊圣用甘盘之旧擢预政机方丑虏(改作邻敌)之凭陵举中原而震扰克绥多难所恃老谋乃凭款敌之言坚主弭兵之议积其毛成此艰危朕念夫当垂白之年甯为尔受失刑之谤而烦言荐至重此难私姑黜置於散官用窜投於荒服汝须知免吾悔何追南仲以专主和议初遭论列落宫观士论未厌臣僚因再言其事故有是命。
  林泉野记曰:耿南仲字道开封府人深明易经贤关驰名元丰五年登第渊圣在东宫除太子詹事授太子以易靖康初权知枢密院事迁尚书右丞迁门下侍郎子延禧字伯忍为中书舍人金兵犯顺(改作人深入)南仲怯懦无谋每与李邦彦吴敏主和谢克家孙觌李擢李会王及之王时雍观民附会南仲康王出使辟延禧参议加龙图阁直学士金人欲割河东河北命两府二人往议聂昌辞以亲南仲辞以疾上怒遣南仲割河北聂昌割河东(旧校云:宋史南仲出河东昌出河北)昌至绛州为百姓所杀南仲闻不敢往会康王起兵相州以延禧在幕府故往投之凡元帅府事皆与连衔王即位南京充礼仪使未几以观文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後臣僚言其主和误国之罪落职再言降节度副使南雄州安置至吉州卒所著易讲注易明蒙(旧校云:一本作易讲义明易象。又校云:他本作易议义易明象)二书行於世子延禧字伯顺为中书舍人康王出使辟延禧参谋除龙图书馆阁直学士制曰:(旧校云:是制孙觌撰)唐元和中选宗室四品一人使回鹘於万里外而以博士通经术者为之贰朕初嗣服申讲大国之好亲王奉使而副以左右侍从之良选任之难视唐为重矣。具官某器量(旧校云:一本作疏亮)宏博清明冲淳典学足以擅多闻英辞足以鼓群动潜宫之旧义同艰难往驰一介之书修复两朝之好惟孝子辞亲之义,岂不迟迟去父母之邦而丈夫许国之忠初无刺刺顾婢子之语擢自词垣之邃进升内ト之华干予心旅之忧以靖干戈之难母忘厉翼嗣有宠章康王开大元帅府为帅府官属王即位进中兴记表曰:参大府之末寮建明无补纪中兴之盛事润色非长勉强成篇矜惭罔措臣某申谢窃以乾元首出庶物佑下民而作之君上帝监。
  观四方有大德者得其位洪惟皇宋嗣有真王慎德而四夷咸宾干戈不用允治而万世永赖年谷屡丰遭奸臣变更之馀至国制抢攘之後几及诗人小雅之变惟思创业大风之歌金国肆残暴之威彼万方并告於上下皇天有恢复之意俾一人辑甯於邦家始缘五利以和戎继长万夫而建帅暨经大变迄有成功恭惟皇帝陛下汤勇自天尧仁因性聪明睿知而不杀刚健銎实而日新初临铜马之营推心而不二逮出灵武之使修睦而无疑崇台定三箭之祥朔部有两王之号乃大呼而起义勃兴虎变之文至劝进之交章肇正龙飞之位面者欲雪大耻左袒者咸怀旧恩君万邦而百官是承唯天於一德赉四海而万姓悦服惟民归於有仁虽险阻艰难之备更盖损益盈虚之有待念渊圣逡巡而临遣与陛下英锐而请行锡玉带乃传国之祥合春冰乃受命之始凡汉廷之迎代邸与灵武之奉肃宗历观人鬼之谋参考符瑞之应行军集诸将之议定策听老臣之谋事有初终迹存首尾障狂澜於既倒孰知崇论宏议之所繇扬伟绩於无前要明盛德大业之初建当於文苑钜儒而求鸿笔乃以帅幕旧属而及微臣伏念臣本乏才能但缘遭遇顷陪後乘盖捧辟书昼预兵戈之谋夜陪樽俎之末辱褒音之屡及叨眷奖之弥隆子犯负羁绁而从文公固颛愚而有罪邓禹以图谶而知光武常精白而无他故兹流落之馀每荷恩怜之及顾臣浅陋何所发挥然臣闻建元太始之施为马迁过於矜夸至天下以为近谤建武中元之符庆史官不容撰集故来世罕得传闻如臣一介之微乃有千龄之会摹写乾坤之大自揆难工攀依日月之光徒知尽力忘其无识狂则有馀。
  二十日戊寅汪伯彦除知枢密院事黄潜善兼门下侍郎。
  二十一日已卯金人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殂。
  节要曰: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知皇帝即位於南京故俟粘罕(改作尼堪)於草地避署议还太上皇粘罕(改作尼堪)未之许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打球冒暑以水沃胸背病伤寒以死金国太祖实录曰: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名宗望呼皇子。
  二十五日癸未吕好问除资政殿学士知宣州。
  臣僚章疏论受伪命臣僚多有行遣未及者皆等第施行如十友之类令留守司询访姓名以闻其言颇及吕好问好问在假上章求去有旨除资政殿学士。
  知宣州。
  吕好问辨事伪楚奏曰:臣辄有诚恳仰干天听伏念臣世受朝廷厚恩义同休戚多事之际理不当自退自进然事有不得已者岂免喋喋伏念臣赋性迂疏分甘退缩自渊圣皇帝召臣畎亩之中擢至言路超逾等辈遍历要近属胡虏猖獗(删此四字)都城失守渊圣皇帝再幸军中因而不返臣愤痛切骨屡欲自裁盖尝投状乞守本官致仕而孙傅张叔夜责臣以世臣之义当死社稷不可止为身谋求自免而已臣实感其忠谠许以身任其事苟事不成继之以死,於是执手泣别出心裁相勉尽节臣念变故至此难以力争思在天下当立之人唯陛下而已百端经画求所以通诚恳导迎立之意并是夜间方敢诸处访闻书写文字既而张邦昌入城臣首劝邦昌当应天顺人迎立陛下时张思聪蔡安中傅枢吴革李进皆预臣谋孟忠厚蒋师愈韦渊皆知其事後赵子辈宗室戚里亦多知之则臣之心迹不为不显以天地宗庙之灵陛下即位於南都则臣已获初心故自信不疑既而奉元皇太后圣旨差臣赍手书庆贺陛下才一登对即被简在位居丞辖参预大政陛下於臣可谓厚矣。。若不察臣之心何以至此今人言滋彰深为可畏既不究其事实则是意必有在臣非不欲竭诚尽力少裨万一窃虑上负付倚之重下违进退之意伏望圣慈特赐睿旨察臣诚悃除一在外宫观差遣,庶几垂老之年有以生观太平之化干冒宸严臣无任惶恐战惧之至取进止。又臣近者屡求罢退蒙陛下察臣心迹令诸处不得收接文字。又特降御称臣邦昌僭号之初即募人赍帛书具道京城内外之事金人甫退。又复劝进臣僚所不知付尚书省行下照会臣一介之微而陛下左右保全虽天地造化之恩无以过此然臣窃自谋之於心势有不可不去者昨金人围闭邦昌僭号之时臣。若闭门避事以洁其身实为不难况臣於邦昌未入城之际曾乞致仕重念臣世受国恩异於众人亲受贤者之责身任宗社之重不敢保身全家坐视朝廷阽危故臣忍耻含垢逭死朝夕不避金人灭族之祸遣人冲围赍书於陛下而。又画谋奉迎幸而天相神助得睹陛下今日中兴之业则臣之志愿足矣。向。若金人网罗得臣所遣之书而臣之谋画万一泄露臣之一身当如何臣之家族当如何然则臣之(删此字)果爱死耶果不敢爱死耶区区。
  之心臣自知之皇天后土知之宗庙社稷知之陛下。又知之矣。臣之心迹显然明白臣今求退乃其时也。乃初心也。臣犹自以为当去况他人乎!况言者乎!方今国步艰难当惜寸阴而当路之人未暇及他而唯臣是攻则臣之罪大矣。是言者必欲去臣而後已也。臣。若不速自引退使言者专意於臣而忘朝廷之急臣亦避嫌而不敢谋国则两失其宜伏望察臣颠跻之危悯臣求退之切罢以宫祠许之自便既以杜言路之口亦以安蝼蚁之诚臣无任祈天俟命激切之至取进止。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八校勘记。
  中护皇居之重(中误作申) 乃贤者驰驱之日(乃误作方) 假以冬官之贰(冬误作事) 柰何轻听奸计附贼张皇者之言(计应作邪者字衍) 面者欲寻大耻(误作) 称臣於邦昌僭位之初(脱於字)。



  

●卷一百九

  炎兴下帙九。
  起建炎元年六月二十五日癸未,尽七月四日壬辰。
  绍兴八年敕送到右宣义郎守尚书兵部员外郎吕用中状伏念先父好问昨於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初金人欲围城之际方除兵部尚书即值国家祸变二圣出幸虏(改作敌)营先父投檄致仕时孙枢密傅(旧校云:宋史作孙傅纲目作孙传)谓先父曰:尚书怕死耶傅以职任留守当死军前公世受国恩须承当兴复之责张叔夜在傍谓先父曰:尚书。若不怕死何不了此事叔夜则须去军前效死也。先父不得已而许之继闻金人欲伪立张邦昌先父本欲闭门不出众皆责以不出何补不。若勉强一出以患祸动之先父遂至省中以祸福喻邦昌劝一面令迎康王及请元皇后权听政事及劝却回金人所欲留兵以明顺逆是时城外消息断绝,於是罄竭家赀加以假贷阴募李进冒犯重围赍帛书往河北求访间今上皇帝所在李进屡遭金人捶打幸无败露至开德府知州王棣考其事进因以实告棣大惊即差人伴送至大元帅府投下其後金人欲退称父痛念二圣銮舆不返。又遣人诣大元帅府劝进此皆上下之所共知岂敢少有诈诞以欺臣天下也。先父当时。又於大雪中夜间密遣子弟阴与孟郡王忠厚相约请昭慈圣献皇后入禁中正母后之位以安宗社金人方退先父即以兵部吕尚书贴子召百官入内以邦昌手书请昭慈圣献皇后听政大事遂定主上既登宝位先父即至南京主上嘉其忠义艰难首擢尚书右丞遭言者诋訾主上灼见底蕴出亲赍付尚书省其间有吕好问昨邦昌僭号之初即募人赍帛书具道京城内外之事金人甫退。又遣人劝进臣僚所不知之语此可验也。当时金人据城失守城外虏(改作敌)骑连数十州杀人蔽野城中达官被杀者甚众而先父遣人赍帛书犯重围而出。若使少败露则必尽遭屠戮与夫自经沟渎身享美名子孙获厚禄校量利害孰重孰轻何必区区遣人犯围自为杀身灭族之祸也。先父向。若金人退後方遣人赍帛书旋谋入请昭慈圣献皇后则岂敢逃天下之责赍缘十馀年来未有为先父发明此事者故士大夫亦不知本末使先父时遭谤议久不获伸用中今者窃观臣僚章疏尚以先父为言则是先父事。
  迹终未辨明人子之义不可强颜立朝亦不可默默而去用中已於十一月一日以後在假更不敢赴部供职伏望特赐敷奏如用中所言稍涉虚诞即乞将用中重行斥责或先父事迹有实亦望朝廷暴白先父劳效仍乞降注用中乞(删此字)在外宫观差遣候指挥十一月十六日奉圣旨用中所陈录送史馆所乞宫观不允。
  二十七日乙酉折彦质散官安置钱盖落职分司许高许亢编管。
  臣僚章疏论靖康末折彦质为宣抚副使逃入川陕钱盖为陕西五路制置使逃至湖北许高许亢总兵防河逃至江南不惩戒则後孰肯任责者有旨彦质责授散官昌化军安置钱盖落职降授朝奉郎分司高亢编管海外军。
  钱盖落职告词曰:盖缘推择多所践更付之五路之师处以三秦之地方都邑受围之日乃维藩奔命之时所冀投机庶能弭敌,岂有望风而先溃专图拥众以自营仍纵叛亡肆为攘夺朕方念吾民之死祸汝犹采虏(改作敌)说以诳朝虽示小惩未厌公论其镌延阁这秩往陪祠宫之闲尚服宽恩母重後悔。
  钱盖降官告词(旧校云:是制孙觌撰)曰:朕建邦置守绥靖一方实惟尚谋经武之时非有兵伐罪之事夏童弗率怙众扰边疆场多虞责在将帅具官某荐更任使擢近班属三陲内侮之初付五路折冲之寄当思戮力报称所蒙边遽上闻卒败吾事原情定罪实当严诛稍屈刑章止从降黜益图来效思补厥愆。
  宗泽除延康殿学士知开封府兼东京戏留守杜充除显谟ト待制知大明府兼北京留守。
  钱盖复官依旧陕西经制使。
  初盖在靖康时常建议曰:河外湟都之北於朝廷无毫发利而岁费不赀为中国患不。若求青唐之後而立之使抚有旧部以为藩臣有益麻党征者故王之子为国人信服傥封立之必得其力至是朝廷再欲招徕益麻党征复盖职名依旧为陕西经制使赍告赐益麻党征措置湟鄯事因调发五路军马发赴行在故有是命。
  二十八日丙戌李纲进子乞募兵买马募民出财以助兵费。
  募兵子(旧校云:此下子俱见时政记)大略谓国家以兵为重方熙丰之时内外禁旅合九十五万人至崇观间阙。
  额不补者几半西讨夏人南平方寇北事幽燕所阙折者。又三之一至靖康间金人再犯(改作至)阙溃散逃亡者。又不知其几何今行在禁旅单弱何以强敌而镇四方为今之计莫。若取财於东南募兵於西北方河北之人为金人骚扰未有所归之期而关陕京东西流为盗贼强壮不能还业者甚众宜遣使四路优给例物以招募之新其军号勒以部伍得十数万人付之将帅以时教阅训练不年岁间皆成精兵於要害州郡别置营房屯戌使之更番入卫行在此最今日之急务也。买马子大略谓金人专以铁骑取胜而中国马政不修骑兵鲜少乃以步军当其驰突宜乎!溃散盖祖宗朝养马於监牧孳生蕃盛所在云:布故军旅之用足至崇观间监牧废而为给地牧马有名而无实其後燕山陷没马之入於夷狄(改作金人)者不可胜数金人初犯(改作至)阙(下添时字)河北京畿为之一空後破都城下令括马京师之马入於贼(改作敌)者万有馀匹今行在骑兵不多独陕西京东西诸路尚有私马宜降指挥立格式以善价买之可以济一时之乏民间养马必皆上户僧道命官之家中下户自无马可养取之既不厉民而旬月间马遂可集此今日不得已之务也。募民出财子大略谓国家新罹寇难京师帑藏悉为金人所取外路州郡以调发勤王之师财用为之一空今。又募兵买马招捉盗贼措置边事应副残破州县振举百度以图中兴非常赋之所能供办。又不免横赋科取於民如免夫钱天下至今咨怨惟上上等物力有馀之家可以劝诱使斥其赢馀以佐国用而以官告度牒之类偿之使朝廷军马精强措置边事就绪盗贼甯息彼乃得保其财产不然虽欲保家室不可得况财产哉!命州县委曲谕以德意必有乐输从命者。此。又今日不得已之务也。得旨於陕西河北路募兵各三万人京东西路募兵各二万人合兵为十万许召募白身及於诸色厢军中拣选或招收溃散兵卒中改剌创置军号骁胜壮捷忠勇义成龙武虎威折冲果毅定难靖边凡十万每号四军每军二千五百人例物白身人全给依上禁军法馀给半许用诸路阙额禁军钱常平司钱不足即自朝廷应副内外东西委两路提刑司河北委招抚司陕西委经制司召募及一军就本路差有材武大小使臣充将官部队将管押赴行在听候差使。又命买马分为三等格式以定价值除命官将校见。
  养马不许括买外馀并籍记赴官拣选及格式中披带者即时给还价值每及百匹差官或将校一员管押赴行在隐寄妄冒有马不籍及无马而抑勒令置买者并科违制之罪委逐路提刑司总之。又降诏晓谕州县劝诱能出财助国者籍记姓名多寡申朝廷给降度牒偿之入财多者取旨推恩一应劝诱到钱物并别项椿管听候指挥专充募兵飞翔马缘边事支用有敢科配骚扰者命官窜责吏人决配凡募兵买马劝民出财奉行有绪并保明推赏。
  又议控御之策。
  大略谓唐之方镇当时实赖其力以定祸难第措置失宜而其後行姑息之政威柄浸移乃有尾大不掉之患祖宗革去前削弱州郡之权一切委以评语史非沿边诸路虽藩府亦屯兵不多无敢越法行事以处太平无事之时可也。一旦夷狄长驱(改作敌国兴师)盗贼[B227]起州郡莫有能抗之者遂至於手足不足以捍头目为今之计莫。若稍仿方镇之制择人任之假以权柄减上供钱谷之数使养兵而训练之大小相维远近相援,庶几可以救今日之患夫方镇者节度使之兵也。其次有观察团练防御今既以为阶官不可复改宜於沿河沿淮沿江诸路置帅府要郡次要郡使带总管钤辖都监以寓方镇之法许其便宜行事辟置僚属将佐以治兵不数年间必有可观今日控御之策无大於此佥谓帅府要郡之制可行但未可如方镇割隶州郡得旨就冻东西路京西南北路河北河东路永兴路淮南江南两浙东西路荆湖南北路皆置帅府要郡次要郡帅府为安抚使带马步军都总管要郡带兵马钤辖次要郡带兵马都监皆以武臣为之副帅路分为副总管郡钤辖为副钤辖州钤辖为副都监总管钤辖司许以便宜行事其军马事辟置僚属依帅臣法屯兵皆有等差遇朝廷起兵则副总管为帅副钤辖都监各以兵从听其节制正官愿行者听转运使副一员随军一员留本路提点刑狱弹压本路盗贼遇有盗贼则量敌多寡出兵会合以相应援本路帅臣当职官措置兵马先就绪者当优议旌赏。
  置赏功司。
  三省枢密院同置赏功司三省左右司郎官枢密院委都承旨检察置籍以受功状违限不施行者必罚受赂乞取者依军法许人告军士遇敌逃溃者斩因。
  而为盗贼者诛其家属凡军政申明约束及更改法制者数十条皆用敕榜揭於通衢。
  河北群盗阎仅党忠薛广祝靖皆赴招抚司自效其馀皆赴东京留守司纳款。
  温州观察使枢密院承旨王除河北路经制使通直郎直秘阁傅亮除河东路经制副使。
  白马滑抵沧州大河置巡察使六处以为斥堠。
  七月一日己丑李纲进子论修城池缮器械。
  谓国家所以备御(改作御侮)夷狄(删此二字)者皆在边郡城池器械一切备具故敌未易攻今金人(下漆及字)盗贼乃扰吾腹心而中原郡县积习承平之久城池坍颓并无器械何以御敌官吏军民多不能守而郡县遂以陷没者非特士气怯懦盖亦御敌之具不备使然宜命诸路州郡以渐修葺城池练兵马治器械朝廷量行应副有能葺治备具者旌赏以劝得旨一应州郡欲修城池者申明朝廷给降祠部应副。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九校勘记。
  其军马司辟置僚属(司误作事) 依大河置巡察六使(脱依字六字) 分六处以为斥堠(脱分字) 四日壬辰傅奉使大金国(卷末脱此一条)。



  

●卷一百十

  炎兴下帙十。
  起建炎元年七月四日壬辰,尽其日。
  傅建炎通问录(旧校云:建炎时政记周望傅借太常少卿奉使二虏军前通问二圣起居注虏改作帅)曰:建炎元年皇帝车驾到南京即宝位差出自西京永安陵头检视陵寝回归至南京出头参见李丞相纲首以使事相问是时分河东河北河北使命易通系己差下周望河东路使命难通被差人往往多乞辞免未有人承当此行即请愿行得指挥赴都堂见宰执商议使事李丞相奏知河东奉使臣与傅言一言而合即得旨差河东路奉使国相元帅当日授告次日谢。又次日诣都堂辞宰执取禀使旨。又商议军前合应答事宜兼虑鄙人有未晓达军前事理合须取覆宰执请教黄潜善答云:今日使事系通问之初虏(改作敌)情未测奉命出疆者当自有所处兼应於军前事宜难以预行料度况朝廷任人不任事奉使请一面自计度裁决不当更问朝廷即时交领国书及礼物辞归国信所一面便办行当日得指挥限次日出门即起离南京前去京东措置一行礼物等事七月尽间方到巩县便差人。
  赍大宋通问所牒去大金国河阳府投下乞计会差借船只渡河蒙河阳知府张巨侍郎回牒称为是国号不同难以过河即时备录申朝廷外一面再移河阳称系是於贵朝通问事理急速不敢住滞欲乞早希公文回示再蒙河阳府回牒称是国号不同未敢擅便放令人使渡河已申取上畔指挥候得指挥别行关报前去至第九日方得河阳关报称今来已得上畔指挥许令南使渡河仍打减人从方得摆渡自河阳府至云:中计一千八百里来往回(删此字)共九日得上件关报回接伴使副两人俱至正使是王秉彝学士副使是契丹萧太尉正使王秉彝先问云:贵朝今来差奉使侍郎去见国相元帅不知理会甚公事答曰:此行别无公事只为今圣皇帝方即位差於贵朝通问。又问既是今圣皇帝已即位昨来所立大楚却如何安排答以张太宰以郡王封之如今日之行郡王亦皆预议虏(改作金)使。又问此是大楚欲如此是贵朝抑令其如此答以天下四方讴歌狱讼既尽皆归於今圣皇帝张太宰欲为自安之计亦只得如此虏(改作金)使。又言此段事上畔人当时亦曾预料他日大楚必须如此然而今来奉使侍郎既是去见国相元帅时却如何说曰:既到贵朝奉使岂敢诈伪每事必以实情去相告虏(改作金)使叹服称奉使此行国相元帅必须大喜为是国相元帅素喜忠义之人到云:中府门外国相遣中书舍人出门相迎馆伴大理卿昭文馆学士李侗相见问来时不知贵朝有甚公牒答以使人远来通问今圣皇帝令再三起居国相元帅自有通问国书云:郎君来日就行府准备相见托馆伴关借抬卓共三十以两卓载朝廷礼物二十八卓载使人私觌礼物是时朝廷礼物亦少只有锦十匹玳瑁家事三件使人私觌礼物於东京旋行收买打造花缬共作五百匹段并在姜茶漆器纸笔等连朝廷礼物并作三十抬卓馆伴李侗见之亦如嗟赏称乍经残破之後不意措置礼物等如此当日鞑靼国献羊黑水国献马两国人使同时在帅府前伺候引见入府见酋长(改作金帅)三人皆席地重毡跌坐第一人是左监军兀室(改作乌舍)郎君权元帅识第二人右监军余睹(改作伊都)第三人是时(旧校作时立爱)相国皆重毡在殿中间坐酋长(改作金帅)二人皆戎服一人小帽窄衫使人当中揖少立然後跪膝打话须臾高庆裔传指挥称郎君传尊旨奉使远来不易。
  不知今日奉使差来理会甚公事答以今圣皇帝方即位差使人於贵朝通问离国中日皇帝令再三起居郎君元帅仓卒差使人通问百事草创礼意全未周旋郎君传尊旨本国与贵朝本来无甚深怨只缘前後语言失信答以此事皆先朝所失。又言去年皇子郎君兵至城下南朝本无备易破你全不知我此段恩义及许割三镇。又云:祖宗之地尺寸不可与人语言如此其信安在答以此亦是前朝所失。又云:三镇之地何足计较。若不失信诸事亦有商量。又云:使人今日之来方为通问如何才通问便来取二圣即答以今圣皇帝即位之後於父兄之情实不能忘所以差人往通问及恳祷郎君此事郎君以为是孰敢以为非郎君以为非孰敢以为是全在郎君矜念周旋此段祈祷之情即云:使人。且归馆中别听指挥差大理卿昭文馆学士李侗馆伴李侗性重相见默坐虽久终不发言副使下马稍远不免发言叩之李侗顾ツ左右前後别无人在侧即发言云:天下之理盛衰强弱之势古今所同只如汉武之盛恨不吞尽夷狄(改作匈奴)耶律德光之强恨不席卷中原然而汉武何尝杀尽夷狄(改作吞尽匈奴)耶律德光何尝并尽得(删此字)中国南北异宜,岂可混并此是胡道(删此四字)自古何尝有此理耶。又云:盛衰固自有时强弱亦是有数周旋如转轮反覆如引锯天下何尝有常强之势贤人君子佐世因时识消长之理遇事达擒纵之权於此能变守改节即於盛衰强弱之中常使生灵不坠涂炭免得此一段杀戮这个因果最为大事其他不足道也。。又云:自古圣贤举事未有不观乎!时。若时有可为人乐为用即下手为之不惟事亦有济亦不徒费心力。若时未可为人不为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岂惟枉费心务事亦难济何所补哉!何如观时会通留取此事力少俟他日设施侗昨见贵朝近上公卿似全未有能见事者以此谋谟庙堂,岂不误事乎!只如昨来虏(改作我)兵到京在(删此字)城守未破国相亦曾烦恼。若守御稍固更停待得数日必须别有商议及两元帅临城侗亦亲随元帅在城下虏(改作我)兵只五七人登城城上即举军皆散兵势如此人不为用,岂可不预知乎!此段事即见贵朝公卿疏略全不曾讲究亦步亦不觉悟稍语此理必须留此段事力少待他日为用徒然枉费心力,岂不误事乎!良久。又言侗燕人住在九州之地每念先世陷於虏地(改作契丹)昨来。
  见贵朝初得燕山举族相庆将谓自此复为中华人物。且睹汉衣冠之盛不谓再有此段事不知自此何日再得为中华人物。又顾左右前後别无人即云:更少三两日间寻少果子过去夜间庶得少款曲一日晚入馆对坐良久。又过果子来皆油面煎果及燕山府枣栗并有西瓜数十盘旋烧香点茶延之说话再三恳叩之曰:使人远来仰荷见教甚多比不知所恳请二帝回銮之事贵朝诸公却有商量无馆伴云:固知此行只为此事前日二公不见郎君高声云:来通问便及二帝莫是要遣兵来取也。其意亦有谓。又问其意谓何云:其意谓初来通问合须议论他事尔。若稍不曲折言不相投亦恐不无伤事所以只指挥使人。且归馆中候别听指挥再恳云:毕竟所恳二帝之事贵朝诸公曾有商量否馆伴云:此事必须申去国中军前恐与决此事未得馆伴。又云:昨二帝过来时太上自燕山去少帝却自此中去少帝过来此时亦住半月馀日今皆过(删此字)在深虏中(此三字改作极东北处)然二太子在时却曾有此商议候贵朝有恳请时欲发太上回归今二太子不在亦无此段说话。又问少帝如何馆伴云:少帝虏(改作国)中元不曾有此段商议。又云:惟是昨在京城下时因有议论昨京城初下发回少帝入城二太子曾与国相商量自古北兵到南朝未尝有破其国携其主而归北只是兵疆而已德不足也。今来北兵到此既破其城孰。若立其主刻大碑於梁宋间使天下後世知行兵有名。且不绝人後裔使南兵自此数百年不敢动。若如此施行不惟兵强德亦有馀这个功绩大。若只破其国携其主而归只是兵强而已德不足也。兼他日。若赵氏自立即便更无立主一段恩义国相自遂(改作当日)然其说放回少帝入城後来因缘别有异议议论。又复稍变所以其言不谐云:议论缘何不谐馆伴云:当来(改作时)本差监军兀室(改作乌舍)送辞免不曾入去遂差监军下子弟及其馀近上郎君同行当时此二十馀人亦望将此事做一段恩义兼亦不无冀望贵朝近上公卿不悟其意遂至其议复变却称家国事大不可不为长虑之计只如唐太宗固尝臣事可汗(改作突厥)及其既盛亦能生擒可汗国家事大安可不虑哉!二太子亦步亦能曾力争其事言毕竟是贵朝秦中丞所请存赵氏之说是。若他日赵氏自立不惟无立主一段恩义兼恐兵端未已然累日商议不成遂从乌舍郎君之言复。
  变其议。又问既共议时不知曾闻有今圣皇帝在外无云:缘知之所以商议欲发太上皇帝回銮也。。又云:固知此事所以亦不留虏人(此二字改作兵)守京城初推契丹萧太尉守京城萧太尉不曾承当。又推刘彦宗守京场面彦宗亦不承当缘二太子复建议云:他日必不免赵氏再立然务广地者荒不如。且守河为界大事有大兵力包不住必别贻後患是用二太子之说只就城中别推贤人守京城此段话虏人(此五字改作国相元帅)既得河北已饱其欲方务为保守之计将自河以南皆已置度外矣。。又云:见今行府日逐建议守河之计欲就国中差拨金人十万人前来守河亦不用燕人及契丹其欲保守河北防患之心如此。又云:黄河,岂可守此是胡道(删此四字)假饶守得河他日契丹在腹心中安保其不生变也。馆伴旧事大辽其言大概多尊辽国类皆如此亦不敢深然其言恐其虚诞。又问所恳二帝之事他日有相从意否馆伴云:假使有允意亦岂肯便说尽兼方是第一次遣二公来必无便相许之理必须再三曲折俟其有就议之意然後可以商量。若欲一叩便允恐无此理然既就商量兵亦便可休也。馆伴。又云:金国自海隅小邦(删此二字)崛起并二大国此事岂人力所能至某问前後必有朕兆以应受命之符馆伴云:别无符谶只蛎辽曾占望国中金气旺盛以此应谶。又过数日忽见馆伴密来相报云:南畔近日复有人马过河来闻复失利然而南朝既遣使来议事。又发人马过河是如何窃恐言与事不相应郎君必须关共入馆来议论此事不可不准备也。次日果见高尚书入馆来相见称国相令传语奉使贵朝既是差人来通问如何。又却差军马过河来不知所差军马之意是如何。若是遣兵来取二帝否只答以不知高尚书。又云:且如奉使不知试自揣度看如何云:只恐是红巾啸聚必非朝廷之意高尚书。又云:已是三番差人过河来尽有黄榜第一番头领是张焕被百姓杀之第二番是马忠亦不曾得便宜第三番是张所亦失利自溃散去三番过河人皆有黄榜如何却是红巾啸聚答云:必非朝廷之意既有二帝在贵朝。又已遣使人通问祈请後面亦节次更差人来,岂有更发军马过河之理只恐是盗贼盗贼亦能黄榜不假黄榜无以鼓率群众高尚书疑其有黄榜终不然其说高尚书既去馆伴再来论此事前後并曾闻虏(改作金)人见议守河之计。
  亦不用大辽人直去国中取人来守河其防河之意甚切贵朝人发遣人过河来正犯其所忌也。既是遣使欲与人议事。又发人过河窃恐言与事皆不相应其事如何可以商量得兼是人马过河不曾得便宜此小人不能成事徒为此纷纷何所补哉!此段事。又是贵朝近上公卿虑事不长既欲未之自合软语影带看候得时来整顿得人马可用然後施设如何动必轻举如此何能成事兼侗尝闻自古善治国之说有如治病如足病即去其胫胫病即去其股然後可以冀一体之安全。若足病不能去其胫胫病不能去其股窃恐并与一体不能安全昔年大辽之失正缘如此升平既久人不习战一旦金人之起不谋自治之术持大弗戒谓金人小国不足畏今年出兵不利溃散回归明年出兵不利溃散回归即散募乌合之众为用盖大辽旧少食粮军以食粮军为不足募民兵以民兵为不足。又募市兵以市兵为不足。又募僧兵是为四军人虽多亦皆乌合不为用及至溃散回归。又皆散为盗贼时大辽不经残破州军各自蹂践其实金人所破州军十无一处其馀皆溃军自行烧劫及蹂践占据将来贵朝弄兵不已。且防溃散军马归来自残破了州府当日大辽亦晨三百馀座州军贵朝是四百馀州军两国地里广狭亦不相远今来贵朝。若截河为界南畔州府甚多尚有三百馀座诚能保全事力亦不小,何须。又发人过来引惹百端合早谋休兵之计以图自治。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校勘记。
  己申取上畔指挥候得指挥(取字衍) 只如昨来虏兵到京其城守未破(其误作在) 更须三两日间寻少果子来(须误作少来误作过去)。又送果子来(送误作过)国相白遂然其说(自字衍)议论。又复稍变(议一作其) 因知此事所以不留虏人守京城(因误作固) 恃大弗戒(恃误作持)即散募乌合之众为用(散字衍)。



  

●卷一百十一

  炎兴下帙十一。
  起建炎元年七月七日乙未,尽十六日甲辰。
  七月七日乙未宣示太上皇帝亲书绢背心八字谕宰相黄潜善等。
  上出绢背心一领宣示泣谕宰臣等曰:道君太上皇帝自燕山府密遣使臣曹勋赍来背心领中有亲书八字曰:便可即真来救父母群臣皆泣奏曰:此乃陛下受命於道君太上皇帝者宜藏之宗庙以示万世。
  借通直郎龙图阁河北西路招抚司张所上殿。
  张所上殿面赐章服遣行所具画一乞以京畿兵三千为卫於大名府置司一面遣官於河北西路告谕招谕山寨首领民兵候就绪日渡河先复卫怀州真定府次解中山府等处围民兵乃给地以养之如陕西五路弓箭手法仍乞缗钱百万以为半年之费。
  金人陷慈州权知军州事张昱弃城率众奔走。
  张昱平阳府吏人也。犯罪剌配至靖康间在平阳境内山中聚众数千会慈州无守军民共议迎昱入州权知军州事金人屡犯其境皆不攻径过至是金人乃以兵至慈州州无城昱不守遂弃城率其众出奔。
  金人陷慈州即时抚谕而去。
  十三日辛丑京城留守范讷降授承宣使淄州居住宗泽入京师。
  臣僚上言范讷为宣抚司日专怀顾望无意勤王军律不严不能戢士遂降授承宣使罢留守淄州居住上即位宗泽尝因天下兵集乃请亲征迎请二帝力图中兴黄潜善汪伯彦沮止之乃加泽待制知襄阳府泽。又乞兵十万往收复河北不许讷既罢遂以泽为京城留守丙午泽入京师治事。
  林泉野记曰:范讷字子辨开封人武举中第为童贯门客累官枢密都承旨贯为宣抚使讷尝为参谋迁节度使靖康中虏(改作金人)陷太原加讷检校少保河北河东宣抚使以兵五万屯河北河东讷同马忠王元师王渊韩世忠退师应天金人攻城讷屡败衄建炎初除东京戏留守邵溥副之在任三月李纲为相素与讷不协降承宣使淄州居住後退居州年老徙居夔州依其侄总以卒。
  诏请元皇太后幸扬州。
  王燮傅亮上殿面赐燮器甲三万副就陕府置司(旧校云:建炎时政记王傅亮上殿面赐燮器甲战袍束带赐亮章服遣行河东路经置司画一陈乞降指挥陕西路转运司应副财用就五路旧西兵旧弓箭手将家子弟中募兵二万人并朝廷所付兵万人通成三万就陕府置司云:云:按此疑有脱简)与金人河中府解州对垒一面遣人结约河东山寨豪杰民兵收复州县候兵集日乘机会过河得百从之。
  左正言邓肃子言叛臣乞立格定罪(旧校云:按肃集所载此疏极诋吕好间污受伪命宜与时雍辈同罪当国步阽危之际好问屈已就事迹虽可疑而心尚无他是编削而不录亦君子恶恶欲短之意)。
  子曰:臣谓叛臣曾事伪楚大小轻重固有不等欲乞先立一定罪格於此然後按伪楚之籍取叛臣姓名就格断之,庶几君臣之间皆不得容私伏蒙陛下为臣昨在围城之中固知姓名令臣奏来臣谨取旨所撰二格以按叛臣之罪为陛下尽陈言之所论叛臣之上者其恶有五一曰:诸侍从而为伪执政者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莫俦李回是也。其二曰:诸庶官及宫观而起为侍从者如司农卿胡思大府卿朱宗之为侍郎大理卿周懿文为大尹卢襄李擢范宗尹等皆起於宫观以为侍从是也。胡思周懿文等今在桎梏固不足论诸馀者。且虏(改作敌)破城自南壁始李擢卢襄提举其事日聚群小浩歌城上虏(改作敌)巳塞濠恬然不顾破京城者实此二人范宗尹昔尝宣和廷。
  对揣王黼之意数蔡京之罪遂窃虚名以居台谏当官则以奴仆事耿南仲以取侍从城破则以妾妇事范琼以资口腹及伪楚一立则起於宫观以为谏议然不知所陈者何事哉!其三曰:撰劝进文与撰赦书是也。。且赦书之恶不减劝进其词云:有尧舜之揖逊无汤武之征诛不惟不忠之语可骇天下至於庙讳更不复顾虽犬马有所不为朝廷取撰劝进文者投之岭外而以撰赦书者止令分司是不知亦何私於颜博文哉!其四曰:事务官者金人巳有立伪楚之语朝士集议恐不能如礼遂私结十友作事务官讲论册命之仪搜求供奉之物悉心竭力无所不至使邦昌安然得为揖逊以事美观皆事务官之力也。。且陛下登九五之位无不欣跃如获再生朝廷不闻先时以为事务官者及伪楚之立而十友纷然如水就下此其情尤可罪也。其五曰:因邦昌改名是也。何昌言先奏於伪楚之庭乞改为善言其弟昌辰遂请於吏部改为知言恶犯昌字也。以上数等乞定为叛臣之上之岭外所为叛臣之次其恶有三其一曰:诸执政侍从台谏称臣於伪楚及拜於庭下者是也。所谓执政者如冯曹辅是也。所谓侍从者其馀已行遣矣。独有李会尚为中书舍人所谓台谏者洪刍黎确等及举台之臣是也。当时台中有为金人根括而被杖四人以病得免其馀无不在伪楚之庭矣。。且台谏者天子耳目之官也。虏(改作敌)骑迫城尚持讲和之论圣驾将出曾无一言之戒天作奇祸则仓皇失措遂於他人之庭复处台谏之职今日尚有不易旧职者不知其所立如此。又何论他人之过耶其二曰:以庶官而升擢差遣是也。然此不可胜数伪楚以後谓之权官而被伪命子者皆是也。台省寺谏学校敕局无所不有乞专委留守司按籍取之则无有遗者其三曰:愿为奉使者是也。黎确之使赵野李健陈戬之使翁彦国拥黄旗持伪诰左右仆从皆受伪恩马上洋洋自号奉使力说勤王之师以为邦昌久居计故邦昌晓谕曰:只候勤王师退然开门盖恃有二三奉使耳巳上数等乞立为叛臣之次於远小处编管吏部供到王时雍见系高州安置徐秉哲见系梅州安置吴开永州安置莫俦全州安置李回袁州居住朱宗之朝奉郎李擢柳州安置范宗尹通直郎提举杭州洞霄宫卢襄大中大夫权开封府尹胡思周懿文朝散大夫颜博文沣州安置何昌言生前尚书工。
  部侍郎何昌辰通直郎通判南剑州冯中大夫提举成都府玉局观李会中中书舍人洪刍朝散大夫孙确朝请大夫李健朝请郎陈戬虞部员外郎奉圣旨吴开移韶州安置颜博文移贺州安置朱宗之责授蕲州团练副使岳州安置范宗尹责授忻州团练副使鄂州安置卢襄责授陈州团练副使衡州安置何昌言责授隰州团练副使及追致仕恩泽何昌辰除名勒停送永州编管冯责授朝议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成(改作陈)州居住黎确李健陈戬远小处监当撰劝进文及事务官子留守司开具姓名申尚书省。
  李回责授安远军节度副使惠州安置。
  李会责授承议郎秘书少监分司南京筠州居住。
  制曰:君臣分定宜生死之靡他义命趣殊在贤愚之所择,岂有本朝之颠沛遽令大节之磷缁尔幸受国恩与闻机政知拔本塞源之公愤盖戴天履地之所同乃甘心二姓之庭至冒宠百僚之上兹而不问何以驭臣宜从置散之科用正投荒之典皆尔自取非朕敢私。
  十四日王寅李纲乞降巡幸诏。
  是日李纲同执政奏事讫留身奏曰:朝廷近日外则经营措置河北河东两路以为藩篱葺治军马讨平盗贼内则修政事明赏刑皆渐有就绪独车驾巡幸所诣未有定所中外人心未安上宣谕曰:但欲迎奉元太后及津遣六宫往东南朕当与卿等独留中原训练将士益聚兵马虽都城可居虽金贼(改作人)可战纲再拜曰:陛下英断如此虽汉之高祖光武唐之太宗不过是也。中外未知圣意乞降诏告谕。
  十五日癸卯下巡狩诏。
  朕惟祖宗都汴垂二百年天下甯重熙累洽未尝少有变故承平之久超轶汉唐比年以来图虑弗臧祸生所忽金人一岁之间再犯(改作至)都城信其诈谋终堕贼(改作敌)计尽取子女玉帛遂邀二圣銮舆六宫戚属悉拥以行夷狄(改作中原)之祸振古未有四海臣子孰不痛心肆朕纂承永念先烈眷怀旧京氵替然出涕思欲整驾还京谒款宗庙以慰士大夫军民之心而丧乱之馀民人已多物故朕之父母兄弟宗族靡有留者顾瞻宫室何以为怀是用权时之宜法古巡狩驻跸近甸号召军马以防金人秋高气寒再来入寇(改作侵扰)朕将亲督六师以援京城河北河东诸路与之。
  决战巳诏奉迎元太后津遣六宫及卫士家属置之东南朕与群臣将士独留中原以为尔京城及万方百姓请命於皇天,庶几天意昭答中原之势浸强归宅故都迎还二圣以称朕夙夜忧勤之意一应在京屯兵聚粮修治楼橹器具并令留守司京城所户部疾速措置施行咨尔士大夫军民体朕至怀无有疑虑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旧校云:此诏李忠定公撰见时政记)。
  诛宋齐愈。
  遗史曰:宋齐愈新除谏议大夫是时李擢见任给事中擢与齐愈在围城中皆非纯臣擢谓齐愈为谏议大夫必论巳必得罪。且曰:先发制人乃不书黄而具齐愈议立张邦昌事缴之曰:新除谏议大夫宋齐愈昨三月初王时雍等在皇城司聚议乞立邦昌拜大金贼(删此字)诏书毕立状时雍等恐惧不敢填写邦昌姓名而齐愈奋然执笔大书张邦昌三字仍自持其状以示其四壁无不惊骇齐愈自言自从二月在告不出诞欺。若此今除谏议大夫当是陛下未知其人邪佞而朝廷未有人论列更乞圣裁遂罢谏议大夫令御史台王宾置司根勘具案闻奏制曰:义重於官宋齐愈蒙国厚恩为时显宦方氛结萧墙之内至腥膻谋僭位之人(改作至奸邪兴僭位之谋)事既非常座皆失色所幸探符之未获柰何援笔以遽书遗毒至今造端自汝眭孟五行之说岂所宜言袁宏九锡之文兹焉安忍其解谏垣之职以须廷尉之平邦有常刑朕安敢赦据王宾勘到通直郎前右谏议大夫宋齐愈招金人邀请渊圣皇帝出城未回知枢密院孙傅承军前遣吴开等将文字称废渊圣皇帝共举堪为人主一人及知孙傅等乞不废渊圣皇帝不许须管於异姓中选具姓名申上齐愈知孙傅等在皇城司集议遂到本司见众官及卓子上有王时雍等众议推举状草齐愈问王时雍举谁时雍云:金人令吴开来密谕意举张邦昌今巳写下文字只空着姓名。又看得金贼(改作人)元来文字声说请举军前南官以参验王时雍语言即是要举张邦昌齐愈恐违时别有不测为王时雍曾说吴开密谕张邦昌亦欲早图了结齐愈辄自用笔於纸上书张邦昌姓名三字欲要於举状内填写却将呈时雍其时雍称是。又节次遍呈在坐元集议官时齐愈言道张邦昌众官看了别无语言齐愈令人吏依纸上写张邦昌姓名三字於已。
  撰写到选举元空缺姓名以治国事举状内填写张邦昌姓名三字了後别写申状系王时雍等姓名呈时雍看了分付与吴开莫俦将去其举状内别无齐愈姓名所有齐愈写张邦昌纸片子即时毁了并无见在只收得王时雍等元议定推举状草归家初蒙勘问时惧罪隐忍不招再蒙取会到中书舍人李会状军前遣吴开莫俦传大金指挥须管於今日异姓中选择具名申即不得引惹赵氏是日在皇城司聚议忽有右司员外郎宋齐愈自外至见商议不定即与本司厅前写文字吏人卓子上取纸笔就卓子上取片纸上书张邦昌三字即不(阙)是文字上书写遍呈在坐相顾失色莫敢应无别语言其所写姓名文字系宋齐愈手自将却会即时起取是时只记得侍御史胡舜陟在坐司业董午间亦步亦趋曾在坐未委见与不见其馀卿监郎官会以到京未久多不识之及根勘元状草本再勘方招检会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赦内一项昨金人逼胁使张邦昌僭号实非本心今已归复旧班其应干供奉行事之人亦不获巳尚虑畏避各不自安其巳前罪犯并与放免一切不问勘会上项赦文系谓张邦昌僭号之後供奉行事之人特从宽贷法寺称宋齐愈後谋叛以上斩犯不分首从敕犯恶逆以上罪至斩依法用刑宋齐愈合处斩仍除名犯在五月一日大赦前合原赦後处虚妄杖一百罚铜十斤入官放情重奏裁奉圣旨宋齐愈身为士大夫当守节义国家艰危之际不能死节乃探金人之情亲书僭逆之臣姓名谋立异姓以危宗社造端在前其罪非受伪命臣僚之比可特不原赦依断仍令尚书省出榜晓谕。
  张浚行状曰:宰相李纲以私意恶谏议大夫宋齐愈加之罪至论腰斩公素与齐愈善知齐愈死非其罪入台首论纲罢之。
  十六日甲辰孟忠厚除徽猷阁待制。
  以为迎奉隆太后提举一行事务步军指挥使郭仲荀统兵扈卫司封员外郎杨迈沿路州县预行计置粮草济渡舟船。
  粘罕(改作尼堪)自草地归至云:中遣杨天吉使夏国约同寇(改作侵)陕西。
  金人起燕山云:中中京上京东京平州辽西长春八路民兵入寇(此二字改作趋)两河。
  节要曰:渤海万户大挞不也。(改作托卜嘉)屯兵河间女真。
  都统浑打浑阿鲁保(改作温图珲阿勒巴)屯兵於保州女真万户特术也。(改作特默)屯兵於永甯祁州女真万户胡沙虎(改作呼沙呼)屯兵於霸州女真万户聂耳(改作聂)屯兵於冀州女真副统韶合(改作硕哈)屯兵於真定辽东汉军万户韩庆和屯兵於庆源女真都统万佛奴(改作万佛努)屯兵於雄莫女真万户余列(改作实)屯兵於州女真副统蒙哥(改作蒙克)屯兵於太原新城女真万户宪里(改锡作里)屯兵於岚宪契丹都统马五(改作马武)屯兵於平阳契丹(有阙字)屯兵於慈隰女真万户石家奴(改作石嘉努)屯兵於汾州女真万户娄室(改作罗索)屯兵於河东苏村娄室(改作罗索)之子鹘眼(改作呼纽)屯兵於解州安邑女真万户撒离喝(改作萨里罕)屯兵於绛州女真万户温敦(改作温都)屯兵於泽潞女真都统茶喝马(改作察罕理勒)屯兵於孟州砂(改作哈达)攻守诸州郡元帅府左监军达懒(改作达兰)亲围中山。又曰:两河州郡自贼初入寇(改作金人初入)以朝廷指挥皆得便宜行事故各据人马以图自固逐路帅司不能调发致无连兵合势相援拒贼(改作敌)之理(改作事)其贼(改作敌)势之大。又非一州之力可敌故为贼(改作敌)众并力既破一州而复攻一州也。至是以京城失守二圣北狩河北州郡官尽为官军作乱害之河东州郡官多弃城而南走两河州郡外无应援内复自乱,於是为贼(改作敌)乘而取之如俯拾遗物惟中山庆源保莫祁冀磁相纟久而陷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一校勘记。
  告谕招抚山寨首领民兵(抚误作谕) 以为半年之费得旨从之(脱此四字)王傅亮上殿(此六字应提行误低格连下) 面赐燮器甲战袍束带赐亮章服遣次河东路经置司画一陈乞指挥陕西路转运司应副财用就五路旧西兵旧弓箭手将家子弟中募兵二万人并朝廷所付兵万人通成三万就陕府置司(脱战袍至通成六十二字下副字衍) 固不足论论诸馀者(脱下论字) 讲论册立之仪(立误作命)少右其所为如此。又何以论他人之过耶(为误作立脱以字) 李回责授安远军李会责授承议(二条误作另提应在上段远小处监当之下) 拜大金赐诏毕书立状时(赐误作贼书误在毕上脱时字) 虽时雍等恐惧(脱虽字) 其四座无不惊骇(座误作壁) 士心以为当是陛下未知其人邪佞(脱士心以为四字)其时时雍称是(脱上时字) 齐愈。又命吏依纸上(。又命误作令人) 皆莫敢应(脱皆字)
  系宋齐愈手自将去(去误作却)会即时起取(取一作去) 法司称宋齐愈律(律误作後) 罚铜十斤人官放免(脱免字) 浑打浑(一作满卢浑) 赛里(误作宪里)。



  

●卷一百十二

  炎兴下秩十二。
  起建炎元年七月十六日甲辰,尽八月十四日辛未。
  元太后发京师。
  元太后进发以孟忠厚为提举一行事务都人初望车驾还内而闻太后有南京之行莫不垂泣初上遣张俊迎太后至是俊奉鬼驭至行在除俊带御器械。
  十七日乙巳李纲乞巡幸。
  李纲时政记曰:子大略谓巡幸之策关中为上襄邓次之建康为下今纵未能行上策犹当幸襄邓以系天下之心夫襄邓西邻关陕可以召兵北近京畿可以遣援南通巴蜀可取货财东达江淮可运谷粟山川险固民物淳厚此诚天设以待临幸愿为今冬驻跸之计得旨定议巡幸南阳。
  十八日丙午差巡幸官属。
  户部侍郎黄潜厚为巡幸提举一行事务缮部员外郎陈兖干办顿递行宫一行官吏将佐军兵安泊去处虞部员外郎李俦干办相视桥道渡船并椿办粮。
  料草发运使李为随军转运使。
  十九日丁未计置迎奉神主。
  是日委兵部员外郎官并太常寺官各一员候巡幸有日限三日计置合用舟船车乘等迎奉神主赴行在及据合用人数就太庙亲事官抬舁令殿前司差拨禁军三百人防护仍专委内侍官二员充同共都大主管其合行事件并仰条具申尚书省。
  二十七日乙卯戒谕士大夫诏。
  朕观古之为土者何其分义之明而忠厚之至也。承平之时糜好爵享丰禄(旧校云:禄归本作亨)相与同安荣多事之际不择地不苟免相与同患难故人之好我至於示我周行王事靡盐至於不遑启处而鹿鸣四牡之诗作先王之泽可谓盛矣。祖宗涵养士类垂二百年教以礼乐风以诗书班爵以贵之制禄以富之於士无负而士之所以图报国家者不能无愧於古人日者二圣播迁宗社几至於颠覆而仗节死难者罕有所闻其故何哉!肆朕纂承慨然思任群材相与协济修政事攘(改作诘)戎狄(改作兵)以奉迎銮舆而士大夫奉公者少营私者多徇国者希谋身众乞去则必以东南为请召用则必以疾病为辞沿流以自便者相望於道途避寇而去官者日形於奏牍甚者至假托亲疾不候告下挈家而远Т夫礼义廉耻正所以责士大夫也。所守如些朕何望焉岂朕初嗣大位所以诫告者未至与将士大夫狃於故习而未能遽革与巳诏甚失节者置之极典其次投之远方为多士万世之诫其自今以往各尽乃职一乃心助予一人克复大业底绥四方以匹休於隆古敢有弗率弗迪尚蹈前愆在内委御史台在外委监司弹劾以闻邦 有常刑朕不敢赦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旧校云:此诏李忠定公撰)。
  八月一日戊午贬窜余大均陈冲洪刍张卿材李彝王及之周懿文胡思夏承等(旧校云:是日杭州军乱执守臣叶梦得)。
  奉圣旨访闻昨来京城围闭王府主第宗室及戚里勋畹之家以至民庶根括金银等官周懿文王及之余大均胡思陈冲等因缘为奸隐匿财物万数及聚敛歌乐靡所不为士大夫负国至此难一便宽贷可差殿中侍御史黎确马伸就台根治具案闻奏根勘得夏承洪刍张卿材各有相犯续奉圣旨洪刍罢谏议大夫张卿材罢刑部郎中胡思王及之余大均周懿文陈冲并先次放罢今勘到具撮白刑名下项降。
  授朝散郎前太仆寺少卿陈冲差懿亲宅抄将王府果子吃用摘花归爱与内人同坐吃酒令内人唱曲子将牙简等隐匿公然受犒赏并钱将出剩金银等隐匿入巳令人收掌未曾收计绢六百一十五匹除轻罪外准条系监守自盗合绞刑赃罪处死除名该大赦原免缘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闻奏朝散大夫前大理寺卿周懿文抄景王府蜜煎等将摩罗士女孩儿等归爱受犒设酒及吃宫人酒果受酒计赃绢六匹六尺除轻罪外准条行下合杖六十公罪减外笞五十不曾计到摩罗赃如不满百文系城内窃盗杖八十如满百文杖一百赃罪定断议减外杖九十罚铜九斤入官放犯在大赦前合原免缘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闻奏朝议大夫前刑部郎中张卿材差赴懿亲宅抄金银吃内人酒果闻与内人边氏离三四步坐吃酒将扇儿摩罗等归家受估赃计绢八匹七尺除轻罪外准条与所部接坐合徒二年私罪官减等徒一年半合罚铜三十斤入官放犯大赦前合原朝散大夫前佐谏议大夫洪刍差抄见景王祗候人曹三马後嘱托大均放出将来本家宿雇作祗候准条系监守内犯奸合流三千里私罪议减外徒三年追一官罚铜二十斤除名勒停犯在赦前合原朝散郎开封府少尹夏承根括到郑伸宅坤仪酒擅支作犒设收受不觉察王及之擅易银受酒估计绢二十六匹除轻罪外准条系财物不应入而私入合徒一年半赃罪为徒官减外杖一百罚铜十斤入官犯在赦前合原朝请郎前吏部员外郎王及之抄金银见官属将甯德皇后亲妹追捉苦辱并不施行及吃受沂王府婕妤位酒不钤束觉察人吏与郑伸家使女刘娇奴等私通及辄受犒设酒根括金银到家买低次银抵换入巳计赃二十五锭除轻罪外准条系以私物贸易特计例以盗论合加役流赃罪追六官除名勒停该犯在赦前合原免缘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闻奏朝散大夫前司农卿胡思推择张昌邦表内添改谄奉及抄棣华宅有祖宗实录者并罢馆伴不合乘马有太仆寺少卿差到马是大王府(下添者字)公然乘骑点数不见实录十册是亲事官等推动除轻罪外准条系不应为合重杖八十议减等杖七十罚铜七斤犯在赦前合原免绿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奏闻二人。
  追捉未获先次据干照人说出逐人罪犯朝请郎前添差开封少尹余大均往景王府乔贵妃位抄金银与内人乔念马并坐饮酒唱曲子。又以告首金为由放乔念马归家收养作祗侯隐藏根括笼子一只寄在金银库内取出麝香三十脐馀被府尹纳了除轻罪外据案不曾估到所盗麝香钱如满十贯系监守自盗合加役流赃罪追三官除名勒停如满三十五匹合绞刑赃罪除名犯在赦前合原免缘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联奏朝奉郎主客员外郎李彝差往景王府抄与内人曹氏等饮会及与内人乔念马并坐饮酒知余大均洪刍欲雇买曹氏等放令逐便及请洪刍曹氏等筵会令曹氏使女唱曲子除轻罪外准条(系不)应出谒合徒二年私罪追两官勒停犯在赦前合原案候收坐高伸身死外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温州观察使范琼因根括金银时告求王及之减免所根括高伸家金银数系不应为重杖八十减外杖七十私罪合罚铜七斤入官放该赦原武经郎ト门宣赞舍人陈思恭因括金银时告求王及之印押虚抄免纳金银系不应为重杖八十减外杖七十系私罪合罚铜七斤入官放该赦原三省枢密院进呈法寺议曰:弃市上曰:王及之等犯由常戮有司之法如此但朕新政重於杀士大夫伯彦对曰:好生圣人之大德祖宗以来未尝杀一士大夫陛下体祖宗好生之德天下幸甚上顾黄潜善曰:如何李纲黄潜善等皆奏曰:臣闻天地之大德曰:生陛下诚能体天地以当生杀之际生民受赐上称善奉圣旨余大均陈冲洪刍情犯深重并当诛戮各特贷命除名停勒长流沙门岛永不放还至登州交割张卿材责授文州别驾雷州安置李彝责授茂州别驾新州安置王及之责授随州别驾南恩州安置周懿文责授陇州别驾英州安置胡思责授沂州别驾连州安置馀并依断内余大均陈冲洪刍张卿材李彝王及之周懿文胡思令吏部各差使臣一员步军司各差兵级一人将校一名防送前去候到贬所取逐州交管文状缴申尚书省周懿文等责词曰:昔季《文子》有言见无礼於君者犹鹰之逐鸟雀也。故春秋不诛其人而诛其人之意岂无说哉!尔服采在庭官荣禄厚国家平日何负汝曹方君亲危急之时虽嫠不┰其纬乃乘时幸变乾没自私以为无复朝廷之治矣。呜呼亦士也。何为而至於此极哉!念本无。
  知诛之奚益俾全首领投畀遐荒尚保馀生母忘予德。
  幼老春秋曰:周懿文余大均等不死准从贬窜君子是以知李纲与汪黄诸公不能辅佐恢复河东河北之境土也。曰:失其刑矣。。
  二日已未李纲乞置水军。
  时政记曰:子谓生於陵者安於陵生於水者安於水南方之人习水而善没其操舟。若神而北人有惧舟楫而不敢登者水战之利正南人所宜应沿河淮江帅府要郡宜令造战船募水军凡习水而能操舟者皆籍记姓名使平时许其自便有故则纠集而用之逐时教阅量行激赏必得其力有旨令诸路诏置水军以楼船凌波为号差御营司干办官杨观复赍空名告江浙募人造船馀路委提刑司措置总领。
  三日庚申杨惟忠建武军节度使(旧校云:时刘光世王渊并除节度使)。
  时政记曰:先是杨惟忠大元帅储都统制拥扈有功故有是命。
  野记曰:杨惟忠骁勇善骑射少为将靖康初为高阳关路军马副总管康王开大元帅府惟忠来归授都统制及黄潜善汪伯彦兵至皆以属惟忠王即位加殿前都指挥使营平节度使後检校少保以兵一万卫隆皇太后往洪州闻金人渡江军皆溃部将司全傅选等去为盗太后适虔州惟忠走万安县山谷间数日乃还再聚兵数千司全傅选等复降贼陈辛围虔州惟忠登陴力战赖胡友至败辛後屯军洪州李成将马进来攻吕颐浩率惟忠拒战进解去改江西副总管军於吉州时贼杨屯吉州惟忠与叙同姓之好邀饮诛其首领而并其兵卒年六十六以其军隶岳飞。
  五日壬戌内降白麻李纲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御营使黄潜善兼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御营副使。
  李纲制曰:门下朕博观群书历考往古将启中兴之昌运必资希世之伟人俾丕修於政经以大慰於民望爰登硕辅敷告治朝政奉大夫守尚书右仆射李纲志大而德刚器闳而虑远自任以天下之重皆谓有王佐之才粤繇高华每著名节螭坳造膝识者想闻其风声奉常建言公议共推其雅望超跻丞辖进长枢庭风采耸於迩遐闻誉溢於中外尚稽魁柄殊郁师瞻肆朕纂临之初首图召用之亟遂升次辅以率群工民情惟嘉国是以定念华夏狃承平而弛备。
  致夷戎伺间隙以肆凌(改作君亲遭播越以未回)惟民怀旧德而靡忘惟士新政而甚切当今朝有内修外攘之志汝其比迹於樊侯朕欲民臻仰事俯育之安汝其希踪於裴度使任大事以尔为栋梁使断大疑以尔为龟筮是用延登上相秉斡鸿钧特尊左揆之崇兼贰东台之峻仍其公爵陟以文阶增衍爰田陪敦贡赋氵存臻殊渥昭示显庸於戏得贤邦家之基汝能追配於前哲论相人主之职朕则无愧於古人益远乃猷以对朕命可特授银青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仆射。
  黄潜善制曰:门下巨川之待舟楫用宏济於多艰元首之赖股肱以共成於具体惟时王佐实秉国钧相须而成阙一不可兹延登於次辅以同阐於大猷式扬涣号之孚爰耸治庭之听大中大夫守门下侍郎黄潜善学造圣贤之蕴识穷事物之微气粹而虑深诚笃而忠切表仪禁路著实望於朝端镇抚巨藩瞻威棱於阃寄勤劳一节中外百为朕开帅府以临戎尔与筹帷而赞化静密无二险夷不渝纳言而合嘉谟揆事而无遗策肆朕纂承之始尤嘉翼戴之恭蚤联迩臣而功素显於时进秉大政而士不议其速建明愈伟闻誉弥崇念中夏玩於燕安致外夷(改作邻国)肆其侵侮虽国势之犹弱赖民怀之益深朕欲耆定武功汝其绍萧曹之烈朕欲缉熙治具汝其追丙魏之踪是用超登右相之隆兼贰西台之峻乃进公爵仍陟文阶陪敦井赋之多加衍圭田之厚并颁茂物丕劝具寮於戏朕心惟乃知其增修於远业嘉猷告尔后尚胥及於丕平谅体至怀奚俟多训可特授正议大夫尚书右仆射(旧校云:以左右仆射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前无此官制至建炎时所改乾道末复改仆射为左右丞相见梁溪漫志)。
  先是诏李纲到行在拜正议大夫尚书右仆射上即位左右揆皆虚位首以纲为右揆至是特授银青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并命中书侍郎黄潜善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音量哪些风兼御营使潜善御营副使自是宰相始有亲兵。
  十四日辛未傅亮罢制置使发赴行在。
  内降御笔傅亮兵少不可渡河罢制置副使发赴行在以臣寮论久在京师逗遛不行故也。。
  李纲时政记曰:权知大名府张益谦奏言招抚司骚扰河北盗贼多不。若罢之纲奏曰:张所今尚留京师未行不知益谦何以知其骚扰朝廷以金人攻围河北民无所归聚为盗贼故置司招抚因其力而用之。
  以解河北之急岂缘置司乃有盗贼方时艰危朝廷欲有所经略益谦小臣乃敢沮抑必有使之者遂令分析至八月十二日进呈河东路经制使司奏状元降画一圣旨指挥许令陕府置司候措置招集军马齐集日渡河续奉圣旨令听宗泽节制於阳武渡河伏乞明降指挥以凭遵守纲奏曰:河东经制司所得兵不多自阳武渡河卫怀三州尽系金人所守便为生界难得粮饷万一溃散则朝廷别未有一项军马可以措置河东不。若令依元降画一指挥。且於陕府置司招集军马事体为便黄潜善谓逗遛不进致失机会纲奏曰:河东经制司受命启行才方数日犹尚在京师恐难谓之逗遛今日事势亦未见机会可乘不。若尽将帅之力可以责成效用其言而绩用弗成朝廷自有典宪议久决八月十四日内降批傅亮兵少不可渡河罢经制副使发赴行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二校勘记。
  膳部员外郎兖(膳误作缮) 并椿办粮料草(料字衍) 投檄以自便者(投檄误作沿流) 邦有有常刑(下有字衍) 今勘到具撮明白(脱明字) 未曾收受(脱受字) 入官放罢(脱罢字下同) 差起发懿亲宅抄金银(起发二字误作赴字抄二字应在下文扇儿之上误简在此) 受酒估赃(脱酒字) 差抄见景王祗候人曹三(一作景王府见祗候人曹三) 将来本家同宿(脱同字)准条系监守自犯奸(自误作内) 婕妤位酒食(脱食字) 以私物贸易官物(脱官字物误作特) 内添改急于奉语言(脱语言二字) 有祖宗实录借看及罢馆伴不合乘马(借看二字误作者字及误作并) 认为是亲事官等推动(脱认字) 乔念奴(奴误作马下同) 收养作祗候人(脱人字)於内取出麝香(脱於内二字)不应出谒而出谒(脱而出谒三字)杖八十议减外(脱议字下同) 应沿河江淮(误作淮江) 赍空名告身(脱身字)李纲时政记曰:河北西路转运使权知大名府张益谦(脱河北至莲使七字) 奏言招抚司骚扰不当置司北京及起北京屯戍兵给用器甲为非是缘置招抚司(脱不当至此二十五字) 河北盗贼多白画杀人(脱此四字) 不。若罢之专以其事委帅臣(脱专以至此七字) 纲奏曰:张所画一乞置司北京候措置就绪日渡河(脱画一至此十五字) 今尚留京师以招集将佐故未行(脱以招至佐故六字) 不知益谦何以知其骚扰而言不当置司至於守兵器甲不可辄那当令招抚司具合用数申陈自朝廷给降可也。(脱而言至此三十四字)乃有盗贼今京东京西群盗啸聚攻掠州县岂亦招抚司所致耶(脱今京至此二十一字)
  乃敢非理公然沮抑(脱非理公然四字) 必有使之者不惩之无以戒妄议而沮奸臣上乃令降旨招抚司依画一置司北京就绪日疾速渡河不得抽摘守兵具合用器甲数申朝廷应副如招抚到河北兵民严行约束无令作过张益谦令分析以闻(脱不惩至益谦七十字。又以闻二字) 令於陕府置司(脱於字)。



  

●卷一百十三

  炎兴下帙十三。
  起建炎元年八月十四日辛未,尽十月二十九日乙酉。
  东京留守宗泽奏乞车驾回京师。
  宗泽自七月到京师屡上表乞回銮(旧校云:按叫简公奏请之疏前後二十有四此录其一二而高宗优柔不决偏安之志巳可见矣。)。又极论曰:(旧校云:此疏系第二次所上)臣蒙恩差权知开封府事今到二十馀日物价市肆渐同平时每观天意眷顾清明每察(人心)和平逸乐臣之血诚见将士见商贾见农民见士大夫之怀忠义者咸曰:若陛下归正九重是王室再造大宋中兴也。臣窃料百僚中倡为异议不欲陛下归京师者不过如张邦昌耿南仲奸邪辈与贼虏(改作金人)为地尔臣愿陛下体尧禹顺水之性顺将士顺商旅顺农民顺士大夫之怀忠义者早降敕令整顿六师及诏百执事(示谓)款宗庙垂拱(九重之日)母一向听邦昌耿南仲奸邪阴与贼虏(改作金人)为地者之语。
  又别奏曰:(旧校云:此疏系第八次所上)臣契勘京城四壁濠河楼橹与守御器具其当职官吏协心并力夙夜自公率厉不懈增筑开起造辑理浸皆就绪臣。又制造决胜战车一千二百辆每辆用五十五人一卒使车八人拥车二人扶轮六人执牌护车二十人执长枪随牌护车十八人执神臂弓弩随枪射远小使臣专干办阅习车事每十车差大使臣总领为一队见今俾统制官日逐教习变化进退左右回旋曲折之阵於城外寨。又沿河一十六县与上下州军相接作联珠寨以严备御臣见使王彦曹中正在河西攻击收复州县西京河阳郑滑等州同为一体把截探伺次第贼虏(改作金人)畏(删此二字)不敢轻动(冒犯自速)殄灭(删此六字)。又曰:臣巳修整御街御廊护道权子平治南薰门一带御路闻万邦百姓寓於京师者日夜望陛下迎奉祖宗之主与隆太后皇后妃嫔皇子天眷归安大内以福天下臣民夙夜忧思眷眷恋恋继之以泣。又别奏曰:(旧校云:此疏系第四次所止)陛下既位乃宴安南京四方闻之怀疑胥动递相鼓扇闻诸州县间有惊劫伤残之患盖是小民无知因疑致变旋相践蹂弗奠攸居兹无他由陛下寅畏过当驻跸别都俯徇奸谋预图迁幸使彼狡狯惶惑敢尔横肆盗据窃发(阙)畎亩以归畎亩以操耒耜铸剑戟为农器思不犯於有司尔。若陛下敕翠华之御俾千乘万骑回复辇毂奠。
  枕九重臣窃谓可以垂衣裳而天下治可以坐视人民之阜王室自然再造大宋自然中兴尚何夷狄(改作侵侮)之足忧盗贼之足虑乎!。
  十八日乙亥尚书左仆射李纲罢为观文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制曰:论人臣之大戒罪莫重於擅朝置辅相以仰成责尤严於误国式扬明命敷告治朝具官李纲顷以时才列於清要属戎兵之急变参纲辖於中台同流俗以沽名秉枢机於右府既统师而败绩举绌典以投荒肆朕绍图惟人求旧念召环之巳赐适揆席之犹虚首登次辅之崇旋陟上台之峻而乃谋谟莫效狂诞罔悛亏恭慎之前规负弼谐之初望既请尽括郡县之私马。又将竭取东南之民财以喜怒自分其观愚致赏罚匪出以功罪令允符於清议屡抗执以封还用。若拂於群情必力祈於亲札弟欲恃恩於巳靡思移怨於君比劾江浙骚扰之官亟下闾里宽恤之诏贴改巳画之旨巧蔽外姻之奸兹遣防秋之师实为渡河之援显颁告命厚犒缗钱费逾百万之多仅达京师而止每训趣其速进辄沮格以不行设心谓何专制如此忽览剡章之奏具陈引咎之辞顾物论以大喧岂邦宪之可屈宜解钧衡之任俾从祠观之游仍联秘殿之近班并推加户之异数以全体貌以厚股肱於戏国步多艰方切履冰之惧鼎司失职更怀覆饣束之忧尚缘注意之求特徇乞身之请笙祗训语母怠省循。
  李纲每建言颇切直黄潜善汪伯彦忌而谮之。又讽臣寮使言其罪臣寮上言纲杜绝言路独擅朝政士夫侧立不敢仰视事之大小随意专行买马之扰招兵之暴劝纳之虐优立赏格公吏为奸擅易诏令窃庇姻亲等事遂罢宰相。
  汪伯彦时政记曰:十八日乙亥降麻制左仆射李纲除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以纲上表称疾自请故也。。
  太学生陈东欧阳彻以上书切直死。
  陈东欧阳彻上书论李纲不可罢黄潜善汪伯彦不可用乞亲征邀请二帝语切直斩於市行路之人有为之哭者。
  中兴姓氏录曰:陈东字少阳润州人欧阳彻(旧校云:彻字德明)抚州人东在太学博学雄文声誉甚盛慨然有济世安民之志宣和末天下大乱渊圣即位东率太学。
  诸生伏阙上书言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邦彦朱π乱国害民谓之六贼乞赐诛戮发策亲征及京贯π等追还早正典刑不从靖康初姚平仲败宰相李邦彦忌李纲主战罢之大金攻城人情甚骇东引进士伏阙上书言邦彦及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旧校云:下有缺文)李纲乃社稷之臣不可罢乞召徐处仁唐恪置诸左右阃外事尽付种师道俄而军民数十万大呼阙下请用李纲击碎登闻院鼓杀内侍五十人遂复用纲而民心定邦彦等皆谮东以布衣而胁天子累欲罪之上不允补迪功郎赐同进士出身东。又五上书辞之建炎元年左仆射李纲罢黄潜善汪伯彦用事东与布衣欧阳彻在应天府伏阙上书言李纲不可罢潜善伯彦不可用乞亲迎请二帝不允潜善伯彦及诸内侍谮於上驱东彻於市斩之死时年四十二识者哀其忠义。且知丧乱未巳也。三年悔诛东等赐东之子钱五百贯东彻承事郎(旧校云:东彻俱赠朝奉郎作承事郎误)。
  二十五日丁丑元皇太后发应天府。
  元皇太后自应天府进发中原之人皆知翠华将有江都之幸京师父老有相聚涕泣者。
  东京留守宗泽奏乞。且驻跸南都勿为巡幸。
  臣(旧校云:按此疏系第七次所上)伏睹朝廷前遣翁彦国营缮金陵比有诏复遣官奉迎太后六宫以往。且谓朕当独留中原臣读诏书私窃疑之此必有进言者劝陛下声为此言其意必有所属进言者欲陛下渡江避贼(改作敌)而不思天下大计托为爱君以济其不忠臣愿陛下察其利害之实断自渊衷早定大计臣学术空疏不能引古为证姑借近事一二为陛下别白言之朝廷异时改更三舍以取士钦崇道教以奉真进贡花石以媚上屈意贼虏(改作敌人)以讲和当时士大夫阿意顺指例蒙旌赏其间有识者议论不合稍加裁抑则必以悖戾怠慢加之谴斥陛下试以前日之事概之其颇僻遵承例沾识擢者果皆忠荩者乎!巡幸之事利害所关万倍於此三者比进言诸臣谈何容易。又况利害之端晓然可见陛下何不讨正其实而早黜之无使此曹如异时阿谀承顺之人得便文自营而国家独坐受其弊也。臣重念本朝提封万里汴京号为腹心祖宗都此垂二百年宗庙社稷所在而人民依之以居者无虑万万计今两河虽未敉甯犹一手臂之不伸也。而乃遽欲去而之他非唯不能疗一。
  手臂之不伸也。。又并兴腹心而弃之岂祖宗所以付托之意与天下睽睽万目所仰之心哉!臣乞陛下。且暂驻跸南都无轻议动臣虽老矣。尚当矍铄鼓勇立办御敌之具以图万全之举然後埽除宫禁严备扈从奉迎銮舆谒见九庙非特使神祗祖考安乐之,庶几中原增重而不失天下之大势也。不然是徒为走计耳示虏(改作敌)以弱非惟不恤两河抑。又不恤中原。且去宗庙社稷而不顾陛下岂忍乎!臣重为陛下惜者。此尔故敢直输血诚幸陛下留意母忽。
  又子曰:(旧校云:此疏系第六次所上)。且我东京是祖宗二百年积累之基业是天下大一统之本根陛下柰何听先入之言而轻弃之欲以遗海陬一狂虏(此五字改作敌)乎!臣观河东河北京东京西之民咸怀冤负痛感慨激切想其慷慨之气直欲吞此贼虏(此三字改作敌)陛下何忍恬听谀顺而不令刚正之士率厉同心剿绝凶残乎!今东京市井如旧上下安帖如旧但嗷嗷之人思望翠华之归谒款宗庙垂衣九重不啻饥渴之望饮食大旱之望云:霓也。臣窃谓陛下一归则王室再造矣。中兴之业复成矣。。
  二十二日巳卯近降指挥诸路买马除陕西路每州可令买马百匹外其东南州军不系产马之处并免出其。
  劝民出财助国指挥更不施行。
  二十八日乙酉尚书右丞许翰资政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先是翰与李纲素善纲被召荐翰六月有旨端明殿学士许翰复职制曰:士有明於远图而暗於近略工於为国而拙於谋身虽当凿枘之不同而今实蓍龟之先见具官许翰蚤明古学出应时须翁归兼文武之材无施不可贾谊陈治安之策所虑益深方宏康济之规忽蹈谴诃之域栖迟闾里淹历岁时肆予吁俊之初知汝投间之久悉还故秩召对便朝忠不忘君当大摅於素蕴人惟求旧思复见於老成汝其疾驱以承朕命纲罢政翰遂得祠。
  野记曰:许翰字崧老洪州进士中第宣和中为给事中言高丽入贡奢侈之事出知亳州後提举杭州洞霄宫靖康初以李纲荐召为御史中丞言蔡京童贯蔡攸皆坐责俄同知枢密院金人邀求三镇翰言三镇弃则京师不可都而天下危矣。不宜许乃荐种师道宿将可用。又请诛蔡京童贯王黼朱π杨戬李邦彦孟昌龄等家庭并治门生党与上不允翰尝督姚。
  古种师中兵进解太原之围及李纲黜并翰罢建炎初纲入相复荐尚书左丞纲解机务翰以资政学士提举洞霄宫累官通议大夫绍兴三十年卒。
  九月五日壬辰命巡幸淮甸。
  御史中丞许景衡奏据探报金人犯(改作兵至)河阳汜水等处逼近东京朝廷虽巳遣郑建雄闾领兵前去防遏乞车驾南巡以慰人望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命涓吉巡幸淮甸续据有司选用十月一日宰执进呈奉圣旨依令朝廷措置施行。
  臣寮乞考验京城失守将吏士卒效命与逃遁者诛赏示戒。
  臣寮上言窃观去冬京师失守城池非不高深兵甲非不坚利士卒非不众多然上下弛慢嬉戏城上坐观其填濠复纵其登城。又。且公然逃遁无复卫上之心遁於城内者反导虏寇(此二字改作之)劫掠居民遁於城外者结集徒众焚劫州县逮今未能偃兵何以为戒。若命留守司於胡虏(改作金人)登城之所三二百步内考验将吏士卒姓名效命致死者褒其忠义赏赉其家永保廪给逃遁得生者枭首示众屏逐其家永离其处则人知效死则享荣名而福家属偷生则受显戮而福妻孥忽有师旅之事其谁不以死卫其上乎!有旨令宗泽具功罪尤甚之人申朝廷指挥。
  七日甲午奉圣旨将来巡幸驻跸扬州。
  行下知扬州吕颐浩修治城池缮部员外郎陈兖干办顿递行宫一行官吏将佐军兵安泊去处虞部员外郎李俦干办舟船并椿办粮草发运使李淮南转运李传正并差随军转运使。
  十日丁酉诏巡幸所过无得骚扰。
  诏曰:荆襄关陕江淮皆备巡幸并令因旧就简无得骚扰访闻州县不能深体至意色色求备吏卒并缘为奸百姓受害朕临位以来欲求民瘼恤民隐思所以为民利者未厌朕心有司以巡幸之故乃更前期骚动朕甚痛之今戎马惊扰之後盗贼闲作朕夙夜忧维念不暂安纵未能尽除大患使吾民各安南亩其可事一民政局之奉以重困吾民乎!凡巡幸所止之处当使百姓。若不预知朕饮食取足以养气体不事丰美亭传取以庇风雨不易卑陋什器轻便不求备用供帐简寡不求其备仪可赍以行无取於州县桥梁舟楫取足济渡道路无治官吏母出一切无所追呼随从臣僚皆体朕意有司百官敢骚扰重於法惟。
  是军马刍粮必务丰洁将士寨栅必令宽敞官(删此字)无得少懈部使者皆朕耳目官有违戒敕而不以闻者当与同罪。若是为骚扰罚更加重许民越。
  十五日壬寅差兵部郎官太常寺官各一员计置合用舟船迎奉神主仍专委内侍官二员充同共都大主管合行事务各仰条具申尚书省施行。
  二十一日戊申元太后及六宫至扬州。
  元太后至扬州别立扬州正衙牌曰:车驾巡幸驻跸之门。
  王彦河北招抚都统制渡河破金人兵收复卫州府新乡县。
  枢密院以王彦为河北招抚司都统制同张翼白安民岳飞等一十头项七千人渡大河於巳陷州县措置招抚不顺番军民遂渡河北屡与金人贼(删此字)兵鏖战破之收复卫州新乡县。
  二十七日甲寅车驾发应天府。
  上巡幸江都自应天府进发。
  十月一日丁巳圣驾发舟巡幸淮甸。
  宰执侍从三司百卫禁旅御营使司五军将佐扈卫以行。
  剑光世除殿前都御候御营使司提举一行事务都巡检使。
  先是剑光世省视陵寝及规画控扌河阳还遂有是命。
  二十九日乙酉王彦及金人战於新乡县不利兵溃彦入太行山聚众面剌赤心报国誓杀金贼(改作人)八字军(删此字)两河响应。
  王彦既得卫州新乡县即传檄诸郡金人以为大兵之至也。率数万众薄彦垒围之数重矢注如雨彦兵寡。且器甲疏略疾战辄不利彦决围以出其众遂溃金人见彦所乘甲马独异复尽锐追击彦与麾下数十人驰赴之所向披靡转战十数里弓矢。且尽命会日暮得免他将往往复渡河以还彦收散亡得七百人保龚城县西山常虑变生不测夜即徙其寝所其部曲曰:我曹所以弃妻子冒万死以从公者感公之忠愤期雪国家之耻耳今使公寝不安席乃反相疑耶我则非人矣。遂皆面剌赤心报国誓杀金贼(改作人)八字以示其诚彦益自厉大布威信与士卒同甘苦未几两河响应招集忠义兵民首领如傅选孟德刘泽焦文通等一十九寨十万馀众绵亘数百里金鼓之。
  声相闻自并汾相卫辉泽间倡议讨贼(改作敌)百里(删此二字)者皆受彦约束禀朝廷正朔威震燕代金人患之列戍相望时遣劲兵扰彦粮道彦每勒兵以待之。且战。且行大小无虑百十战斩获银牌首领金环女真及夺还河南被虏生口不可胜计。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三校勘记。
  致赏罚匪出以功罪(一作致赏罚失当於功罪) 出令允符於清议(脱出字)用刑。若拂於群情(脱刑字) 巧庇外姻之奸(庇误作蔽)预颁告命(预误作显)
  并推加恩之异数(恩误作户) 巧庇姻亲等事(巧误作窃) 以上书切直死(宋史隶壬午日) 李(下有阙文系乃社稷之贼不可不罢九字) 乞亲征迎请二帝(脱征字) 赐东彻承事郎(脱赐字) 元皇太后发应天府(宋史隶丙子日) 所以仰望之心哉!(脱以字望字) 除陕西路每州可令买马百匹外(至)更不施行(此段应另行误连上文)虽当时凿枘之不同(脱时字) 并推治门生党与(脱推字) 金人犯河阳汜水等处(汜误作汜)膳部员外郎(膳误作缮) 取足以庇风雨(脱足字) 不求其备仪(其字衍) 。若自为搔扰(自误作是)收复卫州新乡县(乡史作兴) 皆面刺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字号八字军(脱皆字号八字三字)自并汾相卫辉泽间(辉应作怀) 唱议讨贼百里者(应作唱义讨贼者)。



  

●卷一百十四

  炎兴下帙十四。
  起建炎元年十一月丁亥,尽二年正月十一日丙申。
  十一月丁亥朔曲赦应天府宿亳楚泗扬州。
  诏曰:朕法羲易之省方体周王之时迈粤自纂图之岁率勤巡狩之行比繇睢阳来抚淮甸历宿亳之境域过楚泗之郊圻观广陵形势之雄思艺祖规模之大讲求民瘼修举政纲念圣人之德好生常轸怀於矜恤而天子所至曰:幸得无望於惠绥矧复兹礼甚希吾人实众虽戒供须之扰甯微应办之劳驻跸之初惠恩可後宜敷庆宥用慰群情於戏。若日月之有光明或先临照如天地无不覆载咸所盖容思万方之罪在予尚一人之庆有赖悉蠲咎累共迪中和咨尔庶邦咸悉朕意。
  四日庚寅诏求能使绝域将万众者。
  诏曰:朕以<耳少>躬嗣承大器属时艰栗如冰渊念二圣母后之未还震於梦寝而宗庙生灵之重任尝惧弗胜临御以来备殚智力而人多规利弗乐赴功靡图之馀难於振起遣两道奉迎之使未副所期为中原固守之图亦虑弗至思得忠信宏博可使绝域与智谋勇毅能将万众成朕孝弟之志而共安中原虑其湮沈弗能自达夫以天下之大祖宗德泽涵养之久宜多异材副朕延伫仰三省枢密院昭示朕意不以有无官资并许诣行在登闻检院自陈朕将不爱爵禄优加礼遇以表忠义济时之功。
  六日壬辰宰执早朝登御舟进榻前奏事。
  九日乙未王彦及金人战於太行山金人遁去。
  王彦在西山聚兵既集常虑粮储不继一日发军士运粟会奸人有告虏(改作敌)帅者金人乘虚遽以大兵薄彦垒彦率亲兵乘高御之众稍却彦大呼勇士众(删此字)力战。且以强弩飞石齐发金人方稍退金人有死者皆以马负尸而去自此金人布长围欲持久困彦彦绝馈运者旬馀彦檄召诸寨兵大至金人乃遁去。
  遗史曰:时金人锐意中原特彦在河朔以兵势张甚未暇南侵一日虏(改作敌)帅召其众酋(改作首)领俾以大兵再攻彦垒酋领(此二字改作众)跪而泣曰:王都统寨坚如铁石未易图也。必欲使某将者愿请死不敢行其为所畏如此。
  十四日庚子车驾次泗州。
  粘罕(改作尼堪)约诸酋(改作将)分寇(改作攻)河南。
  节要曰:粘罕(改作尼堪)知张邦昌之废故约诸酋分寇(此四字改作诸将分道入)河南东路窝里け(改作鄂勒欢)入寇(此二字改作出)山东西路粘罕(改作尼堪)入寇(此二字改作出)京西粘罕(改作尼堪)。又除女真万户娄室(改作罗索)为陕西路先锋都统以女真万户散离曷孛堇(改作萨里罕贝勒)黑峰(改作哈芬)以(删此字)副之寇(改作侵)陕西窝里け(改作鄂勒欢)自燕山率众由清沧渡河以寇(改作侵)山东。
  二十二日戊申知密州军事赵野弃城而去。
  赵野以前执政知密州见山东盗贼纵横宫仪据即墨不退翠华乃在淮甸王命不通遂个车担装载辎重以家属乘轿马弃一城军民浩浩长行军民偶语两日不定,於是杜彦等乘间作乱。
  二十四日庚戍密州军卒杜彦李逵吴顺反杜彦自称知军州事追执赵野杀之。
  赵野弃城去有守衙节级杜彦乐将节级李逵小节级吴顺三人者因民汹汹遂谋作乱。且曰:方今盗贼纵横一州生灵,岂可无主请自为知州军兵皆听命彦遂知州而逵与顺左右之彦遂遣人追野至张仓镇执野并其家属回癸丑彦等坐黄堂上其徒党声喏报捉到赵野彦曰:尔为知州自般老小欲向南去不知一州生灵谁其为主野不能应彦令取木驴来钉其手足野大惊乃呼曰:告太尉愿一言彦骂之众巳撮野跨木驴钉其手足矣。推出谯门迟而杀之取其头签於市用一笠儿盖其上百姓见者为之垂泪其家属徒党分去唯一子学老得脱彦等取密州一城强壮尽刺为军。
  二十五日辛亥金人陷河间府权府钤辖孙某廉访李某皆被杀。
  先是河间府黄潜善以兵赴大元帅府也。令钤辖孙某权府事金人犯(改作攻)河间府孙钤辖尽力御之高阳关廉访使者内侍李某屡率兵与金人接战河间府土民仗其忠勇金人攻城之西北角破而城中筑月城护其阙凡筑月城三重而次攻破时月城已近云:一营是日云:一营中遗火喧乱金人乘乱攻陷之大肆杀戮至於子城忽传令戢兵时城中士民死者已几半孙钤辖李廉访皆死於乱兵。
  二十七日癸丑车驾至扬州驻跸。
  窝里け(改作鄂勒欢)自燕山率众由清沧渡河以寇(此二字改作侵)。
  山东粘罕(改作尼堪)自云:中率众下太行渡河阳再陷西京。又遣女真万户银术(改作尼楚赫)拔束(改作博索)茶曷马(改作察罕玛勒)等以寇(以二字改作侵)汉上。
  节要曰:时郑建雄守河阳翟进扌河清白磊贼(改作敌)不得渡河遂攻河阳南城建雄之军遂溃粘罕(改作尼堪)兵得渡首败姚庆军於偃师庆死之西京官吏弃城南走残民开门以降粘罕(改作尼堪)遂入西京屯於大内以代州叛臣李嗣本知河南府事。且遣女真万户银术(改作尼楚赫)辈寇(改作侵)汉上粘罕(改作尼堪)不自行者以时宗泽守东京恐泽邀其後故自据西京与泽相持使汉上之寇(改作兵)无後顾之忧也。。
  十二月八日癸亥金人陷郑州知军州事董庠弃城走前知阶州董庠者因来勤王溃散无所归宗泽留守东京令庠知郑州金人犯(改作入)境泽出兵援之为金人所败庠亦弃城而走金人不入郑州而退去遂专往京西。
  遣史曰:金人寇(改作至)西京车驾在扬州金人议进兵残扰京西乃遣银术(改作尼楚赫)大王自泥水渡河犯西京西路制置河南尹孙昭远不敢当引兵即避之金人陷西京。
  十三日戊辰金人自龙门渡河沿河安抚使曲方遁走。
  自河东一路陷没画河为界朝廷以唐重帅关中重沿河置安抚使以统制将兵守河而安抚统制屡易最後以曲方为沿河安抚使方已衰老皓首黧面如鬼物统兵驻於韩城日以饮酒蹴鞠为事未尝治军故金人议侵关陕乃遣银术(改作尼楚赫)大王提兵一路扰京西。又一路自慈隰而南欲冠(改作攻)大王提兵一路扰京西。又一路自慈隰而南欲寇(改作攻)陕右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统之唐重遣总管刘光弼赍金帛犒兵河上光弼至华州闻金人逼河遂留不进金人自龙门清水曲地方分夺桅渡河而方犹饮酒以告者为妄言金人出龙门山并河而南拒韩城四里方始觉知乃拥兵遁走光弼闻之不归长安而走岐。
  十九日甲戌金人寇(改作兵至)同州军知州事郑骧赴井死周良以同州降於金人。
  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自清水曲渡河距同州犹七十里人心已动不安癸酉金人渐至同州通判及知县众官皆走甲戍同州闭门知州军事郑骧赴井死军民上城名为守御而喧乱无法金人至城下呼请官员打话军民谓寄居官承节郎前知沙苑监周良者子弟所出身可与打话遂同请良良辞不可军民曰:州。
  县见任官皆弃城去。若承节不向前承当则一城生灵皆遭荼毒良不得巳而从之令立青盖於城上金人遂就来打话。且令投拜良曰:如大金不杀戮愿以城降金人许之良出城见其酋(改作金将)请降金人渡河侵陕西首犯同州同州投拜娄宿孛堇(改作罗索贝勒)喜以良为定国军节度使知同州唯遣十数骑入城索寄居皇城官某追取金宝毕杀之。又入州学取书籍而去馀无秋毫之扰。
  遗史曰:秦桧当国郑骧之亲属为桧客情意密骧以死节赠通议大夫犹以为未录其叱骂金人之节加赠枢密直学士制曰:往者人习治安士丧廉耻遭时纷变坐视倾危盖平日诡随罔知尊主庇民之道故临事惧宜无仗节死难之人朕承多难每为永叹倘闻义烈岂无褒扬具官郑骧秉性刚明守身端靖始将使指旋剖郡符迨丑虏(改作强敌)之横侵能婴城而自固旁无应援迄以陷亡蹈白刃之在前叱群凶之愈厉虽加┰典未慰忠魂载颁涣渥之恩增贲宥密之职灵兮英爽歆此宠荣後。又请谥谥曰:威愍骧赴井时金人犹未薄城初无固守与呵叱之节可谓诡冒矣。。
  娄室(改作罗索)自同州韩城县界越河以犯(改作入)长安。
  节要曰:时娄室(改作罗索)屯河中苏村官军扌蒲津西岸贼(改作敌)不得渡遂潜由上流韩城之域一夕履冰而过直犯长安,於是蒲津官军不战自溃。
  二十四日已卯金人(删此字)银术(改作尼楚赫)陷汝州提点刑狱谢京走被杀。
  银术(改作尼楚赫)陷汝州兵将扶提点刑狱公事谢京出城奔走为金人掩袭京被杀缉捕盗贼陈元等将军各散去将兵王俊聚众後据纟散盖山有众数万。
  河东制置使王弃陕州奔於兴元府。
  王燮为河东制置使军於陕州同州既陷燮之兵溃乱不能整乃留张昱治陕燮率众由金商欲入川州县震骇欲闭门拒守独提点刑狱张上行破众议迎燮处於兴元府给其衣粮。
  建炎二年正月二日丁亥金人(删此字)银术(改作尼楚赫)寇(改作兵至)邓州安抚使范致虚弃城走权安抚使刘汲率众出战被杀。
  遗史曰:初河东制置使赵宗印退军取商州路出武关欲赴扬州到方城县遇范致虚使之知邓州兼西路安抚使致虚遂招宗印屯於邓州时建炎元年冬。
  也。至是致虚下车方仅一月而金人犯(改作兵至)邓州致虚闻风先遁去宗印以其兵挟民出城入房州往襄阳金人酋(删此二字)帅银术(改作尼楚赫)大王寇(改作至)城下转运使权安抚刘汲率将兵二千人及两都监出南门声言欲战,或以为出奔为金人所掩汲及两都监被拘执,或曰:登时被杀。
  乾道六年左宣议郎秘书省校书郎兼国史院编修官刘进状伏念臣先祖父朝议大夫知邓州兼京西南路安抚使臣汲起自诸生遭时多故钦庙收之放逐擢使京西光尧录其劳效就除帅事於时国兵新破虏(改作敌)势方张汉沔之一南四面皆敌孤城散兵无经久计先祖父臣汲志在急公受命感遇慷慨自奋誓以死报乃建炎二年正月三日虏(改作敌)骑犯(改作至)邓州先祖父臣汲亲统将兵出城与虏(改作金)帅银术(改作尼楚赫)大王二十万众接战在本州城南当阵遇害五月六日奉圣旨赠两官特与两资恩泽当时死事实迹见於提点刑狱权州事程亻巽之所奏出战始末见於京西使臣将校之所供蒙恩褒赠见於武胜军之所被授吏部之所给一时事势与朝廷之委寄士大夫之论议则见於御史中丞许景衡章疏而先祖父臣汲忠义愤激凡所施置则见认冼状为当时先父臣裴自蜀闻难即趋京西朝廷ㄈ扰告命沦失先臣蚤世诸父流离存没恩命两未获沾因这先祖父汲四十年死节未昭於时虽於其间累有申请值秦桧当路用兵时事务从阁束迄无行下自分此生赍恨永已诚不自意未死之年误蒙陛下召自远方擢三馆孤贱形迹一旦得遇天日昔之无告似可号诉累年於兹犹以遭遇圣明未有补报内抱沉痛抑而不发近者误蒙圣恩待罪史氏获与诸儒朝夕网罗放失旧闻稍知绍兴之间郑骧唐重之流赠官赐谥之典皆因其子孙自言得以推恩乃知圣朝於尽节之臣隐┰崇终无所不尽而先祖父臣汲当艰难时仗节死义比於二人迹状显著徒以子孙贱远不能号天叩地请命圣世致使岁月引久史臣不书太常不谥忠义大节泯灭无闻其责在臣无以自赎使臣今日叨尘朝列谬当载笔日见已行之事而犹隐忍缄默。若不祈请将复何颜戴天履地仰惟皇帝陛下临朝励精大明黜陟日月之照细大不遗方将崇奖死忠敦劝名节使天下闻风有所砥砺是。又先祖父臣汲孤忠暴白之时子孙沉冤巨痛有所赴。
  之日重念国难以来州镇牧守不可胜数仓卒之间望风弃城盖十八九婴城自守百无一二至於整兵迎敌以必死抗节者。又绝无仅有昨来先祖父臣汲死事之迹既有上件帅臣所保奏武胜军所被受使臣将校所供诉吏部所给公凭臣僚章疏所论时事一一并可照验则臣吁天泣血泥首请命冀获彰闻亦固其所臣窃见唐安史之乱颜杲卿李恺张巡许远皆尽节於天宝之末至德之初而显於建中长庆之间差次於元和之世褒忠尚义以敬於时虽数十年久犹不可已致太常博士独孤及议郭知运谥谓不当以过时废礼则臣於此时控告君父犹不为迟检绍兴五年十一月四日圣旨指挥节文应守臣守御临难不屈死节昭著不以官品高下并令本路帅司保明指实闻奏特与赐谥臣先祖父臣汲事迹委是应得上件指挥臣今衔哀沥血伏诣阙下缴进以闻臣误被圣奖身居朝列莫敢兴造暧昧侥幸上恩一言涉诬罪当万死伏望皇帝陛下天地父母特轸睿慈哀悯死节之臣申诏有司考按事实悉依建炎绍兴诏书非独以慰九原孤忠蝼蚁小臣生死骨肉之幸亦,庶几激发忠义砥砺名节於风俗隆替不无所系伏候敕旨续据太常寺申检准绍兴五年十一月四日指挥节文(云: 云:)今准省部备准都省批送下刘状乞赐祖父谥事今将递到录白照得故知邓州权西京安抚使赠大中大夫刘汲先因金人侵犯邓州统将官戚鼎提兵战殁蒙本路提刑程芾保奏赠大中大夫本司契勘本官系守臣战殁应得上件指挥正月三十日奉圣旨特与赐谥施行本寺今欲拟谥二月二十九日奉敕以孤垒抗方张之虏(改作敌)义弗图存示本朝有仗节之臣死为不朽敬(改作爰)徇易名之请因宏厉俗之规具官刘汲奥学决科诚心事上值奸回之恶直遭排摈而自如赐环於靖康更化之初分阃於建炎再造之日属兹穰守正扌贼(改作敌)冲众避敌(改作难)以苟全独舍生而徇难发归。若动尚想常山之威眦裂大呼不愧睢阳之战哀百身而奚赎节一惠以表尊虑国为忠捐躯曰:介冀英魂之如在歆┰宠之不忘可特赐谥忠介。
  九日甲午签书武胜军节度判官厅公事李操叛降於金人。
  遗史曰:金人犯(改作兵至)邓州官兵守御刘汲被执守陴者已见金人作木栅围城矣。穰县典史可知某之子被。
  驱虏作栅金人遣入城使谕城中投拜格氏子呼於城下守陴者皆识之遂钩上城格氏子曰:银术(改作尼楚赫)大王兵十万取今日巳时攻城城破鸡犬不留。若能速便投拜则可以免祸有赵士习者福建人欲投拜签判李操者西京人不欲投拜曰:当尽死节赵士习曰:,岂不知尽节死而为忠虽死无益於事柰一城生灵何操语塞遂诺与赵士习出城见银术(改作尼楚赫)折箭为誓不洗城由是金人遂入城初渊圣用宰相白时中之议欲幸襄阳而邓州为行宫截留四川轻赍纲及聚粮草至是尽为金人所得。又需索百色技艺人及金银物帛如京师围城中根括之法。
  粘罕(改作尼堪)兀室(改作乌舍)屯西京。
  窝哩(改作鄂勒欢)陷青维二州。
  娄宿孛堇(改作罗索贝勒)陷延安府。
  金人陷延安府东城是时延路经略使王庶在州家属在延安府奔走得达州权知延安府事刘洪与军民共守西城。
  十一日丙申金人银术(改作尼楚赫)陷均州知州杨彦明弃城走。
  先是靖康初金人方犯(改作至)河北而诸路州县军民皆杀归朝燕官唯均州有添差武当县丞不厘务任雄翔者燕山人三世及第有智算尚义慷慨闻乱即率归朝燕人约七十馀人家家所有食刀面刀以至果刀剃刀应干器械尺铁尽赴州纳之知州杨彦明信其然常卫护保存故人不敢犯未几有溃散兵犯均州境彦明令雄翔措置雄翔即授方略分委其众当之每出必胜均人亦赖之渐付以器甲兵马使防境内雄翔常语彦明曰:国家忘战久士卒懈惰不可用。若金人至必不可当前者边事初动时。若国家能尽取归朝燕人使之防边驭之有道犹可支吾今国家兵马更过十年後恐或可用彦明以其言为是及金人犯(改作兵至)境境内百姓流徙而去彦明计穷未知所措雄翔乃以其众送彦明全家上武当山与彦明叙别复聚其众还城中金人到雄翔迎入城,於是归朝燕人尽随金人北去。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四校勘记。
  十一月丁亥朔(脱朔字) 朕意不以有无官资(以应作论) 王彦在山西聚兵(山西误作西山)彦大呼贾勇(脱贾字) 以次攻破(以误作而) 自汜水渡河犯西京(汜误作泥) 自河东一路陷没画河为界(二句系接上条误作另行连下)
  知军州事郑骧(误作知州事) 情意深密(脱深字)犹以为未足(脱足字)挟提点刑狱公事谢京(挟误作扶) 欲闭关拒守(关误作门) 吏部之所给据(脱据字) 朝夕罗网散失旧闻(散误作放) 虽数十年之久(脱之字) 窝哩け陷青维二州(脱字)。



  

●卷一百十五

  炎兴下帙十五。
  起建炎二年正月十二日丁酉,尽二月十九日甲戌。
  十二日丁酉金人(删此字)银术(改作尼楚赫)陷房州。
  十三日戊戌金人(删此字)娄宿(改作罗索)陷长安安抚使唐重战卒总管杨宗闵运使桑景询通判曾谓提刑郭忠孝皆被害(旧校云:同死者八人提举军马程迪主管机宜文字王尚及其子建中)。
  修撰刘岑志重墓曰:靖康元年冬金人破京师明年二圣北狩今上即位於南京年号建炎是时朝廷巳失河东金人重兵屯於河上陕西大震惊告急之使日至行在所而永兴一道巳并边矣。岑适使虏(改作敌)自汾晋渡河津由关中以归方入朝宰相传上旨於政事堂访可以为永兴帅者於岑岑曰:陕西事宜素重况多事之初永兴之帅其材尤难有天章阁待制唐重今守同州重与贼(改作敌)对河守备百出民不加敛而食自足兵不加募而士自至虏(改作敌)陷蒲绛将及同同人度不能守重开门纵之使出自与残兵数百人守城示以必死虏(改作敌)知有备乃引去邦人德之。且立祠焉重平生之志在许国每一及时事辄嘘。
  欷慷慨泣下沾襟见者皆感动盖其忠义足以服人才智足以应敌欲守雍都莫如重可即日除天章阁直学士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兼知永兴军前帅范致虚先促五路兵向东勤王留连陕州不进公自同州移书责之曰:金人犯(改作围)京师半年王室存亡未可知臣子忧国宜如何哉!。且京师以秦兵为牙爪四方以京师为根本今拥秦兵坐视不前是爪牙不足恃而根本摇矣。其言累千百皆痛切读者感激而致虚不能用也。逮闻京师失守公恸哭沥血檄诸道使勤王。且勉为效死尽臣节会永兴令下慨然就国以勤王自任日条关中利病。且率长安父《老子》弟表言关陕山河形势迎请主上入都关中为先其次则建藩镇封宗子使守我土地缓急无为贼(改作敌)有。又欲通夏国之好继青唐之後犄角以缓虏(改作敌)势至於用忠直正刑赏皆中兴急务所当先者上嘉其忠进龙图阁直学士时虏(改作敌)在河中窥关内甚急而所部锐兵朝自节制半年之间所谈不知几千百言皆不报十二月虏(改作敌)引兵渡河拔同州明年正月三日及永兴城中兵不满千人婴城固守凡十日援兵竟不至而大将傅亮以部兵降城遂破公尚馀百兵与接战城中众溃中矢以死年四十六部曲中有感德者求旧棺於僧舍掘地敛识之後长安平成都漕赵开与公素友善令人取其丧以归既至子弟欲易棺榇见刻其姓名月日於侧具在於(阙)初贼(改作敌)将至公自度孤城决不能支告转运使李唐儒曰:重平生忠义不敢辞难始意迎车驾入关居建瓴之势庶可以临东方今车驾南幸矣。关陕。又无重兵虽竭尽智力何所施其智巧一死报上不足惜唐儒以其书闻俄而死节报上闻而哀之赠资政殿学士官其家五人方朝廷之访雍帅也。岑既以公荐而。又荐提举常平郑骧守同州永兴通判曾谓为陕西转运判官朝廷俱用之後虏(改作敌)渡河郑骧死於同公与曾谓死於雍呜呼三人者可谓不负朝廷矣。公字元任眉山人为儿时巳不凡祖母宋氏尝令读裴度武侯庙碑一览不再读十二赋陈平诗已有大志用荐者改奉议郎知怀安军金堂县许光凝入朝荐於宰相得辟雍录是时边臣多希功幸赏以欺朝廷至於诱羁縻蛮使贡不毛之地建立州县张官置吏以困中国其害甚大公遽言之朝遂召对除礼部员外郎丁母忧复除吏部迁右司员外郎起居舍人时宣和七年。
  也。十二月金人寇边(改作兵入攻)燕山安抚使蔡靖方告急而郭药师叛寇(改作敌)巳陷边自河朔以南皆恐公建言今日之祸起於开边开边之谋始於童贯金人兵锋甚锐不可当宜诛贯以谢边人庶可以缓师宰相不能决谋遗给事中李邺出使未及而贼(改作敌)已压境都邑已戒严矣。太上皇内禅渊圣即位明年正月改靖康方围城中公日有所敷陈皆切中时病除谏议大夫时议讲和亲征二策皆未定公上疏欲宰执廷辨之姚平仲既败贼(改作敌)愈炽索金帛甚急中书侍郎王孝迪大书揭榜下令民有藏金帛者人得告之公曰:审如此则子得以告父弟得以告兄奴婢得以告主初政如此将何以化天下哉!与同列御史迭疏论不可遽罢此令金人退师迁中书舍人凡赏罚黜陟之不当者执不下当路大不乐之与孙觌李撰李会师骥以论事不合皆被黜公得秘阁修撰知同州元年除天章阁待制顷之遂守永兴公生巴蜀起布衣才官中都声望已藉藉守边。又能死事其名固足以传不朽然公之死实自岑发之况其大节昭昭如此刻之丰碑置之墓道使见之者曰:此吾宋忠臣唐公之墓其谁曰:不可。
  遗史曰:唐重儒生不知兵帅关中一蹈范致虚覆辙讳言兵机唯喜人言虏(改作敌)兵远去关中必无虞京兆府路兵马副总管杨宗闵与重谋曰:今河东诸州皆非我有距此才一水而本路兵弱宜急缮城暂为守御计以待外援舍此无策重以秦民骄不欲扰之而止及金人犯(改作兵薄)境略无措置城陷重自缢死宗闵先令妻刘氏携家人入蜀遂免於难唯宗闵死於其职(旧校云:宗闵父子俱徇国难墓碑乃刘一止所撰见茹溪集当录之以补是编之阙)转运副使桑景询曾谓提刑郭忠孝皆死景询介直有守尚气节之人也。初童贯用事时州县官皆迎肩膀舆望尘而拜唯景询不拜议者多之以其发摘奸吏不受干请时人号为丧门神丧字借姓桑氏言之也。忠孝事伊川程颐传其易与中庸学金入犯(改作兵薄)长安或劝云:监司出巡可以免祸郭忠孝不答遂被害。
  内侍邵成章上书言黄潜善汪伯彦必误国送成章吉州编管。
  车驾在扬州金人攻河北陕西京西群盗起京东宰执黄潜善汪伯彦皆蔽匿不奏及张遇攻真州去行在六十里上亦不闻内侍邵成章上疏条具潜善伯彦之罪。且曰:必误国及申潜善伯彦使闻之上怒送。
  成章吉州编管。
  御营使司左军统制韩世忠领兵屯於河南府。
  韩世忠初为王渊军统制屯於应天府上即位为御营使司左军统制从车驾至扬州至是命世忠领张遇陈思恭等兵一万於河阳府。又命知沧州刘锡密结河朔之人自青州绝河进兵命东京留守宗泽总大众自滑州而北期集於中山府俄为黄潜善汪伯彦建议从中止之。
  翟兴翟进及金人战於伊川皂矾岭败之。又战於驴道堰。又败之。
  翟兴与弟进遇金人於伊川之赍矾岭兴披甲先登将士齐进接战终日擒其酋(改作将)夏太尉者後旬日。又遇金人於伊川之驴道堰力战擒酋首(改作其将)傅太尉者自是金人闻大翟小翟之名矣。。
  二十二日丁未诏招降盗贼。
  诏曰:朕惟祖宗仁覆天下生育休息垂二百年家有积聚人知礼教尊君亲上安业乐生车书所通烟火万里项自奸臣误国边隙既开戎祸(改作锋镝)及於黎元胡尘(改作氛)暗於京阙兵以伤残而溃散民因侵轶而流亡遂假勤王之名公为聚寇之患肆朕嗣位震悯於兹遭时艰难涉道寡昧寅畏恭俭不敢怠荒宽大公平庶宏共济阅日尚浅群听未孚攻剽劫掠寇乱滋起重矜州县之民莫保田庐之安生灵何辜天意未悔今朕驻跸淮甸寅奉庙社以来遣使金人屡致父兄之请念欲复氵斥清汴却迁故都而群盗猥多师虞弗靖膏畛截於大河之外形势削於累年之间兴言及兹痛愤良切咨尔有众共图兴邦咸有乡党邻里之情岂无父母妻子之念凡今日夺攘纵暴之众皆异时回心忠义之人白日照临明尔迁善之意皇天覆帱监予止杀之诚一应盗贼回心易虑散归田里或失业不能自还者令所在官司条具以闻朕当区处其日前犯罪一切不问。
  丁进以其众诣京城留守司请降。
  丁进自退寿春府扰於京东京西至是请降於留守司进寿春府军兵也。逃走遇乱复归乡里就苏村团结聚人作过初自十百至千万至有数万皆面剌六点或八点或剌入火进自号丁一箭围寿春府安抚使康允御退之至是请降。
  二十七日壬子金人(删此字)银术(改作尼楚赫)焚邓州。
  银术(改作尼楚赫)陷邓州根括百色技艺人及金银物帛。
  既尽是日也。金人谕与寄居上户献金银以谢不死,於是寄居上户皆赍金银犀象出城银术(改作尼楚赫)大王使谕之曰:欲留兵十万屯於邓州何以应付粮草众对以邓州少粮多水非屯兵之地。又曰:既巳投拜皆大金之民矣。大金。若回军红巾之类犯城使谁为主众不敢对银术(改作尼楚赫)大王传令竭城北迁尽过(河比)官员依旧注授差遣僧道依旧归寺观百姓任便居住农家给田种作寄居上户归城中传此语满城中皆哭俄见四边已纵火民不可归乃出城数里间入一木寨门极低小有板屋亦低仅容立望城中火已亘天矣。自是不得食者两日有散失骨肉者许於诸寨寻认有失一二十口者一两日间寻觅皆足虽竭城人尽狼狈出城然少有死者。
  二十八日癸丑太学生魏佑上书论列黄潜善汪伯彦误君十罪。
  金人(删此字)娄宿孛堇(改作罗索贝勒)陷凤翔府。
  二月二日丁已金人(删此字)银术(改作尼楚赫)迁邓州士民北去。
  节要曰:银术(改作尼楚赫)之众寇(改作侵)汉上虏(改作迁)邓汝均房等州民以归银术(改作尼楚赫)已焚邓州乃给寄居官上户车及牛各有差迁之北去寄居官上户每过州县人给米三升贫民下户途中死者不可计到西京已无几矣。。
  三日戊午金人(删此字)银术(改作尼楚赫)陷唐州。
  银术(改作尼楚赫)以丁已寇(改作攻)唐州戊午登城已未纵焚掠城市一空。
  十八日癸酉银术(改作尼楚赫)陷蔡州知汝阳县丞郭瓒死之。
  银术(改作尼楚赫)犯(改作攻)蔡州知军州事阎孝忠先遣家属在西平县西陵土豪翟冲家孝忠聚军民守城金人攻击数日城陷於东南隅居人自东奔者皆达馀三面奔者皆死知汝阳县丞郭瓒朝服而骂金人被执犹骂不绝口不脱朝服而死金人大肆剽掠焚庐舍孝忠被执金人见其貌陋而侏儒不以为知州遂令荷担孝忠奔走得脱乃往西陵孝忠字资钦开封人聪惠俊爽精通医方尝著信效方议论甚精致行於世初为知州揭榜词状不限字数每状不限几事孝忠一览尽得其理而能暗记其人姓名乡里以至诉钱物者亦能记其数目金人退留守司差张武经权知州州虽残破而十县犹盛民户词讼颇繁张武。
  经不能辨时孝忠巳有朝廷指挥放罪民户思孝忠治民有法经监司陈状乞求孝忠依旧权知州监司从之孝忠遂权州事。
  十九日甲戌金人(删此字)银术(改作尼楚赫)寇(改作兵至)陈州军乱杀知军事向子褒金人陷陈州(旧校云:宋史忠义传向子韶知淮甯府建炎二年金人犯之城陷与其弟新知唐州子褒等阖门遇害)。
  初报金人犯(改作兵至)陈州知州向子褒欲固守时有出戍东军四千人。又有本州军兵子褒倚之第三将岳景绶者欲弃城率军兵出奔往扬州子褒不从金人既到景绶以将兵迎战不胜军乱杀子褒其家属或散或亡俄而城陷金人烧劫掠而去留守司差尉氏县冯长甯权州事。
  东京留守宗泽奏对论正月丁未诏书乞车驾回京师。
  正月丁未诏书二月壬申到东京宗泽拜诏毕读之有曰:遂假勤王之名公为聚寇之患泽曰:使忠义之人闻之解体矣。乃具奏曰:臣闻人主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恭惟我宋太祖皇帝肇造区夏以今京师为天下中故创业垂统以贻万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哲庙奕世圣人传以相授以京师为根本之地所以高拱穆清坐视天民之阜必於天下之中也。惟奠枕於京则自西自东自南自北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偶缘玩习太平之久文武恬嬉狃於骄淫矜夸忘战守备遂至贼虏(改作强邻)肆虐残破州县围闭京城劫迎二圣后妃亲王与诸皇族蒙尘北去侨寓沙漠此忠臣义士所以夙夜涕泣继之以血自陛下即位应天四海万方忻忻鼓舞垂髫骀背山农野叟咸以手加额仰面叩天曰:天下有真主矣。万世永赖实天祚明德为无疆之休四方帖然。若远。若近并无盗贼暨陛下偏听奸邪与贼虏(改作金人)为地者之语移跸淮甸则诸处凶恶强盗时如胃毛刺起如蜂聚纵火杀掠所在狂盗罔有悛惧以为天子远无所依归遽至是尔臣於二月十八日祗受朝廷降到黄榜诏敕云:遂假勤王之名公为聚寇之患如是勤王之人皆解体矣。臣窃谓自贼(删此字)围闭京城(改作京城园闭)天下忠义之士愤懑痛切感励争奋故自广之东西湖之南北福建江淮梯山航海越数千里争先勤王但当时大臣无远识见无大谋略低回曲折凭信诞妄不能抚而用之遂至二圣北狩诸亲骨肉皆为劫特牵连道路当时大臣不出一语使勤王大兵前往敕援凡勤王人例遭斥逐未尝有所犒设未尝有所邦。
  助饥荒流离困道路弱者填满沟壑强者变为盗贼非勤王之罪皆耿南仲辈鼓倡抑塞为之尔比来奸邪之人方尔横肆贼虏(改作金人)自然得势强梁恶少无缘残灭窃惟国家圣祖神孙继继相授湛恩盛德渗漉肝心沦浃骨髓今河东河西不随顺番贼虽强为剃头辫发(删番贼至此九字改作北朝)而自保山寨者不知几千万人诸处节义丈夫不敢顾爱身而自黥面争先救驾者。又不知几数万人今陛下以勤王者为盗贼则保山寨与自黥面者,岂能自顾邪此诏一出则自今後谁为勤王者噫得天下有道得其民也。得其民有道得其心也。得其心有道所欲与聚所恶勿施尔也。果陛下回銮九重瞻拜宗庙俾四方万里知有朝廷不失祖宗旧物此人心之所欲也。愿陛下与之聚之以慰安人心陛下。若驻跸淮甸俾人之望惶惶之情未有所慰安此人心之所不欲也。愿陛下勿阻遏之以失人心臣仰详诏中语岂陛下意皆词臣失职不能敷绎之过臣愿陛下黜代言之臣别降巳之诏许还阙之期大慰元元激切之意陛下还京登楼赐赦则天下之人尽皆迁善远恶不犯於有司矣。岂复更有为盗者王室再造大宋中兴在此一举愿陛下睿断而力行之臣犬马之齿七十狂妄之言愿陛下察之。若以臣言上拂陛下之意诛之赦之惟在陛下臣无任激切之至。
  冀德韩清寇西京翟兴败之擒冀德韩清遁走。
  德清乘金人入寇(改作之至)啸聚不逞出没於汝洛之间有众万人屯聚於留山寺及艾蒿坪翟兴闲探得实以轻兵趋间道直抵留山寺一击而溃生擒冀德杀戮殆尽後数日破艾蒿坪韩清脱身遁走得贼物山积尽给麾下获妇女数百人悉纵还其家。
  马扩得信王推奉为首倡义举兵(旧校云:信王榛)。
  初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给田与马令耕种赡养也。久之马曰:耕田不即得食愿为酒肆以自活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从之马欲因此亲结往来之人复与山寨通讠毛问因寒食日伪随大姓送丧携亲的十三人复奔诣五马山寨(旧校云:五马山属真定)诸寨闻之喜跃复推马为首是时传闻信王在金人寨中隐於民间自称姓梁为人点茶马一夕率其兵劫金人寨夺迎以归遂推奉信王为首时两河忠义闻风响应受旗榜者约数十万人。
  谭兖据邓州。
  金人据邓州时有陆巡检者在羽山。又有隆德府攒。
  子谭兖在灰堆山兖者隆德府吏隆德府陷兖脱身奔窜而乡人之奔窜者推兖为首间关至西京遂据灰堆山金人焚邓州迁民人而去也。陆巡检先入邓州兖闻之率众杀陆巡检而自据邓州以收复报朝廷授兖以官俾知邓州。
  李彦仙克陕州。
  金人既已渡河陷同州系桥为归路西陷华陕岐雍陇秦陕右大扰延路经略司出兵攻同州收复诸县焚大庆关檄召河南河北豪杰共起义兵并力击贼(改作敌)远近响应旬日间以供状自达姓名孟迪种潜张勉张渐白保李进李彦仙等兵各以万数。又胜捷军卒张宗自称观察使亦起兵於南山下彦仙者巩州人世开线铺彦仙有大志而不拘文检为南曹司从军勤王至陕华间兵溃散彦仙聚众动万人屡与金人战彦仙虽无猛勇之才然有智信而能谋及闻陕州空虚率众袭取而据之彦仙皆以信义治不营毫发之私与其下同甘苦故得军民之心皆尽其死力,於是诸州人多往依之。
  邵兴归於李彦仙。
  邵兴初据稷神山闻彦先巳得陕州乃以其众附之愿听节制彦仙辟兴为统领河北忠义军马率兵渡河收平陆县界三门集津洄山张店四镇。又辟兴加统制。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五校勘记。
  以部兵降贼城遂破(脱贼字) 以书与转运使李唐儒(脱以书二字与误作告)
  俄而以死节报(脱以字) 至於引诱羁縻蛮使贡不毛之地(脱引字) 送成章吉州编管(朱史隶辛丑日) 尽过河北(脱河字) 杀知军事向子韶(子韶误作子褒下同) 第三将岳景绶者(第三一作子韶) 忘战守之备(脱之字) 仰面叩天(叩应作谢)如[B227]蛰聚(脱蛰字) 所在猖獗(猖獗误作狂盗) 无缘残灭(残应作殄)不敢顾爱其身(脱其字) 又不知几万数人(万数误作数万)别降罪巳之诏(脱罪字) 给田与马扩(脱扩字) 朝廷授兖以官(脱朝廷二字) 以状供自达姓名者(脱者字)。



  

●卷一百十六

  炎兴下帙十六。
  起建炎二年三月七日辛卯,尽五月二日乙酉。
  三月七日辛卯金人陷中山府。
  金人陷中山府城中绝粮人皆羸困不能执兵城陷金人见人皆瘦瘠顾而怜之取使臣效用军兵千馀人令出城外听指挥皆无力行步扶杖而往至则有金人传令曰:汝皆合死大金念汝忠特贷命不杀将汝等选择千人置立千人一军皆无力拜谢。
  十九日癸卯河东制置使赵宗印屯於郢州。
  赵宗印在襄阳时中书舍人席益知郢州乃遣人致书招宗印宗印遂以兵屯於郢州益亦具举留宗印状申朝廷。
  翟兴翟进败金人於福昌三乡。又败之於龙门收复西京。
  翟兴翟进与权京西北路制置使苗搜遇金人於福昌及三乡间苦战终日金人败北获金人司天梁寺丞者兴进弟兄取龙门路收复洛城金人拥铁骑数千相拒於龙门石道中兴进麾将士力战破之金人退保洛城官军乘胜转战夺长夏门以入与金人巷。
  战遂克复洛城时金人益粜精兵自河阳南城至白司马坡营垒相望距洛不远十数里复欲窥伺兴遣麾下断河桥自是金人稍去远。
  二十六日庚戌金人陷州。
  初金人围州以知州王麟是童贯旧属官遂於城下呼为王姑丈间其民心军民信之杀麟全家有韩一者为统制名一字定志主城中军事金人自京师回经由州境内州军民劫之得南班宗室士遂留为知州金人筑外城围州栽鹿角掘壕暂甚固密内外不相通欲持久困之州终不投拜西山有李宗作山寨自守有百姓晁进者怀蜡书凡三次出城皆达李宗寨告急宗亦尝以兵至城中人亦尝乘夜劫金人金人侵西京陕右也。河朔兵虚守者稍怠州以粮食尽不可守,於是强壮军民议弃城投拜乃拥出城皆走自白家滩渡大河往大名府金人遂入城。
  娄宿(改作罗索)至秦州熙河偏将刘惟辅杀其帅黑峰(改作哈芬)大王娄宿(改作罗索)遁走。
  娄宿(改作罗索)残长安鼓行而西跨凤翔府氵陇不浃旬降秦州熙河陇右大震熙帅张深遣偏将刘惟辅统兵三千御贼(改作敌)金人前军逾巩州惟辅留军熟羊城以精骑千八百人夜逾新店贼(改作敌)恃胜不虞黎明军堕伏中惟辅腾槊剌其帅黑峰(改作哈芬)大王洞胸屠马足下(删洞胸至此六字)娄宿(改作罗索)失势遁走。
  刘光烈击金人於同州战败。
  金人略秦雍所过城邑辄下未尝有迎战者金人至巩以深入有後忧。又熙河将刘惟辅遇虏(改作敌)於熟羊城天未晓短兵接战杀伤相当而虏(改作敌)失大酋(改作将)黑峰(改作哈芬)大王遂复东还惟辅亦走虏(改作敌)去而惟辅觉延由王庶令统制刘光烈邀击金人遂遇於同州光烈战败自此官军见金人则退怯矣。。
  张严及娄宿(改作罗索)战於五里坡兵败被杀。
  金人自巩东还也。熙河巳遣刘惟辅追逐。又遣大将张严踵至严锐意追贼(改作逐)惟辅不欲听严节制乃出别道由吴山出宝鸡掠贼(改作敌)游骑而严拥大兵及虏(改作敌)於五里坡严初发也。约泾原兵会合击虏(改作敌)严既下陇关泾原统制官曲端应报申相会於岐陇关严信之既直前而泾原兵不出据青山以自保金人反军击严严兵败死之。
  节要曰:娄宿(改作罗索)陷长安继寇凤翔秦凤等路後为。
  张严所败娄宿(改作罗索)自秦凤回张严袭之娄宿(改作罗索)伏兵於五里坡严至伏发严战不利死之。
  吴败金人於青岭。
  张严兵败金人势愈张谋趋泾州泾原将曲端拒守麻务镇命第十二副将吴为先锋进据青岭逆击破之。
  粘罕(改作尼堪)焚西京陕西以援娄室(改作罗索)。
  粘罕(改作尼堪)知娄室(改作罗索)为张严所袭西来。又闻韩世忠大军将至尽焚西京庐舍虏西京汉上之民北迁留兀室(改作乌舍)余睹(改作伊都)屯河阳以待世忠亲之陕右以援娄室(改作罗索)。
  信王遣马扩赴行在乞兵。
  续自叙曰:初信王与马扩倡义起兵也。欲遣使诣行在请禀朝廷之命时兵戈方炽道路梗塞虽已两发使人虑其不达乃遣马赴行在临行信王以两首诗送马曰:全赵收燕至太平朔方寸土比千金羯胡(改作风烟)一埽鸾舆返。若个将军肯用心。又曰:遣公直往面天颜一奏临朝莫避难多少焦苗待霖雨望公只在月旬间因亲送马至山下握手仰天唏嘘流涕曰:惟天知公忠义无以家属为念勉力此行马率麾下五百人沿路转河朔皆大盗据要险马每至辄单骑诣其寨谕以信王请兵之意。且与结约同效忠义盗贼皆踊跃忻从时兵间无纸笔马所至裂衣襟记其姓名次第云:俟到朝廷即先命尔辈以官渡黄河时皆盗魁自操舟相送以济既至东京见留守宗泽出信王子托泽早津送赴行在并以信王二诗示之泽曰:儿子方欲赴行在不。若先以诗进呈如何马从之马遂行至维扬所从之士不满百人矣。既见上因奏言臣陷虏(改作敌)日适遇太上皇帝车驾北狩时因问内使张恭有何臣僚在此恭对以臣在遂令恭密传圣旨令归到南地见官家时可令用兵虏(改作金)人无信兵胜则我可归奏至此上挥泪曰:朕稔闻卿忠义即加褒谕下殿拜谢欲出间见宰执环而前不闻奏论何事但遥聆玉音甚厉曰:信王是太上皇帝子朕之亲弟,岂不认得书迹何疑之有连曰:何疑之有即条制除信王河外兵马都元帅制曰:顷戎虏(改作敌国)之内侵属都城之失守逼官闱而远适历险阻以备尝肆眇躬之缵承济多难而恢复追袭之兵继遣勤请之使屡驰抚时序以既周怅初心之未遂忽览章疏之近奏始闻行役之独留盍既言归伫宽遐念乃陈。
  手足之助愿郊忠孝之诚慨然肚图副朕本旨宜就两河诸镇之望特授马扩拱卫大夫利州观察使枢密副都承旨河外兵马都元帅府马步军都总管节制应援军马使俾将兵应援马具四事奏呈其一曰:臣闻秦武王遣甘茂攻宜阳樗里子公孙衍疾其行茂患之引曾子母投杼之事以讽武王曰:寡人不听也。请与子盟,於是盟於息壤以遣茂行攻宜阳三月不拔樗里公孙果争於胶武王不听益发兵以佐茂遂拔宜阳今臣疏远小人捧皇弟信王之奏仗孤忠冒艰棘请兵於朝陛下断以不疑付臣阃外之任臣当拊循战士播宣王威以图报称愿陛下存武王之心念甘茂之事鉴前代之成败明当世之嫌疑俾臣得效愚忠毕意攻取惟陛下矜察其二曰:王师大举机会神速军期文字不可少缓。若依常制下都堂然後以达天听则事涉疑似或规避者定逡巡藏匿不以进呈伏望睿旨令皇弟信王都元帅府专置一司凡军期急速文字不限寅夜尽时通奏庶免误事其三曰:大将军受命专征自唐以来用中贵人监军夺权掣肘每至败事今二圣远狩中原未靖皇弟信王慨然有请於朝陛下嘉其意大发王师以付之旦夕举兴必期迎鸾舆靖河朔然後巳伏望圣断罢差中贵监军不惟今日易以成功,庶几後世取以为法其四曰:王师大举金鼓器仗全不任用窃观马隆募勇士三千武库给以朽仗隆以为非任臣灭贼意遂给其三千军资听其自入武库选利器隆,於是通凉州解天子西顾之忧今兴师北道迎二圣定两河责望成功伏望特降睿旨所给器仗尽选犀利者以给大军之用。又为文以誓众曰:金贼(改作人)渝盟连年犯顺(改作侵掠)迁二圣邀致皇族杀我人民掠我子弟夺我财帛焚我庐舍罪恶贯盈天人共怒皇帝孝悌之至通於神明追念父兄痛入骨髓兹者锡信王元帅之命举六军问罪之师委某出征渡河取胜尔等将士素怀忠义当报国恩协力同心埽荡金贼(改作敌仇)迎还二圣平定两河奋主辱臣死之忠副箪食壶浆之望尔有功必加厚禄有罪必加显诛信赏明罚皎如白日今大军一举秋毫不得辄有所犯迫其度越燕山深入贼(改作敌)境金帛财宝各有所得尽以付尔安危苦乐与尔同受此言不易各务遵承时汪伯彦黄潜善为相既疑。且忌遂选数项乌合之兵付马以行。又。
  有州弃城军兵民兵到泗州者有旨拨五百人随马往河北应援信王密授朝旨反相防闲十羊九牧左忌右疑未至大河诏旨络绎令一人一骑不得渡河听诸路帅臣节制马知其掣肘谓不可以成事矣。遂屯於大名以俟之。
  金人迁天眷於通塞州。
  金人迁天眷於通塞州去燕山府一千五百里给地十五顷令种莳以自养渊圣自离都城北铤至沙漠未尝有旧臣候问起居惟至代州遇邓茂实效臣节迎谒茂实以工部侍郎副路允迪奉使粘罕(改作尼堪)拘於云:中後取允迪还京师而留茂实居代州茂实闻渊圣将至代州乃作哀词。又篆宋工部侍郎邓茂实墓九字取奉使旗裹之以付友人董锐翌日渊圣及郊茂实具冠帻迎谒拜伏号泣见者堕泪金人使译谕之曰:国破主迁所以留公盖将大用茂实抗辞不屈。且请侍旧主俱行金人重之。
  四月韩世忠还行在。
  韩世忠军於京师与丁进不和军士相击无虚日世忠虑有变遂还行在。
  史斌据长安吴擒斌克长安。又克华州。
  金人既退兵泾原将曲端遂下兵秦州而凤翔长安各为义兵收复端大怒凤翔刘彦希杀之会叛贼史斌侵兴元不克引兵还关中义兵首领张宗诱斌至长安而散其众欲徐图之端遣吴袭击斌斌走鸣犊镇为所擒端自袭张宗杀之收复长安以斌凌迟处斩。
  十五日戊辰王彦败金人於太行山。
  王彦与金人战既胜因夜破金人赵固寨金人退兵。
  五月甲申朔尚书右丞许景衡罢为资政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金人陷河北诸州而攻京东京西许景衡以驻跸扬州恐有不测侵犯请幸江甯府识者虽不以为是然亦步亦趋不敢以为不是黄潜善汪伯彦力阻之遂以宫祠罢执政景衡忧之抑郁而死。
  林泉野记曰:许景衡字少卿温州人元九年登第建炎初除尚书右丞二年金人陷河北犯(改作至)京东京西景衡请上幸江甯府黄潜善汪伯彦皆阻其议未几以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卒及虏(改作敌)入维扬上方思其言。
  二日乙酉宗泽奏乞车驾还京师。
  先是东京留守宗泽自建炎元年七月到京师即奏乞回銮凡奏十馀子言词激切至是。又奏(旧校云:此疏系第十五次所上)其略曰:今之士大夫志气ト下议论卑靡上者不过持禄保宠下者不过便安自营曾不能留心恻怛为陛下思承祖宗二百年大一统基业为可惜。又不曾为陛下思父母兄弟与至亲族骨肉蒙尘沙漠翘首望天兵救援之思。又不曾为陛下思祖宗西京园陵寝庙为贼虏(改作仇敌)所占今年寒食节未有祭享之地。又不曾为陛下思京师天下根本宗庙朝廷百司仓库俨然如旧。又不曾为陛下思河北河东京之(删此字)东西陕右淮甸百亿万生灵之众罹涂劫掠残破之苦但朝进一言暮入一说计较泛舟冒大风险南幸湖外此奸邪之计耳臣尝思之是一欲为贼虏(改作敌人)方便之计二为奸邪亲属皆先已津置在南嗟夫为臣不忠不义乃至於此孔子所谓苟患失之无所不至正在是也。夙夜痛心泣血沥诚竭忠为陛下保护京城自去年秋冬今春。又已三月矣。农务之时陛下不早回九重则天下靡有定止。又遣少尹范世延等诣行在奏子(旧校云:是疏第二十二次上)曰:臣闻孟子言术不可不谨也。矢人惟恐不伤人函人惟恐伤人巫匠亦然臣因其语始知人心所存之邪正与所作之是非。若以此道概之了然区分如辨白黑何则夫忠义之人动容周旋无非用忠义而不忠义之道自然不入焉故其於上下爱戴保护不啻如函人之惟恐伤人也。。若彼不忠义之人动容周旋亦无非用不忠不义而忠义之道无自入焉故其於上下毁裂捐弃不啻如矢人惟恐不伤人也。恭惟国家曩缘贼虏(改作金人)横肆(删此二字)残破州县围闭京城劫掠邀求靡有纪极以至於强迎二圣后妃亲王与诸眷属蒙尘北去凡忠义之士莫不痛心疾首泣血奋臂左右陛下张王六师震耀神威总领貔貅之士埽荡沙漠迎奉二圣来归京师俾中原生灵还定安集罔或流散爱戴其上保护其下夙夜想念如函人焉惟恐其或伤之也。其不忠不义者但知持禄保宠动为身谋谓我祖宗二百年大一统基业不足惜谓我京城宗庙朝廷府库帑藏不足恋谓二圣后妃亲王大小之属不足救谓诸帝后山陵园寝不足护谓周室中兴不足绍谓晋惠覆辙不足羞谓巡狩之名为可效谓偏安之霸为可述储金帛以为贼(改作敌)赀椿器械以为贼(改作敌)用禁守御之招募虑勇敢之败敌也。掊保。
  甲以助军虑流移之安业也。欺罔天听陵蔑下民凡误国之事无不为之犹矢人焉惟恐其,或不伤之也。臣愿陛下验巳试之迹以此道概之则人心所存之邪正与所作之是非自然区分无足疑矣。臣衰老孱懦误蒙陛下察臣断断孤忠怜臣悄悄见愠体天地之大德覆护用日月之大明照临臣此身与臣血属当膏砧斧荠粉万状矣。尚安能为陛下保厘尹正使京城市井里巷安居乐业熙熙如我祖宗太平之时乎!臣之至此岂止谤书之盈箧而巳哉!臣伏望陛下六飞万乘早赐归大内下慰四海生灵沥血恳切之望臣之言此实出悃诚痛切愤闷所以不避奸邪诋诬不避冒犯诛戮卢愿陛下下臣此言榜之朝堂俾应在朝臣寮章疏指摘臣言如臣言涉狂妄乞正典刑明臣罪恶如臣言符忠义乞降诏敕明告回銮之期庶慰天下之听此事甚大恭候睿慈洞察勿贰勿疑至是降诏旨言发辎重入京师朕将还阙恭谒宗庙百姓大喜泽在京师日俟六龙之至而日复一日不闻銮辂进发。又进(旧校云:是疏第十一次上)其略曰:乃者亲降诏书即将还阙恭谒宗庙延见父老中外闻之莫不鼓舞相庆以为陛下英断如此何事不可立何功不可就何浮言之可惑何戎狄(改作外患)之足忧太平基业正在兹举下诏之後日复一日尚未闻千乘万骑蠲日启行民心不能无疑臣窃意陛下乾纲不挠离明并照洞见安危之机必不肯失信於天下是必有奸臣误陛下负失信之谤也。臣伏见近者河阳水涨断绝河梁有姓马人妻王氏者率众讨贼(改作敌)贼势穷窘不知所为此(下添敌人二字)天亡虏寇(删此二字)之时也。夫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臣欲因此时遣闾王彦各统大兵乘其孤危大振军声尽平贼(改作敌)垒伏愿陛下亟还宫阙以系天下之心则孰不用命。且投机之会间不容发愿陛下母惑於奸臣之言断自渊衷臣自谓兹举可保万全无可疑者也。或奸谋蔽欺天听未即还阙伏愿陛下从臣措画勿使谋臣阻抑以误社稷大计陈师鞠旅与之决战埽尽胡(改作氛)尘扩清海然後奉迎銮舆归还京师以快天下之心以塞奸臣之口臣蒙陛下之眷注誓效死节区区愚忠不能自己伏望圣慈特赐睿断天下幸甚。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六校勘记。
  大金念汝等忠(脱等字) 乃拥士遂出城皆走(脱士遂二字)夜逾新店与深俱(脱此三字) 由是经吴山出宝鸡(脱是字经字)相会於岐陇间(间误作关)托泽津送早赴行在(早误在津上) 见宰执环而不前(脱不字) 即降制除信王河外兵马都元帅(降误作条)樗里公孙来争於前(来误作果) ,或欲规避者(脱欲字)不限夤夜昼时通奏(昼误作尽) 旦夕举兵(兵误作兴) 给地十五顷(一作千五百顷) 滕茂实(滕误作邓下同) 执凤翔刘彦杀之(脱执字)张宗谔(误作张宗下同) 与至亲族骨肉(至字衍族应作眷) 罹涂炭劫掠残破之苦(脱炭字) 欲南幸湖外(脱欲字)术不可不慎也。(慎误作谨)。



  

●卷一百十七

  炎兴下帙十七。
  起建炎二年五月八日辛卯,尽八月。
  八日辛卯韩世忠闾进讨西京。
  三省枢密院进呈陕西诸路帅臣东京留守司京东等处走报金人渡河分投出攻围虏掠奉圣旨着韩世忠闾各领所部人马前去京西攻讨ト下东京留守宗泽差杨进等诸头领相为应援。
  翟进攻兀室(改作乌舍)余睹(改作伊都)於西京失利。
  节要曰:自建炎元年冬粘罕(改作尼堪)再寇(改作至)西京官吏南走统兵官翟进率军民上山保险至是岁三月二十六日粘罕(改作尼堪)尽焚其庐舍虏捉其民北去故进始得其城然余睹(改作伊都)兀室(改作乌舍)之众尚屯河南白马寺白马坡河清长源等处虽去西京不远而贼(改作敌)视之以为已弃之物不复顾之无何进於四月十二日出兵夜斫其营贼(改作敌)以间探预知反为所袭进败出城贼(改作敌)复据之後进值韩世忠军至与世忠欲同破贼(改作敌)进为世忠导至文家寺。又为贼(改作敌)败乘势进击世忠。又败世忠於永安後涧时当盛夏胡(改作敌)骑非利之时。又连败我师少得休息。且知粘罕(改作尼堪)由平陆渡河北归故复弃西京相率回云:中因留女真万户茶曷马(改作察罕玛勒)以戍河阳。
  十五日戊戌王彦驻军河南。
  王彦在河北其众大集谓之八字军为金人所畏方缮甲治兵约日大举直趋太原断石岭关路以临代北告期於东京留守宗泽泽拟彦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制置两河军事会泽以彦兵势虽盛然隍驻军无援不可独进乃遣书延彦议事彦得书悉召诸寨统兵官指授方略以俟会合乃以万馀人先发既行金人以重兵尾袭而不敢击是日济大河驻军於河之南。
  二十日癸卯王彦至京师以兵马归於留守司。
  王彦入京师见留守宗泽泽大喜握彦手曰:公力战河朔以沮金人之气忠勇无双海内所闻然京师者国家之根本泽巳屡上章邀车驾还阙愿公宿兵近甸以卫根本彦即以所部兵马付留守司因差统制官张伟统辖於滑州界沿河沙店以来上下埽把截。
  王庶会泾庆路兵欲逐金人过河玉似席贡不从。
  先是陕西路制置使钱盖移文延帅王庶兼制环庆泾原兵破贼(改作敌)既而义兵大起金人东还庶以。
  金人重载可尾袭取胜移文环庆泾原各大举协力更战而庶庆州人也。庆帅王似为桑梓。又泾帅席贡乃庶之举官皆以庶後进不欲听其节制遂具文应报而兵皆不出金人游骑上青山为泾原将吴所扌至咸阳望渭河南义兵布满平野不得渡遂循渭而东其支军入延攻康定围龙坊王庶御退之,於是金人盘礴於冯翊河中据浮桥以通往来渭河以南人情大恐曲端。又知孟迪等听延节制尤不喜遂揭榜称虏(改作敌)巳过河归国农务不可失时乃尽散渭河以南义兵庶亦敛兵保险。又以书约庆泾帅王似席贡欲大举除冯翊所馀虏(改作敌)兵逼逐过河复限大河自守至於再三似不应贡许出兵四万竟以应报不齐。又曲端素不欲听庶节制遂复迁延是时延人以秋深必受兵扰多有迁徙而去者道出环庆吏民皆惊恐移文所在以密检奸细为名夺其财物或殴杀之。若无官司者。
  二十一日甲辰金人陷绛州。
  金人寇(改作至)陕西回军时绛州犹为国家守知州乃宗室小监仓也。甲辰金人攻陷之军民巷战者六日。
  七月十一日丁亥诏发归朝官赴行在。
  是日进呈楚州来归朝官事上曰:闻州郡多囚禁归朝官载罹寒暑不与疏贷因小有疑则加残害一郡戮至数百人朕甚悯之覆帱间皆吾赤子偶生边地视之遂异然,岂可与虏(改作敌)人一例持之金人与吾战殴打无罪之人。又率诸国之众荐冒锋刃使肝脑涂地赤子竟亦何辜朕欲发诸郡拘囚归朝官尽赴行在拊之以义,庶几可招和气。
  留守司借杨进荣州防御使知河南府。
  杨进尝隶王渊军於应天府金人已陷京师屡分兵犯(改作攻)应天府渊命进及韩世忠与贼(改作敌)战破之前後多所杀伤上即位渊为御营使司副都统制渊妒忌才能深忌进欲杀之故进复反有众数万自号没角牛留守司遣人招安进阴许受招安乃借进荣州防御使知河南府进不能行。
  闾军於河南府。
  闾以班直换授靖康中累迁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武昌军节度使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上幸扬州留京师留守宗泽命军河南欲会合王彦杨进等以图河北。
  郭仲荀为京师副留守。
  宗泽为京师留守招降诸大寇王善杨进丁进等兵势甚盛泽有渡河迎请二帝之意黄潜善汪伯彦疾其成功。又疑其变遂以郭仲荀为副留守察之。
  邵兴败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於解州。
  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攻解州之朱家山邵兴苦战三日遂败之斩千馀级杀其韩留孛堇(改作哈里贝勒)毛古鲁孛堇(改作蒙古勒贝勒)李彦仙补兴从义郎迁陕州军马都统制。
  金人(删此字)窝里け(改作鄂勒欢)挞懒(改作达兰)目(改作栋摩)共陷庆源府五马山义兵朝天铁壁诸寨。
  五马山寨自靖康元年冬武翼大夫赵邦杰聚众起之至真定陷。又得保州路廉访使马扩同主之邦杰等请信王榛总制诸山寨遣马扩诣行在投表乞师请命扩行寨中有亡归贼(改作敌)者告於真定同知韩庆和女真副都统韶合(改作硕哈)二人陈於东路元帅府恐扩得兵南来故大会贼(改作敌)众力破诸寨以绝扩之内应以夺扩之归心诸寨多无井取水汲之於涧汲道为贼(改作敌)所断遂至陷没信王不知所在。
  宇文虚中观文殿学士祈请使杨可辅祈请副使使於金国。
  先是有诏求能战胜攻取及奉使绝域迎还两官者许之自陈虚中方提举杭州洞霄宫乃上表自荐遂加观文殿学士为大金祈请使以杨可辅副之。
  赦河北陕西京东路。
  诏曰:朕绍履尊极寅畏多艰凛乎!朽驭之难持浩。若涉川之求济讲兴复之策庶以迎二圣之还躬巡省之劳庶以副四方之望然而夷狄(改作敌国)靡闻於悔祸干戈未息於内侵荐渡河津分攻城邑突骑横驰於畿右控弦大入於关中绵朔野以绎骚亘山东而惊震自闻警奏继遣援师嗟赤子以何辜重罹屠掠盖朕躬之不德罔克抚存尚赖祖宗在天之灵弗替忠义徇国之俗番汉协心而御敌军民戮力以殄雠有嘉攘剿之功深悯伤残之患宜敷渥泽式慰群情於戏民所怀者仁既濡汪洋之泽天所助者顺必臻眷佑之符觊国势之渐隆复邦国於永固咨尔有众咸体至怀。
  八月东京留守宗泽卒。
  遗史曰:宗泽为东京留守措置营葺稍有条理颇得士民之心初到京师也。会金使八人来使伪楚泽谓有窥伺申奏乞送狱庶全国体诏谕止之泽与黄潜。
  善汪伯彦议论不同泽在京师凡有申请多为潜善伯彦所阻止之京师十七县境临河者七十里泽措置均之诸县每县管四里有零各令开濠一丈深八尺於南岸埋鹿角连珠列寨而枢密院行下约束只令依仿陕西以三七分为率三分出战七分出助军钱泽措置京城守御之具补葺甚多费用不少而三省枢密院指挥诸场库务如修城造器械见雇工作役更不令支钱泽常怀愤懑之气奏请銮舆复还京师前後数十章尝褒谕曰:舜巡四岳有归格艺祖之文周抚万邦存王归在丰之训庸知帝王之轨范咸以都邑为本根朕遭时多艰思世大治永怀拨乱之策不惧省方之劳俟敉甯之有期即旋复以何晚夙宵轸虑寝食不忘虽王者以天下为家曾靡常於临幸而臣子视人君犹父得无郁於瞻思卿等留居千里之畿拱扈九重之阙合数十百函之奏倾亿千万众之心渴闻鸣跸之音虔举回銮之请备观忠款深可叹嘉泽有渡河恢复旧疆之意以大名当冲要檄提点刑狱郭永漕臣张益谦与北京留守杜充相犄角永得檄即朝夕谋战守具因结东平权邦彦为援兵声渐振是时王善张用诸大盗皆招集京城下卜日进发以薛广为前驱有陈德者军班换授宣和间燕山用兵时为真定府路兵马都监芦沟之役降为承德郎京城围闭在城上守御城陷归家不出仕泽闻其名寻访得之令统军为副离京城而泽暴卒泽志大才疏功虽不就而人皆惜之。
  林泉野记曰:宗泽字汝霖婺州人元六年登第累迁朝奉郎靖康初知磁州为备甚严整加秘阁修撰康王同王云:奉使金国过磁州过百姓杀云:泽劝王起兵援王室不宜北行王遂还相州王既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泽与汪伯彦为副王至大名泽引众二各来劝速进副元帅汪伯彦等沮止不从及王欲往东平府乃令刘浩尚功绪杨青常景王忠孝五军以陈淬为都统制军於开德府。又令闾邱振孙震往听泽节制泽屡请进师伯彦恐败和盟檄止其行金人自卫南来犯(改作攻)开德泽遣统制孔彦舟败之次日来犯(改作逼)行在。又为彦舟所败泽与权邦彦乘胜欲径至京城以战车一百五十辆从行至卫南遇伏兵败趋南华虏(改作敌)以两军掩击推车者皆走先锋统制王彦忠等死之泽再聚兵传檄四方欲邀夺二帝王即位泽请并集天下兵亲征迎二帝复中原黄潜善汪。
  伯彦。又沮其事加徽猷阁待制知襄阳。又乞十万众欲复河北不听李纲入相荐为东京留守泽威惠兼著民心悦服王善以兵五万丁进以兵十万杨进以数万众皆来降补杨进荣州防御使知河南府泽迁资政殿学士命合兵闾屯兵西京会合王善丁进杨进合兵六十万俗渡河迎二圣虏(改作敌)人颇畏惮潜善伯彦嫉其功。又虑为变乃用郭仲荀为副以察之方出师暴卒年七十杨进大泣京城失望皆哀痛之。
  靖康小雅曰:门下侍郎御营使东京留守宗公讳泽金人再入塞将犯(改作逼)畿甸公守磁州抗疏力请朝廷大为之备自乞将兵以与虏(改作敌)角渊圣嘉之进宝和ト修撰。且使募河朔骑兵为夹击之计康王使虏(改作金)至磁州为百姓遮留不使北去公因进说。又请上便宜总河朔兵入援京师会渊圣以蜡书间道拜上为兵马大元帅。且专诛赏上进公待制为副元帅上南至大名或传金人已北归公遂分兵邀击至卫南遇贼(改作敌)力战数日贼(改作敌)兵日滋公无後继既小衄贼(改作敌)方北去上嗣位进公龙图阁学士拜东京留守公既至京师简料战士信赏必罚兵势遂振始招徕巨寇如杨进丁进之流得兵数十万人。又缮葺京师谯门楼堞以至宫阙官府咸一新之雄壮不减宣和间连章乞车驾还阙身愿率所训兵暨所招盗贼渡河北进讨时黄潜善注伯彦当国虽力沮之而公之意未尝少衰既而上悟其奸拜公门下侍郎御营副使依旧留守建炎二年有旨遣韩世忠之伊洛。又令沧帅刘锡密结河朔之人自青州绝河进兵命公总大众自滑而北期集於中山公闻命欣跃赍金银兵械纤悉毕具行有日矣。而潜善伯彦恐公成功。又以奸计从中止之公大愤懑郁郁久之疽发背而死中外惜之呜呼如公之忠义实古之以死勤事者不幸捐馆真可谓人之云:亡邦国殄瘁矣。公败。且不惧沮而不屈毅然有古忠臣烈士之风志未克伸功未能成奸臣所误,岂非天哉!异时秉史笔者述至於此必《书》曰:黄潜善汪伯彦杀宗泽正史法也。《诗》曰:洪河滔滔撼野摧山砥柱中立力当狂澜胡炽凶焰(改作敌兵炽焰)动植俱残公俯视之。若萤然知无不为独殿中原方事北讨将以身先赤羽。若日朱旗绛夭二贼巧沮行或止还虽醯二贼奚足惜焉夺之遽矣。中外悲叹。
  宇文虚中权京城留守。
  宇文虚中与杨可辅为祈请使副行会宗泽卒遂留虚中权行留守司事。
  中书侍郎张悫卒。
  悫字诚伯瀛洲人也。元六年登第靖康初授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权大名府康王至大名悫来迎升延康殿学士建炎初召赴行在同知枢密院悫在大名时有州王明者号王铁枪与李洪李民聚众以复夺二帝为辞有众数万悫差无官宗子不尤及进士王协王慈招安抚之授明州观察使洪民皆ト门祗候不尤武翼郎协慈皆承务郎後杜充知北京亦遣王明率众讨金人为赵六舍人所杀李民复为贼号满天星者悫俄除尚书左丞上幸维扬除中书侍郎黄潜善汪伯彦当政悫以忠梗自任不附会黄潜善汪伯彦潜善伯彦屡笑宗泽颠狂悫曰:如宗泽颠狂之士多得数人则天下定矣。二人语塞次年八月卒於位识者叹其志未盛行而巳死。
  靖康小雅曰:公讳悫靖康之末公为河北都转运使赵野帅大名师徒不安遂叛欲杀野公挺身出谕众方定。且请公领帅事野遂得免焉大元帅自相州渡河至大名公力规时病。且陈天下所以治乱安危之本上为动色而心善之明年上登大宝召公入参枢府稍迁右辖遂贰黄门自入预大政惟知殚竭其言益危其谏诤愈切无所避虽黄潜善怙势肆奸专务壅蔽自汪伯彦而下奴事之不敢少忤其意惟公以直道自持面折其失诵言其短事必力争虽言不行而不少屈巳而皆如公言上独嘉之潜善内虽不能无愧愈忌公公亦屡乞身甚力上知公忠诚劲直愈加眷荷终不听公去天下引领冀公入相而公。且死矣。建炎三年夏上自杭州幸建康过公之墓思公之贤降诏遣使致祭厚┰其家呜呼士之仕於朝也。患无眷於君矣。而天子明察备知公为深言虽力不足胜黄潜善之奸事既验不能革黄潜善之愎潜善之误国嫉贤其罪如此卒不遄死而令公死乎!是可叹也。《诗》曰:建炎绍统锐於中兴乃得贤辅食药饮冰责君尧舜良哉!股肱苟用其言不难丕承相臣巨蠹忌嫉才能群邪翼之如彼鹰公奋不顾忠勇日增瞻之维何垂天之鹏琐琐潜善陋比蛙蝇贤妖邪寿何戒何惩。
  殿中侍御史马伸言谢克家孙觌不可复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七校勘记。
  奏报金人渡河分投四出(奏误作走脱四字) 出兵夜攻其营(攻误作斫)乃遗书延彦议事(遗误作遣) 借杨进营州防御使(营误作荣下同) 。又疑其谋变(脱谋字) 杀其将韩裔孛堇(脱将字裔误作留) 前後数十章尝赐褒谕(脱赐字) 著归格艺祖之文(著误作有) 倾亿千万众之心(众误作乘) 才离京戏城而泽暴卒(脱才字)命合兵闾邱屯兵西京(邱字衍) 未行会宗泽卒(脱未字) 授明州观察使(明下应有阙文) 备知公为深(备字衍)。



  

●卷一百十八

  炎兴下帙十八。
  起建炎二年八月二十一日癸酉,尽十月二十六日丁丑。
  二十一日癸酉殿中侍御史马伸上言乞罢黄潜善汪伯彦。
  殿中侍御史马伸上言陛下龙飞河朔近得黄潜善汪伯彦以为辅相一意委任不复致疑然自大任以来措置天下未能惬当物情遂使夷虏(改作敌国)日强盗贼日炽国步日蹙威权日消。且如二帝亲属尽室北狩宗庙社稷不绝如线者系陛下一人而三镇未复不当都汴以处至危之地此理甚明然前日下还都之诏以谪许景衡至於今日当如之何其不慎诏令有如此者。又如吴给张以言事被逐邵成章缘上言远窜今是何时尚仍旧体以言为讳其壅塞言路有如此者。又如祖宗旧制谏官有阙御史中丞翰林学士具名取旨三省不与厥有深意潜善近来自除台谏仍多亲旧其毁法自恣有如此者。又如张悫宗泽许景衡公忠有才皆可任重事潜善伯彦忌之沮抑至死其妨功害能有如此者。又如有人问潜善伯彦救焚拯溺之事则二人每曰:难言其意盖谓陛下制之不得设施或问陈东事则答曰:朝廷初不知盖谓事在陛下也。其过则称君善则称已有如此者。又如御营使虽主兵权凡行在事务皆御营所统潜善伯彦则别置亲兵各一千人请给居处优於众兵其收军情有如此者潜善伯彦所为类此,岂不辜陛下责望之意哉!伏望速罢其政柄别择贤者共图大事伸仍具申奏照会潜善伯彦。
  二十二日甲戌殿中侍御史马伸改卫尉太仆少卿。
  遗史曰:马伸言乞罢黄潜善汪伯彦政柄辰已刻间道路已宣传无不欣喜见於眉宇翌日闻伸遽改卫尉少卿有颦蹙而吞声者。
  二十九日辛已李成劫掠宿州。
  先是朝廷命李成充京东河北路都大捉杀使成领兵而南也。秋毫无犯於民将及宿州乃怀反心有攘取宿州之意分军为一二侵泗州别将主之一侵宿州成自主之皆约八月晦日至是整军入宿州乃曰:备奉圣旨屯驻於宿州故人皆不疑市井买卖如旧军人未及半日即有登城者俄顷弓矢乱发纵火肆剽掠尽取强壮为军并驱虏其老幼别将侵泗州者。
  不及期惟到虹县亦纵火劫掠而回成欲一日取两州别有冀望非常意既闻泗州军失期遂止於宿州以前军使史亮反即时抚谕巳定事申闻朝廷待以不疑乃就赐铠甲万副成得铠甲军势愈盛矣。是时车驾在维扬有交番卫士及百姓贩卖者成皆资给之故往来行在者皆誉成有忠义报国之心识者以为志望不浅非他贼比。
  赐李成一行将佐诏。
  朕观风南服注意中原有嘉忠荩之臣夙统骁雄之众捍时[B227]虿为国金汤方炎燠之异常想戍屯之良苦特驰信使往谕至恩当体眷怀益坚图报。
  主客员外郎谢亮抚谕夏国。
  先是春初夏人谍知延无备有可乘之机宥州监军司忽移文本路称大金以延割隶本国须当理索。若敢违拒当发大兵诛讨延路经略安抚使王庶即口占据檄词曰:金人初犯本朝(此三字改作起时)尝以金肃河清畀尔今谁守之国家奸臣贪得不┰邻好以至如此贪利之臣何国蔑有(不意)夏国躬蹈覆辙比闻金人欲自泾原径扌寿兴灵方切为之寒心不图尚欲乘人之急幕府虽士卒单寡然类皆节制之师左支右吾尚堪一战果能办此何用多言径檄兴中府因遣谍间其用事臣李遇伤虏主乃谋移檄贺兰司忽亦缩甲不敢复言故朝廷议遣人夏国乃诏主客司员外郎谢亮往抚谕夏国以继旧好亮至陕西庶。又移书於亮曰: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专之可也。夏国为患至小而缓金人为患至大而速方黠虏(改作金人)挫锐於熙河奔北於本路子女玉帛不知纪极占据同华畏暑休兵阁下能仗节督诸兵将协同义举漕臣应给粮饷争先并进虽未能洗雪前耻而(删此字)亦可以驱迫渡河全秦奠枕徐图恢复夏人秋稼未登饥饿疲羸何暇兴兵庶可保其无他亮不听亮自环庆人夏国使还夏人随之以兵掩取定边而延无警报。
  九月一日壬午朔王彦赴行在。
  初王彦至京师也。以兵交付宗泽泽令彦量带亲兵赴扬州行在所既到行在有旨令阁门引见上殿。
  二日癸未卫尉少卿马伸贬濮州监酒税。
  马伸为殿中侍御史上言黄潜善汪伯彦之罪乞罢政柄潜善恶之遽改为卫尉少卿伸具以所言申御史台乞行诛窜有诏马伸言事不建白不正可送。
  吏部与京东路监当,於是潜善以伸监濮州酒税促使上道竟死途中天下冤之。
  三日甲申丁进复反率众寇淮西。
  丁进复反韩世忠军有其馀党者百馀人斩於扬州竹西亭斩至王权有段恩者劝世忠释而用之恩常仕於陕西而世忠为其部曲故世忠敬而听信之。
  杜充为京城留守。
  遗史曰:杜充为北京留守也。提点刑狱郭永尝画三策以遗充一日永见充问其事充曰:未暇读也。永面数充曰:人有志而无才好名而遗实骄蹇自用而有虚声以此当大任鲜不颠沛公等足与治乎!充大惭一日天雨纸钱於军营中约厚寸许人皆以为不祥翌日与金人战於城下败绩充遂闭门以守至是宗泽卒乃命充为京城留守张益谦为北京留守裴亿为转运使。
  《别录》曰:东京留守宗泽卒杜充代之泽方留守时尝有志经略河东河北故两河豪杰皆聚保形势期以应泽泽。又招抚河南群贼集城下欲遣迎复两宫议既定先以薛广张用王善前驱才离城下而泽已死充无意於虏(改作敌)尽反泽所为故河北诸屯豪杰皆散而充。又务诛杀故城下兵复去为盗掠西南州县数岁不能止。
  十二日癸已金人陷冀州权知军州事单(某)自缢死。
  先是知冀州权邦以兵赴元帅府勤王有云:骑第六指挥李政者在京东立功补官授河北军将冀州驻措置守城甚有法纪律严明军民皆不敢犯金人攻城皆御退之御敌之方皆出人意表每战先见胜则出兵出则必胜或夜劫金人寨所得财物尽散士卒无纤毫入私家号令明赏罚信由是人皆用命一日金人攻城忽有登城者火其门楼与官兵相隔政曰:事急矣。有能跃火而过者有重赏,於是有十数人皆以湿毡裹身持仗跃火过大呼力战金人惊骇有失仗者遂败走或跳跃下城城乃无虞政大喜皆厚赏之至是而李政已死矣。故不能保守而城陷。
  十三日甲午金人陷长安知军府事郭琰弃城走。
  先是金人陷长安巳退去也。王择仁入长安称抚定永兴军既而郭琰以朝廷之命来帅长安择仁退去琰以择仁有兵欲得之遂劾择乡村作过等事。又移文金州兵会合掩杀之择仁欲往金州为金州所拒无所归闻河东山寨有未顺金人者乃经画河。
  东山寨,於是金人再犯(改作攻)长安琰弃城走遂陷之初同州有乡兵首领党松者永兴军路经略司以为统领李彦仙号为解州制置使也。檄松知同州时同州陷没松大书寄治於二十里外下寨松犹以长安帅司之命因诣长安见琰欲换其差牒而琰留其知同州文牒不给付而城陷。
  王庶节制陕西六路军马曲端为都统制。
  先是东京留守司承制以王庶权陕西路制置使曲端权河东路经制使端以状申庶称准留守司差河东经制使乞照会以牒移延帅司请备人马粮料支给带行人兵方拟议间承六月诏书擢庶龙图阁待制节制陕西六路军马升端横行遥郡团练使为都统制诏内有旨曰:傥不靖难於残暑之前必致益兵於秋凉之後庶移文诸路如诏旨催端前来雍耀间措置边事端复具公状称未受诰身不数日走马承受公事高中立自行在端诰身至庶遣人达之诸路兵皆报应起发庶即以延兵先出至龙坊而端。又称曰:前前曾有公移往还已奏乞回避而泾帅席贡别差庞世才统步骑万人来会庶无可柰何则行下泾原勒端还旧任听候朝廷指挥亦别差环庆将刘任忠权统制泾原将寇同统制秦凤熙河兵不满万人先会延军屯八公原以待庶欲督战巳戒行庞世才兵至端中悔乃飞书止世才兵复公状申节制司已起发赴军前庶以故缓其行遣使劳端端既得兵柄则徨於淳化矣。。
  金人焚丹州犯(改作薄)延安府。
  二十日辛丑陕西六路节制司将官贺师范及金人战於八公原失利师范被杀。
  王庶在坊州遣贺师范趋耀州王宗尹趋白水移文泾环二帅出兵为援驱逐残寇渡河。且备秋高之复二帅各遣偏将至会师范遇虏(改作敌)於八公原为贼(改作敌)所乘王师败绩师范死之泾原二将各引归。
  范琼为御前平寇前将军。
  范琼以定武军承宣使御营使司都统制讨李孝忠为功加天武捧日四厢都指挥使同主管侍卫步军司移军真州除御前平寇前将军琼在真州驭众惨酷断臂拆支割剥炮烙钩钉椎剔靡所不有。
  二十六日丁未薛广及金人战於相州被杀。
  初京城留守宗泽命王善张用薛广收复两河前驱才离京城而泽暴卒杜充代为留守不善抚驭务诛。
  杀善与用复叛去而广已渡河时相州受围乃解围相州入相州境遇金人与战不胜广死其众皆散去复为盗。
  十月二日癸丑丁进以其众降於刘正彦。
  丁进复反率众寇淮西诏刘正彦帅师讨之正彦请通直郎刘晏偕行许之晏者辽东白岩州人在辽以文章筮仕宣和四年率众数百归朝廷而朝廷授以通直郎金人犯顺(改作举兵)朝廷以晏总辽东之兵谓之赤心队故晏以赤心骑八百从逮压贼境晏知众寡不敌乃请於正彦曰:兵固有先声而後实者今贼势甚张。若不以奇计破之难以力取请为五色帜俾骑兵八百持一色於山林重复入皆取後路前後相继不绝一色尽即以一色易之以骇贼心正彦然之贼见官兵累日不绝色各异谓官军甚众遂不战而请降乃分进兵各隶麾下诏授晏朝散郎赐金帛有差晏以金帛悉分将士将士皆悦。
  五日丙辰王彦转宫免对。
  宗泽遣王彦赴行在也。有旨令ト门引见上殿是时朝廷巳遣宇文虚中杨可辅为祈请使议和而彦见黄潜善汪伯彦力陈两河忠义民兵引颈以望王师愿因人心向右大举北征犄角破贼(改作敌)收复故地言辞激切大忤潜善伯彦之意是日降圣旨王彦沿河宣力日久特与转武翼郎除ト门宣赞舍人仍旧带行拟元官遂不得对。
  王彦为御营平寇统领官。
  上以王彦为御营平寇统领官与平寇前将军范琼归京师彦素知琼臣节不著难与共事即称疾求医有旨令真州将治彦居真州闭门远迹绝不与人通琼领彦兵而去。
  刘光世败李成於上蔡驿口桥成走新息县(旧校云:当作成走新息县上蔡驿口)。
  李成寇淮西刘光世讨之以王德为先锋率诸将败成於上蔡驿口桥成走新息率散卒再战时光世以儒服临军成遥见白袍青盖者必大将也。并兵围之德溃围援光世以出光世曰:非公之力吾其危哉!战皆胜遁去成主谋陶先生被执至行在以火燃於开明桥上光世特授检校少保。
  汪伯彦时政记曰:是日御营司进呈检校少保奉国军节度使刘光世具奏楚州见养济李成下人兵家属男儿妇女共六百馀人上曰:此曹凶悍不顾其身。
  岂恤其家朕念作乱者非家属之罪宜令遣往远处州县亦给钱米以养之黄潜善曰:自李成寇叛诸将及郡守监司多言宜杀其家属臣屡奉圣训勿杀以招其(胁从)臣闻光世凯还过楚州降卒见其家属无恙朝廷养济如旧皆感激仰戴圣恩悔从贼乱今当择与官军战斗不降者籍其人口别取处分馀外并给公据与令自便朱胜非曰:郊祀大礼赦中可条具陛下宽贷德音使天下闻之潜善曰:去降赦尚半月日具依今来指挥行候颁赦更分之则四方贼徒闻陛下好生之德如是必散党而回心以归圣化矣。上曰:昨日於光世处取得李成所用提刀来看其刀重七斤成能左右手轮弄两刀所向无前惜也。成感於陶先生邪说臣节不忠朕不得用之陶先生名子思尝为道士诞妄喜谈兵成至符离得之谓成面有割据之相宜驱虏良民十万往四川据成都保有西蜀成信其说遂生异志逮其败也。军中多恨不得子思今日光世到都堂押子思来云:使人至京门外见鞠其情状奏闻上曰:甚善李成者雄州归信县弓手也。寡言笑重然诺谲诈不情以骁勇闻於河朔有众数千假行仁义能以甘言抚慰其士卒故能得其众心累功知归信县雄州失守成妻子在城中为乱兵诛戮成率其众万人各扶老携幼渡河来归朝廷授以右武大夫忠州防御使充京东河北路都大捉杀使朝廷虑其党太盛命分二千人往南京一千人宿州把截粮料馀众令押赴行在成遣部将史亮者统所分之人行亮至宿州辄剽掠居民焚汴河桥成蹑其後复逗遛怀贰不进朝廷得其奸谋命光世追讨至光州界剿杀平荡无馀成仅以身免初光世许得成者以成官爵予之故士奋命争夺得其秘箧与所用提刀。
  十二日癸亥金人渡河攻开德府濮州。
  是日得金人报渡河攻打开德府不破。又往濮州见今攻打城壁差御营使司统制官张俊领所部兵由京师前去开德府差统制官韩世忠领所部兵前去东平府迎接。又ト下先差河外总管见屯驻冀州马扩领所部兵与张俊韩世忠互相应援既而议者谓张俊为中军统制不可远去留张俊差统制官范琼由京师前去开德府。
  马扩率兵攻清平不克还行在。
  先是马扩以节制应援兵马使集诸军欲大举收复。
  陷没河北州郡师次馆陶闻冀州已陷金人犯(改作攻)博州皆徨不敢进其副(阙)重与统制官曲襄(阙)鲁班杜林望风奔溃还朝共肆诋诬以迎合当时之意马军士之乏食众情汹汹以顿兵不动为言马遂率众往攻清平虏酋(改作金将)挞懒(改作达兰)郎君与目(改作栋摩)窝里け(改作鄂勒欢)合兵并往攻之虏(删此字)与马战城南统制巩仲达及子元忠皆殁於阵向晡清平人开门金人掩马之背马敛兵退众皆散乱不整马以事不可济乃由济南以归时统制官张世昌领一军误由东平路与马相失约而世昌途中立节制使牌令早晚趋衙马到行在自上表待罪褫三官并罢其兵职。
  窝里け(改作鄂勒欢)挞懒(改作达兰)目(改作栋摩)之众既败马扩於北京清平故就因之以犯(改作侵)河南。
  粘罕(改作尼堪)自云:中率众下太行南渡黎阳以犯(改作逼)澶濮。
  粘罕(改作尼堪)围濮州为本州将官姚端乘夜攻而败之。
  粘罕(改作尼堪)围濮州之初视其小郡甚有轻敌之意端乘其不意夜扌寿其营直犯中军粘罕(改作尼堪)跣足走仅免俘馘至城陷姚端引死士突阵而出粘罕(改作尼堪)以端之故尽屠其城。
  粘罕(改作尼堪)谋陷濮州会窝里け(改作鄂勒欢)之众先犯(改作侵)北京继寇(改作略)兖郓。
  二十六日丁丑范琼率兵至京师。
  翟进翟兴及杨进战於伊川鸣皋山下军败翟进被杀。
  宗泽为东京留守也。借杨进荣州防御使令知河南府进未行泽卒杜充为留守进为京城统制其众皆剽掠百姓苦之进不禁引众欲入京西路声言就驻捍贼(改作敌)所过焚室庐驱子女杀戮无辜开发坟冢剌强壮充数号称七十万擅制官吏凶暴日炽翟兴翟进谋曰:杨进凶贼为国家大患当力除之遂率其众迎杨进与杨进遇於伊川之鸣皋山下夹伊水而阵杨进多骑兵进兴皆步卒望杨进骑兵有惧心翟进激之战率众渡伊水翟进跃马先登马为流矢所中马惊坠入暂中遂为贼所害乘势大呼击官军遂大败兴麾馀众保固伊川。
  邵兴败金人於陕西(阙)州夏县。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八校勘记。
  乃怀反心(心应作侧) 王庶即口占据檄词(据字衍) 伐虏主之谋(伐误作伤之误作乃) 获其馀党者百馀人(获误作有者字衍)欲遣迎复两宫(一作欲遣复两京) 号为蒲解州制置使也。(脱蒲字也。字衍) 松大喜(喜误作书)寄治於三十里外下寨(三误作二) 诏旨有曰:(误作诏内旨有曰:) 逮贼压境(贼压误作压贼) 仍旧带行元拟官(元拟误作拟元) 具依今来指挥行(脱下字) 候颁赦更及之(及误作分) 使朕不得用之(脱使字) 向晡清平人开门降(脱降字) 营州(误作荣州)声言就往捍贼(往误作驻)。



  

●卷一百十九

  炎兴下帙十九。
  起建炎二年十一月,尽十二月十一日辛未。
  十一月苗傅刘正彦以兵八千扈卫隆太后六宫驻杭州。
  是时边报不一上命苗傅刘正彦帅师扈六宫南渡至钱塘傅为御营都统制正彦副之刘晏所统赤心队犹隶麾下傅与正彦皆陕西人傅父礼正彦父发皆为西边良将傅随梁阳祖自信德府来勤王为右军统制上即位为御营使司後军统制正彦少为文资宣和间刘光世荐其才得换武职傅拙直不能曲奉内侍故多谮之者正彦来上方略故被选用。
  十二日壬辰金人陷延安府。
  正月金人陷延安府东城而西城坚守未下金人知曲端与王庶不协乃并力寇(改作攻)延攻自(删此二字)康定王宗尹不能御庶在坊州闻金人入寇(二字改作攻)康定连夜趋延以遏其前金人诡道陷丹州界於延之间庶乃自当州来路遣庞世才郑恩当延安来路时端尽统泾原精兵五万驻化月馀不动日移文趣其进兵遣使臣进士十数辈往说谕端言并兵延无益不如荡贼巢穴兵法所谓攻其必救乃遣吴攻华州端自攻蒲城县华州蒲城皆无守兵(改作为敌守)拔华州端不攻蒲城复与合兵归襄乐襄乐属环庆在深山中去金人五百里天大雪寒甚金人攻庞世才世才与战兵不用命乃败自此金人遂专围延安西城日夜攻击不息庶自收散亡援延安比至甘泉而延安陷权知延安府刘洪及(总管马忠)出奔初王援州闻延安巳陷即复回兴元府金人大肆杀掠遂东趋河上如欲渡河者稍北近绥德军庶自劾待罪。
  《别录》曰:十一月壬辰虏(改作敌)陷延安初延经略使王庶屡战有功闻虏(改作敌)自熙河败回仍檄诸路不应。又移书劝谢亮以率诸帅亮。又不从既而诏除庶节制六路兵击虏(改作敌)於延雍耀间诸路。又不应虏(改作敌)谍知遂破延安。
  王庶奔於曲端军中曲端夺其制置使印。
  王庶既失延安罔知所措仓皇未有所归念唯有曲端在襄乐虽素不相协然勤王事则自有公议。且曰:舍端吾何归乃率官属驰骑至襄乐造端之壁端号令甚严叩其壁者虽贵亦不敢驰庶既至端令每入。
  一门减其从人之半及至帐下仅有从兵一二(而巳)端设军容见庶庶惶惧战栗端数其失延安之罪词色俱厉庶仅能言白劾见待罪端遂取制置使印犒礼随行骑从敦迫庶还延尽拘縻其官属。
  十五日乙未金人陷濮州。
  金人围濮州知州杨粹中固守之金人力击者三十二日自西北角登城守陴者不能当城遂陷粹中登浮图最高级不下金人招之不从金人惜其忠义许以不死粹中乃下粹中真定府人金人以不归附城中无少长良贱大肆杀戮仍火焚其庐舍俱尽。
  金人陷开德府。
  金人寇(改作兵至)开德府王某(旧校云:宋史本纪陷开德府守臣王棣死之)守其城金人以伪文字至城下呼曰:知府王某有文字来归附大金故我来此汝百姓何敢拒师军民信之欲杀知府知府走南门未出城为军民蹂践而死金人入城怒其拒战杀戮无孑遗绍兴九年复得河南地唯开德府城中无一尺旧居土人。
  金人陷相州权知军事赵某同家属皆赴井死(旧校云:宋史本纪陷相州守臣赵不试死之)。
  金人围相州久粮食皆尽犹坚守未下赵县丞者不字宗室也。权知州事人呼为安抚赵安换者与军民议曰:食巳尽人相食外无救援安可久乎!某乃国家宗室,岂有顺番诸人当自为计众皆不应赵安抚曰:约降如何众虽凄惨然有唯唯者赵安抚知其意乃登城楼遥谓金人请开门投拜乞不杀金人许之赵安抚乃具降书开城而自推其家属入一井中然後身掷入井先命提辖以土盖覆提辖遂这之以土人皆哀之。
  二十二日壬寅就江都县筑坛南郊大赦天下。
  诏曰:观会通以行典礼莫严定位以交神远罪疾而弭兵灾亦或因时而致祷朕绍承大统诞受多方属外患之相仍爰省方而临幸念父母兄弟尚屈於敌疆惟甲胄干戈再淹於岁序问寝阙温清之奉在原深急难之情信使屡驰久犹未报全师再遣坐待底甯复盗窃之无良乘边陲之多事凭陵州县震扰民氓衣冠倾(改作颠)仆於道途耒耜荒残於本业行者未知所适居者莫获其安伤闾里之疾苦则抚循之政尚愆悯行阵之勤劳则休息之疾苦则抚循之政尚愆悯行阵之勤劳则休息之期尤远每抚心而及此屡当食以兴嗟险阻艰难固备尝矣。劳来还定孰安集之岂菲德之敢图惟上穹之悔祸永怀眷恭。
  俟监临虽兹多垒之辰适在当郊之岁惟祭之或祈或报必稽於时物之仪而礼之有俭有丰特视情文之称是用谋有虞东巡之制循建武二成之规新黻冕以严恭逮胥徒而斋沐盖高在上聪明皆自於我民与善惟人治乱无艰於天位既殚诚悃深极战兢仰覆冒之何心讵存时怨况颠危之巳甚甯忍我遗疾呼反本而必闻精意默通而可动,庶几来假式燕(改作实厌)多艰新命旧邦协幽明而并贶此疆尔界一内外以均安其敷旷荡之恩已广庞鸿之施可大赦天下於戏为斯民而请命敢忘庶民之无辜置大器於复安实冀昊天之所予尚赖六服群辟三事大夫共宏恢复之功亟底隆平之业。
  邵兴败金人於绛州曲沃县。
  知济南府刘豫权知淄州李某附於金人。
  初李成败於刘光世也。转寇淄州攻克击仅两月不下迪功郎李某权知州固守之成粮渐尽侵济南府界扰於外邑淄州求救於沧州刘锡济南府亦求救於沧州两州皆坚守拒成以待外援会金人侵山东先至济南府刘豫谓沧州救兵来矣。既不为守御备开纳之乃金人也。遂就投拜金人未至淄州前一日成起军转城而似欲退去者淄州人疑之莫测其故俄而摆列诸军於城下尽发诸寨老小先行是夜神霄宫火焚烧诸寨淄州人谓成果退去矣。翌日金人军马逼城淄州人亦谓是沧州救兵乃具香花於城上望尘欢噪既而知是金人遂就投拜金人谓自入南界未有如济南府淄州秋毫不动而投拜者大喜之自後金人据有中原诸州皆屯戍女真契丹军唯济南府淄州并无一人一骑。
  韩世忠为御营平寇左将军领兵一万军京东。
  金人侵京东故命韩世忠军於京东以措置之。
  刘正彦为御营平寇右将军。
  王伦上书乞入大金迎请二圣加朝奉郎大金通问使。
  制曰:(旧校云:是制汪藻撰)朕惟疆事未甯亲庭在远夙宵轸念庶孝悌通於神明物色求人傥忠信行於蛮貊眷兹久矣。今乃得之以尔胄出公侯胸兼勇智言念主忧而臣辱何有於生知皆己逸而人劳孰当其责虽淹回之未试独慷慨以请行宜升郎秩之荣仍委使华之重朕既俯同晋国用魏绛以和戎尔其远慕侯生御太公而归汉勿惮徂征之远行期归报之休伦以修职郎改朝奉郎充大金通问使。
  诏戒百官。
  朕承祖宗有道之长赖黎献戴宋之旧嗣守神器适岁当郊祗见皇天后土慨念父母兄弟越在他邦宗庙社稷之托中更异姓一时赤子涂炭靡依独予一人旧勤於外天其或者俾复大业保斯民以导迎南还之御惟兹肇祀实报以祈朕斋栗存念大惧菲德弗获顾歆乃先事三日繁阴凝翳润不至濡震於朕心罔承灵祉逮祖庙及坛垂象焕炳夜气晏温夙霭澄霁迄用成礼顾朕眇昧罔有一二敢曰:馨闻於上实惟祖宗之灵相佑在天惟尔万方有众不替忠顺协於天心朕既获祗事勿敢谓幸矧敢怠康方恐惧修省以灵承扶持全安之眷念与尔有众同体共利冀各迪乃心无拂於上下神共迎景贶以宏济多艰用诞告於率土惟世理乱在臣庶休戚无有大小远尔惟底甯尔国则亦甯尔家尔躬焉在股肱大臣其同寅协恭思难图易辅朕不逮以倡百辟论思献纳之官。若耳目风宪左右侍卫有言达於子听必忠必诚母夺於私凡百有官君子饬躬谨行惟职业自修守令部使者暨尔僚佐有为有守其必曰:母伤於民母害於国无及尔身暨尔家则获神休而永终誉中外爪牙之臣贾勇敌忾思建戡难之勋以懋远图毋贻名节之羞军民战士咸奋忠力遂尔宠荣至於失业无依哨聚林薮怙众为暴杀掠无辜当思神明谴殛之报应。若影响古今诛讨之刑虽缓必正革心自效掩罪以功锡尔官爵永维我国家之用朕信不渝呜呼天道福善祸淫助顺罚恶疏而不失股肱大臣暨尔万方有众咸思寅畏冀天悔祸救民涂炭复我父母兄弟宗族臣民跻世隆平与万世有众共之咸孚朕志母苟目前之安而敢怠惑尚有赏刑为尔後报。
  十二月五日乙卯隆皇太后至杭州。
  隆皇太后至杭州以州治为行宫扈从统制官苗傅等团住於奉国寺。
  十日庚申金人犯(改作兵至)东平府知军府事权邦彦弃城走。
  遗史曰:权邦彦字朝美崇甯四年进士释褐登第靖康间知冀州以兵附元帅府勤王建炎二年代卢益知东平府孔彦舟为钤辖邦彦与之不和彦舟领兵叛去至是金人犯(改作兵至)东平府邦彦不能守弃城遁去降授朝散大夫。
  金人陷东平府。
  十四日甲子金人陷北京河北提点刑狱公事郭永死之。
  金人犯(改作兵至)北京北京留守张益谦转运使裴亿提点刑狱公事郭永共守之益谦亿龌龊小人守志不固唯永率士昼夜乘城伺间则出兵击之或劝益谦委城遁去永曰:北门所以遮蔽梁宋虏(改作敌)得志则席卷而朝廷危矣。借力不敌犹当死守徐挫其锋以待外援柰何弃之因募士赍帛书夜缒城出告急於朝廷。且请朝廷为虏(删此字)备金人攻愈急俘东平济南人大呼城下曰:二郡已降降者富贵不降无噍类益谦亿相顾色动永大言曰:今日正吾侪尽节之时不宜有二乃行城抚将士曰:王师至矣。吾城坚汝辈当努力贼(改作敌)不足畏也。众皆感泣甲子质明大雾四塞虏(改作敌)以断碑残础为楼橹皆霈左右蒙头而立有碎首者良久城陷永安坐城楼上或掖之以归诸子环泣请去永曰:吾世受国恩当以死报然巢倾卵覆汝辈亦将何之兹命也。奚惧益谦亿二人迎降粘罕(改作尼堪)曰:城破而降何也。二人皆言郭永不肯降粘罕(改作尼堪)遣骑召永永正衣冠向南再拜讫易幅巾而入粘罕(改作尼堪)曰:阻降者谁永熟视久之曰:不降者我也。尚奚问粘罕(改作尼堪)见永状貌魁杰。且夙闻其贤乃自为胡语(四字改作劝之)数十言欲以富贵永而降之永目唾骂曰:恨不醢尔以报国家何说降乎!粘罕(改作尼堪)令译者申谕不已永戟手怒骂不绝粘罕(改作尼堪)恶其言麾之使去永复厉声曰:胡不速杀我我死当率义鬼悉灭尔曹大名人在系者无不以手加额为之出泪粘罕(改作尼堪)令断所举手并其家属害之时年五十三即日传语城中虽素不与永合者亦恸哭金人去相与负其尸瘗之永字谨思大名府元城人天资雄毅气刚直长七尺美须髯望。若神人博通古今得钱即以买书藏书万卷因事为录文皆可传而不求人知见古人立名节者未尝不慨然掩卷终日而尤慕颜鲁公为人喜面折人过退无後言闻秋毫之善必奖成如不及士以此严惮而归之事亲孝与人交轻财笃义而於吏治精明绍兴初赠中政大夫(旧校云:宋史作赠中大夫)资政殿学士谥勇节。
  十五日乙丑黄潜善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汪伯彦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制曰:宰天下之平实系秉钧之重扬大廷之号丕昭。
  吁俊之公。若时登庸访予落止戎虏未殄(改作敌仇未报)有朽索驭六马之忧国步方艰如抱火厝积薪之惧临朝兴叹当馈靡甯眷求四岳百揆之贤图回二帝三王之治必有任斯民之责者,庶几选於众而得之大中大夫知枢密院事御营副使新安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五百户实封六百户汪伯彦惟老成人以儒术用德器群公之表威名万里之冲秉先物之机判。若大龟之决处独危之正挺如执玉之坚顷佐命於戎衣久宣劳於枢管历时滋久隽誉益孚帝赉有闻渭水获霸王之辅价藩作固颛臾是社稷之臣其遂相予无以易汝宜体仰承之意益大政之元进躐文阶陪敦真食并蕃物采庸示眷怀於戏无竞维人非贤不任成汤之举伊尹有不召之臣大舜之举皋陶而不仁者远往宣一德用格多方可特授正议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依前御营副使食邑七百户食实封三百户馀如故。
  汪伯彦时政记曰:黄潜善汪伯彦并谢上曰:潜善作左相伯彦作右相朕何患国事不济伯彦昨知相州甚有政声事朕同险艰备知其忠实潜善伯彦更同心济助以副朕考慎之意。
  金人陷虢州。
  十九日己巳李彦仙败乌鲁孛堇(改作乌噜贝勒)於陕州。
  二十一日辛未金人寇(改作兵至)青州。
  殿中侍御史张守抚谕京城。
  遗史曰:先是朝廷措置防秋朝士纷然求去殿中侍御史张守上疏曰:比年纲纪隳坏风俗凋薄士大夫无奉公守节之诚为全身远害之计一旦缓急委君父而不顾此靖康之末可为痛哭流涕者也。防秋届期方事备御而职事官各欲便私而去则国家何赖邪乞揭榜朝堂明示敕戒上纳其言时边事未甯诏百官具所见奏闻守即上防淮渡江利害各六条大概尤以远斥堠探报为先别疏论金人犯(改作趋)淮甸之路有四宜取四路帅臣守令铨择能否各赐缗钱俾之募战士储刍粟缮甲兵明斥堠公赏罚使之夙夜尽力蔽疏至再上宰相黄潜善汪伯彦忘外患恃江淮为险无经济远谋忽略其言不用守。又乞诏执政大臣惟以治军旅选将帅严守御搜人材系政事之大者凡细微不急之务付之都司六曹惟防秋是图潜善伯彦滋不悦乃请遣守抚谕京城意守不复还矣。陛辞上谕之曰:自当不次用卿即日就道。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九校勘记。
  梁扬祖(扬误作阳) 金人力击者三日十五日自西北角登城(三日十五日作三十二日)实以报祈(误作实报以祈) 尔躬在焉(误作尔躬焉在) 啸聚林薮(啸误作哨) 而敢怠忽(忽误作惑) 与万方有众(方误作世) 虏得志则席卷而来(脱来字)。



  

●卷一百二十

  炎兴下帙二十。
  起建炎三年正月,尽二月三日壬子。
  建炎三年正月车驾驻跸扬州。
  翟兴为京西北路马步军都总管兼安抚制置使兼河南尹兼西京南北路招捉使。
  翟兴为京西北路兵马钤辖与杨进战於鸣皋山下翟进死之兴以其事诉於朝乞选重臣镇守朝廷乃就命兴本路马步都总管兼安抚制置使兼河南尹兼京西北北路招捉使。
  京西留守杜充遣王汉说翟兴使图杨进。
  杨进据河南府以留守司命为知河南府与翟兴屡战进於鸣皋山之北深沟高垒储蓄粮饷谋为久计已有僭窍之意诈言遣兵入云:中府复夺渊圣皇帝及济王归欲摇动众心然後举事杜充乃遣王汉诣伊阳县见翟兴说兴使图之。且檄报杨进置乘舆法物仪仗悖逆显著翟兴破贼自此兴与兄子琮率乡社兵讨之战无虚日矣。。
  六日乙酉刘诲王贶奉使金国回。
  先是巳遣宇文虚中杨可辅为祈请使副使於金国再议遣宣议郎刘诲借中大夫试户部尚书为通问使拱卫大夫合州防御使王贶副之诲等到京师迟迟其行上闻之命留守司促诲等行到金国金国并命祈请副使杨可辅归,於是虚中被留独遣可辅乙酉诲贶与可辅偕到行在诲字廷诲开封人。
  金人陷青州。
  金人寇(改作兵薄)青州昼夜攻击凡一十七日丁亥城陷焚烧屋宇殆尽杀掠无遗时权知州魏某被害。
  金人陷潍州。
  金人既陷青州即率兵寇(改作攻)潍州。又陷其城焚掠而去。
  军卒阎皋据潍州自称知军州事。
  金人既退潍州而去牛头河土军阎皋与小教头张成鼓众占潍州皋自为知州以成为昌乐知县。
  十日巳丑遣祈请大金国信使李邺周望等。
  汪伯彦时政记曰:是日内殿早朝奏事毕上语宰执曰:第四次祈请大国金信使副李邺周望宋彦通吴德休宜早令进发与定发日使邺辈知之朱胜非曰:奉使须得赐金帛方能办私觌李邺周望已见辞免所进官职耻更自乞支赐恐未能便行上曰:於格合。
  得自请何伤黄潜善曰:朝廷当为检举只合行下上曰:朕奉使时当京城扰攘受命出都门不曾请支赐朕於王府自出随行起发之费约支钱五万馀贯如士大夫之贫如何可办令邺等依格支赐外仍优加其数国家爱惜财物正为收积以待当用之时今遣使议和事。若遂成二圣得归朕岂吝金帛之数潜善曰:第二第三次奉使刘诲杨可辅王贶归自军前皆云:金人受私觌物。又非昔比更无回答虽贪食者众不敢少忤其意恐生事造语有害和议遣使支赐加数甚善上。又曰:卿等今日往寿甯寺奉安会圣宫御容罢早归私第便与撰了大金元帅书令邺等早行潜善曰:与元帅书自来只是平文不用四六上云:潜善早来所撰与大金皇帝通问书其词语甚精能写朕欲言之电如此足矣。不必须四六也。。
  十二日辛卯邵兴败金人於潼关克虢州。
  邵兴败金人於潼关乘势收复虢州李(彦仙)以兴知虢州军州事。
  十六日杜充出兵攻张用等不胜。
  张用相州汤阴县之弓手也。乘民惊扰呼而聚之与曹成李宏马友为义兄弟有众数十万分为六军成大名府外黄县人因杀人投拱圣指挥为兵有膂力军中服其勇。又有王大郎者名善濮州人亦有众数十万分为六军善初为乱也。濮州弓兵执其父杀之善有众既盛乃以报父雠为辞攻濮州不下。又攻雷泽县亦不下与用合军皆受留守宗泽招安既而复反杜充为留守。又招安用屯於京城之南南御园为中军善屯於京城之东刘家寺为中军。又有岳飞桑仲马皋李宝诸军皆屯於京城之西充以用一军最盛终必难制乃有攻之之意十五日甲午众人打城请乙未充掩不备出兵攻用令城西诸军绵发岳飞桑仲马皋李宝等皆率兵至城南以扌寿用觉之勒兵拒战亦会善自城东率兵来与用为应官兵大败赛关索李宝被执岳飞者初隶张所营效用继随都统制王彦往太许山遂自为一军後归京城留守司杜充用飞为统制。
  刘洪道知青州。
  先是滨州葛进作乱杀官吏劫财物取强壮充军。又攻破棣州亦取强壮充军留守司差向大猷知滨州进依旧屯於滨州与其众皆面剌十字曰:永不负赵王誓不舍金贼以示众葛进尝率众劫潞县金人寨。
  得刘洪道者字资深青州人进士及第曾任楚州州学教授监六部架阁库先遭金人驱虏在潞县寨中进以洪道归滨州俄报青州有将兵之变安抚使曾孝序被杀洪道说进令申闻朝廷及申留守司乞已知青州进然之遂与大猷同具申既而留守司回报果令洪道知青州洪道未行会金人残破青州杀权知州魏某而去赵胜据其城洪道乃移文胜而後行至千乘胜闻洪道至失措即驰至千乘谒洪道曰:但交割本州民事而已军马公自统之胜喜洪道索从道等具仪卫而入遂为知州洪道揭榜百姓在军中愿归农者给据放还,於是胜之党十去六七而胜之势弱矣。有崔邦弼者子弟所出身仕青州因勤王不到京城而回还不出洪道寻致之用为将官。
  赐青州刘洪道奖论敕书。
  尔履百战之军锋保一方之生齿讫臻甯谧备见忠勤然方面之权岂容或二军中之令尤在致公必惬舆情方收群力傥习因循之弊坐乖绥御之方无以驭戎便成误国其体倚毗之意无从牵制之私。
  张俊请移左藏库於镇江府不报。
  金人陷徐州知军州事王复被杀。
  金人将犯(改作至)场州先陷徐州入其城知军州事王复死於庭下有将校赵立者为州衙排军发愤鼓率将兵杀退金人出城立被伤金人以为死矣。立在草莽中夜得微雨渐复苏金人往扬州而军民请郑诗秀才权知州事既而军民众议以谓立忠勇能办事可以为城民之主乃请立权知州事闻於留守司授立武德大夫兼阁门宣赞舍人知徐州军事。
  二十一日庚子(下添禁字)百官般家出城。
  边报屡至朝廷未有御之之策宰相潜善伯彦殊不介意人皆危之有般徙出城为避难之计者潜善伯彦虑恐摇动众心乃禁百官般家出城市井惊惶益不安矣。。
  张守为起居郎。
  张守以殿中侍御史抚谕京师还行在面奏虏(改作敌)人必来愿陛下早图之一母使宗庙生灵坐罹涂炭上为之恻然即除守起居郎。
  张有王善寇陈州马皋追之官军战败。
  张用王善在京城下与官军战执李宝也。乃为杜充终有疑心不可留遂率众而南至陈州充遣马皋追击之用犹未知也。约军会教场摆列忽报京城有军。
  至皋率众乘其不备直犯其中军後军奔至曹成寨为成所遏皆止用复与善等并攻官军官军大败尸填蔡河人马皆践尸而渡追至铁炉步而还官军存者无几。
  葛进率众青州。
  刘洪道知青州於金人残破之後城市焚戮殆尽而诸邑富饶洪道招辑百姓不旬日间喧溢城市葛进谓洪道知青州盖因己所致。且赵胜已死而辑治渐有条理欲取青州乃率众同向大猷至城下洪道曰:葛进之兵皆衣下擐甲此欲袭取其城耳遂ト扉不纳以酒肉米面钓城下犒其众进不受遂攻北城而据之洪道以军民居南城拒守。
  韩世忠退屯宿迁。
  韩世忠屯於淮阳将会山东诸寇以拒金人金人粘罕(改作尼堪)方图维扬大举兵自京东入寇(删此字)至滕县闻世忠扌淮阳恐稽师期分东南道都统兵一万先至扬州以议事为名使上不得出扬州然後大兵继至,或谓肃王在军中同行其事未详粘罕(改作尼堪)以大军进逼世忠世忠不能当夜退於宿迁县未晓至宿迁不虞金人踵袭其後质明觉之奔於沭阳。
  遗史曰:韩世忠在沐阳夜寝不安与其帐下乘夜大潮渡水弃其军北沙路走盐城翌旦诸军方觉知以主帅既去遂皆溃散後军管队官李彦先率本队四十七人得二舟入海聚众自此辅逵聚众於涟水李在据高邮皆世忠之兵也。其馀收散卒自为徒党者不胜计。
  知淮阳军某叛附於金人(旧校云:宋史本纪金兵执淮阳守臣李宽)。
  韩世忠既退淮阳军也。金人已到城下知军某望风投拜金人入城执某而去淮阳无知军有将校二人自权知军据城。
  折可求以麟府州晋甯州军叛附於金人。
  三十日己酉阎仅弃泗州率众走。
  金人自滕县直趋临淮县皆全装铁骑白毡笠子阎仅屯在泗州初闻京东群寇不甯至是探者回以谓白毡笠子刘忠贼马犯临淮,或谓是李成徒党仅以兵进之遇游骑一二十人犹未知是金人也。仅获数人以归验之乃金人遂解生口一二人赴行在己酉金人及泗州境仅率众出奔金人径趋泗州之上数十里间计置渡淮。
  二月一日庚戌朔金人犯(改作至)楚州知州事朱琳叛降。
  於金人。
  金人侵淮以支军犯楚州知州事朱琳具颖状遣人迎降开西北门纳金人开东门放居人自便居人争欲奔宝应县取扬州路渡江金人觉之皆邀回城中。
  粘罕(改作尼堪)自东平由袭庆徐泗以犯(改作趋)扬州。
  节要曰:自建炎二年秋窝哩け(改作鄂勒欢)既破五马山寨以探知马扩大军南来使人驰会粘罕(改作尼堪)共备之故粘罕(改作尼堪)留兀室(改作乌舍)余睹(改作伊都)守云:中率众南寇也。粘罕(改作尼堪)初下太行由怀卫将欲东应窝哩け(改作鄂勒欢)而闻马扩败於青州窝哩け(改革者作鄂勒欢)从而入寇由是粘罕(改作尼堪)渡黎阳以寇(改作攻)澶濮既陷时杜充守东京虑贼(改作敌)西来决大河阻之贼(改作敌)不能西乃东会窝哩け(改作鄂勒欢)众同陷北京继寇(改作薄)兖郓故至是由泗以犯(改作及)扬州。
  遗史曰:是时边报屡至市井皆知金人兵将至者而宰相黄潜善汪伯彦禁止街市不得扇摇边事亦不许士庶般挈出城二月晦夜阎仅解到金人生口朝廷怆惶以内帑所有通夕般挈翌旦驾御舟泊河岸居人惊怖莫知所为上即欲南幸潜善等劝。且候报得实渡江未晚也。是日遣兵出西门御贼(改作敌)士气不锐人无斗心在职百官皆欲奔窜是夜江都县前火。
  二日辛亥阎仅为其将姚端所杀。
  阎仅退兵在洪泽镇姚端篡杀之是日也。扬州士民渐有出奔者百司不能禁止是夜城中火起凡四处。
  三日壬子金人陷天长军。
  朝廷以边报急方出兵往天长把隘金人。又犯(改作逼)天长官军溃散是时上遣内侍邝询往天长探事审知是金人即时奔还溃乱人与军人关报交驰而去犹未知是金人也。询既回乃知端的上大惊决意渡江。
  车驾发扬州渡扬子江幸润州。
  上得邝询报不移刻出扬州都统王渊内侍康履等数骑从过市市人指之曰:官家去也。俄有宫人自大内星散而出城中大乱宰相潜善伯彦自都堂鞭马而去军民争诸门而出死者不可计数上行次扬子桥见一亲事官发言不逊上掣手剑亲杀之行至瓜洲镇得小渡船即乘以渡江至西津口坐於水府庙中取剑就靴上擦血百官皆不至护卫禁兵无一卒从行者镇江府官吏闻之知军府事钱伯言发州兵。
  迎请幸镇江少顷渐有百司人得舟南渡者夜上宿於府治宰相从官皆议幸杭州未决而闻禁卫涕泣。且藉藉相偶语上惊命朱胜非及管军左言传旨问所以胜非呼之前使言厉声传问皆以未见家属为辞即谕之曰:巳有旨分遣舟船专渡卫士妻孥矣。众帖然因问车驾去住利害众曰:听圣旨无敢哗者乃谕以驻跸定当录扈从功劳优赐赏给遂皆欣诺上问有近上宗室否时士为曹官,或以名对遂召士同寝天气稍暄脱绵背心以赐士。
  金人入扬州。
  扬州百姓谓上渡江万人争门而去见金人游骑到乃喧呼言我扬州有主矣。遂家家备香花投拜金人入城问上所在众曰:渡江矣。金人乃驰瓜洲望江而复回官军吏民死者数十万先是宗庙神御国家府库储积及势贵之家装船欲渡江至瓜洲闸潮水未应而金人已至出闸得渡者百无一二其馀皆遭虏掠不尽者悉纵火焚金人屯於摘星桥下是时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吴某权州。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二十校勘记。
  兼西京南北路招促使(一作招抚使下同) 与翟兴屡战进於鸣皋山之北(进字衍) 责翟兴破贼(脱责字) 自此兴与兄子琮(应作兴与其子琛琮) 祈请大金国信使副(金误在国下) 金人爱受私觌物(脱爱字) 恐生事造端(端误作语) 葛进率众寇青州(脱率字)奔於沐阳大(大字衍) 至南津口坐於水府庙中(南误作西)乃谕以俟驻跸(脱俟字) 士(一作) 百姓谓上已渡江(脱已字) 流寓人争门而去(流寓误作万) 迎金人入城(脱迎字) 金人乃疾驰至瓜洲(脱疾字至字) 官吏军民(误作官军吏民) 及豪势富贵之家(脱豪字富字) 金人悉屯於摘星桥下(脱悉字) 吴某权州事(脱事字)。



  

●卷一百二十一

  炎兴下帙二十一。
  起建炎三年二月三日壬子,尽十一日庚申。
  维扬巡幸记曰:建炎戊申冬自郓濮相继陷破之後金人横行山东加以李成诸寇乘乱为孽不可悉数是时黄潜善滥秉大政汪伯彦谬居枢管裁处无术探谍不明未尝得诸酋(二字改作其)要领亦恬不介意致胡(改作敌)寇奄至无以应敌十二月十九日黄潜善迁左仆射卢益知枢密院事当是时泗州屡有警报而朝廷诸公谓小盗易殄灭,或曰:李成馀党无足畏也。先是李成後军在宿州叛去成以追奔为名遂以俱合朝廷遣刘光世出军讨贼光世既至山东与成接战王师屡至败绩赖统制苗傅力战得免成军遂溃擒败将数人而成一军俱走光世不能得但以所擒之人归行在光世复加检校少傅而李成之衅未能除也。及是宿泗之报人皆指为败亡之馀番寇(改作金人)知朝廷此意亦多伪称李成之党以缓我师而执政无知果堕其计至正月十三日夜得泗州报至三十馀骑诈为汉装见已杀退乃以所得泗州首级器具俱来是夜朝廷愈仓皇内廷所有通夕般挈早驾舟。
  河岸居人惶怖罔知所为上欲即时南去而潜善力劝云:且俟探报得实渡江未晚也。上然之少顷。又传只是阎仅自反已即枭首讫然仅之反也。本由遇番贼(改作金兵)其师不利遂有此作(改作事)而番(改作金)人闻仅之反罔有为己抗者故乘势而来更无迎敌之师长驱抵淮口是日行在遣兵自西门出赴淮口御敌以刘光世统之然事出仓卒皆风闻而遁维扬居民挈妻孥而走者十室而八争门以出相蹂践而死者不可胜计金银价骤长至数倍在职百官皆欲奔窜尚未知得实故。且观望事势侍从间至堂中问之潜善伯彦二人俱对以自有处诸公不须虑也。百官既闻此语乃相慰谕以为知事实者无如宰相今既所云:如此必不可轻动百姓闻之亦以为然及患出不虞皆丧其家属故自贵及贱无不归怨潜善至於切骨盖有所致而然也。是夜江都县前大火初二日居民般挈如前金银愈贵行路之人摩肩叠足是夜城中火起凡三四处初三日巳刻得天长军关报始知番贼(改作金人)巳到上闻之乃被介胄走马出门惟五六内侍及护圣军数人随驾更无扈从上天性慈仁亦不呵止百姓第与行人并舆而行观者无法骇叹当是时潜善伯彦尚在堂中会食或有问者犹以前言告之及堂吏来告云:驾已兴矣。二人乃始趋出自鞭马而走亦无前导之人是日官员百姓出门致死至於相藉比之前二日复数倍矣。至申刻番人已到扬子桥应系官私营般载什物舳舻相衔无虑万计悉为虏(改作金)人所有是夜扬州火发凡三四初四日贼(改作敌)至瓜洲人民未渡江者尚数十万奔迸坠江而死者不啻大半妇人无贵贱老幼悉被驱虏不从者杀之所不忍见金银珍珠玉帛委弃江畔可掬而取小民或就江网得金银者不以多少但足为渡江之费或渡一人得三百星者舟子为富焉初城中得边报人奔出城者皆以得舟为利盖老幼不能行或登舟则以为无所失其如阻堰闸渡者百中一二而已及番(改作敌)人骤至一网但尽死者葬於鱼{敝黾}之腹生者堕於胡虏之手王侯之族婉冶之容尽流异域摧陷残贼,岂可胜言(删死者至此三十六字)至於官府有司案牍俱为灰烬片纸不留上至乘舆服御亦皆委去两府侍从或身死兵刃或家属散失往往皆是司农卿黄锷至江下军人见之呼曰:黄相公在此自马上牵下锷方辨其非言未卒而首已断矣。未几史徽继至亦步亦为所。
  杀李待制处Т时遇害给事中黄哲方徒步而一骑士挽弓射之中四矢而卒黄唐杰与弟唐俊皆溺死是时官属性命不保者什盖六七而眷属不救者。又复倍之先是上每以北方不甯为念尝面谕黄潜善云:左藏库金银绢帛不。若般江甯府以备不虞潜善曰:如此恐摇百姓。且姑待之至是星两不存应系上即位之後四方奉表贡献礼物所积甚多金银绢帛无虞数千万一旦皆弃盖由执政不得其人。又如建炎之後所在调发及行在简军士所得精锐亦可址数万傥得人以为之用自可无敌夫何仓卒之际靡有统率尽为弃甲曳兵之人及主帅挺身渡江此曹往往相率为盗所有得渡者亦失其父母妻子曾无亲上死长之意所思者为乱而已当是时横行恣意无敢谁何者惟兵为最豪悍城市货物至强持去得不嗔恚以为幸矣。是日驾在镇江闻贼(改作敌)至瓜洲即时起发当夜至丹阳晚顿次日驾兴起镇江城中居民奔避至弃其家属当日军人百姓乘势为乱至斧人家门户持刀入室公行劫虏什物钱帛填委街衢无人主之几至大扰自是之後人民南来扶老挈幼如[B227](屯)蚁聚父母兄弟妻子多不及相见惟哭泣遍满邑路闻者莫不前心疾首怨愤之气达於上下初五日驾起丹阳至常州晚顿是日百姓离丹阳多由僻路而行取便至毗陵是夜招安人丁进纵所领兵自後路遮截行人肆为劫掠赖太尉王渊在常州领兵至进闻之欲引众亡入江东渊遂传令云:赦进之罪复令来加以慰谕令招所部兵随渊至常州渊数进负国之罪叱斩之{}其首以徇众人始皆惕息初六日驾起常州至无锡晚顿是时宰官以供应如法居民不动上颇称善初圣驾之起镇江也。後军所过之地无不残劫人以为戒故前期般挈入山逃窜以避其乱凡州县场镇井邑之地罔有一家敢开门以居故军人过之愈肆残害人家所藏轻重之物不可移动者皆为屏弃如米盐之类所取之馀则弃诸通衢与粪壤无异官物美酒满地洋溢可涉凡所经处则烟火亘天焚烧十室而九所存者往往亦不足障风雨矣。至於常州城中亦皆关闭无有出入者所在州官有弃官职而遁者知府周每日与本部官居城南报恩寺取南门出宜兴虽名为不弃城实欲为逃遁张本也。初七日驾至平江府虽闻民间或私迁徙然商贾货物如故上至府中始免介胄仪卫。
  稍增信宿乃起驾既起苏州乃留右丞朱胜非礼部侍郎张俊弹压城中初十日驾至吴江县十一日至秀州十二日至崇德十三日至杭州上以府衙作行宫以显甯寺充尚书省百司官吏到者曾无十之一如三省六房公吏本千馀人得至者其数不满五十所以行在职务久而不备十四日下诏┰民十五日圣旨遣具舟至江头接百姓老幼不得渡者。又下诏减常膳不御寝殿俟百姓到足乃始如故。又诏出内人一百五十人。
  四日癸丑车驾发镇江府。
  车驾发镇江府留刘光世以拒江险上宿於吕城镇大圣庵王渊使探者在镇江及瓜洲约如金人计置渡江则烧甘露寺为号渊及上於吕城探者夜闻瓜洲声喧谓是金人欲渡乃焚甘露寺渊视之曰:甘露寺火也。翌日质明请上乘马而行。
  诛丁进。
  丁进从车驾行纵其所部兵遮截行人肆为劫夺。且请以本部兵回大江与金人血战其意乱也。王渊觉之斩於吕城镇砖桥下截其首至常州今枭於市自此砖桥号为斩丁桥。
  金人揭榜发遣西北人从便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