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号生物

《第十四号生物》作者：[英] 基特·贝特勒 格里·戴维斯

　　张云皋 魏嘉琪 译

　　一、客机融化了

　　一架超音速英国客机正在徐徐下降，客舱里响起了乘务员珍尼特·威尔士小姐的声音。她向大家说：“诸位请勿吸烟。我们就要到埃尔多来多机场了。祝各位旅行愉快，再见！”
　　客舱里的旅客们安静地坐着。
　　突然，驾驶舱里忙碌起来。机长注视着仪表，机械师在敲仪表的罩。
　　“怎么回事？”机长问。
　　“仪表指针不动了。”机械师指着零字回答。
　　威尔士小姐穿过客舱来到驾驶舱，慌慌张张地向机长报告：“先生，真可怕极了！舱顶、舱壁，凡是塑料品都在融化！”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啊！这里也是一样？！”她惊呆了。
　　机长看了她一眼，说：“珍尼特，要镇静。你回去和旅客一起保持安静，我们就要到机场了，我们一定想办法。”

　　机场上，消防车和救护车正等待他们。
　　飞机飞得很低，马上就要降落，飞机上的塑料迅速融化。机长大叫一声，这架大型客机就直冲下来，碰到地面又反弹上去；然后跌在地上。客舱里升起一团烈火，接着就是一声巨响……炸成了碎片。

　　二、奎斯特博士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早晨，伦敦的“厄运观察站”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坐着看飞机失事的照片。一位叫科林·布拉德利，四十五岁，是计算机工程师。他是英国北方人，大高个儿，他待人亲切，说话温和。他困惑不解地说：“奎斯特博士，为什么要把这些照片送到我们这来？虽然飞机失事是一件目不忍睹的惨案，可是，它不属于厄运观察站的工作啊！”
　　“先别着急，布拉德利。”斯宾塞·奎斯特博士回答。他大约五十五岁，是厄运观察站负责人。他拿起另一张照风接着说：“你看这一张。”
　　布拉德利接过照片。照片上是驾驶室的一些仪器，电线上的塑料皮已经融化了。他仔细看了看，然后问道：“不过，这是不是火烧的呢？”
　　“我看不是。”奎斯特心情沉重地回答。“你再看看那只仪表它还没有烧过。”
　　布拉德利看了一下，惊喜地说，“你说得对！要么电线有什么问题，要么塑料皮出了毛病。”
　　“对。而且问题出在起火之前。”奎斯特表示赞同。
　　办公室的大门开了，进来的是奎斯特的女秘书帕特·亨尼塞。她年轻而俊秀，一双蓝蓝的大眼暗，一头轻盈的金发。她走近奎斯特说：“站长先生，雷恩先生想见你，他在我的办公室里。他一直想参加厄运观察站工作。”
　　“噢！真抱歉——我现在没空，先叫他等一会儿。”奎斯特转过身来对布拉德利说：“你先听我说，我们必须迅速找到答案。这东西非常危险。计算机开始工作了吗？”
　　布拉德利站起身来回答：“还没有，我马上就去。”
　　“好的，请你快一点儿把它算出来。里奇博士在哪里呢？”
　　“他在计算机室吧。”
　　“好，我同你一起去。”
　　计算机室里，计算机一声不响。它还没有工作。约翰·里奇和一位客人在谈话。
　　里奇大约有三十五岁，修长身材，浓密的黑发。
　　客人比他年轻些，虽然也长着一头浓密的黑发，但身材十分消瘦。
　　里奇指着计算机说： “这就是那台机器，它会给我们很大帮助。我们称它为‘厄运观察’。”
　　客人大为惊奇：“可是，这一切就算‘厄运观察’了？”他一边问，一边扫视了一下计算机室。
　　“我们的全名叫科学工程检查科。可是，说厄运观察比较顺口——而且这个名称也许更确切些。”里奇在布拉德利工作椅上坐了下来。“我们的工作十分重要。科学已经给世界带来无数好处——不过，科学也可能有危险。有时候，科学家也有疏忽，会出差错。所以，政府办了‘厄运观察站’。我们的责任是检查英国所有的科学研究工作有无危险；如果我们发现某项工作罚危险，我们就叫它停下来。这是我们的职责。”
　　奎期特和布拉德利走进计算机室。客人惊喜地认出了奎斯特，他曾在照片上见过他，因为奎斯特曾荣获过诺贝尔原子物理奖。
　　“您是奎斯特博士！我很高兴见到您，我是托·雷恩。”客人站起来说。
　　奎斯特没有理他，直向里奇走去，对他说：“我要知道位塑料融化的全部资料，全部。老的，新的都要。”
　　“政府工程的也要？”
　　“对！我们应该了解一切能够融化塑料的东西。到部里去一趟，找些资料。”
　　“去找大臣？他总在刁难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
　　“尽管大臣认为厄运观察站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还是应该去问问。”奎斯特坚持着。
　　“博士，”雷恩叫了奎斯特一声，“如果您实在忙不过抵我改日再来。”
　　奎斯特还是不理睬他，却问布拉德利，“那台计算机还得再算多长时间？”
　　雷恩说：“博士，我已等了一个钟头了。您什么时候能……”
　　可是，奎斯特似乎还是没有听见，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
　　“算了！”雷恩生气了，他向门口走去。
　　“雷恩先生，您去哪里？”奎斯特轻声地问。
　　“室外！”
　　这时女秘书走进来，奎斯特问道：“帕特，雷恩先生什么时候动身？”
　　“还有三小时。”
　　奎斯特对雷恩说：“派你去波哥大调查飞机失事的原因，马上动身。这些报纸你带着在路上寂寞时翻翻。”
　　“博士，我对飞机一点儿也不懂，我是来拜访您的。”
　　“您不是想参加厄运观察站吗？”
　　“是的！”
　　“那好，你被批准了。你是位优秀的科学家，你完全可以为我们完成这项任务。你现在就出发，去波哥大查明失事原因。”
　　雷思接受了任务，拿起报纸，走了出去。

　　三、问题的答案

　　奎斯特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四周堆满了书报。
　　“你查明了原因吗？”奎斯特问里奇。“可以使塑料融化的东西不多，即使有，又怎么跑到飞机上去了呢？塑料用途很广，但它的用途越广，产生的新问题越大。”
　　里奇接过话题：“如今是塑料世界，我们用的塑料瓶子、塑料盒子，用过了也无法销毁，只能存放起来。这真是个大问题啊！”
　　“问题就在这儿！也许有人找到了可以销毁塑料的新东西。”
　　“我们在调查失事原因的时候，就要考虑到有人发现了销毁塑料的新东西。这种新东西被弄到我们飞机上了，于是，融化了飞机上的塑料，飞机就坠毁了。这种新东西就是我们问题的答案。”
　　奎斯特表示赞同：“科学的发明是为了造福于人类，可是，它却出偏差。”说完随手抓起电话筒，语气郑重地说：“请接大臣。”
　　“你要指责我们的政府吗？”里奇问他。
　　奎斯特等候大臣的电话，心情并不愉快。他想：科学给了我们许多好处，但是，它也可能有危险，而大臣只看到好处的一面。奎斯特曾制止过许多有害的科学工程，大臣却认为他在制造麻烦。
　　电话接通了，“晚上好！大臣。”
　　“我正要回家，你有什么事吗？奎斯特博士。”大臣不耐烦地说。
　　“很抱歉，我想和你谈一下波哥大飞机坠毁的事。”凭着平时对大臣的了解，此时，他完全可以想得出坐在办公桌夯的这位大人物是怎样一副神态。
　　“波哥大飞机失事了吗？可是，那不归你们管呀！”大臣感到十分惊奇。
　　奎斯特解释说：“有一样东西使塑料融化了，造成飞机坠毁。我们认为那是一种新东西。这新东西是我国发现的吗？”
　　“我不想和你谈这个问题。”大臣生气了。“‘厄测站’很小，你们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
　　奎斯特仍不肯罢休：“有些事我们需要知道，但您却认为我们没有必要知道。比如，我们知道有个比斯顿实验室，您就不让我们去。”
　　大臣的怒气顷刻全消了，话说得缓慢而认真：“比斯顿吗？噢，那里没有重要东西，没有你们需要知道的东西。”说完就急忙放下了听筒，沉思着：看来奎斯特已经注意上比斯顿试验室了，真不该让奎斯特参观那里。
　　奎斯特见大臣极力避开这个问题，心里更觉得疑惑了，也许答案就在比斯顿试验室。
　　他来到计算机室，布拉德利相里奇都在那儿。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忙问：“大臣怎么说的？”
　　“大臣什么也不肯讲。”
　　帕特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份电报，说道：“这是雷恩先生打来的，站长先生。”
　　奎斯特接过电报看着电文，说，“雷恩巳到波哥大机场。明天将去失事地点。”他走近计算机，看一看它，说：“这东西没有用处！”
　　里奇说：“看来只有大臣办公室才能有这样的资料。我可以搞到。”
　　“搞什么？怎么搞？大大方方就能搞到？”
　　“为什么不能？”
　　“那好，里奇博士，这份资料由你去搞。”

　　四、需要更多的证据

　　第二天早晨，里奇走进大臣的办公室。在一本日记本里，他看到星期一大臣去过比斯顿。他想了一下，那飞机是星期二坠毁的……
　　里奇又走进大臣的女秘书的办公室，见到有些卷宗上写着“比斯顿塑料”字样。他一看四周无人，就拿出照像机，迅速地把它拍了下来。
　　计算机发出阵阵操作声，奎斯特看着计算机输出的纸条。
　　里奇送上他摄制的照片，奎斯特满怀欣喜地说：“这东西大概是生物的，不是化学的。”
　　“为什么？”布拉德利问他。
　　“因为这东西出在比斯顿。那里只有生物学方面的专家，没有一个化学家。他们曾经为战争创造过许多生物武器。”
　　“你看这张！”奎斯特指着一张照片。“实验室给这种生物起了名字，称它为第十四号生物。”
　　布拉德利看了看照片，说：“大臣在撒谎！我们知道了这种东西，可是，我们决不能告诉他！”
　　“但是，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
　　“我们应该设法混进比斯顿实验室！”
　　“对！这是个好主意。”
　　“那个地方研制生物武器，我们不容易进去。”
　　“你在大臣办公室干得很出色，还在军事情报处学过几手，你一定能进得去。第十四号生物是什么东西？我们必须知道它。搞一些带回来，你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第二天早晨，里奇来到那铁丝编的栅栏旁边，仔细观察着。栅栏围着比斯顿实验室的大楼，栅栏的顶上有两根通电的电网线。
　　里奇从衣袋里拿出一段一米长的电线，把电线的两端分别接到栅栏顶上的电网线上，小心翼翼地用钢丝钳剪断了栅栏上的电线，安全地爬过去了。
　　里奇向四周看了一下，一个人也没有，便急忙穿过草地，朝第一试验室走去。实验室虽小，却有不少台子；台上放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瓶子，瓶里装着生物体。里奇心里明白，这些就是战争武器。
　　室内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姑娘在台边工作。一大块玻璃板盖住几只瓶口。小姑娘刚要拿起其中一个，突然，瓶子一歪，差点儿掉下来。那男人惊叫一声，一个箭步过去接住了瓶子，安全地放回原处。
　　“多危险！你要小心点！”他责备着她。
　　里奇走进试验室，那男人问他：“你是谁？”
　　“我叫约翰·里奇。大臣派我来的。”
　　“噢，为邓杰内斯试验来的？”
　　“不错。”里奇伸出手来。
　　“您好！我叫吉姆·贝内特，”
　　“您好！”里奇答应着。他感到非常高兴，这是多么里要的情报！即将在邓杰内斯进行一项试验，试验的一定是第十四号生物。
　　不一会儿，贝内特带来一位比较年长一些的男人。
　　“这位是西蒙兹教授。”贝内特介绍说。
　　西蒙兹显得有些惊奇。
　　“你是谁？”西蒙兹教授问道。
　　“我叫约翰·里奇。我是……”
　　“哪部门来的？”
　　“《星期日消息报》！”他从容地回答。
　　西蒙兹怒气冲冲。“什么？”他叫嚷道：“走开！”他动手拉里奇。“出去！出去！”
　　“好！好！我就走，就离开。”里奇迅速走了出去。
　　西蒙兹看了看贝内特，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有。”
　　西蒙兹想了一想：“但是，他真的是《星期日消息报》的人吗？我倒有点怀疑。大门口有录象，我们可以再作彻底核对。”

　　五、威尔士小姐

　　奎斯特和布拉德利在计算机室里。那台大机器寂静无声。布拉德利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面前放着一些名单。
　　“我已检查过那架客机上的全体遇难者的名单，不能提供任何线索。”布拉德利说。
　　奎斯特站在他后面，看着桌上的名单。突然，他指着一份单子问：“那份单子是什么？”
　　“机组的全体成员——机长、机械师、女乘务员，等等。”
　　“你看那个名字。”
　　布拉德利一面不解地说：“威尔士吗？这姑娘是乘务员。可她不在比斯顿工作。”
　　“这我知道，不过请你回忆一下大臣的日记。他上星期二去过比斯顿。威尔士小姐一定随同他去过那里。第二天，一架客机就因为塑料融化而坠毁了——女乘务员中就有一个叫威尔士！”
　　“我去查对一下。他们可能是亲姊妹俩，也可能是表姊妹。”
　　“先来看看你搞的资料！”
　　“我已经把这些资料输入计算机，做了你要做的分析实验。”
　　“请再把这些输入计算机，进行一下试验。”奎斯特又把一张纸递给布拉德利工程师。
　　新试验结果出现在荧光屏上，生物体在无限制地生长。
　　奎斯特说：“这就是你带回来的第十四号生物。”
　　头一个试验是在试验室里做的，生物体可以被控制住，不再生长；这一次是在室外做的，外面食物充足，生物获得了足够食物……
　　奎斯特心情沉重地思考着：如果这些东西跑到外面，那就非常危险，我们就制止不了它们，它们会从这家传到那家，从这条大街传到那条大街。他们繁殖极快，可以在十二小时以内毁灭一座城市。
　　“可是，现在是否有控制的办法？”
　　“这我说不准。不过，从小姑娘差点儿打碎瓶子时那男子的表情来看，好象是还没有办法。”
　　“他们肯定能控制得住。”布拉德利说，“不然，他们就不会把它放到室外去做试验。”
　　“这种说法不对。如果政府要试险，科学家是没有能力阻止的。况且他们是否取得了这些数据、是否知道第十四号生物繁殖得这样快？”
　　奎斯特的秘书进来，递上一份电报。
　　“这太可怕了！”奎斯特惊叫道。“雷恩的电报。他正在往回飞。他从失事的飞机上弄回一些仪器，那上面肯定有‘十四号’混进他的皮包里。如果‘十四号’跑了出来，那架飞机也会坠毁。”
　　“发一份电报给机长，”里奇说，“把他们赶紧接回机场。”
　　“不行！”布拉德利急忙反对，“那东西会传到其它飞机上的。它们会在一天之内传遍全世界。”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他们设法抵达西海岸，飞机在皇家空军机场着陆，以免灾难降临到其它客机上。”
　　“可是，我们不能命令飞机呀！”帕特说。
　　“这我知道。我现在就去见大臣，他将不得不命令飞机降落。约翰，你最好也来。”
　　斯奎特走到门口，又转身说：“布拉德利，发一份电报给雷恩，叫他不要打开那旅行包！”
　　饭后，雷恩正在喝着咖啡，写他的报告，旁边放着他的旅行包。他拿出一只塑料盒——一只已经融化过的飞机上的仪表盒，光身的电线露在外面。他仔细地看了看，又放在他的塑料碟上，然后继续写他的报告。

　　六、恰恰是你杀死了她

　　奎斯持去找大臣谈活，里奇在女秘书威尔士的办公室等他。
　　里奇拿出飞机失事的现场照片。
　　照片上飞机粉碎，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
　　威尔士小姐捂着眼睛哭了起来：“那里边有我的表妹。”
　　“是你害死了她。不仅害了你的表妹，而且这次飞机失事也归咎于你。”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悄然地抬起头来。
　　里奇又给她看另外的照片，那是驾驶舱的一部分。
　　她看到裸露的电线和融化的塑料。
　　“这就是比斯顿的生物体造成的飞机失事，它们吃飞机上的塑料。而这些生物体又是通过你带到飞机上的。”里奇说。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上星期二早晨，她在飞机场见到她的表妹，表妹用在试验室用过的钢笔开了一张支票；支票上就染上了这种生物体……

　　她伸手去皮包里掏出钢笔，拨下笔帽后，发现全部塑抖都融化了。她看着里奇说不出话来。

　　雷恩接到电报通知，就停止写作，笔记本联着塑料碟，塑料碟又碰到飞机墙，雷恩没注意这些，就去驾驶舱了。他把电报给机长看，可是机长仅仅付之一究说：“哪来吃塑料的生物体？我才不相信呢！这盒子在哪？我想见识见识。”
　　机长向机舱走去。融化的塑料正从紧靠碟子的墙上滴下来。

　　大臣办公室里，奎斯特向大臣和西蒙兹指出第十四号生物的危险性，竭力劝阻将在邓杰内斯进行的试验，并要求大臣下令让雷恩乘坐的飞机在皇家机场降落，避免飞机再次发生失事。
　　可大臣不但不理睬，而且还要撤掉他厄运观察站站长的职务。
　　奎斯特怒气冲冲地向门口走去。迎面碰见里奇进来，手里拿着威尔士小姐的钢笔。
　　“这是怎么回事？”大臣斥问。
　　“就是这支钢笔把第十四号生物带到了飞机上，造成飞机失事的惨案。”里奇回答。
　　西蒙兹抢先一步拿起钢笔，仔细看了又看。
　　奎斯特质问道：“这是不是第十四号生物？”
　　西蒙兹慢吞吞地说：“是的。可是，你这是从哪里弄到呢？”
　　里奇把威尔士小姐的表妹借她钢笔开支票的事儿说了一遍。
　　电话铃响了。大臣拿起听筒，然后，生硬地对奎斯特博士说：“是你的电话！”
　　电话是秘书打来的。飞机场打电话说，第十四号生物正在吃雷恩乘坐的飞机的塑料。
　　大臣惊呆了。

　　现在，乘坐这架飞机的人都紧张起来。飞机仪器正在融化，塑料墙上出现洞孔，可以看到飞机的外墙。
　　一个男乘客拿出一支雪茄烟，他想点燃，可是，他的手指却陷进塑料壳的打火机里。
　　有一个女乘客拾起她的塑料挎包，挎包却从手上脱落，吓得她差点儿哭出声来。
　　“女士们，先生们，不要惊慌。我们快到英格兰了。我们将在西海岸的皇家空军机场降落。”这是机长的说话声音。可是当他说到“我们将……”的时候，他的声音却渐渐消失了。
　　原来，机长的耳机、话筒上的塑料已经融化了。无线电联系也中断了。
　　机长虽然年轻，却十分老练。他泰然自若，用双手控制着大客机，人们屏住呼吸。
　　“我们在哪？”雷恩问。
　　“说不准。也许接近英格兰了。”
　　“机长，你瞧！”机械师指着窗外，惊叫起来。一架皇家空军飞机正在他们的侧翼飞行。驾驶员正用手势做着信号。
　　机长长长吁了一口气说：“终于有人来搭救我们了！他在为我们指路。”

　　七、撤消邓杰内斯试验

　　西蒙兹已去西海岸皇家空军机场。奎斯特和大臣在办公室争吵着。
　　“你必须停止试验！在没有办法控制的情况下，第十四号生物是非常危险的，而且什么事故都可能发生。”奎斯特两眼盯住大臣。
　　“我决不停止邓杰内斯试验！”大臣固执地说。
　　奎斯特看来无法说服大臣，他走向门口对威尔士小姐说：“你有一盘标有比斯顿的磁带？”
　　“住手，你不能动那盘磁带，那有军事情报！”大臣发怒了。
　　“我只不过想看看！”奎斯特说。
　　威尔士小姐递给他一只金属盒子。他嗅了一下，大臣夺了过去也嗅了嗅。可是，一打开盒子，却大谅失色：里面没有磁带，只有一滩融化了的塑料！
　　电话铃响了，大臣拿起听筒：“是我……好……谢谢你！”说完，大臣撂下电话，转身对奎斯特说：“飞机平安着陆了。”
　　“感谢上帝，我们都轻松了。但我还要为波哥大飞机失事和这次危险责备你！”
　　“你没有这个权力！况且并没有人事先告诉我有危险！”
　　“事实上，你已经知道有三十五人死亡。全国公民可不商兴听到这种事！”
　　“什么？你不能告诉他们。”
　　“必须撤销邓杰内斯试验！虽然第十四号生物可能有很多好处，但不能控制它时，将会有更多人因为它丧命。再也不能发生这种事故了！”
　　大臣无话可说，奎斯特获胜了。
　　大臣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在没有充分的防护措施之前，我们不进行第十四号生物的试验了。”
　　奎斯特笑了：“谢谢您。厄运观察站怎么办？”
　　“仍旧由你负责。可是，里奇的做法很坏。”
　　“因为我们无法搞到证据。”
　　“这种事不应该再发生了。”
　　“如果你能提供真相，当然不会再发生：”
　　“我尽力而为吧！”
　　“那我们就不会再那么干了。晚安，大臣。”奎斯特说罢，转身走出办公室。

　　大臣在沉思：厄运观察站又一次救了人命，他们的认真监则是必要的。可是，奎斯特却是一个高明而厉害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