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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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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章断玉之匕
第一 章断玉之匕
夜色笼罩着整个杭州城,杭州城东一所大宅巍峨的凝立在夜色之中。
宅中在厅里不时传来哄笑之声。
一个身着白色儒衫的少年向那所大宅奔去,他回头望了望天空皎洁的月色,月光映照在他的面上,现出他面上坚毅的神情。
他打量了那所大宅一眼,嘴角撇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双眉一动,身形已凌空飞起,扑至了大厅之上。
跟着,翻身进入大厅。
厅中谈笑之声立止,那少年转头打量着这大厅,大厅中灯火辉煌,酒席围绕在大厅的三面,正面中间坐着一个年约五十的红面老者,身后两支大红世烛,正熊熊的燃烧着,映着中间一个烫金的大“寿”字。
厅中人惊异的看着这少年,惊异着他的武功,竟至到了大厅中间众人才发现。
白衣少年环视大厅,转身向那红面老人,躬身道:“小侄云天翼,奉家父之命前来拜寿,迟到了一步,请伯父大人恕罪!”
红面老人乍闻云天翼发话,面上微现迷惘之色,他打量了云天翼一眼,嘴唇微动了动,好似要说什么话,但又没有说,跟着面上现出惊恐之色。他环顾了左右一眼,刹时间,又变为满面愤怒之容。
云天翼对这一切好似无觉,他徐徐的回转着头,打量着座上群雄。在他那一双闪闪发光的星目环视之后,他嘴角激起了一丝傲然的微笑。
突然,一道惊异的光芒自他目中闪过,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抚摸了一下腰际的玉箫。
在那老人贴身左右坐着一双俊美的少年男女,二人目中均含神光,也正在打量着云天翼。
红面老人含怒向云天翼叱道:“你是谁,居然敢冒充我云啸天云大哥之子前来拜寿。”
座上群雄听了云啸天之名不由一阵惊异,云啸天为二十年前武林中三绝之首,手持“断玉匕”、天下鲜有敌手,二十年前去向不明,想不到今日有与他有关系的人出现在此。
云天翼嘴角掀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缓缓道“别怕,我不是来报仇的,我今天来此是要来索‘断玉匕’,你要证据吗?”说着他右手抽出一个尺余长的剑鞘,非金非铁,乌光闪闪的向着红面老人。
座上群雄闻言更是惊异,“断玉匕”,随云啸天失踪已近二十载,想不到竟在这儿。
红面老者满面涨红,他霍然起身向云天翼喝道:“断玉匕在云天啸手中,天下豪华皆知,你到底是谁?你以为我翻天手史达仁是好欺的吗?”
史达仁话才说完,他右手第二人也霍然起身,道:“史大哥!待我来教训他!”说毕走出席间。
云天翼徐徐转身,面对着发话那人,他打量着那人,见那人是一个中年,身着天青色的道袍,一双鹰目正冷削的盯着他。
云天翼面上突然出现奇怪的微笑,那道士愣然而立,眼中目光闪动不定,似乎因云天翼这突来的微笑而茫然不知所措。
云天翼徐答开口道:“敢问道长上下!”
中年道士好似突然有所发觉,他发觉了云天翼适才笑容中所含的轻蔑之意,他愤怒的涨红了双颊道:“云中一鹤灵知子就是我!”
说完他身形一起,向云天翼身前飞落,口中喝了一声:“看掌!”单掌向云天翼胸前拍去。
云天翼双脚微错,悠闲的闪身躲开,这一掌在毫发不容间,自他胸前掠过,灵知子怒喝了一声,左掌一圈,向云天翼背心击去。
云天翼面现笑容,身形微幌,又闪过了这一掌,身形如行云流水般退至堂中,他目光流动间,环视了席上一眼。
席上群雄心中暗惊,云中一鹤灵知子是何等样人,以他身法连进两掌竟均被这少年轻易躲开,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即使他真是云啸天之子,以他的年纪而论,恐怕也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云知子连出两掌均被云天翼闪身之间轻易躲开,他心有未甘,身形一动,再向云天翼逼去。
云天翼开口叫了一声道:“且慢!”
灵知子停住身形,喝了一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云天翼面含笑容,环视了席上一眼,向史达仁道:“今日我既来此,断玉匕在你这儿的事必定传开,你也保不住,我现在并不想找你报仇,你把断玉匕交给我吧!”
史达仁还没有开口,灵知子出声道:“慢着!”
云天翼徐徐转头,凝视灵知子!
灵知子怒声道:“小子,你别太狂,不用说断玉匕在不在这儿并不一定,就是在这儿,你当着我们的面,就想如此轻易的拿走吗?”
云天翼回首环顾群雄.见席中无一人出声,显然是已对灵知子这一番话默认了。他回眼凝视着灵知子,徐徐道:“你的意思呢?”
灵知子嘿了一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何必再要问?”
云天翼到眉微挑,他嘴角撇了一丝傲然的微笑,身形爆退,一直退到门口,他伸手自腰际摘下玉萧,放至唇边。
史达仁右旁的少年目中射出惊异的光芒,霍然起身,惊呼道:“南箫!”
左旁的少年也霍然起身。
满堂宾客一齐大吃一惊,谁也没料到这云天翼竟是“宇内双奇”中南箫的弟子,难怪他刚才轻易的就闪开了灵知子的两掌。
云天翼目中闪过了一道迟疑的光芒,一丝箫音自他唇边发出。
厅中诸人一齐运功抵挡。
云天翼也面色凝重,他正在以他全身的功力渗入箫音以制敌。
厅内群雄除了那一男一女外,全都满面汗水,正拼力的抵挡着。
云天翼目光,扫厅内,他目中再次闪过一道迟疑的光芒,一声尖音划过空中,四周墙壁均被震得丝丝纹裂。
云天翼放下玉箫,环视群雄,均已被他以箫音闭住了穴道,他嘘了口气,慰然一笑,向史达仁走去。
他解开了史达仁的穴道,史达仁惊恐的环视群雄,见那一双少年男女也被闭住了穴道,他似惊恐又似不信的望着云天翼。
云天翼面上毫无表情的道:“史达仁,我父亲当年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趁他重伤之际,将断玉匕夺了去!”
史达仁一面向内屋退去,一面道:“不是我,那是灵知子!”
云天翼哼了声道:“此事我现在不深究,你把断玉匕还给我。”
史达仁嘘了口气,在迟疑着,云天翼道:“快!”
史达仁打开了房门,带着云天翼向内屋走去。
走过了一条走廊,到了一间卧室,云天翼向左右打量着,口中向史达仁道:“你少打坏主意,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史达仁目光闪动,无可奈何的向他卧床走去。
云天翼一步不移的紧跟着。
突然,他身形一转,用玉箫逼住史达仁,向门口望去,卧室门口站着一对少年男女,手中握着长剑,惊视着云天翼。
云天翼一言不发的打量着二人,后悔刚才怕伤了他人,所以用箫言闭穴时没有用重手法,以致他俩如此快就来了。
那少年开口道:“云天翼,你是南萧的弟子,放开我叔父,我们外边去!”
云天翼一言不发,半晌道:“不!你要他把断玉匕还给我!”
史达仁急道:“骏儿!别听他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断玉匕!”
云天翼冷笑道:“那你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史达仁道:“是你逼我来的!”
云天翼轻哼了一声,略一思索,单脚一起,向史达仁的卧床踢去。
轰的一声,卧床翻例,一阵机簧声,一排飞刀射出,向四面射去,云天翼一把抓住史达仁,飞身而出。
云天翼一落地,轻哼了一声。
史达仁看了那一对少年男女一眼道:“断玉匕根本不在我这里,我只有如此了!”
那一对少年男女也一齐出剑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星目流转,反手将史达仁向屋外抛去,身形一闪,也飞身向屋外园中落去。
史达仁亦非等闲之辈,先前他对云天翼丝毫不抵抗因在云天翼掌握之中,这一下他一离云天翼之手,他身形立刻一弹,翻身落至一棵树上。
云天翼武艺虽高,但经验太少,一时忘形,竟将史达仁抛出手中,才一出手,已是后悔不及。
他身形一起,那一对少年男女也跟踪追至,长剑一左一右向云天翼逼去。
云天翼身形在半空中突然一转,反手白玉箫挥出,一招“瑞气蔽天”,一阵白茫茫的气劲向那一对少年男女逼去。
那一对少年男女长剑刺出,双方剑萧未接之时,两人同时收回长剑,跟着长剑反手平刺而出,一上一下,向云天翼刺去。
云天翼目中微现惊异之色,他玉箫一圈一收,身形微闪,落身至地,那一双少年男女落至地面,三人互相凝视着。
半响,云天翼开口道:“二位可是北剑的弟子!”
那少年道:“正是,我叫史骏!”又指着那少女道:“这是我妹妹,史玉兰!”
史玉兰哼了一声道:“你可是南箫的弟子?”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麻烦二位劝令叔将断玉匕还给我!”
史玉兰叱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断玉匕在我叔父手中?”
云天翼道:“令叔当年趁我父亲受了重伤之后用计夺去,姑娘既是北剑箫前辈的弟子自然也知道这把匕首的重要,还望姑娘能劝令叔将断玉匕还给我,对以往的事看在二位面上,我也不再追究了!”
史玉兰轻哼一声道:“你这人说得到轻松,你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吗?”
云天翼道:“南箫的弟子也会扯谎吗?”
史玉兰道:“难道说北剑的弟子也会含糊吗?”
云天翼心中怒火上升,道:“你……”说着停了一下道:“姑娘如果愿意知道实情可将云中一鹤与令叔分开来问,定可水落石出。”
史玉兰怒声道:“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分开来问!好似审犯人似的,南箫的弟子有什么了不起?”
云天翼心中突感一惊,心道:“原来如此!”想是她刚才被自己绕音所制,心有余忿。
云天翼默默无言的站着。
史骏转头向史玉兰道:“兰妹!”
史玉兰高声道:“哥哥怎么帮着外人。”说了转头向云天翼道:“你别多说了,三日后清晨四鼓时,仙霞岭玉峰崖见面,你胜了无论如何我也把断玉匕给你,你败了就不必噜嗦了!”
云天翼转头凝视了史骏一眼,见他一言不发,他又望了望史达仁一眼,缓缓道:“也好,我们三日后再见!”
说完了他身形一转,飞掠而去。
三日一晃,转眼即至。
云天翼向仙霞岭玉峰崖奔去,天光未明,崖上一片黑暗,雾色蒙蒙,即云天翼,也仅仅能看到一丈开外的景物。
他皱了皱眉,站在崖上向山内看去。
不一会,雾色中出现了三个蒙蒙的人影,向岩上奔至,眨眨眼已到,正是史达仁一行三人。
史玉兰见了云天翼哼了一声,道:“你居然没有失约!”
云天翼皱了皱眉,一言不发。
史骏道:“云少侠!我问过我叔父好几次了,断王匕并不在他手中,也许云少侠弄错了!”
云天翼转头凝视着史达仁,一言不发。
史玉兰叱道:“你抽出你的箫来,我到要领教南箫的弟子有什么惊人武技!”
云天翼心中盘算着,他知断玉匕一定在史达仁手中,但有史骏与史玉兰作梗,南箫北剑素来齐名,势必不能与二人翻脸,而断玉匕非要到手不可……。
他在想着,史玉兰已一按剑簧,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向云天翼道:“怎么,南箫的弟子连这也不敢吗?”
云天翼沉默半晌,徐徐转身,向史玉兰道:“史姑娘一定要逼我吗?”
史玉兰哼了一声道:“你要断玉匕吗?如果你要,你就快拔萧!”
云天翼傲然一笑,拔箫在手,史玉兰一言不发挺身而上。连攻了四五招。
云天翼玉箫挥洒间,连消带打,将史玉兰这一连串的攻势全逼了回去。
史玉兰连攻不进,哼了一声,长剑一沉,展开北剑素以成名的“玄天慧剑”,她身随剑走,一道长虹飞绕着云天翼急攻。
云天翼傲然立地,玉箫左挥右拦,丝毫不为所动。
史玉兰展出“玄天慧剑”,招式虽变幻莫测,无奈功力尚稍逊一着,不能奈何云天翼。
双方一交手,眨眼已五十余招,云天翼玉萧挥舞之间已由守势而转为攻势,玉箫出处,一道白色光芒飞舞着,向史玉兰反攻回去。
史玉兰愈来愈招架不祝
史骏在旁看着,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叫道:“兰妹,你下来。”又向云翼叫道:“云少侠,让我来领教领教!”
史骏挥剑而上,史玉兰叱道:“我还没有败,你上来做什么?”说着长剑连连向云天翼攻去。
史骏进退不能,双方都是史家弟子,自己怎么能以二敌一,但史玉兰处境危急,不上也不行,只好闷头直攻。
云天翼朗声长笑,玉箫挥舞间,飞身而出.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天龙七式”展开。
第一招“六龙回旋”展出,一片箫影飞幻,攻向二人。
史骏与史玉兰均为北剑的弟子,以二敌一,焉能如此轻易受困,二人长剑一左一右交叉刺出,正是“万柳迎风”之势,二人长剑织成一个剑幕,阻住云天翼的攻势。
云天翼身形一弹又起,白玉箫再次攻出一招“神龙入水”,玉箫由上而下,向二人眉心穴点去。
史玉兰与史骏二人再次合剑,“乱石崩云”,剑花点点,向云天翼反攻回去。
云天翼淡淡一笑,二人出剑攻他,他正求之不得,他身形一缩,玉箫挥舞,二人剑势飞迎而上,云天翼招式变为“云龙变幻”,白玉箫突变千支,似攻似守的迎了上去。
这一招“云龙变幻”是“天龙七式”中最变幻莫测,最诡异的一招,史骏与史玉兰二人突见云天翼使出这招,不由心中一惊,不知云天翼意向如何,不由手下一滞。
云天翼招式中突呈守式,二人大喜,长剑直攻而下,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玉箫微挑,守势俱消,幻为攻招,身形闪动间已侧身二人之间,玉箫偏出,攻向二人。
二人大惊,被逼分向两旁闪去。
云天翼一招逼开二人,攻招顺势展开,玉萧一招“牵风引浪”,以全力攻向二人。
他俩身形一偏,长剑背手攻出,一招“遥指天南”,长剑反迎上去。
双方剑箫一交,二人均被逼向后退了一步。
云天翼身形再起,玉箫再次划出,“赤虹绕柱”,一道白光闪过,分点向史骏及史玉兰的“天突穴”。
二人被迫又向后退。
云天翼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一人居然能击败史骏史妹,内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得意。
史达仁在旁看着,双目中闪动着阴狠的光芒,隐隐中现出迟疑之色。
云天翼玉箫再展,一道白光飞绕场中,向二人围去。
史骏兄妹初逢劲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不由自主的挥剑拦了上去。
云天翼见二人举剑迎至,知剑箫一撞,二人势必弃剑。二人是北剑的弟子……,他想着手下不由一滞。
史达仁在旁看着,目中闪动着一股吓人的杀气,突然他大喝一声道:“接着断玉匕”!
一道青色的光芒自他手中飞出,自三人身旁五尺左右之地飞过。
云天翼乍闻此言,吃了一惊,二人同时转头向史达仁望去。
雾中传来一声惊呼,一点青光在雾中跳动了一下,直向山崖下落去。
史骏兄妹呆立不语,面色变成惨白。
半响,史玉兰开口向史达仁道:“叔叔!原来断玉匕真在你手里?”
史达仁嘿嘿笑了两声道:“是的!断玉匕在我手中,但是你们要知道,今天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们两个,如果我不如此做,只怕你们马上就败在他手中!”
史骏急道:“可是叔父,你不应该如此做的,他是南箫的传人……。”
史达仁接口道:“就是因为他是南箫的人,你们难道忘记你们自己是北剑的弟子?你们落败,你们师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南萧北剑并称宇内双奇,但他们自己却还没有正式比过,你们知道吗?”
史骏兄妹默语不语。他们也知道他们两人败于云天翼手下,恐怕对北剑之名大大有损,南箫北剑只怕就此分了上下。
史达仁又道:“骏儿,兰儿,你们可知今天的事不能被传出,否则不但你们和我无法立身江湖,就是你们师父也不能在武林中抬起头!”史骏兄妹知道,他们二人现在被史达仁逼胁着。
史达仁双目凝视着二人,二人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史达仁嘿嘿两声,继续道:“自然,你们不说,我也不会把他传出去的。好了,现在我们下山吧。”说完领先向山下走去。
史骏与史玉兰垂头丧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向山下走去。
第二 章残天缺地
第二 章残天缺地
云天翼见了断玉匕毫不思考的追了过去,他一把抓住了断玉匕,就向地面落去。
雾中一片白茫茫,他知形一落,身下竟没有一声供踏脚之石,他心中一慌,不由自主,呀!的叫了一声。
他奋力将身形弹起,想登上山崖,但在他视界中,仍然是一片白茫茫的。
他身形一直向下落去,他心中充满了愤怒,想不到他第一次就如此轻易的上了人家的当。
一片黑影迎面而至,云天翼一眼看出是一棵树,自雾间突出,他心中大喜,他奋力的迎了上去,一把向那棵树扑去。
他一手正好捞中了那树,他身形一停,云天翼心中正在庆幸,但哗的一声,那树弹了一下竟支持不住他,直向崖底落去。
云天翼大吃一惊,一股求生的本能支持着他,他奋力挺身,趁那株树下坠之势未疾之时,两手用力一推树身,他身体向上起,纵身向山崖飞去。
他一手抓住山崖上的一块巨石,支持着身体,巨树下坠之声不时传至。他凝视倾听着,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巨树落至地面之声。
他舒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着,如果没有这棵树拦着,今天自己非死不可。
半晌,云天翼将断玉匕举起看了看,见匕身闪烁着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寒气逼人,他将断玉匕入鞘放入怀中,想了一下,向山崖下落去。
落到崖底,见崖底只是一处荒谷,一片乱石,还有好几付骷髅。
云天翼疲乏地看了看,向着谷边缓缓走去。
绕了半固,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很大的山洞,洞中飘出浓厚腥臭之气,云天翼心中暗惊,心想不要是洞中有什么毒物在。那就不好办了。
他停住了脚步,正想离开,洞内忽传出人声道:“是谁?”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在这崖底竟然还有人在。他笑了笑,便向洞内走去,想看一看洞内究竟住着什么样的人。
他的脚刚一踏入洞中,洞中人呼了一声,一条黑线直向他射至,他吃了一惊,随即右手一挥自怀中取出断玉匕,挥了过去。
一道青色的光芒闪过,那黑线被切成两截落地。他低头望去,那竟是一条黑蛇。
他徐徐抬眼向洞中望去,只见洞中一块大石上盘坐着一个老人,他须发皆红,一双碧绿的眼睛自乱发之后盯视着云天翼手中的匕首,他脚下盘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蛇。
红发怪人的目光自断玉匕移至云天翼的脸上,他目中射出仇恨的光芒。
云天翼心中正疑惑着,那红发怪人喝了一声,身形平飞而起,向云天翼落去。
云天翼大吃一惊,这红发老人竟能不用做势而身形飞起。其武功必已达到“御气飞行”的地步,这样的武功非但自已不是他的对手,就是自己师父南箫亲来此地也无法取胜。
他知红发老人起身定非善意,他身形疾退,口中道:“且慢!”
红发老人理也不理,直逼而上。
云天翼右手断玉匕一起,一招“牵风引浪”攻向那红发老人。
红发老人右手轻拂,云天翼只觉右腕脉门一动,断玉匕不由自主的脱手落向地面,老人左手一伸抓住了断玉匕,右手扣住云天翼,然后回至石上。
云天翼一招受制,心有不甘,他左手二指直指向红发老人双目。
红发老人左手断玉匕一起,指在云天翼喉间,云天翼自知无法对敌。他爽朗地笑了一声放下左手。
红发老人凝视他,目中闪动着惊奇的光芒,半晌道:“你笑什么?”
云天翼奇怪的看了那红发老人一眼,道:“怎么?不该笑吗?”
红发老人沉默了一会道:“断玉匕在你手中,你知道我会对你怎样吗?”
云天翼望着红发老人,望着他目中的杀气,道:“那是你的事,我何必猜?”
红发老人哼了一声道:“我要将你喂蛇,让你慢慢死!”说着他目光闪动了一下道:“但你如果哀求我,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云天翼傲然一笑道:“哀求你?我向不哀求任何人!”
红发老人目中闪动着愤怒的光芒,半晌道:“真的吗?”
云天翼只觉得红发者人的五指收紧,他右手手腕又酸又痛,好似腕骨都要被捏碎。
他平静地望着老人,傲然地笑着。
红发老人目中射出失望的光芒,他喃喃道:“好倔强的孩子!”说完低下头,半响抬头望着云天翼,乖戾的一笑。
云天翼目中闪动着傲然的光芒,他准备受着红发老人第二次的手法。
红发老人放开了云天翼的右手,他一眼瞥见云天翼腰中玉萧,他哼了一声,抬眼望着云天翼,目中更是充满了忿恨。
云天翼不知红发老人所想的是什么,但他可由红发老人眼色中看出,那种忿恨是无可言喻的,他心中在猜想着红发老人将如何对付他,他可能受到什么样的酷刑!
老人目光闪动了一下,向云天翼道:“你是怎么下来的?”
云天翼楞了楞,心中奇怪老人怎么问起这事,他迟疑了一下,又笑了笑,道:“这不用你管!”
红发老人不动声色地问道:“是被仇家逼下来的吗?”
云天翼奇怪红发老人怎么神色都缓和了,他抬头看了红发老人一眼,没有说话。
老人奇怪的笑了笑,道:“我也是被仇家逼下来的,幸好没有死,只断了两条腿,只是无法出去了。”
说完了他看着云天翼,云天翼一言不发,红发老人继续道:“奇怪,以你这样的武功,山崖上跌下来不死已是够幸运的了,怎么连一点伤都没有?”
云天翼傲然一笑道:“你以为我是被逼下来的吗?我只是一时上当才落下来罢了!”
老人冷笑一声道:“别自以为得意了,一时上当,你不觉得更丢脸吗。”
云天翼不觉怒火上冲,但又无言反驳。
红发老人又道:“你想上去吗?”
云天翼心中称怪,心想难道红发老人改变主意了吗?怎么语气变得这么快?他想着笑了笑道:“难道你不想上去吗?”
红发老人抬头望洞顶,半晌奇怪的一笑道:“是的,我不想上去,但我可以帮你上去!”
云天翼皱了皱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红发老人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但是你上去以后,以你目前的武功,你能做些什么事呢?”说完轻蔑的一笑。
云天翼哼了一声,道:“我现在武功虽不够,但是我还是少年,你已老人,焉知武功不如你?”
老人目中闪动着得意的光芒,半晌道:“有志气!但没有机缘是不行的!”
云天翼凝视着老人,久久不语,他奇怪红发老人怎么会不生气,更奇怪老人怎么不提断玉匕和玉萧?这两样东西好似对红发老人的关系都很大的,他怎么一句不问呢?
红发老人道:“我可以使你成为武林中第一人!”
云天翼淡淡一笑,不作一声。
红发老人道:“别笑,如果我当年使出那一招,落下山崖的不是我,是那两人了!”
云天翼道:“那你为什么不用出呢?”
老人嘿嘿两声道:“或许你以后会知道的!”
云天翼心中猜疑着,但不愿再问。
老人举起左手的断玉匕,道:“这罕世之匕,再加上我这‘残天缺地’这一招,足可以称雄武林!”接着他神秘的一笑,将断玉匕抛向云天翼。
云天翼一手接过断玉匕,心中惊疑不定。
红发老人看了云天翼一眼,自石下抽出一柄长剑,道:“看好我这一招‘残天缺地”吧!”话刚说完,他身形一起,长剑一圈,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弧形,剑势展处,剑气飞漫,万千金蛇飞幻在空中,五丈方园俱被剑势笼罩着,空中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云天翼身在老人之旁都感到劲风袭人,立足不稳,心中惊道以这剑势而论,红发老人的话并非虚语。
红发老人一收剑势,瞟了云天翼一眼,面上再次露出神秘的笑容,不再问云天翼了,遂将“残天缺地”’这一招向云天翼解说。
一面解说,他又连演了三次,云天翼在一旁倾听默默不言。
老人向他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云天翼淡淡一笑,右手断玉匕一起,一道青光飞跃而起,五丈之内亦俱被淡青色的光华所弥漫着。
红发老人面上微微变色,目中隐含杀气,一瞬即逝。
他想不到云天翼竟有这么好的天资,地几乎不敢相信他自己所看见的。
云天翼收回断王匕,淡淡一笑道:“是这样的吗?”
老人哼了一声,他目光微一转动,道:“我想不到你天资竟如此好,以这一招,加上你的断玉匕,只怕天下少有人敌,你既然下得来,你一定可以上去,你可以走了!”
云天翼迟疑了一下,向老人问道:“你不是说要把我喂蛇吗,怎么要放我走了?”
老人面上再次现出诡异的表情,笑道:“日后你自然会知!”
云天翼又道:“你如果要出去,我可以帮忙。”
老人目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凝视着云天翼,好一会才道:“我要上去我早就上去了,何须你帮忙!”
云天翼心中狐疑着,他奇怪为什么这红发老人不愿上去,他心中暗自思寻着,在他师父口诉他,天下武功有如此造诣的好似并没有看见红发老人这样的人。
红发老人转目望别处,云天翼试探说:“你传了这一招,我不能白白的受你的恩惠,你有什么事要我替你办的吗?”
红发老人转头望着云天翼道:“你感激我?因为我传你这一招?”说毕大笑了一阵,道:“我为什么传你这一招,你自己日后会知道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云天翼迟疑了一下,道:“那我走了!”说着转身离去。
红发老人望着云天翼的背影阴冷的笑了一声,好似做了一件很得意的事一般。
云天翼突然回头向红发老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面色微变,哼了一声道:“你将来自然会知道,何必多问。”
云天翼转身出洞,盘膝坐了一会,抽出断玉匕一步步地向崖顶爬去。
爬至崖顶,崖上已是日正当午了,云天翼心神俱疲,他再次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过了半个时辰,才睁开双眼。
他环目四望,脑中浮现史达仁与史玉兰史骏三人的身形,他轻蔑的哼了一声,起身向山下奔去。
天色初暗,又到了万家举灯之时,云夭翼再次向史达仁那所巨宅走去。
他身形飘起,斜斜飞落,好似一片落叶一般落在屋顶,跟着飘身进人厅堂。
大厅中仍是灯火辉煌,史达仁好似在庆祝他自己达到目的一般,正在宴客。
云天翼飘身进入大厅,史达仁面色陡变,厅中鸦雀无声。静得几乎一根针落至地面也可听见。
云天翼徐徐转头,轻蔑地望着厅中诸人,最后目光落至史骏兄妹身上。
他凝视良久,鄙夷的开口道:“好个北剑的弟子!”
二人羞惭的低下了头,刹时间史玉兰一抬双目,怒瞪着云天翼道:“姓云的,你别欺人太甚,这事又不是我俩所做出的,什么好个北剑的弟子!”
云天翼不屑地一笑,转头向史达仁道:“我本不想再找你算旧帐,但我现在不会再放过你了,我们新帐旧帐一齐结。”
史达仁环视厅中,目光闪动着,起身道:“谁都知道,当年我大哥云啸天对我恩重如山,我史达仁虽在别的地方无法报答,但已经尽了我的心力!”
说着他放低了声音低下头,继续道:“在我大哥云啸天失踪之时,我曾经尽了我的力量去寻找,结果……”突然他抬头大声道:“结果我知道我大哥云啸天失踪的原因了,他是因他手中的断玉匕才失踪的,天下之人,武功胜过我大哥云啸天的有谁?”
史达仁冷冷地环视场中众英雄,最后落至云天翼脸上。
云天翼心中暗惊,史达仁已在扇动群雄了,他虽不惧怕,但他不愿被人误会。
他转身道:“史达仁说的全是谎言,你们别信他的!”
史达仁急道:“谁都知道南萧生平的大敌是‘三光喇嘛’,他为了要断玉匕害了我大哥,夺云了断玉匕,你们看,断玉匕还在这自称云天翼的人的手中,他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他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谎言?”
云天翼反身面对着史达仁怒道:“好厉害的口才,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苟免了吗?”
史达仁瞥了史骏和史玉兰一眼,二人本想开口,但见状不敢再开口,史达仁转目向云天翼道:“你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中,是吗?”说毕用目光一扫厅中人。
云天翼怒哼一声,身形一动向史达仁逼去。
身后一声大喝道:“姓云的小子,别太目中无人!”声尚未完一双竹筷直射向云天翼背心。
云天翼身形如旋风一般的转过,右手食中二指一夹,两支竹筷已到他的手中。
他双目一转,见那是一个中年壮汉,双目正怒视着他。
云天翼不知他来时轻蔑的神情早已引起众雄对他的不满,再经过史达仁一挑拨,众人对他更是反感。
他凝视着那人,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那人见云天翼如此神态,当是云天翼看不起他,他大声道:“今日天下众雄均聚于此,即使你是南箫的弟子,也那容你如此放肆!”
云天翼缓缓道:“我今天来并不是找你们,我是找史达仁!”
说完回身向史达仁逼去。
史达仁阴险一笑,他知道如此一来,定会触怒众雄,那他大可坐山观虎斗了。
云天翼以为既然说明了就没有事了,但了不知如此说更是蔑视他人,他身形才一动,立有两人起身向他扑至,出掌由向他背心。
云天翼反手出箫,逼退二人。
群雄大怒,一齐起身向云天翼逼去。
史骏与史玉兰心中大急,但瞥眼看见史达仁正在冷眼看着二人,二人心中不由凉了半截,史达仁走近二人道:“云天翼并不相信你们,你们何必要救他?”
史骏与史玉兰低头默然无语,抬头看场中云天翼正大展“天龙七式”,飞扫群雄,玉箫频闪,白光到处,一个个均被闭住穴道!
史达仁面色微变,向史骏二人道:“我们该走了!”
史玉兰道:“不……”
史达仁回身凝视着她道:“你不走?”
史玉兰低头无语,史达仁领先三人转身向屋内奔去。
云天翼本来不把这一批人放在眼中,但人一多也难缠,见史达仁要逃走,他大喝一声,“天龙七式”展开,一招“雷电飞腾”,玉箫展处直破众人围处,飞身而起。
身后群雄不舍,一齐追上。
云天翼怒火上知,玉箫反点,又点中了一个人的穴道,身形一弹,直向史达仁追去。
转了两个弯就看见了三人,他身形如巨鹰一般飞扑了上去。
史达仁大吃一惊,向史骏兄妹道:“你俩去挡他一阵!”
史骏史兄妹迟疑了一下,二人抽出长剑向云天翼拦去。
云天翼玉箫挥展,逼向二人,口中讽道:“又是你俩?”
二人有苦说不出,史玉兰被云天翼讽刺得差一点要哭了出来,她用牙咬嘴唇,挥剑直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玉箫微挑,拨开二人长剑,欺身而入,欲穿过二人向史达仁追去。
二人出掌逼住云天翼,云天翼怒啸一声,再度挥箫攻向二人。
身后群雄蜂拥至,云天翼又再度被包围。
剑光箫影飞幻场中,云天翼以一敌众,再加上史骏兄妹,被迫处于下风。
史达仁身影已是不见了,云天翼心中怒火狂烧,他左手一挥,断玉匕已提在手中,一道淡青色的光芒一闪,立时两柄长剑被他削断。
群雄吃了一惊,一齐退了一步,在他们心中,史达仁说的话已是完全被证实了。
众人稍迟,又一齐含怒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不屑的一笑,瞥了史骏兄妹二人一眼。
二人心中感到一阵内咎,但事已如此,只好任他发展下去了。
云天翼断玉匕在手,胆气大增,他回手挂回玉箫,断玉匕交至右手,反逼群雄。
青光闪烁,群雄被逼,向院中缓缓退去。
云夭翼见史达仁逃去,他怒气转至这些人头上,他身形飞起,闪电的穿至院中,落至地面。
他身形一落至地面,立觉四周的气氛不对,他发觉众人并没有在看他,反到在看另外的一个地方。
他转目望去,见墙上立着两人,正是史达仁,和另一个黑袍老者,那人一双眼睛正凝视着云天翼。
云天翼直觉的感到这老人好似非常有威势,否则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史达仁竟也如此镇静呢?
他环视四周一眼,大步向史达仁走去。
史达仁不言不动,他身旁那黑衣老人沉声喝道:“你是准?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云天翼傲然一笑,道:“你是谁我可管不着!”
史达仁阴阴道:“居然有人不知夺命追魂诸卫之名的!”
云天翼闻言心中微惊,诸卫之名他也听过,不但武功高,而且暗器可算得上天下第一,而他的暗器与众不同,施展出来,确有夺命追魂之效。
诸卫闻言冷笑一声道:“我万想不到南箫为人竟是如此!”
云天翼闻言面色微变,他傲然一笑,鄙夷的道:“我也万想不到,夺命追魂竟是一个如此容易被欺骗的人!”
诸卫闻言怒哼一声,道:“果然傲气凌人!”
云天翼向史达仁道:“史达仁你好有办法,天下豪雄都被你运于掌握之中!”说着向前逼去。
诸卫立身墙头,喝道:“止步!”
云天翼不理,诸卫右手伸出,食指一弹,一阵嗡嗡之声响起,枚黑色指环在半空中飞转着,走弧形向云天翼射去。
云天翼冷哼一声,他知道这真是诸卫赖以成名的暗器之一,夺命指环。
他不敢轻敌,凝立当地,右手断玉匕一起,向“夺命指环”点去。
指环在半空中飞绕了一圈,划了一个弧形,又飞回诸卫手中。
诸卫望着云天翼冷冷的笑着。
云天翼脸上一阵热辣辣的,这分明已败了第一个回合了。
他双眉微挑,身形一动,直向诸卫扑去。
诸卫冷哼一声,道:“小子不知进退。”言毕右手微弹,两柄飞刀向云天翼射去。
云天翼身形弹起,断玉匕平拍,拍飞了这两柄飞刀,身形直落向诸卫立身之地。
诸卫又哼了一声,在他心中实在对云天翼这股傲气不满,但他又焉会轻易的上了史达仁的当,他知史达仁口中说的并不一定是真话,但也可能是真的,他不愿做过分的决定,但决定先杀杀云天翼的傲气。
他反手抽出长剑,飞身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反手向诸卫手中长剑削去。
诸卫剑式一展,反手连攻了五六招,将云天翼逼落地面。
云天翼大喝一声,挥匕反攻,但诸卫再度进攻,将云天翼再向后退去。
云天翼反手摘下玉箫,急展“天龙七式”,向诸卫攻去。
诸卫长剑翻舞,但也被逼退了两步,他心中微微吃惊,想不到云天翼竟有如此惊人的功力,只恐再过数年,无人能制。
他想着,右手连挥,一道道白光连闪,一连串的飞刀向云天翼射去。
云天翼萧匕飞拦,但飞刀急转,云天翼吃了一惊,急忙闪躲,三柄飞刀穿中他的袖子,钉在身后墙上。
诸卫冷冷一笑。
史达仁见无意置云天翼于死地,他大声叫道:“上呀!”
众人都是新败之将,怒气无法出,此时不上何时上,众人一齐一拥而上。
云天翼怒啸一声,右手用力一拉,嗤嗤的一声,袖子破了一块,跟着他断玉匕挥起,一拍“残天缺地”施出,刹时间五丈方圆被罩在这一招式之下,青光飞幻场中,一闪即逝。
场中留下一具具尸体,其余是史骏兄妹,史达仁及断臂的诸卫。
云天翼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他含怒出招,但想不到后果竟是如此,他出加时,只觉一股莫名之力,那股力吸着他将断玉匕挥向众人的颈间,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诸卫面色惨变,道:“好狠,我诸卫只要活着一天,一定会来报这仇!”说完奔去。
史达仁也面色惨白,他踉跄地退了一步,跌落墙外。
史骏兄妹立身远处故未波及,但目睹这次惨变,也吓得而无人色,良久,二人才互视一眼,发狂地奔去。
地面上只剩下一具具无头的尸体与云天翼。
云天器也面色惨白,他呆呆地望着地面上的尸体,好似对刚才的事完全不知道了,他只记得他刚才用“残天缺地”这一招将所有的人全杀光了,他也不知是怎么杀的只觉得脑中一片迷糊。
半晌,他喃喃自语道:“邪招!邪招!”说着双手掩面踉跄而去。
第三 章无名老尼
第三 章无名老尼
月色朦朦地照在大地上,一个少年在地上缓缓而行,月光映照下,清晰地看出他面的愁容,与他腰中挂着的一支白玉萧。
他抬头望了望半空中的月色,停住脚步沉思了一会,又向前走去。
突然一条黑影自路旁树林中穿出,窜至路中。
那少年站住了脚步,徐徐转头,向林中望去,他回视了一周后,向面前那人看去,那人一身黄褚,是个喇嘛打扮,在明亮的月光下,他清晰的看出,那人正是他师父当年的大敌,三光喇嘛。
三光喇嘛凝立了一会,开口道:“你就是云天翼吗?”
那少年闻言,停了半响道:“正是!”
三光喇嘛大笑了一阵,道:“好胆量,我本不想找你,但听你竟一剑毙了十余人之命,且还断送了夺命追魂的一臂,有这事吗?”
云天翼沉吟了一下,道:“有!”
三光喇嘛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南萧竟有如此狠心的弟子,他不管教,我倒替他管教管教!”
云天翼傲然一笑道:“我情愿在我师们面前自裁也不受你的管教,南箫的弟子是不受别人管教的!”
三光喇嘛冷笑道:“好胆气,不愧为南箫的弟子,但以你今日之作为,即使南箫本人在,也不敢说不让我管教!”
云天翼面色微变,他心里知道,这一招的影响太大了,那红发老人不肯杀他,反教了他一招,原来是如此,这样那红发老人不杀他,反而比杀他更痛苦。
他低头默默无言,三光喇嘛一步一步地逼进。
云天翼突然一抬头道:“不!”
三光一楞,云天翼心中思寻着,他父仇未报,他不愿此时被制,而且这事也不是他本心的。
云天翼朗声道:“不,我决不愿受你们的管教!”
三光喇嘛面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怒道:“你愈是如此,愈不可饶恕,我要带你到你师父面前,看看他怎么教你的!”
云天翼摘下玉箫傲然长笑道:“你擒住了我,我就跟你走!”
三光大笑了两声,道:“二十年前,我和你师父比斗,结果两败俱伤,但我私心以你师父为我最钦佩的人,想不到他却有这种徒弟。”
云天翼目光闪动了一下,坚定的道:“此事用不着你管!”
三光怒极大笑,身形一起,如一只大鹰凌空一般,向云天翼扑去。
云夭翼也知三光喇嘛在关外可称第一人,不是好惹的,他身形疾退,想先躲过第一招。
三光喇嘛身形在半空中飞转,双脚向云天翼扫去。
云天翼身形一侧,玉箫一横,向三光喇嘛脚心“涌泉穴”点去。
三光喇嘛叫了一声道:“好!”跟着身形一折,双掌向云天翼胸前拍去。
云天翼心中暗惊三光把式怪及变招之快,他身形疾转,左手“锵!”的一声,将断玉匕撤在手中,凝神待敌。
三光喇嘛初睹断玉匕,他也不敢贸然攻上去,他凝视云天翼,一动不动。
云天翼静立传改,也毫不动声色。
半晌,三光喇嘛轻声道:“不愧为南箫弟子!”才说毕,身形急起,扑向云天翼。
云天翼轻啸一声,身形急迎而上,右手玉箫展开“天龙七式”,配合了左手断玉匕向三光喇嘛攻去。
二人身在半空中,闪电似的连过了五招,又自落至地面。
三大喇嘛面上现出微微惊讶之容,他开口道:“果然是南箫弟子!”
云天翼仍然不言不动,三光喇嘛面上微现失望之色,身形再起,扑向云天翼。
云天翼面上虽然没有现出,但实在刚才勉强硬接了五招,胸中已是微感气闷。
三光喇嘛再次扑上,云天翼不敢硬接,急忙闪身躲开。
三光喇嘛是何等经验的人,见状哼了一声,双掌微错,一前一后,交互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玉箫疾起,横划半空,急迎上去。
箫掌一交,云天翼当场被震退了两步,面上泛出白色,三光喇嘛挥掌再攻。
他不自主的左手“断玉匕”一圈,欲展出“残天缺地”这一招。
他招式刚欲发出,突感不对,他用力一挫身形,收回了这一招。
但三光喇嘛掌势已到,一掌正击向他左肩,再欲躲已是不及。
突然半空中一声鸾鸣,一个少女道:“小凤!对了,就是这人,你擒他来罢!”
声音一出,一个青衣小婢自天而降,单掌震回了三光喇嘛的掌式,身形俏生生立在地面。
那青衣小婢得意的哼了一声,向云天翼道:“跟我走!”
三光喇嘛看了那青衣小烟一眼道:“你是谁?”
那青衣小婢哼了一声,反手掷下了一块白玉牌,三光喇嘛一见那白玉牌不由面色大变,一言不发,心中暗为云天翼担忧。
云天翼打量了那青衣小婢一眼,见他不过十五六岁,他也知道这白玉牌的主人是谁,他傲然一笑道:“好大的狗胆,你不认得这‘神玉令’吗?”
云天翼面色一变,傲然大笑道:“无名老尼世外奇人,但我云天翼并没有得罪她的地方,你有本领你拿我的头去好了!”
青衣小婢冷哼道:“你几时听说过用‘神玉令’请去的人,随随便便地让他死呢?”
三光喇嘛在旁道:“慢着!”
青衣小婢转头怒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三光喇嘛迟疑了一下,道:“无名老尼为什么要用‘神玉令”请他去?”
他本也不敢问,但见云天翼都敢争辩,而他不敢,他在南箫弟子的面前焉能如此示弱?
而且他心中又有了疑问,他怀疑以云天翼的武功,是否能如传说的一般。
青衣小婢怒道:“如果你要问、你就去向“神玉令”问好了。”
三光喇嘛面色微变,他大笑了一阵,伸手自地面拾起了“神玉令”道:“好,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但原因未说出之前我决不让你动他!”
青衣小婢怒叱道:“好大的狗胆!”说着身形一动,闪电般的扑向三光喇嘛,她右掌挥舞,向三光喇嘛面上拍去。
三光喇嘛身形一起,连出了四招才闪过,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他想不到这青衣小婢的武功竞如此高,这样看来别人对无名老尼的传说是真的了。
青衣小婢一掌不中,气得粉面通红,她身形再起,向三光喇嘛逼去。
云天翼停在一旁观看,他知三光喇嘛不是青衣小婢的对手。
他不知道为什么无名老尼会用“神玉令”来找他,他曾听说无名老尼是当今武林中第一人,但手段之辣即使再狠的魔头也比不上,她早年失意情场,但偶然得到了一部奇书使她的武功变成了天下第一人。
四十年前,她曾在华山之岭,亲手处死了十几个武林中一流高手,手段之毒辣可说是前无古人,在旁之人心再狠也看不下去,但她却面不改色。
虽然如此,但这些人也全非善类,而且无名老尼的武功也太高,无人敢出面,此后“神玉令”所到之处,无人敢说半不不字。
但究竟为了什么事,居然找到我的头上来了呢?
他大声道:“停!”
青衣小婢身形一返,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圈,落至地面道:“你还有什么话?”
云天翼徐徐转头,凝视着三光喇嘛,淡淡一笑,向那青衣小婢道:“这不管他的事,我俩自己解决好了!”
青衣小婢与三光喇嘛同声道:“不!”
二人互视一眼,青衣小婢冷哼一声道:“神玉令’所到之处谁敢说不字?”说毕环视二人一眼,道:“他和你是两件事,但可以一起解决,你们两人一齐上好了!”
三光喇嘛大笑道:“好!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无名老尼门下的武功!”
青衣小婢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凭你们这两人还有资格见识无名老尼门下的武功吗?由我来已经很看得起你们了!”
三光喇嘛哼了一声,单掌一吐,向青衣小婢击去。
青衣小婢冷笑一声,身形平飞而起,双脚向三光喇嘛双目踢去,双脚出处,又快又准又狠。
三光喇嘛急得后退,云天翼身形一动,直逼上去,玉箫递出,点向青衣小婢背心。
青衣小婢右手闪电似的一回,一把抄住云天翼的玉箫。
云天翼大吃一惊,左手断玉匕急忙顺势切下,向青衣小婢手腕切去。
三光喇嘛也吃了惊,急忙出掌向那青衣小婢击去。
青衣小婢哼了一声,她右手一抖,云天翼右手一震,身形被挥向半空中。
青衣小婢顺势一转,错身闪过三光喇嘛这一掌,背手出招,正好点中了三光喇嘛的麻穴。
云天翼被挥上了半空或,他连翻了两个身,落至地面。
青衣小婢望着他,不屑的一笑,两手微一用力,一根白玉玉箫当场折成两截!
云天翼面色剧变,这白玉箫随他师数十年了,如今才传至他手中……青衣小婢见云天翼面色疾变,她冷冷一笑道:“不服气吗?”
云天翼目射奇光,他怒啸一声,“断玉匕”挥处,一道淡青色的光芒飞舞场中,刺耳的丝丝Z声响起,罩向那青衣小婢。
青衣小婢轻蔑的地笑,飞身迎上,“残天缺地”之招再展,双方微接,青衣小婢面色微变,一道淡青色的光芒飞射向她颈间。
她双手一起,两截断玉箫迎上。
一声轻响,她吃惊的望着手中两截玉萧,那两截玉箫已被截为四段,两段落在地面,切口犹新,整齐十分。
她再一瞥眼,见云天翼面泛红色,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免强的站立着。
她怒火上,轻叱一声,直冲而上。
忽半空中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小凤!回来,今天他还有心放你一命,我们也放他一次,回去吧!”
那叫小凤的青衣小婢停住了身形,凝视着云天翼,她心中不由暗自惭愧,云天翼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奋力想收回招式,以致真力逆行受了内伤的样子。
虽然她知道云天翼决伤不了她,但也不由感激的看了云天翼一眼。
一只青色的大鸟飞降而下,那叫小凤的青衣才婢飞身而上,那只青色大鸟飞起,长鸣一声,直升而起,转眼没入暮色之中。
云天翼目送青乌逝去,他盘膝坐下,导气归元,起身替三光喇嘛解开了穴道。
三光喇嘛羞惭的站了起来,他摸出“神玉令”看了一眼,开口向云天翼道:“刚才你那一招是从那儿学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云天翼默默不语,半晌抬头笑了笑道:“你知道不是就好!”
说毕低身自地面上抬起那两段玉箫,还有两段被那青衣小婢带走了。他望着那两段玉箫,默默无言。
三光喇嘛道:“‘神玉令’既已在我手中,我是非回去不可了,我相信你的为人,这次事情恐怕也是不得已。你现在既然也惹上了无名老尼,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回去。你要知道,天下武功并非仅无名老尼一人!”
云天翼抬头感激的望了三光喇嘛一眼,道:“谢谢你,我不去!”
三光喇嘛沉默了半晌,笑了笑道:“我该知道你不会去的,但无名老尼不是好筹的,你白白丢了性命不值得!”
云天翼扬了扬眉,摇头不语。
三光喇嘛吧了口气,道:“你的脾气和你师父完全一样,我也不再劝你了。你今天帮了我很大的一个忙,你如果有需要,你可去找我,出了关,我的行踪你一问就可以知道了!”
云天翼笑了笑,点了点头。
三光喇嘛凝视了他半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你不肯跟我去,平白失去了一个机缘!”说毕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第四 章雪山四皓
第四 章雪山四皓
云天翼目送三光喇嘛离去,他也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树林中传来一阵呵呵大笑声。
云天翼急忙转身道:“谁?”
但林中一片鸦雀无声,他身形一起,向刚才发出笑声的地方落去,但一个影都没有。
他心中暗暗吃惊。心想怎么连日遇到高人,自己刚才距此地不过三丈,以自己的身形,竟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不服的转头向四面望着。
又是一阵笑声传入耳中,声如洪钟,震得他耳中嗡嗡作响。
云天翼身形再次追踪而起,但身形落下时仍然不见人影。
他沉思一会,用目光向四处一扫,转身退出林外。
笑声再次响起,他毫不犹豫地走出林外,不再回头。
他突然感到颈后一凉,他吃了一惊,又觉得有些痒,他回手挥去,一只小虫自他颈后跌落地面。
云天翼呆立当地,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心中吃惊这作弄作的人手法竟是如此高明。
林中又是一阵呵呵的笑声。
云天翼喝道:“谁这么藏头缩尾的,不敢正式现身!”
一个黑点自林中飞出,直向云天翼,云天翼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向那黑点夹去。
那黑点突然一快,正自指缝中穿过,贴在云天翼嘴上。
云天翼急忙挥手拍落,见又是一条小虫。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身形直扑向林中。
呵呵这声一直发出,向林外穿出,云天翼一直追去。
追至一个山洞口,笑声倏止。
云天翼迟疑了一下,直追入洞。进入洞中,只见一个身着麻布长衫的老者盘膝坐在洞中。那老人须发皆白,面色红润,满面笑容的坐在一个三大方圆的一个圆圈内,右手持着一根长约三尺的白玉杖,闭目而坐。
云天翼迟疑了一下,向那老人问道:“刚才作弄我的人是你吗?”
那老人仍然是一动也不动,对云天翼的问话毫不理会。
云天翼皱了皱眉,哼了一声,不服气的向前走去。
他右脚才一踏入那圆圈内,那老人右手白玉杖轻轻一拨,他只觉得脚下被一股力量一推,不由自主的被拨翻了一个跟头。
云天翼心中大吃一惊,以他当前的功力,焉能如此轻易就栽跟头?他站起身,不服的打量着那老人,那老人依然一动不动的坐着。
云天翼再次起脚向圈内探去,他脚刚一伸入,立想收回,但右脚又被一股力量向上一送,他想提气稳住身形,但好似提不上气,身形被那股力量掀至半空中。
他翻了一个身,落至地面。
老人仍然好似没事一般的坐着。
云天翼身形落至地在,呆立当地,作声不得。
半晌,他缓缓地起步,向那老人身后绕去。
老人仍然不动。云天翼绕至老人身后,自地面拾起一块碎石,向那老人弹去。
他石子才一出手,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那颗石子已是反弹向他自己射来。
云天翼急忙闪开,石子自他面颊擦过,射向洞壁之上。
云天翼不服地抽出了“断玉匕”,他身形一起,向那圈内扑去。
那老人背后好似有眼一般,他白玉杖一反,向云天翼拨去。
云天器断玉匕一挥,拦了上去,但他只觉眼前白光频闪,右手断玉匕一震,飞上天空,身形又再次被拨出圈外。
他身形落地,呆了一会,拾起了断玉匕,沮丧的向洞外走去。
那老人一睁双眼,道:“小子,竟然如此没有志气!”
云天翼停住了脚步,徐徐回身,看着老人,半晌道:“我有志气也冲不进!”
老人楞一楞,放声大笑了一阵,道:“对!你说的也对!”
云天翼想到他一连遇到的奇事,了心中一动,连忙倒地跪下向老人道:“前辈指引我来此,有什么训示吗?”
老人又愣了楞,再次笑了一阵,道:“果然还不错!”
云天翼心中微喜,他知道老人武功深不可测,若能得到他的指点,自己武功定然大进。
老人沉思了一阵,面容一整道:“你那招‘残天缺地’是从哪儿学来的?”
云天翼一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老人哼了一声道:“红发老魔是你什么人?”
云天翼听老人问起那红发怪人,他吃了一惊,道:“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老人叱道:“胡说,你如果和他没有关系,他怎么会把他独一无二这招‘残天缺地’教给你!”
云天翼闻言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凉气,他先前还奇怪无名老尼会找到他,那红发老人的话怎么吞吞吐吐,原来他想自己落入无名老尼手中,使自己死得更惨一些!
云天翼想罢不由脱口轻声道:“原来他是要害我!”
老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云天翼抬头看着老人,将他跌下山后的经过说了出来。
老人一面听着一面点着头,听云天翼说完了道:“这样更好,你不必怕无名老尼!”
云天翼凝视着老人,他中暗奇,他不知这老人信究竟是谁,天下武林谁敢说不怕无名老尼的。
老人见云天翼如此神态,也早猜出云天翼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了。他大笑了阵,身形如旋风一般的向洞外奔去,口中道:“你去大雪山找我,如果寒月再来找你,你就拿这个给他”!说完一根白玉杖飞入落在云天翼脚旁。
云天翼呆呆地站在那里,口中喃喃道:“雪山四皓!”
雪山四皓也是武林中的奇人,数十年来均未履足江湖,想不到今日居然有缘见面,而且还叫自己去雪山。
云天翼惊喜的舒了口气,自地面拾起了那根白玉杖,他突然咦了一声道:“寒月是谁?”
“寒月”,他想罢,想到了那叫小凤的青衣小婢,和在半空中传来的少女的声音,“莫不是……”他想着,笑了笑,转身出洞,到了洞口,天已发白,东方云堆中射出了一道金光,照耀在大地上。
云天翼向四面眺望了一会,舒了口气,缓缓向山下走去。
他才走下山,又听到高空中一声鸾鸣,他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向天空望去。
只见高空中一只有色的大鸟飞降而下,刹时间巳落至地面。
云天翼凝神注视着青鸟背上的少女,正是昨夜那叫小凤的青衣小婢。
她望着云天翼笑了笑。
云天翼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一言不发,他不知这小凤的少女来找他是善意还是恶意,但她曾将玉萧折断,这对他说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小凤迟疑的低头想了想,马上她又抬起了头向云天翼道:“你怎么胆子这么大,还不快走,我家小姐马上就要来了,她不会放过你的。”
云天翼端详着小凤,见她一片诚意,但他还是不愿意开口。
小凤哼了一声道:“别自以为了不起,我是好意来告诉你,如果是别人我才不管呢!”
云天翼面上抽动了一下,他缓缓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怕你家小姐。”
小凤又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那一招‘残天缺地’可以天下无敌吗?我告诉你,差多了!”
云天翼淡淡一笑,不发一言。
小凤跺了跺脚,道:“我不管你!”
空中又一个声音道:“小凤你在干什么?”
小凤慌忙抬头,惊怕的道:“没有什么!”
云天翼抬头望去,见空中有一只巨大的青鸟,马背上坐着一位身形模糊的少女。
那少女道:“小凤,把云天翼擒回去,师父还在等我们!”
小凤应了一声,惊惶的望着云天翼。
云天翼冷然一笑,道:“你家小姐可是叫‘寒月’?”
小凤点了点头,道:“现在没有办法,只有我缓一缓手,你快自杀,我回去受罚好了!”
云天翼笑了笑。
高空又叫道:“小凤,怎么还不动手。”
云天翼身形微退,右手白玉杖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圈,斜斜向高空中掷去。
一条身影自青驾背上飞起,如殒星泻地一般直泻而下,一手接住了那根白玉杖,身形在半空中绕一圈,如流星一般,在半空中飞回至青鸾背上。
她身形是如此美妙,看起来比一只鸟还轻灵,云天翼呆呆的抬着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何曾目睹过这种绝世神功!
他呆呆地看着,由那少女的身形,好似一个非常艳丽的少女,可惜看不清楚,他真想她能下来一见。
少女在半空中叫道:“小凤,今天没事了,我们回去罢了!”
小凤应了一声,惊异的望了望云天翼,跨上了青鸾背上,乘鸾而去。
云天翼目送两只青鸟渐渐远去,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莫明的惆怅。
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山上一雪景,松柏之上已盖满了雪花,一眼望去,正如一个粉妆工砌的世界。
天色初明,云天翼一人独登雪山,去找“雪山四皓”。
已经上了半山,他喘了口气,望了望上面峻峭的山势,向上奔去。
雪山之巅一片青石,上面毫无一点脚迹,青石方圆约有三五十丈,云天翼爬上那青石,见青石路坐着四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坐成半圆形,全是一式打扮闭目而坐,使人一见就有庄敬之心。
云天翼倒身拜下道:“弟子云天翼参见四位前辈。”
最末一人睁目,笑着向云夭翼点了点头,云天翼见正是那天指引他的那老人。
第三人睁目端详着云天翼一阵道:“四弟说得不错,此子慧心慧骨,确是可选之材,只是一身傲气要不得!”
第二人睁目大笑道:“这又何妨,你我当年岂不比他更是倨傲不恭?”
说着他又打量了云天翼一阵,点了点头道:“四弟果然眼光不错!”
云天翼心中暗喜,他想到雪山四皓对他竟如此看重。
第三人皱了皱眉头道:“但倨傲总是不好!”
第二人不理,向云天翼道:“我听四弟夸你,我还不信,今天一见果然不假!”
云天翼道:“谢谢前辈夸奖!”说完他侧眼看去,见四皓中第一人仍然闭目,一动也不动,好似无所觉一般。
老人向他问道:“你来的时候遇到了寒月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将那日之事说了一遍。
老人点了头,第二人哼了一声道:“无名老尼目中无人,她行事也过份了!”第一人双目睛睁,目中两道精光自白眉下射出,云天翼一见,心中一震。
那白眉老人缓缓道:“二弟,三弟,四弟,”他声音虽低,但含有一股莫明的威严!
三人全部闭口不言。
白眉老人缓缓道:“我们不可自恃,只恐我们四人仍不是无名老尼的对手!”
第二人脱口道:“大哥这话未免太抬无名老尼了吧?”
白眉老人向云天翼道:“孩子,你起来!”
云夭翼凝视着白眉老人,缓缓起身,在他眼中,这老人比其余三人更有一种肃穆之气,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都有他的份量。
白眉老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
云天翼依言上前。
白眉老人仔细的端详了云天翼一阵,叹了口气道:“将来武林光大,非此子莫属了!”
说完低头沉思:
四人也都沉默着,他本夸云天翼,但他那一声轻叹,使众人不出自主的感到心情沉重。
半晌,白眉老人抬头向云天翼道:“你可能要留此三五日,等这项事解决之后才能走,你能留下吗?”
云夭翼茫然的点了头,他不知白眉老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其余三人好似受惊的望向那老人。
第四人低声道:“大哥!”
白眉老人忽然露出笑容,道:“你们知道无名老记的武功以何为长?”
三人道:“这大家都知道,她用剑的!”
老人点了点头道:“她的那一手‘慧心剑法’冠绝天下!”
说完停了半晌道:“我们四人如遇上‘慧心剑法’要如何抵挡呢?”
三人沉思不语,半晌第二人道:“银河三式!”
那老人点了点头,道:“二弟说得对,用“银河三式’攻守皆可。”
远处天空中传来两三声青鸾的叫声。
白眉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云天翼过去坐在他身旁。
云天翼依言过去,盘膝坐在老人之旁。
育鸾飞降至青石之上,声息俱无。
云天翼向鸾背上的人望去,先一只上面乘着两人,一个就是那青衣小婢小凤,另一个是一个黑衣少女。
云天翼呆呆地望着那黑衣少女,那黑衣少女面色白哲,一双明亮漆黑的大眼好似深不见底,她下了鸾背只望了望雪山四皓,对一旁的云天翼好似视若无睹。
那青衣小婢小凤跳下鸾背,躲在那黑衣少女之后,好似惊恐的睁大着眼窥视云天翼。
另一青鸾上走下一清瞿的老尼,一身灰色的僧服。
她缓缓的下鸾背,徐徐转头看着雪山四皓,一双眼中隐含着摄人的杀光。
雪山四皓闭目端坐,好似无觉。
无名老尼右手一挥,自袖中掷下一物,一根白玉杖,掷在为首老人身前。
白玉杖没石至柄,但却声息不发。
那老人缓缓抬起双目,望着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冷冷笑道:“我今天来此是来要人,并且还要见识见识你们所谓雪山四皓的武功究竟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白眉老人沉吟了一会道:“他并不是红发老怪的徒弟。而且……”无名老尼不待说完,沉声道:“我一向行事谁敢问为什么的?”
白眉老人沉默了一会道:“你不再考虑吗?”
无名老尼哼了一声,回首向那黑衣少女道:“拿剑来!”
黑衣少女捧着一柄长剑送了过去,无名老尼缓缓抽剑出鞘。
白眉老人淡淡一笑,将地上的白玉杖拔起,掷给第四人,四人一起抽出白玉杖。
无名老尼抽剑出鞘,右手提着剑,转身冷削的看着雪山四皓。
雪山四皓一齐起身,云天翼生平首次见武林中奇人的比武,不由心中有些紧张,他也起身向旁退去。他偷偷地向那黑衣少女望去,见她只是凝神注视着场中,对他好似无觉。
云天翼收回目光,向场中望去。
雪山四皓已站好了方位,将无名老尼围在中间。
无名老尼缓缓提起长剑,面上傲容依旧,好似不把雪山四皓放在眼中。
她提起了长剑,缓缓攻出一招,长剑徐徐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半圆圈,直向雪山四皓中白眉老的喉间点去。
雪山四皓面临大敌,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无名老尼,四人不敢怠慢,四根白玉杖,交叉飞划,展出“银河三式”中第一式,“银波淡淡起”,一片白色光芒如水波一般,向无名老尼逼去。
雪山四皓杖式由守变攻,四面合围,四枝玉杖全向无名老尼点去。
无名老尼为当前武林中第一人,她所习的“慧心剑法”更是独步武林,焉能就此落败?
她一剑刺空,早知后果,她怒哼一声,长剑奋力拨回,叮!叮!叮!几声,她用剑柄将雪山四皓的白玉杖叩回。
雪山四皓以四面合攻之势,仍然不能使无名老尼身形移动半步,不由心中微微吃惊,不敢再贸然抢攻,一齐退回原位。
无名老尼含怒而立,她虽然已轻易的解了四人合攻之势,但她何曾象今天一般占过下风?
云天翼被无名老尼用目光一扫,不由自主的心中一跳,他情不自禁地再向那黑衣少女望去,见她还是和先前一般,面上毫无表情的站着,注视着场中,小凤惊恐的睁着一双大眼,也正向云天翼看来。
无名老尼没想到雪山四皓的武功要比她心中所想象的高得多。
她长剑一抖,展出绝世的慧心剑法,一片耀目的白光闪动着,如灵蛇一般的攻向四人。
雪山四皓凝神待敌,又用“银波淡淡起”一招只守不攻。
“银河三式”是雪山四皓一生精力所瘁,饶无名老尼是武林中第一人,以一敌四,一时也不易攻破。
无名者尼静立而攻,眨眨眼,已过数百招。
云天翼在旁看得心惊肉跳,无名老尼变招之快,他连看都跟不上,而雪山四皓虽然一直只有那一式,但其中的变化也不是他所能了解的。
无名老尼愈战心中敢吃惊,雪山四皓竟是她生平仅见之强敌。她身形由静而动,身随剑走,剑势倏变之下,幻为一道白色光芒,飞幻其间。
雪山四皓原以静制动,无名老尼剑势一变之后,四人立觉外力加大,无名老尼的长剑好似游龙一般,凡欲脱困而去。
雪山四皓四根玉杖微触,不待无名老尼脱困而去,四人招式立变,四人身形也由静而动,“银河三式”中第二式展开,“淡连云影合”,四人四根白玉杖,织成一座淡白色的光幢,将无名老尼罩在里面。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剑式愈展愈快,五人全以内力相拼,一时之间,光连霄汉,气盖日月,就连站在一旁的黑衣少女都屏息而视。
云天翼呆呆地站着,这种场面不用说看,他连听都没有听过。
四人相拼,眨眨眼已过千招,天色早暗,满天星斗照耀着雪山。
第五 章银河三式
第五 章银河三式
无名老尼招式由急而缓,招招以雄浑的内力挥出,攻向四人。
雪山四皓被迫使出全力围住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面含冷笑,长剑如长虹一般飞绕。
东方又已发白,一线金光射出,太阳冉冉升起_无名老足轻叱一声,剑势暴涨,展出“慧心剑法”中的一招“遏云绕梁”,剑势连起,一声轻响,自四人之中空围而出,身形在半空中飞绕一圈,落至地面。
她面带冷笑而立。
雪山四皓身形疾退,并肩站立。
白眉老人沉吟一会,向无名老尼道:“果然不凡,我四人输人!蔽廾夏嵫壑猩凉坏谰斓难酃猓凰布词牛氩坏骄尤灰匝┥剿酿┲徽枷路缇突崛鲜洌宜鞘且幌蚴侵浪摹?
无名老尼冷哼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
白眉老人一瞥场中,道:“不是吗?再斗下去我们四人一定敌不过慧心剑法的!”
无名老尼冷冷道:“你有什么要求吗?”
白眉老人沉思了一会,正色道:“是的,我兄弟四人今天认输了,而且愿意自栽,但你必须答应,一年之内,放过云天翼!”
无名老尼冷哼一声道:“办不到!”
白眉老人道:“如果办不到,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回去之后最少要面壁十年,而且以我们四人,你武功再高要我们四人束手听命,那恐伯办不到!”
无名老尼目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白眉老人知她心中已动摇了,他沉声道:“一年,只一年,难道你以武林第一之尊,还怕一个小孩子吗?”
无名老尼扭头凝视着云天翼,她轻蔑的回过头,道:“好!我姑且答应你一次!”
白眉老人冒中闪动着喜悦的光芒,道:“你,还有她们?”
无名老尼点了点头。
白眉老人回首向云天翼道:“孩子,你过来!”
云天翼先前听白眉老人与无名老尼的对话时已呆住,此时闻言,缓缓向白眉老人走去。
他木然向白眉老人问道:“老前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完他不由自主的泪水夺眶而出。
白眉老人微笑着,道:“你日后自然知道,何必问?”
云天翼流泪道:“您这样做我怎么受得了呢?我和您只见过一面呀!”
白眉老人用手抚着云天翼的头,望远处的朝阳,向云天翼道:“你看到了那朝阳没有,它就是你呀!”
无名老尼面也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雪山四皓又盘膝坐下,云天翼跪在白眉老人身前。雪山四皓以四人的生命换他一人一年的一生命,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白眉老人叹了一口气,向他问道:“孩子,听说你还有父仇未报是吗?”
云天翼含泪点了点头。
白眉老人道:“那人是谁?”
云天翼道:“魔面书生。”
白眉老人想不到云天翼竟缠上了江湖上两个最厉害的人物,无名老尼是武林第一之人,魔面书生却是江湖上最狡诈之人。
无名老尼在旁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白眉老人抬眼看了无名老尼一眼,向云天翼道:“孩子,你离此速去长白山,长白山中有两个奇人,你若能得他俩垂青,前途无量!”
无名老尼冷哼了一声。
白眉老人又道:“我兄弟四人在此隐居了二十载,苦研银河三式,至今尚未收一个徒弟,今天就传给你了!”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用白绢订成,递给云天翼。
云天翼接了过去,哽咽道:“谢谢前辈栽培之恩!”
白眉老人谈谈一笑,道:“以你目前的功力,还没法学,但可以留着以后用!”
云天翼将“银河三式”收人怀中,白眉老人又抬头看了看无名老尼,道:“这套‘银河三式’你刚才只见过前两式,我兄弟二人以这前两式就困住无名老尼一天一夜,第三式威力胜过前两式十倍,我兄弟三人至今尚未练成,如果练成了,不会有今日之败,你要好好留着!”
无名老尼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发一言。
白眉老人默思片刻,向云天翼道:“‘残天缺地’这一招千万不可再使,红发老魔在江湖上结怨很多,如果他本人,可能有些人不敢动,但若是你,只伯他仇家都要把怨转到你身上,将来后患无穷!”
云天翼点点头默记在心。
白眉老人闭目不言。
云天翼心中感伤十分,雪山四皓对他有舍命之恩,而他将永远无法报答了。
他向白眉老人拜了四拜,白眉老人再次睁开双目道:“孩子,你傲气太重,必须除去,傲气凌人必不能有大成,你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愿望。”说完又闭上双眼。
云天翼默思了一会,向四人依次拜了四拜,四人均端坐,闭目不言。
他拜到第四人,老人睁眼笑道:“孩子,祝你一路顺风,机缘巧合了。”
云天翼闻言忍不住泪如泉涌。
老人含笑道:“你怎么了,我第一次见你是那些大丈夫的气概怎么没有了,傲气不可有,但傲骨不可无!”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他右手一挥,试去泪水,闪电般的站起身来。
老人微微一笑,闭上双目。
白眉老人突睁双眼,清啸一声,四人一齐正容端坐,他右手一晃,白玉杖制出,一道白光过,四人一起化去。
云天翼目中闪动着泪光,半晌他突然转身向无名老尼喝道:“只要我云天翼活在世上一日,此仇非报不可!”
无名老尼望着四人,轻蔑的瞟了云天翼一眼,她双眼瞟过云天翼,心中不由微微一震,云天翼的目光是如此凌厉可怕,她在世上几乎没有感到如此惊恐过,她奇怪云天翼眼中怎么会射出这么可怕的光芒,可不仅是恨,而且内中还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智慧。
她转身向黑衣少女道:“月儿!我们走吧!”
黑衣少女冷冷的扫了云天翼一眼,向无老尼躬身道:“是,师父!”
小凤惊恐地望了云天翼一眼,急忙回身,三人上了鸾背,起飞而去。
云天民呆立当地,刚才那黑衣少女扫了他一眼,她双目中好似对他蕴藏着无限的恨意,他不知她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回头看了看“雪山四皓”,四人的声态又现在他耳际,白眉老人的关怀,老人的慈祥,更是使难忘,四人和他虽然仅仅只有一天一夜,但人对他的恩情不亚于培育了他十年的他的师父,南箫公孙弘。
他轻轻叹了口气,回首向天,无名老尼与黑衣少女等三人的踪迹早已消失了。
云天翼暗思今后去向,长白山,但那两人是谁呢?
他沉思了一阵,又向雪山四皓拜了四拜,起身向山下行去。
第六 章恩怨难消
第六 章恩怨难消
云天翼下雪山,隐迹北行,沿长城向东而去。
黄土高原,行人稀少,一片尘烟滚滚,云天翼骑了匹马缓缓而行。
依他本意恨不得能插翅而飞,赶到长白山去,但他早已惹下了滔天大祸,过中原时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到这里,怎能太露行迹。
他一面骑着马,一面向东行。
突然身后两匹马飞驰而至,一阵马蹄声急响,两匹白马和云天翼擦身而过。
云天翼一瞥二人身形,不由心中暗吃一惊,那二人一身紧身短装,背后披着白色披风,身上毫无灰尘,如果不是武功极高,就是专门找他来了。
他双脚微扣,止住了黑马,见那二人马不停蹄,一路奔了下去。
他目视二人背影消失,突然侧面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阵黄沙飞滚,一匹花马如飞奔至。
云天翼办心中又吃了一惊,心想今天可不容易过去了!
花马飞奔而至,拦在云天翼马前,花马长嘶一声,转过半身,正和云天翼面面而立。
花马背上坐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一身金衣,外罩一件金衣大披风。
云天翼心中暗惊,这不是武林中有名的魔头“星弧一怪”之子“金衣公子”吗?不知他怎么入了中原,而且好似还有事要找自己。
金衣公子向云天翼冷冷一笑,道:“你就是云天翼吧?想你也知道我是谁吧!”
云天翼虽不明金衣公子冷斌的来意,但见他来势就知并非善意。
他打量着金衣公子冷斌,一言不发。
远处两匹棕马飞奔而至,前面一人大声叫道:“冷兄!不要莽撞!”
云天翼侧脸看去,见来人是史骏兄妹,他心中暗想道:“好了,今天不知要有多少人来!”
史骏与史玉兰并驰而至,金衣公子冷斌向史骏露齿一笑道:“我金衣公子的事,不要别人管!”
史骏面色微变,他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要管吗?你上去只有自我死路!”
冷斌露齿冷冷一笑,他一抖身,将身上金衣被风抖落马背,一面缓缓下马,一面向史骏道:“对了,我劝你还是少管为妙,我的事,自有我父亲作主!”
史骏面色生变,回首望了史玉兰一眼,史玉兰面无表情,史骏又向云天翼看去。
云天翼看了着三人,不知三人是什么关系。
冷斌下了马,抽出一柄金色长剑,向云天翼道:“下马来,我的剑今天又要喝点血了!”
云天翼端坐马背,他冷冷的看着冷斌,他知道冷斌的父亲“星弧一怪”是江湖上有数的魔头之一,“星弧一怪”远处天南,自已师父被誉为南箫,但亦不敢轻捋其锋。
冷斌见云天翼不理他,他右手金剑一振,斜向云天翼腰际刺去。
云天翼知金衣公子冷斌在江湖上也久负盛名,既然找了上来,自然要先杀杀他威风,他右手一挥,“断玉匕”已击在手中,一道寒光微闪,向冷斌手中金剑削去。
双方身形微闪,云天翼身形早已离鞍而起,立在冷斌对面。
冷斌含怒而立,他虽收剑不慢,但金剑已被“断玉匕”削去了一块。
史骏面露喜色。
冷斌露齿冷冷一笑,金剑再起,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挥匕迎战。
二人均是名家高足,双方势均力敌,这一战上,剑影纷飞,互相抢攻。
云天翼挥断玉匕战冷斌,他手中虽握有稀世之珍,但仍觉冷斌的剑法怪异至极,而且玉箫已断,断玉匕又不称手,反不如玉箫时那么挥洒自如了。
二人缠战,眨眼已互换百招,冷斌由恶势而转为上风,云天翼愈战愈觉得不对,好些玉箫上的招式到存在都使不上去,或者使出后又走了样。
二人又过了五十余招,冷斌招招抢攻,占尽了上风,史骏在旁看着,愈看心中愈急,他奇怪云天翼当日怎么会一招毙了十余人,连夺命追魂都被断臂而去,今日反斗不过冷斌。
冷斌冷笑连连,云天翼只守不攻。
史骏看得翻身下马,史玉兰默默无言,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
云天翼心中暗奇,心想史骏和金衣公子一起的人,他何必为自己着急呢?
他想着,不由自主想知道到底史骏和冷斌在搞的是什么鬼。
他想着不由一面挡着一面向后退去。
冷斌露齿冷笑,金剑翻飞,展出“星弧剑法”一道金光飞绕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心神微分之际,局势已被金衣公子冷斌控制住了,他断玉匕左遮右拦,但他一乱,金衣公子更占优势。
云天翼大惊,他咬了咬牙,轻啸一声,提气展开“开龙七式”,意图反攻。
冷斌金剑微圈,剑展“白练千重”一招,困住云天翼。
云天翼连连反击,但已无力抢回上风。
冷斌金剑挥舞,虚实互幻,“星弧剑法”中诡招尽出,困住云天翼。
云天翼几乎无法抵挡,数次欲使出“残天缺地”一式,但想了白眉老人告诫的话,欲出又止。
史骏在旁见了着急非常,云天翼胜了还好,败了……,这件事完全应由自己叔侄三人负责,而且……。
云天翼再遇险招,史骏忍不住叫道:“冷斌,你住手!”
冷斌万料不到史骏会叫他住手,不由手下一滞,云天翼身形飞起,以“雷电飞腾”的身形脱身而出。
冷斌一呆,冷冷的望着云天翼。
二人互相凝视着,突然,冷斌缓缓回首,向史骏望去。
史骏含怒道:“冷斌,你别欺人太甚,天下武林不是你父亲是弧老怪一人的!”
云天翼呆了呆,不知史骏对冷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斌凝视着史骏,露齿一笑,道:“你老是和我作对?”
史骏冷哼一声,一手抽长剑道:“北剑的弟子也不是这么好欺侮的!”
冷斌一言不发,一步步向史骏逼去。
史玉兰急道:“哥哥,小心。”
史骏哼了声道:“没关系,我不怕他!”
史玉兰一手拨出长剑,翻身下马,站在史骏身旁。
云天翼不知三人是什么恩怨,只有呆立观望不前。
冷斌停住了脚步,凝视了史玉兰一眼,又向史骏退去。
史骏长剑一起,向冷斌眉心点去。
冷斌右手金剑一起,闪电似的拍开史骏攻来长剑,反手金剑向史骏刺去。
史玉兰挺剑而上,二人围攻冷斌。
冷斌哼了一声,展开“星弧剑法”向二人抢攻。
史骏兄妹合手以“玄天慧剑”拒敌,一攻一守,缠战在一起。
云天翼站在一旁,心想冷斌虽剑招怪,但史骏兄妹的“玄天慧剑”又是怎可轻敌,双方既已斗上,无论如何五百招之内不会有胜负之分,但不知三人争的是什么?史骏好似对自己并无恶意,而且看他的为人比起他叔父来,不知胜过了多少倍,今天还亏了他才突围而出。
他想着,再凝神注视场中,见场中情势早变,金衣公子一味抢攻,而史骏兄妹只守不攻,玄天慧剑织起一道剑幕拦住冷斌攻势。
冷斌面含冷笑,金剑东指西划,身随剑走,绕着二人飞转。
突然,冷斌身影一闪,闪至花马之旁,左手一把抓起了金色披风。
史骏兄妹面色微变,史骏急急转目向云天翼,欲言又止。
云天翼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紧张,他下意识地感到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冷斌露齿冷笑,再次挺剑向史骏兄妹攻去。
史骏兄妹满面惶恐的挥剑抵挡。
云天翼见史骏兄妹神色不对,急忙注视着冷斌手中的金色披风,但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外,不知史骏兄妹为什么要怕。
冷斌连攻十余招后,右手一挥,金色披风一挥,向史骏兄妹长剑缠去。
云天翼大吃一惊,冷斌左手展出的招式竟是“飞泉卷雪十三式”的招式,是江南“飞泉堡”堡主飞泉卷雪石浩甫威震天下的绝技,但不知怎么传给了金衣公子冷斌。
他正想着,金衣公子冷斌早已挥动了金色披风逼得史骏史妹节节败退。
倏地,冷斌金色披风连连翻舞,配合右手金剑连攻五招,史骏兄妹一齐轻叱一声,长剑交叉封出。
叮!的一声轻响,二人长剑被冷斌用披风卷飞。
场中人影闪动,冷斌身形侧立,左手挽住金色披风,右手金剑指在史骏咽喉上。
史玉兰想冲上去,冷斌冷冷道:“别动!”
史骏满面汗水,侧脸向云天翼。
云天翼想不到局势变得那么快,他呆在那里做声不得。
金衣公子冷冷扫了二人一眼,向史骏缓缓道:“你老要与我作对。”
云天翼见史骏如此情景,心中不由一阵歉疚,无论如何说史骏令日如此起因是为了自己,他也是北剑的弟子,如此甘心轻易受这种侮辱,暗想史骏开始帮助自己的神态,分明是要自己与他合力对付金衣公子。
金衣公子缓缓收回金剑,云天翼松了一口气,突然金衣公子一剑向史骏刺去,史骏也想不到冷斌会如此狠辣,欲避不及,金剑自右胸下刺而入。
史王兰惊叫一声,急忙奔了过去。
金衣公子扫了史玉兰一眼,拨出长剑,面上毫无表情地退后了两步。
史骏双手掩住伤口,满面汗水,双目怒视冷斌。
云天翼也奔了上去。
史玉兰带泪叱道:“谁要你来,走开!”
云天翼心中一歉疚呆立不前。
史骏向史玉兰道:“妹妹!不要如此,我有话对云兄说!”说完转头向云天翼道:“云兄,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云天翼急忙上前扶住史骏,低声道:“史兄,我对不起你!”
史玉兰扶在地面上哭着。
史骏侧目看了史玉兰一眼,向云天翼道:“我起先以为云兄对金衣公子一定能取胜,谁知……”云天翼一阵惭愧,史骏接着道:“上次的事使云兄蒙了不白之冤,但此事我师母已知真情,想日后必可洗雪!”
云天翼心中更是惭愧,不敢抬头。
史骏道:“我妹妹被冷斌下了毒药,他迫我妹妹嫁他,我死后我妹妹要请你多照顾了!”
云天翼心中一惊,他猛一抬头,双目凝视着史骏。
史骏道:“千万不可让我妹妹嫁给这贼子!”
云天翼恍然大悟,为什么开始史骏还如此迁就冷斌,原来如此!
他回首盯视着冷斌,冷斌面无表情的依马而立,看着手中金剑。
云天翼回过头来,史骏向他道:“当今年青英侠中依我看云兄的气度为第一人,日后成就定然不凡,千万要照顾我妹妹!”
云天翼听史骏还夸他,他心中一阵感激,不由自主泪水盈眶。
他咬了咬嘴唇,毅然道:“我一定替你报仇!”
史骏面上笑了笑,向史玉兰道:“妹妹,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史玉兰站起身,满面泪痕,史骏喘了口气道:“兰妹,你肯答应做哥哥的临终前的一句话?”
史王兰流泪哭叫道:“哥哥!”说着又泣不成声。
史骏喘了口气道:“兰妹不要如此。”
冷斌在旁冷冷道:“你这是咎由自取,谁叫你老是和我作对!”
史骏面色剧变,云天翼急忙抱住了他,史骏急道:“兰妹,快答应我。”
史玉兰见状用力点了点头。
史骏用手指了指云天翼,张口欲言,倏地面色一变,身体用力的挺了,晕死过去。
史玉兰失声痛哭着,云天翼含泪缓缓将史骏身体放至地面,徐徐起身。
他凝视了史骏尸身一阵,缓缓转身望着金衣公子冷斌。
冷斌面无表情的看着云天翼。
云天翼再度缓缓抽出断玉匕。
冷斌冷冷一笑,道:“云天翼名震中原也不过尔尔!”
云天翼缓缓逼了过去。
冷斌望着云天翼的神色,心中不由微感寒意,他拍了拍花马,将花马赶开,右手握紧了金剑注视着云天翼。
云天翼一步步逼近,冷斌不耐,抢先出招,金剑一圈,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身形一闪,躲了开去。
冷斌再次金剑一圈,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再次闪身,和冷斌对换了一个位置。
冷斌持剑进逼,云天翼目发奇光,断玉匕起处,“残天缺地”一招展出,一道青色的光芒飞耀场中,罩向冷斌。
冷斌突见云天翼剑式一起,他吃了一惊,金剑挥舞欲求自保,但只见四外青闪动,好似自四面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压至,使他连举剑之力都没有。
青光一闪,冷斌横尸就地。
云天翼收回断匕,缓缓向史玉兰走去。
史玉兰双目怒视云天翼,见他走近,她突然起身,抱起了史骏的尸体,咬牙切齿的向云天翼道:“伪君子!”
云天翼站住不动,史玉兰咬牙道:“你明明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了冷斌,但你要我哥哥先死,你再替他报仇,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感激你吗?”说完泪水自双颊流下。
云天翼有苦说不出,只有呆立不言。
史玉兰抱着史骏尸体飞跃上马,急驰而去。
云天翼心中一惊,急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口中叫道:“史姑娘!”
史玉兰一手勒住马回首道:“你还好意思追上来吗,我哥哥临终时指了你是什么意思?
那是要我替他报仇,你知道吗?伪君子!”
说完又策马而去。
云天翼呆立当场,心中难受十分,不知是什么滋味,想到了史骏临终时的托咐,他抬头想要追去,但史玉兰早已奔远,再也追不上。
云天翼轻轻叹了口气,想史玉兰是北剑的弟子,前途不会有什么差错,只是她服了金衣公子下的毒药,不知怎么办。
他想着策马欲追,忽闻半空中鸾背之人,正是小凤,他不由自主的轻叫了声小风,小凤回头向他招了招手,向前飞去。
云天翼舒了口气,既然有无名老尼的出现,史玉兰想可因祸得福,无名老尼和自己正在结怨之时,自然会帮助史玉兰,自己虽然就此又添了一个大仇家,但也可放心了。
他想着,舒了口气,望着青鸾追上了史玉兰那匹马,他自己莫明的笑了笑,扭转马头,沿着长城缓缓向前走去。
再回头,已是看不见青鸾与白马了。
金衣公子的尸身还是倒在地面上,花马站在尸身旁边长嘶,另一匹棕马向一旁奔去。
第七 章紫塞风云
第七 章紫塞风云
史玉兰策马向前奔去,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空的,心中好似只充满了悲伤,但又无法发泄。
白马一阵奔驰跑出了半里有余。
一声鸾鸣,一只青鸾飞落她马前,她吃了一惊,急忙一收马缰,勒住白马,反手抽出长剑。
青鸾背上坐着两个少女,一个黑衣少女,一个青衣小婢。
史玉兰不知二人谁,但乘鸾而至,必是异人,但不知二人来意如何?
黑衣少女也打量着史玉兰,半晌轻启朱唇道:“史姑娘,刚才的事家师都看到了,她老人家命令我来拦住你,有几句话要问你。”
史玉兰抽啜了一下,迟疑了一会道:“请问令师是谁?有什么事要问我?”
黑衣少女道:“家师无名老尼。”
史玉兰意外地惊道:“无名老尼?”
黑衣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史玉兰想不到无名老尼会找她,无名老尼不邪不正,但是当今武林中第一人,看这黑衣少女的来势并无恶意。
她吸了口气,期期艾艾地道:“她老人家有什么话要问我?”
黑衣少女道:“我师父她老人家已经亲自到了。”
史玉兰抬头一看,又一只青鸾自天而降,鸾背走下一位相貌清瞿的老尼,一双精光四射的双目使人一见不由自主生出敬畏之心。
史玉兰上前一步,跪下道:“晚辈史玉兰参见老前辈。”
无名老尼仔细地端详了她一阵,微微点了点头道:“起来。”
史玉兰擦了擦泪水,站起了身。
无名老尼向她道:“别哭了,你哥哥死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呢?”
史玉兰哽咽道:“我想去找我师父,去报仇!”
无名老尼摇了摇头道:“不行,你师父也不能抵挡他这一招!”
史玉兰呆了呆,道:“那我师父会另外请人来报仇!”
无名老尼道:“你不想亲手报仇吗?”
史玉兰吃惊的抬头望无名老尼,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无名老尼道:“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收你为徒!”
史玉兰喜出望外,她想不到武林第一人竟愿意收她为徒,一时不由呆祝无名老尼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史玉兰急忙跪下道:“给师父磕头。”
无名老尼微微点头说道:“你先起来,云天翼初出江湖最近很有一点名头,又得红发老魔‘残天缺地’一招,自以为年青一代中是没有敌手了,他的剑不错,但内功较差,我只需教三月武功定可胜他。”
史玉兰惊喜地站起身道:“我一定尽力成功!”说完又奇怪地问道:“师父和师姐为什么不给他一点颜色看呢?”
无名老尼皱了皱眉,道:“我已有了誓言,你师姐和他师父有了杀父之仇都不能去报!”
史玉兰侧脸向那黑衣少女望去,无名老尼道:“她是你师姐寒月!”
史玉兰躬身道:“师姐,小师妹史玉兰以后要请多多照顾了!”
寒月微微点点头:“师妹别客气,以师妹的福缘与资质而论,将来成就定在我之上。”
史玉兰道:“云天翼不是南箫的弟子吗?怎么会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寒月目光微微闪动,道:“南箫?他是红发老祖的弟子!”
史玉兰奇道:“怎么,他是红发老祖的弟子?”
寒月点了点头道:“他刚才用来杀那金衣公子的那招‘残天缺地’,就是红发老祖的独门招式,当年红发老祖就是用了这一招杀了我父亲。”
史玉兰点着头,心想:“原来云天翼还是什么红发老祖的弟子,红发老祖是什么人,教一招就杀了十余名江湖高手。他再多学几招,我能胜吗?”
她抬头看师父已坐上了鸾。
寒月过来叫她一同乘鸾而去。
云天翼眼见无名老尼去追史玉兰,后将冷斌尸体放在马上,任他自行回家,虽知前途艰难,却满怀信心地沿着长城向东行进。
他骑着马向前走着,城墙上飘落一条人影,落在他坐马前三丈处。
云天翼定睛一看,来人年约四十余岁,一身白色儒衣,黑须飘拂胸前,腰挂一根白玉箫的那不正是他授业恩师南箫公孙弘吗?
云天翼惊喜万分,急忙下马奔上前去,跪下叫道:“师父!”
这南箫公孙弘哼了一声,望着云天翼道:“我还是你的师父吗?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父吗?”
云天翼吃了一惊,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过了半响,公孙弘道:“你父亲临终时再三嘱托我,要好好管教你,但你……”云天翼听了公孙弘提起了他父亲,不由泪水自颊旁流下。公孙弘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你父亲是我的结拜兄弟。今日的事我就不管了!”
云天翼不敢说话,公孙弘看着他,半晌道:“现在武当派的铁剑老人,淮南一老商英全在前面等着你,还有许多其他的人,听说北剑萧凌夫妇也要来!”
云天翼心中暗惊,抬头望着公孙弘。
公孙弘道:“听说你一招杀了十余名江湖高手,并且斩了夺命追魂的一只手臂是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
公孙弘默然无语,半晌沉声向云天翼追问道:“你那一招是从哪学来的?”
云天翼将被史达仁诱下山崖的事说给公孙弘听,并连无名老尼及雪山四皓之事说了出来。
公孙弘听了也不由为之动容,半晌默默无语。
城头又是一阵大笑,两条人影飞落场中。
公孙弘转身笑道:“原来是北剑萧大侠夫妇联袂而至!”
云天翼抬头见一对中年夫妇飞落二人身边。
北剑萧凌道:“劣徒行为不当,有辱师门,做了后还不敢对我说,只对贱内说,以致我才知道,特地来追回我那两个徒弟。”
南箫公孙弘微笑道:“过去的事何必提,而且他们一方面是被他们的叔叔骗了,一方面也是要顾全师门名誉所以不敢说,不必太怪他们了!”
北剑萧凌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不能轻饶他们!”
南箫公孙弘向云天翼道:“天翼,北剑夫妇想你久已闻名但无缘拜识,现在北剑夫妇联袂而至,你可当面拜见了,这是北剑萧凌与潇湘子诸梅!”
云天翼上前拜见道:“晚辈云天翼拜见两位前辈!”
北剑萧凌笑道:“不必多礼,小徒的行为非常不该,我代他向你道歉了!”
云天翼道:“晚辈哪敢接受,我刚才还见过史兄与他妹妹!”
北剑萧凌面色微变,喔了一声道:“在哪儿?”
云天翼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公孙弘。
公孙弘向北剑道:“小孩子的事,算了!”
云天翼道:“史兄已经死了!”
北剑如受雷击,当场呆住,潇湘子诸梅一把抓住云天翼道:“什么!你杀了他吗?”
云天翼道:“不,他死在金衣公子冷斌手中!”
诸梅将手一松,道:“金衣公子冷斌,玉兰呢?”
云天翼低头,迟疑了一会道:“走了!”
北剑连声道:“冷斌,冷斌!”
说着闭上眼睛,汪珠自眼角渗出。
云天翼轻声道:“冷斌已被我杀了!”
诸梅呆呆地站着,南箫向云天翼道:“你刚才怎么没有告诉我!”
云天翼默默无语,沉默半晌,缓缓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萧凌叹了口气道:“命!命!”
城墙上又是一阵大笑,一条青色人影飞落,大笑道:“你们几位谈得蛮高兴的,只是我们可等不耐烦,先上来了!”
跟着城墙上连续飞下两人。
南箫淡淡笑道:“原来是武当铁剑老人与淮南一老,还有一位不是我眼拙的话,必定是阴风掌林明了!”
云天翼见来的三人前两人是老者,一个肩上斜插着一柄剑,第二人右手捧着一根绿竹枝,第三人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满面阴冷之气,想必是伯谓阴风掌林明了。
铁剑老人大笑道:“公孙大侠本人也在此地,那好极了,不知公孙大侠对令徒所为准备怎么办?”
公孙弘微微笑了笑,道:“此事甚是难讲,小徒此举亦非本意如此,内中实有苦衷,我愿亲率小徒,至各家登门谢罪,不知尊意如何?”
淮南一老商英冷冷道:“登门谢罪?”说完大笑了一阵,又道:“十余条人命要登门谢罪便可罢了?”
公孙弘面容整道:“要依商大侠那应该如何呢?”
阴风掌林明冷冷道:“由各家将云天翼分尸!”
南箫冷冷道:“我不是问你,在这里,只怕还轮不到你说话。”
阴风掌林明虽是刚闯出来的,但那肯服低,他怒道:“公孙弘,你想在手底下见识见识吗?”
北剑萧凌大笑道:“我萧凌不量力,想在你手底下讨教讨教!”
铁剑老人面色微变,向北剑萧凌道:“萧大侠怎么帮着他们?”
萧凌双眉微扬道:“这事云天翼并没有什么不对,他是被迫的,如果你们对他责之太苛,我只有帮他了!”
阴风掌林明怒哼了一声道:“我林明来见识见北剑手下真功夫到底如何!”说着进身出掌,向萧凌击去。
南箫北剑并称宇内双奇,自有其过人的功夫,哪里会把刚出名头的后生晚辈放在眼里。
南箫身形微闪就躲了过去,阴风掌林明不舍,进身追击!
北剑萧凌对云天翼感恩,决定今日舍命相助,他身形展开,向阴风掌林明反击。
双方一交手,刹时间已互换十余招,萧凌连连进迫,将阴风掌林明逼得连连后退。
淮南一老商明一挥右手绿竹杖,大声道:“萧凌,别欺人太甚!”
诸梅抽出长剑道:“我来领教领教淮南一老的绿竹杖!”说着拦住淮南一老,二人战在一处。
铁剑老人铁青着脸,心知今天三人一定要大丢人了,自己本来以为北剑萧凌夫妇一定帮住自己,那自已就稳操胜算,谁知北剑夫妇非但不帮自已,反而帮云天翼他们,自己自忖不是南箫的敌手,只好不动了!
但转观场中,淮南一老和潇湘子战在一起,剑光杖影,正是势均力敌,但阴风掌不是北剑手下留情,早已落败。
他心中着急,但也无可奈何。
远远奔来两骑,直冲而至,马匹还离十余丈远,一声清啸,二人身形早已离鞍而起,飞掠而至。
二人身形一落,南箫面色微变,心想怎么会是他们两人。
北剑一瞥眼看见那二人,心中也不由暗惊,他身形急闪,点住了阴风掌的穴道,回到南箫身旁。
铁剑老人一见二人到了,他心中一放,笑道:“原来雁门双英石大侠兄弟驾到,不知二位怎么才到!”
云天翼一听是雁门双英,心中也不由一惊。他听他师父说过,雁门双英石星石桥二人出道仅五年,但其中三度人中原,凭着手上一双雁翎刀,与特异的招式,不知击败了多少武林中成名人物,二人的声名也蒸蒸日上,二人自创了一套刀法,据说尚未遇过敌手。
双英环视场中,傲然道:“我兄弟二人今日来是要见识一下所谓宇内双奇,究竟有何奇处!”
南箫公孙弘朗声大笑道:“好说!好说!我二人也久闻雁门双英之名,今日也想领教一下!”
北剑萧凌冷冷道:“我虽也听过雁门双英之名,但不过是后生晚辈罢了!”
双英面色一变,二人一言不发,一起反身出刀,白光一闪,二人雁翎刀均已在手中。
南萧北剑互视一眼,二人心中均已有数,以双英这种拨刀的动作就可看出二人武功不在铁剑老人之下,或更高,再加上二人配合有素,更是不能轻视,但不知是谁人的弟子。
萧凌缓缓抽出长剑,公孙弘也自腰际摘下玉箫。
雁门双英身形一动,一左一右,围住了二人。
南箫北剑一齐纵声大笑,二人各称宇内双奇,见雁门双英如此傲气凌人,心中自是大大不快。
公孙弘玉箫一起,放至唇际。
南箫以“天龙七式”与“箫音闭穴”成名江湖二十余载,双英自然不敢轻视。二人见公孙弘欲以箫音制敌,连忙近身出刀,向二人攻去。
北剑朗声长笑,长剑一领,展出“玄天慧剑“,拦住雁门双英攻势。
双英两柄雁翎刀一左一右,自双方夹至,北剑自持过甚,硬接了上去,萧凌只觉手中一振,长剑已被双英绞飞。
双英得理不让人,趁势抢攻,公孙弘见状大惊,他先以为只要北剑萧凌能挡上一二待他箫声一起,今日局势差不多可以定了,想不到结果竟然如此。
他长啸一声,玉箫飞划而出,以“天龙七式”中一招“飞龙回空”拦向二人。
雁门双英两柄雁翎刃一攻一守,合向南箫北剑逼进。
南箫公孙弘一招未完,已收招换式,招式一变变为“神龙入水”,身形飞落,玉箫由上而下,分点二人头顶“华盖穴”。
北剑趁势起身,飞身抓落半空中长剑,身形一翻,展开“玄天慧剑”,攻向双英。
雁门双英雁翎刀飞展,一圈圈光芒飞幻而起。
南箫北剑挟势而攻,但雁门双英所发出的劲力全是旋劲,二人虽占了上风,但招式攻出,大半都被引开,或化去,一时也不能奈何雁门双英。
铁剑老人见状知再过三五百招,雁门双英必定会落败,他身形一动,闪至阴风掌林明的旁边,三人互使了一眼色,向云天翼立身处逼去。
潇湘子诸梅“锵”!的一声撤剑在手,拦在云天翼身前。
铁剑老人也拨出长剑,与淮南一老及阴风掌三人,自己面诸梅及云天翼围去。
南箫北剑见状心中大急,南箫叫道:“天翼,你先走!”
阴风掌林明冷笑道:“走?只怕你走不了!”说着身形一闪,拦住云天翼的去路。
云天翼心中暗思,如果他能走开就好了,至少有两人要追他,二人之围也就立解,但眼前三人全是江湖武林中一流高手,即使是最弱的阴风掌林明,自己也远非其敌手。
他想着,双脚微错,进身出掌,向铁剑老人攻去。
铁剑老人一看云天翼空手来攻,这分明是看不起他,他怒极大笑,他长剑一领,反手攻向云天翼,想一招就废掉云天翼。
云天翼右臂一抬,向铁剑老人挡去。
诸梅惊呼了一声,她本以为铁剑老人这一招至多将云天翼迫退,但想不到云天翼竟用手臂迎去,这一招他这一条手臂是废定了。
诸梅在江湖武林中亦非无名之辈,竟让了一个晚辈在自己眼前一招就被对方废去了一条手臂,这种事她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眼看铁剑老人一剑要斩中云天翼右臂,倏地云天翼右臂一伸,一道寒光一闪,铁剑老人手持断剑呆住,潇湘子惊喜万分,云天翼手持断玉匕侧身闪过铁剑老人,飞身上马。
阴风掌林明大喝一声,直追而上。
云天翼双脚一叩马腹,那马向前面奔去。
潇湘子长剑一横,轻叱一声,拦住三人。
铁剑老人大吼一声,直冲而过,淮南一老挥杖战住潇湘子,铁剑老人与阴风掌二人向云天翼追去。
云天翼策马飞奔,二人紧迫不舍。
眨眼间,奔出五里有余,铁剑老人已被摔落了一里有余,他知道再追也追不到什么,只有废途而返。
云天翼策马奔出一程,回首已不见铁剑老人与阴风掌,他舒了口气,暗道今日举好遇到自己师父南箫,与北剑夫妇,否则就难说了。
他仰观天色,见天已将暗。但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顾茫茫,一片黄沙。
云天翼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让马自己走。
天色渐暗,远处隐隐约约现出几点稀疏灯火,好似有人家的地方,云天翼心中大喜,策马急奔而去。
奔到有灯火处,他不由呆住了,只见那儿是一片树林,一棵大树上挂着几盏明灯,树下坐着一个老人,闭目端坐。
云天翼止住了马,端详着那老人,心中思寻着这老人到底是谁,用灯火引他来是什么意思。
第八 章旷世奇缘
第八 章旷世奇缘
那老人一睁双眼,道:“果然自己投到了!”
云天翼一听老人如此说,心中暗暗吃惊,他下马躬身道:“晚辈云天翼,请问前辈尊姓大名能否赐告!”
那老人面上毫无表情的凝视着云天翼,好一阵道:“不错,果然是云天翼,我燃灯老人,你听过吗?”
云天翼一呆,摇了摇头道:“晚辈见识浅薄,没有听过,前辈用灯火引晚辈来有什么事吗?”
燃灯老人凝视了云天翼一阵,道:“你真的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吗?”
云天翼心中奇怪燃灯老人为什么问这个,他又摇了摇头。
燃灯老人突然大笑,笑声震动得树叶筱筱作响,云天翼也不由为之微微变色。
他笑了一阵,切齿道:“你以为你还是象从前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云天翼呆立不言,他不知道这老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一个念头,他脑际闪入,他喔了一声道:“前辈所说的人可是红发老怪?”
燃灯老人倏地一抬眼,凝视着云天翼,道:“你说什么?”
云天翼道:“前辈刚才所说的人可是红发老怪?”
燃灯老人哼了一声道:“那金衣人可是你杀的?”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但前辈不要误会,我可不是红发老怪的弟子!”
燃灯老人仰天大笑了一阵,他双手轻轻一拍地面,向前飞起,在半空中飞绕了一个大圈,又落回原处,向云天翼道:“你怕了吗?”
云天翼心中暗惊,燃灯老人的身法之妙,可说他前所未见,而且身形一起一落之间,丝毫不带半点风声。
他仰天大笑道:“没有你师父传你那一招‘残天缺地’可怕是吗?”
云天翼沉声道:“我并不是红发老怪的弟子,虽然他传了我这一招是实,但你知道到现在已经有多少人因这一招而死了吗?”
燃灯老人默然不语。
云天翼沉声道:“他这样做,比杀了我更使我痛苦!”
燃灯老人不信地哼了一声。
云天翼低头不言,燃灯老人身形突然飞起,他双手抓住了云天翼双肩,云天翼突然被抓,不由自主的用力一挣。
燃灯老人呆了呆,颓丧地道:“不是的!”说完一松手又坐回原处。
云天翼望着老人,一言不发,燃灯老人低头轻声道:“你走罢,以后‘残天缺地’这一招不准再用!”
云天翼见燃灯老人眼旁泪光闪动,好似极其失望,一下子老了十年,他轻声道:“前辈如果和红发老怪有什么仇,晚辈可稍尽绵力,我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燃灯老人抬头望云天翼,道:“没有用,他一定早走了,他不会再在那儿等他仇人去找他了!”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缓缓转身。
燃灯老人突道:“你回来。”
云天翼回身道:“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燃灯老人望着云天翼寻思片刻,道:“你刚才说很多人因‘残天缺地’这招遇到的麻烦决不止这一次,我也是用灯引你来,虽然你不能帮我什么忙,但你还有一番心意,或者我可以帮你一点忙!”
云天翼沉思了一会,黯然摇了摇头,道:“谢谢前辈好意了,但我已受人之恩太多,甚至于‘雪山四皓’四位前辈竟因我而死!”
燃灯老人皱了皱眉道:“你说些什么?”
云天翼将无名老尼寻仇之事说了出来,燃灯老人双眉微扬,笑道:“原来如此,白眉说的人必是长白山那两个老家伙,那他的见识也未免差了一些,我可指引你一条明路,比起长白山那两个老家伙来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了!”
云天翼面上现出诧异之容,燃灯老人道:“你由此往北走,必有奇遇,三日后,你再来此见我!”说完他身形飞起,在半空飞绕一圈,将树上的明灯全部摘下,飞逝林中。
云天翼呆了呆,想着燃灯老人临去前说的话,想无论如何,先碰碰再说。
天色早暗,云天翼骑着马,缓缓向北行去。
走了一阵天色将明,但仍然毫无所获。
前面不远处现出一座破庙,云天翼连日奔波,已微觉困倦,他下了马,将马牵至一棵大树前系好,向庙内走去。
进入庙中,他一眼看见一个老僧跌坐在中央,老僧须眉皆白,面色红润,身上灰布僧袍一尘不沾,望之好似神仙中人。
云天翼走入庙中,那老僧面上突现笑容,道:“小擅樾远道而至,恕老僧未曾远迎了!”
云天翼心中暗惊,这老僧双目未睁,即知他的到来,他躬身道:“晚辈云天翼,拜见圣僧!”
那老憎摇手笑道:“小檀樾不必多礼,老僧听人脚步声听惯了,所以一听就知小檀樾的年龄大概多少,而且附近并无人家,小檀樾至此自是远道而来的了!”
云夭翼听这老僧的话说得蛮有道理的,见他还未开眼,又听脚步声听惯了,想双目已盲,但不知他一人怎能住在此地这么荒凉的地方。
那老僧好似知道云天翼心中所想的一般,他笑道:“我还有一个小徒弟,但现在已经出去了!”
云天翼点了点头,心道:“怪不得,我还以为他一个双目已盲的老僧怎能住在此地!”
老僧含笑道““小檀樾请坐,老僧还有些事要和小檀樾谈谈!”
云天翼一楞,心想自己是糊里糊涂的闯了进来,这老僧有些什么事要说呢?但是闻言也就在那老僧对面坐下。
老僧沉思一阵,道:“老僧守在此地已经一甲子了,就是为了等明日!”
云天翼心中微惊,心想住此一甲子,那这老俗的年纪岂不是至少要有八九十,或者要超过百岁了吗?
老僧又道:“庙后山谷中,有一株‘九天朱果’,一甲子前我来时,朱实刚化去,明日又是果实成熟之日了!”
云天翼呆了呆,九天朱果本是千载难逢的仙品,听说一甲子才成熟一次,只有九枚,想不到竟在此地有。
老僧道:“老僧守了它六十年,但我得了也没有用,今日适逢小施主来此!我就借花献佛,将这一株送给小施主罢!”
云天翼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以呢?这株九天朱果是圣僧守了一甲子的东西,怎么可轻易送人呢?”
老僧笑道:“但这朱果也不是垂手可得的,另外还有一条‘灵蟒’,也守了近六十载,还有一个怪人也守了近三十年了!”
云天翼喔了一声道:“那也不行,明日我可一试,如能得到,也愿将它献给圣僧!”
老僧微笑摇头,云天翼道:“圣僧虽说得了无用,但苦守了一甲子,想必非常需要!”
老僧笑道:“老僧虽不会武,但活至今日对武林中之事也略知一二,以小檀樾的中气而论,小檀樾之资质正上上之选,而且正当少年之时,老僧的徒弟不争气,我愿把这一株朱果给小檀樾,希小檀樾万勿推辞!”
云天翼见老僧说得如此恳切,心想反正另外有人也要抢,自己也不一定能得到手,暂且先答应了罢,想着就道:“那只有谢谢圣僧的美意了!”
老僧一笑道:“只是有一点,小檀樾既已答应,就不能让这些朱果另落人手!”
云天翼惊异怎么自己内心所想的事这老僧都知道,他只有道:“晚辈只有尽力而为了!”
老僧笑了笑,道:“小檀樾必定很累了,好好休息一阵罢!”
他说完在云天翼眼前一挥,云天翼就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一觉起身,已是第二天黎明,云天翼急跳起来,心想怎么自已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他侧目一看,那瞎眼老僧已离去,他呆了呆,知这老僧必是异人,走出庙门,见马还在那儿。
云天翼记起了昨日老僧所说的话,他转身向庙后走去。
他展开身形,奔上庙后山头,一上山头就闻到一股清香,他定神一看,对面山头一个山洞洞口正有一条白色三尺余长的“灵蟒”和一个黄袍老者对持着。
一人一蟒,谁也不敢先动,但谁也想先得到那“九天朱果”。
黄袍老者好似不忍,身形一动,欲背身进洞,那白蟒如箭疾射而起,向那黄袍老干射去。
黄袍老者反手锵!的一声,伸出一柄长剑,向那白蛇斩去。
白蛇身子一弓,震开长剑,向洞内窜去。
黄袍老者大喝一声,长剑一圈,将白蟒拍出洞口,一人一蛇,再次相持在洞口。
云天翼见这一人一蟒过招不过眨眼间事,他心中不出暗惊,心想以自己的武功,与这一人一蟒比起来有天壤之别,这九天朱果是不用想了,但答应了那老僧,又不好如此就退缩。
洞中香气愈飘愈浓,一人一蟒的情态也愈来愈急,云天翼的身形也愈来愈向山洞那边移去。
他身形愈移愈近,差不多已至洞口的斜上方了,幸好一人一蟒只是注意对方和洞口,没有一个想到别的。
一人一蟒全都心焦难耐,突然那黄袍老干再度挥剑攻向白蟒,白蟒一闭,不迎黄袍老者,自向洞内射去。
黄袍老者左手一伸,一掌向白蟒震去,白蟒怒叫一声,身形一冲,向洞口飞去。
白蟒大急,身形一侧硬接了一剑,拦住那黄袍老者不让他进去,黄袍老者再度出掌,震退了白蛇,一人一蟒又僵持不动。
云天翼轻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还好!不是不分胜负,否则自己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他正在想着,突然他感到耳根一凉,一阵冷风吹来,他吃了一惊,急忙回头,看到了一个白胖胖的小和尚,正满面笑容的望着他。
云天翼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还好别人没有敌意,否则焉有命在?
小和尚痴笑了一阵,轻声道:“你想得那“九天朱果’是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小和尚轻嘘了一声,拉着云天翼往山下去。
云天翼被那小和尚拉下山,连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到了山下,小和尚望着他道:“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帮你的忙!”
云天翼迟疑了一下道:“请问小师父在下如何你呼?”
小和尚不悦道:“什么小师父,我年纪比你大得多,别人都叫我笑和尚,你也叫我笑和尚罢!”
云天翼心中想笑,但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好点了点头道:“笑和尚!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笑和尚裂开嘴笑了一阵,不发一言。
云天翼知这笑和尚武功比他高得很多,如果肯帮忙,倒真是一个好帮手,道:“得到以后我们均分好吗?”
笑和尚面孔一板,道:“均分?我说的是我帮你的忙,我如想要下去就可以到手,何必和你均分!”
云天翼陪笑道:“对不起,但你只笑,不告诉我怎么办,万一……”笑和尚道:“有我在还会有什么差错吗?”
云天翼见这小和尚如此大刺刺的神态,不悦道:“别把话说得太满了!”
笑和尚愣了愣,裂开嘴道:“果然不错,但我一定有把握,今日你有事的时候我帮你,以后我有事找你时,你肯帮我忙吗?”
云天翼一楞,道:“你有什么事吗?”
笑和尚闪烁道:“现在没什么,我是说以后,以后如果我有事,你肯帮助我吗?”
云天翼笑道:“你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了?”
笑和尚低头沉思了一阵,抬头道:“走,我们上山去!”
二人奔向山顶,向下看看,一人一蛇还是僵持不动。
笑和尚道:“我下去,你看我眼色行事!”
云天翼点了点头,笑和尚裂开嘴向他笑了一阵,站起身,一摇一摆的向山下走去。
一人一蛇回头看了着笑和尚,迅速的戒备着。
笑和尚裂开嘴,走近向黄袍老者道:“老施主,您和小白蛇在斗什么?”
黄袍老者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笑和尚裂开嘴,昂首阔步地向洞中走去,黄袍老者和小白蛇一起拦了上去去,笑和尚身形一退,叫道:“乖乖!好厉害!”
黄袍老者叫道:“小和尚,这儿没有你的事,快走开!”
笑和尚道:“老施主,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小和尚要进去休息一会,你怎么拦住我?”
黄袍老者看出笑和尚功力不凡,他又道:“小和尚,你把蛇赶开,洞内的“九天朱果’我俩平分,怎么样?”
笑和尚装傻道:“什么九天朱实?我不知道!”
黄袍老者哼了一声,道:“那你帮我把白蛇赶开好吗?”
笑和尚点头道:“那可以,我小尚一向喜欢助人,但我帮你赶蛇,你可不能打扰我的好睡!”
黄袍老者怒声道:“好!”
笑和尚转身向小白蛇走近,白蛇退了一些,盘成蛇阵,双目盯着笑和尚。
笑和尚好似有些惧怕,一步步走近,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口中道:“老施主,你也来帮忙吧!”
黄袍老者目光微转,自地面抬起剑,向洞内冲去。
白蛇飞射而起,向黄袍老者追去。
黄袍老者反身掷剑,射向白蛇,白蛇一沉,一口正咬中黄袍老者肩头。
黄袍老者怒吼一声,右手一反,抓住白蛇不放,小和尚闪身入洞,自洞中拿出一棵矮树,埋头向外奔去。
黄袍老者啸一声,身形一起,一直追了去。
眨眨眼,啸声已杳,云天翼舒了口气,他在山上,清清楚楚地看到,小和尚手中只是普通的树罢了,但那黄袍老者只见绿色一闪,想不到会有调虎离山之计,糊里糊涂地带着蛇追去。
云天翼下了山头,走入洞中,转了一个弯,见前面一个小水池,池中水清澈晶莹,池中一棵九叶朱果树,上面九颗鲜红的朱果,和青翠的叶片,相映成趣。
他吸了口气,只觉得满腹清香,他梦想不到朱果会真正的出现在眼前。
此时他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些朱果他没有尽一些力便垂手而得,说起来是受之有愧,但如不受,朱果不久就要化去了。
他正想着,一条人影飘落他身前,云天翼吃了一惊,急忙退了一步,定神一看,正是笑和尚。
笑和尚裂着嘴道:“怎么,还不赶快服了,过一下就要化去了!”
云天翼道:“小师父怎么不服呢?”
笑和尚道:“凡事都有因果,这朱果理应小施主得,小施主快些服下罢!”
云天翼还要迟疑,笑和尚身形一动,制住了云天翼,将朱果摘下,放入云天翼口中。
云天翼只觉一阵清香之气散至全身,不由自主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缓缓醒来,见笑和尚正在笑着望着他,手中正拿着那九片未果的叶子。云天翼轻轻一动,好似觉得身体轻得多了。
笑和尚笑道:“恭喜小施主!”
云天翼欢然道:“谢谢小师父的帮忙!”
笑和尚目光微避,好似欲言又止,云天翼记起笑和尚在山脚村的情景道:“小师父如果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的,我云天翼一定帮忙!”
笑和尚笑了笑,道:“这九片朱叶也是稀世之珍,你收起来罢!”
云天翼见笑和尚不再提那件事,心中不觉有些惭愧,低头接过那九片朱叶,仔细的收入怀中。
笑和尚见云天翼收好了,道:“小施主又睡了一日,今日已是第三日,可以去见燃灯老人了!”
云天翼一呆,想不透这小和尚怎么知道燃灯老人和他有约的事。笑和尚裂嘴一笑,道:“我们再见了!”说完奔去。
云天翼呆立当地,沉思了半晌,才缓缓走出洞口,他微一提气,身形如云雾一般升起,云天翼呆了呆,他想不到“九天朱果”的功效竟有那么大。
他一换气,身形又落,他提气向山前奔去,身形之快竟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眨眨眼已到了前山。
进入破庙,里面杳无一人,只有一个空蒲团,云天翼跪下身,向那空蒲团拜了四拜,起身出了庙门,牵过黑马,向来路奔去。
这三天的经历如梦一般,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那老僧守了六十年,最后竟白白地让给自己,笑和尚也毫无所为的帮助自己。
他策马走回原处,见燃灯老人早已坐在树下等着他了。
云天翼急忙下马,上前去拜见,燃灯老人含笑地仔细端详着云天翼一阵,道:“你遇到了苦竹大师了吧!”
云天翼茫然道:“苦竹大师?”
燃灯老人一楞,道:“难道没有吗?”
云天翼道:“是不是双目已盲,白须白眉的老和尚?”
燃灯老人道:“不对!苦竹大师双目并没有盲!难道你没有见到大师吗?”
云天翼楞了好一会,作声不得。
燃灯老人道:“你去破庙没有?”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但是那儿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僧!”
燃灯老人叹了口气道:“缘份如此,那人就是苦竹大师,天下武林中无名老尼忌的只是他一人,而天下武林恐怕只有我和无名老尼二人知道有这么个人!”
云天翼呆了半晌,道:“他把他守了一甲子的‘九天朱果’给了我!”
燃灯老人道:“什么?”
云天翼将此行的经过说了出来,燃灯老人嘘了口气,笑道:“这样也好,总之是失之东隅,收之榆桑了,但也许苦竹大师若肯亲自指点你一番,那要好多了!”
云天翼心中暗自思寻着,不知苦竹大师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燃灯老人笑了笑,道:“但是就如此你的旷世奇缘也非常人所及你万一了,但是你可知道只是因,将来必有许多果要你去做!”
云天翼沉思了一会道:“苦竹大师此去何处,前辈知道吗?”
燃灯老人笑道:“青年人,别贪心,苦竹大师的来去无人可知,你问我有什么用?”
云天翼道:“不是的,我想问问他老人家一些事!”
燃灯老人摇了摇头,道:“这恐怕非再有机缘巧合才有机会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燃灯老人又道:“那黄袍老人我猜是漠帮一怪,那笑和尚就不清楚了,他因此事必和漠南一怪结怨,将来想你必将有许多人情债将赔!”
云天翼将漠南一怪之名记在心中。
燃灯老人道:“我还有事,必须他去,你既然有如此有机缘,自己应多加珍惜,但你现在武功不是不够,雪山四皓的‘银河三式’你可先练练,日后苦有机缘我们再见面了!”说完他起离去。
云天翼见燃灯老人离去,心中不由一阵怅然,良久,才跨上马背向前奔去。
他自从服了九天朱果之后,功力突飞猛进,他一面走着,一面将‘银河三式”取出自己练习着。
匆匆又是三日,云天翼一路上均没有遇到什么事,但他心中有数,周围百里之内早有人监视着他。
天色初明,云夭翼勒马上道,才走了十余里;身后十余匹快马飞驰追至。
云天翼勒住马,十余匹快马追至,掠过了云天翼身旁,电似的一齐拉转马头,一字横排的挡在云天翼身前。
云天翼见那十余人全是—式打扮,青衣短衫,背上披着青衣短披风,但中央一人却是一红衣少女,背上披着一袭大红色的披风。
最旁边一人策马上前,向云天翼道:“来人可是南箫弟子,云天翼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
那人朗声道:“奉飞泉堡堡主之令,请云少侠往飞泉一行。”
云天翼双眼扫了十余人一眼,道:“是什么事?”
“云少侠去后自知!”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谢谢贵堡主好意了,请尊驾回禀贵堡主,说我云天翼另有要事,改日有空再去拜访!”
那人楞了楞,回首望了那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道:“非去不可!”
云天翼朗声大笑,道:“是为了冷斌的事吧?冷斌人人得杀,以他那种行为飞泉堡还有脸替他报仇吗?”
红衣少女沉脸道:“你不愿去,我们只有硬请了!”
云天翼冷冷道:“愿领教飞泉堡驰名天下的‘飞泉卷雪十三式”。
红衣少女冷笑一声,另外的人一齐上前,围住了云天翼。
云天翼环目而视,知今天必定要硬斗了。
他一带马,向前冲去。
十余面披风飞舞而起,向云天翼卷去。
黑马自人丛中急驰而过,云天翼身形在半空中连连闪动,自十余面被风中间穿过,落回马身。
他身形刚一落下,一朵红云挟着税利的劲风向他卷至。
云天翼知那红衣少女也巳经开始有所行动。
他双掌一出,一股劲风拍了出去,向那披风迎去。
红衣少女一把卷空,第二招跟随攻出。
云天翼自持功力大进,他右手一伸,硬抵住红衣少女手中披风,一把抢了过来。
跟着他身形落上马背,一手将红披风扔回那红衣少女,策马向前奔去。
红衣少女不舍,一叩马腹,向云天翼追去。
去天翼向前急奔,红衣少女大声道:“你敢跑!你师父落在飞泉堡,还有北剑夫妇!”
云天翼一惊,缓缓将马慢下,红衣少女扭转马头道:“你去不去随你!”
云天翼缓缓停住了马,拉转马头。
那红衣少女见云天翼带转马头,她得意地笑了笑,一踢马,向前奔去。
云天翼心中无比沉重,他想不到他师父竟然落入江南飞泉堡之手,但这事也不能不信,当日他匆匆而去,那时南箫北剑都还没有突围,他走后,如果铁剑老人与阴风掌回去,胜负之数,可想而知。
红衣少女见云天翼在低头沉思,她回首向云天翼叫道:“快,你还在想什么?”
云天翼抬头看了那少女一眼,心想既然如此,自己也只有去飞泉堡一趟了,想着他一踢马腹,纵马向前奔去。
走出了一段路,前面又有十余骑飞奔而至,那十余骑一字排开,拦住去路。
红衣少女面凝寒霜,带马上前,杏目飞转,扫视着那十余骑。
云天翼一看那十余骑,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心道怎么洞庭君的人马也到了?
远处飞奔过来一骑,一个少年身挂长剑,穿过那十余骑直奔而至,奔至红衣少女身前停了下来。
红衣少女含怒道:“杨盛!你为什么阻住我的去路?”
那少年大笑了一阵,道:“石姑娘,你们飞泉堡和云天翼无冤无仇,金公子冷斌的事自有他父亲星弧老人出面,用不着你们飞泉堡插手,但我哥哥死在云天翼手中,父亲洞庭君要我来要人,你说怎么办?”
红衣少女怒哼了一声,道:“冷斌手上的‘飞泉卷雪十三式’是谁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杨盛大笑道:“好!但你可知道这云天翼杀了我哥哥,而冷斌对飞泉堡来说,不过是叛徒罢了!”
红衣少女怒哼一声,还没有讲话,杨盛又开口道:“难道江南飞泉堡是不顾江湖道义的吗?”
红衣少女道:“杨盛。你别假仁假义,你想些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你是真的要人,那么你到飞泉堡来要好了!”说完她一叩马腹,一挥手,向前冲去。
杨盛冷笑一声,反手撤剑,那十余骑也一齐撤剑,拦住红衣少女等人的去路。
红衣少女轻叱一声,反手摘下披风,右手挥动披风向前冲去。
杨盛长剑要横,硬拦住红衣少女道:“石姑娘,你若不顾江湖道义,就莫怪我杨盛手下不留情了!”
红衣少女红色披风一翻,向杨盛卷去。
杨盛单剑一挥,向红色披风撩去。
红衣少女轻哼一声,红色披风翻飞,展开“飞泉卷雪十三式”向杨盛逼去。
杨盛面含冷笑,一挥手,身后十余人一起攻了上去。
飞泉堡来人也不甘示弱,披风齐下,策马冲了过来。
黄沙飞扬,场中一片混乱。
云天翼望着场中,心中暗自思索着,两家狠拚,决不是为了报仇的事,而是另有他谋,难道说……。
他想着不由暗自哼了一声。
双方拼斗,眨眨眼已伤亡大半,杨盛秋战红衣少女,也渐感不支,他大喝一声:“停!”双方人马分开,杨盛望地面上的尸体,含怒沉声道:“石燕!今天我杨盛甘服下风,但十日之内,必将再度飞泉堡拜访!”
红衣少女傲然道:“随便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们飞泉堡恭候大驾!”
杨盛侧目冷冷的望了云天翼一眼,又盯了石燕一眼,带转马头飞也似的奔去。
石燕望着地面上的尸体,又回头望了望云天翼,道:“我们赶路了,你惹的祸太大,人人都要得你后才甘心,再不快走,路上的事可还多着!”
云天翼冷冷道:“你们既然目的相同,随便谁得到不是一样,何必你争我夺的!”
石燕一楞,哼了一声道:“我飞泉堡的人,焉能被别人抢走。”
云天翼冷笑一声,道:“只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
石燕望着云天翼,突然冷冷一笑。
第九 章巧夺豪取
第九 章巧夺豪取
石燕望着云一翼冷冷一笑,道:“你要知道,你师父还在我们手中!”
云天翼知此时无法争执,只好再被押着向前走。
石燕左顾右盼,担心着再有人来,云天翼一面走着,一面心中暗自计算着该怎么办,他心想一定是魔面书生搞鬼!
远处一股尘土扬起,石燕心中暗吃一惊,不知又是那一批人来了,看这情形,恐怕不对,只怕史达仁此人另有企图。
她哼了一时,此时身在半途,再知道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有闯着过去再说,过得去那是最好,一旦闯不过,凭“飞泉堡”之名,谅来人对自己也不会怎么样。
石燕向左右环视了一眼,右手一挥,十余名青衣人一齐散开在前。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他突然拉转马头向后奔去。
石燕见云天翼突然回身奔去,她吃了一惊,轻叱了一声,一带马,向云天翼追去。
云天翼带马急奔,石燕一路不舍,她开口道:“姓云的,别想逃,你师父在我们手中!”
云天翼抬头一看,前面一片树林,他带马冲入,回头叫道:“云天翼三日之内必将亲至飞泉堡拜候,此时恕我云天翼不再远陪了!”说完带马直冲入林中。
石燕不舍,直追而入,云天翼见状身形一起,飞身躲入林中,他坐下的黑马一直向前奔去。
石燕驱马直冲而过,追了一箭余路才发觉那是一匹空马。
她呆呆地站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身后一阵马蹄声追至,那十余名青衣人已至。
石燕轻叹了口气,她回头望着追来的那一队骑士。
尘烟猝止,停了下来,石燕望着来人,面上不由微微变色。
来人全是一身红衣,腰挂长剑,凝立不动,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红白二帮中的红帮。
石燕心中暗暗惊异,想不到这事红帮居然也知道了,而且还要插手,红白二帮在江湖上一向难惹,这两帮中内外堂主均为江湖上一流高手,而这两位帮主向不露面,也无人知道他们是何许人!
石燕正在想着,远处一骑飞也似的奔至,穿队而出,立在石燕对面石燕吃了一惊,来人正人红帮外堂堂主天魔剑龙雷!
天魔剑龙雷向石燕请人扫了一眼,哼了一声道:“人呢?”
石燕自幼在家中处处受人尊敬,飞泉堡之名天下谁敢轻视,那受得了天魔剑龙雷如此声色。
她反声道:“你对谁说话!”
天魔剑龙雷不答,他双目四外一扫,右手一挥,道:“快追!”
石燕见龙雷如此,她叱道:“慢!”
天魔剑理都不理,红衣人四散向林中冲去。
石燕柳眉微挑,她手一挥,叫道:“拦住他们!”
红帮帮众撤剑上攻,向内硬闯,青色披风飞翻。将红帮诸人硬行拦祝天魔剑龙雷冷哼一声,右手一挥,红帮帮众由散而聚,一齐向侧面攻去。
飞泉堡守势顾收,红帮帮众硬行攻入,飞泉堡中青衣卫士已有两人被刺落马下,石燕面色微变,她一带马,红色披风闪电似的翻起,两名争先冲入的红帮帮众立被卷飞。
天魔剑龙雷身形疾起,他身形在半空中飞绕了半个圈,将那两名帮众接住,再次落身回至马背,他向那二人一看,不由面色微变,那两人被石燕一卷之下,早已断气。
天魔剑龙雷岂是易惹之人,他刚才施这一手本并非想救那二人,而是想一方面保住自己的面于,一方面施展一手给石燕看看,谁知他救下之人已死,如此反显得自己无能。
龙雷双目缓缓抬起,冷冷地看着石燕道:“飞泉卷雪十三式果然名不虚传!”
石燕素闻天魔剑龙雷狠辣,闻言她凝神戒备,不敢答话。
天魔剑龙雷冷笑了一阵,道:“但我天魔剑龙雷那曾怕过谁?本来以你的行径,即使是你父亲在场也不能轻饶,今日只要你交出云天翼来我们红帮与飞泉堡仍然河水不犯井水!”
石燕冷冷道:“只怕你想罢手我们还不肯,云天翼早趁你们来时逃跑了,我们追了一阵还没有追到!”
天魔剑龙雷哼了一声,他含怒望着石燕,他察言观色,知石燕这些话不会太假,若依他本意,早欲毙石燕于掌下,但帮主嘱咐他尽量少生事,以免多树强敌。
龙雷怒哼一声,沉默半晌,向石燕道:“云天翼如今天下人,人人欲得之而甘心,石姑娘回堡后代令尊,说红帮愿与飞泉堡合作,只要他愿意,我红帮随时可以帮助!”
石燕冷冷道:“飞泉堡向不与人合作!”
龙雷也冷冷道:“只怕如今有此必要!”说毕他一带马,与十余名红帮弟子绝尘而去。
石燕呆立了一阵,她想不到这事扩大得如此快,如此只恐云天翼已成众矢之的,而飞泉堡对此事也难以独力肩负了。
她想着,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近午时分,她叩了叩马腹,一挥手,率领手下一直向南去。
云天翼躲在树上,将这一切事情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他心里更是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心想这魔面书生真是够狠的,自己不出面,完全由别人出来。
等石燕走远,他轻舒了一口气,向左右略一张望,他一看之下,心中不由一惊,左旁一棵大树上正有一张脸在望着他。
云天翼身形飘落地面,那人也跟着飞身落下,云天翼一着那人打扮,不由暗皱眉头,那人身材矮小,但身穿一件宽大的道袍,背上背着一柄长剑特别长,几乎和他人一般长,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疯道人。
疯道人眯着眼打量了云天翼一阵,道:“你就是云天翼?”
云天翼久闻疯道人之名,知武功不在自己师父南箫之下,他点了点头。
疯道人突然纵声大笑,笑了一阵道:“南箫真有办法,亏他敢收你做徒弟!”
云天翼不悦道:“这是我师门之事,何须你外人来批评!”
疯道人不理,道:“我对你的断玉匕倒并不感到有什么兴趣,只是你一条小命可要被它断送了!”
云天翼心道:“天下人都感到有兴趣,你不感兴趣这才是鬼话!”
疯道人偏了偏头道:“你不相信吗?”
云天翼道:“谁对瀛海奇珍会感到没有兴趣?”
疯道人大笑道:“但谁能够得到它呢?”
云天翼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你也不是对瀛海奇珍不发生兴趣了,只是无法得到而已,那你对断玉匕也并非真正没有兴趣了!”
疯道大笑道:“你说对了!”
云天翼心知疯道人不会无为而至,他开口道:“你可以得到这断玉匕,我之不愿失去断玉匕并非为了要瀛海奇珍,而且你我只二人在此。你得了以后我不说,没有人知道在你手中!”
疯道人一楞,呆了半晌道:“你还有条件是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笑道:“我要魔面书生的头!”
疯道人狂笑了一阵道:“好办法,但你要魔面书生的头,这事恐怕江湖上没有一个能够!”
云天翼点了点头,“是的,恐怕你这话也是真的!”
疯道人沉思了一阵,大笑道:“好聪明的办法,你道是迫我自动收手吗?”
云天翼笑了笑,道:“不!或者你告诉我魔面书生的真面目,他到底是谁,这也可以!”
疯道人沉思了一阵,转身欲离去,又回身道:“你别幻想了,这完至是不可能的!今天我总算有缘相遇,日后你如果有事,我或可帮你一点小忙!”说完离去。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也起身直向南奔去。
天色渐暗,西方天空只剩下一些落日的余霞。
云天翼望了望四面,见左右均是树林,一丝灯火都看不见。
突然一条黑影自林中窜出,单掌向云天翼背心拍去。
云天翼乍闻劲风袭体,他身形直窜而出,刚一回头,看见那是一个蒙面人,身后又窜出三个人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身形一反,断玉匕撤在手中,一道寒光闪过,逼退那三人。
他目光一掠,见那四人全是一式打扮,黑衣、蒙面、背插长剑。
四人一齐撤下长剑,交叉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断玉匕一横,拦了过去,四人中有二人倏地长剑出手,射向云天翼。
云天翼大惊,右掌急出,拍向那两柄长剑。
另二人长剑招式一变,齐攻云天翼,云天翼想不到这二招式变得如此快,连忙缩手收回断玉匕护身。
他右掌刚一拍开那两柄长剑,右手断玉匕已被迫撤手,一名黑衣人一把抓住了断玉匕,四人一齐往林中退去。
云天翼大喝一声,直追而下,四人向前急奔。
云天翼自服九天朱果后一直无法正面对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功力到底有多少进展,这时全力向前追去,身形展开,有如星驰丸奔,刹时间已追成首尾衔接。
那四人四听说云天翼单剑毙群豪,心中都十分戒惧,谁知两招就将断玉匕夺至手中,不由有了轻视之意。
四人中两个持剑的回身出招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心中正怕四人分开,见这二人回身迎敌,他大喝一声,双掌全力拍出。
那两个蒙面人以剑迎至,嗡!然一声,二人双剑齐被云天翼掌劲震飞。
云天翼挟势上攻,双掌再起,震开二人,身形如鹰一般,飞泻而下,直向前面二人扑去。
那两名黑衣蒙面人亦非庸手,一时轻敌被制,那能甘心,二人大喝一声,身形一起向云天翼追去。
云天翼初试身手,他刚才与那二人掌力一接之下,知那二人掌力之厚不在阴风手之下,但不到竟被自己轻易击败。
他身形扑下,前面那两个蒙面人不得已,只有回身迎敌。
身后那二人也扑至,围住云天翼。
云天翼迎战四人,昂然不惧,他掌势所到,四人均不敢轻捋其锋。
云天翼愈战愈勇,他自己也觉得他每出一掌,好似掌力都加厚不少。
眨眨眼已过百招,云天翼大喝一声,双掌疾攻,攻向四人,四人此时合手亦仅能自保而已,四人愈战,心中愈惊,云天翼此时所出的招式全是硬拼的招式,其功力之厚与在被偷袭时迥然不同,而且以如此深厚的功力而论,即比起南箫来也要超过得多。
云天翼连连进攻,那四人眼看就无法招架了,突然另一条黑影闪入场中,那人一入场中双掌飞翻,逼退了云天翼。
那人回身向那四人喝道:“蠢材,快回去!”
云天翼心中暗惊,不知来人是谁,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但又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断玉匕被人如此轻易地夺去。
他大喝一声道:“哪里走?”身影一动拦祝后来那人身形一动,冷笑了一声,拦住了云天翼道:“你想要断玉匕得先闯过我这一关!”
云天翼被迫身形翻落,打量了那人一眼,见那人也是黑衣蒙面,他含怒道:“你们是淮?怎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那人冷冷一笑道:“少废话!”
云天翼含怒出掌,那人见适人四人合手均不是云天翼的对手,此时那敢大意,二人出招互攻,互抢先机。
云天翼天性本傲,见战那人不下,心中更是不服,他大喝一声,连连出招抢攻。
那蒙面人一言不发,只和云天翼一味抢攻。
云天翼打得火起,计算时间,先四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他身形倏起,一手折上树上一根树枝,右手树枝一抖,展出银河三式中第一式“银河淡淡起”,一片树影向那人罩去。
蒙面人见云天翼乍出奇招,他大吃一惊,方想逃避,已是无及,身上三处穴道已被云天翼闭祝“你与我云天翼有什么过不去的尽管直说好了,何必蒙面半途拦截!”
黑衫客金紫鳞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云天翼道:“金二庄主,我云天翼虽才出江湖,但一向听我师父夸金家庄二位庄主都是义气千秋的,但想不到……”黑衫客金紫鳞闻言双手掩面向林中奔去。
云天翼心中一惊,大喝道:“你还想跑吗?”说完直追而上。
他身形刚拦上去,突然金紫鳞举掌向他自己天门拍下,云天翼大吃一惊,连忙追上前去,一指闭住金紫鳞麻穴。
云天翼身形落地,他解开了金紫鳞的穴道,道:“大丈夫只要行无愧于心何必急急找死!”
金紫鳞含怒说:“你要怎样便怎样,少在我面前出言不逊!”
云天翼哼了一声道:“原来金家庄的所谓义气就是如此!”
金紫鳞含怒出掌,向云天器击去。
云天翼出掌回攻,二人又再次缠斗,这次二人全是以快打快,眨眨眼就已过五十余招,云天翼不耐,再次折了一根树枝。
金紫鳞挥掌奋力抢攻,云天翼再次展出“银河淡淡起”这一招。
金紫鳞以死穴迎上,但见枝影一幌,又是被闭了三处轻穴。
云天翼制住了金紫鳞,不由暗暗皱了皱眉,他心中奇怪这金紫鳞怎么一直想寻死,他即夺了断玉匕又何必寻死呢,如果他真要寻死,那又何必来夺断玉匕呢?
他思寻了良久,解开了金紫鳞的穴道,问他道:“金二庄主,这断玉匕本来送给你也无所谓,但它关系了我的父仇,没有它,万万找不到魔面书生的下落,今日这事我云天翼决不对第三人说起,只希望金二庄主能将断玉匕还我!”
金紫鳞抬头看了看云天翼一眼,道:“这断玉匕我有急用,如果云少侠肯割爱,我金紫鳞虽自忖无力,但愿尽我余年,以我铁家庄全部力量助云少侠去寻获魔面书生!”
云天翼来了呆,道:“二庄主要断玉匕究竟何用,是否能以见告!”
金紫鳞沉默不语。
云天翼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我云天翼自信尚不会把他人隐秘泄露!”
金紫鳞叹了口气道:“此事关系着我大哥的生命,说出来也只怕你不会相信!”
云天翼道:“金二庄主且说无妨!”
金紫鳞沉思了一阵道:“武当派掌门人老神仙玉叶真人少侠一定久已闻名了罢!”
云天翼点了点头,心道玉叶真人之名天下谁人不知,难道他和此事有关系吗?
金紫鳞道:“云少侠自然必未见过他本人,但以云少侠对他的传闻,他这人如何?”
云天翼道:“武当派掌门不老神仙与少林掌门天川大师同为武林侠义道之首,四十年前在华山之颠舌战无名老尼,无名老尼虽不惧二人,但对二人也颇为顾忌,才放了其余的人,而这一僧一道许诺无名老尼再不管江湖事,因此归隐,倍受天下武林敬重,此事可真?”
金紫鳞点了点头道:“是的,而且他退隐后‘少阳神功’益精,有人猜他现在的武功将不在无名老尼之下。”
云天翼点了点头,但心中有些怀疑。
金紫鳞继续道:“但三天前他的弟子月浪,星波二人突至,迫我大哥服下毒药,说不老神仙玉叶真人要断玉匕,不许张扬,要用断玉匕换取解药!”
云天翼心中大吃一惊,他想不到玉叶真人居然也要断玉匕,他沉思了一会道:“不会的吧!”
金紫鳞叹了口气道:“这种事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但月浪星波都是他近年收的弟子,这无法否认,他二人一直在不老神仙左右,如没有不老神仙的事,他俩那敢离开一步!”
云天翼点了点头:“金庄主怎的就由此服下毒药!”
金紫鳞苦笑了笑,道:“月浪、星波二人早已得了不老神仙的真传,我二合手都不是他俩任一人的对手!”
云天翼心中暗惊;心道:“如此看来只怕此事甚难对付!”
金紫鳞说完了叹了口气道:“也许不老神仙也有他的隐衷,但如不交出断玉匕,只怕家兄难保活命,他现在已四肢不能动,口亦不能言了!”
云天翼静思一阵向金紫鳞问道:“不老神仙有没有限定时间。”
金紫鳞道:“他限十日内,十日之后家兄必死无疑!”
云天翼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时间还得及!”
金紫鳞道:“少侠心中在打算些什么?”
云天翼问道:“此事还有谁知?”
金紫鳞摇头:“此事只有适才那四人与我兄弟六人知道。”
云天翼道:“是不是月浪星波二人与你们约定地点以断玉匕交换解药?”
金紫鳞点了点头道:“就在武当山中!”
云天翼沉思不语,半晌道:“你以为他会给你解药吗?”
金紫鳞一楞,道:“不老神仙武林领袖,焉能说了不算?”
云天翼笑了一笑,道:“只怕他会杀你们灭口,如果你们不死,你们会不把此事向江湖武林中宣扬吗?”
金紫鳞呆立不言。
云天翼笑了笑,道:“此事内中必有蹊跷,但家师现在飞泉堡,我必往一行,铁庄主之解药可解!”
金紫鳞惊喜道:“什么?云少侠有解药!”
云天翼自怀内摸出一片朱叶递给金紫鳞道:“金二庄主,这是九天朱果之叶,可治百病除百毒,你可拿去予令兄服用,但请令兄服用仍装中毒,三日后我自飞泉堡将赶来调查此事,二庄主认为可行!”
金紫鳞大喜,道:“云少侠如此高谊令我金紫鳞反到不知如何是好了,飞泉堡之事,如果云少侠愿意,我金紫鳞愿助云少侠一臂之力!”
云天翼沉思一会,笑道:“多谢金二庄主美意了,家师被困,人多了反碍手,金二庄主这番好意我云天翼心领了。”
金紫鳞沉默了一会,接过朱果叶,向云天翼长揖道:“云少侠,就此别过了!”
当下二人别过,云天翼一面想着,一面向飞泉堡奔去。
他想不老神仙玉叶真人决没有夺取断玉匕的理由,难道说直如黑衫客金紫鳞所说的一样,玉叶真的有其隐衷吗?……云天翼沉思着,不觉东方又已发白,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曙光,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第十 章风云际会
第十 章风云际会
江南飞泉堡,巍峨耸立于九华之阴,旭日初升,一片金光照耀着飞泉堡。
堡门初开,一队骑士飞也似地冲至,守堡之人立即拦祝来人为首的是一个红面老者,他面带怒容大声喝道:“快告诉石浩甫,说我洞庭君杨广来找他!”
堡丁飞也似的奔入通报,不一会,两匹马并辔而至,石燕与一白面黑须身披紫色披风的中年人走出,那人见了杨广大笑道:“原来是杨兄驾至,飞泉堡真是荣幸之至!”
杨广哼了一声道:“石浩甫,你别假惺惺作态,你我一向并无冲突,但此次的事可是你理亏了!”
飞廉卷雪石浩甫大笑道:“原来杨兄是来问罪了。”说毕返身带路向堡内走去。
杨广怒一声,心道:“任你飞泉堡是铜墙铁堡,龙潭虎大我洞庭君今天也要闯闯。”
他一挥手,率领众人,一齐跟入。
石浩甫心知这次为了云天翼的事树下了不少强敌,但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来了,谁叫自己起了贪念的!
他领着杨广进入演武厅。
杨广跟着进人,他一入演武厅心中不由暗惊,演武厅高有二十余文,长宽百余丈,石浩甫既然带自己来此,他必定有准备了。
石浩甫领杨广向前到正面坐位坐定。
杨广含怒道:“石浩甫,云天翼呢?”
石浩甫笑道:“杨兄即已到此,何必如此急。”
洞庭君杨广大笑了一阵,道:“咱们不妨挑明说,你我均是为了他身上的那柄断玉匕,飞泉堡一家想要独吞这未免太不够义气了!”
石浩甫面容一整道:“话既然说这里了,我们也不妨明说。杨兄明知这事现在知道的并不只你我二人,天下武林全知道了,你知道吗?”
洞庭君面色微变,道:“何以知之!”
厅门打开一堡丁奔入,奔至石浩甫身前,行礼道:“报告堡主,红帮内堂堂主赵风河外堂堂主龙雷到。”
石浩前看了洞庭君杨广一眼,道:“有请!”
堡丁退下,杨广呆坐了一阵,怒哼了一声。
红帮内外堂主齐至,外堂堂主天魔剑龙雷已是难缠,内堂堂主古木一怪赵风河更是难惹。
不一会,二人已至,石浩甫起身大笑道:“难得难得,今日二位堂主一齐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天魔剑龙雷与古木一怪同时笑道:“石堡主你好!”说完转目向杨广看去。
石浩甫忙道:“想你们彼此均早已闻名了,这位是洞庭君杨广!”
杨广也不愿多结怨他人,闻言立刻起身,三人互挥后坐下。
赵风河望石浩甫欲言又止。
石浩甫大笑道:“赵堂主,定是为了云天翼的事是吗?他也早知道了,但说无妨。”
赵风河干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石堡主、杨大侠,我家帮主有件事与二位商量,不知二位可有意?”
杨广道:“什么事?”
赵风河侧目望了望石浩甫,道:“石浩甫想早已知道了,不知石堡主的意思怎样?”
石浩甫笑了笑道:“我还不太清楚,希望听听赵堂主的高见!”
赵风河干笑了一声,道:“这里全是明人,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今日我们三家都想要云天翼手中的那柄断玉匕,但我们家中恐怕没有一家能单独安全的得到,最好是合力,得到后三家平分!二位以为如何!”
石浩甫大笑道:“果然好计!”
杨广哼了一声道:“我不愿如此,三家联合,能吗?”
赵风河干笑了一声道:“想洞庭君的力量可以独占吗?”
杨广冷哼了一声道:“我宁可不要也不愿几家联合!”
天魔剑龙雷冷冷道:“我们来此主要是来邀石堡主参加,你参不参加都无所谓!”
洞庭君所广气得斗然而立,按剑怒视着天魔剑龙雷。
石浩甫起身劝说:“二位请先消消气,有事好商量,不必如此!”
洞庭君含怒向石浩甫道:“云天翼的人呢?”
右浩甫笑了笑道:“云天翼在半途上逃跑了,并不在飞泉堡。”
杨广怒道:“胡说。”
天魔剑龙雷冷冷道:“并不胡说,这是真话!”
杨广怒哼了一声,他转向天魔剑龙雷,怒喝道:“我不是问你。”
天魔剑龙雷侧目望了望古木一怪赵风河,赵风河微微示意,龙雷一动不动,不理杨广。
赵风河干笑了两声,向洞庭君杨广道:“这位杨兄请坐,不必太急,云天翼虽不在,但南箫北剑均落于此,那怕云天翼不到。”说完了他转头向石浩甫道:“是吗?石堡主。”
石浩甫心中暗骂,赵风河这样说完全是增加自己的敌人。迫使自己和他们联合,但此时怎能将真相说出,他大笑一阵,道:“赵堂主以红帮在江湖的力量和人才济济,何必和我这一个小堡联合?”
赵风河笑了笑道:“石堡主同意敝帮帮主的这几个意见吗?”
石浩甫笑了笑道:“如果我们联合,是主要的是要对付谁呢?”
赵风河暗恨石浩甫不肯正面回答,他干笑了两声,道:“石堡主到时即知,何必早问?”
石浩甫见赵风河不肯回答,他笑了笑,又迫进一步道:“赵堂主既然有诚意看得起我飞泉堡,自然愿意告诉我到底是对付谁!”
赵风河道:“我们联合对付的人就是不与我们联合的人,石堡主说是吗?”
石浩甫大笑道:“对!对!尤其是白帮,是吗?”
赵风河目光微微闪动,道:“石堡主怎会提起白帮来,红帮与白帮一向河水不犯井水,他们做的事我们一向不插手,我们做的事,他们也一向不插手。”
石浩甫笑道:“但是能迫使红帮愿与别人联合的除了白帮之外还有谁呢?”
赵风河干笑了一声道:“石堡主好灵通的消息,不知石堡主如何得知白帮亦欲插手此事的?”
石浩甫笑了笑,一言不发。
赵风河又道:“石堡主愿不愿意联合?”
石步甫道:“红帮白帮并雄江湖,飞泉堡那能相比,请赵堂主回贵帮帮主说承贵帮帮主看得起我飞泉堡,但我飞泉堡实无能为力,他这一番心意我心领了!”
赵凤河干笑了两声,道:“好,既然石堡主不愿,我也不能勉强,但请石堡主再考虑一下,以免后悔。”
石浩甫朗声大笑道:“我石浩甫做事向不后悔,不必再考虑了!”
赵风河干笑了两声道:“敝帮帮主嘱咐我来劝石坚主合作……”石浩甫笑道:“我心领了!”
赵风河又干笑了两声道:“如果石堡主不愿,敝帮主还嘱咐我一件事。”
石浩甫扬了扬眉道:“贵帮主愿意怎么样我石浩甫都接下来了。”
赵风河大笑道:“好胆气,敝帮主希望石堡主将南箫公孙弘交给我。”
石浩甫纵声大笑道:“既然贵帮主如此吩咐下来,我石浩甫自然一定从命,但如果没有点东西给我看,这未免太看不起飞泉堡了罢?”
赵风河干笑了两声,道:“石堡主要看些什么?”
石浩甫微微一笑,道:“只要能使我们石浩甫心服,就要我顶上首级又有何难!”
赵凤河干笑了两声,天魔剑龙雷起身,呛的一声撇下长剑向石浩甫道:“我龙雷今日可要见识见识石堡主威震天下的“飞泉卷雪十三式’,尚望石堡主能不吝赐教!”
石浩甫侧目看了看天魔剑龙雷,大笑道:“龙堂主何必如此急,贵帮真正的对手即将到来,龙堂主此时如和我动手,不怕待会吃亏吗?”
龙雷呆了呆,心道:“如果白帮也到了,那确实是有些扎手!”
正说之门厅门砰的一声被拍开,三个白衣人进入,这一左一右的正是白帮内外堂主,袭霞客纪刚,与抉日手胡仑,中间之人却是一少年。
中间那少年一身白衣,面上蒙着白色面具,腰间斜挂着一柄金剑。
石浩甫一见此人派势,心中不由一震,知此人必是闻名已久而未见其人的白帮帮主了,想不到今大居然亲自到来。
他斜目,见赵风河与龙雷二人面上均已微微变色。
石浩甫大笑一声,起身道:“来人可是白帮主,恕我不知,未能远迎了!”
那少年向石浩甫微一拱手,道:“石堡主今日居然高朋满座,恕我这不速之客突来打扰了!”
石浩甫起让坐,那少年毫不客气,直坐而上,袭霞客纪刚与抉日手胡仑,一左一右,从在那少年两旁!
石浩前向那少年打量了一番,见那少年腰间还绕了一条银鞭,心中不由暗惊,心想今日江湖上能用两股兵器的并不多,此人如此年轻那能统此一帮,成为一帮之主,必有其人的才能方可,此人却不可轻视。
他向那少年问道:“请问帮主如何称呼?”
那少年脱口道:“金剑银鞭!”
赵风河及龙雷二人见白帮帮主已出现,知势头不对,二人起身向石浩甫道:“石堡主既有上客到来,我俩就此告辞了!”
金剑银鞭起身大笑道:“二位就此要走吗?”
赵风河及龙雷二人心中暗惊,但二人焉能示弱,二人齐声说:“白帮行事我红帮一向不插手,此事红帮既巳伸手,希望白帮也不插手。”
金剑银鞭朗声大笑:“你俩不必害怕,我早就和你们帮主见过面了,你们帮主和我约好在此地见面,你俩又何必匆匆离去!”
赵风河与龙雷吃了一惊,二人互视一眼,再次坐回原位,二人心中暗思怎么自已帮主不早说,使自己二人空白紧张了一阵!
金剑银鞭回首道:“石堡主,今日冒昧得很,就暂借此地与人定约了,希望石堡主多多原谅。”
石浩甫笑道:“帮主客气了,飞泉堡虽小,但岂吝此一地。”
金剑银鞭又道:“此次江湖风波全是由史达仁一人所掀起的,事完之后,一定要将他重惩一番方可。”
石浩甫大笑道:“帮主说的虽是,但只恐有一人,帮主无法奈何他的!”
金剑银鞭道:“石堡主所指之人可是魔面书生?”
石浩甫笑道:“正是。”
金剑银鞭淡淡一笑,厅门打开,堡丁再次通报夺命追魂到。
石浩甫心中大喜,忙过:“有请!”
夺命追魂缓缓走前,石浩甫忙起身道:“诸弟居然也不远千里赶至,今天真是群英会了!”
夺命追魂诸卫一面寒喧,一面看着厅中诸人,他愈着愈心惊,座上客全是江湖上一流高手,那少年的势派,加上一左一右的两人,一眼就可知必是白帮帮主,想不到他也来了。
诸卫坐定后,向石浩甫道:“石兄可知云天翼的下落?”
石浩甫摇了摇头,道:“天下人有几人能知他的下落的?但诸兄放心,他一定要来此。”
诸卫看了左右一般,心中不由有些可怜起云天翼来了,见如许人对他虎视耽耽,而他又必须自投陷井,这简直是可怜之至。
但想到当时自己断臂之时,心中怒火升起,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
石浩甫微笑而坐,赵风河与龙雷二人双目直视着他们,待他们帮主的驾临。
那金剑银鞭的少年悠闲的打量着演武厅的左右,好似没事人一般。
石燕打量着那少年,心中暗自奇怪,她想不到名震江南的白帮帮主竟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
那少年似乎也注意到石燕的目光了,他侧目凝视着石燕,石燕连忙避开目光,向厅门看去。
厅门大开,红帮帮主终于出现,石浩甫起身,见来人是一个红袍老者,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立落在那少年身上。
古木一怪赵风河与天魔剑龙雷一齐起身。
红袍老者轻哼了一声,向那少年道:“你倒真守信,还先来了一步。”
那位少年朗声大笑道:“你才来,路上出了什么事了吗?”
红袍老者哼了一声,没对答话,径自上前,坐在赵风河原来的位置上。
那少年道:“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红袍老者沉默了一会,哼了声音道:“如此也好,免得红白二帮还是并立江湖。”二少年头微一偏,抉日手胡仑起身道:“我胡仑愿下场,有哪位愿陪我的?”
天魔剑龙雷身影斗然立起,持剑走入场中。
抉日手仑空手进入场中,夭魔剑龙雷见状哼了一声,还剑入鞘,凝神待立。
他自知如此自己想取胜是毫无把握,但他又焉能示弱,剑战人空手。
胡仑见天魔剑弃剑用掌,他心中不由眩喜,如此自己正好以长攻短,哪怕天魔剑不败!
天魔剑心中亦有数,他自想不亦取胜,但他又岂能落败?
他一下场就先出掌向抉日手胡仑进攻。
胡仑冷笑一声,身形一侧,闪了过去,天魔剑有意先抢先机,不让抉日手有缓手的机会,他身形连连闪动,眨眼间连续拍出七掌,掌掌拍向抉日手要穴。
胡仑即名为抉日手,他自有过人的功夫,他身形连连转动,展出他生平赖以成名的掌法,连消带打,消去龙雷攻来掌势。
天魔剑连攻七掌无功,他心中不由暗惊,锐气不由为之一挫。
抉日手胡仑虽接过了龙雷一连串的攻势,但心中也不由暗惊,龙雷即以剑而成名,而其掌式上有如此声气也令人钦佩。
天魔剑龙雷攻势方滞,胡仑已开始反攻,身形进逼,反掌一招“断雁埋云”切向天魔剑。
龙雷轻哼一声,左足侧面滑出,左掌上拨、右掌反攻向抉日手肋下。
胡仓冷冷一笑,身形滑走,掌势化为“云束山腰”。直击龙雷后腰。
龙雷被迫向前面避,胡仑不舍,随势追下,龙雷反身出掌,二人掌势硬接上,龙雷退了一步。
二人这一接掌心中对对方的实力心中都有了一个谱,龙雷虽退了一步,但二人功力却势均力敌。
抉日手双目凝视龙雷,二人身形游走,胡仑心中在暗思取胜之道。
双方均不再出掌进攻,半响,抉日手再次出掌攻向龙雷。
龙雷自忖如果抉日手硬打,必不便落败,但他会如此吗?他见抉日手出掌攻至,他身形一面游走,一面反手出掌欲拍胡仑来式。
胡仑身形倏起,翻身出掌,由上而下,压向龙雷。
龙雷脚下一加劲,身形游动益急,举掌向胡仑来势迎去。
胡仑身形一翻落向天魔剑身前,右手食中二指一并,向他胁下点去。
龙雷心中暗掠,被迫止步后退。
胡仑右手化指为掌,一招“长松点雪”拍出,掌势如雾,一层层向天魔剑龙雷逼去。
龙雷双掌硬接,他只觉一连串的劲力逼至,他连退了三步,面色苍白的站立着。
抉日手胡仑回身向那白衣少年一拱手,白衣少年微微以手示意胡仑回至坐上。
天魔剑龙雷苍白着脸,他转目环视坐上,红袍老人以目示意,龙雷回至席上。
白衣少年目中闪动着得意的光芒。
古木一怪赵风河侧目看了看那白衣少年,霍然起身道:“在下赵风河,自不量力,愿意见识见识白帮主的超人绝技!”
袭霞客纪刚大笑而起,道:“赵风河,你别假惺惺作态,你何不直接点明我好了,凭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白帮主过招的?”
赵风河冷冷一笑,道:“白帮帮主我赵风河久已闻名,今日既现身于此,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纪刚步入场中道:“赵风河你少废话,凭你还不够资格。”
赵风河怒极大笑,他大笑了一阵,收敛了笑容道:“纪刚,天下之大并非只有你一人,今日我要你见见我赵风河怎样。”
纪刚拨剑而立,赵风河一挥手中木杖,向纪刚击去。
二人过掌对招,眨眼已对百招,但仍然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突然之间厅门被冲开,一队白帮帮众直冲而入,那蒙面少年猛然起身,他心中已预料到必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石浩甫皱了皱眉,他早已下令要堡中人不得拦阻白帮与红帮的帮众,好让他们自相残杀一番,如果白帮已遇到了什么事,恐怕白帮一退,此地均势立破,凭自己一人,恐怕飞泉堡从此无法再立足江湖。
白帮帮众直奔至那白衣少年身前,赵风河与纪刚二人也停止了拼斗,白帮帮众急声道:“报告帮主,天山双狼……”白衣少年怒哼了一声,打断来人的话语,扭头怒视着那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纵声大笑道:“白帮主帮内发生了事我非常感到遗憾,如果闵帮主有什么地方要我效劳的,我在此地事完后一定尽力!”
白衣少年目中闪动着惊异的光芒,他奇怪红袍老者怎么知道他姓闵?……但此时不容他再做多想,他扭头向袭霞客纪刚及抉日手胡仑道:“二位堂主请速回,此地由我一人应付好了!”
纪刚急道:“帮主一人留此岂不……”
白衣少年道:“我自有主张。”
纪刚与胡仑二人应命而去,红袍老者双目打量着那白衣少年,目中射出怒恨的光芒,他以为他一定会离去,想不到他竟敢单独留下。
白衣少年双目凝视着正门,等纪刚与胡仑的背影消失后,他才缓缓回头,目光急利剑一般的看着那红袍老者。
他双目扫了座上诸人一眼,又回目看着那红袍老者,口中缓缓道:“现在由我俩自己来解决了。”
红袍老者大笑而起,道:“是该由我俩来解决了!”
第十一章身陷重围
第十一章身陷重围
红袍老者说着大笑了阵,双目一扫身旁的天魔剑龙雷与古木一怪赵风河。
天魔剑龙雷与赵风河一齐起身道:“此事焉用帮主亲自动手,我俩应付便可。”
红袍老者大笑了一阵,转目向那白衣少年看去。
白衣少年自然知道红袍老者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大笑道:“二位堂主要赐教如此甚好,但二位堂主均为江湖上知名之士,一旦二人合手败在我无名小卒子中,那可不辱没了二位声名吗?”
赵风河干笑了两声,道:“白帮帮主天下闻名,若一旦败在我们这两个江湖末流之手……。”说着他双目向左右一扫。
白衣少年纵声大笑道:“如此甚好,就请二位堂主赐教了!”
赵风河与龙雷一齐走入场中,二人均知面临大敌,一剑一杖均持在手中,凝神待敌。
白衣少年又脚微点地面,身形如白鹭一般悠然飞起,他身形在半空中飞绕了半圈。
斜落而双掌分拍向二人。
赵风河龙雷亦非凡手,二人剑杖互交,反击向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好似对二人毫不在意,他身形一落,双脚连错,双掌连拍向二人。
赵风河与龙雷二人向背而立,一剑一杖只求自保,不求有功。
石浩甫见那白衣少年身形愈动愈快,掌式几乎都看不清楚了,他心中暗惊,这白衣少年能成为一帮帮主亦非无因,但不知是何人弟子,竟得如此出色。
红袍老者双目凝视着那白衣少年出掌,心中暗惊道:“这不正是大漠驰名的魔风掌吗?
难道这姓闵的竟是他的弟子?”
他正在想着,倏地场中轻喝一声,原来那白衣少年已打得不耐烦了,他身形连动,连攻三掌,倏地掣出银鞭,一道银光闪过,一剑一杖齐被他卷飞。
天魔剑龙雷与古木一怪赵风河惊愕而立,白衣少年冷冷一笑转目向那红袍老者望去。
倏地他眼中闪过一道异惧的光芒,他眼角正瞥过一张面上充满惊喜的面孔,飞泉堡堡主的女儿石燕正惊喜的望着他。
红袍老者冷笑了一声道:“痴云道长的弟子果然不凡!”
座上诸人均面露惊容,痴云原是武当不老神仙玉叶真人的师弟,后因情蘖被驱出师门,从此下落不明,想不到这白衣少年竟是他的弟子。
白衣少午面上毫无表情,他冷冷地望着红袍老者道:“你的两个堂主已败了,你怎么样?”
红袍老者哼了一声,慢步而下。
白衣少年见红袍老者无意拨出腰间长剑,他右手一回,将银鞭扣回腰间。
红袍老者冷冷一笑,单掌向白衣少年拍去。
白衣少年身形疾退,红袍老者直逼而下,白衣少年双脚微一点地,身形直冲而起,双脚向红袍老者双目踢去。
红袍老者怒哼一声,只有改攻为守。
白衣少年身形一翻,落至红袍老者身后,双掌互出,展开“鹰风十八掌”,身形倏起倏落,如一只巨鹰飞掠在地面。
红袍老者身形滑动,双掌护胸,双目凝视着白衣少年,掌势稍沾即走,绝不硬接。
“鹰风十八掌”看看已要使完,但仍不能奈何那红袍老者,白衣少年心中暗焦急,这事他出道以来尚未遇过。
突然一个念头闪入他脑际,莫不是他?他想着心中暗哼了一声,他身形再起,一招“玉爪痕待露”,双掌如鹰爪般向那红袍老者抓去。
红袍老者见白衣少年出这一招,心中一喜,暗道你想硬来,那是梦想。
他双掌拍出,以“嶂独摩天”之式硬接上去。
白衣少年身形飞闪,落至地面,哼了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太乙门传人。”
红袍老者怒哼一声,锵!的一声,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向白衣少年攻去。
白衣少年剑鞭齐出,二人斗在一起。
石浩甫,杨广与诸卫三人互视一眼,太乙门被诛灭后竟在此地再现。
当年太乙剑法独霸江湖,但由盛而骄,终于太乙门由正而邪,被江湖各正派联合诛灭,但太乙门中一柄太乙剑不知逐落何方。
红袍老者自知太乙门已不容于江湖,他太乙剑急展太乙剑法。
白衣少年剑剑急攻,他知太乙剑为神器,绝不是自己一剑一鞭所能抵挡的。
红袍老者太乙剑法展开,一道白色光芒飞舞场中,将白衣少年逼得一直向后退。
石浩甫心中暗惊,知白衣少年一支持不住,自己等人也将被株连。
他向左右一看,一手摘下背上紫披风,身形一起,紫披飞舞而上,展开“飞泉卷雪十三式”力攻那红袍老者。
石燕心中早对白衣少年风威空慕,她也摘下红色披风攻了上去。
天魔剑龙雷与古木一怪大喝一声,挥剑杖住二人攻势,四人缠战在一起。
石浩甫“飞泉卷雪十三式”展开,紫色披风虎虎生风直向龙雷及赵风河。
杨广与诸卫互视一眼,诸卫轻哼一声,右手轻弹,一枚“夺命指环”带嗡嗡之声。
飞转攻向那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怒哼一声,太乙剑急挥,夺命指环飞绕而过,下射向红袍老者眉心。
白衣少年大喜,剑鞭齐政,以全力攻向那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身形急侧,单剑上挑,一招“一元复始”展开,叮叮几几,夺命指环被破。
白衣少年剑鞭齐折。
白衣少年大吃一惊,身形一直向后退去,红袍老者吟笑一声,挺剑直逼而上。
倏地一条人影自厅顶直泻而下,云天翼自天而降,他右手持着一柄长剑,一招逼退红袍老者。
厅中诸人一齐吃了一惊,石燕惊呼道:“云天翼!”
厅中一阵沉默,云天翼早已潜人厅中,但总没有听到他师父的消息,见那白衣少年危险这才现身以一招“银河淡淡起”逼退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一剑即可毙白衣少年于剑下,但被云天翼插入。倏出怪招逼退,心中不由暗自愤怒。
但他已老谋深算,云天翼刚才那一招虽是出其不意,但竟能逼退他,云天翼的武功可想而可知,而且断玉匕在他身上,不可鲁莽行事。
他回身扫厅上众人一眼。
云天翼向旁走了一步,向石浩甫道:“石堡主,家师南箫现在何处请石堡主赐告!”
石浩甫吸了口气,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夺命追魂诸卫冷哼了一声道:“云天翼,你自身难保还要管你师父?”
云天翼目光如冷电一般的射在诸卫脸上,他沉声道:“云天翼即已到至,已不将自己生命放在眼中,我云天翼所做的事由我云天翼一人担当,何必累及家师?”
红袍老者怒哼一声道:“你师父的事情我不管,今日你即来此,以你之所为,及你身上的断玉匕,你还走得出去吗?”
云天翼缓缓转头,他回目四转,他见人人对他好似都欲得之而甘心。
突然他身后那白衣少年开口道:“他今天是我闵子玉的上宾,你们要动他得先问问我!”说着他走上前一步。
云天翼缓缓转头,他感激的看了那白衣少年一眼。
白衣少年哼了一声,双目向四面一扫,道:“如果他不现身,今日此厅中有谁能得活命?”
红袍老者冷冷道:“这些是私怨,而云天翼早已触了众怒,现应先公后私,你本不也是武当派的吗,武当弟子也有死在他手下的,你不知道吗?”
诸卫哼了一声道:“我诸卫不管你们怎么样,云天翼我今天是非要他不可!”
白衣少年冷冷道:“凭你?行吗?”
夺命追魂诸卫纵声大笑,他右手一招,三枚“夺命指环”激射而出,射向云天翼。
金剑银鞭闵子玉怒吼一声,他断鞭脱手掷出,击散了那三枚“夺命指环”。
诸卫面色惊变,他右手连弹,弹出三支他久不用的“追魂七煞箭”,三支乌油油的追魂箭向云天翼射去。
云天翼轻啸一声,身形直扑而起,右手长剑一招“银波淡淡起”将三支追魂箭绞成粉碎。
诸卫面色微变,他想不到他的“追魂七煞箭”竟如此轻易的被破去,他先前见红袍老者被他逼退,当他只是乘红袍老者专心攻敌之时偷袭而已,如今看来,云天翼的武功简直惊人。
云天翼身形直落至石浩甫身前,向石浩甫问道:“石堡主,请示家师行止!”
石浩甫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红袍老者已出剑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自服朱果后勤练“银河三式”,除了他觉得第三式较难外,第一第二式能得心应手,云山二日内,雪山四皓以此二招拒敌,等于将此二招的精要及变化完全授予了云天翼,只是他功力不足施展而已。
此时,他再展“银波谈谈起”一式,由守而攻,直逼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只觉得四面银光闪烁。一股无形的劲气自云天翼手中长剑发出,逼得他只有回剑自保。
石浩甫目睹二人过招,他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心想如果云天翼占上风,又怕他对自己的言语不肯信,到时……他想着开口道:“且慢,听我一言。”
云天翼垂手提剑,回首望石浩甫。
石浩甫心中不由自主感到一动,他向白衣少年道:“闵帮主,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什么?”
闵子玉大笑道:“不错!我本来是为了断玉匕而来,但我现在不想得他了!”
石浩甫心中微震,他向左右望了望,计算实力自己诸人合手,再加上红帮主及飞泉堡之人,似有取胜把握,但……。
红袍老者似知石浩甫心事,他大笑道:“闵帮主何必为刚才之事计较呢?事过境迁,我们现在主要是为了云天翼,我们即使得了断玉匕也独立难支,必须还要合作!”他这一番话明是要闵子玉合作,实在是说给石浩甫听,告诉他不必害怕他将来企图独占。
闵子玉想喝一声道:“我闵子玉早说过了,我现在对断玉匕不想要了!”
石浩甫也知红袍老者的意思,他笑了笑,向云天翼道:“令师并不在我堡中!”
云天翼一惊,道:“什么?”
石浩甫笑了笑,再一次道:“云少侠,令师并不在敝堡,我一再挽留,令师终于离去,我为想云少侠来此,故妄言令师在敝堡!”
云天翼冷冷一笑,道:“石堡主可是要我身上的断玉匕?但是断玉匕并不在我这儿!”
石浩甫楞了楞,红袍老者大笑道:“这没关系,只要你在这儿,哪怕断玉匕不到?”
云天翼他左右扫了一眼,石浩甫以目示意,听餐面一批批青衣卫拥入厅中。
云天翼笑了笑,道:“石堡主必定也要留我了是吗?”
石浩甫大笑,道:“可不是吗?”
红袍老者知时机已到,他大笑一声,挺剑攻向云天翼。
金剑银鞭闵子玉目睹事势已发展至此,他大笑一声,身形扑攻向石浩甫。
石浩甫目光闪动,他向左右一望,杨广与诸卫也一齐撤下长剑,他左手紫色披风一抖,再展“飞泉卷雪十三式”攻向闵子玉。
闵子玉弃去手中断剑,以“鹰风十八掌”力战三人。
石浩甫以“飞泉卷雪十三式”威震江湖,手下自有他惊人的本领,三个江湖一流高手合围闵子玉,闵子玉鞭剑既断,立陷下风。
石浩甫大声道:“闵帮主,识时务者为俊杰,闵帮主少年英豪,何必固执己见?”闵子玉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石燕在一旁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云天翼以“银河三式”力战红袍老者,“银河三式”为旷世绝学,无名老尼以武林第一之尊尚且被困一日一夜,这一招式确是非同小可。
红袍老者以太乙剑法拒敌,以兵器之利仅得自保,但云天翼见闵子玉已陷入危境,心中不由暗暗为他担心。
武功一道志贵于专,他这一分心,红袍老者立即反攻,双方立拉平。
云天翼心中益急,展出银河三式中第二式,“淡连云影合”,一片白色光茫飞罩住红袍者者。
红袍老者立时被困,在云天翼剑圈中奋力抵挡。
云天翼收小剑圈,但仍忌红袍老者手中太乙剑锋利,不能放手急收。
身左传出石浩甫的大笑声,闵子玉面具已被击落,石浩甫道:“闵帮主,我今日最后一次邀你参加我们。”
闵子玉俊目怒光四射,他含怒道:“我闵子玉即使今日埋骨此地也不愿你心意得逞!”
云天翼见闵子玉已入危境,他大喝一声,身形急闪,长剑攻向石浩甫等人。
石浩甫等惧云天翼神勇,立被逼退。
红袍老者大喝一声,自后追至,举剑指向云天翼背心。
云天翼不得已、反手出剑刺红袍老者眉心,红袍老者大笑,太乙剑一挑,叮!的一声轻响,切断了云天翼右手长剑。
石浩甫见状喜,四人合围,围向闵子玉与云天翼二人。
石燕在一旁吓得面色惨白。
闵子玉失望地呆立着。
云天翼目光闪动,环视着四人,他心中内疚着,竟有一人陪他死,他不愿如此,他心中考虑着,是否该施出“残天缺地”这一招收合残局,他答应燃灯老人不再用,但他……。
第十二章一线曙光
第十二章一线曙光
云天翼心中在犹豫着。
石浩甫面带笑容,他心想断玉匕垂手可得,瀛海奇珍已在目下。
突然厅门被撞开,一队骑土飞驰而至,一入厅门,就一直向石浩甫等人冲去。
石浩甫吃了一惊,他一挥手,红帮与飞泉堡中卫士一起拦了上去。
为首之人是一个白发老者,他身影一起,拨出长剑直往四人心中刺去。
石浩甫一见那人,惊道:“金半农!”
倚天老人金半农落身圈内,高声问道:“谁是云天器!”
石浩甫一挥手令手下停手,指着云天翼道:“他就是,金兄有什么事吗?”
金半农看了看周围情象,红袍老者见又有人插手,他冷笑了一声,一剑向金半农刺去。
他本来就不是真心想和石浩甫等人合作,此时又来一人,他们四人已占了绝对优势,即使金半农加入云天翼那一方面他也不怕。
金半农见红袍老者一剑刺至,他侧身让过,他左手一挥,向云天翼叫道:“云少侠,接着!我们突围!”
一道寒光闪过,云天翼一手接过断玉匕,他心中惊喜万分,他想不到金家庄倚天老人金半农竟会亲自赶到。
云天翼接过了断玉匕,随手划出,一道寒光攻向四人,口中向闵子玉道:“闵兄快跟我们突围!”
金半农一到,断玉匕也至,石浩甫再也挡不住,三人直冲而出。
石浩甫挥手下令手下人拦截,红袍老者也下令红帮帮众拦截,但三人已飞身上马,冲出堡门而去。
四人相视愕然,只有石燕怅然而立。
云天翼等三人冲出飞泉堡,一直奔出五里余地才停祝闵子玉向云天翼拱手道:“云兄今日相助之情,定铭记不忘,帮中有事,我闵子玉就先告辞了!”
云天翼道:“闵帮主太客气了,以闵帮主如此高义,我云天翼真是感佩万分!”
闵子玉又向倚天老人金半农拱了拱手道:“金家庄如有事我白帮一定鼎力相助,现在我闵子玉告辞了!”说完驰马而去。
金半农呆了呆,道:“他是白帮帮主。”
云天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金庄主突然而至,有什么事吗?”
金半农闻言默默的低下头,道:“舍弟遭人暗算,如今日伤重而死。”
云天翼闻言面色急变,惊道:“二庄主已死?”
金半农默默点了点头,道:“他勉强支持回到家,说了说经过就死了。”
云天翼想不到金紫鳞已遭人暗算而死,他呆呆地立着,金紫鳞的音容犹在目前,他缓缓问道:“二庄主知道是谁吗?”
金半农叹了口气道:“敌暗他明,他也不知是谁?”
云天翼呆呆地想着:“突道,是我害了他,我现在就去武当山!”
倚天老人急问道:“云少侠以为是谁?”
云天翼低头默默道:“我还不知道,但必和武当有关。”
金半农道:“我也是如此想,这次事情出得太突然,简直每一件事都令人不敢相信!”
云天翼道:“金庄主,我现在就要告辞了。”
金半农疾道:“我和云少侠一路去可好?”
云天翼点了点道:“如此更好!”金半农向身旁人嘱咐一阵,与云天翼二人并骑星夜奔往武当山。
云天翼皱着眉,心中思考着这事,这种事实在太奇怪了,他一定要去武当向不老神仙玉叶真人当面问个清楚才对。
二人向前飞驰,转眼已天黑。
突然云天翼偶尔一回头,见身后有两条黑影闪电的追了过来。
他吃了一惊,向金半农道:“看!”
金半农回头一看,也吃了一惊。
那两条黑影飞也似的赶至,穿过二人坐马,拦在身前。
二人一齐拉住马缰。
云天翼打量着那二人,那二人一身黑衣。面部也用黑布蒙起,只剩下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
那二人站在马前,一言不发。
云天翼心中暗惊,想这二人大半是为了他的断玉匕来的。
倚天老人开口道:“二位既然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那二人一声不答。
云天翼凝视二人道:“二位可是要在下身上的断玉匕?”
那二人仍然不答话。
云天翼冷笑一声带马冲了上去,左而一人飞快出掌,向云天翼的坐马按去。
云天翼断玉匕翻出,向那蒙面人手腕截去,那蒙面人唉了一声,身形一起,举足向云天翼手腕扬去。
云天翼急忙收手,那蒙面人趁势直攻,举掌拍向云天翼胸前。
云天翼怒喝一声,他自服朱果之后内力大增,他尚未真正与人对掌,他左掌拍出,向那蒙面人掌式迎去。
双方一交掌,云天翼面色大变,他只觉得心如受火灸一般,一掌接后如已无感觉。
那蒙面人冷哼了一声,右手急伸,向云天翼右手断玉匕攫去。
云天翼一咬牙,右手一挥,一招“银波淡淡起”逼退那蒙面人。
金半农见云大翼面色不对,急道:“云少侠,你怎么了?”云天翼收回麻木的左臂,道:“没什么。”
那两个蒙面人互使了一眼,二人分别向金半农及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已是受伤,但他强忍不言,他见二人分别攻至,他知半农必定挡不住,他哼一声,双脚一蹬马蹬,身形直飞而起,一招“淡连云影合”展出,一片淡青色的光芒向那两个人罩去。
那两人见状身形急退。
云天翼左臂热得难受,他知道再缠下去,自己必定支持不住了,他挥了挥手,落回马鞍,一叩马腹,直冲而前。
那两个蒙面人见二人欲突围而去。二人心中大急,一齐大喝一声,四掌齐出,两匹马一齐大叫一声,马蹄一起翻倒在地。
倚天老人金半农一见二人掌势惊叫道:“少……”其中一蒙面人直冲面前,一掌拍中倚天老人,金半农惨叫一声,倒地死去。
云天翼怕那两个蒙面人趁势而攻、他身形向旁窜去,乍闻倚天老人大叫一声,他吃了一惊,急忙起身,但已是欲救无及。
他心中大怒,断玉匕急展,欲困住那两个蒙面人,那两个蒙面人身形一退,转身逃去。
云天翼起身直追,追了一程,他已是满面汗水。
那两人回身而来,云天翼咬了咬牙,直冲上去,断玉匕展出一招“银波淡淡起”攻向那二人。
两个蒙面人身形一分,出掌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一招攻出,已觉内力不继,大吃一惊,惊出了一身冷汗,脑中不觉稍为清醒。
他身形疾返,他暗自忖道:“如此拼法,只恐怕不但不能为死者报仇,而且自己生命也保不住了。”
那两个蒙面人一齐向云天翼逼去,云天翼哼了一声,断玉匕再次划出。
云天翼逼退了那两个蒙面人后,又向后退去,暗思脱身之法。
那两人稍微一退,然后一人向云天翼身后抄去。
云天翼心中一急,突思及“断尾求存”他毫不考虑的将断玉匕抛出手,二人不约而同,一齐起身向断玉匕追去。
云天翼身形急闪,躲上一棵大树上。
半晌,那两个蒙面人已回,二人在林中奔驰了一阵,互相说了几句话,飞奔而去。
云天翼见二人离去,巳是支持不住,他心情一松,身形自树上跌落。
他身体一落至地面,脑中顾时清醒了一些,勉强自怀中摸出一片朱果叶放入口中,顿感一阵清凉。
云天翼急忙坐起身子,缓缓运气调息,过了半个时辰,才觉得完全恢复。
他走回原地,见两匹马与金半农还倒在当地,云天翼叹了口气,理好了金半农的尸体,一人静静地坐在树下,他心中想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呢?”
他想着,突然他咦了一声,道:“少!少阳神功!”他双目倏睁,轻哼了一声,心想:“除了他们还有谁?”
云天翼霍然起身,他迫不及待地向武当山奔去。
旭日初升,他直向武当山奔去。
道旁两排高可参天的松树,静静地耸立着。
云天翼心中已肯定那两个蒙面人必是月浪星波二人。
他才奔上一段路,山上走下一人,那人一见云天翼便怒哼了一声。
云天翼抬眼一望,那人正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曾经找过他的铁剑老人。
铁剑老人一见是云天翼,他自背上拨下长剑,向云天翼道:“姓云的,我到处找你不到,今天你自己反而投上门来!”
云天翼不耐与铁剑老人多话,他直冲而上。
铁剑老人见云天翼对他毫不理会,他狂笑了一声,举剑刺出,指向云天翼胸前。
云天翼身形疾起,口中道:“我今天是来找玉叶真人,不是找你!”
铁剑老人岂是庸手,他身形一起,长剑连翻,一连向云天翼攻出三招。
云天翼大喝一声,单掌劈出,向铁剑老人剑身劈去。
铁剑老人心中戒惧,怕云天翼象上次一般,再出断玉匕削断他长剑,他长剑一收,换式再攻。
谁知他眼前的云天翼巳和当日的云天翼不同了,他长剑才一收,云天翼已连出三掌,逼得铁剑老人只好退身求保。
云天翼身形一起,疾向山顶扑去。
路上频遇阻挡,但均非高手,云天翼眨眼已奔上了“朝阳宫”。
他缓了一口气,他知道“朝阳宫”是武当派高手聚集之地,不老神仙玉叶真人也就住在朝阳宫中。
他自忖连月浪星波均非对手,何况是玉叶真人,但此事均因他而起,他必须去亲见玉叶真人问个明白。
但月浪星波即使杀金半农灭口,自然更容易杀其余四人,自己不去见也不行,目前唯一的希望是希望这是月浪星波二人矫命玉叶真仙人之言,否则自己一人“朝阳宫”只怕很难再出来了。
云天翼围绕着“朝阳宫”走了一圈,他心中奇怪怎么一点声息都听不见。
云天翼飞身上了殿顶,向内望去,朝阳宫内冷冷清清,一个道士都没有看见。
云天翼心中狐疑着:“难道朝阳宫和传闻的不一样吗?”
他身形一起,落入观内,直向内走去。
只见殿上香烟缭绕,只不见人影,云天翼向内走去,见宫内果真连一个人都没有。
云天翼向宫内走去,他心想,如果玉叶真人真是住在朝阳宫中,别人有事出动,他一定还在。
他走着走着,望见远处有一间丹室,他缓缓走了过去,探头一望,见一道士正在打坐坐在那儿。
云天翼吃了一惊,见那人目中也射出惊异的光芒,但却不言也不动。
云天翼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那道土,见那道士黑发黑须,面白如玉,双目失神,呆坐那儿不动,若不是他的双目,云天翼定会将他当做一个死人了。
云天翼走了上去,向那道士一揖:“在下云天翼,请问道长玉叶真人居在何处?”
那道士仍然一动也不动,但目中露出惊讶的光芒。
云天翼见那道士不言,他沉思了一会,又道:“道长若是不可言是否可带我去?”
那道士目光闪动,好似有许多疑问一般,但仍然不言不动。
云天翼失望地转身欲离去,突然一个念头闪入他的脑际,他心想如今能坐在“朝阳宫”丹房中的人是谁?
他倏地转身,道:“道长可是玉叶真人前辈?”
那道人目中射出一种不可捉摸的光芒,云天翼心念忽及,金紫鳞当日的话语再度闪入他脑际:“或许玉叶真人亦有隐衷!”
云天翼呆了呆,决心孤注一掷,他自怀中摸出了一片朱果叶,递给了那道士道:“道长或许身受病毒,这是九天朱果叶,道长服下后或可医治!”
那道士迟疑了一下,终于接受了,云天翼用手拨开了那道士的牙齿,九天朱果叶送了进去。
过了一会,那道士委顾地喘了口气道:“贫道正是玉叶,不知小侠找我何事?”
云天翼乍闻此言,惊喜万分他急忙倒身拜下道:“晚辈云天翼拜见老前辈!”
玉叶真人轻声道:“我知你来是为什么,我被人暗害,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已经月余了,至今虽有你的九天朱果叶,但至少也非得经过十时辰方能完全恢复,你起身罢!”
云天翼起身道:“晚辈亦想前辈对这些事大概不知情,故冒昧来此拜见!”
玉叶真人闭目道:“我猜得出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但终不知究竟,还是云少侠说一遍的好!”
云天翼将遇见金紫鳞的事说了出来。
玉叶真人听完了睁开双眼,道:“云少侠,此事月浪星波罪不可恕,但云少侠可知此事幕后尚有人?”
云天翼沉默一会道:“晚辈也想过了,是可能有人,那人必是魔面书生!”
玉叶真人点了点头,突道:“小侠和魔面书生有仇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
玉叶真人道:“我近年来好下围棋,前些时候来了一人,自称候源,同时而和我博奕,我万想不到此人即是魔面书生,后来他下毒,他下的是‘云山珠,’天下至毒之物,我一时不防,竟然中计,他骗小徒说我练功时走火入魔,非得断玉匕之秘与法解救!”
说完了玉叶真人叹了口气。
云天翼也不由默然。
玉叶真人道:“魔面书生诡计百出,他如知我已复元,必将另用毒计,此时我刚服下九天朱果叶,更不可让他知道。”
云天翼点了点头,心道:也是,如是魔面书生现在知道,只怕在他唆使下,月浪星波必不容自己,而玉叶真人在这十二个时辰尚未能恢复,魔面书生要暗害他更是易如反掌。
他想着,向玉叶真人问道:“怎么这朝阳宫中只有前辈一人?”
玉叶真人道:“朝阳宫中人均自我中毒后搬至上元宫,留下月浪星波二人与我,但他俩时时离去,你放心好了,目前除了他俩很少有人进来,他俩虽行事不端,但对我还是很听话的!”说完不由叹了口气。
云天翼也知王叶真人心中所感,月浪星波之行为罪不容诛,但他俩却完全是为了玉叶真人,此事难怪玉叶真人要伤感了。
云天翼闻言也低下头去。
玉叶真人问了问云天翼的身世,他据实以告,玉叶真人闻言沉默着,半晌道:“你的事我复元后自当尽量替你设法,我虽和无名老尼约定永不过问江湖事,但你与我救命之恩,我也不能不报,至时必可得一结果!”
云天翼心中大喜,连忙谢过玉叶真人,他心想玉叶真人之尊,肯为他说一句话他就可以清白了。
他心中正欣喜着,突闻屋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云天翼心中一惊,转目向玉叶真人望去,见他好似未闻,云天翼转念道玉叶真人身体尚未复元,怎么能听得见呢?
他向玉叶真人道:“前辈可听见屋外有脚步声?有人在偷听!”
玉叶真人面色微变,道:“那必是魔面书生!”
云天翼一听是魔面书生,他面色一变,身形一动,直追出去,想擒住魔面书生!
第十一章身陷重围
红袍老者说着大笑了阵,双目一扫身旁的天魔剑龙雷与古木一怪赵风河。
天魔剑龙雷与赵风河一齐起身道:“此事焉用帮主亲自动手,我俩应付便可。”
红袍老者大笑了一阵,转目向那白衣少年看去。
白衣少年自然知道红袍老者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大笑道:“二位堂主要赐教如此甚好,但二位堂主均为江湖上知名之士,一旦二人合手败在我无名小卒子中,那可不辱没了二位声名吗?”
赵风河干笑了两声,道:“白帮帮主天下闻名,若一旦败在我们这两个江湖末流之手……。”说着他双目向左右一扫。
白衣少年纵声大笑道:“如此甚好,就请二位堂主赐教了!”
赵风河与龙雷一齐走入场中,二人均知面临大敌,一剑一杖均持在手中,凝神待敌。
白衣少年又脚微点地面,身形如白鹭一般悠然飞起,他身形在半空中飞绕了半圈。
斜落而双掌分拍向二人。
赵风河龙雷亦非凡手,二人剑杖互交,反击向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好似对二人毫不在意,他身形一落,双脚连错,双掌连拍向二人。
赵风河与龙雷二人向背而立,一剑一杖只求自保,不求有功。
石浩甫见那白衣少年身形愈动愈快,掌式几乎都看不清楚了,他心中暗惊,这白衣少年能成为一帮帮主亦非无因,但不知是何人弟子,竟得如此出色。
红袍老者双目凝视着那白衣少年出掌,心中暗惊道:“这不正是大漠驰名的魔风掌吗?
难道这姓闵的竟是他的弟子?”
他正在想着,倏地场中轻喝一声,原来那白衣少年已打得不耐烦了,他身形连动,连攻三掌,倏地掣出银鞭,一道银光闪过,一剑一杖齐被他卷飞。
天魔剑龙雷与古木一怪赵风河惊愕而立,白衣少年冷冷一笑转目向那红袍老者望去。
倏地他眼中闪过一道异惧的光芒,他眼角正瞥过一张面上充满惊喜的面孔,飞泉堡堡主的女儿石燕正惊喜的望着他。
红袍老者冷笑了一声道:“痴云道长的弟子果然不凡!”
座上诸人均面露惊容,痴云原是武当不老神仙玉叶真人的师弟,后因情蘖被驱出师门,从此下落不明,想不到这白衣少年竟是他的弟子。
白衣少午面上毫无表情,他冷冷地望着红袍老者道:“你的两个堂主已败了,你怎么样?”
红袍老者哼了一声,慢步而下。
白衣少年见红袍老者无意拨出腰间长剑,他右手一回,将银鞭扣回腰间。
红袍老者冷冷一笑,单掌向白衣少年拍去。
白衣少年身形疾退,红袍老者直逼而下,白衣少年双脚微一点地,身形直冲而起,双脚向红袍老者双目踢去。
红袍老者怒哼一声,只有改攻为守。
白衣少年身形一翻,落至红袍老者身后,双掌互出,展开“鹰风十八掌”,身形倏起倏落,如一只巨鹰飞掠在地面。
红袍老者身形滑动,双掌护胸,双目凝视着白衣少年,掌势稍沾即走,绝不硬接。
“鹰风十八掌”看看已要使完,但仍不能奈何那红袍老者,白衣少年心中暗焦急,这事他出道以来尚未遇过。
突然一个念头闪入他脑际,莫不是他?他想着心中暗哼了一声,他身形再起,一招“玉爪痕待露”,双掌如鹰爪般向那红袍老者抓去。
红袍老者见白衣少年出这一招,心中一喜,暗道你想硬来,那是梦想。
他双掌拍出,以“嶂独摩天”之式硬接上去。
白衣少年身形飞闪,落至地面,哼了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太乙门传人。”
红袍老者怒哼一声,锵!的一声,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向白衣少年攻去。
白衣少年剑鞭齐出,二人斗在一起。
石浩甫,杨广与诸卫三人互视一眼,太乙门被诛灭后竟在此地再现。
当年太乙剑法独霸江湖,但由盛而骄,终于太乙门由正而邪,被江湖各正派联合诛灭,但太乙门中一柄太乙剑不知逐落何方。
红袍老者自知太乙门已不容于江湖,他太乙剑急展太乙剑法。
白衣少年剑剑急攻,他知太乙剑为神器,绝不是自己一剑一鞭所能抵挡的。
红袍老者太乙剑法展开,一道白色光芒飞舞场中,将白衣少年逼得一直向后退。
石浩甫心中暗惊,知白衣少年一支持不住,自己等人也将被株连。
他向左右一看,一手摘下背上紫披风,身形一起,紫披飞舞而上,展开“飞泉卷雪十三式”力攻那红袍老者。
石燕心中早对白衣少年风威空慕,她也摘下红色披风攻了上去。
天魔剑龙雷与古木一怪大喝一声,挥剑杖住二人攻势,四人缠战在一起。
石浩甫“飞泉卷雪十三式”展开,紫色披风虎虎生风直向龙雷及赵风河。
杨广与诸卫互视一眼,诸卫轻哼一声,右手轻弹,一枚“夺命指环”带嗡嗡之声。
飞转攻向那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怒哼一声,太乙剑急挥,夺命指环飞绕而过,下射向红袍老者眉心。
白衣少年大喜,剑鞭齐政,以全力攻向那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身形急侧,单剑上挑,一招“一元复始”展开,叮叮几几,夺命指环被破。
白衣少年剑鞭齐折。
白衣少年大吃一惊,身形一直向后退去,红袍老者吟笑一声,挺剑直逼而上。
倏地一条人影自厅顶直泻而下,云天翼自天而降,他右手持着一柄长剑,一招逼退红袍老者。
厅中诸人一齐吃了一惊,石燕惊呼道:“云天翼!”
厅中一阵沉默,云天翼早已潜人厅中,但总没有听到他师父的消息,见那白衣少年危险这才现身以一招“银河淡淡起”逼退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一剑即可毙白衣少年于剑下,但被云天翼插入。倏出怪招逼退,心中不由暗自愤怒。
但他已老谋深算,云天翼刚才那一招虽是出其不意,但竟能逼退他,云天翼的武功可想而可知,而且断玉匕在他身上,不可鲁莽行事。
他回身扫厅上众人一眼。
云天翼向旁走了一步,向石浩甫道:“石堡主,家师南箫现在何处请石堡主赐告!”
石浩甫吸了口气,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夺命追魂诸卫冷哼了一声道:“云天翼,你自身难保还要管你师父?”
云天翼目光如冷电一般的射在诸卫脸上,他沉声道:“云天翼即已到至,已不将自己生命放在眼中,我云天翼所做的事由我云天翼一人担当,何必累及家师?”
红袍老者怒哼一声道:“你师父的事情我不管,今日你即来此,以你之所为,及你身上的断玉匕,你还走得出去吗?”
云天翼缓缓转头,他回目四转,他见人人对他好似都欲得之而甘心。
突然他身后那白衣少年开口道:“他今天是我闵子玉的上宾,你们要动他得先问问我!”说着他走上前一步。
云天翼缓缓转头,他感激的看了那白衣少年一眼。
白衣少年哼了一声,双目向四面一扫,道:“如果他不现身,今日此厅中有谁能得活命?”
红袍老者冷冷道:“这些是私怨,而云天翼早已触了众怒,现应先公后私,你本不也是武当派的吗,武当弟子也有死在他手下的,你不知道吗?”
诸卫哼了一声道:“我诸卫不管你们怎么样,云天翼我今天是非要他不可!”
白衣少年冷冷道:“凭你?行吗?”
夺命追魂诸卫纵声大笑,他右手一招,三枚“夺命指环”激射而出,射向云天翼。
金剑银鞭闵子玉怒吼一声,他断鞭脱手掷出,击散了那三枚“夺命指环”。
诸卫面色惊变,他右手连弹,弹出三支他久不用的“追魂七煞箭”,三支乌油油的追魂箭向云天翼射去。
云天翼轻啸一声,身形直扑而起,右手长剑一招“银波淡淡起”将三支追魂箭绞成粉碎。
诸卫面色微变,他想不到他的“追魂七煞箭”竟如此轻易的被破去,他先前见红袍老者被他逼退,当他只是乘红袍老者专心攻敌之时偷袭而已,如今看来,云天翼的武功简直惊人。
云天翼身形直落至石浩甫身前,向石浩甫问道:“石堡主,请示家师行止!”
石浩甫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红袍老者已出剑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自服朱果后勤练“银河三式”,除了他觉得第三式较难外,第一第二式能得心应手,云山二日内,雪山四皓以此二招拒敌,等于将此二招的精要及变化完全授予了云天翼,只是他功力不足施展而已。
此时,他再展“银波谈谈起”一式,由守而攻,直逼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只觉得四面银光闪烁。一股无形的劲气自云天翼手中长剑发出,逼得他只有回剑自保。
石浩甫目睹二人过招,他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心想如果云天翼占上风,又怕他对自己的言语不肯信,到时……他想着开口道:“且慢,听我一言。”
云天翼垂手提剑,回首望石浩甫。
石浩甫心中不由自主感到一动,他向白衣少年道:“闵帮主,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什么?”
闵子玉大笑道:“不错!我本来是为了断玉匕而来,但我现在不想得他了!”
石浩甫心中微震,他向左右望了望,计算实力自己诸人合手,再加上红帮主及飞泉堡之人,似有取胜把握,但……。
红袍老者似知石浩甫心事,他大笑道:“闵帮主何必为刚才之事计较呢?事过境迁,我们现在主要是为了云天翼,我们即使得了断玉匕也独立难支,必须还要合作!”他这一番话明是要闵子玉合作,实在是说给石浩甫听,告诉他不必害怕他将来企图独占。
闵子玉想喝一声道:“我闵子玉早说过了,我现在对断玉匕不想要了!”
石浩甫也知红袍老者的意思,他笑了笑,向云天翼道:“令师并不在我堡中!”
云天翼一惊,道:“什么?”
石浩甫笑了笑,再一次道:“云少侠,令师并不在敝堡,我一再挽留,令师终于离去,我为想云少侠来此,故妄言令师在敝堡!”
云天翼冷冷一笑,道:“石堡主可是要我身上的断玉匕?但是断玉匕并不在我这儿!”
石浩甫楞了楞,红袍老者大笑道:“这没关系,只要你在这儿,哪怕断玉匕不到?”
云天翼他左右扫了一眼,石浩甫以目示意,听餐面一批批青衣卫拥入厅中。
云天翼笑了笑,道:“石堡主必定也要留我了是吗?”
石浩甫大笑,道:“可不是吗?”
红袍老者知时机已到,他大笑一声,挺剑攻向云天翼。
金剑银鞭闵子玉目睹事势已发展至此,他大笑一声,身形扑攻向石浩甫。
石浩甫目光闪动,他向左右一望,杨广与诸卫也一齐撤下长剑,他左手紫色披风一抖,再展“飞泉卷雪十三式”攻向闵子玉。
闵子玉弃去手中断剑,以“鹰风十八掌”力战三人。
石浩甫以“飞泉卷雪十三式”威震江湖,手下自有他惊人的本领,三个江湖一流高手合围闵子玉,闵子玉鞭剑既断,立陷下风。
石浩甫大声道:“闵帮主,识时务者为俊杰,闵帮主少年英豪,何必固执己见?”闵子玉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石燕在一旁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云天翼以“银河三式”力战红袍老者,“银河三式”为旷世绝学,无名老尼以武林第一之尊尚且被困一日一夜,这一招式确是非同小可。
红袍老者以太乙剑法拒敌,以兵器之利仅得自保,但云天翼见闵子玉已陷入危境,心中不由暗暗为他担心。
武功一道志贵于专,他这一分心,红袍老者立即反攻,双方立拉平。
云天翼心中益急,展出银河三式中第二式,“淡连云影合”,一片白色光茫飞罩住红袍者者。
红袍老者立时被困,在云天翼剑圈中奋力抵挡。
云天翼收小剑圈,但仍忌红袍老者手中太乙剑锋利,不能放手急收。
身左传出石浩甫的大笑声,闵子玉面具已被击落,石浩甫道:“闵帮主,我今日最后一次邀你参加我们。”
闵子玉俊目怒光四射,他含怒道:“我闵子玉即使今日埋骨此地也不愿你心意得逞!”
云天翼见闵子玉已入危境,他大喝一声,身形急闪,长剑攻向石浩甫等人。
石浩甫等惧云天翼神勇,立被逼退。
红袍老者大喝一声,自后追至,举剑指向云天翼背心。
云天翼不得已、反手出剑刺红袍老者眉心,红袍老者大笑,太乙剑一挑,叮!的一声轻响,切断了云天翼右手长剑。
石浩甫见状喜,四人合围,围向闵子玉与云天翼二人。
石燕在一旁吓得面色惨白。
闵子玉失望地呆立着。
云天翼目光闪动,环视着四人,他心中内疚着,竟有一人陪他死,他不愿如此,他心中考虑着,是否该施出“残天缺地”这一招收合残局,他答应燃灯老人不再用,但他……。
第十三章旦夕祸福
第十三章旦夕祸福
云天翼追出了房门,他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直向前奔去。
他听到那脚步声胸中热血几乎沸腾了,云天翼大喝了一声道:“哪里走?”他身形直追而下。
转过了两三个弯,前面奔跑的赫然呈现眼前,那只是一只黑猫而已。
云天翼一呆,心中立道:“不好!玉叶真人现在尚无抵抗力,自己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他心念一转,急忙返身奔回。
奔回丹房,他呆立门,玉叶真人仍然端坐原地,但胸中已多了一柄利刃,断玉匕赫然插在那里。
云天翼脑中如受重击,一片昏然,一切希望又自此破灭了,无疑的,这又是魔面书生的杰作。
他呆立了不知多少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玉叶真人虽不云天翼杀的,但他心中不由自主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任何人看到他在此地,一定会怀疑玉叶真人是他杀的。
云天翼急急向四面望去,他刚想向别室逃去,突然想到了断玉匕,断玉匕在玉叶真人身上,而断玉匕又是自己之物,断玉匕被月浪星波夺去无人知道,如今……他想着急忙回身,奔入丹房,他刚自玉叶真人身人将断玉匕拔下,回身一看,房门已被武当道人拦住去路。
云天翼想都不敢再想,他大喝一声,一挥断玉匕欲夺门而出。
但来人是武当三老七子,岂容他如此轻易逃出!
三老七子一齐抽出长剑,剑互交而出,将云天翼逼回丹房。
云天翼大喝一声,但现在只想到要逃出去,再也想不到后果如何了,他右手断玉匕一挥,一招“银波淡淡起”,一片淡青争的光芒直向三老七子逼去。
三老七子亦非等闲,见云天翼招知必为绝招,十人十支长剑同展“川流岳立”一式,将云天翼攻出招式硬震回。
云天翼一招被震回,他不到其他了,他身形一退,再次向前冲去,剑展“淡连云影合”一式攻上。
三老七子身形倏退,云天翼直冲而出,一出观门,三老七子早已列好阵式拦住云天翼的去路。
云天翼知今天只有硬拼了,他身形一起,向前冲去,三老七子一分一合,便将云天翼围祝云天翼断玉匕急展,但每一招均被拦回,而被迫自保,幸得“银河三式”前两式精要已了然于胸,自保尚可。
眨眨眼已过五十余招,山上奔下二人,眨眨已至。
二人一到,三老七子一齐收剑,云天翼想都不想,一见三老七子收剑,他身形一起直往外冲去。
那二人沉着脸,身形一起,举掌向云天翼逼去。
云天翼一见那二人的掌势,不由叫出道:“月浪星波!”他说完后抬眼打量着那二人,见月浪星波也不过二十余岁,一身青布道袍,背上插着一长剑,双眉毫无表情地望着云天翼。
月浪星波二人年龄虽不大,但却是玉叶真人的亲传弟子,更是少阳神功的传人,因此二人在此,三老七子均让了二人三分。
云天翼望着月浪里波二人,冷冷一笑,道:“令师如何死去,二位自己心中明白,何须我云天翼多言,而今二位竟来找我云天翼,可对得起令师吗?”
月浪星波二人一言不发,三老七子一齐哼了一声,月浪星波一抬头,轻轻一挥手,三老七子再度上攻。
云天翼怒极大笑,他断玉匕向三老疾攻。
月浪星波互视一眼,二人一齐抽出长剑,闪身入阵,出剑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咬牙挥匕硬拦,但月浪星波自幼被玉叶真人收在门下,武当派是内家宗师,二人自小自内家武功着手,成就自是非校二人见云天翼冒然出剑,二人长剑一圈一引,将云天翼断玉匕引开,三老七子一齐出剑攻向云天翼。
云夭翼额角渗出汗水,他大喝一声,他不期使出燃灯老人在林中使出那一手轻功绝技,那情景一直深印他脑中,此时使出,身如游鱼般自三老七子长剑间游走逃开,他一施出后,自己都有些意外,见自己即将脱出三老七子之困,心中不由一喜,身形不由一滞,一道剑光闪过,他左臂深深划了一道血痕。
云天翼闷哼了一声,急忙收回断玉匕,以银河三式中“淡连云影合”一式拒敌。
云天翼改攻为守,虽觉四面压力其重无比,但一时尚能支持。
月浪星波二人见攻云天翼不下,二人长剑一翻,展出武当绝招“千丝密收”,二人长剑织成了一片光幕,以全力内收。
云天翼顿感四外压力大增,他左臂又血流不止,他心知如此下去,很难支持半个时辰了。
他脑中巳微感昏晕,他双眼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只知奋力以“淡连云影合”一式力求自保。
突然,他耳中听到月浪星波二人的惊叫声,云天翼用力摇了摇头,一件奇怪的事出现在眼前,玉叶真人赫然站立在墙头。
云天翼一呆,他立刻感到不知是谁来救他了,他不再多想,他只想突围,此时此机最好,他长啸一声,身形飞起。
三老七子回身出剑,云天翼身形在半空中晃动,三老七子剑式落空。
月浪星波二人大喝一声,飞身出掌进击。
云天翼尽力欲闪,但为时已迟,他左臂被拍中,他只觉得左半身一阵灼热,他身形落地,一直向前奔去。
他不知跑了多少时候,怎么摔开月浪星波的,他也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晕倒的。
云天翼只觉面上一凉,他缓缓睁开双目,见笑和尚正裂着嘴看着他。
云天翼觉得身上已经轻多了,他想起身,笑和尚笑道:“你还没有恢复,别忙着起身。”
云天翼也觉得虚弱,他轻声道:“小师父!今天又承你救了我的命,我真不知如何说才好!”
笑和尚只笑不言,半晌道:“这次你的祸又闯大了,杀玉叶真人,这罪名有谁担当得起?不但局外人,甚至你师父也不敢再替你说一话了!”
半晌,他突道:“小师父怎么在这儿呢,又怎么知道玉叶真人不是我杀的呢?”
笑和尚闻言面上突现凄容,他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过了一会才回过头来面带笑容道:“你别想得太多了,我听说魔面书生要害你,我赶去,但已迟了一步。”
云天翼突然坐了起来,急向道:“小师父在那儿听到的?”
笑和尚裂嘴笑了笑,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告诉你也没用!”
云天翼满怀疑狐,他扶着树站了起来,盯视着笑和尚,心道:“他怎么知道的?莫非……”……。
但笑和尚仍然笑着,毫无异样。
云天翼叹了口气道:“小师父我身负血仇,若小师父能指点我明路,得报血仇,小师父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笑和尚道:“我所知道的此时告诉你只有打草惊蛇,有害无益!”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道:“小师父嫌我行事太莽撞是吗?”
笑和尚裂嘴笑了一阵,道:“你现在最好是去少林,设法得到天川大师的帮助,有他设法,你或可洗雪沉冤,到时你再变别的不迟,以目前而论你恐难立足江湖一日!”
云天翼默默无言,他也知道是实情,只怕天川大师不一定肯帮忙,他不知此事内情,怎会冒然相助呢?
笑和尚见云天翼犹豫,道:“此时只此一途,别无他法!”
云天翼沉思了一阵,也别无他法。
笑和尚道:“如果你愿意,我可设法带路,你路上无人拦阻,也可无阻的见到天川大师,但其余的我就没有办法了!”
云天翼谢过了笑和尚,二人便开始启程往少林而去。
晓行露宿,不觉五日,云天翼身体也大半复原,此日已至嵩山。
笑和尚领着云天翼向山上奔去,不久巳望见一堵红墙。
云天翼心中不由微微有些紧张、他身负重罪,求见天川大师,天川大师不知会对他如何看待。
笑和尚领着云天翼翻墙而入,潜伏而行,墙内僧人穿梭往来,笑和尚好似对地形非常熟悉,专找树林最浓的地方走。
不一会,到了一个竹林,笑和尚指示云天翼,示意他进人林内。
云天翼心中一喜,身形向前窜去,枝叶刷的响了一声,笑和尚吃了一惊,向左右一看,见已有一个年轻和尚发觉,向去天翼藏身之处望去。
笑和尚心中着急,但苦于不能现身,只好藏身不动,看云天翼运气如何了。
云天翼潜着不动,但那儿还隐藏得祝
那年轻和尚缓步向云天翼藏身处走去。
笑和尚一看那年轻僧人的脸,不由吃了一惊,来人正是当今少林掌门地纪大师的弟子,智海!
云天翼也听到脚步声向自己走来,但他一动也敢动,希望那和尚以为是听错了走开。
智海走到云天翼藏身处还有三丈就停下脚步,他缓缓道:“是哪一位,即来到我少林寺为何还隐隐藏藏呢?”
云天翼知藏身不住,他望了望竹林,离自己也不过三五丈远,或可一跃而至,如能见到天川大师,也不枉此行。
智海见树后之人不应声。他身形一动,如飘风一般向云天翼逼去。
云天翼身形一起,向竹林扑去。
智海见云天翼已现身,他口中道:“施主留步。”他口中虽说话,但脚下可不慢,他身形一直迫向云天翼,右手食中二指一合,向云天翼背心穴道点去。
云天翼堪堪已被点上,他见竹林已到,他右手一反,断玉匕挥出,一道青光一闪,一直划向智海右腕脉门。
智海口中叫了一声:“断玉匕!”他一收右手,哼了一声,右手再吐,掌心暗降魔神功,向云天翼背心拍去。
云天翼见智海再攻,他身形已上竹林,他右手断玉匕再次向智海攻势拦去。
剑掌一接,云天翼新伤初愈,再以后轻力力敌先天真气,不由右手一麻断玉匕脱手飞去,“降魔神功”的劲力自右臂直逼而上,他不由感到胸中一闷,喷了一口鲜血。
云天翼身形自竹梢向内落去,智海不敢贸然自竹梢闯入,他身形一落,迅速自竹林中穿入。
云天翼强提了口气,他身形跌落地下,眼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年老的僧人盘膝坐在三丈开外,他爬起身子勉强道:“晚辈云天翼,拜见天川大师!”说完晕倒。
智海穿林而人,见云天翼躺在林下,他向那老僧合十道:“天川师伯,此人不知何故暗入少林寺,请师伯准我带出!”
天川大师睁开双目,看了看云天翼,沉默了一会道:“他说他来找我,不知有什么要事,师侄如准,是否可容老僧先问他几句话?”
智海忙道:“师伯若要问话那师侄就暂先退出,但此人手持断玉匕,在江湖上曾经杀了许多人,最近还将武当掌门玉叶真人也杀了。师伯可要小心不要为他口舌所动!”
天川大师吃了一惊,他沉默了一会,说:“玉叶真人会死在他手里?”
智海道:“这事也是师侄听说来的,到底如何师侄也不知道。”
天川大师点了点头,道:“那我更要问他。他既然要来我这儿,可能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而且恐怕只有他一人知道得最详细!”
智海合十道:“师侄就暂先告退了!”
天川大师点了点头,智海躬身退下。
天川大师沉思了一阵,起身向云天翼走去,走至云天翼身旁,用手按了按云天翼脉门。
他将云天翼移至身旁,用手指轻叩着云天翼穴道。
半晌,云天翼只觉一股热流缓缓流向全身,天川大师轻叩一下,他全身真气就震了一下,被那股热流引动,绕着全身穴道走了一周。
云天翼睁开双目,见自己身旁坐着一位白须白眉的老僧,他心知一定是天川大师。
他起身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天川大师微微摇手道:“小施主免礼,小施主找我,不知有何要事?”
云天翼向大师拜道:“弟子云天翼有奇冤希大师能代为洗雪!”
天川大师道:“你且说来听听!”
云天翼道:“武当掌门玉叶真人,大师一定熟识、他如今被人谋害,但天下人皆以为是我云天翼杀的,我死不足惜,但却让真正杀玉叶真人的人逍遥而去,实不能忍!”
天川大师道:“此事我适才才听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妨主说说!”
云天翼就将自己离了南箫公孙弘以后的事说了一遍。
天川大师听了之后,闭目沉思了一阵,道:“你说的事虽有可能,但我也不能听你片面之言,若依你所说,你确实是个无辜之人,否则你便是罪大恶极了!”
云天翼喘了口气,道:“大师是武林泰斗,此事定能了若指掌,大师不能听我一人之言,但当今月浪星波如果不肯说出真相,我也就沉冤莫白了!”
天川大师沉思了一阵,道:“大师也知,雪山四皓与无名老尼有一年之约,如今已去百日,若在此再留百日,余日无多,我如何对得起雪山四皓四位前辈呢?”
天川大师默默无语,半晌道:“你若一定要走我也不能说你不该,但如今你如何能去长白山呢?”
云天翼凄然道:“难道雪山四位前辈因我而死,而我连试都不愿试一试吗?”
天川大师叹了口气道:“雪山四皓也是一片好意,但他们怎知长白‘紫汉一奇’与‘绛河一怪’二人武功怎能敌得过无名老尼呢?”
云天翼呆了呆,默不作声。
天川大师缓缓道:“如今自然谁也不知,当年不但他们二人,燃灯以为苦竹可以胜无名老尼,但据我看,这也不一定!”
云天翼愕然道:“难道无尼老尼真的天下无敌吗?”
天川大师摇了摇头道:“这谁也不敢说,但一直到如今我还不知道有谁能与无名老尼为敌的。”
云天翼默默不语。
天川大师道:“你如果愿意雪冤,你如不妨在此住下百日,但我也不勉强你,你一定想去长白,那你就去好了!”
云天翼抬眼望着天川大师。
天川大师知云天翼的意思,他凝视了云天翼一会道:“我可以要他们放你出去。”
云天翼低头沉思,半响道:“谢谢大师的好意,我云天翼就此别过了。”
天川大师叹了口气,道:“小施主,人之善恶皆在一念之间,施主愿去江湖,老僧只有钦佩,临行老僧赠言小施主,小施主如今身负奇冤,惟忍方能洗雪,惟忍方能报父仇,方能不负雪山四皓之望!”
云天翼呆了呆,向天川大师拜了三拜,自地上拾起断玉匕,天川大师向外道:“智海!”
智海自竹林中走入,天川大师道:“送云施主出去?”
智海呆了呆,近:“师伯,送他出去?”
天川大师道:“他是来找我有事,并无恶意,少林一向少管江湖之事,此事也要是非分明后再管。”
智海躬身而迟,云天翼随着智海出了竹林,往少林寺外走去。
出了寺门,智海向云天翼合十道:“云施主,小僧不再相送了!”
云天翼拱手道:“多谢小师父了!”
智海返身走回寺内,云天翼舒了口气,他向四面望望,四野无人,他仍然向山下走去,心中暗想天川大师对他说的话。
第十四章争名逐利
第十四章争名逐利
云天翼一面向山下走去,一面心中想道:难道无名老尼真的天下无人能制吗?天川大师虽说长白山“紫汉一奇”与“绛河一怪”不敌无名老尼,但那只是当年罢了,如今焉知?
他想着,仍然决定往长白山去。
云天翼刚一走下高山,远远就看见魔剑龙雷带领着一队红帮帮众飞转而至。
云天翼急忙闪身避开,幸好龙雷并没有看见他,龙雷好似有什么急事一般,飞奔而过。
云天翼见龙雷走过了,才探身,突然一骑奔至,云天翼欲避无及,他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却是飞泉堡石浩甫的女儿石燕。
石燕喘了口气道:“那闵帮主在哪儿?”
云天翼见石燕不是来找他的,他奇怪的摇了摇头,双目凝视着石燕。
石燕见云天翼摇头,她探了探脚,飞身上马再次向前奔去。
云天翼目送石燕飞奔而去,半晌才恍然,不由一笑,暗骂自己怎么这种儿女之情都看不出来!
转念道:石燕找闵子玉必有要事,天魔剑龙雷行色匆匆,想必不利于闵子玉,自己离师以来,只有闵子玉一人是和自己年龄相若而肝胆照人,史骏已死,而闵子玉回去后白帮不知如何了,自己必要时也应助他一臂之力才对。
他想着沿途向下奔去。
追了半个多时辰,上了一个山岗,他才上一个山岗,岗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大笑道:“你居然自动投来了!”
云天翼向岗上一看,不由呆住,岗上立着数人,正是飞泉堡堡主石浩甫,红帮的赵风河与天魔剑龙雷诸人,还有石燕着急地站在那儿。
石浩甫一见云天翼,他大笑道:“云少侠,我石浩甫真佩服你的好胆量,居然以断玉匕谋毙武当掌门人玉叶真人,而且还大模大样地走在官道上!”
云天翼面色倏变,他转目望了望三人,道:“我可佩服石堡主各位高义,不知各位今日至此何事?”
石浩甫大笑不言,赵风河干笑两声道:“我们来此就是要等你!”
云天翼暗忖他们必是想用计害闵子玉,而自己适逢共会了。
石燕在旁问石浩甫道:“爸爸,子玉不会来的,他哪有那么傻来上当!”
石浩甫怒道:“丫头,胡说!”
云天翼知石燕是告诉自己他们的目的,云天翼心念微转,返身向来路奔去。
石浩甫起身一动,紫色披风翻起,向云天翼逼去。
云天翼反手撤出断玉匕,一道寒光微闪,攻向石浩甫。
石浩甫怒哼了一声,天魔剑龙雷与赵风河二人也闪身拦住云天翼去路,二人一剑一杖,交互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哼了一声,一招“银波淡淡起”攻向三人。
三人一齐出招,反封向云天翼。
云天翼知三人原是想设计害闵子玉,如今自己正好将三人引开,以免闵子玉中计。
他想着身形倏起,身形飞幌,穿过三人来式,直向前奔去。
云天翼手中的断玉匕人人欲得之而甘心,而且云天翼身负谋刺武当掌门玉叶真人之罪,谁能得获必可扬名江湖。
三人自是不肯放过云天翼,三人一升起身向云天翼追去。
云天翼心中一定,心想如此闵子玉之危立解,而这三人以自己目前功力,都可摔开。
他正想着,身后一阵马蹄声急奔而至,马上之人挥剑挡住石皓甫,赵风河,龙雷三人。
云天翼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白帮帮主闵子玉。
闵子玉跨白马,单剑拦住三人,向云天翼笑道:“云兄自何处来?”
云天翼道:“闵帮主怎么来了,刚才听石姑娘说他们设计要害你!”
闵子王一听,身形微震,他笑了笑道:“云兄现在要往何处去?”
石浩甫怒哼一声,挥动披风向闵子玉攻去,赵风河与龙雷一枚一剑同时攻上。
闵子玉好似对这三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举剑微微点拨,便消去三人攻势。
云天翼心中暗惊,心道,这闵子玉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若不是兵器的关系,那红袍老者决不是他的对手。
云天翼看着,不觉忘了答话。
闵子玉逼退三人后向云天翼问道:“江湖上传闻云兄将玉叶真人谋毙,其事内情况如何云兄是否相告。”
云天翼突然想到,闵子玉的师父是玉叶真的师弟,不知他对此事看法如何,他看了闵子玉一眼,见闵子玉并无恶意,他道:“此事与魔面书生有关,而且玉叶真人的两个弟子月浪,星波也知,此事一言难尽!”
闵子玉听完了转头向石浩甫三人扬了扬眉道:“你们三人还要上吗?”
石浩甫哼了一声道:“俞石为何自己不来?”
天魔剑龙雷冷笑道:“我等三人收拾你巳够,何必帮主亲至?”
闵子玉怒哼一声,道:“你们两家合力趁人不备毁了金家庄,你们以为如此便事完了吗?俞石自己既不好那就怪不得我先惩治你们了!”
石浩甫冷冷道:“闵子王义气干秋,我石浩甫非常佩服,但从井闵溺,只恐怕智者不为吧!”
闵子玉大笑道:“石堡主有什么妙计可制服我闵子玉的,我闵子玉到要领教领教!”
云天翼呆了呆,他刚才听他们说话才知道原来如此,金家庄竟然如此被毁去了。
为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断玉匕而已。
云天翼开口道:“红帮与飞泉堡为了我云天翼手中的一柄断玉匕而毁去了金家庄,我云天翼可真无话可说,但我云天翼要领教领教石堡主,飞泉堡凭什么能在江湖站立?”
石浩甫大笑一阵,闵子玉不等石浩甫笑完,他冷冷道:“石浩甫,你用计想害我,你现在不妨回飞泉堡去看看,飞泉堡只怕已被我夷为平地了!”
石浩甫面色大变,赵风河哼了一声,向石浩甫道:“石堡主,别听他的,白帮北有天山二狼,南有我们,他那有力量再去飞泉堡!”
闵子玉冷笑道:“是如此简单吗?只怕并不如此!”
石浩甫心想这不是不可能,他呆呆地立着,他想到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他怒喝一声,紫色披风翻起,直向闵子玉攻去。
闵子玉眼角瞥处,只见石燕蒙面奔去,他心中感到一阵歉疚,他一拉马,让过了石浩甫这一招。
石浩甫反手再攻,赵风河与龙雷一齐上攻,赵风河凑至石浩甫身前,道:“石兄,何必硬拼!”
石浩甫心中一惊,恍然心道何必如此,他说的话一时无法证实,而自己目前就有绝妙好计致他死地。
他想着身形向后退去,道:“姓闵的,今天算了,等我回去着了再说!”说毕三人返身奔去。
闵子玉冷冷一笑,他双目一瞥左右,心道:“我闵子玉岂是胆小之辈,任你伏有千军万马我也要你闯一闯!”
他一带马追上前去道:“你们想走得如此容易吗?”
石浩甫一面向前面追去一面道:“俞帮主在前面谷内,你敢去吗?”
闵子玉纵声大笑,他先前猜想就是俞石会埋伏起来,暗算自己,如今果然不错。
闵子玉带马直追,云天翼身影一起,也跟了过去,口中道:“闵帮主小心。”
闵子玉大笑道:“云兄放心,我闵子玉岂惧他手中太乙剑!”
云天翼见石浩甫三人巳奔至谷口,云天翼身形闪动,直追而上,口中道:“石堡主请留步!”
石浩甫大笑,三人身形急闪谷口。
闵子玉带马直追,两旁山顶一阵轰然,无数巨石直翻而下。
云天翼与闵子玉二人正夹在谷口,二人见状大惊,闵子玉飞身下马,拉住云天器,二人贴壁而立。
巨石翻滚而下,二人出掌将巨石击开,半个时辰止,此时谷中已推满了巨石,二人筋疲力竭,下半身至脚均被巨石所埋,一时也无法拨出。
石浩甫与赵风河龙雷三人返身而来,石浩甫望着二人冷冷地笑着。
赵风河上前一步,二手将云天翼手中断玉匕夺去,云天翼欲抵挡,但已无力。
闵子玉喘了口气,向云天翼道:“云兄,真对不起!”
云天翼道:“闵帮主说的什么话,若不是闵帮主拖我一把,或只有我一人时,早已毙命多时了!”
赵风河将断玉匕夺去,一面在端详着,一面得意地笑着。
石浩甫在一旁看着心中不舒服,开口道:“赵堂主准备怎么处置他两人?”
赵风河干笑了两声道:“敝帮帮主以为如欲重振太乙门,非借重云天翼不可,如果红帮将云天翼捉住,江湖将不再仇视太乙门,而闵子玉与石堡主有仇,他就交给石堡主处置好了!”
石浩甫一听心中不由大惊,思道:“有利的你全要,而闵子玉这后患无穷的就推给我,这是什么话?”
但他以目前情势怎能形之于色,大笑道:“贵帮帮主想得可真周到,不过我石浩甫可有了些不同看法。”
赵风河知石浩甫不满,但事至如今只怕非翻脸不可了,石浩甫的飞泉堡已毁,以红帮在江湖上人多势众,大可不必惧他。
赵风河干笑了两声,道:“石堡主如有高见,不妨说来听听,但只怕帮主不会同意石堡主的高见!”
石浩甫一听,心中气更大,这分明是过河拆桥,打落水狗,欺他飞泉堡已毁,他强忍怒火,大笑道:“我以为开始是贵帮来邀我合作,而我石浩甫为的是断玉匕,贵帮的大敌是白帮,如依我断玉匕归我,而闵子玉与云天翼归贵帮所有!”
赵风河大笑道:“只怕如此行不通!”
石浩甫忍无可忍道:“我石浩甫如此做以为已经很对得起贵帮了!”
赵风河大笑道:“石堡主,我们行事可须讲理,石帮主以为对吗?”
石浩甫道:“如此算是讲理吗?”
赵风河道:“不错,如此分敝帮是占了些便宜,但石帮主请想,我们开始为什么合作的?”
石浩甫道:“这还用问吗?”
赵风河道:“石堡主心中自然明白,以利合,以利分,此属天则,石堡主敢说不是吗?”
石浩甫大笑道:“赵堂主既然如此说,我石浩甫只好告退了……”赵风河大笑道:“石堡主请慢,闵子玉留下无用,尚请带走。”
石浩甫冷哼一声,心道:“你们惧他师父是痴云道长,与拉拢武当就把他让给我。”
他转念笑道:“赵堂主既然一定我要帮,我石浩甫就从命了。”
赵风河得意地大笑。
石浩甫大喝一声,紫色披风一起,飞袭赵风河。
赵风河猝不及防,他以为石浩甫惧于红帮在江湖上的力量,决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本来的武功就比石浩甫稍差。
他乍闻劲风袭体,他用力一闪,但披风所及之处,他惨叫一声,一只左臂被整个卷落。
石浩甫披风一翻,展出“飞泉卷雪三十式”,只见一片紫云变幻,攻向二人。
天魔剑龙雷急出长剑,奋力拦住石浩甫。
二人激战,天魔剑更是不敌,身形一直向后退去。
赵风河扎好伤处,咬了咬牙,一发木杖,二人双双战住石浩甫。
三人激战在一起,只喜坏了云天翼和闵子玉二人,云天翼服过九天朱果,闵子王也是以先天气功入手的,二人体力迅速恢复。
三人渐战百招,云天翼与闵子玉互使眼色,大喝一声,震开巨石,拨身而起,二人腿下已是血迹沥然了。
石浩甫等三人猝闻二人起身,不由吃了一惊,闵子玉将宝剑递给云天翼,撤腰际银鞭。
谷外一匹马飞奔而至,赵风河龙雷一见心中大喜,来人正是红帮帮主俞石。
俞石一至身形飞落,太乙剑脱鞘而出,直攻闵子玉。
闵子玉冷哼一声,他右手银鞭一挥,向太乙剑缠去。
俞石突觉不对,见闵子玉那银鞭并非凡品,而似天蚕丝所织成。
他急忙收剑,闵子玉趁势抢攻,手中一根鞭子挥动得虎虎生风,每一鞭都打向俞石全身要穴。
俞石奋力应战,百招外才转回平手。
云天翼知闵子玉身体尚未恢复,不宜久战,他开口道:“闵帮主,我们今天先走了罢!”
闵子玉也知今日不易取胜,而且还怕打石浩甫与他们又打合了,他大笑道:“我今日再见,但此事永不会了!”
俞石心中惊异着闵于玉的武功,但闻言哼了一声道:“你就想走吗?”
闵子玉向石浩甫道:“你飞泉堡还在,但只怕我有一天要把他夷为平地!”说完与云天翼离去。
石浩甫呆呆地立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飞泉堡还在,他又有此言,这确是一个喜讯,但他危在旦夕,红帮帮主俞石即至,怎能轻易放过自己。
云天翼二人已走,俞石自知无力阻止,也只有任二人离去。
二人去后,俞石缓缓回头,望着三人。
赵风河立刻上前,将断玉匕交给俞石道:“帮主,断玉匕已夺到,但二人因石浩甫阻止,未能生擒,请帮主原谅!”
前石微微点了点头,将断玉匕接了过去,接过断玉匕,双目仔细地看着,半响,目光缓缓自匕身抬起,落至石浩甫身上。
石浩甫心中一震,俞石冷冷道:“石堡主,你如此算是与我们合作吗?”
石浩甫知俞石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大笑道:“俞帮主有诚心与我合作吗?”
俞石怒哼一声,他也知石浩甫既能在江湖独当一面,建立起飞泉堡,自非易事,自己不出手,是无法制服他的。
俞石冷笑道:“石堡主既以飞泉卷雪十三式成名,我俞石今天就来领教领飞泉卷雪十三式的绝招。”
石浩甫纵声大笑道:“我石浩甫何幸,竟由俞帮上亲自赐教,死无憾矣。”说罢他一抖右手紫披风。
俞石冷冷一笑道:“我手上用的定剑,我十招之内不能败你于剑下,今日之事就算一笑勾消!”
石浩甫知不由说十招,即使五招自己也很难过,他一抖披风,展开飞泉卷雪十三式,攻了上去。
俞石面含冷笑,身形连闪,长剑一挑,一招就把石浩甫手中被风削掉了一角。石浩甫面色突变,披风一拖,一招“一色云卷”披风倒卷上去,向俞石卷去。
俞石手握利刃,欺身直上,长剑当胸向石浩甫刺去。
石浩甫无奈,只有后迟。
俞石反手出剑,一剑将石浩甫手中披风一断为二。
石浩甫知必败,他大笑着将手中已破碎的披风抛开,道:“我石浩甫巳败,任你们处理罢!”
俞石冷冷一笑,转目向赵风河道:“赵堂主,石堡主已认败,他断了你一臂,你准备把他怎么办?”
赵风河不想俞石居然把石浩甫交他处置,呆了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处置得太重了,石浩甫在江湖上并非无名之辈,恐怕有人会代他寻仇,处置得太轻了,只怕有后患,一时不敢决定。
俞石道:“怎么?赵堂主不知道吗?”
赵风河忙道:“红帮主在江湖上一向讲义气,他既断我一臂,我亦不能太重罚于他,而且我们红帮主不喜欢结仇,他断我左臂,我们就断他右臂。帮主以为如何?”
俞石轻轻点了点头。
石浩甫面色苍白,一个武林人,尤其他年过半百,如今右臂一断,等于废人。
俞石走上前,向石浩甫道:“石堡主以为如何?”
石浩甫根本无法反抗,只有伸出右臂,俞石一剑削下,石浩甫面色剧变,俞石大笑道:“石堡主,一臂换一臂,从今而后,你两家恩怨一笔勾销!”说完上马,与赵风河龙雷三人奔去。
石浩成脑中一阵茫然,他将伤口扎好,踉跄向前走去,昏昏然,他不知走了多少时候,他脑中只有一个意念,道:“我右臂没有了!”他一直向前走着。
最后,前面是一片山石,无法向前走了,石浩甫莫明的道:“没有路了!”
突然他身后响起了一声佛号,石浩甫茫然回头,见来者是一个年老的僧人。
老僧含笑向石浩甫道:“施主怎么不再向前走呢?”
石浩甫茫然道:“向前走?前面没路了!”
老僧道:“回头就有路了!”
石浩甫呆了呆,道:“回头?”
老僧含笑道:“施主的右臂为什么断了?”
石浩甫道:“被别人砍断的!”
老僧道:“被别人砍断的?老僧只怕施主的右臂不是被别人砍断的!”
石浩甫道:“不是被别人砍断的?那一定是我砍断的,我是怎么会砍断的呢?”
老僧含笑不语,半晌道:“对了,你是怎么自己砍断的!”说完回身走去。
石浩甫呆立不言,半晌他脑中一震道:“老师父请留步!”
那老僧不理,一直向前走去,石浩甫急忙起步追去,追至那老僧身后不敢上前,跟着那老僧向前走,二人背影缓缓消失在山中。
第十五章痴云顽雨
第十五章痴云顽雨
云天翼与闵子玉二人离开谷口,闵子玉向云天翼问起别后,云天翼知他想要知道玉叶真人身死的始末,他就说了出来。
闵子玉沉思了一会,道:“家师早已退隐,这事他一定不肯管,但你我已两次共生死患难,此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尽力送你去长白山!”
云天翼道:“闵帮主,谢谢你的好意了,此时只我一人,躲藏容易,而白帮主日后还须立足江湖,万不可因我而与天下武林为敌!”
闵子玉笑着摆手道:“我闵子玉行走江湖迄今五年了,但以你为我生平第一知己,我走江湖一不为名,二不为利,白帮主不能立足江湖我也不在乎!”
云天翼反问道:“那闵帮主是为了什么呢?”
闵子玉苦笑道:“你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云天翼见闵子玉心中好似有什么难言之处,也不便再问。
闵子玉叹了口气,道:“你比我或许还要小几岁,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罢,老弟,我有些事你现在还不了解,告诉你也没用!”
云天翼心中奇怪,他突然想到闵子玉听到石燕关心他对那种特异的表情,他突然笑道:“闵兄说的可是爱情上的烦恼?”
闵子玉抬头盯视着云天翼,他道:“老弟,莫非你……”说着闵子玉笑了起来。
云天翼心中突感到一阵莫明不安,闵子工这一笑,反而将他思潮变得起伏不定,寒月史玉兰及小凤的影子都涌现他脑际,最后三人的形象一齐消失,在他脑中所现出的是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无名老尼的面孔。
云天翼只觉得一股寒气自顶而下,使他全身发凉,他喘了口气道:“闵兄不要开玩笑!”
闵子玉心道这云夭翼怎么对女人这么怕,提一下好似要发抖一般。
云天翼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看闵子玉面上神态,他笑了笑,心想大概自己说话话时太紧张,他突然笑道:“我刚才只是想到我提到石姑娘时闵兄面上的表情而说的罢了!”
闵子玉心中一震,道:“老弟,你可别乱猜,这种事不太好!”
云天翼见他如此着急,不由大笑道:“小弟想闵兄尚未有家室,石姑娘才貌俱佳,而且小弟看他品德也不错……”说着他见闵子玉面色微变,不由立刻改口道:“闵兄,对不起,小弟一时口快,希望闵兄不要介意!”
闵子玉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不是这件事,我是想到另外一事,我不能如此做!”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闵子玉沉思着,突然开口向云天翼道:“我有一件事问你,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事,是违反礼教,但是那是他心中很想去做的事,他该不该做呢?”
云天翼惊疑的望着他,奇怪他为何问这个问题,沉思一会道:“我也不知,但我想如果他认为对,他就可以去做!”
闵子玉低头沉思,道:“我们走罢,你看,我们现在象什么样子!”
云天翼低头一看,二人下半身是全是血污,不由也笑了笑。
二人走向市镇,白帮弟子遍地皆是,二人不一会就换好衣服,小憩一夜,云天翼坚持要独自先走,闵子玉也就答应了。
云天翼先行上道,闵子玉随后追去。
闵子玉追了一阵,已到山峦之间,突然之冈,他呆住了,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儿踽踽而行。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向那儿看着,竟是石燕。
石燕低着头,缓缓地走了过来。
闵子玉觉得呼吸急促,他几乎想要走开,但这怎么能呢?
石燕愈走愈近,闵子玉心中一阵狂跳,他已可以看到石燕那蓬乱的头发,那失神的双眼,面上的泪痕。
闵子玉惭愧地低下头,石燕茫然地自他身旁走过,好似没有看见他。
闵子王心如刀割,他极力不让泪水流下,他突然感到他不应该再让石燕如此下去,他开口叫道:“石姑娘!”
石燕好似受惊一般,她呆立当地。
闵子玉又道:“石姑娘!”
石燕转头望着闵子玉,闵子玉不敢和她正视,急忙转头望向别处,但一瞥瞥之间他已将石燕看得清清楚楚,石燕是如此清秀的,当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象一个女豪杰,而如今,他象一只受伤的小兔,她是善良的。
石燕望着他,久久不发一言。
闵子玉无可奈何,道:“回家去罢,飞泉堡并没有被我毁掉。”
石燕目中射出惊奇的光芒,双目睁得大大的,盯着闵子玉,她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她内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明的高兴。
她惊喜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闵子玉回首道:“你不相信我?”
石燕泪光闪动道:“我太高兴了,闵帮主,你……”闵子玉瞥到石燕的眼光,他心想,她的确是很天真的,他心中叹了口气,他想不出什么话说,只好道:“我?我怎么?”
石燕见闵子玉望着他,她低下头,心想闵子玉居然跑出来找她,而且向她解释,他这么年轻,武功这么高,而且对自己那么好!
闵子玉见石燕低下了头,他突然心中一震,他忙向石燕道:“石姑娘,你快回去吧,我现在还有事,马上就要走了!”
石燕一抬头,口中道:“怎么,你就要走?”
闵子玉装做自然地笑道:“云天翼周围危机四伏,我要跟下去保护他!”
石燕哀伤地道:“那你走吧!”
石燕默默转身,向前走去。
闵子玉上前去,向石燕道:“石姑娘,答应我,不要到别的地方去,你快回去吧!”
石燕抬头望着闵子玉,闵子玉低头勉强笑道:“我看你一个在外不便,还是回去的好。”
石燕半晌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了,闵帮主!”说罢向前走去。
闵子玉舒了口气,望着石燕背影消失,他呆立一会,突然他心中一震,转身欲向前奔去,但他一转身他吓了一跳,身后站着一个老婆婆。
闵子玉疾退一步,打量着她,他倒吸一口气,那人竟是唐古拉山的顽雨婆婆,此人武功不在痴云之下。
闵子玉忙躬身道:“婆婆你好!”
顽雨婆婆眯着眼笑道:“刚才那孩子不错吧?”
闵子玉目光闪避着,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顽雨婆婆含笑道:“不必害怕,我见她对你也很好,你应和她在一起!”
闵子玉呐呐道:“婆婆不要开玩笑,小侄还另有要事!”
顽雨婆婆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是云天翼吗?你竟护着他,我来是要他的命的!”
闵子玉急道:“婆婆,他是好人,玉叶真人并不是他杀害的,他是受人迫害!”
顽雨婆婆急怒道:“小孩子,别多管闲事!”
闵子玉心中着急,道:“婆婆不要听信别人,婆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吧!”
她扳着脸道:“不行!”
闵子玉心中突觉奇怪,他看顽雨婆婆这付样子并不是真是想杀人的样子,这样子好象装给他看的。
他迟疑了一下,道:“婆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顽雨婆婆倒吸一口气道:“我有事要你做,笑话!”
闵子玉心想如此把顽雨婆婆惹恼了更不好,他忙装着笑脸道:“婆婆,您就看在小侄的面子上算了吧!”
她啊了一声道:“你跑到江湖上玩了几年,学坏了!”
闵子玉说不出话。
顽雨婆婆道:“你心中的事我都清楚,你那师父就是不管,他不管,我可得代他管一管,你先上去把那小姑娘给追回来!”
子玉心中一震,看了看顽雨婆婆,她道:“你去不去?”闵子玉起身向前追去。
不一会,他已追上石燕,石燕还是低着头走,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闵子玉。
闵子玉呐呐道:“石姑娘,家师的朋友,顽雨婆婆要找你,和你说几句话!”
石燕呆呆道:“什么?”
闵子玉道:“快,否则她老人家不高兴,那我可麻烦了!”
石燕迟疑了一下,回身跟他走去,口中道:“她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
闵子玉闪烁道:“我也不知道。”
不一会,同到了顽雨婆婆面前,顽雨婆婆含笑打量石燕,石燕上前轻声道:“晚辈石燕,拜见婆婆!”
顽雨婆婆拉过石燕,仔细端详了一会,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石燕闻言一酸,眼中泪水欲夺眶而出。
顽雨婆婆忙道:“别哭,别哭!”说着转头向闵子玉道:“子玉,你看人家这孩子有什么地方不好!”
闵子玉一惊,张口结舌,半晌道:“很好,很好,没有什么地方不好!”
顽雨婆婆道:“那好,那她就给你做媳妇了,你要好好待她!”
闵子玉与石燕同时惊道:“什么?”
顽雨婆婆向闵子玉道:“怎么,这不太便宜你了吗?”
石燕道:“婆婆,这怎么行,我爸爸……”顽雨婆婆低头安慰道:“你别担心,他被怪和尚骗去当徒弟了,他一定答应,没有问题。”
闵子玉道:“我……”
顽雨婆婆道:“你……你什么,你难道不答应吗?”
闵子玉叹了口气道:“婆婆不是不知道,我怎能……”顽雨婆婆道:“别怕,有我在不怕你师父不答应,你的那个未婚妻,不要也罢!”
石燕一听,脱口道:“什么?”她想不到闵子玉还另定妻室。
闵子玉叹了口气,顽雨婆婆道:“一切有我,怕什么,你师父谅他也不敢不答应。”
闵子玉回首望着石燕,见她低头不语,他也默默不言。
顽雨婆婆看了他一会,道:“子玉,不要犹豫,幸福一瞬而过,如果你想要幸福,快把握她吧!”
石燕心中烦恼,她开口道:“婆婆,我不想嫁人!”
顽雨婆婆听了惊异地望她,半晌她转头向闵子玉道:“子玉,你在这儿等一下,我有话和石姑娘说”。牵着石燕向前走去。
石燕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向前走,她不知顽雨婆婆要对她说什么,她不愿如此就答应,这是她必须有的自尊。
顽雨婆婆将石燕带到一棵大树下,示意她坐下,开口向她道:“你以为我行事太不考虑了,是吗?”
石燕摇头摇道:“我不了解他!”
顽雨婆婆笑笑道:“你不是不了解他,是不喜欢他背后的隐密是吗?”
石燕低头不语。
顽雨婆婆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故事,你愿听吗?”
石燕道:“故事?”她想顽雨婆婆居然带她来跟她讲故事,但立刻想到,这并不是一个故事。
顽雨婆婆道:“从前,有一个少年侠士,他那时年轻英俊,武功又高,他目空一切,但他却爱上了一个女的。”
石燕心想这大概就是她自己的故事了。
顽雨婆婆说着,笑了笑,似乎她自己沉醉在往事之中。
她继续道:“但他竟不敢正眼看她一眼,而她也对他非常倾慕,但以为如此骄傲!”
石燕低头,这两人正好似她与闵子玉的射影。
顽婆婆面上抽了一下,道:“一天,那少年侠士突然去找她,说希望她能嫁给他!”
说着转头问石燕道:“如果你是她,你将怎么办?”
石燕闪烁道:“我不知道!”
顽雨婆婆道:“他为人很好,从他江湖行事就可看出,但很少有知他身世,而且他是如此的突然。”
说着她低头,半晌道:“那女的生气,她好似被人刺伤一般,她骂了他一顾,说他太自大了,而且……她违心说她并不喜欢他!”
石燕喔了一声,心想如果自己是她,只怕也会如此。
顽雨婆婆叹了口气道:“但她后来如此,那少年侠士竟是武当掌门人的弟子。他将要出家,此时他为她,愿意舍去一切,但她没有答应!”
石燕低头无言,她已知道这就是痴云道长了……。
顽雨婆婆道:“子玉是好人,这我可以为他说话,他以前订下了一门亲事,但那女的由正入邪,他知道了,就独自入江湖,那女的并不知子玉已知道了,她心中还是惦念着他,所以他也很痛苦,你可以帮助他忘掉!”
石燕低头无言,顽雨婆婆笑道:“你父亲已出家了,如果你愿意,飞泉堡与白帮合并,我想你父亲听了也会很高兴的!”
石燕心中想着,闵子玉并不象其他江湖人一般,见利忘义,他是靠得住的,自己一向很崇拜他,自己只要知道他的为人就够了,何必多求呢。
她微微一笑,表示答应。
顽雨婆婆笑着起身道:“走吧,子玉还在等着呢!”
二人回去石燕心中害怕,闵子玉会不会又走了呢?
回至原地,闵子玉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石燕心中微喜,但她羞赦地低下头。
第十六章绛河一怪
第十六章绛河一怪
云天翼离开闵子玉,一人一马向长白山而去。
走了二个时辰已五十余里地,他心知如今无论是谁遇到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云天翼看了看周围景物,心想自己如果能走过今已或许可将这一程躲过。
他正在想着,耳旁一阵轻风袭至,他反手抽出闵子玉赠给他的长剑,叩了上,他一剑拍去,袭来的竟是一段枯枝。
云天翼心中暗惊,他回目四望,但丝毫不见一个人影,他舒了口气,一奔驰,向前走去,收剑入鞘,但心中却暗暗戒备着。
不一会,又一根枯枝射至,云天翼反身用右手二指夹去,但枯枝所蕴之劲力竟奇大无比,他一夹竟没有夹住,树枝脱手而去,自他耳旁擦过。
云天翼急忙下地,上前拜道:“原来是燃灯前辈,晚辈不知,尚请原谅!”
燃灯老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半晌道:“你居然好胆量,敢杀玉叶真人!”
云天翼几乎遇到每一个都对他如此说,他哀伤地低头默默不语。
燃灯老人哼了一声道:“上次我遇到你,以你身世和遭遇可怜,所以很愿意帮助你,但我有要事他去,幸好我没有再把我的轻功绝技传你,雪山四皓的命是白送了,他们看错人了!”
云天翼昂首道:“前辈也怀疑我?”
燃灯老人道:“怎么,你居然还不承认?”
云天翼道:“每一个人都如此说我,我难道要向天下每一个人都声解释吗?我说我并没有做这事,已经够了,我不能要每一个人都原谅我,但我问心无愧即可!”
燃灯老人一言不发,默默地望着云天翼。
云天翼呼了口气,低头道:“前辈,我是不该如此的,但我实在没有办法对每个人都解释,我也不能使每个人都相信我的话!”
燃灯老人低头沉思一会,道:“我也不该太肯定,这也是我听来的,但武当派已下武林贴,邀各家各派共同寻求你的下落是真!”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道:“天川大师要我忍,但我只希望报父仇,我替雪山四位前辈完成遗命,其余我不想计较了!”
燃灯老人看了他一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很难说,但你要记住,大家对你的期望都很大,你必须好自为之,我走了!”说完他身形一起,飞逝在林间。
云天翼望燃灯老人逝去,他叹口气,虽然燃灯老人没有帮助他,但如此他已经非常感谢了!
云天翼再次上马向前走去。
走了一程,走入一片树林中,走着走着,他突然感到有些四面危机了。
云天翼一拉马缰,勒住坐马,回目四望。
身前转出两人,正是月浪、星波二人。
云天翼冷冷望着二人,月浪、星波二人一左一右,并立在云天翼马前。
云天翼冷冷道:“二位来此拦阻我有何贵干?”
月浪星波齐声道:“天下武林谁不知道你谋害了家师,这何须多说。”
云天翼傲然一笑,道:“令师玉叶真人会以为你俩对他老人忠心,但他老人家去世后,你们二人竟如此……”月浪回手一挥道:“云天翼你别多话,你看吧!”
南箫公孙弘现身,月浪向他道:“公孙大侠,令徒在此,你以为怎么办?”
云天翼见公孙弘突然现身,他呆了呆,道:“师父!”
南箫公孙弘抬眼望着云天翼,月浪催促道:“公孙大侠,你是江湖成名之土,以令徒所为,你为人师表应当如何!”
公孙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云天翼哀伤地低下了头、他已瞥见他师父面上泪痕。
比起上次见他师父,南箫公好似老了十年,须旁已微现白发。
公孙弘沉思了一阵,抬头向月浪星波道:“我将他驱出门墙,任凭你们处置,我不再多加一言!”说完返身离去。
月浪哼了一声,向公孙弘道:“公孙大侠仅仅如此吗?”
公孙弘回身向月浪道:“怎么,我将他交给你们,任你们处置还不够吗?”
月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本想要公孙弘对云天翼自裁,如今只有自己动手了。
云天翼含泪望着南箫公孙弘的背影缓缓消失林间,他知道他师父南箫公孙弘如此做已是对他非常好了,在江湖群雄之前也只有如此做,即使公孙弘知玉叶并非他杀,也只有如此了!
月浪反身出剑,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纵声大笑,他身形离鞍而起,右手撤下长剑,一招“云龙变幻”向月浪攻去。
“云龙变幻”为天龙七式中最精妙的一招,任月浪为武当掌门之大弟子也不由被逼退了一步。
但他立还以颜色,长剑飞翻,一招“雪拥芦花”一匹寒光反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适才见月派对他师父公孙弘如此咄咄逼人,他已对月浪恨透了,他长剑展出“银河三式”,以全力攻向他。
星波也同时出剑,二人围攻云天翼,云天翼以一敌二,被逼以“淡连云合影”一招护身。
三人激战了半个时辰,云天翼以内家剑法拒敌,此时已感内力不足,而月浪星波以“千丝密收”一招合围,和云天翼硬拼内力。
云天翼知再战下去必败无疑,他暗思脱身之计,但脑中一连串的招式闪过,但没有一招是合用的。
月浪星波二人愈攻愈急。
云天翼突然长啸一声,将他尚未学会的“银河三式”中第三式施出,他长剑一带,一招“飞鹤破层霄”,一道光芒飞幻,冲破月浪二人剑式,身形随势而出。
月浪里波大吃一惊。
云天翼突围而出,他胸中一阵气闷,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鲜血,他伏身马背,一直向林外冲去。
“银河三式”中只有这一招是完全的攻招,雪山四皓当时因这一招并未完全练成,即使施出,至多使无名老尼受伤而已,而日后云天翼再使“银河三式”只怕无名老尼已全然无惧,反正是要落败,不若藏起这一招,传与云天翼,若云天翼日后能完全练成,或将对无名老尼有些效力。
云天翼带伤直向林外冲去。
他才冲至林外,林外已有人在等着,夺命追魂首先发难,他右手连挥,将“夺命指环”及“追魂七煞刀”一齐射出,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已受内伤,但强敌环顾,他强压住内伤,怒哼一声,举剑斜出,以“淡连云影合”一招拦住射来的暗器。
夺命追魂诸卫以剑攻向云天翼,疯道人也现身,大笑道:“小子,你还往哪儿跑!”
云天翼见疯道人当日还曾答应帮自己,如今一样不能自容。
云天翼大笑一声,长剑奋力拨开攻来长剑,他一笑,鲜血又自口喷出,疯道人见目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云天翼长剑反点向二人,疯道身形一退,云天翼带伤直冲而过。
他才一冲出,月浪星波二人已迫上,二人身形飞起,拦住云天翼的去路。
云天翼出剑攻上,二人长剑一攻一守,阻住云天翼。
云天翼大喝道:“你俩不要逼人太甚!”说时双目怒视二人。
云天翼说着又吐了一口血,二人心想事至如今,不做也不行了,二人长剑一挥,再一次攻上。
云天翼含怒出剑,但强弱势早明,他这一接招,长剑立被绞飞。
夺命追魂诸卫也持剑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长剑已失,他用力一带马,闪了过去。
月浪星波见夺命追魂欲杀云天翼,二人正欲如此,但自己二人不好动手,夺命追魂再次出剑。
半空中突落一条人影,银鞭飞起,诸卫手中长剑立飞。
闵子玉身形落下,他瞥见左右又奔来许多道士,他向云天翼道:“云兄,快突围!”
石燕也带马冲入,闵子玉金剑银鞭大展神威,逼住群英,三人突围冲去。
月浪里波哪里肯依,二人大喝一声,一齐追了上去。
闵子玉金剑银鞭,为拒强敌,边战边走,一直向前奔去。
眨眼奔出十余里,只剩月浪星波二人还在追。
闵子玉回首住身,向二人喝道:“师伯之死,你二人本知过而不改,而今要追杀无辜,你二人良心何在?”
月浪星波呆了一呆,此时只有硬着头皮道:“你是痴云道长的弟子吗?痴云虽被遂出师门,但与家师情份还在,云天翼谋刺家师,此事天下共知,你为能轻易放过!”
闵子玉闻言大怒,他怒叱道:“你俩至死不悟吗?”说着银鞭挥出抽向二人。
云天翼见闵子玉和石燕双双赶至,心中不由微喜,他勉强取出九天朱果叶服下,和石燕二人驻足而观。
闵子玉为战月浪星波二人,三人全是武当正宗,招式均大同小异,眨眼已过五十余招。
闵子玉怕身后之人又追来,他上马道:“不奉陪了!”和云天翼石燕三人向前奔去。
月浪星波二人自持尚有人来,今日一击不成,终留后患,二人起步向三人追去。
奔出一程,闵子玉回首向二人道:“你俩真的还要追吗?”说毕勒住马。
月浪星波二人直扑而上,云天翼大喝一声,回掌向二人击去。
月浪星见云天翼好似已经恢复,不由大吃一惊,一齐后退。
闵子玉大笑一阵,和云天翼石燕三人欲走。
忽然一条人影飞泻而至,一个黑面老人站立在二人身前。
三人一齐大惊,以来人这种身法,非常人所能,不知来人来意如何。
那人哼了一声,看了三人一眼,转目向月浪星波望去。
月浪星被一见那人立刻大喜,二人上前拜道:“晚辈月浪星波拜见诸葛前辈!”
闵子玉一听,吃了一惊,轻声道:“是绛河一怪诸葛胆!”
云天翼呆了呆,他正要去长白山找绛河一怪,但他自己却已经来了,但来势以对自己并不利。
绛河一怪诸葛胆向月浪星波道:“听说令师已去世,不知是真是假?”
月浪星波同声道:“请诸葛前辈作主,此事是实!”
诸葛胆回首望着三人,冷冷道:“谁是云天翼?”
云天翼大声道:“我就是!”
绛河一怪打量云天翼一阵,纵身大笑着,笑声震得云天翼耳中嗡然。
云天翼想这诸葛胆以前受过不老神仙玉叶真人之恩,今日自己是逃不了了,可笑的是自己还要去找他!
诸葛胆笑了一阵,笑声一止道:“你叫云天翼?”
云天翼微微笑了笑,道:“正是!”
诸葛胆仔细打量着云天翼,半晌他回身向月浪星波问道:“令师就是死在他手中吗?”
月浪星波点头,解释道:“家师练内功时走火入魔,不能言动,才死在他手中!”
绛河一怪返身怒声向云天翼道:“你为什么要刺死玉叶真人?”
云天翼笑笑道:“你问他们两位便知!”
绛河一怪怒哼一声,道:“我是问你!”
闵子玉扬声道:“玉叶师伯根本就不是云天翼刺死的!”
绛河一怪一楞,冷冷向闵子玉道:“你是谁?”
闵子玉朗声道:“在下闵子玉!”
绛河一怪冷哼一声,道:“闵子玉不过无名小卒而已,何须一提!”
闵子玉知绛河一怪一向只讲情,不讲理,如今他与月浪星波二人有旧,自己三人今天只有倒霉了。
他想着,开口道:“诸葛前辈,家师痴云。不知前辈听过没有?”
绛河一怪诸葛胆心中不由暗自疑惑,他也知痴云道长是玉叶的师弟,痴云在诸师兄弟中也是和玉叶最相投,今日他们的弟子怎么互相对立?
他想着:“原来你是痴云弟子!”
闵子玉知现在能和诸葛胆讲理,他点了点头,“家师因师伯之事,要我邀前辈一谈!”
绛河一怪心中暗自奇怪,心想:“自己和痴云素无交往,他邀自己谈什么呢?”但双方均久已闻名,闻言道:“真的吗?”
月浪星波见状忙道:“诸葛前辈,别上他的当,您才知道消息赶来,他怎么得了师命来邀您呢?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绛河一怪闻言哼了一声,道:“你师父在哪儿?”
绛河一怪道:“那好,我带着云天翼去,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闵子玉呆了呆,他心知他师父必不肯管这事,而且自己和石燕的事还没有得到他师父的许可,将云天翼带至唐古拉山,一问自己师父并没有邀他,那反而使云天翼遭到不白之冤了!
绛河一怪见闵子玉愣住,他冷冷一笑,闵子玉忙道:“诸葛前辈难道还怕他逃了吗?”
绛河一怪狂笑道:“小孩子少在我面前耍!”说着单手伸出,五指向闵子玉抓去。
闵子玉见事已至此,他身形疾退道:“顽雨婆婆马上来了,你不信问她!”
绛河一怪道:“什么顽雨婆婆,我才不管!”说着一手抓去。
月浪星波见情势好转,二人大喝一声向云天翼扑去。
正在此时,顽雨婆婆身形倏现,她身形飞至,拦住绛河一怪,冷冷道:“诸葛胆,你好瞧不起我!”
绛河一怪见顽雨婆婆果然现身,他不由一楞,闵子玉大喜,身形扑起,向月浪星波逼去,月浪星波被迫后退。
诸葛胆哼了一声道:“你一直在这里是吗?”
顽雨婆婆冷冷道:“那女的是我新收的徒弟,闵子玉是她夫婿,你准备打算把他怎样!”
诸葛胆迟疑了一下,他知道顽雨婆婆也不是好惹的,他开口道:“那你一定全听见了,痴云天道长究竟有没有邀我?”
顽雨婆婆道:“这事我管不着,但我徒弟与我徒弟的夫婿两人可不许动!”
闵子玉开口向她道:“婆婆!您就帮我一个忙吧,云天翼并没有害玉叶真人,他是冤枉的!”
顽雨婆婆道:“孩子,别傻,这事是非未分,别多管这些事!”
绛河一怪沉思一会道:“好吧,今天我口快得罪了你,就算他无知放过他吧!”
闵子玉怒道:“什么无知,你自己寸是真正的无知,只听帮凶的话!”
月浪星波闻言面上微微变色,绛河一怪面色大变,冷冷道:“你再言出不逊,当心我也不放过你!”
闵子玉含怒道:“你也不想不想,云天翼根本就没有杀玉叶真人的理由!”
绛河一怪冷冷道:“云天翼剑毙十余命的事我也知道,当今天下有谁有理由去谋刺玉叶真人?”
闵子玉无话可答,云天翼微微道:“闵兄多谢你好意了,本来我也是要去长白山找他的,既然现在他找来了,也好!”
绛河一怪哼了一声道:“你要去找我?”
云天翼不答,闵子玉道:“老弟,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可束手就缚!”说完将长剑抛给云天翼。
顽雨婆婆见闵子玉如此,她也知绛河一怪恼怒了不肯罢休,她向绛河一怪道:“我先走一步了!”说完闪电似的闭了闵子玉和石燕的穴道,挟起二人飞身而去。
云天翼接过闵子玉抛来金剑,他沉默着,如今面对强敌,他完全无力取胜。
绛河一怪冷哼一声,他向云天翼逼进,云天翼扬了扬眉。他内心实在不甘心如此被害,想以“残天缺地”一招试一次,但应允燃灯不再用了……。
绛河一怪心中奇异着,他奇怪此时云天翼为何如此镇静,他冷冷道:“云天翼,在你死之前我可要问问你,你为何要去长白山找我!”
云天翼眉都不抬道:“事已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月浪星波怕事情拖久了,二人开口道:“诸前辈,这小子诡计多端,别上他的当,快毙了他以绝后患!”
绛河一怪大笑道:“我会怕别人的诡计吗?”他说着身形飘动向云天翼逼去,右手食中二指向云天翼“三焦穴”点去。
云天翼金剑挥起,一道金光闪过,他一招“银波淡淡起”连攻带守,向诸葛胆反逼过去。
诸葛胆怒哼一声:“如此功力还来丢人现眼吗?”说着右手幻为“飘云掌”向云天翼手中金剑抓去。
云天翼急欲收剑,但金剑已落在诸葛胆手中。
诸葛胆冷冷一笑,将剑弃地不顾,口中道:“你还有什么绝招没有?”
云天翼叹了口气,一言不发,他吃惊绛河一怪武功竟然这么高,他也奇怪九天朱果是人间圣品,怎么自己连服六枚并没有大效,但目前只怕马上就会被诸葛胆毙了。
月浪星波在旁高声道:“诸葛前辈,快毙了他!”
绛河一怪还有话想问云天翼,闻言回首冷冷望着二人道:“怎么你俩一定要毙了他,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谋害你师父吗?”
月浪星波呐呐不能回答,半晌月浪道:“云天翼诡计多端,我们……?”
绛河一怪哼了一声道:“不用你俩多说!”
他转身向云天翼道:“你为什么去谋害玉叶真人,你和他有什么仇?”
云天翼黯然道:“不必多问了!”
绛河一怪身形一动,用手按着云天翼背心道:“你不肯说吗?”
云天翼闭目不言,他知自己性命须臾在即了,无数的思潮涌向他心头,突然,他似乎听到天川大师对他说:“小施主如今身受奇冤,惟忍方能洗雪,惟忍方能报父仇,惟忍方能不负雪山四皓之望!”他心中一震,好似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在笑他。
云天翼的心弦震动了,他想他如此死去,留下只是笑柄,魔面书生已经在笑了。
绛河一怪见云天翼不言不动,他哼了一声道:“好,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我要开武林大会,当面好将你处死,看你会如何!”
云天翼求生之念既起,他睁目道:“前辈,我有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绛河一怪道:“我哪有闲情来听你讲故事!”
月浪星波在旁道:“对,诸葛前辈万不可上他的当!”
诸葛胆横了二人一眼,他已觉二人神情有异,他哼了声道:“你们以为我会上当吗?我偏要听一听。”说着他向云天翼道:“你说说看!”
月浪星波二人只有心中着急,如果云天翼将事情全说出,只怕任何人都要信他三分。
云天翼沉思了一会:“这是断玉匕的故事,前辈知道吗?”
绛河一怪道:“你说下去,不要问我!”
云天翼道:“大家都以为断玉匕之中藏有《瀛海奇珍》之密,每一个都想得到他……”他正说着绛河一怪回首向月浪星波二人看去,他已看出二人面色不对,玉叶真人之死决不是那么简单,他向二人问道:“你们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月浪星波面色微变,二人道:“三老七子都可以证明是云天翼杀的,他们看见云天翼自家师尸体上将断玉匕拨出!”
绛河一怪哼了一声,他心中虽然疑惑,但月浪星波这一番话绝不能虚构,他向云天翼摇手道:“你的故事别再讲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去武当,你意思想证明玉叶真人并非你杀,那好,有人看到,你不妨去和他们当面对质!”
云天翼原想告诉杀玉叶真人的人是为了什么,但诸葛胆不让他说下去,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但他仍然抱着和望,他又向诸葛胆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绛河一怪心中烦闷,不悦道:“到了武当再说不迟,现在不用说了!”
云天翼默默无言。
突然半空中一阵惊鸣,云天翼一惊,心道:“今日不过百余日,怎么无名者尼就找来了!”
诸葛胆也吃了一惊。
两只青鸾并落地面,无名老尼、寒月、小凤与史玉兰四人一齐现身。
云天翼回目望着四人,他看见史玉兰目中带着杀气的看着他,寒月还是那么傲然的站着,无名老尼一双闪电般的眼睛扫视着四人。
第十七章出生入死
第十七章出生入死
无名老尼用她那双冷峻眼睛扫了场中诸人一眼。
诸葛胆心中暗惊,心道这老尼怎么来了,不知她来干什么?
无名老尼奇怪怎么绛河一怪居然在这里出现,绛河一怪一向在长白山,从来不入中原的,雪山四皓会命云天翼去找长白山的一奇一怪,而如今绛河一怪已经出现,但看样子却是与云天翼不对。
数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想法,不由呆着,半晌没有声音。
史玉兰回首望了望无名老尼,无名老尼点了点头,史玉兰上前道:“云天翼,偿我哥哥的命来!”说着长剑抽出。
云天翼默默地注视着史玉兰,他自己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诸葛胆心中不由暗暗为难,他不愿与无名老尼为敌,但此时云天翼一定不能死,他还有很多问题问云天翼。
史玉兰见云天翼不言不语,她大声叱道:“你拔剑呀!你不是有可以斩金戳玉的断玉匕吗?难道还怕我吗?”
云天翼望史玉兰,他知史玉兰在武功上一定有极大的进展。但因自己虽因史骏的死而感到欠史玉兰的情,但他当时并没有错呀!
史玉兰走上前去,用剑比着云天翼道:“怎么,你怕死吗?”
诸葛胆上前向无名老尼道:“武当掌门玉叶真人被云天翼所杀,你知道吗?”
无名老尼心中微惊,她望了云天翼一阵,转目向诸葛胆望去。
诸葛胆见无名老尼神色好似不信,但竟如此询问自己,简直太轻视自己了,他微微哼了一声道:“所以我有几句要问云天翼。”
无名老尼冷哼一声,回首望向云天翼。
诸葛胆所为自己已经让步了,只要问一问云天翼,但想不到无名老尼的反应竟是如此。
史玉兰哼了一声,向云天翼道:“快拔剑,无名老尼的弟子不杀徒手之辈!”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史姑娘,我现在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你让我想一想!”说完竟闭目沉思。
史玉兰见云天翼如此,她当云天翼在嘲弄她,她怒极,上前一掌向云天翼面颊括去。
云天翼闪身欲躲,但他面前的史玉兰已是和当时大不相同,他闪已无及,啪!的一声,一丝血迹自嘴角流下。
云天翼心中暗惊,他双目怒睁,怒火自他双目射出,直射向史玉兰!
史玉兰冷冷一笑道:“拔剑吧,受辱于女子之手,你还想忍辱偷生吗?”
云天翼大笑道:“我云天翼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令叔侄三人之赐,令兄死在冷斌手中,不错,他一部份是因为我,但你心中知道他为什么和冷斌翻脸的,那大部分是因为你,我替令兄报仇杀了冷斌,已经很对得起你了。而如今……”史玉兰怒喝道:“你少废话,快拔剑!”
云天翼大笑道:“拔剑?断玉匕就落至红帮手中了,你坚持要杀我,现在我武功不如你,你要杀就杀了,何必假惺惺的要我拔剑,只要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就动手好了!”
史玉兰无法下手,呆立不动。
无名老尼目光闪动,她知不杀云天翼必是后患,她心中有数,她连雪山四皓都不放在眼中,但却害怕云天翼那种坚毅的神态,现在他武功虽然不高,但日后必是必腹之患。
云天翼目光自史玉兰面上移至无名老尼面上,然后望至那黑衣少女面上。
寒月仍然是满面冷峻之色,好似她面上永远罩着一层寒霜,面上表情好似完全没有喜怒哀乐似的。
云天翼再闪回眼落至史玉兰面上。
史玉兰默不作声,她内心感到不安,如果她愿意,她现在的确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云天翼,但她感觉到,他现在不能如此做了,但她如果不如此,无名老尼将会对她如何呢,这点她简直不敢想。
史玉兰心中犹豫着,无名老名心中愤怒着。
绛河一怪不知无名老尼和雪山四皓定过约,他心中奇怪无名老尼目中杀气如此重,但为什么自己不动手呢?无名老尼一向是不喜假手旁人的!
无名老尼怒哼了一声,她知道史玉兰现在是不肯动手了,她冷峻地道:“史玉兰!三日之内,你把云天翼的头交给我,否则,哼,你也知道!”说完她与寒月小凤兰人上鸾而去。
史玉兰茫然地望着无名老尼等三人离去,她知道无名老尼既然说出来了,当然做得到,时间如果到了哀求是没有用的。
诸葛胆见无名老尼离去,他心中大喜,无名老尼一去,此地还是不他的天下吗?
他向云天翼道:“走!”
史玉兰在旁开口道:“谁敢带走他!”
诸葛胆见史玉兰居然敢开口阻拦他,他心一横道:“小妞儿,别不知死活,你师父早走了!”
史玉兰冷笑一声,道:“他,惧怕你,我就不怕你!”
诸葛胆纵声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诸葛胆向来没有遇过一个黄毛丫头对我敢如此无礼的!”
史玉兰哼了一声道:“你今日可见了!”
诸葛胆以为自己报名可以让史玉兰知难而退了,谁知史玉兰居然比他还横,他心中暗道即使你是无名老尼在此我也不见得惧我,我今天到要见识慧心剑法有何出奇处!
他哼了一声道:“无名师太慧心剑法天下闻名,今天可让我开开眼界了!”
史玉兰冷冷一笑,她斜视云天翼一眼,她心中似有无限的闷气无法发泄。
她见云天翼面上毫无表情,她怒哼一声,身形贴地滑走,单剑斜起,向诸葛胆胸前点去。
诸葛胆大笑一声,身形如风似飞转,右手食中二指向史玉兰脑后“脑户穴”点去。
史玉兰返身出剑,剑式化为“袖里乾坤”,剑光漫漫,直向诸葛胆逼去,诸葛胆被逼身形翻回原处去。
二人这一交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之事,但双方心里都知道遇了劲敌。
史玉兰被无名老尼带去后,服下了千年何首乌,百余日的勤习,已对“慧心剑法”有一个谱,无名老尼怕夜长梦多,就急急带史玉兰来找云天翼,竟遇上诸葛胆。
“慧心剑法”天下绝学,以“雪山四皓”四人合守,也挡不住,其威力可想而知。
诸葛胆心中暗惊,一个小女子便已如此,无名老尼亲自自己焉是对手,想着当时豪气顿去一半。
史玉兰初展“慧心剑法”,但就双方一进一退之间,他也觉到诸葛胆功力之深,诸葛胆二指向她穴道点去时,劲风如刃,若不是手中有剑在手,岂不是一招受制。
二人心中警惕着,谁也没有先动手。
诸葛胆冷哼一声,心道:“凭我诸葛胆今日为何如此丧气,连这么一个小女子都怀戒心,今后如何再在武林中立足?
他想着,身形一动,双掌向史玉兰拍去。
史玉兰出剑拒敌,绛河一怪在武林中并非非凡之辈,他武功即使再差也比史玉兰可高得太多了,适才不过被史玉兰先声夺人,而且他心中还是对无名老尼怀着戒心。此时既然放手上攻,史玉兰展出慧心剑法拒敌,但仍然被逼一直向后退去。
诸葛胆冷哼一声,双掌全力推出,一提气遂将史玉兰连人带剑拍出一丈以外。
史玉兰身形腾起,长剑以“电光穿壁”之式直向诸葛胆攻去。
诸葛胆冷哼一声,身形飞转,史玉兰长剑一带,一招“吴牛喘月”,向诸葛胆双目点去。
诸葛胆左手横拍,拍向史玉兰攻来的长剑,右手向史玉兰额前“心经穴”点去。
史玉兰被逼后退,诸葛胆连连进逼,史玉兰无法抵挡,一直后退。
云天翼在旁看着,知史玉兰必败无疑,但他无法去帮助她,月浪星波二人还虎视耽耽地站在一旁。
诸葛胆愈攻愈急,他冷笑道:“以你这种武技竟敢口出狂言!我今日不教训你,你不知天下之大,能人之多!”
史玉兰咬牙出剑,回攻诸葛胆,但诸葛胆身形之快非她所能比拟,抢攻更加无效。
云天翼知史玉兰如败,必将受辱,他脑中思潮起伏,他突然身形一起向前奔去。
月浪星被二人见云天翼突然向前逃去,二人大喝一声,道:“哪里走!”二人身形一起向云天翼奔去。
史玉兰见云天翼奔去,她以为云天翼如此忘思负义,居然弃了自己,一个人逃跑,她气得眼泪差一点流出,她轻叱一声,长剑翻起,一招“星月争辉”剑分双支向诸葛胆刺去。
诸葛胆乍闻功凤袭体,他怒火直冲而起,他返身大喝一声,一掌将史玉兰攻至长剑击回。
诸葛胆身形一起,身形直泻而下,向云天翼追去。
史玉兰见诸葛胆迫了下去,她自知追不上,不由呆在那里暗自流泪。
云天翼向下直奔,他东拐西变,但不过半里路被诸葛胆追上了。
诸葛旭身形落至云天翼身前,他怒目看着云天翼。
云天翼见跑不过了,他回头望去,只见月浪星波追来,史玉兰并没有追至,他不由舒了口气。
诸葛胆哼了一声,道:“你居然敢逃跑!”
云天翼笑了笑,一言不发。
诸葛胆哼了一声,他转过头向月浪星波二人道:“你俩押着他,回武当去。”
诸葛胆才说完,林中传出一个声音道:“这么容易吗?还没有问我呢?”
四人一齐吃了一惊,诸葛胆怒哼一声,扬声道:“林中是谁?”
一个红发老者飘身而出,云天翼暗自吃惊,心道怎么会是他?
诸葛胆冷笑道:“原来是你,二十年一别,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
来人正是邪道中第一高手,红发老祖,他冷冷地望着诸葛胆,一笑道:“你居然会入中原,我今天可要见识见识三十年一别你的武功增进多少!”
诸葛胆亦素闻红发老祖之名,但从来没有正式斗过,他反唇相讥道:“想不到你居然敢现身在江湖上!”
红发老祖冷冷一笑,他身形半飞而起,进而出掌向诸葛胆攻去。
诸葛胆挥掌反攻。
云天翼在旁,只见二人身形飞掠,二人脚不沉地的飞扑着,除了一些轻微的衣角所带起的声音外丝毫没有声音。
云天翼心中奇怪着,他奇怪红发老祖当日想害他,如今怎么又来救他?难道他又有什么其他阴谋吗?
场中二人飞扑,云天翼连二人的身形都看不清楚,眨眼半个时辰已过,听轻微的啪一声,二人身形一分。
红发老祖面含冷笑站立,诸葛胆面色苍白,怒目看着红发老祖。
云天翼冷眼旁观,知诸葛胆已是落败,而且受了伤。
诸葛胆吸了口气,面色转好一些,他怒声道:“今日一掌之赐,他日必报!”
红发老祖冷冷一笑道:“今日我所以放你一命,就是要你以后报仇!”
诸葛胆怒哼一声,他斜目看了云天翼一眼,道:“别太狂了,此仇一年之内必报。”说完他回身奔去。
月浪星波二人见大惊,急忙回身奔去,红发老祖放声大笑,双掌向二人抓去,口中道:“你们二人向哪里跑?”说着双掌一收一送,月浪星波二人大喝一声,被击向前踉啮一步,倒在地上。
红发老祖冷笑道:“你俩别装死,你俩还有一日活命,快走吧!”
月浪星波二人免强爬了起来,二人回首怒视云天翼一眼向前奔去。
云天翼心中暗惊,红发老祖这不是救他,他如此做,不过是为了要使武林中知道他救了自己,自己将永远无法立足在正派中,而使人更加相信玉叶真人是自己杀的,此事传开,恐怕闵子玉不再会相信自己。
云天翼想着,不由叹了口气。
红发老祖纵声大笑,道:“怎么?救了你,你还不高兴吗?”
云天翼怒哼一声,向前走去。
红发老祖大笑道:“如今离了我,你还能到哪里?”
云天翼含怒道:“我宁可死,也不愿和你在一起!”
红发老祖冷冷道:“我第一次见到你,以为你是正派中人,但如今你竟杀了武当掌门,你也不过自鸣清高罢了,妄自把我们这些人叫着邪派人,其实正派人比邪派人谁正谁邪?”
云天翼冷哼一声,他不愿多说,一直向前走去。
红发老祖冷冷道:“凭你如此举止,还想报仇吗,你以为你可以轻死吗?”
云天翼呆立不语,他可不愿白白如此冤枉死去,他再入江湖只怕事到临头时想死都不太容易了。
红发老祖道:“我听说你父仇未报,而且你还要为雪山四皓报仇是吗?”
云天翼听红发老祖提起雪山四皓,他怒哼一声道:“雪山四位前辈都是因我用残天缺地这一招而死,我如果要报仇除了无名老尼之外就是你!”
红发老祖纵声大笑,道:“不错,我开始传你这招并非真心,但你用过两次,那两次都救了你的命,你敢不承认吗?那时如不用这招,只怕活不到现在了!”
云天翼回思当时情景,红发老祖的话亦非空话。
红发老祖冷冷道:“自你离开师门之后和你作对的谁?是他们所谓邪道上的人物吗?并不是的,他们大多是正派人,但了一只断玉匕你争我夺,正派也不过如此罢了!”
云天器无话反驳,红发老祖冷笑道:“你偏偏不识时务,要挤身进他们那一堆去!”
云天翼冷怒道:“我做事并不是讨好他们、只求心安而已!”
红发老祖大笑道:“但你为什么怕和我在一起呢?我并没有要谋夺你的断玉匕,此时更不想伤害你,你只是怕别人知道你和我在—起罢了!”
云天翼冷笑道:“你要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要害我罢了,你自己作恶多端,如今还要害人,居心不正,还敢说没有害人之心!”
红发老祖冷哼一声道:“当日天下,我被推为邪派第一高手,但是我还是惧怕一人!”
云天翼接口道:“无名老尼,是吗?”
红发老祖点了点头,道:“无名老尼的慧心剑是武林中一绝,残天缺地这一招虽然威力大,但亦不能奈何慧心剑法,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指点你一条明路,你可以使你武功超过无名老尼!”
云天翼冷冷看着他道:“如果可以,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呢?”
红发老祖大笑着,道:“你愿不愿意?”
云天翼心中微有所动道:“你说说看!”
红发老祖冷哼一声道:“如今江湖上那一批愚才都在追断玉匕,但赢海奇珍之秘决不会在断玉匕之中,否则岂轮得到他们?据我所知百年前武林绝传的‘回天七绝式’又被发现,而且我知道在哪儿,岂怕她慧心剑法?”说毕大笑。
云天翼望着红发老祖,道:“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红发老祖面容一整道:“邪道中第一高手是我,无名老尼不正不邪,但正派中第一高手是谁呢?”
云天翼注视着红发老祖,不知所对,是玉叶真人与天川大师吗?听红发老祖的口气,又好似不是,那是谁呢?
红发老祖大笑道:“这你不知道吧?此人既不是天川大师,更不是玉叶真人,五十年前江湖上失踪的伽叶尊者!”
云天翼呆了呆,他想不到竟会是伽叶尊者,伽叶尊者失踪武林近五十年,听说此人是武林中百年来第一人,想不到现在还活着。
红发老祖冷冷道:“你想不到吧,回天七绝式的剑谱就在他手中,你如果见到他,在武林中无人再敢作第一人想!”
云天翼沉思一阵,这事可能吗?凭红发老祖这种人,他即使知道这消息也不肯告诉他人的,他决不会希望任何一个人的武功比他高的。
红发老祖接着道:“当然,即使你见了他,他也不一定肯把回天七绝式给你,但他一生中从未杀一个人,决无危险的!”
云天翼淡淡笑了笑道:“他根本毫无理由将回天七绝给我,我去也无用!”
红发老祖阴阴道:“你愿意得到回天七绝的剑谱吗?”
云天翼见红发老祖如此神态,知他心中又在安着诡计,道:“谁不想要?”
红发老祖点头道:“那好,我有办法使你回天七绝剑谱到手!”
云天翼道:“用什么办法?”
红发老祖阴阴笑道:“伽叶尊者自然不会轻易将回天七绝式给你,你去求他也是枉然,你也不必去求,你也不必让他知道你去是为了回天七绝式的,你去的时候大可装做不认识他!”
云天翼知红发老祖要用毒计,但要看看他用什么毒计,有害倒这位武林第一奇人。
红发老祖道:“自然这很难,但如果你去做,那确很容易!”
云天翼道:“到底如何呢?”
“你装着不认识他,他自然不会知道你认识他,以你这种年龄也不可能认识他,那他一定没有什么戒心,你只要用黑龙鳞这种毒药在他身上轻沾一下就可以了!”
云天翼不知什么是“黑龙鳞,”但自红发老祖的口气听来,必是一种极毒的东西,否则怎么以天下第一奇人被他沾了一下就解决了呢。
红发老祖大笑道:“你也许不信,但这种黑龙鳞是我在蛇洞中发现的,即使再毒的蛇也不敢走近它三尺以内,一进入立刻死去,但我居然能用它,不用说是伽叶,即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挨一挨这黑龙鳞!”
云天翼道:“这可好,可以让我先看一看吗?”
红发老祖道:“如此简单吗,你往南去,我暗中保护你,至时我自会教你如何运用!”
云天翼沉思一会,淡淡一笑但没说话。
第十八章姐妹之情
第十八章姐妹之情
云天翼走了,史玉兰一人呆想着,她真后悔,象云天翼这种人,何必刚才不愿对他下手呢?但想他一定被绛河一怪追上,自己就此去武当要人去。
她想着,跺了跺脚,如流星一般向武当奔去。
未到武当便巳听说绛河一怪受伤而逃,月浪星波两个玉叶真人的亲传弟子已是伤重殒命了,而云天翼跟红发老祖走了。
史玉兰呆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云天翼跟红发老祖去了,她怎么办呢,无名老尼对她是决不肯轻饶的,她想着,茫然地向前走去。
她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只知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前面一股烟尘扬起,十余匹马飞驰而至。
史玉兰柳眉微扬,大喝一声,身形一动,拦住去路。
那十余马不理她,直冲而上。
史玉兰身形一腾,双掌连挥,将那十余人一齐拍下马鞍。
她定睛一望,那十余人一身红衣,正是红帮弟子,她不由哼了一声。
前面又奔来十余骑,拥着三人奔至,那三人见前面十余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个少女站在身前,不由立刻拉住马。
史玉兰本来没理,如今见是红帮,没理也变成有理了,她哼了一声,冷冷地打理着身前三人。
来人是红帮帮主俞石与赵风河龙雷三人。
龙雷身形一动,闪身下马,寒着脸望着史玉兰。
史玉兰冷冷道:“你们帮主可在!”
龙雷哼了一声,道:“何须帮主,我就能了!”
俞石向地上诸人扫了一眼,在疾奔中的十余骑,竟被来人完全截下,此举非同小可,自己心中估计,自己也无此能力!
他知遇上劲敌了,但江湖上向来没听说过一个少女,有这么高的武功,不知她为什么要与自己为敌。
史玉兰见龙雷答话,她冷哼了一声,道:“你是谁?”
龙雷怒道:“天魔剑龙雷!”
史玉兰道:“天魔剑?好,你拨出你的剑来罢!”
龙雷明知史玉兰不好对付,但以他地位之尊,自不会立时拔剑,他沉默道:“你既能一掌拍下十余人,想定非属手,不知令师哪一位?”
史玉兰冷冷道:“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龙雷大笑道:“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我龙雷竟没有资格知道,那我只有向他的弟子论教了!”说着缓缓抽出长剑。
史玉兰也抽出长剑,她右手轻挥,一手“指点烟云”施出,长剑直点向龙雷。
龙雷也是以剑成名,一见史玉兰这一招心中便暗暗吃惊,史玉兰随手挥出一剑,但剑式轻力不足,剑尖含劲未发,实在是一招狠招式。
龙雷长剑一带,虚迎上去。
史玉兰那会不知,以她目前的功力岂又是天魔剑这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她长剑一带,剑随身走,闪电般向龙雷扫去。
龙雷大吃一惊,史玉兰变招之快竟是他前所未遇,他自知今日非败不可,他身形急退,横剑拦去。
史玉兰剑式化挥为点,剑尖正点中龙雷手中之剑,一剑将龙雷手中长剑点飞。
龙雷急退,史玉兰轻叱一声,身形直追而下,长剑一挥,将龙雷右耳留了下来。
俞石见状面色大变,他一手拨出太乙剑,对史玉兰冷笑道:“我就是红帮帮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史玉兰冷哼一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你把断玉匕交出来!”
俞石面色微变,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
史玉兰冷冷一笑,道:“你手中的剑也留下!”
俞石满面怒容,他虽知自己大多不是史玉兰的对手,但岂能如此示弱?
他一挥手,十余名红帮弟子一齐冲了上去,他自己与龙雷赵风河三人一齐围了上去。
史玉兰冷笑一声,她身形飞起,长剑一振出,一招“横弥六合”,剑式发出,银光闪烁,向十余圈去。
剑光飞绕,当场被她一剑杀了六人,俞石大惊,心想再斗下去没好处,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江湖上会武功的一向很少,此人不正是史玉兰吗?听说她跟无名老尼去了,如果是她,……他想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向史玉兰问道:“可是史姑娘吗?”
史玉兰哼一声道:“正是!”
俞石呆了呆,道:“史姑娘,令叔和我是好友……。”
史玉兰冷冷道:“你别提他!”
俞石起了无名老尼的手狠心辣,他呆着,他想不到今天惹上魔星了!
他无可奈何道:“我不知是史姑娘,如果我早知道,何在乎区区一柄断玉匕呢?”
史玉兰哼了一声,她心知他是怕她师父无名老尼了。
俞石将断玉匕摸出,递给史玉兰。
史玉兰冷冷道:“还有那一柄长剑!”
俞石面色大变,太乙剑怎有给人,太乙剑一失,自己以后也不要在江湖上立足了,他看了看史玉兰。
史玉兰道:“给不给?”
俞石道:“不知是令师要,还是史姑娘要?”
史玉兰心道:这人大概不肯给了,她沉声道:“有什么分别?”
俞石道:“此剑关系到敝帮盛亡,如果令师要,我自然无话可说,姑娘受命而来,如果是史姑娘想要,是否能抬一抬手,放过去。”
史玉兰怒叱道:“难道无名师太的徒弟肯受人威胁吗?”
俞石听史玉兰又提起无名师太,他并不知道无名老尼另有徒弟,心想他只听说无名老尼收了这一个徒弟,惹了她不也等于惹了无名老尼吗?幸好面前的人是史玉兰,否则凭自己这一声冷哼,只怕自己想死都不行!
俞石思及此处,他遍体冷汗,解下剑鞘,将太乙剑归鞘向史玉兰道:“既然史姑娘一定要,那我哪有不给之理!”说毕递了过去。
史玉兰将断玉匕及太乙剑接了过来,无话可说,只有挥手,俞石丧气地带着手下急奔而去,他本来想先避开中原耳目,躲起来研究断玉匕之秘,但想不到遇到了小煞星。
史玉兰目送这一群人走开,她看了看了手中断玉匕,又将太乙剑抽出看了看。
她双眉深锁这两柄都是利刃,但这些对她有什么帮助呢,断玉匕或可使云天翼找来,但那一定时间已过!三日一过,无名老尼,自己的师父将对自己如何呢?
她不敢再想,她心中简直恨极了云天翼,如果没有云天翼,自己也不会变成如此,她现在感到武功对她并没有什么意思,她情愿平平静静的生活,不愿再涉足江湖,但现在可能吗?
史玉兰想着,沉重的叹了口气。
半空中一声青鸾长鸣,史玉兰心中一惊,暗想现在才一天半呀,虽然无名师太喜怒无常,但一句话说出后决不肯更改的。
青鸾飞落,寒月现身在史玉兰身前。
史玉兰心中暗暗打了一个寒颤,她怕这位师姐比怕无名老尼还要厉害,寒月没事时决不和她多说一句话,据她看,她这位师姐的武功并不比无名老尼差多少,但她说话时,几乎比无名老尼还要有权威,她面上表情总是不证,好似没有什么喜怒哀乐似的!
寒月此时站在她面前,使她几乎要窒息一般。
史王兰呆呆地望着寒月,寒月双目凝视她,道:“师父已答应不再和你计较了,但你回去后必须面壁半年,精研慧心剑法!”
史玉兰吃惊地看着寒月,她知无名老尼一向说话不肯改的。但这次怎么改了呢,她睁大眼睛望着寒月,这话她简直不敢相信,但她又怎么能不相信呢?
突然,她恍然了,她感激道:“师姐!”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了。
寒月沉默着,半晌道:“师妹,你这样做并没有错!”
史玉兰凝视寒月,她虽然看不出寒月面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她好似发现了寒月的另一面,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种无比的慈祥,在她记忆中,只有当年她母亲曾经用过种眼光看过她。
她突然觉得寒月是如此可亲,如此的高贵,如此特殊气质。
史玉兰突然心中感到奇怪,她似乎觉得她已经不象以前那么惧怕寒月了,她和寒月之间已经没有隔阂了,她开口道:“师姐,你说我没有错?”
寒月轻轻道:“不是吗?你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当时他起先没有杀金衣公子,因为雪山四皓嘱咐他不到必要不必用那一招!”
史玉兰叹了一声,她觉得寒月还在护着云天翼,她奇怪,云天翼跟红发老祖走了,红发老祖是寒月的杀父仇人,而寒月现在似乎是在为云天翼说话。
她想着,不由脱口道:“但是云天翼现在已跟红发老魔走了!”
寒月沉默无语,史玉兰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她想寒月虽然为自己求无名老尼,但无名老尼肯如此轻易答应吗?她想道:“师姐,你答应了师父什么事?”
寒月沉默了一会道:“也没有什么,我说你既不能动手,我动手好了,在一年满期的一个月内将云天翼带回!”
史玉兰唷了一声,低头默默无语,心想原来如此,不知刚才寒月说出那事的实情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寒月向史玉兰道:“师妹,别多说了,我们回去吧!”
史玉兰抬眼望着寒月,寒月面上仍然没有表情,但她巳可自她那双深黑色的大眼中,着出对她的关怀。
她轻舒口气,勉强笑了笑,与寒月一齐上了鸾背,直飞而去。
第十九章玉面飞狐
第十九章玉面飞狐
云天翼见红发老祖离去,他沉思一会,心中暗道,你要我去天南,不是开玩笑吗,金衣公子冷的父亲没有入中原来找自己已经算是好的了,我再去,那岂不是自投虎口吗?
他想着,心道:“长白山自己大半是不能去了,绛河一怪连红发老祖都不是对手,焉能与无名老尼过招?想紫汉一奇比绛河一怪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而且绛河一怪也在长自山,自己去了不要找到紫汉一奇,而遇上绛河一怪才好。
突然他想起三光喇嘛,不知他现在怎样了,神玉令在他手中,他回大漠去了,不知无名老尼会不会找上门去,而且他说天下奇人并非只无名老尼一人,那么他一定还知道其他的奇人,自己去见他也许还有办法。
云天翼想着,暗中决定先去西北一行,但红发老祖说暗中保护他,这还不是等于说要暗中监视他吗?要想摔开红发老祖可真不容易。
他沉思着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摔脱他的暗中监视。
他缓步向前走去,突然他看见一个一丈多高的山洞,一个念头闪入他脑中,他展开身形就向那山洞扑去。
云天翼进了山洞,见沿中不平,他心中大喜,这正是他要的地方,他身形闪动,找着是否另有出路。
这岩洞中除裂缝之外,并不能通往他处。
云天翼找一个裂缝,钻了进去,幸好还很干燥,他就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他这一坐,坐上了一整日,果然不出所料,一声沉重的哼声传入。
云天翼心想是了,红发老怪已经进来了。
红发老祖一见云天翼入洞,他就在外面绕了一圈,看看这山洞是否另有出路,见另没有出路,才安心的守在林中。
但一天一夜,云天翼都没有出来,他心想不是这山洞通往远处,如果这山洞很长云天翼一定走了,自己现在进去,还追得上。
他入洞后,身形飞幌,但见这山洞并其他出路,不由哼了一声,心想云天翼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想着他双眼向洞中搜去,但并不见云天翼的影子,心念微转,他开口道:“云天翼,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云天翼听红发老祖在叫,他心中暗骂,道如果自己在偷看他,那岂不上当了。
红发老祖叫了两声,见没有人理,他心中暗想道:好刁的小子!
他静立一会,心中忽道:不要是云天翼已经溜掉了!否则他哪肯如此等上一天一夜。
红发老祖不由心中暗暗着急,暗想让云天翼走开倒没什么,但如果回天七绝式的事情如果传出动,只怕自己的希望全成了泡影了。
他想着,心中突道,是不是我离开的那一会他就跑了!如果云天翼蓄意要跑,自己一离开,他一入洞后,返身逃去就可以躲开自己了。
红发老祖愈想愈不妙,心道:这一日之程还怕你能跑多远,我非把你抓回不可,想着,身形向外奔去。
云天翼听了半晌,再听不声音,但又怕红发老祖没有走,他不敢探头张望。
过了半个进辰,才敢自缝隙偷看,见红发老祖不在,才舒了口气。
云天翼心中暗想红发老祖一定去搜自己的踪迹了,这几天还得小心才是。
他又换了一个山洞藏了一日,这才敢出来,向北而去,一路上大镇都不敢去,只走穷乡僻巷,人烟稀少之处。
三日后,他已在大漠之道上了,他纵马一直向北面去。
三光喇嘛在关外,几乎无人不知,微一打听,便可知道。
云天翼纵马西行,往布拉寺而去。
这日,天色将暗,太阳已渐渐沉下地平线,但前面毫无人烟,云天翼不由心中暗急。
远处尘扬飞起,两匹快马自他身边擦过,一眼看出便知是江湖客,云天翼心中微喜,见既有人来,前面不远定有人。家。
他叩了叩马腹,向前奔去。
那两匹快马突然转头,一人沉声喝道:“停马!”
云天翼一愣,他心中暗怒道:“我又没有惹你们,怎么无缘无故叫我停马,我到要看看你们是哪路英豪。”
想着他拉住了马,转眼望着两人。
那两人一壮一瘦,身体粗壮的那人,一脸胡子,他见云天翼停下了马,怒喝道:“小子,你往那儿去?”
云天翼心道:“这用得着你管吗?”想着口中道:“不知二位问此何事?”
那壮汉想道:“大爷问你话你居然敢不答吗?”
云天翼怒哼了一声,但想到天下武林全在追索自己,自己到现在尚未露出痕迹不要替三光喇嘛若下麻烦才好。
他想道:“我看二位自前面奔来,我想前面必有人家,所以赶去投宿!”那壮汉怒道:“你去也没有用,在这里你以后少纵马奔,如果苦恼了老子,小心要你的命!”
云天翼心中暗怒,他看了那两人一眼,一言不发。
那瘦子尖声道:“好小子!看你的样子还不服气!”说着催马向前。
云天翼扬了扬眉,带转马头便欲离去。
那瘦子怒道:“慢点,你家大爷放你过去,你还要装出好象不买帐的样儿来!”
云天翼本已怒火上升,但不想惹事,所以才没有发怒,见二人如此咄咄逼人,他想哼一声,回首道:“二位大人是……”那壮汉奔马而上,一掌向云天翼顶面拍去,一面口中喝过:“小子不识抬举,居然还打听起你家大爷姓名来!”
云天翼轻轻哼一声,右手一起,三指二拿,正好拿住了那壮汉的手腕脉门,随手一挥,将那壮汉摔落地面。
那瘦子一见不好,反手抽出腰刀,拉马退了两步,他已看出云天翼非普通人,不是这么好欺侮的。
云天翼轻轻哼了一声,不想再多事,拉转马头欲离去。
那壮汉被云天翼一手挥下马背,心有不芋,他见云天翼要走,大喝一声,自地面跃起,向云天翼扑去。
云天翼一带马,那壮汉扑了一个空。
前面一匹白马奔至,一个青纱蒙面身佩宝剑的女子出现,她向地上二人看了看,又打量了云天翼一会,道:“你是云天翼吗?”
云天翼心中微惊,心中暗道:“怎么!这儿的人也有知道自己的,只伯三光喇嘛此时也早就知道了!”
他想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想行踪又现,还是快走为妙!他一带马,策马向前急急奔去。
才奔出半里路,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那匹马如风一般追至。
云天翼心中暗惊,他一回头,见那匹白马的脚比他快得太多,他知无法跑掉干脆止住坐马。
那女子一拉马,拦住云天翼,轻笑道:“你何必见了我就跑,我并没有意思对你不利,刚才那两人是天山双狼手下的人,但都已被我灭口了,我不会害你的!”
云天翼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想不到眼前这女子竟如此手狠心辣!
那女子皱了皱眉道:“怎么!不舒服吗?我想你总不会怕呢!”
云天翼舒了口气,道:“请问女侠大名是否可以见告?”
那女子轻笑一声道:“你放心好了,你这样也可并不好呀!”
云天翼低下头,心中暗暗叹口气,他想着那女子口中所说的话,恐怕当今天下,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当作好人了。
那女子见云天翼如此神态,不由道:“你怎么了,真的有什么不舒服吗?我看你这样子,真看不出你怎么会被江湖上称为‘冷面魔心’的!”
云天翼一呆,喃喃道:“冷面魔心?”
那女子道:“怎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冷面魔心云天翼,如今已是天下闻名了,你成名得如此快,真冷人羡慕!”
云天翼心如刀割,他低着头,双脚猛叩马腹,他坐马长嘶一声,受痛不住,一直向前奔去,云天翼脑中一片昏暗,他只知道已经完了,冷面魔心,这绰号使他实在受不了,他有何面目去见三光喇嘛呢,他又有何面目以对得起教养他长大的南萧公孙弘呢?他又有何而目对他已去世的父母呢?这一切都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他的坐马长嘶一声,云天翼大吃一惊,他一清醒,只见自己的坐马已经奔上了一个断崖,收脚不住,往断崖下落去。
身后一声轻叱,一个倩影一闪,一只手捉住他衣领,将他摔上崖去,那人在半空中连翻了三个身,只臂一振,身形直拨而起,落上断崖。
云天翼见救他的是那面蒙青纱的女子,他轻叹一口气,向那女子道:“谢谢你了!”
那女子道:“你刚才怎么了?你听了冷面魔心名字就跑了,你不喜欢吗?”
那女子笑了笑道:“你不必怕我,我的名字大概你也知道,我叫玉面飞狐司徒紫姑!”
云天翼轻轻喔了一声,也没有听过这名字,但他现在会对别人关心呢?他沉默一会道:“谢谢你了,司徒女侠,我想我该走了!”
司徒紫姑道:“去哪儿?”
云天翼心想看样子三光喇嘛那里已不能去了,自己该去哪儿呢?
司徒紫姑道:“其实我是非常佩服你的,不是吗,我们总不会想斗。”
云天翼见司徒紫姑如此豪爽,他笑了笑道:“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刚才如果不是你,我怕早就摔死了!”
司徒紫姑笑道:“不必客气!”说完紧接着道:“奇怪,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凶的地方,你怎么会那么心狠手毒的?”
云天翼苦笑了笑,他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司徒紫姑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的,我只是心里奇怪。”
云天翼笑了笑,司徒紫姑开口道:“你如果要躲起来,我有一个地方,别人都找不到的,只有一个人知道,现在武当发出武林帖,本来少林派没有参加,现在玉叶真人的两个徒弟一死,天川大师的师弟,少林派的掌门人地纪大师亲自出山,主持这事,要天涯海角追你,你再乱走那太危险了!”
云天翼轻轻喔了一声,他知道天川大师已不相信自己了,说不定他还后悔当日放掉了自己,四面都是强敌环顾,但面前这司徒紫姑竟然还佩服自己,这真是可笑之至。
司徒紫姑道:“怎么样?跟我去吧!”
云天翼见司徙紫姑如此热心,他笑了笑,实在想不到什么地方好去了,他道“谢谢司徒女侠了!不知在什么地方?”
司徒紫姑笑了笑,道:“我带你去!离这里也不太远!说着牵着白马前走去。
云天翼跟着司徒紫姑向前走去,心想不知司徒紫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见对自已这么好,她自己说她不是好人,但也看不出什么坏!
司徙紫姑边走边道:“我带你去那儿,你到了那里,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云天翼应着声,心中想别的事,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应的什么。
司处紫姑看着他,娇笑道:“怎么呀?你心里在想什么?”
云天翼哦了一声,惊醒道:“没什么!”
司徙紫姑打量着他,半响道:“你这个人真有趣,我真不相信你有那么在的本事,瞧你现在呆气十足的!”
云天翼见司徒紫姑老是提这件事,心中暗暗不悦,但司徒紫姑究竟还救了他,也不好怎么样,他开口道:“司徒女侠,要什么时候才到?”
司徒紫姑道:“快了,马上就到。”
二人一马,转过了一个山涧,前面约有一个两丈的涧,司徒紫姑牵着马先走了过去,云天翼在后面,转了几个弯,面前突然开朗,一片碧草野花,中央一个清水潭。
云天翼吸了口气,心道:这儿真是世外桃源了。
司徒紫姑回头笑道:“你喜欢吗?”
云天翼点了点,他高兴得几乎说不出话了,半晌才道:“真太喜欢了!”
司徒紫姑笑了笑,走近潭边,将面上青纱摘下来,云天翼眼前一亮,原来她是一位俏丽佳人。
司徒紫姑摘去面纱,坐在水边,望着对面山峰,云天翼凝视她,他一直觉得她很豪爽,但现在好似有什么忧伤似的。
云天翼想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她,她有心事,该让她想一想,他轻轻退出,出了山洞,漫步向山下走去。
他望着左右,想着他自己,他该怎么办呢?他不能如此躲在这儿了此一生呀!中原鼎沸,各家都在追他,他也不能回去!
云天翼向下走去,他也不知走了多远。只听见一阵马蹄声奔至,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奔至,那人见了云天翼,冷冷哼了一声。
云天翼抬头看了看,见并不认识,就一直向前走。
那人一眼看出云天翼也不是普通人,他冷冷道:“你是谁,我手下两人被人杀了,知道是谁杀的吗?”
云天翼乍听那人发言,以为是中原武林派人搜他,不由心中一跳,再听下去,原来是天山双狼,他看了看那人没有说话。
那人哼了一声,道:“我问你话,你没有听见吗?”
云天翼双眉微扬道:“敢问尊驾是……”那人见云天翼不但不答,反而问他,他怒哼一声,反手自腰间撒下一根竹节钢鞭,向云天翼抽去。
云天翼身形一闪,怒哼一声,心道如此横的人,我见过武功高的人多了,那轮得到你横?
那人见一鞭便被他躲过,身形飞下马鞍,钢鞭再次向云天翼卷去。
云天翼身形疾退,那人又连攻三鞭,将云天翼向后逼去,云天翼怒哼一声,他身形直退,反手自树下摘下了一截树枝。
司徒紫姑纵马奔至,她人未到,身形已起,单剑斜点那人。
那人见司徒紫姑,面色微变,司徒紫姑冷冷道:“余成,你我河水不犯井水,这人是我的朋友,你怎么欺侮他!”
来人正是天山双狼中的青面狼余成,余成开口沉了一会道:“原来他是你的朋友,真是失礼,我手下两人被杀……”司徒紫姑寒着脸道:“他俩对我口出不逊,我杀的!”
青面狼余成呆了呆,道:“我手下人都认得你,恐怕……”说着又道:“既然如此我就算了,再见吧!”说着带转马头往回奔去。
云天翼回首向司徒紫姑道:“你又救了我……”司徒紫姑开口笑道:“只怕是救他吧!”
云天翼说不出话,司徒紫姑轻笑道:“怎么,我看你有很多心事似的?”
云天翼低头不言,司徒紫姑道:“能不能说来听听?”
云夭翼微微一笑,道:“司徒女侠也有很多心事,是吗?”
司徒紫姑道:“余成一时虽不知道你是云天翼,但他终究会知道的,我们还是先回去。”
云天翼微微一笑,跟着司徒紫姑回至洞中,二人默默地坐在湖边,沉思着。
司徒紫姑突然抬头道:“你觉得这儿好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心想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她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沉默了一会,司徒紫姑道:“这儿还有一个人知道,可是他永远不会来了!”
云天翼猜到大概是什么事了,他笑道:“司徒女侠,如果我能帮你的忙,我很高兴帮你!”
司徒紫姑道:“那人是你最好的的好朋友,闵子玉!”
云天翼暗惊,闵子玉,是闵子玉,但闵子玉却已和石燕在一起了,他记起了闵子玉特异的神色,心道原来如此!
他转眼望着司徒紫姑,司徒紫姑默然低下头,口中轻轻道:“我知道他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不再理你了!”
云天翼不知如何是好,他沉默着,闵子玉心中一定还是没有忘记她,但他身旁却已有石燕了。
司徒紫姑道:“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已经知道了!”
云天翼叹口气道:“司徒紫姑找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事呀!我看你是好人,我如遇到他,我会告诉他你在等他,要他来一趟,那时你可以对他说!”
司徒紫姑喜道:“那真谢谢你了!”
正说着,身后一声轻哼,二人一齐回头,见闵子玉面含怒容,就在五丈开外。
司徒紫姑惊喜地站起来,口中叫道:“子玉”但见闵子玉面寒,无法再说下去。
云天翼也站起身来,他一见闵子玉的面色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含笑道:“闵兄,我们又见面了!”
闵子玉一言不发,他冷冷地看着二人,半晌道:“恭喜云兄脱困,但听说云兄是被红发老怪所救,是吗?”
云天翼望着闵子玉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又将失去一个朋友!
闵子玉哼了一声,向云天翼道:“你不必解释了!”说着转向司徒紫姑道:“紫姑,我俩缘份早尽,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今天来是把玉佩还给你的!”说着取出一块白玉佩,丢给司徒紫姑。
司徒紫姑双目含泪,闵子玉又道:“我跟你毫无情可言,你只和天山那人有情分,你只和云天翼有情份!”
云天翼听闵子玉如此说,他怒哼一声,道:“闵帮主,司徒女侠和我不过萍水相逢,她要我向你说话,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闵子玉怒声道:“云天翼,她和谁在一起我都不怒,但她竟和你在一起,我闵子玉一生之中以为你是一条好汉,但……”说着他又怒声道:“云天翼,天下武林都在追你,武当派人请师父下山,今天算了,过了明天,你我就是死敌了!”说完他身形一动,向外奔去。
云天翼大笑道:“闵子玉,我当你是君子,原来你是小人!”
闵子玉含怒回身,怒视二人,半晌,他既回了,锦翎剑客激你比赛的事情难道你已经忘了,在这关键时刻闵子玉心中还是没有忘记司徒紫姑的。
司徒紫姑大声道:“慢着,我还有话对你说!”
闵子玉冷冷道:“有话快说,我没有功夫和你闲谈,石燕还等着我!”
司徒紫姑道:“石燕?”
闵子玉冷冷道:“是的,石燕,飞泉堡的女儿。”
司徒紫姑呆了半晌,道:“不管你怎么说,我没有什么地方做错的,事情既如此,我也不必说了,你去罢!”
闵子玉含怒道:“你有什么地方错,我每次想起来就想要杀了你!”说完奔去。
司徒紫姑突然笑了笑,云天翼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司徒紫姑道:“你是好人,不管你做过什么,你是好人,我看得出!”
云天翼苦笑道:“你知道我做过什么事吗?”
司徒紫姑楞道“传闻不见得是对的!”
云天翼没有说话,半晌道:“司徒女侠,我该走了,闵子玉知道我在这儿,这样会连累你的!”
司徒紫姑奇怪地笑了笑,道:“你现在走到哪里去也是一样,不急这一时,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云天翼迟疑道:“不了!”
司徒紫姑抬眼望着云天翼,云天翼低下头,他奇怪司徒紫姑为什么用这眼色看他,司徒紫姑缓缓道:“如果我早些年遇见你,我会喜欢你的!”
云天翼心中一震,他觉得面上微微发热,他说道:“我要走了!”
司徒紫姑道:“传闻不一定是对的,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你不肯多留下一会吗?”
云天翼默默无语,司徒紫姑示意云天翼坐下。
司徒紫姑道:“天山有个人叫锦翎剑客的知道吗?”
云天翼想了一会道:“我似乎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想不起来了!”
司徒紫姑道:“他一向不入江湖,而且很年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
云天翼默默点了点头,心道:“天山的人大概讲的是这个人了!”
司徒紫姑沉思一阵,道:“那已经是五年以前了,锦翎剑容激我与他比剑,相互斗了三天三夜,我们二人独战,在一个厅中,最后不分胜负!”说着他抬眼看着云天翼道:“但是我后来知道他是故意让我的!”
说着沉默一会道:“我不肯罢休,他故意让我,我一剑将他衣服削下一片,当时我很高兴……”说着叹口气。
云天翼暗思道:“原来是比剑引起来的事,这没有什么大了!”
司徒紫姑道:“锦翎剑客为人之坏,心计之工,无比绝伦,我们两人斗时并无旁人,我与他独处三日三夜,自然这件事很不好,我下山后就有不好的话传出了!”
说着她低头沉思一会道:“闵子玉他听了问我,我自然否认,而且还很高兴地告诉他,我把他击败了,他疑心我,上天山去问锦翎剑客,但锦翎剑客只笑不说话,他一怒,二人拔剑互斗,五百招之内他就败了!”而我本不是闵子玉的对手,叹了口气。
云天翼心中暗惊,这锦翎剑客的心计实在很毒!
司徒紫姑道:“他回来也不说,就走了,这事我也不知道,后来又三次去天山,找锦翎剑客,要他少耍花样,他也不说话,我一拔剑,他又困了我几天,如此我更是无法洗雪,闵子玉也走了,我找他,他总避我不见!”
云天翼轻轻叹了口气,心想闵子玉人虽不错,但疑心是太大了。
司徒紫姑笑了笑道:“说穿了就是这么回事,后来我见他不来,我就开始杀人,希望他会来找我,但并没有!”说着笑了笑。
云天翼笑道:“这也没有错呀!”
司徒紫姑自嘲道:“也许,但这并不怎么好呀!”
云天翼看了看司徒紫姑,他想闵子玉,和眼前的司徒紫姑,他向司徒紫姑问道:“你父母还在吗?”
司徒紫姑摇了摇头,道:“我只有一个师父,但后来他就不要我了!”
云天翼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一样,我师父不要我了!”
司徒紫姑看着云天翼道:“我怎么听你叹气,是可怜我,还是可怜你自己!”
云天翼道:“我既不可怜我,也不可怜你,只是觉得天下人都那么容易被愚弄!”
司徒紫姑没有说话,她心中突然觉得云天翼是如此高大,云天翼道:“我想我该走了!”
司徒紫姑笑道:“你去那儿呢?”
云天翼心想司徒紫姑一定不肯放自己走,除非骗一骗她,他开口道:“三光喇嘛要我去他那儿,他信任我!”
司徒紫姑好似看穿了他的谎言,道:“我也没有力量保护你,我现在只能希望我能尽力帮助你!”
云天翼感激非常道:“谢谢你了!”
司徒紫姑沉默一下,道:“闵子玉走了,我现在也不伤心了,但希望能再见到你,我俩遭遇相同,你的处境比我还艰苦,但我想你会成功的,你不要灰心!”
云天翼一句话也不说,半晌才道:“我师父是不得已才将我逐出师门的,你把心放宽一些,回去你师父还是很高兴的!”
司徒紫姑道:“闵子玉另有成就,但我也不想他了,我自己也有打算,你不用为我担心了!”
云天翼起身,司徒紫姑道:“我那匹白马跟我很久了,你一定用得着,它是一匹千里马,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云天翼正要推辞,司徒紫姑道:“你不必推辞了,这可能是我今生送你最后一件东西了,你收下罢,它的脚力很快,又有灵性,我以后也用着它了!”
云天翼一惊,司徒紫姑说这是最后一件给他的礼物,而且她以后再也用着它了……他向司徒紫姑看去,司徒紫姑向他微微一笑,道:“我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同情我,我也不想他们的同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寻短见,我会回到我师父那儿去的,剑你也带去罢!”说着解下交给去天翼。
云天翼呆呆地看着司徒紫姑,司徒紫姑微微一笑道:“再见了,我也住在天山,你以后来看我?”
云天翼点着头,司徒紫姑竟对他这么好,他低着头,牵着马,走至洞口,他向司徒紫姑道:“我以后一定来看你!”
云天翼看着司徒紫姑目中泪光闪动,他不敢再看,他内心祈求着,希望司徒紫姑平安!
走出山洞,云天翼舒了口气,他回头已经看不见司徒紫姑了,他上了马,看了看手中剑,那柄剑细而长,比普通的剑都轻一些,司徒紫姑影子又在他脑中萦回。
白马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云天翼心中激动着,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前途抱着这么大的希望,司徒紫姑对他的前途充满信心,使他自己恢复了自信,他想到,往日事情今何在?
云天翼抬头望着将要昏暗的四野,他嘴角一丝傲然的微笑,他缓缓回首向四野望去。
他心中想着,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呀,一个个熟悉的影子在他眼前浮现,他知道,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必如此丧气呢?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已是杀机四伏了。
第二十章敌友之间
第二十章敌友之间
云天翼骑着马往山下走去,下了山,认清方向,向布拉寺而去。
天色初明,云天翼远远地看到闵子玉已在远远地等着他了。
闵子玉见云无翼骑着司徒紫姑的马,手中拿着的剑,他冷冷哼了一声,金剑银鞭一齐击出。
云天翼见闵子玉如此,他淡淡一笑,道:“闵帮主,你如此做,以后会后悔的!”
闵子玉铁青着脸,怒视着云天翼,半晌道:“云天翼,我受师命,身不由己,请你跟我去武当一行!”
云天翼见闵子玉如此做作,他扬了扬眉,傲然一笑道:“闵帮主既然以师命相答,我云天翼自然也不能相资,但闵帮主对我的事一向清楚,我此时恐无法听命了!””闵子玉冷冷道:“你既然不能去,我师命更不能违,只怕今日要对不起了!”
云天翼仰天大笑,闵子玉面色微变,银鞭一挥,啪!的一声,一道银光一闪,闪电似地向云天翼缠去。
云天翼呛的一声,退剑出鞘,长剑斜出,向闵子玉鞭稍点去。
闵子玉冷冷一笑,他身形突起,在半空中飞绕了半圈,银鞭一抖,向向云天翼眉剑身缠去,右手金剑缠出,向眉心点去。
云天翼双脚一夹马,白马向前奔去,他长剑振起一式“银波淡淡起”向云天翼来式封去。
闵子玉怒哼一声,他金剑攻来,被云天翼振回,他身形随式飞起,在半空中飞掠而下,拦住云天翼,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见闵子玉迫了上来,他拨转马头,向旁奔去。
闵子玉挺剑直追,云天翼双脚一蹬,身形直飞而起,在半空中身形微转,单剑以“云龙变幻”之式攻出。
闵子玉怒哼一声,双鞭同时攻去,攻向云天翼“天门、巨骨”二穴。
云天翼见闵子玉一直拦着,看样子好象一定不肯放自已过去,他心中暗怒闵子玉气量大小,他被逼向后退去。
闵子玉进身追击,云天翼长剑倏起,拦住闵子玉来式,二人缠战一处,眨眼已是百招之外,云天翼虽占不得上风,但闵子玉也奈何他不得。
闵子玉一向自负,他怒哼一声,攻式更是凌利,但云夭翼一招“淡连云影合”一招便将闵子玉的攻式全部封祝闵子玉越攻越急,斜里冲出两匹马,闵子玉一见,又惊又怒,他收剑退下。
云天翼一见那两人,一个正是青面狼余成,另一个想必是双狼中另一人,赤面狼余青了。
天山双狼奔至,见闵子玉在此,也不由微惊,但闵子玉和云天翼拼斗,二人也就不怕了。
闵子玉含怒看着二人道:“原来你俩来了,上次的帐尚未算,你们以为一走就可了结吗?”
青面狼余成冷冷一笑道:“闵帮主,今日我们的过节暂时不谈。今日我们都是为了云天翼来的,你一人也不易取胜,何不我们联合起来呢?”
闵子玉冷冷道:“但我却打算先和你们算完帐再找他!”
赤面狼余清大笑道:“闵帮主一定要如此,我俩也不反对,只是闵帮主以一敌二,我俩虽不才,但自信尚不会败在闵帮主手下,而且这附近我俩的兄弟可不少,只怕闵帮主不会亏。”
闵子玉道:“我身为白帮帮主,你们以为我会单独出来吗?”说着寒脸轻击三掌。
树丛中露出一个个白帮帮众。
天山双狼面色微变,道:“闵帮主一定要与我二人现在解决也可以!”说着一阵马蹄声响起,奔来一队人。
天山双狼接着道:“只是便宜了云天翼!”
云天翼仰天大笑道:“二位可是来找我的吗?”
青面狼余成冷哼一声道:“正是,你杀了我属下两人,以你现在这种身份还到处惹事,那就怪不得我兄弟不给情面!”
云天翼冷哼一声,这两人被杀的罪名又加至他头上来了,他也不愿分辩,他向双狼道:“我云天翼在此,你们就来找我好了,你们不妨看手段如何?”
天山双狼微微一寒,冷面魔心这四个字已是已叫二人寒心了,但转念一想,云天翼看样子武功不太高,而且自己二人又非庸手,那会惧他!
云天翼目光一扫二人,二人又吃一惊道:“云天翼,别以为我们会怕你,老实说罢,今日我们来是向你要断玉匕的!”
云天翼心中一楞道:“断玉匕不是在红帮主手中吗?怎么又问自己要了。”
他心中虽如此想但大笑道:“好,只要你们能露两手,别说是断玉匕,就我顶上首级,也取之何难!”此时他杀机已动,心想你们不来动我也就罢了,否则只怕又要用“残天缺地”这一招了。
天山双狼心中微寒,但心中对断玉匕渴望已久,闻言便要上前,便闵子玉在旁大喝了一声道:“慢着!”
闵子玉用眼一扫二人、他奇怪云天翼今天为什么有点反常,情愿多惹两个强敌,断玉匕并不在他身上,他却不否认在他身上,不知是何故?
他双目微转,看了云天翼一眼,向双狼道:“还要问我答不答应!”
说完后又向云天翼道:“你可别以为我会帮你!”
云天翼傲然一笑道:“我可要走了!”说完飞身上马。
天山双狼一拨马头,拦了上去。
云天翼冷冷向二人道:“你们两人不想要命吗?”
天山双狼闻言打了一个颤,但却一齐抽出钢鞭向云天翼拦去。
云天翼目射杀光,冷哼一声,但闵子玉却已冲至。他剑鞭一挥,拦住天山双狼,口中道:“这么容易吗?”云天翼欲走,但闵子玉银鞭一回,向云天翼击去。
云天翼见闵子玉如此托大,心中暗哼一声,但无论如何闵子玉以前帮助过自己,而且并不是为断玉匕而来,尚情有可原。
他带马退下,闵子玉剑鞭互出,一直向天山双狼攻去。
白帮弟于环顾四周,天山双狼的手下知情势不对,也不敢动。
闵子玉以一战二,还是节节进攻。
突然一声佛号扬起,三人一齐微微吃惊,向两旁分开,一个黄衣喇嘛缓步走入。
在关外喇嘛的力量是具有无上的权威的,见了这黄衣喇嘛也不得不停手。
那黄衣喇嘛向四人合什道:“贫僧奉主持三光大喇嘛之命,特邀四位往布拉宫一行!”
云天翼一惊,心道:“怎么,三光喇嘛已经知道自已来了?”
天山双狼互视一眼,他俩正站下风,如此只有与他们有利。
闵子玉哼了一声道:“三光大喇嘛吗?”
那黄衣喇嘛道:“正是,这位是闵帮主吗?”
闵子玉心中暗惊,他不知怎地三光喇嘛居然连他的名字都知道了,他沉吟一会,自忖道:“既然如此,自己就会见识三光大喇嘛也好!”想着点点头道:“那劳您带路了!”
那黄衣喇嘛望了四人一眼,回身走去,云天翼牵着马,在后面跟着,他暗思三光喇嘛的力量关外真是不小,闵子玉武功想不会比三光喇嘛低,居然要听他的话。
走了半个多时辰,布拉寺已到,布拉寺一堵短墙,里面是高大的树,大门离殿门有二三十丈远。
云天翼向寺内看去,见一个人也没有。
那黄衣喇嘛带着云天翼等人进入寺内,走向正中大殿。
进入殿门,云天翼一眼看见三光喇嘛一人静静站在殿中,等着四人。
三光喇嘛一见云天翼,含笑道:“云施主,一别至今已将半年,云施主还得平安,可喜可贺!”
云天翼呆了呆,他见三光喇嘛对他还是如此,他几乎有点不相信,他想要不是三光喇嘛对这些不知?但他刚才还派人来接自已,好似他对自己行踪都很清楚,自己的事焉会不知?
他来时本来准备被扣的,但如今三光喇嘛对他如此,他不由呆了呆,半晌才道:“前辈可好,晚辈无德,已被家师驱出师门了!”
三光喇嘛好似已知此事,他合笑点道:“你别担心,你的事我都知道!”
云天翼更不好答言,只好心中暗猜疑着。
闵子玉见三光喇嘛对云天翼如此,不由丧气一半,大喇嘛与云天翼有旧,自己白帮势力再大也不敢和大喇嘛斗。
三光喇嘛含笑向天山双狼道:“你们二位我也清楚你们的底细,照说我应该将你们驱回天山,但现在我下令你们立刻带着你们人离开此地,否则我将你们留下来!”
天山双狼闻言身上暗自发寒,三光喇嘛虽然含笑说话,在此地他一句话比皇帝圣旨还有用,二人只有赶紧退出。
三光喇嘛转目闵子玉道:“闵帮主,你回去也应闭门思过,你代我向令师问好!”
闵子玉含怒哼一声道:“云天翼暗刺武当派掌门玉叶真人,大喇嘛如果真要护他,这可是与中原武林作对了!”
三光喇嘛笑道:“谢谢闵帮主好意了,闵帮主年轻俊杰,为武林中后起之秀,但如想再进展,就需要以正气为根,放宽胸襟了!”
闵子玉怒哼一声,回身大步向寺外走去。
三光喇嘛又道:“闵帮主回去不妨多想一想!”
闵子玉不理,疾行回去。
云天翼望闵子玉离去,心中不由黯然,如今只怕闵子玉会与自己成为死敌。
三光喇嘛望着云天翼道:“你不必担心,有一天他会省悟的,他师父是明白人,他也不会糊涂多久的!”
云天翼望着三光喇嘛,不安的问道:“前辈,我的事你真的知道吗?”
三光喇嘛含笑点道:“笑和尚全告诉我了!”
云天翼惊呼道:“笑和尚!”他心中有万千疑虑,笑和尚数次相助自己,他究竟为什么呢?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三光喇嘛道:“此时告诉你也没有什么用,但你只要知道他看起来虽小,但年龄却比我大多了,你别把他当作小孩子。”
云天翼呆了呆,他想不到那白白胖胖、满面笑容的小和尚,他的年龄竟会比三光喇嘛还大。
三光喇嘛笑道:“你老叫他小师父,他很不高兴!”
云天翼心中一寒,暗想自己怎么如此唐突,看样子他应是自己的前辈,但自己怎么如此待他!
三兴喇嘛见云天翼呆住了,又笑道:“他为人玩世不恭,也不在乎这个,也别这么担心了!”
云天翼想起笑和尚屡次帮忙,理应拜谢才是,他开口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哪?”
三光喇嘛道:“他的行踪一向没有人知道,你的事他也只肯告诉我事情真想,但内幕也不肯说,好似此事牵连很大!”
云天翼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事情后面到底怎么样,据他所知,所牵连的终结就是瀛海奇珍而已,但瀛海奇珍之秘到底是不是在断玉匕上,他自己也不知道。
三光喇嘛道:“你今日你得正好,我可为你引见一位奇人,有他在此,无名老尼是不敢来的!”
云天翼心想不今天下,自己刚自红发老祖口中知道有一位伽叶尊者武功比无名老尼高外,自己就不知另有什么人了,而且伽叶尊者是生是死,自己还是不知道。
但差不多半年了,三光喇嘛手持神玉令,但仍然坐着,这也不由自已不信真有其人了,自己可要见识见识此人是何方神圣。
三光喇嘛见云天器如此神态,他知道云天翼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微微道:“他也听说过你,他也极想见见你,如果机缘凑巧,只怕你又有所获了!”
云天翼笑笑,心道:“我到不是想要什么所获,真有人使无名老尼不敢来,自己听了也高兴了。”
三光喇嘛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但你千万别怕,近年来他脾气也变成没有了,当年谁要是触怒了他,只怕不能好过!”
云天翼点点头,三光喇嘛领着他们前走去,穿过几道走廊,到了一间屋子,三光喇嘛示意云天翼在外等着,他一人走了进去。
三光喇嘛进去后,云天翼听到三光喇嘛向那人道:“弟子三光参见!”
一个声音道:“三光,你又来了,外面还带了一个,那人是谁?”
声音居然是一个老妇人,云天翼心中暗暗奇怪着,他还没听过那个老妇人能使无名老尼怕的。
三光喇嘛道:“弟子带的是云天翼,前辈愿意他进来吗?”
老妇人沉默一阵,道:“好的,你让进来罢!”
三光喇嘛出门向云天翼招手,云天翼走入门中,他一人门,一见那妇人,不由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人,简直比鬼还要恶,满面疤痕,双目已盲,满脸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他急忙收敛心神拜下道:“弟子云天翼拜前辈!”
那老妇道:“起来,你怕我吗?”
云天翼道:“怕到是不怕,我奇怪前辈怎么会变成如此的。”
那妇人笑道:“你回答得很好,怪不得笑师父看上你,你今年几岁了!”
云天翼道:“二十了!”
那老妇笑容一敛,道:“二十了,二十了,是该二十了,是该二十了。”说时满面凄然之色。
云天翼见老妇表情如此,想她心中有什么隐痛之处,看她一脸疤痕,必定是被仇家所害,但不知谁如此心狠手辣。
三光喇嘛咳了一声道:“笑和尚托前辈的事前辈没有忘记吧!”
云天翼心中一惊,暗道:“笑和尚又托了这老妇什么事呢?”
老妇笑了笑,道:“你别忙,此事不急,我难得遇见一个第一次见了我不怕的人,我还有话跟他谈谈!”
三光喇嘛应了一声,那老妇向云天翼道:“你见过无名老尼吗?”
云天翼道:“是的,前辈要知道什么,晚辈知道的都可奉告!”
那老妇沉默一会,道:“还有她的弟子寒月,还有一个女婢叫小凤的,最近还收了一个徒弟叫史玉兰!”
那老妇沉思着,半晌不语。
云天翼不知那老妇问这些做什么?
那老妇道:“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事关系到我和无名老尼和另一个人!”说着向三光喇嘛道:“你照顾了我近二十年了我也应该让你知道我的来历了!”
说着她舒了口气道:“有我在!无名老尼一定不会来的,她并不是武功不及我,我的铁云掌虽已练成,但还是不及她!”
云天翼心中暗惊异,他不知道老妇和无名老尼有什么恩怨,无名老尼竟不会来此,以无名老尼的手狠心辣,是不会对任何一个人顾忌的。
那老妇道:“你们奇怪我脸上疤痕哪儿来的,是吗?我告诉你们,这都是无名老尼的杰作!”说着停了下来!
云天翼心中暗暗一震,无名老尼的杰作!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第二十一章锦翎剑客
第二十一章锦翎剑客
那老妇沉默了一会道:“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她还在嘲弄我,我还是没有办法报仇,但我想快了!”
一声惊鸣划过长空传至,老妇人凄苦地笑了两声,道:“她要我不说了,当年我曾经答应她不说的,但我现在要说了,你们知道我和无名老尼是什么关系呢?她是我大姐!”
云天翼心想,原来她们还是姐妹,无名老尼的心实在太毒了,她们有什么仇?无名老尼居然把自己的妹妹弄成如此。
半空中又是一声惊鸣,那老妇道:“我们姐妹五人,我最幼她最长,当时江湖上称五凤,我的真名是王琼霞……”说着她面色微变,道:“无名老尼来了!”
云天翼吃了一惊,一阵细微的衣袂声飘然传至,无名老尼飞掠而入。
她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向那老妇道:“琼霞,你知道我一向以怨报怨,以仇报仇的,如果你对他们说什么,你知道我会如何的!”
王琼霞凄然一笑,道:“你待我太过了,他会知道的,你也会后悔的!”
无名老尼面色微变,道:“他知道我也不怕,你敢见他吗?我也想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云天翼缓缓抬眼望着无名老尼,他曾听说昔年无名老尼情场失意,看样子岂不正是此事吗?她的情敌居然是她的妹妹,而她居然如此卑鄙,用毁容的方法伤害了她的妹妹!
这么大的苦痛也不敢说出来,他回想着王琼霞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不由暗自念道:“二十年了!”
他下意识地觉得王琼霞有什么顾忌,她好似对无名老尼身旁的人很关心,难道小凤和她有什么特别关系吗?
王琼霞抬起头,她单手伸出,五指微微一合,身旁一根粗如儿臂的铁柱被她一捏变成两段,她已盲的双目中流出了泪水,她轻轻道:“我铁云掌已练成,但这有什么用?”
云天翼也黯然低下头。
王琼霞轻轻叹了口气,向云天翼道:“往事早过去了,如今我也不能再提了,你服下九天朱实之事笑和尚对我说过了,你服后没有运功将九天朱实之力化开,如今全聚在百会穴,除非以先天真气贯穿你全身穴道,否则很难化开,本来苦竹大师以为以你本人化开较好,如今只怕不行了,笑和尚托我,无奈我自知铁云掌力虽是先天真气,但我只下了二十年的功力,刚练成,只怕施出后对你有害无益!”
云天翼呆了呆,心想:“原来如此,自己还奇怪为什么九天朱实果旷世仙果,怎地见效如此少!”
王琼霞突向云天翼道:“你师父是公孙弘吗?”
云天翼道:“正是,但家师如今已将晚辈逐出师门了!”
王琼霞道:“当年宇内双奇纵横武林,你师父天资较差,以‘天龙七式’与‘箫音闭穴’的绝技在你师祖时,确实是叱咤风云不可一世,而如今你师父功力太浅,连你师祖当年的十分之一也不及,如今你也是功力太弱了!”
云天翼低头默默无言,他师父自己也对他提过,但这事因他师祖当年早死,他师父是自家武功秘籍中自学自练的,自然差多!
王琼霞又道:“你来此我也没有什么赠给你的,你的玉箫已折,现在没有趁手的兵器,我这里有一支玉箫,也是我当年的信物,你拿它,去天山找飞镜老人,他是我堂弟,他会帮你用先天真气打通的!”说着将一支玉箫送给云天翼。
云天翼谢过王琼霞,接过一看,见那是一支赤玉箫,箫身精工雕着五只凤凰,好似振翅欲去。
王琼霞凝然一笑,道:“这是当年我父亲去世时给我的,我父亲很喜欢我们五人,他还特别为我们建了一座五风楼,这支箫叫飞凤箫,是五楼箫主的信物,我父亲在五姐妹中最喜欢我,所以他就给了我!”
云天翼轻轻抚着那赤玉箫,心中暗暗嗟叹,想当年这王琼霞必定是一个非常美的少女,而如今……世事之变,谁敢逆料!
王琼霞又叹了一声,道:“无名老尼不但得了‘慧心剑法’之秘,而且她东海奇遇,当今天下,只怕无人能与她为敌,你服了九天朱实,若全部发生效力,功力就可不在无名老尼之下,但存在要伤人真气,只怕效力要减半,你们知道,无名老尼已能将“虚无神功”渗入剑身发出伤人!坌慕7ā粢浴槲奚窆Α⒛亲詈笕辛啡剑奕四艿校 ?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这连环三式比起“回天七绝式’如何!”
王琼霞道:“回天七绝式?”
云天翼道:“晚辈听红发老怪说回天七绝式再现,现在在伽叶尊者手中!”说着又将红发老怪教的毒计说出!
王琼霞沉思一会道:“我也没见过回天七绝式,但听说那是内家剑术之至,但无名老尼的慧心剑法我是见过的,二十年了,只怕她武功更加精进了。”
王天翼暗道:“如此真的无法胜过无名老尼吗?”
王琼霞又沉思一会道:“但我想回天七绝式天下无上绝招,或可取胜,但红发老怪说在伽叶尊者手中,所以放心了,伽叶尊者百年来武林第一人,如他尚存人世间,即使没有回夭七绝式也可无惧无名老尼了,但如果尚存,已百余岁了,不知红发老怪的话是不是真的!”
云天翼道:“除了伽叶尊者外,天上难道真没有能抵挡无名老尼的吗?”
王琼霞想了一会道:“苦竹大师自然敌不过无名老尼,无名老尼不敢见苦竹大师这是实在的,天下武林高手齐聚一堂,也只怕不易躲过无名老尼连环三式,但无名老尼也从未在人面前施过这三招,这三招太费功力了!”
云天翼听王琼霞如此说,不由心寒,能道“慧心剑法”真是如此厉害吗?
王琼霞又道:“红发老祖失踪后,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魔头也—一隐居,不敢再出来,现在红发老怪再次现身,武林中怕又要起风波,红发老祖多年不见,这次再现江湖,恐怕他有所持才敢,他也是刁滑多端,恐怕他另有毒招,只怕天下不能太平了!”
三光喇嘛听着不由心中暗惊,武林中平静一个时期,如今又多事了。
王琼霞叹口气道:“纵是有绝世神功,对我又有何助?”
云天翼心想这也难怪,小凤就在无名老尼身旁,无名老尼随时可下煞手。
王琼霞向云天翼道:“现在中原各家名派都在追你,你在布拉寺的消息也一定很快地被传出去,虽然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危险,三光喇嘛会使你非常平安,但中原武林一定会用一切方法来向三光喇嘛要人的,甚至红发老怪也不会甘心,他也会来跟踪找你,不如你趁消息还没有传开之前离开布拉寺,中原豪强要人,三光喇嘛一定会拖他们,他们不会想到你不在安全的地方,反而去天山,你不如立刻去,在他们发觉到达天山,到了那里你找到飞镜湖,你就安全了!”
云天翼躬身答应,他行迹出现,岂不在多多扰三光喇嘛了,而且他已经有地方去了,他可以去天山,顺便还可去看司徒紫姑!
云一翼谢过王琼霞,与三光喇嘛退下,三光喇嘛坚决留住一日,第二黎明即别过了二人,上马西行。
他再次入关,入河西走廊,而西。
匆勿三日,幸未遇人拦截,他骑着马,蝉想以后的事情,如果未至天山,已是遇敌,那不知如何是好。
云天翼正想着,突然他看见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心中大喜,双脚一叩马腹飞奔而去。
那人听到蹄声,也回首相望,正是司徒紫姑,她骑着一匹棕马,缓缓向前。
云天翼策马飞奔,赶了上去,二人相视而笑,半晌司徒紫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布拉寺吗,在那里没人敢对你如何,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呢?”
云天翼笑道:“我也想不到在路上会遇见你,那真好,飞镜老人和我师父都住在一起,都在天山北麓,他们两人一个住在湖东,一个湖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云天翼道:“有一点事需要老人家帮忙!”说着就把去布拉宫的经过告诉了司徒紫姑。
司徒紫姑吸了口气,笑道:“我真为你高兴!”
云天翼感到心中一阵温暖,他将剑送还给她道:“这剑是你的,我有了兵器,这剑还是还给你吧!”
司徒紫姑凝视着云天翼道:“好罢,剑我就收回了,但那匹马你可不要再还给我了。”
说着一笑,接过那柄剑。
二人相视一笑,司徒紫姑道:“你大概没有去过天山,在天山脚下的草原上,那儿有成群的骏马,你去那儿,我可以介绍几个新朋友。”说着抬眼望云天翼笑。
云天翼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好象不大好意思正面看司徒紫姑了,他闪避了一下她的目光,道:“那尊者还没有报完大仇,我真想到那里去。”
司徒紫姑高兴的抬头望天空的白云,道:“我真喜欢有你这样一个弟弟!”说着转头问云天翼道:“你愿意有象我这样的一个姐姐吗?”
云天翼一阵惭愧,他道:“我当然喜欢!”
司徒紫姑道:“那你就做我的弟弟好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
司徒紫姑高兴地叫道:“天翼弟弟!”云天翼应了一声,司徒紫姑欣喜道:“到了草原,我会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弟弟,云天翼。他们一定会羡慕我,羡慕死了!”说着高兴的笑着。云天翼见司徒紫姑如此高兴,他心中不由自主的也开朗得多了,他也笑道:“他们大概是羡慕我有这么一个姐姐吧!”
司徒紫姑又道:“那儿有很多姑娘都喜欢嫁给汉人,如果你愿意,我包你那儿最漂亮的姑娘都愿意嫁给你!”
云天翼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他道:“你在打趣我了!”
司徒紫姑笑了笑道:“你武功以后一定变得很高,那时候你还会叫我姐姐吗?”
云天翼道:“紫姑姐姐,我永远会叫你姐姐的!”他说着心想不知谁有福气,将来司徒紫姑会嫁给他,闵子玉自己真太蠢了,这么好的幸福,他都不要。
司徒紫姑笑道:“你武功高了后应付的全是绝式高手!”说说着向云天翼道:“你在想什么?”
云天翼笑道:“没什么!”他抬头看看司徒紫姑,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道:“我在想,将来谁有福气能娶你!”
司徒紫姑微泛红湖,她瞪了云天翼一眼,云天翼道:“我说的是真话!”
司徒紫姑默默无言,云天翼道:“紫姑姐姐,你生我气吗?”
司徒紫姑抬头微微一笑道:“没的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说着又笑道:“天翼,我俩跑一阵吧,你的坐马虽好,但看看我的骑术怎么样!”说完一抖马鞭向前奔去。
云天翼笑了笑,双脚叩了叩马腹,也纵马飞奔,向前飞驰上去。
司徒紫姑在草原上长大,骑术自是精绝,云天翼坐下虽是千里驹,也追了好一阵才赶上,追上以后,司徒紫姑人缓马,回首向云天翼笑了笑。
突然她目光一停,望着远处一个人,云天翼转头望去,远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正骑马缓缓而来。
司徒紫姑面色一变,笑容全敛,道:“是他,他就是锦翎剑客了!”
锦翎剑客带马缓缓走近,他满面笑容,向司徒紫姑道:“我俩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说完用眼角一扫云天翼。
云天翼打量着那锦翎剑客,看他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但从司徒紫姑口中所得,此人心计之工,之险,真是令人胆寒。
司徒紫姑面罩寒霜,一言不发,向云天翼道:“弟弟,我们走罢!”
锦翎剑客惊异道:“这是令弟?我怎么没听说过?”
云天翼本就不喜欢锦翎剑客,他冷冷一笑,纵马向前奔去,司徒紫姑也向前奔去。
锦翎剑客不舍,也一叩马腹,向二人追去,三人飞驰,眨眼已奔出五里余地。
司徒紫姑一收马,回首向锦翎剑客道:“你紧追我干什么?”
锦翎剑客笑道:“我俩很久不见了,我有些话要找你谈谈,可以吗?”
司徒紫姑含怒道:“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谈的!”
锦翎剑客目光一转,看了云天翼一眼:“他是你弟弟吗?”
云天翼哼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锦翎剑客阴阴一笑道:“我想你们两人或不只是限于姐弟吧!”
司徒紫姑面带寒霜,呛!的一声抽出长剑,锦翎剑客冷冷向云天翼道:“你难道承认吗?”
司徒紫姑举剑向锦翎剑客攻去,锦翎剑客带马闪过,并不抽剑还击。
云天翼向司徒紫姑道:“紫姑姐姐,理他做甚!”他知锦翎剑客并不激司徒紫姑,而是在激自己,他或想对自己下手了。
司徒紫姑闻言收剑,云天翼岂是好惹的人,他向锦翎剑客道:“你是想要我出手是吗?”
锦翎剑客目光闪动,大笑不言,好似在说:“你敢吗?”云天翼淡淡一笑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锦翎剑客不答,云天翼冷冷一笑道:“我就是冷面魔心云天翼!”锦翎剑客吃了一惊,他大笑道:“云天翼很可怕是吗?你冒充他?”
云天翼觉得可笑,心道:“我冒充云天翼?”恐怕只是对自己的传闻太过了,如果自己真是冷面魔心,那容得锦翎剑客再活下去!
他只哼了一声,锦翎剑客大笑,向司徒紫姑道:“我这次下天山就是为了冷面魔心的事,想不到你这位弟弟居然冒冷面魔心之名!”
司徒紫姑冷冷道:“你说他冒充吗?”说着他忽然想到,此时赌什么气,如果他真知道云天翼说的话是真的,那反而麻烦了。
想着她一叩马腹,向云天翼道:“我们走!”说着驰马奔去,云天翼一看司徒紫姑的脸色,心中一惊,暗笑自己怎么这么一点都忍不住,如果他把此事传出还真麻烦,想着也纵马飞奔追去。
锦翎剑客呆在那里,突然心中一醒道:“自己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分明就是云天翼,自己怎么如此可笑,认为他是冒充的。”
他想追上去,但想如果追上去,云天翼或会杀人灭口,转念思及道:“他们为什么跑呢?难道后面追兵?”他想着,冷冷一笑,双脚一夹马腹,向前追去。
司徒紫姑与云天翼二人奔出一程,回头不见锦翎剑客追来,才缓下坐马,云天翼向司徒紫姑笑道:“刚才我真有点想杀了他!”
司徒紫姑道:“你,你真是冷面魔心吗?他武功很高,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云天翼知他不信,便笑了笑道:“他说他下天山是为了找我,不知他有什么事,要找我!”
司徒紫姑沉吟道:“他一定知道你并没有骗他,我们得快些走,现在且不管他为什么找你,反正没有什么好事。我们先到了天山再说!”
二人急行,不数日,已过河西走廊,至敦煌附近。
路上不时有疾装劲服之人往来奔驰,二人暗自心惊,这些人也不看二人一眼,二人也不知这些人是为何而至。
又走了一日,二人已知已是强敌四伏了,但不知如何赶得这么快。
云天翼坐在马上,向司徒紫姑道:“紫姑姐姐,你还是走的好,我想……”司徒紫姑笑道:“天翼,你叫我姐姐,我自然应该保护你,我怎么能先走,而且你以为我是那么怕事吗?”
云天翼勉强笑道:“我想他们人太多,你在身旁,反而有些不好动手!”
司徒紫姑微微一笑,道:“你说我碍手得脚,是吗?”
云天翼笑道:“有那么一点!”
司徒紫姑道:“想用这种方法支我走,我俩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云天翼本想司徒紫站和自己在一起只有吃亏,她一人走别人也不会对她怎样,但司徒紫姑不肯走,自己就无可奈何了!
司徒紫姑笑道:“来的人虽不少,但我还没有见到一个真正的高手,怕什么?”
云天翼道:“高手现在还没有现身,现身了我们想逃都逃不走了。”说着突然道:“紫姑姐姐,你骑着白马回天山找救兵好吗?”
司徒紫姑凝视云天翼道:“去天山回来最少十日,那怎么行,不如我俩突围,一入沙漠那就是我的天下了,草原上都是我的朋友,那时就不用担心了,他们要找我们都找不到,除非他们用抢的,否则连水都没有喝的!”
云天翼听了不由呆住,司徒紫姑居然神通这么广大!
司徒紫姑望着云天翼,不由笑道:“也许你不信,但是我们能突围,很快就可以奔驰在草原上了,那时你见了不信也得信了!”
云天翼听司徒紫姑如此说,不由也放心了,心想中原那一批人一定还没有到,眼前这些人要想突围,那到没有什么难,但不知这些人的首领是谁。
二人向前走着,前面已现敌踪,一排健马排着,拦住去路,为首一人正是锦翎剑客。
云天翼和司徒紫站停住了马,斜面冲出两骑,是雁门双英,并骑而上。
四面全拥出一队队人马,围住二人。
第二十二章恩怨之间
第二十二章恩怨之间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回头向另两方望去,身后是云中一鹤灵知子,与另一老道,另一旁阴风手林明,与一老人。
强敌环顾,锦翎剑客道:“这儿的人你也大多见过,只有苍虚子与五毒手林寒,他是阴凤手的长兄,我现在都给你引见了!”
云天翼扫了众人一眼,想这些人全是锦翎剑客临时邀集的人,他淡淡笑了笑,道:“想不到我惊动了如许大人物!”
锦翎剑客大笑道:“我想不到名闻天下的冷面魔心竟是这么一个人,只怕有些言过其实了!”
司徒紫姑道:“想不到你锦翎剑客还要为一个言过其实的人兴师动众,请了那么高手,只怕有损你的威名了!”
锦翎剑客面色不变,道:“我受人之托,自应忠人之事,自应有十全的准备才行!”
云天翼微微笑了笑,这里的人虽多,但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这些人武功虽不低,但比起无名老尼来简直有天渊之别!
其实,他心中已决定用“残天缺地”这一招,无论如何他不能如此轻易的死去,更不能让司徒紫姑受到伤害!
雁门双英一齐冷哼了一声,向云天翼道:“我俩一直当你是南箫公孙弘的弟子,想不到你和红发老怪还有很深的关系!”
云天翼笑道:“二位与红发老怪有恩怨?”
石星冷然长笑道:“岂止恩怨!”
云天翼看了看身旁的司徒紫姑,司徒紫姑心中暗暗皱眉,难道云天翼真有所恃吗,怎么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看他的武功高不过闵子玉,怎么如此自恃!
云天翼微微一笑,向雁门双英道:“如此甚好,如果二位愿意相信,我就说我不久前也刚自他手中溜走!”
雁门双英互视一眼,哼了一声,好似不信。
云天翼不理二人,回首向阴风手林明道:“我们已见过一面了,你追捕我,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但我劝二位如果与我没有什么大仇,还是走好了!”
他说的虽是好话,但林明冷笑一声,道:“云天翼你死在临头了,还大话欺人!”
云天翼转头向云中一鹤道:“你我早就认得了,你自然不会退了,我自然也不会让你走的!”说完双目向四周一扫。
司徒紫姑看了也不由心中暗暗一惊,云天翼面上虽带笑容,但口中已现出杀气!
锦翎剑容笑道:“云天翼,这里的人都看过你的武功,我现在也想见识见识!”
云天翼笑道:“是一个打一个,还是众斗?”
锦翎剑客道:“我们先来独斗,不行再群斗!”
云天翼见锦翎剑客如此说,也笑道:“那也好,你们那一位先上呢?”
雁门双英道:“我们先上。”
云天翼知道雁门双英难缠,当时自己师父与北剑合手斗二人,也只不过落了个稍占上风,自己虽服了九天朱实,但却连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发挥出来,要想独斗二人,那是谈何容易!
他沉思一会,雁门双英一齐抽出雁翎刀,道:“怎么,不敢吗?”云天翼淡淡一笑,道:“只你们二人吗?我想多请几位,如果各位不在意,那么我最喜欢迎的是锦翎剑客与云中鹤二人!”
石星见云天翼如此轻视他们,他怒哼声道:“我兄弟二人已足,何必多加人。”说着二人飞身下马,挥刀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闪身下马,抽出赤玉箫,他心想,如今说不得了,中原豪杰定在布拉寺与师问罪,不久也将赶至,这批人一被闻过,入了沙漠可就安全了。
他在想,雁门双英已一左一右的挥刀攻上。
云天翼闪身躲过,他知道眼前没有一个人欲置他于死命的,不得已,只有杀一儆百了,他赤玉箫做起,雁门双英三度攻上。
“残天缺地”一式第三度在他手中展出,这一招是当今武林公认第一魔头的红发老祖的独门绝招。
一招使出,一匹赤色光芒飞幻场中,这一招使自己也无法控制,他早已在闪身之间避开司徒紫姑,雁门双英乍见红光,二人吃了一惊,齐往外退,但那还逃得去,二人连叫都没有啊出就倒在地上,颈间只现出一红红痕。
云天翼用手擦了擦汗水,他回目望去,见四周的人,包括司徒紫姑,也呆在那里。
他飞身上前,拍了拍司徒紫姑,道:“姐姐,我们走!”
司徒紫姑如梦初醒,一叩马腹,二人向前奔去。
锦翎剑客也呆在那里,以雁门双英之名,竟双双在一招之内毙云天翼手下,他们纵然清醒,但谁愿自动上前去送命呢。
云天翼与司徒紫在并肩而驰,他心中也不太好过,雁门双英是后起英杰,与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恩怨,但竟然双双死在自己箫下。
司徒紫姑见云天翼不说一句话,她笑道:“怎么,你郁郁不乐的样子,其实你不下毒手,他们也会杀了你的!”
云天翼勉强笑道:“但是他俩与我没什么恩怨,我应该只教训他们一顿就行了,但我不能!”
司徒紫姑此时不便多问,道:“无论如何我俩是闯过这一关了,前途无阻,出一玉门关就是我的天下了!”
云天翼勉强放宽了心,道:“我真羡慕你们,从小就可在草原上驰骋!”
司徒紫姑大笑道:“真的吗,那真有趣,在那儿我们反倒羡慕我们,在那儿我们自己都觉得自己野了!”
云天器想说话,但却笑了笑,司徒紫姑一直至看着他,见他这样子,不由笑道:“弟弟,有什么话想瞒着我吗?”
云天翼道:“我想草原上的人一定很天真的,是吗?”
司徒紫姑笑道:“我以为你要说是不是草原的姑娘都很刁蛮。”
云天翼连忙否认,二人快马加鞭,直向玉门关奔去。
第二日黄昏,二人巳赶至玉门关,远远的便看见关门,司徒紫姑指着玉门关,向云天翼道:“弟弟,你看,我们到人!”
云天翼心中也欣喜着,毕竟到了他想到的地方了,前途将没有波折了。
他正想着,司徒紫姑道:“快,弟弟,我们来比比看,看谁先奔到关口。”说着,抖马向前奔去。
云天翼不甘落后,他已赶上司徒紫姑,二人并骑飞驰,刚要冲进关门,一个灰色人影飞降,双掌一起,一阵凌厉的轻风连人带马逼退三步。
云天翼剑眉微挑,心中怒火万丈,他将白马带住,定睛一看,眼前竟是燃灯老人!
司徒紫姑一马当先,冲出玉门关,突然不见云天翼跟来,她吃了一惊,刚才云天翼还并排和她一齐冲,如今怎么不见了,她一收马缰,坐马人立,她微用内力,将马带转半圈她见云天翼被阻,她急忙策马奔回。
她奔回原地,见云天翼坐在马上,和一个老者坐位相对,那老者闭目盘膝而坐,云天翼楞在那儿,她急忙向云天翼问道:“弟弟,这人是谁?他拦你……”云天没道:“这是燃灯老人,他……”燃灯老人缓缓睁开双目,道:“云天翼,你昔日应许我的诺言到那儿去了!”
云天翼下马拜道:“前辈,晚辈这是不得已之举!”
燃灯老人冷冷道:“上次是谁助你脱困的,是红发老怪吗?”
云天翼沮丧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今天自己可麻烦了,凭刚才燃灯老人那一掌自己就远非其敌!
燃灯老人含怒哼了一声,道:“我本来对你还有一线希望,但如今我却后悔当时我没有置你于死地,以至武林中徒然生了这么大的风波!”
云天翼无言以答,司徒紫姑在旁道:“老前辈,江湖传闻并不可信!”燃灯老人对司徒紫姑连眼角也不瞥,他向云天翼道:“当日我因你遭遇奇怪,而与无名老尼为敌,心中可惜你的资质,才指点一条明路,如今,哼……”说看他停了一会,道:“既然当日我施恩于你,今日我也不愿将你亲毙手下,你给我回去,不准踏出玉门关一步!”
云天翼闻言如受雷击,呆立不言,司徒紫姑呆了呆,她本来就不满燃灯老人对她如此居傲,她大声道:“这办不到!”
云天翼轻舒了口气,他看了看司徒紫姑,示意她不要说话,他跪下向燃灯老人道:“前辈,我云天翼身负罪名,罪当该诛,但前辈应给晚辈一个洗雪的机会,我云天翼自问罪孽尚未重到不容我存于世上,前辈如有仁心,就放过一条路给晚辈罢!”
燃灯老人怒目双睁,道:“以你之罪,我早该除了你,我一言既出,决不悔改!”
云天翼淡淡一笑,起身道:“我云天翼有生以来真正第一次求人,我只是因家仇未报,身辱未雪……”说着他看了看司徒紫姑一眼,他知道他如不能出玉门关,司徒紫姑一定也不会舍他而去。
说完傲然一笑,道:“前辈,我云天翼一命不惜,我知回头,中原武林定不能容我,但我紫姑姐姐不应与我同死,前辈答应帮我送她出玉门,至天山!”
燃灯老人默默良久,冷冷道:“要走她自会走,我不愿多管闲事!”
司徒紫姑向云天翼道:“弟弟,你我同命,虽非亲姐弟,但情份更甚,如果你不能出关,我自不能弃你不顾,何必求人!”
云天翼闻言怒愤填胸,他知道如果不能出去,司徒紫姑就与自已玉石俱焚了,他怒向燃灯道:“你难道一点人心都没有吗?”
燃灯老人目中闪动着奇光,笑道:“人心,红发老怪杀我一家七十余口,人心何在?”
云天翼怒吼一声,一道赤色光芒一闪,他玉箫向燃灯老人背心点去。
燃灯者人冷笑,他身形盘空飞起,右手微出,伸缩之间已将云天翼逼退。
云天翼再次攻上,以全力展出天龙七式,身形盘空飞舞,玉箫飞也似地攻上,但燃灯老人面露微笑,双手挥舞之间已将他迫退。
司徒紫姑见状呛的一声撒下长剑向燃灯老人攻去。
燃灯老大喝一声,双手横挥,一阵凌厉的劲风排空激起,将二人硬生生的逼退出去。
云天翼大声道:“前辈,你能道一定要晚辈沉冤莫白吗?”
燃灯老人不答,司徒紫姑:“弟弟,何必和他多说,我们闯得出去就出去,闯不去就认了!”
云天翼呆立沉思,半晌抬头道:“紫姑姐姐,你一个人先出玉门关罢,我一定尽量想办法出关!”
司徒紫姑淡淡一笑,抬头道:“这是什么话,这样不行。”
云天翼低头道:“姐姐,这是我一生对你仅有的一个要求,难道你连我这个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司徒紫姑道:“不,别的什么事都可以。这事不行!”
云天翼叹了口气,道:“他曾经有恩于我。”
司徒紫姑微微一笑,道:“我们还可以试一试!”
云天翼横了横心,他向司徒紫姑道:“我尽力试一试,请姐姐稍退。”
司徒紫姑稍退,云天翼暗中调息,将全身真力全聚于箫身,他玉箫一起,再度展出邪门第一绝“残天缺地”,一片赤光飞幻,燃灯老怒声大笑,他身形飘起,展出他的轻功绝技,“星海浮沉”他身形闪动,在一片赤光之中竟然丝毫无损。
他怒声大笑,飞身进击,云天翼大惊,玉箫一振,施出银河三式中的“淡连云影合”下去拦住燃灯老人的进击之式。
燃灯老人一手夺过云天翼手中的玉箫,挥箫向云天翼点去,云天翼自度必死,但燃灯老人在玉箫堪堪点中之时停手。
他飞身退回,将手中的玉箫看了一眼,丢给云天翼道:“凡是使出‘残天缺地’的,我必定要把他毙在手中,这次我看到你手中持有飞凤箫,想必和五凤楼主有很深的渊源,看在她面上,我饶你一死,但你以后对敌之时小心了,再施这一招将不会饶你!”说完将红玉箫丢回给云天翼。
云天翼接回红玉箫呆呆地立着,司徒紫姑道:“天翼,你难道怕吗?”
云天翼傲然一笑,道:“我哪儿怕死!”
司徒紫姑笑道:“那何必再做儿女之态,即不能出玉门关,我们向中原去好了,死也死光明正大!”
云天翼望了望司徒紫姑,心中一阵黯然,自己虽不惜一死,却使司徒紫姑无端受累,但如今司徒紫姑是万不会弃自己而去的。他回头向燃灯老人道:“你昔日对我恩情,我云天翼不会忘记!”说完和司徒紫姑上马而去。
燃灯老人抬眼默默望着二人背影,他心中开始后悔了,但另一意念却使他自慰,二人离去,必是死路一条,但那妇子紫姑,使他感到心中不安。
云天翼与司徒紫姑二人谁都没说话,半晌司徒紫姑道:“天翼,你身负血仇,必须还要活下去,我纵是死了也不甘心的!”
云天翼心中震,道:“姐姐,何必说这话,你死了,我也不愿独生!”
司徒紫姑低头道:“我会不高兴的!”
云天翼心中难受已极,他突然抬头道:“我俩何必谈这些问题,如今天下武林,只有我俩互相依靠,我在此时,你同情我,我将终身感谢你!”
司徒紫姑道:“你为什么不把我当着你真的姐姐一样看待呢?”
云天翼缓缓低头,道:“即使是真的姐姐,我想也不会真的待我如此好!”
司徒紫姑笑了笑,没有说话,突然她面容一整,望着前方。
一队人马缓缓而至,正是锦翎剑客这一批人。
锦翎剑客一见二人,当堂呆住,云天翼抬头冷哼一声,与司徒紫姑向前走去,司徒紫姑轻声道:“天翼,别怕他们,他们不敢动手!”
二人骑马逼近,锦翎剑客面色微变,他哼一声道:“你俩好大的胆子,中原武林高手全至,你们竟敢回头!”
云天翼冷冷道:“如今你们谁上!”
没有一个敢上前,谁能有把握自己不死在云天翼那一招上呢?
云天翼与司徒紫姑并马而过,锦翎剑客等人纷纷让开,云天翼面带冷笑与司徒紫二人一齐穿过众人,向东而去。
锦翎剑客望二人的背影,冷冷一笑,道:“他俩往东去只有送死,也用不着我们多费手脚了!”这却是自嘲之语。
云天翼与司徒紫姑二人向东行去,又是一日,再次到敦煌附近,忽见两匹快马急奔而至,云天翼眼快,那两人一身白衣,一眼就看出是白帮弟子。
那二人见了云天翼与司徒紫姑二人,缓住马,互视一眼,一人上前向云天翼问道:“这位可是云天翼云大侠!”
云天翼知中原武林已至,前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他微微一笑,道:“正是!”
那人听了道:“敝帮帮主要见你,命我二人见到云大侠说,云大侠名震武林,如果不伯,就不必再逃,他马上就到!”
云天翼笑了笑,道:“闵帮主要到吗,我俩也正要往中原去,你俩先回去,你我回复闵帮主,我马上就到!”
那二人大感意外,看了看云天翼,好似他们看错了人,云天翼见二人如此,他笑道:“没有错,我就是云天翼!”那两人向云天翼一抱拳,返身奔去。
云天翼看了司徒紫姑一眼,二人缓缓向前,此时虽无事,但一场血雨腥风,转眼就至,二人也只从此向东,强敌频至,自己二人万万无法脱困!
二人才走出半个时辰,迎面已是黄尘蔽天,一匹匹快马奔至。
云天翼目光闪动,他无论如何也消除不掉对司徒紫姑的歉意,他低下头,暗暗祈祷着苍天能救司徒紫姑一命!
黄尘惊落,蹄声骤止,云天翼抬头看去,面前数十名高手健者,生熟俱有,最熟悉的面孔是闵子玉,带头的却是一个年老的僧人。
那僧人双目开闭之间,神光十足,像貌颇为威严,智海就跟在那人身后,云天翼略略一看,便知那人定是少林派掌门人地纪大师。
地纪大师打量了云天翼一眼,道:“我少林派向来不管江湖恩怨,但这次却不得已,我以少林掌门人的名义亲自下山,召集武林侠义道士,共同来捕你!”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云天翼自知口舌之争无济于是,只是天下武林以此事而动,我窃为天下武林不值,若以大师地位之尊,尚受人愚弄,我更是为之不取!”
地纪大师以武林中第一大派,少林派的掌门人,身份之尊,那能受此轻辱,道:“我本可自己不来,但施主夜上少林寺,而家兄竟将你放了,而你下山后的行为又是危害江湖,我是少林派的掌门人,我不容我少林的名声因此而败,你的辩词我师兄已告诉我了,他也叹息以你资质之良而入邪道,你如今只有立刻自裁,或是由武林公讨!”
云天翼朗声大笑,道:“云天翼尚有未了之事,怎能就此自裁,大师与这么多的武林高手齐至,情愿受于各位手中!”
智海下马上前向地纪大师合十拜道:“徒儿愿独力战云天翼,若不行再换他人!”
地纪大师微微点头,智海上前向云天翼道:“请施主赐教!”
云天翼笑道:“智海师父我俩已有半面之识,我是南箫之徒,身无长物,只玉萧一管,愿以玉箫讨教!”
智海垂目不言,半晌道:“小僧愿以十八罗汉掌会一式天龙七式!”
云天翼见智海如此,笑了知,反手掣出玉箫,向智海攻去。
智海身形一闪,单手向云天翼玉箫掷去,用力十足,功力煞是不弱!
云天翼以箫战入空手,那会灭自己威风,他身形倏起,神龙回空之式飞起,玉箫指向智海,一招“云龙变幻”袭向智海。
智海是少林派中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见云天翼这一招攻出,心中也不由微惊,他不敢硬接,身形一直向后退去。
云天翼疾展“天龙七式”困住智海,三十招之内,轻胜一招而退,智海也合十而退。
地纪大师看了看云天翼,他奇怪以云天翼这样一个人,怎会入邪道如此之深,这实在是武林一大损失!
云天翼见地纪大师在看着他,他开口道:“大师,今日之事由我云天翼一人担当,决不能连累我姐姐可好!”
第二十三章千佛古洞
第二十三章千佛古洞
地纪大师笑道:“闵帮主是痴云道长高弟,我自可放心,云天翼不只是南箫公孙弘的弟子,更是红发老怪的传人,闵帮主万万不可轻敌,他那一招‘残天缺地’务必当心!”
闵子玉回身,剑鞭齐出,司徒紫姑哼了一声,向云天翼道:“待我来会他!”说着抽出长剑。
云天翼不便拦阻,只有随她。
闵子玉见拔剑的是司徒紫姑,他面微变,冷冷道:“我今天斗的不是你!”
司徒紫姑道:“但是我斗的是你,五年了,你身为一帮之主,我倒要看看你的武功比起当年如何了!”
闵子玉银鞭一挥,啪!的一声,道:“谁和你提当年了!”
地纪大师向闵子玉道:“闵帮主和她是旧相识?”
闵子玉道:“她是天山姥姥的高徒,玉面飞狐司徒紫姑,我当年和她师父很熟!”
司徒紫姑冷冷一笑道:“可是你是痴云道长的爱徒,但你不久前与云天翼还是知交,如今却与他反脸成仇,你为的是什么,心里明白!”
闵子玉怒哼一声,金剑一挥,向司徒紫姑攻去。
二人缠战,闵子玉武功虽高,但司徒紫姑以轻灵见长,闵子玉一时困她不祝五十招一过,闵子玉将“鹰风十八掌”变入剑招,身形突然加快,司徒紫姑当然认得这鹰风十八掌的招式,她心中暗惊,被逼已落下风。
云天翼也见过“鹰风十八掌”。但还没有见过闵子玉将它杂入剑招之中,他见司徒紫姑已呈败象,弱点全露,他大喝一声,玉箫攻出,逼退闵子玉,向司徒紫姑道:“让我来!”
闵子玉脸色一变,他怒哼一声,道:“我今天要领教领教你那一招‘残天缺地’的威力到底如何!”
云天翼扫了众人一眼,淡淡一笑道:“闵帮主既肯赐教,我云天翼也只好尽力应付!”
他知强敌环顾。若如此下去,只怕司徒紫姑也无法逃过大劫,心想用“残天缺地”这招,燃灯必然现身,或可保住司徒紫姑!
但闵子玉和司徒紫姑虽已情断义尽,他与石燕看样子已牢不可分,石燕和自己总有数面之缘,她也是好人,自己不可对闵子玉太过下煞手!
闵子玉剑鞭互起,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玉箫在手,趁手多了,他再展“天龙七式”,但闵子玉再将“鹰风十八掌”招式柔入剑招,这也是他偶然之间用上的,云天翼渐被迫入下风。
闵子玉哼了一声,剑鞭互攻,攻得更疾,云天翼无法以“天龙七式”迎敌,只能施出“银河三式”中的“淡连云影合”一式以求自保。
地纪大师认得这是“银河三式”中的招式,见状皱了皱眉,心道:“这云天翼所得的招式都是天下难得的绝招,目前只是功力稍差,假以时日,只怕我武林中无人能制!”
闵子玉一轮猛攻,云天翼仍然屹立不动,虽然功力不够,连“银河三式”中前两式展出都很吃力,但这些招式确是百年难见的的奇招,雪山四皓能以两式困天下第一奇人无名老尼达一日一夜,其威力可想而知!
地纪大师沉思良久,知闵子玉一人想取胜不易,他回头看了看智海,想要智海上,但见刚才智海好似对云天翼有好感,一时犹豫不决。
武当派三老七子齐出,向地纪大师道:“我等愿助闵帮主收拾云天翼!”
地纪大师微微点了点头,心想如此也好,此事本是武当派的事,由他们武当派出面也好!
司徒紫姑见状面色微变,她拔剑上前,拦住十人,但凭她那成就,武当派三老七子长剑齐出,三招就逼退司徒紫姑。
司徒紫姑被逼退,三老七子以武当十绝阵困住二人。
只见三老七子长剑互攻,一片剑光漫天,围住二人。
闵子玉也愈攻愈急,云天翼与司徒紫姑以二人战十一人。天大的本领也不成,云天翼只觉得自己用出了最大的力量,还是剑风袭体,三老七子的长剑每剑离自己身上不过一、两寸,而闵子玉剑鞭也好似愈来愈重了!
司徒紫姑惊叫一声,他手中的长剑已被逼飞,一剑划至,她右腕被划破!
云天翼怒啸一声,玉箫一起,“残天缺地”一式展开,一片赤色光芒飞幻而起,三老七子与闵子玉都大吃一惊,一齐举剑拦去。
地纪大师吃了一惊,他随手自身旁取了一柄长剑,身形一起,施出少林绝招“一苇渡江”,长剑扫出,一片白茫茫的剑气向云天翼逼去!
双方剑箫乍交,地纪大师只觉剑身一震,云天翼被震得连退三步,他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他强自将要吐出的血又一口吞了下去!
三老七子与闵子玉十一人十一柄长剑齐折,一齐呆住!
地纪大师也呆了呆,低头看他自己的剑,也缺了一个口,他心中暗暗惊着,这红发老魔简直可怕,他这一招“残天缺地”凡是遇到的,任你功力再高也不能丝毫没有残缺。
云天翼知不能再战,司徒紫姑也呆立着,云天翼本想一人跑开,但司徒紫姑必定又追踪而至,反而麻烦。
他想着,不敢再犹豫,立刻一手挟起司徒紫姑,飞身上了白马,策马向斜面落荒奔去。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地纪大师身形一起,如一只灰鹤一般,向云天翼追去。
云天翼坐下乃是一匹千里驹,那有得他人追上,他放下司徒紫姑,司徒紫姑舒了口气。
白马急奔,身后马蹄声由聚而散,云天翼知道身后众人已分开了,他回头一看,身后一片黄尘滚滚,地纪大师就在马后五丈开外,紧迫不放!
司徒紫姑惊魂未定,舒了口气,道:“凭我这匹白马,他们休想追到!”
云天翼笑了笑,但他心知决难逃走,来人全是武林高手,而且全是老江湖了,决不会聚在一齐,一定到处有人。
才奔出两里余,地纪大师已被抛落二十余丈,突然侧里一条人影如飞掠至,云天翼一瞥眼,心中又是一惊,来人正是燃灯老人,燃灯老即至,凭他那奇特的轻功,自己就休想再逃!
司徒紫姑也看见了燃灯老人,她大声道:“我们去千佛洞!”说着她双脚一踢马,白马转了一个方向,向前奔去!
燃灯老人愈追愈近,千佛洞也近在眼前,燃灯老人见二人要奔入千佛洞,他心中冷笑,既然入了千佛洞,还想活着出来吗?
千佛洞数十年来,只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任你是武林第一流高手,也不敢轻入。
云天翼与司徒紫姑二人岂有不知之理,事至如今,也只有死中求活了。
二人一进洞内,见洞中一片昏暗,燃灯老人在洞外笑道:“除非你们二人永不出来!”
云天翼与司徒紫姑急忙下马,二人借着洞口透入的一丝光线,抬眼一看,洞高有二三十丈,洞壁刻有无数的佛像,一条通道蜿蜒向内。
二人看了半晌,听到一阵马蹄声,知道中原武林豪雄群至!
司徒紫姑向云天翼道:“他们不敢进来,我俩就躲在这儿好了!”
云天翼勉强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想出去也无法了!
司徒紫姑向云天翼道:“天翼,我看他们一定还会进来的,我们不如向里面闯一闯,纵然是死路一条,也总比落在他们手中好多了!”
云天翼正在犹豫,洞门已有人走进,他一拉司徒紫姑,向内奔去,来人正是闵子玉,他见二人奔了进去,不敢再追,连忙退出。
云天翼与司徒紫姑二人奔入洞中,才转了两个弯,听到洞中传出一些奇怪声音,洞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害伯!
沉默了一会,司徒紫姑向云天翼道:“我们再进去一些,看看到底是哪儿发出的声音!”
云天翼点了点头,在前面向前走去,才转了一个弯,他脚下突然一浮,云天翼大吃一惊,急忙欲退腿,但已不及,一脚陷入。
他一脚好似陷入火坑,热得他满头大汗,他急忙回头向司徒紫姑道:“紫姑娘,快退,不能向前了!”
司徒紫姑吃了一惊,急忙伸头过来看,只见地面上白蒙蒙一片,好似慢慢地在旋转着,云天翼也正缓缓被带离开了!
她大吃一惊,用手拉着云天翼,他们不知,云天翼所陷的是正是武林中闻名丧胆的“蚀骨潭”,司徒紫在拉着云天翼,但那白茫茫的一片好似愈转愈快,司徒紫姑一个踉跄,也被带入!
二人一齐沉入潭中,只觉得脚下愈陷愈深,浑身发烧!
云天翼突感到胸口一片清凉,那是九天朱实之叶,他忙摸了出来,只剩下四叶,他分了两片给司徒紫姑道:“姐姐,快服下!”
二人服下九天朱果叶,全知顿感一阵清凉,但“蚀骨潭”不在旋转,二人愈陷愈深!
云天翼见状大急,他长吸一口气,双手向蚀骨潭拍去,欲拔身而起,但他不用力还好,这一用力,又陷下半尺有余!
司徒紫姑“呀!”了一声,见云天翼如此,心想二人迟早必溺死!
云天翼这一动,“蚀骨潭”旋转益速,云天翼很快的便被拖至潭心,但到了潭心反而好,不再往下沉!
突然,他发现一件奇事,一双碧绿的眼睛在潭的对岸凝视二人!
云天翼心中吃了一惊,司徒紫姑向云天翼叫到:“天翼,你怎么样了!”
潭面升起一阵蒙蒙白雾,好似沸腾的水一股,愈升愈多!
云天翼双眼凝视前面,他见那双碧眼还是在那儿凝视着他,一动也不动,他回答道:“我没事,我很好!”说完他一回头,已看不见司徒紫姑了,只见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他大吃一惊,急忙高声叫道:“紫姑娘,你在哪里?”
他连叫了两声,才听到司徒紫姑道:“天翼,我……”说着尖叫一声,声息俱无!
云天翼心中一跳,忙叫到:“紫姑娘,你怎么了?”连叫三四声,毫无声息,他眼中泪水不由缓缓自双颊流下,他心知,司徒紫姑一定是遇险了,想不到自己还活着,她却死了!
云天翼呆在那儿,潭面白雾愈来愈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远处一双碧眼仍然是在那儿闪闪发光的看着云天翼。
云天翼又绝望地叫了两声“紫姑!”但却毫无反映。
他哀恸的低下头,司徒紫姑失踪了,听她刚才那一声惊叫,必定不是陷入潭中,而另外遇险了!
远处那双碧眼移近,朦胧中看出那是一个人形!
云天翼闭目不看,他双目泪水如泉水般流下,他一向不流泪的,如今,他无法不流泪了,这是谁的错呀!司徒紫姑竟然死了,她是无罪的!
那双碧眼在闪动着,最后,一个阴沉的声音发出,向云天翼道:“你要不要我救你起来?”
云天翼乍闻人声,他吃惊地睁开双眼,他凝视着那双碧目,良久,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那人声沉的道:“你和那小妞好大胆,居然敢逃入这千佛洞来,五十年来,只有进来的人,没有出去的人!”
云天翼还是不理,他心想!司徒紫姑死了,她因为自己而死,如果自已苟生,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那人哼了一声,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五十年来,我只看见你二人落入此潭中而能不死,别人陷了下去,连骨头都被烧成灰!”
云天翼见那人如此说,不由心中一动,向那人道:“你知道我那同伴到哪里去了吗?”
那人冷冷一笑,一句话也没说。
云天翼道:“你告诉我,我就让你救我起来!”
那人冷笑一声道:“但你再在潭中,一样也要被烧成灰!”
云天翼笑道:“那也罢了!”
那人哼道:“被人救走了,她是我们三人之中,五十年来,第一个脱困的。”
云天翼心中一喜,道:“她是谁?”那人怒道:“少罗嗦!我没有时间白白为你花费,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云天翼心想原来他们是被困在这里,一共有三人,走了一人,面前有一人,不知另一人现在哪里!
他想着向那人道:“我不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怎么能答应呢,你说了才行!”
那人哼了一声,缓缓离去,云天翼听那人说司徒紫姑已被人救去,心中大喜,想这人武功一定高得不可思议了,否则怎能从这潭中将人救走,如此司徒紫姑当可安全了!
那人走了一段路,回头向云天翼看了看,道:“你答应不答应?”
云天翼道:“救不救随你了,我可不再在乎!”
那人见云天翼如此,也无法可想,半晌道:“你那同伴虽被救去,但必死无疑。”
云天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嘿嘿两声,一言不发,云天翼道:“她被救了那会死,开玩笑,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容易被你骗!”
他虽如此说,但心中还是不放心,用双眼看着那人,希望那人能再说得多一些,但那人只嘿嘿两声,反问道:“你知救你同伴的那人是谁吗?”说完又嘿嘿的声,一言不发!
云天翼心中大急,问道:“是谁?”半晌,那人理都不理!
云天翼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能使我那同伴不死,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那人好似在沉思,仍然一言不发,云天翼也在沉思着,他不知此人究竟是谁,但看了双目,想必非正派中人。
过了一会,那人一抬眼,道:“你可要注意了!”说着他双掌一挥,两股阴柔的劲气发出,那潭面起了无数条波纹,潭面裂开,一股劲力自云天翼脚下顶起,云天翼心中吃惊这人武功之高简直世所未见,他心中虽想着,但脚下一加力,身形直飞而起,落至岸上!
他奇怪这人武功这么高,怎么会被困在此地!
那人见云天翼上了岸,也就收了手,云天翼打量着那人,见那人一身上下,全是毛发,只露出两只碧眼炯炯发光,他心中的打了个颤!
那人也打量着云天翼,半晌道:“要是换个人,早死了,我见你既落入潭中,但并未被烧死,想你和我有缘,所以才救你起来!”
云天翼打量那人一会,他奇怪那人为什么这么高的本领不出去,他向那人问道:“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人略一抬眼,道:“你问我的来历吗?”说着哼了一声,道:“我就是世外三魔!”
云天翼乍闻此言,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向后连退两步!
第二十四章世外三魔
第二十四章世外三魔
那人冷冷道:“我就是毒心神魔!”
云天翼面色变得惨白,世外三魔居然在这里,原来千佛洞中所以只有人入,没有人出是因为世外三魔!
世外三魔五十年前就已失踪,他们被困五十年,原来如此,那司徒紫姑多半是被九幽姥得去了,那实在是凶多吉少。
毒心神魔冷冷看了云天翼一眼,道:“天下之人没有一人知道我们三人被困在这里,如今九幽姥脱困而去,但已经晚了,五十年了,他必定死了!”
云天翼不知毒心神魔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天下三大魔头在此齐观,简直不可思议,以他们三人的武功,不知是谁将他们三人困在此地,不知谁能有这么高的武功!
毒心神魔哼了一声道:“魔姥虽先走一步,但还是没讨到便宜,她至少还要面壁一年才能恢复原气!”
云天翼轻轻喘了口气,他定了定神,想这毒心神魔既然有求于自己,那也不必怕他了,即使再狠,一时也不必惧他!
毒心神魔看了一眼,自身后抬起一条细铁链条道:“你看见吗,这就是我被团的原因了!”
云天翼看那铁链只有手指般粗细,一直延伸到身后一块巨大的黑石上,他心中暗惊,道:“难道这一根细小的铁链就将不可一世的魔头困住了吗?”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你以为这是普通的铁链吗?”他说着单手凌空一抓,对面墙上岩石纷纷碎落!
云天翼心中暗惊,毒心神魔居然能空手将两三丈外的岩石抓成粉碎,这种绝世神功简直是有些骇人听闻的!”
毒心神魔道:“这是寒天真金做的链子,否则我岂容他困我在此!”
说着又道:“锁在九天寒玉上,如此就锁了我五十年,五十年了,你知道这是多么长的一段日子吗?”
云天翼暗中心惊,心想五十年了,这漫长的日子自己想都没有想过,这么长的日子中,他吃什么过活?
毒心神魔道:“幸好我没死,五十年来,我吃着蝙蝠,饮着寒露,我终于快要脱困了!”
云天翼道:“谁将你锁在这儿的?”
毒心神魔突然狂笑道:“谁,除了他还有谁能使我们三人束手被缚的,就只有他伽叶尊者,你也听过他罢!”
云天翼心中恍然道:“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真的可能除了他,无人能击败世外三魔的了!”
毒心神魔向云天翼道:“你别以为他能轻易的击败我们,他一人也不可能,还有黄山的玄天剑客,九华的天都羽士,结果他们三折其二,只剩下了一个伽叶!”说着他纵声大笑!
云天翼笑了笑,道:“那你们呢?”
毒心神魔道:“伽叶尊者也中了一记九幽掌,我们三人免强被制,他也活不了了!”
云天翼撇了撇嘴,道:“但我听说伽叶尊者在天南现身!”
毒心神魔双目暴睁,道:“此话果真?”
云天翼笑了笑,道:“传闻而已!”
毒心神魔叹了口气,道:“不可能了,我三人全受了重伤,幸得活命已属奇迹,他中了一记九幽掌,另外还受了大小内伤无数,焉能活命?”
云天翼道:“怎能断定你们能活命,他不能活命呢?”
毒心神魔怒哼一声道:“如果他死了,我要找他的弟子,杀尽他所有的门徒!”
云天翼道:“如果他没有弟子呢?”毒心神魔怒视云天翼一眼,云天翼又道:“伽叶尊者根本没有门徒现身于江湖!”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沉声道:“那我将以全武林人的性命作为我这五十年的报偿!”
云天翼听了毒心神魔这种毒誓,他心中一寒,半晌才定了心,他道:“凭你一人就能吗?武林中能人异士多着!”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能人异士,武林中只有一人能与我为敌的,只有伽叶一人而已,其他的人,不足与论!”
云天翼道:“慧剑剑法已现江湖,你有自信能与慧心剑法为敌吗?”
毒心神魔道:“我可要一试!”
云天翼笑道:“你现在还不能脱身,其余何必想得太多呢?”
毒心神魔阴沉的一笑,道:“我救你起来,就是为了我要脱困!”
云天翼摇头道:“要想我帮你脱困,那办法到,你刚才的话太过恶毒了。”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我既已救你起来,就不能依着你了,你想死也不行了!”
云天翼想到司徒紫姑问道:“你若肯交出我那同伴,我可以帮你做一些我愿意做的事!”
毒心神魔冷冷的望着云天翼,道:“你俩为何不仅这‘蚀骨潭,!”
云天翼道:“我那同伴呢?”
毒心神魔冷笑一声,五指微伸,虚空向云天翼抓去,云天翼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劲气袭至,他身形一动,欲闪开,但已无及,右臂已被毒心神魔牢牢抓祝毒心神魔将云天翼抓了过去,道:“你必须照我的话去做,否则我要你想死都不能!”
云天翼被毒心神魔这一抓,抓得混身麻痒,他打了一个颤,昂声道:“不管你对我如何,你要把我同伴交出来!”
毒心神魔冷哼道:“九幽魔姥已经把她带走了,除非我脱围亲自向她要人,否则,哼,只怕她有十条命也活不了!”
云天翼呆了呆,毒心神魔道:“只要有我一句话,她一定放人,她目前真力损失过大,一时也不会杀人,只要你帮我的忙,迅速脱困!”
云天翼呆呆不能发出一言,九幽魔姥走了,毒心神魔被困不能动,他即使能,也不该放了毒心神魔,虽然为了要救司徒紫姑!
毒心神道:“怎么样,愿不愿意,你回答我一句!”
云天翼道:“你会去叫九幽姥放了我同伴吗?如今我已在你手中,放了你,我更不能逃出你手中了!”
毒心神魔冷哼道:“这点小事,我包不欺骗你!”
云天翼迟疑半晌道:“那好,我答应你,只是你太毒,你能脱困,我亦不能免!”
毒心神魔大笑道:“这事有什么关系,不但是你,你的朋友我都可以不害他们!”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但你武功这么高都无法脱困,我怎能帮你的忙呢?”
毒心神魔道:“这很简单,在九天寒玉之后,你去帮我解开即可!”
云天翼看了看那一大块黑石,知毒心神魔绕不过去,但心中奇怪,既然九幽魔姥已经脱困,为什么不能替他解开,而要自己替他解开呢?
他心中虽怀疑着,但口中可不敢出声,他开口道:“那真太简单了,你放了我,我马上去解开,但我解开后,你可一定要守诺言,去找回我同伴来!”
毒心神魔放了云天翼,道:“你可不要耍花样,你同伴的生命就在你手中了!”
云天翼点了点头,身形一起,奔向九天寒玉的背后去,他一转了过去,伸头向毒心神魔问道:“九幽魔姥人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吗?”
毒心神魔道:“我自然知道,她一定不会走远,就在千佛洞内!”
云天翼道:“你怎么不叫她替你解开,要我替你解呢?”
毒心神魔冷冷的看着云天翼,突然一转头道:“她来了!”
云天翼刚欲转头,忽觉不对,立刻闪身,一股劲气直扫九天寒玉之上,云天翼若非早闪一步,早已毙命,他心中微微胆寒,幸好没有上当!
毒心神魔一击不中,心中暴怒,但已无计可施,他沉默一会,嘿嘿笑了两声,道:“你真聪明,居然不上当,老实说我和九幽姥早就闹翻了,她自然不会帮我解开,如果你肯帮忙,我愿收你为徒,脱困后立刻去找她!”
云天翼笑道:“你自身不改,焉能助我,她已脱困,你还没有脱困,显然她比你棋高一着!”
毒心神魔冷哼一声,道:“如果你现在不放我,你将来会后悔的!”
云天翼大笑道:“我对这事,永不后悔!”
毒心神魔冷冷道:“你不救我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我也可脱困而出的,那时候你就别想有苟活的希望!”
云天翼道:“我焉知我能活到那时,我现在放了你,或许我现在就没命了,这倒是真的!”
毒心神魔沉默了一会,道:“我老实告诉你,我们三人之中唯有我和九幽魔姥能声息相通,她虽被锁住,但意外的得了一本秘籍,如此她才能脱困,但我相信她还是不如我,我向她要时,她坚不肯给,结果翻脸成仇,你帮我脱困,我亦可助你报仇,你们二人一定也是被逼进来的罢!”
云天翼笑了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了,我很愿意帮你,但只怕我不能如此做,虽然我现在是武林公敌,但我可不能帮你脱困!”
毒心神魔道:“以你现起的武功还差多了,你不放我也罢,但你自己可也无法出去!”
云天翼大笑道:“你说的,九幽魔姥还在这千佛洞中,而且真力大损,这正好,我正好找她要人去!”
毒心神魔怒哼一声,不再说话。
云天翼左右看了看,见远处高处有一个洞,他既没有看见九幽魔姥,自然不知她往何处了,但先应找一找才是正理。
他爬上那涧口,他偷眼向外看,洞中虽暗,但仍可看出洞中并无他人。
世外三魔,虽然云天翼只见其一,但已现其二,另一白骨神魔不知被困于何处,万一不当被碰上,那就再也不会这么容易逃开了。
云天翼向洞内走去,那洞口及肩,只有低着头向洞内走去,愈向洞中愈暗,简直不见一丝光线射入。
云天翼一步步走着,觉得愈走好似愈往高处走,突然前面开始明朗了,云天翼心中微喜,见这洞已有出口,他微微一探头,见又进入一个大山涧,那山洞光线好多了,有两三人高,深不见底。
云天翼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才缓缓爬出,他想叫叫看,如果司徒紫姑在这儿,一定会应声的,但如果应声的白骨神魔,只怕自己无法存活了。
他站直身子,向前走去,突然,他心中吃了一惊,连忙闪身贴墙而立,屏息不敢出气!?
他偷偷向左面一个洞口看去,一个长发老人在盘膝而背着他坐着,身上还披着一串白骨,这不是白骨神魔是谁?
云天翼想不到又碰到一个魔头,这简直是不巧到极。
白骨神魔头也不回,道:“你不用躲,我早发现你了!”
云天翼心中也知道必然如此,以自己沉重的脚步声,白骨神魔这么高武功的人哪有不知,但希望他也是被寒天真金的链子所困。
他想着,回身欲走,白骨神魔身形倏起,飞落在云天翼身前,冷冷地望着他!
云天翼心中大吃一惊,暗道:“怎么白骨神魔居然没有被困,而且这么高的武功,自己今日是难逃此关!”
白骨神魔冷冷地看着他,单手一把抓住云天翼,云天翼欲闪,但哪里闪得开,早就被白骨神魔一把抓住了。
他身形飞回原处,云天翼被他带了过去!
白骨神魔冷冷道:“你居然能进来,我五十年都没有见过生人了!”
云天翼闭目不言,白骨神魔既已脱困,自己是万无生理,只不知他是如何能脱困的,以前听说世外三魔中白骨神魔最是心狠手辣,但武功在三魔之中是最低的,不知他如何能脱困,白骨神魔端详云天翼一会,道:“今天既入我手,就是死路一条,别以为如此可以活命!”
云天翼怒睁双目,瞪着白骨神魔,白骨神魔怒哼一声,举掌欲拍下!
话分两头,再说司徒紫姑听到云天翼叫她,她才应了一声,突然一个极大的力量将她向上一提,她才惊叫一声,身上血道已是被闭住,再叫也叫不出声了!
她斜眼一看,一个老婆子挟着她,向侧里一个洞中飞身而上,眨眼即至一石室。
那老婆放下她,端了口气,面色好似萎顿十分,她喘静坐那里,半晌才睁开,解开了司徒紫姑的穴道,司徒紫姑呆呆地看了老婆子一眼,回身欲奔去。
那婆子冷冷一笑,伸手凌空一把将司徒紫姑抓了回来,开口道:“不许走,你没有听过我九幽魔姥之名吗?”
司徒紫姑面色微变,她起先就觉得这老婆子不似好人,但想不到竟是世外三魔中的九幽魔姥,她面色变得灰白!
九幽魔姥冷哼一声道:“那老怪物没有看清,我看和清清楚楚,那小娃子给你服了两片九天朱果叶!”
九幽魔姥目射怒光,道:“你俩自何而得?”
司徒紫姑见九幽魔姥面色如此,想她必定很需要这九天朱果,或九天朱果叶,她笑了笑道:“那还不简单,你去把我弟弟救起来,那不就有了!”
九的魔姥目光闪动,怒哼一声,她自知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为了断链而使得功力大大受损,她心中还是有些忌惧毒心神魔,才只动离毒心神魔较远的司徒紫姑,但如今听说九天朱果叶在云天翼身上还有,她心中不由后悔,刚才保不冒险劫云天翼,如今再去,只怕无法了。
她怒哼一声道:“真的吗?”说时目中已现杀气。
司徒紫姑吃了一惊,她心中猛跳,以世外三魔手段之毒,说不定九幽魔姥将她毙了!
她心中一转念,道:“这就近的说,还有另一株九天朱果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且再两个月成熟,如果你肯放我弟弟,我愿带你去!”
她这是信口胡说,九幽魔冷冷地望着她,她不大相信,但如果是真的这总是好事,她自知毒心神魔功力比她高,出困在即,她如果能得到九天朱果,那何惧毒心神魔!
她冷哼一声,道:“能遇到一棵九天朱果实已是旷世奇缘了,又何见其二?你以为我是小孩子这么好欺骗的吗?”
司徒紫姑道:“我为了救我弟弟,我何必骗你呢,如果我骗你以你这么高的武功,我俩想死都不行,那两棵朱果生长在一处的!”她听过云天翼说他当时得朱果的经过,她加了一句道:“这不是我俩所发现的,是一个叫苦竹的老师父守了一甲子的!”
司徒紫姑本来这只是随便提一提,但苦竹之名一说出,九幽魔姥突然眼中射出特异的光芒,道:“是苦竹吗?”
司徒紫姑道:“你知道他吗?”
九幽老姥已是百年以上的老魔,怎不知苦竹其人,她心中欣喜着,这总不会是假的,凭两个小毛头那能得到什么九天朱果,是苦竹那还差不多!
她冷哼一声,向司徒紫姑道:“你带我去那棵朱果生长的地方!”
司徒紫姑道:“要我带你去找九天朱果,必须救出我的弟弟才行。”
九幽魔姥道:“去那自然可以,但我斗不过那老魔,我得了九天朱果再去帮你救他!”
司徒紫姑脸色一变,道:“什么?”
九幽魔姥哼了一声,道:“我世外三魔被困此地达五十年了,我才脱困,你们对面的就是毒心神魔,如此说你可懂得我的意思了吧。”
司徒紫姑闻言面色惨白,云天翼是完了,不死在那潭里也一定死在毒心神魔手中,她身体摇晃了一下,晕倒在地上。
九幽魔姥怒哼一声,她看了看晕在地面的司徒紫姑,若不是为了九天朱果,早就把她毙在掌下。
她将司徒紫在摇醒道:“你带我去找那九天朱果,找到后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司徒紫姑呆呆地流着泪,半响不言不动!
九幽魔姥怒声道:“我救人还是生平第一次,若不是为了九天朱果,我早就把你毙在掌下!”
司徒紫姑默默无言,过了一会,抬头向九幽魔姥道:“刚才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九天朱果,我更不知道在哪里。”
九幽魔姥呆了一会,心中忽道:“苦竹为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既知他的名,那会不知,这岂不又是骗我!”当下怒道:“你认为如此,就可以威胁我去救你那弟弟吗?”
司徒紫姑摇头道:“你也救不了他,你杀了我算了!”
九幽魔姥怒哼一声,她一手闭住司徒紫姑的穴道,身形一起,向洞外奔去!
千佛洞的洞口早就布满江湖豪友,大家只敢向里面略为望一望,没有人被真正进入的!
九幽魔姥不信司徒紫姑的话,欲将她先掳出千佛洞再说,她身形如电般闪出了千佛洞,她呆了呆,眼前数十百人围在洞口!
她冷冷一笑,心道:“这些人真是来找死的!”她身形略顿,飞身向外冲击。
众人见一条影冲出,地纪大师眼睛一望看清是一老妇挟着司徒紫姑,他大喝一声,身形飞起,以八成真力向九幽姥拍去。
九的魔姥一见有人拦来,她冷哼一声,单手一拍,双方掌劲一接,各退三步!
九幽魔姥心中大怒,以她五十年在千佛洞中潜修,出门就被人拦住,像什么话!
天纪大师心中更是吃惊,少林以掌力见长,自己以八成真力拍出一掌,竟被来人以单掌拍回,以一派掌门人之尊,岂能如此受辱!
九幽魔姥怒哼一声,身形再起,地纪大师虎吼一声,双掌以十二成真力拍出,向九幽魔姥拍去。
九幽魔姥一见来势,知自己真力大损,单掌决无法接下,她左手一抛,将司徒紫姑抛上半空中,双掌拍出,向地纪大师来势迎去。
第二十五章伽叶尊者
第二十五章伽叶尊者
九幽魔姥这一次以全力出击,地纪大师一见九幽魔姥出掌之势,心中大骇,知自己必不是她的对手,但此时欲撤掌已是无及!
双方掌势一交,地纪大师直扑而后,九幽魔姥喉中发出一种枭鸟般的笑声,她身形飞起,一手抄住了司徒紫姑身形下堕之势,如飞而去。
千佛洞外群雄呆住了,这突来奇人,竟轻易的将司徒紫姑带去,地纪大师与她硬接了一掌,但此刻已被震得受了很重的内伤,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九幽魔姥早已离去,司徒紫姑被挟去,但云天翼呢?他到哪儿去了呢?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进千佛古洞内!
白骨神魔一掌拍下,突觉自己的掌力在云天翼的头顶被消弱于无形,他心中不由大骇,呆在那里!
云天翼被白骨神魔一掌拍下,他只觉得头顶一震,一股热流向全身窜去,他突然想起了五凤楼主告诉他的话,九天朱果之功效完全聚于百会穴,如今白骨神魔一掌拍下,自己不但没有被震死,而且正好将九天朱果之力逼散至全身!
云天翼知求生之时只此一瞬,他急忙运功将那股热流逼向全身!
那股热流闪电般的在云天翼全身飞绕一周,此时白骨神魔第二掌已向云天翼背心击去,云天翼长啸一声,身形直飞而起,反手一掌,向白骨神魔掌形接去。
白骨神魔怒哼一声,双掌一推,向云天翼政来掌势硬接上去,双方掌势一接,云天翼身形借势飞退,白骨神魔被震得连退三步,洞中响起了一阵闷雷似的轰隆声。
白骨神魔怒吼一声,以自己的功力,居然与一小娃儿不相上下,自己在洞中这几十年是白活的!
他身形一起,欲再度攻上,身后凡响起一声清越的佛号,白骨神魔急忙回头一看,他惊喜地拜下道:“伽叶尊者,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天翼心中正喜悦着自己的功力突然有这么大的进展,这证明九天朱果的功力已被白骨神魔这一掌逼散了!
他见白骨神魔发怒,他心想一定又有一场狠斗,正作势欲迎,忽闻佛号,白骨神魔闻声拜下!
云天翼见眼前一个清瞿白首的老僧含笑而立,用手正抚着白骨神魔的头。
伽叶尊者,天下闻名,他有幸居然在此相遇,他也连忙上前,跪下拜道:“弟子云天翼,叩见神僧!”
伽叶尊者含笑道:“你俩起来!”
二人一齐起身,白骨神魔怒瞪云天翼一眼,云天翼心中想着别的,也没有理他!
伽叶尊者含笑道:“五十年来白檀越的火气还没有退吗?”
白骨神魔吃了一惊,忙道:“这人不知从何而来,我看他是来寻宝的,所以不允他再活着!”
伽叶尊者笑道:“他来自有因,你不是答应我不意妄杀一人吗,刚才为何如此莽撞,幸好他九天朱果之力正聚在百会,否则你一掌他焉得活命?”
伽叶尊者闭目沉思一会道:“五十年前,一念之差,如今留下祸根,我来就是为了了我生平最后一椿心事来的!”
白骨神魔道:“大师有什么心事吗?”
伽叶尊者微微一笑,目光转到云天翼身上,道:“此事与云檀樾有关!”
云天翼一闻此言,吃一惊,本来伽叶尊者与白骨神魔二人的对话已够他糊涂了,如今又有一段五十年前的公案,与他有切身的关系,这怎么使他不吃惊!
白骨神魔惊道:“与他!”
伽叶尊者微微一笑,道:“正是,我就是为了云檀越之事自天南赶至!”
云天翼心中疑惑万分,为他?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之感,伽叶尊者居然为他赶至,不知有什么要紧之事!
伽叶尊者望着他,笑道:“你的事我全知道,我听说后,我就知道魔面书生是谁了,想不到他趁我离去时,又在中原兴风作浪!”
云天翼心中一惊,他急问道:“魔面书生是谁?”这数十年来一直是个谜,没有人能知魔面书生的真姓名,真面目,但对他行事的狠毒周密,人人闻之心怯,现在居然有人能知,而且知的人是武林中人人皆知的伽叶尊者!
伽叶尊者间白骨神魔道:“宇内毒君你记得吗?”
白骨神魔茫然的点了点头,不知伽叶尊者又提到此是为什么。
云天翼呆了呆,宇内毒君,这是当年红发老祖早一辈的魔头了,他也恍忽听过,但记不起来了!
伽叶尊者道:“魔面书生,就是当年的宇内毒君!”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云天翼呆住了,他听说魔面书生的武功不太高,但如今他竟是早已失踪武林的大魔头了,这事真太怪了。
伽叶尊者看了二人一眼,见二人好似都疑惑,他笑道:“当年我遇着你们三人之前,我曾在泰山观日峰与他狠斗了三日夜,他虽败了,我也受了一些伤。你们也知我手下从不杀人,他自愿永不出江湖,我就废去了他的武功,就放他走了,但想不到他一直在找《瀛海奇珍》,使武林中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说着他对云天翼笑道:“你的事我都知道,雪山四皓是对的,他们的眼光没有错,他们见你肯自己牺牲而不使出‘残天缺地’这招,足见你有仁心,一个有仁心的人是不会人邪道的!”
伽叶尊者点头道:“慧心神尼是百年前峨嵋山派掌门人,当时的峨嵋山派为武林之首,慧心神尼一剑压群魔,后来她死后,慧心剑法失传,但如今却在无名老尼手中出现!”
说了顿了顿道:“现在你不能露面,这次我远行天南,在天南发现一个小国,这地方是中原人所足迹不能到的地方,你必须去那儿潜修‘回天七绝式’和‘般若玄功’,回天七绝式为剑术之极,并非一朝一夕所能,非绝顶智慧之人无法体会其中奥妙,非绝世神功也无法施展,你必须去那儿,否则在中原你无法安心学好它!”
云天翼听伽叶尊者如此说,他心中吃惊道:“回天七绝式”竟有这么难吗?
伽叶尊者又道:“但你必须答应找一件事,回天七绝式未学成以前,不得再施展武功,不能让那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你是内家高手,否则劫运当头,群魔寻至,只怕你功未学成身先死!”
云天翼见伽叶尊者说得如此严重,不由身上暗流冷汗,忙道:“晚辈一定不再用武功!”
伽叶尊者一直凝视着云天翼,半晌才道:“回天七绝式我这交给你了,内中有般若玄功,你拿去!”说着将一本很薄的丝绢交给云天翼。
云天翼双手接过,谢过伽叶尊者,伽叶尊者道:“不到学成你不许离开,我将在你身旁!”说完闭目不语,半响始睁眼向白骨神魔白世杰道:“我对他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另有话,等一会我再对你说!”
伽叶尊者又向云天翼道:“你技成之后,必须要白檀樾帮助才行,他虽然当年被称为世外三魔,但他只是因早年家受闵凶,受刺激太大之故,如今早已悔悟,但中原之事你不必担心,我会与他两人办好,你专心习艺即可!”
云天翼答应着,不由放了大半的心,伽叶尊者只要说一句话,武林侠义道均奉若神明,即有他出面,自己的罪名必可澄清,司徒紫姑的事,伽叶尊者也答应自己了。
伽叶尊者道:“千佛洞口武林各家各派尚未散去,你走那儿也不大好,我有另外的秘道领你出去,这千佛洞中奇珍异宝,秘道复层多得不可胜数,只怕将来……”说着他停口不言,目中闪过一道抑郁的光芒,云天翼看了看左右,心中也感觉到了些什么,白世杰笑道:“现在有我在这儿,怕什么?”
伽叶尊者向云天翼:“我俩明日即动身前往‘天眉国’!”
司徒紫姑被九幽魔姥闭住了穴道,九幽魔姥奔出了一程,才将她穴道解开,司徒紫姑看了看左右,一言不发。
九幽魔姥向她道:“小妞儿,九天朱果在哪儿,你快说出来,否则你别怪我!”
司徒紫姑低头不语,她知九幽魔姥听了苦竹之名已经相信她的假话了,如今说真话,她反而不信了。
九幽魔姥道:“如果你说出来,我或许可收你为徒,教你一些武功,还可以将我新得的玄天魔笈中的功夫传你,但如果你一定不说,哼……”司徒紫姑沉默不言,突然,她想到怎能让自己白白死去,九幽魔姥还正受伤未好,此时不除,以后更难办了。
她抬头道:“我也不要学你的武功,我也不想,只要你得了九天朱果之后,再回千佛洞一趟,如果我弟弟还活着,希望你能救他出危,如此我心愿已足!”
九幽魔姥只想要九天朱果,闻言她尖笑一声,道:“这有何不可?如果你弟弟死了,我还要替他报仇,将那老怪物杀了!”
司徒紫姑听着她的笑声都不由自主的要发抖,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在天山,飞镜湖!”
九幽魔姥心中大喜,她以为她得九天朱果之后,定可称雄武林,她手中“玄天魔笈”,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一手挟起司徒紫姑,身形飘起,一直向天山而去。
才走了一段路,身后一个身影旋风般迫至,闪电般的拦在九幽魔姥身前,九幽魔姥大吃一惊,她虽已受了内伤,而且挟了一个人,但也想不到有谁能追得上她!
她止住了脚步,打量着眼前那人,她冷冷道:“你是谁?”
来人是燃灯老人,他闻言怒哼一声,眼前这老婆子居然如此倔傲,他道:“我叫燃灯,你是谁?怎么在千佛洞中?”
九幽魔姥阴笑了一阵,道:“居然有人拦住我九幽魔姥的去路,还敢在我面前称名道姓!”
燃灯老人闻言大吃一惊,他面色微变,来人竟是世外三魔中的九幽魔姥,多年不见,如今竟又现江湖!
他定定神,想道:“我连当今第一魔头红发老祖都不怕,焉有怕你之理!”想着冷哼一声道:“世外三魔,区区小丑,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
九幽魔姥怒笑两声道:“我们三人五十年来不现身江湖,如今竟有人把我们给忘了,我到要着看你们这些江湖晚辈有些什么道行!”
燃灯老人轻声大笑,九幽魔姥冷冷一笑,将司徒紫姑放下,双掌一起,向燃灯老人拍去。
她这双掌拍出,看似简单,其实其中已暗含九幽魔力,向燃灯老人拍去。
燃灯老人一见来势,他不敢硬接,身形直飘而退!
九幽魔姥嘿嘿怪,身形直向前追去,双掌疾振,一阵阵的掌风一直向燃灯老人逼去。
燃灯老人只觉得掌劲阴寒至极,他要以掌相接,万一功夫少逊,必将受害,因此不敢相迎,但见九幽魔姥步步相逼,他怒哼一声,身形斜斜飘落,双掌一震,将九幽魔姥掌劲震斜,身形跟着飘起,错身而进,出掌向九幽魔姥侧面击去。
九幽魔姥见燃灯老人不敢正面与他为敌,她冷冷笑了一声,左掌一斜向燃灯老人掌式迎去。
燃灯老人也防着九幽魔姥这一招,他身形如旋风一般的绕至背后,出掌向九幽魔姥背心击去。
九幽魔姥在五十年前已使武林各家各派为之胆寒了,那容得燃灯老人轻易获胜,她身形疾转,右手单掌迎上去。
燃灯老人怒哼一声道:“难道我双掌之力敌不过你单掌吗?”
想着他双掌硬接上去,准备一掌将九幽魔姥逼退。
但九幽魔姥早知眼前之人不可轻敌了,她哪会如此冒险,她这一招也不过是诱招而已,可虚可实,燃灯老人一进,她趁势撤掌,身形飞转,双掌一前一后向燃灯老人拍去!
燃灯老人见九幽魔姥掌势突然由实而虚,他心中微惊,身影连连闪动,双掌一回,向九幽魔姥来势迎去。
九幽魔姥冷冷一笑,掌力吐出,燃灯老人仓促出掌,他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透入他掌中,沿着血脉直往上冲!
燃灯老人大吃一惊,他连忙提气闭住穴道,但已是面色惨白,难看已极!
九幽魔姥嘿嘿一笑,身形再起,出掌再次向燃灯老人拍去。
燃灯老人知道自己已受伤,不可再留,他身形飞掠而起,直向前奔而去。
九幽魔姥惦记司徒紫姑,不敢再追。她急忙回身,见司徒紫姑一人无言地坐在那儿,看着好,一点想逃走的意思都没有!
九幽魔姥暗自庆幸着,如果司徒紫姑想逃,刚才那燃灯老人刚来的时候她就可以逃去,她也不能追,燃灯老人必缠不放,她即使不怕燃灯,但司徒紫姑是一定走了无疑,但她竟不走,好似跟了自己了!
司徒紫姑也知要走就走了,但她现在怎么能走呢,她必须要报仇,不能让九幽魔姥如此逍遥,她猜想,合她师父与飞镜老人二人之力,必可击败她。但她心中吃惊着,以九幽魔姥身内受伤,但仍然可以击败燃灯老人。
她在沉思着,九幽魔姥道:“我们走吧!”
司徒紫姑抬头看了看,九幽魔姥又将她挟起,起身而去。
这一走足足飞驰两三个时辰,司徒紫姑只觉得耳旁生,刚闭上双眼,看都不想看,她只想着云天翼,不知云天翼如今生死如何。
九幽魔姥将司徒紫姑放下,道:“我们先休息一会再走吧!”
司徒紫姑睁开双眼,看了看左右,只见是一个小山岗,地上是一片绿草,山岗上面稀疏长了两三棵树!
她坐起身,无言的地靠着一棵小树,她想起她师父,飞镜湖……云天翼。
九幽魔姥望着她,她好似心中有些喜欢司徒紫姑了,司徒紫姑给她最好的印象是刚才她与燃灯老人斗时,司徒紫姑并没有走,以自己的名声,即使司徒紫姑能将九天朱果的地点告诉自己,也很难活命,她奇怪司徒紫姑为什么不逃?
她从来没有遇过如此相信她的人,更没有遇过如此使她相信的人!
她奇怪,司徒紫站在想什么?她难道一直都在想她的弟弟吗?她向司徒紫姑道:“那毒心神魔比我还要毒,只怕你弟弟不能活着自他手中脱出!”
司徒紫姑没有出声,她继续道:“但是……他也许会奇怪你弟弟为什么不死,但这没有什么用,他一定会杀死他了!”
说着她面上装出一些笑容,道:“我用九天朱果治好了内伤,我会代你报仇的,我还愿意收你做我的徒弟!本庞哪Ю鸭就阶瞎煤廖薹从Γ闹胁挥晌⑴诘溃骸霸趺矗掖永疵挥锌瓷瞎缃裎蚁胧漳阕鐾降埽慊共幌不堵穑俊?
司徒紫姑转头凝视着她,半晌她道:“你不想活了?我被伽叶锁在于佛洞中五十年了,我却一直想活,我还想活着出来,而你却想死!”
司徒紫姑低头不语,她又道:“你说的那人真是你弟弟吗?我听你的口气,好似你俩并不只是姐弟!”
司徒紫姑心中一震,想道:“真的吗?她居然以云天翼的生死为自己生死之度,这真是有些超出普通姐弟的范围了!”
九幽魔姥冷哼一声,道:“他是你的亲弟弟吗?”
司徒紫姑道:“你不要管这些事,这是我自己的事!”
九幽魔姥冷冷道:“现在想也没有用了,他一定死了,你连他的尸骨都看不见了,你听我的,我还可以帮你替他报仇,否则,哼。只怕你连自己的生命也保不住!”
司徒紫姑不在意的笑了笑,她心中只在想着她是否应如此对待云天翼的生与死,难道也和她自己的生死联在一起了吗?
九幽魔姥又冷哼道:“我们又要走了!”说完不待司徒紫姑答应,一手将她挟起,向前奔去!
第二十六章似悲还喜
第二十六章似悲还喜
三日匆匆,九幽魔姥挟着司徒紫姑已奔至飞镜湖,飞镜湖一片平静,湖旁有几棵梅树,东西有几间茅屋。
九幽魔姥喘了口气,将司徒紫姑放下,向她道:“飞镜湖到了,九天朱果在哪儿,你快带我去!”
司徒紫姑望了望那茅舍,心中有些畏惧,她师父虽将她带大,但终将她逐出师门,她也无颜再见她师父!
九幽魔姥哼了一声,道:“快些!”
司徒紫姑心中迟疑一下,想起云天翼对她说的话,她缓缓的移动脚步,向那茅舍走去。
九幽魔姥见司徒紫姑向一屋子走去,她心中已起疑念,道:“你往哪儿去!”
司徒紫姑道:“那是我住的地方,我在那儿住了很久了!”
九幽魔姥看了看道:“你在这儿守住九天朱果吗?”
司徒紫姑迟疑一下,点了点头,向茅舍走去。
茅舍中之人早已闻声而出,一个中年妇人,她一眼看见司徒紫姑,脸色一变,转身入屋内!
九幽魔姥见不太对,她冷冷一笑,向司徒紫姑问道:“她是谁,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司徒紫姑刚才已见师父白梅仙子唐晓凤,但她又不顾而去,她泪水暗暗流下,没有理九幽魔姥的话。
九幽魔姥怒哼一声,道:“你别跟我耍手段,我九幽魔姥岂是如此容易让欺骗的!”说着一手扣住司徒紫姑左肩脉门道:“我一直没有让你受过什么苦,我从来没有待人如此好过!”说着冷哼一声,五指一加力,司徒紫姑只觉得半身酸麻,不由倒在地上。
茅舍之门倏开,白梅仙子再度露面,她面挟寒霜,怒叱道:“住手,谁这么大胆,竞敢在我飞镜湖行凶的!”
九幽魔姥嘿嘿冷笑,一手松了司徒紫姑,身形如闪电一般飘至唐晓凤身前,道:“我五十年不现江湖,居然果真没有一个人认得我了。”
唐晓凤焉有不知九幽魔姥之理,她双目不望倒在地上的司徒紫姑,她心中只愤怒,九幽魔姥如此对徒儿司徒紫姑,她怒哼一声道:“你为什么对她如此!”
九幽魔姥冷声怪笑,当年江湖上正邪两道,见她都是闻名丧胆,如今却没有一个人买她的帐,她愈想愈气,心道:如果我不做些事出来,只怕你们也不记得我!
她双掌一出,向唐晓凤拍去。
唐晓凤峨眉微扬,她虽已将司徒紫姑逐出师门,但她情份还在,那容得他人将司徒紫姑带至飞镜湖,当她的面欺凌的。
她怒哼一声,双掌一起,向九幽魔姥来势攻击,掌势相交,她突觉不对,她身形疾退,九幽魔姥狂笑一声,双掌连连攻上,唐晓凤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湖边茅舍之门打开,飞镜老人出屋,见状他长啸一声,身形一起,掠过湖面直向九幽魔姥身后攻去!
九幽魔姥见飞镜老人攻至,她心中惊恐交加,她自己身虽受伤,如果一对一还可轻易将二人中任何一人击败,但以一敌二,她自知力有所不逮!
她身形游走,游斗二人。
飞镜老人一面斗着,心中微微吃惊,来人武功之高除了无名老尼外,就未见过有这么高功力的,他开口向唐晓风道:“小妹,这人是谁?”
唐晓凤道:“九幽魔姥!”
飞镜老人闻言吃了一惊,道:“这老东西居然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九幽魔姥闻言大怒,她双掌连击,但飞镜老人与唐晓风并非弱者,飞镜老人的功力更是较唐晓凤犹高,二人合手,顿将九幽魔姥逼至下风!
九幽魔姥怒声呼喝着,眨眼已过百招,九幽魔姥自知无法取得上风,她身影倏起,连拍出四五掌,飞镜老人与唐晓凤一接掌时,九幽魔姥身形飞掠,至司徒紫姑身前,一把将她挟起。
唐晓风与飞镜老人二人有所忌惮,不敢现再向前逼。
九幽魔姥冷哼一声,道:“我今天因受了点伤,不跟你们斗了。”
司徒紫姑道:“师傅,师伯你们二位不要管我了,快杀了这魔头吧!”
九幽魔姥怒哼一声,右手一起,一连闭住司徒紫姑五处重穴。
司徒紫姑怒哼一声,晕了过去,唐晓凤心中一惊,身形欲起,但见九幽魔姥目光连闪,只有按住身形。
她心中本已恨透了司徒紫姑,即使司徒紫姑死了她也不伤心,但此时却又为司徒紫姑着急起来。
九幽魔姥冷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如想她活命,只有一个办法,交出九天朱果来!”
唐晓凤与飞镜老人齐吃一惊道:“什么?”
九的魔姥道:“怎么,不肯吗?”
飞镜老人与唐晓凤二人心中暗暗叫苦,但又无法,只有互视一眼,默不作声,心中暗思对策。
九幽魔姥冷冷笑了笑,道:“以她的命作换,随便你们怎么办好了!”
唐晓凤沉默了一会道:“你说的是九天朱果吗?”
九幽魔姥哼了两声道:“对了,你徒弟带我来这儿,你必也知道九天朱果的下落!”
唐晓凤心中不由对司徒紫姑愤怒,她怒哼一声,没有说话。
飞镜老人道:“她师傅也不知在何处,就因她不肯说出地点,她师傅才将她驱出门墙,你要问,要问她本人才行!”说完笑了笑。
他知既然九幽魔姥为九天朱果而来,那把这事推给司徒紫姑,必然不会受害!
九幽魔姥闻言,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暗怒司徒紫姑如此刁,但想唐晓凤初见司徒紫姑那种神情,好似对司徒紫姑非常坏!
她想了一会道:“好,我暂且信你们一回,我去问她!”说着欲转身离去。
唐晓风见司徒紫姑要被带走,她心中不由一急道:“且慢!”
九幽魔姥回头道:“怎么,你们还想留下我吗?”说完冷哼一声。
飞镜老人向唐晓凤使了个眼色,他身形一动,二人将九幽魔姥夹在中间。
九幽魔姥冷笑一声,道:“你们以为我怕你们吗,你们不放开我只有玉石俱焚,你们不想要她的命吗?”
二人默不作声,飞镜老人道:“如果我们放了你,她会活着吗?”
九幽魔姥冷冷一笑,道:“那看她的了!”
唐晓凤冷冷道:“她已是叛徒,我也不希罕她,但可容不得你再入江湖为非作歹!”
九幽魔姥面色微变,如果唐晓凤真的不以司徒紫姑的性命为重,自己今天恐怕此劫难逃了!
九幽魔姥道:“你以为我会惧怕你们吗?”她中虽如此说,但心中恨极了司徒紫姑,她暗思脱身之法,若不是司徒紫姑知九天朱果之处,她真想杀了她!
唐晓凤虽如此,但也并不敢真上前去,如果不是司徒紫姑刚才叫她不要管她的性命,她或许以江湖武林为重,但如今却不可!
九幽魔姥见二人不动,她心中暗暗生疑,心道:“你俩还不是一样不愿让司徒紫姑死去,我们还不是一样想得到九天朱果!”她先入为主,只想到九天朱果,自然想不到一开始就被司徒紫姑骗了。
她心中突想,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二人不放,自己也走不了,九天朱果一株有六棵,自己一棵已足,何不与他俩妥协,司徒紫站在自己手中,谅他俩不会不答应!
她正想着,忽然瞥见一条人影飞掠而至!
身形一停来人是一个白面无须的老人,九幽魔姥见此人心中微惊,而大喜,来人竟是五十年未见的白骨神魔白世杰,但不知他如何脱困的!
她大声道:“三弟,你怎么来了,快来帮一帮忙吧!”
飞镜老人与唐晓凤二人大惊,白骨神魔也到了,世外三魔失踪已五十载,今日在飞镜湖竟三现其二,这不能不使人惊异。
白骨神魔一至,自己二人立处劣势,只怕连死都不能落得全尸了。
二人大喝一声,一齐进身向九幽魔姥攻去。
九幽魔姥咯咯怪笑,白骨神魔既已现身,再加两人她也不惧,她将司徒紫姑放在地上,出掌迎向二人。
白骨神魔身形略动,闪身入围,他双掌一起,一片白茫茫的劲气震退二人!
飞镜老人与唐晓凤二人大惊,自知不敌,身形退下,但又不愿就走了。
九幽魔姥干笑两声,向白骨神魔道:“三弟,你的白骨神功比五十年前可进步多了!”
白世杰听出她语气中带醋味,他此行目的不是为此,他开口道:“二姐,这孩子是不是叫司徒紫姑的?”
九幽魔姥面色微光,她扫了飞镜老人与唐晓凤一眼,道:“正是,她知九天朱果之处,找到后我们平分好吗?”
白世杰道:“二姐身受内伤是吗?”
九幽魔姥阴阴一笑,飞镜老人与唐晓凤二人在旁见九幽魔姥与白骨神魔已起争端,二人自然更不愿走,总想将司徒紫姑自二人手中救出。
白世杰早与九幽魔姥处在一起,知九幽魔姥的性格,他冷哼一声,道:“否则我不管你与他们这一挡的事!”
九幽魔姥也知,白骨神魔虽对外人手狠心辣,但在三人中只有他一人最坦诚相见,但今日怎么如此,她开口道:“三弟,你一人想独占吗?”
白骨神魔大笑道:“司徒紫姑那知什么九天朱果,我是奉伽叶大师之命而来,救司徒紫姑和收玄天魔笈的!”
九幽魔姥乍闻此言,大吃一惊,她厉啸一声,将司徒紫姑抛出,身形直飞而出,她将司徒紫姑身上全力抛出,但她怕白骨神魔发现,不敢在司徒紫姑身上暗下手脚!
白世杰一见这情形,心中大怒,他知道如果是飞镜老人与唐晓凤出手,没有一人能救得到司徒紫姑,他身形一起,急忙救起司徒紫姑。
飞镜老人与唐晓凤一听,白骨神魔原是受伽叶尊者之命而来,二人心中大喜,倏见九幽魔姥抛出司徒紫姑起身欲去。二人大惊,唐晓凤直奔司徒紫姑,飞镜老人起身向九幽魔姥截去。
九幽魔姥知自己不敌白骨神魔,她身形一起,直奔而去,飞镜自她身后出掌,她也不敢回身,硬挺了一掌,厉啸一声而去。
白骨神魔救起了司徒紫姑,见九幽魔姥已去,他失悔的刚才不该这么口快,但人已去了,徒呼奈何!
唐晓风看着白骨神魔手中的司徒紫姑,不敢去接,白世杰叹了一会气,才想起了司徒紫姑,他连忙解开司徒紫姑的穴道。
司徒紫姑睁开双眼,看了看左右,拜在唐晓凤脚下哭道:“师傅!”
唐晓凤哼了一声道:“谁是你的师傅!”
司徒紫姑流泪不语,白世杰问道:“什么事,说给我听可好?”
他对云天翼的印象很好,如今见司徒紫姑如此,不由向她发问。
司徒紫姑抬头看了看,她记得刚才这老人替她解开穴道,见唐晓风依然加此,她失望地转头向白世杰道:“谢谢前辈帮我解开穴道!”
白世杰高兴地笑了笑,这似乎是他有生以来所做的第一件好事,现在居然有人向他道谢了,他看了看飞镜老人与唐晓凤道:“这孩子很好呀,你们什么事不让她呢?”
唐晓凤知白骨神魔是伽叶尊者所差,想必已入邪归正,她只好躬身道:“前辈不知,她已入邪道……”白世杰微怒,道:“伽叶大师要我来救的人还会是坏人吗?你如不要,我带她走好了!”
司徒紫姑向唐晓凤拜道:“师傅不愿我回来,我实在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只不过是一言难尽罢了,我的天翼弟弟呢,我真想他啊!”
唐晓凤凝视着司徒紫姑,心道:“看你这样子,岂此是姐弟……但还有那闵子玉呢,这些全是孽!”
司徒紫姑道:“本来是他和我一起来,他因玉凤楼主之命,来找飞镜师伯的!”
飞镜老人惊道:“我堂姊?她现在在哪里?”
司徒紫姑沉吟一会道:“她不愿别人知道,她给天翼一管飞凤箫,要他来,但我们刚到玉门,就被一个叫燃灯老人的挡了回去!”
飞镜老人不再多问,只叹了口气!
白世杰望着司徒紫姑笑了笑,司徒紫姑心中感激非常,忙道:“前辈大名是否可以赐告!”
白世杰大笑道:“我就是白骨神魔!”
司徒紫姑吃一惊道:“别吓人,我不怕!”
白世杰大笑,道:“云天翼几乎死在我手里,你们俩人都是好运气,落入蚀骨潭都没死,要是别人,早死了!”
司徒紫姑定了定神,道:“天翼他现在往哪儿去了呢?”白世杰道:“紫姑,你不必担心他了,伽叶尊者已授给他‘回天七绝’和‘般若玄功’并指示他到一个与世隔绝地国度里去潜修了,以后必成大器的!”
司徒紫姑听后感到非常欣慰。
唐晓凤对司徒紫姑的态度也似有转变,同飞镜湖老人一起搀扶着她回屋疗伤去了。
白世杰也告别三人,按伽叶尊者的指示,另干他事去了。
第二十七章大成之乐
第二十七章大成之乐
天色初明,阳光照射在一座百丈崖上,那断崖陡直,如同斧削一般。
断崖之下缓缓走来一个少年,来人正是云天翼,他抬头望望断崖,断崖之内就是伽叶尊者所说的,与世隔绝的天南古国天眉国了。
他听从伽叶尊者之命,要进入这古国了!
云天翼抬头看了看,暗暗皱眉,百丈高崖,毫无着手之处,如何能进去,不知当年其中的人怎么进去的。
他绕着听崖走着,突然看见那断崖阴处有一道裂缝,但缝中长满了青苔,滑不溜手,简直无法上去。
他沉思一阵,自腰间抽出玉箫,暗暗运气,竟然将萧插入岩石之中,他心中大喜,又将身上断箫取出,一步一步向崖向爬去。
好不容易上了崖头,只觉得手臂有些酸疼,他回头看了看崖下,舒了口气,这么高的崖,一步步爬上,自己都有些怀疑!
他喘了口气,向崖内看去,崖内一片密林,一个人都没有。
云天翼休息一会,向林中走去,穿出树林,他看见稀疏的一间间茅房,田地,远处隐隐现出一个城廓!
云天翼看了看,心道自己倒要先看看这城中的情形到底如何!
他穿过田野,向城中走去,城四周人群来往,正似一个大城市!
云天翼看看这与世隔绝的古城,缓缓向城中走去。
他才到城门口,只见那些行人纷纷向两旁闪开,城中一队青衣骑士飞冲出。
云天翼正欲门避,一眼看见一个小孩子在路中,他急忙跑过去拉了那小孩一把,一队青衣骑士已至,云天翼刚想展轻功闪开,他突然记起伽叶尊者对他说过的话,不准使他人知道他是内家高手!
他一呆之时,马队已冲到,周围人群一阵哗然,一匹马正撞到他,他身形借势一滚,抱着小孩滚至路旁。
那匹马却人立而起,那骑士被马一立,坐不稳。只有纵身下马,身后马队不由停祝路旁一个少女急忙奔过过来,向云天翼道:“谢谢你了!”
说完领着那小孩子头也不回,疾疾而去。
云天翼还未答言,只听一喝叱,一阵劲风向他面上抽来,他正想闪,但又伯被人看出他会武功,他踉跄的退了一步,正好闪了过去。那人见一鞭没有抽中云天翼,怒喝一声,又上前一步,向云天翼抽去。
云天翼不敢再闪,知再闪肯定会露出身上的武功,他也不敢运气抵抗,一鞭下,他只觉得眉头一阵火辣辣的,他侧目—看,身上衣服已被抽裂,一道血痕沁出。
到人又一鞭抽至,云天翼心中暗怒,但已无可奈何,他怎能今日才到就露出自已身上的武功,只有挺身又接了一鞭!
那人口中骂道:
“好小子,你居然敢挡住相府卫队的去路,你是不要活了吗?”
说着一鞭又抽下,他这一鞭才抽下,远处一个声音大叫道:“住手!”
城外一队身穿盔甲的武士奔至,当头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那人问道:“陈国相在吗?”
那人见了那中年人急忙收手,面上微微变色道:“原来是马将军,这人挡住去路!所以小的才用鞭抽他,相爷的轿子还没到!”
云天翼抬头打量着那叫马将军的中年人,见他气度从容,双目神微露,好似有极深的武功!
那马将军看了看云天翼,道:“那就不必惊动国相,此人我带去,他挡住你的路,两鞭也够了,你道可好!”
那人连忙道:“马将军要人,那还不是一句话!”
那叫马将军的微微点头,向身后挥了挥手让出一匹坐马给云天翼,他向云天翼道:“你跟我去!”
云天翼向那人道:“谢谢马将军了!”
那叫马将军的好似听惯了这些感谢的话,闻言只摆了摆手,策马缓缓向前行去。
云天翼本不想去的,但见那将军如此,只有上马跟了过去,他背上沁出两条血迹,骑在坐背上,人人都看着他,不由微感不便。
转过了几条街,到了一所大宇第,那叫马将军的下了马,身旁武士连忙替他将马牵去,他向石阶上走去,甚是威风。
云天翼不知道这马将军是干什么的,但见他如此威风,想必是此处大官,他下了马呆立那儿。
那马将军走上石阶才记起他,他在石阶上顿住脚,回身向云天翼招了招手,又向内走去。
云天翼见那马将军向招手,他迟疑一下,跟了上去,进入大门是一处大厅,那叫马将军的脱下了盔甲,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天翼迟疑一下,心想说出自己的真名,此地亦无人能知,他答道:“云天翼。”
马将军点头道:“你的行为我远远就看见了,你很勇敢,但依你还去救人,这太自不量力了,如果不是运气好,你早死了!”
云天翼道:“谢谢马将军救命之恩!”
马将军好似对句话非常高兴,他道:“这也不算什么,我看你样子是个文人,是吗?”
云天翼本来就掩藏自己,闻言点了点头道:“我是读书人!”
那马将军笑道:“我看你很年轻,而且文人有这种勇气,更是难得,我到很欣赏你的,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云天翼道:“我父母都已去世了,只有我一人!”
马将军沉吟一会,笑了笑,道:“那好,你如果愿意,我有一个儿子,你愿意当他的老师吗?”
云天翼惊喜交集,他想不到如此容易,刚来一天就找到了安身的地方,他呆了呆道:“谢谢马将军了!”
马将军笑道:“那自今起,你就是我们将军府中的西席了,我叫马鹏飞,你去换了衣服到内宅来!”
说毕转身向内走去!
云天翼见马鹏飞走了进去,他转过身子,宅中仆人带他换过了一身衣服,带他进人内宅。
将军府内富丽堂皇,他被带着沿着一条走廊向内走去,走廊旁边就是花园,进入了一个房间,那马鹏飞已和一个中年美妇人坐在那儿等他了!
他从来没有遇过这种场合,进了房内不由十分拘谨,向马鹏飞与那中年美妇人行礼!
那妇人身旁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见云天翼进来,向马鹏飞问道:“爸爸,我的老师就是他么?”
马鹏飞微笑点头,叫云天翼坐下。
云天翼知那小孩是自己的学生了,他不由注意的看了看,那小孩长得非常清秀,一双大眼,直瞪着云天翼,看起来就很顽皮。
马鹏飞告诉云天翼,那小孩叫小虎,那中年美妇人就是他的妻子!
马小虎离开他的母亲,向云天翼走去,前后左右的打量着云天翼,云天翼心想这小孩可真顽皮,看样子一定很难对付!
马鹏飞说了些托付的话,云天翼只有唯唯喏喏的应着,最后马鹏飞叫家人带云天翼去看他的卧房和书房。
书房中一张琴,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另外几张椅子,卧室也清雅非常。
云天翼看过后,仆人退下,他坐下,心中有些疑惑这是不是真的,这种遭遇简直太奇特了!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来,他心中有些吃惊,怕显出武功,只有假装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已至房门,云天翼仅装不经意的起身,在房中绕了一个圈,背对着房门而立。
进了一人,他回过头去,见是马鹏飞之子,马小虎,他正探着头,向内望着,云天翼一眼看见他,吃了一惊,呆了呆,才走进来。
云天翼一见是马小虎,不由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事吗?小虎!”
马小虎抬头望着云天翼,半晌才开口道:“云老师,我来跟你商量一件事!”
云天翼笑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马小虎诡秘的笑道:“我不想读书,你也不要教我读书,好吗?”
云天翼道:“那你想学什么呢?”
马小虎道:“你腰中有一根玉箫,你教我吹萧好了,读书我不要!”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你要学箫也行,你读完书我再教你好吗?”
马小虎道:“不行,我没有这么多时间,我还要练武功!”
云天翼心想这小孩真不容易对付,他开口道:“不会不够的,我会替你安排!”
马小虎歪了歪头,一言不发的奔了出去,云天翼暗暗皱了皱眉,真不知如何对付才好!
不一会,天色已暗,晚餐之后,他想起了伽叶尊者交给他的回天七绝式,他暗自自他衣边取出,在灯下看着。
他翻开那本绢薄略略一看,书中图多字少,一共有七个剑式,与四个坐式,那四个坐式好似是新订上去的,云天翼想,这就是般若玄功的坐式了。
他再看看那所谓的震绝环宇的“回天七绝式”,他这一看,不由呆住了,他连翻下去,那七个剑式竟完全一样,他微微吃了一惊,往那些字看去,只见那七个剑式之前被人加了一笑,写道:“不习般若玄功,不能知回天七绝式之奥妙。”
云天翼舒了口气,合了绢薄,过了一会,才又打开,他翻至最后,看了看那些坐式,下面有一行十六字,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永厥其中!”
他呆了呆,这不是所谓十六字心传吗,人人皆知,难道……他缓缓抬起头来,沉思着,过了半晌,才好似突然领会,他又将那四个坐式看了一眼,吹熄了灯火,闭目行功。
功行一转,他睁开双目,只觉得体内浊气一清,舒畅异常,他心中暗喜,抬眼一看窗外,已是天色微明了。
他起身向屋外走去,缓缓步入花园,突然他听到一阵人声,他已听出是马鹏飞父子二人的声音,二人正向此处走来。
云天翼向左右着了看,知无法回避,只有装着不知,缓缓向前踱去。
马鹏飞与马小虎二人走近,见了云天翼,云天翼忙道:“马将军,您早!”
马鹏飞见了云天翼道:“你到起得早,天还没亮你就起身了,昨夜睡得好吗?”
小虎在旁大声道:“爸爸何必问他,他一定说他睡得很好!”
马鹏飞叱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云天翼一笑,没有说话。
小虎道:“爸爸,老师会吹箫,你叫他教我吹箫好了,我不想读书!”
马鹏飞瞪了小虎一眼,笑道:“你身上带了一支玉箫,大概你的萧一定吹得很好,你不妨教教小虎!”
云天翼道:“我这支玉箫是一个长辈所赐,我吹得并不好,只是挂着看罢了!”
云天翼摘下玉箫递了过去,小虎看了一阵,道:“真是好,我拿去给姑姑看!”一马鹏飞喝道:“小虎,快将玉箫还给老师,不许这么顽皮!”
小虎沮丧的将玉箫还给云天翼,鹏飞向云天翼道:“我和小虎要去练些功,你就在园中走走好了!”
云天翼点头答应,他目送马鹏飞父子离去,心想这马小虎实在难缠。
云天翼无心散步,走了一会,回至房中,饭后,乌小虎来了,手中带了一支铁萧!
马小虎进门笑了笑,往凳上一坐,道:“你教我吹箫,这支箫是我刚才找到的!”
云天翼皱了皱眉道:“好,你要学些什么曲子呢?”
马小虎歪着头,想了一阵,道:“我也不知道,我姑姑常弹的那一曲。”说着顿了一下,道:“你等一下,还有谱,我去找来给你!”说完急奔而出。
云天翼心中暗思如何才能管教这小虎,一会,马小虎悄悄奔进,道:“你看,我拿来了!”
云天翼一看马小虎手中所持之物,面色不由微微一变,那一本薄薄的绢册,上书大成之乐!
云天翼是南箫的弟子,南箫一脉“天龙七式”与“箫音闭穴”而成名武林,他对音乐方面的造诣自然也很深,他初入江湖即以“箫音闭穴”一技震慑群雄,但此后就没有机会再用,他所遇到的人功力都高出他太多了!
他曾经听他师父说过,当年他师祖时,就因通大成之乐中的一段,而雄踞武林,但他的师祖去世后并没有传给他,如今,大成之乐竟在此出现,他怎能不惊异?
他向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小虎的姑姑,但此时不由吃惊,宅中却隐有奇人,自己还以为隐于此,这不太可笑了吗?
他看了看,面色微变,沉声道:“小虎,这不可以拿,快拿回去!”
他话刚一说完,一个少女在房门口现身,小虎一见,急忙起身道:“姑姑!”
那少女一言不发,将那本“大成之乐”拿着,疾行而去。
那少女来去勿匆,云天翼只觉得她一身绿衣,身材很美,别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但他心中狂跳,心知不妙,如果自己装做不知还好,自己叫小虎拿回去,这话如果被他姑姑听见,岂不是自己暴露自己!
他想着,半晌抬眼看着小虎,小虎也呆呆地发楞,他见云天翼抬起头来,道:“姑姑从来没有这样对小虎的,她一句话不说,把她那本曲子拾了就走!”
云天翼心中更是烦闷,他心想小虎如此说,想他必定知道自己了,他想着,摘下玉箫,向小虎道:“你要学吹箫是吧?但你可要知道,吹箫必须要陶冶气质,要读书读好了,吹箫才吹得好!”
说着拿起玉箫,轻轻地吹了一段小曲,吹出的正是“九雏互呜”之曲,曲声抑扬,此起彼落,小虎听呆了。
突然云天翼箫音一停,道:“小虎喜不喜欢?你要学吗?”
马小虎高兴得拼命点头,云天翼心中有事,他笑了笑道:“你要学就应先读书,今天就至此为上吧,明天再来好了!”
马小虎跳跃而去,他心想,他的萧,一定要学得比老师的还好!
云天翼见小虎离去,他微微笑了笑,心想马小虎已有他的兴趣,而且他对自己有了信心,肯听自己的了,但不知他姑姑会不会拆穿自己!
他一人闷坐在房中。
云天翼心中在想着,小虎地姑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直到中午之时,仍然宅中平静平静,好似没这一回事似的,云天翼反到坐不住了,他出了书房,往府外走去,他本想看看城中市容,前日未看,今日自应一看。
府中家人也认识他了,也任他出去。
云天翼出了府门,向前沿着大路向前走去。
两旁一幢幢巍峨的巨宅,此宅好似均为达官贵人所居之处!
他向下走去,见城中市街与中原也大同小异,好似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他向前走去,前面缓缓走来一匹白马,马背上坐着一位锦衣绣带的公子,他轻挥马鞭,满面笑容,好似心中非常得意!
但他策马走近,路旁行人纷纷让开,好似有什么地方怕他似的。
云天翼心中奇怪,他看了看那锦衣公子,见他满面春风,不知是何路人还须怕他。
那锦衣公子骑马走近,他一眼瞥见云天翼没有往路旁躲,他面上微现不悦之容,他停下马,打量云天翼。
云天翼见锦衣公子停马,他心中微惊,心道:“不是再惹出什么事才好!”
他急急向路旁闪去。
锦衣公子微微一笑,正是离去,突然他眼光一瞥,看见云天翼腰间的那支玉箫,他开口道:“回来,回来!”
云天翼呆了呆,他不知怎么又得罪这位公子了,他回身站住脚步,看着那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看了看他,道:“你难道不认识我是相府公子陈元茂吗?”
云天翼吃了一惊,道:“公子,您好,不知您叫我有什么事?”
陈元茂哼了一声,道:“你既然认得我,刚才为什么不先叫我,你难道要我先叫你吗,你想干什么?”
云天翼不想惹事,道:“公子,对不起!”他本心以为如此陈元茂就会放他过去了,这样不但不替自己惹事,也不会替马鹏飞惹事,但他的想法刚好错了,如果他说出是马将军府中西宾,那就没有事了。
陈元茂哼了一声,道:“此事道歉那行,你既然冒犯了我,就将你腰间那支红玉箫留下来好了!”
云天翼呆了呆,道:“这怎么可以!”
陈元茂闻言脸色微变,道:“什么?不行吗?走,你跟我去相府!”
云天翼心中怒心暗升,但想了想,道:“这玉箫是位长辈所赐的信物,不能送人的,如果陈公子一定要,以后如有,我再送给陈公子去!”
陈元茂怒哼一声,马鞭—挥,刷!的一鞭向云天翼额角抽去。
云天翼心道怎么相府的人都是如此霸道的!他急忙退了一步,让了过去。
陈元茂怒声道:“你居然敢躲?”说着又一鞭抽向云天翼。
云天翼又闪了过去,陈元茂此时心中更怒,身后一匹快马奔至,陈元茂抬头一看,叫道:“阮金霸,你帮我抽这小子一鞭!”
云天翼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青衣黑面大汉,他闻言翻身下马,向陈元街道:“公子爷,您看我的!”说着手握马鞭,向云天翼走去。
云天翼心中暗惊,看此人不似常人,好似身怀武功,又是一身轻衣,大概是相府的卫队了。
阮金霸嘴角冷冷一笑,刷!刷!两鞭,向云天翼抽去。
云天翼不甘心被打,一个踉跄,直退了几步,正好闪了过去。
阮金霸不停,向前迈了一步,又两鞭向他抽去。
这两鞭委实无法可躲了,云天翼心中狂怒,但目前实在无可奈何。
他向后退了一步,只闪过一鞭,另一鞭正抽在他肩上,衣服立破,肩头一片血迹,他心中狂怒,这阮金霸的手段真毒,有机会非报复不可。
阮金霸正欲继续鞭打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喝叱:“住手!”
云天翼向来人望去,见一匹枣红马上,安坐着一位披着大红披风的妙龄少女,身后跟着一群戎装女郎。
少女飞马向前,陈元茂和阮金霸等急忙闪在一旁,躬身道:“不知公主驾到,请恕罪!”
公主看了一眼云天翼,对陈元茂怒道:“此人看来是一个文弱书生,你怎么无情鞭打呢?”
陈元茂躬身道:“小臣听说公主喜爱吹箫,这人带一支很漂亮的红玉箫,我想留下来献给公主,他却敢不愿意!我想他定不是一个恭顺的臣民,因此……”公主走到云天翼身前,问道:“真的吗?”
云天翼道:“公主,不是小人吝啬,实因这玉箫是一位长辈所赐的信物,不能送人的!”
公主道:“原来如此,我自有好箫,不想要你的,但给我看看可以吗?”
云天翼从腰间抽出玉箫呈上公主,道:“公主请看。”
公主看了看,将王箫还给云天翼,道:“果然是支好箫。你回家去罢,你住在什么地方呢?”
云天翼欠身道:“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我是马将军府的西席。”说完离去。
公主众人,同时“哦”了一声,也各自离去。
云天翼悻悻回到马将军府,也不敢向马将军和小虎提及此事,天黑时,仍旧练起回天七绝式来。
他正觉疲倦之时,忽然听到瓦上似有细微的声音,他立时步出门外,飞身上瓦,见有一黑衣人向将军的卧室方向窜去。他迅步追去,但一时未能追上,于是他随手拎起一块瓦片,向那黑影掷去,听听见哎哟一声,黑影旋即落地,喘息一会后,翻出院墙逃跑了。他自己也快步回房,睡在床上,装着无事一样。
这时,院内大乱,马将军及府中众人都惊起,灯笼火把,到处搜寻。
马将军对他的妹妹说道:
“小妹,看来来者不善,一定是有人想暗害我。但那个击伤刺客的人又是谁呢?”
他妹妹道:
“来人直奔你的房间,决不是为了谋财,是想害你,哥哥,今后你在朝中要多一个心眼,处处警惕,小心行事为好。”
接着又笑道:“至于那个击伤刺客的人,小妹倒猜出八九,以后再告诉你吧!”
马将军见妹妹不愿说明,也不好深问。于是命家人各人回房安歇,并吩咐巡更者多加留神。
次日,马将军上朝,回来得很晚,面色苍白,唉声叹气。于是找来他的妹妹,商量应付朝中那件惊心动魄的怪事。他妹妹向他出了一个主意,马将军才渐渐转忧为喜,并叫小虎去请云天翼。
小虎来到云天翼的房间,向云天翼鞠了一躬,道:“老师好!”
云天翼正想问他,小虎开口道:
“老师!我爸爸请你去,有话对你说!”
云天翼呆了呆,马鹏飞从来没有说是找他去,有话对他说的,如今叫他去,不知有什么事,不知是好是坏。
他想着,沉默半响道:
“小虎,你知道什么事吗?”
小虎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
但又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道:
“但是我看得出,一定是很重要!”
云天翼心中更是疑惑,他心想究竟是什么事竟如此重要,马鹏飞一向对自己都是以救命恩人自居,今日居然有事找自己,真是使自己对他高深莫测!
他点头道:
“好。我就去!”
小虎跑开了,云天翼想了一下,也不知有什么不对,起身向内间走去。
走入内间,马鹏飞早就在那儿等着了,他见云天翼进来,他起身含笑道:“老师,你好!”
云天翼忙道:“马将军,您早,今日马将军怎么没出去,不知马将军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着,心中暗暗疑惑,怎么今天他对自己如此客气起来!
马鹏飞不好意思道:“老师来此三个月了,小虎一向不听话,但如今却肯听老师的话,而我为人之父,对他也从不过问,对老师是太不客气了!”
云天翼道:“哪里话,马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又蒙马将军收容,我云天翼早已是感激不尽!”说时他用眼一掠房内,这间大厅中下人竟全被遣开了,这事他心中更加疑惑。
马鹏飞笑了笑,道:“老师说笑话了,也是我自己太粗心,舍妹就责我自以你的救命恩人自居,其实……唉!”
云天翼心中一跳,他的妹妹,那不就是小虎的姑姑吗!如此说来,自己会武功他竟然也知道了,他想着,不由汗流夹背。
他呐呐不能言,即不能否认,也不能不说,他一否认,说他不会武功,马鹏飞并未明说,他说了反而形迹更露,他不说又好似认了!
云天翼道:“马将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马鹏飞道:“舍妹说过,我不应太冷淡了你,老师难道以此见怪吗?”
云天翼忙道:“哪里话,马将军待我太好了,我自愧无以相报!”
马鹏飞道:“目前我遇到了一件很困难的事,舍妹要我求先生相助,说除了先生外,别无他人能办,希望先生能助一臂之力!”
云天翼道:“我力有不逮,只恐有负马将军所托!”说毕他心中暗自烦恼,不知如何是好,早知如此,自己应该早些离去,一时贪图安逸,如今好似脱身不得。
马鹏飞道:“舍妹向不许人,但她告诉我老师是隐市奇人,我有困难的时候都是她替我解决的,她说的话一向不错!”
云天翼道:“马将军过奖了,我云天翼能算是奇人,这真是贻笑大方了!”
马鹏飞道:“老师上次晚间还有恩于我,那奸细若非老师之力,也无法擒获!”
云天翼闻言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原来他的行迹早落入他人眼中,那件事自己以为做得很隐密,但竟也被点破,如此说来,自己会武功的事,也早落入他人眼中了,但不知自己练剑时有没有被看见。
他呆了半晌,道:“马将军,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马鹏飞失望地,轻轻叹口气,道:“老师定不肯帮忙么?”
云天翼惭愧地低下头,马鹏飞这些日子来待自己实在也不错,若不是马鹏飞除了自满一些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他也是一个刚直的好人,而自己受人之恩,于人危难之时而不能相助,这实在自己都有些引以为耻!
马鹏飞又道:“舍妹以为如果我肯相求,老师一定肯答应相助的,但这次她竟然料错了!”说完叹了口气。
云天翼心中一震,但仍然没有回答,半晌道:“如果我能,我一定竭力帮助!”他说完这话,他突然想到,怎么自己一味拒绝,到底马鹏飞要自己相助的事是什么事都不问明白,自然想必是要用武功的,但他说明了,自己或更容易拒绝。
马鹏飞喜道:“真的吗?”
云天翼点头,但问道:“是什么事呢?马将军是否能相告!”
马鹏飞面露喜色,口中道:“只要老师答应帮忙就好了!”
云天翼听了如此说法,好似自己一定能帮忙了,他心中不由暗急,道:“马将军,但我云天翼力量有限……”他这话才说了一半,只听叮!的一声,逢隔房中响起,一个清越的琴音袭至,云天翼乍闻琴音,面色微变。
云天翼一听那琴声就知不好,小虎的姑姑一定是要用大成之光逼自己现出武功来了。
他想念及于此,第二琴音已至,这一琴音更尖,他心中一震。
云天翼心中想着,如何才能不现出武功,一个念头闪电间自他脑中闪过,只有一法,虽然这方法成功的希望太少,但只好如此了!
他自腰间摘下玉箫,迅速的放至唇下,他闭目吹箫出音,企图抵挡琴音。
但大成之乐为举世独步,每一个琴音都击在他心中,并不是由外而内,而且由内而外的,云天翼再也无法吹箫,若不是他有绝世神功,只怕此时心胆俱碎了。
云天翼绝望地看了看马鹏飞,马鹏飞好似悠闲至极,好似对那琴音如无所闻。
云天翼听他师父公孙弘说过,大成之乐,其奥妙在于可以随心所欲,不会伤及无辜,而其威力却无比绝伦。
云天翼受不住琴音,被迫用般若玄功护住心魄,他闭目静坐,那琴音好似被拒出体内,心中顿感一阵清凉,烦燥之念皆去,立刻灵台一片空明。
琴音亦不示弱,琴音连变,大成之乐展开,但云天翼用般若玄功入定后,不便不受干扰,反而可以仔细地记下大成之乐!
他一面记着,心中暗暗奇怪,这弹琴之人好似并不会武功,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别人对他的事居然了如指掌,但并不会武功,这不真是奇怪至极。
或者,难道说此人故意相让吗,或者她也不肯露出她的武功吗?大成之乐,绝世奇音,此人竟不会武功,这事未必使他太惊奇。
琴声停止,云天翼也舒了口气,马鹏飞起身笑道:“老师实在是奇人,我自命为高手,但想不到老师竟是绝世高手,隐居在我们家中罢了!”
云天翼沮丧的站起身来,他已违反了昔日答应伽叶尊者的话,如果……,万一自己在这儿的消息流入中原,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马鹏飞见云天翼如此,也不由暗暗奇怪!
隔壁房中走出一个绿衣少女,云天翼抬眼一看,不禁呆了,来人简直太美了,即使比起寒月来,也不稍让半分,而且寒月面上是毫无表情,好似对外界的事情全然不起反应。
眼前这少女,面上微现红晕,好似面挟桃花,她见了云天翼如此望着她,不由低下头!
云天翼突感自己失礼,他怎能如此看人家一个少女,他不由也低下头。
马鹏飞看了看二人,笑着道:“这是舍妹,马月仙!”
云天翼心道:“月仙,月中仙子也不过如此而已!”
马月仙笑了笑道:“刚才那一曲简直有污老师之耳!”
云天翼道:“马小姐之琴只怕是天上少有,人间无双,我这俗人能听到,简直是三生有幸了!”
马月仙一笑。
云天翼叹口气,道:“今日只我们三人,我也不好再隐瞒我的武功,但我早已受教不得使人知道我会武功,希望二位不说出去!”
马鹏飞忙道:“此事非得老师帮忙才能,希望老师帮忙,以老师的武功,这仅仅是举手之劳,我们一定不将老师会武的事传出,这事也可保守秘密!”
云天翼抬头看了马月仙一眼,马月仙微带歉意云天翼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马鹏飞大喜,当下说出一件惊人之事!
第二十八章事出意外
第二十八章事出意外
马鹏飞道:“最近宫中连连失宝,每一件宝物失踪之前,均先有通知,但却无法抓获来人,陈国相向皇上说我一定能破,但前日又失了一件,失的竟是传国玉玺!”
云天翼喔了一声,问道:“马将军与陈国相二人平日相处如何?不知他为人怎样?”
马鹏飞叹口气,道:“老实说,他对我的印象不大好,我嫌他太纵容他的妹子与仆从,他嫌我多管闲事,管到他家中人!”
云天翼沉思了一阵,道:“陈相国的为人如何?”
马鹏飞着了云天翼一眼,好似奇怪他怎么不知道,他迟疑一下,道:“一般人对他印象不大好,他手中掌有政权,除了天城的英将军和我外,在朝中几乎都成了他的应声虫了!”
马月仙在旁道:“大哥,你还忘了霍御史了!”
马鹏飞微微笑了笑,说:“对了,我怎么把他忘了,霍御史更是陈国相的对头,陈国相凡有错处他必须奏。”
云天翼点了点头,心想,此事可能与陈国相有关了,陈国相为什么找到马鹏飞呢,他又向马鹏飞问道:“宫中本来由谁负责的!”
马鹏飞道:“原来是御林军统卫,柳林军的统卫是英将军之弟,现已削职待罪,我现在是兼御林军统卫之职。”
马月仙道:“我大哥的意思是想请你当副统卫之职!”
云天翼道:“这我怕不行,我……”
马月仙微笑道:“你可以化名呀,而且你现在是一袭儒衫;若换以制服,只怕没有一个人再能认得你!”
云天翼又要推辞,马月仙向前走了两步,用极细微的声音道:“你是自中土来的,是吗?”马月仙走近,云天翼只觉得一阵幽香扑入鼻中,但马月仙一开口,她的话声音虽细,但听在云天翼耳中如受雷轰一般!
云天翼只觉脑中有些晕眩,他直觉的道:“什么?”
马鹏飞皱眉道:“小妹,你说些什么?”
马月仙退一步,道:“没什么!”
云天翼脑中有些轰轰然,他奇怪马月仙怎么猜得中的,看她的样子并不似会武功,自己既因服了九天朱果,又勤习“般若神功”才会使人不觉自己是内家高手,难道马月仙武功比自己高,已到了反璞归真的地步了吗?
他想着,不由看着马月仙,仔细看她,马月仙见云天翼如此看她,她面上一红,低下头去。
马鹏飞大笑拍了云天翼肩头一掌,云天翼吃了一惊,他顿感失态,急忙收敛心神,他心中扑通乱跳,他看了这么一阵,毫无所获,但他低下头只觉得马月仙的情形在脑中萦回,好似愈变愈美。
云天翼心中暗惊,他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他只觉得他心中一直暗恋着一个黑衣的身影,但如今却又被另一个倩影,以另一种方式撞入他心里,他实在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
马鹏飞笑道:“老弟,这事你非帮忙不可!”
云天翼道:“马将军!”
马鹏飞道:“你以后别再叫我马将军了,你如果看得起我,你就叫一声马大哥好了!”
云天翼道:“这怎么好意思,你是我的……”马鹏飞皱了皱眉,道:“你看不起我吗?”
云天器无可奈何,忙道:“马大哥,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呢?”
马鹏飞笑了笑,马月仙抬头向云天翼道:“那我以后也叫你云大哥了,可以吗?”
云天翼有些不敢看马月仙了,道:“那怎么敢当,我真有些受宠若惊了!”
马月仙露齿一笑,道:“刚才我对你说的没有别人知道,你放心好了!”
云天翼不好答言,马月仙好似这一个说说的机会都不给他,但不知她怎样知道,但事至如今,只有任其自然了。
马鹏飞道:“我以后要追回玉玺,此事有劳老弟帮忙了!”
云天翼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事至如今,只有做到底了,只这一件事,大概还没有什么问题。
马鹏飞道:“来人又留下一张纸条,说他今日来取紫金珠,只要老弟出马,包管手到擒来。”
云天翼苦笑,道:“既然如此,只有尽力而为了!”
晚餐过后,云天翼换上一身戎装,等马鹏飞,他微微感到有些不习惯,他漫步向园中走去。
他走到园中,见马月仙正站在那儿,他不由一楞,心中暗思马月仙一向走不出房,自己从来没有在园中见过她,今日不知怎的竟来园中。
马月仙回首向云天翼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到花园来,我早就在这儿等你了!”
云天翼心中暗自疑惑,不知马月仙有什么话对他说,竟在园中等他,他呆了呆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马月仙道:“有些话不能当我哥哥面说,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我对英将军有些怀疑!”
云天翼心中有些意外,他喔了一声,惊奇地道:“你以为是……”马月仙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事倒不是英将军做的,他身在天城,平日口中对陈国相比我哥哥对陈国相还要不满,这种难事,照理说,陈国相一定是会要他去办的,但竟然要我哥哥去做!”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英将军是和陈国相一党的,你如此认为是吗?”
马月仙道:“这可不敢说,但很可能,我认为陈国相的野心很大,他现在一直想要他儿子娶公主,以使将来继承皇位,如果不行,只怕他会做出更可怕的事,如果只是丢失了一两件珍宝,根本不用你出来的!”
云天翼赦然一笑道:“其实我的功夫也很粗浅,不值一笑。”
马月仙笑道:“以你的武功,我也是外行,但能挡大成之乐的,他功夫已是超凡入圣了,虽然我不会武功,但这些话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云天翼心中暗暗惊奇,不知马月仙之师为何人,但想必是世外高人!
他正想着,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来,马月仙道:“我哥哥来了,再见了!”说毕自花丛中隐去。
云天翼呆立沉思,马鹏飞已至,云天翼回身,马鹏飞一怔,道:“我真差一点认不出来了,你这一换装不正是少年将军吗?”
云天翼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鹏飞道:“我们现在就入宫罢!”云天翼点了点头,二人启步向将军府门口走去。
云天翼还没有出过南门,出了南门一看,向南不去五里就有一座城,比这一城还要高大,两座城门是宽大的驰道,他想那就是天城了。
天城之后是一片崇山峻岭,高耸云霄。
马鹏飞向云天翼道:“我那妹子对你推崇极了,她从来没有称赞过一人!”说完看了云天翼一眼,好似要从他脸上发现什么。
云天翼微微笑道:“我实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如果她称赞我,那我更惭愧了!”
马鹏飞道:“她的话一向不会错的,她自小拜异人为师,我好几次困难全是她帮我解决的,她师父是谁,我们家中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
二人谈说间已到了天城,二人带马入城,迎面来了一个中年将军,领着二三十人,还没到,马鹏飞道:“来人就是英世杰英将军了!”
英世杰走近向马鹏飞笑道:“马将军才来,舍弟之罪,全待马将军之所为了!”
马鹏飞道:“英将军客气了,只怕还要请英将军多帮忙了!”
英世杰笑道:“我一定吩咐他们将四门紧闭,不容一人出入!”说着看了着云天翼过:“这位是……。”
马鹏飞笑道:“对了,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这是我义弟,他叫……”沉吟一会,叫道:“赵昆,这一次我只带他入宫,他是我的副手!”
云天翼向英世杰拱手道:“英将军,你好!”
英世杰打量了云天翼一眼,好似并不把他看在眼中,笑道:“我还不知道马将军有这么一位义弟,赵老弟年轻有为,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云天翼也含笑客气着,一面打量英世杰,他见英世杰那样子好似对自己非常怀疑。
马鹏飞笑道:“英将军难怪不知,我今天才与他结拜,我这义弟可比我强多了,这次我还要仰仗他呢。”
英世杰又看了云天翼两眼,道:“如此说来舍弟之事还要赵副将多多帮忙了!”
_云天翼道:“英将军见笑了,我义兄随口说说,实在我也不怎样,以后要英将军多指教了。”
英世杰道:“二位尚有正事,我英世杰告退了,祝二位好运!”
二人也拱手道别,向宫中的路走去。
不一会就到皇宫,二人下马,云天翼抬头一看,那宫殿高大巍峨,石阶怕没有七八十阶,二人均单手按剑向上走去。
宫门有御林军守卫,见二人走近纷纷行礼,马鹏飞向那些人指着云天翼道:“这是赵将军,你们以后也要听他的!”
御林军躬身应命,二人进入宫中,宫中四面守着无数的御林军,马鹏飞带着云天翼巡视一周,回至原处。
紫金珠高悬梁柱,在柱上闪闪发光,四面全是御林军守卫。
二人站在一旁,过了半天,仍然毫无动静,安然无事。
又过了两个时辰,还是无事,紫金珠安然无恙。
此时天色已将明,马鹏飞哼了一声,拔出长剑,柳林军纷纷自身旁将早已准备好的长弓拿起,搭箭待命。
云天翼心中也暗自疑惑,以这等阵势,来人如何能将紫金珠盗去。
过了一会,天色微明,还是没有动静!
四面一片寂沉,只等过这最后的一刻,突然一个御林军自内宫奔出,向马鹏飞道:“报告马将军,皇上要你去一趟。”
马鹏飞看了看左右,向那御林军问道:“皇上有什么事没有?”
那个躬身道:“没有!”
马鹏飞心中有些疑惑,但云天翼在此,也不用怕,他收剑入鞘,道:“好,我就去!”
说着向内宫走去。
马鹏飞才走了两步,那人又道:“皇上要赵将军也去!”
马鹏飞心中大疑,回身道:“赵将军,皇上并不知他!”说着哼了一声道:“你是谁?”
那人忙道:“刚才皇上已起身,问得紫金珠尚未失去,问起将军,知将军与赵将军一同在此,要小的来请二位将军同去!”
马鹏飞哼了一声,他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如今天尚未亮,贼人尚可来,如何要调开二人!
但此时真假未他,焉能妄下断语,他打量那人一阵,向那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身形微微一震,道:“小的李坤!”
马鹏飞哦了一声,他向云天翼道:“你还是留在这儿好了,我先进去。”一说毕大跨步向内宫走去。
李坤见马鹏飞还是如此,将云天翼留下,他望着马鹏飞,见马鹏飞身形一消失,他一转身,抽出长剑惊叫道:“紫金珠呢?”
众人闻言一起头向梁柱上看去,云天翼也急忙抬头,他心中微微吃惊,心道:“如果这一会功夫紫金珠就不见了,那还得了,来人的武功也真不知多高了!”
但抬头一看,梁柱上的紫金珠已经失踪了,他大吃一惊,天下那有武功如此高的人物,自已自信就一等高手来,衣袂飘风之声自己也尚能听见,但紫金珠却在这一瞬间失踪了。
宫中御林军纷纷张弓拔剑一阵混乱,云天翼沉声道:“大家不许乱!”
他回眼扫视场中,心中疑惑顿起,心中傲心又长,他真不服气如此被人戏弄,他开口道:“李坤呢?”
四周的人面面相视,不知所答。
云天翼怒道:
“你们之中有谁认得李坤这人的?”
他环视场中,无一人应声。
云天翼心中暗急,如今可遇见高人了,他正想起身上去察看,但马鹏飞已飞奔而出,他一见这场面,便心知不对。
云天翼心中愧悔交加,忙躬身道:“卑职无力,紫金珠已失,李坤又趁乱脱身离去了!”
马鹏飞呆了呆,摆了摆手,道:“这事不怪,我明明知道皇上不会叫我,但总想看看他玩的什么花招,自己落人他的圈套了!”
云天翼心中难受已极,他开口道:“卑职愿上去察看一番,看是如何失的!”
马鹏飞沉吟一下,道:“这次紫金珠失踪得也很蹊跷,你去察看一下也好!”
云天翼躬身退下,他不愿将所有武功抖露,他微一缩身,蹿身而上,他上了巨梁,向左右看看,但只闻到一股异味,其余毫无所获。
他向左右两方都走着,但除非来人早走了,否则必定被发现。
梁上留着一张纸条,上书道:“明日晚间,取玉佛!”
云天翼飘身而下,将那纸条交给马鹏飞,垂着无言。
马鹏飞看了看,轻轻叹口气,道:“御林军中居然有人混入,那人也胆大至极了!”
云天翼向来尚未如此丢脸过,别人把自己抬得这么高,三请四求的邀了自己来,但居然还是丢了,不但丢了,现成的一个线引也丢了,紫金珠一丢自己就应先看住李坤才对,但居然还是让他趁混溜了。
二人相对,默默无言,不一会天色已明,马鹏飞道:“天翼,你不是朝臣,理不应在廷中,你先退到隔室去,皇上召你时再出来!”
云天翼知马鹏飞又将获罪,心中更是难受,但他也无可奈何,只有默默退下。
不一会,只听见一阵阵脚步声,跟着朝钟大响,廷中一片寂然无声。
一阵君臣行礼之仪过后,只听马鹏飞的声音道:“微臣力有不逮,紫金珠已失,望我皇降罪!”
那皇上好似非常愤怒,怒哼一声道:“他今晚又要什么了,我养了你们这一批大将,不知怎连一个小贼都对付不了!”
说着,又道:“宫中任人进出,宝物一件一件的丢失了,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替朝中出一些力的!”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愿我皇息怒,此事不可全怪马将军,老臣也有罪。”
云天翼心想这人想必是陈国相了,他如要攻击马鹏飞时最好,不知他到底是安了什么心,又出来保马鹏飞了。
皇上怒哼一声道:“陈国相,马鹏飞是你保的,你自然有罪!”
英世杰的声音又响起道:“愿我皇再思,马将军聪明过人,一时大意才丢了紫金珠,今晚如果那人再来,必可擒获!”
又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微臣愿保马将军!”
皇上道:“霍御史,你愿保他!”
云天翼虽听朝中大臣纷纷替马鹏飞请命,但那皇上还是非常生气。
最后,陈国相道:“老臣愿以此作保,马将军胆识过人,今晚之物必不会失,如果失了,老臣愿以自动削职,马将军全家抄斩为保!”
云天翼心中一惊,暗暗咬牙道:“好奸的计,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一片好心,原来想谋害马鹏飞一家人!”
皇上也好似有些意外,他高声道:“什么?陈卿竟对马将军如此信任!”
陈国相道:“臣以为马将军一定可以胜任!”
皇上哼道:“好,这件事今日就不提了!”
马鹏飞等谢恩退下,另外又是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不一会便退朝了。
马鹏飞垂头丧气的走入云天翼那个房间,云天翼起身道:“马将军,真对不起你!”
马鹏飞摆了摆手,他本来对云天翼非常信任,但如今紫金珠已失,又竟让主犯给逃走了,这一点他失望了。
云天翼见马鹏飞如此,心中很难受,心道:“玉佛一定不能丢!”
马鹏飞向云天翼道:“今日我们不回去了,我等一会派人回去通知一声,你可以随便走走,宫中地形清楚一些不容易让人逃走,但内宫不可去!”
云天翼点点头,马鹏飞起身向别处走。
云天翼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心想走走也好,他就想不通来人怎能将紫金珠拿走了,他起身向外走去,一面想着,不觉踱入花园。
当今天下能够使他于不知不觉之中将紫金珠拿走的屈指可数,难道来人竟也是绝世高手吗?如果是,那决不会做出这种事,凡是绝世高手,决不会还是鸡鸣狗盗之辈!
他的思想沉入玄思,突然他听到一声轻微的轻呼之声,他吃了一惊,猛一抬头,见公主站在他身前不远,他心中大急,知自己踱入内宫了,他忙躬身道:“公主,您好,卑职一时不察,误入内宫,望公主恕罪!”
公主怒哼一声,道:“你是御林军的副统卫,是吗?”
云天翼忙应声答道:“是!”
公主道:“那你怎会误人后宫!”说完哼了一声。
云天翼呐呐道:“我咋日才跟马将军来此,而且我心中想着别的事,不觉走了进来!”
公主皱了皱眉,道:“咋天,你昨天才入宫?”
云天翼点了点头。
公主道:“但我看你脸熟,好似在那儿见过你,你没说假话罢!”
这时两宦官经过,一见云天翼,互视一眼,上前向公主道:“公主恕罪,小的们一时不觉被他混人,容我们赶他出去!”
公主道:“不用,是我看他经过,叫他来的,没有你们的事,你两去罢!”
那两个宦官互视一眼,道:“但是……”公主怒声道:“怎么,快去,快去,少罗嗦了!”
那两人无可奈何。
公主沉思一会,向云天翼道:“怎么搞的,我老是想不起来,你别老低着头,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清楚!”
云天翼抬头,见公主一身白色官衣,与上次相见风度迥异身后两个宫女,公主风华自有不同之处,艳而得几乎使人不敢正视。
公主看了一阵,道:“对了,我记起来了,你是马将军府的,是吗?”
云天翼心中一惊,他想不到这公主记性这么好,这么久的事了,而且他还变了装,还是瞒不过她一双眼睛。
他无可奈何,只好躬身道:“上次太失礼,忘了谢公主救命之恩了!”
公主好似非常高兴,欣喜道:“真差一点看不出来了,上次那种打扮,今却是御林军副统卫,真奇怪!”
云天翼赦然笑了笑。
公主又道:“上次陈国相的儿子叫人用鞭抽你,你为什么不反抗,还有你那支箫呢?带来了没有?”
云天翼知道如今自己又被看穿了,这公主真厉害,想着摇了摇头。
公主道:“我有话对你说,你跟我来,到亭子去。”说着向附近亭子走去。
第二十九章变起萧墙
第二十九章变起萧墙
云天翼跟着公主进入亭子,公主让云天翼坐下,云天翼摇了摇头,公主笑道:“我叫你怕什么,坐下好了!”
云天翼只好坐下,公主仔细地端详着他,他被看得不好意思,连眼皮都不敢抬了,公主娇笑道:“看你这么害羞,想不到你还是御林军副统卫,你会武功吗?”
云天翼心中激荡,他耳中听着公主的笑声,心却飘荡中原,他仿佛觉得在他身旁的是司徒紫姑,她有着司徒紫姑般的爽朗,不知司徒紫姑如今怎样了。
公主咦了一声,道:“我在问你话呢,你想什么?”
云天翼喔了一声道:“公主问我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公主微微不悦道:“你这人怎么了,跟你说话,你好似失魂落魄一样,我说你把剑抽出来,我要跟你比剑!”
云天翼惊得起身道:“公主,那不可以!”
公主与身后宫女一齐笑了起来,云天翼忙不知所借,公主笑道:“别这么紧张,我只吓吓你罢了,其实马将军也不是我的对手!”
云天翼刚舒了口气,闻言不由暗暗惊异,打量着那公主一眼,见她面挟桃花,眼似秋波,也正在看他,他急忙回眼,只觉得公主也是如此美,使他不敢再看。
公主笑道:“我最近也很喜欢吹箫,你教我好吗?”
云天翼忙道:“我哪敢教公主!”
公主不理,自袖中将一支玉箫取出,递给云天翼道:“你看这支玉箫怎样?”
云天翼接了过来,见玉箫通体晶莹,触手生暖,竟是暖玉制所制,上雕九龙盘舞之箭,看着好惟比他手边的飞凤箫要好!
公主骄傲的笑道:“怎么样,比起你那支箫不差罢!”
云天翼道:“公主这支箫较卑职的好得多了!”
公主皱了皱眉道:“我既然愿意叫你坐下对你说话,你就不要卑职卑职的了,我现在不大喜欢听!”
云天翼只有唯唯应是。
公主道:“你吹一曲让我听听!”
云天翼一怔,道:“现在吗?”
公主点了点头,道:“就是现在!”
云天翼迟疑一会,道:“但我吹得不太好,……吹了以后公主不要见笑!”
公主点了点头,双目注视他。
云天翼举起箫,微一思索,吹了一段“楚山霁色,”声调优雅,不急不徐,箫声如行云流水一般直流而下。
一曲才完,公主与两个侍女已呆住,半晌公主才舒了口气,道:“我从没有听过这么好的箫音,听着真舒服,你应做乐师较好!”
云天翼笑了笑,道:“雕虫小技,不值一笑,马将军他……”他本想提起马月仙,但一想不太好,又停口不言。
公主笑道:“你真是文武全才,我不知马将军从那里找到你这么一个人才!”
去天翼道:“公主过奖了,其实我都不行!”
公主道:“你愿意以后常来见我吗?”
云天翼一呆,道:“什么?”
公主笑道:“我说你的箫吹得这么好,以后能来教我吗?”
云天翼苦笑道:“只怕不行!”
公主道:“你不肯吗?”
云天翼不知如何说才好,他不惯于当面直接拒绝,他微一想道:“公主也知道,我今天已负职守,昨天紫金珠之失全是我的过失,如今马将军代我受罪,我心中……”公主笑道:“这事有什么关系,我代你和马将军求情,父皇一定答应。”
云天翼道:“公主不可如此,如果公主如此,我心中更加惭愧,仅这一番好意,我云天翼只有心领了!”
公主看了看云天翼,道:“你这人真骄傲,别人的好处你一点都不肯受,幸好我还是公主,否则你不知会多傲!”
云天翼口中呐呐不能说,心中却暗自吃惊,自己果真如此呢,反问自己,这样是对还是不对。
公主道:“如果今晚玉佛又丢,难道你眼见马将军全家抄斩而不管吗?”
云天翼呆呆地沉思着,半晌道:“多谢公主了!”
公主笑道:“我今天要走了,父皇也许要找我了,你也赶快走罢。”说着起身向内走去,转眼消失在花丛中。
云天翼目送公主离去,他心中暗暗感激,她也是个好人,但只是生于帝王之家,她大概还不知道朝中权臣的相互勾心斗角罢了。
想着不由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他低头一看,那支玉箫尚未还给公主,他不由呆住了,此时势必不能追入交还,又不能多待,这支玉箫只有以后再还了。
他不敢多留,将玉萧收好匆忙起身向外宫走去。
走至外宫,马鹏飞正在着急的四处找着他,见他走来,急忙问道:“天翼,你去哪儿,我怎么四处都找不到呢?”
云天翼道:“对不起,大哥,我刚才误入花园,与公主谈了一会!”
马鹏飞看了看他,道:“你遇见公主了!”
云天翼点了点头,马鹏飞舒了口气,道:“你还能出来已经很幸运了,以后不可乱走!”
云天翼点了点头。
马鹏飞他们一齐去午餐,餐后要他多睡一会,以便晚间好有精神看守玉佛像,说了他自己也去睡。
云天翼盘膝于床上,再练般若玄功,不一会,起身已是掌灯时分,他起身去见马鹏飞,见他精神萎靡,知他必定睡不着。
马鹏飞入宫怪出玉佛像,见那佛像高才三寸,但通体毫光,实在是一个无价之宝!
马鹏飞命令手下将玉佛像放在梁上,云天翼突被心中一个意念所及,忙道:“马将军,准建议将玉佛像放至梁上的!”
马鹏飞道:“英将军建议的,我也认为非常好,有什么不对吗?”
云天翼心中微动,记起了马月仙曾说英世杰不太可靠的话,他开口道:“今日我们不把玉佛像放至梁上,就放在地上试一次怎样?”
马鹏飞迟疑一下,也终于同意了,又将玉佛取了下来,就放在地面上,居然一夜无事。
第二日,众人均感惊异,马鹏飞自己也觉得奇怪,上一次紫金珠也丢得有些奇怪,难道说梁上有些不对吗?怎么来人能在转眼之向移天换日,将紫金珠拿走,真是奇怪。
云天翼已觉得梁上不对了,他以本身功力来度,来人决不能轻易将紫金珠盗走,除非他人本来就躲在梁上,躲在梁下看不见的地方,趁不注意的时候将紫金珠取走,而人还是藏在梁上,不离开,否则就没有理由不被发现。
但这也是不可能的,如果那人不走,白天也决不能走,难道他一日中吃喝拉睡都在梁上吗?那实在不可能!
第二日清晨,皇上见玉佛未失,好似非常高兴,但又令马鹏飞在十日内,将失物起回!
马鹏飞无奈,只有应命,不过玉佛未失,心境已经轻松多了,可以安心一些了,下朝后就与云天翼二人回眉城将军府去。
回至家中,府中亲人早已闻迅相迎,略一闲谈,马鹏飞已觉得疲乏,云天翼他知他大概好几天没有好睡了,也回至书房。
回至房中他一人暗思着,究竟来人怎样盗去紫金珠的,这是一个疑问,他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大梁中有秘密!
他正想着,马月仙翩然来至,云天翼忙起身让坐,二人略谈了一些别的事,又谈到失宝之事,云天翼将他失宝时所遭遇的经过都告诉了马月仙,马月仙沉思一阵向云天翼问道:“你以为大梁中或可藏人是吗?”
云天翼道:“这是其中的一个可能!”
马月仙笑道:“其余的可能呢?”
云天翼道:“另一可能就是这是不可能是人做的!”
马月仙道:“云大哥,如果我在你两个中可能中选一个,我会选第二种,宫中不是一个私室,他决不能在大梁上动工的!”
云天翼开始一直以为第一个可能,第二个也只是他随口说出的罢了,此刻闻言不由跳了起来,他记起了那一股异味,是了,这不是人做的,而是……。
那股异味他当时还不在意,此刻记起来了,那种味他曾经闻过一次,那是他在学“残天缺地”这一招以前,在蛇洞之外,这是蛇身上的味道,是蛇!
云天翼想着跳了起身,他向马月仙道:“我已经知道失去的原因了!”
马月仙笑了笑道:“是蛇,对吗?”
云天翼微微吃了一惊,他看了看马月仙,见她如此肯定的笑笑,云天翼心中暗暗吃惊,马月仙是如此聪明呢,还是他有一身出奇的武功?
他不敢怀疑马月仙的话,马月仙说过她自己不懂武功,但她这种过人的智慧,与敏捷的判断力,真是使人敬佩!
马月仙道:“既然不是人,一定是动物,其他的动物能上大梁而不为人所发觉,而且行动迅速的,只怕只有蛇了,来人既能指挥蛇于无声无息之中夺去紫金珠,亦为奇人,不可太轻视了。”
云天翼真佩服马月仙的智慧,她事事好似同亲见一般,或者比亲见还看得清楚,他在马月仙之前,就好似如此笨拙!
马月仙低下头,避开云天翼的目光,道:“要指挥蛇很容易,如果不出声音的指挥,那是很难的,我要走了,祝你今晚顺利了!”说完起身退出。
云天翼起身目视她离开,沉思一会,又闭目开始温习“般若玄功”和沉思着“回天七绝式”。
转眼天色又已将暗,他与马鹏飞二人同进晚餐,又出发向宫中去。
晚间,云大翼向马鹏飞建议,还是将玉佛放至大梁上。
马鹏飞奇道:“放在地上不是更好监视吗?”
云天翼笑道:“但我们现在是要引来人现身才行,放在地上他不来也没有用!”
马鹏飞有些担心那玉佛又会无声无息的失踪了,但皇上命他十日内起回失物,守株待兔终不是办法,引来人再次现身也是一个办法,闻言也点了点头。命人将玉佛放至梁上。
云天翼没有对马鹏飞说出他的想法,但他已有九成的把握,只不知来的是什么样的蛇,现在还不知如何对付!
他沉思一会向马鹏飞道:“马将军负责下面,我负责上面好了!”
马鹏飞点了点头。
才一掌灯,云天翼就凝神待敌,他心想今天可以作一决定了,来人必要引自己分心,然后命蛇行动,看他今天用什么方法了。
正想着,忽然一声:“圣上到!”
皇上出现在宫中,众人一齐跪下相迎,皇上向众人扫了一眼,道:“马将军找我来有何事?”
马鹏飞一楞,云天翼心知不好,他急忙抬头一看,玉佛已失,只见一丝毫光闪动,他身形急起,飞身直上。
圣上吓退两步,马鹏飞也知不妙,疾道:“微臣并未使人请皇上,我们又中计了!”
云天翼一上梁柱,见一条四尺余长的黑蛇含着那玉佛向疾游,快若飘风,转眼即钻入一空隙中!
云天翼长剑疾出,飞剑出手,正钉在洞口,拦住那条黑蛇去路,伸手向这条黑蛇七寸之处抓去。
那黑蛇一见去路已断,它也好似知道厉害,长尾一卷,向云天翼脉门卷去。
下面马鹏飞已下令,将宫门全部关闭,开始搜查。
云天翼那会被黑蛇卷去,他反手一弹,正弹中那黑蛇之尾,那黑蛇惊叫一声,但口中还是不放玉佛,向旁窜去。
云天翼右手三指向黑蛇七寸抓去,他这一下出手又快又准,早已下决心将黑蛇一手捉祝但他突然觉得身后一缕劲风射向他背心“灵台穴”,他吃了一惊,急忙翻掌迎去,一条白蛇被他一掌,震落在地。
那黑蛇向前逃去,但哪里逃得过云天翼之手,他身形一闪,一手抓住那黑蛇之处,那黑蛇被迫吐出玉佛,云天翼一手拿着玉佛,落身下地。
他落身下地见皇上正仰望着他,公主也好似闻言奔出!
云天翼向皇上拜道:“来的是一条黑蛇,已被卑职擒获,梁上还有一白蛇,如此亦死!”
皇上笑道:“云将军功劳不小,武功亦是出众,朕决好嘉勉!”
公主笑着向云天翼道:“你武功也实在不错,我想不到上梁的人是你!”
云天翼起身,皇上奇怪地向公主问道:“你早就认识他了吗?”
公主道:“是的,好久以前我就见过他,昨天早晨也见过!”
皇上看了看云天翼,云天翼道:“蛇主人必在宫中,这蛇还没有死,皇上避开,我要放开它,去找人!”
皇上迟疑一下,笑道:“有卿在此,何须避开,我还想看看呢!”
云天翼无奈,只有放开黑蛇,黑蛇在宫中绕了一圈,向外游去,它走时快若飘风,但云天翼紧迫在后,一步也不放!
黑蛇游入花园,要向一假石山中钻去,云天翼眼明手快,一把又将那黑蛇抓住,皇上与公主侍从也跟着。皇上见了道:“命人来掘开这仅石山看看,失物是不是在假石山中!”不一会人已到来,将假石山搬开,一看果然失物均在其中!
皇上沉思一阵笑道:“主使之人是谁一时也不易查出,将蛇杀了以后再说罢!”
云天翼无可奈何,只好遵命将黑蛇杀了,但心知后患未除,以后如再有祸事发生,祸更大!
此时天色方黑不久,皇上命云天翼次日清晨必须到朝廷,说完与公主离去。
马鹏飞笑着向云天翼道:“老弟如想有所成就,就在明朝了,此事实出我意外,竟是一小蛇作怪,如果不是老弟,我真想不到!”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是令妹告诉我的!”
马鹏飞呆了呆,道:“是她,她不告诉我,反而告诉你的了!”说着望着云天翼笑着。
云天翼无词以答,二人出宫,上马回将军府,云天翼心中暗已打好了主意,他已看中了天城后面的那一片崇山峻崖。他想隐居到那儿去反而好些。
回至府中,自然少不了一番热闹,午夜,云天翼悄悄起身,稍微换装留下一张纸条,他看了看那两支箫,一起带在身旁,起身欲离去。
走出房间,进入园中,呆了呆,见马月仙又已等着他了。
马月仙笑了笑,道:“云大哥,我知你一定要走了,所以我在这儿等着你!”
云天翼沉默不语,他的一切行动全都在马月仙意料之中了!
马月仙笑道:“你跟我来,我有些话对你说!”
云天翼跟了过去,马月仙找了一块大青石坐下,要云天翼也坐下,云天翼迟疑了一下,也就坐下,马月仙道:“我师父告诉我说,如果你要隐闭你的踪迹,还是隐于市好,你可能做御林军统卫,但如果你坚持要走,只怕名声更大!”
云天翼呆了呆,没有说话,他沉思着。
马月仙又道:“你为人高傲,但如你肯就一官半职,别人决不会想到有世外高人隐迹于官场之中,如你辞官不就,以高其志,正好暴露了痕迹!”
云天翼觉得也是,便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不要离去?”
马月仙笑道:“这些话也是家师所说的,我只是说给你知道罢了。”
云天翼心中惊异,道:“令帅究竟是何人,是否可以相告?”
马月仙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师父不会害你的!”
云天翼不好再问,想月仙不说的话也有它的道理,听听也无妨,他想着到:“你对我的来历知道得很清楚吗?”
马月仙道:“并不,我师父上次至崖旁,见有一排石洞,知中原必有高人潜入,而我又发现了你,你又是用箫的,知你必定来自中原,我这话没有猜错罢!”
云天翼望着马月仙的一双眸子在月光下闪动,她轮廓清秀,更似月中仙子,他点了点头,心中暗惊,自己入天眉国时究竟还是留下了痕迹。
马月仙又道:“大成之乐知其名的甚少,能解其中之乐的更少,而你一见大成之乐就惊恐的叫小虎送回,可见你知大成之乐甚深,而且心术还很好!”
云天翼心中暗暗惭愧,马月仙对自己每一个动作的目的都加以追究使自己的行为如此明显的暴露在她眼前。
马月仙接道:“那天有人侵人室中,去后一个侍卫被我哥哥杀了,但是那侍卫先出声,他没有理由发出惊叫之声,除非有人使他如此,在府中之人,除了你,没有他人!”
云天翼无言以辨,只有低头默默无言。
马月仙道:“这也全是推测而已,侥幸中了,我家师父已将你留的痕迹拭去,你不必担心了!”
云天翼惊奇的看着马月仙,道:“令师想必是世外奇人,我无缘拜识,但请你代我向令师道谢了!”
马月仙道:“何必如此客气,现在你决定是走呢,还是留下。”
云天翼沉吟不语。
马月仙看了一会,道:“我自己是希望你能留下,这事还没有了,我还有很多地方要你帮忙的!”
云天翼默默无言点头答应!
第三十章人心惟危
第三十章人心惟危
次日果然云天翼被授以武威将军之名,为御林军统卫!
午后,公主命云天翼备车,她又要驰车,要云天翼随侍!
云天翼只好命人备车,他自己也备马。
不一会,公主一人身穿红衣出来,上了车,向云天翼道:“你要跟好,不可落后!”说完上了车。
云天翼带了四人随后,公主长鞭一起,那六匹马开始向前去,云天翼带马随后。
公主驱车向前,出了南门,围绕着城的四周奔驰了三圈,一直放马向南奔去。
云天翼不敢落后,驱马急追,但那六匹马神骏已极,身后四人被抛得老远,云天翼也落后了丈许。
疾驰一阵,公主放缓马车,云天翼这才追上,公主望着他笑了笑,用手一掠散发,道:“从来没有人能追我追得如此近!”
云天翼放缓马,将白玉箫取出交给公主道:“公主上次遗落的白玉箫,请公主收回!”
公主笑道:“不用了,送给你了!”
云天翼呆了一下,公主又道:“我根本不会吹,你拿去好了!”
云天翼道:“我已经有了,公主就请收回罢!”
公主不悦道:“怎么?你一定不肯收吗?那管箫到非常好看,如果你一定要退回,你就把那支箫给我!”
云天翼进退为难,道:“本来我那支箫应献给公主,但那是以前一个长辈信物,不可遗失!”
公主微哼一声,回首见四骑已可望见影子,她马鞭一扬,啪!的一声,在半空中打一个鞭花,六匹马又向前飞驰。
云天翼无奈,只好收了箫,再追了过去。
公主驱车奔入山中,在山道中疾驰,云天翼心中暗暗吃惊,公主驾车虽好,但在这种山道上也难免不出岔子。
他尽策马飞追,但坐骑不如公主那六匹白马,仍然是差了一段距离。
马车在山中奔了一段路,突然公主一声惊呼,云天翼吃了一惊,急忙追了上去,只见六马仰立,前面两只熊一步步走近,公主惊向后迟。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急忙飞身下马,他抽出长剑,向那两只人熊走去。
公主大叫道:“赵昆,你回来,你一人斗不过的!”
云天翼见那两只人熊非常大,自己只及它腰间,他心中也惊异这两只人熊如儿高大,但也那怕这两只人熊!
他笑了笑道:“公主别怕,今天我们出来就算是打狗熊好了!”
那两只人熊见云天翼挺剑逼去,他们好象有些奇怪地互视一眼,双双向云天翼扑去。
云天翼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右臂实足内力,快如飘风般的闪至一只人熊左方,一剑刺入一只人熊的肋下,长剑直没至柄。
那人熊在喝一声,另一只伸出巨掌,向云天翼拍去。
云天翼不愿将自己的功夫大露痕迹,他一手伸出长剑,身形闪出,长剑脱手,直入那只人熊前胸。
两只人熊虽受重伤,命只瞬息,但一时未死,一齐怒吼向前扑去。
公主惊叫一声,云天翼回头见那六匹白马立在那儿,略迟疑一下,两只人熊已扑近,不容他再做思考,他清啸一声,连日来苦练的“般若玄功”随掌拍出,一股无比的劲气发出,那两只人熊被震飞起,直跌出三丈以外,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云天翼呆呆地站着,他心中有些后悔,不该施出“般若玄的”的,只要稍微懂一些武功的,见这两只人熊内脏被震碎就可知道这是被人以内家掌力震死的了!
他想着,不觉一只手搭在肩上,他脑中一清醒,见眼前之人正是公主,公主好似非常惊恐,摇摇欲倒!
云天翼自然的扶住她,道:“公主受惊了!”
公主全身一软,躺在云天翼手臂上道:“这儿没有他人,你别叫我公主了,我叫羽仪!”
云天翼心中一震,忙扶起公主道:“公主,熊已经死了,公主可以站起来,不用怕了!”
公主站住了身子,怒视云天翼,道:“你不喜欢我吗?”
云天器闻言面上微微发热:“公主贵为国亲,将就天位,我怎能……”公主笑道:“现在也是当朝的将军了,难道还不敢喜欢我吗?”
云天翼轻叹口气,道:“公主,我俩才见过几次面,怎能谈这些!”
公主不悦道:“听说马将军有一个妹妹,是吗?”
云天翼道:“是的,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公主哼了一声,道:“你见过她吗?”
云天翼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公主道:“我早就听说他有一个很美的妹妹,但足不出户,没有一个见过她,许多人求亲也没有成功的,她很美,是吗?”
云天翼笑道:“我只见过她三次,但我见过公主四次了,而且,你也很好,不是吗?”
公主微微有些赧然,她第一次低下头,她抬起头向云天翼道:“你别逛我,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云天翼呆了半晌,见公主此时又装出好似非常可怜的样子,他轻叹一口气,道:“天下事谁敢逆料!”他实在想不到到了天眉国竞然遇上这么多的烦恼。
他抬眼见公主还在等他答复,道:“公主,我想,我们都中只是刚认识,不是吗?”
公主含怒回身,走上马车,云天翼急忙道:“公主不可再向内去!”
公主怒声道:“你别管我,我要去!”
云天翼急道:“公主!惫饕押冗沉艘簧硐蚯俺迦ァ?
云天翼心中烦恼,但只好急忙闪身上马追去。
幸好前面路不太好走,马车奔驰较慢,云天翼也还追得上。
又奔驰一阵,前面的路太狭,马车已不能走,公主无可奈何的停车,云天翼道:“公主可以回车了!”
公主含怒道:“我就不回车,你陪我在这儿好了,别人不会找到的!”
云天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二人一言不发的立着,过了一会,公主道:“我闷了,你吹箫给我听!”
云天翼迟疑一下,终于取出玉箫,吹了一曲“高山流水”,公主倾听着,一曲才完,她流泪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云天翼不知如何作答,半响才道:“我俩所追求的不一样,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公主楞楞地看着云天翼,过了一会,“我要的只是你罢了,而你如果要富贵,功名,我全可以给你,难道说不是吗?”
云天翼微微笑道:“有很多事公主是不知道的,我并不求富贵与功名,公主现在对我好,我非常感激公主,我想公主也只是一时感情冲动罢了,我也曾经如此!”
公主默默无言,半晌道:“不是,你文武兼备,而且心性亦好,不像陈国相的儿子,处处迎送,你有王者之风度,将来我的夫婿将可继承主位,我以为你最适合!”
云天翼苦笑道:“你以后会知道,我最不适合!”
公主沉思着,默默无言。
云天翼轻声道:“公主,我说的全是实情!”他说时声音低得连他自己几乎都听不见了。
两人默默无言地站着,半晌云天翼道:“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公主低着头,缓缓带转马车,她让六匹马缓缓地走着,双目直视前方,好似沉入无底的玄思。
云天翼骑马在公主身旁,他看见公主散发随风飘起,他见她眼角泪痕未干,他低下头,不再看了。
马车轻轻而行,穿出山路,远远地看见西方夕阳将落,四个御林军着急的地山外等着。
回至宫中,云天翼只觉得精神很疲乏,他稍进晚餐就回至床上,温习般若玄功,但他一直觉得精神不能集中。
云天翼起身,在廊中走着,他巡视着宫中各地。一队队御林军穿梭往来,他漫无目的走着,一直走到东方发白。
第二日,宫中传公主卧病的消息,云天翼只有暗暗的叹了口气。
下朝之后,马鹏飞邀他至眉城一行,云天翼怕见马月仙,说宫中尚有杂事,推辞了。
他向马鹏飞问陈国相的住址,马鹏飞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说了。
云天翼心中暗暗打算至国相府中一探,看陈国相这人究竟如何,最好将这事了了,自己也好脱身!
天色才暗,他换了一身便装,陈国相的国相府也在天城。他起身向国相府缓缓行去。
不一会,已到了国相府,云天翼向左右看了看,身形飞掠而入,他刚一入园中,即见黑暗中一个声音叫道:“陈四!天已黑了,快将狗放出去罢!”
云天翼心中微惊,身形疾掠,上了屋顶。
他回目而视,见这相府较将军府尚大一些,相府四周都是树木,和一些花草。
不一会,园中一头头高大的黑影出现,云天翼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巨犬!
他正想进入相府,但大门一开,进来一人,云天翼心中暗惊,来人竟是天城的英将军,英世杰!
云天翼心想这人果然不很可靠,看他深夜来此,想必与陈国相有勾结,马月仙怀疑的大概不会错。
英世杰进入相府也是一身便装,陈国相亲自出迎,二人寒喧几句,便进入府中。
英世杰道:“马鹏飞对我很相信,但此事他始终不肯讲,我也不好明问!”
云天翼在外听了心中暗想,心想这英世杰要打听自己的来历,看样子他是和陈国相勾结的,无疑了,但不知他们准备做些什么!
陈国相皱了皱眉道:“这赵昆也实在讨厌,武功也很好,皇上现在对他十分宠幸,本来御林军在令弟手中,如此更加麻烦了!”
云天翼听了心中微微吃惊,心道:“原来他们想谋反,怪不得马月仙说除了失物之外,天眉国另有隐患。”
英世杰道:“令郎不知如何了!”
陈国相哼了一声道:“他简直不成器,公主对他连正眼都不看!”
英世杰道:“据御林军中说,公主对赵昆到颇有好感,而且他们以前就见过了!”
陈国相道:“真的吗?”
英世杰点了点头。
云天翼心中暗惊,原来柳林军中就不可靠,难怪上次那人能从容逃走,御林军本是英世杰之弟统卫,这难怪,他弟弟必有心腹之人还在御林军中,回去之后,御林军定要重新整顿一番。
陈国相起身踱了一会,道:“这赵昆比马鹏飞更可怕,一定要除去!”
英世杰道:“皇上如今也太糊涂了,用人来历也问,只凭一时高兴!”
陈国相哼了两声,道:“他还不追查谁偷的那些宝物!”说时有些自嘲的口气。
又道:“公主到是很精的,她竟连元茂这孩子也看不上眼。这也无可奈何!”
英世杰道:“如果赵昆一去,令郎尚有可为,将他举做御林军统卫,他将来就可以出头了!”
陈国相停住脚步,抬头望着屋顶,道:“霍御使那老头不必怕他,以前只有一个马鹏飞,他手中掌有兵权,如今却又多了一个赵昆!”
英世杰道:“赵昆这人行迹有些可疑,不知马鹏飞从那儿找到的!”
陈国相停步望英世杰道:“如果没有赵昆,你怎么办?”
英世杰笑道:“马鹏飞虽是外将,但他手中兵力比我多,而且兵也比我精,赵昆与御林军不过百十人,不算什么!”
陈国相道:“如果没有他俩,霍御使也不敢说话了,那时我儿将平乱有功,要皇上赐婚,他不准也不行了!”
云天翼心中这才恍然,原来陈国相一心要他的儿子娶公主为妻,好登皇位,那时名正言顺,没有人会不服了!
英世杰笑道:“这次不能用蛇了,那赵昆居然会擒蛇!”
英世杰沉思一会道:“相国的意思是什么?”
陈国相阴阴一笑,自案旁拿起书来,在手心写了几个字,英世杰一见,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二人相视大笑。
云天翼不知二人又在搞什么鬼主意,但他知一定不是好主意,不知他们要用什么毒计来害自己几人了。
英世杰道:“如此可以斩草除根,只须对那赵昆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陈国相大笑道:“只有仰仗将军多多帮忙了!”
英世杰笑道:“国相说哪里话,此事必须国相草拟计划了!”
陈国相道:“事不宜迟,打铁须趁热,赵昆新授将军之职,如此正好!”
英世杰道:“相国大人的意思是……”
陈国相道:“就明日好了!”
英世杰道:“明日甚好,但此举如果一击不中,后患无穷!”
陈国相笑道:“明日就是摊牌之日,那有不慎重之理,只是英将军对眉城的军队有什么意见吗?”
英世杰笑道:“我只担心马鹏飞一人,其余的人,我实在并不放在眼里!”
二人说完抚掌大笑。
英世杰起身道:“末将要告辞了,文事由国相大人负责,武备末将自安排!”
陈国相笑道:“那我不留你了,时间仓促,还请英将军多多帮忙!”
英世杰笑了笑,二人一齐向门外走去。
云天翼闪身急进,一直看着陈国相将英世杰送出相府。
他舒了一口气,向左右看了看,身形急掠,飞出相府,地面上的狗大叫。
云天翼缩身不动,听见相府中一阵轰乱,过了一会,又归于寂静。
他心中一面暗思着,不知二人明日要什么毒计,一面往宫中走去。
将至宫中,他见了巍峨的宫殿,不由想起了公主,轻叹了口气。
第三十一章鸿门之宴
第三十一章鸿门之宴
云天翼回至宫中,他进入自己的房中,马鹏飞赫然正在那儿!
马鹏飞见云天翼在那儿,他笑道:“老弟,你去国相府了,是吗?”
云天翼想不到这么晚了,马鹏飞居然还在这儿,他只有点了点头!
马鹏飞道:“老弟,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冒失了,陈国相家中饲数百十只巨犬,一旦发现,那可不是自找麻烦!”
云天翼只好道:“大哥说的是,大哥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吗?”
马鹏飞道:“不是我,是舍妹要我邀你去,看样子好象还是要事!”
他呆了呆,马鹏飞起身道:“我们走罢,宫中没有什么事,你在我那儿过夜好了!”
云天翼无可奈何,急忙换装,吩咐了一下,上马和马鹏飞一起走!
到了城门,正遇上英世杰,英世杰一看是二人,忙笑道:“原来是马兄与赵老弟,你俩去哪儿?”
云天翼不愿点破,笑道:“原来是英将军,英将军连日巡视,直介辛勤,我俩现在要去马将军府。”
英世杰笑道:“二位一定有要事了!”说着马上下令开门,二人策马而出。
二人向眉城走去,途中马鹏飞说了说小虎思恋他的情形。
云天翼听着,笑了笑,到了府中,二人直接走向内厅!
云天翼见过夫人与小虎,马月仙也来了,二人寒喧了几句,马鹏飞就与夫人小虎三人借故退出。
马月仙见三人退下,她向云天翼笑了笑。
云天翼也笑了笑道:“刚才听你哥哥说你有事找我,是吗?”
马月仙笑道:“是的,而且对你说,可能是很重要、因为我师父已经知道你躲到这儿是来避祸的!”
云天翼大吃一惊,不由面上微微变色,道:“令师……”马月仙道:“家师近日去中原才回来,她老人家对你的事不太相信,她说你不是那种人,但你人是躲在这儿!”
云天翼道:“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马月仙笑道:“你别急,只有我师父与我知道,我师父说要调查一下,看是真是假!”
云天翼淡淡一笑,他心中好似预感到什么了,他现在也不在乎这些了!他道:“令师有没有对你说起中原的情形!”
马月仙凝视云天翼,良久一笑,道:“中原现在很乱,说好些魔头又起来作怪,正派中人没有一个力量制止!”
云天翼微微点了点头,他知九幽魔姥脱困,定必大闹,毒心神魔不知如今是否脱困了,屈指算来,雪山四皓与无名师太一年之约将到,不知她会找到自已在这里。
马月仙笑道:“你在中原还有亲人吗?”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我师父还在,我还有个义姐,如今不知怎样了!”
马月仙低下头,半晌抬向云天翼道:“其他的还有什么人你在思念着吗?”
云天翼笑道:“中原虽然很多人以为我就如传闻的那样,还有一些人对我有恩,我心中一直感激着他们!”
马月仙笑了笑,道:“在天眉国中,一向不许外人进来的,外人也进不来,你如果被发现是来自中原的,必有大祸!”
云天翼道:“谢谢你了,我来此地也是不得已……”马月仙跟着道:“只要我师父不说,永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云天翼道:“我也许不久就要离开了,我来此并不打算长住!”
马月仙微微一楞,道:“你真的要去!”
云天翼笑道:“真的,我无法久待,中原有许多事待我去了,我不能一走了之!”
马月仙缓缓点着头,半晌道:“你不怕吗?你斗得过他们吗?”
云天翼道:“即使我斗不过,我也要出去!”
马月仙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请我师父帮忙,只要他肯,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知道,天城之后是崇山峻岭,那叫天顶,其中住了不少奇人,我师父尤其是奇人中的奇人!”
云天翼道:“有些事是别人不能帮忙的,而且令师尚在查我的根底,万无相助之理,这好意我心领了!”
马月仙笑道:“你现在别担心,一切有我,我师父不会对你怎样!”
云天翼勉强笑了笑,道:“谢谢你了!”
马月仙道:“不用谢我,你在宫中一切还好吗?”
云天翼说:“还很好!”
马月仙低下头默默无言,好一会才说道:“今天早晨我哥哥邀你来,你怎么不来?”
云无翼赦然道:“我刚任职,宫中有些事情,一时不能来!”
马月仙低头不语,半晌轻轻道:“云大哥,我好似觉得……你不大愿意见我,是吗?”
云天翼忙道:“没有的事!”
马月仙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但我不知你为什么不愿见我?”
云天翼道:“那里会,你我视如兄妹,我怎会不愿见你!”
马月仙抬头,半响道:“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公主的事,你昨日下午与公主出车,回来时公主的神色与平日大不相同,今日又病了,为什么?”
云天翼心中着急,马月仙怎么一猜就中,但她却想左了,他疾道:“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与她在山中遇了两只人熊罢了!”
马月仙淡淡道:“不会的,我知道公主的为人,她不会因为两只人熊就扫了兴,两只人熊不足为奇,想必死了,她一定会将人熊抬回,大加夸耀一番,但她并没有!”
云天翼勉强笑道:“但遇了两只人熊可是真事!”
马月仙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认两只人熊不是她态度不对的原因了,那其他一定另有更大的事了,否则她不会如此!”
云天翼叹了口气,道:“公主是皇上的独女,将来她要继承皇位,我有些话不能说出口的!”
马月仙突道:“告诉我!是不是她心中喜欢你!”
云无翼心中微震,他抬头看着马月仙道:“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马月仙起身道:“是吗?听我哥哥说她在宫中还见过你。她一定对你有好感的,你比国相公子强多了,你所以任御林军统卫也许她还有功呢!”
云天翼不愿谈这些事,他笑道:“我今天去国相府,看见英将军也在里面!”
马月仙喔了一声:“他们在商量着什么计策对付你们,是吗?”
云天翼笑道:“最后陈国相用书写在手中,没有说出来,我也不知他们说些什么!”
说着将听见的全告诉了马月仙。
马月仙沉思一会,道:“他俩既有文事,又有武备,对付你和哥哥,做最后的推牌,想明日必有鸿门宴拉你俩去!”
云天翼想了想,心中也只有如此想,但向马月仙问道:“但为什么要文事呢?”
马月仙笑了笑,这:“明日他必定也备了毒酒,一方面用计,另一方面埋伏兵马,计被看穿了就用武对付!”
云天翼道:“原来如此。”马月仙又道:“明日之宴想不能不去,不去就等于正式翻脸了,而且英将军也一定在坐,说不定霍御史也在,你俩不能不去,但酒却千万不能喝!”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他们备有兵马,那该怎么办呢?”
马月仙道:“这种事这不是我们所知的了,只有问我哥哥了,明日一宴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可草草应付,我哥哥一向以为与英世杰多年老友,英世杰不会害他的,届时还要你多多照顾!”
云天翼道:“那自然我尽力而为,只要可能,我一定保护令兄!”
马月仙笑道:“公主病了,你准备怎么办?”
云天翼见马月仙又说起公主,道:“明日生死未知,谈这事做甚!”
马月仙低头不语,半晌才道:“天已晚了,你去睡吧,明日还有鸿门之宴呢!”说完翩然离出。
云天翼起身目视马月仙离去,他心中也一阵怅然,他站在那里,忽而想起了寒月,史玉兰,不一会想起了司徒紫姑,伽叶尊者的影子也在他眼前晃动,南箫公孙弘,他恩师的下落何处又在他脑中萦回……。
不了会,一阵脚步声走来,云天翼微一清醒,见马鹏飞已到,马鹏飞道:“刚才月仙把明日的事告诉我了,我真有些不敢相信!”
云天翼微笑道:“大哥不妨相信一次看!如果陈国相摆下鸿门宴,大哥准备怎么办?”
马鹏飞笑道:“凭英世杰,我才不怕他,他兵力比我弱,如果我届时不归,他也活了不多久的!”
云天翼笑道:“大哥准备对他们用硬的还是用软的!”
马鹏飞轻轻笑了笑,道:“月仙要我不可点破,我一向听她,如今自然还是听她的,不知你有什么高见!”
云天翼笑道:“如果我们在国相府,敌强我弱,无可疑问,如依我,我们应先脱身为妙,脱身之后,再图他举!”
马鹏飞沉思一阵道:“我本想与他玉碎,但如今思想也不好,与他们玉碎,简直不值得,不知你有没有脱身之计!”
云天翼道:“如果我们不喝毒洒,他就无可奈何,明日入国相府,届时不出,我派人矫皇上之命,要我两人速去,他如一时不察,自会上当!”
马鹏飞道:“这也是一计,我们双管齐下也好。”
二人又谈了一阵,各自就寝,云天翼行了一回坐功,心想伽叶尊者要自己来此练“回天七绝式”,但如今三月有余了。尚未成,中原已是天翻地覆,自己在此如何能安心!
他自怀中取出“回天七绝式”,仔细的翻阅着,虽然室中一丝光线也没有,但“回天七绝式”中的每一个字均清楚的映现在他眼前,他一面看着,一面沉思,不一会,天色又将明。
马鹏飞起身,云天翼将“回天七绝式”贴身收好,也急忙起身,二人向天城出发而去!
云天翼是负责禁卫军的,不用早朝,朝见之后,陈国相含笑入云天翼房中,向他道:“赵将军,赵将军勇武过人,是天眉国从来最年轻的将军,今日我设席为你武威将军庆祝,并请朝中大臣相陪,请你千万别拒绝!”
云天翼道:“小将初入宫中,那值得相国大人如此抬举,真不敢当!”
英世杰也走入笑道:“赵老弟后起之秀,陈国相与我在朝中时常争得面红耳赤,但终是一家人,今天我也到席,还有马将军,霍御使一定不肯,他年老有病,其余朝中文武百官也都到席,赵将军一定要去。”
云天翼早知非去不可他道:“朝中诸人都是我的先辈,我不去也有些不识抬举,今日我就到席,只是多谢陈国相的好意了!”
陈国相笑道:“赵将军后起之秀,以如此年轻就得武威将军之名,日后成就必在老夫之上,不必客气!”
说笑与英世杰两人告辞离去,马鹏飞走了进来,云天翼向他笑了笑,马鹏飞默默无言,半晌才道:“我想不到,果然如此,那我要回去布置一下了!”
云天翼起身将马鹏飞送至门口,回至房中,却有太监来召他,说皇上找他有事!”
云天翼心中暗暗惊恐,不知有什么事,皇上又召他,他随着太监走向内宫。
他拜见了皇上,皇上满面优色道:“公主与你出去后,回来就不说话,一直卧病至今,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了!”
云天翼心中暗惊,皇上也是问起这事!沉吟一会,他道:“微臣保护不当,与公主二人在山中遇了两只人熊,以至公主吓玻”皇上摇了摇手,道:“不会的,公主的胆子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小,决不会因一点小事吓病,她以前也从来没有病过,听医说她心中有事,是心病,你和她究竟遇到了些什么?”
云天翼心中暗惊,道:“微臣不知,并无其他特殊之事!”
皇上板起面孔,微怒道:“怎么,你不肯说实话吗?”
云天翼道:“公主现在还清醒着吗?”
皇上叹了口气道:“她很好,就是什么话也不说,在发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
云天翼楞了一楞,道:“你……。”他突然恍然,他仔细的打量着云天翼,道:“你今年几岁了!”
云天翼道:“臣已二十一岁了!”
皇上沉吟了一会,道:“你成亲了吗?”
云天翼心中微震,他呆了一下,道:“还没有!”
皇上缓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云天翼也没有说话,他心中暗急,皇上如此问,怕不又有麻烦,希望公主能知自己心意。
皇上缓缓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去罢,此事我不怪你!”
云天翼躬身退下,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天色才暗,国相府已派人来相催,云天翼早已吩咐好,上马,跟随来人往国相府去。
国相府中一片闹轰轰的,文武百官数十百,你一言我一语的称赞着,云天翼觉得有些头晕,但他还是含笑应付着。
陈国相排开了众人,上前向云天翼道:“赵将军赏光来到,真使我老脸生光!”
云天翼道:“国相大人之命,焉能不到,这次国相大人为我设席,真使我无地知容,国相大人的深恩也感激不尽了!”
陈国相大笑道:“赵将军年少英俊,人人敬佩,使我们老一辈真有无女妻之之叹了!”
众人也大笑,云天翼心中有些愤怒!
陈国相看了看云天翼,又向马鹏飞寒喧了几句,将二人请至上座,陈国相本人坐在云天翼之右,另一边是马鹏飞。
众人入席后,不一会,一位少女手持酒壶走出,至众人身旁。云天翼忙起身向陈国相道:“国相,我是不喝酒的。”
陈国相也起身,向云天翼道:“赵将军快别如此,赵将军如此就是有意使我难堪!”
云天翼道:“实在我曾经在家母临死前答应家母,不喝酒的!”
陈国相无奈,看了英世杰一眼,英世杰起身笑道:“不知令堂去世时赵将军多大。”
云天翼沉吟道:“十四岁左右!”
英世杰大笑道:“那时赵将军尚为稚童,自然令堂不让你饮酒,如今赵将军功成名就,已是成人!”
云天翼道:“但家母……”
英世杰大笑道:“如果皇上赐酒,你怎么办?”
云天翼不好做声,他本想以母亲遗命做抵挡,但英世杰如此问,他也不能说不饮,只好呆立不语。
马鹏飞起身道:“陈国相,英将军,就算了吧,而且他我都答应舍妹,今日不饮酒的!”
英世杰呆了呆,道:“怎么?马将军也不肯饮酒吗?”
马鹏飞道:“舍妹之言,不能不听,英将军是知道的!”
英世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马鹏飞对他妹子唯命是从,他也是知道的,如今马鹏飞如此说,他也无可奈何!
陈国相见状,道:“怎么,马将军不肯喝我的酒,是对我有嫌隙吗?”
马将军道:“国相说笑了!”
陈国相道:“我平日不愿管家中琐碎之事,以致太子纵容家中仆人,但我今日当面向马将军谢罪,马将军还不肯吗?”
马鹏飞见陈国相如此,他笑道:“我那能记恨国相,此事实不得已!”
陈国相以目示意,那女子将酒酌满,陈国相将云天翼与马鹏飞二人身前之酒均喝完,文武百官均跟着喝酒。
陈国相向那二女示意,二人开始向马鹏飞与云天翼劝酒,马鹏飞见陈国相如此,心中有些怀疑,心想也许是云天翼和妹妹多心了,又没有听说,怎知会有毒酒!
云天翼见陈国相如此,与他的意思是告诉自己二人并非毒酒,但他心中更加怀疑,这不明明是虚心吗?
他喝下无妨,以他的功力,焉能惧这一两杯的毒酒,但自己一喝,马鹏飞也不得不喝,这不是害他吗?
陈国相笑了笑,举杯向众人道:“让你们大家为赵将军干一杯!”
说着举向云天翼,云夭翼举手道:“谢谢国相好意、我空手代酒了!”说着做了一个喝酒的样子。
英世杰与陈国相二人见马鹏飞与云天翼二人竖持不喝酒,二人互视一眼,陈国相以目示意,那二人少女被带下。
云天翼皱了皱眉,不知陈国相对那少女将怎么样,但他心道:“看你能怎样,我今日就是滴酒不沾。”
一不会,两个下人捧了两个银盘上来,盘上血淋淋的,赫然是刚才那两个少女的首级,云天翼惊得站了起来。
陈国相笑道:“刚才二女,劝酒不力,我已将她俩杀了,将首级献与二位!”
马鹏飞面色微变!
英世杰在旁大声道:“陈国相酒喝多了!”
陈国相面露微笑,用手招了招,又有两名少女手捧酒壶走出。
云天翼心中吃惊着,他见那两名少女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了,二人走近,一名少女将云天翼面前的酒杯酌满,口中颤道:“赵将军,请喝酒!”
那少女颤抖着,壶中酒溅至旧棹上,陈国相面带微笑,左右用目光一扫!
两名青衣人走上前头那名少女带走,那少女跪下向云天翼哀求道:“赵将军救命!”
云天翼身形霍然立起,道:“且慢!”说着目光向四周一扫!
陈国相满不在乎的坐着,云天翼心中怒火万丈,他开口向陈国相道:“国相大人可以看在在下面上,放她一命吗?”
第三十二章天眉双剑
第三十二章天眉双剑
陈国相笑道:“赵将军一定不肯赏脸吗?”
云天翼目光向四座扫去,英世杰起身笑道:“赵将军真是教陈国相下不了台了!”
云天翼见马鹏飞面色不对,好似便要发作,他用眼色止住了马鹏飞,向陈国相道:“国相既然一定相请,我也不便拒绝,马将军是一定不能喝的,我代他喝,国相以为如何?”
陈国相正欲再说,英世杰笑道:“如此也好,马将军妹妹的话,对他说一向是比圣旨还要听的,陈国相也不必太逼他了!”
云天翼一口就将那两杯酒喝了,一喝下肚,他只觉得那酒下肚好似火烧一般,分明是极毒之酒,他奇怪陈国相如何能喝,莫非他们先吃了解药了!
英世杰、陈国相二人见云天翼如此神态,还是屹然而立,二人不由心中暗惊,互视一眼。
英世杰与陈国相二人见云天翼武功太高,摸不清根底,见他自己愿代马鹏飞,心想制住了云天翼一个也好,一个文擒,一个武拿,谁想云天翼服了毒酒后却安然无恙!
他心中惊恐着,难道毒酒失效了吗?
陈国相起身告退,入内更衣,英世杰突然一不小心,将酒杯打破!
马鹏飞霍然起身,按剑相待,但竟然安然无事,他目光微扫,心中暗疑,淡淡一笑道:“英将军酒杯落地,让我吓了一跳!”
英世杰吃惊着,怎么自己准备了五百盾甲兵,一个都没有出现,难道有什么意外吗?
他心中虽惊,但面上不敢现出,只笑道:“我的酒也实在过量了,竟连一只酒杯都拿不稳!”
马鹏飞也冷笑了两声,他心中奇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英世杰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决不会连一只酒杯都拿不住,他酒也喝得不多,更不会喝酒过理。但也没有伏兵!
他心中暗暗奇怪着,他还奇怪,这酒会是毒酒吗?陈国相喝了没有怎么样,云天翼喝了也没有怎么样,他心中更是迷糊了!
云天翼心中也奇怪着,他同样的奇怪怎么没有伏兵出现。
正在此时,一个红披风盔甲的卫士出现,上前行礼向云天翼道:“报告统卫,皇上要见统卫与马将军,命统卫与马将军速去!”
云天翼与马鹏飞一齐起身,向英世杰道:“皇命在身,不能久留,请英将军代我二人谢过陈国相了!”
说完拱手大步而去,英世杰茫然的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这该怎么办呢,要留人自已实在无此能力,放他二人出去,无疑是纵虎归山,今日之事,万不能,杀人劝酒之事若被马鹏飞明日上朝参奏,陈国相一样受不了!
他呆了半晌,再抬头时二人早已离去,他急急奔出,四外回视,见五百盾甲兵一个个躺在地上,他也会武之人,一眼就看见全是被点了睡穴,他又惊又怒,怎来如此高人,点了五百人连一点声音都不出,来人也实在厉害了!
他想道,是不是那武威将军赵昆干的?他想着吓出一身冷汗,他视毒酒而如同无物,其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英世杰愈想愈怕,以云天翼这种骇世惊俗的武功,如要想取他们的首级真如同探囊取物!
云天翼与马鹏飞出了相府,上了马,向前奔去,走了一段路,云天翼摆了摆手,放缓了马,运功将腹内毒酒逼出。
毒酒喷至地面,地上的草均被烧得焦黄,马鹏飞见了心中暗惊,一面吃惊这毒酒之毒,一面吃惊云天翼竟然还受得了!
云天翼吐出毒酒,但也微觉委顿,心道:好毒的酒,马鹏飞见状道:“老弟,我看你今晚去我家中好了!”
云天翼笑了笑,道:“我还不至于那么不济,宫中皇上可能还要找我,我一定要回去!”
马鹏飞道:“我也一定回去,我们就分手了!”
二人话别,云天回至宫中。
他心中还在奇怪着英世杰怎么没有埋伏人,回至房中,却见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道:“明日子时,天顶相见,如约勿违!”
并未署名,名划了两柄剑!?
云天翼心道:自己在这里并不认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来约自己,下面划了两柄剑,不知道是作什么,想大概是一个人的绰号罢!
他想着,不知去好还是不去好,来人既然轻易地进入宫中,将纸条留在桌上,武功一定不低,但为什么约自己呢?
云天翼正想着,一个御林军走进,道:“皇上要你入宫,赵将军!”
云天翼呆了呆,应声收好纸条,向内宫走去。
君臣相见,见礼之后,皇上向云天翼道:“你知道你如今得了御林军统卫是如何得的!”
云天翼心中暗惊,道:“臣亦自知功不及此,全靠皇恩浩大!”
皇上缓缓道:“不,我本来的意思是要你作马将军的副将的,但公主很赏识你,说御林军统卫之职既空,你最适合!”
云天翼默默不言,马月仙猜中了,果然是公主的意思。
皇上忧郁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追查盗宝的主犯吗?”
云天翼道:“微臣不知!”
皇上道:“我见了那情形就知道,主犯并不是目的在盗宝,朝中权臣倾轧,我也愿不愿深究了。”说完低下头,好似非常忧伤!
云天翼心中微动,皇上看起来好似并不像他们所想到的那么糊涂,做国君的人,也日日在烦恼着,这事如果深究,国中或将变乱也不一定!
皇上又道:“公主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只希望她好,她不说,我也看得出她的心事,她一向是能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如今她却不愿逼你,我也不愿逼你,如你可能,我希望你尽量不要指逆她!”
云天翼低头不语!
皇上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对你说话已无君臣之分,我是以她父亲的身份对你说的!”
云天翼抬头道:“皇上,您知道我的来历吗?”
皇上看了看云天翼,道:“我不大清楚,但我知你是马鹏飞的义弟,而且我信任你!”
云天翼道:“我不叫赵昆,我真名叫云天翼,我也不是天眉国的,我是自中原潜入天眉国的!”
皇上微微吃惊,道:“什么?”
云天翼低头默默无言,半晌道:“我知道这事说出后有什么后果,但我现在不得不说实话了,我不久就要回中原去!”
皇上凝视他道:“你很诚实,偷入天眉国,理应死罪!即使你武功再高,天顶山中奇人也会出来擒你,此话只有我一人闻知,不可向第二人语!”
云天翼道:“多谢皇恩浩大!”
皇上又凝视云天翼一阵,道:“在我二人单独相处时,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我喜欢你独有的高贵气质,我想,公主是喜欢你这一点?”
云天翼没有说话,但心中感激这皇上为人宽容,皇上顿了顿道:“在你尚未离去之前,你愿继续住在宫中吗?”
云天翼道:“臣一定尽力留在宫中!”
皇上笑道:“你愿意去见公主吗?”
云天翼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皇上起身,带着云天翼向内宫走去,走入一间很大的寝室,皇上走入,宫女纷纷行礼躲闭!
室中有一张大床,公主躲在床上,面色微现苍白,双目微闭,好似熟睡!
皇上轻叹了口气,道:“她已睡了,我们离开吧!”
突然公主睁开双眼,她一眼看见云天翼,吃惊地用手撑起身子,睁大双眼,道:“你……”云天翼躬身上前道:“赵昆拜公主,祝公主早日康复!”
皇上疾走上前,公主望了云天翼一阵,茫然地一松手,又睡在床上。
云天翼低下头,他暗暗自责道:“自己应该来见她吗?留在宫中或许并不一定是对的,自己在天眉国的遭遇,都是前所未想到的!”
皇上走近床边,公主呆呆不语,皇上叹了口气,道:“孩儿,你不要使我太伤心了!”
公主落泪不语,半晌道:“我只是心里不舒服,不久就会好的,我并没有什么,爸爸,别伤心!”
皇上叹了口气,道:“他是对的,他不久要回中原,对你不太适合!”
公主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她呆了好一阵才笑道:“我不会怪他的!”
皇上含泪点了点头,道:“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云天翼见此时不宜多留,他悄然退下,回到外宫。
云天翼心中暗思,他的“回天七绝式”一定要练成,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荒废下去了,他整夜沉思着“回天七绝式”。
第二日,马鹏飞下朝后,云天翼暗暗向他问起了双剑代表谁?
马鹏飞道:“你天眉双剑都不知道吗?”
云天翼见马鹏飞如此神态,他心中也暗吃一惊,想起必定是人所皆知的奇人,自己竟然不知,不要露出马脚。
他赧然道:“我一向不知这种事!”
马鹏飞有些不信地看了看他,道:“怎么,他俩找到你了吗?”
云天翼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鹏飞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俩隐居天顶,对所有的事除非很大的事,决不肯插手,如果他俩找到你,那麻烦可不小,是好事那无所谓,是坏事,只怕……”云天翼道:“没有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奥砼舴刹恍诺溃骸肮写蟾琶皇裁词拢愀宜辰昧耍阋颐米永次什盼实贸觯晕叶疾豢辖彩祷啊!?
云天翼不愿去,马鹏飞要云天翼坐下,自己去找马月仙,二人一面说着一面走出。
云天翼见马月仙出房门,他起身道:“大妹子,你好!”
马月仙笑了笑,坐下道:“天眉双剑找你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仿佛见了马月仙就不敢说谎,马月仙的判断力,使他无法在她面前说谎。
马月仙笑了笑,马鹏飞道:“怎么?我说还是月仙有办法,你见了她就好象老鼠见猫一样!”
云天翼与马月仙二人心中同时一震,二人互视一眼,各人想各人的心事,没有说一句话。
半晌马月仙笑了笑,道:“我想大概是那两只人熊的事!”
云天翼呆了呆,道:“人熊!”
马鹏飞道:“你俩说些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马月仙笑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就不要多问了!”
马鹏飞长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是如此,事事只有听我妹妹的话,你们两人说些体己话,我不听了!”说着向二人一笑,起身离去。
马月仙面上微红,笑了笑,道:“我哥哥自己身为将军,说话还是这么随便!”
云天翼也笑了笑,道:“他也是一时兴之所至,随便说说罢了!”
马月仙也笑了笑,道:“你是不是用内家真力将那两只人熊震死的!”
云天翼点了点头,他当时就想到如果被人发现,此事不大妙,但却没有将两只人熊埋起来,如今想起,实时失策至极!
马月仙道:“那天眉双剑一定知道杀熊的人是你,他俩功力极高,恐怕你并非其敌,但你是武威将军,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只是会追查你的师承!”
云天翼沉默半晌,道:“天眉双剑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马月仙笑道:“你如不知,去时也只怕他俩也看得出,你不是天眉国之人,天眉国中男女老少没有不熟知他俩的!”
云天翼心中暗惊,心道:“幸好今日来此,否则麻烦可大了。”
马月仙道:“他俩一叫玉壶仙,一叫白眉叟,十年前,中原有一批魔道中人潜至,他俩出面,将他们一齐格杀,所以天眉国中人没人不知他俩!”
云天翼沉思一会,心道:“这天眉双剑一定手段很狠,武功很高!”
二人沉默着,好似无话可说,马月仙低头缓缓道:“云大哥,你是不是真的有点像我大哥说的那样怕我?”
马月仙轻声道:“我对别人的事看得很清楚,但对我自己,一遇到我自己有事,我心就先乱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云天翼笑道:“其实我很佩服你,你实在很能干的!”
马月仙低头不语,半晌道:“我师父又走了,不知她老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果她老人家在这儿,我或者或请她帮忙,我师父算是天眉国中第一奇人,有她出面,天大的事也化为乌有!”
云天翼微笑道:“谢谢你了,我自己的事,要你师父出面也不大好,而且你师父现在不在,或许正是去调查我的根底!一旦查出我的武功,那就是我大难临头之时!”
马月仙也沉思一会,道:“那么说起来你师父也是一位奇人了,而且他怎么知道这儿呢?”
云天翼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月仙道:“但我师父是很讲理的人,如果你没有做什么事,她不会随便对你怎样的,而且……而且我会替你求情!”
云天翼笑道:“我也不怕,这种事我遇得太多了,我自己也叫自已冷面魔心,这外号到蛮可怕的,是吗?”
马月仙沉默不语,良久才道:“云大哥,你愿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吗?”
云天翼迟疑半晌,道:“我现在不能说,我说了好象你代我向你师父分辨,不如等你师父先告诉以后,我再说,那比较好!”
马月仙低头,道:“我一直觉得你很傲,你自己会觉得吗?”
云天翼道:“我不惯向人乞怜,我曾经如此,但也得不到别人的同情!”他想起了燃灯老人,和玉门关那一幕,燃灯老人终于没有答应,他求的不是替自己,是替他义姐司徒紫姑。
如今司徒紫姑下落何处不知,她被九幽魔姥抓去,伽叶尊者答应自己负责保她安全,但他还是不放心。
马月仙道:“我也知道你的脾气,你今天晚上遇见了天眉双剑时,你准备怎么办?”
云天翼笑道:“我还不知他们之意思,我现在怎能决定?”
马月仙道:“他俩也生性高傲,除了我师父他俩向不服人,他们一定问你师承,你也一定不会答,如此此事很难解决!”
云天翼笑道:“如果如此,我到有些不想去了!”
马月仙道:“你一定要去,你不去他们也会找到你,你去了反而有些大丈夫的气概,你可以稍微傲,但不能比他们厉害,否则他俩不会容你的,他俩的胸襟不够大!”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谢谢你了,我到时候自然尽量照你的话去做!”
马月仙笑了笑道:“我听过你教小虎的箫,也听过你的箫,你箫吹得很好,但还是不得其中精奥,如果你会大成之乐,那一切的问题可以迎刃而解了!”
云天翼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月仙道:“我师父不喜欢你,她对你在天眉国中所作的事印象很好,但对你在中原的事,好象不太满意,如果认为对你印象好或者会把大成之乐传给你,你如习可大成之乐,定可无敌于天下!”
云天翼道:“但你师父可能对我的印象很坏!”
马月仙勉强笑道:“她老人家尚未回来,你怎么知道呢?不要太丧气了!”
云天翼微笑道:“其实这事你也知道了,何必骗自己呢?”
马月仙有些心酸,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实在也知结果必然如此,但她莫明其妙的一定要往好的那一方面去想,她以为,云天翼一定是改邪归正的,所以躲到这儿来,如果她师父回来,云天翼一定受不了,如此待他也大不公平了!
马月仙沉思良久,她也没有办法帮云天翼,除非她将大成之乐私相授受,但她不敢那么做,如果做了,更将触怒她师父,只怕云天翼更是受不了I二人沉默好一阵,马鹏飞走入笑道:“你们二位谈好了没有?”
云天翼站起身子,马小虎奔出,道:“老师,你去宫中多不好,不如还是住在我家,教我吹萧!”
云天翼笑道:“小虎自己好好学吧,我没有时间,以后有机会再教你罢!”
马鹏飞笑道:“小虎一直很想念你,他听说他也会武功,他还想跟你学!”
云天翼道““跟我学都半调子,其实我样样不通!”
马小虎向云天翼问道:“老师,你几时再来我家住!”
云天翼笑了笑,马鹏飞道:“小虎,你老师很忙,你回你妈妈那边吧!”
小虎看着云天翼不肯走,半晌又看了看马月仙,顽皮地一笑,道:“我知道!”
马鹏飞道:“小孩子,你知道什么!”
马小虎笑道:“爸跟妈说老师和姑姑说私话,大概老师要和姑姑结婚,结婚以后就搬来了!”
马月仙面上微红,两人均不好意思,马鹏飞喝叱一声,也就罢了!
马月仙退回房中,云天翼也向马鹏飞告辞,马鹏飞再三挽留不住,只有让云天翼回宫,他见每次云天翼与马月仙总背着人说些话,他心里也很高兴,心想云天翼一定是他妹夫了。
第三十三章天顶之会
第三十三章天顶之会
天色已暗,云天翼骑上马仍然是盔甲披风,缓缓向天顶山行去,一路上,他心中暗思对策,想如何才能毫无相冲的应付过去这一场相会,以使在马月仙之师未返天国之前将回天七绝式练好,那她回来时,自己也可以走了。
不多时,已到了天顶山,他带马进入,山中一片漆黑,夜枭哭号,林叶簌簌,好不凄凉。
云天翼带马走了一阵,至马已不能走的地方就弃马登山,他一身内功此时虽未登峰造极,但已是炉火纯青了!
他提了口气,只施出五成功夫,身形如惊起星河,直升而上,向峰顶扑去。
到了峰顶,却连一个人也没有,峰顶寒风怒吼,但以他这种武林高手,自不在意!
他站了一会,一眼看见两个白点,直飞而上,他知天眉双剑已至。
不一会天眉双剑已现身峰顶,云天翼面带笑容打量着二人,见二人均背插长剑,一人黑须黑发,另一人皆是白眉。
他一眼看出一人是白眉叟,另一人自然是玉壶仙了!
二人也打量云天翼,云天翼向二人抱拳道:“晚辈赵昆,奉二位前辈之召来此,不知二位前辈有何见教!”
白眉叟笑道:“我们二人邀赵将军来此也是为了好奇,有些话要问问赵将军!”
玉壶仙也道:“天眉国中出现旷世高手,我俩觉得很惊异,所以有些奇怪!”
云天翼笑道:“晚辈并非高手,对武技一道也只是入门而已,前辈如此赞许,真使晚辈汗颜无地了!”
白眉叟好似很高兴云天翼如此自谦,他开口道:“赵将军,我俩见了你击毙的那两只人熊,虽然你不能将那两只人熊一掌击毙,还要加一剑,但功力之高也是我俩仅见,不知赵将军是否能告诉我俩令师的尊号?”
云天翼听白眉叟如此说,笑了笑,道:“其实是我一剑刺中它要害,并没有什么也不起!”
玉壶仙见云天翼只在旁边说,不提他师父,不由迫问道:“赵将军之令师是……”云天翼喔了一声,道:“我的功夫是一本册子中学到的!”
白眉叟道:“赵将军是自学的!”
云天翼既不能提南箫之号,又不能提伽叶之名,此时只有点了点头。
玉壶仙双眉微扬,微微含怒道:“以你之岁数而论,竟然自学能得到这么高的成就吗?”
云天翼道:“我是机缘凑巧,得了一株九天朱果!”
天眉双剑互视一眼,白眉叟问道:“你在哪儿得的!”
云天翼迟疑一下,知道可不能胡说了,他笑了笑,道:“二位前辈一定要知道吗?”
白眉叟怒哼一声,道:“以天眉国这种地方,如果有九天朱果生长,还轮得到你吗?”
云天翼暗惊,但面上却笑道:“二位前辈焉能说一定呢,机缘巧合,与武功高低是没有关系的!”
天眉双剑暗自疑惑,但也无法说不是!
玉壶仙道:“那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敢让我们二人知道呢?”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但是我又何必告诉你俩呢,我和你们二人素不相识,你俩也只是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难道说稍有功夫的人都要受你们二人的盘问吧?”
玉壶仙被云天翼这么一说,他不由怒哼一声,道:“好口利,我俩问话,没有一个敢不回答的!”
云天翼假作诧异道:“二位是正派中高手吗,如何竟说此话,我与二人无恩无怨,如何要回答!”
白眉叟长笑说:“小友,你的意思是有恩有怨就可以回答了,是吗?”
云天翼不知白眉叟会和自己有什么恩怨,他心中疑惑着,但面上仍然微笑道:“可以这么说罢!”
白眉眉笑道:“我天眉双剑,也不是无愿无故问你,我俩问你之前,也替你做了些小事,昨天国相府中埋伏的五百盾甲兵均被我们点了睡穴,这事总可算一点小恩怨了吗!”说着,笑了笑,好似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欣赏,而且有让云天翼知道一下天眉双剑的手段的意思!
云天翼心中恍然道:“原来是他俩做了手脚!”他心中想着不由脱口道:“原来是你俩!”
白眉叟笑了笑,道:“这本来不算什么,但你这样可以答复吧!”
云天翼道:“原来是二位前辈,我昨日心中还奇怪怎么没有伏兵,如此说来我们该谢谢二位前辈了!”
白眉叟道:“我已说过了,这不算什么,但你总该答复我俩的问题了!”
云天翼笑了笑,他知道决不能说,一说出来事情就不妙了,白眉双剑在天眉国数十午,自己说的地方他俩岂有不知之理!
他开口道:“原本我应说的,但我答应过一个人,说不说出那地方,实非得已,请二位前辈原谅!”
玉壶仙冷哼一声,道:“这分明是谎言,如依我看,你来历不明,大概是自中原来的,对吗?”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笑道:“前辈说这话就因我不肯说出九天朱果之处吗?”
玉壶仙怒哼一声,道:“那么你能把那人之名说出来吗?”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没说!”
玉壶仙冷笑道:“小小年纪,居然学来说谎,居然骗我俩来了,那有如此之事,是他得了给了你的吧,还是你得了的?”
云天翼见白眉叟与玉壶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他冷冷道:“二位前辈以为有恩于我吗,怎地如此态度对我!”
白眉叟也冷哼一声,道:“实是你来历不明,你别以为武功已经不得了,你年轻就目中无人!”
云天翼笑道:“二位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之事,我赵昆就告辞了,宫中尚有事,不容我多做耽搁!”
玉壶仙冷然长笑道:“我今日才看见居然有人对如此倨傲的,我到要看看你这无师自通的小伙子有多大的道行!”
云天翼笑道:“前辈相询不果,要以武力相胁吗?”
白眉叟道:“好有胆气,但以你对前辈如此倨傲,我俩自应教训你一顿,但你别怕,我们不会挟技欺人的!”
云天翼听白眉叟说要教训自己,他知道今日无法安然渡过,但他总是不太愿意动手,更不愿显出自己真正的武功!
他淡淡一笑,向二人道:“是一对一,还是二对一?”
玉壶仙大笑道:“好狂的小子,我俩不教训你,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与你对招,二十招内你不败,我俩就不再找你的麻烦!”
云天翼心中大喜,他本来就是要玉壶仙说出这句话,以便他能将这场相会轻易了结,他闻言大笑道:“这咱气度实不愧为天眉双剑!”说完抽出长剑道:“就请前辈赐招了!”
玉壶仙虽知自己堕人云天翼计中,但听云天翼如此相捧,心中也不由十分高兴,他抽出长剑,向去天翼道:“你就先进招罢!”
云天翼微一拱手,虚点了一招,就收剑不动。
玉壶仙见云天翼如此不承情,不肯受让,他单剑斜出,一缕剑风点向云天翼。
云天翼心中已打定主意,自己又不想多事,只要自己接过二十招就可以了,他长剑微起,以一招“淡连云影合”迎击,剑式展开,一片白茫茫的剑影,飞幻身前,拦住玉壶仙攻势。
玉壶仙第一招原想试试云天翼的功力,但剑刺出,剑身劲力均于无形之中被消去,根本不知对方功力高低。
他心中微微一惊,长剑一圈,展出一招“风砂流走”一片剑光洒出,飞袭向云天翼。
云天翼见玉壶仙这一招非常奇特,他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他心中微怯,剑势一缓,他本来就没有用足功力,此时双剑一交,他被震退两步。
玉壶仙挺剑而出,直攻而上,云天翼再展“银河一式”一式“银波淡淡起”,剑势如幕,将玉壶仙攻势拦回。
玉壶仙看不出云天翼用的是什么招式,他同样觉得云天器用的招式很怪,他叫一声:“好俊的身手”挺剑再攻。
他本来一招突破,以为可长驱直入,谁知云天翼变招如此之快,使他虽再攻,但也无法再逼退云天翼半步!
二人过招,贬眨眼十招已过,玉壶仙心中又惊又怒,云天翼老是这两招,使他屡攻不进,他起先以为自己天眉双剑在天眉国是何等声望,对付一个云天翼这种人,有二十招之约,但已有失身份,因此一直不肯用全力。
如今屡功不下,二十招已过十招,再不用出全力,只怕自己今天要栽在这少年的手中了!
他心念微动之际,已将一身功力聚于剑身,他身形闪动,剑如长虹,飞绕着云天翼,全力抢攻。
云天翼顿觉四周压力大增,他又怕二人看出,不敢用全力,他知再不换招,自己功力一定被逼出。
他身形一闪,飞掠于空,长剑斜向下点,以“云龙变幻”一招攻向玉壶仙。
玉壶仙见云天翼居然反攻,他也不敢怠慢,自然以全力相迎。
云天翼既然不肯施出全力,自然不愿与玉壶仙正式对招,他长剑飞翻,一连攻出五六招虚招,招招稍沾即走。
玉壶仙大怒,十五六招已过,他居然连云天翼的功力深浅都摸不出,他长啸一声,展出他的绝招“壶中日月”,他剑式飞幻,一片银光,如玉壶一般向云天翼罩去。
云天翼心中大惊,左右已合,四面压力其重如山,他突然记起了“银河三式”中“鹤飞破层屑”,他挥剑展出,身随剑起,击破了玉壶仙所围的剑幕,破空而起。
玉壶仙大吃一惊,云天器身形一反,仍然是一式“鹤飞破层屑”直击而下。
玉壶见状大惊,他连展三式才拦住云夭翼的攻势。
但二十招已至,云天翼向玉壶仙拱手道:“承前辈相让,晚辈二十招已挡过!”
玉壶仙心中难受至极,他自以为云天翼连十招都接不上,但如今已接了二十招,而且自己反而处于劣势,他不由挥了挥手。
云天翼大喜,以为没事,正想走,白眉叟道:“且慢!”云天翼吃了一惊,望着百眉叟!
白眉叟冷冷一笑,道:“你口中虽很谦虚,但行动傲慢至极,身穿盔甲,背披披风,而且毫不承情!”
云天翼心道:“你意思是还要留下我吗?”他笑道:“前辈,这晚辈实不得已,不披盔甲,回去时就进不了城门了!”
白眉叟道:“这都没什么,只是我见你的武功分明是中原一脉的,这点你可要解释清楚,天眉国一向不容许中原人混入!”
云天翼心中微惊,道:“前辈如此说我也无法相驳,但我想问前辈,武功并未划分,不知何谓中原,何为天眉,何况天眉国与中原本是一体!”
白眉叟冷冷道:“你的招式有几招很怪,但有几招我好象见过,我们这儿绝对没有这种武功!”
玉壶仙呆呆地立着,他心中也好象有些奇怪,他们虽不许中原人来,但当年他们却也常去中原,他也觉得云天翼的武功,好似觉得虽然怪异,但见过!
白眉叟道:“怎么,你是自中原来的吗?”
云夭翼尚未答言,玉壶仙大声道:“你刚才反攻我时,那一招叫什么名字!”
云天翼微惊,那一招正是“云龙变幻”,“天龙七式”在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听玉壶仙的口气,好似他见过!
他呆了呆道:“第十一招吗?”
玉壶仙突道:“我曾经见过一个人用你这一招!”
云天翼笑道:“天下招式相同的甚多,我那一招尚未使全,你焉知是不是呢?”
白眉叟道:“自中原来此的,一律格杀,没有话说,但我俩未得实情之前,你说出,我俩可放你一条生路,只将你武功废去,永世居在天眉国,但我俩查出后,只有死路一条!”
云天翼那会肯走其中任何一条路,他摇头道:“我不愿与二位前辈相争,但我二十招已接下了,二位前辈难道不守约定吗?”
白眉叟见云天翼一直是支支吾吾,语锋闪烁,不肯正面答复,他哼了一声,道:“你还是说了实话的好!”
云天翼一直编着谎言,但他不愿正面欺骗,他哼了一声,道:“二位不妨去调查,今日宫中皇上可能要找我,我要回去了!”
白眉心中暗疑,他奇怪云天翼怎么一直不肯正面答复,但却好惟不怕他查,好似有恃无恐,他一时无言以答。
突然玉壶仙叫道:“白眉,你听过中原的‘天龙七式’吗?”说着冷冷一笑,双眼目光向云天翼扫去。
云天翼吃了一惊,“天龙七式”之名既知,他必定知道自己的招式了。
白眉叟点了点头,道:“这我到记得!”
玉壶仙双目疑视着云天翼,道:“原来你是南箫一门的,你还不承认吗?”说完冷冷一笑。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这位前辈,什么时候听到南箫之名?”
玉壶仙怒哼一声,道:“南箫公孙瑞,是你父亲吗?”
云天翼听玉壶他说出公孙瑞之名,知那是他师祖,也是公孙弘的父亲,他笑道:“天龙七式是不传外姓的呀!”
玉壶仙道:“难道说赵昆是你的真名吗?”
云天翼尚未答话,白眉叟道:“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中原武林之事天眉国中有几人知?天龙七式不传外姓,我现在才知,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难道敢不承认你是自中原来的吗?”说着二人身形一闪,一前一后,包围住了云天翼。
云天翼知无法再瞒,他笑道:“你们二人何必如此紧张,难道说你们二人还怕我一人吗?”
玉壶仙道:“十年前,中原来了八人,他们既然爬上天眉国,自非庸手,但被我二人全部杀了,岂能怕你一人,但他居然能留这么久,而不让他人知道,而且做了御林军统卫,也真是够狡猾了!”
云天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笑道:“知道的人多呢,不只你二人!”
白眉叟怒哼一声,道:“但我俩却容不得你!”说完出掌向云天翼背心拍去,出掌又快又狠,声势逼人。
云天翼见白眉叟已动手,他知也只有一拼了,但这一拼,无论胜负,只怕自己再也不能留此,除非杀人灭口。
他想着,反掌一接,身形飞飘而起,想趁机脱身。
玉壶仙在旁哪会让他轻易脱身,他身形飞起,单掌向云天翼压下。
云天翼长吸一口气,身形在半空中飞转,提气飞升。
白眉叟怒哼一声,道:“今日你还想脱身吗?”说着直追而起。
云天翼听来势,心中大惊,白眉叟的武功确实不可轻敌,除了世外三魔之外,几乎连燃灯老人都不可以与之匹敌。
云天翼潜习般若玄功,至今内力大增,他想要胜过二人,可能不容易,但要自二人之中脱身,那是易如反掌!
他身形一反,双掌运足“般若玄功”,挥掌反击。
白眉叟怒哼一声,心道:“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双掌劲力一吐,迎了上去。
双方掌势一交,轰!的一声,地上飞砂走石,云天翼身形飞退,白眉叟踉跄退了两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这还算好,云天翼己是手下留情,用的是刚劲,否则白眉叟伤不至此!
玉壶仙见状又惊又怒,这么一个后生,一击之间居然把白眉叟震伤了,自己的功力较白眉尚稍逊一着,更是不敌。
但他那能见云天翼如此纵容而去,大喝一声,道:“哪里走!”身形直追而下,但与云天翼已差半里之遥,只见云天翼的身形如弹丸一般落向山下。
他心中怒极,但也无法。
云天翼见击退白眉叟,二人惊怒之间,他已脱身前去,心中忧喜交集,喜的是终于脱出二人之手,忧的是今日只是二人轻敌之故,日后自己怎么办!
天眉双剑已知他来自中原,此事必闹得满城风雨,只怕天眉国中再也没有自己容身之地了。
正想着,突然远远响起一声琴音,云天翼乍闻琴音,面色一变,那是大成之乐,他曾经听过的,但现在此人,琴音劲锐,决非出自马月仙之手,不是出于她之手,那必定就是她师傅了,她师傅一定已经回来了,而自己“回天七绝式”尚未练成。
琴音又起,云天翼功力未散,尚抵得住,他咬了咬牙,吸了口气,身形一直落下。
快到他放马地方了,他已支持不住了,他知道如果再往下奔去,自己必定被琴音震得心胆俱碎。
那操琴之人见用的是惊音,如今好似已发觉自己尚在跑,琴音之中已现出杀伐之声。
云天翼缓缓坐着,默默运功,用起“般若玄功”调息归元!心中渐渐归于平静,但他也不敢稍动。
玉壶仙正在追云天翼,一听到琴音,心中大喜,天眉国第一奇人已现,云天翼本领再大也没有用了。
他一直追下,见云天翼还在跑,他心中暗惊云天翼功力之高,如果换了他,决再也受不住!
云天翼停下脚步,坐下了身,玉壶仙大喜,他奔了过去,奔至云天翼身旁,他见云天翼闭目静坐,他心中不由暗暗叹佩,以如此年岁,有如此功力,世上能有几人。
他呆立一旁看着。
云天翼他运起般若玄功,忽然琴音一缓,他好惟心中一轻,他心中大喜,心中暗道这般若玄功真是奥妙无穷,大成之乐也不能内侵。
但琴音还是如行云流水般的展开,好似江中之流水,直泻而下。
乐声直铺而下,云天翼突觉不对,琴音竟在他不知不觉之间侵人了,他刚想做最后的挣扎,琴音倏断,他全身穴道好似被人以重手法闭祝云天翼心中灵智未失,心道:“已经完了,自己竟如此轻易被人制住了!”
第三十四章三日之约
第三十四章三日之约
过一好一会,云天翼觉得身上一轻,全身穴已被解开,张目四望,见自己还在山林之中,左边有棵大树,树下一块大石,石上坐着一个中年道姑,天眉双剑垂首站在一旁!
云天翼站起身,打量了道姑一眼,见她面容清秀,一身青布道袍,身旁放了一张琴,满面肃穆之气。
云天翼知此人就是马月仙的师傅了,他躬身道:“晚辈云天翼,拜见前辈!”
天眉双剑互视一眼。
那道姑凝视云天翼道:“你的事,我全知道了!”
云夭翼笑了笑,心道:“我全知道吗?”
那道姑看了一眼,道:“你或许也知,我是月仙的师傅!”
云天翼微笑点头道:“我知道!”
那道姑道:“你到天眉国来后,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或者说你还做了一些好事,我不管你在中原武林的究竟如何,站在天眉国的立场,我且网开一面,你立刻离开天眉国!”
云天翼呆了呆,没有说话。
白眉叟在旁急道:“这怎么可以,到天眉国来的人就如此放了回去,这怎么行!”
那道姑没有理白眉叟,仅仅对云天翼道:“你立刻离开天后国!”
云天翼沉默不言,他抬头望着天空,他在沉思着,伽叶尊者的话不在他耳边:“回天七绝式未成之时,不许离开天眉国!”
他已违背了伽叶大师的话,将自己的武功露出了,如今怎能再违背他老人家的话呢?
那道姑凝视云天翼,她猜不出云天翼心中在想什么。
云天翼低下头,笑了笑道:“晚辈有一件不情之请,如前辈的不能答应!”
那道姑心中有些发怒,一向别人对她的话没有人敢违背的,如今这云天翼又在想什么花样,她想听听云天翼心中想些什么,开口道:“你说说看!”
云天翼道:“晚辈来此之时,曾答应一个人两件事,一件事已经无法挽救了,另一件事我必须还要留下十日才能完成,前辈让我再留此十日吗?”
那道姑心中暗怒,秀眉微扬,道:“这事不行!”
玉壶仙与白眉叟二人也暗骂云天翼不知死活,居然还要留此十日。
云天翼低头沉思一阵,道:“五日也行,前辈能答应吗?”
那道姑道:“我要你立刻就走!”
云天翼又沉思一阵,道:“三日可否,最少要三日!”
那道姑端坐不动,望云天翼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三日是最少了!”
那道姑霍然起身,双目含着杀气,怒视他,云天翼丝毫不让的看着她,道姑心中暗惊,云天翼武功如此高,自己尚未遇过武功如此高绝之人,而且好似如此淡泊,好似并不怕自己杀了他!
她凝视着他,结果还是下不了手,他开始来时并不露武功,甚至情愿自己被人鞭打,但由于自己与马月仙的关系,迫使他露出武功,他今日受窘于此,自己也是来负一部分责任!
她缓缓的坐下身子,道:“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替你办好了!”
云天翼微微笑,道:“谢谢前辈,这事必须我自己做,别人不能帮忙!”
那道姑看了他一阵,道:“你要做什么,告诉我,让我着看!”
云天翼摇头道:“恕晚辈不能说出来!”
天眉双剑见他如此,心中暗道:“如果是我,早就把他杀了!”
那道姑沉思一会,道:“这次去中原,听说到你的事很多,本来我想将你杀了,但有一件事,我觉得其中内情如何实不能轻言,所以决定只将你驱出天眉国,一方面是因为你来此并无恶意,而且做了些好事!”
说着他看了看云天翼,道:“我听说你手狠心辣,江湖各家各派都欲对你得之而后甘心,但少林派却不参与此事,后来,你行事太过,少林派也参与了,但那事比起谋刺武当派掌门人可又小多了,少林派说前面一事不参与,后面一事也应加与,但他们也参加了,再往后,各家各派开始搜索你,那时你正躲到天眉国来!”
说了又看了云天翼一眼,道:“但半个月以后,少林派又退出了!”
云天翼心中暗暗疑惑,少林掌门人地纪大师亲自出山,将自己与司徒紫姑二人困在于佛古洞,怎会退出,难道是伽叶尊者现身吗?也不会,如果伽叶尊者说一句话,不但少林,武林中没有一人不闻的,这实在不可能,他想着,道:“这可不能!”
那道姑奇异的看了云天翼一眼,道:“有人说因地纪大师受伤才退出,但决不会地纪大师受伤了很久,差不多到他伤势将好的时候才退出。”
云天翼默默无言。
那道姑道:“所以我才决定也不管你在中原之事,你来此既无恶意,只有善行,我才决定放你走!”
云天翼自嘲似地笑了笑。
那道姑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云天翼知那道姑的意思是要他立刻离开,他淡淡一笑,道:“不,我至少还要留下三日才行!”
道姑道:“你想叫月仙代你求情吗?”
云天翼笑道:“如果这样,又何须三天?”
那道姑轻轻叹口气,云天翼的如此坚持,使她感到失败,她点点头,道:“好,那我就容你在此多留三日!”
云天翼躬身道:“多谢前辈!”
那道姑挥手道:“你快去罢!”
云天翼离去,找到马匹,上马飞驰回城。
道站望着云天翼的背影,那飘在他身后的红色披风,适才一幕幕又自她眼前闪过,云天翼一举一动是如此沉着,如此的洒然,危急之时不失风度,这种人实在难得!
自他外表,没有一人看得出他竟有一个冷面魔心如此可怕的外号。
云天翼带马飞回宫,他巡视一周,交待手下,回房中,将门反锁上,一人在房中推研“回天七绝式”。
他一心一意在“回天七绝式”之中,他必须在一日之内将“回天七绝式”全部弄通,以便离开天眉国!
他躲在房内,吩咐手下任何事均不许叫他,即使是皇上要见他,也如此回复皇上。
云天翼一心一意在“回天七绝式”上,不眠不休,他也不知过了几日了,他只觉得他对“回天七绝式”已逐渐深入,他愈是深入,愈是觉得“回天七绝式”奥妙无穷,愈是精深难测。
他在沉思着,用手中长剑挥动首,突然外间开始撞门,轰的一声门被撞开,云天翼一见强光射入,他才突然惊醒!
一个御林军冲入叫道:“英将军反了!”说完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云天器大吃一惊,见那御林军身上缠了一条蛇,三尺余长,宫内一片惶乱!
云天翼急忙持剑奔出,他一出房门,已见宫中无数条蛇在游动,御林军惶乱四散,宫门开,但外面撞门之声甚急,宫门好似马上要被撞开。
云天翼想不到情势会突然变成如此,他轻啸一声,身形闪动,剑如长虹,匹练般的飞卷,御林军身上的蛇全被他一剑扫光。
他长剑飞卷,地面上群蛇纷纷逃避,眨眼被杀了一半。
云天翼这一现身,御林军初见神功,勇气大增,一齐抬起武器,再度抵住宫门。
云天翼大声道:“皇上何在。”
御林军忙道:“皇上还在宫内。”
云天翼目光微扫,见宫中秩序已恢复了大半,他担心着皇上与公主,他急急奔入内宫,入了内宫,见皇上正挡着公主前面一条大蛇有丈余长缓缓向皇上游去。
皇上满面青白,额角汗珠一颗颗流下,云天翼大惊,他右手一挥,长剑如闪电般射出,分毫不差的射中那大蛇的七寸所在,那大蛇连想都没想到有这么强的敌人,动了两动就死了。
云天翼上前躬身道:“云天翼救驾来迟,皇上受惊了!”
皇上呆在那里,半晌才道:“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云天翼急道:“英将军因何事兵变?”
皇上轻叹一声道:“陈国相代子向公主求婚未成,英将军起兵擒住马将军,带兵围住宫门!”
云天翼心中大惊,马鹏飞居然被擒,自己外援已无,他心悬外宫,忙道:“皇上请随末将至外宫,以便随时保护。”说完在前疾向外宫行去。
皇上与公主二人在后紧跟至外宫。
出了外宫,宫中又是蛇乱窜,御林军被逼,守住宫门,一半对付蛇,一半对付撞宫之人。
云天翼心中怒极,陈国相他们竟驱蛇再度来攻,他长剑又起,长剑如匹练般绕地疾行,宫中的蛇全被云天翼斩了。
他调集了所有的御林军,见只有一百二十余人,宫外撞宫愈猛。
云天翼咬了咬牙,向皇上道:“如今固守不得,请皇上与我等突围,至眉城即可安全!”
皇上呆了呆,道:“那怎么行,他们一定关了城门!”
云天翼道:“臣有办法突围!”
说完他转身命令御林军准备马匹,后宫中马匹不少,不一会就准备好了!
宫门已微现袭痕,云天翼命御林军一齐上马,弯弓上马,弯弓搭箭,公主自驾马车,与皇上同乘。
云夭翼将自己随身东西准备好了,也急忙上马,宫门轰的一声被撞开,叛兵潮水般而入,云天翼下令放箭,刹时间箭如雨下,叛兵一冲进来,立刻被射死大半,其余的人一齐向后退去。
云天翼一声令下,御林军一齐弃弓持矛,云天翼带头,拥一着公主与皇上二人疾驰而出!
叛兵猝不及防,云天翼一马当先,长剑挥舞,剑光所到,无人可挡。
远处一人惊呼道:“赵昆!”
云天翼一听声音就知是英世杰,但他此时无法与英世杰算帐,他策马飞奔,直奔向北门。
英世杰大声叫道:“快令人紧守城门!”
御林军直冲而出,叛军见云天翼如此威风。挡都不敢挡。
云天翼一行直冲至北门下,城上守兵纷纷放箭,云天翼急怒交加,他身形飞起,双掌以“般若玄功”全力拍出,将箭完全挡住,身后御林军长矛齐飞,将城头守军射倒一半。
云天翼身形再起,双掌再度运足劲气,轰!的一声将城门推倒,一队人马疾冲而出,以全速奔向眉城。
眨限已奔至眉城,身后尘灰漫天,云天翼知英世杰已带人追至。
云天翼带队冲入眉城,眉城城门立关,云天翼清查人数,见只折了入骑,城上副将立刻奔下,向皇上见礼。
云天翼知英世杰将至,他命副将送皇上与公主去将军府,他带着御林军上了城楼!
英世杰带兵而至,英世杰向云天翼道:“赵昆,你快开城门,你义兄马鹏飞在我手中,你不开我就杀了他!”
云天翼笑了笑,道:“英世杰,你当点心,我义兄在你手中我还有些顾忌,如果你杀了他,我会叫你想死都不能,你是知道的!”
英世杰一心想一举成功,谁知半途云天翼自宫中护着皇上、公主二人杀了出来,使他心中对云天翼更加胆寒!
他听云夭翼如此说,心中也不能不怕,他不敢杀马鹏飞,否则,他自己也活不了!
英世杰只自已要攻城,那是梦想;即使云天翼开了城门,自己都不敢冲进去。
他心想只有回去和陈国相商量了,他默默无言的带兵离去!
云天翼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午时了,他自己关在房中一连练了两天两夜的剑了,今夜就将离此而去,这儿事情尚未解决,他该怎么办呢?
他微觉疲乏,见副将已回,他带了柳林军往将军府疾去!
到了将军府,云天翼命令御林军一半休息,一半保护将军府,他一人独自向府内走去。
进入府中,见皇上与公主全在,马鹏飞的夫人,马小虎,马月仙全在一堂,各人面上各现忧容。
云天翼进入堂中,各人对他的眼光也均不同,云天翼向各人见过礼,皇上问他问道:“英世杰退兵了吗?”
云天翼道:“他暂时退兵了,但马将军在手中,也不宜相逼!”
皇上点了点头,道:“以赵将军的意思如今该怎么办?”
云天翼低下头道:“此事内因微臣防护不周所引起,愿独自往天城,救出马将军,别的就好办了!”
公主大声道:“那怎么行,你一个人,而且你也很累了!”
马月仙看了看公主,低下了头。
云天翼默默无言,他确实有些疲乏了,他这两天一直在苦练回天七绝式,他想起了天眉双剑,又想起了马月仙的师傅,他奇怪他们怎么对此事不闻不问!
皇上看了看云天翼,道:“英世杰一时也不敢将马将军如何,你确实累了,去休息好了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云天翼苦笑了笑,到今夜为止,不过只有几个时辰了,如何能说不急,他抬头道:“此事对我来说,急如星火,我现在就去了!”
皇上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云天翼起身大踏步而去,马月仙突道:“赵将军!”
云天翼身形一顿,回身看看马月仙。
马月仙道:“我师傅前日来过,你的事她不说我也是知道,你不用着急休息一下罢!”
云天翼想起了那道姑问他道:“你想要月仙替你求情吗?”他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不会象你们想的那么累。”说完转身离去。
马月仙看着他的背影,低下了头。
公主也凝视着她。
云天翼出了将军府,他骑上了马,单人直向天城奔去!
他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自远方传至,他呆了一下,回头一看,一只大青鸾飞在眉城之北,正是断崖之所在,他呆住了,原来无名老尼已追踪至了,他计算日期,一年之期已届。
云天翼突然恍然,天眉双剑与马月仙的师傅都没现身原来如此,他觉得时间更紧迫了,他策马飞奔,瞬眼已至天城。
天城城门尚未修复,他策马冲入,守门的兵士轰然逃散,大声乱叫着。
云天翼带转了马,他知道英世杰在那里,一排盾甲冲至,他一拉马直冲而过。
一阵箭雨射至,云天翼双掌急挥,以“般若玄功”将箭震退,将来人全部震开,冲开一条路,直冲向相府。
将至国相府,他忽听一阵竹哨声,竹哨声一响,相府门口涌出一群蛇,有大有小,不下数百条。
云天翼怒哼一声,他回目而视,见国相府的一棵树上躲着一个白衣人。
云天翼身负绝世神功,那会惧这些蛇,但他对这驱之人却是恨极,他微一提气,身形凭空提起,如闪电般向白衣人射去。
白衣人吃了一惊,翻身由树上向地面跌落。
云天翼身形掠过相府高墙,他单掌凌虚按下,那白衣人哼了一声,被他这一掌震死。
云天翼身形不停,直冲入国相府中,他刚一进入屋内,又是一排箭弩射至,云天翼挥掌拍开,但他身形不由一顿,停了下来。
一个声音在屋内叫道:“赵昆,你不许进来,否则你义兄马上没命!”
云天翼向屋内看去,见有两排箭手站在那儿,弯弓正对着门口,弓箭手之旁站着正是陈国相与英世杰。
英世杰也拿了一张,正对着马鹏飞的背心,只要他微一松手,马鹏飞就立刻丧命当场!
云天翼呆了呆,他抽出长剑,心中暗暗沉思着。
英世杰凶狠的道:“快退,否则马鹏飞之命不保!”
马鹏飞叫道:“天翼别理地,他杀我,你杀他替我报仇就可以了!”
英世杰冷嘲道:“马鹏飞,你舍得吗,你家中有娇妻幼子!”
云天翼大声道:“英世杰,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立刻叫你死得比他要惨百倍!”
英世杰心中一楞,云天翼右手一挥,长剑如闪电般的射出,英世杰一箭,右手一松,想射死马鹏飞再自杀,但一箭射出,箭头已被云天器长剑削去。
云天翼长剑出手,身形跟着扑去,两排弓箭手一齐放箭,云天翼双掌将那些箭支震落,弓箭手纷纷逃散。
云天翼心不在此,转眼见英世杰正向屋内逃走,他见马鹏飞委顿地躲在地上,他不敢追英世杰,想他迟早必死,不急一时!
他解开了马鹏飞的绳索,自地面拾起长剑,又拾了一剑递给马鹏飞!
马鹏飞道:“老弟,幸好是你,如果我是你,不知如何了!”
云天翼知道:“大哥快别客气了,我们赶快突围罢!”
二人手提着到直往外冲,兵卒见云天翼出入如无人之境,如今马鹏飞又已脱险,谁敢再拦,二人骑上马,出北门直奔眉城!
入了眉城,城楼上守兵见二人平安归来,一齐欢呼!
马鹏飞有些不好意思,二人策马直奔将军府。
入了府中,皇上早已闻讯,他高兴得站了起来,说不出话来了!
马鹏飞上前拜见道:“臣力不所及,落入英世杰之手,几乎误了大事,望皇降罪!”
皇上笑道:“此事料所未及,既已平安归来,就不必言罪了!”
云天翼笑道:“如今将军回来,一切可迎刃而解,微臣有一些私事未了,要出外一行。”
公主急道:“你这么累了,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待到明天吗?”
云天翼道:“此事十分紧要,如今已嫌稍晚,再不去,就不知如何了!”
马月仙道:“怎么,赵将军现在就走吗?”
云天翼知她误会了,他微笑摇头道:“不知,但令师也一定在那儿,也许就不回来了!”
公主心中大急,不由脱口道:“怎么,你要回中原去了!”
马鹏飞惊道:“什么!天翼,你是……”云天翼笑道:“事非得已,如今必须走了!”说着向众人一揖,转身向外走去。
皇上也觉得意外,但他无法阻止,他开口道:“赵将军,如果你愿意,天眉国永远欢迎你来!”
云天翼回身相谢,拿起了随身衣物,向外走去。
众人都觉得意外,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只有目送他背影消失!
第三十五章再入江湖
第三十五章再入江湖
云天翼心中已离开此地了,他在天眉国住了近四个月,心中不免有些依依之恋!
但他想起了断崖旁可能发生的事,他直奔出了北门,城上的守军有些奇怪,不知云天翼要向哪儿走。
云天翼抬头,见一只青鸾还是盘旋在断崖之上,不肯离去,云天翼心中暗惊,这一场斗得一定很狠,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
他正想着,那只青鸾突然飞至他头上,绕了两圈。
云天翼抬头一看,那只青鸾上坐的正是小风,他刚要叫,青鸾飞降,小凤出现在他面前,双眼瞪得大大的在看着他。
云天翼笑道:“小凤!”
小凤吃惊道:“想不到你在这里,你怎么这种打扮呢?”
云天翼笑了笑,道:“来找我吗?”
小凤笑道:“小姐和我到处找你,见这山顶古怪,下来遇到了一个道姑和两个人,他们就打起来了,打得好厉害!”
云天翼心中一震,心道:“原来是寒月来了!”
他笑了笑,道:“我也正要去!”
小凤惊道:“怎么!你要去送死吗?”
云天翼笑了笑,没有说话,二人向断崖奔去,小凤见云天翼奔起来好似不费力,她心中暗暗不服,和云天翼较起脚力来了!
云天翼此时功力已可凌空步虚,他脚下已是放得很慢了;小凤心中暗惊,她奇怪云天翼的武功如何进步得这么快!
二人奔至崖边,见寒月单剑逼玉壶与白眉叟二人,二人已落至下风,而寒月却还是挥洒自如。
云天翼心中暗惊寒月武功之高,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寒月与人正式过招,如今她一出手,自己心中暗暗惭愧!
寒月眼角看见云天翼如此装束出现在此地,眼中闪过一道惊异的光芒,一瞬又恢复了原有的目光!
云天翼见那道姑持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心中不由暗暗替寒月担心,只怕大成之乐一起,她也受不了!
寒月已占到了绝对的优势,她每一剑都可以无比的劲气击向二人,天眉双剑合手尚如此狼狈,他二人自己都想不到!
那道姑向云天翼道:“你来了!”
云天翼向那道姑道:“这女子是来找我的,前辈就放了她,我与她一同离去!”
那道姑冷冷道:“不行,她不能因她是无名老尼之徒就乱闯我天眉国,就是无名老尼也不行!”
寒月在旁自然听见,她目中好似毫无异样的表情,她还是那么冷漠!
云天翼道:“前辈就把这帐算在我身上如何?”
那道姑怒哼道:“你?你自身难保还代他人求情?”
小凤在旁道:“你对她说有什么用,我家小姐占上风,叫她向我家小姐求情我家小姐恐怕还不答应呢!”
那道姑好似已发怒了,她双目一扫场中,天眉双剑也实在支持不住了!
她右手轻拨,口中向云天翼道:“你自顾不暇,少管闲事!”
寒月乍闻琴音,她好似知道厉害,她长剑一起,向琴音逼去。
天眉双剑二人暗暗吃惊,一起向后退去。
那道姑见寒月剑水如此高招,竟以剑招将琴音封住,她不由心中微惊,她自信大成之乐震绝环宇,她十指轮番,奏出大成之乐。
云天翼心中暗惊,这种比斗还是第一次看见,慧心剑法罕世匹敌,大成之乐,也是天下无双!
那道姑每一个音都被寒月用剑拨回,她手持那柄剑,剑身不时有白茫茫的剑气被她以内力逼出,将大成之乐挡回。
那道姑琴音之中再现杀伐之音,寒月弃剑盘股而坐!
二人僵持良久,那道姑琴声一变,随指按“骊龙出水”一曲,她全身功力自琴音中送出,袭向寒月。
寒月面色微呈苍白,好似不支之状。
小凤知寒月不行了,忙向云天翼道:“你快救救我家小姐罢!”
云天翼知寒月再拼下去,必定会受很重的内伤,或者更厉害一些,心胆俱碎而亡!
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抽出长剑,随手展出回天七绝式中第一式“天回地动”,他长剑持在手中,好似动都不动,但在分毫移动间,全身功力已发出。
一片银雾自剑身渗出,将这道姑攻出的琴音震回。
寒月微微睁目,她注视着云天翼,目光中毫无惊异之态,好象她早已知道此事。
小凤惊喜欲狂,大声道:“小姐,你看云相公,他的剑术居然如此厉害,师太的剑法也不过如此呀!”
那道姑却是心中微惊,两日不见,云天翼剑术竞然精进如斯,居然能以剑气攻敌,她对剑气攻敌只听过,而未见过,如今却在一个少年身上发现,她那能不吃惊!
小凤在旁叫道:“云相公,你使的是什么剑法呀,怎么连剑一动都不动!”
那道姑乍闻此言,心中大吃,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她放下琴向云天翼道:“你可是用的‘回天七绝式’?”
云天翼微微一惊,“回天七绝式”是江湖绝传之技,怎么自己苦练至今不过七八分象,一施出来就被人认出!
寒月听了“回天七绝式”之名,任她再度漠然,但目中也闪过了一个特异的光芒,好惊奇,又好似不信,好似喜出望外,又好似有些失望。但她这目光只是一闪而过,没有一个人看见。
云天翼沉吟一下,他担心小凤和寒月,她们两人全是无名老尼的人,自己“回天七绝式”尚未练成,二人如果告诉了无名老尼,只怕自己性命难保。
但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道姑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云天翼看看道姑,她是马月仙的师傅,自己是不应该欺骗她的,他微一沉吟便道:“伽叶尊者赐给我的!”
那道姑惊道:“是他!”
云天翼心中暗疑,听她的口气,好象与伽叶大师很熟。
道姑叹了口气,道:“你是什么人?”
云天翼道:“我是他的记名弟子!”
道姑沉思一阵道:“是他叫你来的吗?”
云天翼点头道:“正是,大师吩咐我不许显露武功,回天七绝式未学成之前不准离开!”
道姑道:“那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该把你的来历告诉月仙的,你回天七绝式学会了吗?”
云天翼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因为国中出事,耽搁了一些时间!”
道姑道:“我叫实慈,你见了令师代我问他好,你不愿留在此吗?”
云天翼笑道:“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准备走了!”
实慈叹口气,道:“现在我也不留你了,如果你以后需要,我会帮你的!”说着顿了顿,道:“既然如此,你们都去罢!”说完与白眉叟玉壶仙一齐离去。
小凤轻声向云天翼问道:“你真是伽叶尊者的徒弟吗?”
云天翼一笑,道:“也不能算徒弟,他将回天七绝式传我,只收我做记名弟子!”
小凤伸了伸舌头,道:“那怪不得你武功这么高,几乎比师太还高了!”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如今伽叶尊者要我答应两件事,我却一件也没有做到!”
小凤道:“你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再入中原吗?”
云天翼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好,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小风笑道:“我还没有看过你这种人,连自己要到哪里去还不知道,我觉得你现在比起我刚遇见你时,脾气要好多了!”
云天翼微微笑了笑,那时他确实太傲了,而如今,马月仙也还是说他傲!
他看了着寒月,寒月也站起身子,她向云天翼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把回天七绝式学好了再走的!”
云天翼见寒月面表情虽然丝毫未变,但目中流露出真挚的光芒,他心中感到一阵暖意,道:“谢谢你,我会的!”
寒月低头道:“如今中原已是毒心神魔的天下了,他自千佛洞中脱困而出,挟技收服红帮,将白帮逼出关外,以千佛洞为根据地,家师不愿与他相争,也没有找他!”
云天翼微微吃惊,急问道:“那九幽魔姥与白骨神魔呢?”
寒月道:“这我就不知了,但以你目前武功,与毒心神魔一人为敌尚可,要想胜他不易,而且他手下网罗了不少人!”
云天翼道:“多谢你了!”
寒月道:“今日我本来是找你,将你带至家师处,但你救我一命,我现在回去,日后有机会再报答了!”
云天翼急道:“且慢!”
寒月道:“你的好意我知道,但只怕没有用,但我还是感激你!”说完她与小凤二人上鸾背,飞升而去!
云天翼呆呆地站在崖旁,这是他第一次与寒月正式谈话,他感觉到的是寒月竟然如此温婉,对她印象中的冷傲恰巧完全相反,和她谈话时,她处处顾到自己!
他想着,但转念思及寒月将自己视为仇人,他不由心中凉了一半。
云天翼站在崖旁呆想着,他忽冷忽热,他回身欲回去!
但突然他觉得一阵劲风袭至,云天翼心中微惊,他一听风声便知来人是武林高手,不但是高手,而且还是顶尖的高手。
他身形微滑,转身一看,不由大喜,来人竟是白骨神魔白世杰!
云天翼大喜道:“白世叔!”
白世杰笑了笑,道:“伽叶大师吩咐我来接你,他将你送至此地你知为什么吗?”
云天翼道:“这里没有他人打扰!”
白世杰摇头道:“并不如此,伽叶大师知你一定会用你的武功的,因为你是人,有人心,一定没法隐住你的武功!”
云天翼呆了呆道:“那时伽叶大帅为什么要我来此呢?”
白世杰笑道:“也没有什么,他是要训练你忍,他对我说,要我告诉你,你武功很好,做事有勇气,有仁心,但是缺少智慧!”
云天翼见白世杰笑容之后似有忧虑,他心中也充满了奇怪,他见白世杰不先说,也不好问,他心道:“别人一直夸自己聪明,怎么伽叶尊者说自己缺乏智慧?”
白世杰道:“他老人家说你做事不顾后果,盲然行事,而如今,你肯向人低头了,做事也不会太莽撞,这就是忍,也就是智慧,唯有忍才能得到智慧!”
云天翼突道:“白世叔,我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不亲自对我说,要您对我说呢?”
白世杰叹了口气道:“大师早已坐化了!”
云天翼呆了呆,默默无言。
白世杰说起了最近江湖上的事,他追查九幽魔姥,一直到如今毫无下落,而毒心神魔老早出困,再次独霸江湖,江湖上各门各派因云天翼已失踪不少时候,而且毒心神魔又现江湖,对以前的事好象淡了。
各家各派屡次想联合对付毒心神魔,但毒心神魔总早一步,使武林中各大派均衰弱!只有一个少林派还屹立不摇,一方面它们少管江湖闲事,毒心神魔也就不愿去惹,再者天川,地纪大师均还健在,他便不愿多树强敌。
二人谈着,云天翼见白世杰还是满面忧容,几次欲言又止。
云天翼心中暗自奇怪,道:“白世叔,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世杰迟疑了一会,道:“云贤侄,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的回天七绝式练好了没有!”
云天翼听白世杰问到这事,他心中微惊,他知道不对了,必定有事发生,而白世杰顾到自己回天七绝式没有练好,所以不敢开口。
他见白世杰神态,知道事情严重,他开口道:“别的不敢说,对付毒心神魔可以!”
白世杰面上微露喜容道:“真的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
白世杰道:“贤侄,我有一件事对不起你,要请你原谅的!”
云天翼心中暗狐疑道:“白世叔快说什么事,我想不会这么大不了罢!”
白世杰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气人,我把你那位义姐司徒紫姑给丢了!”
云天翼吃了一惊,道:“什么?”
白世杰道:“伽叶大师要我等到青鸾出现之时,如果你下去,我就与你一同去中原,如果你没有下去,我十日后上崖接你,但我把紫姑丢了,只有先上来!”
云天翼定了定神,道:“世叔知道是怎么丢的吗?”
白世杰叹了口气道:“是被毒心神魔掳去了!”
云天翼吃了一惊,道:“紫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恩怨呀!”
白世杰道:“是的,但紫姑和我在一起,我带她到江湖上走走,后来不知怎的,毒心神魔也脱困了,他三番五次派人找我,要我入帮,但我都拒绝了,想不到他竟会把紫姑掳去!”
云天翼心中着急,道:“紫姑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白世杰道:“他要我入帮做副帮主,自然不敢对紫姑怎样,但久了也不妥当,我自知不敌毒心,只有找你,你回天七绝式若已练好,就不必怕他了!”
云天翼虽答应寒月在天眉国将回天七绝式练好才离开,但这一番突变使他不得不在“回天七绝式”未全功之前就离开了天眉,如此云天翼再度入江湖,神震群魔,在江湖中又生出一段风波!
又因他“回天七绝式”未成,以后也是步步荆棘。
第三十六章般若玄功镇群魔
第三十六章般若玄功镇群魔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离开天眉国,勿勿赶往中原,去救被毒心神魔用计擒去的司徒紫姑!
夕阳西下,落日余辉映照大地,地面上斜拖着两匹马的影子,上面之人正是白世杰与云天翼二人,云天翼换回一身儒装,二人日夜兼程,换马而行,疾奔千佛古洞而去。
白世杰想在司徒紫姑未被擒回千佛古洞之时,二人后发先至,然后再相机行事,将司徒紫姑救出。
天色渐暗,大地沉入一片昏暗,突然云天翼一收马缰,向白世杰道:“白世叔,前面有人来了!”
白世杰吃了一惊,他知云天翼叫有人来了,一定不是通常的人,而是特殊的人物,他也拉住马,向前面看去。
云天翼带马上前,白世杰也看见来人,他轻哼一声,来人正是闽中魔驼司空高,闽中魔驼司空高在世外三魔被伽叶尊者囚在古洞后,他也识趣的退隐,如今毒心神魔再次出世,欲联合邪派高手,搜索伽叶尊者生死之秘,另一方面是趁正派高手零落之期,欲称雄武林,司空高因此再度现身江湖。
白世杰自然认得司空高,他见司空高在此,知毒心神一定比自己二人快了一步,司空高自也不是无因而至。
闽中魔驼司空高如旋风一般地迫近二人,他扫二人一眼,道:“白兄,傅大哥要我来请你去!”
云天翼不认得闽中魔驼,他打量司空高一会,他暗惊来人的功力之高,亦为绝世,他向白世杰道:“白世叔,这人是谁?”
白世杰轻轻哼一声,道:“魔驼子。”
闽中魔驼一生最忌人说他驼子,一听此言,不由面色微变,道:“白兄,我司空高今天来此是好意,你别以为我会怕你,我只是代你大哥请你回去,你以为我司空高还要示弱吗?”
云天翼没听过司空高之名,但见他武功高绝,而且与白世杰称兄道弟的,想必是才现身江湖当年隐居的的魔头。
白世杰冷冷一笑,道:“司徒紫姑人在哪里,快将她交出来!”
司空高冷哼道:“你如入帮,副帮主之位自是非你莫属,又何必急于一时,你的为人我也不是不知,你为什么一定不肯合作呢?难道说你不想报当年被伽叶囚禁之仇吗?”
白世杰心中狂怒,道:“住口!”
司空高吃了一惊,内心究竟还是有些怕白世杰,他自然也是一代魔头,但比起世外三魔来,不由瞠乎其后,白世杰当年所作所为,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寒心,他不知白世杰为什么与毒心神魔分手。
白世杰停了停,他自知目前话不可说得太绝,司徒紫姑还在他们手中,使他投鼠忌器之感。
白世杰凝视司空高好一会,道:“你去叫傅子义来跟我说话!”
司空高疑惑地望着白世杰,他心中不知白世杰为什么突然又息了怒火,半晌,他阴侧侧的一笑,道:“白兄,你要什么都可以,你别忘了司徒紫站已被送到千佛洞了,五十年了,白兄难道还怕伽叶尊者老和尚吗?”
司空高也只听说伽叶尊者尚未死,但他不知道白骨神魔早已改邪归正,而且是伽叶尊者亲手所释,而且如今伽叶又已去世,他只以为白世杰如此,还是与当年一样的怕伽叶尊者。
白世杰扬了扬眉,轻哼一声,道:“我不愿与你多说,我想和傅子义他面谈,他现在在哪儿?”
司空高道:“白兄,我劝你不必怕伽叶了,他般若玄功虽是武林一绝,但我们已有克制之方!”
白世杰微惊道:“傅子义现在在哪里?”
司空高避而不答,转向云天翼向白世杰道:“听说有一人与白兄同行,据说是云天翼,不知是否?”
白世杰冷冷一笑,道:“傅子义是不愿意见我呢,还是怕见我?”
司空高阴笑道:“你与他是兄弟,你难道不知道他的脾气吗?他曾经怕过谁?本来我没得到他的同意不愿引你去的,如果你一定要见他,那我也只有带你去,但你是知道他的脾气的!”
白世杰道:“他也不是不知我的脾气,这事何用你多管,你只要带我去就是了!”
司空高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愿意阻止你,他在千佛洞中,我带你们!”
说着反手一挥,一只白色的鸽子急飞而起,直往西北飞去,白世杰只轻轻看了一眼,面上毫无表情的看着司空高。
司空高冷冷道:“如果我已替你通报,你不去也不行了。”
白世杰道:“难道我怕见他吗?”
司空高又冷冷一笑,起身带路,直向千佛古洞奔去。
一路上,云天翼眼见毒心神魔势力之大,遍及大江南北,中原正派大都逼迫封剑,原先红白两帮之地盘皆为毒心神魔所占,而改为“黑龙帮!”
行色匆匆,十余日已至千佛洞附近。
云天翼望着千佛洞外,一别数月,已大改前观,千佛洞口已改成大门式样,而且又被击开,较前更大。
二人才至洞口,毒心神魔已亲出洞口相迎,云天翼见毒心神魔一身黑衣,满面笑容,身上须发早去,若不是他那双碧眼依旧,几乎认不出他就是毒心神魔。
毒心神魔亲热地向白世杰道:“三弟,你还是以前的脾气,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还三推四阻的,我们既已脱困,理应联合起来,去对付伽叶尊者才是,何必一人独处,不肯合作!”
白世杰板着脸一言不发。
毒心神魔又向云天翼道:“你也来了,你几时和我三弟在一起的,如果我们不计旧恶,你既然和我三弟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进去罢!”说着领先向洞中走去。
云天翼打量着毒心神魔身后诸人,他心中暗暗吃惊,那些全是一些罕世高手,几乎都可与燃灯老人一较上下,不知毒心神魔从哪里网罗来这么一批高手!
白世杰以目示意云天翼,领先带着云天翼向内走去。
走入千佛洞中,云天翼见洞中大致与以前进来时相同,只是洞壁处处有了明珠,光辉四射,光亮不少。
白世杰好似毫无所谓,昂首阔步地向内走去。
进入洞中一间石室,分宾主坐卞,白世杰正想开口问起司徒紫姑的下落,向毒心神魔要人,毒心神魔不待白世杰先发话,他含笑向白世杰道:“三弟,我有一样东西让你看!”
说完他连击两掌,白世杰与云天翼心中奇怪,不知毒心神魔在搞什么鬼。
立刻洞壁裂开一口,一个青衣人双手捧了一个长形铁盒送至毒心神魔面前。
毒心神笑了笑,接过长形铁盒,打开抓出一柄长剑,连剑带鞘递给白世杰道:“三弟,你看看,这是我新找人炼制的宝剑,你看看怎么样?”
白世杰心中暗惊,毒心神魔居然有办法炼制宝剑,而且还拿给自己看,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右手姆指一按剑簧,轻轻将剑抽出,剑才出鞘,一道耀目光华自剑身射出。
白世杰一见那耀目的光华,他心中大吃一惊,斗然记起一人,他脱口道:“岭南剑匠!”他心中吃惊着,如果此人被毒心神魔去,其后果实在不堪想象。
毒心神魔哈哈笑道:“不错,岭南剑匠曹千愁,正在我这儿,如此你可不必怕了!”
云天翼心中也吃一惊,他人不知,岭南剑匠曹干愁在武林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仅善于治剑,更善于制作各种利器,是江湖中一个怪才,但他百年来不为人制作利器,他早已失踪江湖,如果他尚未死,已近一百五十岁左右了,想不到他居然被毒心神魔网罗来了。
白世杰沉默不言,他心中忽然恐惧着,闽中魔驼说不怕般若玄功,原来如此,那么毒心神魔一定得到更毒的东西可以破般若玄功了,如此云天翼已不能恃般若玄功胜负之数,更难逆料!
毒心神魔追问道:“三弟,你现在还在考虑什么?”
毒心神魔道:“三弟,我想你现在一点也不爽快了,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以你这种神态看,你还是不愿与我合作,究竟是为什么?”
白世杰道:“你别问这些,既有曹千愁在此,你还怕什么呢?你也不必要我帮忙了!”
毒心神魔说:“我当是为了什么事,原来如此,你还是老脾气,我们三人之中,我最信任你,事情说给你听也无所谓,我谁也不怕,但我既不出关,又不去逼少林寺,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世杰知毒心神魔的脾气,他也不发一言,毒心神魔接下去道:“红发他不肯听我的,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宁可不对付少林,和痴云那帮人,但我也不让红发如此猖獗,他也在联络人,居然想另立一派!”
白世杰笑道:“但他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只苍蝇罢了!”
毒心神魔阴笑了笑,道:“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我虽然不惧他,但宇内毒君在帮他!”
云天翼吃了一惊,宇内毒君,不就是魔面书生吗?他几乎要站了起来,他每次听到魔面书生,血液都要沸腾了。
白世杰轻轻点了点头,沉思一会,向毒心神魔道:“你怎么知道宇内毒君在帮红发呢?”
毒心神魔冷哼,道:“如果不是他,红发老魔早入了我的掌握了!”
说着又抬头凝视着白世杰道:“三弟,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白世杰知毒心神魔想要他在内,他自己全力去对付宇内毒君,道:“这事我无法帮忙!”
毒心神魔霍然起立道:“是吗?”说着目中射出杀气。
白世杰道:“我有事要做,我现在正在找二姐的下落,难道你不想吗?”
毒心神魔看着白世杰,半晌道:“原来此事你也知道了,那我更不必讲你了,我留你就是为了对付她,她现在一定苦练咽天魔腹中的武功,用来对付我!你留下定可找到她,何不一举两得!”
白世杰道:“不,我不愿再做这些事了,我对我以前所做的事已经后悔了!”
毒心神魔奇怪地看着白世杰,半晌大笑,道:“你后悔了吗,你为什么后悔呢,你现在后悔不太晚了吗?”
白世杰道:“如果你我还有一些情谊,我希望你将司徒紫姑现在就交还给我。”
毒心神魔微怔,停了一会,道:“你我情同兄弟,如果只是我,我自然一定将司徒紫姑还你,但现在是公事公办,除非你入我帮,否则只怕我不能因私废公,现在就交人!”
白世杰冷冷一笑,看了看云天翼,又扫了众人一眼,道:“难道说不行吗?”
毒心神魔凝视了白世杰一阵突然大笑道:“如此甚好!五十年一别,我也要看看三弟在武功上的进展如何?”
他话才说完,用眼看了看司空高,司空高起身向白世杰道:“我司空高如今想代帮主向白兄领教领教!”
白世杰冷冷一笑,站起身,云天翼在旁起身道:“白世叔,这一场待我替你接下可好?”
白世杰看了看云天翼,他知云天翼力必能及,他微微点头,又坐下,毒心神魔诧异地看了看白世杰与云天翼,闽中魔驼司空高气得怒笑了一阵道:“我司空高向来没有遇见有人对我如此轻视的!”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我叫云天翼,只不过是后生晚辈!”说着转头向毒心神魔道:“如果司空高败在我手下,傅帮主可愿将我义姐司徒紫姑放回?”
毒心神魔心中有些惊异,他目光微微闪动,道:“你的意思是要与我赌赛一场了,是吗?”
云天翼微笑不言。
毒心神魔道:“但你用什么来赌呢?”
云天翼正欲开口,白世杰道:“如果他败了,我们自愿入帮,听你的,替你做事!”
毒心神魔笑道:“好,我愿意接受这赌注,如果胜了,司徒紫姑马上交回,但败了,也照你们说的!”
闽中魔驼司空高自以为当世高手之一,除了对当时几个绝代高手稍有顾忌之外,几曾服过谁,如今却要与云天翼对战,他不由心中怒火大炽!
他哼了一声,怒视白世杰,意思是以为白世杰以云天翼来嘲弄他,他根本不把云天翼放在眼中。
云天翼含笑缓步走入场中,毒心神魔心中暗暗惊异,云天翼如此从容,好似胜券在握,而司空高傲心已长,不由有些不祥的预感,好似觉得司空高会败,但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么想,以闽中魔驼与云天翼二人的武功,在他眼中简直有天渊之别,云天器简直不堪一击。
云天翼走入场中,司空高轻哼一声,身形突然一闪,右手抓出,施出他成名绝技“千幻魔爪”,准备一把就把云天翼抓住,这不但可以叫白世杰知道自己并不是如此好欺的,另一方面,可以显自己的武功。
他这一把抓上,不偏不倚正好抓中,云天翼目光微闪,心中暗自决定速战速决,因此也暗用般若玄功,不再躲闪。
司空高一把抓中,面上脸上立交,现出惊异之色,他五指抓中,竟好似五指微麻用不出力来。
他大吃一惊,原来眼前这少年竟身怀绝世神功,自己也太看不起人了。
司空高哼了一声,将全身功力聚于五指,再次收紧,心想除非你是伽叶,否则无人受得祝云天翼也默运玄功,全力抵挡,他也未免对司空高有轻视之意,肩井穴被扣,势成骑虎,他不得不用出全力相拼,以求一胜。
毒心神魔面现惊异之色,云天翼功力之高,使他无法想象,不但如此,更使他惊异的是他在云天翼身上居然似乎看见了伽叶的缩影,这不正是伽叶当年仗以威震武林的“般若玄功”吗?
二人相持良久,双方均为内家高手,这一硬拼内力,使场外人个个屏息,四面不闻一丝声响。
过了好一会,云天翼轻啸一声,眉头微皱,砰!然一声,闽中驼那硕大的身躯被摔出四丈,落在地面,萎顿不堪,四周人纷纷向前,将闽中魔驼扶了起来,退下来。
云天翼左肩也微觉酸痛,他吸了口气,运气活血。
白世杰向云天翼笑了笑,转头向毒心神魔望去。
毒心神魔冷哼两声,向云天翼道:“我知道你一定遇到了伽叶,而且得到了他的真传,但这些我不再追究,你如入我帮,自也不会亏待你,而且司徒紫姑在我手中,是与否,这两条路任你选其一,但如果你坚持不肯,只怕你会后悔的!”
云天翼笑道:“你既知我是般若玄功的传人,那也无妨大家把话说明了,你是帮主,我要我义姐司徒紫姑,你必须把她交出,入帮之事,目前我不愿再提,我目前并不以为如此做有利!”
毒心神魔道:“那你以为如何!”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般若玄功足以震撼武林,黑龙帮要我加入,将用什么打动我的心呢?”
毒心神魔道:“我三弟任副帮主,你任四大护法之首,如何?”
云天翼道:“如此未免太轻视我了,要我入帮不难,只要你将帮主之位让给我即可。”
毒心神魔大笑道:“好大的口气,你还没见过黑龙帮的力量,你不是自恃般若玄功旷世无敌吗?让你见见我们的百毒黑龙钉!”说着右手一挥,四个黑衣人出现,各人手持一黑铁管,对着二人。
白世杰一见这情形大吃一惊。
毒心神魔怒哼一声,他向云天翼道:“你是伽叶的什么人,他现在在哪里?”
云天翼心中暗惊,心想这毒心神魔好厉害,他淡淡一笑,道:“这话且慢再说,我已获胜,你先将我义姐交出!”
毒心神魔道:“今日你俩如不入帮,要想离开,那是千难万难了!”
白世杰霍然起身,将手中宝剑连鞘掷给云天翼,道:“你想反悔吗?”
毒心神魔仰天大笑,道:“三弟,你想我会在乎一支宝剑吗?在你动向未明之前,我既将宝剑与你,自有克制之方!”
白世杰冷笑不语。
毒心神魔又道:“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起名为黑龙帮。”说完阴阴的笑了笑,扫了四周一眼。
白世杰道:“即使你再有什么诡计我也不怕你,我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事,除非不做,否则是宁折勿弯的!”
第三十七章回天七式退毒钉
第三十七章回天七式退毒钉
白世杰扫了四人一眼,一言不发,“百毒黑龙钉”专以破内家气功为主,但制作极难,百年前早已绝传,但突然出现,虽然岭南剑匠曹千愁在此,相信他也会找造,但不知毒心神魔自何处得到“万年钢母!”
毒心神魔道:“当今之世,有何人能抵挡‘百毒黑龙钉’的?般若玄功虽为旷世绝学,但那能奈何百毒黑龙钉?”
白世杰怒哼一声,道:“你别以为你拥有百毒黑龙钉便可任意妄为,是真是假现尚未知,如果是真,你也免不了武林围剿!”毒心神魔大笑道:“你以为是假的吗?九天寒玉正是上乘的材料来做这百毒黑龙钉吗!而且我现在如此声势浩大,岂怕武林围剿我?”
云天翼心念微转,笑道:“天下各物有一物主,自有一物克,你以为你的百毒黑龙钉是无物可克吗?”
毒心神魔阴阴一笑,道:“你想打听吗,可惜无物可克,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容你俩考虑,快些决定!”说着早有人将一支香点燃,插在一旁。
云天翼心中暗思,一时无法除去毒心神魔的优势。
白世杰闭目不言,他想着云天翼有什么好办法,他是无法可想了!
不一会,已烧去了一半,云天翼开口向毒心神魔道:“百毒黑龙钉是否真能破一切内功我尚不知,如此要我就人你帮,只怕不太有道理!”
毒心神魔冷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要先知道百毒黑龙钉的力量吗?”
云天翼微笑道:“我正是此意!”
白世杰睁开双眼,他奇怪云天翼为何如此莽撞,而毒黑龙钉岂是好惹之物,那容你如此轻易去试,即使宝刃也难免不被击断!
毒心神魔大笑道:“如此也好,我也不知百毒黑龙钉是否能破般若玄功,此时也可再破玄功之精妙,更可知道百毒黑龙钉的厉害!”
云天翼道:“但要如何试呢?”
毒心神魔道:“这不简单吗,百毒黑龙钉一筒七支,我叫那四人轮流向你身上招呼,你用般若玄功抵挡好了!”
白世杰道:“如此不行,这样如果云天翼挡不住,必会死在百毒黑龙钉之下!”
毒心神魔知云天翼既是般若玄功的传人,日后定是他的大敌,而且云天翼巳是数脱险境,不但是他的智慧,就是他的毅力也非常人所及,留下祸根,不如趁此除去,反而可以杀一儆百,使白世杰也不再敢和自己作对!
他冷冷一笑,道:“怎么?不如此又怎么办呢?”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白世叔,如此甚好,您不用替我担心!”
毒心神魔诧异地看了云天翼一眼,云天翼居然敢以自己的生命作赌注,但云天翼心中却以为如果能胜过百毒黑龙钉,毒心神魔必定胆寒,而将司徒紫姑放出来,如果不能,自己也不能多活多少时候,如此一来,将目标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纵然挡不住百毒黑龙钉,白世杰也可能离去。
毒心神魔轻哼一声,暗道:“年轻人,你也太妄了一些!”
他虽知云天翼将抵不装百毒黑龙钉”,但他那肯如此轻易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云天翼缓缓起身,他欲收剑入鞘,但一眼看到长剑,心中突然想起了“回天七绝式”,他心中一动,“百毒黑龙钉”专破内家气功,但自己何不施出回天七绝式以求一胜呢?即使不成也无所谓,而且“回天七绝式”是内家剑术的极至,焉知不敌“百毒黑龙钉呢?”
毒心神魔见云天翼低头看着剑在沉思,他冷冷一笑,道:“你用剑也成,但只怕百毒黑龙钉不是如此轻易挡的。”
云天翼用手抖了抖剑,淡淡一笑,不发一言。
毒心神魔道:“准备好了吗?”
云天翼回目而视,扫了场中诸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毒心神魔冷然长笑,他目中射出杀气,在他心中,云天翼马上就要横尸就地!
他右手微抬,那四个黑衣人中最右一人将墨筒微抬,铮!的一声,一蓬黑光激射而出,一直向云天翼胸前射去。
云天翼自服了九天朱果之后,体质异绝常人,他一见百毒黑龙钉射出,他心中暗暗一惊,他在瞥眼之间,清楚看见那七根黑龙钉,方位排列之巧妙,使他吃惊,以如此排法,只怕武林中没有一个人能自这七根黑龙钉中逃走,即使是燃灯老人的那种绝世轻功也不行!
那七根百毒黑龙钉如闪电般地向云天翼袭去,不容他再多加思考,他左掌轻拍,将“般若玄功”拍出,向那七根百毒黑龙钉拍去。
云天翼玄功才发,立觉不妙,那黑龙钉毫无阻挡地直袭而上。
云天翼身形疾迟,右手长剑翻起,顺势以“银河三式”中的“银波淡淡起”一招迎去,一片剑幕,包了上去。
七根“百毒黑龙钉”微微一滞,又直射面前。
云天翼无可奈何,只好施出“回天七绝式”,以图一试。
他身形微矮,单剑斜出,在长剑移动毫厘之间,将全身功力发出,剑气漫起,顿时将“百毒黑龙钉”阻祝云天翼心中大喜,他用剑气欲将“百毒黑龙钉”绞碎,但一绞之下,竟觉得那七根百毒黑龙何坚硬无比,他心中一惊,长啸一声,长剑一挥,将那七根“百毒黑龙钉”挥出。
毒心神魔大吃一惊,不由叫道:“是回天七绝式。”
白世杰初见云天翼不敌,面色都变了,如今云天翼一剑将“百毒黑龙钉”全数扫出,心中大喜,不由道:“正是回天七绝式,回天七绝式当今天下,有谁能挡?”
毒心神魔怒哼一声,他见云天翼屹然而立,缓缓收剑入鞘,他不由心中微惧,云天翼却能一剑挥退“百毒黑龙钉”,想“回天七绝式”必已练成,自己万万不敌他了,这该怎么办?
但他没有想到,云天翼的“回天七绝式”并未完全竟功,适才因运用“般若玄功”及“银河三式”已将黑龙钉的劲力消去一部分,再展出“回天七绝式”,自可轻易击落“百毒黑龙钉”,如果他刚才命人将黑龙钉连攻,云天翼一样是逃不出手下,而日后也可真正的称霸武林了。
毒心神魔一时心中惊非常,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迫你二人人帮了,并将司徒紫姑还你们。”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心中大喜。
但毒心神魔道:“但是有条件的!”
白世杰轻哼一声,道:“你还有什么条件,你敌得过回天七绝式吗?百毒黑龙钉已经没有用了!”
毒心神魔冷冷道:“是的,我敌不过回天七绝式,但司徒紫姑可在我手中,我们谁敢动我?”
白世杰无言可答,他知毒心神魔狠下心来会玉石俱焚,目前只有让步了,他道:“你先说说看,什么条件?”
毒心神魔扫了二人一眼,道:“至少到现在,我交还司徒紫姑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恩怨了,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事,你俩不许插手过问,这就是我的条件,简单得很,愿不愿答应?”
云天翼沉思一会,心知如今不答应也不行,毒心神魔狠下心来,自己的武功也不过与他平手,他开口道:“但如果你做的事有损及我亲友呢?”
毒心神魔道:“不会的,你俩带了司徒紫姑,退出中原,你俩的亲友我也不伤及,你以为怎么样?”
云天翼心想如果自己要求过多也是不行,自己也不会因小信而痛大义,他含笑道:“如此甚好!”
毒心神魔见云天翼如此爽快答应,他面上阴阴一笑道:“你必须守信,你知道我是上过你的当,上次不顾我而去,你还记得吗?”
云天翼心中微惊,笑道:“你该相信我的!”
毒心神魔奇异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半晌道:“我马上将司徒紫姑送出洞口,你们先出洞等好了!”
说完他返身离去,司空高带着二人走出洞口。
过了一会,毒心神魔走出,带着司徒紫姑,司徒紫姑一见云天翼,惊喜道:“天翼,你回来了!”说着高兴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云天翼道:“我们先离开这儿吧!”
毒心神魔面含诡异的笑容,他一挥手,手下人牵出三匹纯白的骏马,他向三人道:“如今我也无物可赠,这三匹马就算我送给你们的好了!”
白世杰奇怪毒心神魔今日如此客气,而且如此容易被欺骗,谁也会知道,云天翼不会守这种诺言的,他居然轻易就相信了。
毒心神魔又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送给云天翼道:“你拿去一人看,离开此地再看!”
白世杰心中微震,道:“云贤侄,你快看,他写的是什么?”
云天翼默默无言的看了毒心神魔一眼,他缓缓将纸条折开,毒心神魔阴阴一笑,身形一闪,闪入洞中。
云天翼一望纸上字,他呆了呆,右手一捏,将那然纸震得粉碎,向白世杰与司徒紫姑道:“我们走!”
白世杰与司徒紫姑见云天翼如此,问道:“那纸条上写些什么?”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没什么!”
他口中虽如此说,但纸条中所写的是什么他那有不知之理,纸条上写的是:“司徒紫姑已服下百毒丸,每年中秋,来此取药!”
云天翼自己心中有数,现在与毒心神魔翻脸,只有自讨苦吃,与其如此,不如等“回天七绝式”练好了再说,目前还是在毒心神魔未发觉自己“回天七绝式”并未竟功前离开,这是非之地是为上策。
他一带马向司徒紫姑与白世杰道:“我们先出玉门关再说!”说完带马向前飞驰而去。
他们见云天翼如此说,二人一齐带马直追上去,一股黄尘漫起,转眼没去。
毒心神魔见云天翼如此情形,他心中暗暗疑惑,云天翼难道肯就此离去吗?这是不可能的,或者他另有要事,故急急而去。
他沉思着,愈想觉得愈不对,他轻哼一声,云天翼举止使他疑惑,云天翼入千佛洞后的一举一动又幕幕在他脑中闪过。
突然,云天翼看着剑犹豫的那一幕又呈现在他脑中。
毒心神魔目射凶光,他回首而望,周围各人还是垂手而立,云天翼的动作又一幕幕自他脑中闪过,他怒哼一声,他已明白为什么如此,云天翼抵挡“百毒黑龙钉”的那一幕停在他脑中,云天翼挡得那么勉强,他愤怒当时自己怎么竟只注意到“回天七绝式”的招式本身,竟没有料到云天翼对这招式还不能完全的使用出来,如此上当的反而是自己了!
他开口道:“快备马,我们去追云天翼他们三人!”
闽中魔驼为黑龙帮护法之一,闻言一楞,道:“他们人走了已经一个时辰了,现在还追得上吗?”
毒心神魔一呆,他咬牙狠狠道:“你放信鸽要常堂主截他们,我们立刻追上去,我无论如何要在他回天七绝式练成之前杀了他!”
司空高微微一惊,连忙退下,马上放出信鸽,与毒心神魔带领人马,一齐向玉门关追去!
云天翼与司徒紫姑白世杰三人飞驰而去,云天翼一面策马飞奔,一面向二人道:“毒心神魔必定会追来,我们要快些!”
白世杰道:“他纸条上说的吗?”
云天翼道:“不,但他可杀了我们,他为什么不追呢?你想,难道他真会守信吗?”
白世杰自非庸手,他闻言略一思索,也知道云天翼话中之意。
三人纵马飞奔,连奔了一日一夜,幸而毒心神魔原想使三人愈早离开愈好,三人座下均为千里驹,一日一夜已近玉门关附近!
三人并骑飞奔,眼前突现敌踪,一排人拦在前面,来人不知来人是谁?来意如何?而且已近玉门,也不怕这些了,不由停下马,想着一看来人究竟是谁?
白世杰一眼瞥见来人,心中暗吃一惊,来者正是南冥一凶,常无妄,南冥一凶在中原名虽不大,但白世杰亲与他交过手,南冥一凶之武功并不比他低多少,如今为毒心神魔所网罗,他既出,自己不得不小心应付!
南冥一凶常无妄扫了三人一眼,怪笑道:“白兄雅兴不浅,居然有闲情跑马,我奉帮主之命,要留下你们三人!”
白世杰知毒心神魔现在帮中最器重的就是常无妄,要他守在这儿是为了对付在关外不知下落的九幽魔姥!
他闻言冷冷一笑,道:“常无妄,你想留我,凭你能吗?”
南冥一凶面带冷漠之色,右手一抖,掣出一物,向白世杰道:“我留不下你们,但这件东西可留得下你们吗?”
白世杰与云天翼吃一惊,南冥一凶手中之物下是“百毒黑龙钉”!
第三十八章惊噩讯再入中原
第三十八章惊噩讯再入中原
云天翼用目光一扫白世杰与司徒紫姑二人,他右手一起,铮!的一声,将那柄宝剑拨在手中。
南冥一凶常无妄冷冷一笑,右手百毒黑龙钉筒一举,一蓬星雨,直罩向云天翼。
云天翼身形离鞍飞退,右手长剑“回天七绝式”展出,“天回地流”,一片青蒙蒙的剑闪发出,向“百毒黑龙钉”拦去。
白世杰向司徒紫姑叫道:“紫姑快冲”,他双掌一翻,将白骨神功全力发出,白雾般地劲气直袭向南冥一凶诸人。
南冥一凶常无妄早知他一出手,白世杰必定发难,他冷哼一声,右手百毒黑龙钉筒挥出,直向白世杰喉间“锁喉穴”点去,亦是劲气十足,声势吓人。
白世杰心中微惊,但他也是当年一大魔头,那怕南冥一凶这招,他身形一弹,离鞍而起,双掌左右一分,施出他当年成名江湖的“白骨魔煞掌”,双手挥舞之间,全力攻向南冥一凶。
云天翼以全力发出“天回地动”一式,“百毒黑龙钉”直冲向前,至他胸前半尺才被挡住,心中暗惊,“百毒黑龙钉”竟如此厉害,若有两管齐发,只怕自己也无力抵挡,如果此物被大量造出,只怕江湖上无一人是其敌手了!
这思想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转眼看见白世杰司徒紫姑虽已占了优势,但尚未突围。
他峰形疾起,飞身上马,右手长剑一抖,直击而出,以“银河三式”中的“鹤飞破层霄”一式攻出。
“银河三式”亦为旷世绝招,其第三式更有突围破阵之功效,他锋剑转动之间,剑气已随即发出,将常无妄逼开,三人直冲而过,向玉门关奔去。
常无妄见三人脱身而去,他沮丧地叹了口气,他望着三人背影,南至消失,他再回头望去,远远已可看见毒心神魔一行人了,但究竟是晚一步,云天翼与白世杰等人已经离此而去了。
毒心神魔也远远看见常无妄,他心中一凉,知云天翼已脱身而去,出了关自己也力所不及,无法出关,即使出了关,也追不到!
他放缓了马,向前行走,常无妄见了毒心神魔,自觉有愧道:“不该让他们三人逃去了!”
毒心神魔大笑道:“常老弟,这也不能怪你,我一时被云天翼蒙骗了,既然已出关了也就罢了,不要放在心上,今后,我自有制服他的办法,那时只怕他只有死路一条了!”说着冷笑一声。
常无妄道:“帮主的意思是……”
毒心神魔冷冷向四周诸人一扫,道:“你们怎么能因一点挫折就灰心丧气起来呢?你们昔日威风现在何处?难道怕他吗?我一定要在他的‘回天七绝式’没有练成之前,杀了他!”
说完哼了一声,向常无妄道:“你仍然在此,如果云天翼入关,你用信鸽告诉我即可!
“说着带马回头,向东而去。
云天翼等人出了玉门关,面前已展开一派大草原这景致。
三人下马,司徒紫姑最是疲乏,她笑道:“我们已经到这里了,不用怕毒心神魔了,他不敢追出玉门关的!”
三人找了一个小丘坐下,互谈别后,休息一个多时辰,才再次动身,向飞镜湖而去。
三人才走了一段路,前面已出现一人,云天翼一见那人,惊喜道:“笑师父,你怎么在这儿!”说着连忙下马。
笑和尚裂开嘴笑道:“我正在这儿等你,你怎么不叫我小师父了呢?”
云天翼微觉歉然,笑和尚转头向白世杰,合十道:“这位想就是白世杰白施主吧,白施主一向可好!”
白世态一眼看见笑和尚,不由面色微变,惊道:“是你?”
笑和尚含笑点头,但微微摇手,示意白世杰不要说破他的身份。
白世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想不到他竟变成他眼前的这副样子。
司徒紫姑也听云天器提过笑和尚,她也下马与笑和尚见礼。
笑和尚含笑打量了司徒紫姑一阵,转身向云天翼道:“紫姑已被你救出来了,你现在没有什么太急的事,你能不能现在跟我去布拉寺一行!”
三人微微吃惊,齐道:“现在?”白世杰疾道:“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吗?”
笑和尚笑了笑,向白世杰道:“这事你暂且先不要管!”又转头向云夭翼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想你会比我更关心!”
云天翼呆了呆,道:“那我现在就去,但究竟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一点吗?”
笑和尚笑着,半晌疾道:“是关于寒月的事!”
云天翼一呆,他心中暗急,寒月不是说奉无名老尼命来擒自己的吗?如今她空手而回,无名老尼并非易与之辈,那会轻易放过她!
他疾疾道:“白世叔,我要先去布拉寺一行了!”
白世杰微微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在他心中以为云天翼配司徒紫姑才是,二人不是很相配吗,但如今看来,云天翼心中另有他人,司徒紫姑只有做他义姐了!
云天翼又向司徙紫姑道:“紫姑姐,我现在另有他事,我事完后再来看你,你在飞镜湖等我!”
司徒紫姑也说不出她心中有些什么感觉,她好似觉得心中有些悲伤,但又好似有些高兴,她眨眨眼,含笑点了点头道:“你去好了,我在飞镜湖等你,但要小心无名老尼!”
云天翼道:“谢谢你了,紫姑姐,我会早回来的。”说着他下马,将马交给司徒紫姑,向二人告别后,跟笑和尚而去。
在路上,他向笑和尚问道:“笑师父,您知道寒月现在怎样了吗?”
笑和尚回头望着他,一会道:“你别着急,她并没有什么,无名老尼不会对她怎样的,但现在无名老尼在布拉寺,与五凤楼主二人僵持不下,你既得伽叶前辈的垂青,习了回天七绝式,虽未竟功,但也须你一行!”
云天翼心中暗暗吃惊,心想怎么这笑和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竟了解的这么清楚,自己“回天七绝式”尚未竟功,他竟然知道!
他想着,诧异的望着笑和尚!
笑和尚笑了笑,道:“你心中别奇怪,这事也是他人告诉我的,我自己也是才自布拉寺赶来的!”
云天翼一面飞奔,一面沉思着,半晌向笑和尚问道:“闵子玉他现在怎么样了,还行吗?”
笑和尚看了云天翼一会,道:“他被毒心神魔赶出中原,幸好他师父痴云与顽雨二人支持,三光喇嘛也原谅他,否则他早完了,但现在也差不多,若不是毒心神魔与宇内毒君内争,他也完了!”
云天翼点了点头,他心中以为闵子玉这人并非坏人,只是胸襟大狭,在某一方面毫无容人之量罢了,如今他总算好,没有被毒心神魔所害。
笑和尚道:“他已与石浩市的女儿成亲了!”
云天翼微凉,他不知他内心所感觉到的是什么,在她未知闵子玉与司徒紫始之事前,他曾经认为这是非常应当的,但如今,他心中却暗暗责怪闵子玉不该,太没有丈夫气了。
他沉默了一会,道:“无名老尼为什么找五凤楼主呢?”
笑和尚袭开嘴笑了一阵,道:“以你现在的武功,你可以知道了!”说着又裂开口笑着。
云天翼心中暗自纳闷,笑和尚怎么装出这么神秘的样子,好似其中有很大的隐密似的。
笑和尚笑了一阵,道:“她是寒月的母亲!”
云天翼心猛一跳,他惊得停了脚步,呆了一阵,王琼霞是寒月的母亲?那么说……。这件事太出意外了。
他抬头一看,笑和尚已奔出里许,他急忙起身边了上去,他一面飞追着,一面心中暗自奇怪,思索了好久,才恍然,但他奇怪既然如此,寒月的父亲又怎么又会死在红发老祖手中呢?
他追上笑和尚,问道:“笑师父,她父亲死在红发老怪手中吗?”
笑和尚不理不睬,过了会猛一回头道:“谁说的,她父亲好好的,并没有死,怎会死红发手中!”
云天翼暗自惊奇,他奇怪这些事全是奇怪,都使他不知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他更奇怪无名老尼为什么一定要说寒月她父亲死在红发手中,使自己几乎死在寒月手中。
笑和尚道:“你别听无名老名的话,这些全是她当年哄寒月的,但寒月大了还是记得清楚,她没办法,只有如此!”
云天翼闻言心中不由释然,但不知寒月对这些事是否知道。
笑和尚又道:“但这事你不可对他人说破,无名老尼作事狠辣,但对寒月却是极好,但寒月太聪明了,她无法掩盖她的谎言,因果如此,不知日后此事如何解决。”
云天翼也不由默然,半晌他又向笑和尚问道:“寒月她自己知道这事吗?她知她父母是谁吗?”
笑和尚道:“此事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人会知道,但目前你即使遇见她也不要说破!”
云天翼点头答应,但心中不知笑和尚如此为什么,他心中觉得笑和尚这人非常神秘,知和尚屡次救他,帮助他,但他到现在还没有告诉自己为什么,他心中有些后悔,笑和尚当初帮助自己时,自己为什么不应答应他的要求呢?
如今再想开口问,也不容易了,他心中暗暗歉疚着。
二人向前飞奔,云天翼心中暗暗惊异,笑和尚功力之高绝不在燃灯以下,怎么自己对他毫无所闻!
二人奔至布拉寺,笑和尚道:“我不愿见无名老尼,你一个进去吧,她大概还没有离开!”
云天翼迟疑一会,点了点,缓缓向寺内走去。
刚才寺门,已见三光喇嘛在殿中等着,他向前与三光喇嘛见过礼。
三光喇嘛含笑道:“你跟我来,她还在寺中,还带着史玉兰两人,现在你来了,想没有什么问题了!”
云天翼微微一笑,他心中自知要想胜过无名老尼,目前是绝无可能,史玉兰也在此,不知上次与她别后,她如何了,史玉兰之兄临终前托自己照顾她,但现在自己与她反变成冤家了。
他跟着三光喇嘛向寺中走去,穿过了一个院子,院中站着两只高大的青鸾,正是无名老尼之物!
穿过院子,进入一间石室,室内王琼霞与无名老尼二人面对面闭目静坐,史玉兰凝立在无名老尼身后,背对着门口。
云天翼进入石室,无名老尼头也不回,轻哼一声道:“来人是谁?”
云天翼一言不发,王琼霞双目微睁,一见来是云天翼,目中微露喜色!
史玉兰一回头,见是云天翼,她吃了一惊,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无名老尼开口问道:“兰儿,来的人是谁?”
史玉兰缓缓道:“是云天翼!”
无名老尼吃了一惊,她双目一睁她几乎有点不敢相信,她一听脚步声就知来人武功深浅,云天翼机缘再好也不可能武功突然达到越凡入圣之境,她缓缓回头,来人正是云天翼。
云天翼无言的望着无名老尼与史玉兰,不发一言。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现在不相信也不行了,她抬眼看了一会,又回过头,好似对云天翼毫不重视,她开口向史玉兰道:“兰儿,我在这儿有事,你先赶他出去!”
史玉兰应声出剑,云天翼道:“且慢!”
王琼霞笑了笑道:“大姐,你不必如此,是我叫他来的,你不是要找他吗?现在何必又何必又要赶他?”
无名老尼怒哼一声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寒月如果找到这里来,就是她命丧之时!”
云天翼心中暗惊,他上前向王琼霞道:“晚辈云天翼拜前辈!”
王琼霞道:“不用客气,别来一向可好!”
云天翼道:“一切尚好,多谢前辈了,只是上次前辈麻烦了!”他抬头看着王琼霞,这次他心情大大不同,王琼霞是寒月的母亲,他反而觉得有些拘束了,好似不知如何是好!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道:“你对寒月说了些什么话,她现在到那里去了!”
云天翼呆了呆,微喜道:“她走了吗?”
无名老尼怒哼道:“你如果听到了什么,要挑拨离间,那我可不会轻饶你,你这些时候去哪儿了?”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你问的我都不知道!”
无名老尼阴阴一笑,道:“好,想你有什么奇遇,如今武功已经很高了,我倒要与你清算清算一年来的旧帐了!”
她回头向史玉兰道:“兰儿,你这些时候慧心剑法练得怎样了?”
史玉兰迟疑一下,道:“兰儿也不大清楚,但总算可以赶得上师父所吩咐的进度!”
无名老尼哼了一声道:“如此已足,你就用云天翼试试你的剑法。”
史玉兰道:“是,师父!”她对云天翼的印象又不好了,云天翼上次救她,但这次却对云天翼非常不满,他害了寒月,史玉兰一直是非常感激寒月的,如今寒月却背师而逃,其原因就是为了云天翼,她放了他!
史玉兰挺剑而前,云天翼淡淡一笑,道:“史姑娘还是一定要与我动手?”
史玉兰轻叱道:“少废话!”
云天翼自腰间将飞凤箫抽出,道:“既然如此就请史姑娘赐招了!”
史玉兰右手长剑一起,她数月来苦心练的“慧心剑法”变为内家剑法中至高至深的一种。
史玉兰出剑向云天翼击去。
云天翼目光微动,他微微一笑,玉箫一出,展出“银河三式”,一片红雾直升而起,环绕着史玉兰,史玉兰长剑如四练一般在四周疾攻,但却不得越雷池半步。
二人狠斗了半个时辰,云天翼用雪山四皓之法,只守不攻,因用“银河三式”中第一式“银波淡淡起”,便已将史玉兰攻式全部拦回。
无名老名在旁看着,她心中暗暗惊异,以云天翼这么高的武功,不用说史玉兰是万万无法取胜,自己上前,要想取胜,只怕也不是举手而成之事。
她又看了半晌,道:“兰儿,你退下!”
史玉兰收剑退回,也暗暗奇怪,云天翼的武功怎么会一下进步这么快,这事她简直不敢相信。
她心中也有些妒忌,云天翼武功终究还是比她高,她内心暗暗不服,她以为除了无名老尼及寒月以外,天下无人再能胜过她了!
云天翼也含笑收回玉箫,他一瞥眼之间,看见史玉兰面上有不悦之色,以及无名老尼目中的杀气。
无名老尼开口道:“你这些时间在哪儿了?”
王琼霞冷冷道:“他是伽叶尊者的记名弟子!”
无名老尼闻言微变,她一生之中自以为天下无敌,闻说伽叶比他强,但已失踪武林,想不到云天翼竟是伽叶尊者的弟子,云天翼武功已如此,伽叶尊者的武功不知如何了!
她默默一笑,起身向云天翼道:“既然如此,三日后在雁门关相见,你不来,我也可以找到你!”说完用目光扫了王琼霞一眼,王琼霞欲言又止,低头默默无言。
无名老尼冷哼一声,带着史玉兰,走出石屋,二人上了鸾背,飞空而去,转眼消失在云间。
云天翼目送二人离开,过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
他回过头心中微微吃惊,王琼霞目中含着泪光,好似心中有许多悲伤,而无法诉说。
云天翼低下头,也默默无言的站着。
半晌,王琼霞收住眼泪,道:“云少侠,你不久前见过寒月是吗?”
云天翼点头道:“前辈不要如此叫我,叫我云天翼就行了!”
王琼霞目中射出喜悦的光芒,她道:“那我也不客气了,无名老尼将寒月囚禁,但她却与她的婢女逃去,无名老尼以为我将事情告诉你了,所以她找到我这儿来了,想看寒月是不是在我这儿!”
云天翼默默点头,没有说话,他心中也奇怪,寒月究竟到哪里去了。
王琼霞道:“我想笑和尚一定将寒月是我女儿这事告诉你了,你见到她那时她还好吗?”
云天翼微笑道:“她很好,她……”说着不知如何是好。
王琼霞笑道:“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云天翼面上微热,他微微歉然,过了一会,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慧而不骄,而且……”说着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王琼霞喜道:“真的吗?”
云天翼道:“这虽然只是我一人如此说,但我这是诚意的,我相信每一个人,只稍微与她接近一些就会有这种感觉。”
王琼霞低头沉思一阵,她二十年没有见过寒月了,她不知她怎样,想现在一定长成少女了,自己真想去见她,但自己……面容已毁,就见了寒月,也只有使她伤心,她想着轻叹口气。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道:“她很美,前辈愿意见她吗?”
王琼霞抬头道:“她知道我在那儿吗?”
云天翼道:“她大概不知,但她如果知道她一定会来!”
王琼霞道:“不,你不要告诉她,我不愿意她见到我……”说着停了一会,道:“如果你能见到她,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真想见她!”说完她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
云天翼呆了一会,没有说话。
王琼霞抬头道:“三日之约你不必去应,你顾你自己好了,我……我也无法帮你去对付她,她手狠心辣,你将回天七绝式先练好再说,你暂且先留在此地,不必理她,她来此我即可助你!”
云天翼沉思一阵,道:“这样也好!”
王琼霞低下头,她心中暗喜,云天翼分明是对寒月有情意了,她沉思一会,道:“天翼,你有没有想过,寒月会去哪儿?”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我也不知,但想她必然有地方去,她才会离开,我想再有两整天的时间,我可将回天七绝式竟功,届时我可去找寻她的下落。”
王琼霞喜形于色,云天翼对寒月一定是非常倾慕了,寒月得夫如此,自己又将有何憾,自己对她也算完了心愿了。
云天翼话说出口,见王琼霞的情态,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王琼霞是寒月的母亲,自己与寒月相交未深,怎能如此表示,自己这么做,岂不太露骨了吗?不知王琼霞会如何想。
王琼霞笑道:“如此有劳你了,那你就先住在布拉宫寺中吧!”
她话才说完,笑和尚突然自门中穿入,她向云天翼道:“我刚刚回来,你要住在布拉寺中吗?”
云天翼点点头,他不知笑和尚去哪儿了,但见面上笑容已失,他心中预知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他心中顿感如压巨石,沉重无比。
笑和尚向王琼霞看了一眼对云天翼道:“但目前只怕不行了,毒心神魔围住少林寺,声言要你在十日之内去嵩山一行,否则少林寺全毁去。”
云天翼面色微变,心中暗自吃惊,毒心神魔手段真毒,双管齐下,紫姑之毒尚未解,自己该去投罗网吗?
笑和尚又道:“红发老祖也要你去天南,说令师公孙弘在他手中,你如去毒心神魔处,公孙弘性命不保!”
云天翼心中更惊,不知如何是好。
王琼霞沉默了一会,道:“你只好去中原了!”
笑和尚道:“你先去嵩山,相机行事,天南我先去一行,红发不会贸然行事的,他不会逼你入黑龙帮的!”
云天翼沉思一阵,只好辞别王琼霞等人,再入中原。
第三十九章七绝式初斗无名
第三十九章七绝式初斗无名
云天翼别过王琼霞等人,再度往中原而去。
少林寺向为武林所重,其中也人才辈出,如果少林寺被毁,中原武林就将从此一蹶不振,任你武功再高,但一时也无人能有象天川大师那么德高望重之人!
云天翼如今只有再入中原,以他的武功与智慧,或可挽救这一次武林大劫,但他心中更惦记的是南箫公孙弘,他的授业恩师。
他自达布拉寺奔赴嵩山,心急如星火,但想忘了无名老尼与他有三日之约,如此贸然而去,难道无名老尼会轻易放过他吗?
天色已暗,一条黑影在山中飞驰着,此人正是云天翼在赶着路。
倏地一声鸾鸣自半空中传下,云天翼陡然一惊,如今三日之期已至,无名老尼与自已有三日之约,自己怎么能忘了。
他呆了呆,但半空中一条人影如流星般飞泻而至,眨眼已至身旁,来人正是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冷冷望着云天翼,半晌道:“你想往哪儿逃?”
云天翼无言的望着无名老尼,他知无名老尼全是任性而为,概不讲情,又不讲理,他谈淡道:“现在就开始比剑吗?”
无名老尼见云天翼态度如此高傲,她怒哼一声,双眉微挑,道:“你别为以你的般若神功与银河三式可以称雄武林,今天我要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剑术!”
云天翼退了半步,将背上长剑撤下,双目凝视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轻轻将身上剑连鞘撤下,将剑抽出,把剑鞘随手抛至一旁,道:“天下武林没有一人真正见过我的慧心剑法的,尤其是最后那连环三式,如今你在临死前到可以见识一下了。”
云天翼见无名老尼说得如此轻松,好似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心中微惊,他自己回天七绝式未竟功,此时施出,不但不能挡连环三式,而且可能更增加无名老尼杀自己之意!
他想着,不由气馁,但自己父仇未报,中原武林动运尚须自己去解,那能如此轻易就死。
无名老尼的目光移至云天翼身上,云天翼见她目光中好似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弄之意,好似以看人惧死而高兴。
他不服的双眉微扬,目中微含怒意瞪着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见云天翼还没有害怕,她嘴角一撇道:“或许你不知我的手段,你不会马上就死的,我会将你身上的肉一分一分地削去,直至你死,我要慢慢地削,也许三天,也许半月。”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好听,但你能吗?”
无名老尼怒哼一声,面上现出奇怪的笑容,道:“也许我不能,也许我能,你将会知道!”
云天翼见了无名老尼面上的笑意,他心中感到一阵莫明的恐惧,他从来没有见无老名笑过,这一笑,不但不友善,反而使他感到杀机四伏。
无名老尼面色又恢复原状,她面无表情,道:“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动手了,你小心些!”
云天翼右脚退了半步,持剑凝立。
无名老尼身影如白云般飘起,长剑轻挥而出,直击向云天翼前额眉心。
云天翼剑一起,以银河三式中第一式“银波淡淡起”一式迎去,双方剑式乍接,云天翼突感无名老尼剑势中蕴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向他震至,他吃了一惊,不敢接实一直退下。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长剑飞翻,再次攻出,剑气已随发出,直攻云天翼。
云天翼长剑再起,他连换两式,将无名老尼来势消去,他心中暗自奇怪,无名老尼的剑招怎的与史玉兰怕施展的大不相同。
无名老见云天翼能化去她劲力,她目中惊异的光芒,一闪而过,她身形飞起,长剑展出“慧心剑法”,将云天翼困在其中。
云天翼吸了一口气,运足了般若玄功,将全身功力聚于剑身,以“银河三式”迎敌。
眨眨眼已过五十招,无名老尼面含冷笑,将云天翼牢牢困住!
二人这一番拼斗,比起当日在雪山之顶无名老尼敌雪山四皓时,更是动人心魄,当时雪山四皓以四敌一,而如今云天翼与无名老尼单独交斗。
云天翼只觉得四周压力愈来愈大,但是无名老尼好似还有能力未施,要慢慢困死云天翼。
云天翼哼一声,长剑飞出,以银河三式中第三式“鹤冲破层霄”向无名老尼所布之剑幕冲去。
无名老尼见云天翼倏出怪招,她心中也不由微微吃惊,她长剑一圈,一招“练锁金龙”,直圈了上去。
云天翼不愿束手待毙,只有奋力抢攻,双方均以全力相拼,双方剑势一接,一声轻响,云天翼身形直飞而起,飞出剑幕。
但他再次落地面上巳是微微变色,他手中那支剑竟被震断。
无名老尼也寒着脸,她想不到所布的剑幕竟被云天翼突破,她冷冷地望着云天翼,二人相视不言。
半晌,无名老尼突然身形一起,长剑再次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不及思考,他右手一挥,将断剑全力掷出,向无名老尼射去。
无名老尼毫不在意的用剑轻轻一拨,将云天翼射来的断剑拨落,她长剑一挥,向云天翼肩并穴点去。
云天翼身形微闪,反手自腰间将飞凤萧抽出,他不及思考,飞凤萧斜出,展出“回天七绝式”天回地流!
无名老尼长剑攻出,在她,以为这一招必制云天翼,至多不出三招,云天翼将束手听自己的了。
但好一剑刺出,突见云天翼出箫抵挡,她心中毫不在意,但一刺去,她右手一麻,一股旋劲袭至,她几乎被迫弃剑。
她吃了一惊,急忙向后退去,她冷冷地望着云天翼,她虽未遇过“回天七绝式”,但岂有未闻之理“回天七绝式”,居然在云天翼身上出现,如不趁其未得其精髓前将他除去,恐怕后患无穷。
她冷哼一声,云天翼如今只有死中求生了,他心念微转,长啸一声,身形平飞而起,在半空中向上飞绕一个半弧形,身形一转,“回天七绝式”展开,直击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长剑一起,迎了上去,双方互以全力相拼。
双方均为内家绝顶高手,这下全力相拼,只见剑气飞幻,回绕场中。
云天翼初展“回天七绝式”他身体在半空中飞绕,玉箫在微微闪动之间,一片微微的气劲自箫身发出,向无名老尼袭去。
无名老尼冷冷望着云天翼,她长剑飞舞,将云天翼的招式逼住,她心中暗暗惊异云天翼武功之高为她生平仅见,回天七绝式之精妙也非一般剑招所能及,幸喜今日云天翼未能全知“回天七绝式”之精要,否则只怕落败的不会是云天翼,而将会是自己了,她默默打量着“回天绝式”的威力。
云天翼连攻不下,心中不由暗自惊。异听闻无名老尼为世间第一高手实在不假,长白山一怪与之比起来,简直差得太多了,难怪红发老怪要怕她,而且还如此怕她。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自知自己今日不用说要取胜,要想不败也不可能了,他不能就此死去,也不愿就此死去。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他身形直飞而起,趁无名老尼只守不攻之时,向前飞驰而去。
无名老尼冷哼一声,这种事情她哪会不知,云天翼身形一起时,他的意向她早已也然于心,云天翼身形一动,她已闪身追上。
云天翼一言不发,右手玉箫再攻!
无名老冷冷一笑,她长剑点出,反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攻敌未成,真力已耗去许多,此时无法再与无名老尼拼斗,他身形一返,向来路奔去。
无名老尼冷笑道:“你想走吗,你且试试我这连环三剑。”说着右手长剑挑起,剑气自剑身漫出,身随剑走,剑气如长虹一般,飞扫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长吸一口气,他自知无法逃走,不如一拼,他玉箫斜出,以回天七绝式迎拒无名老尼!
无名老轻哼一声,她对“回天七绝式”虽然不惧,但她对“回天七绝式”也没有破解之法,除了她以精湛的内力阻压,此外并无其他更好办法,她心念微动,长剑一变,剑式倏改,长虹直射向云天翼心口。
云天翼身形微矮,玉箫仍以“回天七绝式”拒敌。
无名老尼已决定毙死云天翼于剑下,他这招并非实招,她身形直冲而前,反手长剑脱手出,将全身功力聚于剑身,欲一举废了云天翼。
云天翼亦非庸手,他见一式攻出落空,他大喝一声,身躯半转,玉箫自下向上挑起,向飞来长剑挑去。
但那长剑为无名师太全身功力所聚,那是他猝然转身时所能挑得动的?
他一挑之下,如挑泰山,那柄长剑仅仅微偏,跟着直射入他左肩,穿骨而过,痛得他身躯一抖。
无名老尼冷哼一声,她本欲射出云天翼肩井穴,但在这分毫之差间,肩井穴已错过,只射中云天翼肩骨罢了。但如此云天翼已可说无力反抗。只有在她手下任其摆布了。
云天翼左肩钉着一支剑,鲜血渗出,浸露了他半肩。
他屹然立着,右手握箫,怒视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冷冷道:“你还想反抗吗?”
云天翼只觉左肩一阵刺疼,热血泉涌而出,全身渐渐疲软,他想自闭穴道,阻住血流,但以如此重的伤,岂是他能在强敌之前自阻血流之时。
无名老尼缓缓逼了过去,云天翼右手一抖玉箫射出,无名老尼单手接住了玉萧,身形一恍,连闭云天翼三处穴。
她冷冷一笑,心中思考着,她要如何对付云天翼,一声鸾啸传人她耳中,无名老尼面色微变,她回首四望,心中吃惊着,这种事是从来没有过的,除非有了强敌,或是认识之人,青鸾不会在此时叫的。
她一手挟起云天翼向前奔去。
出了树林,她抬头一看,青鸾在半空中正与一只巨鹰拼搏着。
无名老尼面色微变,青鸾见了无名老尼,好似要飞下,但屡次被那只巨鹰逼了上去。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那巨鹰分明是有人所饲,她看了看高度,又哼了一声,心道:“你以为如此我就上不去了吗?”
她放下云天翼,身形一起,如巨鸟一般直飞而起,落至青鸾背上,单剑一挥,向巨鹰斩去。
巨鹰叫了一声,好似知道无名老尼厉害,它直冲而起,向上逃去。
无名老尼怒哼一声,长剑脱手而出,直向那头巨鹰射击。
那头巨鹰正欲飞开,但翅膀已被飞剑射中,它惊叫一声,带着剑斜斜向山谷中落去。
无名老尼怒哼一声,她一低头,地面上的云天翼早已失踪,她呆了呆,身形飞落地面,但遍寻不着。
她胸中怒火直烧,但她想不出是谁用巨鹰诱引她,将云天翼救走。她再次上了青鸾之背,搜遍全山,也毫无踪影。她只好含怒离去,她心中暗暗疑惑,谁会对她的个性如此清楚,布局如此慎密,使她丝毫无踪可寻!
云天翼被无名老尼点住重穴,再加上受了重伤,早已昏迷过去,他悠悠醒转时,似发觉他躺在一石床之上,他微睁双目,一眼看见眼前站立着一个熟悉身影,他吃了一惊,几乎跳起来。
眼前之人竟然是寒月。
寒月见他睁开双眼,轻声道:“云少侠,你好些了吗?”
云天翼呆楞楞地看着寒月,他奇怪她怎么在他面前出现,她不是离开了无名老尼了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轻轻开口道:“你怎么在这儿!”
寒月看了他一阵,道:“你先别问这些,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无名师太已经离开了!”
云天翼呆了一阵,道:“原来是你救了我!”
寒月微微低下头,她望了别处一会道:“也不是全是如此,现在你伤势尚未痊愈,你这事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云天翼低下头,他见寒月不愿多说,也不便多问,他又见到寒月了,但他有许多话想说又不好说。
寒月望了云天翼好一会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伤!”
云天翼道:“我要多久伤势才能好!”
寒月道:“三五日就好了!”
云天翼心中一凉,心想,三五日,那自己如何能在十日之内赶至嵩山呢?这不是误了大事了。
寒月注视着他,道:“你赶至嵩山也没有用,毒心神魔正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去投入,他现在不敢要你入帮,他只会杀了你!”
云天翼抬头看了看寒月,他沉默了一会,道:“我还是要去一趟!”
寒月沉思一会,道:“你是应当去的,我可设法使你在期前而至!”说完又看了云天翼一会,道:“我先出去一会,你休息一下好了。”说完转身离开石室而去。
云天翼目送寒月离去,他呆呆地沉思着,他奇怪寒月此人怎么如此神秘,行踪飘忽,神出鬼没,不知她如何能将自己无名老尼手中救出。
他独自出神一会,也想不出所以然,过了好一会,他轻叹一口气。
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回首一看,来人正是小凤。
小凤向他笑了笑,走近床边,向他轻声道:“你好危险,如果不是我家小姐用计引开师太,你早被抓去了!”
云天翼望着小凤,道:“你们怎么会来此的!”
小凤吐了吐舌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带我来,正好听见青鸾的声音,我家小姐叫我躲起来,我离开了一会,要金儿去把师太引开,她将你救了出来,但金儿也受了很重的伤!”
云天翼呆了呆,道:“金儿是谁?”
小凤笑道:“是一只巨鹰,一个白头发的老公公送给我家小姐的!”
云天翼这才恍然,想寒月另有奇遇,此人必定是一个奇人,但不知是谁!
小凤看了云天翼一阵,道:“你现在很危险,很多人都要杀你,而你一定要去,我真替你担心。”
云天翼凝视小凤,好一会道:“你为什么替我担心呢?”
小凤眨了眨眼,笑道:“为什么不呢,你是一个好人呀,只是运气不太好罢了,如果有我很高的武功我一定帮助你!”
云天翼微笑道:“那我真谢谢你!”
小风道:“你应该谢谢我们小姐才是真的!”说完又神秘的一笑。
云天翼笑了笑,说:“那是当然的,她这次救了我的命!”
小凤摇头道:“不是说这个,你这么笨,我不跟你说了!”说着奔出屋外去。
云天翼呆了呆,他不知小凤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会收敛心神,运气调息。
他除了感到左肩伤口尚有一些疼痛之外,只是失血太多,脑中有些昏晕,他心中又想到寒月,不知她现在去那儿了!
他正想着,一阵轻响,寒月又走了进来。
寒月走至云天翼身旁,看了看他,道:“你怎么了,我看你的样子好象刚才并没有好好的休息!”
云天翼欣然道:“我有些事情不能叫自己不想。”说着笑了笑。
寒月沉思一会,道:“你心中有事,不如起身走一走,你现在只是身体虚弱一些罢了,散散心也是好事!”
云天翼呆了呆,没有说话。
寒月又道:“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你一个人走一走好了,或者我叫小凤陪你可好?”
云天翼坐起身强笑道:“不用了,我自己走一走也好!”
寒月低头沉思一会,她开口欲言又止,看了看云天翼道:“那我走了!”说着离开。
云天翼心中一阵怅然,他见寒月对他好似时冷时热,面上从未有过笑容,他想着自嘲地笑了笑,暗道:“自己是怎么搞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如此拿不起放不下,纵使自己真正对寒月有情意,也不该如此,何况自己对她的认识也不够深刻,焉能谈得上情字!”
想着他站起身子,缓缓向门外走去。
走出石室,面前是一片竹林夹道。内中阴森森的。
云天翼缓步走出竹林,而前展现出一片草地,云天翼见了心道:现在已经是春天了,自己年来到处奔波,一直至今,不但一事无成,而且身负各种罪名,累得自已师父也如此。
想着轻叹了一口气,又抬头向四面望去。
他想着许多事情,他的四周全是神秘,但他目前想知道的是寒月现在四周的情况是怎么样,寒月到底是遇上了谁?
寒月的母亲还想见她,不知她是否知道她还有生母在,应该告诉她吗?
他又想到自己身上,回天七绝式未成,无名老尼武功这么高,如果她要自己的性命,自己早已死在她手中了。
他坐在地上,仰望天空,心中想道,他以后需要怎么办?
云天翼想了一会,突然觉得身后有人,他身形猛起,回身一看,来人原来是寒月,他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你!”
寒月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低头沉思一会道:“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所以来看看你!”
云天翼道:“原来如此,那我真该谢谢你了!”
寒月道:“想不到你竟然想得如此入神,反而吓了你一跳,真是对不起了!”
云天翼笑道:“这是什么话,只怪我自己太不够警觉了!”
二人沉默一会,寒月道:“你对我一定觉得很奇怪,是吗?”
云天翼道:“不,我中觉得你有些神秘,你的行为都使人不能捉摸,我只觉得有些地方不能理解!”
寒月轻声道:“你将会理解的!”
说着二人沉默一会,云天翼觉得有些口拙,他好似无话可说。
寒月道:“以你的毅力与努力,你将来会成功的,你既得回天七绝式,你必可领袖武林,但你现在尚不能得其中之秘,或者,我可以帮助你!”
云天翼起身道:“那希望姑娘能指点我!”
寒月道:“不是我,我知一奇人,他可帮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领你去见他!”说着看看云天翼。
云天翼道:“他愿意看我吗?”
出来人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
那人身形也突然停住,她好似也看见了云天翼,那是一个白发老妇。
云天翼看着那老妇人,不发一言,他心中暗暗惊异,这人的武功竟如此高,而且停下来,好象认识他。
那老妇人看着他狰狞一笑,道:“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你是云天翼,不是吗?”
云天翼呆了呆,道:“你是谁?”
那老妇人冷笑道:“我告诉你也无所谓,我叫九幽魔姥,想你也不会知道我吧!”
云天翼大吃一惊,心道:“九幽魔姥究竟出来了,她得了玄天魔笈,其武功必定变得很高了,她再现身形,不知有何企图!”
九幽魔姥冷笑了两声,道:“你竟然没有死,毒心神魔在哪儿?我正要找他算帐!”
云天翼来了呆,九幽魔姥冷笑一声,身形飞扑上去,道:“你跟我走好了……”云天翼身形疾退,九幽魔姥双手一左一右,两股劲气自掌发出,向云天翼抓去。
第四十章太虚绛雪炼魔阵
第四十章太虚绛雪炼魔阵
云天翼心中暗惊,他心想今天真不巧,怎么正好遇见九幽魔姥经过这里,她与司徒紫姑有隙,必定不肯放过自己。
云天翼身形一闪,但因失血太多,连日来的劳顿,使身形的灵活远不如前,但他功力已远非昔日可比,他自觉身形迟顿,勉强才避过九幽魔姥这一次进击,但在九幽魔姥心中也暗惊,如果云天翼都制不住,他如何去找白骨神魔与毒心神二人。
九幽魔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怕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只要知道毒心神魔才下落吗?我要知道的不一定自你身上得到!”
云天翼听九幽魔姥的口气!心知她必定非常自负,道:“不!”
九幽魔姥冷然一笑,道:“你还有同伴,是吗?你想拖时间,等他来救你是吗?”
云天翼笑道:“你想得未免可笑了些!”
九幽魔姥闪过一丝杀气,一瞬即灭,他冷冷道:“那么你叫且慢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敢说我可笑!”
云天翼淡淡一笑,他心想见九幽魔姥如此自负,想知道自己叫且慢的意思,但又不愿直接问!想如此必可拖延一段时间。
九幽魔姥等了一会,不见云天翼回答,她怒哼一声。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他心中底稿已打好,他心想九幽魔姥必定是隐藏了好些时候,武林近期的变化都不大了解。
她一面疗伤,一面练功,如今功成,她又再出江湖,想找毒心神魔与白骨神魔报当日之仇,见了自己,知毒心神魔一定出困,自已既然在此,想必知毒心神魔的下落,要自己带她去。
他想了想道:“毒心神魔现在是黑龙帮帮主,势力遍及大江南北,又有百毒黑龙钉在手中,你去找他,必定会吃亏。”
九幽魔姥哼了一声,目中隐含怒光,但没有说话。
云天翼见九幽魔姥如此神态,心中微喜道:“江湖上有许多事你是不知道的,这些事都与你有关系!”
九幽魔姥冷冷地看着云天翼,道:“你是拜毒心为师吗?”
云天翼淡淡笑道:“你想我会吗,任我武功再差,我又怎能拜他为师,他现在想要白前辈,你的三弟入帮,但他也不肯。”
云天翼又道:“我才与他分手不久,他与我义姐在一起。”
九幽魔姥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找你是为了这些事吗?但是你错了,我不会仅仅为了这些事找你,我有另外的事!””云天翼道:“宇内毒君现在与红发在一起,另成一派,与毒心神魔相对立!”
九的魔姥冷冷道:“这些事我全不管,我的目的并不在此……”她说着身形突然一转,扣着云天翼,二人一齐转了半圈。
寒月站在三丈以外,她目中闪动着惊异的目光,正在打量着九幽魔姥。
九幽魔姥冷冷道:“是谁?”
寒月静静地站着,目光又转为平静,她好似永远是那么平静,而且那么冷漠。
九幽魔姥直觉感寒月并非轻易可以打发的人,她反手一挥闭住了云天翼周身穴道,凝神注视着寒月。
寒月缓缓道:“你为什么要点住他穴道?”
九幽魔姥道:“你管我吗,你是谁?”
寒月好似在沉思,良久不发一言,九幽魔姥心中有些发慌,她怒哼道:“我问你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寒月淡淡的望着九幽魔姥,她正在利用她的智慧,思索着解救云天翼的方法,她一言不发回身缓缓向回路走去。
九幽魔姥心中怒火狂烧,以她如此自负,今天居然被寒月如此轻视,她怒哼道:“停步!”
寒月理都不理,她仍然向前走去,她已运起的凌空步虚的上乘内功,身形如行云流水般的向前飞泻而下。
九幽魔姥大怒,身形一起,挟起云天翼向寒月追去。
寒月比九幽魔姥起步要早,而且九幽魔姥臂挟一个云天翼,她身形自然赶不上寒月!
寒月身形闪人竹林,她向前直奔,九幽魔姥怒气未消,她心中一面暗惊寒月功力之高简直罕世,一面心中暗怒,怎么自己连一个小女子都追不到,自己这几个月是干什么的,毒心神魔早已脱困,这样看来,是否能胜过毒心神还成问题。
她想着,见寒月已转过山后,一片树林中去了。
九幽魔姥轻哼了一声,一入林中,已失寒月的踪迹,她挟着云天翼,一直向前追去,心想出了桃花林看你又能向哪逃?
九幽魔姥一直飞奔着,飞奔了近半个时辰,但尚未出林,她心中暗暗惊恐,抬头见头顶一片桃花盛开,四周栎花香味飘至鼻中,但就是好似没有出路,四周全是桃树。
她呆立地站着,愈想心中愈是惊恐,不知自已怎地出不了这一片桃花林。
她想了—会,九幽魔姥不服地哼了一声,身形一起,想自桃林中穿出,但她这一路,她只跳起两三尺,好似连头顶的桃树也碰不到。
九幽魔姥大吃一惊,一个传闻闪入她的脑际,她面色大变,右手一松,将臂下所挟的云天翼落在地上,失望地呆望着前方。
照目前情形看,自己岂不是进入了“太虚绛雪炼魔阵”之中了吗?自己从来也只是闻说,如今难道自己落入其中了吗?
她想着,面如死灰般的站立着,既入此阵,纵有再高的武功,亦成废物,如今自己只有任人摆布了。
她抬头望四周的桃林,突然想起了云天翼,她冷冷一笑,大声道:“云天翼的性命你们不要了吗,如果不要我就杀了他!”说着举掌向着地面上的云天翼,双目向四周搜索着。
突然一个细如蚊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你既入了“太虚绛雪炼魔阵’难道还想生邪念吗?”
九幽魔姥面色微变,果然她入的正是“太虚绛雪炼魔阵”,传闻此阵每百年出现武林一次,而将当时为害武林之魔头炼化,但无人能知它起初的地点和情况,但这是事实,武林中人大半均知的!
她玄天魔笈上的武功并未全部练好那愿如此死去,她呆好一会道:“云天翼在我手中,他身上有瀛海奇珍之密,以这些换我一命,难道还不行吗?我现在神智未乱,若我自知必死,我必将瀛海奇珍之密毁去,如此你反而毫无所得!”
过了一会,那声音又道:“你为恶太多,罪不能赦,你还想用云天翼来威胁我,更是罪大莫及,你以为你神智未失吗,如果你神智未失,你早可自己出阵了!”说完一阵沉默,四周毫无声音。
九幽魔姥狠狠怒哼一声,放下右掌,她也不愿此时毙去云天翼,她心想,只要云天翼在我手边即可,我和你耗下去,看谁行!
她盘膝而坐,右手扣住云天翼右手脉门,她闭上双目,练起“玄天魔笈”中所载的武功。
四外桃林纷纷晃动,阵阵暖风吹至,九幽魔姥静坐不动,心知“太虚绛雪炼魔阵”已发动了,但想这些也不过是一些幻境罢了,自己只要把握住心神,也不必怕它这些。
热气益炽,四外桃林都映成红色,一片火红似的桃树林,渐渐开始烧起来,桃树林烧成一片火海。
九幽魔姥觉得混身热得难受,好似无法忍耐了一般。
她抬头四望,但见四面一片火海,她几次欲起身逃出火林,但均没有起身,又坐下身子。
九幽魔姥心道:“如果我要逃,还不是一样逃不出,如果死,乐得还有云天翼陪罪,你们如果不要云天翼的命就可以。”
她心中想着,来人既将自己困在阵中,目的是为了救云天翼,如今,可以不怕,云天翼尚未被你们得去。
九幽魔姥想着,四外火焰渐小,而灭,四周忽入一片黑暗,又变成一片桃树林,静静地在那儿,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片死寂。
九幽魔姥呆呆地望着,她恍然心道:“刚才不过是落日罢了,而自己却以为是处于火海之中!
她呆想着,四外又变成寒风刺骨,九幽魔姥冷哼一声,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云天翼,见他身上皮肤毫无异状,她冷哼一声,心想这必定又是幻境,自己何必管它!
九幽魔姥心中虽然如此,但仍觉得有觉得有些冷,她暗道:“就凭这一些寒风怎会如此寒冷!”
她凝神静坐着。
过了一会,仍然觉得冷,她睁目看了看地面的云天翼,心中突然想道:“他如果醒时会如何呢?”她想着,反手一挥,将云天翼全身穴道解开。
云天翼缓缓醒转,九幽魔姥怕他想逃,用手扣住他右手脉门。
云天翼坐起了身子,看了看九幽魔姥,也一言不发地坐着,他也不知如何到这儿,但是自己还在九幽魔姥手中,想是寒月无法救自已,自己被九幽魔姥带到这里来了。
九幽魔姥看着云天翼,见他好似对四周的寒冷没有放在心上,她心中暗暗奇怪,不由开口问道:“你知我们现在在那里吗?”
云天翼淡淡地看了九幽魔姥一眼,他心中对九幽魔姥那神态微微有些怀疑,但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处身于“太虚绛雪炼魔阵”之中。
他淡淡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九幽魔姥道:“我们俩被你的朋友困在太虚绛雪炼魔阵之中了!”
云天翼吃惊地抬头望着九幽魔姥,他又惊又喜,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身在“太虚绛雪炼魔阵”之中,但不知寒月用什么方法把九幽魔姥困在阵中。
九幽魔姥冷冷道:“你很高兴是吗?”
云天翼沉默着,久久不言,九幽魔姥道:“你且慢高兴,我不能出去,你也活不了,而且有你在,他们也不敢对我怎样!”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而且我也不愿你一人困在此地,你出去后,或者可使毒心神魔稍微敛迹一些。”
九幽魔姥听云天翼语气突然一变及此,她呆了呆。
云天翼不理九幽魔姥,他闭目静坐,暗暗以“般若玄功”来恢复体力。
九幽魔姥冷得周身发颤,她见云天翼好似若无其事,她心中暗暗吃惊,只好闭目静坐。
第二日,天色又明,云天翼精神恢复不少,但九幽魔姥精神委顿不少,云天翼心中暗暗奇怪,但想九幽魔姥一定是随入了幻境,幻由魔生,此物之常,再过两日,只怕她也制不住自己了。
九幽魔姥心中也暗自想着,见云天翼练功时情形,其功力之高,只怕自己已无法控制,心中暗暗另打主意。
云天翼长吸了一口气,九幽魔姥五指一收,阴阴道:“你别想逃走!”云天翼淡淡一笑,左手脉门被抓,使他不能随意运气,但他已测知九幽魔姥的真实功力了,九幽魔姥比他想象的要低,比毒心神魔要低,但不知为什么要出江湖,欲找毒心神魔与白世杰二人寻仇。
或者,她另有目的,但竟找到自己。
九幽魔姥冷冷向云天翼道:“你快叫那黑衣的女子放我出去!”
云天翼微笑道:“我也想出去,但是你要出去,她也许不会放,伽叶大师困了你五十年,你还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要危害武林,我不过一个普通,不足轻重,如果你是她,将会如何?”
九幽魔姥怒哼一声,道:“你身怀瀛海奇珍之密,足可左右武林,你自己不自知吗?”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你说的是断玉匕是吗,断玉匕早就落入无名手中了,你不知道吗?”
九幽魔姥微微一楞,道:“连剑鞘一齐去了吗?”
云天翼心中猛然一跳,心道:“难道说瀛海奇珍之密在断玉匕的剑鞘之中吗?”他想着点了点头。
九幽魔姥呆了半晌,失望地低下头,好一会道:“既然如此,我把这事告诉你也好,瀛海奇珍之密,只有我,毒心与宇内毒君三人知道,我三弟白世杰我们都瞒着他,没有让他知道!”
云天翼暗暗吃惊,原来他们三人原是一伙的!
九幽魔姥道:“但真正完全知道的并非我三人,是岭南剑匠曹千愁,他对此事知悉最清楚,这瀛海奇珍是他先人所遗,一直传了下来,但断玉匕流露江湖,无人能得,我们三人也互相不让,自知三人中任一人也不能当其他二人,让也不敢贸然出手去夺断玉匕!”
说着又沉思,半晌道:“曹千愁为我三人所得,但后又失去,后来我们均被伽叶尊者困住!”
云天翼道:“那么瀛海奇珍之密应在断玉匕剑鞘中了,是吗?”
九幽魔姥点点头道:“想必是的,但此事也只有问曹千愁了!”
云天翼心中暗恨魔面书生,他既被伽叶尊者废去了武功,但又有肯服输,欲得瀛海奇珍,使武林诸人纷纷抢夺断玉匕,而他却想捡便宜,要断玉匕之鞘,幸好两次断玉匕之鞘均未落入他手中。
他想着,想起自己怀中断玉匕之鞘,他真想看看,到底瀛海奇珍之密为何,为何连九幽魔姥这种江湖第一魔头都想夺,但无名老尼却处之淡然!
九幽魔姥道:“你以为奇怪,我们为什么要瀛海奇珍是吗?其实武林中少有人知,也只是以为富可敌国之藏宝了,其实其中并没有一件珠宝之物,只是武功之大成罢了!”
云天翼笑道:“如今你想已晚了!”
九幽魔姥道:“但我发誓我一定可以出去,出去以后去找那什么无名老尼去!”
云天翼淡淡道:“你以为无名老尼是易与之辈吗?可别忘了她是峨嵋慧心剑的传人!”
九幽魔姥呆了呆,道:“这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斗不过她吗?”
云天翼淡然一笑,道:“我想你一定不敌,你自己也知道,你一定是练玄天魔笈遇了困难,是吗?”
九幽魔姥目射怒火,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她突然记起怎能把事情使云夭翼知道了,她虽然心中愤怒,但立刻停口不言。
云天翼道:“玄天魔笈并非一朝一夕可成,你一定是遇了困难,但已有小成,怕毒心脱困不好收拾,又想来找瀛海奇珍,所以才再现江湖,对吗?”
九幽魔姥阴阴一笑,道:“你全猜对了,但我主要的是为了要找一个人,你可帮我习成玄天魔发中所载的武功!”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没有说一句话。
九幽魔姥望着桃花林,轻哼道:“你不知毒心神魔的阴毒,他和宇内毒君是一对,但心思之巧不及宇内毒君,我如能出桃林,一定杀了他!”
云天翼笑了笑,道:“坐在此地,一辈子也出不去!”
九幽魔姥轻叹口气,道:“你以为太虚绛雪炼魔阵是如此简单吗,除非她肯放,否则我俩一辈子都别想出去。”
云天翼听九幽魔姥居然叹气了,他心中暗暗奇怪,九幽魔姥已软弱了,他也想到,如果走不出去,而且每日要入幻境,这也非人所能受了,而且想太虚绛雪魔阵也并非如此简单。
九幽魔姥又哼了一声,起身将云天翼带住道:“你跟我别走,别妄想逃,如果你想逃,我立刻就杀了你!”说着向前走去。
她带着云天翼,缓缓向前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远处有一片绿色丛林,在满目桃林之下,更显得鲜艳。
她吃惊的用手揉眼睛,这还有什么不对的,这全然不是幻境,她心中狂喜,心道自己总算可以出桃林了。
九幽魔姥正在喜悦着,突觉右手一阵内力传至,一震之下,将她五指震开,她怒喝一声,回手双掌拍出,向云天翼拍去。
云天翼身形一斜,滚地逃开,滚入桃花林中。
九幽魔姥不敢追,她怕失去了出阵的机会,只有怒哼一声。
她双目微扫,见自己掌劲遇到了桃树,纷纷消散,不存一丝一毫。
九幽魔姥回身向前望去,一片绿色依然存在,她缓缓地向前走去,那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她看见面前呈现出一座楼阁,她呆了呆,心道:既然到此,就进去一看也无妨。
她向前走去,走至门口,抬头一看,门口上大书四个大字“太虚幻境”,她心中一凉,希望全失,四周雾蒙蒙,缓缓自地而升起。她好似四周全是一片云雾,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
九幽魔姥脑中也是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
她呆站了一会,缓缓坐下,心中什么也想不到了,只觉时间老是停顿在那一瞬,四周沉闷得使她要发狂,她心中真愿意快些死了罢了,免得如此受罪!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四周还是一片白茫茫的,九幽魔姥心中难受极了,她开始大声叫,但四周传来的只是回声罢了。
她失望地望四面,自己竟然入了太虚幻境,只怕永远无法再出去了。
九幽魔姥呆坐着,她脑中开始乱想,她想她出阵后应如何报仇,她将要杀尽一切她所不喜欢的人,她将要去得到瀛海奇珍,将要成为武林第一高手,将这种鬼阵全部毁掉,还有摆这阵的人!
她一直想着,自己不知想了多久,想着怒哼一声,双目向四外一扫,但她所见的是白茫茫一片,她叹了口气。
九幽魔姥看了看四面,脑中一片空洞,她刚才所想的不过是一片幻境罢了,全做不到的。
她又想起了以前,自她小时,一直拜师、学艺、初入江湖,往事又幕幕在她脑中滑过,她自己也奇怪怎么自己会回忆到往事,她是从来不回忆往事的,如今往事又袭入她脑海。
她开始痛苦了,还记得她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往事直铺而下,她由正而邪,好恶由己,最后变成了世外三魔之一,其中转变之快使她自己都有些惊异。
在千佛洞之中,一住就是五十年,这些日子中,她只有想脱困、想找伽叶尊者报仇,尤其是她偶然得玄天魔笈之后,报仇之念更重,那时,她是因想报仇而活着的,但现在呢?
她自己不知,四面一片白茫茫的,她想报仇吗,她已经灰心了,“太虚绛雪炼魔阵”并非如此简单,这是无形的,不比伽叶尊者用有形的铁链锁住他们,如今,如要脱困,希望渺茫。
九幽魔姥又沉思着,她的思潮一再回至当年的遭遇,她茫然的坐着,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任它去想。
她渐渐觉得有些后悔,当日她的所作所为,使如今如此,她向四周望着,不想再回想过去,她讨厌四周好似时间老是停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比起千佛古洞还要沉闷。
九幽魔姥站起了身子,她挥掌向四面乱拍,但好掌力击出,连风声都听不见一丝,她失望的大叫,但竟连回声也没有了,她流泪坐下身子,连她自己的声音都舍弃她了。
她闭目端坐,一丝悔意在她心中展开,愈变愈大,变成满腹了悔恨,使她后悔。
她心中惶恐着,她自己也想不到她会后悔,她感到生命的渺茫,她自己竟如此不珍惜,竟滥杀无辜,她既有权杀,人亦可诛之呀!人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为什么不珍重别人的生命呢?
她一时悔恨,呆坐不言,如今,她自知她为什么会落入此阵中了,她应该没有怨恨的,这没有什么不对。
思及至此,四周渐渐开朗,她平静的坐着,一言不动。
第四十一章九州英豪会少林
第四十一章九州英豪会少林
云天翼逃过了九幽魔姥,他躲入桃花林,站起身子,向四边望去,四周全是桃林,突然桃花林中露出一张俏丽的面孔,寒月自桃花林中现身而出,凝立在他面前,看着他。
云天翼微感歉意,上前道:“这次又是姑娘救了我!”
寒月缓缓道:“这次不是我救你,我说的那位老前辈他愿意见你了,你跟我一齐去见他罢!”
云天翼默默无言的跟着寒月,他心中思潮起伏不定,他心中微感羞愧,自信武功不低,但每次受制于人,还要寒月来救自己。
不一会,二人已出了桃花林,云天翼回头望了望,那片桃花林竟是武林中闻名天下的“太虚降雪炼魔阵”,想寒月所遇见之异人,必为当今天下闻名而无人目睹的太虚老人,如此寒月之福缘不为菲薄了!
寒月领云天翼,进入了一间石室,寒月道:“你自己进去见他,我在门口等你!”
云天翼道:“多谢你了!”他立着看了寒月一会,缓缓走入室中。
室内一个老人盘膝而坐,但双脚已断,好似被什么利器切断的一般。
那老人满面皱纹,但面上却布满着和悦的笑容,他向云天翼点了点头,云天翼拜下道:“晚辈云天翼,拜老前辈!”
老人和悦的笑道:“快起来,月儿告诉我,你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是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了!”
老人摆了摆手,道:“你不必如此客气,你既然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我自应救你,而且你还得马上要赶去少林!”
说着又道:“月儿说你只是得了回天七绝式的剑谱,但尚未能精研,是吗?”
云天翼点了点道:“正是如此,尚须前辈多多指点!”他内心中突然觉得眼前这老人好似对寒月非常好,而且还好似与她有极深的渊源,居然对自己也如此好,但他目中却好似隐含愁容!
老人含笑道:“寒月她对你很好,你人也很好,我……,我希望你记住我这句话,对她好一些,她……”说着他轻叹一口气,道:“你如果知道她的身世,你就知道很可怜!”
云天翼默然无语,过了一会,他心中暗自思及,不知这老人对寒月如此好,他与她不知是什么关系,他想着,不由上:“前辈知道她身世吗?”
老人缓缓点了点头,道:“是的,但她自己不知道!”云天翼暗暗惊异。他奇怪这老人怎会知道寒月的身世,但并不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老人凝视着云天翼,半响道:“你也知道她身世,是吗?”
云天翼迟疑—会,不知这老人到底与寒月是什么关系,但想到他对寒月并无恶意,便点头道:“知道一些。”
老人目中闪动着惊疑的目光,半晌道:“你是自什么地方知道的?”
云天翼道:“我自她母亲那儿听来的!”
老人身形微微一震,他目中闪动着特异的光芒,口唇微张,似有所言,但又闭上,缓缓的低下头去。
云天翼心中微觉奇怪,但没有发问。
老人低头沉默良久,道:“既然如此,我有许多话要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暂时不告诉寒月!”
云天翼沉默一会,道:“这些我非知道吗?”
老人沉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她母亲的师兄也是无名老尼的师兄,但我对不起她父亲,寒月对我也好似所觉,她一直不肯受恩于我,但这次她却为了你,两次向我开口!”
云天翼心中又惊又喜,竟然有这事,此人想必现在后悔以前的事,不知他当日如何对不起寒月的父母!
老人沉默一会,道:“我一生只悔恨此事,但此事却永远再也无法弥补。”说着轻叹了口气。
云天翼道:“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有什么关系,你不妨去做做你已后悔的事或许还能被救,你没有去做,焉知不能呢?”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见她的母亲,你知道,害她父母的是无名,但刽子手却是我,我妒忌她父亲,以致做出这种永生难补的憾事,我想后悔,向寒月补偿,但她处处不愿受我的恩!”
云天翼沉默着,好一会,道:“你后悔了,是吗?”
老人淡淡一笑,抬头望着前方,道:“后来,后来无名她砍断了我双脚,将我武功废去,那时我却后悔,但已不及,幸得太虚老人收我为徒,他仙后我就一直在此看管太虚绛雪炼魔阵!”
云天翼笑了笑,道:“不晚,还不晚,你既然后悔了,那就决不会嫌晚,后悔是永不嫌晚的!”
老人迟疑道:“寒月她母亲现在如何?……”云天翼知道老人心中的意思,他微笑道:“她现在很好,她不会怪你的!”
老人无言的低着头,半响道:“即使她不肯饶恕我,我也应该向她忏悔,我应接受我应受的惩罚的!”
二人又再沉默着,二人心中各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老人抬头道:“你不久就要去少林寺了,自然,上那需要你自己去解决那儿的事,回天七绝式你尚未能竟功,我也无法帮你的忙,只有你自己去练,但我要告诉你一点,回天七绝式流传江湖已有数百年之久,它仅仅是一招,你要记住,这只是一招罢了。”
云天翼心中微震,“回天七绝式”的剑式闪电般自他脑际闪过,这只是一招七式呀!用绝顶的内力,与旷世无匹的剑式,在一瞬间发出七剑式……一连串的思潮在他脑海中起伏着。
他心中狂喜,如果自己能如此,只怕这种剑式天下无人能敌。
云天翼定了一会,欣喜道:“多谢前华指点!”
老人笑道:“你也不用客气了,我这些也只是自我师父老人扎记中所见到的,我自己却武功全废!”
云天翼轻喔一声,有些吃惊,他以为这老人既是太虚老人之徒,武功定然高不可测,谁知他竟不会武功。
老人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寒月她一定会在门口等你!”
云天翼心中也思念着寒月,怕她久等,闻言起身,辞了老人,向石室外去。
出了石室,寒月正在那儿,她见了云天翼轻轻道:“你现在回去疗伤,伤好之后就可以去嵩山了!”
云天翼道:“多谢姑娘了!”
寒月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云天翼,云天翼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有些心动,他闪避着寒月的目光,低下了头。
寒月目中闪过了一道奇异的光芒,她目光中微带失望之色,轻轻道:“你不用这么客气,你也救过我!”
云天翼微感歉然,他心知道寒月所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但他能说吗?
他随寒月回至原先的石室,寒月只站了一会,使离开石室而去。
云天翼心中微感怅然,他盘膝而坐,以“般若玄功”自疗伤势。
三日一晃,云天翼身体已大部复原,三日之中,寒月一直避而不见,好似已远行他处。
云天翼问小凤,小凤也好似不愿说,只说寒月不要她说。
天色初明,云天翼起身,小凤也进入室中,将早餐备好,云天翼吃了一些向小凤道:“小凤,我想今日就离去了,想见见你家小姐向她当面拜谢!”
小凤含笑道:“我家小姐早知了,她要我告诉你说不必了,金儿在门口等着,你骑着它去嵩山吧,以后还可以相见的。”
云天翼呆了呆,他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小凤道:“你别发呆了,我家小姐说的不会错的!”
云天翼心中轻叹了一声,暗想寒月为什么会待自己如此,老人说她对自己好,确实她待自己也是很好的,但她为什么不愿见一面,难道说她对自己有那一方面不满吗?
他心中想着,无言的低下头。
小凤见云天翼如此,目光微微闪动,向四外看了看,向云天翼道:“傻子,我家小姐这样做是为你好,别发呆了!”
云天翼心中微微一震,抬眼望着小凤,小凤抿嘴一笑,匆匆而出!
云天翼呆呆地站起了身,他不懂刚才小凤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小凤决不会骗他的。
他起身向石室外走去,心中想着那金儿引开无名老尼,为自己受了重伤,如今也真该见见它到底是什么样子,想必很神骏。
出了石室,眼前站立着一只巨鹰,有一人多高,火眼金睛,头颈一圈金色羽毛,看上去实在是威武已极。
小凤见云天翼出了石室,道:“你看看,金儿怎么样?”
云天翼笑道:“真威武,好象大将军一样!”
小凤高兴的笑着,用手搂着那巨鹰道:“这就是你上次救的人了,他是我家小姐的朋友,你带他去嵩山少林寺!”
巨鹰侧首而视,看着云天翼,低叫一声。
小凤用手示意云天翼上前,云天翼走上前去,含笑搂着鹰的脖子道:“多谢你上次救了我!”
巨鹰叫了一声,点了点头,展开两翅。
云天翼见那巨鹰两翅展开足有两丈余长,心中不由暗暗吃惊。
小凤在旁道:“它叫你上去了,你快上去吧!”
云天翼上了鹰背,挥手向小凤道:“再见了!”
小凤笑着挥手道:“你去好了,我和我家小姐也许也会就去,你自己小心,毒心神魔很坏!”
云天翼点了点头,巨鹰双翅一展,冲霄而起,直向嵩山少林寺飞去。
天色初晴,云天翼已至嵩山,巨鹰飞降,落在附近一个山头。
云天翼下了鹰背,用手拍拍金儿的脖子道:“金儿,你回去吧,回去时代我向你家小姐致谢。”
金儿又叫了一声,展翅离去。
云天翼回头向四面望了望,直奔向少林寺而去。
他上次是随笑和尚来的,又是夜晚,如今记不大清楚,他看了看左右地形,向少林寺内奔去。
云天翼越过寺墙,躲上树上,张目四望,远处一片竹林,云天翼心中一动,心想:“这不就是天川大师住的地方吗?”
他见竹林四周好似并没有人,沉思一会,身形一起,直向那片竹林飞去,落在竹林之上。
云天翼低头向下望去,正见一个和尚与一个碧眼老人盘膝对坐,正是天川大师与毒心神魔两人。
毒心神魔道:“云天翼将要到了,他来得正好,我正好可以把少林寺与他一起消灭!”
说着冷冷一笑。
天川大师闭目不言,半晌道:“只怕不容易,我劝你还是作其他的打算,宇内毒君他不会让你如此自由自在的!”
毒心神魔冷了声,道:“他如果敢入中原,只怕他活着来,再也不能回至天南。”
天川大师静坐不语。
毒心神魔冷冷地看着天川大师,他抬头向竹林扫视着。
云天翼心中微惊,心道:“不要被他发现才好!”他屏息不动,心中暗想着,如今要如何办才好。
毒心神魔又低下了头,云天翼抬头四望,四面不见—人,一个念头闪入他脑中,他忽然想到:“此时此地,毒心神魔一人在此,自己为什么不下去呢,二人之力,要制住毒心神魔,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云天翼心中想着,身影一起,飘落地面。
毒心神魔乍闻云天翼衣袂飘落之声,他身形倏起,退后了两丈有余,双目冷冷地望着云天翼,目中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
云天翼身形落地,他微微一笑,向左右看了一眼,向前走了两步,走至天川大师身前躬身道:“晚辈云天翼拜见大师!”
天川大师惊异的望着他,半晌道:“云檀樾别来一向可好!”
云天翼含笑道:“谢谢大师关怀,晚辈此次来此是听说毒心神魔在此,所以赶了来!”
毒心神魔冷冷地看着云天翼,他嘴角掀起一丝冷笑,道:“你居然也敢一人来儿,真够胆!”
云天翼回首看了毒心神魔一眼,向天川大师道:“大师,毒心神魔不可再留,何不将他除去。”
天川大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毒心神冷然长笑,道:“你想他与你合力对付我吗?但你打错算盘了,他武功早就被我废了!”
云天翼心中微惊。
毒心神魔又冷冷一笑,道:“你今天来此,正是自投死路。”他话刚说完,一只白鸽子飞至,在半空中飞绕三圈,一直落下,落到毒心神魔掌中。
毒心神魔面色微变,自信鸽脚上将信取下,看了看,他面色大变,抬眼望着云天翼,道:“原来如此,你居然与宇内毒君合在一起了!”
云天翼微觉奇怪,他奇怪怎么毒心神魔会如此说,转念倏及,心中恍然道:“想必红发老祖与宇内毒君已人中原,否则不会如此。”
毒心神魔冷冷看着云天翼,正在此时,一条红色身影飞掠而入,进入竹林之中,来人正是红发老祖,身后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二人进入林中,向左右望,红发老祖目光落在云天翼身上。
身后闽中魔驼司空高与南冥一凶常无妄一齐跟入,另有二人是云天翼不认识之人,四人静立不动。
毒心神魔道:“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红发老祖道:“是的,我来了,而且只带了一个人!”他指着身后那人向毒心神魔道:“这就是星弧一怪冷孤客!”
云天翼打量了那身材矮小的老人一眼,心中暗道:“原来此人就是金衣公子的父亲星弧一怪了,但不知怎么一直没有找自己!”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一言不发走至天川大师身前,坐下身子。
红发老祖笑了笑,挥手要星弧一怪坐下,他自己也坐下了。
毒心神魔一言不发,红发老祖大笑道:“怎么,世外三魔中的老大,居然怕起我来了吗?”说着狂笑着。
毒心神冷冷一笑,不发一言,他心中暗想红发老祖如此,但在目前,他情愿暂时隐忍不发,以图后计。
红发老祖心中有些胆寒,如果毒心神暴怒,那反面没有什么关系,那正表明了他并没有准备,如今毒心神魔一言不发,这不是说他早有准备,不愿因小失大吗?他向四面看了看,看有没有埋伏。
竹林外又闪入二人,云天翼抬眼一看,来人正是长白山双奇中的绛河一怪诸葛胆与别一黄袍老者。
一奇一怪同时现身此地,不知所为者何。
紫汉一奇看了看场中人,缓缓道:“我俩今日来此,是为了要解决少林寺的问题来的,想毒心神魔也在此地吧!”
绛河一怪目光一见云天翼,他怒哼一声,瞪了云天翼一眼,目中充满了杀气,又回首望红发老祖。
毒心神魔都不理的静坐着,红发老怪听紫汉一奇说是来找毒心神魔的,心中微喜,他现在心腹大患正是毒心神魔,他指着毒心神道:“这位就是世外三魔中的老大了!”
紫汉一奇看了看,一言不发。
绛河一怪诸葛胆向云天翼道:“好小子,你居然命长,还不死,今天我是不会再放过你了,这儿事完后你且慢走!”
说着扭头向红发老祖道:“还有你!”
紫汉一奇见毒心神魔如此倨傲,不由轻哼一声,起步缓缓向毒神魔身后走去。
毒心神魔身形平飞而起,在半空中停了一会,飞转了半个圈,躲开紫汉一奇。
场外人均吃了一惊,凌空步虚场中任一人均可办到,但停在半空中,却非人人能及。
竹林外又闪入一人,来者正是白世杰,他双目一扫场中诸人,见云天翼已在此,他微微有些吃惊。
云天翼见白世杰已到,心中大喜,白世杰到来,自己威势大增,上前道:“白世叔你好!”
白世杰点了点头,道:“我想不到你也来了,我匆匆自西北赶至,以为可以在你之前来,谁知道还是比你晚了一步!”
紫汉一奇,绛河一怪二人对白世杰与毒心神魔都不太清楚,闻言疑惑地看着二人,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
毒心神魔见白世杰已至,他冷冷一笑,道:“我就在等你!”
竹林之外又闪入一人,冷冷道:“还有我一个!”
云天翼一见来人,原来是燃灯老人,他心中暗暗吃惊,奇怪为何大家全在同时赶至少林寺来了。
燃灯老进入竹林,向四周之人一扫,看着红发老怪,冷哼一声,向毒心神魔道:“你迫使中原武林各家各派纷纷闭门封剑,如今却想使少林派也如此,你这可打错主意了。武林中没有一个人肯答应的,痴云道长与顽雨二人也将至少林寺向你声讨,你自以为得意吗?”
毒心神冷冷看着燃灯老人,道:“你好大的口气,你是谁?”
燃灯老人心中羞愧交加,毒心神魔居然当着众人之面如此问他,他怒哼一声,道:“你被伽叶大师囚禁了五十年,自然不知我是谁?”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你们人到齐了再说好了!”
燃灯老人怒哼一声,抬眼怒视着红发老祖。
紫汉一奇看了看诸葛胆,道:“如此也好。”与诸葛胆二人也盘膝坐下!
天川大师睁目望着四周之人,半晌他长叹一声。
燃灯老人低头不语,好一会道:“道高魔长,檀越好自为之,莫被他人所利用!”
云天翼看看场中诸人,他心中也似有同感,各人均互怀敌意,绛河一怪和燃灯老人对自己均有嫌怨,不知他们在痴云顽雨未至之前,会对自己如何,而且还有红发老祖在内!
红发老祖大笑道:“我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今日来此,是为什么?”
众人均扭头看着红发老怪,各人对他心中均有戒惧,他并不是好人,而且也是人人欲得而诛之的魔头,今日突出此言,不知用意为何?
天川大师长叹一声,闭上双目。
红发老祖说道:“我们不能再拖下去,毒心神魔罪不容赦,焉能与他再拖下去,我与你们都些嫌怨,但此时何必斤斤计较,必先除去了毒心神魔才是正理,我们的事,以后再解决!”
毒心神魔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怕你们吗?”
绛河一怪心激怒,道:“那我们就先收拾毒心神魔也好!”
众人互视一眼,云天翼和白世杰退至一旁,他们二人知毒心神魔并非易与之辈,他的“百毒黑龙钉”更是难惹,焉能如此就上!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看了二人一眼,右手一挥。道:“你们听过百毒黑龙钉吗?说完四面共有十支百毒黑龙钉筒,对着众人!
第四十二章飞云南驰战群豪
第四十二章飞云南驰战群豪
场中诸人面色齐变。“百毒黑龙钉”之来历,场中诸人没有不晓得的!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你们既然想早些死,自也怨不得我,但我也不愿现在就动手,既然痴云顽雨二人要来,就等他俩一会也不妨!”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虽站在一旁,但也被包围在内,云天翼看了看左右,他自知自己一人要脱困,在这种情形之下决无问题,“回天七绝式”他已了然于心,老人的点拨,使他一窃通,百窃通矣,只是火倏稍差而巳!
场中诸人正邪各具,而且大多对他怀有敌意,他怎能出手救他们呢,而且红发为邪道中高手,毒心神魔语气上虽然不将红发老祖放在眼中,但云天翼心中知道,红发老祖的功力并非等闲,不是毒心神魔能如此轻视的。
但他又怎能不救呢?不但他自己需要脱困,这里任何一人全是与毒心神魔作对,他们一完,少林也完了,自己一人也无法支撑这场面。
他心中在犹豫着,场中人没有一个出声,每一个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只要疾云顽雨一到,大家就无法再活了。
时间一瞬一瞬地过去,各人心中均想着自己的心事,各人心中所想的也不同,毒心神魔面上带着冷笑,碧目冷冷地看着场中诸人,他想着痴云顽雨一到,立刻将场中人置于死地。
云天翼想着,目光微微闪动着,他咬了咬牙,开口向毒心神魔道:“你暂且别这么狂,上次我没有对你怎样是因为回天七绝式尚未完全练好,如今,你想先试试回天七绝式的威力吗?”
他心知一人想脱困容易,毒心神魔会先解决了众人再对付自己,但若想一人之力独当全面,而使众人脱困,无乃自视太高了,但他既已来此,决无就此退缩之理,只好一试了。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你以为一人之力可以敌得过百毒黑龙钉吗?”说完又冷冷一笑,双手一拍,四周又出现十支百毒黑龙钉筒!
云天翼心中微惊,他心念微动,不敢再犹豫,身形一起,平飞而出,白玉萧已掣在手中,向外闯去。
毒心神冷哼一声,右手一挥,十支黑龙打洞对云天翼,机簧声一响,漫天的黑龙钉向云天翼袭去。
“百毒黑龙钉”为武林中最歹徒的暗器之一,它不但威力强大,名匠手的苦心使它发出刚劲中至猛的威力,而且身具百毒,沾肤即肿,见血即死,歹毒十分。场中诸人一齐为云天翼担心着。虽然他们本来对云天翼恨之欲死,而如今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他,而为他惋叹的,如果他们之中任一人有云天翼那种武功,只怕也没有一个肯牺牲自己,要独力抵挡百毒黑龙钉的。
百毒黑龙钉划过半空,发出一阵丝丝的声响,云天翼身形在半空中翻个半个身,长啸一声,啸声如龙吟一般,直冲霄汉,啸声未绝,“回天七绝式”已全力展出,举世无双的劲力发出,七道回旋的气劲,自七个不同的方位发出,向漫天黑龙钉迎去。
四周的豪雄都不敢轻发一言,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场罕世的比斗。
“回天七绝式”为武林中传闻世上最高的武功,它与慧心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它与慧心剑法不同之处是慧心剑法表现出来的给全是用的大动作,而回天七绝式表现出举世无匹之功力却用的只是分毫之间之移动,将功力发出于无形之中。
双方劲力一交,百毒黑龙钉遇到回天七绝式劲力,不由来势由疾而缓!
云天翼全身功力发出,百毒黑龙钉在半空中一停,飞旋而驰,向云天翼四面飞旋而过,投人竹林之中。
云天翼暗呼侥幸,心中暗暗疑惑为什么自己竟能有如此功力!
毒心神魔目中闪过一道特异的光芒,他轻哼一声望着云天翼!
竹林外,痴云顽雨已至,二人进人竹林中,闵子玉与石燕亦相随后而至,四人望着场中形势,痴云顽雨二人心中暗暗吃惊。
毒心神魔用碧目一扫场中,冷冷道:“今日之事我暂且放过,日后再一一了结,今日不奉陪了!”说完手一挥,南冥一凶常无妄与闽中魔驼一齐退出林外,他刚要退出,燃灯老人与绛河一怪二人齐声喝道:“慢着!”
毒心神魔回首冷冷地看着二人!
绛河一怪诸葛胆开口道:“你以为今日可以如此简单的离开吗?”
毒心神魔冷然长笑,望了望云天翼,道:“百毒黑龙钉之威力你们适才已见,你们之中,有谁挡得住的?”说着扫了场中一眼,又向云天翼道:“别忘记,司徒紫姑中了我的毒!”说完冷笑了一声,飞身离去。
黑龙帮帮众也一齐闪身退去。
白世杰乍闻毒心神魔临去之话,不由呆了呆,脱口向云天翼问道:“这是真的吗?”
云天翼缓缓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场中诸人目光全聚在云天翼身上,众人虽全是罕世高手,但各人心中知晓,目前无一人是云天翼的对手。
白世杰急道:“那我们快一些去追他!”
云天翼淡然一笑,用双目环视场中诸人。
燃灯老人冷冷道:“想这么容易就走吗?”
白世杰怒哼一声,回目而视,含怒向燃灯老人道:“好大的口气,凭你想留人吗?”
燃灯老怒极大笑道:“云天翼多行不义,今日又与你在一起,其罪不容赦,你今日自身难保,还想庇护他?”
白世杰心中暗怒,道:“刚才若不是云天翼,我们早已死在百毒黑龙钉之下了,此时还大言不惭!”
燃灯老人不由语塞,白世杰所说的话也是实情,任他如何强辩亦为无用。
天川大师缓缓起身,走入场中道:“武当掌门人玉叶真人并非云天翼所刺死,此事我可以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声望做保证!”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心中俱吃一惊,云天翼自己也吃了一惊,他又惊又感激望着天川大师,他奇怪天川大师为什么会如此保证他,天川大师为少林派上代掌门人,他的话可代表少林派,他如此说,无异的,他的罪名将因此一洗而清。
红发老祖微微一笑,道:“但是有人目睹云天翼杀了玉叶,这话怎说?”说着双目环视着场中,他心知云天翼刚才既肯弃私仇,而显身手救了场中人,纵然南箫公孙弘在自己手中,他也不会听自己的了。
如今云天翼的武功已是如此,再下去怎么了得,若不趁此机会,合正邪两派之力杀了他,日后只怕他就是自己的克星了!
场中诸人用目光看着天川大师,天川大师道:“全是魔面书生玩的把戏,你们各位应该相信我的话!”
红发老祖大笑道:“天川大师的话一向没有错,我们应该相信,因为他是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但我们应该知道,他的武功已被毒心神魔废去了,我们大家对毒心的手段也有一些耳闻,天川大师仅仅被废去了武功吗?”说着他笑了笑,道:“有人目睹云天翼杀了玉叶!”
他语气明显,暗示着天川大师或者是被毒心神魔在别的地方做了手脚。
天川大师环视场中,长叹一口气,见众人对云天翼的态度,知对云天翼必然不利,他又道:“我仅仅如此说,各位信不信,我也无权过问,但是你们要记住,红发是一代魔头!”
说完转头向云天翼道:“云檀越,老僧昔日一时无知,命我师弟率领中原武林围剿檀越,如今已尽我最大之力,只望云檀越能恕罪!”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多谢前辈,前辈对我云天翼如此信任,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天川大师叹了口气,向左右看了看,心中想道:“妒忌和仇恨使这一般人都昧了良心了!”他环视众人一眼,向云天翼道:“小檀越自己多珍重了,老僧就此告辞,小檀越这次解救了我少林之危,我与少林弟子,终身感激不尽!”说完缓缓向竹林外走去,他知此地或将又有一番苦斗。
红发见天川大师离去,他笑了笑,道:“我们心中一定奇怪我居心何在,我为什么如此说,好似在挑拨你们,老实说,我虽然是为了你们,但也为了自己,当年我救他,因为他坏但武功并不高,而如今他没有变好,他与世外三魔中的白骨神在一起,但武功之高为罕有,今日不除去,将来谁能制得住他呢?”
众人互视一眼,场中诸人差不多没有一个人对云天翼友善的,适才目睹神功,更是心怀戒惧,如能除去云天翼,那自然很好。
白世杰冷然长笑,他双目向众人扫去,冷哼一声道:“云天翼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伽叶大师的记名弟子,你们之中有谁敢说自己比伽叶大师还要有眼光的,你们为着自己的私心,不惜做出昧心事!”
痴云道长步入场中,他冷冷道:“谁能证明他没有杀死我师兄玉叶真人呢?但许多人见他杀死玉叶真人!”
白世杰心中狂怒着,他回首打量痴云道长,冷然长笑道:“你问的好问题,真正有谁看见云天翼用断玉匕刺死玉叶的吗?”
疾云道长一呆,无言以答,半响哼了两声道:“有人见他拔出断玉匕已是足够了,断玉匕在他手中,没有第二人能做这事,除非他能证明他没有杀。”
白世杰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燃灯老人怒哼一声道:“白骨,你也该伏诛了,伽叶尊者囚了你五十年,你还没有死,今日是你的死期了!”
白世杰冷哼一声,回身含怒看着燃灯老人,缓缓向他走去,然灯老人心中微惧,向后退了一步,绛河一怪怒哼一声,向前走了一步,燃灯老人心胆一壮,凝步提气相待。
白世杰又向前迈了一步,燃灯老人与绛河一怪二人身形一齐飘起,乍分即合,二人一左一右,自两方向白世杰扑去。
二人均为武林中一等高手,二人联手进攻,声势之盛,场中旁观之人,无一人不心怀戒惧。
白世杰怒哼一声,他身为世外三魔之一,武功也自有其独到之处,他身形略一闪动,左右拍出,闪出二人包围,回掌反击二人。
绛河一怪与燃灯老人二人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白世杰身形竞然如此快,这才想到世外三魔名非虚传,以白世杰的武功已是如此,毒心神的的武功可想而知!
二人身形一转,扬掌虚迎,身形一分,又向白世杰攻去。
白世杰怒哼一声,他看了看场中形势,场中无一庸手,他以一敌二,自知败虽不会,但求胜恐非易事!
他身形飞退,向二人冷冷一笑,转头向云天翼道:“你先脱困,此地由我暂先挡一阵!”
红发老祖大笑道:“那有这般容易的事!”说着他左手一挥,一柄金光闪闪地短剑掣在手中,长不过三尺余,但却是光耀夺目,看上去就不是一种寻常的利器!
白世杰冷冷道:“你不过是后生小辈罢了,别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红发老祖长啸一声,右手金剑一挥,使出他的独门绝招“残天缺地”,一片金光飞漫而起,直往白世杰罩去。
白世杰心中微微吃惊,他这一瞥眼之间就知红发老祖功力之高并非等闲,其功力比起所想象的要高出许多,红发老祖为一代魔头并非无因,比起自己也只是分毫之差而已。而如今红发老祖以利刃对他空手,自是极占优势。
白世杰含怒出掌,白骨神功全力发出,一片白茫茫的劲气排空击出,向来势去。心存玉碎之念,决不愿后退。
双方劲气将接,云天翼轻啸一声,身形直起,他在旁观,见这一下如双方接上,必定两败俱伤,他可不愿白世杰受伤,他身形飞起,玉箫全力点出,以“鹤飞破重霄”一式,击开二人劲气,他身形飞动,落在地上。
红发老祖心中微震,呆呆地望着云天翼。
云天翼自己也有些奇怪,他身形飞起时,本意再展“回天七绝式”,但到时竟不由自主的施出了这一式,而且还得心应手,轻易的分开了二人,挥洒之间,他已觉得武功大有进展,劲力可收发由心了。
紫汉一奇凝视着云天翼,半晌道:“雪山四皓是你什么?”
云天翼听了心中楞,许久已没有人问起雪山四皓了,如今紫汉一奇又提到了他,难道说他与他们有些特别的关系吗?雪山四皓为人正直,武功之高,不在眼前任一人之下,他们对自己之好,只有自己的授业恩师公孙弘可以赶得上!
他微微笑,道:“不知前辈与他们四人是什么关系?”
红发老祖大喝一声,金剑又起,一招“天高地回,”,攻向云天翼。
金光万道,自四方飞身攻至!
云天翼双目微扬,玉箫斜出,“回天七绝式”再次发出,红发老祖的劲力被一卷而空,向四面飞散。
燃灯老人目中闪动着特异的光芒,他一家全被红发杀了,他苦练武功,如今与红发老祖碰面了,但他却有了私心,想红发老祖与云天翼双双败亡,红发老祖再展出“残天缺地”这一式,竟被云天翼破去,又展出一招“天高地回”又被云天翼轻易消去。当年他全家被杀时的情景在剑式中—一再现,他也看见了他自己的私心,他身形微微颤抖,他有些后悔了,他自认云天翼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希望云天翼毁了呢?
他自己也不懂,或许是他突然发现他以为自己被云天翼所骗了吧,他的自尊心使他如此,甚至于毫无理由的希望云天翼死去,即使是他发现他的怀疑是错的,但他也不愿再改正了!
燃灯老人开始后悔了,他再度的信任了云天翼。
但他定神一看场中,形势已是大不相同,红发老祖、紫汉一奇、绛河一怪、痴云顽雨等围着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正全力攻着。
他吃了一惊,全场高手已全下,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呆想。
云天翼全力拒敌,红发的武功,他是知道的。但痴云道长与紫汉一奇武功之高,竟出乎意实。二人几乎都不在红发之下。
云天翼在苦战着,四外的压力使他几乎无法喘气,他自知今日求生几乎是不可能了,他只希望施出回天七绝式,以企一试,再不济,白世杰亦可脱困!
燃灯老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助云天翼脱困,但他自知如此做不但说不一定成功,而且他必将受到武林的攻击,他原想借众人之力杀了红发,但如此就毫无可能了。
云天翼长啸一声,玉箫斜起,“回天七绝式”再度攻出,众人被迫退,他与白世杰二人飞身向外逃去。
红发老祖“残天缺地”一式再起,飞袭二人。
二人不约而同,回身相拒,众人再度围上,将云天翼与白世杰围祝云天翼不愿伤及场中任何一人,但此时,他却再也不能脱围,再度被困祝他目光向四周扫去,心中暗自决定,不能再拖了。
燃灯老人大喝一声,身形飞起,双掌向红发老祖背心拍去。
红发老祖微微一惊,他想不到燃灯老人会如此突然的向他袭击,他却哼了一声,金剑反挥,向燃灯老人攻去。
云天翼目光微闪,他轻啸一声,玉箫斜斜点出,向红发老祖胸前重穴点去。
绛河一怪双掌直攻向云天翼背心!
红发老祖乍闻劲风袭体,大吃一惊,他想不到云天翼在众人环攻之下还会出手攻他,竟然不顾自己,但他不能多想,云天翼的玉箫是如此准如此很,使他只有放弃攻敌而求脱身。
但身后的燃灯老人却也不愿放弃攻敌,红发躲不及,身处两大高手合击之下,他身形一闪,玉箫已点中他左臂,燃灯老人反掌也斜击在他左半身,红发大叫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踉跄地退了两步。
云天翼欲至红发老怪于死地,但身后绛河一怪已攻至,他奋力欲躲,他也动力逞中,踉跄了一步,右臂隐隐发麻,玉箫几乎落地。
场中喝叱之声大起,红发老怪奋力而起,将燃灯老人一齐围入场中,双方互攻,战况益为激烈。
云天翼虽有盖世功力,但右臂已伤,功力大减,出招已不如适才那么敏捷。
燃灯老人被围,大声叫道:“你们为什么不先杀了红发呢?”
绛河一怪哼了一声,道:“杀了云天翼之后再杀红发不迟,云天器之毒较红发尤甚!”
云天翼仰天长笑,大声向白世杰与燃灯道:“我先助你俩脱困!”
紫汉一奇长剑向云天翼玉箫封去,冷冷道:“你试试看!”
云天翼身形平飞而起,玉箫自上而下,回天七绝式发出,四周围攻之势顿开一缺口。
闵子玉与石燕二人手中兵器被一卷而飞,痴云顽雨二人大喝一声,一齐出剑攻向云天翼,欲拦住三人去路。
第四十三章素娥北走入中原
第四十三章素娥北走入中原
云天翼奋力欲攻,但右臂已伤,只有被迫退下,四周众人又在围上,双方又缠战在一起。
转眼天色已黑,众人虽然围攻不下,但又不肯罢手,双方僵持不下,由黑夜又战至天明!
红发老祖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他自知自已的伤受得不轻,但他哪肯失去这么好的机会,此时让云天翼离去,只怕后患无穷,而且云天翼右臂已伤,再支持一会,倒地的就是云天翼。
云天翼旧伤初痊,又有新创,也是疲累已极,他希望寒月将会到来,寒月若至,不但此围可解,红发老祖必将授首。
双方还是互不容让再战下去。
云天翼望了望天空,目中微带失望之色,如果寒月也来了,她早该出现了,难道另外有些什么事吗?
紫汉一奇看出云天翼目中神色,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全力进攻,漫天的劲气激荡着向云天翼,白世杰及燃灯三人攻去。
云天翼咬了咬牙,正欲全力一拼,忽然竹林外传来琴音,云天翼心情一振,这不正是大成之乐吗?他长啸一声,将全身真力提起,排空击出,白世杰与燃灯二人也合力相助,身外压力一松,三人飞身而出!
宝慈与马月仙二人自竹林中现身而出,宝慈手操古琴,目视着场中诸人。
云天翼走上前去,向宝慈躬身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说着不觉脑中一阵错晕,他自知刚才用力过度了,急急稳住身形!
马月仙已跑上前来扶住他道:
“你怎么了?”
云天翼见马月他在众人之前对自己如此,面上微微一热,忙道:“谢谢你了,我没有什么!”
马月仙微微一笑,道:
“师父和我刚刚到,入了中原听说你要来少林,我们就赶来了!”
云天翼沉默了一会,笑道:“那我更该谢谢你们了!”
马月仙凝视着云天翼,半晌低下头轻声道:“你……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这事何必谢呢?”
云天翼心中一震,低下头,马月仙说这话,意向已是非常清楚,自己该怎么办呢?
白世杰目睹二人如此,他也有些了然于胸,眼前此女必不是寒月,那么……情孽如此……他想着心中暗叹一声。
宝慈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二人,她心中暗喜,以为云天翼对马月仙亦是有情,否则怎么会如此,但她哪里知道云天翼心上还有个寒月,他现在心中正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痴云道长手提着长剑,缓缓向宝慈道:
“你是何人?你要帮助云天翼与武林作对吗?”
宝慈轻蔑地扫了场中诸人一眼,开口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中原武林盛会,原来中原武林的侠义道竟是如此的!”
痴云道长冷哼一声,道:“你是谁?”
宝慈冷然道:“你别管我是准了,云天翼我要带走,你们谁不服,来找我好了,我可不怕以众欺寡!”
痴云道长冷冷一笑,道:“何必众人,我先试试你的武功到底有多少,居然取如此夸口!”说毕挺剑向前。
宝慈冷冷一笑,左手抬起,轻轻一挥弹,一连串的琴音响起,由低而高,直升而上,内中杀伐之音迷漫于空中,场中诸人心中一阵紧张,痴云道长心中如受重击,他大吃一惊,急忙提气护住心胸,但面上已渗出汗水。
云天翼心中微惊,上次见宝慈展大成之乐时,那有这么厉害,原来她上次是手下留情!
顽雨见如此,也吃了一惊,她抓起长剑,身形飞跃而起,挥剑向宝慈攻去。
宝慈眼皮也没有抬,她始于中原就听说痴云顽雨在关外受三光之庇护,三光与云天翼之交他俩不是不知,如今即使云天翼真有此事,他俩也该暂时回避,但他俩不但不回避,反而率徒入中原,好似欲图发展!
她存让二人见识一下大成之乐的厉害,她左臂再起,萧杀之气更甚,顽雨额角汗水涓滴而下,只有盘膝坐下,运功阻挡。
红发老祖见状大惊,来人竟手操中原早已失传了的大成之乐,而且举手之间制住了痴云顽雨二人,自己心知必不是对手,而且重伤在身,目前除了逃走之外,其他路可走!
他心念微动,双目向四周一望,逃意即萌,他向四周寻找脱身的机会,大成之乐不比其他武器,它发于无形之中,要想逃走,除非远跑,否则在此双手掩耳也没用!
燃灯老人最注意红发老祖,红发老祖目光微一闪动,他已惊觉的看出,他身形一动,直扑面前,口中冷冷道:“你今日还想要脱身吗?”
红发老祖冷冷一笑,道:“我如要走也不是你能拦得住的!”
燃灯老人怒喝一声,扑了上去,红发老祖举剑相迎,双方战在一起,红发老祖虽已受伤,但以剑对燃灯老人空手,燃灯一时无法取胜,红发另有企图,自然也不愿取胜。
宝慈双目一扫二人,冷冷向痴云顽雨二人道:“你们虽不认得我,但我可认得你们,在西北你俩受他人之恩,不但不图报,反而与红发这种人联合对付云天翼,你们自知他是三光喇嘛忘年之交,伽叶大师的记名弟子,你们自以为自己的眼光比伽叶尊者还行吗?”痴云道长右手提着长剑,目中闪动着悔恨的光芒,他沉思半晌,跌了跺脚,回身走去,顽雨见状瞪了宝慈一眼,给闵子玉与石燕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一齐退了下去。
红发老祖与燃灯老人缠战,红发老祖且战且走,一直向竹林外退去。
宝慈看了看二人一眼,道:
“我们走吧,中原之事,由中原人自已解决,我们不必再卷下去了!”红发老祖乍闻此言,身形一起,飞驰而去。燃灯老人在他后,飞也似的追了上去,星弧一怪也追了上去!
场中人纷纷散去,云天翼望了望天空,心中微微感到一阵失望,寒月究竟是没有来,来的人竟是马月仙,他又想道:“别人自己有事,凭什么要来呢?”想着自嘲地笑了笑。
马月他看着云天翼如此,她心中感到一阵凉意,她并不是糊涂人,云天翼对她好似并不热情,不如她所期望的,云天翼好似心神不属,另有所思,只怕他心中已另有他人了,她想着,心中一阵哀伤!
宝慈回首望着两人,她心中也凉了一些,二人站在一起,却好似各有所思,白世杰向云天翼道:“云贤侄,你先养养伤,我另有他事要离开,我们再见了!”
云天翼知白世杰的意思,好似是不愿打扰自己,他沉思一会,道:“如此也好,我一个月以内,必定回返,白世叔不用担心!”
白世杰告辞而去,马月仙含笑向云天翼道:“天翼大哥,你现在受了伤,不如暂时与我们在一起,伤好了再说,好吗?”
云天翼笑道:“如此麻烦你了!”
马月仙走上前去,替云天翼将右臂衣服撕开,道:“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云天翼微微忸怩,但马月仙一片好心,此地除了她师父之外,也并无外人,只有让她去。
马月仙仔细的看着云天翼右肩的伤势,她心中暗愁,云夭翼伤后用力过度,肩头已现黑紫淤血!
云天翼也觉得肩头隐隐发痛,他扭头望着,突然头顶上一声鹰鸣,一只金鹰低空掠过,飞驰而过,寒月身形隐隐可见!
云天翼心中一阵凉意,呆呆地望着金鹰飞逝,他知寒月一定又去了,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理会他的,那么以后……。
马月娥呆了呆,抬头看着金鹰飞逝,她双手缓缓放下,一阵心酸,泪水自眼角流下!
宝慈见状低叹一声,没有说一句话。
云天翼呆了好一会,缓缓低下头,他见马月仙面上已现泪痕,他知刚才一幕已被马月仙看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马月仙缓缓回身,向竹林外走去。
云天翼心中微感歉疚,马月仙远自天南赶至,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对她却是如此绝情!
他迟疑一下,强笑道:“月仙!”
马月仙回首含泪不语,云天翼一时反而无话可说,呆呆地看着马月仙。
宝慈上前两步,凝视着云天翼,云天翼微感羞愧地低下头,宝慈缓缓道:“她……她是谁?”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是无名老尼的弟子,寒月!”
宝慈默默无言,半晌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马月仙,向云天翼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说完转身林外走去!
云无翼歉疚地看了看马月仙一眼,缓缓跟着宝慈离去。
马月仙低头沉思,她并没有抬眼看云天翼!
走入竹林深处,宝慈回身向云天翼道:“孩子,我有一些话对你说,然后随你怎么办!”
云天翼低头不语,半响抬头望宝慈!
宝慈缓缓道:
“月仙是天眉国人,照说我不应该将她携入中原,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如此做的,但如今我带她入中原,而且直上少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说着凝视云天翼。
云天翼沉思一会,没有说话。
宝慈淡淡一笑,道:“你以为她心中喜欢你我就会随她的意,领她入中原吗?”
云天翼抬头望着宝慈,勉强笑道:
“晚辈不知道是为什么?”
宝慈道:“月仙自小拜我为师,我也将大成之乐倾力相授,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授她武功呢,她天质绝顶,聪明过人,我不授她武功而授她大成之乐,一般说来,这是不合情理的!”
云天翼心中微动,暗忖他当时见马月仙时就如此想,以为她一定是罕世高手,但没想到她竟然不会武功!
宝慈凄然一笑,继续道:“因为她根本就无法练武功,她自小患六阴绝症,二十岁时必死!”说完又凄然一笑。
云天翼心中一震,呆立不言,半晌道:“什么……月仙她……”他根本想不到马月仙居然患了六阴绝症,而且不可能活过二十岁了,这怎么可能呢?她自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呀!
宝慈沉默着,望着云天翼,半晌道:“我授她大成之乐,原想使她籍此使心情平静,或可延年益寿,但是……但是我发觉一切都白废了,还有三个月的寿命,可她自己却不知!”
说完低下头!
云天翼呆立着,他内心痛苦着,他对于一个只有三个月生命的弱女还是如此吝啬,甚至于不肯施舍一点自己的感情,而她……她是待自已这么好,马月仙难道丑吗?她甚至于容貌不在寒月之下,而且另具有一种天真的少女之美!
马月仙蠢吗?那更不会,她的智慧是云天翼自己望尘莫及的,但他怎么不对她发生一丝情意呢,他自己也奇怪着!
宝慈沉默了一会道:“她对你完全是一片真诚,我私心希望她在她仅余的三个月生命中能快乐,我不愿勉强你,你自己去想,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云天翼抬头望着晴空,他缓缓的低下了头。
宝慈见状缓缓向林中走去。
云天翼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林中,他知她的意思,她希望自己与马月他二人独自渡过这三个月!
他迟疑着,寒月的身形不时在他眼前摇晃,但人类的同情心使他趋向于马月仙,他认为他应该使马月仙在这仅余的三个月中快乐,他也愿尽力而为,他想着,缓缓向竹林中走去。
他想起了寒月,他担心寒月将对自己怎样,寒月恐会对此事误会,但他这样做是对的,任何人都会如此做!
永远不能忘怀,马月仙曾多次救他,他在天眉国的生活,是无法脱离马月仙的!
再入中原之后,马月仙又不远千里,背乡而至,救了自已,如今,她却因自己的背弃而离去,任何人处于马月仙这种情况一定也会离去,只要是她还有一点自尊心,而她,或许更多!
云天翼呆立着,宝慈走了,将马月仙留给自已,自己已默默无言的接受下来,如今马月仙却又离去,她一人独行而去!
云天翼想着,呆立不语,抬头望着天空浮云。
半晌,他突然惊醒,发觉自己还在呆立着,他猛跺了跺脚,身形拔起,向林外追去!
第四十四章寒月素娥初相会
第四十四章寒月素娥初相会
马月仙伤心云天翼情有别钟,宝慈虽以为她对自已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一事丝毫不知,但她虽不知自己只能再活三个月,却知自己身体有异于常人,时常易感疲乏,而且宝慈对她如此迁就,心知自己一定是身怀奇疾,否则宝慈决不会对自己如此迁就的!
她不愿云天翼可怜她,见宝慈与云天翼走入竹林中,她就离开竹林,向山中走去。
马月仙走入山中,回首望了望少林寺,低叹了一声,她几乎是毫无目的地向前走,以后她怎么办呢?她没有想!
走了一会,她停住了脚步,双目凝视前方,一个黑衣美少女,身旁站着一头巨鹰,正凝视着她,她心知,这就是刚才乘鹰低空掠过的那人了,就是无名老尼的弟子,寒月!
马月仙凝视着寒月,她己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她几乎有些自卑,她身怀奇疾呀!
她本来是自负的,她自以容貌为天下第一,而寒月凝立在面前,一股肃然之美使她几乎无法透过气来,她自负大成之乐天下无敌,但目前的寒月却是慧心剑法的传人,她自己对武功是一窍不通!
马月仙低下头,她又不服的抬起头来,与寒月对视着!
她虽然离开了云天翼,但她心中还是希望云天翼能追上来,但现在,寒月在这儿,云天翼心中的影子是寒月!
二女互相凝视,马月仙希望寒月会让步,但她没有,她自寒月目光中看出,寒月毫无让步的企图!
马月仙只觉得泪水夺眶而出,她急忙低下头,抱着琴急急向前走去,和寒月擦身而过!
寒月无言的凝立着,她目光闪动着一种特异的光芒,好似是喜悦,好似是愧悔,她缓缓回身,望着马月仙的背影消失在山中!
她低头沉默着,缓缓回身,又一条熟悉的身影闪入她的眼中,宝慈正缓缓向山中走来,她目中闪过一道微微吃惊的光芒,瞬时即复,凝视着宝慈。
宝慈抬头见寒月站在那儿,她不由一呆,二人互视默默不语。
宝慈轻叹一声道:“寒月姑娘,我有一些话要对你说,你愿意听吗?”
寒月心中奇怪宝慈马月仙行事奇怪,难道说她们也与云天翼闹翻了?想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宝慈又轻轻叹了口气,道:“云天翼心中深深爱着你,这事我也知道!”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寒月,见寒月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她接着道:“但月仙这孩子却是痴恋着云天翼,但她……”宝慈目中渗出泪水,缓缓道:“她自己也不知,她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我希望姑娘能成全她!”
寒月乍闻此言,脑中如受重击,她呆呆地立在那儿,半晌缓缓道:“她刚才走过去!”
宝慈呆了呆,她以为马月仙在竹林中,此刻已与云天翼在一起,但竟然如何,她叫道:“什么?”说着疾奔而去。
寒月目中带着愧悔的光芒,她万想不到马月仙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宝慈不会欺骗她的,马月仙远自千里之外赶至,她对云天翼也是够痴情了,而自己的度量竟如此狭小,竟连一个只有三个月生命的人也不能容!
她想着,痛苦的望着天空,她现在只有一法,如此才能使她于心稍安,她想着,向少林寺中走去。
马月仙见过了寒月,心中感到一阵阵的难受,她泪水自两颊不断的流下,她几乎想大声的痛哭一番!
她向前走着,突然感到一阵疲倦,她合上眼皮,静立一会,睁开眼向旁边不远一个山洞中走去,她心想既然如此,我就走开好了,让你们一辈子也别想找到我,她想着走入洞中。
进入山洞,她向四周望了望,这山洞虽不大,但一直向后通去,不知通到哪里。
马月仙迟疑了一下,向山洞中走了进去,走了一段落,她突见地上一块白玉,她抬起看了看,不在意的又向洞中走去。
一会儿,马月仙又突然感到了一阵疲累,她不由自主的靠着洞壁睡去。
突然她被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惊醒,她睁开双眼,见一个形容憔悴的老人正立在她身前,凝视着她。
马月仙心中微惊,心道:“原来在洞中还有人住着!”她惊疑地望着那老人,不知他会对自己怎样!
那老人和善地一笑,道:“孩子,你怎么这么就睡着了,如果洞里有蛇,那怎么办呢?”说着抬起手来欲抚摸马月仙的头发。
马月仙微惊欲避,但见这老人并无恶意,就让他抚摸着。
老人抚摸着马月仙,良久叹了口气,沉思一会,抬头端详着马月仙,好一会笑道:“孩子,你刚才哭过了,为什么呢?”
马月仙心中不由自主对这憔悴的老人生出亲切之感,她抬头反问道:“老伯伯,您老人家怎么一个人住在这山洞里面呢?”
老人低头默然一笑,道:“这地方光线不好,你跟我走!”说着领着马月仙向洞内走去!
向洞内走了一段路,洞中反而变得明亮了,转过了一个弯,到一间石室,室中一床一几,此外全是书。
石室外面一线天光射入,一道瀑布自石旁落下去,光线反射,使室中清澈明亮,且有出尘之感!
老人含笑挥手,示意马月仙坐下,他自己坐到床上。
马月仙迟疑一下,缓缓坐下,老人望了望四周,笑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见陌生人了!”说着咦了一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人说着打量马月仙,一眼看见她手上那块玉符,道:“你不会武功?”
马月仙点了点头,他奇怪老人为什么这样问,听他的口气此地好象是禁区,会武功的人都不准来!
老人轻叹口气道:“少林寺中的僧人没有阻止你?”
马月仙摇了摇头,道:“他们目前自顾不暇,怎么有时间阻止我?”
老人舒了口气,缓缓道:“你既然来此,自然也是有缘,但你要知道,你手上拿的玉符是无名老尼的神玉令,你见了神玉令非但不退,而且还抬起来,无名老尼是不会放过你的。”
马月仙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她的!”说时好似无所谓,她也知无名老尼之名,但不知神玉符信令,她自信以她师父的大成之乐,岂惧无名老尼的慧心剑法,又何必怕她呢?
老人看着马月仙,心中奇怪马月仙到底是什么人,说她不会武功,但她好似对无名老尼非常熟悉,说她会武功,但哪一个会武之人不畏惧无名老尼呢?
他沉思着,道:“孩子,谁欺骗了你,你这么伤心!”
马月仙心中微惊,抬头看着老人,老人望着她微笑不语,好似她的心事全被他知道了一般!
马月仙沉默了一会,摇头道:“没有什么!”
老人含笑道:“别瞒我,说出来或许你心情还会宽一些,免得闷坏了身体,年轻人,心要放宽一些!”
马月仙笑了笑道:“老伯伯,且不谈这些,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呢,而且说好久没有见过陌生人呢?”
老人凝视马月仙道:“我叫江仲明”说着笑了笑,道:“孩子,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马月仙见老人又问这问题,她迟疑了一下,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身体不大舒服罢了!”
老人叹了口气,半晌没有说话。
马月仙见老人待她如此好,而如今她对自己的事一直不肯说,她自己心里也不由有些难受,迟疑一会开口欲言。
老人突笑道:“其实是我不该问你的,我问你也无法帮助你,只是奇怪我怎么会对你的这些事感兴趣。”说着轻叹一声道:“只怕是触景生情罢了,我有一个女儿,也有你这么大了!”
马月仙抬头看看老人,缓缓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江仲明轻叹口气,道:“我也不知,她长得很象她母亲,现在二十了,如果她在,一定很美,几乎有你这么美!”说着自己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月仙轻叹了口气,半晌道:“你是被无名老尼关在这里的吗?”
江仲明点点头道:“二十年了,我一直被囚在此地!”
马月仙沉默好一会,缓缓道:“我可以帮你的帮吗?”
江仲明凝视马月仙,笑道:“多谢你了,你拿了神玉令,无名老尼可能不久就来,她来了以后,只怕你就不能逃命了!”
马月仙笑了笑,道:“这样也好!”
江仲明心中一震,道:“什么,你说什么?”说着抬头凝视马月仙,他奇怪马月他怎么会有这种思想,难道说她真的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吗?
马月仙心有感触,随口说出,说完了心中也有一些后悔,听江仲明如此追问,她淡淡一笑道:“无名老尼敢杀我,我师父也一定会杀她。”
江仲明呆了呆,道:“令师是……”
马月仙道:“我是由天眉国来的,不是中原人!”
江仲明缓缓点点头,道:“令师真的能将无名老尼击败吗?”
马月仙见江仲明如此神态,她心念微动,笑道:“大成之乐不知江老伯听过没有?”
江仲明喜道:“原来姑娘是大成之乐的传人!”
马月仙道:“但我现在不知我师父在哪儿!”
江仲明好似没有听见,他抬头仰望瀑布,瀑布上水珠飞溅,幻出七色的彩虹,他的希望—一均在彩虹中复现。
马月仙见状默默无言,她知眼前这老人一定有极惨痛的遭遇,如今,且让他去生活在希望之中吧!
江仲明好一会,才低下头,笑道:“我一时失态,尚望姑娘勿怪!”
马月仙沉默了好一会,道:“我不愿使前辈太高兴,否则以后将太失望,我师父目前我也不知她哪儿,而且据她自己说,慧心剑法也不是可以轻敌的,她也没有致胜的把握!”
江仲明望着马月仙,低低叹了口气。
马月仙也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她抬头用干涩的声音道:“但我知有一人,他可帮助你,全是回天七绝的传人!”
江仲明微喜道:“他是谁?”说着他马上发觉马月仙的声音不对,好似有所感触一般,他诧异地望着马月仙。
马月仙低下头,勉强地道:“他叫云天翼!”
江仲明沉默着,半晌道:“他是一个少年吗?”
马月仙抬头望着江仲明,她睁大双眼,面上微赤,好似因江仲明识破了他的隐事而羞赦着。
江仲明望着她,道:“我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了,我见了姑娘就想起了她。”说着笑了笑,道:“我还没有问姑娘的姓名呢!”
马月仙低声道:“我叫马月仙”说完沉默一会道:“老伯不相信云天翼他的武功吗?”
她感到江仲明对云天翼的轻视,他好似以为云天翼无助于他,因此不再多问了!
江仲明口中念道:“月仙、月仙。”他抬头仔细端详着马月仙,好一会叹了口气,向她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马月仙耐着性子道:“也要二十了!”
江仲明微微笑了笑,道:“那云天翼多大年纪呢?”
马月仙道:“也差不多二十了!”
江仲明呆呆想了一会,道:“都二十了,我住在这儿也差不多二十年了。”说着长叹一口气。
马月仙也轻叹口气,心想:“如果云天翼后悔,他追了来,但所见的人只是寒月罢了,他见了寒月还会再来吗?”
江仲明道:“我囚在此地二十年了,我并不怕死,但我却不敢出动,因为如果我出动,我女儿将被无名老尼杀死!”
马月仙乍闻此言,她惊得站起身子,望着江仲明,道:“原来你是寒月的父亲?”
江仲明也站起了身,口中道:“寒月,你见过她吗?”
马月仙颓丧地坐下身子,缓缓道:“我刚刚还在山洞外不远处见到她,但现在……恐怕她现在早已走了!”
江仲明目中现出一片茫然之色,他失望地坐下身子,半晌道:“是不是寒月这孩子与云天翼在一起?”
马月仙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江仲明轻叹了一声,道:“她究竟来了,但她不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在此,更不知她母亲远在天边!”说着泪水夺眶流下。
马月仙突然感到寒月的身世竟然是如此可怜,她从小被仇家养大还不知道,而且为仇人之徒,她初获人爱,自己却横刀欲夺,她想着,心中一阵愧悔,泪水直涌而出,滴在地上。
江仲明微微吃惊地看着马月仙,她居然如此伤心,不知为什么!
马月仙起身向江仲明道:“老伯,我帮你出去找她,或许她现在还没有离去,我找她来见你!”
江仲明感激的看着马月仙,道:“多谢你了,马姑娘,但是现在她大概已经不在了,你也不必去了!”
马月仙凄然一笑,道:“但是我总该去一趟才是!”
江仲明见马月仙如此情态,心知马月仙与寒月必是情敌,而如今马月仙竟然如此,他感激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走上了两步,将马月仙拥入怀中,流泪道:“孩子!我……我真不知要怎样报答你才好!”
马月仙心有所感,泪水泉涌而出。
过了—会,马月仙道:“我快一些去吧,否则她走了!”
江仲明放开了马月仙,面上展露出笑容,道:“多谢你了,马姑娘,我想寒月也一定会感谢你的!”
马月仙低叹了一口气,道:“我去了!”说完转身欲走。
她一转身,吃惊地退后两步,一个老尼正立在山洞的转角处,冷冷地望着二人,一言不发。
马月仙吃了一惊,心知来人就是无名老尼了。
无名老尼走入石室,双目冷冷扫了二人一眼,阴冷的开口道:“不必去了,寒月早已离开此地了!”
江仲明上前两步,目中现出刚毅之色,双手将马月仙拉近自己身旁,冷冷地望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冷哼一声,向马月仙道:“你是谁,居然好大的胆子,见了神玉令还敢闯入洞中!”
马月仙淡淡一笑,道:“我师父就在附近,她可能马上就要找来了,大成之乐你听过吗?”
无名老尼目中闪动着特异的光芒,沉默了一会,她开口道:“但是只怕她来时已经晚了一步,你早已命丧黄泉了!”
说完一步步向马月仙逼去。
江仲明含怒道:“不准你动她!”
无名老尼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停下脚步,低头沉思着,默默不语,一言不发。
过一会抬头道:“是你要求我的吗?”
江仲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无名老尼道:“如果是你要求我的,我任何事都可以答应!”
江仲明喝道:“住口,如果这样,我要你马上自刎于此!”
无名老尼目中怒火直射,上前两步,挥掌向江仲明扫去,江仲明被无名老尼一掌打在面颊上,他踉跄退了两步,放开了马月仙,鲜血自他嘴角流下,但他不屈的怒视着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呆呆的站立在那儿,半晌痛苦的道:“仲明,我待你这么好,你却处处对我……”江仲明道:“你对我好吗?你把琼霞弄成了什么样子,你囚禁了我二十年,你算对我好吗?”说着满面痛苦愤怒之色。
无名老尼道:“我这全是因为爱你,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恋着琼霞,她那一点比我呢?”
江仲明怒哼一声,道:“她心地比你好,你的心比蛇还毒,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
无名老尼怒视着江仲明,默默不语。
马月仙在旁心已了然,又是情牵,她见无名老尼如此,好似杀机隐现,她迟疑一下,左手一拨琴弦,琴音飞起,直袭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突闻琴音,她目光一转,望着马月仙,目中杀机隐现!
马月仙盘膝而坐,双手拨动,琴音中杀伐之声四起!
第四十五章玉兰飞云走边荒
第四十五章玉兰飞云走边荒
云天翼飞身上了竹林,他张目四望,早已不见马月仙身影,他迟疑一下,不知马月仙究竟向那一方奔去了。
他突然想道:“马月仙会不会向寺内走去呢?她一入寺,我们往外找就找不到她了!”
他想着飞身向寺内奔去。
寺中僧人往来频繁,他一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飞身而下,那人果然是智海,他向智海拱手道:“智海师兄,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进入寺中?”
智海合十道:“原来是云施主,我一直在这附近,并没有看见一个女子进入寺中!”
云天翼道:“多谢你了,我要找一人,不能久留,请你代我向令师问好!”说完飞身而去。
他心中奇怪马月仙究竟到哪儿去了。
他心中想着,身形疾起,直向下山之路边去,但一直追到山脚还没有看见马月仙,他微微失望地抬头望着在空!
突然,他一眼瞥见一只巨鹰一直向自己飞来,心中微震,这不是寒月去而复返吗?他心中又忧又喜,正不知如何是好,巨鹰堪堪便要飞至,突然一折身,向别去直飞而去!
云天翼呆呆的站着,寒月这是为什么呢?
他心中想着,突然两只青鸾自天边出现,云天翼微震,无名老尼又出现了,难道寒月要离开,但她来此是为什么呢?
一只青鸾直飞而至,另一只青鸾向山中飞去。
青鸾飞落,史玉兰现身,她见云天翼在此,也好似微微吃了一惊。
云天翼见史玉兰现身,心中颇感为难,史玉兰对自已似友似敌,非友非敌,见了她真不知要如何才好!
他迟疑一会,道:“史姑娘你好!”他口中说着,心中却暗想,想那马月仙一定是向山中去了,现在无名老尼又去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史玉兰见云天翼向她打招呼,她轻哼一声,一言不发。
在她心中,对云天翼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见了他非与他作对不可的感觉,但事后每每后悔,云天翼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的,平心而论,只有她自己对不住云天翼,而且她也渐渐体会到无名老尼的冷酷了,但她为什么要与云天翼作对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云天翼不知史玉兰现在对她是敌是友,他见史玉兰如此,又道:“我有一些事,要至山中去。”言罢欲走。
史玉兰冷冷道:“家师要我不准放过任何一人!”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原来令师也是因此事而至,但现在毒心神魔等人早已离去了!”
史玉兰见云天翼见了自己就想走,她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道:“家师并没有什么事,也没有说什么人!”
云天翼凝视史玉兰,缓缓道:“史姑娘的意思是也不让我走,是吗?”
史玉兰冷冷道:“包括任何人!”
云天翼笑了笑道:“史姑娘,你拜无名老尼为师,我开始很为你高兴,因为无名师太武功是天下第一的,你从师于她武功上的前途将无可限量,但我后来又担忧,无名师太的酷毒也是天下人众所周知的,你从她为师,只怕要做些不应做的事,我自入江湖之后,所做所为你全可以亲眼目睹,亲耳可闻,我一生最遗憾的是就是自红发那儿学得了一招‘残天缺地’!”说着他叹了口气,抬眼望着史玉兰。史玉兰默默无言的低下头,她知道全是她叔侄三人逼的!
云天翼又道:“学了这一招没有什么关系,但一个功力不够的人学了这招不但无法随心而使,反而一施出时常不由自主,而变了他杀手的工具!”说着叹了口气,又道:“我第一次使出时你也在场,后果你是亲眼目睹的!”
史玉兰默默无言,她知云天翼是在劝她不要为无名老尼所用,她沉思一会,淡淡道:“天下之人,即使她的武功天下无敌、但也不是一人可以千变万化的,随心所欲!”
史玉兰凄然抬头不语!
云天翼道:“你师姐呢?”
史玉兰沉默一会道:“无名师太四处找她,找到她时她也无法抵挡了,但她现在必有奇人隐藏着她,否则以青鸾眼力之利,她定然无所遁形,而我……老实说,我不敢!”云天翼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史玉兰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突然非常感激云天翼,她觉得云天翼也是如此关心她。
她沉思一会,道:“魔面书生遣人要她将你们全杀了,你快些离开此地,否则被她发现怎办!”
云天翼心中一震,心中低低道:“魔面书生!”他惊怒着,魔面书生竟与无名老尼有勾结,他记第一次见到无名老尼时,在雪山之顶,当雪山四皓与他提起魔面书生时,无名老尼目中闪动着特异的光芒!
他愤怒着,但他仍然冷静着,二十年,二十年,寒月家遭惨变,自己父亲亦因断玉匕而被魔面书生所害,这是多么巧呀,更巧的却是二十年前正在伽叶尊者离开中原远处天眉国之期,这些全都不是偶然的!
史玉兰望云天翼,吃惊地道:“你怎么了?”
云天翼惊醒过来,道:“没什么,或许我们开始都错了,我们都被魔面书生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我们自己却以为聪明,但他一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过魔面书生的真面目!”说着轻叹一声!
史玉兰也轻叹一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云天翼沉思一会向史玉兰问道:“无名老尼现在到哪儿去了呢?”
史玉兰摇头道:“我不知,她去那儿一向是不说的,而且没有叫我们也不准去,去了只有死!”云天翼沉吟一会,他也猜不出无名老尼到那儿去了!他自知自己不是无名老尼的敌手,去了不是自己送命。
他正在迟疑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他心中微喜,叫道:“笑师父!”
笑和尚向云天翼一笑,道:“你好!”说着向云天翼走来。
云天翼道:“笑师父,您不是要去天南吗,怎么一会又到嵩山来了,您见过我师父吗?”
笑和尚含笑道:“你师父已经被救出了,你不用担心!”说着向史玉兰道:“这位可是北剑的弟子史玉兰姑娘!”
史玉兰听笑和尚提起师父北剑萧凌,她微感赦然,道:“晚辈正是史玉兰,不知笑师父有没有见过我师父!”
笑和尚笑道:“令师北剑夫妇和云施主的师父南箫公孙弘在一起,二人很好,只是他俩有些想念史姑娘!”史玉兰缓缓低下头,她与她哥哥幼失父母,全是北剑夫妇带养他俩,而且视他二人如同亲自子女一般。如今自己兄长已死,而自己却投在无名老尼门下,久不见北剑夫妇,实在有些对他俩不起。
她心自责着,看了看云天翼,向笑和尚道:“他俩现在在哪儿?”
云天翼望着笑和尚,心中有些惊异,笑和尚行动之快令他惊异,除非笑和尚日夜兼程,而且一到就回来,否则决不可能此时又在嵩山出现。
笑和尚道:“你现在是无名老尼的徒弟,她肯让你走吗?”
史玉兰无可奈何着了看云天翼,道:“我该怎么办呢?”
笑和尚道:“南箫北剑均住在黄山千峰谷中,如果我想得不错,无名老尼一时不会出来,要怎么办那却是你自己决定!”
史玉兰低头沉思,默默无言。
笑和尚又向云天翼道:“云施主,如果你不嫌我冒昧的话,我看你现在应该立刻去千佛洞一行!”
云天翼心中微微一惊,抬头望着笑和尚,他心中暗道:“怎么,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现在尚未找到马月仙,怎么又能走呢,难道真这么重要吗?”
笑和尚道:“自然,去不去是你的事,但你可要知道一事,你的救命恩人现在正要走向死亡。”
云天翼道:“笑师父说的是谁?”
笑和尚道:“你应该知道,那人就是岭南剑匠曹千愁。”
云天翼轻道:“曹千愁?”他感到有些吃惊,也有些疑惑!
笑和尚点头道,正是,没有曹千愁今日你早死在百毒黑龙钉手下了,你心中应该明白,毒心神魔看出了这点,所以他赶回千佛古洞了,曹千愁这一着使他全盘皆输,他回去之后你想曹千愁会怎样!”
云天翼呆了呆,他实在应该去千佛古洞,但他又怎能舍了马月仙呢?马月仙一人独行,他怎能放心呢?
笑和尚肃然道:“孩子,勿为情困,无名老尼至今所作之事俱因为情所困之敌,你不要太痴情!”
云天翼道:“笑师父,有些事你并不知道,但我还是愿意照你的话去做!”说完看了看史玉兰,道:“史姑娘,我们再见了!”
史玉兰急道:“慢,我用青鸾送你去!”
云天翼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笑和尚缓缓低下头,半晌向云天翼道:“此地的事我来替你了,前途多珍重!”说完又望着云天翼笑着。
史玉兰与云天翼二人上了鸾背,疾飞而去。
史玉兰与云天翼二人乘鸾而起,直飞千佛古洞。
二人心中各有心事,飞了好大一段路,二人还是没有发话,过了一会,史玉兰向云天翼问道:“刚才那笑和尚说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云天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帮我了很大的忙,好几次都是他救了我!”
史玉兰点了点头,道:“云大哥,你千佛古洞事完后我俩一齐去子峰谷看我们的师父好吗?”
云天翼迟疑一会,道:“那自然好,但只怕我时间很匆促,我在嵩山还有事没有办完!”
史玉兰道:“怎么,你还有些急事吗?”
云天翼面对史玉兰,不好意思说,只道:“一些锁碎的事,但却实在急迫,否则我自己会于心不安!”
史玉兰沉默一会,她下意识的感到,刚才笑和尚要云天翼不要为情所困所指的并不是自己,问道:“笑师父所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去天翼轻轻叹了口气,道:“玉兰,我有些话对你说的,我先问你,你愿意永远做我的妹妹吗?我会象你哥哥那样爱你的!”
史玉兰眼眶微湿,低头不语!
云天翼知事情早说早好,免得双方愈陷愈陷深,他向史玉兰道:“玉兰妹妹,我心中的话从来没有对他人说过,我心中爱的人是你的师姐!”
史玉兰抬头回首惊道:“寒月姐姐!”说着又回过头去,原来云天翼爱的是寒月,那她自无话说,她自知样样不如寒月,甚至感情方面,她也不知寒月那么珍惜,那么真挚!
云天翼见史玉兰如此,他不知史玉兰心中想的是什么,他轻轻叹口气道:“我不知道她对我怎样,但她救过我好几次了!”
史玉兰抬头望着云天翼,道:“寒月师姐的情感是很少表露在外面的,但她实在是一个好人,她待我也很好!”
云天翼听史玉如此说,心中一宽,他想不到寒月竟然使史玉兰对她如此敬爱,这真是奇迹!
云天翼笑道:“上次救我的就是你师姐,她把自无名老尼手中救出来,而且用巨鹰送我至嵩山,刚才还在嵩山现身,但现在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史玉兰沉默了一会道:“你刚才在等她吗?”
云天翼轻叹道:“不是的,我在找另一个人!”
史玉兰追问道:“你在找另外一个女的?”
云天翼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将马月仙之事说给她听。
史玉兰凝神听着,听完,她沉思一会,道:“她很美是吗,而且你心里也有些喜欢她,是吗?”
云天翼沉吟一会,点头道:“这也是真的,我第一次见她时实在就有些喜欢她了,但后来知她太聪明,我反而有些怕她了,她虽然很美,但与你师姐比起来,也不会比你师姐美!”
史玉兰道:“寒月师姐也很聪明的,你会怕她吗?”
云天翼迟疑一会,道:“也有一点儿,到不是因她聪明,而是我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见一丝情感!”
史玉兰道:“寒月师姐父母全死了,她身世很凄惨。”
云天翼沉默一会,道:“不,我见过她父母好几次了,她父亲被无名老尼所幽禁,她父母全在,只是她不知道了!”
史玉兰惊道:“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云天翼叹了口气,道:“她父亲在那儿我也不知,她母亲告诉我不要告诉寒月!”说着又将王琼霞就是寒月的母亲告诉史玉兰!
史玉兰呆呆不得作声,无名老尼竟然如此心毒手辣,连自己妹妹也不放过,想起来真令人胆寒!
行行复复,二人已至千佛古洞,二人落地,史玉兰挥手让青鸾离去,二人向千佛古洞行去!
云天翼道:想此时毒心神魔还未回来,我们先进入洞中探探,最好能将曹千愁救出来,以绝后患!
史玉兰道:“但谁知曹千愁在哪里呢?”
云天翼道:“我们且闯闯看!”
前次云天翼与司徒紫姑被困在千佛洞时,云天翼为伽叶尊者所救,出洞时是由另一密道走出!
云天翼领着史玉兰,自山后密道向千佛洞内走去。
走了一段路,洞内已现人迹,洞内人影晃晃,穿梭往来,云天翼看了一会,心想内洞目前一定机关密布,岭南剑匠曹千愁下落不明,此时不宜妄动,不可暴露形迹。
他想着,望着洞中诸人,不在要如何才能不露形迹的得获曹千愁的下落,不但如此,而且要将他平安救出千佛古洞。
史玉兰暗暗皱眉,心想除非硬闯,否则怎能救出曹千愁呢?
云天翼向四周看了看,他身形一闪,躲至另一洞口,史玉兰随后跟至,二人全是一流高手,行动之间声息俱无。
不一会,一小队的黑龙帮帮众走至,岗哨一个个换了人,云天翼见那一队人走过身前,他身形一起,将最后一人抓住,拖了进来!
但他身形一闪之间,已被发现,四周哨声四起,云天翼微惊,拖住那人,起身与史玉兰一起附身壁上。
洞中黑龙帮众一个个高举火把,在洞中搜索着,云天翼心中暗惊,怎么千佛古洞中防卫得这么严密!
帮众搜索一会,渐渐减少!
云天翼刚舒一口气,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迎面走来,来人好似是这些的统领,他目中精光闪烁,好似武林高手!
他一面走着,一面向四周望去!
云天翼心中微惊,这人如此精明,自己形迹怕不马上便要显露。
那人双目向洞顶扫至,云天翼右手一抛,手中那名黑龙帮帮众好似弹丸一般向那人抛去,他口中低喝一声走,与史玉兰二人身形一起,向前奔去!
那人身形一让,单臂将那名帮众接任,右手一挥,身后弓箭手一阵箭雨向云天翼与史玉兰二人射去。
二人身形如一缕青烟一般,在洞中飞晃而逝。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向左右扫一眼,沉声道:“将壁石门关落,加紧搜索,一定要迫来人现身!”
他心中微微吃惊,来人武功之高,使他不敢想象,居然已深入洞中,他不知另有密道,以为二人自门口进来的!
一阵隆隆之声,这一段两旁石门落下!
云天翼与史玉兰二人藏在一旁,见石门关落,二人心中微微吃惊,但事已至此,只有看着办了。
洞中灯火齐明,一道道的光芒向他俩身旁照过,云天翼心中在想,刚才那人好利的眼光,他对这人好似有一些印象,但却模糊不清。
一道光线正照到他脸上,他突然记起,此人不就是武林中闻名的猿臂神眼杨清吗?想不到他竟被毒心神魔网罗至此!
这念头闪电般自他脑中闪过,眼前一闪,一支标枪直射而至!
云天翼右手一挥,将那支标枪挥落,身形一起,与史玉兰二人飞身欲去。
那两名帮众一面用灯火照着二人,一面大叫着。
四处黑龙帮众纷纷向二人藏身处聚来!
云天翼怒哼一声,他反手自壁上抓落一把岩石,五指一指,巨石碎成一颗颗的,他右手一挥,数十颗石子洒出,四面灯火一暗,洞中一片哗然之声。
云天翼右手将两颗石子并排弹出,沿壁飞出,好似二人飞身而起,衣袖所带之风声,众人一齐向石子飞出的方向追去。
猿臂神眼杨清飞身而至,他沉着喝道:“不许乱!”说着双目向四面着看。
云天翼与史玉兰二人凝立不动,杨清望着二人,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云天翼,你居然大胆闯到这里来了!”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我闯到这儿到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奇怪的到是猿臂神眼杨清居然帮起毒心神魔来了!”
之下,但不知怎的竟为毒心所用!
杨清冷冷看了二人,道:“你们来是为了岭南剑匠曹千愁吧?哼,他会跟你们走吗?”
云天翼心中暗暗奇怪,此事怎么杨清已经知道了,他不知他闯入的地方就是幽禁曹千愁之处,所以戒备才如此森严!
杨清冷冷道:“我在此地,你们就别想越雷池一步!”
史玉兰自背上撤下长剑,走向前进:“我可试试你到底有什么真功夫,居然敢如此自大!”
杨清冷冷一笑,右手一挥,一阵箭雨向二人射去,云天翼身形微矮,双掌拍出,般若玄功随着掌势拍出,一阵劲风,将箭雨尽数拍落!
一阵急响,一扇巨门直落而下,将二人困在两扇门之间!
云天翼收了剑,双掌向石门拍去,石门上面嵌住的,仅仅微微一晃,洞中发出一阵闷响。
云天翼看了看,心想合自己二人之力或可击开,但是要如何救曹千愁呢?看样子这一段路四五步就有一扇门,怎能一扇一扇的击开呢?
他沉思着,史玉兰喘了口气,向云天翼道:“云大哥,现在怎么办?”
云天翼自腰际抽出玉箫,向史玉兰道:“玉兰,我将石门击破,石门一破你立刻冲出,不准让杨清逃走!”
史玉兰听云天翼如此自信,她只有点了点头,抽出长剑。
云天翼默运玄功,身形平空中拔起,在半空中飞回一圈,玉箫点出,回天七绝式发出,石门微微晃了一会,整个向前倒去,轰的一声,四处砂石飞起,史玉兰身形飞出,右手长剑反出,一片剑影飞晃,一招“柳丝千条”,飞截在众人之前。
杨清面色微变,不敢向前,他默默无言的望着二人。
云天翼微微一知道:“杨大侠,现在可以领我二人去见曹千愁了吗?”
杨清笑了笑,道:“你们想去吗?只怕进得去出不来!”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我们既然要去,自然是请杨大侠与我们一齐进去,出得来出不来无所谓!这几扇石门我并不放在眼中!”
杨清笑道:“我现在既替毒心神魔做事,自然要忠人于事,到时候别怪我,进得去出不来,我早告诉你了!”
云天翼笑了笑,道:“无所谓!”
杨清也笑了笑,在前领着二人向前走去,云天翼双目向四壁扫去,果然壁上全是一扇扇的石门,防卫得周密,令人不敢想!
走了一程,前面一扇铁门,厚大约有半尺,但是是自外关闭的,杨清笑道:“我劝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云天翼望着杨清,他忽然觉得杨清说这话是好意的,他想了一会,道:“反正我一定要进去的!”
杨清沉默一会,领先带二人进去,向二人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何必一定如此呢?”
史玉兰道:“快走吧,我们另有要事!”
杨清失望地看了二人一眼,又向内走去,铁门缓缓关闭。发出隆隆的声响,不一会,轰然一声紧闭!
杨清失望地看看了二人,又向内走去。
云天翼心中觉得要想出去大概不容易了。
穿过一道走廊,到了一间石室,室中各种钢铁工具,置于一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一张木椅上沉思着!
他听见脚步声,抬起来头来,他漠然的望了三人一眼,又低头沉思着。
杨清笑了笑,道:“这就是岭南剑匠曹千愁了!”
云天翼看了看,上前道:“晚辈云天翼,特来此处向前辈拜谢救命之恩!”
曹千愁招眼望着云天翼,半晌淡淡道:“我并没有救过你!”
云天翼笑道:“若不是前辈,我早死在毒心神魔的百毒黑龙钉之下了!”
岭南剑匠打量云大翼,半晌他起身,缓缓道:“即使我做了手脚,凭你也不可能逃过!”
杨清开口道:“前辈,他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
曹千愁好似微微吃惊,他不信地看了看云天翼,沉思一会,又摇了摇头的好似有些不相信。
杨清笑道:“但现在我们谁都出不去了,都已经被关住了!”
曹千愁沉默一会,向云天翼道:“你为什么来我这儿!”
云天翼道:“毒心神魔也知此事,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以为前辈或许需要我帮忙,所以我就赶来了!”
曹千愁点了点头,道:“你赶来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们敢杀我,他们早将我杀了,也不会到现在了,你俩来此简直是多此一举,而且还要连累了我,你们难道自己出得去吗?”
云天翼道:“我二人来此并不是只为此事,除了此事,我俩还希望将前辈接出去,免得在此受罪!”
曹千愁望了望二人,低下头,绕着石室缓缓踱着,心中好似正在决定一件什么事似的。
云天翼又道:“前辈在此也没有什么好处,既然能出去,又何必为虎作怅,留在此地呢?”
曹千愁双目一抬,怒视着云天翼道:“你赶快走,我不想听你的,是我自己愿意留下来的,你要我一齐走,只怕你自己都出不去。”
云天翼呆了呆,他想不到曹千愁突然如此说,他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第四十六章双奇惊会互逞技
第四十六章双奇惊会互逞技
马月仙见无名老尼目中已隐现杀气,她不得已而用大成之乐以求自保!
琴音一现,无名老尼怒现着马月仙,马月仙闭目不言,双手挥动之间,琴音如流水般的直展而下!
无名老尼怒哼一声,她运功护住自己心脉,一步步向马月仙逼去!
马月仙见琴声阻不住无名老尼,她心中微惊,但势已如此,她沉心奏出大成之乐,只求暂能自保!
无名老尼虽然不怕,但她也不敢开口,她微惊,若此人之师至,胜负之数未可逆料,此时不将此女除去,只怕后患无穷!
她想着,缓缓自背上抽出长剑!
江仲明大喝道:“不准动她!”
无名老尼又在犹豫着,低头沉思,默默无语!
江仲明看了看马月仙,他知道,这样下去,马月仙一定要死在无名老尼的手中,他又开口道:“你是武林中成名之人了,怎么要对一个小女孩如此!”
无名老尼冷然一笑,她提一口气,护住心脉道:“今天我不杀她,明天她就会杀了我!”
江仲明怒道:“她是我的义女,你若杀了她,我只要有一日活着,我一定要杀了你!”
无名老尼默然不语,缓缓的收起长剑,她冷冷地望着二人道:“除非她永世留在洞中,否则我将杀了她,无论她躲藏到那里去。”说完停了一会,道:“还有,寒月!”
江仲明默默无言的低下头,他知道无名老尼说得到做得到,她待他如此,已经是很让步了!
无名老尼说完了就转身离去。
马月仙起身向江仲明道:“多谢你了,老伯伯!”
江仲明又叹了口气,道:“孩子,你也不必谢我,我这样做,也并非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马月仙笑道:“但你总是救了我呀!”
江仲明见马月仙声中充满了凄然之意,他也黯然道:“孩子,你要知道,有时人并不一定是为自己而活着。”
马月仙呆了一会,起身扑人江仲明怀中,二人互拥而泣。
半晌,江仲明笑道:“孩子,不要哭了!”
马月仙抬头道:“老伯伯,你真的收我作干女儿好吗?”
江仲明含泪道:“孩子,我真喜欢你呀!”
马月仙道:“干爹,您老人家也不要哭了罢!”
江仲明望着石屋外的瀑布,心想如果寒月在此,那多好,想着他轻叹了一口气,向马月仙道:“孩子,我有话对你说!”
马月仙依言坐下,江仲明轻叹了口气,半晌道:“四十多年了,无名老尼还是如此凶残!”
说着向马月仙道:“孩子,我的事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想知道一些无名老尼和我的事吗?”
马月仙点点头,静静坐着!
江仲明笑了笑道:“当年,江湖五凤是武林中年轻一辈追求的对象,五凤均有一身武功,而且美艳绝伦!”说着顿了一下,道:“我当时初入江湖,五凤楼主是我家世交,我自然也去拜望他!”
马月仙一听就知道后面大概是什么事了!
江仲明道:“自然,我也见到了我那五位世妹,无名老尼真名是王琼芳,五人之中最年长的一个,而寒月的母亲,却是最年幼的一个!”
说着他又笑了笑,好似自嘲,又好似非常痛苦,沉默一会才接着道:“自然,最后我与寒月母亲结婚了,五凤楼主最喜欢寒月的母亲,那时他已病重,便将五凤楼主之位传给寒月的母亲!”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接着道:“无名老尼双方失意,从此失踪江湖,第二年,她再现江湖时,容色已好似老了十年,但却得了一身出奇的武功,在江湖上稍有触犯她的就死在她手中,凶残之性未减!”说完叹了口气,道:“自然,你想她将会如何对付我们,纵然是她亲妹子她也不放过!”
马月仙默默无言,她感到寒月身世是如何可怜,她实在应该让她的!
江仲明凄然一笑,道:“她回至家中,声言,我俩第一个孩子出世之时,也就是大祸临头之日!说完她离家而去,我们开始不敢生孩子,但我俩要孩子吗,寒月出世了,我俩远走,但逃不过青鸾的监视!”说着轻叹一声,刚说到这里。
突然了阵冷酷的笑声传人二人耳中,二人吃惊的抬起头来,见无名老尼正站在石室之外,冷笑着!
她一步步走入石室中,切齿道:“都背叛我了,你们全是口是心非的!”
江仲明呆了呆沉声道:“你之今日全是因你的凶残,你不看看,你双手沾着多少血污?”
无名老尼冷笑一阵,道:“我待你们好,你们却背叛我!”说着枭鸟般的笑着。
江仲明沉思一会,知一定又是谁背叛她了。
无名老尼缓缓抽出长剑道:“我之一生对你最好,但待我最坏的也是你!”说着冷冷一笑,目中杀气隐现。
江仲明笑道:“那不是很好吗?她离开你可安全多了,在你身旁时,若你不高兴,她即有性命之忧!”
无名老尼无力的垂下剑,突然抬起头道:“你知道,我找到她时,就是她命丧之时!”
江仲明心中一凉,无名老尼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她目光冷冷的看着马月仙,道:“你别想再活了,玉兰反叛我了,留你也无益!”
江仲明怒道:“你刚才说放过她,如今却又要杀她!”
无名老尼道:“我刚才知道,你如此待我,只因为我待你太好了,我不杀琼霞,将寒月待大,教她武功,全是为你,而如今,我要你亲眼看见,我将所认识的人—一当看你的面杀了!”
江仲明打一个颤,无名老尼说到做到!
他凄然一笑,道:“或许你办得到,但或许你办不到,我不会看,即使我死,我也不会看。”
无名老尼冷冷道:“只怕此事不能由你作主!”
江仲明黯然的看了看马月仙一眼,缓缓向瀑布走去,无名老尼身形一闪,一把将江仲明抓住,闭住了他的麻穴,将他放在床上,冷冷道:“你非看不可!”
江仲明双眼紧闭,无名老尼冷冷一笑道:“你即使看不见,也会听见的,我要你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马月仙平静坐在那儿,她望着无名老尼,无名老尼好似半疯,她安置好江仲明,缓缓向马月仙走去。
马月仙心中轻叹一声,她准备好,无名老尼再向她进逼,她就用琴音自杀,一时之间,心中感触万端,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自她眼前晃过,云天翼丰采依旧,但却与寒月并立!
她目中微感湿润,她哥哥,亲人的身形也在她眼前飞晃。
无名老尼又向前逼进,眼前她师父宝慈的身影出现,马月仙低下头,右手伸出,放在琴弦之上。
宝慈大声喝道:“不许动!”
马月仙吃了一惊,她抬头一看,刚才那并不是幻影,宝慈正捧琴而立,冷冷地看着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但心中还是有些心悸,她望着宝慈,二人面面而立,谁也不敢动。
宝慈沉默一会,缓缓道:“无名,你是中原武林中第一流高手,如何对一个小孩动剑!”
无名老尼冷冷道:“你是谁?”
宝慈缓缓道:“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她师父就可以了!”她面对着无名老尼,甚至不敢分神去看马月仙一眼!
无名者尼冷冷一笑,道:“我也听说你是大成之乐的传人,你既入中原,一山不容二虎,我俩迟早要遇上,此时一决胜负也好。”说着挺剑而立。
宝慈左手一起,大成之乐随着琴音发出,无名老尼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她不敢妄动,闭目盘膝而坐,运功抵挡!
宝慈见状也不敢大意,她面对慧心剑法的传人,这一场生死之斗,如果自己败了,不但自己危险,马月仙也无法活命。
她也盘膝坐下,奏出大成之乐!
马月仙与江仲明二人睁大双眼,看着这两个高手决斗,这种决斗也是百年未见的。
无名老尼端坐不动,二人僵持半个时辰!
突然,无名老尼双目一睁,目中精光如电一般的射在宝慈脸上,她身形一动,站起身子,缓缓抽出长剑!
无名老尼轻哼了一声,右脚微举,向前跨去。
宝慈也双目倏睁,她双手一停,琴音倏断,无名老尼急忙收回欲出的右脚。
空中一阵沉寂,静得使人连喘气都不敢!
马月仙知宝慈正欲展出大成之乐中最厉害的一段,“断鸿落雁”欲与无名老尼作最后一战。
宝慈双目凝视着无名老尼,无名老尼沉默一会,又欲举步向前行。
宝慈左手轻挥,一个沉锐的琴音直飞而起,向无名老尼袭去。
无名老尼右手长剑弹起,剑身闪过一道光芒,奋力将琴音挑回,但好似非常吃力,她右足不得不收回!
宝慈面色凝重她自习大成之乐以来,今日才第一次真正用来对敌,而对手是中原第一高手,无名老尼。
她左手又起,又一个琴音飞起,攻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双目望着前方,好似正在沉思着一件事,她右手长剑挥动,拨回了琴音,但自己却被逼一连退了两步。
宝慈心中微惊,他右手五指轮番,以全力发出琴音,她必须打破无名老尼的思路,她自知必将落败!
无名老尼暗思破敌之策,但琴音频频袭至,她无法再想下去,只有凝神对敌。
她挥剑挡回琴音,突然,她无法控制的又跌回了沉思,琴音袭至,她踉跄的退了一步。
宝慈右手再挥,无名老尼抬起头来,她面色微显苍白,但目光中却含有一丝轻微的喜色,她右手轻挥,剑气漫起,琴音被逼退。
宝慈心中大惊,她右手食指在琴弦上一划,琴音平出,无名老尼冷冷一笑,长剑一偏,琴音被剑气所逼,向旁散去。
无名老尼挺剑而前,一步步向宝慈逼去。
宝慈额角微现汗水,她左手食指一勾,一个尖锐的琴音一直冲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缓缓向前逼去,长剑一偏,将琴音迫向一旁,她嘴角掠起冷酷的笑容,好似宝慈已在她掌握之中了。
宝慈连手挥出三音,无名老尼欲将琴音逼开无及,她被迫退了一步,又缓缓向前,她心中微惊,大成之乐还是不可正面抵挡的。
宝慈一动也不动,她将要以“断弦之音”与无名老尼两败俱伤!
无名老尼见宝慈不动,她也不敢贸然上前,知不可轻敌,宝慈本身武功比她低不太多,否则只怕她已横尸就地了。
无名老尼一步一步向前,宝慈端坐不动,双目望着无名老尼,目中毫无畏惧之色。
无名老尼心中微微戒惧着,她停住了脚步,一时不敢前进,她知宝慈必有更厉害的绝招,她不愿轻易上去的,她沉思着破敌方法。
场中一片沉寂,马耳仙呆呆望着二人,她知宝慈已落下风,但好似欲与无名老尼一拼。
无名老尼冷冷望着宝慈,长剑缓缓举起,她欲以慧心剑法中最后连环三式攻敌取胜,这是她最安全的方法!
宝慈也闻名慧心剑法,她缓缓举起左手,欲待无名老尼一发剑时,她便同时以琴音攻出。
无名老尼又迟疑一会,但她马上体会到,除非她放手,否则她不动手目前的僵局永远无法打开。
她长剑举到预定的高度,正好平着她的眉心,这正是攻敌自保双全的最好的位置。她凝视着宝慈,举剑待攻。
突然她目中闪过一道惊惧又带着怒恨的光芒,她右手长剑微抖,她本来马上就要攻击了,而如今,她不敢了。
宝慈目中现出迷惘之色,她不知是谁出现了,她不敢回首,无名老尼的长剑还在举着,或许,她马上就要进攻了。
第四十七章千佛洞惊现魔面
第四十七章千佛洞惊现魔面
云天翼见曹千愁突然发怒,他淡淡笑道:“前辈,我今日是来谢你救命之恩,但你可要知道,更多的人死在百毒黑龙钉之下,他们会向你索命!”
曹千愁含怒道:“待他们来好了,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我自己的亲人却要死在毒心神魔手中了,我关心的只有此事!”
云天翼大笑道:“你是不认得他们,我也不认得!”说完向史玉兰道:“我们会后悔来这儿的,我们走吧!”
曹千愁望着二人的背影,呆呆地站着,突然道:“你们出得去吗?”
云天翼笑了笑,道:“出不去!”
史玉兰呆了呆,他听云天翼说话如此自然,如此轻松,好似把出不去铁门不当一回事,他心中暗暗奇怪,不由自主的向云天器问道:“那么我们出来干什么呢?”
云天翼微微笑道:“我生平不愿与两种人在一起,一种是极端残暴的人,另一种是极端自私的人,毒心神魔与无名师太是残暴的人,而曹千愁,比他们二人更可恶,我实在不愿再看见他!”
史玉兰一楞,心道:“曹千愁再坏坏不到这种程度呀,他只不过因为自己亲人受挟制而被迫为毒心神魔制作利器罢了!”
曹千愁与杨清二人走了出来,曹千愁含怒向云天翼道:“你到说说看,我怎么会比毒心神魔还坏?”
云天翼淡淡一笑,向史玉兰道:“我们休息一下,毒心神魔回来时我们再俟机闯出好了。”说时对身旁的曹千愁与杨清二人毫不理会,自顾自的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史玉兰看了看曹千愁,微微有些体会到云天翼如此说的用意,她也找到了一个地方,就在云天翼身旁坐下。
曹千愁望着二人,他面上时阴时暗,半晌怒哼道:“你想用激将计吗,可惜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一辈子出不去了,毒心回来时,他不会让你如此轻易的离开此地的。”
云天翼闭不言,对曹千愁的话好似完全不理会,半晌嘴角撇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一瞬即逝!
曹千愁怒哼一声,起身欲走,回首见云天翼还是面无表情!
他停住了脚步,道:“你如果不说出理由来,我可以立刻叫你命丧黄泉,你别以为你随便开口可以激我!”
他看着云天翼,史玉兰睁开双眼,看着曹千愁,心中暗惊,二人一闹翻,怕不又是一番狠斗。
但云天翼依然故我,对曹千愁毫不理会。
曹千愁呆立着,半晌,云天翼睁开双目道:“不但我如此,只怕天下人都如此认为,你即使杀了我,你能将天下人全杀了吗?你自己良心也会不安的,你将永生歉疚。”
曹千愁呆立不言,道:“如果你有理,我可以听你的!”
云夭翼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如果你叫一个人杀人,是你的罪大呢,还是他的罪大?”
曹千愁沉默了一会,道:“他用我孙女,强迫我替他打造的,这难道算是我叫他去杀人吗?”
云天翼笑了笑,道:“知其后果必然,而去做,实是罪大莫及!”
曹千愁呆了一会,云天翼又道:“你不认识他们,我也不认识他们,但他们也是有亲人的,我们难道不能替别做一些事吗?”
曹千愁低低叹了口气,缓缓向石屋内踱去。
云天翼在他身后道:“我也是自私的,我为了要你帮忙,故意将你的罪说得很重,你并没有这么重的,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帮忙你。”
曹千愁摇了摇道:“我替你打开铁门,你自己去吧,你不能帮什么,我也无法帮你什么!”
云天翼道:“我来此的目的并不如此,如果只要是脱围,我不来也罢,笑师父劝我来此向你道谢,我知他真正的意思是要我救你和你孙女一起出去,我既然来了,自然不愿空手而回!”
曹千愁摆了摆手,道:“你的口才很好,但口才好并无补于事!”
云天翼道:“如果你愿意帮我们,那就于事有补了!”
曹千愁黯然笑道:“你救我出去有什么用呢,我出去之后,三日之内必定会死,那有什么用呢?”
云天翼呆了呆,心中暗道:“原来如此,毒心神魔一定给他们服下毒药了,司徒紫姑的解药都没有找到,自己也除了得到解药之外,其外是别无他法,一时曹千愁也无法相助。”
曹千愁走入石室,不一会,取出一个玉凿,黑亮亮的,正是用九天寒玉制成,他将铁门连着岩石之处凿断,向云天翼笑了笑,道:“如今你们可以离去了!”说罢黯然回身!
云天翼突然忆及一事,他高声道:“曹前辈,请慢!”
曹千愁回头看看云天翼道:“我自有我自己的主张,你不必为我担心,不久你就会知道了!”
云天翼摇头道:“不是这件事,我另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
曹千愁看了看云天翼,他不知云天翼还有什么东西要给他看的!
云天翼缓缓自身畔将断玉匕鞘取出,向曹千愁递去。
曹千愁望着剑鞘,目中射出一丝惊异的光芒,一瞬即逝,他笑了笑,道:“断玉匕之鞘在云小侠的手中?”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晚辈听说瀛海奇珍之密只有前辈一人知道,所以才冒昧出示,想问前辈,为什么武林中人都想得瀛海奇珍?”
曹千愁淡淡一笑道:“我对此事亦一无知晓,云少侠或许是听错了!”
云天翼知曹干愁不愿说,他笑了笑道:“这剑鞘晚辈留下无用,请前辈留下,或许比放在我这儿要好一些!”
他说着将断玉匕之鞘送给曹千愁,回身拉着史玉兰向外冲去。
曹千愁手中拿着断玉匕之鞘,呆楞楞地站在那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不到云天翼会将断玉匕之鞘给他的!
杨清见云天翼要走,他大声道:“云少侠,外面尚有渺渺子在守着,云少侠不可轻敌!”
云天翼带着史玉兰,轰的一环冲开铁门,他知这一段路机关重重,他和史玉兰二人全力施出凌空步虚的功夫,二人如箭一般的一直向外冲去。
他俩未出之前杨清就警告二人渺渺子在外,云天翼心中早就提防着了,渺渺子的影神砂也是武林一绝。
二人一冲出石室,才奔出不远,眼前已见一个老道凝立在远处,云天翼知此人必是渺渺子了,他抽出玉箫,与史玉兰二人,直冲面前!
渺渺子沉声喝道:“停步!”
云天翼大笑道:“那要看你的功夫了!”他听说过无影神砂打出时无声无影,所以也不敢大意,他玉箫一起,护住自己与史玉兰二人。
渺渺子怒哼一声,双掌疾出,向云天翼拍去。
史玉兰也长剑掣出,飞攻而出。
渺渺子见二人声势之盛,他面上微微变色,知自己一定不敌,他知趣的向后一直退下。
云天翼拉着史玉兰向外奔去,二人穿过走廊,自密道中穿了出去。
到洞外,二人互视一眼,云天翼沉思一阵,向史玉兰道:“玉兰,你一人先去千峰谷好吗?我把这儿的事办好才能去。”
史玉兰沉吟一会,笑道:“那又何必呢?我等你把事办好再一起去好了,你想救出曹千愁,还要拿解药是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这事非常急迫了,计算时刻如果毒心神魔日夜换马奔回,明日清晨即可以到了,我必须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把这些事办好,否则他回来,敌众我寡,我们一定不是敌手!”
史玉兰点了点头,道:“但他不肯走呀!”
云天翼笑道:“他会的,我们不能留下他,不但毒心回来对他会用酷刑,而且他的技艺刚才我俩是亲眼目睹的,他的技艺可以说是旷世无匹的,很简单的动作就将铁门打开,如果留为毒心神魔所用,后患不敢想象!”
说着沉思一会,又道:“而且不只这些,据九幽魔姥说,天下只有他最清楚断玉匕之密,他也是宇内毒君与毒心神魔所争之人,所以必须要助他出险,而且还要保护他!”
史玉兰闻言默默不语,她心中暗想:“不知魔面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一直到现在都不现身,但却已经搞得武林中天翻地覆了,他到底是什么用心?真是宇内毒君的化身吗?她有些怀疑,如果是宇内毒君,自然有许多人认识他,他又何必隐藏自己的真面目,故示神密呢?”
云天翼道:“你师父很久没有见过你了,你先去看看他们是一件好事,此地如果毒心神魔没有回来,我一个应付也已经够了,如果他回来了,就是你在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史玉兰沉吟一会,没有答话。
云天翼接着道:“你去的时候代问候你师父,把我的近况告诉他老人家,说我就会去拜见他老人家的,你后日清晨来接找,好吗?”
史玉兰见云天翼如此坚持,她笑了笑道:“那我只有走了!”二人绕至山前,史玉兰召回青鸾,二人互道珍重,史王兰上了育鸾,飞升而去。
云天翼目送史玉兰离去,他舒了口气,低头沉思着,想要如何才能到解药,救出曹千愁与他的孙女!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心中微微吃惊,此时此地,有人出现,不用说,一定是黑龙帮之人了!
他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老僧面含笑容的看着他!
云天翼惊喜万分,来人竟是当日将朱果与他的那老僧!他见那老僧丰采依旧,双目仍然是没有睁开!
云天翼上前道:“老师父,是您!”
老僧笑道:“孩子,别来你一向可好!”
云天翼躬身道:“多谢老师父栽培之德!”说着他望着那老僧,老僧还是含笑望着他。
云天翼心中微微奇怪,他向那老僧问道:“老师父法号是否叫苦竹?”
老僧笑了一会,摇头道:“错了,苦竹大师另有其人,我并不是苦竹大师!”说着含笑不语!
云天翼闻言一呆,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人人都说自己遇到的是苦竹大师,但竟然不是的,那么眼前这瞎眼老僧究竟是谁呢?想必是另一位隐居已久的前辈,但不知法号是什么?
老僧含笑道:“云施主不用多想,此事云施主将来必会知道,但现在我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云施主的!”
云天翼道:“有什么事尚希前辈赐告!”
老僧道:“云施主可知魔面书生此时早已入了中原,而且现在就在千佛洞附近,他想将曹千愁掳去。”
云天翼呆了呆,不由自主的向四外望去,想发现魔面书生!
老僧笑道:“云施主现在也看不见他,但我将告诉你一事,这是你早想知道的,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你所知不确!”
说着顿了一顿道:“魔面书生并不是宇内毒君!”
云天翼呆了呆,半晌道:“不是?”
老僧点了点头,道:“但魔面书生是宇内毒君之徒,一向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你见了他会认识你!”
云天翼沉思了一会,不知这老僧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僧又道:“他是笑和尚的孪生兄弟!象貌和笑和尚一模一样!”
云天翼呆了呆,他记起了当时他得朱果时,笑和尚帮他得到,但他要他帮他的忙,他没有答应,原来……他不知如何是好,笑和尚对他也是恩重如山,万一笑和尚要他放手,那他应该怎么办呢?
老僧沉默了一会,又道:“还不止这样,他们是孪生三兄弟,你第一次见到的并不笑和尚,你见到的是我徒弟,当年武林中有名的魔头,笑面魔婴,如今他法号叫悟性!”
云天翼呆立不语,他不知应该怎么办,原来他们是孪生三兄弟,他记起了白世杰与笑和尚初遇之时,他俩好似相识已久,但谁知那人是笑面魔婴!
老僧轻叹一声,他们三人自己到是非常亲爱的,魔面书生如此做,却使武林中生起无边的风波!
云天翼听老僧如此说,他也默默无言的沉思着,他向老僧问道:“老师父的法号可以告诉我吗?”
老僧淡淡一笑,道:“伽叶已西归,如今天下,只怕没有一人识我,不说也罢,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
云天翼见老人还是不肯说,他只好不再问了!
老僧转身向林中走去,走了一段路,又回首向云天翼道:“魔面书生心计之毒是无人可此,你要当心一些!”说完飘然而去。
云天翼望着老僧背影,他心中不知感觉到什么味道,他只觉得一切太出他意料了,笑和尚他以为是一人,竟有三人,这老伯也不是苦竹,不知他是什么人,想辈份也一定很高,不在伽叶尊者之下!
他想着,轻叹了一口气,向山后走去,心中暗道:“这些事且先不管,先将岭南剑匠曹千愁与他的孙女救出来,解药取到手再说。”
云天翼走至山后,突然,他呆了呆,一个笑和尚一模一样的人正站在山头上,望着他笑。
云天翼大吃一惊,刚才那盲僧告诉他,魔面书生与笑和尚与孪生兄弟,他想着,笑面魔婴一定还是在西北,笑和尚在高山,眼前这人一定是魔面书生无疑了,他望着那人,血液都要沸腾了!
那人满面笑容的向云天翼走来,口中道:“云施主,你估不到我又在这里出现吧!”
云天翼凝视那人,那人面貌与笑和尚完全相向,他突然想到,笑面魔婴虽在西北,但他还是可以在这里出现的呀!而且笑和尚在高山与自己分手,自己现在既然在这里,笑和尚又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出现呢?
那人一步一步向云天翼走近,云天翼不知眼前这人到底是谁,想是魔面书生的成份较大,他就在附近呀!
那人又走近两步,云天翼心中犹豫着,如果是魔面书生,那么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近身,但如果来人是笑和尚,或者是笑面魔婴悟性呢,那该怎么办?他想着,额角不由微微渗出一丝汗迹!
他咬了咬牙,心道:“不管怎么,你再近我一步,我就要试试你到底是谁了!”
云天翼心中暗暗决定,双目凝视着来人!
那人突然止住了脚步,好似有些奇怪的向云天翼问道:“云施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史姑娘不见了?”
云天翼心中一呆,暗想难道真是笑和尚赶来了吗?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与史玉兰在一起呢?他想着,张口欲言,一想不对,如果是魔面书生看见自己与史玉兰在一起,他也会如此问自己的。
他心念微动,你想骗我,那我可要试试你,他开口道:“笑师父,您怎么这么快,又自泰山赶到这儿来了!”他问了,心中想,这下我看你怎么回答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那人好似一楞,道:“云施主,你说些什么?”
云天翼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人到底是笑和尚还是魔面书生呢?”
他又开口道:“笑师父怎么又自泰山赶了来?”他说时双目逼视着那人,心想这次你再狡猾我也要认出你是谁?
第四十八章千佛洞误毙笑面
第四十八章千佛洞误毙笑面
云天翼乍闻此言,他心中暗道:“你好会装,即使笑和尚待我义重如山,我只有以后再报答他了,此时你再想要逃过我手下,那是做梦了!”他想着,嘴角撇起了一丝淡淡的冷笑,缓缓向魔面书生走去,口中道:“笑师父好快的脚程呀!”
魔面书生好似心中另有所思,回首向附近树林望去,随口应道:“此事关系甚大,焉能不急?”
云天翼走近魔面书生身边,他右手缓缓的抚着腰间玉箫,冷然道:“笑师父,你是自泰山直接赶来的吗?”
魔面书生一笑,道:“云施主,我有一事告你!”
云天翼对着魔面书生,几年来的积恨与深仇充满在心中,他对这没有人见过真面目的魔面书生还是有些怕,魔面书生有机会施展的阴谋!
他不能再忍下去了,否则,他自知,一定会形诸于色,他不知魔面书生武功如何,如果一击不中,将来必是要占下风。
这些念头在云天翼的脑中一闪而过,他冷然长笑道:“魔面书生,你还那些人的命来!”话未说完,玉箫已起,回天七绝式全出,向魔面书生攻去!
魔面书生眼中闪过一道奇异与恐惧的光芒,他张口待言,但回天七绝式已攻至,他身形奋起,向后飞退,双掌一圈拍出,向云天翼来势逼!
回天七绝式之武力岂是等闲,且云天翼面对杀父仇人,自然是全力攻出,魔面书生虽欲躲,但那里躲得了,他闷哼了一声,全身死穴已被闭其四,倒在地上!
云天翼收住了手,呆呆地站立着,他已经报了父仇了,是吗,就是如此吗?他心中好似并没有这种感觉,他眼前反而萦绕的是魔面书生刚才而上那种特异的表情,他感到了一丝不祥!
突然,魔面书生身子微微地翻动一下,一丝恐惧袭上心中,他退了一步,双目凝视魔面书生,魔面书生竟然还没有死,这他真不敢想,魔面书生被他连闭了四处死穴,居然还没有死!
云天翼紧握手中玉箫,虽然他知道,魔面书生纵然不死,但也决不可能活了,被闭住死穴之人已是不能活了,何况是被回天七绝式之劲击中,纵使死穴被解,但血脉已被震断,仍然是无生望!
魔面书生翻了一个身,挣扎着欲起身!
云天翼看着,手心泌出冷汗,他不知是什么力量居然使魔面书生活着,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魔面书生挣扎了两次,但他已经不动了,他绝望的叹了口气,缓缓道:“云施主,我不是魔面书生,你来,我有话对你说!”
云天翼乍闻此言,他脑中轰然一声,他意识到这并不是谎言,他面色变为苍白,豆大的汗珠自他额角上流下,他呆呆地道:“什么?你不是魔面书生?”“这是真的吗?……,你是谁?”
那人喘了口气,没有回答,只道:“你过来!”
云天翼忽然领会到眼前之人是谁,他呆呆地道:“你是悟性师父!”
那人默默不语。
云天翼心中一阵恐惧,他急忙奔向前去,蹲下身子,将那人扶了起来!
那人缓缓睁开双目,无力的道:“云施主,我不成了,但我临死还有一个事想求你的,你一定在答应我!”
眼前之人果然是悟性,云天翼心中难过万分,泪水自他面颊流下,他暗自悔恨自己为什么做事这么莽撞,竟然不考虑到眼前之人或许是笑面婴悟性!
悟性笑了笑,道:“云施主不用难过,我当年作孽太多,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云施主不要为此事太过于自责!”
云天翼含泪道:“悟性师父,我实在对不起你!”
悟性闭目沉思一阵,半晌道:“云施主,我终生尚有一件事未办成,我想求云施主能替我去办!”
云天翼心中悔恨,道:“悟性师父但请吩咐,我云天翼愿尽力以赴!”
悟性喘口气,道:“我起先不明白你怎会叫我做魔面书生,后来我才想到,你一定又见过我师父他老人家了,是吗?”
云天翼含泪点头道:“是的,我才见过他老人家,他说魔面书生已在千佛洞附近出现,结果你又出现,但笑师父在高山,我才以为你是魔面书生!”
悟性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天意,我听说魔面书生将至,他是我三弟,我还想救他一命,他万不可与你碰面,没想到你已知道此事!”说着沉默一会,又道:“笑和尚告诉我,他在高山,你却问我怎么自泰山赶至!我以为笑和尚又怎么去泰山了!”
云天翼拳头捶额角,他竟弄巧成拙,以致于将悟性误认为是魔面书生,以致造成千古遗憾!
悟性笑了笑,道:“小施主不用自责过甚,此事也怪不得你,天下知此事者,恐怕也只有我师父一人而已!”
悟性更如此说,但云天翼心中更难受,他可以不接受武林中对他以往行为的斥责,但他不能不接受他今日所造成的错误!当日武林中将最大的罪放在他身上,要他接受,他对抗着!
如今,悟性替他拒绝这罪,这虽然是一时的过失,但他却自知,他应该自己负担起这些过失!
悟性闭目良久,他又开口道:“我师父,是伽叶大师的师兄,叫阿难尊者,他与伽叶大师也有六十余年未见了,伽叶大师也当他已去世了,他极不愿他人知道他的本名及来历!”
云大翼记起了那瞎目老僧,想不到那老僧是伽叶尊者的帅兄!
悟性又道:“我这一生受他老人家之恩不少,但他老人家双目失明及武功残去,却全是因为我!”
云天翼默默不语,他心思似乎很渺茫,他只是站着,脑中一片的茫茫的,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悟性喘了口气,道:“他老人家是中了‘万年青’之毒,虽然功力盖世,但此时早已失去了,若想复初,恢复功力,只有去求一个人才行!”
云天翼突然心中一醒,道:“悟性师父是要我代找那人是吗?”
悟性闭目养了一会神,睁目道:“此人是闻名武林的太虚老人之师兄,青衫客,我也见过他,但他永不发一言,此人博古通今,问他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后来打听到他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他失去了一样东西,这是当年他爱妻之物,如果你能找到这样东西去见他,必有所获!”说完他急喘两口气,无力的倒了下去,好似全身精力已经用完了一般!
云天翼紧快扶住悟性,道:“他们说……,那是一匹……,绿马……,绿马……。”说完死去。
云天翼带泪水让起身,他脑中昏乱无主,口中喃喃道:“绿马?绿色的马?”天下那有绿色的马呢?还有,悟性死了,他就如此死去了,绿马,悟性死了,他将来有何面目以见武林中人呢?
他在想着,突见那瞎眼的阿难尊者又自林中走出。
云天翼呆呆地望着阿难尊者,他心中有些怕,他几乎想逃,阿难尊者有恩于他,悟性也有恩于他,但悟性竟死在他手下。
他想着,茫然的向阿难尊者走去,跪在阿难尊者脚下,泣不成声!
阿难尊者用手轻轻抚着他的头顶,良久道:“小施主心中现在想些什么,小施主自己知道吗?”
云天翼摇了摇头,抽泣道:“晚辈不知,尚请大师指点迷津!”
阿难尊者缓缓道:“若小施主自己不知,又有谁知呢?”
云天翼心头一震,阿难尊者这些话虽然很轻,但却好似一个字一个字在他心中,他心中突然一醒,往事浮现心头,他知道自己的杀孽,他低声道:“弟子从今以后,决不妄杀一人!”
说完他缓缓抬头,他再次看到阿难尊者,但他大吃一惊,阿难尊者双目已睁,面带笑容的望着他,目中射出一股摄人的精光!
云天翼呆呆地跪着,吃惊地望着阿难尊者。
阿难尊者道:“小施主杀孽已去,情孽未消,还须要自己多珍重才是,老僧就此别过,若缘份未尽,我俩后会有期!”说完他右手憎袍轻指,悟性身躯已落入他臂中,他身形飘起,如飞逝去!
云天翼呆呆地望着阿难尊者就此离去,他几乎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阿难尊者双目竟又已复明,而且武功之高,为他所望尘莫及,这些事与刚才他耳闻悟性所说的话,大不相同!同!
呆了好一会,他忽然想起了他现在所应该做的是什么,他转身自暗道中向千佛洞中走去!
他刚一入暗道中,突觉一左一右两股劲风向他袭至,来势之盛,不啻是武林中一流高手!
云天翼心中微惊,他马上感到,这密道已被人发现,而且又来了帮手,说不定或许毒心神魔已回至千佛洞中!
他不及思虑,身形急闪,双掌分出,稍沾即走,脱出二人劲风,自二人劲力之中穿身而过!
他穿过了二人掌风,身形一反,凝立当地,在暗中已瞥见,那两人正是渺渺道人与闽中魔驼二人,他已知道毒心神魔已回,心中不由暗暗戒惧!
渺渺道人与闽中魔驼二人见云天翼躲过二人这一招,二人一言不发,身形一分,又向云天翼攻去。
云天翼心念一动,想二人必还没有通知其他人,二人在一起,一定会想就此制住自己,他想着,双掌硬接上去。
三股掌劲一合,洞中一声闷响,云天翼身形被震得一直向后退去。
渺渺子与闽中魔驼两人大喝一声,一直追上去,向云天翼“乳根穴”点去,二人均欲一招将云天翼置死!
云天翼身形一倒,双腿双双弹出,向二人喉部踢去。
二人齐啊一惊,二人均想不到云天翼会创绝招攻敌自救!
但二人便想不到云大翼这一招也是攻敌之招,云天翼双腿踢起,身形突然一转,双手疾出,将二人逼向后退!
闽中魔驼与渺渺子二人心中大惊,云天翼以一敌二还是占着上风,不找帮手来,看样子是无法占取上风了。
云天翼骤起直攻,他身形逼向二人,双掌向一人拍去。
闽中魔驼与渺渺子见云天翼如此硬攻,不顾自身空门大露,二人怒哼一声,不约而同,侧身出掌,欲一掌消除云天翼攻势,一掌又逼向云天翼!
云天翼胸有成竹,他哪会如此轻易被逼回,他知自己一人若真与渺渺及闽中魔驼相拼,那是决非二人对手,但是以一敌二,二人不能互相配合,那他就可以从中取胜了,闽中魔驼与渺渺子俱为高手,但二人之力若重复,大概自己取胜有望!
云天翼心念微转,见二人同时欲击向自己胸前,他心中一亮,双手化掌为指,直点向二人胸前“心府穴”点去!
“心府穴”为全身三十六死穴,云天翼指风如剑,透过二人掌劲,一直向二人“心府穴”点去。
闽中魔驼与渺渺子二人一齐大吃一惊,均想到如果硬拼以二人之力决不能置云天翼于死地,而二人必将毙命于当常心念微转之际,立时二人同时收手,不敢硬拼,向后退去!
云天翼早算准二人一定会退,他早已蓄势以待,二人一退,他身形直扑而起,双掌“般若玄功”全力攻出,一阵排空的劲风直向二人逼去!
渺渺了与闽中魔驼才向后退,云天翼又攻了上来,二人无可奈何,一向后退去,退出洞外!
云天翼不待二人再有所行动,他立刻将一块巨石将入口塞住,返身向密道之中直奔而下!
渺渺子与闽中魔驼二人被逐出洞外,洞中已被塞了起来,二人互视一眼,四掌拼出,轰的一声,将巨石击开!
但洞中杳无声息,二人不知云天翼是否会藏在洞中,待二人进入之时再偷袭,二人呆立洞口,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闽中魔驼与渺渺子又互视一眼,双方俱不愿自己先进入洞中,但二人怎能呆在洞口呢?若云天翼等在洞内还好,万一他向洞中冲入,那岂不是麻烦了吗?二人想着,又互视一眼,一齐缓缓向密道内逼进!
冲入密道中,云天翼早已失踪,二人大惊一直追下去!
云天翼奔出密道,他不敢向岭南剑匠曹千愁所居之居奔去,如果再被因在那儿,自己一定出不来了!
毒心神魔既已回来,或在那里,但即使毒心神魔在那里,自己去也没有用,反而不若趁毒心神魔不在之时,将解药取到手中,再定后计!
他想着,向前洞奔去。
千佛洞中,密道如网,云天翼见了不由暗暗皱眉,不知如何走!
他走了一段路,突见毒心神魔一人迎而走至,云天翼心中暗惊,心想大概毒心神魔此时才欲去岭南剑匠曹千愁那儿!
毒心神魔行若飘风,自云天翼身下疾行而过!
他刚一走过云天翼身下,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呆立一会,好似在想一件事,半晌,又回身向前洞走去。
云天翼心中暗怪,不知毒心神魔为什么走了一段路,又回身,他是发现了自已吗?或者是忘了什么呢?
他想着,他禁不住悄悄跟在毒心神魔身后,看看毒心神魔往那儿。
毒心神魔一直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转向一个很亮的洞中走去。
云天翼悄悄跟了上去,他刚走入洞中,见毒心神魔又往一处弯处走去,他刚想取上去,突然身后发出一阵隆隆之声,云天翼微吃一惊,急忙回首望去,见身后退路已闭,他心知不好,立刻向前奔去,但毒心神魔踪迹早已失去。
云天翼呆了呆,他不知毒心神魔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他身后跟着。
他向洞中缓缓走去,毒心神魔既然把自己关在这儿,他一定有他的用意!
云天翼抬头向洞壁看去,毒心神魔既然离此而去,自然另有密道,但不知是在哪里!
突然,他看见壁上嵌着的明珠映出他自己的身影,他心中恍然,自己虽身在洞壁上,毒心神魔如果注意一下,不是一定会发现自己吗?
他想起了毒心神魔突然停下了步,一定不会如此简单,他那时一定心中在想要如何对付自己,岭南剑匠既然在此,这洞中一定有许多机关,毒心神魔必是不愿多花力量,想以机关对付自己。
此洞中比起其他的洞里光明得多了,云天翼迟疑一会,刚才石门关闭时,他自声音中已听出那块巨石非他之力所能移开,现在毒心已去,除非找到他的出路,否则想出去很困难!
云天翼用手摸着洞壁,向洞壁上下看着,看看是不是有方法出去。
但洞壁上除了明珠之外,似乎别无他路!
突然,他好似看见了什么,每一颗明珠下面,好似有一个小箭头,指着一个方向,那轻划轻得几乎肉眼看不见,但在云天翼看起来,却是入目清晰,不注意时却很容易放过!
云天翼心中微喜,心想既然如此,还怕些什么,他望着那些明珠,一步步向前走去,但是走了一段路,他突然感觉到不太对,洞中明亮依旧,但已略显潮湿,四壁已现水痕!
敦煌一向干燥,千佛古洞又在山腹之中,而如今却好似一直在地下去,想着他心中突然生起一种无名的恐惧,心道:不知这里有些什么?
云天翼心中突感异常,他心中一阵警惕,缓缓向洞内走去。
他双目向四面看去,但四面仍然如常,一些特别的事情都没有,云天翼心中微微放心,向一个弯口转去。
但突然他看见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出现,他吃了一惊,连忙退了一步!
洞中深处,有一个道人正在那儿踱着,一瞥眼之下,那道人即是他在武当山上曾有一面之缘的玉叶真人!
云天翼心中狂跳,这事使他太吃惊,玉叶真人居然又在这儿出现,而且毒心神魔又把自己引到这儿来,不知为什么!
他镇静了一下,一个念头闪入他脑中,突想到,刚才自己只看见那人和玉叶真人有些相似,但是却是另外一个人,毒心神魔引自己来是要他杀了自己,他想着,又伸头向外一看,这一看,他几乎魂飞天外!
那道人已无声无息站到他面前来了,他一探首,二人面面相视,此人不是玉叶真人还是谁?
此时任是云天翼武功再高,胆子再大,也不由不连退了两步!
他满面惊恐的望着那通道!
第四十九章因缘至父女相逢
第四十九章因缘至父女相逢
寒月的突然出现,使无名老尼大吃一惊,她本已蓄势待发,准备对宝慈作致命一击,但此时她放下了长剑!
寒月目光向洞中诸人扫去,面上还在那么漠然。
无名老尼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她似乎对寒月这种目光有些惧怕,而且,又当着江仲明之面!
忽然,她感她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轻蔑,寒月是她自小带大的,如今在她面前竞然如此无礼,她含怒的望着寒月,怒哼一声,道:“寒月,在我面前,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吗?”
寒月好似慑于积威,她目光低下去,但又抬眼望着无名老尼,不发一言。
无名老尼也双目瞪着寒月,她若照她本性,早已将寒月杀死在手下,但寒月究竟是她自小带大,她一生也全寄给了寒月,她不愿轻易将寒月就此毁去,再而宝慈还在一旁,自己要动寒月,恐怕也不太容易!
寒月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她几乎将全身武功全传授给了寒月,寒月的武功并不比她低多少,在轻功方面,更不在她之下!
无名老尼哼了一声,道:“我对你二十年的教养,如今所得到的是你对我如此吗?”
寒月不理,双目缓缓向江仲明看去,她似乎有些预感,感到是她的亲人,她目光中洋溢着她对爱的期望!
宝慈在旁道:“那老人是你的父亲!”
寒月心中一震,她感到事情的发生是如此的突然,她几乎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她呆呆地站在那儿!
无名老尼也心中一惊,她知此事切不可让寒月知晓,此事如让寒月知晓,后果如何自己心中有数,宝慈既已看出,她已吃了一惊,但这是必然的后果,寒月既然来了,她无法使她不知此事!
她目光杀气飞闪,事实逼得她在寒月神智未恢复之前动手,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右手一挥,长剑急闪,向寒月攻去。
宝慈在旁见寒月突然呆住,她心知不好,自己不应在此时说出,以致后果如此,无名老尼已经出剑向寒月攻去,她大声叫道:“小心!”话才出口,一个念头闪入她脑际,她右手一挥,五弦齐断,一个极刺耳的尖声响起!
无名老尼乍不及防,她身形微微一颤,右手长剑落在地面,她双目惊怒的看了宝慈一眼,身形直掠飘出洞外!
宝慈端坐当地,无名老尼一走,她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倒在琴下!
马月仙与寒月奔了过去,马月仙面带泪痕,口中急叫道:“师父,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了?”
宝慈缓缓睁开双目,微微一笑,向马月仙道:“孩子,我没有怎样,你不要怕!”说完又向寒月说:“你快去看看你父亲吧!”
寒月心中感到歉疚,她知无名老尼已被宝慈以“断弦之声”震伤,带伤而去,但宝慈的内伤,却比无名老尼伤得还重,这是为了自己,但还是对自己这么好!
她感激地道:“多谢前辈,晚辈将来此恩必报!”说完急急向江仲明走去,替江仲明解开了穴道。
江仲明望着寒月,目中流出了泪水,突然将寒月搂住,含泪道:“孩子,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了!”
寒月突然感到一阵茫然,她只觉得她心胸的愁闷都欲向外爆发,她第一次流下泪水,泪水如泉涌一般流出,她大声道:“爸爸!爸爸!”
宝慈望着二人,她又望了望马月仙,微微笑了笑,闭目不言。
马月仙心有所感,缓缓低下头,也不由自主的泪水潺潺而出,她突然体会到,她已开始渐渐的失去了她的幸福,而寒月,正渐渐走向幸福,她必须要回天眉国去了!
寒月与江仲明二人相拥而泣,过了好一会,江仲明笑道:“孩子,别哭了,让我看看你!”说着低头看着寒月,好一会,他才笑道:“二十年了,你已经长大了,和当年你妈一模一样,你妈比起你来还要逊色三分!”
寒月第一次受人如此称赞,她微感羞赦的低下了头。
江仲明望着寒月,半响又叹了口气,道:“但是现在不知她在哪里!”说完满面凄然之色!
寒月道:“爸爸不知妈在哪里吗?”
江仲明缓缓摇了摇头,半晌笑道:“马月仙也是好孩子,我已收她作我的义女了,她师父刚才又救了你一命,你以后不可亏待她!”
寒月低头应是,她抬头看了看马月仙,马月仙上前含笑道:“寒月姐姐,恭喜你父女相会了!”
寒月回身感激道:“多谢你了,月仙!”
马月仙突然感到寒月比她想象的要容易亲近多了,在她外表看来好似凛然不可犯,有一股高贵的慑人气质,但是接近就会感到她也如此富于感情,而并不象想象的那么傲气凌人!
她笑道:“刚才还是爸爸保护我,不然我早死了!”
寒月望着马月仙,缓缓低下头,她想起宝慈对她所说的话,她感到她应该如何做了,马月仙虽然很聪明,但在思想上,却还并不够成熟!
寒月沉默一会,道:“云天翼正在找你,他内心是很喜欢你的,只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了,你要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感激的时候,往往是不敢对她表现出他的爱心的!”
马月仙心中有些感到突然,而且还有些不高兴,以为寒月在哄她,她并不是小孩呀!
她抬头望着寒月,见到了寒月目中真挚的光芒,她心中有些歉然,觉得不该对寒月的态度表示怀疑。
寒月又道:“你与他和处很久了,你应知道,他受人恩太多了,他不愿意再受别人的恩惠,这是他的自尊心,而我是他仇人之徒。”
马月仙笑道:“寒月姐姐,我们再说好吗?”
寒月轻轻点了头,她又朝宝慈走去,道:“前辈受了内伤,但我可替您治伤,助您活血!”说着不待宝慈答言,她双手贴住宝慈背心,助宝慈运气活血!
宝慈正想推辞,但已无及,她知如此对她虽好,但可累了寒月,而且在此时若无名老尼去而复返,只怕无一人能逃出她手中。
功行三转,宝慈气血已大部行开,但二人均已委顿,此时,石室之口一阵衣袂飘然之声,无名老尼又再度出现在石室内。
室中诸人一齐吃了一惊,无名老尼瞥了寒月二人一眼,冷冷道:“你们奇怪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吗?我一生向不服输,也从未输过,今天即使我败了,我也不能就此退去!”说着哼了一声道:“况且我没有败,她受伤比我受的伤还重!”
说完无名老尼向寒月道:“我自你生下来就看你长大,你以为我不知你的个性吗?你一定会替她疗伤,我早算好了时间,虽然来晚了一些,但是还不算晚!”说着冷冷一笑,目中隐含杀气!
寒月缓缓站起身,道:“上次自你手中将云天翼救走的人是谁你知道吗?那就是我!”
无名老尼闻言微微一呆,怒哼一声!
寒月又道:“你奇怪吗?你以为你只怕伽叶尊者及阿难尊者,但你忘了另外一个人,他才是你的克星,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你也应知道为什么我离开你,但你却找不出我的下落。”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道:“寒月,我自小将你带大,你却叛师背道,而且还勾结外人,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现在,你却在死在我手下了!”
寒月冷静的道:“你还记得太虚老人吗?”
无名老尼面色微变,她知太虚老人是不好惹的,而且太虚老人在二十前将一个人自她手中夺去,她永远不会忘记这是她心中隐藏的一件心事,寒月既然提起了太虚老人,想她必见过了,如果太虚老人出面,当年曾警告自己,二十年来,自己也敛迹了不少,如今不想又要遇到他了!
当年魔面书生与她二人合手,魔面书生帮她的忙,替她按下毒计,二十年一晃,一切后果全是当年一念之差所引起,全是好似魔面书生在后操纵似的!
寒月淡然道:“太虚绛雪炼魔阵又快要到大开的时候了!”
无名老尼目光微微闪动,冷冷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怕吗?但是你将比我先死,你要记住了,我一手把你带大,我也可以马上把你毁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寒月毫无表情的道:“云天翼也在这附近,玉兰也在附近,云天翼认得我的金鹰,他们来时,你可别后悔,云天翼的回天七绝式又经那人指点过了,你是知道回天七绝式练成了是可以胜过连环三剑的!”
无名老尼自地上拾起长剑,缓缓向寒月逼去。
寒月暗暗吸了口气,但内力尚未恢复,她知无名老尼决不肯服输,她长剑闪电似的出鞘!
无名老尼长剑飞起,直攻寒月!
寒月一见无名老尼发剑,便知是那一招了,但要想的挡极不容易,她欲出招,无名老尼也可立刻知她要攻的是哪一招了,师徒之间,她那有能力去与无名老尼一争雌雄呢?
她连挡两剑,无名老尼嘿嘿冷笑两声,她心中也惊异寒月武功进境之速,她本以为寒月抵挡的能力都没有,如今,寒月的功力比她所知的要高。
无名老尼连攻五剑,一剑比一剑快,一招比一招毒,寒月欲以剑挡,她早已出剑封住,寒月不敢硬拼,只有后退,五剑一过,寒月已被逼得节节后退,背已贴到石室之壁了!
宝慈见状大惊,她急忙将马月仙的琴拿起,急急挥出一音,攻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她长剑出后,一道剑光飞闪,宝慈面前的琴被无名老记这一剑截成两段。
无名老尼出剑后,又向宝慈冷冷一笑,宝慈心中打一个寒颤,无名老尼这次回来想必已下了决心,不惜拼着她自己受重伤也不放过自己几人,她这种功力简直是世所无匹!
寒月见无名老尼长剑脱手,她长剑疾起,连连攻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既然长剑敢出手,自然有取胜的把握,寒月的一招一式全是她教的,身形闪闪一动,她已知寒月要攻那一招了,她对寒月虽然没有什么不藏之秘,但是还是有些地方没教。
寒月使得有漏洞时,她也故意不说。
如今寒月果然叛了她,寒月连连出招,全力攻向无名老尼。
眨眨眼已过十余招,寒月又一招攻出,无名老尼身形飞起,右足单足向寒月额角踢去,寒月身子向后倒去,长剑挑起,无名老尼左足飞起,叮的一声,将寒月手中长剑踢飞,直飞而去,钉在壁上!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身形落下,望着寒月。
寒月默默无语的看着无名老尼,她自知如今落败,生望全无,无名老尼的手段如何她是知道的,如此被无名老尼得去,只怕想死都不容易,自己本人还没有关系,自己父亲、宝慈、马月仙他们呢?
她在想着,想得一较好的结果!
无名老尼冷冷道:“没有用的,你知我为人,当年我与雪山四皓决斗时,你也在场,他们四人以银河三式困我,结果我让他们自杀,你以为这么简单吗?其实我与魔面书生另有约定,他要我让那四个老头子死得舒服一点,他们四人虽不知魔面书生是谁,但他可知他们,他们还是他的世交罢了!”
寒月仍然默默无言,无名老尼冷冷一笑,道:“你我究竟有过师徒之份,我也不愿对你太过份,只用油把你慢慢煎死!”
这时,突然一阵尖冷的笑声在石室中传开,无名老尼心中吃了一惊,她身形急转,一个丑老太婆站在石室之口。
寒月见了那人,他知来人是九幽魔姥,她心中微微放心,她还是不知道那老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其中内情必不简单。
无名老尼回身见了九幽魔姥,她高声问道:“你是谁?”
九幽魔姥冷冷的笑了一阵,道:“你别装得一本经,其实是心如毒蝎,比我当年还毒,对自己们徒弟都如此毒!”
无名老尼双眉怒扬,竟有人敢对她如此,但来人既然敢对她如此,自然是有所侍而来,她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九幽魔姥道:“我就是世外三魔里的九幽魔姥,听说最近江湖上又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但凭你还敢称名报姓的吗?”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她身形倏起,反手向壁站将寒月那柄长剑拔下,身形飞掠而下,长剑挥动之间,一道长虹如匹练般向九幽魔姥扫去。
她并不是怕九幽魔姥,但世外三魔之名并非偶然得之,她如再不速战速决,只怕马上受左右夹攻!
但她心中微感奇怪,九幽魔姥怎会代寒月打抱不平起来了,寒月与九幽魔姥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与世外三魔也无冲突之处,她怎会找到自己!
九幽魔姥入了“太虚绛雪炼魔阵”中,以悔悟之一念而获脱险,受那老人之教而来此,无名老尼挺剑直攻,九幽魔姥一时轻敌,被迫一直向后退去。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心中暗想这世外三魔也并不怎样,她长剑一圈,展出连环三剑,欲将九幽魔姥一举击死,再回身收拾残局。
她剑式一起,寒月已拾起先前无名老尼掷出之长剑,举剑向无名老尼攻去,九幽魔姥也双掌攻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她不用回首已知寒月所攻出的这一剑是那一招,她可以轻易就将它化去,但她却发现九幽魔姥的功力并不是想象的那么低,她如无法制住二人,必将立刻受到两面夹击。
她目光微微闪动,她愿放弃此时一瞬即逝的可以取胜的机会,她想此时寒月虽也加入,但二人尚未正式合攻,在这二者的空隙中,只此一瞬之机,若不把握,自己非落败不可!
无名老尼是当代第一高手,对这事那有不领会之理,她心念微弱之时,身形也跟着猛一顿,身形一反,脚尖向寒月剑尖踏去。她想借这一踏之力,消去寒月攻势,而不影响对九幽魔姥的攻势!
她一脚踏出,寒月也看出无名老尼的企图了,她猛一收剑,弃剑出掌,向无名老尼击去。
无名老尼一脚点空,心中猛一惊,一前一后,两股劲风已夹袭而至,她狂啸一声,长剑一圈,以全力向二人两式迎去。
轰的一声,三人剑掌相迎,寒月与九幽魔姥二人各转一个身,无名老尼以一敌二,再度受创,面色苍白,踉跄两步才站隐身形,右手长剑犹自颤动,嗡然之声初退。
九幽魔姥与寒月二站稳身形,互视一眼,二人四掌再度向无名老尼击去。
无名老尼身形倏起,在半空中飞绕半圈,躲过了二人掌劲,落身在石室之口,面上毫无表情的站着。
寒月与九幽魔姥均有些意外,想不到无名老尼在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之后,犹有如此矫健的身形!
无名老尼心知自己今日无法取胜,但她仍然不甘心,她不甘心就此落败,更不甘心就此让这两人脱出她手中。
她提剑而立,双目愤怒的望二人。
九幽魔姥冷哼了一声,向无名老尼袭去,在她心中本来并不把无名老尼放在眼里,但二人才一交手,她已落败,无名老尼的再次进击,若非寒月相助她几乎就死在手下,如今无名老尼已受了内伤,她早想单独斗一斗了无名老尼,看她的武功究竟有多少!
无名老尼见九幽魔始一人逼进,她冷冷看着她,目中充满轻蔑之意,她目光一挑,看着寒月,好似二人一起上之意!
寒月见九幽魔姥的意思是要与无名老尼独斗,此时她也不会一上去就败下来,她拾起长剑静静站立着!
九幽魔姥再向前逼进,无名老尼冷哼一声,长剑斜斜几上划起,向九幽魔姥刺去,她也知道如果九幽魔姥一呈败象,寒月一定会加入战局,她已受内伤,不愿再以内力与九幽魔姥相拼,想用慧心剑法中的精妙招式与九幽魔姥相敌,以求胜望,在必要之时,不惜拼力受内伤,以全力攻向九幽魔姥,重创或是击死她!
九幽魔姥双掌斜斜拍出,向无名老尼拍去,她见无名老尼受创不走,知必是存了共死之意,她可不愿硬拼,她欲含势而攻,见机而作,与无旬老尼硬拼几次,看看到底谁行!
无名老尼长剑划起,倏又斜出,九幽魔姥双掌一横,向无名老尼剑身震去!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收回长剑,她心知如果九幽魔姥不全力进攻,全部蓄势不发,那么除非全力的向她进攻!
这念头在她脑中如电光一般闪过,她微一滞缓的收回长剑,便恨急又随手攻出一剑,好似她已有一些力不胜任,但又不肯就此罢休,而欲加以遮掩之意!
九幽魔姥见无名老尼如此神态,心中一亮,但又想到无名老尼适才曾轻易自二人合掌中逃去,如此恐怕必是有诈,但无名老尼受了内伤这也是实,她实在心中切望无名老尼是真的受伤,刚才无名老尼之所以能脱出二人之手只是她的拼力一试罢了。
但她不敢就此贸然确定,心想反正如果无名老尼真正的后力不续,也不急在此一时,不要上了当才好!
二人剑掌正换,连换几招,无名老尼并未露出吃力之态,二人也未真正互接一招!
九幽魔姥哼一声双掌猛出,掌风如雨,飞袭攻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身形飘动,长剑连挡,将九幽魔姥攻至掌劲全部消弥,九幽魔姥心中有些气馁,突然无名老尼长剑又微微一滞!
九幽魔姥目光一亮,她可发现了无名老尼的弱点,无名老尼数度欲掩饰她的弱点,但此时却不再可能了!
她冷冷一笑,双掌全力向无名老尼攻去!
无名老尼心中微喜,但面上却装出惊慌之意,九幽魔姥双掌连政,无名老尼连挡几招。
九幽魔姥心中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先前她并没出全力,而无名老尼却露出吃惊之状,而现在她以全力相攻,但并不使无名老尼退后一步,必然的,自己或许是中计了,她想着不由手下一滞!
她向无名老尼望去,只见她目光炯炯,并未有少许疲累之态,反而好似全力在找自己的弱点,她心中猛一跳。
无名老尼见九幽魔姥一滞,她长剑猛一挑,九幽魔姥毫不考虑自然的双掌向无名老尼剑身压去。
无名老尼身形倏地一起,长剑飞抽,九幽魔姥双掌压空,她冷然长笑,长剑飞搓而起,以全力灌注,射向九幽魔姥!
寒月在旁大吃一惊,她虽然已看出九幽魔姥已中了无名老尼轻敌之计,但她却想不到局势之变化竟然如此快!
她一时没有准备,无名老尼手中长剑已是出手,她想救也来不及了,她长剑出手,射向无名老尼,身形飞起,欲做一次绝望的企图!
石室之外飞闪入一人,双掌横击,将无名老尼攻出长剑击歪,反身站在场中!
九幽魔姥抬眼一看,惊呼道:“三北,是你!”来人正是世外三魔中的老三,白骨神魔白世杰!
白世杰微微一笑,道:“正是,我出山之时正迎着你,我就跟踪到这里!”
无名老尼闪身接住长剑,这柄剑正是先前她掷出的断琴之剑,此时又回至她手中!
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中充满愤怒之色,瞪着白世杰!
白世杰目光一抬,瞪着无名老尼,半响,他轻声哼了一声,道:“你自以为天下无敌,但别忘了,天下并非你一人!”
无名老尼身形闪电的闪动,长剑连出,连攻了九剑,向每人攻了三剑!
三人挥掌退剑,但心中不由不暗暗吃惊无名老尼功力之高,确可称雄武林,她居然敢面对着三大高手,而硬出剑抢攻。
三人缓缓向三面分去,形成崎角之势,向无名老尼逼去。
无名老尼刚才连攻九剑,三人虽以为她功力之高世怕罕匹,但她自己心里有效,她这仅勉力而为,过度的使出内力,已使她心脉浮动,她已真正感到内力不继,今日胜望全无了!
世外三魔三现其二,再加上寒月,今日她若要再战,只怕白白丢了性命,我情愿相拼,但怕的是却是徒劳无功!
她心中开始萌出退意,暗暗想着,来日方长,何必急在此时,今日若非那道姑,自己以一敌二,胜券在握,那道姑的“断弦之音”与她两败俱伤,其威力在她眼中较云天翼的“回天七绝式”犹胜三分!
无名老尼凝立不动,三人慑于适才九剑之威,也不敢贸然而上!
四人对恃,无名老尼退意益坚,她不愿平白无故的就死,她必须将三人个个击破,她不信这些人会永远在一起!
无名老尼心意一定,她长剑一举,双目向三人一扫。
三人心中俱一惊,全凝神待敌!
无名老尼身形飞拔而起,长剑横挥,连环三剑攻出,三剑一气呵成,一道长虹经天飞掠,如神龙一般直击而下,飞扫三人!
三人联掌,逼退长剑,无名老尼飞身欲去。
寒月当先,三人起身向无名老尼追去。三人也知若让无名老尼就此离去,江湖风波将仍然永久不息!
无名老尼奔至洞口,长啸一声,一只青鸾飞落。
寒月正待追上,忽见无名老尼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倒下,青鸾正好落下,无名老尼冲前一步,上了青鸳,青鸾展翅飞去!
寒月不由一呆,没有追上,无名老尼究竟是她之师,而且她从来见她不可一世,而如今,也落得如此,心中不由微感悲伤!
青鸾急飞而去,转眼在天边只剩下一个黑点!
第五十章惊现玉叶百毒出
第五十章惊现玉叶百毒出
云天翼突见玉叶真人又再出现,而且在千佛洞中,他大吃一惊,一连向后退了两步。
定睛再看,那人简直和玉叶真人一模一样,但面色苍白,双目迟顿,好似死人一般,但却一直瞪着他,好似在冷冷的发笑!
他鼻中闻到一股极难闻的气味,好似中之欲死!
云天翼连忙又退一步,他自腰间抽出白玉箫,双目凝视着那人!
突然,他发现到那人面上有一圈红线,那人双手伸出,十指乌黑,那人十指微震,一片黑气发出,向云天翼袭去。
云天翼大吃一惊,他不在眼前这人是谁,但知这人决不是玉叶真人。以如此歹毒的功夫,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他左掌拍出,以“般若玄功”将那些黑气震散!
那人身形一闪,云天翼吃了一惊,他知那人欲将他的去路拦住,他急忙向后退去。
左掌横击,想拦回那人。
但那人于闪身之间,自云天翼想不到的地方滑出,拦住云天翼的出路,云天翼呆了呆,惊恐的望着那人,他不知毒心神魔那儿弄来这么一个怪物,简直是有些骇人听闻。
这人武功之怪是他前所未见,若是他武功奇高,决不会被困在此,受制于毒心神魔,不知他为什么甘愿在儿!
那人拦住了云天翼的去路,打量着云天翼,目中微现惊异之急,二人互视一会那人身形一闪,直向云天翼逼去。
云天翼见这人如此胆大,竟然敢空手斗他玉箫,他不由微微吃惊,即使是无名老尼在此也不敢如此轻视他!
他玉箫微微挑起,直向那人“喉结穴”点去。
云天翼玉箫刚一攻出,突然眼前一花,一阵劲风袭体,那人已于他不知不觉之中欺身而入,单掌已离他左胁不及一寸之距!
云天翼大吃一惊,右手玉箫急收,反点向那人背心,身形疾退,在相差分毫之间,躲过了那人这一掌,但已是惊得他遍体冷汗了,这样奇特的身形是他前所未见了,此人身怀奇毒,若被他稍一沾体,不死也必中毒重伤!
那人见云天翼又闪过了他这一掌,他目中再次闪过一道惊异的光芒,这事或者是不可能得,居然有人还能躲得过他这制命的一招!
云天翼惊出一身冷汗,毒心神魔也是真够毒的,居然用这么一个人来要制自己于死命!
那人目光微微闪动,又连攻了三掌,云天翼不知如何抵挡他这种奇诡的身形,只有一直向后退去。
再往洞内,是一面黝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这三掌云天翼接了下来,虽然他连连后退,但他却发现,这人功力并不像他这种奇诡的身形这么高,只是依靠着这种奇特的身形罢了。
那人再出掌向云天翼攻去,云天翼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他觉得这人连连进掌,其目的不过是要把自己逼入洞内罢了,他心中微惊,不知洞内还有些什么,不要又上了当!
他想着,玉箫弹起,震起一招“柳丝千条”拦在身前,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他不能再向洞内退去!
云天翼这一招连守带攻,想将那人逼退,但那人身形一晃,单掌已逼至云天翼胸前,身形又已穿过玉箫而入。
云天翼惊出一身冷汗,他仍不到如此还是拦不住那人,以“柳丝千条”这一招而论,其严密之程度已是少有他招相比,而如今此人却能如此轻易穿入,他那能不心惊胆寒!
云天翼身形飞退,直向洞中深处退去!
他刚一入洞中,身后突然感到一股劲风袭至,来势至疾,云天翼大吃一惊,玉箫疾返,以全力迎去。
那缕劲风一抖,倏面出现在云天翼背心不足三寸之地,云天翼心胆俱寒,来者的身形和那边人却是一模一样,而其神奇诡谋,竟更有过之!
云大翼欲闪无及,他自然的大喝一声,玉箫一振,展出“回天七绝式”,以其无匹剑式,揉以其盖世之功力击出,一阵劲气飞旋,反击过去。
袭来劲风被逼而退,云天翼侧身贴着洞里而立,向袭来之物拿去,那是一条全身雪白的白蛇,长不过三尺,双目血红,在洞之暗处缓缓的游动着,双目注视着云天翼,口内火红的舌头一伸一缩!
那道人拦在出口,他惊异的望着云天翼,这次更是出他意料之外,云天翼居然能将“小白蛇”的攻式挡回。
他认得出,云天翼所施展的正是“回天七绝式”!
云天翼心中暗惊,这人已是如此厉害,再加一蛇,自己是绝对无法抵挡,要在一人一蛇之间脱身,那可以说是千难万难的。
那人凝视着云天翼,一步步向他逼去。
云天翼横箫而立,他脑中闪动着一连串的念头,他怀疑自己真的会就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吗?眼前这人怎么会玉叶真人如此肖似,此人必与玉叶真人有关,说不定与笑和尚似的,他与玉叶真人还是孪生兄弟!
他正想着,那人已逼近,云天翼咬了咬牙,右手玉箫斜出,行全力攻击“回天七绝式”,身随箫起,直向外窜去。
那人乍受突袭,不由一惊,身形急闪,向右退去!
云天翼“回天七绝式”攻出,但意亦不在伤人,他身形飞起,欲往洞外窜去,但身后那条小白蛇却直飞而起,如闪电一般攻向云天翼背心。
云天翼吃了一惊,知道这种蛇必身蕴奇毒,若被沾上,必然无救,他被迫返身以回天七绝式余劲迫退那小白蛇!但云天翼欲脱身之机,却已失去,再次落身,与一人一蛇对恃!
二人一站,全在想制敌之策,半晌寂然无声!
突然,那人与白蛇一齐起身,向云天翼逼去,云天翼大吃一惊,玉箫急起,将“回天七绝式”展出,七道回劲,攻向一人一蛇!
那小白蛇身子一抖,一直向云天翼射去!
云天翼吃了一惊,这小白蛇竟然不惧回天七绝式,欲全力相拼,他背壁而立,无外可退,只有企望着回天七绝式能将小白蛇拦住!
小白蛇被玉箫劲扫过,一直挑出三丈远,但此时云天翼玉箫被小白蛇身形所滞,那人欺身直入,双掌拍向云天翼胸前。
云天翼不及多想奋力闪身欲避,但已无及,那人右掌结结实实的击中云天翼左手,云天翼左肩知觉全失,他侧脸一看,左肩以下,整个手臂飞肿,肿得比平常粗了三倍。
云天翼自知已是中了奇毒,只怕没有救了,他心中轻叹一声,缓缓坐下。
那人一掌击中云天翼,但也不再追袭,身形急转飞落至那小白蛇身旁,小白蛇躲在地上,好一会才醒,吃力的游动着。
那人见小白蛇游动,他才起身,用冷峻的目光望着云天翼。
云天翼运功逼住毒气,不让毒气向体内窜去。
那人道:“你武功好高,但我要你慢慢地死去,你中了我的毒,你还想用内功逼住吗?”说完又冷哼一声。
云天翼双目凝视那人,半响道:“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那人冷然道:“你也别管我是谁,凡是活着进来的人,一定要死在我手中,并不为什么!”
云天翼见那人说话时面上也毫无表情,他心中微惊,不知此人是谁,但听口气,好似自己非死不可了!
他默默无言的闭上双眼,静静地坐着!
那人打量着云天翼,他心中微感疑惧,云天翼面上本来已呈死灰之色,现在好似渐渐减少,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中了他的毒,就如此可以活命吗?他相信任何武功再高的人,中了他的毒,也无法用内功将毒气化去!
他沉声向云天翼问道:“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云天翼以内功逼住毒气,但毒气却自他左肩一丝一丝的透过,分散在全身,他感到有些绝望了,他睁开双目,淡然道:“你此时问我有些什么用?”
那人冷哼道:“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谁?”
云天翼又再闭目不语,半响缓缓道:“你想替我立墓碑吗?那可不必了!”
那人心中微惊,道:“你不会死的,我想知道我用什么方法,居然可以把我的毒气化去?”
云天翼吃惊的睁开双目,他也微微觉到他的精神好似好一些,他仔细的想着,好一会也想不出所以然,突然他心中一亮,朱果,这一定是九天朱实之功,当初服了朱果,以致于自今百毒不侵!
他心中微喜,开口道:“你要知道,我自然可以告诉你,但你也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怎么你与武当派掌门人一模一样!”
那人面孔抽动一下,微怒道:“但我要先问你,你来此做什么?是为了藏宝吗?”
云天翼呆了呆,他根本不知道千佛洞中有藏宝,他淡淡一笑,道:“我为了藏宝?我如为了藏宝我才不来此地,我是被毒神魔诱入,关在这里的!”
那人也呆了呆,道:“毒心神魔!”说着目中射出愤怒的光芒,他凝视着云天翼,半晌道:“你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你是谁的徒弟,?”
云天翼见这人的神情已不似当初那么恶毒,他沉思一会,点头道:“是的,我是回天七绝式传人,叫云天翼,是南箫的弟子!”
那人哼了一声,道:“南箫?”
云天翼淡然道:“正是,但是回天七绝式却是伽叶尊者传给我的,是有什么不对吗?你问我很多了,你也该告诉我你是谁?”
那人好似为云天翼这种话语呆了呆,道:“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我是百毒教教主,百毒老人!”
云天翼呆了呆,百毒教也在西南一带,百毒老人也是昔日魔头之一,十年前失踪江湖,至今未现,百毒教从此内斗而瓦解,想不到十年后的今天百毒老人居然在此出现,而且身怀奇诡的武功,使人难测!
但他又奇怪,百毒老人与玉叶真人怎么会一模一样呢?传说中的百毒老人并不是如此呀!
百毒老人好似看出云天翼心中在想什么,他冷冷一笑,道:“你奇怪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付样子,是吗?我告诉你无妨,十年前我进入千佛洞中,志在寻找‘瀛海奇珍’。但是进去十年才出来。”说着冷哼一声。
云天翼心中一跳,吃惊道:“瀛海奇珍。”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瀛海奇珍居然是在千佛洞内,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
百毒老人冷哼一声,道:“正是,这在这个洞内,但再往下走就是迷宫了,我走了进去,花了十年功夫,才从洞中出来,出来筋疲力绝,正好遇上毒心神魔,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擒住,将我的脸皮撕去,又换了一个,要我听他的话!”说着愤怒的一笑。
云天翼心中微惊,他立刻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毒心神魔欲扰乱武林,竟盗用玉叶真人的尸体,将他的脸皮撕下,贴在百毒老人的脸上,以图大胆一试,幸而百毒老人未被所用,否则真不知江湖风波又将如何!
百毒老人冷笑一声,道:“但被我脱离了他手掌,躲到这儿来,恰好迎见了小白魔,毒心神魔逼至几乎死在它口下,但它怕光!”说着顿了一下,道:“若非如此,我与小白魔早就出洞了,如今我虽自他身上学得了灵蛇步,但却无法出此洞!”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你怎么会想到来找瀛海奇珍呢,你如果没有断玉匕,怎能找到瀛海奇珍呢?”
百毒老人冷冷笑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瀛海奇珍’,我在洞中十年了,十年之中我走遍了迷宫,我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暗号,我知道怎样进去,也知道怎样出来,我相信再进去一次,一定可以将‘瀛海奇珍’找出!”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或许可以,但是你以为这一次进去,不会再要十年吗?”说着笑了笑,又道:“你已牺牲了十年,百毒门因此而在江湖上消失,你得到的多呢?还是失去的多!”
百毒老人哼了一声,没有答言!
云天翼又道:“你既然知道‘瀛海奇珍’藏在千佛洞中,焉知没有他人知道呢?他人为什么不来呢?恐怕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些!”
百毒老人又冷哼了一声,他口上虽强,但心中已有些后悔,他知道“瀛海奇珍”也是一项赌博,他在思虑着!
云天翼也在沉思着,他感觉到百毒老人的阴毒,但他现在若能出去,必定是要二人一齐出去,决不可能他一个能离开,但如果能出去,百毒老人又将危害武林,这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沉思着,若能出去,而使百毒老人不再危害江湖,应该如何呢?除非百毒老人弃恶从善,否则决不可能!
百毒老人沉思一会,抬头见云天翼也在思虑着,问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我在想如果一个人能在绝望中而得活,那么他应该做些什么?”
百毒老人目光闪动一下,冷哼两声,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
云天翼缓缓道:“我觉得这些很重要,我们不能出去之后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呀?”
百毒老人冷冷道:“你别呆想了,你我都出去不了,我一人独处十年了,有你来陪陪我也是好的!”
云天翼道:“也许出不去,但你不想出去吗?”
百毒老人冷笑道:“出去?你想得太简单了,就是没有人拦你,你也出不去,何况毒心神魔在外,洞内机关密布,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无论如何难,我也要出去的,我还有许多事未办,我必须出去!”
百毒老人冷冷道:“你以为我没有事吗?”
云天翼望着他,见他目中也微露凄然之色,他笑道:“是吗,我以为你并不想出去呢?”他见是百毒老人如此神态,知他心中也必有顾虑,但不知是何事,他想,每一个人,只要尚有一丝人性,决不会太坏,人性未泯,他必定可以弃恶从善,百毒老人心虽狠,但亦有所牵挂!
百毒老人冷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我虽然如此说,但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已的忧虑,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说着低下头,缓缓道:“或许你也有,这些事使我生机未泯,我必须活着出去。”
百毒老人道:“如果你刚才已经死在我的手中呢?”
云天翼道:“但是并没有呀!十年了,你也并没有死在洞中,落至毒心神魔手中,但你还是非没有死,为什么呢?”
百毒老人低头默默不语!
云天翼道:“我们既然活着一天,就要做一天人,你知道什么是吗?人就是有人性的东西,失去了人性,就不配做人!”
百毒老人突然将头一抬,怒视道:“你是在教训我吗?”
云天翼淡然一笑,道:“说你?我不知你的身世,不知你的为人,我怎么会说你呢?”
说着默然一会道:“你也不知我的来历与身世,我父亲因身怀断玉匕。结果死在魔面书生手下!”说着缓缓将他本身的遭遇说了出来!
百毒老人倾听着,他心中略有疑惑,他不信云天翼会如此坦诚的将他的本身的事情说出来,但他不得不相信,云天翼对任何事都说出,对他也不避忌!
他听着,吃惊着近日江湖风波的起伏,又为着他心中之事担忧着,他觉得,他有许多事情没有做,他必须去做的!
半晌,云天翼说完了,笑了笑,道:“一个任性行事时是容易的。一件他不在意的事,会使他人终生难忘,我以一招‘残天缺地’杀了十余人,当时以为我并没有罪,或许我本意只是为求生,但却死了十余人,即使他人不责难于我,我也将内疚一生,那些人的一家也终将恨我一辈子!”
百毒老人默默不语,他似乎体会到他知道是非了,只要易地而处,以己心度人心,是非自然分明!
云天翼笑道:“我必须出去,无论如何!”
百毒老人低下头,云天翼的口气如此坚决,使他内心感到惭愧,他笑道:“我十年前离开时,我家中人要我不要来,但我来了,到我想到他们时,他们早已不在我身旁了!”
云天翼见百毒老人如此,微喜道:“凭我二人之力,或可出洞!”
百毒老人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小白蛇,轻叹口气,起身挥手向小白蛇道:“你进去吧,我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小白蛇绕着百毒老人游了一圈,向洞内游去!
百毒老人见小白蛇游走,他又轻叹口气,但他不能不离开了,他突然觉得,他的信心也突然变得如此坚定了,他似乎很轻易地就可以与云天翼二人脱困了!
云天翼笑了笑,他觉得百毒老人已经完全恢复了人性,他心中也好似感到一阵轻松,他左臂余毒也已全消,手臂肿涨已消,他起身与百毒老人一齐起身向洞外奔去,他不知道自己二人是否能出困,但他觉得颇可以一试!
第五十一章巧脱羁困飞云现
第五十一章巧脱羁困飞云现
毒心神魔将云天翼诱入密道,他脱身而出,面上冷冷一笑,他知道百毒老人的个性,云天翼既然进去了就非死不可,而且百毒老人已被他将玉叶真人之脸式换上,云天翼在惊愕之际,必定死在百毒老人手中!
他想着,向曹千愁所居石屋走去。
毒心神魔才走了一段路,见渺渺子与闽中魔驼二人急奔而至,他皱了皱眉,闽中魔驼上前道:“帮主,云天翼已经进入千佛洞中了!”
毒心神魔扫了二人一眼,道:“他已经被我带去见百毒老人了,我们去看曹千愁吧!”
渺渺子与闽中魔驼二人微微吃惊地互望一眼,不得发一言,毒心神魔究竟比他俩要行。
毒心神魔又向前走去,二人只有回身,跟在毒心神魔之后,向石室走去。
走人石室中,曹千愁坐在洞中,正在沉思着,毒心神魔缓缓走了过去,冷冷笑道:“曹千愁,你替我将百毒黑龙钉打造得很好,我可很感谢你,你难道没有想到你的孙女吗?”说着目光中隐现杀气!
曹千愁起身道:“此事我早知,我虽知打造之方,但我这是第一次真正的打造,难免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毒心神魔目中杀气闪动,横手一掌,啪的一声,将曹千愁击倒在地上,道:“是的吗?”
曹千愁缓缓爬起身,默默无言地站着。
毒心神魔冷冷道:“你不要命没关系,你孙女在我手中,当心,我会使她受些皮肉之苦!”
曹千愁面上肌肉抽动了一下道:“你不必如此待我,如果对她好一些,我会为你多做一些,别人怎样我不管,你一定要待她好!”
毒心神魔目光微微闪动,道:“你如果要对我耍什么花样,不好好的做,我会要你看着她受苦!”
曹千愁淡然道:“云天翼得到了‘回天七绝式’,虽然他目前还不纯熟,功力还未全部发挥,但你心里有数,他日百毒黑龙钉一定对他无效,如果我不帮你,你会死在他手下的。”
毒心神魔见曹千愁口气突然变得如此硬,和以前的态度大有不同,他微感奇怪,但他心中想曹千愁既然如此说,他必有不为人知之秘密,自己何不使他多为自己多做一些呢?
他冷冷道:“回天七绝式的传人已死!”
曹千愁一呆,他沉默了一会,默默不语!
毒心神魔站在一旁,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否则我可要去了,你的孙女在我手中,你要记住!”
曹千愁淡淡一笑,道:“如果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愿意为你打造一件至毒武器,天下群雄没有一个逃得了!”
毒心神魔目光微微一闪,道:“是什么武器,你且说说看!”
曹千愁黯然一笑道:“我这件东西打造出来后,江湖武林中只怕无一人能容我,那时你要我走我也无法走了,但我只求你一件事,放下我孙女,你这样做我会很感激你的!”
毒心神魔冷冷道:“你先说说看,是什么?”
曹千愁淡淡摇头道:“不,这次绝不能说!”
毒心神魔冷笑道:“你要明白,现在是你求我,并不是我求你,你孙女还在我手中,你要记住!”
曹千愁淡然道:“这次我不再受威胁了,你自己心里知道,永远是你求我,只不过你将我孙女作人质威胁我罢了!即使云天翼已死,但你不是不知道,世上能人不只他一个,伽叶尊者尚未现身,无名老尼你更是远非对手,你虽然可以以一命拼我祖孙两命,但你自己再想一想吧!”
毒心神魔目光闪烁,怒哼道:“事情并不象你讲的这么简单,我可以死在伽叶尊者手中,也可以死在无名老尼的手中,不过或许你孙女此时就会死在你面前!”
曹千愁闻言微微动容,道:“你也知道,伽叶尊者从不杀人,他捉住你,或许会再关你五十年!”
毒心神魔闻言双目怒睁,道:“你以为我会妥协吗?”
曹千愁道:“我不知你到底会不会,不过,如果你眼光放远一点,或许会如此做的!”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你先说,到底是什么暗器?”
曹千愁沉吟了一下,心想说出来也无妨,便道:“九硝灭魂弹!用猛势的火药制成,发出后,无人可挡!”
毒心神魔沉默了一会,道:“好,我去准备工具,明日便开始做。”说完阴冷一笑,回身离开石室而去!
曹千愁望着三人离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见毒心神魔的样子并无诚意,不知他明日来时会如何说,事已如此,这是自己的最后一着了。如果不成功,只有如此做了,他想着,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室中踱着。
毒心神魔是没有诚意的,他如此做,自然有他的方法,他也知曹千愁所忧虑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孙女,若将孙女放走,那他就连一丝忧虑都没有了,也不必要他为自己再做些什么,目前最重要的是,曹千愁样子好似很坚决,若弄不好他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就麻烦了!
第二日转瞬即至,曹千愁在室中沉思着,毒心神魔已至,他命人将物件放好,向曹千愁道:“你开始工作吧!”
曹千愁静坐不语,默默地看着毒心神魔,他心中开始不安了,他知毒心神魔如此一定是想赖过,但他静坐不语,也不动,看看毒心神魔到底是打算怎么样,他已一夜未合眼了,此事不能再让步!
毒心神魔见曹千愁如此,冷冷一笑,道:“你是说放你孙女的事吗?我告诉你,那是办不到的!”
曹千愁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毒心神魔冷冷道:“我放了她对你也没有好处,我随时可以捉她回来,而且她不在我手中,你肯为我做吗?”
曹千愁淡淡道:“我不管你以后如何,反正你一定要放她,就是现在放了她,别的我不管!”
毒心神魔冷冷道:“明日我就抓她回来,你也不管吗?”
曹千愁淡然道:“那也没有什么关系!”
毒心神魔向前走一步,立在曹千愁身前冷冷道:“你别对我弄什么阴谋,你要知道,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曹千愁沉默了一会,道:“你放不放我现在也不在乎,但是如果将来九硝灭魂弹出了毛病时你别找我!”
毒心神魔目中杀气又现,他反手一挥,将曹千愁一掌打得趴在地上!
一阵金属声发出,毒心神魔咦了一声,他见地面上平放着一个剑鞘,他冷冷一笑,拾了起来,冷笑道:“原来断玉匕之鞘在你身上,外面江湖中还为这事闹得不亦乐乎!”说完又冷冷一笑。
曹千愁趴在地上,半响才爬起来!
毒心神魔冷冷道:“你要快些做,否则小心我会将你孙女当着你的面剥了她的皮,你知道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曹千愁望着毒心神魔手中断玉匕之鞘,他心中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把其中之隐密告诉云天翼,现在断玉匕之鞘又落入毒心神魔之手,他一定会追自己说出其中之密,那该怎么办呢?
曹千愁在沉思着,默然不发一言!
毒心神魔仔细的打量着断玉匕之鞘,好一会,他冷冷道:“曹千愁,天下知瀛海奇珍之密的人,或许就只有你一个,别人争这剑鞘,但也无用,我不争,也因为你在我掌握中。如今……”说完冷冷一笑。
曹千愁起身道:“九硝灭魂弹,硝药要炼九次,你不妨先看我先做出第一颗,如果你满意,你放出我的孙女,你们也可以监视着她,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对她如何都可以,你能答应吗?”
毒心神魔侧头想了一会,道:“好的,这我可以答应,这也真是一个好办法,我以为,如果她来与你在一起,那不是更好吗?”
曹千愁摇了摇头道:“不了,我不要她在这里!”
毒心神魔面色一变,说:“为什么呢?你难道有什么企图吗?”
曹千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她还是一个女孩子,每日后在古洞中太不适合了,这样对她不好!”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但是我却认为很好!”说完一挥手,叫道:“把他孙女带来,让他祖孙见见面!”
说着冷冷一笑,道:“现在我要问你瀛海奇珍之密了,瀛海奇珍究竟在那里,快告诉我!”
曹千愁淡然一笑道:“这剑鞘原是我先代之物,这是最近云天翼送给我还没有打开,怎么会知道呢?”
毒心神魔冷笑道:“这是天意要我成功,你现在不说也没有用,待一会你孙女来时看你说不说!”
曹千愁起身在屋内走了两圈,他知道如今只有如此了。
毒心神魔冷冷道:“你别打什么鬼主意,你孙女在我手中,你要有什么地方搞不好,你孙女会先倒霉!”
他这话刚说完外面一个声音接口道:“这不见得吧!”
毒心神魔大吃一惊,他急忙一转身,石室之口云天翼赫然凝立,身旁站着一个黄衣少女,曹小倩!
毒心神魔大吃一惊,他以为云天翼必死无疑,但想不到云天翼又如鬼影一般出现,而且已将曹千愁之孙女救出在此地出现!
他冷笑两声,道:“云天翼你居然没有死?”
云天翼哼了一声道:“对了,我没有死,你没想到吧,不但没有死,而且现在就站在你眼前!”
毒心神魔冷哼一声,道:“你侥幸逃得活命,但你也逃不出千佛洞,今日你就要死在千佛洞中!”
云天翼冷然道:“真的这么简单吗?你连我怎么能出来你也没有想吗?”
毒心神魔道:“这有什么关系,我杀了你,随便你怎么出来的也没有关系!”
云天翼挥手道:“你看这是谁!”
百毒老人如魅影一般的出现在云天翼身旁,毒心神魔大吃一惊,他惊退一步,想不到百毒老人居然会与云天翼二人合力突围,百毒老人的毒他是知道的,加上云天翼的回天七绝式,使他不由自主的心中微微胆寒!
百毒老人冷冷一笑,道:“毒心神魔,我俩久违了,如今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当时如何对待我的你总还记得,如今,我也要将你脸皮撕去。”
毒心神魔吃惊的退了一步,他冷然笑道:“别忘了,千佛洞是我的势力所在,不出半盏势茶之时,必有人至,你们当心,到时候死的并不是我,而是你们二人!”
百毒老人身形直逼上前,双手向毒心神魔拍去,毒心神魔冷冷一笑,双掌直迎而上,反拍向百毒老人!
百毒老人身形一恍,脚踏“灵蛇步”,身形自毒心神魔掌风中穿过,直向毒心神魔攻去。
毒心神魔眼前一花,百毒老人已欺身而进,他大吃一惊,急忙飞身后退,但胸前衣襟已闪避不及,被百毒老人撕下一片!
毒心神魔打一个冷颤,他看着百毒老人那一双蕴满奇毒的双手,他心中暗暗发惊,当时百毒老人逃去,他追去适逢小白魔而被迫后退,如今这种怪异的身形被百毒老人学了,自己要与他一较长短,只怕也不容易了!
他退一步,吃惊的望着百毒老人!
百毒老人一步步向毒心神魔逼去,口中冷冷道:“你怕了吗?”
曹千愁此时早已奔了过去,与他孙女曹小倩二人相拥而泣!
云天翼疾道:“过一会一定有人来,我们要赶快退去。”
他话刚一说完,他已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至,云天翼吃了一惊。
毒心神魔冷然狂笑,百毒老人冷冷道:“我这一生别无所需,实在只要你的命,你有人来也没有用,反正你非死在我手中!”
毒心神魔凝神待敌,他也不敢再大意,他若再能闪过两招,必定可以反败为胜。
出掌,向毒心神魔背心击去!
毒心神魔乍闻背后劲风,他大吃一惊,他身形本来准备向后倒退,但此时只有向前闪躲,但情势之紧迫使他身形只有向前倾倒而去!
毒心神魔伸手于地,百毒老人以为必然击中,突然被毒心神魔闪开,他右足怒起,将毒心神魔身形踢飞!
毒心神魔被踢飞,他顾不得身上受伤,身形一转,返身落地!
此时石室之外,黑龙帮高手云集,闽中魔驼,渺渺子,南闽一凶,其他许多人,均—一出现,直冲入石室之中,环视着四人!
云天翼看了看情势,他双目打量了众人,心知今天难逃一场苦战,胜负之数将又未可逆料!
毒心神魔落身于石室一边,他左半身隐隐发痛,好似全身骨节欲散,但还好是经百毒老人之脚,若经他手,自己定无生还之望!
他与闽中魔驼等人相距尚有三丈余,他不敢直接飞身而过,他知自己受伤不轻,一动身必被看出,如云天翼回天七绝式截击,自己定无生还之望!
他忍住伤痛,提气冷笑道:“今日你们四人一个也别想走出这一间石室了。”说完冷冷一笑!
云天翼环视场中,毒心神魔必是已受了伤,但不知伤势如何,目前唯一求生之望,就是以他为质,使自己四人安然离去!
毒心神魔见云天翼在打量着自己,他心中微急,他身形缓缓移动,一挥手,示意四边之人向四人围去。
云天翼心中微惊,想毒心神魔伤势定然不重,否则他哪敢如此!
第五十二章此起彼落初遇险
第五十二章此起彼落初遇险
闽中魔驼等人已经扑了上来,云天翼立刻感到,此时不截住毒心种魔,只怕四人全有危险,除了能幸运的将毒心神魔截住以求脱身之外,其他想要脱身的办法可能丝毫俱无。
他提足中气,长啸一声,玉箫随手而出,“回天七绝式”随手发出,一片银色的光芒乍起暴涨,向闽中魔驼等人逼去!
他除此之别无他法,只希望回天七绝式发出后、百毒老人能迅速的体会到他的用意,在他能抵挡住诸人的一瞬间,百毒老人能将毒心神魔的去路截住,如此四人就安全了。
洞口,闽中魔驼等亦非庸手,众人那等云天翼发令,众人一齐出剑,剑光闪烁,立刻封住云天翼所发出的招式。
百毒老人一时并未想到云天翼的用意,他心中猛然一醒,急忙扭身。
毒心神魔一见云天翼全力出击,他已知云天翼的用意了,他心念微转,不向外奔反向曹千愁祖孙二人立身之处逼去。
百毒老人见状大惊,心中暗悔适才为什么不截住他!
毒心神魔早至一步,他右手一带,将曹千愁祖孙二人带到石墙角,口中向百毒老人道:“你再前一步他两人立刻没命!”
场中云天翼乍闻此声心中不由大惊,棋差一着,束手就缚,曹千愁祖孙二人已落入毒心神魔手中,难道二人就此束手待毙吗?凭二人之力,若不能控制住毒心神魔,即使是独自欲突围也是不易!
他回天七绝式此时也已遇到前所未遇的压力,虽然回天七绝式的发出仅靠玉箫在分毫间的移动即可将全身功力发出,但此时即使是仅须分毫的移动,但对他也还是这么难,四周的压力使他几乎无法将回天七绝式发出。
此时他心中已知道,这一盘棋可能是要败定了。闽中魔驼等人全力出剑,欲突破回天七绝式而冲入石室中。
突然一线生机闪入云天翼脑中,可不是吗?毒心神魔还在石室中,只要不让毒心神魔出去,自己四人就有一线生机了!
云天翼思念及此,他大喝一声,玉箫奋力一振,回天七绝式余功发出,逼住闽中魔驼数人,口中叫道:“你们几人不准入室一步,否则你们的帮主立刻毙在我手下!”言毕双目一扫闽中魔驼等人!
数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立不言。
毒心神魔冷笑道:“云天翼,你可要知道,曹千愁祖孙二人都在手下,我可以随意毙他们于手下!”
云天翼背对着毒心神魔,闻言他头也不回,道:“你敢吗?”声中充满冷傲之气,使毒心神魔心中感到一阵寒意!
毒心神魔知云天翼此时若以回天七绝式向自己出招,自己就被他立毙掌下,他冷哼一声,向闽中魔驼道:“你们进来好了,他不敢怎样的!”但话语之间他自己对后果如何,他自己都有些怕。
闽中魔驼等人不知进退如何,毒心神魔说这话,好似要他们冲入室中,又好似是在试探云天翼的反应。
云天翼冷冷说:“你们不妨试一试。”此时声音中充满坚定及冷削之气,使闽中魔驼连向前的胆量都没有。
毒心神魔连哼两声,他也已看出场中的情势,他自己居于优势,云天翼此时是困兽犹斗,一个弄不好,云天翼来个玉石俱焚他也毫无办法,他不愿此时叫闽中魔驼进入石室中。
他摆了摆手,示意闽中魔驼等人此时不必入内,他目光微微闪动,他注视着云天翼的背影,百毒老人在一旁监视他。
毒心神魔心知,如今若要全胜是不可能的,云天翼决不肯因曹千愁祖孙二人而被困于此,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保持现状,而将曹千愁祖孙二人留下,将云天翼与百毒老人送出去,最好是将百毒老人也留下,而只让云天翼一人走。但如何才能办得到呢?那就看他自己怎样控制局面了!
云天翼也是绝顶智慧之人,他那有不知之理,毒心神魔心中想的他也可以猜中十之八九,他心中在计算着,要想全功而退,那只有等待奇迹出现,目前只望能使三人脱险,但这也并非易事,要看毒心神魔如何了!
百毒老人看了看场中形势,他心中悔恨交加,如果擒住了毒心神魔,那四人一定可以全身而退,如今形势不知再发展下去将会如何!
毒心神魔心念微动,道:“云天翼,你可知道你是在千佛洞中,是我势力范围之内,僵持下去,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云天翼淡然道:“这些我并不知,我只知你现在是在我手中,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
毒心神魔闻言大怒,道:“你敢吗?”
云天翼冷冷道:“有何不敢,如今为毒武林以你最甚,能将你除去正是大快人心,虽死何憾!”
毒心神魔冷冷道:“你不妨试一试!”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我既来此就不惧一死,但我的目的并不在此!”
毒心神魔见云天翼对他说话时一直不肯转身,他冷冷道:“天下有谁不惧死的?我一人死,那你们四人都将要死无葬身之地,人死不能复生,你父仇未报,你还是考虑一会才好。”
云天翼听毒心神魔如此说,他心中突念起笑面魔婴,不由一阵凄然,转念又及马月仙,及寒月,他心中不由一阵感触,一时说不出话来!
毒心神魔目光微微闪动,他在惴度着云天翼心中是何感觉,又道:“你又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将来必是武林侠义道领袖,只有回天七绝式才能与慧心剑法相抗衡!”
云天翼淡淡道:“真的是如此吗?”
毒心神魔冷冷笑道:“是真是假你自己知道!”
云天翼直觉的感到,毒心神魔就他所知关于自己的而论,他这些话是真的,但毒心神魔必定是得到了曹千愁身上的断玉匕之鞘,否则他一定不肯让自己走了,决不可如此,除非他对瀛海奇珍之秘已有把握打开!
毒心神魔又道:“但你可知道,你是我最大的敌人,我应该不放过你,但我生平没有过真正的对手,你才是我真正的对手,我愿意放了你,我俩再周旋一阵,看看到底是谁行!”
云天翼笑了笑,道:“你放我,非常感激,但你可知我放不放你呢?”
百毒老人朗声大笑,他心中一直紧张着,看清形好象云天翼一定会先顾自己,云天翼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自然不能死在这里,但自己尚未脱困,就将死于此,心中不由有些戚然,但此时不由心中暗暗佩服云天翼,云天翼好似并没有逃避的企图,若是他可能就走了,以图再报仇!
毒心神魔气得冷哼一声,道:“除非你想见曹千愁祖孙二人立毙我掌下,否则你就不要动。”
曹千愁凄然长笑道:“云少侠就不要管我了,我已老朽,没有什么用,但却屡次的连累云少侠!”
毒心神魔冷笑道:“曹千愁,你可别忘了你的孙女!”
曹千愁身形微震,他侧目看了看孙女,她弱怯怯地抬眼看曹千愁一眼,曹千愁低下头,半响道:“只怕你现在不敢动她!”
毒心神魔袭齿一笑,右手一带,将曹千愁的孙女摔至地上,她闷哼一声趴在地上,一言不发,双目睁大,怨毒的看着毒心神魔。
曹千愁面色急变,目中泪水萦回,颤抖地叫道:“小倩!小倩!”声中痛苦已极。云天翼身形霍地回转,怒目而视,毒心神魔一触云天翼的目光,不由心中一震,他心中暗自打了一个颤。
云天翼看了曹小倩一眼,向毒心神魔道:“你是愿意与我们在此洞同归于尽吗?”说着冷哼道:“而且也不见得,杀了你,我们也不一定就出不去,即使出不去,黑龙帮高手至少要死去十之七八!”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他见云天翼已有顾虑,他冷冷道:“你以为你杀了我还可以出去吗?回天七绝式虽妙,但你只不过初窥门径而已,你想胜吗?那还差得远!”
云天翼心念微转,心知不妙,如此让毒心神魔取得了上风太是不值,他冷然的将玉箫缓缓举起。
毒心神魔不甘示弱,他左脚缓缓提起,向曹小倩移去,意思是你再进一步曹小倩就立毙脚下。
云天翼目光急促的闪动着,他心中面临着最大的挣扎,只有如长才能,否则,自己最少要牺牲的人在此,他此时万万不可示弱。
云天翼玉箫缓缓举起。
场中诸人每一个都屏息不言,大家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场战斗发展的趋势。
百毒老人目光炯炯,向四周扫视着。防备着闽中魔驼等人如冲入便出掌一拼。曹千愁不欲再想下去,毒心神魔脚尖已触及曹小倩额角,曹小倩一动不动,也不闪避,双目坚定地看着毒心神魔,曹千愁双目微微闭上,他不敢再看此事发生的后果怎样。
云天翼面上现出坚定的表情,长啸一声,右腕微沉。
毒心神魔突感一阵恐怖袭上心头,他坚信云天翼不敢发出回天七绝式,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恐怖,他想他或将受不住,若他右脚微抬,曹小倩立毙脚下,他自己的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他全身汗水渗出,大声叫道:“且慢!”
云天翼右手一带,收回玉箫,他右手掌心中已充满汗水,他也怕这种后果将如何,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取胜。
毒心神魔收回了右脚,他第一次失败于这种情况之下,不由有些颓丧,他冷冷看着云天翼道:“今天算你胜了,你要怎么样,你说好了!”
云天翼冷然道:“我们做一个公平的交换好了,我们也不再为难你,你让我们出千佛洞!”
毒心神魔道:“这就是公平的交易吗?”
云天翼冷冷道:“以你的性命,不值吗?”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他也知道如此毒心神魔是一定会答应的,他心想着,自己若能趁着占上风的时候继续威胁下去,或将会有更好的收获。
他冷然一笑道:“我也知道你不值,但在你自己来说,不值吗?”说毕嘴角撇起一丝轻笑。
毒心神魔怒哼一声道:“别忘了,曹千愁祖孙在我手中,如果你心无忌惮,你不妨再试一下。”
云天翼凝视毒心神魔,淡然道:“你如果坚持不肯,就试这一次有什么关系!”说守目光微挑!
毒心神魔也冷冷看着云天翼,他心中揣度,云天翼如此说是真的呢?还是假的?如果自己坚持不让,会逼使他不顾后果的一拼吗?
他沉思着,半晌不语。
云天翼也在揣度着,不知毒心神魔现在正在想些什么、他冷冷道:“伽叶大师之师兄阿难尊者已再现,武功也已恢复,你别怕我担心没有人对付无名老尼,如果阿难尊者插手,两个无名老尼也不怕!”
毒心神魔心中微惊,但他压制住心中惊恐之情,不使之溢于言外,他真有些悔不该将云天翼诱入百毒老人之处,如今反使自己一下子落空了。他想着,突然感到,自己怎么如此胡思乱想,目前应该怎么办呢?抬眼看了云天翼一眼,冷冷道:“如此说来我如放了你们,那我自己的处境岂不更是危险?”说着冷然一笑。
云天翼目光微闪,道:“那么依你要怎么办?”
毒心神魔听云天翼话语一转,已有让步之意,他心中微喜冷然道:“你是武林一流高手,我也是,我换你,保你出千佛洞!”
云天翼冷冷道:“如此吗?”
毒心神魔冷哼一声,不发一言,他知云天翼一定不会答应,但也不妨看看他口气究竟如何!
云天翼回目而视,见百毒老人与曹千愁祖孙三人都注视他,他笑了笑,转向毒心神魔道:“你如此提议,我不妨接受,但你不以为你如此做太便宜了我吗?”
毒心神魔冷冷看着云天翼,他发现云天翼比他所想象的要精明多了,他对云天翼的言语感到惊异,但无法回答。
云天翼笑容微敛道:“但这对他们三人太不公平了!”说着指着百毒老人道:“他如今不高兴时,再向你攻一掌,只怕你会丧命当场!”说着冷然一笑道:“如此也太看低你自己了!”
毒心神魔冷笑道:“你也愿同归于尽,那么我们只有另求他法,我们大家都妨明说,要放,至多放你与百毒两人,曹千愁祖孙两人一定要留下来,我还必须要用他俩!”
云天翼大笑道:“你说得也真好笑,如此我们还多赔一人,如果我们三人不现身,那你将如何?”
毒心神魔冷哼一声道:“话别说得太漂亮了,即使是你不现身,也无法三人平安无事的退出洞外!”
云天翼冷笑道:“也不见得,我能救她出来,自然有办法送她出去!”
毒心神魔默默不语,他心中早已决定如此,否则他将失去他所有的一切,那简直不可思议。
云天翼冷冷道:“但我究竟现身了,而且在石室中被困在此,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救曹千愁,但并没有成功,你最大的敌人是我,我说如今我们不妨我留下,其余三人放出千佛洞,你以为如何?”
毒心神魔闻言含怒道:“你如此说我们不妨挑明说、你如此做只是为了想不使瀛海奇珍落入我手中了!”
说着顿了顿,向云天翼与百毒老人道:“但今天我的目的也在瀛海奇珍,如果我得了瀛海奇珍也不必再怕你们了,如果我得不到,我自知再想立足武林的希望太小了!”说完冷冷一笑道:“所以我一定要曹千愁与他孙女留下,你们两走可以!”
云天翼道:“你想如此做,不但我不能容你如此做,即使是天下人也没有一人能容你如此做!”
毒心神魔目光连连闪动,好似在沉思一件事,半晌道:“我现在可以做最后一次让步,曹千愁的孙女也让你们带去,但是我却不会再让步了,你自己想一想吧!”
云天翼默默不语,他知毒心神魔已经让到如此,一定不会再让下了,那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曹千愁目光闪动,他开口道:“云少侠,你答应吧,我不会把瀛海奇珍告诉他的!”
毒心神魔目光连连闪动,连哼两声,一言不发!
云天翼微微低下头,此时他也知道,这或许是他们两人最好的结果,他也相信曹千愁不会把瀛海奇告诉毒心神魔,但如此做,他却有些于心不安。
云天翼迟疑一会,他抬头望着毒心神魔。
毒心神魔冷冷的望着他,口中道:“怎么样?”
云天翼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他刚点了一下头,忽觉不对,毒心神魔的目光太兴奋了,难道他另有什么诡计吗?或者是他有把握叫曹千愁将瀛海奇珍之密说出来呢,他抬眼看着毒心神魔。
毒心神魔目中突然闪出一道惊异的光芒,云天翼也突然觉得石室之口另有人到,他急速转身。
门口出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他心中微惊,此人在此地突然现身,使他心中突感吃惊。
更惊惧的却是毒心神魔,他呆立不言,脑中计划着他应该怎么应付当前的局面。
第五十三章忽迷忽幻再遭劫
第五十三章忽迷忽幻再遭劫
云天翼回身一看,心中不由微吃一惊,来者竟是魔面书生,或是笑和尚!与才死去的笑面魔婴一模一样!
毒心神魔冷冷哼一声,他不知来者是谁,但知来人是敌非友,脑中心念急转,暗思对策。
突然寒月与史玉兰二人也跟着现身,云天翼心中本惊恐万分,他知魔面书生就在附近,这么久没有出现,此时来人九成是魔面书生!此时见寒月与史玉兰二女随后出现,知那人定是笑和尚,二女又现,不由心中大定。
云天翼心中大定,毒心神魔却心中大恐,史玉兰与寒月二人同为无名老尼之徒,此时在此地出现不知用意为何,目前自己身受重伤,而且强敌四周环顾,如今二人一加入,已处境更是艰险。
寒月见场中情势,她双目微扫了一周,心中也不由暗暗感到有些为难,场中情势一眼即可看出大概,云天翼等人被围着,屈于劣势,但因居于劣势故可挟毒心神魔作为威胁,而如今三人一至,云天翼劣势已去,而毒心神魔却可以拿曹千愁祖孙二人威胁众人。
史玉兰作势欲动,寒月急忙暗暗拉住她,笑和尚本来亦欲有所行动,但一见寒月如此,立时领会了她的用意,收手不动。
寒月冷冷扫了场中一眼,不发一语,她对场中形势虽大多了解,但一时不敢肯定,而且细情到底如何也不知道,此时不妨以静制动,先待场中人发言自己再看准备怎么办!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目光微转,他心中考虑着应该如何处理跟前情势,他笑了笑,他早已看出三人之中似乎是以寒月为首,刚才史玉兰到底是准备做什么?来人的立场与目的为何?这全是他所希望知道的。
他目光扫了一周,向寒月道:“你们是来救云天翼的吗?”他说完盯视着寒月,想探知寒月的立场,如果寒月是救云天翼,那么他立于绝对劣势,他将立刻以曹千愁祖孙护身而出。
如果三人来此另有目的,那自己再考虑怎么做。
寒月面上毫无表情,她脑中如闪电般的思索着,毒心神魔如此问她完全是为了要探知她来此的意图,她暗中思虑着各种回答可能的后果,如果她如此回答,后果将如何?
这些念头在一瞬间自她脑中闪过,她不愿毒心神魔知道她是有意图的回答,她考虑到在史玉兰离开千佛洞以后所发生的一切事,她缓缓道:“听说断玉匕之鞘在岭南剑匠手中,特来此取回!”
毒心神魔怒哼一声,他脑中闪电般思考着,寒月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寒月是为了断玉匕之鞘吗?她也是为了瀛海奇珍吗?他立刻肯定这个答案,他冷然道:“是你师父叫你来的吗?”
寒月心中早就猜想到,或许史玉兰离开千佛洞之后,毒心神魔回至千佛洞可能立刻就发现断玉匕之鞘在曹千愁手中,那么目前这种情势,很可能毒心神魔所要留下的只是曹千愁,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断玉匕之密,如果得到了瀛海奇珍,也不用再怕其他武林人了。
如今看情形自己的猜测已大半中了,她立刻思虑自己下一步应当如何做呢?如何才能使自己三人的到来收到最大的效果!
云天翼立身场中,见寒月至,不由心中大喜,但立刻体会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曹千愁祖孙二人命运堪忧,二人命运全依靠寒月与毒心神魔二人的对话了。她听寒月不立刻承认来此的目的,不由暗暗佩服她机警。
寒月继续道:“多问与你无益,我师父并没有来,但你要知道,现在我在你要人与要剑鞘,你如何做,后果是如何,你心里有数!”
毒心神魔感到棘手之至,寒月来意并非为了救云天翼,而是为了要曹千愁,他此时度德量力不敢与寒月翻脸,但不能交出断玉匕之鞘与曹千愁,那么应当如何办呢?他暗中思虑着。
他随口向云天翼指着笑和尚道:“不知这位是……?”
笑和尚咧嘴道:“你也别问我是谁,我也不欠你什么,你快回答本题是要紧的,你准备怎么办快说吧!”
毒心神魔心念微动,他突然触动灵机,心道:“既然三人与云天翼并非同路,双方俱为曹千愁一人,自己何不设法挑拨双方,如果双方一拼斗起来,自己岂不是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吗?”
他想着道:“果然不错,但我现在身受重伤,而且在云天翼掌心之中,我可不能做主,你问云天翼好了,如果他答应,那我也没有话说了!”他心想云天翼与无名老尼是死对头,绝对不会把曹千愁让给寒月的,但他开始一子走错,如今变得全盘皆输,而且自己做好了圈套要自己来钻。
云天翼淡然一笑,冷冷向毒心神魔道:“承你好意把岭南剑匠曹千愁让给我了,但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你别以为你如此说就可以挑拨成功,别人不会象你想象的那么傻!”
寒月在石室外冷然发话道:“你们两的事我可管不了,但曹千愁与断玉匕之鞘定要交给我就是了!”
毒心神魔冷笑,想着云天翼与寒月这两个年轻一辈的绝顶高手,一个是慧心剑法的传人,一个是回天七绝的传人,这二人比一比看看究竟谁行谁不行!
他让开身子之后,挥手要闽中魔驼等人分开两旁,好看一看寒月与云天翼两人直接拼斗,待二人分出胜负之后,自己再与闽中魔驼等人来收抬残局。
毒心神魔与闽中魔驼等人让开之后,云天翼与寒月二人面面相对,二人目中均闪烁着一般特异的光彩!
云天翼目视着寒月,见她凝立在那儿,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楚的逼视着她,她好似一尊石像,好似一个凝立的女神,使他心中仰慕着。
他想起了第一次在雪山之巅正式见到她的时候,与在途中寒月自青鸾背上飞身而下捞取白玉杖那惊鸿一瞥的身影,以后一连串的事情……,他想着,但他又想起了马月仙,他的心慢慢沉下来。
毒心神魔也看出了二人这种特异的神态,但这疑惑也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瞬时即消,因为他以为二人谁也不敢轻视对方,如此也是正常现象,他万不想不到,二人之间尚有情愫存在。
寒月凝立了一会,道:“如今曹千愁在你手中了,你怎么说?”她心中想着,如果即时与毒心神魔为敌,不知是否能占便宜,千佛洞早就为武林中人视为畏途,不知是因为世外三魔被囚在此洞中,而且洞中自古以来就布有各种机关密道,而且其中有迷宫,不知数的人进入,而无人能出。
如果毒心神魔利用洞中大部分的机关密道,自己数人与他一翻脸,只要他能离开石室,自己数人就不要想活着离开此地。
云天翼心中有些茫然,他不知寒月是考虑到这些,因为他知道,毒心神魔所利用的只是一个小部分而已,否则只怕毒心神魔早已离开了。
寒月见云天翼如此神色,她冷然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云天翼知寒月考虑太过,甚至于现在追毒心神魔将断玉匕之鞘交出都还有可能,但他似乎不愿违拗寒月的意思,他淡然一笑道:“瀛海奇珍人人欲得,无名老尼本人来此我且不怕,焉能惧你?”
寒月冷冷道:“我还没有领教过回天七绝式,今天可要看看回天七绝式与慧心剑法到底是那种行!”
毒心神魔暗暗诧异,二人的口气为何都如此不着边际,面上听起来好似咄咄逼人,但骨子里却都不似二人个性所为的,尤其是云天翼他了解得最清楚,如何凭他的揣测,云天翼一定不肯放过他,一定会对他冷嘲热讽,要寒月将他身上的断玉匕鞘追出然后甘心,但如今却没有如此!
云天翼双目向四周一扫,他看见毒心神魔那一双碧绿的双眼正炯炯盯视着,他心中毫无仰惧,虽知毒心神魔想要看透他的态度,但他目前才不怕毒心神魔翻脸,那他正是求之不得的。
寒月见云天翼如此,她目光微微闪动,不知会不会被毒心神魔看出二人的伪态,若被看出,只怕立刻有一场狠辣的拼斗。
云天翼朗声道:“我俩若此动手,可不是要便宜了毒心神魔了吗?”
毒心神魔暗怒,云天翼如此说,好似又在挑拨寒月与他对立,但他本心确实如此,只好怒哼一声道:“你怕吗?”
寒月知云天翼的意思是要迫毒心神魔让自己二人至洞外去拼斗,他一言不发,双目微转,望着毒心神魔。
毒心神魔心中微惊,他真怕寒月在此与他翻脸,在千佛洞之中,其他地方都有许多密道可以四通八达,但只有这间石室,这间石室是供岭南剑匠所住,其中若有密道,曹千愁早就趁此逃去了。
他心念微转,开口道:“如果你们不放心,我领你们出去好了,洞外空旷之处还要大一些!”
寒月冷冷一笑,道:“在路途之中机关四伏,我们又怎能防卫呢?”
毒心神魔道:“你们既希望能在洞外去,又不愿意走出,难道还有什么好方法吗?”
云天翼冷冷一笑,道:“你猜对了,你既然要我们相拼,你也必须付出一些代价,你就做为人质,保护我们出洞如何?”
毒心神魔心中微惊,云天翼这一招是辣,如果自己不愿意,表示自己并没有诚心,如果自已答应了,又好似有意要二人相拼,而且自己在云天翼挟制之下,焉知会有什么结果发生呢?
后果确实堪虑,他呆呆地沉思着,一时不能立刻答复。
云天翼冷冷道:“你怕什么?我如果到想你如何,只怕我现在就动手了,我现在动手你又能奈何?”
毒心神魔一时无言,云天翼若动手,寒月也会乐得坐山观虎斗的。
但寒月却心中一凉,她此时才突然领会对这间石室之中是没有机关的,那么说来毒心神魔早该成了瓮中之鳖才是,但却将被放过。
毒心神魔目光连连闪动,他已觉察到目前四周的情势已对他是愈来愈不利了,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急转,他知如果云天翼与寒月二人一合手,他们一定无法活了,他隐隐感到寒月与云天翼二人之间的敌意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深,且相互间似乎将有默契生成。
他心中微动,知不能再对二人挑拨了,他笑了笑向云天翼道:“那也是,你们全是名门之后,无名老尼说话决不收回,南箫更是武林中正道侠义之土,我也不妨暂且相信你们一次!”
云天翼以为毒心神魔万万不可答应的,想不到他居然答应了,他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惊愕,但也不得不佩服毒心神魔也是如此能见风转舵的,而且称赞二人之师,使三人不能反悔。
寒月目光微微闪动,她已觉得毒心神魔所用的诈术,觉得目前擒抓毒心神魔比顾全自己的颜面与失信要好得多,她思念及此,立刻侧目向史玉兰望去,示意史玉兰去迎敌。
史玉兰反手缓缓抽出长剑,横剑待立。
毒心神魔心中微惊,他见寒月与史玉兰如此,微微感到情况有些不对,他目光连闪,向寒月道:“你对他的提议有意见吗?”
寒月冷冷道:“我和他的意见都是赶快杀了你,留你不得,如果再留你危害江湖,我俩罪该万死!”
毒心神魔忽然悟到寒月与云天翼二人异常的态度,他哈哈笑了两声,回目一扫闽中魔驼等人,他相信自己这些人如果要对付云天翼与寒月双方的力量则不足,对付一方则有余,如果再不对,自己一行人只有突围了!
他连笑道:“你们自命正派侠义道,但连江湖中的一些义气都没有,出尔反尔,行事之卑鄙使我为之汗颜,我们原是一帮人,为什么要欺骗我,而装成互相是敌人呢?”
说着冷哼一声道:“你们知道吗?这是欺骗!”
云天翼在旁道:“不可以失信而废大义,此事古有明训,如今亦然,不能因为失信而放了你,使你去危害江湖武林!”
毒心神魔冷然长笑,他知云天翼与寒月二人已联合剿灭他了,他真后悔先前为什么放过了曹千愁祖孙二人,否则此时岂不是情势要好多了吗?在自己手中有两条人命,最少有两人可活,如今就是自己想活,也不过只有一半的希望了!
他双目回机,目前只有突围这一条路,只要出了石室,将机关一发动,自己数人就可脱险了!
毒心神魔心中暗暗盘算着,他右手一挥,闽中魔驼、渺渺子、南冥一凶等人一齐出剑向寒月攻去。
寒月目光微微闪动,她知毒心神魔一定会硬冲,但她内力尚未全部恢复,她长剑出鞘,迟了一步,与史玉兰二并肩御敌,两支长剑织起一道剑幕,拦住众人攻势。
笑和尚退了一步,含笑注视场中,做壁上观。
云天翼也知毒心神魔必将做孤注一掷,即使寒月与史玉兰二人欲以全力抵挡但也是非常难了。
他早已蓄势已待,见南冥一凶等人出剑,他同时玉荒使出,向南冥一凶等人背后袭去。
毒心神魔也早知云天翼必定不地放过南冥一凶等人,不会让南冥一凶等人去攻向寒月,他见云天翼身形一闪,他再次向曹千愁二人逼去。
云天翼知百毒老人与曹千愁祖孙在一起,他理也不理毒心神魔,玉箫飞攻而出,直攻向南冥一凶等人身后。
毒心神魔既然如此做,他自然也是胸有成竹,否则他决不敢在实力相差这么大之下,冒这么大的险,这未免太险了。
他向曹千愁祖孙二人冲去,百毒老人冷笑一声,心想我还没有找你,你却自动投来了,这不是正合我意吗?想着欺身出掌,向毒心神魔拍去,心想一掌将毒心神魔毙于掌下。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就在百毒老人双掌即将拍中之时,一道白争的光芒飞跃而起,直向百毒老人逼去。
百毒老人微微吃了一惊,他双掌若拍下,毒心神魔必死无疑,但他自己也必定被毒心神魔杀死,他想不到毒心神魔居然身怀利刃,他本能的向后退去。
毒心神魔短剑一横,架在曹千愁颈时,长笑道:“住手!”但他回头再看石屋之口,劲风激荡之声才止,但场中情况已有惊人之变,南冥一凶等人全部被云天翼以“回天七绝式”闭住要穴,全已不能动了!
云天翼才制住闽中魔驼一行人,突闻毒心神魔之声,回首一看,大吃一惊,不由心中暗悔轻敌过甚,以致于曹千愁再次落人毒心神魔手中。
曹千愁闭目不语,毒心神魔短剑架在他颈间,他感觉到,那是他一生所打造的宝剑中最得意的“白芒剑”,被毒心神魔夺去,如今却架在自己颈间,心中不由感慨万端。
云天翼一呆,淡然道:“好,你真有本事,既然如此,今日就放你一命好了!”
毒心神魔冷冷道:“曹千愁现在在我手中,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要做什么,否则后果如何你自己知道!”
云天翼冷冷道:“你午的是真的吗?曹千愁因然在你手中,但你敢对他怎样?”说完冷冷一笑。
毒心神魔冷然道:“你把他们的穴上全部解开!”说时语音之中,冷漠至极。
云天翼凝立不动,双目冷冷望着毒心神魔,他不知如何办,看样子毒心神魔的这次孤注一掷是成功了,而且颇有反败为胜之势,自己若不照他说的去做,曹千愁难免受极大的痛苦,那时自己应当怎么办呢?牺牲了他呢,还是听命于毒心神魔,向他屈服呢?
毒心神魔露齿狰狞一笑,道:“怎么,你不听吗?”
云天翼心中有些犹豫,他冷冷道:“你敢对他怎样,你不妨施出来看看,但如果弄不好,你要当心一点,我们即使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可知道,如果你用的手段太厉害,只怕你也要受不了!”
毒心神魔咬了咬牙,他正转念思及如此做也是枉费,云天翼也是够厉害的,不肯多让一步,使他毫无办法。
他究竟还是不敢对曹千愁如何,他失望的让步道:“那好,你们让开,我与他走开,到千佛洞门,再将他交还给你们!”他如此说,他知道再往洞中的途中,他有许多机关将劣势转回优势。
云天翼沉思一会,他知道如此是非常危险的,但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毒心神魔是不会再让步了,再让步他将失去安全感,但如果答应了这个建议,那么自己应该怎么防备着他呢?毒心神魔本已奸诈难防,如今手中握有曹千愁,想必是更不可一世,要离他那是千难万难的。
他沉思一会,微微点头道:“好,但你少耍花招,否则你将逃不过五步,我将在五步之内使你伏尸就地!”
毒心神魔淡然一笑,云天翼的武功他是看过的,真的比他高,但以千佛洞口中机关构造之巧妙,只怕你虽有再高武功,难以发挥,五步之内,三步之内身形已杳,何况五步!
他的神色,随着毒心神魔一步步向石室走去。
云天翼看了看地上的闽中魔驼,这些人虽然在他与寒月史玉兰三人合围之下轻易制服,但也均为武林中一流高手,放了只怕又将为害,不放但又无法带着走,一时不由十分为难。
百毒老人上前,他向这些看了看,伸手就替闽中魔驼拍开穴道,云天翼微惊,但因为是百毒老人所为,其必是有其特别原因。
南冥一凶等人起身后,每人均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众人心中均一寒,知已为百毒老人种下了毒根,不知几时毒发身死,百毒老人为百毒之首,其毒方面当然有其独到的地方,中了他的毒,只怕要想救治不太容易。
毒心神魔心中暗怒,他心想如何将云天翼等人擒获,第一件事情就是迫百毒老人取出解药来。
云天翼看了看百毒老人手脚如此干净利落,而且下的毒手好似正好,不多也不少,一会一时不会立刻发作,也不会拖得很久。
百毒老人下完毒道:“你们现在全中我的毒了,我的解药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说毕冷冷一笑。
毒心神魔目光炯然,他心知即使他今日计得逞,尚须要这一批人帮他去对付红发老怪等人,如今百毒老人既然向闽中魔驼等人下了毒手,使他感到实力大减,百毒老人这一招对他不啻为一个致命的打击,但他心中尚存有一线希望,希望他心中的那人能解此毒。
他见常无妄等人呆立当场,好似还不愿走的祥子,好似在考虑是否向百毒老人进攻,他微微摆手,叫常无妄等人退下。
云天翼对毒心神魔每一个动作都不放过,他心中忧虑着,自毒心神魔的每一个动作看来,他都好似已有十成的把握了,他处处都不愿意再硬拼,洞中机关密道无数,若不幸被他逃走,后果如何真是不可设想。
曹千愁镇定的看着云天翼,他相信云天翼等人必可安然离开千佛洞,曹小倩的安全也可保无虑。
毒心神魔止住了常无妄数人的行动,回首向云天翼道:“我们现在走吧!”说完领先向洞外走去!
云天翼手提玉箫,跟踪而出,史玉兰带着曹小倩跟后,南冥一凶等人在中间,寒月紧跟着云天翼向洞外走去。
才走出石室不远,曹千愁开口道:“云少侠留心,左前方有一个密道入口,还有陷阱!”
云天翼乍闻此言,急忙迫近毒心神魔两步,毒心神魔心中大怒。但对曹千愁也不能如何!
他停下脚步,向曹千愁冷冷一笑,他想不到曹千愁用这种方法指中机关密道的所在,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对云天翼等人丝毫奈何不了。除非另有妙计,他脑中又在想着别的毒计。
云天翼冷冷道:“你心中别再打别的主意,否则怕你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只有自取灭亡!”
毒心神魔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他心中暗想用什么方法,曹千愁对他的造成的威胁解除,他自知曹千愁为前代名匠手,千佛古洞中,自己已启用的机关密道若想瞒过他一双眼睛,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毒心神魔略为思索,他冷冷一笑,与曹千愁二人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曹千愁在洞中看到有机关密道之外,均一一指出,但毒心神魔好似已无所谓,押着曹千愁向前缓缓走去。
云天翼心中微微一松,心想有曹千愁在,机关密道处,自己均能知道,那怕什么,只要曹千愁在事前一语道破,那么他不必担心其他的变故了。
又走了一段路,仍然如此过去,云天翼心中微疑,突然曹千愁咦了一声,好似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云天翼心中一阵紧张,急忙向前逼进两步,心想如果万一发生什么事故时可以应付。
曹千愁开口道:“这段路我们不是刚走过的吗?”
毒心神魔目光微转道:“你大概看错了,千佛古洞中本是迷宫,建筑都是很相象的!”
云天翼乍闻曹千愁之言,心中不由一阵紧张,此时即使是毒心神魔如此说,但心中仍然是不能肯定,曹千愁为当代名匠手,他既然说出这种话,自然也有他的所见,决不可能无的放矢的。
毒心神魔不理云天翼心中如何想,他仍然押着曹千愁向前走去。
曹千愁也自然有他所见的,任何一个名匠手,即使他的技艺再高,也不可能制出两件完全相同的物件,两件东西决不可能完全相同,如今毒心神魔领着云天翼一行人在洞中绕着,不知是有什么企图。
毒心神魔想不到他的心计被识破,他必须在云天翼等人还没有了解他的用意之前开始下一步行动,否则只怕功未成而先败如此!
他押着曹千愁向前疾走,走过一条长路,闪电似的在几路旁转去。
寒月立时察觉到毒心神魔的用意,毒心神魔故意带他们绕,使他们心情松懈,然后再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窜入密道之中,她身形立时飞起,向毒心神魔身后追去,意图将他拦截下来。
毒心神魔是何等老练之人,他准备了这着棋,下得四平八稳,无懈可击,他身形一转,立时闪入密洞之中,曹千愁欲呼无及,身形被毒心神魔一齐提入密道之中!
密道立时关闭,寒月身形稍慢一步,追已无及,长剑击在石壁上,飞起了三颗火星。
云天翼见毒心神魔窜入,他正欲起身,寒月已飞起,他让身,但毒心神魔已窜入,寒月追之无及,他不由一呆,心中暗悔,如果他也能洞悉机密,在毒心神魔起身之前追击,毒心神魔早已被截住了。
他呆了一会,寒月也微带失望的回身。
云天翼心中无数念头闪过,他暗思脱身之法,突然觉得留在此地的危险,他转向身后人道:“快,我们离开此地再说!”
南冥一凶等人静立不动,他们见毒心神魔已脱身,云天翼等人又再次落入他们掌握之中,数人生望大增,只要他们不走,云天翼就不能奈何他们了,云天翼还须要他们护他出去。
云天翼见状哼一声,他体会到目前处境之险恶,如果毒心神魔将石洞中机关发动,非死不可!
他不能使南冥一凶等人留下,他立时向数人道:“走,否则我会毙了你们再向前去的,你们即使得了活命,已中毒,无法再活下去了。”
闽中魔驼道:“你也不敢对我们如何,否则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寒月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我们将他们留下吧,我们自己离去好了!”
云天翼迟疑一会,点了点头,与百毒老人起身欲去,他也体会到毒心神魔不可能因闽中魔驼等人而轻易放过他们,他们这些人全是毒心神魔的最大的死对头,毒心神魔必不顾一切地除去他们。
六人正起身欲去,突然四周隆隆之声响起,两片巨大石门自双方向中央合拢,将众人困在洞中。
云天翼呆了呆,他估计那两片巨石均有万斤上下,非人力所能移开的,只怕要全军覆没在此,但见毒心神魔好似尚欲保全闽中魔驼等人的生命,自己救人也不出现出一丝生机,若应付得体,或可出去一部分人。
笑和尚一言不发的站着,仍然在那儿笑着,云天翼见了他,想起了笑面魔婴,心中不山一阵阵难受。
洞中人各人心思各异,但各人欲生存而挣扎!
第五十四章窜密道毒心脱困
第五十四章窜密道毒心脱困
洞中隐隐传来毒心神魔的狂笑声,这声音一阵一阵传入云天翼耳中,使他感到分外刺耳!
毒心神魔在洞中远处向云天翼啊道:“怎么样,到底是谁胜谁败呢?你现在有什么条件快说吧!”说完又大笑着,笑声中露出狂态,好似对云天翼等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云天翼冷冷回身看了闽中魔驼等人一眼,道:“放我们出去就把这些人还给你!”
毒心神魔狂笑道:“就如此吗?”
云天翼心中大怒,道:“就是如此,我所能答应也就仅而已!”
毒心神魔道:“你们的条件是如此,但我不能接受,你心中有数,我也提出我最低的条件,你、寒月与百毒三人留下,其他三人可以放走,用来交换你们的生命!”
云天翼冷冷笑道:“那么看样子我们的条件是谈不下来了!”
毒心神魔在内道:“别以此来逼我,如今是你求我,我可无所谓,必要之时我可以不顾他们,你再想一想了!”
云天翼冷然道:“武林中并不是只有我们几人,我们死了,你的羽翼也全被毁去,那么你可将受不了,甚至红发都可以杀了你,你说你并不求我,但这有什么用呢?你再想想吧!”
毒心神魔大笑不言,转眼之间笑声已无,两旁石门缓缓向中问移至。
云大翼心中暗惊,他好似已是胸有成竹一般,对云天翼的问话以行动来答复,好似他真的不怕!
闽中魔驼等人起先是满腔希望,此时见如此情景,不由大吃一惊,每心神魔居然真的弃他们不顾了!
笑和尚目光一闪动,开口向毒心神魔道:“你要放我,但你可知道我是谁吗,竟然如此轻视我!”
毒心神魔在远处冷冷道:“我管你是谁,我把你收拾了,你是谁也没有用!”
笑和尚目光微微闪动,道:“我是南允的兄弟!”
毒心神魔暗然一惊,石壁立止,他本来也是只想吓云天翼等人一番,现在猝闻此言,那能不停手!
他心中暗想这是真的吗?南允有兄弟吗?南允之个性与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触怒了他,事情可不太好办,但对南允有兄弟一事,却不知,所以他也不敢立时决定如何!
笑和尚心中微喜,他初见百毒老人时就想及这一点,天下能如此将人的面皮换去,而且换的如此好,只怕有圣手魔医南允一人,若是他,那毒心神魔一定会对他顾忌的。
云天翼听笑和尚如此一开口,他心中也恍然,天下只怕只有圣手魔医南允一人能动这种手术。
毒心神魔心中对此事太不相信,笑和尚的面貌与南允大相过异,而且笑和尚是在此时才突然提出此事,其用意如何,实在是值得怀疑。
但他奇怪笑和尚怎么知道南允,他心想,如果此事传入江湖之中大是不妙,他心念微转之际,立时向笑和尚道:“你是他的兄弟也没有用,他早已死了!”
笑和尚微微一楞,但他目的并不在此,他笑道:“我只是想知道谁这么有办法,将玉叶真人的面皮偷来,闷了好久才想起他!”
毒心神魔心中立时想到此事被人知道后的后果,弄不好也许南允根本不肯出来帮忙了!
笑和尚突发此言,两旁石壁又缓缓移动,向中央压至,笑和尚心中微惊,向毒心神魔道:“你别如此气量小,见了他你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已经来了,我的法名叫清月!”
毒心神魔微吃一惊,笑和尚的话是真的话,清月是笑和尚金佛的弟子,笑面佛与南允是颇有渊源的!
但他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好如此,只是对闽中魔驼等人有些可惜而已。
石壁缓缓合近,洞中诸人都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都已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突然石洞一旁缓缓裂开,白世杰如天兵而降,静立在另密道中。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真感到喜出望外,他本想等壁再要靠近一些,要众人合力孤注一掷,看着石壁是否有办法吃得住十余名一流高手的合击。
白世杰在此时突然出现,真使他不敢想象,白世杰对这些密道也非常熟悉,轻易的可以出入其中。
白世杰向云天翼等人招了招手,云天翼急忙带领寒月等人奔入密道之中,他向白世杰道:“白世叔,您怎么在这里突然出现?”
白世杰道:“我在洞中住了四十年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说着用双目扫了场中诸人一眼。
闽中魔驼等人不知如何是好,白世杰道:“我比你们都了解毒心,你要知道,以利合者,必以利分,这是没话说,他们着你们的时候,或者你们都对他利少害多时,他就不会留你们了!”
毒心神魔虽然不在洞中,但他也知事情出了变化了,云天翼等人竟然脱困,遁入密室中去了,他心中惊又怒,但不知是何等来人居然有如此本事,将云天翼等人救去。
白世杰将云天翼等人救至密道中,他对密道比毒心神魔还要熟,他知毒心神魔也必定知有人来了,说不定另有其他行动会立刻发生,他四周一扫,道:“由这一条路一直下来,若没有变动,即可以出洞,我与云天翼二人必须去追毒心神魔,再不去,他必会遁去。”
云天翼见白世杰如此决定,他心中不由有些感到有些突然,就这样吗,他好似有些对某种东西恋恋不舍,但也只有立刻随白世杰去了,他去时不由又回首看了看寒月。
寒月面上仍然是毫无表情。
云天翼心中微感一凉,回身随白世杰而去。
白世杰看在眼中,但这时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他也不能因此而暂缓,他领云天翼向密道奔去,走入一个侧面的密道。
走了一段路,白世杰轻声道:“小声一点,若没有错,他应在这附近了!”
云天翼心中出微微紧张,毒心神魔能数度由劣势中再取得优势,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敢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才智,此时又将见到毒心,而岭南剑匠又在他手中,二人不仅要斗力,而且要斗智。
白世杰目光向四面扫视着,他也觉得毒心不好对付,否则他就不必将云天翼叫来了,他心中怀疑毒心是否会猜到是他,他也怀疑毒心神魔既然知识千佛洞来了人,而且还用洞中机关将人救去,不知他还会立身在明处!
白世杰没有见到毒心神魔的人,他也无法确定毒心神魔真正的位置,他是不怕毒心神魔用洞中机关来困他,他自己所知道的机关密道比毒心神魔还多,而且知道得也更详细,但他不得不防,如果毒心神魔以其他的方法偷袭,甚至用他所有的力量向二人攻击,二人可能会立即居下风。
二人走过了一条甬进,突然近身不远处飘至一阵冷笑,二人回首相望,一双碧目在暗中呈现,毒心神魔走出了石洞,冷笑道:“三弟,我真想不到是你,而你竟然对千佛洞比我还熟悉!”
白世杰冷笑道:“也许是的,你心里应该明白,你我都住在洞五十年了,你是被囚无法,而我却可以自由行动,我对洞中一切事情自然要比你知道得清楚!”
毒心神魔冷冷道:“我们现在大家也不妨明说,现在洞中机关我没你们熟悉了,要斗,不用说以一敌二了,我已受伤,就以一敌一我也不是你们二人中任一人的对手,但是可要记住,曹千愁在我手中,你们要他的性命,还得听我的,我还有一些企图达到的!”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他也体会到他目前的处境,毒心神魔说明了是要用曹千愁威胁他俩,道:“你有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看看!”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我也不愿意说许多空话,我老实告诉你们说,我现在想得瀛海奇珍,必须要曹千愁帮忙,我得到了瀛海奇珍后,留他也无益,那时我再放他回去!”
云天翼道:“你不妨说得明白一些看看!”
毒心神魔道:“就是说我现在不放,要得到了瀛海奇珍之后才放,那时我自有方法脱身。”
云天翼道:“等你得到瀛海奇珍后,那你未免说得太远了,你得不到瀛海奇珍那又怎么办呢?”
毒心神魔道:“那么我就不放曹千愁,事情就是如此罢了!”
云天翼冷然道:“那你这条件未免要求得太高了,你想要一定得到瀛海奇珍,但你定得不到的。”
毒心神魔道:“那也不见得如此!”
云天翼冷哼道:“如果你能得到,其他人早已得到了,百毒老人进入洞中十年仍然是空手而回,你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坚持如此,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毒心神魔冷哼道:“那么我的话也至此为止,我也不再多说了,爱怎么办都由你!”
云天翼缓缓抽出玉箫,道:“那最好,你不放过曹千愁,我就不放过你,看你敢对他怎么样?”
毒心神魔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怕你说我什么,反正我如果无法得到瀛海奇珍也是死路一条,但你要想一想,如果让你来做这事,你会得到便宜吗?曹千愁的命就掌握在你手中了!”说完又笑了笑,现出一个满不在乎的样子!
云天翼心中思索着应敌方法,如果毒心神魔真是已经什么都不怕了,那么对他是毫无办法,但如果他这只是装出来的……。
他心中想着,只有这个可以对付毒心神魔了,不能将曹千愁的性命作孤注一掷,如此太危险了,他必须要试探,如果毒心神魔真的是有些伪装,那再作下一步打算,先缓一缓,使他对如此做法认为是绝路,而且有生路可走!
云天翼心念微动之间已经开口问道:“你知瀛海奇珍在哪里吗?”
毒心神魔冷然道:“我不清楚,但一问就立刻知道了,曹千愁他一定知道,虽然百毒说在洞内,但那只是惴度的罢了,我就对他的认为非常不赞同,瀛海奇珍怎会在千佛洞中!”
云天翼又向毒心神魔道:“你真的敢肯定瀛海奇珍之秘,曹千愁一定知道吗?凭什么他会知道呢?”
毒心神魔道:“这瀛海奇珍之密是他家传之宝,怎么会不知道呢?”
云天翼道:“不见得吧?他家传之宝只是断玉匕而已,他只知道藏宝之秘在剑鞘之中,他若不取出剑鞘密图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毒心神魔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也无法证实这种事实,如果没有图,他相信曹千愁自己也不知!
云天翼道:“你说你取得到瀛海奇珍后,另有脱身之计,那么说你一人单独即可,那么与曹千愁在一起不是更容易脱了吗?”
毒心神魔目光微闪,道:“是如此的吗?但是条件就是要如此,答不答应随你的便。”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你对可要知道,你如此做使我们一点儿都没得到好处,反而白白的放过你,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毒心神魔向左右四面一望,道:“那你就上来好了,有什么关系呢?”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他相信毒心神魔的神态至少有三分是装出来的,他心想如今可以试试了,毒心神魔既然对瀛海奇珍的事考虑了很久,好似并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目前不妨试他一次。
他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也就罢了”。说着移动脚步,缓缓向他走过去,口中继续道:“如此对曹千愁还会好些!”
毒心神魔冷然道:“你们擒住我,但曹千愁立刻就会死!”
云天翼笑了笑,道:“那么你会死得比他更惨,你想死都不一定可以,如果你不相信不妨试一试。”说着目光一闪,道:“试一试是无所谓的,只怕是你如果要试,赌注未免太大了!”
毒心神魔凝立不语,双目盯着云天翼,云天翼不语,手持白玉箫,与毒心神魔互视着。
白世杰在旁退了一步,他也知道对付毒心神魔这种人只有如此,只有比他更天不怕地不怕才能制得住他,他退了一步,表示一方面让出二人拼斗的空位,一方面可以接近洞内,控制机关不让毒心神魔轻易离去。
毒心神魔双目一扫二人,他心中开始微微有些恐惧产生了,他现在已有了退路,如此使他失去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他心中暗自考虑着自己是否尚有咄咄逼人的必要,如能再较为轻易地达到目的,即使是在稍微让一步也许还好些,那样还可以减少一些恐怖的威胁。
他想着,不由自主道:“如果曹千愁帮我得到瀛海之图,那么我知道了后,放了他那也无所谓,但如果再怎样那是不可能了!”
云天翼心念一转动,他想起了许多方法,如果再进一步,那么自己即可全功而退了,但毒心神魔万万不会再让下了。
他想一下,道:“这样吗?你不怕瀛海奇珍藏宝之地在那儿同时被我们知道了吗?那你更是不值得了!”
毒心神魔道:“这一点你倒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你们想知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口中虽这么说着,但心中可在猜疑着,云天翼怎么突然为他着想了,这岂不是滑天下之笑话,不然他就是另有目的,这话只是一个此子而已,看云天翼下面怎么说!
云天翼笑了笑,道:“那好,那我可不用操心了,想你怎么能单独去寻瀛海奇珍呢?消息传出不仅我们,武林之中高手全会要紧跟你身后,那时你有什么办法呢?”
毒心神魔心中虽戒惧着云大翼,但此时也不由不为此事担心着,云天翼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云天翼道:“百毒老人竟然至千佛洞中,而且长达十年之久,他至今尚有再逃的意图,他来此时并非毫无根据,说不定瀛海奇珍真在千佛古洞中也说不定,如果这样,你不就省事多了吗?”
毒心神魔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云天翼,云天翼如今对他如此热心,使他不得不怀疑云天翼,无论如何他是他的对头呀!想着,不由哼了一声,淡淡道:“如此吗?”
云天翼笑了笑,道:“你也别怀疑我,我只希望这件事快些了了罢了,以免拖得太久,双方全不好,而且我相信你即使知瀛海奇珍在哪里也没有用,你不一定得到它!”
毒心神魔冷冷道:“既然你如此说,那么你现在的意思是怎么样?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他口气虽然很冷,但云天翼如儿说,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他心想也对,使他无法能不相信。
云天翼淡淡一笑,他回头向白世杰暗暗做了一眼色,暗示白世杰注意毒心神魔的动作。
他又回头道:“我有一个意见,你将曹千愁带来,问他,如果你问他不一定说,如果我们问,他很可能说真话,那么我们再商量,如果瀛海奇珍真的就在洞内,这很方便,你进去了我们也不敢追,如果不在洞内,那么也无所谓,我们再商量好了!”
毒心神魔闻言觉得云天翼简直笨得糊涂了。问出瀛海奇珍在那儿,再取出图一对照,那只有自己才能知道了,这对自已真是有利极了,云天翼虽然并没有吃亏,但自己可占便宜了!
他冷冷一笑,身形刚转过半面,他心中突然感到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云天翼那是真的如此慷慨,他如此做不只是为了要见曹千愁吗?如果让事情结果尚未决定之前就使曹千愁与二人相见,那是极不利的。他想着,突然停住身形,转回身,面上微微冷笑,好似庆幸自己并未上当,但实际上他已露出了痕迹,他自己尚未发觉而已。
白世杰一直在注视着毒心神魔,见他转身时更是注意,毒心神魔身形虽未全转过,但已转出大半,在白世杰的监视下,已发现他双目所注视的地方,他同时想到曹千愁就在附近。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又回身一言不发,良久才道:“不必如此了,我自己会问他!”
云天翼和白世杰二人互打一个眼色,白世杰身形飞起,两掌向壁上拍去,壁上立现出两个密室,曹千愁也在其中!
云天翼身形飞起,向毒心神魔起身处截去。
毒心神魔一见,云天翼与白骨神魔两人互使眼色,心中顿感不对,又见白世杰身形飞起,向曹千愁藏身之处飞去,他心中一惊,知已完了,没有办法挽救了,今日已一败涂地,如今只有走为上计!
他身形飞闪,双掌一拍,震开一条密道,身形飞去。
云天翼直追而入,白世杰不舍,与云天翼二人直追,一直向洞中追了进去。
白世杰见状恐云天翼有失,急忙拍开了曹千愁的穴道直奔而出,看着云天翼等人是否有失,他一进洞便知不妙,这番将被毒心神魔逃去了,他已知这是千仙洞内中,密道最多的一段。
第五十五章走天南素月逢灾
第五十五章走天南素月逢灾
白世杰急忙追上云天翼,二人在密道中飞追,倏进倏出的追着毒心神魔,白世杰虽然对密道比毒心神魔要熟悉,但毒心神魔是主动,不易摸清他的动向,所以始终于二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可望而不可及。
毒心神魔一面飞奔,一面心中暗暗吃惊,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紧随而至,自己始终无法逃出二人的视线,如此下去,自己已受内伤,再追一程一定会被二人追及!
他心想着,一面飞奔着一面暗思脱身之法,但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愈追愈近,追至他身后不足十丈之地,他心中又惊又恐,目光微闪,向一条密道中奔去。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紧跟其后,一出密道,毒心神魔直奔而下,云天翼追出密道一看,心中不由一惊,这一条道路正是向迷宫之路,如果让毒心神魔窜入,自己二人就追不上了,他猛一提气,直追而下。
毒心神魔自知如今要想苟活只有奔入迷宫之中,那么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一定不敢追人,百毒老人进入十年犹未死,自己怕什么呢?何况自己身上尚有断玉匕之鞘,如果运气好,甚至还可以得到瀛海奇珍也说不定。
他想着,云天翼声息已至峰后,他猛一提气,身形直泻而下,直向迷宫落入。
云天翼即将追上,又被毒心神魔逃去,不由心中微微有些懊恼。
白世杰追至,也呆了呆,他向云天翼道:“算了,我们回去罢了,再下去,他只能进去不能出来,我们也不再追了!”
云天翼缓缓点头,与白世杰往回路奔去。
到了曹千愁的地方,曹千愁向二人问道:“毒心神魔逃到哪里去了,他逃入迷宫了吗?”
云天翼缓缓点头没有说话,半响道:“曹前辈可知瀛海奇珍真的是在千佛洞迷宫之中吗,或者还是传言呢?”
曹千愁缓缓道:“是真的,瀛海奇珍是在迷宫之中,但只怕没有一个人可能得到它,毒心神魔入了洞中也没有用!”
云天翼道:“那是为什么呢?”
曹千愁叹了口气,好似不愿意说,沉吟一会道:“这迷宫与我家的渊源很深,当年武林有一次大风波,一个魔道中的高手不知自什么地方得了一本秘发,结果他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议,在武林中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武林中的高手均被他一人杀了,最后他觉悟了过来,想把瀛海秘笈毁了,但又舍不得,他又集合了他一生所得的奇珍异物,要我先人造一个迷宫,将这些藏在其中,希望永久不再出世!”说着又叹了口气,默默无言,半晌道:“并且留下了一张密图!”
云天翼知曹千愁的意思,那人既然不愿传下来,那一定是曹千愁的先人偷偷地传下来的了,也难怪曹千愁不想开口。
曹千愁叹了口气,道:“但我们家教训我们对这瀛海奇珍不可贪得,而且不准再谈!”
白世杰淡淡笑道:“如此一来那只怕瀛海奇珍使他人更想了,他既然放在迷宫之中,并未将这些东西毁去,那想必是有欲留下来的意思了!”
曹千愁默默无言,良久道:“让我实说也罢,后来我那位先人起了贪念,也进去一次,回来后一言不发,将先人留下的图封入断玉匕剑鞘之中,从此之后不再谈瀛海奇珍之事,也从此立下这条家规!”
白世杰默默无语,云天翼心想这事也真有些玄,你自己造的迷宫竟然进去之后出不来,不知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了。
三人缓缓向洞外走去,白世杰自身上掏出一个药囊,向云天翼道:“他的解药全被我拿来了!”
云天翼心中也正在想到解药,闻言笑道:“如此毒心神魔对我们根本就没有威胁了,南冥一凶等人也会弃恶从善,那武林中这一段公案也就差不多可以说全部了结了!”说完又想起了无名老尼,红发老祖,还有魔面书生……想起魔面书生心中不由有些黯然,笑面魔婴死在自己手中,笑和尚在洞口,自己待一会儿见了他怎么说呢?他而且不敢想。
三人行至便已到了洞口,寒月等人正在那儿等着,曹小倩见曹千愁出洞,二人相拥而泣。
云天翼看了寒月一眼,向笑和尚走去道:“笑师父……!”说着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出口是好!
笑和尚目光微闪,笑道:“你不用说了,这事我已知道了,此事本末到底如何,你日后自会知道,你日后如见到阿难尊者老人家时,他会告诉你的一切,现在不必谈这些!”
云天翼听不懂笑和尚的意思。
闽中魔驼等人上前向云天翼道:“如今我们也觉悟了,从此之后再不出山,不再卷入江湖是非之中,我等向云少侠特地辞行!”
云天翼忙道:“哪里敢当前辈如此客气!”
南冥一凶轻叹口气道:“云少侠日后有事,我们一定尽力相助,只希望云少侠日后多见!”
云天翼道:“或许我不久就要我们相助了,我们日后再见,我有时间一定去见各位前辈!”
南冥一凶等人与云天翼告别而去,寒月缓缓向云天翼低声道:“云少侠,月仙已启程返天眉国去了。”
云天翼呆了呆,他抬眼望着寒月,心知寒月一定是见过月仙了,而且二人一定很要好了!
寒月见云天翼如此,她道:“她是我义妹,你不要亏待她的,她的情形你也知道,你现在必须去追她!”
云天翼呆立不言,如依他本心是应该如此的,马月仙剩下三个月的生命了,他不能对她这么忍心,但是如今自寒月口中说出来,事情可就不问了,他似乎不能如此做!
他突然感到他如果如此做了,那他是在欺骗马月仙,似乎不应当如此做了,心中矛盾着,不知如何是好。
寒月又道:“我希望你能去,但是你一定不愿意去,那我也无法勉强,但你对住你的良心吗?”
云天翼痛苦地低下头,他脑中不时映出马月仙的身影,但他面对寒月,而且寒月要他去,如果他如此做了,后果将会如何呢?他不敢想象,而且寒月是以这种语调对他说话,他下意识的有些想反抗,但他始终无法将他脑中所想的话语自口中吐出,他好似胸中许多东西无法发泄出来。
寒月凝视云天翼,她似乎也体会到云天翼的心境,但她缓缓道:“我父亲找我母亲去了,我是特地为了这件事来此的!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月仙是我父亲新收的义女,我与她很好,我不忍见她如此失望的回去,这样对她是不太好的!”
云天翼心中微受感动,他道:“我去要她回来,与她去布拉寺找你们好吗?”
寒月微笑点了点头。
云天翼呆呆地站着,凝视着寒月,半晌不语,他从来没有见寒月笑过,如今他第一次见寒月笑了,笑容在她面上展开,使感到心中无比舒畅,心中所有的忧虑因此崦消。
寒月笑容收敛,目中射出惊异的光芒,云天翼而上微热,疾道:“那我立刻就赶往天眉国去。”
史玉兰上前道:“云大哥,师父他们那儿我已去过了,我爸爸也在那儿,我陪寒月姐姐去布拉寺以后就与她母亲他们一起去峰谷,你去那儿等我们好了!”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师父他们可好吗?”
史玉兰微笑道:“他们要见你,叫你不用挂念他们,你的处境不太好,要自己小心!”
云天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师父公孙弘被红发擒去过,不知现在如何,他要自己小心,不必太挂念他老人家,但焉知自己是在为儿女私情奔波着,想着心中不由一阵歉然。
史玉兰又道:“你现在往南追也不易追到他们,你不如骑青鸾去追,那样可以快一些!”
史玉兰呼出青鸾,云天翼跨上鸾背,与寒月等人道别后,青鸾一直向南飞去。
青鸾载了云天翼一直飞了一天一夜。
青鸾落地,云天翼计算路程,已至天南,不久即可见到马月仙了,青鸾飞入林中寻果充饥,云天翼也坐下小憩。
他坐了一会,望着天空中白云,默默在沉思,他将会如何,阿难尊者要他对情孽当心,他在想着。
突然一丝声息自他身后传至。
云天翼立时觉得有武林高手在他身后出现,他静立不动。
又是一声轻响,云天翼身影一反,身子早已飘起,离刚才所坐之处已离一丈左右,向林中望去。
一阵狂笑,红发老祖自林中出现。
云天翼心中微惊,心道:“怎地又遇见了他,难道他在追踪自己吗?那简直不可能!”
他想着双眉微挑,淡淡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他奇怪红发敢在嵩山时挑拨离间,而如今竟然敢在自己面前现身,他必是有恃,想着他心中不由微微警惕着。
红发老祖狂笑一阵之后,道:“我知你一定会赶来的,所以我就在等着你!”
云天翼怀疑地看着红发,他不信红发老祖真会知道他要来,他半晌才开口道:“是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来此!”
红发老祖道:“我可知你一定会来,你为了马月仙,你能不来吗?”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他下意识的感到马月仙是出了问题了,否则红发老祖是决不能知道这些事情的,他极力使自己镇定,道:“你说马月仙吗?我现在正在找她!”
红发老祖道:“我一直很欣赏你,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对采取敌对的行动,在嵩山那一次也是事实逼我到那种程度,否则我是不会对你采取任何敌对的行动的!”
云天翼听红发老祖不肯谈马月仙,他心中不由暗暗焦虑,但他不愿形之于色,以免红发老祖对自己做更大的勒索!
他淡淡一笑道:“这有什么用,你很欣赏我,但我却讨厌你,你的行为使人憎恶了!”
他如此说,想激怒地,使他立刻把马月仙到底是那种危险状况告诉自己,那么自己可以立刻思考解救之法。
红发老祖双肩微扬道:“年轻人火气别太大了,有些时候事情的发生往往想不到,别太肯定了,你说是吗?”
云天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红发老祖笑了笑,道:“你不是在找马月仙吗?我可以让你见她,明日清晨碧血谷,就在面前不远,你去那儿见她好了!”
言毕微微一笑,身形倏起,直奔而去。
云天翼乍闻此言不由一呆,这后果他早已想到,但还是不由他不吃惊,马月仙居然落入红发手中了!
红发老祖虽不够高,但他比毒心神魔更难应付,他比毒心神魔更聪明,也更具有耐心,尤其是耐心,那确实是很难应付的!
第五十六章风淡云飘一怪现
第五十六章风淡云飘一怪现
云天翼目视着红发老祖的背影消失在林中,他心中思潮起伏,万千思虑萦绕在他脑中,红发老祖其人,他是知道得非常清楚,他是不择手段的,自己明晨如去碧血谷,不知他会安排下什么毒计!
但能不去吗?那是不行的,马月仙在他手中,不知会遭到什么后果!
云天翼沉思着,他觉得自从出师至今,简直没有一日是安宁的,时时是处于四面杀机之中,事事都需要费尽心力。
突然他身后一声轻响,云天翼心中微微一惊,经验告诉他,身后来是武林一流高手,这一声轻声只是对方通知他的信号罢了。
云天翼缓缓回首,一条淡灰色的人影飞跃而起,自林上如一缕轻烟般一直奔去。
云天翼不知来人是友是敌,但见来人如此情态,必是要自己追上去,他心念忽动,略一思虑,身影一起,直奔而下,追了上去。
那灰衣人武功也非等闲,他在前面一直与云天翼保持一段距离,向前飞奔着,好似引诱云天翼追上去。
云天翼见那人身形,知那人武功并不比自己差,但并未全力使出,他也没有将武功全力使出,也和那人保持一段距离。
灰衣人直奔而下,二人一先一后,眨眼二人已奔出五里余,那人身形突然在一个林中消失。
云天翼心中暗暗觉得,那人既然引他至此,为何隐而不现呢?另有什么原囚呢?
他想着,身形略一缓疑,直追而下,追至树林前,风声悄然,杳无人踪!
云天翼穿入林中,只见一棵树枝上挂着一张纸条,云天翼伸手摘下,只见纸条上写道:“不若传闻之甚。”
既无上款,又未署名,云大翼看了不觉淡淡一笑,收入怀中,心中暗想自己并未奋力追上,否则不知有什么后果,或许又是一场麻烦,他想着将纸条缓缓收入怀中,向四周看了一眼。
树林稍右,一条小溪向外流去,他心中微感紧张,忽然发觉自己在追那灰色人之时,不知不觉追至了红发老祖所说碧血谷之口了,不知红发老祖知不知道自已来了。
云天翼刚想到这里,红发老祖已现身在谷口。
红发老祖笑道:“你到心急,我约你明天到,你居然今夜就来了,不觉得太危险吗?”
云天翼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夕阳西斜之时,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转念思及道:“自己早些见了马月仙早好些,而且或者红发老祖此时尚未布置好,自己或可占些便宜!”
想着云天翼道:“我现在能见她吗?”
红发老祖笑道:“这有何不可?你跟我来!”说完领着他向谷内走去。
一面走着红发老祖一面笑道:“当年三十六名武林中流高手就在这谷内无一人生还,碧血谷因此得名,谷中步步杀机,你可要当心一些,否则只怕是有入无出了!”说时面含笑容,了地敌意。
云天翼心中暗自感觉着,既然红发老祖敢如此说,自然他一定有必胜的把握,红发老祖其人如何,他早已知道,红发老祖虽然武功不及毒心神魔,但他心胸较毒心为宽,颇有容人之量,这也是他当年成为邪道中第一人原因之一!
他走入谷内,向四面一望,四面全是碧草,清秀至极,并无一丝杀气,谷中有幢石屋,远远地呈现在眼前。
红发老祖含笑道:“马月仙师徒都住在石屋之中,你可以去见她们!”
说完目光微微闪动,又道:“我失败在你手中好几次了,我一生可以说还没有真正失败过,希望我这次成功才好!”
云天翼淡然一笑道:“你将失败或者成功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何必如此计较成败呢?”
红发老祖笑了笑,向后退去。
云天翼向四周看了看,他还不出有任何迹象现出谷中是杀机四伏,但红发老祖决不会骗自己,那也不可能。
他想着,缓缓向前走去,双目不时四面扫视!
云天翼才走了十余步,他突然觉得一件惊人的事发生了,他发现地上的碧草并非普通的草,那些草竟如小蛇一般,将他双腿裹祝云天翼心中微惊,但以他这种武功并不惧怕这些蛇草,他暗将内力运至双脚,蛇草意裹愈紧,云天翼暗运真气猛震,以为这些蛇草一定一震即断,但事实则与他所想的相差太多,那些蛇草仅稍微一松,又再次裹紧。
云天翼心中大惊,这些草就是铁打的也断了,但现在却纹风不动,这不由使他大惊。
云天翼正感束手,更惊人的事又再发生了,草丛中突然现出一只只碧绿的蜘蛛和草丛颜色一模一样,以致使云天翼在先前根本无法发现,此时出现使云天翼感到意外的惊恐。
云天翼回目望去,碧草之上,似乎全布满了,每只蜘蛛都有巴掌大小,看上去都非常可怕!
云天翼心中有数,知道这些蜘蛛必是含有剧毒,自己脚正被裹住,只怕对这些蜘蛛不易抵挡。
绿蜘蛛飞扑而起,一只只扑向云天翼。
云天翼心中大惧,玉箫疾出飞扫,劲气过处,那些蜘蛛全被扫落。
回天七绝式展开,玉箫斜出,一片劲风弥漫在空中,那些绿蜘蛛没有一只能够接近云天翼身旁的。
云天翼心虑疾动,他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好,回天七绝式是内家绝顶剑招,使出来非常吃力,他势必不能永远这样下去,但如果他招式过缓,则立刻就会感于到那些绿色蜘蛛的威胁。
眨眼已过半个辰,云天翼心念突及马月仙师徒二人怎么被放入谷中的呢?当年那幢巨石室是怎么造的呢?必定有他途可以进入谷中,或者说另有他法可克制这些蛇草及蜘蛛。
他想着,心中暗思对策,目前切身问题是必须先自救,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考虑周详一些就冲入谷中,现在唯一方法就是先退出此地!
云天翼思潮起伏,他玉箫突而由守变攻,一排绿蜘蛛被他全数震飞,玉箫飞攻,连逼三招,反手玉箫向那蛇草根上划去。
那些蛇草好似枯萎一般,立刻卷缩,云天翼想不到居然一举成功,他心中大喜,长啸一声,拔身退出蛇草边缘。
谷中又见一片平静,毒蜘蛛乍失目标也全部藏入草中。
云天翼仔细看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出草中藏有毒蜘蛛。
先前被他击得卷缩的草,此时又已清醒,若无其事的摇着。
云天翼目光闪动,他看了看谷中形势,若走出谷口,其蛇草对他的威胁则大减,他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了。
云天翼想了一会,也觉得在别无他法之前,此法或可一试,他微一考虑,身形飞起,一直向山头奔去。
他刚一上了山顶不由吃了一惊,山顶上是一连串的蛇,满山都是,使他几乎寸步难行。
云天翼随手用玉箫挑开身旁的几条蛇,一面沉思着。
事实已摆在面前,山顶比起谷中来好不了多少,而且这只是一开始,到底是否还有没有别的,还是未知数。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谷中有这么多的毒物存在。
云天翼正在想着,突然群蛇纷纷逃窜,躲入石缝之中,云天翼目光闪动,前面已出现一条怪蛇,那条蛇有五六尺长,身体细长,头扁平而大,好似木似的,全身都是枯黄色。
那条怪蛇一现身就一阵风向云天翼游去。
云天翼从未见过这种怪陀,他心中不由微微警惕着,不敢太大意。
怪蛇即将游至,云天翼玉箫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圆圈,向那怪蛇双眼之间击去,云天翼心想任何东西双目之间必是要害,你除非闪躲,否则就非退不可了。
那怪蛇长尾微拍,身体如箭一般直射而过,一直向云天翼射去,身体和玉箫就在一线之间闪过。
云天翼想不到这怪蛇竟能对他发出的招式如此轻易躲过,而且还趁隙攻入,不要看这怪蛇看起来好似漫不经心,好似对云天翼非常轻视,实际上却是早已有周密的计划对付云天翼了。
云天翼冷哼一声,他自不能示弱,他玉剑弹起,剑尖直点几那怪蛇腹部,他心想这次看你如何闪躲。
怪蛇好似已有警惕,它身形一恍,闪过云天翼玉箫这挑之式,直冲而上,射向云天翼喉间。
云天翼也知这一挑不能奏功,但借这怪蛇一恍之时,他左手前三指疾起,向那怪蛇迎去,欲一举而获。
怪蛇身在半空中,直射向云天翼,眼看就要投入云大翼双指之中,突然它身形一震,长尾飞扫,翻回向云天翼拍去。
云天翼已占上风,那会如此轻易被制,他左手一收,右手玉箫也已收回,身形微迟,玉箫再次攻出,这次还是向那条怪蛇双目之中攻去。
那条怪看出云天翼攻击之中,招势已蓄势未发,哪敢贸然再上,急忙收形一回。
云天翼与那怪蛇一齐后退,双方均已探出对方的实力,没有谁再敢贸然而上的了。
那怪蛇身形落地之后,绕地游走,好似非常悠闲一般,云天翼知它是在准备再次进攻,他也在沉思制敌之法,身为当代武林高手,而且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怎能连一条蛇都制不住?
云天翼一面沉思着,一面双目紧盯着那怪蛇,那怪蛇的身形是如此快速每捷,如果自己真能一下击中它,那想也不用怕它。
但要如何才能击中呢?
无数个念头在云天翼脑中闪过,但那些方法均被拼弃。
怪蛇突然再次窜起,一直射向云天翼右手手腕。
云天翼突然受到攻击,他玉箫一沉挑起,向那怪蛇头部击去,但他心知这一招一定不可能击实。
那怪蛇脑部一沉,好似不顾一切似的直冲而上,向云天翼手腕咬去。
云天翼突然觉得那怪蛇的举动有些怀疑,他不相信一条如此凶狠的毒蛇,会用出如此愚蠢攻击法,除非它真是没有办法了,但也不会轻易如此硬拼,如此他只要随便一招就可逼退它,再上击,便立刻可以抢占上风。
但事实上不容云天翼做更多的思考,他随手出招,玉箫横击向那怪蛇。
那怪蛇长尾倏掉,闪电似的将云天翼手中玉箫卷住,跟着身形一挺,如一支利箭般地向云天翼喉门射去。
云天翼大吃一惊,如此一来,逼得他非撤手不可,他心知如果此时撒手,那非落败不可,他那有如此轻易的撒手,他右手玉箫一震,欲将那蛇震开。
那怪蛇身形一颤,但并未被震落,又一挺身形向云天翼喉门咬去。
云天翼左手已抬起,左手食指闪电似的向那怪蛇脑部弹去。
那怪蛇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好机会,那肯如此轻易放过,但云天翼食指已伸到,他又不能不躲,只有想叫一声,头一斜闪过。
但这一来,先机立失,云天翼食指弹出后,玉箫又随手迎上,向那怪蛇七寸之处夹。
那怪蛇不得已,只有放弃了攻云天翼喉门的企图,它头一低,沿玉箫而上,向云天翼右手攻去。
云天翼心念微动,他已知目前形势中只有弃箫一拼了,他可不愿如此轻易的弃箫,他猛提中气,长啸一声,玉箫随手抛起,如闪电般飞旋直起,向云霄中飞去。
他抛出玉箫时,暗将内力注入,向怪蛇震去,心想无论如何不震落你,你也受不住这旋劲。
玉箫直飞而起,没入云霄之中,又落回地面。
玉箫尚未落地,那条怪蛇已弹出,一直射向云天翼到颈中。
云天翼心中微惊,他没有想到这怪蛇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居然不但没有受损,而且身形还是如此矫剑但他不知那怪蛇也有哑子吃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一上一下之间,若不是它及时全身摆离玉箫,只用尾稍微勾住,否则也不知现在在那里了,它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一下来就挟怒而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双掌含“般若玄功”推出,将怪蛇逼开。
那怪蛇身形落地,绕着云天翼急走!
云天翼手中玉箫已失,目前要想取胜,只怕不易,这蛇也太灵敏了,太不容易对付,但逼于情势,也只有尽力求胜了,他思考起伏,目前唯一能取胜的机会是能在互相闪攻之间击中那怪蛇的要害,但他手中有兵器之时都没有做到,如今双手空空,谈何容易!
他双目凝视着那怪蛇,那怪蛇正毫不在乎的直逼而前。
云天翼灵机微触,他忽然记起在千佛洞中遇到的百毒老人,还有小白蛇,及灵蛇步,若他也会灵蛇步,此时用来对付这怪蛇不是正好吗?
他想着,当时在千佛洞中被百毒老人进攻时一幕幕又自他脑中闪过,但是,欲是那么模糊,在印象中甚至连人物都变化得模糊不清,但面前的怪蛇皆如闪电一般逼近了。
云天翼不及思考,急忙一掌击出,怪蛇一闪而过,身形一晃,一直向云天翼背心击去。
云天翼脑中突然浮现出很清晰的一幕,小白蛇自洞中飞出向他袭击那一幕又向浮现他脑中,他不再思考,身形微侧,身如灵蛇,在分毫之间闪过那怪蛇一击,同时右手食指中二指直剪那怪蛇颈间七寸之处。
那怪蛇想不到云天翼会有这种诧异的步法,它当场匆促后退。
云天翼一招成功,立时局势大变,他凭心中印象,再以灵蛇步上逼,向那怪蛇逼去。
那怪蛇好似认得这灵蛇步,而且非常惧怕,怪蛇叫了一声,一立向后退去,退了一丈余远,立时盘起蛇阵,严阵以待,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存在。
云天翼见那怪蛇盘起了蛇阵,他也不敢贸然上攻,他知对方以静制动,自己对灵蛇步所会的也不过是记忆所得,皮毛而已,如果多使,反而要被它看出破绽,那更不好。
云天心念微转,决不再进攻,他缓缓向玉箫走去,好似对怪蛇丝毫不再意一般,连眼角都不撇一下走上前去,将玉箫缓缓拾了起来。
那怪蛇凝视着云天翼,但在新败之余,不敢贸然而前,也不知云天翼是否是诱敌之计,若蛇阵一撤,云天翼挟威而攻,只有眼看着云天翼将玉箫拾起,而不敢再动一动,不敢想攻击。
云天翼拾起玉箫,回首凝视着那怪蛇,他能就留在此,谷中还有马月仙困在其中,也必须闯过去。
心念急转,暗思着取胜之法。
突然远处一声叫,那怪蛇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身形直竖而起,好似在倾听着。
一连传来好几声,那怪蛇好似异常紧张,立刻转身向来路游去,眨眼便消失。
云天翼心中微感奇怪,一时之间也忘了攻击那怪蛇,让它轻易离去。
他心中想到,到底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竟然如此紧张,他极目四望,四周原先尚可见一些蛇影,现在却丝毫不见了!
云天翼正欲起身奔向前去,忽然一阵清香飘至,简直醉人之至,他立刻感觉到或者是有什么灵草快成熟了,否则不可能如此!
他身形疾起,直奔向前,见山顶上毒蛇竟然一条也不见了,简直是奇怪之至,云天翼心想可能都去欲夺灵草了。
云天器转头向谷中看去,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一阵清香拂至,一片蛇草全部躺下了。
云天翼心中大怪,他身形飞落,落入谷底,那一片蛇草居然全部瘫了,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
那些碧色的蜘蛛也如死了一般,全部躺下了。
云天翼心中大感奇怪,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他微一迟疑,身形直冲而下,冲入谷中,向那幢石屋冲去。
才冲出一段路,突然前面一阵轻微的声响响起,一只奇大的红蜘蛛自草丛中立起,一双火红的双目凝视着云天翼。
云天翼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可怕的怪物,不由退了一步。
那红蜘蛛双目凝视云天翼,一步步缓缓向云天翼逼去,好似对云天翼立刻就要攻击似的。
云天翼定了定心神,横箫凝立,注视着那红蜘蛛。
红蜘蛛向前逼了两步,身形突然弹起,飞身而上,一根血红的蛛丝如飞练般向云天翼绕去。
云天翼哼了一声,身形急闪,躲了过去,他心中已有却意,但马月仙在石屋之中,此时不去何时去?
他咬了咬牙,玉箫斜点,直点那红蜘蛛腹部。
红蜘蛛身形飞落,落至云天翼身后,带着蛛丝向云天翼绕去。
云天翼身形欲起,那红蜘蛛好似早知云天翼有这一着似的,立刻又腾起了蛛丝在半空中飞扬,向云天翼落下。
云天翼立时感到,如果他再不脱围,那么他可能再不脱出蛛丝之困了,而这蛛丝必蕴有奇毒,稍一沾身就必死无疑。
他不再犹豫,轻啸一声,玉箫攻出,一招“鹤飞云霄”,一缕白光直冲而起,云天翼全身劲气随式攻出。
刹时间,劲气漫空中,红蜘蛛被迫后退,云天翼飞闪而出,他身形在半空中飞绕半圈,向前飞去。
红蜘蛛怪叫一声,身形突然一涨一缩,如闪电一般直追而上,一片蛛丝撤下,阻住了云天翼的去路。
云天翼去路被阻,只好再后退。
红蜘蛛落在云天翼之前,又再暴涨蛛丝全被他再度吸入腹中,双目盯视着云天翼一丝也不肯放松。
一声狂笑传出,红发老祖如飞赶至。
云天翼不再回头,闻声即可知来人是谁,他心中暗自准备着,他想不到红发老祖又会倏忽而至,不知其来意如何,如此他来此与自已作对,那真是不好应付,自己到要多小心才是。
红发老祖大笑说:“你真是好运气,居然来得正是时候!”
云天翼心意微动,想在碧血谷中必定还有秘密在其中,红发老祖可能也是闻香而至,其为意不想可知,是为了某件东西。
但他的目的可不在此,他目的是进入石室之内去救月仙师徒,他微一沉思,道:“这红发蜘蛛有何法可克!”
红发老祖冷哼一声道:“当年三十六名武林高手死在他手中,只怕当今无物可克!”
红蜘蛛盯视着二人,欲起还至。
云天翼心知必定不会是真话,如果以是如此,红发又何必现身呢?只怕他是有为而来,而且想利用自己罢了。
红发又道:“但马月仙在石屋之中,你想一想,她为什么可以进去,或者你可得到一些头绪!”
云天翼知不知红发老祖说这话的意思,他默默无语,心中暗暗在思量着,应该如何才是!
又一条人影现于谷中,云天翼微微侧目,心中微惊,来人正是当年曾欲得九天朱果被笑和尚引开的漠北一怪,久已不见,想不到他竟然又突然在此出现,不知其来意为何!
第五十七章天外来鸿无名出
第五十七章天外来鸿无名出
漠北一怪现身场中,他双目扫了场中人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好似并不把二人放在眼中一般。
红发老祖看了看漠北一怪一眼,他心中也微微惊恐,漠北一怪也有他的本领,他既然得讯来此,可能也并非贸然来此,再自他面上表情看来,相信也一定有制服这红蜘蛛之法,这漠北一怪并非不认得自己,并不可能对自己会如何轻视,除非是有恃而来的。
他目光微微闪动,笑了笑向漠北一怪道:“想不到你也来了!”
漠北一怪傲然地看了三人一眼,一声不响向对面冲去。
漠北一怪身形向那红蜘蛛逼去,那红蜘蛛怒目含视以待,漠北一怪丝毫不惊,好似成竹在胸,身形一直向前冲去。
红蜘蛛飞身扑上,一根血红的蛛丝似朱练一般,向漠北一怪缠去。
漠北一怪低啸一声,身形盘空飞起,向红蜘蛛顶上飞过,直向谷中飞去。
红蜘蛛早蓄势以待,他好似早就知道漠北一怪这一招似的,他一击不中,身形腾空而起,飞也似的追了上去,十余根蜘蛛丝自他身上发出,如一蓬丝线一般,向漠北一怪前头罩下。
漠北一怪轻哼一声,右手一起,一蓬白色的粉末向他手中飞出,如一阵轻烟似的,反向那红蜘蛛喷去。
红蜘蛛好似非常惊怕,急忙问后飞退三丈。
漠北一怪回首向红发老祖与云天翼二人冷冷一笑,转身向谷内奔去。
红发老祖不待漠北一怪转身,他身形早起,又箭一般直冲而上,向漠北一怪身后近身击去。
漠北一怪怒哼一声,反掌向红发老祖虚迎而上,他自知一个红发老祖已是不好对付,再加上云天翼,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如今药粉尚飘扬在空中,红蛛定然不敢进退,若二人合手,自己就全功尽弃了。
云天翼目之所及,心念急转,如今局势已成如此,二虎相争,正是自己窜入的好机会,若再稍待,只怕药力一散,红蛛再度上击,自己三人合力都很难对付他,想着,他身形疾起,向前冲去。
漠北一怪虚迎一掌,身影借此一掌之力,向谷内翻去。
但他乍见云天翼如飞奔入,他以为云天翼目的与他相同,他心中大急,急忙横身拦住云天翼。
红发老祖想趁机窜入,但若要直接向谷中冲去,必须先闯过二人,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微一沉思,身形立起,双掌疾出,向云天翼背心致命要穴击去。
云天翼身形乍起,已是腹背受敌之势,他不及思考,身形一侧,双手齐出,以左右开弓之势向双方迎去,掌形乍交,他身形飞退,闪过二人合击之势,心想使二人再度合掌,以使自己脱困。
谁知红发老祖这招只足虚招而已,掌势初交,他身形已飞也似的向谷内冲了进去。
漠北一怪一时不防,红发老祖已向谷中冲入,他心中大怒,又飞身追上。
红发老祖一招逞能,身形直冲而入,将漠北一怪弃后不顾,他心中微喜,以为这次自己可稳操胜券了。
但青鸾突现,一声鸾鸣自半空中传至,无名老尼突然现身,自鸾背飞落,落至红发老祖身前。
云天翼见无名老尼突然现身,他心中不由微惊。
红发老祖心中更是惊怒交集,心中暗暗骂道:“又是这个老怪物来了,每次自己将要得手之时,总是她要来插上一脚!”
但无名老尼既至,也不见如此轻易可以打发的,他只有止住脚步。
无名老尼向三人笑了笑,道:“你们三人都想千年茯芩吗?只怕你们三人之中没有一人有资格!”
红发老祖冷冷一笑道:“帅太也要伸手其中吗?”
无名老尼漠然道:“我既来此,你们三人就退出碧血谷好了,此地没有你们的事!”
红发老祖忍住一肚子怒火,强笑道:“师太一人能应付那怪物吗?”
无名老尼冷然道:“我的事用得着他人过问吗?”
漠北一怪虽知无名之名,但今日一见,也并非武林高手之态,且能度狂傲得使他无法忍受,他冷冷道:“你想独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无名老尼回首道:“你是谁?”
漠北一怪怒心狂炽,无名老尼话语之中轻视之意表露无遗,他再有修养也无法不争这一口气了,他狂笑道:“我是谁?我就是我,你一人想独占千年茯芩,那简直是妄想!”
无名老尼双眉微挑,双目之中杀气隐现。
漠北一怪心中微却,但另一种力量支持他继续反抗道:“红蛛立刻就将冲过来,我看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制服它呢?”
无名老尼冷冷侧首,那红蛛已缓缓向四人逼至。
无名老尼看了那红蛛一眼,冷笑道:“你以为天下只有你能制服他吗?”说完缓缓向那红蛛来处逼至。
漠北一怪冷冷看着无名老尼,他心中暗想红蛛岂是如此容易收拾的,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收拾红蛛的。
红发老祖见无名老尼突然出现,他心中微微惊恐,但暗忖自己三人若联手,那岂怕无名老尼,尤其是回天七绝式,在他看来,绝不稍逊无名老尼多少,再加上自己二人,无名老尼是非败不可,但必要的是自己三人怎么才会联合,三人都是死对头,难免不互相勾心斗角。
云天翼心中直想着如何才能冲至石屋之中,看看马月仙师徒是否真在其中!
不知她们三人是如何被送进去的,红发老祖为什么能送他们进去,而现在却不能进入谷中。
红蜘蛛缓缓向无名老尼逼去,无名老尼凝神以待,她也不敢对这红蜘蛛太轻视,她既然来此,自然也不会是贸然而至,自然也有所恃而来。
红蛛缓缓向前逼去,他似乎看出眼前来人不易对付,也不敢太大意,不敢直接冲上去。
无名老尼双目凝视红蜘蛛,她出缓缓随着脚步向那红蜘蛛逼去。
红蜘蛛停住脚步,他似乎没有看见居然有人向他逼进,不知来人真是有十成的把握,或者是吓他的。
无名老尼嘴角撇起一丝冷笑。
红蜘蛛双脚一合,身体直飞而起,又一分,向无名老尼头上降下!
无名老尼作势欲向左闪,红蛛抛出一根红丝,直向无名老尼去向截去,无名老尼又欲向右去,红蛛又抛出蛛丝。
无名老尼身形飞闪一直奔了几个方向,跟着一直向红蛛扑去。
红蛛一直抛出蛛丝欲拦无名老尼,此时突见无名老尼直向他扑至,他不由一呆,来不及思考,身形直扑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左手自袖中突然伸出,一道青色光芒一闪,断玉匕飞射而出,直向红蛛双目射去,她本人身形一闪,右手长剑疾出,一道剑气激射而起,断开蛛丝,身形直闪而出。
红蛛乍受突袭,来不及闪避,断玉匕自它双目之中射入,它怪叫一声,无力的倒地死去。
无名老尼身形飞闪而出,面上带着微微的冷笑,但不由也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她那样对付红蛛的方法也太冒险了一些,若一击不中,身上稍沾一些毒丝,自己也就难逃一死了。
漠北一怪目击无名老尼大显身手,他不由自主的冷汗直冒,无名老尼以此等身手,何愁区区一个自己,自己焉能她一战。
红发老祖在旁,斜目看着无名老尼,他已猜出漠北一怪此时心中所想的,他知如果他帮漠北一怪对付无名老尼,漠北一怪一定会感激不尽的,但目前主要的是如何才能使云天翼加入自己一方。
他斜目看了看云天翼一眼,淡然向无名老尼道:“你刚才用的可是断玉匕吗?”说毕看了看云天翼一眼,他想间接挑起云大翼与无名老尼之间的战火,自已再在适时加入,如果不成,自己也不会弄得灰头土脸,而可以全身而退。
无名老尼回目冷冷看着漠北一怪,突闻红发老祖此语,那会不知红发老祖的用意,她回头冷冷看着红发老祖。
云天翼自然也知红发老祖的用意,他淡淡一笑,见红蛛已死,如果无名老尼与红发及漠北一怪缠战在一起,那可不就便宜了自己了吗?
无名老尼道:“我要你们全部退出谷外!”
红发老祖见云天翼丝毫不动声色,无名老尼已正是翻了脸,他淡淡一笑,向云天翼道:“你愿意退吗?”
云天翼缓缓笑了笑,他知红发老祖推自己下水,他自是不愿退,如果他直说,那不就好象与红发老祖站在一起了吗?他已看出无名老尼对红蛛时,并不如往前身形敏捷,他笑道:“看情形再说!”
红发老祖心中暗骂云天翼刁滑,冷哼一声,他向无名老尼道:“对了,我们看情形而定。”
云天翼冷冷看着红发老祖,红发终于还是把他与他们拖在一起了,好似逼自己与他们走上一条路。
无名老尼扫了三人一眼,她自知内伤未愈,此次来夺千年茯芩也是为了治疗内伤,她也不愿树下一个象云天翼这般强敌,三人合手,自己是非败不可。
她微一思索,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看情形而定,现在退不退碧血谷?”
红发老祖道:“现在吗?”说着看了看云天翼,他已感到无名老尼正在欲对自己三人各个击破。
无名老尼不待红发再说,她先发制人,开口向云天翼道:“我有一事要找你,你留下,等他们二人出去后再谈!”
红发老祖见无名老尼在拉云天翼,他心中微惊,如果无名老尼和云天翼言和,自己二人想出碧血谷都不容得,他心中知道此事非常可能,因为云天翼他们二人并不冲突,如果二人说明,很可能协议。
但还是有一线希望,就是云天翼与无名老尼究竟是死对头,云天翼是绝对不希望无名老尼得到千年茯芩,无名老尼更是不会希望云天翼如愿,只有如此,才能使二人敌视。
红发老祖心念微动之际,开口道:“你们两人之间的武功相差无几,谁能得到千年茯芩,定可稳为武林第一高手。”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如果没有红发老祖与漠北一怪在场,她对云天翼是不放在心中的,如今红发如此挑拨,使如何答复都不好!
云天翼淡淡笑道:“我来碧血谷并非为千年茯芩,我只是救人罢了!”他自知如果现在他也是千年茯芩,只怕毫无希望,自己既然为的是马月仙,又何必多事呢?
无名老尼听云天翼如此说,她看了看云天翼一眼,见云天翼神态好似并非谎言,心中不由微喜,但云天翼的话也并不能完全相信,她不再防范一二,迟疑一会道:“这并没什么关系……”红发老祖不待无名老尼说完,他接口道:“没有关系,那不见得罢!”说完冷冷一笑,他心知局势再如此发展下去定是不妙,并非要有一个转变才行,必须使无名老尼与云大翼之间互相敌视。
无名老尼听红发老祖如此打听她的话,而且带有冷嘲热讽之意,闻言她不由双眉微挑,目光之中杀气隐现。
红发老祖敢对无名老尼如此,他自己已是胸有成竹,他接下去道:“你别太急了,云天翼是非入谷不可,不错,他是来救人,但你焉知他对千年茯芩会丝毫不起意?你如想此时对付我们,只怕不会如此简单,云天翼在此,人不会如此笨,你难免不有后顾之忧罢!”
无名老尼看着红发老祖,这也是实情,她此时不可能不顾云天翼而来对付红发老祖与漠北一怪二人。
她心中思考着,想得到一个两全之法,除非能使云天翼对千年茯芩不起意,那就有办法了。
无名老尼沉思一会,向云天翼问道:“古屋之中有谁被关着?”
云天翼沉吟一会,他知道无名老尼的意思,他心中实在不愿千年茯芩被无名老尼得去,但看情势,是非她莫属了,他向无名道:“一个朋友!”
无名冷傲地扫了红发与漠北一怪,向云天翼道:“那我现在陪你入石室,到了那里。你领了你要救的人,立刻离开碧血谷,不再参加我们的争斗,你能办到吗?”
云天翼笑了笑,道:“如此也好!”
红发老祖心中大急,云天翼好似对无名老尼将要得到千年茯芩丝毫不关心,而且答应了无名老尼和解的条件,这样一来,自己与漠北一怪二人,立将陷入孤立这态,势必无法挽救,不知是否能有奇迹出现,使局势再倒转过来,否则自己是真的垮定了。
无名老尼心中微喜,她所希望的如今将可以实现了,心想内伤一好,再加上功力大增,那怕你云天翼。
她冷冷看了红发老祖一眼,回身领着云天翼向石室走去。
红发老祖与漠北一怪二人不甘心,二人互视一眼,跟了上去,迟早也就是这么一回,不如自己上了。
不一会已至石室,进入石室,石室中杳无人迹,云天翼一默,回首看着红发老祖。
他心念微动,笑道:“怎么,没找到她俩吗?”
云天翼以为受骗,道:“红发,你别掉花枪,她们两人到底是在那儿?”
红发老祖笑了笑道:“这是且慢再谈,我们现在的事解决了以后再说!”
云天翼怒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怎样?”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她知红发又想将云天翼拉过去,但她决不能让他如愿,自己成败在此一举,但云天翼居然因被救的人,不顾千年茯芩,自己现在有什么办法使他不向红发呢?
她眼角瞥处,倏见壁角有一张纸条贴着。
无名老尼突忆及红发老祖的神态,她知道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那两人必是在此地,但现在已经离去了,就连红发老祖自己本人也或许不知。
她冷冷道:“你说她俩并不在室中吗?”
红发老祖道:“自然是不在,如果在我们现在应该可以看见她们才是,但是我们并看不见她们呀!”
他已体会到必定有什么东西被无名老尼发现了,他自然也知道后果如何,他双目向石屋四周搜索着,他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东西被无名老尼所发现了。
云天翼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马月仙师徒并不在此谷中,只怕红发老祖早就会用来威胁自己,也不用等到此时了。
二人目光同时落在那纸条上。
红发老祖一见那纸条,身形立刻飞扑而起,如果得到那纸条,照样可以用来威胁云天翼,甚至那仅仅是一张白纸。
无名老尼长剑出鞘,道:“不许动!”
红发老祖无可奈何,只好孤注一掷,他也长剑出鞘,向无名老尼势必迎上去,身形直冲而上,奋力欲夺。
云天翼心念急转,他在想,究竟纸上会写什么呢?
无名老尼挥剑拦住红发老祖,长剑再一翻,一片光芒照耀,剑气飞幻,直向他逼去。
红发老祖被逼得一直向后飞退,他心中暗惊,无名老尼居然一上来就要下煞手,置自己于死地,眼前的剑气闪动,使他为之心寒。
云天翼开始时静立一旁,见无名老尼出剑反攻,心念微动,忽然想到纸条之中是否有不可为外人所知之事!
云天翼心念方及,身影一起,玉箫斜出,回天七绝式全力发出,直攻向无名老尼右身。
无名老尼心中微惊,她没想到云天翼会突袭她,在她全力对付红发老祖之时,她不及抵挡,只有向左闪去。
云天翼身形飞闪,那张纸条已落入他手中,他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欲知二女之去处,天南洱海边一行!”既无上款,亦无署名,字迹与他在林中所见的一样。
云天翼呆立,他沉思着,这究竟是谁?他自小在天南长大,究竟是谁有这么高的武功,能在碧血谷中将二人救去,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知他找自己是为什么事?
无名老尼见云天翼收到纸条,不出微哼一声,刚想发言相问,突然面色微变,好似静立沉思着。
红发老祖和漠北一怪也同时静了下来,三人面上均现惊诧与愤怒之色。
云天翼用头微皱,突然之间他也知道什么事发生了,那飘逸在空中的清香之气已经消失了,他立刻想到将有什么事发生了!
云天翼念才及至,无名才尼与红发老祖三人一齐起身向他扑来,欲夺他手中的纸条,那纸条变成飞灰撒落,他身形不敢停在原地,一直向后退去。
无名老尼怒哼一声道:“云天翼,你好大的胆子,竟与我作对,那纸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云天翼笑了笑,一言不发,他知马月仙与宝慈二人一定被救走了,而且来人顺手将千年茯芩也带走了。
他思潮忽及一事,道:“我们再留在此地,只怕再也出不去了!”
无名老尼等人自然也知此事,无名老尼说:“我没有什么关系,青鸾会带我出去,不用你为我担心。”
红发老祖道:“师太,既然如此,我俩先迟一步,至谷外再候师太,共商对策。”言毕欲退。
无名老尼突闻红发说共商对策,她道:“且慢,我们两人要去追来人吗?”言毕身形一返,注视着红发二人。
红发老祖道:“师太有青鸾引路,难道要我俩坐以待毙吗?”
无名老尼决不能让红发老祖离她先去追人,她冷哼向云天翼道:“你与一起走,出了碧血谷找你算帐!”
红发老祖笑道:“师太不以为如此做太冒险了一些吗?云天翼并非好对付的,如果万一出了事,那怎么办!”
无名老尼怒哼一声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多管。”
红发老祖见志未退,只得作罢,与三人出碧血谷中,谷中蛇草与碧蛛蠢蠢欲动,四人若再晚一些,只怕也难出去。
才出谷口,无名老尼三人拦在谷口,向云天翼问道:“刚才留条子的人是谁?”
云天翼心想如果此时无名老尼乘鸾而追,只怕来人不易逃脱,他笑说:“我也不知,纸条上并未署名!”
无名老尼冷哼,她也知道乘青鸾飞追很可能追上,但若她有此意图,只怕场中三人定会一齐向她攻击,那么就毫无机会离去了。
她又向云天翼问道:“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云天翼有意拖延,道:“我知道,但是可不能说出来,你不是可以乘青鸾追上去吗?”
说着他抬头望着空中飞游欲降的青鸾。
无名老尼心中益恶,她本意想趁三人不注意之时,乘青鸾而去,但是云天翼如此点明,她逞心的机会大减。
无名老尼决心孤注一掷了,她必定要得到千年茯芩,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得到,她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红发与漠北一怪二人也注意到了,二人自知无望得千年茯芩,但二人都不希望无名老尼得到,二人一齐出剑,意态中显示出二人决心拦住无名老尼,使她无法乘鸾而去。
无名老尼身形微侧,退了一步,冷冷望着二人。
红发老祖笑了笑,道:“无名师太,如果你真要如此,那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说着笑了笑。
无名老尼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她已感觉到青鸾盘旋在她顶上了,她身形微微作势飞起……红发老祖和漠北一怪双剑齐出,一片剑光耀目而起向无名老尼逼去,阻止她身形。
无名老尼轻哼一声,她在意的并不是二人,而是云天翼,而如今不见云天翼袭来,她心中不由感到一阵茫然,而且还好似微微有些失望,她不知云天翼将在什么时候才下手拦截她!
无名老尼心中微动,但红发与漠北一怪二人已攻至,她也不敢大意,长剑弹出,一片光芒向二人压去,她身形借势而起,直向青鸾背上落下。
云天翼身形一起,回天七绝式攻出,直向她拦去。
无名老尼怒哼一声,她长剑直攻而出,向回天七绝式攻去。
剑势初接,无名老尼突感一阵惊异,云天翼在回天七绝式上的造诣,与功力之高,已远超过她所想象的,回天七绝式的功力好似一股无可匹敌的旋风一般,使她右手握住的长剑几乎被绞飞。
无名老尼不敢怠慢,她剑势急变,连环三式使出,长剑如飞虹一般,闪耀着攻向云天翼。
玉箫一变,幻为“淡连云影合”,欲拦住无名老尼。
殊不知他一变式,无名老尼长剑飞起,云天翼守势已破,无名老尼已飞身而起,上了青鸾之背,飞也似的升空而去。
第五十八章魔医含怒毙红发
第五十八章魔医含怒毙红发
红发老祖与漠北一怪二人一呆,二人原以为云天翼可以拦住无名老尼一阵,二人斗得差不多了,他们二人再上,但想不到云天翼拦不住无名老尼,突然之间被无名老尼脱出。
云天翼自己也没有想到竟会如此,他身形一闪间,已决心必须再拦阻无名老尼,他不再犹豫,身影一闪直向谷外冲去。
红发老祖知拦也无用,身形向旁一闪,漠北一怪大声道:“云天翼且慢走,我有话告诉你!”
云天翼已冲过二人,也无惧二人,他身形一反,问道:“有什么事吗?”
红发老祖有些奇怪的看着漠北一怪,他不知漠北一怪到底有什么大事,居然叫住云天翼。
漠北一怪冷然道:“我这次来夺千年茯芩可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这全是因为另一个人,如今千年茯芩既失!”他双目扫了红发老祖与云天翼二人一眼道:“如今他必要归咎于你们,你们要小心了!”
说完身形一闪,向侧面奔去。
红发老祖大声道:“且慢!”
漠北一怪身形一顿,回身看着红发老祖。
红发老祖一步步向他走近,漠北一怪道:“有话就说,你再近一步我就走了,不会上你的当!”
红发老祖不知漠北一怪所说的人是谁,他以为擒住了漠北一怪,任凭他身后是谁也没有用,如今只好停住,他问道:“你所说的那人是谁?”他知漠北一怪并非无名之辈,有人能把他操纵的如此心服,必非常人。
漠北一怪冷冷道:“说也无妨,那人就是圣手魔医!”说完他身形一转,如飞奔去。
云天翼微凉,圣手魔医的手段他已见过,如果他要兴风作浪,只怕江湖之中无人能抵挡。
红发老祖呆了呆,他知圣手魔医其人其事,他茫然向云天翼道:“我出道数十年了,但近年来,连遭挫折,我向来没有失败过这么多次的!”说着笑了笑。
云天翼道:“你何必如此丧气,如果你不再出那山洞,至今不是一点卤都没有吗?”
红发老祖道:“或许我是不应该出来的!”说完又沉思一阵!言毕离去。
云天翼懵望着红发老祖背影消失,他忽然觉得红发老祖有一种独特的性格,虽然他三两次均毁于他手中,但他并不很敌视红发,这种感觉他自己也有些感到奇怪,但是说不出一个为什么的道理来,或许他自己在某种地方与红发相同吧。
云天翼想了一会,身形一起,直向谷外奔去。
他又回原来与青鸾落身之处,见青鸾正悠闲的在草地上,他上了青鸾之背,起身飞上空中。
青鸾回视一周,但丝毫没有发现,既未见洱海来人,也未见无名老尼的踪迹,他心中有些奇怪,只好落下地面。
云天翼一时不知到如问才好,不知是去洱海呢?还是怎么办,就此去洱海,只怕洱海来人尚未归去,不去洱海又怎么办呢?
他正沉思着,突然一条人影自林中跟跄而出,那人满面血迹,才走出十余步便倒在地上。
云天翼一见那人如此神态,他心中突然大惊,他想不到竟有这种事情发生,来人正是刚分开的红发老祖。
他急奔上去,见红发老祖倒在地上,面目不已清,口中喃喃似有所语,但已模糊不清了。
云天翼心如悬胆,他想不出究竟是难,竟有如此手段,红发老祖并非等闲之辈,竟然如此容易就被来人治成如此,他心中微惊着。
他想时红发老祖早已断气了!
云天翼呆呆望着红发老祖的尸体,他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事情竟然变化得如此快,使他无从应付。
突然一阵衣动飘然之声,云天翼意会到必是有强敌来了,他不敢抬头,身形平飞直退。
一个白袍老人平静的立在林外,抬头望着空中,道:“来迟一步,千年茯芩早失去了!”
云天翼望着那白袍老人,他感到心中受着一股强大的压力,来人必是将红发老祖制于死地之人,想来人必是圣手魔医南允了。
见他武功并不见太高,而红发老祖竟在短短的时间内如此,想他必有极厉害的手法,自己也不得不小心一些才是。
圣手魔医独自说着,不经意地看了云天翼一眼,道:“你就是云天翼吗?”
云天翼缓缓点了点头。
圣手魔医南允嘿嘿笑了两声,指着红发的尸体道:“你看见了吗?他已经死了!”
云天翼望着南允,不知他将会对自己怎么样。
圣手魔医南允又道:“你比他聪明一些,否则你也死了,我太大意了,以致使他走出林外十几步才倒下来!”
云天翼心中暗暗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自己也是刚由死门里逃出来,幸好红发老祖走了十几步才倒下来,否则自己贸然而上,说不定就死在南允手中,再如果自己闻声而视,怕也难逃大劫。
圣手魔医又道:“但你还是逃不出我手中,你必须马上伏尸就地!”说着目光闪动,惊人之至。
云天翼定了定神,道:“你焉能说得如此肯定?事情发展也许不会象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圣手魔医又道:“你想错了!”说完他自身旁取出一个纸包,自包中取出两粒药丸,缓缓低身放入红发老祖口中。
云天翼见状本欲上前,但又怕南允是否另有阴谋,不敢贸然而上,只是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圣手魔医将药丸放入红发老祖口中,缓缓收起那纸包,放入怀中,垂目望着红发老祖。
红发老祖本已断气,此时又缓缓起身,云天翼见状心中不由大惊,南允竟能起死回生!
圣手魔医向红发道:“你上去,将那人收拾了!”
红发老祖好似完全听从圣手魔医的话一般,缓缓向云天翼逼去。
云天翼心中更惊,但不敢形之于色,他冷冷向圣手魔医道:“你这只能吓唬小孩,你能与我斗吗?”说着冷冷看着南允,他心想红发老祖被南允用药丸复生,而且受命于他,那必定没有自制了,那么他那会还有武功呢?
圣手魔医闻言怒哼,他知计不得逞,他一挥手,红发老祖的尸身又再倒地,他冷冷向云天翼道:“一切都出你意外,不是吗?”
云天翼见事态如此,心胆微壮,冷然道:“你以为如此吗?以前的或许我会出乎意料,但以后的或许你会出乎意料了。”
圣手魔医南允冷然一笑,右手一挥,林中缓缓走出一人,云天翼一看,不由心中微惊,来人意是世外三魔九幽魔姥。
圣手魔医向九幽魔姥道:“你去帮我把云天翼收拾了!”
九幽魔姥身形一起,直向云天翼扑至。
云天翼心中微惊,九幽魔姥已改邪归正了,但却竟在此出现,想必是南允又做了手脚。
九幽魔姥扑至,云天翼见她身形,好似比以前要高不少,他身形急退,向南允大声道:“且慢!”
圣手魔医南允微一迟疑,向九幽魔姥道:“且慢,看他有什么话说!”
云天翼道:“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妨说出来,或许可以商量,如果你一定如此,我乘青鸾而去,你也没办法。”
圣手魔医冷冷道:“为什么,我为的是千年茯芩,如果你现在能拿出来也罢,否则你有青鸾,只怕也难逃!”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我们不妨试试看!”说完他身形飞起,飞身上了青鸾,青鸾振翅而起。
圣手魔医冷然长笑,双手一张,十余只青色小鸟急飞而起,一股浓烈的药味自青鸾身上放出,青鸾长鸣一声,敛翅不起。圣手魔医道:“你道如何?”
云天翼心中暗惊,他玉箫一出,身形飞起,玉箫圈出,向那十余只青色小鸟,欲将他们一举击落。
圣手魔医身形疾起,如大雁凌空一般,直扑向云天翼。
云天翼为当代高手,那惧圣手魔医南允这些把戏,他冷哼一声,玉箫一侧,回天七绝式发出,一片光芒飞旋袭向南允。
南允敢如此对付云天翼,自然他心中也另有打算,他身形一起,云天翼已变招攻至,他身形突变,又向上升起。
云天翼那肯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如果此时不出辣手,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身形如飞冲起,近身追击。
南允双手长袖一抖,漫天大雾幻起,白色药粉如雾般直逼向云天翼。
云天翼乍见南允使出这一招,他不由大吃一惊,玉箫激荡间,无数飞烟被功气排开,他不敢再追,身形向后飞掠。
他身形闪动之间,飞雾已窜入一部分,他心腔中突感到一阵气闷,头感到有些昏晕!
云天翼已知中毒,他身形飞退,闪出白雾,凝立当地,不敢再动!
圣手魔医在白雾中狂笑着,身形飞掠而出,双掌向云天翼击去。
云天翼虽仅仅吸入一些,但他自己心中有数,中毒不轻,他玉箫轻划,拦回了圣手魔医的攻势。
圣手魔医心中微感奇怪,怎么云天翼会不立刻毙命,他沉思一会,道:“没有用,你即使服了九天朱果也没有用,还是要死在我手中的!”言毕又笑了两声。
云天翼拦回了南允的攻势,但他脑中已微感昏晕,南允那一句话直在他脑中萦回,使他脑涨欲裂。
南允言毕又向云天翼逼去,他想将云天翼逼于当地,云天翼使他失去了千年茯芩,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云天翼眼前南允的身形有些模糊,他心知今日十之八九是死在南允手中了,无数的人影向他脑中闪过,他已感受到痛苦,唯一可使他安慰的是,如果他死了,他虽然没做完他想的事,但已没有人会归咎于他了。
南允面含冷笑向云天翼逼去,他已发觉云天翼已失去抵抗能力了。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急呼道:“南允,且慢!”
圣手魔医大吃一惊,他呆了一会,在当前有资格如此直呼其名的,可说并无一人。
昔日好友均已死尽,他想不出到底是谁,居然敢直呼其名,他抬头望去。
云天翼心中一醒,一线生机出现,他勉强抬头向空中望去。
一只金色巨鹰飞降地面,来人竟是太虚老人之徒,他心中又惊又喜,太虚老人是一代奇人,他的徒弟自然非常人可比,他既然在此现身,自己生望大增,想他必认得圣手魔医南允。
南允见了来人,心中微震,上前恭身道:“原来是您老人家来了,南允不知,有失远迎!”
云天翼见状心中大放,太虚老人在武林中辈份之高无人可比,只要相识,那就没有问题了。
老人含笑向南允道:“别来你一向可好吗?”
南允低头不语,他师父神州医圣是太虚老人之侄,受益太虚老人甚多,自己也得太虚老人之助不少。
老人又道:“医术是为救人之用,千万不可用来害人,须知出乎尔者,必反尔乎!”
云天翼心中松懈,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脑中一片昏乱,只见老人与圣手魔医在他眼前飞转,圣手魔医数度张口应言。
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他张手松开玉箫,欲去扶头,但已支持不住,身形一软,倒向地面。
第五十九章天翼获生寻双侠
第五十九章天翼获生寻双侠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云天翼缓缓醒来,此时天空已是满天星斗了,他向左右看了看,四周一片清凉,什么都没有。
云夭翼心中微觉奇怪,他还清清楚楚记得,他曾中毒昏晕去,老人来救他,但后来如何,他却不知道了。
他缓缓站起身子,见玉箫落在身旁,他抬起玉箫,玉箫上挂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南允我已携去,速去洱海!”
云天翼看了,知是那老人留下的,他呆了呆,向四外看了看,青鸾正躺在附近,他走了过去,上了青鸾之背,趁夜飞行,直飞洱海。
天色初明,云天翼已至洱海,他落身洱海之旁,向左右看着,不知道到底是谁约自己来,但老人也叫自己来此,想不会有什么差错,自己既然来此,约自己的人必会自动现身了。
他挥手要青鸾离去,独自一人在洱海之旁踱着。
忽然一阵长声自洱海旁一个小亭中发出,云天翼停下脚步,在这么早的时候,那会有人来此,必定是邀自己的人在逗自己了。
云天翼止住脚步,向那亭中望去。
笑声又起,但又在另一个方向发出!
云天翼心想不知邀自己来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居然如此好闹,自己见了他不知如何应付。
一条灰影自亭中闪出,沿着湖旁,飞也似的向前奔去。
云天翼身形一起,追了上去,口中道:“前辈请留步!”
那人对云天翼的叫声丝毫不理会,继续向下奔去,云天翼无奈,只好一直追了下去。
那条灰影如闪电一般闪入另一个亭间,消失不见。
云天翼一直追了进去,见亭中杳无人迹,他不由暗皱眉头,心急如火,但那人却还有开玩笑。
云天翼看了看,他实在找不出那人究竟躲在什么地方,他无可奈何地站在那里,半晌道:“前辈邀我来此不知有何贵干,怎么一直不肯现身?”
他话才说完,忽见一个人影自亭上掠出,云天翼飞身出亭,正欲追去,忽见那人左手一反,一个白点飞射而至。
云天翼一手接住,见一个纸团,他目视那灰影又消失在另一个亭中,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们并没有邀你来此!”
云天翼气得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人的身影也真快,他也自知不易追上,但就此罢手吗?决不能的,他一定要想一个方法逼那人现身,如果他一现身,万事迎刃可解了。
云天翼想着又向另一个亭子追去。
他身形刚一出亭,又一条灰影自亭中飞起,向另一方向奔去。
云天翼呆了呆,心道:“原来并不只一人,难怪纸条上是自称为我们,看样子最少是有两个人了!”
他不理后一人,向先前一人去处追去。
云天翼才一到那亭子,一张纸条自亭上飘下,云天翼一把接住,亭中仍然是杳无人迹,云天翼身形退出亭外,向那纸条上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小子晚来一步,我已离去,可别气苦。”
云天翼呆了一会,他心想自己也可算武林一流高手,想不到如今竟然受人如此戏弄,他不相信有任何人在他双眼之下能逃过的。
他深信这人并未离开亭子,他记起当初他见那灰人影时武功并未有这样高,想必是因他们得到了千年茯芩之故。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前辈别再躲了,我知您必定尚未离开此亭,希望能现身与晚辈一见!”
亭中声息俱无,云天翼又道:“前辈不要再戏弄我了,前辈武功我是望尘莫及,快现身一见!”
亭中一阵笑声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这小娃儿到是聪明的,只是我老人家不上你的当!”
云天翼站在亭外笑道:“我也不上当,我只站在亭外,你除非不跑,否则非出现身不可!”
亭中沉闷好久,一声哼声传出,那苍老的声音又道:“你这娃儿死缠着我老人家干什么,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做些糊涂事!”
云天翼想道:“不知是谁做些糊涂事,这么大年纪了,还是这样老而不恭,反而来教训自己!”
他想着道:“前辈的意思是要我赶快离开是吗?”
那声音说:“不错,小小年纪整天追一个女的,如此还成体统,还下快去。”
云天翼被教训得哭笑不成,他微一沉思道:“那么晚辈就此离去,她俩就托前辈照顾了!”言罢欲走。
那声音突然道:“慢着!”
云天翼也是作态而已,闻言回身道:“还有什么事吗?前辈!”
那人急道:“你如此就走了吗?”
云天翼淡淡笑道:“别无他法了,前辈你又不肯现身,我只好暂且离去,以后再说了!”
那人哼道:“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云天翼道:“晚辈决没有这种意思,只是前辈如此说,我只好离去罢了!”
他话刚说完突然觉得身后一阵衣袂飘然之声响起,来势疾是他前所未遇的,他疾忙一闪,一个瘦小的老人在他身前。
那瘦小的老人咦了一声,道:“老大,这小子可有些邪门,怎么我这一招他居然闪过去了。”
亭中人哼了一声,飘身而出,也是一个与先前差不多身材的老人,只是面形微胖而已。
那人看了云天翼一眼道:“看你样子,身上的东西可不少,今天可要让你抖一抖了!”
云天翼突然想起他刚才那一闪无意中走的是“灵蛇步”,也难怪这两个人如此想!
他躬身道:“晚辈云天翼,向二位前辈请教高姓大名,尚希二位前辈不吝赐告!”
那微胖老人不耐烦道:“我叫元冲,他叫元亮,人称洱海双剑,如此可以了罢,你可以露出两招了罢!”
元亮在旁道:“大哥跟他客气什么?你愈客气他架子愈大了。我可不信这个邪,再试一试着这娃儿有多大的本领。”
说完他身形一直逼近,云天翼心中微惊,他见二人身形如此快,自知非敌手,他开口道:“且慢!”
元亮收势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云天翼听了心中蛮不对味的,但也无可奈何,他顿一下道:“如此太不公平了,你们以大欺小,以众压寡,以你们洱海双剑这么大的名头,也不怕别人笑话吗?”其实他第一次才听到洱海双剑之名!
元冲急向无亮道:“老二停手,这娃儿说的也是,我们可不能轻易的损坏自己的名头!”
元亮不得已退后!
云天翼道:“二位前辈找我来此不知是为了什么?”
元亮道:“听说你将成为武林第一高手,而且又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所以把你找来,见识见识!”
云天翼笑道:“那就不用了,我的武功二位前辈已见过,与二位前辈相比还差一段一段距离,传言只是传言罢了。”
元冲摇头道:“这可不见得,或许会变成事实也不一定!”
云天翼大笑道:“如此说真是太捧我了,但世上武功高的人多若星斗,谁敢说是武林第一呢?”
元冲楞了楞,无言以答。
元亮道:“但总有个第一的,你难道说不是吗?”
云天翼笑着摇头道:“只怕不见得,学有专长,术业有专攻,这事是说不得的,不能说一定是第一!”
元冲道:“二弟,他说得对,别跟他辨了,反正我要见识见识他的武功就是了。”
元亮道:“这倒是真的!”
云天翼道:“二位前辈坚持如此,我也没话说,但如果就此比斗,只怕有伤二位前辈的名声,二位前辈不妨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元冲笑道:“你想用这事来拦我俩是吗?这可不会让你难住的,你先前不是才说学有专长吗?什么是你的专长你不妨使出来好了,我俩如不及你,自甘认输,如此你可便宜了吧!”
云天翼笑了笑道:“但我什么都不行!”
元冲面孔一板道:“你可别赖,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云天器无奈,迫:“如果说专长,实在没有什么,但前辈又不许我说没有,那又变得件件都是专长了,这如何是好!”
元亮道:“好大的口气,你不妨样样都露一手,看看我们是否能接得下来!如此总如你愿了罢!”
云天翼笑了笑,他本决如此,决不能再落败,他如落败,洱海双怪这两老物下一个难题,自己就麻烦了。
他沉思一会,道:“我帅父叫南箫,所以我对音律尚稍窥门径,我用的也是玉箫,二位不妨听听我的箫音罢!”
元冲道:“早就听说南箫以箫音克敌,箫音闭穴闻名天下,如今居然有福消受!”
云天翼笑了笑,双手十指沾箫,玉箫及唇,双目凝视二人。
元冲元亮二人笑道:“你吹好了,别拟我俩会受不了!”
云天翼心中有数,二人必是服了千年茯芩,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胆,自己今天要想取胜,只怕是不大容易!但也必须一试,以自己的功力而论,怎能自甘情愿的落败在二人手中。
箫声缓缓而起,正是五音和鸣之势,箫音如流水一股潺潺而下,悦耳至极,其中丝毫不带杀伐之声。
元冲元亮二人心中微感奇怪,云天翼是南箫高手,在箫上有极高深的造诣,也必是他的专长,如今怎地如此松懈!
但二人也不敢大意,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箫音仍然直铺而下,四周好似已进入一个鸟语花香,群雀争鸣之地,元冲元亮二人心中微惊,原来云天翼存在诱敌深入,二人急忙运动相抗。
二人这一露迹,箫音就直泻,一直冲入二人心田之中,情势急转,鸟语花香已去,换来的是群兽交吼,万马急奔。
元冲与元亮二人面上微现汗迹,二人已有形制无形,自是一溃而散,二人已感到有些支持不住了。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箫音直升而上,将二人带至九重山上,又一直摔了下来。
元冲已受不了,他张开口清啸,元亮也张口,二人啸声相迎,箫音立居劣势,云天翼心中微惊,知道取胜不易,将箫自唇间取下。
元冲挥去额角汗水,强笑道:“这一场可不能奈何我们,看你还有什么绝招,不妨都使出来!”
云天翼淡淡笑了笑,道:“箫声不能取胜,我其余的更是不行了!”
元冲笑道:“没有关系,你不是说样样都是专长吗,你再使出来看看!”
云天翼心中想着一个取胜之道,他口中道:“以晚辈的身手,那里还敢与二位前辈相较量呢?”
元冲大悦道:“何必如此谦让,你不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吗?你为何不将回天七绝式让我兄弟俩见识见识呢!”
云天翼笑道:“长者有命,晚辈敢不听从,回天七绝式虽然是天下第一绝招,但在我这种人手中使出,对二前辈没有什么用处!”
无冲元亮被云天翼捧得不亦乐乎,二人大笑道:“那里有这种事,你使出看看!”
云天翼玉箫微起道:“二位前辈当心了,晚辈就要出招了!”
元冲元亮二人含笑招手,示意云天翼出招。
云天翼见洱海双剑不出兵器,不由暗道二人太小看了回天七绝式了,如此反令他担心,不好意思全力施出。
云天翼又不能出招,他身形一起,在半空中飞旋了半个圈,玉箫斜斜点出,回天七绝式发出,直攻向二人。
元冲元亮二人一齐出手,向云天翼来势迎去。
回天七绝式为天下第一绝招,那能让洱海双剑如此轻易破去,七道劲力飞旋,荡开二人掌式,直攻向二人。
二人心中大惊,直出长剑。
云天翼见二人如此轻敌,无可奈何,只好一收剑势欲退,但洱海双侠已经出剑,反逼过来!
元冲元亮二人互祝一眼,向云天翼道:“你为什么收箫退回呢?”
云天翼笑了笑,道:“晚辈后力不继!”他知如果他说出他已取胜了,洱海双侠心定不服,必还要他再试一次,二人长剑在手,他再想胜已是不易的不如稍退一步,或反而有好处也不一定。
元亮凝视着云天翼,道:“但如果你败了,要想我们交人,那可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你知道吗?”
云天翼笑道:“这我自然知道,但我要胜也不易呀。”
他俩也非凡手,那会看不出云天翼的意思,但自己二人口气蛮大的,如何能认输呢?
元冲道:“怎么样?你再试一次好了!”
云天翼早就知道二人必会有这一着,他笑了笑道:“不用了,再试也是一样,如果二位前辈肯答应,晚辈另有一法,但不知二位前辈肯不肯答应?”说完他含笑看了二人一眼。
二人有愧于心,齐声道:“你且说来听听!”
云天翼心中大喜,心知如果二人肯答应,自己就胜券在握,也不怕二人反悔了,那种事是无法反悔的!
他又向二人道:“可是,那对二位前辈却不太有利。”
元冲元亮二人互视一眼,咬牙道:“无妨,说出来听听着,究竟是什么好方法!”
第六十章阿难再现指迷津
第六十章阿难再现指迷津
云天翼希望他能用一种方法完全有把胜的击败二人,而且使二人无法再反悔!
元冲元亮二人自知适才由于轻敌,二人实际上已是落败,但如今云天器虽然不再提,而准备换一种方式来比,二人内心惭愧,一齐道:“你有什么方法不妨说出来一听,看能不能用!”
云天翼沉思一会,他认为在武功上,他已无法击败二人,他必须用其他的方法,他向二人道:“我有几件事不太清楚,不知是否可以请教二位前辈?”
他们互视一眼,道:“你的思思是说考考我俩,以这个赌胜负是吗?”
云天翼笑了笑道:“并不完全如此,而是我很想知道这些事,二位前辈见多识广,想必能告诉我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
元冲皱眉沉思一会,他不能不答应云天翼这个要求,在情面上,他必须答应,但他知云天翼将会向他俩问什么问题吗?那他是不可能知道的,他情愿在得胜之后,慷慨的将马月仙交还给云天翼,但却不愿输!
他沉思一阵,最后无可奈何道:“好的,但这必须有一个限制,你只能问三个问题!”
云天翼含笑点了点头,他自己提出这个方法,他自然心中已有准备,他沉思一会,向元冲进:“我想知道马月仙是如何进去,如何出来的!”
元冲展颜一笑,他一直在提心吊胆着,不知云天翼想些什么?如今一听,原来是如此粗浅的问题,他不由放心,他心想这可真问到头上来了,自己二人可说对这事最清楚了,否则如何能得千年茯芩呢?
元冲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千年茯芩所在之地必有血蛛在旁,血蛛每半月必定昏睡一次,那次千年茯芩将届成熟之时,香味飘散时迁适血蛛昏睡,红发就将马月仙送入,如此而已,至于我们救她俩出来,那不更简单吗?我们自山后而下,不就轻而易举的将她们救出来了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向元冲元亮道:“我还要问起一件事,就是绿马之事,不知二位前辈知不知道?”
元冲元亮二人互视一眼,元冲面色微变,向云天翼道:“你明有意向我俩打听此事吗?”
云天翼心中微微吃惊,他本以为此事二人万万不知,天下那来的绿马,必是笑面魔婴临死时说错,或者是青衫客故意刁难笑面魔婴,即使是真的有这一回事,也不可能自己这一次开口就问对了。
但想不到二人神色与语气不对,这样看来,很可能知道绿马之事,而且此事关系重大,否则二人不会如此的。
他心中虽吃惊,但却不敢鉴之于神色之间,他道:“我只听说天下有这么一匹绿马,想二位前辈必是知道,所以向二位前辈问及,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意图!”
元冲面色一正,缓缓道:“我这话是当真的吗?”
云天翼不知二人与绿马有什么关系,不敢把笑面魔婴的事说出,他道:“我确实不知二位前辈知绿马之事!”
元冲沉吟一下道:“此事并非寻常,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绿马之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赶快告诉我!”
云天翼迟疑一下,他不知为什么绿马之事竟会如此严重,本来是自己出题问二人的,现在自己反而被讯,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后悔,不该向二人问及此事,真是有些自找麻烦。
他不愿就此告诉二人,道:“实在的情形是怎么样,我也不清楚,目前我不能乱说!”
元冲轻轻哼了一声,元亮在旁道:“如此说,听你的语气好似事情并不像你先前所说得那么简单,是吗?”
云天翼微微点头道:“也可以如此说,我不知二位前辈为何如此紧张,我自然不敢再说下去了!”
元冲道:“别的事我不管,如果你得了绿马,你将怎么办?”
云天翼沉吟着,他知元冲现在正在向他试探,看着双方的立场是如何,他在考虑,是说呢,还是不说,说了如果又再树敌,不但绿马之事不知,这还没有什么关系,但马月仙师徒在他二人手中自己又奈何!
他沉思良久,一言不发,元冲向云天翼道:“说不说随你,但你不说,我们就不放马月仙。”言罢向元亮一使眼色,二人道:“你再想一想好了,三日之后再来!”说着做势欲去。
云天翼疾道:“且慢!”
元冲微微一笑,道:“你要现在解决也好!”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马月仙师徒对我有救命之恩,她俩与此事也没有关系,我说可以,但说了之后,二位前辈一定要将她俩释放!”
元冲沉吟一会,道:“如此甚好!”
云天翼轻轻叹口气,他好似预感到不会太顺利,他道:“此事是笑面魔婴告诉我的!”
元冲哼了一声,道:“笑面魔婴,他?”言罢哼了一声。
云天翼看了元冲一眼,他心知对元冲微微感到不满,笑面魔婴又怎样,你怎么好似如此对人不屑!
元冲着着云天翼,以示意他再说下去。
云天翼道:“他想得绿马,他临死时托我,去问青衫客一事,但必须得到绿马,否则青衫客绝不肯说!”
元冲道:“你看错人了,那不是笑面魔婴,那是魔面书生,除了他,当世会将此事说出的有谁?”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笑道:“他们三人兄弟一模一样,焉知不是笑面魔婴呢?”
元冲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知吗?此事只有魔面书生一人知,笑和尚与笑面魔婴二人根本不知此事!”
云天翼呆了呆,他想不到事情竟有这么大的变化,居然是笑面魔婴或是魔面书生都分不出。
他决不相信那人是魔面书生,他眼见笑面魔婴死,阿难尊者如清风一般出现,将笑面魔婴抱走,那会是魔面书生吗?
云天翼心中沉思着,元冲道:“你再怎么说没有用,你既然受魔面书生之命而来,我们不妨直说,绿马在这儿,你只管找我好了!”
云天翼呆了呆,笑道:“魔面书生是我杀父仇人,我怎么会受他之命,二位前辈不要弄错了才好。”
元亮在旁道:“他居然敢把此事告诉他人,而且还装得如此象,但是我俩是不会再上当了,他师父宇内毒魔在此,他不敢来,竟派你来!”
云天翼心中益奇,不知元冲元亮二人为什么一定说告诉自己的人是魔面书生,而且还一定指派自己是魔面书生派来的,他想着,心中不由微微有些狐疑,这些事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元冲冷然长笑道:“你要绿马我们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自己有办法,来!跟我们来好了!”说完二人领先向前奔去。
云天翼一直追了上去,他见阿难尊者武功上武力上均已恢复,想必定决没有什么事了,他自己也没心要什么绿马,但马月仙落人手中,他又不得不跟上去。在山丛中二人尽力飞奔,一会儿到了一所山庄,二人互视一眼,目中微微闪过一道吃惊的光芒,云天翼身形停下,向元冲道:“我只要能得到马月仙师徒即可,并不想得什么绿马!”沉思一会,又道:“或者是我不对,但阿难尊者武或已恢复,不用我再效劳了!”
元冲哼道:“服了万年青之人会恢复吗?你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而且如果恢复,那又为什么他徒弟临终时还托你呢?”
云天翼一时也想不透,他自己的信念开始微微有些动摇了,既然如此,那该怎么解释呢,最好的解释就是死的就是魔面书生,而不是笑面魔婴,但这种事情有可能吗?他沉思着。
他回想着当时情景,阿难尊者先出现,警告自己魔面书生就在附近,要自己特别小心。
然后笑面魔婴正巧出现,然后死在自己手中?这一切都太巧合,而魔面书生虽在附近,却一直没有现身,他自己也开始怀疑,那人真是笑面魔婴吗?或者是魔面书生……很有可能!
元冲冷然一笑,道:“如今最好的解释就是那人不是笑面魔婴,是魔面书生,他师父在我俩手中。他决不敢将这些事说出,否则他帅父可就危险了!”
云大翼闻言心中一惊,暗道如此说来可真是魔面书生了,他想着,心中酸甜苦辣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元冲冷哼一声,与元亮二人互视一眼,向庄内奔去。
云天翼心中大急,急忙起身追去,口中道:“二位前辈且慢,我还有话尚未说完!”
元冲道:“现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来罢!”
三人二前一后,一直向庄内奔去,此时天色初明,路上毫无人迹,一人追风驰电般向庄内奔去。
云天翼见元冲如此说,也无可来何,只好闷了头去。二人不一会,已奔入一所极大的花园。
云大翼飞身上墙,见这花园方圆有里许,园内假山遍布,洱海双剑一入园中,已隐去了身形。
他心中暗怒,二人怎的如此不通人情,不知二人与绿马到底有什么关系,二人好似非常不愿意将绿马给青衫客,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云天翼看清院内远处有一所巨宅,心想二人大概在里边了,二人极好面子,想不会就此遁去,而且以二人此时的武功而论,也无此必要。
云天翼担心花园内有什么埋伏,他抽出玉箫,身形一起,向园内落去。
他身形刚一落地,元冲突自一假石后现身,横剑拦住云天翼,道:“我二人只拦你,就在这院内,只要你能冲入那屋中,我俩一切照办!”
云天翼心中微惊,元冲现身如此快,如果他马上进攻,自己一定被迫落入下风,如今他以这种条件来对自己,想自己是回天七绝式传人,二人虽服了千年茯芩,自己要想胜或者不可能,但是要只想冲过去,那想并非太难!
云天翼心念微闪,不发一语,挺箫向前,一直攻向元冲胸前。
他心中以为元冲既然定下这种办法,自然是非挡不可的,但出他意料之外,元冲竟然不进反退,向一座假山石后闪去。
云天翼不理元冲,身形一直向前冲去。
但他身形才动,元冲元亮二人同时出现,长剑一左一右,交叉攻出,一直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心念微动,他心想既然二人同时来挡住自己,自己何不来一个虚招,借力向前翻去呢!
他想着,玉箫向前轻点。
谁知,他玉箫一沾上二人长剑,身形立被向后抛出,一股极大的力量将他抛向墙外。
云天翼猛吸一口气,稳住身形,但落身之时已落回地上,再定眼望去,园内二人身形又已隐去。
云天翼身形一起,随着花园墙疾走,双目望着园内,想知他俩藏身之处!
但绕了一圈,丝毫未见!
云天翼身形一闪,换了一个方向向墙内冲入!
他身形才落,元冲元亮同时现身,出剑向他攻至。
云天翼心中微惊,他想不到二人身形竟然如此快速,而且好似早知自己会扑向那儿就早在那儿等着一股。
他心想这次无论如何要试试你俩到底如何,他玉箫斜斜点出,“回天七绝式”劲力发出。
元冲元亮二人好似漫不以心一般,二人一左一右,一急一缓向玉箫攻去。
云天翼玉箫点出,但突然觉得一股极大的柔劲反包围而来,自己回天七绝式虽有开天劈地之功,但竟然丝毫施展不出,白己力一撤,立被弹起,又弹回至墙上,几乎还立足不稳,落至墙外!
他心中大吃一惊,他自施展回天七绝式以来,尚未遇过如此大的劲敌,竟然回天七绝式一点用都没有!
他心中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难道说自己用的劲力用错了吗?还是招式方面有什么不对呢?记得他刚出道时,红发老祖授自己一招“残天缺地”,以自己那时动力,竟似增强十倍以上,回天七绝式是天下第一绝招,难道还不及“残天缺地”吗?如采用得对,想不会落败,而且必可称雄武林才是!
云天翼想着,不由自主的呆在那里!
他目光微微移动,又觉得他先前没有看出的事,这花园内一花一木好似非常整齐。
云天翼心中微惊,这分明是一个阵式,否则元冲元亮身形进退之时决不会如此快速!
他转目四望,园内一木一石都非等闲,他要想进去,简单直比登天还难,他还记得“太虚绛雪炼魔阵”他不敢轻易再涉足其中!
云天翼身形绕墙而走,心中暗思入阵之法,但他实在想不到一个真正有效的方法,主要他对这些一窍不通,他暗想道:“如果寒月在这里,事情就不同了,他不是知太虚绛雪炼魔阵之奥妙吗?”想着心潮起伏不已,无数的杂念涌入脑中,他微吸一口气排去脑中杂念,又度量着园中情势。
忽然一条灰色的人影闪入他眼内,那身形好似落叶一般,在半空中飞飘落下,落至墙头。
云天翼定睛一看来人,心中又惊又喜,来人居然是阿难大师,他想不到阿难大师居然会在此时此际现身,这使他有意外的惊喜,但不知阿尊者得来此是为什么,是有什么事情吗?
阿难尊者含笑向云天翼道:“云施主别来一向可好!”
云天翼向阿难尊者半拜道:“大师来此不知有何事!”
阿难尊者笑道:“云施主既然来此,可是因了绿马之事吗?”说完含笑望着云天翼。
云天翼听阿难尊者这种语气,知他来此是为了这事,心中不由微喜,阿难尊者既是伽叶尊者的师兄,同为武林中奇人,想他对这花园一定有方法轻易渡过,以他的武功,也不惧二人。
但云天翼尚未开口,阿难尊者道:“如果云施主是为了绿马,老僧还是劝云施主罢了!”
云天翼看了阿难尊者一眼,道:“晚辈初意并非为了绿马,只了为马月仙,但目前只怕两年事已是二合一了!”说着缓缓将起因说出,及一起到目前这种情形的经过告诉阿难尊者。
阿难尊者听完,道:“绿马之事前因后果涉及太多,魔面书生也太任性,以致落至如今这般局面!”
云天翼闻言心中暗惊,听阿难尊者的口气,那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可真是魔面书生,而并非笑面魔婴了!
阿难尊者知道云天翼的意思,他微微笑了笑,道:“死的人确实是魔面书生,但他既已死了,一切恩仇因此而去了。”
云天翼闻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魔面书生是杀父仇人,居然已死在他手下,那意思不就是说他已经报了杀父之仇了吗?
他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兴奋的感觉,他出道以来,目的就是报杀父之仇,天涯海角,一定要将魔面书生找出,但他一直连魔面书生的真面目都没有见到过,而如今,魔面书生却早已死在他手下了。
云天翼有些茫然,他抬头迷茫的望着阿难尊者,他似连魔面书生的形貌都再也想不起来了,他奇怪的心中自已问自己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吗?”他毫无异样地感觉。
阿难尊者望着云天翼道:“你还有很多东西去追求的呀,难道说你只为了寻仇吗,如果是那样,那你未免人生的范围太小了些,你追求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云天翼缓缓低下头,他自己也问道:“难道我只是为了报仇吗,并不见的呀,早已不是如此了,否则他就没有必要再活下去了。”
自他入江湖至今,他所作所为,并不是都为了寻仇,也并没有将全部的心放在寻仇之上,魔面书生死了,他并无喜悦之意,不但没有喜悦,反而还有一些恨意的感觉。
阿难尊者说:“你应该知道,魔面书生并非罪大恶极之人,不要太轻视他,他临死之言全为善意,并无不是,笑和尚和笑面魔婴二人也不会怪你,魔面书生他究竟做了他所不应做的事!”
云天翼微微笑道:“晚辈此时也无寻仇之心,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阿难尊者道:“这也难怪,这也是人情之常,当人们迫求一件东西时,以为得到了那件东西之后,必可满足,如果魔面书生现在在你面前出现,并没有死去,你一定会不愿任何人阻止你与他一决胜负,但得到之后,却又会不知如何是好,觉得也很平常!”
云天翼无言地沉思着,他确实如此,他向阿难尊者道:“大师,那么我应该如何才能免去这些呢?”
阿难尊者含笑合十道:“勿患得患失!”
云天翼心中凛然醒悟,躬身道:“多谢大师指点。”他忽然体会道:“人若弃去得失之心,人失之,人得之,何必得失之心太重!”
阿难尊者微笑闭目,良久道:“洱海双剑与青衫客有极深的渊源,有些事是他们的私事,不由外人过问,绿马之事最好不必再求,但马月仙帅徒为大成之乐的传人,必须救她俩出来,但如欲救她俩,洱海双剑必定不会轻易放手!”
云天翼沉思一阵缓缓道:“大师可有入阵之法吗?”
阿难尊者笑了笑,向园中扫视一下,缓缓道:“我与这阵也有极深的渊源,可以一试,但并不能行!”
云天翼见阿难尊者如此说知他必有入阵之法,但不知是他人入阵还是与自己二人一齐入阵!
阿难尊者望着阵图,面上微现黯然之色,云天翼心中暗暗奇怪,但又不好问,心中暗想阿难尊者与这阵图不知有什么渊源!
阿难尊者缓缓道:“我指点你,你入阵!”
第六十一章青衫客倏点七式
第六十一章青衫客倏点七式
云天翼心中微微吃惊,心想道:“我对于这阵图根本不了解,你说几句话比起元冲元亮二人来,那岂不是有天壤之别,进入阵中那不是白饶,他俩一拦,自己也无法闪开。”
阿难尊者也看出云天翼这种神态,他微微笑了笑,对云天翼道:“你且先看我的,你看!”说着他伸手指着一棵杏树道:“你向那棵杏树走去,到了杏树,左三右二,如此即可入阵!”
云天翼抬头望着那杏树,那一片地方假山石河曲最多,自己望之生怯,阿难尊者却要自己往那去。他心不由自主,微微有些疑惑,但阿难尊者不可能骗他,他也不由不信。
只是他心中奇怪着,难道这阵图就这么容易解决了吗?
云天翼走上前,起身落至杏树之前,居然元冲元亮二人并未出面相拦,他心中微微惊着。
云天翼不再多考虑,他身形穿过杏树,站在杏树之前。
元冲元亮二人同时现身,双剑互出,拦向云天翼,云天翼望着一片零乱的假山石,和目前闪烁着的光芒,他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怯意,若再向前,不知元冲元亮如何,但如果听阿难尊者的话,必须再上前!
他心念微动,身形一起,离地寸许,如行云流水般,身形滑动,向左面转去。元冲元亮二人剑势话合,但余势已弱,竟不能及云大翼,云天翼就在剑光闪烁之间穿身而过,向左转去。
元冲元亮微觉意外,二人一向尚未遇过这种情形,二人不由轻哼一声!
适才阿难尊者到来二人并非不知;对云天翼所发之言二人也句句入耳,二人只奇怪阿难尊者这阵图的入门指点如此清楚,但二人决不相信左三右二即可闯入这阵中!
云天翼一招成功,心中信念大增,他左三右二向前冲去,元冲无亮二人时隐时现,二人一左一右出剑拦截他,但就在分毫之间被云天翼闪身让过,云天翼一直向前方奔向那巨宅。
他俩连连失手,心中不由大吃一惊,二人实在想不到二人合剑仍有未及之处,仅仅左三右二的步子即可破阵直下!
二人疾呼且慢,云天翼有恃无恐,站起身子看着二人!
元冲盯了云天翼一眼,转身向阿难尊者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识得这个阵法!”
阿难尊者微微一笑,道:“老僧阿难,至于这阵法,我是自小即识!”
元冲冷哼道:“你叫阿难尊者我也知道,但我想知你真实的底细,这阵为峨眉慧心神尼所创,若要说你自小即识,那未免是欺人之谈,这阵图普天之下,只怕无人能识!”
阿难尊者沉思一会,道:”出家人不打诳话,这阵图我自小即识是真,我与摆这阵的人自小即识,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元冲道:“你与摆这阵图的人自小即识?”他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之意。
阿难尊者笑了笑,道:“我说出来或者你会相信一些,即使你俩,我也自小即识!”说着黯然的笑了笑。
云天翼在旁听着心中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是真的吗?阿难尊者与洱海双剑真有这种交情,那又何必一斗呢?
元冲望着阿难尊者,他根本不相信阿难尊者的话,但阿难尊者为一代圣僧,刚才他对云天翼的那番谈吐如今还在他耳旁萦回,那些话全使他佩服至极,而且阿难尊者的神态又是那么认真,那么毫无虚假的表情,使他内心也不由有些动摇,欲相信阿难尊者。
他沉思一会,缓缓道:“你到底是谁?不妨明说,明说了或许我还知道你是谁!”
阿难尊者道:“我年轻时,曾经对一个女子非常好,她也对我非常好,甚至我们曾海誓山盟,但后来我出门投师,一去二十载,回来时,那女子已是死去很久了!”
元冲仔细的听着,阿难尊者说这些话虽然说得很简单,轻描淡写般的带过了,但他掩饰不住他心中的悲戚,元冲有些觉察到眼前这人是谁了!
元冲抬头凝视着阿难尊者,他开口欲言,元亮已道:“原来你就是英家的那个英士行!”
阿难尊者点头道:“是的,我就是英士行!”
元亮冷笑道:“我道是谁对这阵如此刻熟悉,原来是你!”说时他语调之中充满了愤怒之态!
云天翼心中大奇,怎么事情急转而下,变成如此,他原先以为阿难尊者与二人或将立刻攀成亲家,想不到,竟然变成仇家!
阿难尊者淡淡笑道:“事情已经过去,我虽并非有意之过,但事已如此,想她也不会责怪我的!”元亮激怒道:“什么?你既然如此说,你自己既然有了十年之约,为何又迟了十年过回,而且我们也没有看见你,焉知你回来没有呢?”
阿难尊者微笑不言。
元冲轻声向元亮道:“二弟不可如此,他还是我们长辈,如何可以如此,而且姑母临终之言你忘了吗?”
元亮哼了一声道:“我才没有姑母那么好的脾气!”
阿难尊者目光微微闪动,云天翼凝视着他,他自阿难尊者目光中看出尊者心中感情的不时激动,与他企图极及压制的神情,他也看得出阿难尊者内心中的痛苦,他奇怪着,为什么阿难尊者目光中竟然闪烁出昏暗的光茫,这不似一个有着极高深武功的人所应表现出来的,他微感迷惘!
元冲没有理元亮,回首向阿难尊者说:“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我们不提也罢,反正之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我可要问你,你现在又来此地做什么呢?与我为敌吗?”
阿难尊者淡然一笑道:“元冲,你这样做很是不应该,你姑母如尚健在,她不会容许你如此做的,马月仙师徒是大成之乐的传人,你怎能扣留她俩呢?我只是为了这事而来!”
元亮冷笑道:“听说你中了万年青之毒,欲得绿马而找青衫客,求他指点求生之路是吗?”
阿难尊者笑道:“何必如此肯定呢?青衫客他有把握解万年之毒吗?你要知道,这毒中在我身上已经六十年了!”
元冲哼了一声道:“那也不见得,谁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话刚说完,元冲疾向阿难尊者道:“什么,你说你中万年青之毒,至今已经六十年了吗?”
元亮也立刻体会到了一件事,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已六十年了,那应该是在他姑母死前十年,那么说来,阿难尊者不是不守信,而且因中了万年青之毒的关系了!
阿难尊者望了望二人,笑说:“是的,六十年了,你们知道我一生下来就拜在太乙神僧门下,但至二十余岁才正式入门,所以伽叶虽比我早入门,但仍算是我师弟,六十年前,因神州魔丐之事,家师圆寂,我同时中了万年青之毒!”言毕淡淡一笑,笑时面上已现寂然之色!
云天翼在旁看着,心中不山暗暗叹气,阿难尊者为一代圣僧,但究竟也没有逃过情字一关!
元亮闻言不由微现黯然,半晌道:“那你至少也应回来一趟才是!”
阿难尊者闭目不言,半晌道:“我没想到事她竟然会如此,家师圆寂时代我剃度,再三要我考虑,我以为如此就对得住你的姑母,所以我就如此做了,其实我那时中了万年青之毒,寸步难行,也无法再回来了!”
元冲元亮二人低头不语,半晌元冲道:“姑母等你不至,家中及姑母之师峨嵋慧心师太都迫她嫁给青衫客!”
阿难尊者缓缓闭目,一言不发!
元冲知阿难尊者也必定想知道一些他姑母青衣仙子以后之事,又道:“但姑母不肯,又过了很久,被逼迫得太厉害,她几乎自杀!”说着元冲又道:“你也知道,青衫客是当时武林中风头人物,你又音讯渺茫,虽是太乙神僧之徒,但传你俩俱死,自然不及青衫客!”
阿难尊者抬头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元冲又道:“后来,家中作主与青衫客文定,结果……”说着元冲自嘲的笑了声道:“姑母郁郁而死!”
阿难尊者目中已闪动着泪光,云天翼看着心中也觉惨然,不由缓缓低下头。
元冲道:“姑姑自小最爱我们,我们恨你,如果知你就是阿难,我俩也早去找你了,还有一人,那就是青衫客,他追得太紧,若他是君子,有君子风度,姑母也不会如此就死!”
阿难尊者一言不发的站着,他听元冲说着,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但他所知道的,比他俩所知道的还多,他知这青衫客为什么会如此,他也知道青衣仙女的死因,这些都迫使他激动过!
元冲哼了一声道:“现在我知你并没有错,但绿马是我姑母唯一遗物,这是你送她的,我决不会将他给青衫客,除非你要那么办!”
阿难尊者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道:“你们知我今天为什么来吗?”说着轻轻叹口气,又道:“青衫客他也要来!”
元冲元亮二人齐哼一声道:“他也要来!”
阿难尊者缓缓道:“虽然他也做过错事,但他究竟还是正派中人,我有些话对他说,我希望这次能由我作主!”
元冲沉思一阵,半晌不语!
云天翼心中以为元冲一定会答应,谁知他竟断然地摇了摇头,道:“别的事可以办得到,这事我不能答应!”
云天翼呆了呆,他想不出元冲不肯答应的理由,简直他不懂,他想元冲一定会答应的,但竟然他摇头了。
元冲看了看阿难尊者,道:“无论如何她是我俩的姑母,这部分事情要由我俩来决定,不能全信你!”他口中虽如此说,但他心中,却是为阿难尊者既已如此,对青衫客必定会非常宽大,这是他不能忍受的,有些事,他不能说,他必须向青衫客报复,他不愿阿难尊者单独对付青衫客。
阿难尊者沉思一会,向元冲道:“你所知道的事情,我全知道,青衫客虽然不对,但这么久了,时间对他的惩罚已经很够了,而且,他自己也是非常后侮!”
元冲一愣,道:“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些,等他来了再说,如果你处理得好,自然我会同意的。”
阿难尊者轻叹口气,一言不发。
就在此时,一条青色人影在不远处出现,如飞鹤一般,冉冉而至,不一会,已是近身。
云天器见那人一袭青衫,心想必是青衫客来了,见他已是满头白发,目光迟滞,丝毫看不出来人竟是武林中第一奇人青衫客。
青衫客落身墙头,他向四人扫了一眼,一言不发地看着阿难尊者。
阿难尊者也没有说话,二人一齐身形飘落,向宅中走去。
云天翼与元冲元亮二人一齐跟了进去。
阿难尊者与青衫客二人毫无阻挡,轻易就进入宅中,云天翼左三右二也进入宅中。
二人进入一间大厅,厅中约有四五十丈方圆,二人盘膝面对面坐下,一齐闭上双目,一言不发。
元冲元亮跟了进来,在二人一左一右坐下。
云天翼心中惦记着马月仙师徒,正在左顾右盼间,正好看见马月仙师徒二人处自一门后探首。
云天翼大喜,急步走了过去,马月仙一见云天翼,好似吃惊地呆了呆,急急向后退去,宝慈侧身一言不发地望着马月仙。
马月仙低下了头,缓缓向后退去。
云天翼向宝慈一躬身,不待她还礼,急急追上马月仙道:“月仙!”
马月仙低着头,止住脚步,轻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天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赧然道:“现在青衫客与阿难尊者在厅内,我们先进去好吗?”
马月仙迟疑一下,微微点头,三人就走入大厅内,围在四人之旁盘膝坐下,马月仙仍然低头垂目不语。
云天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现在总没有关系,看着青衫客到底是怎样,他们如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又过了好一会,青衫客睁目向阿难尊者道:“我找你已很久了,一直到最近,才听到你的消息!”
阿难尊者也缓缓睁开双目,道:“我知道你在找我,否则我就不会去邀你来此共聚了!”
青衫客微微叹口气,道:“如此说来我俩神交已久了!”
青衫客又道:“以前那件事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阿难尊着笑了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还何必提他呢,以前的事不用再说了!”
元冲在旁道:“这可只是他一人的意见,我兄弟二人可还是要追究,这事不能如此白了!”
青衫客淡然一笑,道:“如今我也无法使事实倒转,你如果对我不满,我也只有任你俩处置!”
阿难尊者道:“我俩先谈谈自己的事再说!”
元冲拂袖起身,微怒道:“如果以前的事就此算了,那我决不甘心,无论如何,你们谈话再也不要涉及要求我们的事!”
阿难尊者与青衫客地闭目不言。
元冲元亮二人起身欲起,但哼了一声,二人又一齐坐下。
青衫客看了看阿难尊者道:“我听说你中了万年青的毒,起先我还不知道阿难就是你,你应该早一些来找我的,那就好办了!”
阿难尊者微微笑了笑,一言不发。
青衫客轻轻叹口气道:“这也是我的不是,我应该知道天下中万年青毒之人,只怕只有你一人!”
阿难尊者笑道:“你自己也气太虚了!”
阿难尊者没有说话,他已知道他的去处,但是他对死,已经是毫无恐惧之心,能够处之坦然了!
云天翼在一旁听着,他觉得有些奇怪,二人分明是情敌,但在语言之间竟然好象一对分别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他侧目望去,见马月仙已抬起头,正会神倾听着二人的谈话,但云天翼一侧目,她即似有警觉的垂下双目!
宝慈也注视着二人,她见二人如此神态,她也轻轻垂下双目,心中不由不轻叹了一口气!
青衫客沉默一会,说:“你还有什么要我代你做的吗?”
阿难尊者沉思一会,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云天翼身上,道:“此子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你看怎样?”
青衫客打量云天翼一阵,缓缓道:“确实不错,英华内蕴,实为可造之才,但回天七绝式为内家剑法中最高深的招式,不知他能不能领会到其中真正的奥妙之处,否则学了没有用!”
阿难尊者向云天翼道:“云施主可否施展一下你的回天七绝式,让青衫客前辈看看,到底如何!”
云天翼知阿难尊者有意要栽培他,他起身向二人一躬身自腰际将玉箫抽出。
元冲元亮二人一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形态之间对云天翼此等行为大表不满之意。
云天翼退后了两步,身形微起,玉箫斜斜点出,微微颤动之间,回天七绝式已经发出,玉箫箫身闪出一阵银色的光晕,向外攻出,空气中微荡出一阵细微的碎声。
回天七绝式刚发即收,元冲元亮二人也不由微微吃惊,云天翼的回天七绝式真是不可轻视,以这种声势,只怕自己二人之中,若单独任一人,均无法能轻易将他这一招接下来!
云天翼招式攻出,心中也微微惊喜,今日特别得心应手,好似比以往又进步不少。
青衫客见云天翼使完,沉思一会,阿难尊者他向问道:“你看他的回天七绝式练得怎样了?”
青衫客淡然道:“不过只能吓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真用!”
云天翼呆了呆,他心想即使青衫客不夸,也不可能对自己所使的回天七绝式损得如此厉害,居然被称为只能吓人而已,他听了不由呆呆地一言不发,呆看着青衫客,看他如何说!
元冲元亮二人在旁听青衫客如此批评,心中也不服,道你好大的口气,居然以这么凌厉的招式也仅能吓人而已!
马月仙也抬头看着青衫客,宝慈心中也有同感。
青衫客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着阿难。见阿难面上了无异色,好似早知自己会如此说似的,他心中不由暗暗钦佩。
他自背上将长剑连鞘撤下,向云天翼道:“你或者不信,但你不妨试试,你用玉箫出招向我攻攻看。”
云天翼迟疑一下,心想既然如此说,自然一定有些苗头,有恃而无恐,他想着缓缓举起玉箫,向青衫客攻去。
玉箫未至,青衫客长剑点出,向云天翼点去,云天翼轻啸一声,玉箫震出回天七绝式,攻向青衫客。
青衫客长剑倏收,云天翼一楞,他想不到青衫客居然耍虚招,他回天七绝式直逼而上,青衫客又出长剑,连攻连退。三剑攻出,云天翼的回天七绝式的劲力已全消失了,他呆呆地站着,做声不得,而青衫客却安然无事,坐在当地,长剑放回膝上,他丝毫未用力便已将回天七绝式完全消去。
云天翼已意识到他所使出的招式实在是有很大的漏洞,不知在那里,竟会被青衫客轻易攻破。
元冲元亮也呆在一旁,他俩目睹云天翼出招时气势之盛,但到最后却因后力不继,无法用出全力。
青衫客扫了众人一眼,向云天翼道:“你知道你的毛病在哪里吗?”
云天翼沉思一阵,翻身拜下道:“愿得前辈指正!”
青衫客看了阿难尊者一眼向云天翼道:“我先问你,你用的是什么招式?”
云天翼不知青衫客问此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回道:“晚辈用的招式叫回天七绝式!”
青衫客反问道:“是吗,你用的是回天七绝式吗?”
云天翼一楞,不知青衫客是什么意思?
青衫客道:“你用这回天七绝式这一招时你有没有想到回天绝式是什么招式?那是剑招,你怎么使化到箫上用,力量最少要减少一半!”
云天翼沉思一会,恍然领悟,剑与箫是两种绝不相关的兵器,是专为剑而创的招式。
青衫客又道:“不只这些,而且你要知道,招式发出,其意在攻人,你贸然出招,不如不出,高手对招时,一击不中,后患无穷,这更是大忌,出招必须使敌人受到真正的威胁,否则不如不出!”
云天翼知道了他之所以不行,也只因为这两个最主要的原因,他出招太莽撞了一些,实在不够老练!
青衫客将长剑递给云天翼道:“我看你还没有剑用,我这柄剑随我很久了,如今转赠给你,要善加保管!”
云天翼接了剑,谢过了青衫客。
青衫客道:“我其实武功很粗浅,而你的武功确实已将届炉火纯青之时,但招式尚须要一气呵成,不可支离片断!”
云天翼脑中幻起了回天七绝式的身形,心中欣喜万分。
青衫客说完又闭上双目,静静地坐着。
阿难尊者也闭上双目,二人又面对面沙坐着,云天翼捧着剑回至原地,再次坐下。
半晌,青衫客对阿难尊者道:“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助吗?”
青衫客转头看着宝慈与马月仙二人道:“这二人就是大成之乐的传人,是吗?”说完又看着阿难尊者。
阿难尊者微微点了点头。
青衫客缓缓摇了摇头道:“只怕这次我无能为力,六阴症已到此时,即使华佗再世也难医治!”
云天翼闻言心中一震,阿难尊者指马月仙时他也猜出他的意思了,但青衫客居然也无法,他心中一阵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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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wjw扫校,天马 OCR,旧雨楼独家连载第六十二章双奇猝毙毒心现第六十二章双奇猝毙毒心现马月仙吃惊的抬起头,她自知身患奇疾,但并未想到会是六阴绝症,那么说,她仅只有百日不到的寿命了。
她竟想不到事实比她所想象的更要残酷。
宝慈乍闻青衫客如此直说,她也不由不吃了一惊,这事马月仙是不知道的,怎能点破呢?
青衫客也立刻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好似马月仙并不知道这事实,他心中微微有些歉然,但话已出口,无论如何是收不回来了。
马月仙张目四望,她感觉到四周的人全都注视着她,她心中突然有一股悲愤的感觉,一股自然反抗的意识在她脑中滋长。
她扫视众人一眼,起身向房外走去。
云天翼心中微惊,他回首看了宝慈一眼,急急起身向马月仙追去。
马月仙明知是云天冀追上,但她仍然是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阿难尊者回首望着青衫客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沉思良久,但又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宝慈在旁见青衫客如此神态,知已无法挽救,她不由缓缓低下头,又回头望着门口,欲出又止。
云天翼见马月仙如此,他急步追上,向她低声道:“月仙!”
马月仙抬头看了云天翼一眼,又低下头,缓缓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内心中好似觉得看着她的人,全是在怜悯她,她不愿接受任何人对她的怜悯,甚至于云天翼。
云天翼看着马月仙,道:“月仙,不要这样子对我,我们不是很要好的吗,你怎么变了!”
马月仙感情激动,泪水已自眼角流下,她含泪说:“你有事不要来找我,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
云天翼轻轻叹口气,半响道:“你帮了我很多次的忙,我很感激你,而且我与你哥哥也是好朋友,我想你会理解我的!”
马月仙知道云天翼的话语是指寒月之事而言,沉默了一会,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至于我哥哥,那是你与他二人之事,与我无关,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能立刻离开我,使我安宁一些!”
她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会生出如此反抗的意识,在她心中,认为云天翼不管是再对她如何,那只是怜悯,而她并不需要!
云天翼半晌没有说一句话,好一会道:“月仙,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你知道我心中是如何呢,我对你心中一直是如何想呢,你愿意听吗?我还有很多心事要告诉你!”
马月仙还是希望知道云天翼心中到底是何想的,她希望知道他的心事。
云天见道:“我们两人到那一边去谈好吗?”说完将马月仙带至树荫之下,二人坐下了身子。
云天翼沉思一阵,道:“我想如果一人做了他想做的,说了他所想说的,无论后果如何,他心灵将会渐渐平静的。”
云天翼停了一会,又道:“我去天眉国,是伽叶大师的意思,但他要我不露出武功!”
说完又笑了笑道:“这些事是你已经知道的,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伽叶大师为什么要我去天眉国,为什么不要我用武功,他要我忍耐!”
马月仙低头沉思着,她想到当时她遇见云天翼的经过,她点破了云天翼会武功这件事,一直到如今,心中还是微有歉疚之意。
云天翼接着道:“在那儿,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只是惊鸿一瞥,只看到你的身影而已,但那个印象很深,我当时心中的感觉,你突然出现,使我有些怕,因为我认出那是大成之乐、使我有犯罪之感,此外还有一种好奇,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究竟是谁。竟然是大成之乐的传人,我是南箫的弟子,当时实在非常企望着知道!”
马月仙思潮也被云天翼的话语带回至二人初会之时,她当时也是惊奇着,竟有人认出大成之乐来!
她也听出云天翼语调中所带的感情,那并不平凡,开始之时,云天翼已切望认识她,这太普通!
云天翼道:“然后,真正我看见你了!”
马月仙想到二人初会之时,她以大成之乐试云天翼的武功,她哥哥唤她出来,将她介绍给云天翼。
云天翼又道:“我当时实在傍徨,寒月是无名弟子,而且以为我是她杀父仇人之徒,如果想与她做朋友,那简直是有些不可能!”说着笑了笑,道:“曾经想把这种感情交付与你但你并没有要!”
马月仙心中微惊着,她曾感觉到云天翼当时的感情,但是她并没有想到另有一人曾经先入为主,她以为云天翼不会另有他人比自己强的了,所以,她当时很轻描淡写,并不注重云天翼内心的感情,她当时骄傲地对待着云天翼,以为云天翼不会走了,但等发觉时事实并不象她所想的时,已经无法挽救了。
云天翼慢慢说着,马月仙心中感到后悔,如果她当时不那样,而换另一种方法,那她早就胜了!
但她现在将只有不足百日的生命,她何必如此想呢,或许她做得并不错,她道:“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以后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的事我了也知道,寒月姐姐确实很多地方比我强,你应该找她!”
云天翼道:“这是我心中的真话,我不愿意掩饰,我希望你能了解我。”
马月仙沉思一阵,道:“是寒月姐姐要你来要我回去吗?”
云天翼微微点了点头。
马月仙道:“那我就跟你回去一趟好了!”她心灵上已感到了满足,云天翼对她究竟还是生感情,她在临死前,也要为云天翼做一些事,这是最好的,也是云天翼愿意接受的了。
云天翼心中有些喜出望外,他望着马月仙,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马月仙不等云天翼发言,起身向屋内走去,云天翼急急追了上去,二人并肩走入室中。
青衫客与阿难尊者二人面对面闭目静坐着。
青衫客睁目看了看二人,他向阿难尊者道:“你没有事了,可是我还有事要找你!”
阿难尊者睁目道:“如果这事关系到我,我自然也是尽力而为!”
青衫客笑了笑,道:“自然与你有关!”
阿难尊者沉默一会,道:“青衣仙子临终前将所有的遗物全部焚毁,只有那匹绿马还留着,但已非我之物,我不能作主!”
青衫客笑了笑,道:“我只有这儿才能得到!”
元冲在旁道:“但是此事只有我才能作主!”
青衫客看了他一眼,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得到那绿马吗?那原因你想过没有?”
元冲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不管这些,但我永远不会把它给你!”
青衫客轻轻叹了口气道:“那马有灵性,你姑母自杀后,遗体由它驮去,若得它的指点,你姑母或不会死!”
元冲道:“我也早知你的意图,姑母死时就说不要任何一人见她遗体,自然不能让你去见!”
青衫客无可奈何道:“但若能早寻获,可以救活也不一定!”
元冲哼了一声道:“那但现在不可能了,我也能将它给你!”
青衫客缓缓道:“那绿马并非凡马可比,我一直怀疑,或则你姑母没有死,已被救活了也不一定!”
元冲道:“你一定要如此,我让你死了这条心也好!”
说完他起身,用手将一扇门打开,一匹绿色骏马呈现眼前,但已是死去不知多久了!
青衫客面色倏变,口中喃喃道:“没有希望了,如果是真的,一切都已经没有希望了!”
无冲没有说话。
青衫客身形微微颤抖,呆坐不言。
阿难尊者闭目而坐,好似不闻不睹,过一会,青衫客低下头,道:“我一直以为她还没有死,或者还活着,但是。”
阿难尊者道:“世事变化,非人所能测,这种事也不用悲伤!”
青衫客淡然一笑,缓缓摇着头,一言不发,半晌道:“我一直祈求着,希望她没有死,或我再见她一面,那我已是心满意足了,但这都不可能办到!”说完缓缓垂目不言。
阿难尊者轻叹一声,闭目不言。
元冲等五人目视二人又闭目对坐,好一些时候毫无动静,元冲元亮微觉不对,上前一试,二人居然就此死去。
云天翼也呆了呆,吃惊地站起身子,居然事情会如此令人出乎意外,他沉思着,怎么二人就如此去死。
他心中奇怪,但殊不知二人早已寿终,只是强力支持而已,阿难尊者中了万年之毒,绝无生理,武功倏然恢复,那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他借本身数十年的修行,将回光返照期伸长而已。
青衫客数十年不言不动,已成半疯之人,如此再受刺激,自然再也受不了,就此死去。
元冲元亮二人轻唷一声,想不到青衫客就此死去,青衫客死去后,他俩对他的话,反而比较相信了。
云天翼也与宝慈马月仙三人互视无言,这些都太突然了。
料理完二人后事,云天翼与马月仙宝慈三人再度向中原走回去。
云天翼此时心怀万端,他所该做的事,都差不多已经做完了,若再无事,那也可以回至他师父之处了。
三人三匹马向回路走去,但立刻惊人之事又开始发生了。
云天翼心中不时忧虑着事情发生了,他居然又发现了毒心神魔的踪迹,毒心神魔居然没死,而且又脱困追踪而至了,毒心神魔跟着三人,时隐时现。
云天翼虽然发现了毒心神魔,但每一次都是一瞥即逝,没有长久的在他视线中,云天翼不知他是为何而来,但他却也不敢追踪,怕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转瞬三日,但仍然无法确知毒心神魔的行踪,云天翼心中疑惑着,不知毒心神魔是如何脱困的,不知他是否得到了瀛海奇珍。
天色初明,三人又再上路,马月仙也觉得奇怪,她虽然不知毒心神魔已再次出现,但她看出云天翼心神不属,她也想到必定有什么不平凡的事发生了,否则云天翼是不会如此的。
云天翼左右看着,不知毒心神魔已得到了瀛海奇珍,没有他不得不多加防备,以免被他突袭。
突然,路旁林中传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云天翼心中一阵紧张,数日来,毒心神魔尚未正式的出现在三人面前,如今,他如此做,必定是欲与三人正式见面,一场激战是免不了的。
马月仙见云天翼如此神态,问道:“是谁来了?”
云天翼微微笑道:“毒心神魔!”
马月仙也立刻体会到事态的不寻常,他听云天翼说过毒心神魔自动投入迷宫之内,而如今,竟然又再出现。
宝慈向云天翼道:“我们三人在一起时他不敢轻举妄动,我们走我们的,看他敢如何!”
云天翼点了点头,但他担心寒月,不知毒心神魔出了迷宫,或者会去找寒月,他现在实在应该想办法先通知寒月他们,但青鸾已被他遣回,已经无可奈何,只是不知寒月她们现在怎样了!
林中现出一个人影,毒心神魔居然毫无忌惮的出现在三人之前,他一双碧目带着轻蔑之意,冷冷望着三人。
云天翼见毒心神魔居然敢正面现身,心中恐惧去了一半,他并不是怕毒心神魔的武功,只是怕他用偷偷摸摸的伎俩。
他转目正望,前面已到转角处,四面一片竹林,风声吹动,发出一阵阵竹枝相磨的声音。
毒心神魔冷冷一笑,道:“你别打算逃了,我不放你,你也逃不了,我既然正面找你,我自然有对付你的办法。”
云天翼看了毒心神魔一眼,道:“我也早发现了,如果我怕你,我也不敢单独走了。”
毒心神魔冷冷道:“你们全以为我被关在迷宫之中,再也出不来了,但我已出现在你眼前,你心里害怕了罢!”
云天翼笑道:“害怕,我虽不知你怎样能出迷宫,但也可知道你并没有真正进去,是吗?”
毒心神魔道:“你以为你万事可料中,但这次却料错了,断玉匕之图已为我所得!”言毕又冷冷一笑。
云天翼心中暗暗吃惊,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毒心神魔嘴角现出一丝笑容,他身形飞飘而退,口中向云天翼道:“你小心一些,十里之内,你将服输在我手下!”说完身形飞退,消逝在竹林之中。
云天翼心中疑惑千端,又怕中计,不敢离开马月仙师徒,他呆呆站在那里,沉思着。
马月仙凝视着云天翼,好一会道:“天翼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回天眉国好一些!”说完她缓缓低下头。
云天翼突然一楞,抬头看了马月仙一眼,他一时不懂马月仙的意思,不由问道:“为什么呢?”
马月仙缓缓道:“难道你还没有听出吗?毒心神魔他自己并没有把握胜你,他一定会用毒计,我在你身旁也是累债,不如回天眉国去,那样反而可以好一些,你也可以不用担心。”
云天翼听马月仙是这个意思,他不由哑然失笑道:“月仙,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想我还可以应付毒心神魔,而且你也知道,我回天七绝式经青衫客前辈指点之后,又向前进了一步!”
马月仙无语,她知毒心神魔一定另有所传,此行成败尚且未料!
云天翼急于北返,他含笑向马月仙道:“我们快走罢,别怕他!”
他这么一走,又遇到了困难,以至于几乎马月仙就死在毒心神魔手中,而他自己又遇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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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wjw扫校,天马 OCR,旧雨楼独家连载第六十三章一仙忽出戏飞云第六十三章一仙忽出戏飞云宝慈也以为丝毫没有问题,以云天翼的武功那会惧毒心神魔,三人若在一起,也不怕毒心神魔施什么诡计!
三人三马又向前走去,云天翼口气虽很大,但这也是为了要安慰马月仙,他心中实在也不敢太轻视毒心神魔。
走了一段路,前面突然一片竹树横在路中,拦住三人去路。
云天翼轻哼一声,暗道毒心神魔在武林中也并非等闲人物了,怎么居然玩起这一套花样来了。
他向左右看了看,见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天翼冷冷向四面扫了一眼,昂然下马,双手向那些竹枝推去。
突然一丝轻微的风声向他背心袭来,云天翼心中早有警惕,他身形急返,单掌向后劈去。
一阵怪笑声中,一片竹叶飘落地面,云天翼目光微闪,笑声已杳,他冷冷哼了一声,他心中虽怒,但暗想不要中了毒心神魔诱敌之计,又站住了身形,无言地将竹枝推开。
马月仙见云天翼如此神态,她心中暗急,她知毒心神魔正在用激将计,欲激怒云天翼,以云天翼如此神态,一时虽不会被激怒,但久了也难说,云天翼若怒形于色则事情无法挽救了。
云天翼上了马,他心中也在沉思着,他不知毒心神魔为何如此做,他暗忖道:“必是毒心神魔并未得到瀛海奇珍之密,他欲暗算自已。”
马月仙看着云天翼,她不知云天翼心里在想什么,但从云天翼神色中看出心中不服。
云天翼自小受教于南箫公孙弘,天性高傲,若是只他一人,他决不会放过毒心神魔,但此时尚有宝慈与马月仙在旁。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又是一片乱竹拦路,云天翼剑眉微扬,心想你毒心神魔以为如此就可以拦得住我吗?你说要我服输,但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惊人的手段施出来。
他左右扫了一眼,身形自马鞍平飞而起,单足向那一堆乱竹扫去。
毒心神魔倏在左边竹林中出现,向云天翼缓缓笑着,那笑容又似欣赏,又似轻蔑。
云天翼单足扫开竹枝,身形疾转,冷冷看着毒心神魔。
毒心神魔嘿嘿笑了两声道:“不错,但这种武功还逃不过手中,我说是十里,现在还不到一半!”
云天翼冷然道:“你有什么手段也不妨好好地摆出来,这些骗小孩的玩意儿那能拦得住人!”
毒心神魔大笑道:“你以为不可以吗?你未免太小看这些小玩意儿了,我用的也就是那种,用一些竹枝,但你可别太得意了,就是一些竹枝你就别想能顺利的通过这十里!”
云天翼冷哼道:“我可不怕你,你有什么手段尽量用好了,你以为竹枝就可以拦住我吗,那是做梦!”
毒心神魔朗声大笑,身形飞闪躲入林中!
云天翼再度上马,马月仙道:“天翼大哥,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要太轻视毒心了,他的手段你也是见过的!”
云天翼想起在千佛洞中被困,若不是白世杰赶至,自已等人就断送在毒心神魔手中了.心中不山微有警惕,但又想此地又不是千佛洞,不象千佛洞中机关重重,自己何必惧怕毒心神魔呢?
如果怕了他,自己一怯,或将坏事也说不定。
想着笑道:“月仙,不用怕,我不离开你们他就无可奈何了!”
马月仙心中微喜,道:“真的,你不离开?”她也相信如果云天翼不离开,那安全大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云天翼笑着点了点头,又向前缓缓走去。
不一会,已过七八里,两旁竹林由青色而变为紫色,云天翼心中暗暗吃惊,居然此地有紫竹,好大一段路没有动静了,可能就在这紫竹林中毒心神魔摆下了什么阴谋也不一定.他生在天南,深知紫竹少见,这种南海紫竹,不但比普通竹弹性大,而且非常不易为寻常刀斧所断。
走了一段路,三人已深入紫竹之中,前面又被竹枝拦住了去路,那些竹枝并非堆在路中,也是自两旁弯了下来的。
云天翼见了冷笑,心想:你如此以为就可以拦下我了吗?那末也不免太看不起人了,他想着携马上前,心想紫竹虽是少见,但也让你看一看我云天翼的武功如何,恐怕还不至于不敢碰这些紫竹罢。
马月仙与宝慈二人怕毒心神魔另有毒计,二人催马追了上去。
云天翼听马蹄声就知二女已跟了上来,他心中放下了一半,正欲起身以一掌振开紫竹,但突闻坐马大叫一声,心中更是吃惊。
云天翼顾不得震开紫竹,他急忙飞身下马,见三匹马均已蹲下。
林中一阵狂笑声传出,毒心神魔在林中现身。
云天翼转头看三匹马,马蹄均似路中尖刺之物而受伤,他心中狂怒,身形一起,直向毒心扑去。
毒心身形急落,落入林中。
云天翼心中一阵犹豫,不知追好还是不追好,追怕中了诱敌之计,但又不愿轻易放过他。
他心中实在怒极,心中转念思及毒心神魔仅一个人,自己如果盯紧地,也不怕中他诱敌之计,而且宝慈武功大半恢复,也不会如此惧怕地。
这些心念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身形略滞,又如一支飞箭般投入林中。
云天翼才入林中,即见一个黑影飞闪而逝,云天翼呆了呆,一阵劲风飞袭而至,一根紫竹山弯而直,一直向云天翼扫至。
云天翼心中一呆,怒喝一声,双掌以般若玄功全力拍出,直向紫竹拍去。
但四外风声飒然,无数紫竹轮流扫至,云天翼心中大吃一尺,这根本是毒心神魔早下好的圈套,自己实在不该冒失陷入窘境!
云天翼大喝一声,拳脚齐出,震回紫竹,他只觉得紫竹力量之大非等闲可比,不亚于一个武林高手!
紫竹被震回后,又弹回。
云天翼心中一惊,暗骂自已怎的如此之笨,如此下去自己老是处于挨打地位怎么行,他见上下四方会是紫竹,交叉之密,简直不容通过,根本无法脱身。
云天翼一时无奈,双拳再震,又将紫竹震回,他立刻想到,要出这紫竹林,只有将这紫竹断去,否则无法。
他心念微转,立刻想到青衫客送他的那柄剑,他想都没再想,立刻拨剑出鞘,一片红光闪烁,剑身上刻着“朱虹”二字。
他不再细想,身形一起,急急向原处望去。
正见毒心神魔双臂一手一人,向另一方面奔去。
云天翼心中大急,他身形一起长啸一声,又飞鹤一般的直冲迫去。
毒心哈哈大笑,回身道:“你认输了吗?你要追我没有什么好处,我还是叫你快些回去,要她们二人,你来千佛洞找我!”
云天翼见二女已失手被擒,又惊又怒,不知如何向寒月交代,听毒心神魔的口气自己追上去会对二女不利,他犹豫一下,想毒心神魔对二女不敢怎样,他起身直追上去。
毒心神魔让在林外,见云天翼逼近,他才大笑一阵,闪身进入林中。
云天翼心急二女,直追进去。
才一人林中,一排紫竹挟着一阵劲风,如排山倒海般袭至。
云天翼怒哼一声,朱虹剑飞舞,紫竹立断,他跟着追过去。
但一连几排紫竹袭过,云天翼早已失去了毒心神魔的踪迹,他不由呆呆立在林上,无计可施。
他现在该怎么办呢?他当时实在不应该离开二女,否则二女不会如此受制,他开始有些后悔了,他回去时将如何对寒月说呢,他简直没有办法想。
他沮丧的向四外一扫,四面都有他斩断的紫竹,竹中地也散在地上,但就是没有毒心神魔及二女的踪影。
云天翼失望地下了竹林。
突然,他感到眼前一花,他视觉一模糊,一个中年道姑出现在他的身前。
那道姑身前一身青色道袍,面白如玉,双手微拢,手中握着一枝拂尘,双目好似墨一股黑,但看起来又有些模糊,好似尘外之人一般。
云天翼呆了呆,他意识到又有奇人出现,眼前之人他不知不觉之中现身,武功显然已到超凡入圣的境地了,但不知是谁有这么高的武功,他一向没有听说过有一个武功这么高的人!
不知来人是友是敌,他心中想着,如果是友,那确属万幸,如果是敌,那他简直不敢想象有什么后果。
云天翼想着,不敢现出敌意,他缓缓收剑人鞘。
那道姑无言地看着他收剑入鞘,缓缓道:“你的两个朋友被劫走了,不知道你要不要我帮忙,救回她们。”
云天翼心中又惊二喜,沉默一会,忽然感到这道姑来得太奇怪了,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
他沉思一会,反躬身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那道姑缓缓摇头道:“我在问你话,我现在是有事找你,我叫什么你不用知道也没有关系!”
云天翼目视着那道姑,他不知那道姑的来历,但他知那道姑武功实在是超凡入圣,武功之高实在是他前所未见的,就凭她来时那手轻功,就使他自知望尘莫及,他现在该怎么办呢?
那道姑又道:“如果不救她俩,她俩很可能就死在毒心手中,反正他的目的一定会达到的,你一定要去千佛洞!”
云天翼听着那道姑的话,心中暗暗吃惊,那道姑说的也果真不错,如果她俩死了,那自己更无颜对寒月了。
但是……他突然想到,从那道姑口中的话听来,那道姑并不是白白帮他的,那是有条件的。
他抬头望道姑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那道姑目光微微闪动,道:“你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我的要求你可能不愿答应,但这是对你好的!””云天翼道:“前辈就请先说出,让晚辈考虑一下!”
道姑淡然道:“这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必须要答应,你以目前,尚无法及时救出她们二人!”
云天翼心中微感不悦,这道姑咄咄逼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中,即使武功再高也该如此!
那道姑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心里也明白,你大慨很不服气,你不妨试一试,拔出你的剑,让你三招,如果我手脚动一动就算我输了,我愿意无条件的替你救人,否则你要答应我的条件,好吗?”
云天翼心中暗思道:“即使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手脚都不动接我三招,那简单直是开玩笑嘛!”他心中想着,心道既然这样了也好,我只要逼你稍微动一动就可以使你无条件的代我救马月仙师徒二人了.那不是很好吗?
那道姑又道:“快些吧,时间不多了!”
云天翼躬身抽剑出鞘道:“那么就恕晚辈放肆了!”
那道姑微微点头,一面答礼,一面示意云天翼进招!
云天翼微微吸了一口气,绕着那道姑走了一个回,他想起那道姑先前的话,好似非常有把握,大概那道姑已经看过他的武功了,才如此托大,自己也不可太大意,一切还要小心一些才是!
他朱虹剑微起,一招“柳丝千条”,剑光如匹练一般,飞袭向那道姑攻去,云天翼心中暗想,我到要看看你手脚不动如何能抵挡剑招!
那道姑目视着云天翼手中朱虹剑,她身形如轻风一般飘起,直向后飘去,但手脚丝毫不动。
云天翼见状心中微惊,身形一起,剑式化为“丝飘柳乱”,剑影参差,直向道姑逼去。
道姑身若浮云,飞晃在半空中,随着云天翼朱红剑剑尖飘移,这一招丝毫奈何她不得!
云天翼不得已只好收招。
那道姑也跟着落身地面。
云天翼心中暗惊,这两式虽可算做一招,但还只有两招了,那该怎么办,这道姑的轻功简直太好了,好得几乎不能想象。
下一把该怎么办呢?那道姑也沉默不发一言,好似也在揣度云天翼会用什么招式,她该如何应付!
云天翼沉思一阵,微微笑了笑,他长剑一起,使出“银河三式”中的“淡连云影合”,一片淡红色的光芒飞耀,自上向下那道姑罩去,他心中想,这次你能再飘吗?
那道姑身形向后疾闪,云天翼长剑直压而下,那道姑好似早已知道这一着似的,身形如闪电般的疾退,在云天翼剑势未倒转之前,早已以最快的速度脱困而出,退至一旁。
云天翼呆了呆,他想不到她身形居然如此快,快得他无法应付,他呆立一会缓缓回身!
那道姑又点了点头,好似要他再攻!
但这已是最后一招了,成败只此一招,前面两招均已落空,使云天翼丧气不少,他必胜的信念至今已经失去,他想到了“回天七绝式”,在这儿只有施出“回天七绝式”’才是唯一的希望。
他只有如此决定,别无其他途径!
第六十四章突来奇变寻怪客
第六十四章突来奇变寻怪客
云天翼沉思一阵,右手微振,长剑递出,直向道姑逼去。
那道姑好似胸有成竹,她见云天翼以回天七绝式向她攻至,丝毫不惊慌,不躲不闪,双目凝视剑尖。
云天翼心中有些疑惑,但剑招已施出,不容再收手,剑尖在瞬息间已经逼至道姑身前,剑尖已触及道袍。
云天翼心中无数思虑闪过,他此时回天七绝式的劲力尚未发出,若此时发出,那道姑再高的武功也不易逃过,他心中迟疑着,那道姑为什么不闪不避呢?难道她不识回天七绝式吗?
这些思虑在他心中一闪而过,时间上不容他再思考,他本能地收回长剑。
那道站目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她淡淡的问道:“你为什么收剑后退,不攻了呢?”
云天翼淡然笑道:“你不闪避我无法攻下去!”
那道姑目中又闪一股难以描述的复杂光芒,她淡然道:“但是你已经出过三招了,你已经输了!”
云天翼沉默一会,他确实已经攻了三剑了,虽然第三招他又收回来了,但他究竟是攻出了!他只好说道:“前辈有什么事吩咐就是!”
那道姑点头道:“不愧为回天七绝式的传人,我就去救她们二人,但救了以后,她们就跟我去了,这对她们只有好没有坏!”说完身形一起,如轻烟一般在林中消失!
云天翼呆呆站在那里,沉思半晌,不知心中现在是什么滋味,但这并不错,那道姑欲将马月仙携去,必有法可替她治病,但不知那道姑是何许人!
他想了一阵,轻轻叹了口气,那道姑一定是正道中人,是没有疑问的,但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到马月仙了!
他该怎么办呢?他心想现在只好先去千佛洞中一行,去看看马月仙师徒二人究竟怎样了,即使是龙潭虎穴也得去看一看,而且毒心未死脱身,断玉匕还在他手中。
云天翼想了想、正要去,突然听到一声轻响自林中传出,他微微皱了皱眉,自这声音中,已听出来人必是武林中人。
他身形微闪,躲入林中,心中想现在又不知是什么人来了!
不一会,迎路走来两人,云天翼一见两人不由微微一呆。来人竟是闵子玉师徒二人,他想不到为什么闵子玉师徒要远自漠北赶至!
闵子玉与痴云道长二人面含忧色,好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一般,云天翼心中暗暗奇怪,不知二人究竟出了什么事,痴云道长为武林健干,不知怎么也会如此面现忧色的!
云天翼望着二人走至,想等二人走过后便起身往千佛洞!
突然听见痴云道长叹了口气向闵子玉道:“如果云少侠在就好了,以他的武功,事必可迎刃而解!”说完又轻轻叹了口气!
云天翼心中微震,他想不到痴云道长居然会突然提到自己,不知到底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闵子玉道:“他在也不一定帮我们,他一定恨死我们了!”
痴云道长淡然道:“子玉,你心胸太狭了,云少侠不是那种人。”
云天翼听二人对言,沉默了一会,不知是否应该出面,痴云道长与闵子玉二人走近身前。
二人发现三匹马躲在地上,及烈硪的竹枝,不由停下了脚步。
痴云道长双目向四面看了一眼,道:“这地方刚才必定出了什么事,否则不会如此的!”
闵子玉走上前,看了看三匹马道:“师父,这三匹马的腿骨竟被一根竹刺打折了!”说时,心中微有惊恐之意。
痴云道长沉默一会道:“我们快走罢,免得搅入混水之中!”
云天翼听二人欲走,不由自林中现身道:“道长且慢!”
痴云道长万料不到林中尚有人,他身形一转,口中跟着问道:“来者何人?”但一见是云天翼,呆了呆,缓缓道:“是你!”说完想起以前的事,不由有些羞愧,有无地自容之感!
云天翼上前向闵子玉道:“子玉兄别来可好!”又向痴云道长道:“听道长有事找我,不知是为了什么?”
痴云道长道:“贫道想不到在这里巡到云少侠,真是巧极了!”他不好意思开口,但事已临头,也不容他不向云天翼开口。
他说:“以前贫道对少侠诸多无礼之处尚望云少侠见谅,我师徒二人早欲谢罪,但终未见云少侠!”
云天翼微笑道:“那些事只是误会罢了,不用再提了,而且我还受子玉兄数次救命之恩,尚未报答呢!”
闵子玉在旁听云天翼如此说,心中大感羞愧,如果自已是他不施以颜色就好了,反而如此客气,他羞愧道:“云少侠说笑了,我闵子玉何德何能,只希望云少侠就宽恕我当时胸襟狭隘,不记前恶,我闵子玉已是成分感激了。”
云天翼忙道:“子玉兄见笑了,当时也因情势所迫,不能不那亲,焉能罪及子玉兄!”
云天翼说完向痴云道长问道:“道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晚辈听吗?”说完看着痴云道长。
痴云道长轻叹一口气,道:“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只是石燕被人掳去,顽雨婆婆被人打伤!”
云天翼喔了一声,问道:“对方是谁呢?”
痴云道长叹了口气道:“是别人还好,但是来人却是蝙蝠老人!”
云天翼闻言微微吃了一惊,道:“竟然是他!”
他想不到竟然是蝙蝠老人,蝙蝠老人为武林中有名的怪人一个人居住在一幢巨宅之中,没有人见过他出巨宅一步,但也没有人敢进入那巨宅,进去的,没有能出来的,但武林中也没有一个人与他有恩怨的,想不到是他!
他沉思一会,道:“为什么呢?”
痴云道长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顽雨婆婆一直昏睡未醒,我俩当时并不在场!”
云天翼沉思一阵,他也不知为什么蝙蝠老人会远赴漠北,而且重伤顽雨婆婆,劫去石燕。
他沉思一阵,心想蝙蝠老人居此不远,便道:“我陪前辈去一趟好了!”
痴云道长听云天翼不等他开口,便概然答应了,心中不由感激,道:“那有劳少侠了!”说完眼光触及四周景况,不由问道:“云少侠,这儿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天翼笑了笑,道:“毒心神魔又现身,晚辈两个同伴被劫持而去。”
痴云道长闻言心中暗惊,疾道:“那怎么办,你还不去追他救人吗?”他想不到毒心神魔会再现身!
云天翼笑道:“前辈不用担心,另有一奇人已经去救她们了,决没有什么问题,目前令人担心毒心神魔会发现‘瀛海奇珍”的秘密!”
痴云道长闻言心中对云天翼更是感激,闵子玉在一旁暗自惭愧,云天翼心胸如此宽在,而自己……他又想起他初遇云天翼时的那一段事,而后来自己竟因一些小事而几欲陷云天翼于死地!
云天翼双眼一瞥有人,道:“我们走罢!”说完起身,三人一起向前奔去。
天色欲暮,三人已至一片树林之外,云天翼回首向二人道:“蝙蝠老人就住在树林中了!”
三人穿过树林,眼前呈现出一幢巨宅,一幢高大的楼屋如魅影一般,耸立在夜色之中!
屋中爬满了蔓藤,一眼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好似数百年都没有人住了一股。
云天翼自己也觉得微微有些紧张,数十年来没有一人能知道这屋里到底住了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一个老人,没有一人能知蝙蝠老人到底有多高的武功,只知进去的,还没有一人能活着出来。
痴云道长与闵子玉二人也不敢喘一口大气,二人沉默着不发一言。
云天翼道:“我们进去罢!”
痴云道长缓缓点了点头,起身领着闵子玉缓缓向那巨宅走去。
云天翼目光向四处一扫,见四处一片死沉沉的,三人缓缓逼进那所巨宅。
走进大门,云天翼上前两步,双掌出力轻轻将那大门推开,大门才开了一条缝,一阵风声响起,一群蝙蝠漫天飞去,蝙蝠扑翼的声音激荡在空中,不一会,全部扑入巨屋之中。
三人被这一群蝙蝠惊得吓了一跳,惊魂稍定,知蝙蝠老必定已经发现自己三人的踪迹了。
痴云道长穿身而入,站在屋中,向巨愿望了一眼,回道向云天翼问道:“那屋中情况不知如何,云少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进入屋内呢?还是我们把蝙蝠老人叫出来再说!”
云天翼含笑道:“前辈的意思是……?”
痴云道长道:“我想屋内的情形我们不清楚,进去必会吃亏,不如把蝙蝠老人激出来。”
痴云道长沉思一会,提气向巨屋道:“贫道痴云,不远千里而来,请宅主人现身一晤!”他声如洪钟,有意向蝙蝠老人示威!
但他说过之后,巨屋之中一点声息都没有!
痴云道长微哼一声,又道:“既然敢掳走小孩子,为何又畏首畏尾的不敢现身?”
屋中一阵刺耳的冷笑传出,震得三人刺耳发痛,三人心中暗惊,屋中人道:“有胆的进来好了!”
痴云道长冷哼一声,欲入屋内,云天翼疾道:“道长且慢!”
云天翼自那笑声中已听出蝙蝠老人的功力高出痴云道长一筹,敌暗我明,此时如果让痴云道长进入,只恐不行!
痴云道长止住了脚步,回首云天翼问道:“云少侠有什么事吗?”
云天翼道:“敌暗我明,如此贸然而入一定危险,晚辈想不若道长与子玉兄二人留在门外,我一人先进入一探。”
痴云道长知云天翼的意思,他也知蝙蝠老人并非等闲可以对付,他淡淡一笑道:“云少侠如此说我本应听从,但此事为我二人之事,怎能让云少侠一人冒险,不若云少侠留在外,我与子玉二人进入一探!”
云天翼无言以答,他也知道痴云道长为武林一代俊杰咱已言外之意实是以他的武功不够,任何人也不愿失去胆气,武功再差这一口气也得一争!
他想了想道:“道长如此说,晚辈也无法反对,但我三人同至,莫若三人一齐进人,道长以为可好!”
痴云道长道:“如此也好!”他也自知他同闵子玉二人涉险,成功的希望太小了!
三人向巨屋走去,云天翼不好意思再争先,让痴云道长在前,他紧跟在后,怕一旦有危险时,可以马上照顾。
巨屋之门也是紧闭的,痴云道长用手摸了摸那门,双眉微扬,大喝一声,身形略退,双掌一起,轰的一声,两片沉重的门板被痴云道长这一震之力,被震脱飞起,向堂内飞去。
堂内一阵哗乱,无数的蝙蝠自堂内飞出,三人急忙退了两步,过了一会,蝙蝠完全飞出,屋内一片死寂!
痴云道长哼了一声,领先大步向屋内走去。
痴云道长刚一进入屋内,好似遇到了什么突袭一般,身形飞闪,右手一起,才抓住剑柄,似右掌急急一挥,退了回来。
云天翼心中暗惊,急急走上前。
痴云道长左手按着右肩,沉声向云天翼道:“小心屋内有埋伏,厉害得很!”说时声音中已微带惊惧之容。
云天翼心中暗惊,痴云道长右肩好似已为利器所伤,以痴云道长的功力,竟然在刚入门,一个照面之间,长剑尚未来得及拨出之时,便已受伤退下,屋内之敌强劲可知,他心中不由暗暗吃惊。
闵子玉也奔上前来,云天翼疾道:“子玉兄,你先照顾令师,我先去试一试,看看里面是什么!”
闵子玉点头答应,痴去道长沉声道:“云少侠,当心些!”
云天翼双目打量了那门一眼,缓缓向屋内走去。
痴云道长见云天翼没有撤下剑来心中轻叹一声,心道:“年轻人,究竟是太傲了一些!”
云天翼才一进屋,突然前后左三面三道剑风向他刺至,他本能地向右间去,左手一回,回手欲撤剑。
倏地,他已觉得右方一支长剑已悄没声息地触及他背心,并不是那支长剑刺向他,而是他自己靠上去的。
云天翼大吃一惊,瞬息间,他已明白痴云道长竟会在一个照面之间就已伤的原因了,时间上不容他再多加考虑,他目前唯一的希望只是要及时闪过这一剑,在这剑刺中的之前。
在这种无法再短的时间内,不容他有更周详的考虑,无疑的,身后这一剑将会比其他三剑先刺到自己,他身形急侧,但惊人的事发生了,那一剑根本是虚招,那一支剑竟没有动。
云天翼心中一惊,心知上当,就在此时,身前那三剑已化为一,直刺向他左胸,剑势凌厉,一股锐风已袭至。
云天翼来不及出剑,他身形微闪,斜飞而起,在分毫之间悠然的闪过了那一剑,身形在半空中飞掠了半个圈子,长剑同时出鞘,斜点向那人!
那人在暗中,也不由自主的夸道:“好硬的功夫!”
红光闪处,朱虹剑已凌空击下,那人不再迎敌,转身向楼上奔去。
云天翼乍得敌踪,那里肯让他逝去,他沉声道:“那里走!”声音发出,身形同时飞起。
那人回身出剑,长剑如毒蛇一般,点向云天翼胸前。
云天翼心念激动,决不能让这人走了,在这人一回头间。屋内虽暗,但云天翼已看清了这人的庐山真面目,这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身材高大,满脸的大胡子,双目精光闪闪。
云天翼长剑点出,向那老人剑式迎去,那人冷哼一声,收剑而退,口中道:“你还是去照顾你的同伴吧!”说完一直向上奔去。
云天翼心中暗吃一惊,难道这屋中不只他一人吗?他想着,身影一落,向屋外看去,见闵子玉与痴云道长二人进入,痴云道长道:“少侠看见蝙蝠老人了吗?”
云天翼道:“只见一个老人,不知是不是,已经上楼去了,武功不低!”
痴云道长轻哼一声,道:“想不到蝙蝠老人真的像蝙蝠一样没胆,见了人就跑,不敢正面现身!”
云天翼心中暗想,不知蝙蝠老人为何如此,不战而走,难道说他专门是暗算别人的吗?
也不会啊,以他先前的一声尖笑,只怕武林中功力能稍胜他的都没有几人,他焉会仅靠暗算。
但刚才那人自己并未与他正式对剑,不知是不是蝙蝠老人。
闵子玉向痴云道长道:“我想上去看看,他究意是在干什么?”
痴云道长微微摇头道:“不用了,你找他也没有用!”说完沉默一会,向屋内道:“蝙蝠老人,如果你不出来,我们可要用火攻了!”
屋内一声冷笑道:“你不妨试试,只怕你们三人没有一人再能出得去了!”说完又是一阵冷笑。
痴云道长道:“你为什么畏首畏尾,不敢见人!”
屋内人答:“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你们三人生望已无,还有什么别的好说的!”
云天翼听屋内之人一味不肯现身,他朗声道:“让我三人就死只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我们来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将石燕姑娘放出来,我们三人立刻就走!”
屋内一阵沉默,一直不再出声。
云天翼双眉微挑,冷哼一声向痴云道长闵子玉二人道:“你们二人等一等,我下去看一看!”说完身形一起,飞身直下。
他身形刚一上,一条长剑已点向他眉心。
云天翼轻啸一声,长吸一口气,身形在半空中飞旋了半圈,长剑斜斜点出,向蝙蝠老人点去。
蝙蝠老人也不客气,存心试云天翼的实力,二人剑身斜交,一人身悬半空,一人脚踏楼板,二人便交上内力。
蝙蝠老人哼了一声,他想这少年人也真狂得可以,身悬半空,居然敢与自已硬拼内力。
但殊不知云天翼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如此与他硬拼,这简直是自讨苦吃,即使是无名老尼本人在此,都不敢硬拼,蝙蝠老人功力虽不弱,但那里能吃得住回天七绝式的功劲。
他长剑微挑,云天翼蓄势待未发,身形被他缓缓挑起。
蝙蝠老人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欲用全部的劲力将云天翼抖出,并且随势震伤云天翼。
云天翼也看出了蝙蝠老人的心意,他不欲蝙蝠老人在自己施出回天七绝式时反震而亡,他长剑剑身微颤,朱虹剑剑身发出一丝淡红色光芒,回天七绝式的劲力已发出,向蝙蝠老人袭去。
蝙蝠老人突然觉得一股无匹之力自七个不同方向袭至,大吃一惊,他已体会到是什么事情发生了。
剑气飞腾,他手中长剑被卷飞,在半空中断裂成片片,他身形被一股强大的功力摔落。
云天翼朱虹剑飞袭向蝙蝠老人。
蝙蝠老人目中闪过一道惊异的光芒,随即嘴角撇起一丝笑容。
云天翼只觉背后一寒风,他吃了一惊,他身形急转,一看来人竟是痴云道长,他心中一惊,知道又中计了,再回首,蝙蝠老人已在大笑声中向屋外飘落,云天翼大喝一声,直追了过去。
蝙蝠老人身形飘落,闵子玉闻声追出,蝙蝠老人大笑声中,双手一翻,将闵子玉震开,身形又消失在屋内。
云天翼身形如飞一般追去,但仍未及,追入屋内,一片阴沉沉的,那儿还有蝙蝠老人的踪影。他不由心中对蝙蝠老人暗暗佩服,他万万想不到蝙蝠老人竟会在痴云道长飞身上楼之时,面上会展现出笑容,这种镇静的功夫和狡黠的心智是他自己万万不及的,想着不出叹了一口气!
痴云道长也追至,见状不山赧然道:“贫道一时情急,以致少侠功败垂成!”说完叹了一口气。
云天翼笑道:“道长不必自责,本来我也不易击败他,但他一时失算,与我硬较内力,以致落败,而他的聪明才智是我所不及的,就让他脱手而去,也不冤枉,反正他还在屋内,我们总可以找到他的!”
第六十五章乍现金丸斗秀士
第六十五章乍现金丸斗秀士
天色微亮,云天翼与痴云道长闵子玉三人在屋中找了一夜,再也没有发现蝙蝠老人的踪影,三人不觉微微有些气,如果蝙蝠老人一直避而不出,那么三人对他也真是有些无可奈何!
阳光照入室中,云天翼向痴云道长道:“天亮了,现在或者可以看得清一些,我想去找找看,真不相信他有什么办法,能驱开我们!”
痴云道长知自己受伤,闵子玉与云天翼二人相比,闵子王是差得太多了,自已二人和他在一起也会拖累了他,想了一会道:“如此只有麻烦少侠了,只是少侠也要多加小心,以免中计!”
云天翼点了点头,又进入屋内。
阳光射入屋内,屋中更显得残败破旧,木屋好似百年未修了,好些地方已出现欲塌的痕迹!
云天翼走入木屋中,向四面打量着,在座中走了一圈,仍然没有丝毫发现,他心中不由微微失望。
他回身正想出去,但听得身后轻轻一声哼声。
云天翼心中吃了一惊,身形急转,而前那蝙蝠老人正冷冷看着他。
云天翼望着那蝙蝠老人,心中微微有些惊异,他奇怪蝙蝠老人为什么先前一直避而不见,而此时却突然现身诱敌。
蝙蝠老人冷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云天翼此时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他凝视一会,道:“你必须将石燕放出来!”
蝙蝠老人冷冷看着云天翼,半晌才道:“你就是新近在江湖上成名的那云天翼吗?”
蝙蝠老人冷笑两声,道:“更好,还算名不虚传,昨天我一时不小心,差一点上你的当,原来你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
云天翼不知蝙蝠老人此次现身的目的何在,他沉声道:“你知道就好,你也并非无名之辈,怎的无缘无故携走他人!”
蝙蝠老人冷然道:“我三十年来,自问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我手下死了数百人,也没有一个是无缘无故的!”
云天翼心道:“难道真的会如同你说的一样吵?入侵者死,难道其中没有无辜的吗?”
想着便道:“那么你到说说看,你携去石燕姑娘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蝙蝠老人大笑道:“她吗?谁叫石燕我也不知道,三十年来我从未离此一步,我手下也无活口,怎会携人,真是开玩笑了!”
云天翼吃了一惊,道:“真的吗?”
蝙蝠老人不悦道:“我能骗你不成!”
云天翼见蝙蝠老人的神色不象有假,而且他心想蝙蝠老人也不会远至漠北,他一向是不离此地!
云天翼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闻身后脚步之声响起,心知必是痴云道长与闵子玉二人听到了笑声赶至。
云天翼心中疑虑大起,回首欲问痴云道长,但见痴云道长冲入屋中,向蝙蝠老人冲去。
云天翼急道:“道长且慢!”
但他话语一出,已发觉痴云道长面色有异,他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寒,好似突然觉得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他急忙转身,但蝙蝠老人身形早已消失,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痴云道长闪过云天翼,左手单掌向屋壁拍去,轰然一声,满屋全是烟尘,木屋摇摇欲倒,但那木壁仍然如故!
云天翼心中微惊,知必是痴云道长一入屋中,便见蝙蝠老人欲隐身而去,故直追而起,想不到蝙蝠老人动作这么快!
难怪先前找不到蝙蝠老人,原来还有密道,但现在急的并不是找他,而是问清楚事情!
他向痴云道长道:“前辈,刚才蝙蝠老人对我说了一些话,我有些事想请教您的!”痴云道长见又被蝙蝠老人遁去,心中颇有一些怅然,又听云天翼如此一问,微微有些吃惊,不知又有什么事!
他奇异的看了云天翼一眼,道:“少侠有什么事吗?”
云天翼道:“道长,我想问一问,石姑娘真的是被蝙蝠老人掳去的吗?”
痴云道长想不到云天翼会问这个,他不解的看着云天翼,道:“不惜,有什么不对吗?”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道长怎么知道是蝙蝠老人呢?”
痴云道长心中微感不对,自云天翼语气中听来,好惟这件事又有了变卦了,他呆了呆,道:“顽雨婆婆昏迷以前说的!”
云天翼低头道:“但蝙蝠老人告诉我说,他并没劫走石燕,三十年来他没有离开此地一步!”
痴云呆了呆,没有说话!
闵子玉在旁心中又怒又急,大喝道:“他撒谎!”
痴云道长双目微抬,扫了闵子玉一眼,沉声道:“子玉!”
闵子玉被斥低头默默无言,但眼中已蕴满泪水!
云天翼轻叹一口气,他看了看闵子玉,想起了在天山飞镜湖的司徒紫姑,又看了看痴云道长,道:“晚辈也不知这事的真象是如何,但自他面上看来,好似并非谎言,但无论如此,我想此事一定与他有关,石姑娘的下落必定可以自他身上得到,这是没有问题的!”
痴云道长轻叹道:“我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如此,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只希望得回石燕这孩子!”
云天翼道:“道长与子玉兄最好还是在外面,我去找那蝙蝠老人看看!”
痴云道长道:“不,这事本是我们之事,劳累少侠已是很不过意,如果少侠不嫌弃我俩武功不够,我们愿随左右!”
云天翼抽出朱虹剑,力贯剑身,斜向屋壁刺去。
一剑刺入,云天翼心中微感惊异,这屋外观摇摇欲例,但其实却坚硬无比,以朱虹剑之锋利,自己一剑刺下去,几乎还刺不穿!
他右手一起,朱虹剑在壁上划了一个大圆圈,轻一用劲,壁上现出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洞,那块屋壁落地这时竟发出轻微的金属互击之声,云天翼心中暗暗奇怪,用手一触,壁内触手冰凉,竟是铁的,他呆了一呆,心想难怪刚才痴云道长那一掌无功。
三人穿身入洞,云天翼在前,他向左右一看,原来壁另有天地,有两三条密道向他处通去。
云天翼看了看,向中间一条走下去,痴云与闵子玉二人也发现壁内是铁铸成的,二人心中微感不安,自己三人人屋以来,蝙蝠老人只有抵挡,暗算,并没有正式向自己三人攻击,不知他真正有什么惊人之为!
三人走了一段路,突然蝙蝠老人在前而不远的一个转角处现身,他双目凝视着三人,冷冷道:“你们三人居然敢跟来!”
闵子玉大喝一声,直扑过去。
云天翼想不到闵子玉居然会如此莽撞,他一把没抓住,痴云道长大叫道:“子玉!”
但闵子玉已扑了过去,云天翼心道要糟,身形一起,直扑过去,蝙蝠老人冷冷一笑,以掌微合一分,一股巨大的掌劲拍向闵子玉。
闵子玉心中一惊,大喝一声,双掌反击过去!
云天翼见状大惊,单臂一抄,左手外拍,将攻来掌劲击斜,翻身落地,但就在这瞬息之间蝙蝠老人已闪身离去。
闵子玉呆了呆,痴去追至,轻叹口气道:“云少侠,又累了你了!”说完摇了摇头。
云天翼笑道:“没有什么,我们快追吧!”只有闵子玉一人心中惭愧交加,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他本想自己的事,不逞些英雄气概怎行,但他这一逞之下,不但丢脸,反而让蝙蝠老人又跑了!
三人走了一程,密道之中光线突亮,一间居屋出现在眼前,云天翼停止脚步,悄悄向屋内看去,他吃了一惊。
一个白发老者盘膝坐在屋中,右手握着一柄长剑,他右臂微起,一连向空中刺出十余个剑式,每一剑均隐含着无比的劲力,长剑攻出之后,随手又再收回,笑了笑,又叹了口气!
云天翼微惊,他想不到此地另有高人,不知这白发老人是什么人,功力之强犹在那蝙蝠老人之上。且剑式之高,更是诡谲难测!
白发老人又演练几次,收回长剑。
突然,蝙蝠老人自另一人口处现身,他望着三人藏身之处道:“三位既已至此,为何不现身?”
云天翼微微迟疑一会,缓缓走入屋内。
白发老者望着云天翼道:“三位来此有何意图!”说时目光锐利的望着三人!
蝙蝠老人在旁冷然一笑道:“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些东西,那少年自恃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以为天下无敌,就闯了进来,还假借一个名声说来问我要人,说我掳走了他们的人!”
闵子玉闻言大声道:“胡说,你们掳走了人,还要假装没有,我们远自漠北赶至,那会这么傻!”
那白发老干沉默一会,道:“你们自漠北起来的吗?”
闵子玉冷冷指着蝙蝠老人道:“你问他就知道了!”
蝙蝠老人冷然长笑道:“是吗?那可好,不管你们是误人也好,有意闯人也好,既然到这了这里,为了我师兄,我们三人也不得活着出去!”
白发老人轻叹道:“师弟,这次算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三人是对的!”
蝙蝠老人怒哼道:“怎么!师兄以为我劫持了那女人吗?”
白发老者摇头道:“不是的,那女子被劫是真的,如果我猜得不错,大漠来人已经侵入屋内了!”
痴云道长听白发老者如此说,心中骤然一惊,莫非这白发老者就是传闻中的大漠神行叟白公亮吗?
他暗暗沉思着,传闻中当年大漠神行叟白公亮为关外第一高手,但因手握宝器,以致为邪道中围攻,以致下落不明,想不到此出现!
白发老者话才说完,一个中年文士已出现在屋中,他左臂下挟的是苦寻不获的石燕。
蝙蝠老人怒哼一声,侧身抽出长剑!
闵子玉作势欲扑上去,那中年文土淡然一笑道:“小伙子,你妻子在我手中,多谢你代我邀了一个好帮手!”
白发老者淡然一笑道:“查修,你终于来了!”
痴云道长久居漠北,乍闻查修之名,面上不由微微变色,查修,冷面秀士查修,当年与大漠神行叟白公亮二人正是一正一邪,互不相容,武林中人以为二人均已死去,但在此竟又出现!
冷面秀士查修道:“正是,当年围攻你,居然你命大,还没有死,今日有回天七绝式的传人在此,只怕你‘金丸剑诀’不得不交出!”
云天翼微微吃一惊,心道这人也真够厉害的,手段竟如此恶毒,以石燕挟持自己三人替他作恶!
冷面秀士得意的双眉一扬,向云天翼道:“怎么样?你们三人助我一臂之力,毙了他们二人,我夺了‘金丸剑诀’之后,立即将这人还给你们!”
白发老者轻哼一声道:“查修,你手段好卑鄙!”
冷面秀士查修笑道:“好卑鄙?白老兄,你言之过甚了,这只是我欲达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
云天翼旁淡然一笑道:“你如此口气,想你必定不是他的对手,是吗?”说着含笑望冷面秀士!
查修笑道:“焉知,你既不知我的名声,神行叟白老头的双腿已断,他凭什么与我动手,我只是一人无法分敌二人罢!”
云天翼笑道:“听你口气好似二人已是你掌中之物,但你可知我们会不会助你一臂之力呢?”
查修瞥了云天翼一眼,道:“你敢不听我的吗?”说时再度暗示云天翼,他手中握有石燕!
云天翼笑道:“你想得太天真了,如果真如你所想,你挟了一个人就可以号令武林了,又何必夺什么金丸剑诀呢!”
查修面容微微一变,瞬息之间又恢复原有笑容,道:“你如此说也没有用,今日我如果不能得到金丸剑诀,这女子就将溅血当场!”
闵子玉在一旁怒火难息,数度欲起身,但均被疾云道长按住,痴云道长心中也提心吊胆,万一云天翼应付不当,石燕或将会溅血当场,即不能帮查修,也无法用武去对付他!
云天翼听完查修的话,淡然道:“是吗?”他心念微微闪动,暗思两全之策,他必须使场面稳定!
他说着,暗运“般若玄功”,单掌向壁上抓去,五指过处,壁上的生铁被他如抓烂泥一般抓下来了一把!跟着双掌一搓,那些铁全化为碎屑!
查修等人见了面色微变,没有人想到云天翼有如此绝世神功!
云天翼如此做也是勉力而为,他五指隐隐作痛,胸中也微感气涌,但幸而场中人只注意他双手,未注意他面上神色!
云天翼微微一笑,调匀呼吸,向查修道:“你别忘记了,我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
查修心中微惊,云天翼在语气中告诉他,他是不受威胁的,以云天翼这种惊世骇俗的功力,加上绝古亘今的回天七绝式,只怕场中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胜负之数全在他一身了。
查修强忍心中惊恐,道:“我需要的人,正是要有你这么高功力的人,你对付白老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云天翼冷然长笑道:“对付你有问题吗?”查修面色一变,道:“你敢!”
云天翼笑道:“焉会不敢,你今日自投罗网,投入死路之中,在场之人,一合力,只怕再多两个冷面秀士也立刻就地身亡!”
查修忍不住面色微变,道:“你只要敢动手,石燕的性命马上了结!”
蝙蝠老人道:“怎么,冷面秀士,你怕了吗?真可惜伤到今日才好,一出来就遇上克星了!”
查修冷哼道:“事情可并不这么简单,金丸剑诀之事今日必须了断!”说完目光一侧,向云天翼道:“你现在不上,我一掌击毙石燕!”
云夭翼微吃一惊,心道这查修也真狠得起来,过份迫急了他也是不好!
他笑道:“只怕她死后不到一瞬,你也必须死去,你考虑一下,你要如何办吧!”说完淡然一笑!
冷面秀士从来没有如此败过,他冷哼一声,心道:“难道自己千方百计诱来的帮手如今全没有用吗?自己费尽苦心掳来一人,马上就如此轻易送还他人吗?这决办不到的!”
他想着怒哼一声,向云天翼道:“不管你怎么说也没有用,人在我手里,生死由你来决定,在我数到十以前,你不出剑攻那白老头,她马上就死!”
说完他立刻开始数道:“一……,二……,三……”云天翼想不到查修竟然敢硬来,如此一来,自己非落败不可。
他目光微微闪烁,心中急思制敌之法,目前唯一的方法是将石燕先自查修手中救出,否则别的就不必再谈!
蝙蝠老人在一旁,心中也暗自着急,他心念微动,长啸一声,长剑锵的一声出鞘,身形腾空而起,长剑挥处,向冷面秀士攻击。
冷面秀士哈哈大笑,右手一反,长剑出鞘,飞迎上去。
蝙蝠老人以上攻下,长剑挥处,二人闪电似的已互换三招,云天翼在一旁看着,见二人招式全是凌厉非常,难分上下!
但蝙蝠老人凌空下击,与冷面秀士仅成一平手,而无法取得优势,在无形中已输了一着!
二人收招启退,冷面秀士不待蝙蝠老人可度进招,向云天翼喝道:“快动手,你听到了吗?”
云天翼冷冷道:“你如此就要我动手吗?这也太简单了,夺得了金丸剑诀又怎样呢?你要‘回天七绝式’的剑谱!”
蝙蝠老人不待云天翼多言,又扑向冷面秀士,他知这事非一时可以解决的,云天翼决不能马上想到应付之法!
冷面秀士见蝙蝠老人又扑上来,他口中沉声骂道:“老头,真不知死活!”他长剑一圈,一道长虹如匹练般闪烁,锵的一声,已将蝙蝠老人手中长剑卷飞,长剑飞起,钉在屋顶,摇晃不止。
白发老者见状冷冷一笑,说:“三十年功夫你总算没有白废,你这手看家本领‘飞虹卷口’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了!”
冷面秀士嘿嘿冷笑两声,向蝙蝠老人道:“怎么样,还想再试一次吗?”
云天翼在旁看着,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这一招“飞虹卷日”的功夫实在有些惊人。
冷面秀士又向云天翼道:“你别以为‘回天七绝式’人人欲得,我告诉你,回天七绝式虽以高深莫测,但金丸剑诀也非同小可,金丸更可以祛百毒,你以为我会要你的回天七绝式吗?”说完冷哼一声,好似不屑之意。
云天翼道:“焉知你此言是真是假,回天七绝式为剑术中之最,只怕你不会放过!”
冷面秀士道:“你少罗嗦了,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云天翼含怒道:“你敢动一动我马上叫你溅血五步!”说时语气凌厉,一面缓缓自腰中抽出长剑!
冷面秀士想不到云天翼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他见云天翼如此正颜厉色,不由被镇住,呆在那里不敢动一动,云天翼这神态,不容他不相信,他如果一动,他的性命立刻就了结在他手中。
大漠神行叟在旁大笑一阵,向云天翼道:“云少侠暂时请息怒!”
冷面秀士喘了口气,狠狠向云天翼道:“我不信你敢不服,如果石燕死去,你以何面目以见天下人!”
云天翼不甘示弱,立还以颜色道:“我只觉得如果我助你夺得金丸之后,我有何面目以对天下人!”
大漠行叟白公道:“少侠请接住!”说着他右手一抖,两个鸭蛋大的金丸自他手中飞起,直向云天翼飞去!
云天翼呆了呆,立即体会到这必是冷面秀士所说的金丸剑诀了,他急急左手一伸接了过来!
同时冷面秀士怒喝一声,身形一起,单剑向云天翼胁下点去。
云天翼左手才伸起,接住了那两个金丸,已觉劲风袭体,他心中凛,双脚一滑,向旁闪去。
冷面秀士那愿失去这占优势的局面,他长剑一翻,万朵银花升起,直逼向云天翼,欲自手中将金丸夺得!
蝙蝠老人大喝一声,身形飞起,双掌向冷而秀士震去。
云天翼乍一闪开冷面秀士的长剑,第二剑又逼至,这—剑比起先前那一剑更是凌厉,阴狠!
云天翼心中怒火已萌,他怒喝一声,身形如闪电一般拔起,右足向冷面秀士右手手腕踢去,攻敌以自救,右足飞袭向冷面秀士面部!
冷面秀士身形一矮,长剑卷向云天翼双足!
云天翼早料到冷面秀士这一招,他右手长剑如匹练般的向冷面秀士扫去,一声龙吟似的长鸣,冷面秀士手中长剑一断为二,长虹飞卷,冷面秀土面带惊恐,飞也似的退后!
蝙蝠老人双掌已向冷面秀士拍去,冷面秀士腹背受敌,他冷哼一声,身影一闪,自一剑双掌中穿身而过!
云天翼剑尖过去,冷面秀士一幅长袖飘落!
冷面秀士身形飞起,反手拔下蝙蝠老人那柄长剑,翻身飘落原来立足之处,含怒望着云天翼。
三人这对招换掌只不过是瞬间之事,看得痴云道长与闵子玉二人心惊胆战,二人才第一次看如此狠的拼斗。
就大漠神行叟白公亮在一旁也不能掩饰住内心的激动,白眉微微扬动。
蝙蝠老人对冷面秀士尚能躲过二人一剑双掌的攻击,心中不由有些出于意外,他身形急转,注视着冷面秀士,怕他还有什么异动!
云天翼翻身落地,他心中也不由微微有些惊异,冷面秀士胁下夹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还有这么敏捷的身手,他武功实在不可轻视,自己剑招虽是断剑之后的余式,但也非同小可,如此看来,冷面秀土的武功决不在毒心神魔之下!
冷面秀土偷袭不着,反而断羽而归,心中愤怒难当,立身当地面色气得青白,暗思要如何对付云天翼。
第六十六章无名尼约斗飞云
第六十六章无名尼约斗飞云
大漠神行叟白公亮向冷面秀士道:“你也不用吹胡子瞪眼的,我们之中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的,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罢!”
冷面秀土冷哼一声,正待发言!
白公亮又道:“我倒有一个便宜你的方法,你不是看不起我吗?如今由我俩来比斗一场,由胜的人得金丸剑诀,你以为怎么样?”
冷面秀土哼了一声,他回首看了白公亮一眼,心中暗道:“这老头可真托大,这种话居然也说得出来!”
他看了白公亮一眼道:“你可不是说笑的罢!”说完冷冷一笑,好似对白公亮不信任!
白公亮大笑道:“你见我几时说笑过,老实说,凭你那几手剑法也不在我眼中,你放心好了!”
冷面秀土冷哼道:“不反悔吗?”
白公亮道:“金丸剑诀已印在我脑中了,我也不怕你,你放胆来好了,只是我怕你只有输的份!”
冷面秀士闻用言心中微惊,心道:“这金丸在他手中磨了三十年了,他说的或许不是虚言,可要防备他一些!”
以目前形势而论,以云天翼之声势,他是决压不倒的,白公亮双腿已残,即使他武功进境再快,也不能不打一个折扣,自己也苦练了不少时候,虽因养伤,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练的,但亦自信成就非凡,对一个残了双腿之人应该毫无问题才是。他想着不由雄心陡起!
冷面秀士仰天大笑道:“如此甚好,我二人的事,由我二人自己来解决,也不用他人插腿,你习了金丸剑诀,如此更好,免得别人说闲话,说我欺侮你残废!”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大漠神行叟听冷面秀士如此轻蔑,忍不住心中怒火上冲,他抽出长剑道:“废话少说,你进招罢!”
冷面秀士冷然长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之气,他左臂之下犹挟着石燕不肯放下,长剑一起,向白公亮攻去!
云天翼在一旁心中暗暗替大漠神行叟担心,冷面秀士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大漠神行叟白公亮双腿已废,如此想要迎敌,那简直不易之极,这一场胜负之数,不知结果如何!
冷面秀士挟势攻至,大漠神行叟鼻中冷哼一声,道:“查修,你未免托大了一些罢!”
冷面秀士依然故我,对大漠神行叟的话语好似闻之未见,长剑斜斜点向大漠神行叟眉心之处。
大漠神行叟长剑斜起,冷面秀士一连攻了四五剑,均被大漠神行叟轻易的出回,他心中不由微微有些吃惊!
冷面秀士想不到大漠神行叟在双腿折后,尚能有如许功力,声威不但不减当年,似乎比起当年犹胜一筹!
他微微吃惊,长剑不再随手递出,身形移动之间,长剑缓缓一剑剑刺出,每一剑均指向大漠神行叟要害之处。
云天翼在旁看了一会,心中大放,大漠神行叟的功力比起冷面秀士来并不稍差,而且还可能稍胜一筹,其剑招之精奇更是冷面秀士所不及的!
大漠神行叟挥剑迎敌,眨眼已过百招,他心念微动,轻啸一声,左手单掌一拍地面,身形盘空飞起,如流星一般直落向冷面秀士,右手长剑微递,展出“金丸剑诀”中的绝招“八方风雨”。
一匹银色的光芒在半空中闪烁着,自四面八方攻向冷面秀士。
冷面秀士吃了一惊,也轻啸一声,他一时不备,全身已被大漠神行叟这一招“八方风雨”剑势所罩,无可奈何,只有将石燕的身子抛出。
云天翼在一旁看着,石燕身子才一被抛出,他身形早如神龙飞至,左臂轻舒,将石燕挟住!
但冷面秀士却已脱身而出!
云天翼将石燕救下,送至闵子玉身前,闵子玉急忙接了过去,替石燕推宫活穴!
大漠神行叟落身回至原地,心中也不由微喜,自己初施绝招便已奏功,轻易使冷面秀士抛出石燕!
冷面秀土落身后,冷冷看着大漠神行叟,他想不到居然如此容易栽在大漠神行叟手中,他怒哼一声道:“白老头,想不到你这三十年来还真肯下苦功,金丸剑诀总算被你偷得了一部分!”
大漠神行叟笑道:“不必客气了,你的绝招还没施出来,何必赶着认输呢?”说完向石燕处瞥了一眼。
冷面秀士怒道:“你且别得意,我还是可以收拾你!”他心知他目前居于绝对劣势,石燕已被救走,目前他唯一的希望是能击败大漠神行叟白公亮,否则他生路全无!
石燕此时已悠悠醒转,冷面秀士冷哼一声,长剑一抖,又向大漠神行叟攻去,此时他已是决定奋力一拼了。
大漠神行叟初次出师得胜,心中已充满信心,他身形再度飞起,向冷面秀士迎去!
二人双剑交于半空中,均尽力互击,相持不下!
倏地,大漠神行叟长剑猛收,飞也似的向冷面秀士攻出三剑!
冷面秀士想不到大漠神行叟会突然收剑,他微微呆了呆,大漠神行叟长剑已攻至,冷面秀士不容再考虑,他咬了咬牙,长剑挥出,以“飞虹卷日”一招全力回攻,希冀这一招,能挡住大漠神行叟的攻势!
大漠神行叟一迟疑,长剑迎了上去,剑身互撞,发出几声锵!锵!之声,二人一齐闷哼出声!
冷面秀士见一招“飞虹卷日”无功,心中微吃一惊,大漠神行叟的功力确实比以前胜过许多,他心中微微一凉。
斜眼瞥见那双废腿,嘴角不由瞥起一丝冷冷笑意!
二人交剑互不相让,大漠神行叟冷然长笑,吐气出力,将冷面秀士的身形向下压去。
冷面秀士奋力迎敌,他自知这一战如落败,只怕要想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他不得不用出全力!
双方争持不下,云天翼在一旁看了心中暗暗担心,如果大漠神行叟再不取得优势,那就非落败不可了,他双腿已废,决不可能支持太久!
自然白公亮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心中也暗自着急,他本以为一定可以将冷面秀土击败,想不到竟如此难!
他无法再僵持下去,他右手长剑用力一按,换了一口气,欲抽回长剑,再以“金影浮动”一招下击,谁知冷面秀上已看出他的心理,用全力粘住他长剑不放,使他无法抽回。
冷面秀士心理已占优势,他冷然长笑,长剑以全力相拼,不使大漠神行叟有喘息的机会!
大漠神行叟白公亮心中微微着惊,万一弄不好,自己落败,那该怎么办?难道说真把金丸剑诀给他吗?这是绝对办不到的!在这种硬较内力的场合下,即使他有更多的绝招也无法施出了!
冷面秀士自知无力反攻,他也不反击,但也不让白公亮走开,二人相持不下,再往下去,他必可获胜!
他想着长剑全力向前推出,冷面秀士冷冷一笑,大漠神行叟白公亮不等冷面秀士再有第二个思想,只以为他又要想脱身,他左掌闪电般的击出,向冷面秀士胁下击去,这一击已是施出了全力!
冷面秀士万想不到白公亮居然敢如此涉险出击,他大为惊恐,现在他万万不能后退,他一后退,必定落败,但如何才能不后退呢?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考虑,他左掌也向白公亮击出,希冀一拼,如果白公亮不想拼,那也会收手的!
白公亮冷哼一声,他如果收手,必定落败,金丸剑诀必定落至冷面秀士手中,这种后果实在不堪想象!
他权衡轻重,运气护身,左掌不但不收,反而全力击出!
冷面秀士目中闪过一丝惊恐的光芒,他想不到结果竟会如此,他无可奈何只有硬接上去!
二人一齐闷哼一声,二人分开,旁观众人一齐大吃一惊,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结果竟然加此,也没有人来得及去救!
冷面秀土受伤得比白公亮还重,他被震得晕死在地上!
白公亮吐了口血,喘了口气,笑道:“幸而没有落败!”说完又吐了一口血,闭目不敢再发一言。
蝙蝠老人怒吼一声,走上一步,欲一足将冷面秀士踏毙!
白公亮睁目道:“师弟,不可如此!”
蝙蝠老人大声道:“师兄,他作恶还不够吗,不杀他,难以谢天下人,怎能让他活下去!”
冷面秀土悠悠醒转,他趴在地上,无力动弹!
云天翼心中不忍,道:“他已重伤,留他一命也无不可!”
冷面秀士强坐起身子,怒声道:“你们敢放我,放我之后我必定要回来报仇!”说完怒哼—声!
蝙蝠老人冷冷道:“你想报仇?好大的雄心,凭你只怕还没有那个力量!”
冷面秀士道:“你别神气,以你我十个也不惧,今天受伤也不过是一时不注意罢了!”
云天翼听冷面秀士如此说,知他在施激将计,要蝙蝠老人将他放走!
蝙蝠老人对不是那么笨,他冷然长笑一阵,道:“你对我施激将计也没有用,我可有治你的方法!”
说完他身形一动,右手食中二指一并,正指中冷面秀士胸前“三焦穴”,冷而秀士欲闪无及,只闷哼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云天翼在旁看了也微吃一惊,蝙蝠老人也真狠,他这一着竟将冷面秀士的功力全部废去了,从此冷面秀士便成了废人,一身武功全被废了,再凶也没有用,更不用报仇了!
冷面秀士全身打了一个颤,呆呆地望着蝙蝠老人,口中喃喃道:“你可好,我今生今生决不饶你!”
蝙蝠老人笑道:“你随时来好了,我随时候教,只怕你今生今世没有办法再来了!”
冷面秀士勉强站起来,踉跄向外奔去!
云天翼舒了口气,心道:也好,这样子冷面秀士以后无法作恶了,想着他将金丸递给蝙蝠老人道:“事已了了,我们三人受人之愚来此,尚望前辈见谅,如今我们三人告辞了!”
蝙蝠老人接过金丸道:“算了,算了,你们走罢,三十年来进入这木屋的,没有一个人不是为这金丸剑诀的,只有今日你们三人不是,既然如此,我也只有让你们离去了!”
白公亮轻叹了口气,看了看云天翼道:“我总算见到了回天七绝式的传人了,天下武功最精奇的就是回天七绝式,你异日必可为武林放一异彩,但必定要与无名师太的慧心剑法一决胜负,只希望你能不落败!”
云天翼闻言含笑躬身道:“多谢前辈了!”他也体会到,与无名老尼一定会有一场真正的拼斗!
白公亮看了云天翼一眼,道:“我想你或许会取胜!”说完闭目不言。
云天翼与闵子玉等人,别过了蝙蝠老人,四人出了木屋,向归途走去。
四人才走了不远,一声音鸾鸣声在天边响起,云天翼心中微微感到惊喜,青鸾来了,不知是自己遣往寒月那儿的那一只呢,还是无名老尼那一只!
痴云道长心中微微有些惊恐,无名老尼所至之处,其凶狠无人可拟,来人如是无名老尼,只怕云天翼的回天七绝式也不一定是她的敌手!
云天翼双目凝视着天边飞来的那个黑点,转瞬已飞离他近了。
他目光闪动,已清晰的看出,来人是无名老尼,一种莫明的恐惧隐藏在他心中!
无名老尼的余威仍然镇慑住他的心灵!
青鸾飞降,无名老尼在他眼前出现,她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冷冷地看着云天翼,一言不发!
云天翼也凝视着他!
痴云道长被无名老尼那股冷电似的目光慑住,无名老尼向其他三人扫了一眼,向云天翼道:“我们又见面了。”
云天翼在心目中一起还有一个潜在的意识,无名老尼是天下第一高手,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
他扬了扬眉,道:“是的,可惜上次千年茯苓你没有能得到手,那非常遗憾!”
无名老尼对云天翼心中也微有顾忌,她目前第一大敌就是云天翼,她自知她目前的武功比云天翼来,高不了多少必须在此时,将云天翼除去,用一切她所能用的方法。
她冷然道:“你现在已经是回天七绝式传人,以你的意思是想与我一争天下第一的名声!”
云天翼接口道:“也许有一些,但是也不见得,你杀人太多了,雪山四位前辈的阴灵不远,我也答应过,而且必须替他们报仇!”
无名老尼冷笑道:“那么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云天翼道:“是的,现在差不多已经是时候了,你以慧心剑法称雄武林四十年,我今日可要试一试。”
说完他自背上抽出长剑!
无名老尼一见他手中的剑,目光微微闪动,冷然道:“居然你也改用剑了,还是一柄宝剑!”说着冷哼一声。
云天翼怒道:“你少废话了,拨剑吧!”他知迟早与无名老尼总有这么一天的,提到雪山四皓,更使他血液沸腾!
无名老尼并不抽剑,口中冷冷道:“何必如此着急,我都不忙了,你还忙什么!”
云天翼道:“我不惯杀手无利器之人!”
无名老尼闻言心中怒火大炽,谁敢对她如此神色,她缓缓伸手欲去拔剑,但拔了一半,又将剑送回鞘内,道:“十日之内,在千佛洞中等你!”说完不再多言,起身上了青鸾之背而去。
云天翼呆了呆,口中念道:“十日之内在千佛洞!”
无疑的,无名老尼与毒心神魔已是联手欲对付他了,十日之内他必定要去,他想着心中有些意外的惊念!
第六十七章寒月女趋见毒君
第六十七章寒月女趋见毒君
云天翼呆呆地站着,无名老尼与毒心神魔居然会勾结起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突然感到有些茫然!
突然,林边出现一个少女,云天翼眼前一亮,呀!的叫了一声,来人竟是他思念已久的寒月。
他想不列寒月居然在此时此地出现,他急走了过去。
寒月凝视云天翼,半晌道:“你不是找到了她们吗?怎么没有看见她们呢?”
云天翼知寒月指的是马月仙帅徒二人,呆了呆,不知如何是好,半晌道:“她俩被另外一个前辈异人带去了!”
寒月沉默一会,道:“谁?”
云天翼摇头道:“她不肯说!”
寒月默默不语,好一会道:“刚才无名师太的话我也听到了,十日后,你将要遭到一生中最危险的一关!”
云天翼点了点头,向寒月问道:“伯父母可好!”
寒月缓缓转身,不发一言。
云天翼见寒月的神情不太对,心中有些着急,他疾道:“难道……难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寒月轻声道:“毒心神魔还活着!”
云天翼心中一震,寒月也知道了,这事可有些不好了,必定是毒心神魔去过漠北,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毒心神魔脱困了呢?那么说来,寒月并非偶然到此,一定是有了变故了!
寒月又道:“他与无名师太一起出现,他们……他们全被无名师太与毒心神魔捉去了!”
云天翼心一直往下沉,事情的发展使他无法预料。
他沉思一阵,道:“无名老尼会将他们怎么样呢?”
寒月轻轻叹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痴云道长与闵子玉石燕三人走近,三人也已听见云天翼与寒月二人的对话,三人心中也感到一阵沉重,无名老尼与毒心神魔二人居然合手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以无名老尼之傲,竟会如此!
云天翼沉默一会,道:“我们现在就赶去千佛洞!”
寒月凝视云天翼一阵,缓缓摇了摇头,道:“如此去,也没有用!”
云天翼也知,自己一人,想就进去,那简直不可能,无名老尼与毒心神魔二人严阵以待,去只是送死罢了!
他沉默一会,突然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云天翼微吃一惊,急忙转头,见林中走出两个僧人!
石燕一见那两个僧人,向其中一个奔去,口中发狂地叫道:“爸爸,你这些时候去那儿了?”
来人正是苦竹大师与石浩甫二人,石浩甫一见石燕奔至,他向旁闪开了一步,口中念道:“阿弥陀佛!”
石燕趴在石浩甫脚边大声的哭着,石浩甫闭目不语!
苦竹大师向场中人扫了一眼,向石浩甫道:“父女相会,本为人之常情,何必又假惺惺作态!”
石浩甫轻叹口气,单手将石燕扶起,道:“孩子,你已经大了,不要再孩子气了,而且又嫁人了,我听说你嫁了白帮帮主,闵子玉,我很高兴,只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一些!”
石燕流泪不语,闵子玉上前拜石浩甫。
苦竹大师向云天翼与寒月二人点了点头。
二人上前躬身道:“晚辈拜见苦竹大师!”
苦竹大师笑道:“不用客气,二位檀越均为一代俊杰,老僧今日有缘得见,也是非常高兴。”
云天翼抬头看了看苦竹大师,他对苦竹大师之名早已听说,但今日始见,见苦竹大师身材瘦小,但双目炯炯有神,额上堆满皱纹,看上去便知是一位德高望重,令人景仰的高僧!
苦竹大师也打量着二人,笑了笑道:“二位檀越与佛门均有极深的渊源,老僧对二位虽尚初见,但可谓神交已久了!”
云天翼开口道:“晚辈对前辈大名也早已熟知,但恨无缘拜识,今日有幸一见,不知前辈有何指点之处!”
苦竹大师轻叹口气,道:“无名老尼与毒心神魔二人狼狈为奸,欲得瀛海奇珍,这位女檀越父母也均被掳去,被关入迷宫之中,急待救援……”是现在一时尚无法知其奥妙,如果其中奥妙一旦被他俩探悉,只怕‘瀛海奇珍’会立刻落入二人之手,那时就再也无法挽救了。”
云天翼疾道:“前辈有什么方法吗?”
苦竹看了二人一眼,道:“如今你俩只有求一人,若他肯破例相往,那万事均可迎刃而解!”
寒月心中甚急,她不知谁竟有这么大的办法,万事均可迎刃而解,心中实在有些不相信!
苦竹大师见寒月的神态有些不相信,他笑了笑,道:“我说出一人来,你们或许不相信!”
云天翼皱眉道:“是谁?”
苦竹大师道:“宇内毒君!”
云天翼呆了呆,惊讶道:“是他?”他想不到苦竹说出来的人竟是宇内毒君,当年邪道中第一号的人物!
苦竹大师微笑点了点头,道:“很少人知道,他早已脱困,而且收心养性,隐居了起来!”
云天翼惊奇道:“他吗?”
苦竹缓缓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千佛洞四十年前的主人,一直到他败在伽叶尊者手中,他一直住在千佛洞中,有许多别人未去过的地方他也去过,甚至于他那一身武林中少有的身手,我猜也是在千佛洞中得的,因为他并没有师承,我猜,或许迷宫中他也去过!”
云天翼所苦竹大师如此说,他心中大感惊异,想不到还有这种事,他真有些不敢相信!
苦竹大师道:“他就在附近不远,我可以带你们去,但身受不治的内伤,不一定肯帮你们这个忙!”
云天翼沉思一会,宇内毒君是魔面书生之师,他弟子死在自己手中不知他会对自己如何,但说现在只有求他,那也没有办法,只好试一试了……。不知笑和尚与笑面魔婴在不在。
苦竹大师带着二人向前走去,走到不远,有一个高大的山洞呈现在众人眼前。
苦竹大师道:“宇内毒君就在这山洞中,你俩好自为之,成败就在此一行,老僧告退了!”说完他与石浩甫并同痴云道长,闵子玉,石燕等人一齐退去。
云天翼见众人离去,舒了口气,向寒月道:“寒月姑娘,你在洞口守候,我进去可好?”
寒月凝视云天翼半晌,轻声道:“我俩一齐进去好吗?”
云天翼不敢表示反对,只有点头答应。
二人缓缓向洞内走去,走了一段路,见这洞很深,目力所及竟不能看见洞底。
云天翼不知宇内毒君见了自己之后会怎么样,心中有些担忧,洞中渐渐暗了下来,他心中也逐渐开始紧张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洞旁已微微有水珠滴下,洞地脚踏上去全是青苔,滑得普通人站不住脚。
云天翼张目向前望去,洞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他心中不由有些奇异,怎么这洞这么深,不知宇内毒君住在那儿,幸好还是只有一个洞,否则直不知如何是好!
想着,突然洞中两个黑形如飞扑至,云天翼大吃一惊,自然地将寒月一把拉向自己身后,一手抽出长剑!
两个黑影扑近,一言不发,两人四掌便已攻至。
云天翼双脚凝立,长剑斜斜划起,将来人掌势化去。
那两人一连攻了十余掌,好似均似只欲将云天翼逼向洞外,而并没有向他要害之处击。
云天翼长剑翻飞,将来人掌力化去,他心中暗自惊异,心道:“这两人不知是谁,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那两个黑影见不能逼退云天翼,心中好似非常着急一般,其中一人一面挥掌,一面沉声道:“出去!”
云天翼乍闻那人发声,心中一愣,心道:“好熟的声音!”想着手下剑势一慢,被迫退了一步!
没有等他有再多的时间思考,另一人也沉声道:“不听话吗?”
云天翼心中一震,恍然道:“原来这两人正是笑和尚与笑面魔婴二人,但不知二人为何,今日语气一改往昔,竟似严重非常,难道说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了吗?”二人竟如此紧张。
他想着,不敢怠慢,急忙一拖寒月,二人如流星一般,飞也似的退出山洞洞口。
笑和尚一人跟着出洞,他面上已失去昔日笑容,忧愁地向云天翼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云天翼见笑和尚如此神态,心中有些奇怪,道:“笑师父,宇内毒君可是住在洞内!”
笑和尚惊异地看了云天翼一眼,道:“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云天翼疾道:“晚辈有急事求他!”
笑和尚目中闪过一道诧异的光芒道:“你有什么事?”
云天翼将无名老尼联手之事告诉了笑和尚,并且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苦竹和自己相遇的经过。
笑和尚闻言沉默好一会,道:“不行了,你俩来晚了!”
云天翼吃了一惊,道:“什么,来晚了?”无数念头在他笑和尚的脸色看来……来晚了?难过说宇内毒君已经死了吗?
他想着跟着向笑和尚问道:“他死了吗?”
寒月在一旁,心一直下沉着,她本来就不常开口,如今,变得更麻木了,她脑中无法思想了。
笑和尚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云天翼心中微喜,心道:“只要没有死就好了!”
他想着,刚到开口,笑和尚叹口气道:“但也差不多了,他现在已经疯了,寿命再长,也无法多活一天了!”
云天翼呆了呆,道:“笑师傅……!”
笑和尚叹口气,不待他说下去,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还是想见他,是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道:“此事实在关系重大,必须见他一面!”
笑和尚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愿你去见他,实在他现在谁也不认识,我兄弟他都不许近身,何况你俩!”
云天翼沉思良久,道:“晚辈还是想去见他一面!”
笑和尚沉思一阵,道:“好罢,但成功的希望太小,以你二人,不至于会伤在他手下,但还是要多多小心!”
云天翼点头答应,笑和尚又看了二人一眼,转身带着向洞内走去。
二人再次入洞,这次已有人带领,二人再也不会象先前一般的紧张了,一会就穿入了石洞深处!
笑面魔婴在洞深处,见笑和尚带着云天翼二人进来,不禁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话。
笑和尚与笑面魔婴二人低低说了几句话,说完后笑和尚向云天翼附耳道:“毒君才睡着了,我领你进去,你们二人要小心一些!”
说完领云天翼进入一间石室,自己又退了出去!
云天翼与寒月进入石洞,向四周打量一下,见这石洞非常潮湿,四周洞壁均有水流下,但自对面有一道光线射入,洞中显得并不太黑暗!
洞中一个石榻,榻上一个瘦削的老人盘膝而坐,双目下垂,呼吸之不重浊可闻。
云天翼心道这就是闻名已久的宇内毒君了,他仔细的对宇内毒君打量一番,见他双目下陷,满面病容,那里象一个风云一世的大魔头,反而象一个乡间久病的小老头,他看着轻叹一口气!
寒月也扫了石室中一眼,双目下垂,望着地面,一言不发。
二人默默不言的站在石室之中,良久……石壁上水珠一滴滴的滴下,发出轻微的响声。
不一会,阳光自缝隙中照到了宇内毒君面上,他双目闭了一下,慢慢发出一声轻响,缓缓睁开双目。
云天翼与寒月二人心中一阵紧张,二人心中都在想,宇内毒君见到二人会怎样,他会扑向二人吗?或乱骂吗?
二人均不敢猜想后果,只紧张地望着宇内毒君。
如果宇内毒君不喜欢二人,怎么办……?回头跑吗?二人虽不愿想,也仍然免不了被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
宇内毒君睁开双目,好似未曾看见二人,他目光迟钝地向石屋之中扫了一眼,这才将目光落向二人。
他看见二人,目光中现出一丝困惑之色,突然之间,他的目光变成凌厉,好象一把利刃一般,插在二人面上。
第六十八章悉前因飞驰古洞
第六十八章悉前因飞驰古洞
云天翼凝视着宇内毒君,心想不知宇内毒君见到二人之后将会如何!
宇内毒君看了二人一眼,目中现出困惑的表情,他问道:“你们二人是来做什么的?”
云天翼不由也有些困惑,心道笑和尚不是说宇内毒君已经疯了吗?怎么现在说话声音虽弱,但是看他神智很清醒!
宇内毒君又问二人道:“你们二人是什么人?”
云天翼凝视宇内毒君一会,见他不似疯狂,道:“晚辈云天翼!”
宇内毒君呆了一会,缓缓道:“你是云天翼?是伽叶尊者的弟子?”
云天翼答道:“晚辈正是。”
宇内毒君轻叹口气,低头沉思一阵,云天翼也沉默着,他不知宇内毒君会对他如何,当年宇内毒君的武功,被伽叶尊者废去,不知他现在对伽叶尊者还会不会怀恨在心厂!
过了好一会,宇内毒君抬头道:“既然你是伽叶尊者之徒,那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了!”
云天翼听宇内毒君如此说,他沉吟一下,道:“听说前辈以前是住在千佛洞中,不知可是?”
宇内毒君缓缓点了点头!
云天翼道:“如今有一事非要前辈帮忙不可的,如今毒心与无名二人合手,同在千佛洞中,我俩想向前辈问得迷宫之秘,前辈居在千佛洞中甚久,对迷宫之中,或亦知其一二。”
宇内毒君面上飘起一丝难言的笑容,缓缓道:“但我自知我马上就会死了,只怕我无能为力!”
云天翼呆呆地望着宇内毒君,没有说话。
宇内毒君轻笑一声道:“我想你必不信,是吗?但我自己心里有数,十日以来,我现在是头一次清醒!”
说着他口角又泛过一丝飘忽的笑容,好似自怜,又好似自嘲,又接着道:“我知道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云天翼呆立不言,他听说宇内毒君在四十年前就是武林中有数的魔头,但此时看来,宇内毒君的神态与传说中的大不相同,并不象传说中那么凶狠,反而是非常和善,令人可亲。
宇内毒君沉默一会,道:“你也用不着我的帮助,当今天下,只怕除了我,没有第二人曾经深入迷宫的!”
云天翼道:“前辈是否能对迷宫进出之方指点一二?”
宇内毒君摇了摇头,道:“不,听你口气,好似毒心手中已有进出之法!”说完他笑了笑,道:“谁知道迷宫的路径,就非死不可!”
云天翼呆了呆,没有说话,他想不通宇内毒君为何如此说!
宇内毒君说完又道:“你大概也不相信,我临死之前可以告诉你,当年我曾废尽心机想要进入那迷宫,我见那迷宫之中一定有惊人的宝藏,否则没有人会在那儿建一个迷宫!”
“但是,我深入迷宫之后,欲发现迷宫之中或许有宝藏,但已成了死地,迷宫深处散布着一种极毒的气体,我被号为毒君,但自信所用之毒不能及其万一,只要稍沾即死,而且死得很惨!”
云天翼听了心中不由暗暗惊恐,心道:“想不到迷宫之中已是如此,那真是已成绝地了。当年岭南剑匠曹千愁的先人一去不返,或许与此事大有关连,说不定就是中毒而亡。”
宇内毒君说完笑了笑道:“所以我说你不必对迷宫有什么企图,也不用怕毒心神魔他会怎样,只要他敢向内硬闯,只有一条死路!”
云天翼忙道:“多谢前辈指点!”
宇内毒君叹口气道:“已经到现在了,我不妨告诉你,做一事还是事前好好想一下,以免事后后悔,那是最没有用的了!”
云天翼心中微觉凛然,沉默不敢说话,他后悔的事也很多了!
宇内毒君看了二人一眼,道:“当年,我不可一世,以为天下唯我独尊,但是究竟败在伽叶尊者手中,至今,再豪勇,也逃不了死字!”说完好似心中感慨万千,轻叹一口气!
云天翼道:“前辈此时能悔悟不也是很好吗?”
宇内毒君淡然一笑,道:“古人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此话虽不错,但怎及得先前就不犯过呢?古人如此说,他必定还忽略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决不可能做无限的悔改!”
云天翼沉思着宇内毒君的话语,这对他的警惕太深了,生命是短暂的,决不会容许一个人做无限次悔改,他下意识的觉得,他必须要做的是什么事,他不能再犹豫了。
寒月也在沉思着,一直没有说话,但她自二人的话语中,领会得更多。
宇内毒君叹口气道:“我很累了,你们两人可以出去了!”说完他缓缓闭上双眼,示意二人离开。
云天翼抬头望着宇内毒君那瘦削的脸,他心中微有感触,他眼前之人正是当年武林中有数的大魔头,如今竟已如此!
笑和尚在门口出现,云天翼与寒月二人退了出去。
笑和尚望着二人道:“你们二人真是好运气!”说着凝视着二人,好一阵叹了口气道:“只是怕毒君这一闭眼,永远再也不能睁开了!”
云天翼心中有数,宇内毒君已经差不多了!
笑和尚沉默一会,道:“既然如此,二位目的已达,只怕还有要事,我不送你们了!”
云天翼别过笑和尚,与寒月二人一齐出洞!
二人站在洞口,凝立了好一会,云天翼记起先前在洞内心中的感触,他转头欲与寒月说话,见寒月面色凝重,望着远处空中的白云,好象在沉思什么。他心中微沉紧张,欲言又止。
他看着寒月好一会,道:“寒月姑娘,你最近心情一定不大好,但也不要太郁闷了!”
寒月收回目光,看了云天翼一眼,淡淡一笑,道:“多谢你关心了,我还好,没有什么,我们该走了!”
云天翼点了点头,与寒月一起向千佛洞之路上走去!
路途中二人均未发一语,突然一个人影出现,云天翼心中惊喜欲狂,原来司徒紫姑竟然在此出现。
云天翼惊喜道:“紫姑姐姐,你怎么来了!”
司待紫姑道:“我就是来了,与义父他老人家一齐来的。但是他有事,要待一会才来!”
说对她走上前去,打量着寒月,笑道:“这位该是寒月姑娘了,真是美极了,难怪天翼弟会如此倾心!”
寒月默默低下头,轻声道:“这位必是司徒姑娘了!”
云天翼在一旁听司徒紫姑当寒月的面如此说,心中不由一阵紧张,心中暗思,不知寒月会如何!
司徒紫姑见寒月如此神态,她心中不由暗暗奇怪,心道传说也真不错,寒月的感情真是一点也不流在外表!
只是如此大异常人,一定要想个办法矫正过来才行!
她走向云天翼,轻声说:“你们两人怎么了,好象不讲话!”
云天翼见了司徒紫姑,心中轻松不少,笑道:“没什么,只是寒月姑娘父母均被毒心神魔与无名老尼擒去了!”
司徒紫姑喔了一声,向寒月道:“真对不起,我不知竟有此事,我只知道无名师太与毒心神魔已经走上一条路了!”
寒月抬头道:“紫姑姐姐!”说着欲言又止,看了看云天翼。
司徒紫姑一听寒月也叫她姐姐,心中不由大喜,看了看寒月的神色,挥手向云天翼道:“天翼弟,你先走开一些,我们有话说!”
云天翼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走到一旁。
寒月见云天翼走开,道:“紫姑姐姐,我这样叫你可愿意吗?”
司徒紫姑含笑道:“我真高兴极了,不知那儿有这么好的福气,有你这么一位妹妹!”
寒月低头沉思一会,道:“紫姑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好象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司徒紫姑微微吃惊,心思寒月真是聪明,自己一眼见到她时,确实有这种感觉,不想她立刻就发现,她掩饰地笑了笑,道:“寒月妹妹,你怎么这样想呢?我并不觉得如此呀!”
寒月望着司徒紫姑,好一会,缓缓道:“这次千仙洞之行,我真替天翼担心,他必须与无名师太作最后一战,而我爸妈均在他们手中,紫姑姐姐,你看我该怎么做才好!”
司徒紫姑听她如此说,不由自主心中感到一阵激动,暗思寒月也是外刚内柔,面上表情虽然很少,但此时也难掩饰她心中真正的情感,此时她对云天翼关切之情已不出溢于言表!
寒月低下头,缓缓道:“你知道,他太不小心,而且太性急,万一上当,那后果不堪想象!”
司徒紫姑道:“你不用担心,你不是也去吗,而且我和我义父都去,不用太担心了!”
寒月缓缓道:“不,他一定会和我们分开的,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司徒紫姑沉默一会,她想,这也是有可能的!
她沉默好一会,突然笑了笑道:“这就要靠你了,只要你可以做得到,我可以保证没有一点问题!”
寒月迷惑地望着司徒紫姑,平时她也认为自已的聪明才智,不下任何一个人,但如今到她自己切身之事时,她反到失去了她本身的才智。
司徒紫姑神秘地一笑,道:“寒月妹妹,你心中充满了感情,但却从来不现于神色,天翼和你,显得太陌生了,如果你能稍露热情,我相信天翼会答应你所要他去做的一切的,我对他很清楚,如果你与他不再这样陌生,他会问你他应该怎么做的,我知道他会的!”
寒月低头不讲,良久不发一言。
司徒紫姑又道:“天翼只怕他也有些怕你,你如果不要他太胆大妄为,他一定会听你的!”
寒月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只怕我不一定有这力量!”
司徒紫站也笑道:“天翼在别人面前都是很大胆的,也没有那么拘谨,但见了你他好似都变了一个人,话都不敢大声讲!”
寒月不自然的笑了笑,她也知道这是真话,云天翼见她是这么拘谨,使她也感到不自然,她要如何才能使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呢?当她面上没有笑容时,云天翼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司徒紫姑沉思一会,道:“我想,我们一开始就太拘谨了,以致于现在两人见面都不太自然!”
寒月沉迷了一会,笑道:“以后大概不会了!”
司徒紫姑愣了一楞,笑道:“那就好了!”
说着司徒紫姑叫道:“天翼,你可以出来了!”
但他一连叫了几声,林中却丝毫没有回音,二人心中一阵紧张,心中暗道:“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吗?否则云天翼是决不会走远的。”想着,二人不约而同冲入林中。
只见林中杳无人迹,看样子云天翼好似已有事离开此地了。
寒月目光一瞥,见树上已留了字,上前一看,只见上面道:“白世叔遇险,我独自跟踪前往!”
二人呆呆立在那里,势必四人不易再碰头,只怕云天翼救了白世杰之后,必会直接往千佛洞去。
第六十九章遇白骨惊闻毒药
第六十九章遇白骨惊闻毒药
云天翼见二女欲密语,他也不好留下,便往林中走去。
他在林中站了一会,心中微觉烦燥,便向另一方漫步走去,突然远处数条人影一闪,如飞自他眼前闪过。
这些人影虽然闪得非常快,但云天翼在一瞥间已经看见了一条熟悉的身影,白世杰,白世杰好似为人所迫,正在向前奔着。
云天翼心中微惊,心念微转之间,立刻留了两句话,起身向前追去。
奔出十余里,才见那三条人影,他脚下一加力,全力追了上去,白世杰当年也是江湖中有名的魔头,武功也非同庸手,居然有人追他,不知追他的是什么人,看上去武功也非常人能及。
突然,前面那三条人影停了下来,云天翼飞也似的追上,但他不愿就此现身,悄没声息的落在一棵大树上,想看看究竟是谁。
他身形未落,眼角瞥处,已见二人是长白山的绛河一怪与紫汉一奇二人。
云天翼心中微惊,心道原来是他们两人,不知他俩又有什么事与白世杰过不去的,竟紧迫着不放。
只见白世杰站在一棵大树之前,回首看着二人道:“我一再忍让,你俩为何一定要逼我呢?”
紫汉一奇大笑道:“白仁杰,你自已心里有数,四十年前你做的事想必还没有忘记,何必假惺惺做态!”
白世杰双目一扫二人,道:“不错,当年我杀了不少人,但如今我已悔改,难道你们还要逼我吗?”
绛河一怪道:“悔改?我不知道你还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悔改,那些人命都不算了吗?”
白世杰忍气道:“你俩的意思是要我白世杰来抵命了,是吗?”
二人冷然道:“正是!”
云天翼听着,心道:“以白世杰的脾气,这里免不了一番拼斗了,但不知要如何解决!”
只听白世杰仰天大笑,半晌笑声始歇,绛河一怪与紫汉一奇也不由面色微变,白世杰道:“你们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紫汉一奇道:“大甚?杀人偿命,事所当然,何言太甚?”
白世杰双掌微错道:“你们要我偿命,那也可以,你们自己来取好了!”说完神诚凛然,全无屈然之态。
绛河一怪大笑道:“当年白骨神魔威镇武林,我绛河一怪今天可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出奇武功!”
说着他身形一起,双掌向白世杰拍去。
白世杰目光微微闪动,他自知以一敌二,自己万万不敌,如今只好寻一较好的脱身之计,他身形微起,双掌白骨神功以八成劲力拍出。
双方掌势一接,灰尘扑天,二人同是后退五公尺!
绛河一怪身形一退,大笑道:“白骨神魔未必言之过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
说着他身形再次飞扑而上!
白世杰一掌接下后,对绛河一怪的武功心中已大多了然,他凝神静立,想绛河一怪敢真正的全力相拼!
但站在一旁的紫汉一奇也并非傻子,他一见这情形,大叫道:“诸葛老弟,当心有诈!”
白世杰闻言心中一惊,知道诸葛胆心中必会防备,他身形一起,不再接招,身形向后退去。
绛河一怪冷然长笑道:“白骨魔头,你别跑!”说着他身形如闪电一般,急向白世杰逼近。
白世杰身形微顿,不再闪避,左掌全力将白骨掌功击出!
绛河一怪听紫汉一奇叫他小心,也不由不微微警惕着,当年世外三魔的招牌得之匪易,武功那会中如此而已。
但见白世杰居然单掌来接,愤怒地哼了一声,白世杰如此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中,他不信白世杰真有这么高的武功,居然敢以单掌迎敌,即使无名老尼来此,也不敢如此轻敌。
他双掌含怒拍出,以十成功力击向白世杰!
但白世杰心中早有打算,那会与绛河一怪硬拼,他一掌拍出之后,身形飞快地向旁闪去。
绛河一怪也料白世杰不敌硬接,他双掌虽以十成功劲击出,但脚下却尚留有余劲,见白世杰一闪,他身形在地上转了大半个圈,双掌随手之势,亦向旁一转,仍然击向白世杰。
白世杰始料未及,想不到绛河一怪居然转身得这么快,他来不及再变招,只好双掌以余劲迎击。
一声巨响,二人均退了两步。
这一硬击,无形中已明显表示出白世杰比起绛河一怪尚要稍高一怪,一个以余式相迎,一人挟势以攻,仅得平手而已!
紫汉一奇在旁冷然道:“好高的功力,诸葛老弟,待我来会一会这白骨魔头有什么绝招!”
二人均为武林中成名之士,那能一开始就以二敌一,绛河一怪也自知不敌,他面色微微一变,但也不愿得以众暴寡之名,只有退下。
白世杰一见紫汉一奇上场,他也知道紫汉一奇的武功要比绛河一怪稍高一二,他也不由不打点精神,以全力应付!
云天翼藏在树丛之中,见二人不以多欺少,知白世杰不会败在二人任一人手中,也就不再现身。
以目前,他也很难,如果自己出面将要如何说呢?论理,当年白世杰滥杀无辜,绛河一怪与紫汉一奇要报仇,那也是理所应当,只是白世杰如今已悔过当年之非,二人再到如此,那就太过了,但是,难道说叫二人不报仇吗?这话怎么能开口,而且只怕二人对自己尚有芥蒂,自己下去只有用武解决!
紫汉一奇见绛河一怪退下,向白世杰道:“白骨神魔果然名不虚传,世外三魔当年惊动武林亦非无因,只是现在世外三魔竟挂单了,只有你一人在此!”
白世杰双眉微扬道:“当年我做事太过,但如今你不觉得你也行事太过,不留人余地吗?”
紫汉一奇大笑道:“只许你行事太过,就不许别人行事太过吗?”
白世杰听紫汉一奇如此口气,他心知此事无法善罢了,只有与他硬拼一常紫汉一奇冷冷一笑,他也知道白世杰亦非易与之辈,他也不敢轻敌而上,他心中暗思制敌之法。
二人相对沉默良久,紫汉一奇身形突然向白世杰欺进,踏中宫,走洪门,由正面进击,攻向白世杰。
白世杰心中微微吃惊,紫汉一奇竟然如此攻敌,他不知紫汉一十有什么绝招,不敢立时还击,他双掌微扬,脚下退了一步,以拒来势。
但紫汉一奇这仅是诱敌之招,他见白世杰果然不敢立时还击,长笑一声,掌势一慢,展出他得意的“飞云掌法”一片掌影,挟着狂风暴雨一般的动力,直向白世杰攻去。
白世杰一失先机,立时落于被动,他的“白骨神功”展出也仅能自保而已。
百招一过,紫汉一奇已抢尽了上风,掌势益加凌厉。
但在打斗的经验上,白世杰是老于此道,比紫汉一奇可多多了,他初失先机,立知不妙,马上改为守势,不再反攻,只靠守自己,再看紫汉一奇的掌,稍有空隙他使反击。
二人缠战,又近百招,白世杰眉头微皱,紫汉一奇掌势攻得太凌厉,使他毫无还手机会,除非改变战局才行。
绛河一怪在旁见二人打得如此激烈,心中也暗暗吃惊,二人之中,没有一人是他所能敌的。
突然,白世杰掌势一松,紫汉一奇冷笑一声,单掌劈入,白世杰身形一偏,反掌击向紫汉一奇!
紫汉一奇不愿两败俱伤,见状只有回掌相迎,一声巨响,二人一齐后退,面面而立。
绛河一怪心中微惊,白世杰原是落于下风,但这一换掌,二人立成平手,这样看下去,这一场拼斗可就要麻烦了,除非……除非自己能上场,以二敌一,这一场拼斗则立可解决。
他想着,脚步慢慢移向场中!
白世杰眼角余光也见绛河一怪逼近,他也知道这是必然之势,但想不到发生得竟如此快,不让他有多想的时间。
突然,一条人影飞闪进入场中,双方全微微吃了一惊!
云天翼见绛河一怪也将介入,不容他再多想,只有飞身进入场中。
紫汉一奇见是云天翼,他呆了呆,冷然道:“怎么,你要护着白世杰吗?”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前辈以为然吗?”
紫汉一奇听云天翼如此回答,他心中怒火上冲,冷冷道:“白世杰昔年杀人如麻,谁敢护他,必为武林公仇!”
云天翼正颜道:“但他现在并没有杀人如麻!”
绛河一怪道:“云天翼,玉叶真人至今死因未明,你自己身负重罪,竟又敢护着白世杰吗?”
云天翼听绛河一怪如此说,心中发怒,道:“前辈以为玉叶真人是死在我手下吗?”
绛河一怪冷哼一声,良久不言,他已无话可答,在此时此地,他决不能肯定指云天翼是凶手,他沉吟半天,拖长声音道:“或许有这个可能!”说时他双眉微扬,竟有近似悔蔑的态度!
云天翼冷然长笑,道:“你以为玉叶真人,正宗练内家吐纳功夫的人会走火入魔吗?”
绛河一怪呆了呆,当日月浪星波说玉叶真人走火入魔,自己也没有想一想,如今经云天翼一说,他心中一惊,决不是云天翼了,这样说来,杀玉叶真人的决不是云天翼,那必有他人。
此时他真正变成无言可答了。
紫汉一奇见状冷哼道:“此时我们讨论的不是是否你杀玉叶真人,我们是要找白世杰算四十年前的旧帐!”
云天翼道:“前辈的意思是一定要他偿命,是吗?”
紫汉一奇冷然道:“就是这个意思,四十年前还没有你这个人,当日他所做所为谅你也不知道,你最好是不要管这件事!”
云天翼淡然一笑道:“四十年前之前我虽不知,但也有了耳闻,当年世外三魔无恶不作,但我白世叔已悔改,连伽叶大师都亲手放了他,难道四十年后的今天,你们还要对他苦苦相逼吗?”
紫汉一奇道:“伽叶大师与他无冤无仇,自然可以放了他,但我们的切身大仇,焉能放过他!”
白世杰闻言冷然道:“我白世杰又焉会怕你!”
紫汉一奇闻言面色微变。
云天翼不待他开口,面色一整道:“既然前辈如此说,我云天翼自然不便阻止,但我请前辈抚心自问,此事发生在四十年前,当时我白世叔尚未悔改,当时前辈兴师问罪,而如今我白世叔弃恶从善之际,前辈竟来寻找,这一点我想请前辈想想,是否应放他过去!”
紫汉一奇面色微变,好一会道:“你如此说,我也答应你,不再向他寻仇,但你也得还我一个公道,这件事如何解决!”
云天翼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暗思如今局势缓和了不少,但紫汉一奇却又出了一个难题让自己做,这话也真难回答,白世杰当年即使在世外三魔中,也是以凶残出名的,如今要如何回答才好!
他沉思一会,反向紫汉一奇问道:“前辈的意思是怎么样?”
紫汉一奇想不到云天翼会把这题还给他,他心中不由暗道:“好刁的云天翼。”他已经答应云天翼不再寻仇,但人命关天,看云天翼怎么回答,但如今他已答应放手,条件自然不好太苛!
他沉思半响,绛河一怪在旁高声道:“要他亲自在三个月内,至长白山向我二人赔罪!”
云天翼楞了楞,白世杰心中微怒,他根本不记得他杀了什么人,与二人有关系,但二人居然要他亲自至长白山赔罪,这事他那里办得到,想着便欲发作,但转念思及自己当年杀人太多,怎可随便意气用事!
紫汉一奇微微一笑,道:“你以为如何,我们不再找他,这一点意思他至少要尽到才行呀!”
其实武林中人栽跟斗是常见,但亲自去登门道歉的,在武林中成名的人物里,还没有一个人做过,二人话虽说起来很漂亮而且条件很少,但要白世杰去做,那是难之又难了。
云天翼沉吟半晌,他也知道这事的难处,那敢贸然答应,就是他自己,只怕也不太愿意,但如果马上拒绝,不但双方立时又将翻脸,而且反面变成自己理亏,反而是自己显得太不通情理了。
白世杰沉默当场,已经忍了很久了,此时见事已至此,四十年古洞生涯又在他脑中翻腾,他当年对伽叶尊者应允,他不再妄杀一人,以及伽叶尊者对他说的话,他反复在他脑中萦回。
突然他看到云天翼那种左右为难的神色,一个念头闪入脑中,他突然觉得他只要一点头,万事俱可迎刃而解,而且并不吃亏呀,当年他曾经杀了别人的亲人,如今只要道歉就行了,这是很便宜的事呀。
他突然开口道:“好,这条件我答应!”
三人一齐吃了一惊,绛河一怪与紫汉一奇心中惊讶着,二人万想不到白世杰会答应二人这条件,以白世杰当年在武林中的地位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但如今,出人意料竟亲口答应了。
白世杰见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不由自主地有一种难堪的感觉,但瞬时即灭,这并没有什么呀,他想着,不由处之坦然了。
绛河一怪本想云天翼一定会答应,但白世杰决不肯答应,但此时却不会出声,三月之内,白世杰不至,二人届时再兴师问罪,那时准也没有二人有理,也只有袖手旁观了。
但白世杰竟然答应了,以白世杰在武林中的地位,决不会言而无信,而且还有云天翼,当世众人皆知的伽叶尊者的唯一传人,有他在场,自然所决定的一切更不容二人反悔!
紫汉一奇见白世杰如此神态,想起云天翼先前向他责问的话,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惭愧,沉默一会,道:“既然如此决定,我俩就此告退了!”说完与绛河一怪二人转身离去。
云天翼目视二人背影离去,他心中也做有感触,望着白世杰说:“白世叔!”
白世杰道:“今天幸亏你出了,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见到紫姑那孩子没有?”
云天翼见白世杰的神态好似对刚才的事一点也不在意,心中暗暗惭愧,道:“我刚才还和她们在一起,后来见有人影闪过,我就追了下来!”
白世杰道:“她们?还有谁?”
云天翼道:“寒月!”
云天翼心中想着白世杰说的话,人人都以为他与寒月已经很要好了,但他心中却觉得,反而不如他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如今她们距离好似比较近,但实际上却又远了!
白世杰看了看云天翼不经意的道:“我刚才遇见了九幽,和她谈了一些话,也说到你和寒月!”
云天翼心中正在想这些事,闻言不由心中微觉紧张,想道:不知紫姑刚才支开自己与寒月谈的是什么话,还有……九幽魔姥怎么又会与白世杰谈起自己与寒月呢?他们究竟谈些什么呢?
白世杰觉得云天翼的态度有些奇怪,好似心不在焉的,不知他想些什么,他道:“九幽说你与寒月很相配,而……!”
云天翼心中一阵紧张,“他与寒月很配”,这些话他听了到不怎样,只是下面……使他心中紧张,他不知下面还有什么话,必定很要紧,他不由自主很快地抬头看着白世杰。
白世杰道:“孩子,你心中刚才想些什么?”
云天翼道:“没什么?”
白世杰道:“此事关系很大,你要听着,九幽说,寒月姑娘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而且很富感情,但她从小就随无名老尼长大,身世太可怜,以至于感情都冻结在心中!”
云天翼缓缓低下头,沉思着白世杰说的话,那都可以使他得到益处。
白世杰说完向云天翼道:“你懂她的意思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太懂!”他知道九幽魔姥说寒月身世奇惨,但那到底是表示什么呢,要他做些什么呢?
白世杰说:“她说你见了她不该太拘谨,否则她心中冰冻不会消除,感情不会出现!”
云天翼沉默着,他甚至只在寒月双目之中看到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在她脸上发现过,他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空中,他想,他在寒月面前太缺乏感情,他怎能要求寒月先向他表示呢!
白世杰看着云天翼,他让他一人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云天翼才歉然道:“白世叔,她还说了些什么吗?”
白世杰笑道:“最重要的我还没有说,我想你总还没有忘记那圣手魔医南允吧?”
云天翼乍闻白世杰提起圣手魔医南允,他不由呆了来,圣手魔医的手段他是见过的,当时若不是金鹰老人出现,带走了圣手魔医,只怕自己早已毙而多时了,如今白世杰又提起南允之名,不由中吃惊,暗道:“难道说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吗?否则怎会又提到他呢?”
白世杰见云天翼呆住了,道:“南允本人没有什么问题,他在金鹰老人那儿,什么事都没有!”
云天翼心念突及,道:“难道他的药物上有问题吗?”
白世杰凝视云天翼道:“圣手魔医当时答应过毒心神魔,给他一种叫‘九匣散’的药物,人服了之后就迷住,任指使他服药的人的话去做,当时他配好了,但没有给毒心,但他回去后,毒心神魔却已脱困,而且自己将‘九匣散’拿去了!”
云天翼心中微惊,圣手魔医的手段他是见过的,而且在千佛洞中时,毒心神魔曾经仅留下岭南剑匠曹千愁一人,由此推之,知此事非虚,而且自圣子魔医南允的手段中,他可揣度出这种药性的一般。
白世杰又道:“不只如此,而且毒心神魔自知人单势孤,他又重将闽中魔驼及南冥一凶等人找回,而且强逼他们服下九匣数,如此一来,他又联合了无名老尼,势力不知膨胀了多少倍!”
云天翼心中暗暗吃惊,加上一个无名老尼已经是不得了。再加上闽中魔驼这一般人,自己要怎么办呢?
白世杰道:“再加上他目前对千佛洞之熟悉,已经不下于我,只怕一时很难制住他!”
云天翼沉默一会,道:“白世故,我们就与他硬拼吗?”
白世杰微笑道:“但圣手魔医南允本人已被金鹰收去了,只要他在,不是一切可迎刃而解吗?”
云天翼心中本还担心,如果寒月与司徒紫姑落入毒心神魔手中时应如何办,此时不由大急,道:“是什么解药?”
白世杰沉默一会道:“是药粉,只要洒开,他们闻了之后,立时即可以清醒,不再为毒心神魔所用!”
云天翼心中大喜,道:“那何必怕毒心呢?”
白世杰道:“但是只有一包,在这一包中,必须使服药人全都闻用到,这药要再练,时间上来不及,必须要采集好些种草药!”
云天翼呆了呆,没有说话。
白世杰缓缓自怀中将那一包药掏山,道:“你收起好了,放在你这儿或许比较有效,他现在准备以全力对付你!”
云天翼默默无言将那一包药接过来,沉思好久,道:“这一包不若分开两包比较好一些!”
说着便将那药包打开,将药粉分开,将其中一包给白世杰!
白世杰看了看道:“不用了,你一人收起好了,在你身旁时,比在我身旁有用些!”
云天翼见白世杰沉默好一会,他心中想着,他不一会便要去千佛洞了,在那儿,他必须遇到他生平第一次真正的生死之战,这是他有预见的,而不象以往,那全是偶遇的,而如今,他必须有心理上的准备!
白世杰沉默了一会,道:“孩子,或许紫姑与寒月她们已先去了,我们必须快些追去!”
云天翼点了点头,二人开始奔向千佛古洞!
第七十章诸魔俱现困寒月
第七十章诸魔俱现困寒月
寒月与司徒紫姑二人等了一阵,见云天翼尚未回来。二人心想云天翼救了白世杰之后,二人一定是—直往千佛洞去了。
又等了一会,二人不能再等下去,只有不等他们自己向千佛洞去。
天色初明,司徒紫姑与寒月二人已到千佛洞口,二人呆了一会,不知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沉默了一会,司徒紫姑道:“寒月妹妹,以你的意识是我们现在进去呢,还是等着天翼他们来了再说!”
寒月沉思一会,道:“只是不知他们到了没有,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们俩一定会赶来,万一比我们先至一步,二人必定会闯入洞中的,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已经来了,要入洞去找我们!”
司徒紫姑呆立半晌道:“但是如果他们来晚了呢?”
寒月沉思一会,道:“如果他们晚来,立刻会进洞去找我俩,他们一定会赶来的,但如果他们早来,我们守在门口……”她话还没说完,司徒紫姑便道:“既然如此,我俩还是先进去好了!”
寒月又道:“紫姑姐姐,稍慢一些,我们就如此闯入也好,最好我们留几个字下来,他们晚来时就知道了!”
司徒紫姑点了点头,随手抽出长剑,在树皮上划了几个字。
她写好了,正欲与寒月二人入洞,突然二人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二人齐回头,不由面色微变,来人竟是无名老尼,她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目光留在寒月面上。
寒月冷傲地看着无名老尼,此时她心中对无名老尼毫无畏惧之心,她明白了她的身世,如此使她对无名老尼更加愤怒。
愤怒充塞在她胸腔里,代替了畏惧的地位。
无名老尼想不到寒月会以如此的神色付她,她冷然道:“寒月,你见我还敢反抗吗?”
寒月冷笑道:“见了你,见了我的仇人,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剥你的皮!”说着已抽出长剑,无名老尼道:“你那几招全是我教的,你想要拿来对付我,那真是做梦!”
寒月冷笑不语,只是一步步向无名老尼逼去。
司徒紫姑心中微感惊慌,她想,寒月是无名老尼的弟子,以徒对师,寒月自然远非无名老尼的对手,她不得不立刻抽出长剑,紧跟寒月,向无名老尼逼去,但心中,她无法驱除久已根深的对无名老尼的恐惧。
寒月一面向无名老尼逼去,她早也觉察出司徒紫姑正持剑跟了上来,她头也不回,道:“紫姑姐姐且下,我有办法对付她!”
司徒紫姑愣了楞,持剑站在一旁。
无名老尼听寒月如此说,她不由含怒冷哼一声,道:“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方法对付我!”
说着她也抽出长剑,缓缓将长剑平举,对着寒月。
寒月一步步逼近无名老尼,她双目冷削地望着无名老尼,她心中盘算着应付之法,愤怒,增加了她的勇气!
无名老尼心中反面微微有些紧张,她从寒月双目中看见她从未有过的寒削之气,现在完全爆发了,反施在她身上,她微觉恐惧。
寒月冷笑一声,身形骤起,长剑横击而出,横点向无名老尼的“太阳穴”。
无名老尼心中一惊,这一招并不是她教的,甚至不是寒月的母亲王琼霞教的,这一招她并没有见过,但是却如此凌厉,这使她不由心中暗自警惕,难道说寒月另有奇遇吗,否则那来的怪招。
她不愿还击,她长剑一起,将寒月这一招封回。
但这仅仅是寒月随手攻出的一招罢了,她并不知她这随手的一招对无名老尼影响有多大,几乎使无名老尼因怀疑,而退回洞中。
寒月长剑一领,“慧心剑法”随即展开,一道长虹也似匹练股飞也似的卷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见寒月未有再出怪招,心中微安,但心里已受威胁,怕寒月再会出什么怪招,不敢全力反攻!
“慧心剑法”也只是她偶然之间因机缘巧合而学到的罢了,她对其中有些招式丝毫不知破解之法,但一遇到这种情形,她可以毫不迟疑的以原式相抗,寒月虽苦练了不少时间,比起无名老尼来,自然还要稍逊一着。
无名老尼挥剑相迎,眨眼之间,百招已过,她心中始恍然,先前那一招是受寒月骗了,她想着,怒哼一声,长剑倏地翻起,易守为攻,连连硬出招式逼寒月相扑,寒月稍退,立时主客之势立反,无名老尼居于优势!
但寒月此时对无名老尼已毫无畏惧之心,她本来功力比无名老尼逊色不多,而且无名老尼的招式她也熟悉于胸,五百招之内,决不会落败,只要无名老尼不施出连环三式。
无名老尼改守为攻,长剑挥处,剑气弥漫场中,但寒月凝神以待,使她一量也无隙可入,一时之间无法制住寒月。
她心中暗怒,自已教出来的弟子,但竟无法收拾,这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寒月竟如此沉着的应付,使她真无可奈何。
二人均互悉对方的招式,互相出剑,愈来愈快。
无名老尼杀心倏起,剑式倏收,身形一直向后退去,寒月也收剑退后,她不敢追击,无名老尼剑术的精熟,功力的深厚都高她一等,仅仅是防守已经很吃力了,那里还敢出剑回攻呢?
无名老尼望着寒月,她目中射出杀气,她想用出她不传之秘,慧心剑法中的连环三剑,毙寒月于手下。
她长剑微微举起,突然,她觉得这样做太傻,还有一个大敌,云天翼尚未除呀,而且寒月不正是自己的好臂膀吗,她为什么不将寒月收为自己用呢,她用尽心机,将寒月的父母擒至,如今也该派用场了。
无名老尼想着,缓缓入下长剑,她望着寒月,嘴角撇起一丝冷笑,回身奔回千佛洞中。
寒月面上微现迷惑之色,她明知无名老尼欲施连环三剑,但却在突然之间又收剑不发,不知是为什么。
她本准备以全力一试连环三剑的,如今这场败多胜少的斗争突然停止下来,就如此结束了,她也缓缓入下剑,望着无名老尼那消失的背影,思虑着无名老尼的企图。
自然,她与无名老尼相处亦非一日,无名老尼心中所想的也不易瞒过她,她瞬时之间,已意会到无名老尼的意图,她心中暗想,现在她应该怎么办呢,要进入千佛洞吗?将会发生什么事她已经考虑过了,她自己也怀疑是否有这个勇气,但能不进去吗?
司徒紫姑在旁向寒月道:“我们进去吧!”
寒月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二人缓步向洞中走去。
向洞中走了一段路,已是支路分歧,二人不知要往那一道走。
寒月与司徒紫姑正在犹豫着,突然寒月身形一转,一条人影已逼近二人身后,寒月转身,那人身形后起,双掌直击向二人!
寒月冷冷哼了一声,长剑随手挑起,逼退来人。
那人身形一退,又有一条黑影自二人侧面飞进袭。
在逼退前一人时,寒月在一瞥眼间已经看出,那意是闽中魔驼司空高,她心中暗暗吃惊,心说他不是答应云天翼不再出江湖了吗?怎么又回至千佛洞中,再次替毒心神魔做起爪牙了。
她回剑又逼退身前那人,心中更是吃惊,全是答应云天翼不再出山的魔头。
闽中魔驼等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他们一退,又再扑前,寒月心中暗惊,她想不到竟又有这么多人。
她不及多想,娇叱一声,左手一拖司徒紫姑,右手长剑飞虹突起,以攻为守,一招“回天动地”,逼退二人,自己与司徒紫姑二人飞闪,背靠着洞壁,打量着眼前情势。
闽中魔驼还有另外二人,分三面围着寒月与司徒紫姑二人,三人正凝神调息,欲再次上击。
寒月一见这种情势,目光闪过了一丝惊的目光,怒叱道:“且慢,你们不是自己说过不再涉足江湖吗?”
三人不理会寒月的言语,三人一齐出掌攻向寒月与司徒紫姑!
寒月大吃一惊,再也不及多想,一股狂涛巨浪似的掌风已经袭至,她不敢硬接,她左手一挟司徒紫姑,身形如风般飘起,在掌风未袭体之前闪了过去,身形飞落,落身在洞的另一边。
三人身形疾转,六双眼睛凝视着寒月。
寒月双目一瞥三人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阵凛然,三人的目光都是如此迟钝,好似死人一般,她立刻感到不妙,难怪他们不回答她的问话,原来他们在三人已被做了手脚了。
三人又向寒月逼去,寒月心念微惊,双目一扫四周形势,向司徒紫姑道:“紫姑姐姐,我们换一个地方再应战。”口中说着她身形已起,身形如柳絮迎风而起,飞闪人一个一人多高的洞。
寒月放下司徒紫姑,单剑迎敌,闽中魔驼等虽有三人,但在这狭小洞中,只有一人得入,三人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闽中魔驼等人虽也是绝世高手,但寒月较三人毫不逊色,且一剑在手,挥洒之间,从容不迫逼住三人攻势。
眨眨眼,百招已过,寒月向司徒紫姑道:“紫姑姐,你先退,我马上就跟来找你!”
司徒紫姑也知自己在此会累着寒月,向后退去。
寒月又守了一阵,心想差不多了,她将剑一挥,剑气飞幻,将三人逼出洞口,转向洞内奔去。
身后闽中魔驼等三人自然不甘心让寒月与司徒紫姑二人就此脱手,三人直追向二人。
寒月飞驰一阵,到了洞的山口,她吃惊地呆了呆,无名老尼竟然凝立在那儿,司徒紫姑就躺在她脚旁。
无名老尼面含冷削之气看着寒月。
寒月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面色微变,身形飞扑而起,长剑抖出,攻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目光微微闪动,她右脚足尖疾出,踏住司徒紫姑的死穴,含怒喝道:“不许动!”
这一声又冷又尖,寒月心中如受重击,她如出手至多迫退无名老尼,但司徒紫姑却会惨死在她脚下。
她不由自主的刹住了身形,长剑垂下,颓然后退。
闽中魔驼等人追至,无名老尼叱喝一声,也停住了脚步。
寒月看了看眼前情势,她不回头已知三人到达,此时大势已去,正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司徒紫姑又在无名老尼脚下,她脑中沉思着脱身之法,她想无名老尼如此做,必定另有目的,不只是要杀她。
无名老尼冷冷道:“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寒月打量情势,身后有三人,而且地方太狭,身前虽面对无名老尼,但她手无寸铁,自己一剑在手,要闯是一定可以闯过去的,只是目前,只是在无名老尼脚下的司徒紫姑该怎么办呢?
无名老尼既然想将寒月收归已用,自然不再希望她现在就死,她心知如果四面夹击,再多一个寒月也跑不了,但以寒月的心情,决不会如此轻易就制,而且很可能会自杀而死。
自然,她目前的希望并不是如此,她道:“寒月,如今还是可以饶你一命,云天翼现在在哪里。”
寒月一听无名老尼如此说,她心中微放,知云天翼尚未入洞,只要云天翼一到,那局势就会改观了,目前,她只希望能拖时间,云天翼不见自已二人,一定会很快追来的。
她面上故意装出诧异的神情,道:“你可以饶了我吗?”
无名老尼心中感到有些突然,她面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以寒月的心情居然会向她发出这种问题,这真使她不敢相信,若照寒月的态度,她一定会面不改色的冷言反击。
她心道:“或许她此时遇到了亲人,心性改变了,难道有人真的不畏死吗?”
而后冷笑道:“你开始怕死了吗?”
寒月所无名老尼如此问,正合她所需,正好将话题拖远,她笑了笑,道:“你以为是吗?”说着又冷冷一笑。
无名老尼见寒月居然如此神态,寒月在他身前从来没有以这付神态出现过,她养育了二十载,但竟将她养成一个不会笑的怪物,但如今只回至他父母身旁不至一月已成如此,她心中简直有些恨,道:“跟我在一起的人,没有怕死的,但是一离开我,就会怕了!”
跟无名老尼长大的人,见惯了比死更可怕的,寒月心中有数,她亲身见过许多被无名老尼搞得欲死不能的人。
寒月面上飘过一丝轻忽的笑容,道:“跟你在一起的人,不会觉得人世间尚有可以留恋的东西,但是,在别人那儿,任何人都会觉得人世间尚有很多东西可以留恋。”
无名老尼面色微变,道:“那么说来你对人生尚有留恋的是吗?但是我有办法叫你不留恋!”
寒月面色微变,她不知无名老尼将会用什么手段,无名老尼手段之毒辣,是司空见惯的。
她心念忽转,道:“我只怕你不会留恋了,云天翼的回天七绝式已练成,只怕你无法再留恋了。”
无名老尼记起了她先是问寒月,她正在追回寒月云天翼的下落,不想说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她冷哼道:“是吗,我还向你追向他的下落呢?他现在在哪里?”
寒月大笑道:“他吗?他早已进来了,现在就在你身后!”
无名老尼直觉的一楞,以云天翼的武功,若要进来而不被发现那是非常容易的,心中微微一寒。
寒月不声不响,身形如箭一般,自无名老尼身旁闪去。
无名老尼倏地觉得被骗,怒哼一声双掌横拍,直杀向寒月。
寒月娇叱一声,长剑一抖,一阵剑雨杀向无名老尼,无名老尼只好回掌先护身,寒月身形急闪,便欲先避开。
但她身形刚起,无名老尼大喝一声道:“寒月,你不要你父母了吗?”
寒月呆了呆,她本想先避身,再求营救司徒紫姑之法,她心知,无名老尼不会杀司徒紫姑的,要杀,她早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但她父母被掳,她也知情,不由急忙回首相顾。
王琼霞与江仲明站在一起,正看着她。
寒月心念忽动,此时留下有害无益,她身形一转,急欲离去,突闻王琼霞道:“月儿,不许走。”
寒月一呆,她这两次欲行又止,无名老尼早已挡住她的去路。
寒月看了王琼霞与江仲明一眼,目中已微感湿润,他们二人也一定被迫服药,而听命于无名老尼了。
她身形一直向后退,四人也一步步相逼,不一会已被逼得背靠墙壁,她只觉得突然之间她感到全身乏力,泪水欲夺眶而出。
无名老尼冷冷道:“你父母在此,看你该怎么样!”
王琼霞上前,道:“你怎么能对你阿姨这样,你简直越来越不象话了,怎么一点也不听话!”
寒月目视王琼霞与江仲明,只见他们目光迟钝,面上表情呆板没有变化,她只感到泪水沿着面颊向下流。
无名老尼目中掠过一丝飘忽无定的光芒,十分得意的笑着,寒月对她,向来不表现喜怒哀乐。
她目光一瞥王琼霞,王琼霞上前一步,将一个纸包交给寒月道:“你把这包药快服下!”
寒月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就欲服下。
突然她一眼望见无名老尼的眼光,她心中一醒,暗道:“此时自己怎么能服下这种药,那么云天翼在未遇到无名老尼时,定会死在她们手中!”想着,她抬头双目向四周一扫。
无名老尼见寒月如此,她冷然道:“你母亲的命令你敢不听吗?”
寒月在双目一扫之间,神智已是完全清醒,她此时那会再服,左手一挥,“九厘散”向无名老尼撒去。
第七十一章群英齐会斗无名
第七十一章群英齐会斗无名
无名老尼想不到会如此,她身形一闪,躲了过去,怒道:“寒月,你真的要找对你不客气吗?”
寒月冷静地站着,不发一言!
无名老尼冷冷哼了一声,自怀中掏出一出包药,还向寒月道:“你心里明白,这些人的性命都在我掌握之中,如果你不服下这包药……,哼,后果如何你也该知道!”
寒月看了无名一眼,她冷冷道:“你这是要威胁我是吗?”
无名老尼冷然道:“正是,我就是威胁你,看你服不服!”寒月瞥了那手中药一眼,冷然说:“你是想要我服了药听你的,去对付云天翼是吗?”
无名老尼冷冷道:“正是如此,你说对了,如今且看你服不服,但别忘了,你父母就在这儿!”说完冷冷一笑,又将那包“九厘散”送上前一些,双目冷冷看着寒月,心道:“那怕你不服!”
寒月目中微敛,此时不容她再考虑,这是生死之事,她只有马上决定了,不服王琼霞与江仲明马上就要毙命,服了之后,云天翼不一定地毙命,她权衡轻重,缓缓的伸手,去接“九厘散”!
无名老尼冷冷一笑,心中得意至极,寒月究竟也只有服了。
正在此时,左旁洞壁一阵巨响,裂开一个大洞,一个黑影带着一阵长啸而出,一道红色的光芒飞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大吃一惊,无法再顾别的,身形飞闪躲开。
云天翼身带一股清香,飘落洞中,洞中立时被一股清香弥漫着。
寒月一见是云天翼,惊喜地大叫道:“天翼!”说着不由自主的,高兴得连泪水都流了出来。
云天翼身形一落地,无名老尼就冷笑一声,在此时此地云天翼现身而出,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右手撇下长剑,双目一瞥闽中魔驼等人,她立时面色微变,他们都好似清醒了,正呆立在那儿!
云天翼疾向寒月道:“你先将伯父母等人护出洞外,他们现在刚醒,一定还很疲乏无法自卫!”
寒月心中大喜,她想不到云天翼一现身之间就解了他们中的迷药,她应了一声,王琼霞与江仲明也清醒了,一见寒月下由齐叫道:“孩子!”
寒月扑了上去,三人相拥而泣!
闽中魔驼三人呆立在一旁,好似在想着自己怎么来到这儿的。
无名老尼见状大怒,她身形一掠,向司徒紫姑之处落去。
云天翼大吼一声,他先前没有注意到司徒紫姑,此时心中大急,左手随手将玉箫投出,抖手向无名老尼击去,跟着身形一起,落向司徒紫姑。
玉箫挟着一声长鸣,击向无名老尼,无名老尼只有先自救,她身形微偏,长剑斜出,将玉箫击落。
但云天器早已后发先至,气定神足的站在那儿,司徒紫姑的穴道也早被解开。
无名老尼含怒看了二人一眼,正欲有所行动,云天翼好似已经知道无名老尼的企图一般,他一拉司徒紫姑,身形飞跃而至寒月身旁。
无名老尼含怒看着云天翼。
司徒紫姑舒了舒筋骨,含笑向云天翼道:“天翼弟,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义父他老人家来了吗?”
云天翼含笑道:“我与他分头找你们!”
无名老尼不待云天翼多言,她身形一起,长剑连杀三剑,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不轻敌,他自知以自己的功力较无名老尼还是尚差一筹,他不得不全力应付,他长剑疾起,展出“银河三式”,一片剑幕红云似的罩在身旁,凝神全力对敌。
无名老尼冷然长笑,长剑挥舞之间,如一条银龙一般,随着身形飞闪,时发时收,直攻向云天翼。
王琼霞等人迷药刚解,脑中还是昏沉沉的,感到全身无力。
云天翼见寒月还不走,他长啸一声,奋力强攻三剑,口中挤出两字,斩钉截铁地道:“速退!”
寒月心知云天翼此时面对强敌,无法他心照顾她们,留下来只怕反而容易吃亏。
她急急道:“天翼,你自己也要小心呀!”说完与司徒紫姑二人,护着王琼霞等人退去。
云天翼乍闻寒月如此关切的声音,他心中一暖,长剑挥箅之间,剑花大盛,无名老尼对她也无可奈何。
无名老尼心中微怒,她不信胜不了云天翼,她双眉微扬,身形后退。
此时此刻,只有她与云天翼二人在场,她决不能再让云天翼逃开她手中,决心以“连环三式”毙了云天翼。
二人身形一分,忽听一声狂笑声响起,白世杰忽然现身当常无名老尼吃了一惊,此时白世杰突然现身,而毒心神魔与南冥一凶等人全在千佛洞深处,欲探迷宫之秘,自己人单势孤,虽然自己并不怕二人联手,但必胜之势已去,留下也无益了。
无名老尼微一思索,起身奔去。
白世杰起身欲追,云天翼叫一声:“白世叔!”白世杰回首,他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追去。
白世杰侧身向云天翼道:“快一些,我们在三箭之内就可以追上她!”
云天翼本不欲追,此时也不由心中微动,暗思迟早二人总要一决胜负,不如就趁此时一鼓作气,追了过去。
二人身形同时起身,白世杰在前带路,他已猜出无名老尼会向那一边去,他在洞中绕几个圈,已经看见无名老尼就在不远的前面!
云天翼见无名老尼,大喝一声:“慢走!”身形飞扑而起,追了上去。
无名老尼身形倏止,反身出剑,一声冷呼声中,她已一剑逼退了云天翼,冷冷道:“你俩以为我怕了你们吗?”
云天翼身形一退,再次上前,身形微起,以“云龙变幻”一式攻向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冷然长笑,长剑一侧,不挡来势,连连攻出了三剑,反逼云天翼,三剑之中,剑剑俱指要害之处,不由云天翼不收回将发出的招式,先求自保!
白世杰追到,他狂吼一声,双掌以十成真力击出“白骨神功”向无名老尼剑身击去。
无名老尼冷然一笑,长剑一圈一带,已将白世杰的掌力化为无形。
还没有等到白世杰现出惊异之色,无名老尼随式攻出连环三剑,只见她一声清啸,身形起飞,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好似经天长虹一般,挟着击山裂壁的劲力,回击二人。
云天翼心中大惊,不及施出“回天七绝式”,他右手赤虹剑挥起,将银河三式中的两招守势联合展出,只见一片赤色的剑气弥漫洞中。
一道经天长虹落下,如利刃一般直切向那赤红色的剑气,利刃到处,赤红色的剑气微微一震,随即裂开。
云天翼以全力相待,但仍然不能抵挡,剑尖现处,一柄长剑直切而下,他正瞑目待毙,倏地白世杰大吼一声,他以“白骨神功”再次上击。
这一次正中无名老尼所持长剑的剑身,长剑微微一颤,只剩下少许的余劲,云天翼心中一喜,长剑挥起,将无名老尼这一招堪堪接祝双剑互交,磨出一丝火星,这证明了二人均已到了强弩之末,无法再以精纯的内力相拼了。
二人分开身形,云天翼额角已微现汗迹,他已是非常吃力了。
但无名老尼也好不了多少,她强自镇静,但暗中也调息着,三人均用了全力,但白世杰可没有这么吃力,虽然如此也不敢再攻上去,无名老尼外表上仍然很沉着,一言不发的看着二人。
过了好一会,三人又再蓄势以待,云天翼赤红剑微起,欲展开“回天七绝式”与无名老尼一搏,以求胜负。
无名老尼也见到这情形,她心知“回天七绝式”也不是好应付的,她听寒月说云天翼已将“回天七绝式”已练成,如果这是真的,她也不得不提防一二,她没有把握绝对的在回天七绝式攻击之下取胜。
她见云天翼好似蓄势待发,冷哼道:“云天翼,你敢不敢以一对一的和我斗一常”云天翼所无名老尼的发话,他不由不收回欲发的剑式。
白世杰在旁闻言大笑道:“我们现在是二对一之势,刚才你们更多的人围寒月一个怎说?”
无名老尼冷笑道:“寒月吗?我一个已经够收拾她的了,何必另要他人,只是不欲她逃跑罢了。”
云天翼冷哼一声道:“要他服迷药也是怕她跑吗?”
无名老尼双目一扫二人,道:“你们要以二敌一我也不惧,何必假惺惺作态,你们动手好了!”
云天翼冷然长笑,无名老尼这几名话又将他心中傲气激起,他回首道:“白世叔,你待我来斗一斗这无名老尼!”
白世杰缓缓摇了摇头,他知云天翼与无名老尼单打独斗,败的成份比胜的成份要多,那是无疑的,他摇了摇头,道:“不可,现在不行,当心她是缓兵之计,如果毒心现身了那怎么办?”
无名老尼长笑挥剑,打断白世杰的话语,出剑攻向二人,三人又缠战在一起,战得昏天黑地。
眨眼之间已过百招之数,无名老尼尚未见毒心神魔出来,她心中不耐,单剑疾起,逼开二人,又向洞内奔去。
白世杰与云天翼二人自然也知道无名老尼的居心如何,如果他们两方会合,自己二人只怕胜望甚少。
二人跟踪追去,忽地,无名老尼再次返身,面含冷笑望着二人。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追了上去,只见一条黑影一闪,一声大笑,毒心神魔已出现在二人身前。
二人吃了一惊,但这只是意料之中,二人一楞之后,又冲了上去。
毒心神魔双目一扫二人,嘴角飘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向白世杰道:“三弟,别来一向可好吗?”
白世杰面色微变,没有作声,毒心神魔冷然长笑,反手向白世杰抛过去一柄长剑,道:“你不顾兄弟之情,但我却有兄弟之义,今日虽然你俩自投罗网,但我仍然在你临死之前送你一柄长剑,以免你以大义相责。”
白世杰一手接过长剑,一言不发,他知道目前局面胜少败多,既然毒心神魔抛来长剑,自己也就何必意气用事,何不接下来。
毒心神魔冷冷扫了二人一眼,道:“别以为你们还逃得了!”说着他用手一挥,六个持剑的老者走出。
不但南冥一凶在其中,就是闽中魔驼也赫然在此。
这一招不但使云天翼与白世杰大吃一惊,即使是无名老尼也呆了一呆,想不到毒心神魔还有这种办法。
白世杰与云天翼吃惊着,不知寒月等人怎样了。
毒心神魔冷然一笑,向云天翼道:“你觉得突然吗?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早出去了一步,见他们三人刚复元,就挥剑出后,挡住他们,其余那四个逃走了。”说着冷然一笑,又道:“你的底细我全清楚,你救了他们一次,但却无法救第二次,不是吗,嘿嘿,那解药可惜只有一包!”说完又冷然长笑,好似对他自己的所做所为非常得意,云天翼的一切都瞒不了他,他究竞是占上风的。
但他这一说,云天翼心中反而一松,心想幸好寒月等人没有遇险,现在只要六人接近时……。
毒心神魔不让他再多想,他向无名老尼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取剑而上,南冥一凶等六人也一齐出剑,八人八支长剑攻向二人。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立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二人一齐出剑,双剑织成一个剑幕,拦住八人。
但以二人之力,怎能敌得过呢,长剑飞幻之处,二人已被迫一连退了五六步。
毒心神魔狂声大笑,向无名老尼问道:“师太是要他们马上死呢,还是凌迟处死!”
无名老尼冷然道:“寒月等人再来时不便,不若快些将二人杀了!”
毒心神魔大笑一阵道:“师太也心软了!”说着一挥手,八支长剑又凌厉地向二人攻至!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又被逼退,离洞壁已不足三尺之远了。
身功力聚于剑尖攻出。
八人长剑纷纭,云天翼这一招攻出正是恰到好处,剑尖指缍,八人长剑先后被他击斜,他飞身冲出!
一阵清香飘散,毒心神魔与无名老尼二人俱吃了一惊!
南冥一凶六人俱已清醒,委顿地坐在地上。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乘毒心神魔与无名老尼吃惊之际,联剑反扑,将二人一连逼退好几步!
但这只是乘其不备而已,二人镇静了一下,立时回逼二人。
南冥一凶见状盘膝而坐,不言不语,其他五人亦知他的意思,也立刻一齐盘膝静坐调息。
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见状大喜,二人联剑拒敌,一片剑幕升起,只守不攻,毒心神魔与无名老尼也奈何不得。
二人心知,六人稍息即可恢复,那时就会助云天翼来攻自己二人,自已二人武功再高也无法!
只是毒心神魔还是想不透怎么云天翼多出了一包药粉!
毒心神魔见连攻不下,他知自己二人心里已届劣势,看样子决不会胜,他冷然长笑道:“你们两人也不用高兴了,断玉匕这密已为我得,我已经打开断玉匕的剑鞘了!”
说着南冥一凶六人齐睁眼,持剑而上。
毒心神魔狂笑道:“暂时少待,我们迷宫中再见了!”
言毕与无名老尼返身奔去。
南冥一凶等持剑追下,云天翼与白世杰二人也只有跟踪追了下去。
正在此时,寒月等人也在八人后面现身,直追了过来!
毒心神魔与无名老尼二人一齐向迷宫中奔了进去,云天翼记起了宇内毒君的话,大喝一声道:“不可以进去!”
但在此时毒心神魔与无名老尼怎会听他的,二人一直冲入迷宫之中,云天翼直追了进去,身后人也不得不冲入迷宫之中。
毒心神魔领先,带着无名老尼二人冲入洞中,他听见云天翼的脚步声,他心中微惊,心道:“如果摔不脱云天翼那如何是好,瀛海奇珍就在迷宫之底,怎能让云天翼跟入!”
想着,他脚下一加快,向前疾奔。
无名老尼也紧跟着毒心神魔!
云天翼见二人直往死路上投去。叫也不听,真没有办法,毒心神魔加快了脚步,他要记着弯数,不能如此快,一会的功夫,二人已自他眼界中消失。
云天翼心中大急,正要找,突然耳旁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他急忙转了过去!
只见前面已是一片雾色,无名老尼惊立在那儿。
毒心神魔已冲入雾中,只见他长剑已抛在地上,双手紧握,慢慢倒在地上,不一会巳化为一堆黄水。
云天翼惊愕地看着,大吃一惊,宇内毒君说得不错,以这种剧毒,不知谁见过。
突然之间,无名老尼身形回转,她一见云天翼站在那儿,她目中射出了愤怒与仇视的光芒!
云天翼从来没有见过无名老尼表情如此可怕过,他不由微微退了一步!
无名老尼向前踏了一步,长剑一起,以“连环三剑”攻向云天翼!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也不知道那儿来的胆量,他怒啸一声,身形腾空飞起,赤虹剑一震,剑式以回天七绝式攻出,就在剑身那移动的毫厘之间,绝世无匹的劲力如狂涛一般涌出,自七具不同的方向攻向无名老尼。
两种不同的绝世剑法相遇,只见场中剑气飞幻,光芒万道,叮!的一声,云天翼身形平隐飘落。
但无名老尼的身形却跌跌撞撞向那雾中走去。
云天翼想不到自己的回天七绝式威力竟在连环三式之上,他不由得惊呆了,但见无名老尼将闻入毒雾之中,他吃了一惊,毒心神魔刚才那一幕又闪入他脑中,一股侧隐之心激动着他。
他大喝一声,身形一起,一把将无名老尼将要撞入毒雾之中的身形拖了回来!
无名老尼抬头微微惊异的看了云天翼一眼,但这惊异的光芒只在她目中一闪即逝,跟着他长剑横挥,扫向云天翼。
云天翼想不到他救了无名老尼,无名老尼反而恩将仇报,他来不及闪避,尽力闪避之下,肋下已被无名老尼长剑划了一道尺余长的剑口。
他忍痛退了两步,吃惊地望着无名老尼!
无名老尼呆了呆,她这一剑也是直觉的攻出的,她只想到如果云天翼救她,一定是要她想死都不能。
但她自云天翼的目光中看出,云天翼救她的目的仅仅是救她而已。
毒心神魔临死的神情闪入她脑中,她在这一生中,第一次有一丝的悔意闪入她脑中。
倏地,一个青衣道姑飘落场中。
云天翼呀了一声,来人竟是带走马月仙师徒的那道姑!
无名老尼一见那道姑,面色骤变,刹时之间,面色惨白站在那里,手中长剑都无力去拿,锵!的一声,落在地上。
又一声惊叫,寒月闯入,奔至云天翼身前,含泪道:“天翼,你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云天翼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几乎连伤痛也忘了,他记起白世杰说在寒月面前不要太拘谨,他笑了笑,轻轻将寒月抱入怀中,含笑道:“寒月妹妹,我没有什么,你放心好了!”
寒月脸上刹时间变得飞红,急道:“我爸爸妈妈都来了!”云天翼呆了呆,他也微感赧然,头也不敢回,只道:“没有关系!”
寒月被他抱住,不好意思挣扎,只好将头埋在他怀中,含羞不语。
那青衣道姑看了二人一眼,向云天翼道:“马月仙师徒在我那儿很好,他俩要我转告你们不要挂心!”
寒月不由抬头惊喜地看着那道姑!
那青衣道姑扫了二人一眼,侧脸道:“我叫青衣仙子,我必须走了,无名我也带走了!”说完不待二人答言,便带着无名老尼离去!
寒月与云天翼二人一齐呆住,不就是慧心神尼之徒吗?她还活着,那就难怪了!
二人突闻一阵窃笑,回首一看,一排人全站在那儿看着他俩,窃笑之声是自紫姑口中发出的。
寒月羞得心中狂跳,又将头埋入云天翼怀中,云天翼感到心中一阵无比的温暖,也理会不得他人笑话了。
过了好一会,寒月才抬起头来,云天翼见她两颊鲜红,再也不似以往那么苍白了,双目之中,也情意绵绵!
二人相视良久,回首望去,只不知何时,身后之人早已走得一空!
本书至此终结。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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