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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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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韶州,即曲江,为粤北纪一府城。
  志称:唇齿江湘,咽喉广交,据五岭之口,当百粤之冲,江山秀丽,诚岭南之雄都。
  韶州北倚笔泰山,东有厦水,西临武水,城周围九里十步,高二丈五尺。
  东有兰韶、青来二门,西有镇赵、新闻二门,南有单民、文明二门,北有望京、迎思二门。
  清明时节雨纷纷,蒙蒙细雨正在这一片竹林中发出了“沙沙”蚕食的声音。
  这种黄梅天气,对情人是有无限吸引力的,在竹林深处的个茅屋中,一对青年男女正在时饮。
  男的二十上下,虎目剑眉,一险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神色。
  女的十七八左右,也许有几分酒意,桃颈嫣红,美眸流盼,真个万种风情。
  “小情,你……你刚才说什来的?”石铺基说话时口角有点歪斜,一看就知道生性憨厚,少不更事。
  “算了,告诉你也没有用。”柳小倩生起气来,更惹人怜爱,妩媚横生。
  “我……我知道……你要我……”
  小倩用指头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石辅基趁机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小倩顺势往他怀中一靠,抓向他腋下的“铁心穴”。
  别言石铺基楞头得脑的,却本能的扭了个身反而指向她的“气根穴〝,原本以为她会闪避的。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闪避,一把抓住了一团颤巍巍的肉球……
  小倩一抬上臂,把石辅基出汗搂住,全力往下一扳嘤唇凑了上去,霸王硬上弓的接了一个热吻。
  春天百物回生,是欲念最谷易冲动的时候,尤其都已是二十来岁的年龄了,比起一般成年人更容易激情。
  他们经过了一阵拥抱热吻之后,心神动摇,如山洪爆发般。谁也不能再克制了。
  小倩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道:“你这人怎搞的,你想闷死我呀?”
  石辅基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而且还带着羞答答的模样,手拍了拍她那丰满的臀,那富有弹性而柔软的感觉使得石辅基心神摇荡。
  他本想把手缩回来,但低头一看小倩,只见她紧咬樱唇,满面娇羞,并没有表示厌恶或闪避。
  石辅基觉得很有意思,乘机再试她的反应,双手不禁慢慢开始抚摸起来。
  小倩本来就有意思,几乎是她先采取主动,此刻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臀,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所以,她并没有去逃避他,反而装着像没事人一般,让他尽情地抚摸着。
  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摆头得脑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会一手,这真是枣木眼镜──看不透呀。
  石铺基的手越抚越有力,不但抚摸著有时还揉捏着她那性感的屁股,他知道她是不会反抗的,于是手儿一溜沟的滑了下去。
  小倩顿时觉得有点儿痒,忙羞怯怯的扭动了一下,她并不是挣扎,因为那温暖的手有如产生一道磁力,紧紧的把她给吸住了。
  “嗯!……嗯!……”
  小倩猛吞了大口口水,轻轻地嗯了两声,就没有再动了。
  石辅基像受到鼓励一样,索性撩起她的裙摆,把手按在她的粉腿上,又轻轻的抚摸起来。
  这是柳小倩生平第一次接触男人,平时各居一家,今天是刚好双双携手出游,单独在同一房间里。
  这时被石辅基这一撩拨,感到特别紧张刺激,想到继续下去的发展。芳心“噗噗”叫个不停,粉颊更是娇红不已。
  也许是刚才喝了一点酒,此刻小倩看起来娇靥嫣红,媚眼松丝,半开半闭,不胜酒力的媚态模样。
  石铺基翻身将她扑倒,接着她又是一阵猛吻,一只手从裤腰伸了进去,哇操!
  第一线毛刺刺的,手指正好碰到热刺利、湿滑滑的,哇!已是湿润一片了。
  小倩尽管千肯万肯,但少女的矜持总得有几分做作,双腿一夹,不让她再有下一步的行动,而石铺基的手被夹在双腿中间,进退不得,只好暂时搁在那里了。
  小倩从来没有被男人的手触摸过敏感觉。心里是有想,但事到临头却反而又喜又害怕。
  “嗯!……不要这样嘛!基哥哥……请你放开手……哦!……我怕……真的我好怕……不要嘛……”
  小倩本想挣开他的手,也是从他手掌压在幽处上面传出的男性热力,已经使她全身酥酥麻麻的,浑身无力推拒。
  石铺基毫不费力的解除了她身上的全部障碍,但见她─丝不挂的躺在他怀里。
  石辅基见她不胜娇羞,轻轻地将她楼紧了一些,然后再轻轻地将她两腿分开,再把自己的膝盖顶住她的双腿间,以防她再夹紧双腿,手指却在她的幽处慢慢磨呀庭的。还不时的轻捏一下她蛙口处的粒珍珠。
  “嗯!……不要……我痒死了,基哥哥……嗯!……求你放开手……我……快受不了……受不了啦!”
  这也难怪,小倩自己也曾碰过那粒珍珠,弄得自己全身酥麻麻的,而这时被男性的手指这一碰,更是酥麻酸痒。
  她本想挣脱他的手指,可是已力不从心,这时她被探摸得快瘫痪了。
  她只觉得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连脑子也都失去了运转的作用。
  她有点后悔,不应该排起他的情欲……此刻要他悬崖勒马,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见她双须啡红,媚眼如丝,全身颤抖,一双手来是要去拨开石铺基的手,却变成了扶按在他的手上。
  石铺基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来,继续的在轻轻的逗弄着她的幽处,湿濡濡的,滑腻腻的,却感到身心舒畅极了。
  蓦地──小倩全身猛地一阵颤抖,张开口大叫道:“咦!……我里面好像有……什东西流出来,哇!……难受死了……”
  流得石铺基一手都是。
  “哇操!好妹妹,那是小溪流出来的涓水,知道不?”
  这小子看起来得头得脑的,懂得可还个少。
  石辅基说着,手指往幽处里头一探,可真滑溜呢!
  “嗯……痛呀!……不要再弄进去了……好痛……求求你……不要了啦……我真的受不了……”
  小倩这时真的感到疼痛,而石铺基为了让她喘口气,果然将手抽了出来,开始解除自己的武装,两下就清洁溜溜了,他将小倩的两条粉拉到自己腰部,自己则蹲在她双腿中间,先饱览她的幽处。
  肥厚的阴阜高蒿凸起,像个肉包似的,上面铺满了柔软细绵绵呈黑色的芳草。
  细长的阴沟,粉红色的两片赤贝,紧紧闭合著,石辅基用手拨开粉红色的赤贝,一粒像洗过水的珍珠儿,凸起在浅沟上面。
  微开的小洞口,两片呈鲜红色的贝同,紧紧贴在赤贝上,鲜红色的贝肉正闪闪发出露水的光芒。
  “哇操!好漂亮,好可爱,真是太美了!”
  “辅基哥,别看了嘛!歹热(不好意思)啦!”
  “哇操!我还要看别的地方呀!”
  “还有什地方好看的嘛?真羞死人了!”
  “哇操!我要看你这全身美丽的地方。”
  石辅基站起身来再欣赏这具少女美好的胴体,他像个考古学家又像个艺术鉴赏家,每一个地方都不肯轻易地放过。
  裸程在他眼前的。真是毕卡索的杰作,不!是上天的杰作,太棒了。
  小倩的粉脸满含春意,鲜红的嘴儿放做上翘,挺直的粉鼻吐气如羊,一对不大不小的梨型尖挺乳房,粉红色如莲子般大小的乳头,高翘挺立在艳红色的乳晕上面。
  配上她那苗条的身材,白哲细嫩的皮肤,白的雪白,红的艳红,黑的乌黑,色相映,竟是光艳耀眼,美不胜收,迷煞了人。
  看得石辅基是欲火亢奋,立刻伏下身来吻着她的唇,双手抚摸着那尖翘如梨型的乳房上,他的手掌刚好握满。
  乳房里面还好像鸡卵那大的核,随着手的抚摸在里面溜过来溜过去。
  石铺基初兴禁果,不知道这是处女的特征,故觉得有些奇怪。
  哇操!在室女嘛!因为不少的男人可能一生也没玩过处女,不知道处女的妙处在那里。
  所谓处女有处女的妙处,少妇有少妇的风韵,而徐娘又有徐娘的口味。
  在处女初来月经以后,双乳日渐隆起,不管她身体的发育是如何的健康丰满。
  双乳是大是小,双乳中一定有两个像鸡蛋样大的乳核。
  用手一摸一捏,就像男性的两粒睾丸一样全溜来溜去,不过男子的“睾丸”是隋形的,而处女的乳核则是圆形的。
  若和男子性交立后,受了男性精液内所含的性荷尔蒙的滋润,就会慢慢的扩大而消失在乳房的海绵体内。
  为什非处女和婚后不久的少妇,双乳特别丰隆饱满呢?就是这个原因。
  石辅基虽然感到奇怪,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低下了头吸吮着她的乳头,甜着她的乳晕及乳房,一阵酥麻之感传遍小倩全身,她呻吟起来了。
  “嗯!……好痒啊!……痒……死……了……”
  那个幽口,排放水的幽处立刻冒出了大量的水来。
  “哇操!好妹妹,你看我的小老弟,他要亲你的小仙女,一探桃源哩!”
  小倩正在闭目享受被他揉搓批吮的快感,闻言张开美目一看,只见那又硬又长的宝剑,高高的竖起,蹦蹦的跳动着。
  小倩不由吃了一惊,娇羞地道:“啊!这大又这么长啊,这样会弄穿了我的小仙女呀!”
  “哇操!傻妹妹,不会的啦!来,试试看就知道了,好妹妹,小家伙要亲怀的小仙女了哩!”
  未经人事的小倩,一开始是好奇,她想试试是因为她偷看到师父“桃花娘子”与师叔“铁公鸡”匡宪在一起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情景。
  有一个晚上因为便急经过桃花娘子门口,忽然听到里面有呻吟的声音,师父病了?不对呀,师父内外双修,怎会突然生病呢?
  当她走到师父卧室门口,又听到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
  她轻轻的蹑手蹑脚来到窗台,窗子有一层薄薄的窗纱,隔着纱窗望进去。现线只略为模糊一些。
  但室内的灯光明亮,把空中的一切照得非常清晰。
  那张四根柱子雕看桃花的桃花帐前面,放着一对鹿皮快靴,靴的旁边赫然是桃花娘子惯穿的双凤头鞋。
  衣服散乱一地,男人的,女人的,连里面的内衣裤都有。
  小倩还没来得及细看床里的情形,便听见桃花娘子愉快的呻吟声,肆无忌惮地频频喊着。
  “嗯!……师弟……你真行……就像牛似的……弄得我舒服极了……快……快……再用力一点……嗯!……”
  小倩不禁看得心中痒间的,也伸手在自己下面探揉搓搓起来。
  她把钞窗的空隙弄大了一点,使视线更清楚些,而那层薄薄的纱却禁不起戳,稍一用力便破了一个大洞,这一来便只有床上那张薄罗帐了。
  轻烟似的笼穿着桃花娘子和铁公鸡,使小倩有雾里看花的感觉。
  眼见──铁公鸡的一身肌肉像阅报似的,一虬虬的非常结实,整个躯体虎踞在床上,屹然不动,稳如一座小山似的。
  桃花娘子被压在下面,那柄粗长的宝剑,竟然还露出了一截在外头,没有插进剑鞘里。
  桃花娘子像一尾活鱼似的,有如刚刚从水里被人钓起,身体在床上尽是扭动个不停,双手紧抱着他,妮眼迷着,气喘连连,见她这到表情就知道情潮汹涌了。
  她张开了双腿使得网儿上开,想引诱鱼儿入网,但是“铁公鸡”匡宪的棍鱼就是不理采,这可把桃话娘子急得满头大汗。
  于是,她挺着粉臀迎了上去,但对方却无动于衷,这使得桃花娘子急得快要发疯了,将腰挺了挺,找寻她所需要的。
  终于她找到了。
  但是,铁公鸡有意吊吊她的胃口,宝剑虽然放在剑鞘里,却一点也不使劲,这种蜻蜒点水象征性的磨擦,根本不能满足她那空虚的洞。
  这一来,她更发急了,而且出了微吼:“哼!我看你这棍棍鱼要往那里逃,我非把它网了吞下去不可!”
  但见她的腰儿狠狠地一挺,如同浪潮似的,使得她由肩至足变成了弓形,但腰仍一个劲的扭着。
  铁公鸡见她节节逼进,眼见欲退无路,不得已开始化守为攻。
  突然──铁公鸡的身体向上一抬,接着向下一挺,其快如流星赶月,那座如泰山似的身体压了下去,八寸长矛不偏不倚已插进了幽洞。
  小倩清清楚楚的看到铁公鸡的八寸长矛,当他身体抬起时,他那家伙可还不是一般的大,当铁公鸡往下一挺时,不由驻然暗道:“师父这下可惨了,这回非被师叔压扁不可,而小仙女也非被地贯穿不可!”
  事实上,小倩的担心是多余的,铁公鸡把身体往下一沉,桃花娘子只“哎哟”一声,但并没有像小倩所担心的那么严重。
  她只被挤出一点气,没有痛苦,相反地她觉得空前的舒服,幽处里面既充实又美妙。
  然而,残酷的铁公鸡并没有使她舒服多久,他在─压之后,却一连采取十次急速的动作。
  窗外的小倩默默计算着,“四慢六快”这十下突如其来的动作,前四下犹同精挺点水,使得挑花娘子酥痒难奈,而后六下势如雷霆万钧,威力如同秋风扫落叶,使得桃花娘子来不及应付。
  她只觉得有点昏沉,是痛苦抑是快乐已无法分辨得出,她的腰也无力再挺,全身像脱力似的,软绵绵的躺在床上。
  那乳白色的液体将床罩沾得东一片、西─片的,更奇怪的是使她那片芳草服服贴贴的贴在洞口两边,好可爱的一片草原。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蹦蹦地跳,牙齿咬得吱吱地叫:“嗯!……没心肝的……你真黑心……也不先通知一声……嗯!……我的小仙女……嗯!……”
  铁公鸡的表情严肃,好像还没有过瘾似的,但听他冷冷地道:“怎啦?宝贝,你不是要强棒么?那为什么我只连打十下,你就叫得跟杀猪似的,真不中用。”
  桃花娘子瞪着白眼,不服气地道:“巫医宪,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娘是不肯施展‘魔女玄功’,你反以为自己了不起,你若不信倒可再试试,两下子就叫你清洁溜溜。”
  铁公鸡哈哈一笑,道:“什么两下子?我就不信邪,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又要发动攻势了,你得准备了。”
  说着,他就用力了顶,他可没有马上狂抽猛插,或许这就是他的战术. 这一顶,顶到了花心。
  桃花娘子感到洞洞里被挤得又饱又满,但是并不快乐,于是她急急叫道:“哎哟!死人,你怎么死翘翘啦?人家痒死了。”
  铁公鸡为了先敷她一下,也就开始行动起来。
  一开始,插得缓,抽得慢。
  桃花娘子是个荡妇说得一点也不过份,但见她用双腿用力一夹,双手紧紧搂着他,肥臀直往上进。
  她叫道:“怎啦?刚才那么威风,现在是不是不行了?快啊!有办法就插深点抽快点呀!”
  虽然挑花娘子一再以言语相激,但铁公鸡可是“肉”场上的老将,居然一句话也没有吭。
  突然,他把长矛拔了出来,让矛头抵在洞口边缘,轻轻地顶了四五下。
  桃花娘子被他这种方法弄得奇痒无比,简直是受不了。
  “嗯!……你……怎这种玩法……嗯!……饶了我……饶了我吧!……”
  铁公鸡见她浪了起来,又来个攻其不备。
  只见他的屁股抬得高高的,倏地往不俯冲,长矛挟着一股劲道,狠狠地插了下去,接着“卜滋!卜滋!”的声响不绝于耳。
  他似欲置桃花娘子干死地而甘休,那根长矛一进一出的抽送着,快加闪电般,连小倩在窗外数着也数乱了,直让她看的眼花缭乱,吐舌称奇。
  虽然铁公鸡狂抽猛插,但桃花娘子有了一次教训,她虽浪起来却存戒心,因此这一回合可没让铁公鸡扳倒。
  在铁公鸡集中火力攻击了二十多次,她已定下心来,这次开始反击。
  桃花娘子的反臀使出了制敌的绝招。
  她向上抬高挺了四下之后,马上左右摆动了六七下,如此反反复。
  她肥臀挺得快,摇摆得也快,好像非让铁公鸡这很长矛折断而称快。
  铁公鸡眼看这一轮快攻不能收拾这淫娃,于是改变了“以静制动”的战术.于是,他停止了攻击。
  但见他双目紧闭,双手紧紧的抱着机化娘子的胴体,双腿紧夹着,如同死人一般任凭桃花21441;娘子去挺腰摆臀。
  现在的铁公鸡就仿佛是大海中失舵的木舟,任凭浪际的冲击,随意的飘泊,如此置身于大风大浪中,经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风浪渐渐的静止了,他总多度过了危险期。
  桃花娘子可能是在欲火攻心之下,而失去了理智,忘了“魔女玄功”的要旨,虽然铁公鸡停止抽送,而她仍一意孤行。
  反观铁公鸡那魁梧似小山的身体,就是压着不动已让桃花娘子有得受,她又那能做持久的反击呢?
  眼见桃花娘子的娇躯由剧动化为静止,动也不动了。
  她身疲力竭娇喘着道:“你……你这银样猎枪头……好看不管用……”
  铁公鸡裂嘴大笑道:“好个银样腊枪头,现在你就看看我这根样是银枪腊枪腊头?还是金戈铁矛!”
  说着,他猛吸一口气,屁股往上一抬,忽儿又重重一压,长矛就开始在桃花娘子的肉靶外一进一出的打击着。
  现在的铁公鸡就好像是脱缰的野马,快速的奔驰在平坦的草原上,而且愈奔有劲。
  桃花娘子已无力可反击,有的只是嘴里声的叫着;“嗯!……乖乖我又没力气……你……才放命一博……哦!……”她那张樱桃小嘴叫个不停,腰腹的那张嘴巴也“卜滋!卜滋!”的响个不歇。
  真是上下呼应。
  铁公鸡难得遇到桃花娘子这等娇艳而淫荡的女人,他想彻底的征服她,靠着自己体力充沛,因此插的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深。
  一连插了百十下,桃花娘子已初散发乱,香汗淋淋,媚眼无神地望着他,浪声也显得低沉。
  “嗯!……好师弟……求求你……别……别插了……我……我的小仙女受不了啦……嗯!……哦!……可服了你……”
  铁公鸡可不吃这一套,尽管她哀求着,他仍快马加鞭地抽送着。
  也许是回光反照,桃花娘子打了个寒颤后,又如同死人复活似的,又开始迎合著他了。
  这就是女人与男人不同的地方。
  不管男人是多勇猛、多么强壮,在床第之间办那件事儿时,永远是女人手下的败将。因为男人一泄千里之时,小老弟立刻就会垂头丧气、原形毕露,久久不能再跃马举枪。
  而女人却不同,她的心花开了,泄了,死了,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复活过来,投身再战。
  这也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最大原因。
  女人在办那件事儿时,婉转娇啼,弱不胜情,也许只不过是满足男人的好胜心,讨好男人争宠的一种手段罢了。
  她的双手紧紧抱着铁公鸡,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际,一伸一缩就好逢在划船似的。
  显然地,桃花娘子已到了如痴如醉之境界。
  突然──但听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媚声:“嗯!……太棒了……美死了……你……真是行……我低估了你……我……承认你这根……是金戈铁矛……天天陪我……嗯……我……”
  随着叫声猛扭腰儿,狂摆肥臀,把个铁公鸡摇晃得分不出方向了。
  铁公鸡本欲再挂起免战牌,但此对此刻求胜心切,他再也顾不了后果了。
  又是连连的重击,直操得她的花心像婴儿的嘴一般,对着矛头猛吸着,两片赤贝也翻了过来,媚叫声也成为阵阵的喘息声。
  这时,只见桃花娘子的山处流出了一滩的水,接着整个人便瘫痪了。
  铁公鸡的长矛虽然厉害,它征服了魔女,而此时也是抖了抖,身体一阵寒颤,便不听使唤的也一泻千里了。
  此时,他也无力地伏在桃花娘子的娇躯上歇着。
  小倩看完了这─幕活生生的春宫表演,心里红一直想着自己也能有登临仙境的一天。
  今天总算是来临了,见石辅基躺下之后,两腿一跨,猛然蹬在石输基的大腿上,扶着他的玉柱,扯住地朝小仙女那地塞去,同时娇躯微微的向前冲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哼出声。
  “哎哟,好痛啊!”
  石辅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青年,而且和小倩恩爱情深,听小倩喊痛顿起怜爱之心,道:“小倩,你真是何甜的女儿(何苦),既然痛,就别玩嘛!”
  他同情地望着她。
  小倩一想起桃花娘子与铁公鸡那飘飘欲仙,如梦如幻的情境,的处就像有千百虫蚁在爬行似的,骚疼得很。
  她岂肯就此罢休,捧住玉持不肯松手,道:“听说第一次有些痛的,痛过就好了,尤其这时我内外奇痒难熬。我忍着痛再试试看。”
  石辅基犹疑地说:“哇操!你幽处那小,我玉忤这么长,就是你忍着痛,勉强插进去,你能受得了吗?不会受伤吧?”
  说着,自己的臀却情不自禁的又向前冲撞了一下。
  只见枪头已进去了一半,她眉头一皱,两眼水汪汪的,贝齿咬得紧紧的,好像是很痛,但没有叫出声来。
  石辅基见她好似很痛苦,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说道:“哇操!瞧你这副样子,我心里可真疼哪!”
  “嗯!……别管啦……是里面痒呀……”
  “哇操!别骗人的啦,小倩,你脸上已冒汗珠了呢!”
  嘿嘿!可真奇怪了,一个要进,一个却要退。
  小倩虽然是练就一身武功,身体也非常结实,但生理的状态跟常人是一样的,幽处里在长枪的意扎下自然是难以忍受了。
  两个都未经人事,不懂调情技术,一味急功好进,这种痛苦就更难免了。
  但她个性很强,在这春情荡漾之时,幽处内又是奇痒难熬,岂肯因病而罢休呢?
  真的,里面紧痒得有如千万蚂蚁在爬行,痒的难过,比痛苦还要难熬,那肯听石铺基的劝,扭动着臀又狠狠的向前猛撞了一下。
  处女膜经这一撞,受到了伤害,不禁发出“哟”“哟”两声娇啼。
  但是他的枪头整个儿进去了,处女膜已破,血液回流出来。
  石辅基这俊小子一见之下,不禁失声叫道:“哇操!你里面被挤破了,流血了呀!”
  这时,小倩又是痛又是痒,真是食之叫痛,弃之可惜。
  她正紧紧的闭着美眸,忍受这痛苦,想体会这苦中之乐。
  听料石铺基的叫声,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道:“别大惊小怪的,处女膜破了本来就会出血的,不要紧的。痛,岂能阻止我俩的爱,不要怕,就是痛死在你这可爱的棍儿下,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自古湘女多情,小倩尤甚二人家是为爱走天涯,她却是为爱忍痛。
  然而,她却偏偏遇上了这个楞小子,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懂,他竟然不知道小倩为什么要忍受这般流血之苦。
  于是,他又傻时呼地说道:“哇操!你这是何苦呢?你这般的痛苦我实在不忍心,难道着中有快乐吗?”
  小倩轻轻地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先苦后乐,好戏在后头,等会你你就知道了。”
  说着,臀儿扭了扭,本想除边轻骑快马。那知这一扭竟痛得“哟”“哟”
  叫出声来,再也不敢采取主动攻击了。
  石辅基听她这一说。似乎有些开通了,同时目睹小倩这番情景,知道苦乐兼而有之,欲战而又怕痛,欲罢则骚痒难熬,而枪头在幽处里,觉得热热的,很是舒服。
  于是,微微一笑道:“哇操!真爽,小倩,你感觉怎样,是痛苦还是舒适?”
  “里面骚痒,外面胀痛,但骚痒又胜过胀痛。”
  “哇操!那我的长抢挺进去,能止你的痒吗?”
  “可以的。”
  “吐操!那我就挺进去了。”
  但见他抱紧了小倩的臀儿,使劲一冲长抢插进去了大半截,但听小情娇声叫道:“哎哟……痛死……痛死我了……”
  石辅基猛然随了一惊,赶忙把她的娇躯向前一推,把长枪抽了出来低头一望,但见自己的长枪沾满了血迹,不由失声道;“哇操!戳破皮了,你流血了。”
  小倩娇羞万分,羞答答地道:“别害怕,第一次玩这玩意儿是一定会流血的,这叫‘落红’。”
  说着,继续十指捏住石铺基的根儿,在自己的幽处里塞。
  石辅基见她流了血,仍然把自己的长枪塞到那幽处里,大概那用头可真骚痒难熬。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振起精神,索性插她一个痛快。
  猛然将她的臀地重新搂紧,往自己面前一靠,自己的臀也─挺,但闻“滋滋”  轻响,长枪全部没入幽处里。
  小倩的处女膜已破,这次整个的长抢插进去已没有先前那般的疼痛,这时只觉胀痛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她坐在石辅基的大腿上,并没有采取主动,静静的体会着这美妙的滋味。
  石辅基见她没有再叫痛,柔声问道:“小倩,还会痛吗?”
  “好多了,你再插几下看看。”
  石辅基臀部微微一扭动,只听幽处里传来一声声很动听很有节奏的“卿卿”声。
  但见小倩一双美眸紧紧地闷着,口中不停的传出一声声的轻吟,似是哎哟的痛声,又初快乐的呻吟声。
  石铺基听得悦耳极了,长枪在幽处里的摩擦不觉加快起来,自己也感到无比的舒适快活。
  好一会儿,竟然听到小倩“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臀儿不停地迎着自己的动作晃动起来。
  石铺基突然停止了扭动,道:“哇操!你还痛吗?”
  “傻瓜。”
  她晃动的身子,随着话声加速晃了起来。
  石辅基目睹此景已知小倩苦尽甘来了,于是毫无顾虑的猛然挺进,小倩感觉到自己像大海上的小舟似的而被抛入云端,时而又缓缓落下,时而又左右斜落。
  摇摆不定。
  一阵抢滩攻击,只乐得小倩轻叫着:“嗯!……美极了……妙极了!……哦!……太棒了……我的好哥哥……你真行……”
  石辅基抽动了一会儿,只觉长枪在桃源洞内妙趣横生,真是美极了。一晃一动之间,还有一种美妙的声音阵阵传出,真是棒透了。
  嘿嘿!此乐只应人间有,天庭难得见回闻,小倩这时已到了销魂的时候,只见她不停的晃动娇躯,快乐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嗯……嗯……真美……好……啊!……快……快……哦!……”
  他俩玩得起劲,忘记了世上的一切。
  一个年轻力壮,善干驰骋。
  一个美艳娇媚,兼有“魔女玄功”。
  石辅基两臂突然一使劲,把她的臀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枪则规速旋转,就像铁螺钉一样不停的旋转。
  “嗯……棒了……用力地钻吧!……哦……快活极了……太舒服了……我……哦……”
  石辅基磨擦得舒服极了,可是这小子有勇无谋,急攻好进,骤觉一阵酥麻,打了个寒颤,一股琼浆射了出来。
  还好,小倩并未施展“魔女玄功”,花心上被一股热汽烫了一下,在美不可言之下,也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蓦地──只听她气喘着叫道:“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话声中,也跟着泄了。
  这时,他俩的身体都感觉精疲力竭。
  小倩的头伏在石铺基的肩上,一动也不动,下体优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人气喘连连,而心脏也砰砰地跳得剧烈。
  两人初尝云雨之欢,都感觉到非常的快乐,都沉浸在快乐的滋味里。
  这一番足足耗了两个时辰,高潮过去之后,仍然互相拥抱一阵才先后站起,相视一阵,彼此的脸泛过一阵红潮。
  这是一个萧萧雨夜,竹林小径有位中年文士在雨中独行。他每天都要到附近村镇为人疗病,而且大都是义诊。
  他──就是“百草堂”的主人高逸,也就是石辅基的授业恩师,“九天玄罡”
  绝技在武林得具一格。
  当他走到竹林深处时,尽管除了“沙沙”雨声之少,高逸还听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声音。
  “好酸软!”
  “嗯!……”
  是男女办那件事发出来的快感声,是一个女人性的奔放。
  接着,便是一阵叽叽肉搏交战之声。
  一个女人乐得死去活来,浪叫道:“冤家……亲哥哥……嗯!……太棒!……太痛快……”
  “嗯!……我……我要死……你……你就饶了我吧!……我快要被你整死了……”
  男的雄纠纠的失了起来,道;“哇操!我要把你捣烂整死,看你还敢不敢……”
  话未没说完,那女的已呻吟娇喘着说道:“好人,快……我情愿让你捣烂、给你整死……哦!……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我……我……不行了……你就饶了我吧!……”
  一阵剧烈的扭动声,一阵阵吸吮声。
  真是昏天暗地的大战。
  高逸皱紧了眉头,他晓得这不是普通人在雨中交合,乃是一个邪恶的组合人物在此练功,这种武功就是“魔女玄功”。
  若是练成了,将是武林一劫。
  他提高了警觉,仍然缓缓的往前走着。
  就在他来到小弯路而竹叶浓茂山果然,有一阵微风凌空而降。
  高逸已有准备,横移五步,陡见现身的人头戴金色煞神面具,如狂涛骇浪般攻来。
  高逸行医济世,宅心仁厚,不知这人偷袭的意图,所以一开始只守不攻,手下留情。
  但见对方来意不善,只好问道:“尊驾有此身手行为却不光明磊落,请向与在下有何过节?”
  “嗯!……好舒服……”
  春声琅语,呢哺传来,对方一听这声音,攻势更加凌厉。
  那浪涛春声来自竹林深处,听来动人心弦,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马。
  高逸他心中一荡,饮神道:“既然如此,一切后果悉由尊驾自负……”
  话声未落,“九天玄罡”使施展开来,但听一片“咻咻”声,两丈内的巨竹都齐腰斩断飞出丈外。
  被罡气排压出去的雨水,把两丈外的竹叶击落,向外飞旋,形成满天叶幕,有如隐天蔽日的蝗虫。
  头戴金色约神面具的怪人,有如狂涛中的小鱼,身法已显不灵活了,当高逸施展到四十九式时,对方发出一出惨叫,身子被震到竹林深处去了。
  高逸以“寒塘鹤渡”高绝轻功凌空而至,怪人仍想保护他的头罩,但慢了一步,头罩已应手而落。
  高逸藉着林中的微光一看,不由惊呼着瞧着这个偷袭他的人,竟是自己的爱徒──石辅基。
  此时,林中陡地窜起一条黑影,向林外随荒而逃。
  高逸先是惊,继而怒,最后感到悲绝万分。
  “你……你这个畜牲,是什人教你这种恶毒武功?”
  石辅基一言不发。只感到师父这一记“九天玄罡”印在他肩上、背上,好象五脏都离了位,被烈火焚烧着似的。
  他比师父还要痛苦,但他不想说。
  高逸自然知道他自己功力的深浅,又见爱徒鼻也淌血,知道内伤不轻,先救人再说,其他的目以后再问。
  高逸有“一指神医”的称号,亲自为爱徒石辅基疗伤,经过内服药丸、外加内功疗伤,一夜后,伤势已大有起色,这才问道;“基儿,为师知道你不是邪恶之徒,你这做必然是有人在怂恿你。”
  石辅基没有吭声。
  高逸怒斥道:“无知畜牲!你知道什?本门的‘九天玄罡’,乃当今武林至刚至阳无出其右,阴谋者想以阴元破坏阳罡,若是朝阳合并即不可轻估!”
  石辅基道:“不会的,这件事绝对没有阴谋。”
  高逸道:“那是谁操纵那任声音?”
  石辅基又不出声了。
  因为柳小倩叮咛过他,他们之间的事不要专诉任何人,包括父母师尊。
  高逸怒斥道:“谁?快说!”
  石辅基并非不为师父着想,而是认为这件事没有什大不了,只不过他自己多学了一种武功而已。
  高逸感叹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那个臭丫头柳小倩,但真正出主意的却不是她自己,对不对?”
  “师父,我们很好,这不是别人操纵的!”
  “幼稚!”高逸一脸杀机,提掌蓄力。
  石铺基“噗”一声跪在师父面前,道:“徒儿死在师父的掌下绝不抱怨,但却有两件憾事:一是师父您调教之德及家父养育之恩未报,二是小倩知心之情未还,死而不瞑目。”
  “不要再提那个好柳的丫头了。”
  顿了顿,高逸又道:“你说,你那夜使用邪门武功用来对抗为师是那里学来的?”
  “这……”石辅基道:“是小倩教我,没有什不对呀!”
  “教了多久?”
  “大练有个月了。”
  “我自诉你,孩子,你那夜使用的就是邪派武功。”
  “柳小倩怎会练邪派武功呢?”
  “这……”高逸也说不上来,想了一会,道:“你知道她的师承?”
  石铺基摇首不能作答。
  高逸长叹一声道:“我们只知她是司徒庄主的义女,司徒华艺出少林,绝不会习此邪恶武功,看来这绝不会是件单纯的事。”
  石辅基也觉得事态严重,道:“难道这是一件阴谋?”
  高逸又叹了一口气:“江湖路险,人心诡橘,最近风闻武林中出现了一个邪恶阻止,所用手法歹毒,听说要向几个名门正派下手,武林中一些正义之士正在严密注意其发展… …”
  石铺基道:“师父,柳小倩的为人徒儿素知,她……”
  高逸苦笑道:“这样吧,待你伤势好了之后,设法让我见见柳小倩,以便了解此事。”
  石辅基点头道:“这件率徒儿一定可以办到。”
  高逸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你安心把伤疗好。”
  七日后,石辅基已经痊愈了,也兴冲冲的去找柳小倩,果然如他师父所说,她已经走了,至于去了何处连庄主司徒华都不知道。只说行道江湖去了。
  看来,事情真的是很复杂了。
  为了防范未然,高逸把石辅基秘密送回围州岛,也就是石铺基的家。
  第二章
  突然间。
  那中央一幢楼门开处,疾奔出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幼童,他快捷的迈动小腿,一溜烟跑进左侧的松林。回头看看,确未见有人注意,得意的笑着,便穿出林木,向斜坡下沙滩上跑去。
  斜坡上已开出了一条石砌的小径,境蜒绕过沙滩,直达山外,以便于精舍主人与外间来往。
  精舍主人姓石,共有兄弟五人,均以辅字为辈,老大辅仁,老二辅达、老辅忠、老四辅勇,均已年过五旬,只有老五辅基方满二十,迄今未婚。
  石兄弟五人早年散居四方,致仕经商,各营其业,颇多储蓄,仅老五辅基性喜游侠,曾拜在“─指神医”高逸门下,习得一身武艺,在江湖上闯出“过山龙”
  的万儿。
  兄弟五人团聚家乡,在围州岛定居下来,检讨一生得失,发觉除辅忠幸获佳儿取名小龙,其他虽各娶妻妾但均无所生。
  因此之故,辅忠的幼子龙儿无形中成了石家的宝贝,兄弟们都很不得将他过继到自己名选,才对心思。
  但辅忠亦仅此一子,且龙儿方值岁也离不开亲娘,何况儿子只有一个,到底给谁好呢?
  争让结果,决定大家团来一起安渡晚年,共同养育龙儿,但等龙儿成长娶妻生子,再分别过继。
  因之,这风景绝佳的围州岛便给他们兄弟们看中,建起华屋,安顿了下来。
  一晃年过去,龙儿已经六岁了。
  为了爱惜根苗,正中央一楼让龙儿父母一家居住,楼下一间大厅名作饭堂,每天午晚两餐,石家老少全体齐集此厅用膳。以乘便探视他们的龙儿。
  龙儿既被如此珍视,自然是要啥有啥,随心所欲,只是,却也因为太被珍视,到那儿去都有丫环、婆子们跟着,以防万一。
  这─点十分的不自由,试想五六岁幼童那能安份?那能不贪玩?终日被丫环、婆子盯着,不许玩水不允弄泥,可实在令他厌烦。
  所以,一有空隙,立即独自溜跑,到崖下沙滩去拾贝壳玩。
  如此,丫环婆子们常常为此挨骂,五老也常常担心。
  老二辅达早年曾任过知府,学识渊博,精通医卜星相之术,据他相面认为龙儿骨格清奇,风仪飘逸,将来当必屡经奇险,屡获奇遇,而终至成一奇人。
  这一说,石辅忠夫妇倒是颇为远游。
  反以,从龙儿五岁开始,便令辅达担负起课读之责,教授龙儿读书。
  他们的意思,让龙儿读书乃是一种束缚,以免他终日无所事事,到处游荡。
  那知龙儿聪慧万分,别人日都不能完成的课业,他却又费上半日工夫,便可完成。
  石铺达心知龙儿乃应运而生,非池中之物,过份勉强拘束,定必上道天谴,倒不加任他自由,顺时应劫,以顺天意。
  所以,龙儿做完了功课,便偷偷的放他出去玩耍,讲好不能让别人发觉晚饭前一定要回来。
  哇!龙儿有了这个大好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的,十分的珍惜,每天都能如约返家,瞒过众人。
  这天黄昏。
  龙儿一如往日,躲躲藏藏的自书房溜出楼外,跑下斜坡到崖下沙滩去玩。
  他对于崖下的地形,已经摸热了,同时还在崖下寻了个隐密洞穴,平日他将洞里弄得干干净净,把拾来好玩的东西全放在里面。
  每次下来,必定到这秘洞中玩上半天。
  这次也不例外,他一口气跑上沙滩,便往秘洞中奔去,那知还未到达,便发现崖下海中停泊着一只小船。
  他十分诧异也十分高兴,因为这一带并非港口,又无其他人家,那这船是那里来的呢?来这里做什呢?
  不过,他还是十分地高兴,因为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接触过面生的人,也没有乘过过船儿。
  这船既然停在这里,一定是有人驶来,自己若能与他见面,不但可以和他谈谈,若是谈得投机说不定还可上船去玩玩呢?
  他边想边往秘洞处走去,一边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船。
  蓦然──他才一踏入洞口便发觉有异,他用贝壳叠成的小房子,不知被何人破坏了,贝壳散落一地。
  龙儿见状十分生气,赶紧跑过去收指整理,但他方一弯腰,猛觉得背上一麻,人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得晕倒在贝壳之上。
  只见龙儿的身后站着一个大汉,年约旬,一脸凶悍的模样,见龙儿倒在地上,面现得意之色,缓缓地自怀内掏出一封书信放在地上,然后,将地上的龙儿抱起。
  但见他抱着龙儿翻身一跃,跃上了洞外,顺着洞壁悄悄疾奔至海边,又一掠,腾身起二丈多高,轻轻地落在丈外,那只停泊着的船上。
  轻轻地将龙儿放下,突然目光一闪,见龙儿一身晶莹肌肤,小脸上广额隆鼻,红菱末唇,剑眉入鬓,双目紧闭,可爱极了,不由得令他一呆。
  他有些自惭控秽,尚有良知,突然心中感到此举实在不该。
  但是恶意贪念却不如他这想,狠心便将龙儿抱进了舱去,放在破床上,立即扬起布帆,向海上驶去。
  天日渐渐地昏暗了。
  观日崖上的精舍都一一亮起了灯火,正中央宽敞的餐厅里,灯火更是通明,石家全聚在一半,独独不见小龙儿。
  老大石辅仁性子最急,叱问丫环,石铺达却不慌不忙地道:“大哥别急,我知龙儿的去处,请五弟与我一起去找他如何?”
  石辅基答应一声,立命下人燃起灯笼,兄弟二人携手拾级而下。
  崖底秘洞之事,他兄弟二人皆知,只因他二人生性豁达,对龙儿主张放任,虽知龙地常在秘洞中玩耍,却也不加问闻。
  二人出来之时,天色早暗,崖下暗影更是阴沉,二人见状,心头不禁大急,只因二人都觉得若龙儿未出意外,绝不会在秘洞中耽上这久。
  石辅基顿觉不妙,立即放开二哥的手,道:“达哥,你在这等等,我独自去看看,龙儿可能不在那里呢!”
  话落,立即施展轻功,疾若风飘,人化一道黑影,疾向秘洞方向掠去。
  石辅达虽知老身具武学,却未曾见他施展过,此时见状,又惊又佩。一时怔住在那儿,突见崖下闪出一道黄光,风驰电掣般的飘了过来。
  石铺达暗吃一惊,眨眼再看,却见那黄光正是弟手提的灯笼所发出的。
  石辅基来到二哥身前,神色黯然,长叹一声,语音微颤地道:“二哥,龙儿他……他被人劫走了。”
  晴空霹雳,石辅达目瞪口呆。期期地道:“真……真的吗?你……”
  石辅基扬扬手中的一封书信,挽住了辅达右臂,返身登崖,边道:“贼子已留下书信,声称要我石家出银二十万两,日后交回肉票,否则就要撕票。”
  石辅达闻言略略放心,说道:“贼人既然志在金钱,龙儿当不致有什意外,如今坦盼在21441;日内运来二十万银子赎回龙儿,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说话间,二人已返回大厅,大厅中兄弟等人环坐,静候宝贝龙儿回来一同用膳,此时一见二人未带回龙儿,老大急急地问道:“你们在搞什,龙儿呢?”
  石辅基家出无言,将手中书信送过,老大见状,知有蹊跷,一把抓过取出信笺,大声念道:“字知五氏,汝子已安抵大爷寨中……目前尚称安主,月后午时,盼备委白银二十万,难复崖下沙滩,到时大爷古人查收无误,申时当送汝子返家,绝无讹误,若法等心源白银,四日后大爷定当各其肉票撕毁。
  石老大边看边觉得不是味道,又气又惊,语音为之颤抖,最后竟然语不成声。
  其他诺人聆听此信亦愤怒不已,妇女辈们然暗自垂泣,个个面色全变。
  石辅仁呆了好半晌,这才语音沙哑地喝道:“反了,反了。这大胆贼人,竟然敢劫持龙儿……”
  龙儿的母亲柳氏夫人,嫁与辅忠为妻性最仁慈,一闻爱子被劫,立即晕了过去。
  辅达的老婆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责备她丈夫道:“你……你这个老师是怎当的?人哪……可苦了龙儿…
  …他整天与你在书房里他被人家劫走,到现在才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
  …“
  她边哭边骂,别人闻言,都立即引起同感。
  石辅达被大家骂得哑口无言,只有一个劲的搓手叹息。
  一时大厅里哭骂之声不绝于耳,弄得辅达不知如何是好。
  石铺仁身为家长,心头有气,“啪”他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住嘴!”
  那时长尊幼卑,秩序分明,老大一嚷,众人果然都静了下来。
  等众人一静。继而温和地说道:“现在事情已到了这地步,再怎叫骂出是没有用的,为今之计,老三,明日速即出海到城中银号提取二十万白银,雇船运回家来,顺便携带老二名刺投府报案,请知府人派人暗中排助查访,以防什么闹海歧不守信义。”
  吩咐完了,随即一招手呼老伴一同回去了。
  第二日,石辅基依言只身出海。
  第天,果然展了十几辆大车,数十名脚力,将一箱箱的白银运回岛堆在沙滩下。
  然而,事情却有些意外,一天,二天……五天都过去了,那署名闹海歧的恶徒却一直没有再出现。
  兄弟五人亲自轮流着站在崖上,察看是否有人来搬取白银,他们想:只要有人来搬走银子,无论如何龙儿是有可能被送回来的。
  但是,一天天的过去,二十万两白银堆在那儿一箱也不少,而龙儿的消息却如沉大海,一点音讯也没有。
  老年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半个月的优戚、思念、焦灼,五人中病倒了个,剩下的辅基忙着施诊,辅达则忙着采购药物等琐事。
  这天,辅达用文王卦推究,卦中显示龙儿因祸得福,终必学成一身奇学,须十几年后方能归返家园。
  他把这治息告诉众人,其初皆不相信,反骂他成言乱语,日子久了,却又不由享这话自我安慰,盼望着这话能够应验。
  石辅基本身是江湖人物,生性豪迈爽直,平生也最是信服这位“达哥”。
  同时,他也深知龙儿身具奇骨,并非夭折之像,今天虽然远离家园,被人劫走,受点苦楚,虽不能免,生命却决无可虑,说不定机细凑巧,果真应了达兄所说,经常成那不世绝学。
  哇操!石辅基渐渐平下气来,一面全力救治诸兄,一面勤修师门“九天玄罡”,更把那一箱箱的白银令人一一搬回。重运进城里库中。
  劫持龙儿的闹海蛟,果然是东海的一名海盗。
  他的身份是一名小头目,去年分得赃银花尽了。
  由于,他们这一次劫般劫得的特别多,按预计可用一年,故而盗前与众贼约定一年为期限,一年过后再往茉岛集会。
  闹海蛟钱用得太快了,下半年的生活费势必要另打主意了。
  因之,他打听到石家富甲一方,堪做他开刀的对象,哇塞!可真是棒极!然而,他同时也听到石家老曾随“一指神医”高逸司艺,功力高绝,威名颇盛。
  但若是应来,不但不易讨好,及可能泄露了行藏,枉送了性命,所以他才用这种劫票方式,劫走了石小龙,敲二十万两白银。
  他一连在观日崖下潜伏两天,查如龙儿每日黄昏,必定独自下崖玩耍。
  他计划劫走龙儿,驶船出海,到海外一座小岛上,雇佣些渔民的渔舟再回来帮他搬取银两,等银子对手再命一渔民送龙儿上岸,而他自己便可携这二十万两银子,驶至闽海一带落户立业了。
  但是,人算却不如天算,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龙儿点了睡穴,劫上了船驶来,半途缺意外的送性命。
  东海一带的水域闹海蛟航行了多年,对海上一切航道常识了解的十分透彻,虽然是连夜开航,顺着熟悉的航线面驶绝对不会有触礁,迷途之虑。
  从围州岛往他的目的地,常有渔民的小岛屿航行,有一段水域却是十分惊险的,那地方渔民商船均视若畏途,呼之曰:“虎牙屿”。
  虎牙屿一带海面下礁岩木立,锐利逾恒,风浪亦特别汹涌,船一驶入该域附近,立即频掀起伏,难以操纵。
  更可怕,若稍稍一不小心,船只触在礁上,船立即碎成片片。船只一入该域,十只有九只是有去无回,人船俱毁。
  幸而,虎牙屿目标极为显著,其中有一块巨大的礁石,高出海面约二十余丈,四周暨立似削,顶上却虎牙交错,参差不齐,方圆最小有数十亩,遍体似是一整块礁石生成,远远望去,似一座海上城池一般。
  过往船只,老远望见立即改道,多绕行数十里,不敢欺近穿过,更无人登到那一大快礁石顶上,看看上面是何情况。
  闹海蚊自围州岛杨帆出海,以他计算,第二天凌晨方可望见虎牙屿。
  谁知,航行半夜,闹海蛟正在舵旁打吨,猛觉得舟身额波加剧,“哗啦”
  “哗啦”的海啸声,震耳欲聋,闹海蛟猛然惊醒,尚未查看出是何缘故,陡然间一阵巨浪兜头压下,“昨喳”一声,坚粗的独桅立被击所,若非闹海蛟尽力拖紧后舵,非被那巨浪卷去不可。
  他惶然四顾,瞥见前方海面升起一座小山,小山上水柱如龙,射入空际达二十余丈,向船上落来。
  这一来,闹海蛟便变成了水沟的落汤鸡了,周身全湿不算,面色一脸的惊怖之色。
  他极快的想了想,觉得与其让那前方巨鲸所喷的水往压死,倒不如弃船而逃,或许还有些希望。
  于是,他不等水柱压到,猛地跳入了海中,潜入水内。
  谁知就在那水柱将临而闹海蛟跳海逃生之刹那,前方的巨鲸突然把口一张,一股无形的吸力,猛的将那只长有半丈宽有八尺的梭形小船,吸前二丈。
  闹海蛟潜在水下,被水柱重逾万斤的击力一压,顿时五脏碎裂,六窍流血,随浪花与若干鱼类翻出水面。
  前面的巨鲸正在寻食,瞥见有鱼类被她所喷水柱击晕,那肯放过,猛地把口一张发出一股吸力,海水鱼群,连同那具独桅已断的小船齐向那巨口中投进,作为“海鲜”大餐。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龙儿才渐渐醒转,立即被一种酸腐之气熏得直打喷嚏。
  他还以为是在家里,习惯地叫声:“哇!!妈。”
  半晌,他不闻何人答应,却发觉身下卧损荡动不休,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他直觉得好奇怪。
  他有些地害怕,蓦然睁眼坐起,四面打量,只见天色十分暗淡,看不清楚东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绝非是在自己家里。
  这一发现差点把他吓哭了,但因他生性不凡,熟读过学书,同时也受二伯、五叔的影响,懂得什么是“临危不乱”。
  可是,他查看着周遭的环境,发觉所处之地似乎是一只船浪,但不敢十分确定,就房内的形势布置可以想像得出来。
  舱内此时的空气,酸腐之气比较淡了些,依然还是刺鼻熏人,船的荡动软渐减弱,像是停住不动的样子。
  床里的壁上有两扇木窗,紧紧的关着,他想去把它打开,以为开了窗,不但有光也可以透入清新的空气,冲淡这刺鼻的酸气。
  “吱呀”一声,窗户打开,外面果然有红光闪射而入,但可怕的是,酸味不但未见减轻,反显得更浓了。
  哇!!龙儿差点要吐了出来,忙用小手接住鼻子改用嘴来呼吸,一边站起来向外面查看。
  在他想来,所乘的既然是“船”,外面必然是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或是条浇院而流韵小溪。
  这一望不但把想像推翻了,同时还使他如坠五里雾中一样的迷糊。
  因为,外面似是个圆圆的大洞,乍然望见,和他那藏不贝壳的秘洞差不多形势,只是大得太多太多了,洞壁上似乎沾满了水份,映着那浮动的红光,反射出微弱的黄光。
  洞的地下似乎也是枯水,正在不停的波动,自己所坐的小船便停在这种粘水上,跟着摇晃。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那红光的来源。
  那红光不是天光,而是由数个鸡蛋大小的红珠子发出,那红珠子有的在地下的粘水中穿射游动,有的则满洞跳跃不停,像是活的一般。
  龙儿意看愈是糊涂,想不出这到底是什地方。
  哇!!肚子可还真的饿了呢,但听它“咕咕嘈略”直响个不停。
  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不知怎的会在秘洞中一下睡着了,而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想到了“鬼”字。他不由得害怕起来了,赶紧一手仍捏着鼻子跳下榻来。
  他摸摸索索的摸到隐约如在目前的一张木桌边,打开抽屉摸着一块大石。
  他摒住呼吸,“咋”一声把纸把打着,火光一闪,见舱顶上挂着个带罩的油灯。
  龙儿人小根本够不着那灯,幸亏他还有点力气,把桌子拉到灯下,站上去燃灯。
  灯光一亮,舱内一片明亮,只见一榻一桌一椅之外,别无他物,更没有可以充饥的食物。
  龙儿跳下椅子方欲开门出去,到外面找找看,突然“哗啦啦”一声大响,船身猛地上涨,颠波动荡,更加激烈哇!!真是风台天。
  他慌忙捏着鼻子,爬上木榻,到窗边去看。
  只见洞里不知怎的,陡然涌进不少海水,海水中隐约尚有许多大小不等的鱼类,翻翻滚滚,搅动不休。
  自己所乘木船因水量加多之故,亦上长江不少,船舱几乎顶着洞顶了。
  龙儿仰头注视,只见那洞顶蠕动不休,粘粘的水份不断渗出滴滴答答落了下来。而酸腐之气逐渐转浓。
  所以龙儿十分的惊讶害怕,猜不出这个何以会动。
  正在怔神,突然一滴粘水滴在他露出窗外的小臂上,一阵疼痛,沁入心腑,小臂立即肿起一块,似欲腐烂。
  哇!!龙儿痛得不由泪水直滴,赶快缩回用手抹去。
  那知不抹还好,一抹之下连小手儿也因为触着那粘水而肿了起来。
  打在这时。
  突然,窗口红光一闪,一枚鸡蛋般火红的珠子自外面弹进,向龙儿面门射来。
  当他发觉红光耀眼,欲想藏避,已是来不及了,堪堪击在他鼻上。
  他知道这一下若被击中,鼻子非酸痛上半天不可,心里一急,猛一屈膝,以额头对珠子撞去。
  但听得“叭”一声,撞个正着,龙儿直觉得额痛欲裂,踉跄退步,一脚踏了个空,跌了木榻,仰面摔倒在船板之上。
  这一下可掉得不轻,痛得他大叫一声“哇!!”,猛觉得额上似粘着一块东西,又热又香,隐隐还有一股腥气。
  他立刻撑坐起来,用手抓下一看,正是那颗火红珠子,此是竟被他撞裂一缝,由里面渗出一缕又话又热的液体,隐隐之出强烈的腥香之气。
  那液体也古怪,一流到手上,手上的红肿疼痛立即消失,同时异端所嗅的酸气已不如以前刺鼻,像是被那珠子的香气化了不少。
  哇!!龙儿大喜,忙把那液体抹在小臂的伤处。说也奇怪,一抹不但立即止痛,而且还恢复如初了呢!
  疼痛一旦消失了,腹中的饥火又作,一阵阵“咕咕”直响,使得他又想要吃东西了。
  但有什可吃的呢?他想着,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心中跃跃欲动。
  龙儿将珠子轻轻地拿到嘴边舐了一下,觉得有点腥气,却是又香又热又甜,于是他不再犹疑,立即在珠子破裂处吸吮起来,将珠子的液体吸得干干净净。
  最后剩下的空壳子,索性也将它吃下,但觉嚼在口里又香又脆,比里面的液体还要好吃。
  龙儿吃完了珠子,意犹未尽,伸手在额上擦了擦,抹了那粘任额头的液体,方欲送到口里。
  哇!!猛觉双目奇痒难忍,不由用手揉了揉。
  那知不揉还好,这一揉搓双眼粘上了珠液,不但奇痒加重,而巳还有点儿刺痛的感觉。
  他年纪幼小不能了解,这乃因为粘上了珠液之故,不但不会停止而且愈揉愈降,直到刺痛加深,龙儿方才警觉到怎回事。
  但是,此时双目中已粘满了那种液体,虽然手是放下了也没什用处,直痛得龙儿满地乱滚。
  好一阵,刺底渐渐消除,而腹内里的珠却又开始起变化了。
  哇!!肚子里头奇热无比,一股巨大的热流向四肢逸散,刹时,只热得他汗珠如雨,一身衫裤全被汗水湿透了。
  龙儿趟在船板上,热得难耐,一气把衣衫全部脱掉,但仍是热得难熬。
  足有一盏热茶时间,热气开蛤渐渐消散,恢复了正常。
  但奇怪得很,龙儿虽感到不那热了,但体内那股热流却仍然伴在,像一条小蛇似的,由小腹丹田处开始,穿行全身,使他不但感觉到那小蛇所经之处又酸又热又麻,心里上也觉得极不自在。
  他翻身由船板上爬起。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轻了许多,只要轻轻一跳,尺高的木床便一跃而上,还几乎头撞舱顶。
  哇!!又是惊奇,又是迷糊,猜不透是不是那珠液在搞怪。
  他走近窗边,外面透入的一股酸腐之气,已不再令人欲呕。
  龙儿伏在窗口对外注视,水色淡黄,十分粘稠,水中的鱼类已然不见,只有少数的骸骨,沉在那深有丈许的水底。
  此外,水里还有火红的珠子,在不停地游动着,有时还会跳到水面上来,不停地跳动着。
  龙儿虽想出去,但一思及适才水滴在身上的疼痛,便又不敢妄动了。
  同时,他也想再弄个珠子来玩玩。
  火红的珠子是又圆又红,而且还能止痛,若是有一个摆在手边。不但是好玩万一粘上了一液粘水也可以拿珠子来治呀!
  这时,地面的水量渐渐的消失了,一尺……二尺……最后只剩尺不到,凭着目力可见洞底部也是圆的。
  底部正中央,有一方黑忽忽的东西,长长的好像是个铁箱子。
  洞后方水面上,露出个五六尺方圆的小洞口,想来那水必是由里面流出去的。
  哇!!水中的珠子因水浅之故,全都飞弹起来,满洞飞舞着,有时竟有一两颗贴着窗口非过,若是手急眼快,伸手必可以捞上一个。
  龙儿心中大喜,一边聚精会神补等待机会准备捞它一个。一边猜想那洞底的铁箱子里是些什?
  果然,一会儿有一颗红珠划空飞近,龙儿举手一捞,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捞到手中!
  哇!!但见他高兴得在床上直跳,细看那珠子形状似蛋,晶莹光润,霞光闪闪,红光映人眉发。
  他愈看愈爱,正想再去抓上一个,方伸头出去,却见前方不知何时又显出一方圆大有余的大洞。
  大洞方一出现,但听“哗啦啦”一声巨响过处,一股洪流汹涌而入,刹时水涨船升,复又似乎撞到上面的洞顶。
  龙儿吓了一跳,慌忙抓住窗灵稳住身子,才没有被那颠波之势翻倒。
  他坐在木床上,听到舱顶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知道洞壁上又渗落酸水,便不敢再伸手出去,以防滴在身上。
  他年纪更小,但平时在家里一刻也闲不住,静不下来,立即想到家中的父母叔伯们而发起愁来了。
  本来,像他这种年纪的儿童,一刻也离不开父母及亲人,否则,必会产生惧怕怯生的各种情绪,更何况,像他这样身处一种奇怪而神秘恐怖的境地呢?
  不过,他虽然发愁想家。却由于他与生俱来的个性,没有想哭的心思。
  他只是默默的设法。怎样才能脱离这奇怪的地方,回到家园。
  想了好半天,仍是想不出脱身的方法。不由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激烈的震荡摇醒。
  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肚子饿,但那有什东西可吃?
  除了手中的捏着一颗红除子外,他实在想不起别的来。
  他实在忍不住饥饿,便拼着忍受奇热的煎熬,将珠子咬破,先把球液吸尽再嚼吃珠壳。
  果然,珠子吃下后饥渴立即止住,而奇热也跟着发作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好些,而且时间也比较短暂。
  在出过一身大汗之后,热气渐渐消失,而那条小蛇也似的热较前稍粗,穿行全身又疾又快,穿过之处不但不觉酸麻,反而周身轻灵,心灵飘逸,体内似蕴有无穷的潜力。
  哇!!真是舒服极了,但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于是,他重新如法泡制,站在窗口去捞那自窗边掠过的红珠。
  哇!!一口气摔连捞了个后,前洞之口又放,海水涌进,复又将船升起。
  经过了两次经验,龙儿已不再惊怕,但此时不能出去却又睡不着,实在是无聊极了。
  于是,他爬下床来,一到处乱看。
  这一看,哇!!这床下放着不少的东西,拉出来一看,见其中有一把钢叉,通体钝钢打造,柄长五尺,头分两股尖利异常,此外还有一副鱼杆。
  龙儿一见鱼杆心中一动,立即执到窗口将钩丝放入水中。
  水中此时正有许多的鱼儿在翻滚着,有一条较大的鱼,长有丈余,一见鱼钩立即一口咬住。
  龙儿的双目已和以前大不相同,不个能够明察秋毫,还何透视海水,所以他看得十分的清楚。
  哇!!大鱼上钩了,心中大喜,竟然忘了那丈余多长的鱼重量与自己力量不相符。而猛然地将杆拉起。
  也许是鱼儿咬钩不紧,也许是鱼儿太重了,这一提“叭”一声,鱼儿半途溜掉了,直撞向洞顶壁上。
  哇!!洞壁好队有感觉似的,蠕动竟然加快了许多,刹时又充满了酸腐之气。
  然而水中的鱼儿只要一碰到洞壁,便一条条鱼腹翻转,转眼间,鱼骨全都化尽了。
  龙儿见状,不中惊骇万分。
  水,渐渐地自从洞流了出去船也缓缓的降低。
  龙儿一杆在手,─瞥洞底那只铁箱,便小心翼翼的垂钩去钩。
  一会功夫,果被他钓住铁箱上的铁环,拉了上来,如是打不开来。
  龙儿一气之下也就不管它了,于是又去抓那红珠子,这一次成绩之好,竟然将剩下的颗全部抓了起来。
  哇!!八颗红珠子堆放在一起,光华大盛,只映得全舱通红,十分壮观。
  陡然,外间的次又复涨起,床上的红珠因这一波动,纷纷跳跃,有二颗竟又跃回水中去了。
  龙儿见状,生怕珠子撞在木头上会被撞破,立刻双手齐去抓它。
  虽然如此,但是仍有两颗被板壁撞裂。
  他一气之下便把那两颗破的吃下,其余的则用衣衫布包好,藏在桌子的抽屉里。
  二颗红珠下肚,自然又是出了一身汗,但体内却是舒畅无比,脚下更觉得轻飘飘的,直似意欲飞去一般。
  哇!!双脚轻轻一弹,“砰”了声。上已经撞上舱顶。
  龙儿飘落下地。怔怔的摸着脑袋,他的头不觉得痛,相反的那船顶已经裂了一条缝,他仰着望着裂处,方正出神,蓦地自裂处摘下数滴液水,落在他脸上。
  哇!!这回我非病死不可,忙去开抽屉拿红珠救治,但等红珠拿出来时却也没感觉到痛。
  他奇怪的用手一抹,凑近鼻端唤了一下,一样是酸酸的,但为什失去了作用呢?
  他想:“或许是我吃多了红珠的缘故吧!”
  他想着,胆气骤壮,发觉红珠子不但可以解饥,而且还可以使那水失去作用。
  他穿起了衣衫,把红珠子全部放在怀内,拿着一个吃着,打开舱门出去。
  他在船面上打量了一会,所见与窗口一样,再未见任何出口,却将两个落水的红珠在弹近之际,又将它抓了下来。
  此时,水涨船正高,洞顶距他的头顶也不过一丈,他仰头打量着,只见那洞壁并非石铁所做,倒像是肉做的一般。
  于是,他跑进舱内,取出铁叉来,单手握着叉身,猛力向洞顶投去。
  以他的意思,想试试这洞壁到底是什东西做成,但他那里知道,因为他吃了四个红珠不但身轻体健,而且力气也随之大增。
  这一掷,他是用尽了全力,但见那铁叉去如飞矢,“嗤”地一声,不但将洞壁刺破,而且还射进去一半有余。
  哇!!洞壁竟然流出一股如血般的水,汹涌射出,若非龙儿赶紧进舱,难被洒上一头一脸。
  突然──船身急转,“噗”一声连同着船下的水,向前方大洞外涌了出去。
  龙儿人小在桌边看不见窗子外面,直感到整条船有如腾空而起,猛然间“哗啦啦”一声大响大震,船似懂在岩石上,船身破碎,舱顶四分五裂,龙儿连人带桌直摔了出去。
  龙儿紧紧抓住桌子不敢放手,直觉得被那一撞之力弹出去老高老远,“砰”
  一声,连人带桌跌入海内,向下沉去。
  “哇!!”叫了一声,却让海水灌进两口。
  半晌──下沉的力量减轻了,渐渐的又浮出海面。
  龙儿头一钻出水面,张眼一望,“哇!!”只见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前让不远处有一座二十余高下的礁石,附近四周有散碎的木板,也有突立于海面之上川峡礁石。
  他攀上桌子,坐在中央,回头一看,可不得了啦!
  那后面十丈之外。浮现了一条小山也似的大鱼,高喷水柱,闪着两只加脸盆大的眼睛,直向他猛盯着,不时的张口作势,欲冲上前来。
  显然那鱼实在太大了,附近的海面下又碎石密布,又多又利,使得那鱼空自作势却游不进来。
  龙儿猜不透原因,只吓得面目变色,心头怦怦,慌忙俯身在水里捞了块木板,双手执着当桨使用,一劲在水里乱划,向前方一块宽有丈许的礁石划去。
  由于他没有划船的经验,划了好半天却仍在原地打转,没进一步,急得他满头大汗。
  龙儿正着急,猛听得水中“昨喳”一声,所坐的桌子一阵颤动,前进了丈许。
  却险些将他倾覆在海里。
  哇!!吓得他赶紧用手攀住桌子,俯身向水下一看,但见周围的水面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大鱼。
  刚刚水下的那一响声,就是大鱼把桌子的四咬断的声音。
  转眼间,桌子的四只脚全被大鱼给咬断了,龙儿在桌面上急得要命,心知若再不想办法离开,一会儿连桌面都保不住了。
  他急忙四下望了望,见前方那一块大礁石,距离自己比较近。顶多也不过六尺,只是,那礁石高出水面约有五尺,想上去却是不容易。
  他方在犹疑,陡闻“噎”地─声,桌面已被水中的剑鱼。特有的长啄刺穿了一个洞,差点就刺在龙儿的臀上。
  没时间多想了,突然站起身来,猛力向那块礁石扑去。
  以他想来,只要能扑近礁石,抓着点边儿就好攀上了。
  但他不知,如今的他并非往昔的他了,这一施力猛跳,“咻”一声,全身射入空际,约有五丈多高势尽下落,但已越过那礁石太多了。
  龙儿既惊且验,但因来使得武功,不晓得提气,空中化式。危急中,往往会发挥人类潜在的本领。
  龙儿年纪虽小,但潜在的能力强,他一见要落下水,猛地双臂双腿齐舞,挣扎着往前方一尺外,一块较小的礁石落去。
  他这一手足舞蹈,却暗合了轻功中空中停身化势的式子。因之,即将落水的身躯,使然前移一见结结实实跌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这一来总比落水好,而且还使自己有了自信心。
  哇!!他叫了一声,抚着微微作痛的头,怀疑地问自己:“喂,你在做什?”
  本来嘛,在以往他常喜欢蹦蹦跳跳,最高也只不过能跳个四尺,如今,不但跳得高而且跳得远,这不是奇迹吗?
  他想了半晌,当然是想不出原因,于是把心可放下,而觉得寂寞无聊起来。
  哇!!先跳到另方较大的石头上。
  有了上次经验,也有了初步的自信,他小心的付度一下距离,双脚并拢,两腿微屈,双手握拳后伸,做好了跳跃姿态。猛的长身一蹬,“咻”一声跳出两丈多远,正好落在那大礁石上。
  不过,落是落下了却一个没站稳,前冲两步。一屁股跌坐在石上。
  虽然跌得痛,心里却非常高兴,因为那礁石不但宽大且平坦,石头边还摆着个铁箱子,十分眼熟。
  细看那铁箱子,正是他在那怪洞里钩起的东西,想必是小船撞碎之际,摔到这上面来的。龙儿便将它拖到石头中央,当作坐位,坐在上面用手支着颔,打量四周。
  龙儿看看四周不由付道:“哇!!我该怎办?这大礁石上会有人家吗?附近怎40637;没有船呀?唉!……若是能看见船,我一定得喊”救命“,求他们把我送回家去。我糊糊涂涂的离开家,妈妈一定会想死我的,还有叔叔伯伯们,他们不都很爱我吗……”
  胡思乱想一阵后又讨道:“不,我不要回家,在家里伯伯叔叔把我管得那严,没有一点自由。我若是看见了船,求他们救我而我却说不出家的地址来,那40637;,他们不知道地方就一定会把我留在船上,那多好玩呀!终日东飘西荡,有多40637;自由自在啊!”
  想着,想着,觉得有点儿饥渴,便在怀内掏出个红珠来吃。
  那红珠映着日光,霞光流转,分外明亮,海中那大鱼一见,巨口进张,发出“鸣鸣”之声,似是怒极,所喷水柱更不时向龙儿射来。
  但,一人一鱼相隔过远,那水柱虽打不着龙儿,却激起无数浪头,四下翻滚。
  龙儿见水柱打不着他,心中大定,目睹这巨浪山腑的奇景,不但不怕,反而拍手叫好。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东方的月姐儿,缓缓升起,天空中星辰也渐渐显出。
  但,奇怪得很,龙儿竟不觉有黑的迹象,在他的眼里,四周仍在是亮如白画,除了看不见太阳之外,一切与白天并无二致。
  他诧异的以为自己是来到一个奇怪世界,却不知是因为他食下红珠,双眼里粘上过珠液缘故呀!
  其实,那红珠乃是世界千万年难得一见“鲸珠”,正是那巡行不去的大鱼之精血所化。
  第三章
  原来──龙儿在熟睡之际,他坐的那只船突然遇上那条巨鲸巨鲸生长有九千多年,体积之大无与伦比。它当时正在寻食戏水,一吞之下,竟将那独桅已折的梭形小船,吞入胃中。
  龙儿醒来所见的秘洞,就是巨鲸的胃。
  巨鲸将鱼群吞入胃里,自胃壁里渗透出带有腐蚀作用的胃液来,将食物肉类化成粘水,灌入大肠。由肠壁吸收。
  龙儿所见后方较小圆洞,就是大肠的入口。
  那胃液既具有腐蚀作用,龙儿沾上一滴怎能不小臂蚀烂,痛彻心腑呢。
  至于那红色珠子,乃是巨鲸之精血的结晶,每千年始能生长一个。
  若一条鲸鱼能生长万年。结成十个“鲸珠”。而再过千年鲸珠硬化变成内丹。
  那鲸鱼便能够化身变龙,白日飞升。
  这条巨鲸已有九个鲸珠,论年纪已有九千余年、再过一千多年鲸珠硬化便可以兴云作而、化龙飞腾了。
  然而,龙儿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前后连食下鲸珠五枚,体质大起变化,周身百七十九处大小穴道全被打通,日后龙儿若得名师指点练武。不但能闻一知十,身轻体健。其真气运用更可化无形而为有形、事半而功倍之。
  此外,鲸珠之液更具有明目特效,常人只需少许,便可视黑夜如同白昼,若练武之人稍一凝神注视,便可以透视云雾,视百十里外之景物有如眼前般的清晰。
  龙儿迷迷糊糊获此奇缘,虽说是机缘巧合,却也是福缘深厚。
  后来。龙儿无意中寻出一柄鱼叉,想试试洞壁是什做成的,所以他对准洞顶全力一郑,深入一半以上,使巨鲸胃部惨遭重创。
  巨鲸在伤痛之下,猛然间将小船呕了出来,而直向礁石撞去,致使船身破碎,木片纷飞。
  龙儿若非紧紧抓住桌子,虽可免惨遭鲨鱼之吻,却也必被淹毙不可。
  巨鲸虽然不能以意驭鲸珠,却因那鲸珠是他本身的精血所化,总有些气机相通,故此知道有鲸珠在龙儿的身上。
  这一来,它既舍不得抛下鲸珠不要,又想再吞下龙儿以报食珠之恨,此时怎肯就走?
  龙儿可不知道他自己曾经历过多大的危险,他坐在礁石上,唯一盼望海上赶快出现船儿来,好将他给救走。
  海风渐渐地大了。
  巨浪被海风吹着,不停地打击礁石,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声音。
  龙儿无聊地坐在那儿。虽不觉寒冷,却十分讨厌大风,因为,那风力似乎要把他吹走一般,若不是他用手紧抓住下面的铁箱子的提手,整个人一定会飘起来的。
  因而他不敢松懈,不敢闭上眼睡觉,怕会落入水中。
  他一直睁着大眼向四周远处望,盼望能够发现一只渔船。
  “哇塞”那高大广圆的黑礁石右方,不正出现了一片帆影吗?
  龙儿一见那片帆影,也不管帆影距自已有多远,蓦然站了起来,手乱挥着叫道:“救命啊……救命呀……”
  自从他服下鲸珠后,中气充沛极了,这一喊的声音既然盖过了风浪声,远传出十数里外。
  但,那船距他立身之处,不但远超过七八倍,根本听不见叫声,就是真能听见,也不会驶进这个大家通称为鬼域的虎牙屿一带来呀。
  他连喊了数十声救命回那部却仍然朝前直驶,并没有改变方向向他驶来,因而,一会儿便消失了踪迹。
  龙儿大失所望,颓丧地坐了下来。
  突然──在那高约二十余丈宽有十几亩大的礁石巅,飘下来一阵脆润的声音,向他说道;“喂!什人在下面啊,你是落难的吗?”
  龙儿惊喜交集。仰头一看。只见那虎牙交错的黑岩石顶上,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姑娘。
  姑娘生有一头金黄色秀发,用一方白绢缚住,自右肩垂向胸前,直达腹际。
  龙儿见状,纳闷地想道:“哇塞!这姑娘不是人吗?头发怎会是黄色的呢?”
  姑娘问了一句不见回答,又问道:“喂!你怎不说话呀?
  你在那儿啊?“
  龙儿暗忖:“哇塞!这姑娘该不会是瞎子吧?怎我能看见她,她却不能看见我呢?”
  想着,便伸出手臂乱挥,叫道:“大姐姐,我在这儿。你着不见我吗?”
  姑娘似是“咦”了一声,说:“你能看见我吗?我真的看不到你在那里呢”
  龙儿一听,心想:“哇塞!敢情这姑娘是近视,而不是瞎子!”
  于是。他掏出两粒鲸珠来,握在手中摇动着,道;“大姐姐,我在这儿。你救我上去好吗”
  鲸珠一被掏出,黑暗中立即发出两团红光,将方圆丈余内映照通明。
  这一来,礁石上的姑娘似乎看清了龙儿,“哎哟”一声,道:“你还是个小孩子嘛,怎会飘流到这里呢?你别怕,我下去救你上来,乖乖的等着,别掉下水啊!”
  姑娘和善地叮咛着,话声方落,便失去了踪迹,想是去设法来救他了。
  龙儿十分感激姑娘的热心,便静静地坐下,等那姑娘来救。
  然而,海中的那条巨鲸,瞥见龙儿取出鲸珠,立即巨口连张,发出“鸣鸣”
  刺耳的声音来。
  龙儿知它游不近来便不去管他,径自用目光四处搜索,以期能发现那金发姑娘的身影。
  片刻后─一在那礁石左方驶过来一条小船,长有丈许,宽只尺。姑娘端坐其上。双手操桨,十分熟练,自林立的小礁石缝中左穿右插,其快如矢,飞驶而至。
  龙儿一见大喜,站起来叫道;“大姐姐,我在这儿哪”
  叫嚷间,小船已经划到礁石旁边,姑娘放下双桨。随手抓起一条绳索,但见她一个长身人便“飕”地声,飞飘上岩顶,站在龙儿的面前了。
  姑娘一见龙儿长得有如天上仙童般,俊美可爱,便弯腰蹲在龙儿面前,伸出两只玉手抓住他的双肩,柔声问道;“小弟弟,你叫什名字?怎40637;会流落到这里呢”
  龙儿双手托着鲸珠,阵阵红霞映在那姑娘脸上,只见她年纪十五岁,玉靥洁白胜雪,柳眉棕黄,眼睛发蓝,大异于所见一般人模样。但配着那朱唇皓齿,雪肌金发,却又有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尤其是颊边的酒涡深旋,更是令人着迷。
  龙儿一时看的出神,竟没听清她在说什?
  姑娘见状,摇摇他的肩,又问:“小弟弟,你怎不说话呀?饿了吗?”
  龙儿听她再问,头儿摇了摇,但两眼仍盯在她脸上,嘻嘿笑道:“哇塞!大姐姐。你真是漂亮。”
  姑娘垂目而笑,望着他道:“你不也很好看吗?唉!你冷不冷?快跟我回去把,有话等到家再说好了。”
  说着,一手抱住了龙儿,一手提起那铁箱子,轻轻一跃,飘落船上,但小船却没有晃动一下。
  石辅基自从龙儿失踪后,便禀明老大石辅仁,离开了围州岛去寻找闹海蛟及龙儿的下落。
  另一个原因,自然是追查柳小倩了,他一直耿耿于怀。柳小倩为什要陷害他。
  但是,这话只能搁在心里。
  老大辅仁也觉得事情过了好几年了。对当年“一指神医”高逸的郭郭嘱咐也淡忘了,觉得让老辅基出去寻找龙儿是最适当的人选,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唯一办法。
  这天,当他来到师父原来住的地方时,高逸早已走了,又到司徒山庄暗探过次,证明柳小倩确是失踪了。
  石辅基又来到了衡山的“柳浪小筑”去拜访“神手书生”宋之和,这儿虽称“小筑”,占地却有一顷多。
  垂柳掩映,粉墙缘詹自林隙中露出,有置身世外桃源的感受。
  宋之和是“一指神医”高逸的好友,石辅基在习艺期间曾随乃师来过几次,一直以师叔相称。
  看门的老仆既聋又哑,而且长得十分地丑陋。
  石辅基并未因此而怠慢,说道:“在下高逸门下,有事要见贵上,请给传达一下。”
  丑人冷冷地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然后再摇摇头。
  石辅基又比手划脚的要求这丑人通报,丑人连连挥手要他离去。
  双方似乎是无法再沟通了,突闻“蚁语传音”道:“小友要见本书主,可于今晚更在本筑以西一里的山神庙内相见。”
  石铺基也学过“传音入密”功夫,只是火候不到、但在一丈以内还勉强可以送达,于是启双唇说道:“届时晚辈恭候前辈大驾。”
  饭后,在一家平安客栈投宿,客栈的对面是一家骡马店,骡马的嘶叫声阵阵传来。
  在等候的时候,突然他想起了个问题;宋师叔为什不开门揖客让他进去,为什40637;要在山神庙相见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越想越不对劲,刚交初更,就径奔“柳浪小筑”,这里,他曾经陪高逸来过多次,路径甚熟,虽然时隔数年之久,并没有什改变,日间有来过一次,所以走起来并不困难。
  这次,他是越墙而入,处处都有垂柳,夜里更显得迷人了。
  石辅基毫无声息的掩至“神手书生”书房,只见宋之和正在回来跺着步。
  此人看起来五十出头,实则已年届半百,一脸的书卷气,衣着很朴实。
  书房中有很多典籍,兽炉中香烟袅袅上升,一片祥和气氛。
  石辅基用手沾一点口水,轻轻地戳破窗纸,迷起一只眼向里面打量。只见“神手书生”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望着石辅基隐身的地方笑了笑,双唇微微启动,然后伸出两手互拍几下。
  但见——─道帘幔轻轻的被拉开,那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大汉、赤膊着上身,下体仅穿一条短裤,斜躺在床上。
  宋之和喂了他一颗红色的药丸。
  哇操!中年大汉的短裤渐渐鼓起,鼓动得好高好高。
  大汉似乎觉的好难过,急急地将短裤脱掉。
  哇操!胯间的那跟长矛直挺挺的,不断地在点点头。
  一会儿一个妙龄的女孩从外面进来,身披薄纱,胴体若隐若现,极尽诱惑。
  但见她将轻纱脱下,赤着身子爬上床去,男的身子一跃,竟然跳下床来。
  女的反身伸出玉手,想去抓那根长矛。
  男的双手却握住她的双腿,将女的一拉打横地躺着,臀靠近床沿,双腿悬空,形成八字,以那粗大的长矛对正她的花房就刺。
  只听得女的直嚷道;“不行……慢……点……”“神手书生”突然向石辅基隐身的窗口一瞥,笑说道:“小子,看到没有,阳罡之气,首先下沉,要练到收发由己,运用自如,才能对付‘魔女阴功’。”
  这话似是对中年汉子说,也似是向石辅基说的。
  石辅基不知不觉的阳罡之气下沉。
  这时,又听“神手书生”说道:“提气,沉气。把阳罡聚于一点,心神集中,不可胡思乱想。”
  果然,男的此刻以长矛拼命的往女的花房一插。
  还没插到底女的则消受不了,嚷道:“顶死……人了……
  不……要……嘛……“
  男的又猛力一抽,狠命一送,这样连续了好几次。
  弄得女的紧咬银牙,两眼发直地嚷道:“受不……了啦……天……哟……”
  哇噪!男的猛抽狠送起来了。
  石辅基在窗外看得甚是真切,但见那长矛越弄越硬,越搞越粗,往来不停的急攻。
  此时,“神手书生”又道;“练武之道存乎一心,不为外物所动,不为淫声浪语所惑,力贯玉柱之中,急攻金山之幽,辅以阳罡之气,亦有花聚阴,五气朝元之效。”
  这时双方吻上了,更紧紧的相互搂着,互相缠绵着。
  男的吻了之后,双手攻击对方乳峰,时而搓揉,时而扭捏,继而用口去吸吮,只吸得女的浑身颤抖。
  “神手书生”又及时说道:“急遂的性交,则容易造成筋骨疲乏,狂抽狠插毫无规律,让人眼神呆滞,久了精液枯竭,元阳被采伐一空。
  窗外的石辅基默默地受教。
  女人最敏的部位莫过于唇、乳、私处,如今男的连奏部曲,使得她近乎疯狂,哀求他早点结束这场冲锋肉搏战。
  谁知男的正在兴头上,根本不理会女的哀求,继续不断地采伐,动作更快,舌尖伸入檀口又搅又吸。
  私处里的水源源排出,床单湿了大片。
  木床上,被冲撞的“吱吱”乱响。
  小屋中,形成一个疯狂的世界,他尽情的去领受这唯一的小洞天中的美妙。
  女的心花似乎开放了,一式“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臂抱住男的腰部,手指在他背上又抓又搔,嘴狠狠的咬着他的面颊、耳朵、肩膊……
  头儿不停地左右摆动,一头乌油油的秀友也随着她摇动的头,在左右地飘动着、飞扬着……
  现在他们的姿势即不是“盘弓射雕”,也不是“喜鹊登枝”,因为男的使用“壮汉挽车”,女的则是“巧打金钟”,这两个动作同时由男女双方使用就更玄妙了,下体更密合的天衣无缝了。
  男的捧着女的脚腰,一股劲一起一落推动,疯狂的抽进着,而且发出一种恍如风打残荷,又如急雨敲窗,使人听了心潮起伏的声音。
  “嗯!……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男的双手一紧,加把劲往前一挺,女的“哎哟”一声尖叫,道:“嗯!……
  我要死了……你真的要鳌死我……我……
  不行了……“
  此时,又听到“神手书生”说道:“一动不泄,则力强气壮,再动不泄,耳聪目明,动不泄,众病皆除,四动不泄,精神舒畅,五动不泄,血脉贲张,六动不泄,腰挺背坚,七动不泄,双腿不软,八动不泄,容光焕发,九动不泄,寿命未终,十动不泄,通于神明。我怎么会把它忘了呢,真该死”
  女的此刻已经无招架之力了,渐渐地软在床上了,口中不停地发出“哼哼” 声。
  但是,她知道这男的还没有完是绝不会罢休的,自己实在是受不,情急之下一把握住长矛,扭动屁股,让他把它拔出来。
  男的急得直嚷道:“我……还……不够……没有……”
  她实在像双斗败的公鸡,无精打彩的躺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他健壮的身体。
  她的手将长矛握得紧紧的,以哀求的语调道:“好哥哥,我实在是受……不……了……饶了……我……”
  男的与兴头正浓,见她败下阵来高举白旗,气得两眼狠狠地瞪着她,一语不发。
  那硬硬的长矛依然高举着,除非再干一场是不能消火的,这种欲火烩不顾一切的去达成他的欲望。
  所谓天生尤物必有一用,她恐怕他施以硬攻,用手在他长矛上用力的上下滑动,用手交能达成任务。
  男的经她玉手套动,似乎比较舒服点,没有再要求或施予强暴,身子一歪,静静的和她躺了个并肩,闭着眼,让她用手去帮助自己……
  他以手去抚摸她的乳峰,慢慢地抚摸着,这一对软而又稍带硬的球儿,触手之处像触电似的,舒服极了。
  良久……
  女的低头轻轻的问道:“哥,你还不完……怎办?”
  石辅基在窗外看的心痒痒的,差一点想要自己来办这件事了。
  此时,只听“神手书生”喝道:“不可走火入魔,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若要单鞭战魔女就必须在定,静,安个字上下功夫,而后才能忍往真元。”
  石辅基心里一栗,陡然停止,暗道:“哇操!我的定力怎地如此之差……”
  “神手书生”又道:“且用嘴上功夫。”
  只见女的坐了起来,俯下身伸出她的舌尖来,舐在长矛上,舐得男的浑身颤抖起来。
  男的经她这一阵舐,舐得酥痒痒的,更逗得他大叫道:“哇操!不得了……难……过……极了……”
  他伸出一双大手,在女的身上乱摸,乱捏,然后抓住女的头,往下一按。
  长矛的大半塞进了……
  男的按着她的头一阵晃动,然后一个大翻身,骑在她的头上对着她……
  “你……不要……弄得我……”
  这声音是从她牙缝中迸出来的,因为这时她的小口已经被塞得满满的。
  他实在急了,近乎要疯狂了。
  他俯身搂住了她的头,长矛进进出出摇晃起来了……
  然而,他的头正好搁在她的两腿间,那芳草在他的脸上磨擦着,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刺激。
  女的难受极了,连出气都感利困难。
  但她的双腿间却深埋着一颗大头……
  阵阵的热气不停地吹入洞内,感到痒痒的麻麻的,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她的心弦又被震动了,意兴渐渐奔驰飞扬起来……。
  一阵阵灼热的暖流,从花心直涌入她的心灵深处,她突然感到乏力,软绵绵的,就像虚脱了似的。
  接着一阵晕眩,她已经不知身置何处了,刚才高举白旗的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拨动、搔弄越来越快,她的身子微微颤动起来,一阵抽搐接著有了反应,她不停的喘息着,从鼻管中传出低低的呻吟。
  她那雪白的屁股又不安份了,缓缓地扭动起来,大腿也一张一合的迎来,她又渐渐地开始溶化了。
  她的心在飘浮漂浮,她的下体感到空虚、寂寞,她的身子则在飞跃……飞跃到云层深处去。
  男的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水流出,于是用舌尖顶进那处幽口,然后在里面大作文章。
  他那根长矛依然在游戈在港口着。
  两人才如扭糖人似的,互相扭抱在一起。
  良久──男的一阵气喘,然后水枪尽量的往女的口中一送,一股强大的热流溢满她的口腔,向喉中流去。
  这时男的扭过身子,双手扶着她的双肩、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女的故作不高兴,将头一侧让开,嗲声道:“你坏死了”
  男的笑嘻嘻把脸凑近她,道:“好妹妹,我……”
  “我”字还在舌尖,唇却已凑了上去,吻住了她。双臂一搂又抱在一起,双腿在她腿上一缠。
  她发觉肚子上有根热热的东西顶着,一时间,她又酥痒痒的。
  由于刚才那片春风已拨开了她心弦,很想再回味一下那种死去活来的滋味,嘴里柔声地道:“你的小老弟还是那顽皮,怎么办?”
  男的缓缓地道:“它还挺有劲的呢,大概还想……”
  女的故意妩媚地撒着娇,并用手指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一点。
  男人谁也不肯承认自已在这方面不行,此刻虽然觉得有点倦乏,但仍想奋起余勇。说道:“像这样原样,我们休息一会儿。”
  “不行,不能动……哥……”她嘴里这说,但玉手却抓住长矛轻柔地抚摸着。
  这不是制止在火上加油,男的似乎受到了鼓励,陡然翻了个身主动地分开她的双腿,自己双膝跪在床上,长矛缓缓的又要冲关。
  “这样可以吗?”
  女的笑了笑,那迷人的双眸向他瞟了一眼,道:“随便啦,只要你高兴就好。”
  男的挥动长矛慢慢的往里送,一直送到最深处,这才紧紧的搂着她,吻着她的小嘴。
  这样安静了片刻。
  她心里又酥痒痒的,屁股开始缓缓的扭动起来,继而又上下的迎凑起来。
  前后相隔只是盏茶时刻,但见她又不停的狂吻着他,嗲声道:“哥……你的身体好棒,嗯!……太让我高兴了……我……好好……快……快“男的经过了这片刻的休息,雄纠纠的笑了起来,一边用力地亲她,一边哈哈笑道:“哇操!我会把你整死的,看你还敢不敢发骚……”
  女的可真有股浪劲儿,双目半张半闭,朱唇一张一合,春声浪语,呢喃不绝,加把劲往上一顶,迅速地扭动起来。
  她呻吟着道:“嗯!……快……我情愿给你整死,快……我……嗯!……受不了啦!……快……”
  果然不错。
  那男的真是行。
  那根长矛也真够劲,又猛打急攻起来了。
  由于男的勇猛,更迅速的推动起她那泛滥的性欲,因此,她更放肆更疯狂更淫荡的与他合作起来了。
  那个男的确有过人之长,不但经验老到,技术更是高人一等。
  女的颤抖地叫道:“美……美死我了……”
  她的浪叫一直不停。
  男的气喘吁吁的在上面拼命的冲刺,像个铁甲武士,一直勇往直前。
  经过这一轮疯狂的攻击,女的忽然叫道:“我……我快完了……”
  石辅基看到这里,差一点就要泄洪了。
  只听“神手书生”及时喝道:“稍安勿躁。这只是让你见识一下,以后对付‘魔女阴功’,若是忍耐不住,小心你的性命。”
  石辅基深知自己在定力这方面还得加强修练,不敢再偷看下去,悄然地离开,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冷静下来。
  这座山神庙已经半倒塌而且门也不见了,小院中杂草及膝,正殿间。黑黝黝地死寂无声。
  石辅基只道‘神手书生’还没有来。因为约定是午夜在此见面的,此刻才不过辛时末而已。
  他通过院中,来到间正殿的石阶上时,突见神龛上掠下一人,这人就象纸片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定睛一看,原来这人竟是‘神手书生’宋之和,石辅基正要出声招呼,‘神手书生’竟然攻了上来。
  石辅基低声道:“宋前辈,晚辈是‘一指神医’高逸门下,特地……”
  “神手书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掌势一紧,招招逼进。
  石辅基心想:“神手书生”一向谦冲温和,不管世事,怎会见了就打,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他越想越不明白,只好全力应付,不论是速度或招式上,和“神手书生”的掌法相比下竟也毫不逊色,五十招过去居然打了个平手。
  这一来,他已有了信心,同时也感到骄傲,师门“九天玄罡”果不同凡响,自己这几年埋首围州岛苦练,总算没有交白卷。
  由于对方招式愈来愈险,石辅基不敢分神,全神贯注迎敌,罡劲形成一个旋涡,把杂草旋了出去。
  就在双方各出险招以性命力拼时,石辅基突然又听到‘蚁语传音’说道:“刚才让你在小筑里所看的一幕,并非是敦伦秘戏,你要仔细地钻研,目前有敌人窥伺,你要佯输诈败,知道不。”
  大约又对了二十招,‘神手书生’大喝一声,出手如电,石辅基似乎怎么闪避都来不及了。
  就象是对方的两掌早就等在那儿似的,“啪啪”两声,一中‘高门’一中‘秉风’,人也摔了出去。
  ‘神手书生’嘿嘿笑道:“二位看清楚了吧?宋某全力施为才逼出他师门‘九天玄罡’的精华来,而不使他自觉。”
  二人点点头走向石辅基,一身凌罗‘沙沙’有声。
  石辅基微睁双目,见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修长,穿一件绿色儒服,巾带飘逸,可惜生就一副油头粉面。
  女的一身素白衣裙,凤髻云鬓,罗袖随风,身段婀娜多姿,可惜一副妩媚淫荡的样子。
  ‘神手书生’一拦,道:“二位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杀了此人必然影响大局……”
  二人停了下来,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又返身回到黑暗的殿内去了。
  片刻后……
  ‘神手书生’确已证明这一男一女走远了,没有人在窥视,这才说道:“小子,可以起来了。”
  石辅基一跃而起,正要兜头一稽开口说话,宋之和却一打手势,二人身形同时起步跃出了山神庙。
  往北是极陡的山坡,树木极少,视野广阔,在此说话,不虞会被人偷听。
  二人坐定,石辅基道:“哇操!前辈果然高明,刚才若非前辈用‘蚁语传音’引导晚辈套招,用本门掌法打的不可开交,恐怕还骗不了这两个家伙。”
  宋之和点头道:“这两个人在邪辈中不是什重要人物,但也不可轻视,况且他们的组织对门下一年生聚教化没有十成把握,别想除去他们,以免把事情弄糟。”
  石辅基道:“哇操!他们是不是为了破坏我们的武功?以便……”
  宋之和截口道:“不错!”
  “晚辈做了一件对不起家师的事……”石辅基把被柳小倩怂恿而宣淫的事全盘托出。
  宋之和道:“这件事令师已经告诉过我,年轻人血性方刚,在所难免,令师已原谅你了,不过今后能否把持的住就全靠你自己了。”
  石辅基喘了口气,道:“前辈如果见到柳小倩……”
  宋之和道:“我没有过,就算对面擦肩而过,也很可能失之交臂……”
  石辅基道:“柳小倩很好认,第一她爱穿白衣,其次她生的柳眉凤目,皮白如脂,右嘴角下有颗美人痣。”
  “嗯!……是她”
  石辅基精神一振,问道;“哇操!前辈见过?”
  “大概没错。”
  “是什时候?”
  宋之和道:“大约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就在这山下林中,发现一乘二人小轿,另有八个彪形大汉严密保护。”
  顿了顿,他又道:“后来小轿中走出一个妙龄少女,一身白色宫装,体态轻盈,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嘴角处有颗美人痣。”
  “啪”一声,石辅基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哇操!就是她。”
  宋之和道:“小伙子,不可如此激动,自古多情空余恨,无情、寡情固然不好。太多情却并非好事,因为太多情的人视任何事情皆为余事,必将失去一切!”
  石辅基惊然道:“晚辈知错了。”
  宋之和道:“食色性也,人所难免,若长期沉于女色就变成玩物丧志了,你已学会了师门的阳罡奇功,是一种专门克制”魔女阴功“的功力,以后你若遇上她,少不得会发生淫乱之事,假如被她制住,你今日所学定然白费。如果你能制住地,可以替武林带来一片祥和,少不得你也可以讨个如花似玉美女为妾。”
  石辅基道:“哇操!我敢吗?”
  宋之和笑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的这门功夫练成了,必须有许多女人侍候你,要不然你也将被罡火焚身”
  “哇操!有这严重?”
  宋之和道:“小子,令师处我会对他说,你应该去‘棒槌雷”那里走一趟?”
  “哇操!我正有此意。”
  “见了他,叫他派一两个得力部下到附近小镇上,住入镇上最大的客栈。”
  “哇操!然后呢?”
  “现在我也无法预测,我们先以‘柴家集’为连络中心站,会合后再商量进一步的行动。”
  白云山在广东平城以南约十里的地方,其最高峰称摩星岭。
  白云晚望,为平城八景之一。
  乔家堡就建筑在白云山麓,也许有人不知白云山,却不会有人不知道乔家堡,因为乔家堡是武林名宿‘棒槌雷’的居处。
  天刚破晓,石辅基便来了。
  石辅基见门口无人又没有关大门,就往里走,甫到第二个门就有一个大汉迎了出来,问道:“朋友,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石辅基一拱手,道:“哇操!拜托啦!就说‘一指神医’门下石辅基求见。”
  “‘一指神医’是谁?我怎没听说过”
  “砰”一声,大汉便把门关上了,道:“楞小子,你在外面等着吧!”
  “哇操!你老兄要我等多久啊”
  “不一定,也许明天这个时候。”
  石辅基不禁火大了,“砰砰”大力地敲着门,只闻院内有人暴声问道:“什人在敲门?”
  这声音有如平地暴雷,声震瓦屋。
  不用问,这人一定是“棒槌雷”乔放。
  门马上又开了,只听得刚才那大汉在二门回禀道:“回禀堡主,有个‘一指神医’门下的年轻人求见。”
  “叫他进来。”
  连个‘请’字都没有,石辅基内心很不高兴。
  进了内院,正在东张西望时,忽闻一丛修惶深处传来震耳之声,道:“找我有什事?”
  石辅基忙躬身为礼,道:“哇操!家师高逸命晚辈前来问安。”
  “进来吧”乔放在前领路。
  此人在四十左右,一脸虬须,龙眼虎鼻。
  石辅基才一脚踏进客厅门槛,只见六七柄钢叉呈扇面形向他疾射而来。
  “哇操!玩真的。”
  石辅基不退且近,双臂一绞,只闻一阵‘哗啦啦’之声,七柄钢叉全被切断,落了一地。
  乔放暗暗点头,道:“坐”
  乔放伸手一让,叫他坐在有洁白布垫的椅子上。
  石辅基因刚才遭到特殊款待,心生警惕,暗运‘九天阳致’往下一坐,神色泰然。
  乔放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备茶。”
  当石辅基一坐下时果不出所料,这椅套底下是以极为锋利的刀刃铺成,幸好事前他有所防备,暗运玄奥内功,刀全都卷刃了。
  更绝的是由下面升上一把大剪刀,猛然就剪他裤里的小和尚,幸喜他早已运足‘九天玄致’,剪刀锋刃发出‘!’一声,弯向两边去了。
  石辅基不由暗道:“哇操!死老怪物,居然想把我的命根子给剪掉,哼!真是岂有此理!”
  仆人端着茶盘走进客厅,茶盘上有两个大型的碎瓷茶杯,而这高大的女仆还提了一大壶刚开的水。
  当场,她将热茶注入杯中,热气腾腾。
  乔放道:“小子,这是白云山摩星岭的名茶‘天外茶’,岭南闻名,也是贡品茶的一种。
  乔放端起了一大杯热滚滚的茶,“咕噜!咕噜!”一口就喝完了,而且象喝温茶一样,面不改色。
  石辅基不愿弱了师门的名誉,端起了热滚滚的茶道:“哇操!前辈赐予晚辈这名贵的茶。”
  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就象巨鲸吸水一般,“嗤……”一声,已是杯底朝天,点滴不剩了。
  “好,小子,叫什名字?”
  “哇,石辅基。”
  “几岁了?”
  “哇操,二十岁。”
  “你还没有用饭吧?”
  “哇操……晚辈不饿!”
  “远客来此,那有空腹回去的道理,上菜!”
  不一会儿,两位女仆准备好了,先摆好了两桌小桌子,相距有七八步远,然后再摆上碗筷和其他用具。
  哇操,又放上了五道菜。
  这位主人的脾气虽然暴躁了一些,却也显得很干脆,伸手一比,于是两个人各占一张桌。
  哇操!筷子还是白银打造的,尖端锐利,还有倒须,可以用来作暗器用。
  而羹匙的边缘也锋利如刀。
  另外,在清蒸金鸡上还插了一柄小小的匕首,而且桌上还放了两把备用的。
  每个人桌上有一大壶的老酒,不下五斤。
  乔放先开了口:“小子,请!谅你也不会客气的。”
  石辅基道:“哇操!前辈这实在,晚辈再客气就落了俗套啦。”
  话落,大口的吃菜,大口的喝酒。
  乔放也大口大口的吃着喝着。
  片刻后──但见,乔放用匕首轻轻的切下一块鸡腿肉,戳在刀尖上,说道“小子,我敬你一道菜。”
  戳着鸡腿肉的匕首带着一片啸声,飞向石辅基门面。
  石辅基不慌不忙的一张嘴,咬住了刀尖,“咋喳”一声,把刀尖给咬断了,把鸡腿肉给吃完了。
  然后,张嘴一吐,“笃”的一声,刀尖插在大厅的横梁上,犹自晃动。
  吃完了这块鸡腿肉后,他也用匕首插了一块肉,扬手射了出去,大声道:“哇操!前辈请!”
  他用匕首的手法可还真绝,出手后是旋转的。
  也就是说,匕首是晃不定的,一忽儿左一忽儿右。
  乔放不愧是武林名宿,就那轻松地一咬,竖立的刀身立刻在他巧妙绝沦的动作下放了。
  吃完了肉大力一吐,刀尖向石辅基飞来。
  石辅基用白银筷子一挟,将它放在桌上了。
  乔放身形一动,朝石辅基扑了过来。
  石辅基被逼出了座位。
  此时,乔放又立即施展出“阴罡手”,不给石辅基换气的机会。
  石辅基一开始有点儿手忙脚乱,一直被逼到大厅门口才稳住。
  乔放这一套“阴罡手”可真是诡橘不已,专攻人家下盘,而且心狠手辣的拼命向小鸟处抓去。
  因此,石辅基不敢掉以轻心,只好施展开“九天玄罡”应敌,这样一来,总算把乔放逼了回去。
  突然,乔放停下手来,哈哈一笑,道“‘九天玄罡’果然名不虚传,小子,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事?”
  石辅基道:“武林中似乎有一个阴谋邪毒组织,图谋不轨……”
  接着。他把自己所经历以及‘神手书生’所嘱咐的说了一遍。
  乔放静静地听完,道:“关于此事。我还没有接到部下报告,我会注意这事的发展,而且加强连击。”
  石辅基点点头:“哇操!如果有所发现的话,请立即派人到柴家集连络,以免被其各个击破。”
  乔放道:“我自有主张,你还要去何处?”
  石辅基道:“据宋前辈说,家师已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处连络,晚辈已不必去了,准备即刻回程。”
  乔放道:“好吧,我也会加紧准备,你也要小心。”
  石辅基道:“哇操,晚辈知道。”
  第四章
  乔放道:‘我自有主张,你还要去何处?’
  石辅基道:‘据宋前辈说,家师已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处连络,晚辈已不必去了,准备即刻回程。’乔放道:‘好吧!我也会加紧准备,你自己也要小心。’石辅基道:‘哇操!晚辈知道。’
  回程中的石辅基,这天在镇上歇宿,要了个单人房。
  半夜下着梅雨,思潮起伏,难以成眠。
  说实在的,尽管柳小倩出主意要他学邪门武功,但要他不想她,还是办不到的。
  虽然事隔数年之久,但他却一直难以忘怀。
  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他不能,柳小倩是他第一个意中人呀,初恋的滋味是那的深刻啊!
  即使她真的骗了他,仍是如此,何况目前还不能断定如此呢!
  就在此时。
  忽然,隔壁的房门上‘笃笃笃’轻敲了下,里面的人轻问道:‘是什40637;人?’外面的人应道:‘哥,是我呀!快开门吧!’是个女人的声音。
  房里的人邪笑一声,道:‘你又来练功了?’石辅基立即下床推开后窗,飘到隔壁的窗外。
  只听那女的说道:‘哥,人家想你,睡不着。’‘是不是很痒?’
  ‘嗯!’
  ‘这次我要把你捣烂、整死。’
  石辅基不由暗吸一口气,心知这是邪魔中人在此宣淫,不由把窗纸轻轻地诋破向房内望去。
  这种窥视要特别小心,身手高的人,即使是侧面也能看出窗纸被人诋破。
  石辅基选择此刻诋破窗纸,就是藉男的去开门转身的刹那。
  门一打开,立即走入一个丑女,发丝散乱,麻面,皮肤极黑,甫一进门,便偎在房里的大汉的怀里。
  大汉满脸邪气,一只大手按在女的胸前乳上,拚命地揉搓着。
  丑女轻轻地将眼闭了起来,在大汉的怀里滚来滚去,恨不得跟他揉成一团。
  大汉的另一只手已经插进丑女的裤腰里,捂在那朵花上,不停地搓着、揉着,手臂上的青筋暴露。
  女的已经呻吟出声,春声迷人。
  大汉下五除二就把女的衣服清洁溜溜,连自己的衣衫也褪下了,胯下的长棒坚硬直挺,棒上还长满了肉刺,像支狼牙棒。
  哇操!这狼牙棒在欢乐场中有个别名,号称‘紫雷槌’。
  嘿嘿!别看那女的长得不怎样,但一身肉看起来还是挺娇嫩的。
  但见酥胸有如两座小山般,遥遥相对,纤细的柳耂,又圆又大的肥臀,曲线玲珑,煞是迷人。
  尤其是那神秘的角洲,两片鲜红的赤贝,再加上那细柔的芳草,十分的媚人。
  大汉似是被眼前的景物所著迷,竟然忘了招枪上马,站在床前双眼发直,口水却一滴滴地流下。
  女的赤裸裸的被他看得粉颊不由红了起来,顺手将酥胸掩了起来,看起来更有女人的妩媚。
  但听她撒娇地道:‘哥!你那对色迷迷的眼睛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嘛,嗯!别看了,还是来上一段吧!’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大汉这才两手轻握着女人的大腿,一式‘冲锋前进’,将‘紫雷槌’推在女的花蕊上。
  然后,用力地往花房里送,谁知女的花房小了点,推了老半天就是挤不进去。
  女的在大汉一推之际,眯着眼儿咬着牙哼了起来:‘哟,痛……痛……轻点……’大汉见不得其门而入,便用手指将那朵花蕊轻轻拨开,同时抱起了肥臀拚命地往房里一顶。
  只听女的大叫一声,双手在男的胸前乱槌一阵,屁股想扭动,却又被大汉的双手抱得紧紧的。
  ‘妈……呀!胀死了。’
  大汉也感到槌头被夹得很紧,而且还有点儿痛,领会到是被插进去了,机会不可错失,用力向花房挺进。、女的这时被大汉强而有力而且又粗大的槌,顶得实在痛极了,但为了性需求,性饥渴,也不忍将插进的槌拔出,因为这槌实在也是太可爱了。
  ‘嗯!……顶死人了……哥……里面……嗯!……’女的一呻吟,大汉便开始缓缓的抽送起来,由慢渐次加快,由轻而猛的行动,让她体会到男子汉的本能。
  她忍着痛,享受着棒槌抽送的滋味,闭着眼睛轻哼道:‘嗯!……舒服极了……我……我要……’她的浪叫,无形中给了大汉很多的勇气,所以他的攻击力也就更加勇猛了,‘紫雷槌’也更为壮大坚挺了。
  所以,无形中她得到了更美满的享受。
  但是,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此刻的她心中发毛,浪水不停地外溢,弄得床单一片湿淋淋的。
  他俯着上身,吻着她,从发梢、眼帘、鼻子、嘴、颈子,然后到了那丰满的酥胸的双上。
  ‘嗯!……棒极了……’
  凡事有利必有弊,只是利弊得失多少而已,男的吻遍了全身,固然增加了情欲,但下部则只能作短距离的抽送,这种动作使她难以忍受,不够劲呀!
  片刻——女的深幽里顿时感到又骚又痒,忍不住浪叫道:‘哥……别再诋了……用点劲……快…快……痒死了……’大汉听了,猛然将槌抽到幽口处,然后狠狠的插下,立即一起一落,疯狂地抽送起来了。
  女的骚浪到了极点,只听她口中不停地发出:‘嗯!嗯!啧!啧!’的声音。
  ‘好不好?过瘾了吗?’
  女的浪声道:‘格格……太棒了……每一下花心都……舒服极了……嗯!……嗯!……哦!……’大汉听她叫舒服,勇气倍增,用尽全身的力量拚命地抽送,弄得木床‘吱吱’响个不停。
  ‘嗯!……你真管用……弄得我爽歪歪……’‘嗯!……喔!……嗯!……喔!……’浪媚声。
  ‘咻!……哔!……咻!……哔!……’抽送声。
  ‘哥!……你……太好了……喔!……我……太舒服了……好美哟……快…快……用力……加劲……我……要升天了……’她疯狂了,抱着他乱吻了一阵,然后紧紧的抱着他。
  他也停止不动了,紫雷槌尽量地插到底。
  ‘你……真狠心……插……到心上去了……太好了……够了……’这一对男女名义上说是练功,实际上就是在搞男欢女爱的事。
  石辅基知道这一对男女定然就是那秘密邪恶组织,但也看得欲火难禁,一方面想逮住对方查问,一方面也想来上两下子,减减‘九天玄罡’的功力。
  心念既定,故意弄出一点声响,翻身上屋。
  他无非想把这对男女引到僻静处动手,免得影响客栈里其他的旅客。
  哇操!对方也非弱者,一声‘什人?’之后,女的已披农出来,跟上了石辅基。
  为了不使她知道自己的底细,尽可能使双方保持不远距离,石辅基脚步有意缓下来,暗示脚程差不多了。
  来到河边林内,石辅基停了下来。
  由于是黑夜,林内的光线黝暗,对方不容易看清他,再加上此次由乔家堡出来时就易过了容,衣着上也穿得土了些。
  ‘你是什人?’
  ‘哇操!一个想练功的人。’
  ‘你胡说什?’
  ‘哇操!我只有想练功夫的人才找练功夫的人呀中’‘看来你是个有心人了?’
  ‘哇操!不见得,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呀!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哇操!同道中人,何不让我一亲芳泽,饱尝艳福。’‘你行吗?’
  ‘哇操!一试便知。’
  ‘是的,我要试试,你是谁?能告诉我?’
  ‘相逢何必曾相识,只要能结合体缘,共参欢喜禅,又何必盘根究竟,那多伤感情。’‘说的也是。’
  说着,罗农尽褪。
  哇操!倒像日本女人穿和服,里面可是真空,立刻呈现在石辅基的面前。
  石辅基虽然有心来两下,但面对魔女却也不敢大意,一面暗暗运起玄功,一面除去自己的衣服。
  现在,两人以肉帛相见,石辅基把她揽在怀里,又缓缓将她摆平,一手拨开她的花见,另外一只手握着长矛,准备进攻。
  这时,她却一手抓住了他的长矛,诧异地道:‘啊!你的宝贝怎这40637;大呀?’‘哇采!不是更过瘾吗?练起功来不是更得心应手,事半功倍?’‘我怕!亲汉子。’
  ‘哇操!那我慢慢来好了。’
  ‘唔!……我怕受不了……不要……’
  此刻,石辅基突然低吟朱熹‘九曲樵歌’:‘二曲亭亭玉女,插花临水为谁容?道人不作阳台梦,进入前山翠几重。’女的听完,吃吃笑道:‘读书人没有一个好人,对山对水都胡思乱想。’说罢,又吃吃地笑了起来,但玉手却抓着长矛不放。
  石辅基知道时机已成熟,于是,猛地把腰身带屁股往下一冲,只听得‘滋’地一声,长矛已经插进幽洞里。
  ‘唉呀!痛……死了……’
  ‘没要紧,忍耐点,亲爱的甜妹妹。’
  ‘晤!……痛呀……不要……’
  石辅基已目睹过她挨得住‘紫雷槌’,此刻无非是有意做作,入宝山岂又肯空手回,接着,提住一口丹田之气,再度直插下去。
  这次较第一次更用力,长矛整个儿的进进了幽洞里,只见她一阵颤抖,两条大腿一伸一缩,似乎真的很痛。
  ‘嗯!……亲汉子……请你暂时停一停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停一下……好不好?……’‘哇操……有话你就说好了……现在不能停呀……一停就坏了。’石辅基一面回答,一面哄着她,而身体起伏更加剧烈了,显然又加重了力道。
  女的听他这一说,婉转娇啼地道:‘啊!……太痛了……叫我怎40637;说嘛!……’石辅基嘻嘻笑:‘哇操!没有关系,现在请你稍为忍耐一下,甜心……冉过一会见就会苦尽甘来了。’‘唔!……哎哟!……’
  这时,她躺在下面,闭着眼,不停地在呻吟着。
  半晌,石辅基才抽了二十下,女的这时开始有了反应,叫道:‘哎呀!……我里面很痒……痒呀!……’石辅基道:‘哇操!加油一点,你就不会痒了。’说罢,便疯狂地抽送着。
  他的双手还狠狠的握着她的双乳,不断地磨擦着,同时,把全身的劲道集中在臀部,一下接一下地抽送着。
  这时,只见她的身体不停地迎合著。
  同时,黄河开始决堤泛滥了,就像长江后浪推前浪似的,一阵阵地流了出来,弄得她两腿间到处都是。
  她的嘴里则似连珠炮般,发出了阵阵的浪声:‘嗯!……用力……再加点劲……喔!……重一些……对……舒服极了……喔!……快……快……我要升天了……’她的臀随着她的叫声,不停地摇摆着。
  此时,她已进入了疯狂阶段。
  有时,石辅基会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上、乳头上轻咬着。
  这一咬,却咬出了奥秘来,他发觉那张丑脸似乎不是肌肉而是腊具。
  石辅基竟忘形的抓着那散乱的头发一掀,竟然是一个面具,现在出现的竟是一张柔嫩的脸。
  女的末料有此一着,突然一声惊叫,想保住面罩已经来不及了。
  她原就泄露的秘密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显示了真面目,但眼里的凶光一闪即逝,牙齿格格直打颤,呻吟道:‘嗯!……我要升天了……好厉害……我受不了了……’石辅基正当销魂之际,陡觉长矛的矛头一麻,心中一凛,暗道:‘来了,气魔女阴功’同时,阳刚之气猛然外泄,及时阻止阴功侵入。
  但是,他只顾着以‘九天玄罡’护住真元,却未防着女的另外一手。
  但觉她手上的戒指在他身上一戳,石辅基打了个寒颤,暴暍道:‘哇操!你敢暗算少爷……’这女人把他猛地推开,站起身来,取过衣衫穿上,道:‘你就认命吧!’‘哇操!暗器淬了毒?’
  ‘不错,不出两个时辰你就无救了,你若说出你的来历,姑娘我也许会给你解药……’‘哇操!做梦!’
  他一挺身扑去,但绝没有想到毒性发作得这快,左臂已经不大听指挥了,右腿也像不是自己的了。
  ‘完了!哇操!’
  他不能不想,现在才知道,经验阅历不够空有一身高绝的武功,也是没有什用的。
  他摇晃着后退,现在就是她要让他走也都办不到了。
  他感觉视线开始模糊,精神恍惚,这时女的已经一步步的逼近过来,他虽有万丈雄心,但此时也只有听任摆布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乘四人合抬的大轿缓缓而来。
  这女人乍见轿子,不由显出喜色,迎上轿子道:‘婢子恭迎少宫主。’‘免了。’
  ‘婢子有事禀告,请赐载夺。’
  ‘说!’
  迷迷糊糊摇摇欲倒的石辅基,隐隐觉得这清脆而带磁性的口音好熟悉,但是,这时他已倒在地上了。
  ‘属下抓住一个年轻人,身手十分了得。’
  ‘是什人?’
  ‘属下没问出门派姓名,属下本以为是‘九天玄罡’门下,但口音又不太对。’‘何以见得是一指神医‘九天玄罡’门下?’‘因为其他门下没有这高的身手。’
  ‘怎知他的身手高绝?’
  ‘属下在拳掌上略逊,要不是阴花毒针制住了他,后果堪虞。’轿中人沉默了一会,道:‘人呢?’
  ‘在树林内。’
  ‘落轿!’
  轿子落下,轿帘撩开,走出一个白衣艳丽少女,四个轿夫目不斜视。
  这女人深深一施礼,说道:‘如何处置,少宫主吩咐一声就是了。’白农少女说道:‘轿夫不必全都守着轿子,过来两个,你且带路。’来到林中,白衣少女仔细打量昏倒在地的石辅基,不由心头一震,道:‘你们如何搭上手的?’‘是……是他引诱属下的。’
  ‘你为什置他于死地,一定是泄露了本宫的秘密?’‘没……没有,是他见到我们在练功。’
  ‘嗯!很好。’白衣少女不怒自威,道:‘你泄露了些什秘密,要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听到没有?’‘这……这……’
  ‘你自绝了吧!’
  ‘少宫主……此人已被抓住,秘密并未外泄,望少宫主网开一面,放属下一条生路,属下……’‘快点!我也好处置这个敌人。’
  这女人还在犹豫,白衣少女一闪而至,这女人似想闪避,但白农少女动作太快了,似知她要往那边闪,一手拍中她的‘府风’‘灵台’二穴。
  白衣少女挥挥手,两个轿夫连看也没看倒毙的人,双双出林而去。
  后面的白衣少女做了些手脚。
  不久,这四名轿夫抬着轿子如飞而去,林中似乎还余留着淡淡的幽香。
  口口口口口口
  月明星稀。
  桨声乃。
  这位不知名的姑娘对龙儿是越看越爱。
  行程中,姑娘又问起龙儿的姓名与飘流的经过。
  龙儿就其所知一一道出,并且提出疑问来,询问姑娘。
  姑娘听了除万分的惊讶外,却一点儿也猜不透那会流血、会蠕动、会冒酸水的怪洞,是什东西。
  因此,对龙儿的疑问不但不能解答,反而将自己也弄得一头雾水,拿不准这自称姓石名小龙的娃儿,所说的是真是假。
  但,看看龙儿真挚的表情,看看他手中握着的鲸珠,她似乎又不能不信。
  于是,地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我想若是我师父活着一定会知道的,唉!只可惜他在一年前就死了。’龙儿依在姑娘的怀里,嗅得阵阵的幽香,沁人心肺,背靠在软绵绵的酥胸上,十分舒服,方想问话,姑娘却说道:‘小心坐着,快进洞啦;有话回去再说吧!’龙儿一看,见小船已经驶到舆刚才立身处相反的一面,这一面也是壁立如削,无路可通崖上。
  这时——但见姑娘突然将右桨一拉,左奖一推,船身陡地左转,眼前一暗,再看时,已然转入仅距水面五尺的水洞里。
  龙儿虽觉眼前一暗,乃是因骤由光强处进入之故,但一入其内,仍然是看得清楚。
  只见那水洞似乎甚长,曲曲弯弯,深不见头,水面宽有丈半,每一转弯处,洞顶上均挂着一盏油灯,发着昏黄的暗淡光彩。
  姑娘对水洞中的情形十分熟悉,舟行其中,虽曲曲折折,却毫未减低速度。
  那水洞愈是往里愈是宽广,顶上距水面也就愈远,最高处竞有丈。
  片刻后。
  但见小船又是一转,眼前陡地转亮,小船也已攒出水洞,抵达一片寒潭之中。
  潭面广有一亩,潭水清澈,水色苍碧,漳中游鱼成群均不甚大,往来穿梭,悠游自在极了。
  龙儿一入潭中,便觉身入仙境,左瞻右顾,日不暇接,人也被这意外的奇景,惊呆住了。
  那盆地以寒潭做为中心,四周自崖边倾斜而下?斜坡上野花似海,苍松林立,更奇的,苍林掩映间,还隐隐有屋舍露出。
  在东西两面斜坡上,被人工开垦有十几亩梯田,层次分明,田中长满了稻麦,微风吹过,起伏有致,具有一种田野之趣。
  龙儿看着奇怪,问道:‘哇!大姐姐,那些是你一个人种的吗?’姑娘摇摇头,边将船靠在潭边,携着龙儿登岸,边道:‘不是我,是他们那些人种的。’说着,指指北边那松林中的房舍。
  然后,她提起了铁箱子,领着龙儿往南边走去。
  南边的奇花更盛,异香阵阵袭人,丛树处处,果实汇汇,看得龙儿口水就要滴下,却不好意思开口。
  姑娘看出他的心意,微微笑道:‘你饿了吧!别着急,一会儿到了我的住处,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呢!’龙儿红着脸笑了笑,故意把话岔开,道:‘大姐姐,你贵姓呀?这儿是什地方呢?你师父又是谁?’这一连串的问话,把姑娘问得‘噗嗤’一声,笑说道:‘小弟弟,别急嘛!
  等会见到了我那儿,自然会把你想要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二人默默地走了一阵,七转八折,陡然走到一幢精舍之前。
  精舍背依崖顶而建,通体漆成白色,方方的全以岩石砌成。
  一进门是一间大厅,厅中明灯高悬,家俱桌椅一律以青石磨成,正中央壁上悬挂着一幅丹青画像,上面画着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瘦老人,相貌奇古,傲然凌立在一株苍松之下,满面寂然落漠之色。
  画像上款是‘先师孤芳客遗像’。
  下款写著「弟子苏婷婷敬绘’。
  龙儿十分聪明,见室内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姑娘必定是那绘图的‘苏婷婷’,而孤芳客则是她口中的‘先师’了。
  姑娘见他进来一直注视着那字画,便嫣然一笑,放下箱子转了出去。
  一会儿,又转了进来。
  但见她手中托着个大玉盘,盘中放满了鲜果,笑着道:‘小弟弟,来吃点东西,等明儿天亮我再做些好吃的给你吃。’龙儿闻言,一屁股坐下便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大姐姐,你可是叫苏婷婷?’姑娘闻言一怔,随又笑道:‘啊!你还认识字?真了不起,我是叫苏婷婷,那张画像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已于一年前故世了。’龙儿不愿她勾起伤感,立郎岔开话题,道:‘婷婷姐姐,这颗珠子很好吃哪,你吃吃看?。’苏婷婷摇摇头,表示不要,但龙儿却将鲸珠送到了她唇边。
  苏婷婷见龙儿的面庞上充满了真诚与祈求之情,于心不忍,便接了过来道:‘好吧,我就吃下一颗,另外一颗你就留着吧!’龙儿不依道:‘不行,我这儿还有两颗呢,你得把两颗都吞下。’苏婷婷依言,一口气吞下了两颗鲸珠,入口觉得香甜无比,入腹后立刻有一股热流到处乱窜。
  第五章
  苏婷婷本身具有深奥的武学,过去随孤芳客习艺,终日耳濡目染,深知天下灵物之药性,所以体内一产生感觉,立知这红色的珠子必是天下灵物之一的内丹物品,对人身内功大有裨益。
  于是,她立即盘膝跌坐椅上,凝神调息,以神役气,运用内家玄功引导着一股热流,循平日真气串行路线游行起来。
  苏婷婷质禀清奋,所练的又是玄门正宗,虽年纪不大,却早已深具上乘火候。
  但由于年轻之故,未能贯通任、督二脉,这一来,得此鲸珠热流之肋,一会便将二脉打通,功力骤然增加数倍。
  龙儿在旁,见她垂帘端坐之状,深以为怪,却没有去过问,一直在吃着可口的鲜果子。
  苏婷婷运功匝,但觉得气机流畅,灵台净莹,知已获益良多。
  美目悠悠地睁了开来,望着龙儿欢喜笑道:‘小弟弟,你这珠子的功效可真大啊!……你可吃饱了?’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婷婷又道:‘走,我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去睡觉好吗?’龙儿点点头。
  于是苏婷婷便领他转入后面浴室,为他脱衣倒水,又找出自己过去所穿衣服替他换上,然后带他走进卧室。
  苏婷婷将他抱上床盖上被子,歪身亦卧在一边,说:‘夜已深了,快些睡吧,等明天天亮之后,我为你把那厢的书房收拾出来,你就暂时住在那儿好了!’龙儿自食下鲸珠之后,体力精神大不同往昔,此时虽已深夜,却没有一点倦意,而且自从见到婷婷姐姐后,一连串的疑问闷在心头,不问问清楚如何能睡得着。
  因此,他对苏婷婷说道:‘大姐姐,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睡,你快告诉我这里的一切?’苏婷婷一见龙儿便深深喜爱他,此时见他精神抖擞,毫无倦容,便知也是因为食下红珠之故,所以她也就卧在床上,轻声地道:‘好吧,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名叫虎牙屿,因水下的礁石太多渔人都不敢接近。二十年前我帅父孤芳客孤身出海,经过此地,一时好奇便攀了上来。发现这屿内不但不像外面礁石一般可恶,还是个世外的桃源呢!’龙儿惊奇地打断了苏婷婷的话,问道:‘大姐姐,你师父能够从外面岩石上爬进来,本领一定很大吧?’苏婷婷微微一笑,道:‘那当然啦,他老人家成名江湖已十余年,所向无敌,所以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本领之大是难以想像的哪!’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后来你师父怎样了?’苏婷婷道:‘我师父当时发现这一片盆地,十分地高兴,同时也发现盆地中央的潭里有一条水洞,平时岩外潮涨,将洞口淹没,但一到午夜子时,海潮必退落一个时辰,那时则水洞开放,可以通行船只,不但非常隐密还有一宗奇处。’龙儿忍不住叫道:‘哇!是什么奇处啊?’
  苏婷婷翻个身望着龙儿道:‘这潭中之水虽与大海相通,却毫无盐份,不但清凉爽口,可以饮食,水中更有着多种的淡水鱼类,味道鲜美,与中原河流所产的相比较,不但毫不逊色,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不是很奇怪吗?’‘他老人家发现这样理想的避世所在,便决意在此建居,二十年来只每年两次在购买用品时外出外,其他日子便终日在这屿上饮酒练武自娱。同时,他老人家还在附近的岛屿上,邀来几家朴实的渔民,悄悄的迁来屿上,自耕自食与他同享清福。’龙儿这时侧过了身子,与苏婷婷对面而卧,瞥见她金发蓝眼、肌白鼻挺之态,不禁又问‘大姐姐,你又是从那里来的呢?怎和我们……’他本想说:‘为什和我们长得不同?’但话到口边,却又怕苏婷婷有所忌讳,于是将话顿住了。
  苏婷婷见他满面疑惑之状,老是盯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已知他话中所问何事,便坦然地说出遭遇。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师父驽舟远航,至中原去购买用品,归来的时候,远远瞥见这礁屿附近停留着只巨舰,他老人家以为有人发现了屿中天地,但仔细一打量,却见其中一船已经触礁,正在沉没中,另外两船停在一边,不但没去救遇难的人,反而乘机规持破船上的物品,更加杀害遇难的灾民。’一他老人家见状立时大怒,加速赶来,却仍是晚了一步,未能救出一人。师父为了找出盗首,发现他们竟是一群为非作歹的海盗,一怒之下,将盗首打下海去,逐走剩下的海盗们。’‘那时正值白书,水洞为海水淹没,船不能进,师父便暂时在屿外兜看圈子,看看是否有残留的落难人,未料却发现了我。’龙儿本是皱着眉在听这凄厉惨杀之事,此时一闻苏婷婷说到她自己,便不由问道:‘大姐姐,你那时在那里啊?’苏婷婷想起自己的身世,凄栖一叹,语音微颤,道:‘我那时也不过刚刚满月,师父在一个木箱中发现了我,而且里面还放着一支宝剑和一枚戒指。那宝剑与戒指形式及我的模样儿,均不为汉族所有,师父当时也猜不透我到底是那里人氏,但他老人家一生孤身自处,十分寂寞,见我颇为可爱便决心收养我。’顿了顿,她又道:‘当我五岁之时,师父便开始教我读书习武,说要造就我,成为孤芳客唯一传人。以后几年,我稍稍地懂事了,见自己与别人长得不一样,便询问师父,要他告诉我父母是谁?他老人家对我痛爱万分,缠我不过,便决心潜入海底,看看当年所沉船只的形式,藉以判断我的出身乡里。’苏婷婷望了龙儿一眼,又道:‘第二天师父自海外回来,告诉我那只沉船不但庞大构造也特别,颇像目下常来中华纳贡的葡萄牙人所乘。师父为此,特地带着宝剑、戒指出航,到宁波的市舶找人去间。他老人家在宁波雇了个翻译,与当时来华的贡史倾谈了一天,始由那宝剑及戒指上认出我父母的来历。’龙儿惊奇地着:‘哇!大姐姐,你是葡萄牙人吗?葡萄牙在那里呢?’苏婷婷泪波莹莹,哭了起来,龙儿拉下她腰上的罗帕为她抹着泪水,却也说不出什安慰的话来。
  苏婷婷见他如此,心中十分高兴,握着他的小手,又说道:‘我也不知道葡萄牙是在那里,据师父告诉我,在很远很远的海边,那里的人长得虽与我一样,却说着一种很难听懂的语言。’龙儿道:‘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苏婷婷道:‘当然是我师父啦!’
  说完,接着又道:‘我父亲的那把宝剑是一件宝物,锋利异常,看上去虽感觉到颇钝,却可以将别的兵刃撞折,同时,我母亲的那只戒指,也异常珍贵,上面的一颗钻石大如拇指,价值连城。’顿了顿,又道:‘我父母向往上邦文化,于是购买了一条巨船,雇了若千水手,循贡使来华的道航东来,谁知,不蒙天怜,方达这华丽之城,不但触礁船沉还周上了海盗的劫掠,全都葬身于附近海底了。’苏婷婷自小被孤芳客养大,并不记得她父母一点音容,但骨肉天性,仍不免凄然垂泪伤起心来。
  龙儿边为她抹眼泪,边用小手摸着她那金黄的秀发,嘴儿张开好几次,却说不出适当的话来安慰她。
  苏婷婷见他一付关切焦急之态,芳心中颇觉安适,不由对这个奇异的陌生小孩,产生了更多的爱怜。
  龙儿睁着眼儿望着她,道:‘婷婷姐姐,将来你要同葡萄牙国去吗?’苏婷婷坚毅地摇摇头,说道:‘不,葡萄牙国根本没有我的亲人,我回去话都不懂,去干什?将来我倒想去中原,替师父报仇,报完仇我立即就回到这里,也找个徒弟教教,便永远不履人世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肃穆坚毅之色,似是在下什决心。龙儿听不太懂,却又十分渴望学武,学好了便可以侠义行侠,为人家排解纷难。
  他为此曾经请求过叔,教他习练武术,但每次的答覆40637;叔总说他年龄太小,要等几年长大点再说。
  如今,他听婷婷姑娘说她想收徒,便立即喜上眉梢,试着问道:‘哇!婷婷姐姐?你看看,我还够资格做你的徒弟吗?’苏婷婷见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嗤’地一笑,道:‘你想做我的徒弟吗?’龙儿忙点了点头。
  但苏婷婷却幽幽一叹,道:‘不行啊!我年纪也小,功夫尚未练到绝顶,又怎能收你呢?再说,就是我练好了武功,也一定先得为师父报过了仇,才能收徒啊?’说着,她不由为她那赤师亦父亦母的唯一亲人,流下了泪,道:‘小弟弟,你不知道,我师父死得好惨呀!’顿了顿,又伤感地道:‘师父五脏不但震裂,同时还中了剧毒,若非是师父内功深厚能提住一口真气,压住伤毒的恶化,怕早已回不来了。他老人家知道已经无救,回来的第二天使把我叫到他面前,对我说出了原委。’龙儿瞪大了眼睛听着,突然问道:‘哇!是谁那40637;可恶,把你师父打成这样子的?’苏婷婷抹着脸上的泪痕,切齿道:‘师父当时的气息已弱,先嘱我好好的依照他携回的铁匣里一本秘笈练武,练好了之后,去找那中原七大门派的掌门人,为他报仇。他还想说些别的,但未及语终,便撒手仙逝了。’顿了一会,又道:‘依我想,师父的仇人必不止这几个,一定还有很多,否则,以师父的功力虽不定能胜却总可以逃得回来的。自那以后,我日夜不辍依师父遗留的一本秘笈苦练,盼望着早日有成报那血海深仇。’龙儿瞥见地蓝眸中闪着愤怒的火焰,十分可怕,同时也觉得万分同情于她的处境,便不由长叹一声,道:‘唉!可惜你不能收我做徒弟,否则我学成本领一定会帮助你,去打那些坏人的。’苏婷婷闻言,幽幽叹道:‘我不收你是有很多原因的。第一我比你大不了许多,也正在学习锻练中,尚无资格做你师父。第二我一旦达成便必须先离开这里,去寻找仇人,那些仇人能加害于师父,想必是十分的厉害,我这一去亦必凶多吉少,万一身死,留下你在此屿中,于心怎安?所以,你如果有志习艺还是另投明师,这样比较妥当。’但见龙儿满脸失望之色,于心又不忍,又道:‘不过,在你未离开以前若有兴趣,不妨跟着我学学,等有便船从这附近经过时,我再请他们把你送回家去。’龙儿一听目前就有功夫好学,大喜过望,立即扑到苏婷婷的身上,搂着她道:‘哇!太棒了,婷婷姐姐,是真的吗?你真好啊!’苏婷婷笑笑道:‘好了,你乖乖的听话姐姐就教你练武,现在天快亮了,你睡一下吧!我得出去练功呢!’龙儿心里高兴地点点头。
  口口口口口口
  龙儿自从服下了五颗鲸珠,精神大异于从前,根本一点也不想睡觉,但听了苏婷婷的话也不敢违背,怕苏婷婷生气了便不教他武功,所以他点头便上床去睡,但他却是在装睡呢!
  苏婷婷见他闭上了眼,轻轻起身,为他盖上被子吹熄油灯,便轻轻地飘然出室。
  龙儿躺在床上虽然竭力想睡,无奈精神实在太好,怎样也睡不着。
  囡仔的心性,是一刻也安静不得的!
  此时,天尚未明,室内的灯火吹熄后,本该是一片漆黑才对,但却奇怪得很,在龙儿的眼中却如同白书一样,光明异常。
  于是,他悄悄地溜出卧房,步入大厅,凝神听着,直觉这所房子里除有一人沉睡之外,并无别人。
  他想:既然婷婷姐姐声称练功,必不会另外找地方睡觉,而那沉睡的声音也该不会是婷婷姐姐所发出的。
  于是,他又潜出厅门,四下望了望,由于立身高处,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但见那一切景物,沉寂异常,对面的林舍内更无半点人影,看样子还都在梦中也说不定呢!
  他转过房角向屋后一看,只见屋后生有苍松数株,枝叶结虬,屋后是壁立的礁石,却高过屋顶,远远望去,其上是犬牙交错,宛如是一列城墙。
  龙儿顺着壁角走到屋后,隐隐听到那礁石顶上,有阵阵呼吸之声。
  他觉得好奇怪,猜想可能是婷婷姐姐在上面。
  他好奇地想探个究竟,却又怕被婷婷姐姐发现,他悄悄蹑足松树之下,仰头上望,松树巅枝叶繁茂密,巧巧平着礁石。
  爬树的本领小孩最是拿手,龙儿自幼在林木间长大,虽说被家人看得紧,但一有空隙可乘却也从不放过练习爬树的本领。
  自从食下鲸珠之后,身体已变得格外轻巧,他轻轻抱住树干便爬了起来,不一会便爬到树端去,坐在一枝细软的横枝上,而且没弄出一点声息。
  礁石之巅果然有一块二丈方圆的平地,面被锐利的礁石抱住,仅有对内的一面是平坦的。
  此时,苏婷婷果然是在上面。
  阵阵的海风,轻轻拂过,苏婷婷的满头金发及那一身白衫罗裙,随着阵阵海风飘扬着,但见她的小嘴微闭,鼻孔内随那呼吸之势,喷出两团白雾。
  龙儿见了心中大奇,双目眨都不眨,紧盯着苏婷婷如花的嫡容,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戏法’。
  正东方,太阳渐渐的自海波下升起,放射出万道虹光,照彻了宇宙。
  苏婷婷似乎受不住日光的照射,鼻中喷出的白雾渐渐浓厚,瞬间,不但掩住头部,就是那上半身也若隐若现了。
  龙儿张口结舌,简直就看呆了,也不知经过多久,突然眼前的白雾与人影,陡然尽失,龙儿更觉错愕之际,但觉腰上突地一紧,突地腾空而起,一下子落在原先苏婷婷站立的岩上。
  耳中但听一阵银铃般的脆笑,道:‘小鬼头真不听话,好好的觉不睡,却爬到这高的树上来,也不怕摔着吗?’龙儿忙转身一看,婷婷姐姐娇容若花,语气里虽怪他不肯听话,玉靥上却无一点儿不悦之色。
  龙儿心下稍定,方待解释,苏婷婷纤手一摇,道:‘好啦!你既然不愿意睡,就在一边看我练功夫吧!’陡地一恍肩,娇躯平射而起,闪电般掠过树梢,落在屋顶上,只一垫脚又复腾起,只一闷使翻落在另一面不见了。
  龙儿方在疑惑,突见她去而复返,不过手上却多了一把宝剑。
  那宝剑甚是奇怪,剑护手银光灿烂,若是一个碗覆住手面,剑身亦作银色,闪放光华,长约尺,宽厚似乎相等,均只一指多一点,圆圆的像根长通条。
  龙儿好奇,等苏婷婷飞落岩上,便走过来细细地看,只见剑身为椭圆形,两边双口极钝,方要用手去摸,苏婷婷却忙止住道:‘快别摸,你当它不利吗?’但见苏婷婷挺剑对一旁的礁岩轻轻一削,有如刀切豆腐般,一点声音也没有便将礁岩削下一块了。
  ‘哇!’龙儿伸了伸舌头,轻叫了一声。
  苏婷婷‘嗤’地一声笑了笑,然后命他退到一边,自己凝立中央,左手诀,右手执剑,一招一式慢慢的练了起来。
  龙儿聪慧盖世,虽从未练过剑招,但却能过目不忘,他看着苏婷婷一招一式慢慢演练,虽不能体会出其中精奥,那出招架式却被他记得颇全。
  苏婷婷的剑招周而复始,逐渐加快,不多时,但见那一条剑光幻成千条,环飞于一丈之内,隐泛出嘶风破空之声,若似一座银山将苏婷婷罩在中间。
  一个时辰过去,那银山蓦然而收,复合成一只宝剑,苏婷婷面不红、气不喘,浅笑盈盈的站在龙见面前。
  龙儿何曾见过这种剑法,这一见苏婷婷收剑,立即拍着小手掌叫好。
  苏婷婷得意地轻掠额边的发丝,意态真诚的望着他,道:‘小弟弟,我真得感谢你送我那两颗珠子呢,我吃了它们不但打通了任、督玄关,功力更增进了不少。’龙儿‘哇!’地叫了声,道:‘婷婷姐姐,是真的吗?那么我一连吃了五颗,不是也可以有助于学功夫了吗?’苏婷婷沉思一会,方道:‘这个我也搞不太清楚,不过总是有帮助的,只可惜你不懂调息运气之法,不能以真气驾驭精灵之气,突破玄关收为己用,实在可惜,否则功力必可像我一样一日千里呢!’龙儿闻言,不由有点泄气。
  苏婷婷见状,便鼓励他道:‘你年纪还小,只要能苦练,等长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定会比我强的。因为那红珠的灵气虽未能立即被吸收,却总还在你体内,慢慢的我敦你凝神调气之法,一窍打通,立可以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呢!’龙儿这才雀跃,拉着苏婷婷的手,叫着:‘哇!太棒了,婷婷姐姐你就快点教教我吧,我一定会用心学的,你看,我已经学会舞剑了呢!’说着,伸手向苏婷婷要过宝剑,跑到中央,站在方才她练剑之处,一招一式依样划葫芦地舞动了起来。
  起初,当他是小孩好奇好玩,故意作要,那知两招一过,龙儿竟能够循规蹈矩一路施将下去,一丝不苟一点也没错。
  这一来可大大出乎于苏婷婷意料之外,她又惊又喜的注视场中的龙儿,一直看着他施完一十二式。
  这一十二式看去虽极简单,却是孤芳客一生的心血结晶。
  孤芳客幼时得异人传授,深通各派剑术绝学,晚年隐居于此屿内,深觉各派武学虽各具玄妙,却多有不足之处。
  因此,他综合了各家的剑法、掌法、内功,自创出剑、掌各十二式,定名为:孤芳剑法、孤芳掌法。
  而内功则综合佛道两家之正宗调息功夫,研究出‘静坐调息’与‘天地罡气’两种。
  所谓‘静坐调息’,乃是将真气运之于体内,为固本培元之基础,亦是‘天地罡气’的基层功夫。
  而‘天地罡气’,乃是将真气运于体外,吸收天地之精英,据为己有,化无形为有形,再化有形为无形,练臻绝顶,真气与天地合而为一,神至意会,意志气随,口鼻肌肤均可以随时发出真气,结聚于体外,可以防身,可以反震,以掌力推出可以伤人,端的妙不可言。
  孤芳客创出此天地罡气功夫,他自己却因锻练时间过浅,未克练成,致而才身受重伤,含恨而死。
  苏婷婷习此不过七八年,本来非二十年以上,无法练到她此时的境地,然而自她服下了鲸珠而将任、督两脉豁然畅通之后,一夜功夫,竟然能够结成薄雾,岂非是奋啧出现了吗?
  至于那剑术、掌法,虽然仅有一十二式,却都是无上精华,极难领悟其中的精微密奥,而今早练来不但她自己已有大成,就是龙儿施来也具规模,怎能不令她惊喜交集呢?
  她等龙儿练完忙上前一把将他拥进怀内,亲着他的小脸,激动地道:‘龙弟弟,你真是个神童啊,怎一会工夫便学得维妙维肖呢!’龙儿见苏婷婷这样称赞他,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红着小脸,想谦虚几句,却又不知说什好。
  苏婷婷‘噗嗤’一笑,接过宝剑,一手抱起龙儿道:‘现在该吃饭了,咱们还是下去吧’龙儿高兴地点点头。
  口口口口口口
  一阵阵笑声传出。
  人如飘风,自岩上飘掠而下,落在树下。
  苏婷婷放下龙儿,拉着他一同缓步入厅。
  厅中,此时正有个年约五旬的妇人,在清扫灰尘。
  苏婷婷一见便招呼道:‘赵妈妈早,你看,这是我昨夜在海上救来的小弟弟,名叫石小龙,可爱不可爱!’说完,又对龙儿道:‘龙弟弟,这位是赵妈妈,她来这已有十几年了,我就是她给带大的,脾气好极了,以后有什事就请她帮你做,赵妈妈一定很高兴的,是吗?赵妈妈!’赵妈妈自从两人入厅,便一个劲的打量看龙儿,眼光中充满了惊讶……
  她摸着龙儿的头,口中‘啧啧’地道:‘好漂亮的小哥儿,怎会漂流到我们这儿呀!啧啧!这可好了,有他在咱们这儿,婷婷小姐可不再寂寞啦!小哥儿,你别害怕,就安心地住下,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千万别客气呀!’说看,好似想起了什似的,‘啊’了声道:‘你看我,真是个老糊涂,只顾着说话,你们都饿了吧,我这就去端饭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走到后面去了。
  苏婷婷让龙儿坐下,方欲将宝剑送入书房里,一眼瞥见昨夜携回的那个铁箱子尚摆在门边,问道:‘那是你的行李吗?’龙儿摇摇头,告以得箱的经过,又道:‘这箱子真怪,像一整个没盖子似的,怎也打不开,不知里面放着什么,婷婷姐姐你有办法吗?’苏婷婷将箱子提到桌上放,仔细一看,只见那箱子长有二尺五寸,宽厚各有一尺,除中间有一提手铁环之外,四周均无隙缝。
  她将箱子晃动几下,听不出中间有何响动,一气之下便用手中的宝剑,沿着箱子的边缘,轻轻削去。
  哇!这剑果然削铁如泥,两下子便将箱盖削开了。
  龙儿站在椅子上,伸手打开箱盖,一看箱内,竟然放了些铁叶子。
  那些铁叶子长有九寸,宽各七寸,薄薄的用两根牛皮筋穿成一串,像是梨花片一般。
  苏婷婷将铁叶子取出,放在桌上,‘叮叮咛咛’‘哗哗啦啦’响成一片,再看下面,却又是一层与铁片大小相同的竹片,也是用牛皮筋串着。
  龙儿伸手取过,一瞥箱底,‘哗啦’将竹片一丢,伸手便抓。
  原来那箱底下竟放着一柄短剑,与一个扁扁的铁筒。
  小孩子都喜爱武器,龙儿一见短剑,那能不伸手便抓呢!
  他抓是抓出来了,但就是抽不开,急得直在桌子边乱跳。
  苏婷婷笑了笑,接过去看了看,只见那短剑连柄也不过两尺寸,型式古朴,柄鞘皆为血红色,柄有二寸,一面雕刻著‘丹血’,另一面则是‘玄贞子铸’四字。
  苏婷婷一按哑簧,抽剑出鞘,方及一寸,剑身之红光已映满了一室。
  ‘哇!’龙儿拍手大叫。
  苏婷婷也不由颇为惊异,迅速抽出,但见剑光不但照耀得满房通红,剑芒伸缩不定,更觉得那剑身跃然欲飞,震颤不停。
  苏婷婷深知,这柄剑年久通灵,不甘为人驾驭,急忙运功用力握住。
  龙儿不知天高地厚,瞥见那剑身颤动不休,剑尖虹光伸缩长达半尺,认为好玩,便要伸手去摸。
  那知,手方伸出,尚未触及,那柄剑陡然一阵急跃,立将龙儿手指划破,流出了鲜血来。
  龙儿与苏婷婷同声惊呼!
  宝剑一沾血腥,剑芒顿时暴涨,乘苏婷婷一个把持不牢,陡然被它一挣,跃然而出,急向对面的龙儿射去。
  苏婷婷见状,‘哎哟!’一声惊呼,但见她纤掌一舒,‘分光捉影’,竟然没有将剑抓住。
  龙儿本就惊痛,一见那剑对自己飞来更是害怕,畏惧中带血的小手伸出一挡,不知怎的竟将那柄剑捞住了。
  但见那柄宝剑光芒尽敛,转成了暗红之色,也不再震颤挣扎作怪了。
  苏婷婷在一招未能将宝剑捞住之际,早已又惊又慌,但眨眼工夫,目睹这奇迹般的变化,更觉得奇了。
  不是嘛!以她的功力年龄竟不能制住一柄宝剑,却偏偏龙儿能够收服,这岂非令人惊奇?
  她怔了一怔后,见龙儿的小手还流着血,便急忙把剑鞘递过去,道:‘龙弟,我去拿药来为你包扎,你快把这剑收起来,再伤及别处可就不好玩了。’话落,但见她一闪,人已飘入书房去取药了。
  回来一看,见龙儿不但不顾伤痛流血,而且还喜上届梢地执着那柄丹血宝剑,尽自玩耍不已。
  她又痛惜又好笑,觉得这孩子实在大胆,走过去将剑还鞘,放在桌边,细心地为龙儿包扎。
  其实,他的伤并不重,虽然流了不少血,却只划破了中指而已。
  包扎完毕,苏婷婷叮哮他自己要小心,不可用手弄水,也不可将纱布取下,龙儿一一答应着,另一手却仍在玩着宝剑。
  苏婷婷深知他喜爱这柄短剑,便说:‘别玩了,反正这剑是你的,等学会了剑法冉用不好吗?现在你还小,弄这种利器不太适合,等下午我为你削一柄竹剑好吗?’龙儿喜悠悠地忙答应了一声。
  这时,赵妈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见桌上有血,惊讶地问明原因,然后很快的便将桌上的血迹抹干净,将饭菜放下后便退出大厅。
  龙儿见菜香饭也香,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翻动桌边的一串铁片,那知方翻开一面便惊叫着:‘哇!婷婷姐姐,你看这上面还有字哪!’苏婷婷放下碗筷,将铁叶子整侗翻转过来,仔细地一看,却没见着半个字,便不信地道:‘别胡说啦,那里有字嘛!’龙儿指着首页道:‘这不是吗,这儿明明写著‘丹书铁卷’四个大字呀!’苏婷婷凑近一看,只见那铁片虽未生锈却是乌黑、光滑滑的,那有什字迹?
  她十分不信,龙儿能见到字而自己却没看见,翻开一页来看,依然是没见着字。
  她皱着眉,望着龙儿道:‘这页上面也有字吗?’龙儿十分奇怪地道:‘当然是有字。哇!你没看见吗?’苏婷婷迷惑堪摇摇头。
  龙儿便大声地念着上面的字迹,道:‘丹书血剑产于秦,暂封铁匣沉海心,他年出世睹天日,光耀神州震武林。哇!婷婷姐姐这不是一首诗吗?’这一来,苏婷婷不能不信那上面确有字迹,但却奇怪自己何以看它不见?她迷茫的望着龙儿,心中想着:‘这孩子处处有异常人,定必是大有来历,这丹书所载,产于古代秦时,留书人竟能先知,算准此时会出世,则此人不但神通广大,必也与龙儿有缘。否则这书上的字迹,何独龙儿一人能见?’龙儿见婷婷姐姐不答,便一面吃饭一面翻看,翻了几页又发现上面竟然还有许多图画人像,遂又高兴地道:‘哇!婷婷姐姐你来看,这里面还绘着图哪!’苏婷婷被他这一叫,惊醒过来,边坐下来用餐边摇头道:‘龙弟弟,我不看了,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看吧!以我想,此书必是一套练功的秘笈,留书人有意将它沉入海中,似知道今日必然会为你所得,不过,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别人窥学,所以叫别人看不见上面的字迹,既然这样,我等身为后人者,也不该拂逆前人之意,自今以后,你可以自己按图练习,细心拜读,那上面功夫必然是很厉害的。’龙儿高兴极了,便又从首页看起,一会儿就看完了两片铁叶,合上铁页叹口气,道:‘哇!婷婷姐姐,我看完了上面的序文了,真是不得了,这位留书人玄贞子本领可真是大极了。’苏婷婷忍不住问道:‘玄贞子是什人呀?是留书人吗?,’龙儿‘嗯’了一声,兴高釆烈地转述序文中所载:‘玄贞子正是留书的人,他生于战国,乃道家始祖李耳之徒,传得李老租练丹、罡气、剑术,在济鲁沂山里苦修了不知有若千年代,将玄天罡气演化成‘丹铁神功’,更因此神功以他本身的味真火、丹田血气合沂山神铁,铸成了这柄丹血宝剑。’‘他铸丹血剑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斩杀当时在东海一带,兴风作浪的五条孽龙的巢穴,但不料这五条孽龙十分厉害,激战昼夜之久,玄贞子还是不能伤孽龙一根汗毛,反险被孽龙吞掉。’‘他一气之下便跑到一个荒岛上,重练剑法,模拟着飞禽走兽搏斗神态,针对着孽龙的飞腾身法,研创成‘丹血屠龙十九式’,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龙搏斗,这一次果然成功,竟不费事的一举将五条孽龙杀个精光。然后取下了骊珠和内丹重返沂山,以内丹配合灵药炼成了‘赤龙丸’九颗,他自己吃了两颗便飞升成仙了。’‘不过,他仙去之前,因不肯令他的绝学与灵药就这默默无闻,所以才用铁片录下来他的绝学,以竹简录下神农医术,将骊珠剑书全密封在铁箱之内,沉入海中,希望日后,有缘人在冒险犯难的考验下,得到他这箱东西济世救人。’苏婷婷听得入迷,神往不已,想到一个人独斗五条飞舞腾空的孽龙情况,不由得敬佩得五体投地。
  因之她十分笃敬地对龙儿道:‘龙弟弟,你既然能得到这只铁箱,可见得辐缘深厚无匹。自今以后,应该潜向问学,习会这两部奇书,方才不辜负玄贞子老前辈一番苦心呢!’龙儿见她说得郑重,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婷婷姐姐,我一定听你的话,刻苦用功,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让玄贞子前辈在天上高兴,好吗?’苏婷婷欣慰地点点头,拿起那扁长的铁筒凑近鼻端闻了一下,道:‘这里面大概是骊珠和赤龙丹吧?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吗?’龙儿点点头,道:‘序文中说过,这赤龙丹火热之极,必须先练成初步的玄天罡气,晓得调息方法之后才能服用,否则,因不能运气疏导散热,吃下去非被活活的热死不可。’苏婷婷将铁筒放下,龙儿望着她,又道:‘婷婷姐姐,你不是已会运气调息了吗?那你就先吃一颗吧,这样一定会帮你早练成功夫呢!’苏婷婷心中一动,想了想却道:‘算了!要吃等你练会了玄天罡气的初步功夫,咱们一齐服用好了,现在别再谈了,快吃饭吧,我该去练功了。’龙儿心中亦急着想学丹书铁卷上所记载的功夫,于是匆吃完饭,便欲翻阅丹书。
  苏婷婷忙止住他,将铁卷竹简、宝剑铁筒统统拿起,道:‘龙弟来,我带你到书房里去,今后你住在这里,不但可以研习这两部书,无事时还可以翻看其他的书呢!’书房在大厅左侧,与她的卧室遥遥相对。龙儿进去一看,只见房间东南两面开看四扇落地大窗,光线充足,窗下摆着两张书桌。
  西面靠墙立着个大书柜,琳琅满目,何止千卷。
  东边则是一具短榻,石质雕成,其上并未铺任何被褥。
  苏婷婷将两串典籍放在桌上,把宝剑摆在书柜顶上,铁筒却放在抽屉里。她一边做事一边说:‘龙弟,这是我师父生前住的地方,现在让给你住,可不准在房里顽皮,再者,书山若有生字,可查阅柜中的‘说文解字’或写下来问我,至于其他琐事就请教赵妈妈好了。’龙儿默默地点头答应。
  龙儿虽然不脱童稚爱玩之心,但经过这数日风险,显然已老成了许多,再说,他初睹‘丹书铁卷’,认为其中所载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还有不兴奋的呢?
  因此,他竟然老实不下来,一个人静静地阅读着那册‘丹书铁卷’。
  第六章
  龙儿诚敬的坐在桌边,翻过序文,从正文看起。
  正文第一篇,名曰‘玄天罡气’入门,其中的字句极其艰涩,虽有一坐功图像,显示着练习方法,一时仍然搞不太清楚。
  于是,他便放声朗诵:一闭目瞑心坐,握固凝思神,明齿十六,双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浑,漱津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咽,龙行虎自弃,停槎槎手热,智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热脐轮,左右辘炉转,两脚放舒展,仪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坐以候水上,再漱再吞津,如此毕度,神火九次吞,咽下泊泊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讫,发火遍烧身,子午前后作,造化夺乾坤。’这一篇入门之诀并不难记,两遍一过,龙儿就把它背熟了,但实在不了解其中的字意。
  所谓‘昆仑’‘天鼓’‘天柱’‘赤龙’………等等名词,他不但未曾读过,听也没有听过呀!
  龙儿失望的将‘丹书铁卷’放一边,再去翻阅那册竹简。
  竹简上是以火漆为墨,写着些古篆,这到是难他不倒,原因是在家时曾跟二伯父学过。
  竹简的首篇,只有‘神农医简’四字,次页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间画有药草形状,十分易懂。
  他逐字逐句仔细研读,倒也颇有心得,不到中午,便看完了四分之一。
  中午,苏婷婷进房来叫他吃饭,饭后,龙儿向婷婷姐姐提出问题,请她解释那‘昆仑’‘天柱’……是在人身何处地方。
  苏婷婷自幼随孤芳客学艺,这方面知识不但广扩,更兼具佛道两家之长。
  她知道龙儿虽然天纵奇才,无奈限于年龄与知识,不能深切体会丹书内所传武功……
  同时,她又认为,自己是无缘学那奇书,不能加以参修,只好在知识上多教龙儿一点。
  于是,她先为龙儿解答了这些疑问,然后又照着人路的穴道经脉,与佛道两家所谓的空心、止念、心、四相、七情、六欲等,详加解说。
  龙儿欣然受教,下午返回书房再研读‘丹书铁卷’时,果然是容易多了。
  从第二天起,龙儿每天两次,子前午后做那‘玄天罡气’的入门功夫,其余的时间则潜心研读那‘神农医简’与书房中罗陈的书籍。
  苏婷婷见他如此用心,日常都足不出门户,不贪玩,芳心里又爱又痛,反而时常领着他出去,在屿内到处游览。
  同时,也为他介绍另一边住着的十几家农户,让他在高兴时可以自己去找那些人家的儿童们,一块儿玩玩耍。
  龙儿却也作怪,他竟然与书籍和那册‘丹书铁卷’,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热衷于读书练武,不想再做无谓的游戏,同时,也不再想回家的事。
  虽然有苏婷婷的许可,却从不主动的出去乱跑。
  十天之后,龙儿自觉已到了书中所述可以练习下一部份,便开始摸索着修习‘静坐调息’‘静坐调息’之法共分五部,郎所谓‘正躯’‘调息’‘空心’‘止念’一守窍’。
  苏婷婷既然对他解释过,何谓‘空心’‘止念’,当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询问了。
  但,了解极为容易,做起来却极困难。
  所谓‘空心’‘止念’,讲究的一念不生、一意不想。
  龙儿年纪幼小,心灵中尚无太多欲望,但若说做到忘却他本身存在的境界,却也非一日之功。
  就此一点,他每日静坐着,直到一月之后,方能完全守住一窍。
  所谓‘守窍’,乃将注意力集中于体内某一穴道,人身的窍穴甚多,初学者多先守‘下丹田’,然后逐步上移成一直线,经‘神板’‘中丹田’‘上丹田’‘准头’‘山根’‘明堂’,‘天庭’而止于‘泥丸’。
  这九窍分别守毕,再以神共守,游移于九窍之间。则‘玄天罡气’的入门功夫,便告完成了。
  口口口口口口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过。
  龙儿来到虎牙屿已有个月了。
  在这个多月里,他与苏婷婷朝夕相对,已产生了极深的感情。
  在苏婷婷方面,对这位小弟弟花费了极大的精神。
  她虽和龙儿分开练功,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进展的程度。
  她为他讲解难字疑句,也照顾着他的一切琐事,不肯让赵妈妈代劳。
  在表面上,她这做的理由,是因赵妈妈年纪已老,做起事来不但不够伶俐,也不宜过劳。
  事实上,则是她深爱着龙儿,不知不觉地发挥了潜在的母性。
  至于龙儿,他不但觉得婷婷姐姐亲切,更进一步还觉得她值得尊敬,他心中将婷婷姐姐视若师、母,凡是出自苏婷婷口中的话,他就是不愿也不敢不遵。
  在另一方面,龙儿在这短短的个月里,完成了入门功夫而迈入第二篇了。
  第二篇是以神导气,破开入定之法,也就是运气之术,按‘丹书铁卷’中解释。
  人体内分六关,六关六层,共计有十七层,破关时顺前、上、后、下、左、右之序,逐一冲破,共须二百一十六日。
  龙儿自服食鲸珠后,鲸珠的灵气早已经为他突破了周身六脉关口。
  在他熟读这一篇之后,稍一运气,竟然毫无阻滞的连闯阅十六层。
  这一来,不由得令他惊喜之极,他连忙跑去告诉苏婷婷,苏婷婷欣喜之余,思索了好半天,方才想出这可能是由于吃下红珠的关系。
  不过,为了慎重,地严嘱他不可猛进,限他仍以二百一十六天的时间,专门做这种运气调息的功夫。
  苏婷婷怕他不听话偷偷的去学‘丹书铁卷’的下一篇,索性将‘丹书铁卷’搬到她的闺房里去。
  口口口口口口
  秋去多来。
  冬去春至。
  眨眨眼,二百多天已过去了,又到了另一个夏天。
  龙儿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一心一意锻练著‘玄天罡气’的调息之功,已然是十分精进。
  同时,龙儿也长高了许多,几乎要与苏婷婷一样高了。
  这一长高不打紧,可忙坏了苏婷婷,得要为他做新衣服呀!
  第二年夏天。
  苏婷婷算著书中规定练习下一部功夫的时候已到,便将那‘丹书铁卷’还给龙儿,命他自己去看。
  于是,龙儿开始修习第二篇了。
  第二篇的内容十分繁复,分内、外、轻功,却须要兼修并进。
  内功便是‘玄天罡气’,须每日子午各练习两个时辰,直练到能与血肉相溶,罡气满布周身,既坚逾精钢或软如棉之时,方算完成。
  这一种境界,以正常的练习时间来算,非一甲子无法达此火候。
  玄贞子深明此点,故特意在篇末致嘱,令得书人在此际开始修练时,服食下一粒‘赤龙丸’。
  至于外功,乃是一套刚猛无俦的掌法,名曰‘震天掌’共计七式,每式招,共有二十一招。轻功方面有二个身法,一名‘水波流’,二名‘飘飘风’,步法名‘玄玄步’。前二者用于轻功提纵,‘玄玄步’却是配合著‘震天掌’,用于对敌之时。
  龙儿记熟了练功诀窍,便请来了苏婷婷一同服用那赤龙丸。
  苏婷婷自服下鲸珠,一年来武功内力增加数倍,‘天地罡气’已被她练成了六分火候,因此,她不想再服赤龙丸,留下来让龙儿日后自用。
  但龙儿却不领情,非让她吃一粒不可,真是强迫中奖。
  苏婷婷不忍心,于是答应了龙儿,龙儿这才高兴起来。
  他们两人一同将腊皮破,一阵浓浓的异香立即弥漫四周。
  赤龙丸一入口中,立刻化为一股津液,顺喉而下,直达丹田,转化成一团烈火般热炎,翻滚沸腾,似是燃着了一般。
  两人不敢怠慢,速即加疾运转真气,将那股热气疏导入经脉之中。
  这一来,两人周身但觉如同陷入火窖,难过异常。
  他俩咬紧牙关,强行忍耐,不一刻,周身毛孔全被热力逼开,往外发汗,片刻间,衣衫尽湿。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热气渐渐消除,而衣衫上的汗也被蒸干了。
  两人渐渐自定中醒来,直觉得体内真气,气如连珠,灵台清明,周身爽朗,似潜蕴着无穷劲力。
  龙儿对苏婷婷伸了伸舌头,首先下地。
  未料,方一活动陡听得全身骨节‘毕剥’连响,衣衫也跟著‘嘶嘶’连响,伸手一摸,背后与屁股上竟全被撑破了两条大口子。
  苏婷婷‘嗤’地一笑,才一起身,也是如此,周身骨节暴响不停。
  苏婷婷自然感觉到,幸亏她的外衣长裙十分地宽大,未曾破裂,但粉颊上依然添上了两朵红晕。
  龙儿见状也笑出声来了。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疾疾奔回闺房换衣服,方才换好,却瞥见龙儿愁眉苦脸地跑了进来,道:‘婷婷姐姐,你看,衣服太小了,怎办?’苏婷婷笑着安慰他道:‘没关系,我再为你做两件新的,你先出去玩一会儿。’龙儿走近苏婷婷的身边,将她的纤腰一抱,脸儿贴在她的怀里,撒娇道:‘哇!婷婷姐姐你真好,我真要感谢你才是。’苏婷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芳心深处突有一种未层有过的感觉,没来由地双颊一红,急急推开他道:‘快去,别顽皮了,这么缠着我,怎么给你做新衣呢!’龙儿天真地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回房去了。
  苏婷婷一个人怔了好半天,方动手为龙儿赶制新衣。
  口口口口
  这一年,除了上午龙儿是很少在房里的。
  因为要练习轻功与掌法,必须在户外宽敞之处,所以,房后的岩石上使成了他与苏婷婷每日必到的所在。
  最初半年,他两人虽在一起,却是各练各的,互不相扰。
  后半年,为了使龙儿体会掌法之精要,苏婷婷时常与他对招。
  两人只要一搭上手,最少得斗上两个时辰。
  龙儿聪慧绝世,悟性特别强,只要他看见苏婷婷施过二次的招术,全都能记住学会。
  因之,半年下来,他不但将‘震天掌’‘玄玄步’,练习得出神入化,更还俭学了不少杂学。
  不过苏婷婷也并不吃亏,龙儿为了补偿她的恩德,坚持要让她学习自己的‘震天掌’和‘玄玄步’。
  但苏婷婷没习过‘玄天罡气’,虽学会了‘震天掌’却不能像他那样,发出十成的刚猛威力。
  倒是‘玄玄步’却十分有用,施展开来飘忽若电,令人有‘陪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不但可以攻敌,还可以持之御敌,以避免为敌所伤。
  以功力而论,龙儿虽将‘玄天罡气’练成了七分功候,比起苏婷婷的‘天地罡气’与内力,仍是差了一筹。
  第二年夏天。
  龙儿已经九岁了。
  只是,他发育甚早,以个头论几乎和十七岁的苏婷婷一样的高大了。
  算算日子,该是龙儿练‘丹书铁卷’第四篇的时候了。
  第四篇乃是全书的精华。
  其中以‘丹铁神功’为主,以‘屠龙十九式’剑法、‘天龙九式’轻功、‘浩天指’与‘浩天掌’为辅。
  龙儿一练就是一年多,但却没有很大的进境。
  苏婷婷见他这般昼夜不停的苦练,收获却那少,心中有说不出的厢惜,但她也知道神功最难练,而且极耗真气真力,若是太过劳累,不但无用反而收到反效果的。
  因此,她逼着龙儿再服下一粒‘赤龙丸’,而且禁止他太过注重武学。
  于是,她为他订下了文课,不仅要龙儿每天研习‘神农竹简’与典籍,还要龙儿去弄那丹青绘画。
  绘画是只有天生的天才方可有所成就,否则,就是去学上百年,也画不出所以然来。
  龙儿奇才绝世,几年来早已将千卷书籍,阅览一遍,虽不能说他都已经全部背熟,大概的内容,诗词歌赋,却也都差不多了。
  如今,他从头读起,正所谓‘温故知新’,兼习绘事医术,更加能陶冶性情。
  口口口口口口
  ‘岁月不驻,时节如流。’
  龙儿已经十岁了。
  成长中,他的形容举止有了很大的变迁。
  外表上,龙儿不像是个童子,他质文貌秀,日常受典籍的薰染,举止谈吐都因之变得温文儒雅,活像是一位小书生。
  ‘丹书铁卷’里的绝学,他已经全部学会,只差火候与历练。
  如果他有个师父来测验他的功夫,则必会满意的放他下山去闯闯江湖,增加一些经验的。
  但他却只有苏婷婷,一个亦师、亦母、亦友的女孩在照顾着他,开爱着他。
  虽然苏婷婷也知道,龙儿的功力已可以独当一面,但却以他年龄幼稚的理由,不敢放他独自出去。
  苏婷婷虽然已是双十华了,但外表看起来却没有龙儿高大,不过,她是个已成熟的女孩,出落如花似玉,一对大大的蓝眼,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再配上一付婀娜多姿的身材,任何人见了都不由发出:‘哇!有够正点!’而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已达到了九成火候,目前唯一所不能做到的,就是未能使真气转化无形。
  这年初夏,屿内的日用品发生了断绝现象。
  苏婷婷的功夫正在紧练阶段,荒废不得,便令过去曾随其师购买东西的老农李七,担任这一赵采买的任务。
  李七领命带着他的儿子小黑子李树,在一个晚上乘水洞开放之际,将一条特制的海船,驰出屿外。
  李七时常驶船,对外间的水域礁石十分熟悉,虽在夜间,亦不虑会撞着礁石把船弄碎的。
  然而,方航出那一带礁石水域,突然间闻得‘哗啦啦’水响,船身突然的起在空中,左弦倾覆下去。
  李七一见这种情形,只吓得大叫一声,拉起李树向船外跳去。
  他两人方才眺去,那船‘噗’一声,整个的扣在水内,来了个船底朝天。
  李七一落在水里,深知这一带虎鲨、剑鱼特别多,又大又凶,咬上一口非臂断腿折,死于非命不可。
  他来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立即拉着他儿子向最近的一块大礁石游去。
  游了还不到一半,猛又闻身后一声震天水响,两人同时都觉得身上一紧,身不由己,随着海水向后倒流。
  李七忍不住回头去看,月光下只见丈外,忽然升起了一条小山般大的鲸鱼,张着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向里面灌水,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带动,正向那巨石里流去。
  李七惊得魂出窍,冶汗暴流,忍不住大声呼号挣扎起来。
  就在这险象环生之际,陡然间猛闻得一声脆叱,一道红色虹光陡地涌现,似一道长虹,疾如飞矢般,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鲸的眼睛里去了。
  巨鲸陡遭重创,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闭拢,‘噗’地一声大响,巨头一沉,焕然便没入海底。
  李七父子二人正亡魂丧胆之际,当然未看清发生之事,他两人只是陡觉得自外吸力一轻,也不管七二十一,猛的便手足用忙向前方礁石游去。
  口口口口口口
  这声脆叱,正是龙儿所发出的,及时地救下了李七父子二人。
  同一时刻,身后突然间劲风悠悠,一条白影盘空而降,尚未落地已娇声道:‘龙弟弟,你没有事吧!’龙见闻言忙道:‘婷婷姐姐,你来了吗?我没事,倒是李大叔他们吓着了呢!’来者果真是苏婷婷,飘落在龙儿的身边,见他真的没事便对李七说道:‘李大叔受惊了,这到底是怎同事?’李七父子二人瞥见他们二人忽然自天而降,只惊得目瞪口呆,倒忘了方才的惊险。闻言想起,不禁打了个哆嗦,缓缓地将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苏婷婷微皱秀层,还没开口,但听龙儿‘哼’了一声,道:‘这条鲸鱼真是可恶,六七年来老是在附近兜圈子,如今,又把我的丹血剑带走了,我非得想法杀了它取回宝剑不可。’苏婷婷叹了口气,道:‘你要到那里去找它呢?现在天这黑,它若是自水底逃去,该怎么办呢!’龙儿一直觉得此处很亮,闻言奇怪地道:‘婷婷姐姐,现在天很亮呢?怎么你看不见吗?’苏婷婷闲言,觉得十分奇怪,道:‘什么现在不就天黑了吗?十丈以外,我什么也看不见,还说亮啊!’龙儿拍着自己的脑袋,道:‘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我眼里与白天一点都没有两样呢?’此言一出,连李七父子都吃了一惊,面上均流露着疑惑之色,盯着龙儿瞧个不停。
  龙儿一直以为此处是个不黑天,但现在知道过去的想法不对,仔细参照著‘神农医简’中所载,许多异药的功用一想,猛然醒悟,自己所以视黑夜亦如白昼的原因,正是那‘红珠’汁液揉入眼中之故。
  他正欲告知苏婷婷,忽见前方百丈外巨鲸突然浮出,巨头乱摇,搅得它四周的巨浪汹涌如山、天翻地覆,声势煞是吓人。
  苏婷婷等人虽看不见,却也听得清楚,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吓得面目变色,全身发抖。
  龙儿一见巨鲸眼中尚插着丹血宝剑,心中十分紧张,怕那剑万一真被巨鲸摇落,沉人海底,再要捞起来不但困难,成功的机会也极小。
  他恍身作势,欲投入水中,不料却被苏婷婷一把抓住,娇瞠责备地道:‘你又要胡闹了,上那儿去啊?’龙儿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涉险,闻言只好停下,一面注视着那巨鲸的动静,一面说道:‘婷婷姐姐,你先回去好吗?你回去弄条船来,把李大叔、李大哥先接回去,我在这儿想法把那条大船翻转过来,也好让李大叔出去买东西啊!’苏婷婷知他想将自己支开,也不说破,故意回头对来路望望,复又摇头道:‘现在实在太黑了,我一点也看不准落脚的地点,一个不巧跌在水里,那就划不来了,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好了。’龙儿皱着眉,实在拿她无可奈何,心中却不由想着:‘来时你怎看得准,真怪,回去却又看不准了……’其实,苏婷婷所言却也有一半实情,方才所以能来实因太过关心龙见的安危,所以才一鼓作气急迫了下来。
  如今,不但那原因滑失,且还知道只要她一离开,龙儿必会下海追杀鲸鱼,这叫她怎能放心得下,而又要冒险离开呢?
  原来,他们每夜子时,均一齐在房后崖顶上练习内功。
  今夜,龙儿方一练完,正飞身到礁石顶点上眺望海晨,突然瞥见水面下有一条巨鲸,偷偷的潜近李七所驾的船。
  他看出巨鲸不怀好意,心中顿时又急又怒。
  此时他的‘天龙九式’已窥堂奥,虽未曾在这高有二十余丈的垫立礁石上,做过练习,心中却已然不再重视这等高度了。
  所以,他一发现便心急救人要紧,回头匆匆对苏婷婷说了句‘我去救人’,便施展出‘天龙空’身法,快如奔雷惊电,状似灵龙盘空,自那虎牙屿崖壁之巅,姻旋而降。
  龙儿眼光锐利,早巳看准了落足之点,故此,降至海面,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上,微一蹙脚,立即腾空再起,施展出‘水波流’的轻功绝技,一跃二十余丈,只两个起落人便赶到了出事地点。
  然而他的动作虽快,巨鲸却也不慢,就在他一起一落之间,已经张开了巨口,准备要将人吞下。
  龙儿人还未落下,在空中便抽出丹血宝剑,抖手将宝剑脱手掷出,直刺入巨鲸巨目。
  这原是屠龙剑法中的‘画龙点睛’,是以‘丹铁神功’来控制剑路,能发亦能收,但此时龙儿一来是功力不足,二来是距离过远,内力不及,故而宝剑才被巨鲸带走,沉入海中去了。
  苏婷婷见龙儿突然自岩上跃下海去,大吃一惊,想阻止已来不及。
  她凝立崖上,看不清十丈以外的夜景,也从未尝试过上下那高礁岩,同时,更不知他要去救谁,但因为心念龙儿安危,竟然也毫不犹疑的向下跃去。
  不过,她降落得极慢,半空中已运起‘天地罡气’包围周身,以防万一掉在水里。
  她不敢像龙儿一样,纵得太远,先得看清了面前的景物才腾身纵跃,向那虹光一闪处追去。
  因而,等到赶到时便慢了一步,已看不见那条巨鲸的影子了。
  至于巨鲸,是因为龙儿在它胃里待了天,因不甘心就此放弃了数千年苦炼而成的鲸珠,几年来一直不肯离开。
  它查觉出龙儿尚保留着两颗鲸珠,一方面它也想乘机收回。
  几年来,龙儿终日渗沉于武学文事之中,根本就未离开水洞一步。
  它的体型也太大了,甚至无法接近虎牙屿边,空自在那着急。巨鲸年久通灵,今夜见李七自屿内驶船出来,便故意将船只弄翻,好引龙儿出来,果然,龙儿是被它引出来了,但不幸却中了一剑。
  它又痛又怒,恨不得将他们一行四人,全都给吞掉。
  龙儿却不明白这些,他一心想取回自己的丹血宝剑,把那害人的巨鲸杀掉,但苏婷婷却不让他轻易涉险,故意不肯离开,不准他下水。
  一时里,四人僵在那不及一丈的岩石上,等待着天亮与转机。
  李七父子一身湿淋淋的,被海风一吹直冷得发抖。
  口口口口口口
  突然——海浪涌起,波浪涛涛向岩上扑来。
  龙儿看得清楚,是巨鲸游了过来,但他并不出声,准备等巨鲸更接近时,骤起发难。
  苏婷婷看不见却查觉有异,立即吩咐龙儿,将李七父子向较里的大礁石上移动。
  龙儿心中虽不愿意,可也不敢表示出来,嘟着嘴,伸臂挟起李七父子,轻登巧纵,向里面一座巨大的礁石纵去。
  他身法极快,尤其在黑暗的掩护下,一恍便失去了踪迹。
  苏婷婷起步较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虽然所行的方向与龙儿相同,却到得极迟。
  龙儿一见有机可乘,立即迂绕过苏婷婷,悄悄地回到原先那一方礁石上。
  巨鲸只剩下一只独眼,但视觉仍是不凡,此际瞥见龙儿去而复返,立即气红了眼。
  它狂喷着水柱,猛地冲向前去,口中同时含满了一嘴海水,准备在接近时,一下将龙儿喷下海去。
  此时,龙儿运足了‘丹铁神功’,脚下不丁不八,脚后跟紧紧钉牢在礁石上,一动也不动,双掌下垂,凝集起千斤内力,准备向巨鲸迎头痛击。
  堪堪接近不足五丈,陡然一声清啸,右手五指微屈,对巨鲸虚空一抓,同时左掌挫腕,对另一只鱼目尽力击去。
  就在此时,巨鲸也斗然发动,把口一张‘哗啦啦’喷出来万斗海水,对龙儿兜头盖去。
  两下里发动都快。龙儿右掌抓出,五缕尖风,透空而出,顿时将那柄没入鱼目的宝剑,虚空摄出,而右掌劈出的一圈劲风却与那万斗海水迎了个正着。
  巨鲸宛似小山,劲力之大可想而知,这含愤喷水劲道何止万千?尽管龙儿所练的神功不同凡响,若真被喷着也是难逃活命。
  龙儿有自知之明,见状速即撤回左掌击出的力道,陡地一纵,人化飞矢,轻烟一缕,平空上拔十丈,恰将那万斗海水让过。
  海水‘哗啦’连响,击打在礁石之上,竟将那礁石震得四分五裂,四散飞去。
  龙儿身在空中,见状心中暗叫:‘哇!真险。’但见龙儿右掌并未闲着,只见他猛的运集起全身功力,五指一伸一屈,即将那柄已然脱出鱼目的丹血宝剑,抓回掌中。这一剑在手,何异于猛虎添翼,陡地双腿一踢一伸,腰儿一拗,头下足上,闪电般向鲸鱼脊背上落去。
  鲸鱼躯干庞大,转动极不灵活,加以龙儿身法太快,它根本不曾发现龙儿已然躲开,只当已被自己喷下水去。
  所以它一见海水击中礁石,立即又巨口大张,‘咕咚’一咕咚’大吸其海水,以便将水中的龙儿吸入腹中。
  龙儿落在鲸鱼背上,巨鲸根本就毫无感觉,仍在大口大口的喝着海水,龙儿见状十分好笑,轻轻一掠纵到巨鲸的头上。
  一扬手,向巨鲸另一只完好的巨目中刺去。
  巨鲸目光锐利,瞥见虹光一闪,知道厉害,猛然将眼睛闭了起来。
  龙儿未防它还有此着,宝剑刺出,正刺在巨鲸的眼帘上,只听得‘嘶’一声,那锋利的宝剑竟未能将眼皮刺穿,而只划破一道血痕。
  龙儿心知不妙,双唧猛顿,人复冲霄而起。此时巨鲸猛一摇头,顶门后突然张开一个大洞,射出一股径有丈许的水柱,冲空而起直向龙儿击去。
  苏婷婷刚赶到李七父子停身之处,不见龙儿人影,知道他不听话又回去了。
  芳心一急,立郎循原路赶回,此时,正好赶到。
  天空洁亮的月姐儿,突然自云层中逸出,柔辉照射在海面上,分外地明亮。
  她远远地瞥见龙儿在空中遇险,堪堪要被水柱击中,芳心一急,顿忘利害,陡地娇叱一声,运起‘天地罡气’,猛出双掌,带起了一阵劲风白雾,和身向巨鲸方才睁开的一只巨眼击去。
  她身形似电,月光下宛如一道白烟,再加上雾气绕身,巨鲸根本看不清飞来何物,但无论是人是兽,眼睛可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均都小心防护。
  巨鲸虽不知飞来何物,却知是不利于它的独眼,这种事它怎能忍,忽地张开巨口,一下便将白影接在口中。
  苏婷婷一时情急,自以为一击必中,那知事出意外,堪堪相距丈许,正欲运掌猛击,突然鲸口骤开,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声惊叫,陡施个千斤坠,硬生生的煞住前冲之势,双掌猛推,‘砰’一声打在巨鲸的上膛,人也借这一击反震之力,向后飘去。
  龙儿身在空中,看似遇险,实则他精通‘天龙九式’身法,可以在空中旋化式,所以他一见身下水柱冲来,腰一挺肩一晃,两掌一划,立即几上冲之势化成‘天龙腾空’,平着身躯,绕过水柱,轻轻向下面落去。
  龙儿目光特异,早瞥见婷婷姐姐赶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的奋不顾身,轻身涉险。
  因此,他方在飘飘盘旋下落,猛见婷婷姐姐投进鲸口,心中又惊又急,一声长啸,左掌卷起一股狂台,右手剑舞起一团惊虹,亦直向鲸口投去。
  苏婷婷后退的动作正与龙儿前进的攻势,发动于同一刻,苏婷婷但闻身后劲风凌厉,猛一回头,却瞥见一片惊虹向自己罩下。
  她识得那是丹血宝剑,虽看不见剑幕中的人影,却知道剑幕中的人是龙儿,陡地一声惊叫:‘龙弟弟,是我!’然而,龙儿却已收招不及了。
  其实龙儿是早就瞥见了她,无奈下冲之势太疾,加上自己临场的经验又少,竟一时慌了手脚,不过,他还是利住了剑势,将‘神龙布雨’化成为‘苍龙摆尾’,抖手将掌中剑向下方t 划,‘吱’地一声,正划着巨鲸卷来的大舌头上。
  但,剑招虽然是刹住了,左掌却只是减少了两成力道,‘砰’一声,击中的苏婷婷的脊背,把她震飞了出去。
  龙儿一见闯下大祸,误伤了婷婷姐姐,心中急悔交加,双足就空一踢追掠过去,一把抱住了苏婷婷的纤腰。
  这一串动作,快似电光石火,只在一瞬间。
  巨鲸口腔上膛被苏婷婷重重的击了一掌,痛彻心腹,大口方欲闭拢,大舌头方才向上卷起,却又被龙儿一剑划伤了舌头,巨鲸疼痛之下,嘴闭得更快。
  就在龙儿接住苏婷婷的同时,巨鲸的嘴一声闭了个结实,一头埋入海中去。
  龙儿抱着苏婷婷,低头对她脸上一瞧,直吓得心头‘砰砰’乱跳。
  但见苏婷婷不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更可怕的是气息微弱,双日紧闭,显然已经晕死过去。
  龙儿心中又慌又悔,泪儿不觉满眶,体内的真气不由得因之一滞,身形骤然下落,双足立时陷在尺许的海水里。
  龙儿但觉脚下一凉,猛然惊觉处身之地,慌忙抬头一看,发觉只有正前面有一个二丈多高的大洞。
  龙儿心急出困救医苏婷婷,当时也未细想,迳自一提真气,施展出‘水波流’的身法,贴在那浅浅的水面,向洞中掠去。
  口口口口口
  那大洞活似一条甬道,其实,那正是巨鲸的喉管。
  龙儿一掠而进,落身时陡嗅得一股熟悉的刺鼻酸气,他诧异四望,见四周正是个庞大无比的圆洞,洞壁间不停的凹凸蠕动,缓缓的渗透出一种粘粘的酸水来。
  他略有所悟,同时也情知走错了地方。
  方欲回身由原路退回,震闻得身后来路上‘哗啦啦’一声震天巨响,大洞口陡地涌进来一股翻滚的海水。
  本来,他一直是提气停身在微热的水面上的。
  这时一见巨浪涌入,忙郎单臂一震,拔起四五丈高下,左手紧抱着苏婷婷,在空中使个身法化成一天龙空’之势,让过那涌来的浪头。
  那水势汹涌,喧而不泄,利时已上涨四丈,快赶上龙儿盘旋不坠的身形了。
  龙儿见势不佳,陡地又一点浪花,霍又上升二丈,已堪堪将及洞顶。
  游目四顾,目光到处,正瞧见洞顶上叉着柄锈痕斑斑的一只渔叉。
  这一来,龙儿心中大悟,暗想:‘哇!原来我过去是在这巨鲸的肚里呀,怪不得这洞看起来会作怪呢?’想着,身形未停,双腿交互一踢,陡又上升丈许,右手剑一举,随着那旋的身法一划,胃壁顶立时破开了丈余一道口子。
  鲸鱼在巨痛之下,胃壁的蠕动加快,胃中的海水被激荡起丈许巨浪,一波波,直冲壁顶。
  龙儿见状,脚尖连点巨浪,人在空中的旋也加速起来。
  不过,他右手可不闲着,只要一贴近胃壁,立即点、刺、砍、划,瞬间,胃壁上面伤痕汇汇,全被血染成红色了。
  巨鲸痛得立刻将通往大肠的‘里筋’放开,胃里的海水顺洞泄出,一会儿,只剩下了浅浅的一点儿了。龙儿乘机先落下水底,换了一口真气,‘飕’地一声,也纵入大肠中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往下再走,一入肠内,立即将真气灌注剑身,抖手舞起一片惊芒,往肠壁上罩去。
  这一招果然威力无比,但见剑光到处血肉横飞,立时显现出一个血洞来。
  龙儿早已想好了主意,一见血洞出现二晕不迟疑地立即飞身攒入。
  双目闪盼之间,已然看清楚了,阳壁外,空隙极少,到处都是黄黄的脂油。
  他习过‘神农医简’,对人体内脏结构,了解得十分透彻,所以,他推想那鲸鱼虽然是鱼类,但五脏内腑与人是大同小异的。
  所以,他一出阳壁,立刻见缝就攒,往左方心脏所在处奔去。
  人的心脏,皆在左胸肋骨之下,该处肉脂最少。
  龙儿转了几转,瞥见这面果然有颗巨大的鲸心。
  但见那颗心方圆两丈有余,巨大血红,缓缓的颤跳不休。
  龙儿心知找对了地方,不由得心喜,霍地运聚全身功力,也不再讲究招式,一口气连刺了七八剑。
  但见破口处,血喷如泉似箭,利那间,外边便已经积血盈尺了。
  此时,龙儿早已跃登上心房之巅。急忙收剑入鞘,坐在那几根粗可合围的大管子间,查看苏婷婷的伤势。
  苏婷婷本来运有‘天地罡气’环绕身外,若非龙儿急怒交加,施展出一浩天掌’,她是不至于被击伤的。
  不过,伤是没有多大严重,更没有生命危险。
  她之所以昏晕过去,一方面是受了伤,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过度的惊骇龙儿投进了鲸口里。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与鲸胃里酸素的刺激,早已经清醒多时了。
  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气机不畅,周身乏力,同时,在龙儿的怀里,也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刺激。
  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出是什原因,但却是衷心的喜爱着,被龙儿抱在怀里。
  她觉得龙儿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热力,从肌肤相接处,渗透到她的体内,烫贴得使她舒服、脸热。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着,自己的脸在燃烧着。但她怕被龙儿发现,所以故意装着还昏迷的样子,将面孔埋藏在他的肩上。
  龙儿却不明究里,他感觉到婷婷姐姐一动也不动,心中悔恨交集。 .此时,他好不容易想出了这番屠鲸脱困的计谋,忙中俭闲,赶快想法子为婷婷姐姐医伤才是。
  他坐在鲸鱼心房顶端,几根大动脉之间,把苏婷婷轻轻地放在腿上,一瞥见她的脸色,红晕艳丽,不由得猛一怔神。
  他不知内情,速即抬起苏婷婷的手腕,细心地为她把起脉来,那知这一把脉,不惊又是‘哦’了一声。
  须知,凡是昏迷晕伤的人,脉象必然是沉缓的,此时,苏婷婷的脉象却十分地激动,虽受了内伤,脉波的跳动却是甚急。
  龙儿并没有临床的经验,更不知苏婷婷心理的状态,这时发现她脉象有异,如何不满头雾水呢?
  他迟疑的盯视着苏婷婷,心中思索着烂熟于胸中的‘病案’,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出一个相似的情况来。
  因此,他更加惶急,大大的眼里不禁涌溢出泪水来,顺颊而下,滚落在苏婷婷那红晕的脸上。
  苏婷婷被他放在腿上,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更加不敢张开眼来。
  但此时,但觉龙儿的呼吸急促,脸上沾了几滴水,芳心正在诧异,突听得龙儿语声呜咽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苏婷婷听出是龙儿着急得啼哭,为了这原因,她不能再装下去了。
  于是,她缓缓的将眼睁了开来。
  但是,睁开了双目却什也没有见到,周遭一片黑漆漆的,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龙儿的目光却是如电光般,视觉清晰。
  他望见苏婷婷睁开了眼,心头一喜,立即破涕为笑道:‘哇!婷婷姐姐,你醒来了吗?你试着运气看看,伤在什么地方?等会见咱们出去,立刻想法子医治……’提到了她的伤势,想起了自己的过失,不由得笑容顿时收起,转为惭愧之色,道:一婷婷姐姐,我真该……’死字尚未出口,苏婷婷玉手一伸,将龙儿的嘴掩了起来,嫣然地笑了笑。
  苏婷婷方想安慰他几句,那知刚刚启口,猛然觉得喉咙一甜,‘哇!’一声,喷出一口淤血来。
  龙儿深明医理,见状心头一宽,知道这淤血喷出来之后,伤势已有进步。
  果然,他再试苏婷婷的脉象,除跳动较缓外,并无其他不妥的现象。
  苏婷婷虽然无法看见,但她却感觉到他正在为她把脉,等他诊完,不由得开口道:‘大夫……’她方叫一声‘大夫’,红唇立被龙儿掩住,打断她的话道:‘婷婷姐姐,你内脏略受震伤,最好不要说话,以免伤及中气,现在,我们还在鲸鱼腹内,我正在设法出困,出困后小弟立即为你医治,好吗?’樱唇被掩,玉颊泛红潮,蓝眸中射出温柔的光辉,默然点首同意。
  龙儿立即将她背在背上,嘱她两手搂紧自己的脖子,右手自怀中取出丹血宝剑,将丹铁神功运至剑身,只见丹血剑立即光华大盛,剑端虹芒更如灵蛇吐信,伸缩不定。
  但见龙儿举剑刺向巨鲸心脏的粗大动脉,却不立即抽出,盘身电闪般围着那动脉游走一匝,立将那动脉切断。
  动脉一断,鲜血涌如喷泉,龙儿又把右外两根也切断了。
  心脏乃人兽生命之所系,巨鲸方才被龙儿在心房下连刺数剑,已然失血不少,全身陷入麻软乏力的境地。
  此时,动脉又全被切断,心房的作用乍失,那还有活命之理?
  但觉巨鲸一阵痉挛,突然如天翻地覆一般,上下颠倒翻转了过来。
  这一着正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毫不惊慌,不等整个的鲸躯完全翻过来,立即向左肋骨隐约可见处跃去。
  那肋骨隐约处距心房甚近,龙儿一跃而至,右手掌一举,‘飕’地一声:剑身整个的没入肉中。
  剑方一插入,巨鲸已然翻转,龙儿无形中被挂在半空。
  龙儿左手在身后托着苏婷婷的臀部,此时不得不空出来,加以运用。
  他急急嘱咐苏婷婷,用双腿盘住自己的腰,而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鲸肉,支持着两人的体重,右手乘机将宝剑在鱼肉内划个圆圈,用力一挖,挖出了一块圆圆的鲸肉来。
  他不断地挖着那个鲸肉洞,但见鱼肉纷纷落下,洞径慢慢的加大加深了,直至可以容得下两人为止。
  此时,龙儿双脚就空一踢,左手一松,身躯陡然往肉洞内攒入。
  身一入洞,双腿轻轻一张,蹬住两边肉洞之壁,叫苏婷婷将头埋在自己的肩上,右手一举,复又对上挖去。血肉纷飞,洒得两人一身都是,刹那见,衣衫沾满了红红的鲸血,肌肤也被染得血淋淋的。
  龙儿此时不顾一切,只是一个劲的低看头向上挖着,足足挖了半丈,尚未曾挖出一条路来。
  鲸肉洞十分的窄小,仅足以容纳两人身子,加以鲸体内空气本来不多,腥臭气重,这深入苏婷婷忍不住‘哇’一声,呕吐起来。
  龙儿心中大急,奋起神力,‘嘿’然吐气开声,猛力向上刺去。
  但闻‘噗’地一声,知已即将脱困,右手剑使力一划,左掌霍地劈出,‘砰’地一声,立将那划下的一块皮肉击飞,阳光舆清新之气,也陡地涌了进来。
  那知,他方一飘出,目光四下一瞥,不由大叫声:‘苦也!’
  第七章
  但见——
  四周一片茫茫大海。
  虎牙屿隐隐于水天相接之处,距现在处身之地,有多的遥远。
  幸而,巨鲸已经死去,鱼腹翻起,漂浮在水面上,倒有七八丈方圆,可以供落足的小屿。
  苏婷婷伏在龙儿的肩上,感觉到气息与光线与前不一样,始抬头张目,瞥见四周情况和龙儿全身血红的模样,不禁‘哎哟’一声,道:‘龙弟弟,你怎一身都是血啊!我们是到了那里呢?’龙儿早已落在鱼腹之上,将剑入鞘,正想将苏婷婷放落,闻言回头一瞥,但见她一身白罗衫也变成红的了。
  龙儿不由笑了笑,道:‘哇!你瞧瞧自己身上,不也和我一样吗?’苏婷婷果然未注意自己,闻言忙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怔住了。
  龙儿见状,叹了口气,又道:‘婷婷姐姐,你看下面,那可不是地而是一条死鱼呀!方才我们从鱼腹内穿出,所以染了一身鱼血,不过,我们虽然是出来了,但虎牙屿却远在天边,这附近又无屿岛船只,怎回去呢?’苏婷婷听他这说,一看身下所坐处,软软的果然不是地,再一看四周,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
  天已近午。
  红日散放出炙人的光芒。
  他们虽然仅出来一会儿,然而身上的血水已快被晒干了。
  龙儿关心苏婷婷的伤势,便说道:‘婷婷姐姐,你快点运气试试,若有不畅之处,我立即替你医治,伤好了后我们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才行。’苏婷婷也觉得自己仍然是周身乏力,闻言便暂时将惊愁抛开,挺腰站起身来,按‘天地罡气’吐纳之法,两圣凝立,双掌按住‘精门’,双眸平视,徐徐的调运真气。
  未料,她方一运气,‘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娇躯摇摇,竟再也站立不稳。
  龙儿本来站在她身后,见状忙将她扶住,左掌自腋下穿过,抚在左侧酥胸之上,不住揉摩,同时,右臂也绕过纤腰,覆盖住她的丹田气海。
  苏婷婷不由得‘嘤咛’出声,粉颊涨起了阵阵潮红。
  不过,她并没有挣扎,反退后半步,将娇躯贴入龙儿怀内。
  只是,龙儿发育虽早,到底只有一十龄,并不了解男女之事,尽管此时是软香温玉入抱,双掌抚在那女儿家最珍贵之处,却似是毫无所动。
  他,一心要将苏婷婷的伤治好,所以,双掌方一抚下便运起丹铁神功,按‘神农医简’中疗伤篇所载,将自身真气自掌心输入苏婷婷体内,过关通穴,助她收敛那散而不凝的真气。
  不过,这种以本身真气为人医伤之举,若非自身真气凝练,达上乘功候,决不敢轻易地尝试。
  因为这种方法不但真气消耗过多,若然是定力不够,道心不坚,一旦为外物所扰,真气立即流窜不调,造成轻则内伤重则赔命捐躯的严重后果。
  苏婷婷一察觉龙儿掌心变热,火热的真气夹带着昧真火,透体而过时,芳心不禁大惊。
  她不是在担心自己,倒是怕龙儿会出毛病,那样,即使是自己的伤势好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虽然是吃惊,却知道目已势成骑虎,欲拒绝已然无及。
  因此,只好兢兢业业的,凝神澄思,返神还虚,以神导气,来协助龙儿合力凝聚自己的真气。
  这一通力合作果然事半功倍,不过一盏茶时间,真气逐渐凝聚,与龙儿输入的真气化合,通关过穴,自丹田顺脊下达分灌双腿,上转两腋双臂,完成一大周夭。
  这一来,苏婷婷不但是伤势痊愈,更因受龙儿纯阳童子的昧真火,培烤之功,全身毛孔皆被迫开,内脏五腑也因受纯阳之气,而更形精练。
  龙儿助她行完周天,察知内伤已痊愈,便缓缓将真气收住,长吁了一口气,缓缓的放松双掌。
  苏婷婷一待他收手,立即扭转过娇躯,把龙儿拥在怀内,激动地唤道:‘龙弟弟,你………’话未说出,但见怀内的龙儿满头大汗,面色虽被鲜血所掩看不出来,神态却萎顿之极,心中一阵感动,不由双目垂泪。
  但见她呜咽地说道:‘龙弟弟,你这是何苦呢!我的伤本不太重,这一来我虽好了,却把你给累坏了,叫我怎么能安心呢?’龙儿微微一笑,方待安慰她几句,叫她放心,苏婷婷却不让他说话,止住他道:‘你现在不要说,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说着,扶着他一同坐下,将龙儿按倒在自己膝头,自囊内掏出条丝巾来,细心的为他擦抹头上的汗水,与面上的斑斑血迹。
  龙儿感激的盯视着婷婷姐姐,双唇微动,刚想开口,苏婷婷纤手又按住他的嘴唇,道:‘你就是不肯听话,真气人,再这我可要打你了哪!’她虽然是这说,但自己却又忍不住面泛红晕,嫣然而笑。
  龙儿真气本未曾练达炉火纯青,这一消耗那能不倦呢?依言闭目休息,那知,不多一会,竟然沉沉睡去。
  此时,苏婷婷精神旺盛,瞧见龙儿枕在自己膝上,熟睡得十分香甜,芳心中又喜又忧!
  她俯视着他,只见龙儿的发丝散乱,被鱼血染成黑红,俊脸虽被她细心擦过,却仍有斑斑血迹未曾抹去。
  但,这些都无损于他的可爱,不是嘛!他那满脸的稚气与纯真,配看他那异常巧妙的五官与那小扇形的长睫毛,不都在在显示出一种独特吸人的气质吗?
  她看着他,纤手微捻着龙儿厚实的耳朵,芳心里不由连转着许多痴念头。
  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又羞红着玉颊,暗暗地‘啐’着自己,努力将眼神自龙儿的面孔上移开。
  只是,不一会儿工夫,她仍然不由自主的重新去盯着他看,怀疑的质问自己,如果他十分丑陋,我是否会这‘喜欢’他?
  这是个不易解答的问题,她考虑着,却不能找出正确的答案。
  因为,到底龙儿并不丑呀!她没见过他的丑样子,怎能肯定的说‘是’或‘否’呢?
  不过,其中有一些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龙儿今后遭到了意外,将容貌破坏而变丑了,她仍然会一般的‘喜欢’他,像目前一样。
  她痴痴地想着,忘记了身处何处,同时也忘了饥饿,与一天未曾饮食的事实。
  天色渐渐地暗了。
  四周的海风也跟着劲疾了一些。
  苏婷婷骤然惊回到现实的环境里。
  她茫然四顾,周遭除了那与天相接的海涛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生物的影子。
  俯首看了看,龙儿仍然睡得香甜,俊脸上微微挂着一抹笑容,是梦着了什得意之事吧?
  微微地叹了口气,却不忍叫醒他,她想:‘还是等他自己醒来再说吧,他实在太累了。’龙儿果真是太累了,这一睡将身外的一切都忘怀了。
  睡梦中,梦见自己正在做扶正除奸的侠义工作。
  他十分得意,突地一拳捣出,正擂在苏婷婷的酥胸上。
  苏婷婷骤然吃了一惊,惊诧的看看他,但见他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了。她知道龙儿是在打梦拳,又好笑又好气。
  苏婷婷仍就没吵醒他,望看龙儿好一会,然后站了起来,心想:‘自己一身都是鱼腥味,何不乘这个机会下海去洗个澡?反正龙儿睡得熟,又没有别人偷看,洗洗干净也比较舒服些。’于是,她溜近水边,‘噗’一声便跳下海去了。
  海水被暖阳晒了一天,有些温温的,海浪随着微风,微微的起伏着,人一泡在里面一身的暑气尽除,惬意极了。
  她欣悦的沉潜下去,先把一头金黄的秀发洗个干净,方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用力地揉揉又搓搓。
  但血迹沾在衣服上已一整天了,一时间那能洗脱,她一气,使将它们扔在水里不管它了,自己则裸着身体潜下浮上,戏水为乐。
  龙儿失去了遮荫一会儿便被落日的余晖眩耀醒来,他睁眼不见了婷婷姐姐,顿时大惊失色。
  一时间睡意全消,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这一喊,充满了徨急与颤抖,身在水下的苏婷婷听见,以为龙儿发生了意外,一时芳心焦急,顿时忘了处身之境。
  猛然地一头钻出水面,提气一跃,抢向鱼背,目光一掠,正看见龙儿向这边奔来。
  同时,陡觉身体一凉,惊觉自己尚未穿衣服,一羞一急,真气不由一滞,‘哎呀’一声惊呼,‘噗’一声又坠入水里了。
  龙儿不知婷婷姐姐在羞急下坠入水里,以为是发生了意外,五指一伸一屈,把苏婷婷从水里拉了上来。
  但见——
  她肤如凝脂,酥胸毕露,坚挺圆润,玉腿修长,均匀适度,身材修长,瘦不露骨,肥不见肉,增之一分嫌肥,减之一分嫌瘦,风华绝代,天生尤物。
  春光乍现,玉体裸裎,桃源洞口,芳草如茵,珠润臀圆,一览无遗。
  啊!女神——上天的杰作。
  龙儿虽然与婷婷姐姐朝夕相处,但从未见过裸裎的肉体,此时不禁好奇起来了。
  苏婷婷在龙儿的臂弯里,从龙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醺得她醉陶陶的,索性闭起了眼睛尽情地享受。
  此时——
  龙儿的手情不自禁地在苏婷婷的胴体上,不停地抚摸着。
  摸着摸着,手血溜到了那软绵绵的玉峰上,轻揉着坚挺的乳头。
  但见,苏婷婷的腰儿不住地扭动看,两只脚不停地抖动,时而分开,时而合并,像在避他又像是难受不已。
  龙儿的手突然向下一滑……
  滑过了一片平滑、温柔细致的平原。
  滑到了森林茂密的山丘。
  手指所触及的尽是毛茸茸、柔细细的草原。
  金黄的细草被水浸湿,平平地贴在小腹下。
  龙儿轻揉着细草,愈揉愈是带劲。
  她感到一阵晕眩,昏昏沉沉,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力,怔怔地,愣楞地,傻傻的,一瞬不瞬的瞪看他。
  他的臂膀如此强壮,如此有力,把她紧紧地搂住拥进怀里,她感到一阵窒息,整个人要被揉碎了。
  突然——
  一股激荡灼热的暖流,从小腹往上冲,涌入她的心底,她突然感到软绵绵的,浑身乏力,就像虚脱了似的。
  龙儿的手缓缓的再向下滑……
  ‘啊!……’
  她惊呼一声,原来龙儿的手触摸到她的小仙女了。
  ‘嗯!……不可以……不可以……’
  龙儿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傻傻的,楞楞的,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两眼凝视看她,一动也不动。
  他不知道婷婷姐姐为什会吓成这个样子。
  苏婷婷见龙儿傻呼呼的模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总算把龙儿的魂给笑了回来,望看苏婷婷道:‘哇!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苏婷婷知道龙儿心无邪念,天真纯朴,只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反而把龙儿给吓坏了。
  苏婷婷柔声地道:‘没有,龙弟弟最乖了,怎会惹姐姐生气呢?’龙儿这才笑了笑,道:‘姐姐!你刚才是不是在洗澡呀?’苏婷婷笑道:‘龙弟弟真聪明。’
  龙儿一脸得意的样子,道:‘哇!真棒,那我陪姐姐一块儿洗好了。’苏婷婷妩媚地笑道:‘我才不要呢?那有女生和男生一块儿洗的?’龙儿可不管她,两下便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苏婷婷一见连忙道:‘你怎把衣服给脱了呢?’龙儿却笑说道:‘哇!真鲜,不脱衣服怎么洗澡?’苏婷婷真拿他没办法,咬着嘴唇笑道:‘不害羞……唉!我真拿你没办法。’话落,一溜烟钻入水里,探出一个头来瞅看这位傻弟弟,又恨、又爱、又气、又好笑,眼睛一转,笑道:‘别发呆了,要洗就快点下来呀!’这一回龙儿可乐了,一溜烟便下水去了。
  苏婷婷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喃喃地道:‘龙弟弟已经长大了。’龙儿游到苏婷婷的身边,一把将苏婷婷抱了个结实,道:‘姐姐!我替你擦擦背。’不管苏婷婷是否答应,提起手儿便在她背上抚揉着。
  龙儿在苏婷婷的背上揉揉又搓搓的,不一会竟然揉搓到她的小仙女那儿去了,弄得苏婷婷整个人要溶化似的。
  苏婷婷静静地享受青这种滋味,陶醉得咬紧牙根,忽儿软绵绵的倒在龙儿的臂弯里,任由他玩弄看自己一身美好的胴体。
  片刻后——
  苏婷婷心情稍稍地平静下来了。
  此时,龙儿的手却伸向她的胸前,在两峰上揉揉搓搓的,而令她震惊的是,龙儿的小棒棒竟然也抬起头来了。
  水是清明的,苏婷婷低头朝水里看了一下,但见龙儿的小棒棒顶得高高的,时而撞着了她的大腿,时而碰着了她的臀,有时竟也触到了她的小仙女。
  这种滋味,就好像是利剑直透入她的心底。
  她嘴里喃喃含糊不清的哼叫着。
  丰满的胴体已不再镇静了,但见她不停的颤抖着,小仙女开始流出微温的水来了。
  只是此时泡在水里,没有感觉到而已。
  苏婷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冲动而激烈的挑逗,反身把龙儿抱得紧紧的,玉峰不时地在他胸前磨呀磨地。
  龙儿不明就里,傻乎乎地道:‘哇!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苏婷婷白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啦,你那根小棒棒老是在人家的大腿间撞呀撞地,真讨厌!’突然——
  龙儿兴冲冲地道:‘哇!婷婷姐姐,你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苏婷婷双眼睁得大大的,惊诧地望看龙儿道:‘是谁教你说的?’龙儿从没有看过婷婷姐姐这种脸色,吓得呐呐地道:‘没有人呀!我看见渔民家里的小孩都在玩扮新娘嘛!’苏婷婷吁了口气,心想:‘原来龙弟弟只是想玩扮家家酒的游戏。’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婷婷姐姐就做你的新娘子,我们上去吧!’苏婷婷年华双十,情窦已开,过去对这个小弟弟关怀倍至,却未涉暇思。
  但经过这一天不凡的遭遇,不由自主地芳心大动,深深地爱上了比她小六七岁,身材却与她一般高大的龙弟弟。
  少女的情怀,亦如天边多变的云霞,多愁善感。
  少女的情怀,更似那乍雨骤晴的初夏天空。
  苏婷婷凝视看熟睡的龙儿,芳心里充满忧喜爱怜的各种情绪。
  她觉得石小龙无一处不足以令人动心,值得令人倾心相爱,自己若是能与他终生守,的确是最理想的。
  但是——
  两人的年龄悬殊,许多事情还无法有共同的体会,虽然石小龙发育得早,而思想上、心理上却仍停留在儿童的阶段。
  他没有办法体会出自己的一片深意,也不可能对自己发生其超越姐弟关系的思想,更不可能对自己有爱的表现。
  自己虽然已经迈向成熟,但这种事儿不但不能教导于他,甚至,由于少女的那份矜持,也不能主动的做任何表示。
  若等他长成,等他‘懂事’之后,他自己是否会认为不适合年纪大的女人,而在江湖中寻找其他理想的对象呢?
  关于这一点,苏婷婷实在有些不敢想像,也是最令她伤神的问题。
  因之,她不由得,为那尚不确知的未来而伤感。
  在她的玉面上,因此流露出黯然之色,似乎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一样,无法再有什改变的。
  但是——
  这种感觉,在她的心里只逗留片刻而已。
  片刻后——
  她似乎已想出种种的方法来,试图应付石小龙的变心。
  所以,在她认为某个方法可以挽回石小龙的心的时候,她又不由得展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是真个胜利了一般。
  苏婷婷陷入沉思般地想着,但见她时而焦灼,时而微笑,将身外的一切及飞逝般的时光全都忘怀了。
  她茫然闪目流盼,触目处旭日已落,大海中波涛汹涌,这才回复到现实之境。
  她不禁发愁,想不出法子离开活动的‘陆地’,回到虎牙屿去。
  第八章
  石小龙和苏婷婷两人坐在巨鲸的尸体上。
  陡然——
  巨鲸微微一荡,水底下突然冒出一股红流,转瞬间散了开来,将海水染成紫红。
  石小儿心想,一定是鲸尸被鱼类咬破,才看出了这多的血,但,会是什么鱼有如此利齿,能嚼破坚实的鲸皮?
  好奇心一动,便想下海去探个究竟。
  于是,‘噗’一声,便往海中坠下。
  苏婷婷见状,正欲阻止,但却慢了一步。
  此时,天色已然入夜,海水中更是漆黑一片。
  石小龙的眼力奇隹,视黑夜如同白昼,在水里睁目而视,仍可以远及十丈。
  十丈下,海水压力奇重令人十分难受,但游鱼穿梭而行,却显得颇为自在。
  石小儿暗暗运起丹铁神功,充沛四肢,顿觉压力骤减,视力也觉得明亮了许多。
  环视四周,见那载沉载浮的鲸鱼边,环绕着无数虎鲨剑鱼凶残的鱼类,纷纷嚼咬鲸尸,却很少能将那坚实的鲸皮咬穿。
  他悄悄的再往下沉,忽见上方坠下一团血红晶光,晶光中裹着绝色佳丽。
  仔细一看,却是婷婷姐姐。
  原来,苏婷婷在来不及阻止他下海后,自己也跳下海水中去,想入水寻找他,但苦于目力不佳,入水后使成了短视。
  幸而她想起囊内带看一颗骊珠,光华特强,堪能用以照明。
  石小龙见苏婷婷也跟了下来,忙停身相待,等苏婷婷游至身畔相会合。
  当两人会在一起,苏婷婷一把抓住龙儿,欲往上升。
  石小龙却连作手势,表示要察看究竟。
  苏婷婷无奈,只好继续下沉。
  下沉再五丈已达鲸尸脊部,石小龙早已看清,那上面钉着一只巨龟。
  巨龟背为金色,甲背下生有六足,此时正钉附鲸脊之上,将一颗长头伸入鲸尸肉内,似正在吸取鲸血,故未瞥见两人。
  石小龙童心尚重,见那龟长得奇特,一时好玩,也未征得苏婷婷同意,蓦地单手运掌,推出排山倒悔的劲力,激起一股洪大的水流,向巨龟背上打去。
  巨龟正吃得性起,那会料到有人对它暗算?
  故而,这一下打了个正着,水中听不见声音,却眼见水花翻涌,连巨鲸的尸体也都微微地恍动。
  但,说也奇怪,巨龟受此一击,甲背并未碎裂,只将一颗巨头缩了回来。
  石小龙心中骇异,龟背之坚出乎意料之外,所运起丹铁神功劲力刚猛,何止千斤?却竟不能伤及巨龟分毫!
  心中想看,但也并不惧怕,双脚一踏,拉着苏婷婷向巨龟欺近。
  巨龟身受重击,虽未受伤,疼痛却不能免。
  故此,将头一缩回来,六足一放,立即脱离鲸身,庞大的躯体一翻一浪,对石小龙方向迎来。
  两下正面相对,刹那间,已接近了两丈。
  苏婷婷适才因相距过远看不清楚,此时猛地瞥见巨龟,周身金霞闪闪,斗大的巨头上并排着四只巨眼,闪射金光,凶光毕露,疾冲而至,顿时吓了一跳。
  石小龙当然也看见巨龟的形状,怪异凶狠,心中亦觉微凛,拉着苏婷婷斜向上方浮升。
  巨龟看清两人手托骊珠,正向上升逃,它认为正是口中的美食,焉能放过,六足齐划,追踪而去。
  石小龙与苏婷婷二人见状,猛提丹田真气,手足齐动,向上浮升,快似飞天,巨龟虽然通灵,是水中之物,却碍于体积过大,速度不及两人,到升至水面时,他们两人已经跳到鲸尸上去了。
  二人并肩携手,水淋淋凝立在鲸腹边缘,注视看水中动静。
  但见巨龟头一出水,昂首‘呜呜’一叫,声似闷雷,震人耳鼓,陡地把口一张,喷出了一大团金光,向两人打去。
  这团金光快似闪电,划空带起丝丝异声,直奔苏婷婷所执的骊珠。
  苏婷婷芳心暗惊,急切问纤手微扬,作势欲将骊珠弹出,迎击金光,陡听石小龙大喝一声,双臂齐挥,十指微屈,做擒拿之状向金光抓去。
  苏婷婷知道龙儿这式乃丹铁掌中的一招‘双龙抢珠’,以丹铁神功贯于十指,虚空抓物最远可及十丈。
  石小龙虽然功力不足,但二丈之内仍易如反掌。
  果然,金光飞入二丈之内,忽然方向略略一偏、向石小龙两掌间投来。
  石小龙面色凝重,双目钉住金光,一眨不眨,等飞近手边五尺,陡又一声清喝,足下微动,身躯倏忽向右方退移一丈。
  金光已被控制,喝声中在空中微微一顿,疾势稍缓,冉冉划一半孤,投入他双掌之中。
  巨龟此时发觉内丹被人制住,气得‘呜’声大呜,张嘴鼓腮,似欲收回。
  石小龙双手按住金光,发现竟是颗金霞流转的龙眼大珠。
  石小龙熟读过典籍,知这珠必是巨龟内丹。
  大凡龟类,炼成此种内丹必有数千年道行,睹此象奇形异状,大足四目又善吐珠不正是‘南越志’中所载的朱龟吗?
  但朱龟以名测之,外壳颜色,必作血红,这龟何以是通体金色?
  正思索间,猛觉手中金光,跃跃欲遁,双手一紧,抓个结实,闪目一看,正看见那龟鼓腮作势,状颇焦急。
  石小龙心下不忍,正欲放手,让它收回。
  不料,巨龟情急发火,陡然间巨口连张,又喷出五颗金珠,向两人电般打来。
  苏婷婷凝立水边,运功戒备多时,一见两颗对她射到,迅速将骊珠放入囊内,纤掌齐挥,打出两团劲风迎向两珠。
  须知,巨龟道行数千年,力大无穷,这含怒一喷,劲力更大。
  苏婷婷的掌力与那两团金光一接,但闻得‘波波’两响,娇躯立被反震之力,震飞出丈多远,而那两珠却仅是滞了一滞,齐向石小龙打去。
  苏婷婷身在空中,努力打个千斤坠翻落下来,想欲上前救援,那知踉跄两步,一跤跌坐鲸腹之上,只觉得双臂酸麻得,难以举起,胸中也有些血气翻沸。
  无奈,只得一方面调气镇压血气,一方面睁看两只蓝眼睛,发急的看青石小龙。
  石小龙立在苏婷婷后方,瞥见巨龟霍又喷珠,心中大怒,先随手将金珠扣在囊内,空出双手举起十成丹铁神功,凝神以待。
  苏婷婷被金珠震飞,他不及抢救,另颗首尾相衔,电般打到。
  石小龙不知苏婷婷是否受伤,心中却是更气,一等颗打近,左手四指齐弹,用柔劲打出四股丹铁罡气,削弱金珠的来势,右掌紧跟看虚空连抓,同时引身后退,后掠丈半,让出两下的缓冲空间,陡又双手齐抓,立将二颗金珠抓入掌中。
  另两颗金珠因被苏婷婷挡了一档,飞势已缓,石小龙向后一飘,已将它让开。
  但那二颗似有灵性,一击不中,在空中划一圆弧,霍又投入巨龟口中。
  石小龙将珠放入囊内,扣紧囊口,掠至苏婷婷身边,焦急的正欲动问,苏婷婷已挺腰站起,对他微微一笑,道:‘龙弟弟,我不要紧,方才我太大意了,小看了巨龟之力,冒然以刚力迎击,差点儿震伤内腑。’这话不错,以她目前功力,比石小龙只强不差,但因她未习过虚空抓物,不能像石小龙一样撄取金珠。
  要知武功一道,最忌以硬撞硬,因若是双方的功力火候,稍有差别,胜负之数立即判出。
  但,既或两者相等,这样子交接对阵,亦最耗双方真气体力。
  因此,练武的人讲究‘以柔克刚’‘以刚制柔’,妙打巧拿,以灵巧制胜。
  苏婷婷小视金珠之力,妄图以力降服,方致被它震飞。
  但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到底非同凡俗,虽被震得一时难以施力,但并未受伤,略一调息立即复原如初。
  水中巨龟连连损失四颗内丹,气怒攻心,‘呜呜’大鸣,乘两人在谈话之际,陡又将收回的两粒内丹,喷射而出。
  这一次,它全力而为,但见金光闪闪的内丹比上次声势更疾,‘丝丝’风声掠空,向石小龙背上打来。
  石小龙功力深厚,听风辨位,早知有内丹袭来,故此未等打到,拗身一转,已然转过身来。
  苏婷婷上次跌了一跤,不但生气也觉太失面子了,更直接地恨上大龟。
  此际一见两丹飞至,香肩一恍抢至前面,双掌齐扬,打出两团劲气向前迎去。
  石小龙见状吃了一惊,心中方想:‘婷婷姐姐方才吃过这亏,怎还要这么对付?’却见苏婷婷周身已渗出一团白雾,将‘天地罡气’运至体外了。
  他可不便表示指正,只好蓄势准备打点接应。
  其实苏婷婷并不呆傻,明知不能力敌,岂能钻牛角尖?
  她早已想好对策,这双掌一扬将‘天地罡气’运起,等劲力与金光内丹一接,微微一阻,陡地收劲,往两旁一引,玉臂猛地一抖,以‘天地罡气’所化薄雾兜将上去,将金丸层层包没,双足顿处,娇躯随看那内丹前冲之力,向后疾掠。
  刹那间,已退出了二十余丈,堪堪要掉在水里。
  由于她先将那内丹方向引斜,再以‘天地罡气’所结白雾将之罩住,那内丹无疑是网中之鱼,只不过,内丹的冲力太大,若不跟看它后退,仍会被它冲出。
  这一退,内丹的余力已衰,被苏婷婷双掌一抓,轻易地便抓在手里了。
  海中巨龟见状,暴怒如狂,陡地一声大鸣,六足猛地一拍,庞大的身躯立即脱水飞起,‘叭’一声落在鲸腹上,张开了大嘴‘呜呜’连声,恶狠狠的向两人立身之处爬去。
  石小龙见状,不等它爬近,与苏婷婷不约而同脆叱一声,掠身而起。
  石小龙身在半空,手腕一翻,自怀中抽出‘丹血宝剑’,一式‘苍龙入海’,丹血剑虹光闪缩,连人一起向龟背落去。
  ‘砰’一声,未料,丹血剑砍在龟背之上,不但未破,石小龙握剑的右手反被震得发麻,几乎是把执不住。
  苏婷婷这时已掠至巨鲸背后,右手一掌‘天地罡气’十成劲力,劈向巨龟后尾。
  那后尾长有尺,看上去软软的,极为脆弱,那知掌力尚未击实,后尾陡地一缩,竟然缩入体内去了。
  苏婷婷出其不意,惊叫一声忙把劲力煞住,玉臂一挥斜劈巨龟后脚,这下是打了个正着,但并未发生预期的效果。
  巨象不见了眼前人影,巨首一转,发觉两人一在甲背一在后尾,一声怒鸣,四只金光闪闪的巨眼中凶光暴射,‘呼’地一声,喷出一片烈火般夹带腥臭的液体,向背上的石小龙打去。
  同时,见它后脚离地,一缩一蹬,迳踢向苏婷婷玉腿。
  石小龙拔空而起,避开那一片液体。
  苏婷婷飘身移步,躲过了一脚。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愁,怎才能弄死这只恶龟。
  石小龙飘落在苏婷婷的身畔,道:‘婷婷姐姐,龟甲坚石不惧宝剑,不过我想它腹部定有脆弱之处,咱们合力把它弄翻过来好吗?’苏婷婷一想此法或许能行,点头答应,掠身让过巨龟喷来的另一片液体,迅疾地欺近巨龟左方。
  两人四手疾抓住龟甲边缘,同时脆叱用力,猛地向上抛去。
  两人功力均已深具火候,此时同时施出十成猛劲,力道何止万斤?加以巨龟不虑有此,两人动作快捷一致,果然将巨龟一下掀起。
  但听,‘砰’地一声,六腿立即向上朝天。
  巨龟身大腿短,甲背圆硬,就怕翻身,一旦翻过来实在很难再翻转回去。
  这下巨龟促不及防,六脚朝天急得‘呜呜’厉叫,头尾六脚乱摆乱动,大身躯恍恍摇摇,再也翻不回来了。
  二人大喜过望,鼓掌大笑,有趣地注视着巨龟挣扎,并不急于杀它。
  巨龟挣扎半天,渐渐由暴怒变成气馁,由气馁变成惧怕。
  它四眼望看两人‘呜呜’乱叫,声调中已失去凶焰,转成了乞求的声音。
  石小龙对苏婷婷道:‘婷婷姐姐,你看这龟还真可怜,一点凶劲也没有了,咱们放了它好吗?’苏婷婷道:‘看这龟样子不但是个异种,必还有数千年以上的道行,杀了它实在可惜,不过,若把它放了再去咬人怎办?’石小龙思索一会,道:‘我记得古人书中不乏论及海中龟鳖之类的记载,但却无一种与它相同的,不是很怪吗?不过古人传说,龟鳖这类动物善于修练,稍有气候使能通灵,如果是真,它既有数千年岁,当也通灵了吧?’当两人在谈话的时候,巨龟已不再嘶叫也不挣扎了,似在专心听他们两人所言,此时石小龙一住口,它才又‘呜呜’叫了两声,音调却非常的柔和。
  童心正盛的石小龙见巨龟鸣声有异,冲口问道:‘你懂得我的话吗?’苏婷婷‘噗嗤’一声,觉得龙弟弟真个天真,那知巨龟闻言,竟然‘呜呜’又鸣,似是回答一般。
  她正在惊异,但见石小龙却喜得一跳道:‘你若真懂再叫两声。’巨龟果然又叫了两声。
  石小龙乐得哈哈大笑,道:‘婷婷姐姐,你看它真的通灵呢!’说着,对巨龟又造:‘你既然通灵我们也不忍杀你,不过,放了你之后却不能再逞凶咬人,知道吗?’巨龟鸣声而应。
  石小龙对苏婷婷道:‘婷婷姐姐,我们把它放了好吗?’苏婷婷应声点点头。
  石小龙又对巨龟说道:‘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今后无论何人均不能加以伤害,第二,须要送我们回去。你答应就连叫四声,我们不但放你,并且内丹也还你,若是不愿意就任你翻着,自生自灭如何?’果然,巨龟连叫了四声,表示答应了。
  石小龙对苏婷婷眨眨眼,得意地跑到巨龟身边,二人合力将巨龟翻转过来。
  巨龟转过身躯后果然遵守诺言,伏俯着一动不动,不但凶焰敛尽,意态间更加驯顺异常。
  石小龙喜孜孜的用宝剑割下七八条鲸皮,每条长有数丈,割下之后,行又将血肉洗净,走至龟前道:‘我现在要在你背上做两个坐兜,以便乘坐,做好之后你便送我们回家好不好?’巨龟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善意与乞求之色。
  石小龙突然‘啊’了一声,说道:‘你是要内丹吗?好,我现在还给你,不过你是不可以食言哪!’说看,果在囊里掏出那金色内丹,投入巨龟之口。
  苏婷婷在一旁看看,既笑他的天真,又佩服他的敏慧,同时,也将自己攫住的两珠投了过去。
  巨龟一口接住,巨目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巨头连点,鸣叫不停,像是在道谢一般。
  石小龙在六只龟脚上将鲸皮结好,中间做了两个坐位,两个大结以便抓手兜坐,复又用一长皮绕在龟颈上,多余的搭在坐位前,作为指挥方向进退的绳。
  巨龟一动也不动的闭目养神,任他拨弄。一切就绪,已过了一个更次。
  两人盘坐在龟背之上,石小龙在前执起皮,轻轻一抖,道:‘喂!别睡了,走吧!’巨龟闻声,同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两睁两闭,霍然起身,跃入水中,并不下沉,但见它六足划动,贴着水面,如飞向正北游去。
  石小龙坐在龟背上,觉得那一起一伏似是在摇篮之中,煞是有趣,但听他嘿嘿一笑,纵声长吟道:‘与君不负登临约,同上金龟背上行,……哈哈……婷婷姐姐,今天我们跨龟渡海,将不让徐神翁专美与前了。’苏婷婷也觉得这事儿十分新鲜,直似做梦一般,见他文绉绉吟著‘徐神翁’诗句,细一回味果然有几分道理,不由脆声娇笑起来。
  巨龟在海上划行奇快,约有一个更次,正前方果然出现了黑黑的一片孤屿。
  石小龙仔细打量,果似居住的虎牙屿,忙告诉苏婷婷。
  就在此时,巨龟突然同过头来,对着他连连低鸣。
  石小龙不明其所,猜了半晌,见它屡屡将头伸入海里,突有所悟,道:‘你是要潜水吗?’巨龟‘呜’声一叫,连连点头,表示它正是这个意思。
  苏婷婷见状,才欲表示反对,但见石小龙却连连点头。
  巨龟得到了许可,长鸣一声,斗大的巨头一沉,刹时潜入海下,斜斜的向深处游去。
  苏婷婷无奈,只好紧抓甲背上所缠鲸皮,运气将穴窍闭住,以防灌入海水。
  石小龙观察着四周,只见那海水下游鱼无数,种类繁多,大大小小全都有,但一见巨龟游来立即四下惊窜,不敢接近。
  石小龙心知,巨龟生性凶残,以致于令其他鱼类不敢与它亲近。
  渐下渐深,石小龙渐觉得身外的压力渐在加重,海水的温度也逐渐变冷。
  他与苏婷婷均不由闭目运功,以抵抗压力与寒气。
  巨龟却一无所觉,一味仍往下沉,也不知沉了多深,才渐渐改急泻而且为斜行。
  石小龙‘丹铁神功’运行一匝,气达四梢,渐能抵住外来的压力与寒气。
  他好奇地睁开眼,却发现处身于一片奇幻之境。
  的确,那四周的景致,太美妙,太奇怪了。
  若非身外是水,石小龙几乎以为那是天堂。
  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列山脊,山脊上长满了各种花草。
  花草间,到处陈放着径丈的大贝,那贝壳的中心都含孕着一颗颗银光四射的碗大珍珠,太美了。
  珍珠的霞光映射到附近的珊瑚树上,使那些奇形怪状的半透明珊瑚树,反映出红、缘、碧、紫等不同的奇妙光彩。
  石小儿透过深碧的海水望去,一切的景物似是笼罩着一层浅浅的碧纱,是那的动人与美妙。
  他几乎忘了身在何处,赞美的叹息一声,差点儿灌了一口海水。
  转个头望望苏婷婷,却见她正闭看眼睛,对周遭一切似还一无所觉。霞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时红时碧,显得她那美好的脸庞,分外的充满了神秘瑰丽之感。
  他由衷地觉得,苏婷婷不仅足以依赖信托,也实在令人敬爱!不禁伸手捏了捏苏婷婷的鼻子。
  苏婷婷骤然张目,霍然被四周的景色惊开了樱唇,慌忙地吐出了口中的海水,作态对龙弟弟微微而笑。
  而巨龟并没有停顿,刹那越过山脊,霍又向下沉去。
  下面,是一片绝谷,像陆地上的山峦谷地一般,绝谷,正处于两条山脊之间。
  谷中,海水黑沉沉更加阴冷,不知有多深,任凭石小龙穷尽目力却也看不出底部。
  他拉了拉皮,示意巨龟不要再往下去。
  因为,压力愈来愈大,不但压得人难受,却还不能出气呼吸。
  人,无论内功有多琛厚,若长久不能呼吸,必致窒息而死。
  石小龙和苏婷婷入海已久,别说压力光是不能呼吸,就使他们二人难过万分了。
  但,巨龟并不听命,仍一味垂直下泻,堪堪又下去百十丈深。
  石小龙不由十分吃惊,心知如再往下必会窒息而死。
  因为,他此时已感受到体内的真气渐有了枯竭的现象,若不运息,一时半刻之内,不但会忍不住饱饮悔水,更会因受不住压力迫压,七窍流血而亡。
  转身见苏婷婷,亦产生此种现象,美丽的脸孔上充满了涨红,只是那湛蓝的眼波中,却似乎有万缕怜爱与柔情,默默的盯着自己。
  他觉得奇怪,猜不透何以当面临生命危境之时,婷婷姐姐不但不当机立断,提示出困,反而显出这付神色之故。
  其实,苏婷婷也感到难过,她所以如此,实因方才骤见奇景,骤被神奇之光映射得石小龙俊秀无比而被迷住了,一时陷入到一种激动忘我的境地之中,而遗忘了身外的一切。
  她觉得与自己心爱的仙童,漫游于仙境之中,她与身边的石小龙已溶为一体,携手同骑,去赴一个神秘的约会。
  因之,她虽然有些窒息之苦,却一反常态并不曾示意石小龙设法离开。
  她如今,是以石小龙马首是瞻,她自觉一切须依俯在石小龙保护之下。
  石小龙虽感到奇怪,却无法领会这些。
  同时,他觉得也没有犹豫的时间,必须当机立断,所以不再迟疑,迅速地抓住苏婷婷纤手,准备放弃跨下的神奇而不听指挥的坐骑,腾升出海水,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哇!方欲行动,陡觉坐下巨龟突然静止了。
  回头一瞧,只见如今正停在绝谷削壁边,那壁上有五尺高二尺宽的一方长方石洞,洞中透射出一团柔和的光辉。
  巨龟停在洞前,扭头作势,似要他两人进去。
  石小龙集中目力往洞中一瞧,意外的发现,洞内竟无半点水迹。
  他满怀惊讶好奇,一拉苏婷婷只只穿波而入,但闻‘哗啦’一响,两人竟真个脱离了海水,来到了有空气的地方。
  他俩在水中憋了很久,初入洞里,猛然狂吸几口大气,恍似那空气特别鲜美,似到了天堂上一般。
  两人吸个够之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那洞是一条宽仅一丈的甬道,曲折延展,不知通往何处。
  洞口壁上,嵌着颗宝珠,银光四射,大如鸽蛋,光芒正罩住整个洞口。
  洞外海水壁立如削,似被一道无形的质体阻住,竟无一滴流入洞内。
  石小龙奇怪地伸手一摸,一下便伸入水内,并不觉得有什么阻挡。
  他退后步,注视着那颗宝珠,道:‘婷婷姐姐,你说海水为什么进不来?’苏婷婷茫然地轻摇着头,猜想道:‘是这颗宝珠的功效吧?’石小龙欣然地道:‘对,我想也是宝珠的特殊功效。据‘南越志’记载:‘海中有避水犀,其出入有光,水为之开。’壁上此珠,以我猜想,或即避水灵犀的内丹,若干年前,这洞当处于海上,后经陆沉,因洞口嵌有此珠,故而水不能进。’苏婷婷嘉许地微微一笑,道:‘走,龙弟弟!咱们进去看看,这洞里说不定有什稀奇古怪的东西,否则巨龟决不致无缘无故送咱们来的。’石小龙和苏婷婷二人并肩而行,每走丈就有一个转折,同时,洞顶上也嵌有一颗同样的宝珠。
  就这样转来转去,石小龙心中默计,已经过十二处,前面洞径霍然开朗。
  远望出去,只见那里面似一石室,室内五彩演纷,霞光流转,煞是美观。
  两人加快脚步,一掠而至,游目四眺,二人全都吓了一跳。
  石小龙心内紧张,双手挽着苏婷婷的右臂,觉得那条玉臂似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苏婷婷也有些害怕,一种男性的豪气不由自主地被激发,他觉得自己既然身为男儿,当有职责保护女生。
  因此,胆气一壮,故意说这:‘怎这儿有这么多死人?怕是与当年陆沉有点关系吧?’因为,倒毙的死人一个个情色凄厉,狰狞可怕,似是在生前受过几天的痛苦一般。
  因此两人骤然瞥见,出之意外,顿时吃惊非小。
  苏婷婷定下心神,心中暗忖:‘这洞陆沉必有千数百年,这群死人若是在陆沉前入洞,最少亦有千年之久,但为何尸体不毁呢?’石小龙瞥见婷婷姐姐凝目不语,便放开她的手臂,长身一掠,纵至室内,俯身向一个尸体的手臂拉去。
  那知,触手处其凉如冰,一拉一带,那尸体应手全身而起,依然是原来的那种姿势。
  这一来又把他给吓了一跳,手掌一放,‘砰’地一声,那尸体落在地上,震弹起二寸多高。
  石小龙诧异地注视看,发现那一群尸体均一样全身僵硬,坚如铁石。
  他自海水中穿入,身上的水湿并未干去,但入室就这一会儿,着地的双足鞋袜己然变干,而身上也渐渐觉得热了。
  苏婷婷此时也已走进。
  因为她的鞋底较薄,一入室便觉出地下有异。
  她蹲下身子细看,但见那地质色呈火红,质理极细,纤手一摸,果然是微微发烫。
  石小龙也到处试了试,全室石地不但一样的发热,色质亦完全相同。
  苏婷婷将死尸挪开,走近盛放珍宝的大盆。
  只见那大盆质似白玉,晶莹之极,盆中央宝珠、碧玉、珊瑚,无法胜计,每一种在人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不过,她一生尚未曾履临中土,对财富价值尚无确切的观念。只觉得这些东西十分好玩,令人见爱,却无其他世俗的贪财之念。
  当她拿起一串银光闪闪的珠串,悬在自己的颈上,无意间一触玉盆,‘哎哟’一声,竟叫了出来。
  石小龙闻声掠至,一瞥婷婷姐姐秀面若花,玉颈上悬着串灿烂银珠,金发、雪肤相衬一起,更显得美如天仙了。
  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婷婷姐姐,你真的美极了……咦!你刚才是怎啦?’苏婷婷被石小龙一赞美,心花怒放,冲看他灿然一笑,道:‘是吗?我……龙弟弟,这盆好凉,你摸摸看。’石小龙依言一试,果然也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俯身查看盆下,只见那盆与石地似生在一起。
  他想不透,何以在这火热的石室内,会生出个冷凉的盆来,若说不是生成,则为何又看不出一丝缝隙来呢?
  他双手抓住盆沿用力一抬,未见有丝毫移动,再使力向右一拉,却听得‘呀’一声,似有了活动的迹象。
  石小龙见有动静,正欲奋力再拉,突然听见苏婷婷叫道:‘龙弟弟,快看那边现出个门来呢?’石小龙停手一看,只见左方墙壁,不知何时整个裂开了一条际缝,宽仅一尺,自外望去,里面似有一石室,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
  石小龙心中暗忖:这必是前辈异人修真成道之处,那巨龟将自己送到此地,亦必然有其深意。
  今儿既然发现便是有缘,若不探个究竟,不但好奇之心不得满足,可能将奇缘失之交臂呢!
  这念头电般一闪,石小龙便决定探个明白。
  于是,他当先走近隙缝,探头向内一看,顿时惊诧起来。
  苏婷婷跟在石小龙身后,当然也看得明白,只见室内广有二丈,四壁碧纱为衣,碧毡铺地,桌椅床榻,样样俱全,纱帐锦枕一律是绿缎制成,使人一眼望去,碧油油自生情凉之感,赏心悦目极了。
  她又惊又喜,料不到海下会保存这座别致的洞府。
  苏婷婷忍不住好奇心驱使,推了推石小龙促他赶快进去,看个仔细。
  石小龙反手抓住她的玉腕,一同步入那别致的碧室,迳趋那碧石雕成的石桌之畔。
  石桌质似晶玉,色作深碧,桌上有一盏碧纱官灯,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
  宫灯边,尚有两枚凸凸的暗钮,不知作何用处,此外别无他物。
  苏婷婷一边要按那个暗钮,一边闪目流盼,看看是否回出现别的门来。
  那知她纤手尚未触着暗钮,目光到处,却发现适才进来的那个门,不知何时已悄悄合拢,再也看不见一丝隙缝了。
  因而,她顾不得去按暗钮,迅速一掠,抢到适才进来的地方,一掀碧纱,凤目闪处,壁上的裂痕尽失,却看到墙上浮刻着一片字迹。
  石小龙瞥见出路门户消失,猜想那桌上暗钮定是开关了。
  随手一按,第一个暗钮立闻得‘吃吃’声处,四壁的壁衣霍然自动卷向壁角,现出了刻着字画的白玉墙壁。
  他心急出处绝断,先不管壁上刻了什么,再按第二个暗钮,那知一按之下,右手壁角上‘吱呀’一声,现出个月洞小门,却不是原来的那个。
  石小龙以为是另一条出路,长身一拉,探头一瞧,入目处,却是个圆形的小花园。
  那花园其实也是个大石洞,不过因洞顶特高,地上丛生着许多不知名的花、小树而称做花园而已。
  那洞顶不但高有十丈,顶上拱若半圆,圆顶上嵌满了碗大晶珠,放射出强烈的白光,将整个径有五丈的花园,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些还不足奇,最奇的是树丛中央有一座小池,大有五尺,水色深碧,深不见底,奇鱼浮沉其中,不知为数凡几。
  那花园四周圆形壁间,另开有个门户,不知是否为通路。
  石小龙迷茫地走入园中,信手摘下一枚拳大的鲜红果实,就尝一口,其味出乎意料的鲜美可口。
  他一边吃着,迅速的周游一匝,发现那个门户,仅仅是用作厨、厕、浴的几间石室而已。
  他有些儿失望,随手又摘了一枚果子,返同原来的那间石室。
  室内,但见苏婷婷满面笑容,喜孜孜的注视看壁上字迹,正看得入神。
  石小龙过去将果子递给苏婷婷,苏婷婷盼了他一眼,接过去,一边吃看一边仍看看那字迹。
  石小龙静立在她的身畔,细看那壁上字迹。
  但见那上面写着:
  余汉时王陋也!不幸生为女身,貌丑甚似无盐,虽秀之于中,亦无匹夫乐之近之。
  余因之倍受冷落,悲苦莫能自己。
  及长愤而离家,投天堑于巫山之巅,不意机缘巧合,被救于一异人,受教于彼,得击技与易容之术。
  余隐于神女峰中,苦究十年,竟有所成,易貌改容,遍游天下,愚夫惑迷,不可胜数。
  余彼时,私心窃恨,世人之以貌取人,誓移初衷,以爱作恨,凡迷我之貌者,杀之以计,劫其资财。
  如此,则死于余手者,亦不可胜数矣!
  晚年之后,余简于俗世生涯,携历年所得,遨游东海,遇余之师,于此洞中。
  余帅责余之余,授道家练丹之术,责令居之以悔过!余师则飘然乘龟远去矣!
  甲子以还,余内丹圣婴培成,彻悟前事,天心使然,既假余手,实非吾责,余心乃安,大道不远!
  唯余窃不欲吾道吾术,至此而斩,静中参悟,此洞百年后,沉沦海底,有缘人仍不难犯险而至。
  故此,余以壁为纸,以指作笔,录余术余技之精要也。
  圣而吾道,余溶于技击之中,技击有成,道亦有成,此所以为戒,持技无道妄杀者也。
  前室之宝,有缘人可执以济世,唯玉盆玄冰所凝,镇压地心焰火用者,妄动必攘巨灾,后来者慎为之戒。
  壁洞门户,每年开放一瞬,非人力所能控制。
  有缘人入此室时,门户当已关闭多时矣!
  唯此不足惧,后洞之灵泉鲜鱼,珍果奇花,均足充饥,不虑匮乏,年一过,术技有成,出道世间,当可以纵横天下,而不作第二人想矣!
  故余先为之贺,有缘者好自为之。
  这一篇说词,看得他两人又惊又喜,尤其是石小龙想及适才若非婷婷姐姐及时发现门户,招呼他去看,他一定已将那玉盆搬动,弄出一场大祸事来。
  同时,看完这一篇之后,也解去不少疑团。
  第一,那送他们两人来此的巨龟,可能就是这王陋之师所乘的那一头。
  第二,这洞府果真是陆沉的岛屿,而非是辟自海底。
  不过,王陋的去向?其师何人?外间的死人何来?等等,仍是个不解之谜。
  石小龙突然甩甩头,拉起苏婷婷的手,道:‘我们别想了,我带你到花园去走走。’苏婷婷惊喜地走进那片花园,见其中不知名的果树有十株,每一株有半人高,上面长满了累累的果实,大小不一,但香甜则是一样的。
  中央的小池内,所产的鱼与虎牙屿潭中所产的十分相似,只是都不太大。
  另外间石室,除厕所外,厨房里的锅碗用具样样齐备,尤其是那为石质,中心处有一个小孔,熊熊焰火不断自孔中冒出,竟是天然生成。
  浴室内有一丈许的水池,地底有一涌泉,不断地涌出清水,但却永远溢不出池来,保持着四尺深度。
  苏婷婷一见清水,芳心大喜,立将石小龙赶出门外,脱衣入浴。
  因为海水里有盐份,沾在身上若不以淡水冲洗,干了之后,皮肤上多多少少总留下一层盐份,十分难受。
  石小龙回到石室,瞥见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硬硬的盐份甚重,因此也想洗个澡换换衣服。
  他见榻边有一个石柜,便过去打了开来。
  石柜里共分四层,第一层摆着许多小瓶,第二层放些杂物,四层正是他所需要的衣物,足足有二十件。
  许许多多的衣物里,有新的旧的,有布的绸的,一应俱全,想来是洞主人王陋过去化装成各种人物时用的道具。
  石小龙翻了老半天,在其中找出一套雪白锦衣女服,一套月白男装,匆匆地抱着便往后园里跑。
  他跑到浴室门边叫道:‘婷婷姐姐,洗好了吗?我是送衣服来的。’苏婷婷正泡在水中,载浮载沉,有了上次的经验,深怕他闯进,也不及问他衣服从何处来,慌即道:‘别进来,我还没有好,把衣服抛进来好了。’石小龙将衣服自门隙抛进,催促道:‘婷婷姐姐,请你快一点好吗?我也想洗洗呢!’苏婷婷在里面接住衣衫,口中说道:‘马上就好了,龙弟弟,你先去抓条鱼上来,等会儿我来做饭。’一会儿。
  苏婷婷自浴室内走出来,但见她金发散拂,长达腰际,肤光如玉,衣白赛雪,长衫飘飘,裸足无鞋,态度自然,目孕春意,行走于红花绿树丛中,恍如月殿仙子一般。
  石小龙蹲在水边池上,刚抓上两尾鲜红小鱼,当见婷婷姐姐翩然而临,双颊上骤然一红,心头不由自主地坪枰欲跳,竟然发生了生平第一次对女性的暇思与欣赏。
  苏婷婷与他四目交投,芳心一动,竟也是玉面涨红,垂目显现出一股少女特具的娇媚羞态。
  石小龙看了半个,苏婷婷垂目不语,陡然间心头一凛,把两条鲜鱼往她手里一边,转身边跑边道:‘婷婷姐姐,我洗澡去了,你快点做饭吃吧!’苏婷婷迷茫地‘嗯’了一声,无端地叹了口气,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用具齐全,但除了盐之外,却无其他佐料。
  无奈何,苏婷婷只好将鱼洗好弄净,用盐水去养,等石小龙洗澡完毕,鱼也早已煮熟了。
  两人二日来未进食物,吃起这盐水煮鱼,倒也别有番可口风味。
  自此以后,石小龙和苏婷婷便定居在海底的洞中,习练四壁所刻的武技与易容术。
  两人同居一堂,虽然是睡在地毡之上,由于活动空闲的窄小,使他两人更为接近,感情也更进了一步。
  他日夕对着美如天仙的苏婷婷,心中充满了挚爱与暇想。
  虽然,他尚未涉及情愈,却衷心盼望,永远能与婷婷姐姐同房而居。
  苏婷婷虽然是异种女子,自幼在孤芳客育养下长大,无论行动思想均受了极深的薰染,与同族人并无差异。
  自从她初见石小龙开始,便深深地爱上了灵慧的他,而那时的爱,是一种深深的喜爱,有如母对子,姐对弟的爱。
  但,渐渐的,随意石小龙的长高,她的爱也跟着变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俗语说:‘那个少女不怀春。’苏婷婷既已年届标梅,她何能免俗,怎可能不喜爱身边可爱的男生呢?而且石小龙的身体发育早,智识发育也早,平时虽偶然有些不知忌禁的小动作,显出他的稚气,但多数的时候却表现出优秀的智慧来。
  所以,苏婷婷时常会发生错觉,认为他是与自己年纪相彷的‘男人’,而非是‘孩子’。
  从另一方面看来,他那些偶尔暴发的小动作,多半是亲昵的,苏婷婷在感受之余却也觉得他的纯真与可爱。
  但自从上次在海中裸浴而被石小龙拥抱后,她对石小龙的爱便有所改变了,而且渐趋明朗。而且自从经过那件事后,苏婷婷的心中已暗暗的许下非石小龙不嫁的誓言,决定日后若得不到石小龙的爱,则将以丫角终老,决不再事他人。
  不过,无论是苏婷婷或石小龙,这种种念头都还深深地锁在心底,并没有向对方表示出来。
  石小龙一方面尚未成熟到求偶的阶段,另一方面他视苏婷婷如同师、母一般的敬重,因之便时常责备自己的暇思,是一种极大的不敬。
  他不敢也不愿表示。
  至于苏婷婷,她认为女子是处于被动地位,若主动说出,不但是难以为情,甚至会让别人视为淫荡,所以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小龙长大,等待小龙向她说出请求的话来。
  不过,在行动上,苏婷婷尽量的温柔,态度上也较以前活泼随便。
  而石小龙对她,也不再像是师或母,相反的,却像是较他为小的妹妹般。
  第九章
  梅雨在林中‘沙沙’作响。
  片刻——
  石辅基悠悠地醒了过来。
  在这刹那,他的确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
  因为林中黑暗,阴影幢幢。
  不久,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死,只感觉在‘阴花毒针’刺中之处有点疼痛而已,他坐了起来有点昏昏沉沉。
  抬起头,触目处,赫然发现不远处还躺看一个人。
  这次他不敢再大意了。
  但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戒备着,慢慢的走近,他实在想不出这人会是谁?
  隐隐约约地他还记得一点,当他毒发倒下时,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女子口音。
  会是谁倒卧在这里呢?看情况不是昏迷必然是已经没命了。
  他以为该死的应该是他自己。
  走近仔细一瞧,不由呆呆了!
  这人竟然是在云雨巫山时用毒针暗算自己的女人,伸手一试气息,早已嗝屁多时了。
  ‘哇!这会是谁杀了她?又是谁救了自己?’石辅基一直想不出来。
  搜遍这女人全身,什都没有。
  再摸摸自己的口袋,什都没有丢,在外衣的口袋内反而多了两件东西。
  一个是油纸包,上面写著‘阴花毒针解药’六字,另一个东西竟然是用金银两色丝绒编织成的荷包。
  荷包上还有些花纹,只是在林中看不清楚,一阵阵兰麝之气,沁人心脾。
  ‘莫非是她?口音有点像,可是她怎会……会是‘少宫主’呢?不……不……绝不可能……’梅雨一停,天气就闷热起来。
  这是镇上唯一的茶馆,有雅座,也有敞座。
  茶馆毗临看一条小河,垂柳如丝,枝桠上挂着角灯,在这儿品茗另有一番情趣,一番享受。
  大约晚上时刻,伙计刚刚挂上灯,茶客也还不算多,这时,顺着河边上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尚未靠近茶馆就停了下来,车门开启,走出一个衣着华丽,走路却有点歪歪斜斜的年轻人来。
  这人约莫二十八九或十出头,但见他脸色苍白,带着一股邪气缓缓的向茶馆这儿走来。
  石辅基在暗处攀上了一棵柳树。
  在黑夜,树上枝极浓密,是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
  只见华服的年轻人,歪歪斜斜的来到了露天茶馆,找个边角的座位坐了下来,叫了很贵的武夷茗茶‘大红袍’。
  石辅基发现这人虽邪,都顾盼自若,颇有点儿风度。
  就在这时。
  通往后院露天茶馆的侧门处,又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华衣大汉,略一打量就走了过来。
  这大汉迳往刚才年轻人的桌上侧面一坐,自袖内取出一张白纸,很快地用一块石炭勾画着,竟是一丛树叶。
  石辅基心想:果然有发现了。
  角灯不大明亮,又有四丈远的距离,加上柳丝拂动,他凝视了好一会才看出来的。
  只不过,这画像丛花叶,没有根,也没有花。。
  然后,大汉把这画好的叶子推到那年轻人的面前,状至恭敬。年轻人不停地思索着,拿起石炭在那叶子上加上银和花,又推了回去。
  大汉突然动容,面色一整,把身子坐正,然后伸出右手的拇指,向年轻人弯了下。
  这是什意思?
  接看,又打了一些手势。
  可惜,石辅基对这些手势一点儿也不懂。
  双方在那里比划了好一阵子,年轻人点点头便站了起来,大汉也起身肃立,再次用拇指前屈。
  石辅基这次懂了,这一手等于鞠躬或磕头。
  怪不得有一股邪味儿,他们画的原来是阴花。
  对!这个年轻人在邪恶组织里定然大有来头,绝对错不了,这一发现不禁大为兴奋。
  也就在这一会儿工夫,年轻人已走向那辆豪华的马车,另外那个大汉却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为了了解这邪恶组织的底细,石辅基下了树向那辆马车追去,这时,马车已向郊外树荫小径中驰去了。
  当他追上马车,弄开车门,竟然没有看到那个华衣的年轻人,却为眼前的事物楞在车踏板上。
  车内一个白衣官装少女,竟是他日夜思念,又爱,又恨的柳小倩。
  他几疑这是幻觉,揉揉自己双眼再看,果然是她。
  他的脸色开始变冷,因为他已初步证属了以前所猜测的事,但是柳小倩已经示意他进入车内。
  闭上车门,柳小倩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哇!好!你说吧!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辨?’
  ‘哇操!你还问,你为什诱导我学邪门武功?’柳小倩苦笑一下,说道:‘辅基!有句话你也许不相信……’‘哇操!你想狡赖?’
  柳小倩道:‘我绝对不是想狡赖,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会这样做完全也是为了你!’‘哇操!你把我当作岁的小孩子?’
  柳小倩平日可不是这好说话的。
  但她现在却十分的柔顺,毫无火气的说道:‘辅基哥!我现在说破了嘴皮,你也不会相信,但不久你就会了解我。’‘哇操!我没耐心等我自己了解你,我要立刻杀了你,一雪心头恨!’柳小倩这:‘你不会的,我知道,没有我,你活得没什意思,就像我没有你,也像行尸走肉一样。’石辅基冷冷一笑,说:‘没见笑(不知羞耻)!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好好的,你犯了滔天大祸,我要杀了你为武林除害。’他的手已按在柳小倩的心窝附近,只要掌力一吐,她的内脏就靡烂了。
  但是,她反而贴来,倒在石铺基的怀里,媚眼凄迷的说道:‘我有理由这样做,辅基哥,你不但要信任我,而且还要支持我。’‘哇操!爱说笑,我信任你什,信任你跟邪恶组织结合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整个武林好?’‘暂时先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帽一款代志(没那回事),你能不谈,我不能!’‘唉!’柳小倩揽住了他的脖子,柔声的说道:‘你会信的,而且是在不久的将来。’‘哇操!林中救我的人是你?’
  ‘是的,荷包没有打开看看吗?’
  ‘我搬舵看(懒得看)。’
  ‘为什不打开看看呢?’
  石铺基火气稍平息,又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回去就打开看,但是,刚才那个走路歪歪斜斜的查埔(男人)从这车子走出的,这又怎说?’‘是吗?’
  ‘哇操!你又想狡赖?’
  ‘我为什要狡赖呢?’
  ‘哇操!残婢,你和他是什关系?’
  ‘我!’柳小倩嫣然一笑,那是自负的笑,笃定的笑。
  男女之间,如还在乎对方是否有别的男人,那也就是表明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所占的地位。
  柳小倩笑道:‘只是他的朋友。’
  ‘哇操!黑白来!和一个邪恶组织的人物作朋友?’‘我自信清清白白,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其他的男人接近过。’‘哇操!你还说,一个女人的贞操观念,不仅仅是指那同床共枕,而且还泛指着那意念及志节。’‘我自信那意念和志节,都无亏欠。’
  ‘哇操!小倩,你还要巧辩?你是在助纣为虐啊!你——’柳小倩道:‘我即便不助他,他也能达到某些目的,真的,辅基!相信我,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我要是不作他的朋友,回州岛早就……’‘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现在信与不信都无所谓,但为了你的安全,回去以后,希望你打开荷包看看,不就明白了。’‘哇!我会丢掉,永远不看它。’
  ‘我要是不这做,你绝逃不过这个帮会的狙击。’‘哇操!我不但不能恨你,而且还要感谢你了?’柳小倩道:‘你不必感激,感情到了像我们这种的程度,你又何必用这种低沉的字眼呢?’石铺基怔怔的看着她,道:‘毫无疑问,你是个极端聪明的人。’‘我不以为自己很笨。’
  ‘哇操!把别人当作容易愚弄的人。’
  柳小倩喟然说道:‘这世界上,除了圣人之外,原就没有什十全十美的人,你所崇拜的人,他们也许犯过不可原谅的错误。’‘哇操!不能黑白讲,你指的是什人?’
  ‘我不必指谁,这只是我最近所发现,所体会到的,平凡的人,有时也很伟大,伟大的人,有时也会作出平凡的事来。’‘哇操!你是在暗示家师,以及那宋之和前辈他们,也会犯下错误,对不对?’‘你以为他们就不犯错?’
  ‘哇操!我相信他们绝不会犯下不可告人的大错。’‘大错往往是不可告人的,既然不可告人,别人又怎会知道呢?’石辅基用力推开柳小倩,说道:‘哇操!我跟你讲啦!你背叛了武林白道而变节,我不会相信的。’‘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那整个武林才是到了穷途末落了!’‘哇操!我的眼睛没开光,从今天起,我就当根本不认识你——’说着,就下车走了。
  只听得柳小倩在车内说道:‘辅基哥!你不会的……’下了车反其道而行。
  这也是被柳小倩气昏了头,但是,走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养气工夫不够,即使为了整个武林,也该问个清楚的。
  可是有一点,他认为她说的好人,也会犯错这件事,倒是蛮有道理。
  人只要活在世上,总难免会犯错的。
  不犯错就不是人,如果有人说他不犯错,这全是欺人自欺之谈。
  走走又走走,又回到了那家客栈。
  一晃,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一个人躲在客栈里真不是滋味,正因为他不信师父做过什错事,所以不相信柳小倩的话。
  正因为不信她的话,才不想看那荷包。
  事实上,自那夜在林中发现了这个荷包之后,他的确是没有打开过,现在仍不屑打开它。
  每一件事往往会反其道而行,得不到的东西,会变得更珍贵,你越是不想看它,它越具有吸引力。
  ‘哇操!会不会荷包中另有什秘密?’
  想到了这一点,石辅基就不能不看了,他取出荷包,不由眼前一亮,原来这荷包是真正的金银线编织的。
  仅是这编织的细工,就价值不菲了。
  然而这荷包上,还编了几个字:‘危急拆阅’。
  正因为是黄金、白银细线编织而成,所以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而包中有几张纸条,每张纸条上都用毛笔写了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第一张是师门‘九天玄罡’的练法过程,每一式都写在上面,而且还有动作解释,及心法说明。
  这份诠释,比一指神医高远所教导的还要详尽,不由得石辅基不大大的怔愕,心中有所怀疑。
  第二张是‘天上一朵云’,梅凌霜的‘散花手’,也有说明及诠释。
  第张是‘棒槌雷’乔放的心法。
  第四张是‘神手成生’宋之和的‘迷踪手’。
  第五张是司徒世家的‘煞功’。
  第六张是邪帮的绝学‘阴阳合’。
  说出来令人脸红,邪帮的这门终学‘阴阳合’竟分两部份,男徒众练习的叫‘元牝神功’,女人修练的叫‘魔女阴功’,练习时非要找个异性交合不可。
  而且练这种武功,需要用‘九九玄罡’内功吸,每交合一次就会增长一份功力,直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后,功到行毕,可以天下无敌。
  石辅基楞了,傻了。
  但他也明白这邪恶组织,为什迟延到现在还没有发动。
  哇操!这小楷分明是柳小倩的笔迹。
  她既然已依附了邪帮,为啥还要我苦研六门绝学?
  对了!为武林苍生,她不惜以身噬虎,想到这里,不由震栗,自己真是个误会她了。
  这种伟大的行动,敬佩还来不及。
  自己居然恶毒的骂她一顿,看来,惟有潜心苦研,方能弥补这份过失。
  八仙洞,又叫毒蛇洞。
  此洞在山坳中的密林内,平常人不敢来。
  石辅基带了足够的食物,来到此潜修这些精粹的武学。
  开始一连天,直觉得头晕眼花,尔后才慢慢进入佳境。
  一天晚上,他正收摄心神,调息龙虎,也就是修道两家所谓的空心、上念、心、四相、七情、六欲等。
  就在这时。
  洞外突然传来步履声和喘息声,以他的听力,马上分辨出这是个女人。
  他以为自己有重则在身,还是不出面为妙,谁知,那女人竟来到洞口外。
  由于洞内没有点灯,这女人看不出洞内坐了个人,喃喃的说道:‘这洞阴森森地方好可怕……我也许要弃尸这个洞中了……’石辅基心中暗忖道:‘哇操!也许这女人受了伤……’这女人又道:‘若是敌人现在追来……我就只好认命了……老天……’石辅基无心思考,猛的站了起来,洞口女人突听声音,站起来就要走。
  石辅基忙道:‘哇操!你不必害怕,在下并无恶意!’‘请问你是……’
  石辅基已来到洞外,两人都看清楚了对方。
  这女人是个二十岁的少女,臂上受伤,衣衫也破了,手中还提着长刃,虽然洞外的光线也很暗,仍可隐隐看出,这姑娘长得娇媚可人。
  ‘这位大侠是?……’
  ‘我姓石,暂借此地调息,姑娘莫非……’
  他不说练功,只说暂时调息,可见石铺基已懂得逢人只说分话的真义,懂得江湖险恶了。
  少女道:‘是的,小女子姓李,今已家破人亡,且被仇家追杀,幸亏‘醉丐’为小女子挡了一阵,才得脱身……’石铺基道:‘哇操!我也有听说过‘醉丐’大名,身份仅次于五大门派的掌门人,而且为人也颇正派,但不知姑娘仇家是谁?’姑娘恨恨道:‘粉面郎君。’
  石辅基非常同情的道:‘哇操!这个淫贼,这就难怪了,以‘醉丐’的身手,恐怕也只是挡一档,要击败他恐怕不易。’‘丐侠义伸援手,此恩必报。’
  ‘李姑娘准备投奔何处?’
  ‘家毁人亡,举目无亲,还有什地方可以投靠?’言下垂头黯然神伤。
  ‘我看李姑娘受伤不轻,若不马上治疗,恐会恶化。’‘命中注定要死,谁也救不了我。’
  ‘李姑娘如果信得过在下,在下身边备有刀创药,可以为姑娘疗伤。’‘谢谢石大侠,小女子虽然阅历不深,但一眼就看出大侠是位正人君子。’‘哇操!进来吧!’
  洞内原本备有松油火把,点燃后插在洞壁上。
  看来是一刀扫在肩上,但是在腋下也被划了一道伤口,看来也只好解开衣衫,一并治疗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她的肌肤欺霜赛雪,细腻晶莹,石辅基觉得她的胴体,并不输于柳小倩。
  美色当前,美人如玉,幽王沁入心脾,不免遐思。
  石辅基赶紧收敛心神,取出刀创药开始疗伤。
  李姑娘突然问道:‘少快为何在此调息?’
  石辅基遗:‘在下与人车拚,损耗真元甚钜,必须调息一、二个月,姑娘……’‘少侠能待一两个月,小女子也能,只怕少侠嫌小女子干扰累赘,碍手碍脚的。’‘这……’
  ‘少侠是不是要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我均非世俗儿女,何必拘于礼数束缚,只要暗室不欺心,坦诚相见又何妨?’此女果然是七窍玲珑心,一语道破石辅基心事。
  石辅基讪讪一笑道:‘我想姑娘不至于那样吧?’疗伤完毕,他指着自己行李,说道:‘把我的行李分为两份用吧!好在天气渐渐的热了。’‘这怎可以?’
  ‘哇操!洞内阴寒,你会受不了啦!’
  ‘女人比较耐寒的。’
  ‘还是分开用吧!’
  她还是打开行李,把一件皮褥子,两条被子之一副给石辅基,她自己只拿了一条被子到一边躺下。
  也许是她奔波了很遥远的路,就躺在被子上睡着了,身段窈窕的女人倒身躺着,身材就更加凸浮动人。
  石铺基看她蜷伏的样子,显然她已感觉到阴冷,于是他把另一条被子,为她盖在身上哩!
  然后,趁这夜深人静时开始潜修他的功课。
  第二天醒来时,天还不太亮。
  他便发现棉被盖在自己身上,她没有盖被子蜷卧着。
  于是,他又轻轻为她盖上,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
  ‘石大哥……’没想到她已醒了。
  ‘哇操!李姑娘,是我不好,把你弄醒了!’‘不!我本来就醒了。’她坐起身子,说道:‘真谢谢你这的关心我,还为我盖被子。’石辅基道:‘没什啦!同时天涯沦落人,自应互相关照,这实在是算不了什40637;的呀!’顿了一顿。
  石辅基又道:‘哇操!我看你大概肚子也饿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二人吃了干粮,李姑娘便道:‘石大哥!你的脏衣服给我,我拿到河边去洗。’‘哇操!这怎好意思?’
  ‘洗衣服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事嘛!’
  夜幕低垂。
  虫声唧唧。
  石辅基正在调息,李秀英坐在他对面盘坐着,紧盯着他的俊脸,美眸漾起一股火烧般的春情……。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俊脸如火烤般的整脸赤红,两眸射出一股如荼如火,像一只疯兽的凶光。
  噢!那不难看出,是欲火!欲火!
  李秀英软绵绵如蛇的娇躯,这时半侧半躺的倚靠在棉被上,一只手撑着额头,那双眼,令人灵魂出窍的媚眼,正含着还羞欲现的眸光,那令石辅基难耐的勾引着。
  红红如火的嘴唇,浮着不仅是笑的笑,媚的笑,是勾人心魂的笑,那想令石辅基冲过去的笑。
  石辅基用力甩甩头,猛力的唆了一下舌尖,他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如此冲动,为什?为什么?
  他赶忙站起身子,想冲出洞外,他的脚步,根本没听他脑中的使命,一步一步的朝李秀英走去。
  此刻只觉口中干燥,没有口水可吞,只是艰辛的扯动喉结,体内的血液,像是骤然被烈火烧滚了的开水,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周身滚转!
  然而。
  他明白了。
  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团火,欲火!在猛烈的燃烧着。
  虽然他奇怪为何会有这股需要,但他的的确确感到需要,那种需要,是他有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
  尽管他把舌尖都唆破,勉强的长呼吸都快把他蹙死了,脑中在一千,一万个不可以,不可以……
  但他不听话的双脚,已经把他带到了床边,实际不过地下铺了一床棉被而已。
  他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情郎,那蜜意的,那40637;熟稔的吻住李秀英。
  李秀英‘格格’一声娇笑,不抗不拒的任由石辅基抚吻……
  石辅基脑中‘不可以’的念头,早已飞到了云霄九千里以外去了。
  但见他双手那‘轻车路熟’的在李秀英的娇躯上,轻捏、快游、力搓、温揉……
  然后,又那的熟稔的,轻巧的,一件一件的开始剥下李秀英的衣服。
  他根本不费力气,不是?
  李秀英比石辅基更需要,水蛇般的身躯,配合著石辅基的动作,那轻易的让石辅基脱下衣服在蠕动着。
  可以清楚的看到,李秀英身上的短衣、窄裙,红色的肚兜及红色的亵裤,一件一件的,已经被甩得满洞都是。
  然而。
  又可以清晰的看到!
  噢!李秀英那迷人的胴体,像水,像蛇、像雪、像玉……
  一个苍天呕尽心血的杰作,没有一点瑕疵的杰作,配合得那恰好,那40637;令人心脏麻痹。
  那巍巅巅的乳峰,绝对不可能‘盈盈可握’,也绝不是‘无力的衰垂’,是绝对富有‘青春的弹性’!
  那乳头,周边漾着红色紫紫的圈圈乳晕,正乃如唐诗文‘新剥鸡头’,说它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迷得叫人分不出东西南北。
  就在这一刹那。
  李秀英右手一伸,握住了他的长矛!
  石辅基的手搂着一具活生生、热乎乎、喘吁吁的胴体,那‘长矛’被她一阵偷袭,立即自行举高致敬。
  李秀英轻轻的按控他的那根又硬又挺的长矛,主动的为他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
  两人都变成一对肉虫了。
  第十章
  他的右手食中二指,已涉‘水’入出‘巡视’了。
  接着,张开了大口,一口含住那‘新剥鸡头’又吸又吮,又舐又唆的,一手揉搓摸摸另一边乳房及奶头。
  只摸摸吸吮得李秀英媚眼微闭,艳嘴微张,浑身火热酥软,从口鼻中发出呻吟声、气喘声,春声浪语,陀喃不停。
  ‘石大哥!格格,你吸得我……舐得我……浑身酸痒死了……哦……奶头唆……唆得好痛……轻一点……石哥哥……妹妹会痛……啊!别再……再唆了嘛……你真……真要妹妹的命了……’石辅基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她的叫唤,轮流不停的吸吮舐唆,和用手指挖弄着那水洞。
  ‘格格!石哥哥……唆轻一点……妹妹受不了啦……我会被你……整死了……冤家……我要……’双腿朝上一举,形成大八字,悬空骚幽立即门户大开。
  长矛挥戈直入。
  李秀英双手像死蛇般的,死缠着石辅基。
  肥大的粉臀不停的扭动,配合他的抽插。
  李秀英的小猫咪经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小泉更是泛滥的汨汨而流了出来,娇喘声、浪哼声更大了。
  ‘石哥哥……亲丈夫……美死了……哎呀……小妹被你的大舵……要……要要死了……我好痛快……好舒服。’石辅基是越越猛,越航越深。
  ‘噗滋’‘噗滋’的水声,不绝于耳。
  李秀英双腿乱伸乱缩,粉臀不停的扭摆上挺。
  媚眼如丝,大汗淋淋,娇喘吁吁。
  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似的,舒服透项。
  然而。
  她大叫着。
  ‘小心肝……妹妹的亲丈夫……你的矛头碰得人家的花心……好酥麻……好酸痒……呀……真美……真舒服……格格……亲哥哥……我要泄身……了……。’她这淫荡的娇叫着。
  然而。
  再加上一股滚烫的温泉水,直冲着矛头的刺激感。
  使得石辅基爆发了男人的野性。
  猛力的,快速的,狠抽猛插。
  根本就不管什怜香惜玉了。
  石辅基的大矛头,每次抽插时,都碰到她的花蕊中。
  使她那深处最敏感的地方,每碰一下,就猛抖一下。
  使她感到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
  舒服的使她整个人,几乎要疯狂起来。
  双腿乱踢,肥臀乱扭,娇躯不停的颤抖。
  那花蕊在不断的痉挛,一张一合的猛吸猛吮他的矛头。
  小猫咪挺凸得高高的。
  嘴里又开始大叫。
  ‘亲哥哥……格格……可让你……整死我了……小亲亲……亲丈夫……要我命的小……小心肝……’他那长矛在那紫紫的花房内,磨擦得舒服极了。
  骤觉一阵快感震上心头。
  竟然有一泄千里之势。
  他猛然想起邪帮‘元牝神功’,便赶快停止了动作。
  把长矛抽了出来。
  猛一收肛门,吸了口气,把欲泄的精水重聚丹田。
  再由丹田上升,回到十二重楼。
  动摇的心情,竟然平复下来。
  李秀英正感快乐舒服,飘飘欲仙之际。
  惊觉石铺基把长矛,从花房抽了出来。
  心中顿感空虚难耐。
  翘起两腿,相交在石辅基的背上踢着,同时娇声说道:‘你坏……你坏……你把它抽出来做什?’石辅基吐了口热气。
  倏然的低下头去,猛的亲了一下。
  他说道:‘哇操!别急啦!等我用点功夫,你就乐了。’李秀英的纤纤玉手,握着湿淋淋的长矛,往自己的花房内塞,口里说道:‘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快挺进去吧!’她的臀部向上一挺。
  只听一阵‘吱吱’之声。
  那根又长又大的粗矛,竟然连根挺进了花房内。
  她怕他再临阵脱逃,大煞风景。
  然而。
  两臂一张,将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双腿一招,交叉夹着地的虎腰,肥臀就像筛米糠似的乱晃。
  石辅基乐得以逸待劳。
  屏除了呼吸,静静的体会那里面,摩擦的舒适快感。
  然而。
  耳朵却静静的听着这曲人间少有的乐章。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她已累得喘吁吁,口中如兰的香气,随着娇喘吐了出来。
  石铺基本来已是够享受的了。
  如今鼻子闻到了她吐出来如兰似麝香气,浑身都酥软了。
  蓦地——
  只见她的粉脸微微抬起。
  两片樱唇一张,抱住了他,亲了一个热吻。
  石铺基在‘元牝神功’记载中看过,吸取‘天庭补汤’。
  他那肯错过这个机会。
  猛然含着她的舌尖,吸着一口一口津液咽下。
  这一阵热吻过后。
  她觉得精疲力竭,两腿两手一松,采取守势。
  石辅基看着仰卧的她,微微一笑,便说道:‘哇操!真爽!我压在你的身上,你感觉难受吗?’‘我身子倒没有什感觉?只是……只是……’石辅基已经知道她仍未满意。
  然而。
  他又慢慢的抽动起来。
  他一边抽动,一边问道:‘这样你觉得舒服吗?’‘难道你不舒服吗?’
  ‘哇操!你花房里就像个圆圈圈一样,和我磨擦得很快乐。’‘加快一点,不是更快乐吗?’她说完之后,把一双秀目闭上,尽情的享受这销魂的个中滋味。
  石辅基又被激起了男人的野性。
  长矛也挺得胀痛,似乎必须来一次‘大轰炸’。
  方能一泄为快哩!
  尤其是,李秀英的花房里面,花蕊把整根长矛紧紧的包住了,那种感受,真是美妙舒服透了。
  他忙用双手捧起了李秀英的肥臀,一阵狠命的大抽大插呢,只插得李秀英拚命的大吼大叫。
  ‘格格……好哥哥……我乐死了……你真的厉害……再插下去……我真会被你整……整死啦……好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不行了。’她那花房很紧、很小。
  然而。
  石铺基的长矛又长又大,一抽一送的,却有一种‘吱!吱!’的声音传出来。
  尤其是,李秀英是练过气功的。
  她待石辅基的长矛送进去之后。
  猛然一吸气。
  花蕊猛然收紧起来,将他的长矛含住。
  男人大多认为使女人达到高潮是他们的责任。
  同样的,女人亦感到有需要达到高潮。
  可是。
  她们大都承认曾经伪装过高潮。
  李秀英目前的情形就是如此。
  假如值得安慰的,是这女人是因为爱对方。
  为什?
  她们恐怕对方知道,她并没有达到高潮,会认为是一种侮辱,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泄气。
  然而。
  李秀英的伪装并不是爱。
  是为了达到某一目的。
  当石辅基长矛向外一抽,长矛与花蕊就磨擦得更紧了。
  这一刹那。
  石辅基突然心生警惕。
  他抽动约一百多下的时候,又觉得一阵快感震上心头,猛然的抽出半截,迅即抬头仰视。
  说得也奇怪。
  他按照邪帮的记载,实行不泄的方法,果然有效。
  他一抬头,心情立即安静下来。
  他等心情平定之后,缓缓提起一口罡气。
  于是。
  他又重整旗鼓,围博起来。
  此刻。
  他不但精神百倍。
  而且欲念也特别强烈。
  只觉快感来临,较前两次更紧张。
  他立即按照邪帮功夫的记载,作紧急的措施。
  猛然的抬头,左右斜视,右手食指紧紧的捏住肛门口下方的玉茎根旁,并且停止呼吸哩!
  这样一作措施,动摇的心精,又告平复。
  一切的一切,使他想不通!
  蓦地——
  想起刚才与她接吻时,她的液津里,似乎有种什特别的香味,冲入了自己的喉管,当时并未加注意。
  如今想来。
  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激情的东西。
  ‘完了!我中了这妞的算计!’
  他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狂叫。、
  李秀英见他次都在紧要关头,突然把长矛抽出花房,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在搞什40637;鬼。
  便带着埋怨的口气,说这:‘你这是干嘛?’石辅基不善撒谎,呐呐这:‘我在练习不泄之法。’‘你怎也会这种事情?’
  ‘哇操!很有效,是不是?’
  ‘哼!我就不信你有这种本领?’
  ‘哇操!你是门缝里看人,等着瞧吧!’
  ‘嗯!’
  在这洞内,蔽不见天日,他们一进了洞,就开始肉搏,玩了有多少时间,彼此都不知道。
  蓦地——
  石辅基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
  把自己的身子掉了个头。
  譬如一个阿拉伯数字,原先是‘6’,而今变成‘9’了。
  他用嘴唇和舌头,舐吮吸唆着她的小猫咪。
  不时用舌尖,伸入花房的里面,去舐刮着花壁上,那腓红色的嫩肉,和那粒凸出的花生米。
  这神来其笔的一招,使李秀英变得手足失措,无法适应,被他舐吮得心花怒放,魂飞魂荡。
  她的腰部以下,因为受了他的舌头舐弄。
  酸痒得令她的肥臀,不停的扭动。
  然而。
  花房的流水,像似江河缺堤一样。
  不断的往外流。
  娇躯也不停的颤抖,春声浪语的哼着。
  ‘冤家……格榕……呀……美……美死了……也……也痒死了……你真要命……把……把我舐得……又……又泄身了……。’石辅基把她流出来的甘泉……
  李秀英感到骚然里面,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又舒服又畅美。
  然而。
  又感到空荡。
  急须要长矛来填放花房中的空虚。
  于是。
  她很快的翻过身来,就伏在石辅基身上,玉手握着那根她所心爱的大宝贝,大肉捧……就往自己的花房里套。
  因为。
  他那根长矛实在太粗大了。
  连连套动了好几次。
  才把他那条大宝贝,全根尽套了进去。
  胀得她的花房满满的,全没一点空间,她才嘘了一口大气:‘啊……好大啊……好胀啊……。’如今。
  他们所采用的姿势,该是‘观音坐莲’了。
  她嘴里一面娇哼着。
  纷白的肥臀,一挺一挺的上下套动着。
  ‘格格!我的亲丈夫……冤家……你这条大宝贝……真是要了……妹妹的……命了……顶得我的魂……都没有啦!’‘我就是死在你……你的……这条大……大宝贝上面……也……也是心甘情……情愿的……了……。’李秀英一面春声浪语的叫着。
  一面好像发狂似的套动着。
  动作越来越快。
  还不时的在旋转着那肥臀。
  而使花房深处的花蕊,来磨擦着石辅基的大矛头。
  扭动的胴体,带动着她那盈盈一对的乳房,一上一下的抛动晃荡着。
  尤其。
  她那两粒紫红色,像葡萄般大的奶头,晃得令人眼花撩乱,煞是好看。
  于是,石辅基伸开了两手。
  一手一颗的握住揉搓抚提起来,真是过瘾极了!
  李秀英被他的一双魔手,揉握得奶头好像石头子一样的硬胀,骚痒得全身抖个不停,套动得更快更狂了。
  ‘格格……大宝贝哥哥……亲丈夫……我爱死你了……真爱死你这个大……大宝贝的……大宝贝……妹妹要……又要泄身……了……。’二人搂在一起,滚作一团。
  她拚命的套动……
  石辅基则一挺一挺的往上顶。
  两人配合得是天衣无缝,妙趣横生,而痛快无穷。
  ‘亲哥哥……妹妹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泄……了……。’李秀英又泄了。
  她整个丰满的胴体,伏压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然而。
  只有那急促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石辅基正感到大矛头,有着无比的舒畅时,被她这突然的一停止,真使得他难以忍受的。
  急忙抱着她的娇躯一个大翻身。
  把她压在自己身体的下面。
  两手抓住两颗大乳房,下面的长矛狠命的抽插,直指黄龙。
  然而。
  男上女下,恢复了正常的交媾姿势。
  ‘格格……我实在受不了啦……哎呀……。’李秀英在大泄之后。
  此时已经瘫痪在地上。
  只有把头在东摇西摆的乱动。
  秀发在两边飞飘着,娇喘吁吁。
  然而。
  她只有抬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任凭石辅基去狠攻猛打。
  石辅基在拚命的猛抽狠插了近百下时。
  突然。
  二人同时一声大叫:‘哇操!啊!我……我丢了……。’‘哎呀!亲丈夫……我……我又泄了……。’二人却同时达到了欲的最高极限。
  魂飞天国去了……。
  她把右腿一抬,搭在他的臀部上勾住,右手搂住他的脖子,娇躯一侧,将石辅基翻了下来。
  石辅基也同时张臂,把她的纤腰抱住,两腿微屈,从她的胯下伸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的抱紧侧卧着。
  那长矛仍然插在花房里。
  不一会儿。
  两人都已沉沉的睡熟了。
  一阵高潮与兴奋过后。
  又是一阵沉默……。
  很久——
  两人方才在梦中苏醒。
  她一睁开眼睛,便对石辅基说了第一句话:‘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绝对不能抵赖的呢!’石辅基被她问得一怔。
  脑子里电光一闪。
  不答反问道:‘哇操!你,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那是一种特别的药。’
  ‘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哟!瞧你,急什?那是我们帮主配的仙丹。’‘哇操!原来你也是邪帮的党徒?’
  ‘说得那难听干什40637;?我是那点待你不好?’石辅基霍然坐了起来,哼了一声。
  李秀英也坐了起来。
  她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你,你不能丢掉我说走就走。’石辅基沉思了一会儿。
  他才这:‘你想怎样?’
  ‘不怎样?只想跟你长相守。’
  石辅基哼了一声。
  他又造:‘你为了想达到目的,什事情都做得出来,居然拿那种药给我吃!’李秀英‘格格’一笑。
  便说道:‘那有什不好,有人想吃还吃不到呢!’石辅基只觉得脑子里轰轰在响。
  便挥手道:‘哇操!没见笑(不要脸),你走吧!’李秀英陡然跳了起来。
  她说道:‘你要是不肯要我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的,就算我死了以后,也是不会放过你的。’猛一转身,向洞外奔去……。
  万万没想到,竟又卷来这份麻烦。
  世上的确有‘好人做不得的事’。
  然而。
  竟被石辅基遇上了。
  石辅基不由得跟在她的后面。
  想看看她在耍什花招?
  那知到了洞口附近。
  不由一惊。
  眼见她在树上结了个绳扣,已经把头伸了进去。
  石辅基一急。
  大叫道:‘李姑娘,不可以……’
  但这时候她已上了吊,身子悬空。
  从喉嗓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奔上去抱住她。
  把绳子扯断,说道:‘哇操!李姑娘,你这是和谁过不去?’‘你既然不要我,就别管我。’
  石辅基道:‘哇操!李姑娘,世上什事都可以迁就勉强,唯有这件事不可以,须知你也有责任,那种什40637;仙丹是你给我吃的。’‘不要管我的事!’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
  只感觉她虽然不胖。
  却摸不到一丝骨痕。
  混身软绵绵的。
  的确是人间尤物。
  但是。
  他忽然想到了柳小倩。
  柳小情是个处子,抱在手里,没有李秀英这丰满大腴。
  麻烦来了。
  他必须随时提防她再寻短见。。
  这一来。
  那还有时间集中思绪去精研这些绝学。
  他本想一走了之。
  但是。
  他又不是那种人。
  第十一章
  蓦地——苏婷婷心头一震,一种更为奇怪的感觉,也随着升起,就在她娇佣无力,软绵绵的,虚脱了似的倒在他舒适温暖胸膛时,小龙胯下那根怪东西,已伸入到她的下体了……
  那怪物现在就像一条灵蛇似的,在大腿的两侧乱冲乱撞,不停的翻搅腾跃,似欲择洞而钻……
  一阵晕眩,已失去了抗拒的能力,要来的,终归要来,於是,她也开始行动了……
  因为,过於做作,是对心爱的人残忍,也是对自己虐待……
  片刻——她的生理和心理,产生了人类本能的反应,两个人为身子紧紧黏合在一起,两个人的心也溶合成一颗心,两个人的手也同时有了动作。
  最后,他们两双双倒在床上……
  他和她既紧张,更兴奋,手在颤抖,人在狂喘,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并肩躺在一起,虽然欲焰高炽,饥渴难耐,但却手足无措……
  虽然干这种事儿是人类的本能,别教也不用学,可是对於两个初尝禁果的青年男女来说,仍然有些手忙脚乱,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由并肩仰卧,变成对面侧卧,炽烈的欲焰,烧红了他们的面颊,灼热的眼,相互凝,视着,同时狂喘……
  小龙的右手,轻轻抚弄揉搓看她的面颊,本能自然的顺势往下滑动,在怒峙的双峰停了下来,爱不释手的玩弄。
  苏婷婷娇躯挪动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抗拒,麦示羞意的说道:“龙弟弟!你怎么损姐姐这个……
  “唔——”
  苏婷婷突现一声惊呼,原来龙弟弟的手越过双峰,滑过平原,来到微凸的小山丘中夹着一条细细的山沟……
  她玉面飞红,双眸半睁半闭,娇喘吁吁,玉体不停蠕动,似是抗拒,更像在期待……。
  这时的苏婷婷,小腰不住的扭,两只脚不停的抖动,时而分开,时而合并得紧紧的,像在避他,又像难受。
  他手指所触,尽是毛茸茸,柔细细的草原。
  他的手也冲动得颤抖,慢慢地再向下滑去……
  “啊——”
  她惊呼一声,原来已到了温暖的桃源洞,小龙的手指已入宝山,急欲探幽寻秘,沿着狭谷,缓缓深入…… .她如遭电殛,娇躯一阵痉孪,双臂一张,紧紧将龙弟弟抱住,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她疯狂摆动,不停矫喘,不断呻吟……。
  她那雪白粉嫩的玉腿的一蹬,一伸脖子,狠狠吁了一口大气,一张咀,咬着他的肩膀死也不孜……
  小龙的右手在寻幽探秘,左手可没有闲着,顺势将她搂住,一张咀,两点光似的在她唇上、脸上、粉颈上,乳峰上……狂吻起来,身子也猛烈的前后冲刺起来……
  但是,尽管他弄得满大汗,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憋得他脸红脖子粗,青筋直暴的狂喘道:“哇噻!婷婷姐姐……我……我…。:快……”
  苏婷婷缓缓睁开双眼,不盼娇羞的瞅着他,右手指轻轻的在他鼻尖上括了一下,“噗噗”一声笑了起来。
  小笼脸上一红,又急又臊,求助的说道:“哇噻!你……你笑什么?婷婷姐姐……哇!
  我要……”
  苏婷婷笑得更凶,良久,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儍弟弟!快放开姐姐,这样儿不行……”
  小龙对婷婷姐姐是百依百顺,双手顺从快速的松开了她,却儍傻的瞅着婷婷姐姐。
  苏婷婷一伸脖子,深深喘了一口气,娇躯轻移,仰着脸儿手躺下去,双手顺势一拉正望着她出神的小龙。
  她脸上羞得像块大红布似的,鼓足勇气,轻一咬牙,羞羞怯怯地闭着眼睛在他耳朵根上轻轻说道:“快……上来啊……”
  在苏婷婷双手引导下,小龙像火烧屁股似的飞快翻身上马,骑在她的身上,二人脸对脸,变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说起来也很奇怪。
  办这种事儿,女人不但比男人早熟,而且女人也比男人聪明得多,同样是初尝禁果的两个人,女人硬是要比男人懂得多。
  小龙刚一上马,猛的心头一震,感到婷婷姐姐那柔软细润的玉手,往他胯下一探,已将那权肉棒棒给抓住,再引导小和尚进洞寻幽探秘……
  同时,苏婷婷的另一只玉手,“啪”的一声,在小龙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娇躯着说道:“傻弟弟—快动啊………”
  小龙如奉懿旨,大屁股猛的往上一抬,使足劲儿往下狠狠一压……
  “啊——”
  就听一声娇啼,苏婷婷的身子猛的一颤,头往上一抬,双层一皱,银牙紧咬,一阵刺痛,连连狂喘,泪水业已夺眶而出。
  但是,小龙也好不到那儿去。
  只见他眉尖一皱,身子猛一抽搐,似乎也有着初经人事,破题儿第一道的痛苦。
  苏婷婷颤声说道:“龙弟!别动!休息一会儿,先让姐姐适应一下……”
  小龙看婷婷姐姐这付可怜相,有些心痛,期期艾艾的道:“婷婷姐姐……真对不起……哇噻!我一时太兴奋……弄痛了你是吗?”
  苏婷婷并未因受委屈而埋怨,反而安慰他道:“休息一会见,等下就会好的。”
  渐渐——苏婷婷觉得不再那么痛了,柔声道:“龙弟,现在你可以动一动!”
  由於花房塞得满满的,肉棍儿像是顶到心坎儿似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使她感到心里酸痒。
  “格格……不许太用力……要轻点……嗯……”
  她的生理上已有了变化。 .她只觉得花房深处,渐渐骚痒,有说不出的难受。
  於是小龙开始轻抽慢送,但不敢太用力,谁不知那这种抽插法,正符合,三浅一深”,“六浅一深”的原则。
  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那经得起如此挑逗,舒服得直叫道:“格格……快点……我不痛了……快……有虫……痒……l傻乎乎的小龙,又是初经人事,忙停了下来,问道:“虫?哇噻!在那里?”
  苏婷婷似已动火了,双眸已射出了怅饥渴的光芒来,口中叫着:“里面……好痒……快……快动呀……”
  “哇噻!好……嗯……”
  傻小子只知道替婷婷姐姐止痒,他便像那古代最勇敢,最凶猛的斗土,拚命的发出无坚不摧的本领。
  开始疯狂的抽挥。
  每一抽送,她的口中便发出一种迷人的声音来。
  “嗯……嗯……嗯……”
  苏婷婷感到自花心深处,传来阵阵的快感。
  虽然洞口处仍有些微的疼痛,但这快感的来临已超乎了一切。
  为了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滋味,此时即使有再大的疼痛,相信她也是会忍受下来的因为,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从生涩中,已渐渐驾轻就熟。
  从轻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赐给人类最原始的欢乐,於是,他们开始尽情嬉戏。
  刹那之间——室内已响起阵阵喘息呻吟声,夹杂男女交合的秽语春声、狂野、放肆,愈演愈烈,盛况不下。
  一个是年轻力壮,初嗜禁果,贪得无厌,舍生忘死,疾利猛冲,迹近疯狂。
  一个是婉转承欢,渐入佳境,媚态横生,抵死缠绵,龙鱼曼衍,锲而不舍。
  显然,两人都已陷入狂风暴雨的境地。
  此到小龙不再是温文儒雅的小男生了,他现在像只饿狼,完全失去了人性,不断的抽挥,大起大落,狂野尽情的对苏婷婷施以蹂躏肆虐。
  花房的粉肉,又是翻出,又是挤入。
  被择得发红发烫,但红得可爱,也热烫得撩人。
  一股股的流泉,继续不断的涌者。
  已流湿了她臀下的雪白的被单上。
  两人的腹部,由於猛烈的抽送,发出“拍拍”声响。
  苏婷婷的门户大开,正方便小龙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英雄用武,尽情发挥。
  已经从姬弟的范畴,发展到肉体的接触,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尽情狂嬉,尽情享受着那春的欢乐和美妙的人生吧—於是,苏婷婷开始放荡了,当小龙连续重挥了十几下,心花就开了,也由不得哼出声来了。 .“格格……唔……好舒服……龙弟弟……快……快点……用力……姐蛆真是太舒服了…
  ……啊……世上真有这么美好的事……唔……龙弟弟……你真的长大了……太棒了……真正的大男人……啊……好……好呀……”
  这一阵嚷嚷,更助长小龙的勇猛,毫不留情的冲刺,他要以胜利者的姿态让对方臣服。
  蓦地——苏婷婷双手紧紧的搂着龙弟弟,在一阵颤抖中她泄了。
  小龙感到肉棍的棍头被一股热流冲击着,麻痒痒的,他可搞不懂这是什么,急忙将玉棍整根拔出。
  低头一看,一股白色的水,杂着鲜红的血,正由花房流出来。
  这时苏婷婷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由花房传送到全身,她整个身子就像飘浮在云端,已到了浑然忘我之境。
  她正享受着这种奇异快感之时,冷不防龙弟弟把肉棍全部拔了出来。
  那花房顿时感到空虚难耐,那极为美好的决感,犹如从云端跌落地面似的,顿时滑失。
  这滋味可真难受。
  急忙睁开美眸,瞧见那根肉棒仍在高举示威,看得又是心喜,又是害羞。
  她赶忙闭上双眼,粉脸上飞起红潮。
  但是,她的玉手却赶紧去抓那根肉棒,快速的往自己的花房里塞。
  因为她不得不这样做。
  此时,只有那根硬硬热热的肉棒,才可以使她痒得要命的骚幽,获得较为舒服的解脱。
  当小龙的肉棒再度伸人花房时,他轻声的问道:“哇噻!姐,你这样舒服么?”
  “嗯—”
  苏婷婷的咀角露出一丝微笑。
  由於长时间的停止,小龙的肉棒被夹得有点且胀又痛的感觉,忙道:“哇噻!姐!我动;动好吗?”
  “嗯……”
  於是,小龙发动了第二被攻击,发了狂似的接连不断的发动急插猛抽,次次插到底,下下直抵花心。
  苏婷婷的“心花”呆呆开了,那是谢了再开的。
  她也开始反抗,就像一匹无鞍的野马,狂抖猛揪,她要把骑士,毫不留情的掀翻下来。
  顿饭光景。
  两人终於从淋漓酣畅欢乐的高峰上,滑落下来。
  彼此仍牢牢紧抱着。
  不停的狂喘,放肆的狂摆嘶吼。
  眉梢眼角儿,那一股比酒更浓的春情,仍然魬不掉,化不开……
  两人大概是太疲倦了,就这样赤身裸体,紧紧相拥,酣然入睡了。
  也不知道了多久,苏婷婷先醒了,睁开双眸,望着咀角仍含着微笑的龙弟弟,痴迷怜惜的轻舒玉手,缓缓为他梳拢披散在额前的发丝。
  忽的——她感到窒息难耐,原来小龙仍然压在她身上。
  深深喘了口气,伸了伸脖子,想挪动一下身子,可是有傻弟弟小龙压在上面,怎么都动不了。
  她无可奈何的轻轻;推了推他,摇着他那宽阔的肩膊,说道:“龙弟……你……”
  石云龙轻轻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喜悦而满足的瞅着她,深情的轻轻一吻,低声笑道:“哇噻—婷婷姐……我……”
  苏婷婷玉面飞红,忙避开他的目光,吃力的抬了抬身子,轻轻说道:“龙弟……你……你坏死了……”
  小龙歉然一笑,身子一翻,已从她身上滑了下来。
  苏婷婷这才松了口气,闭上双眸,羞答答的不敢正眼看他。
  小龙痴迷的望着婷婷姐姐,手不停的轻拂着她那秀发,良久,始深情的说道:“哇噻!婷婷姐……我……我要……”
  苏婷婷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瞪着他,虽说是创痛犹在,但却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她脸上一红,半天才难为情的低声对他说道:“好,我们休息一下再来……”
  石小龙猛的坐了起来,抓紧她的双手,真挚的目光瞅着她,诚恳正客大声说道:“不婷婷姐——哇噻!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原来——苏婷婷误会了小龙的意思。
  她越想,心里越觉好笑,感动的瞅着他,安慰的一笑,心里甜甜的说道:“龙弟,婷婷姐已经做了你的新娘子了,是不?……”
  石小龙一本正经的道:“不!不是这样的,哇噻!我要告诉父母伯长,用花轿抬你回去,让他们知道,我有一个最美,最出色的新娘子,婷婷姐,哇!我——我要你亲口答应我。”
  苏婷婷感激的点了点头,想起今后天涯海角,替恩师报仇,能否长厮守,连自己也不敢预测。
  但是,他不忍违拂龙弟弟一番好意,轻轻一叹,缓缓说道:“龙弟,夫唱妇随,只要你觉得快乐高兴,婷婷姐姐什么都可以答应,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
  於是——二人紧紧相拥,沉醉在浓情蜜意里。
  时光在瞑想中过得最快,那按时而开的墙壁,竟依时悄悄的打开。
  两人深入思想之中、,都未曾注意这事。
  不一刻,那壁又在缓缓的合拢。
  小龙无意间一瞥石室,发现那门正在闭拢,陡吃一惊,大喝一声,身形飘忽掠至,双臂一伸,两掌已扣住只余下尺许的隙缝。
  他吐气“嘿”的一声,双臂猛力一分,只听得“轰隆”连响,两边石壁被他无穷神力,阻住了合拢之势。
  苏婷婷被他的喝声惊醒,荡眸一掠,已知当前的机会,稍纵即失。
  迅速抓起欲携的东西,发层一恍,噫的一声,侧身自龙弟弟头顶掠了出去。
  小龙虽一时阻住石壁合拢,但却吃力异常,那两片石壁,“轰轰”之声,愈来愈响,而压力愈来愈大。
  苏婷婷一落地上,反身一看,只见龙弟弟玉颊涨红,颊角汗珠隐隐,显然是十分吃力。
  纤掌推住两边,奋力娇“哼”一声,替下小龙!
  小龙侧身自苏婷婷头顶上纵出,苏婷婷双手一放,“砰”的一声暴响,石壁已合得了无一缝了。
  两人相视一笑,暗暗叫声好险。
  苏婷婷向小龙道:“龙弟弟,你赶快把玉盆里的珠宝装起来吧!我出去看看,那鳌鳌是否还在附近,好吗?”
  小龙恍悟,婷婷姐姐缝制三个大口袋,原来是为着装这珠宝用的—苏婷婷循甬道出去,不一刻已然回转,喜悠悠对小龙道:“龙弟,那鳌鳌正还在外面呢!咱们快点走吧!”
  说着,纤手挽起一个大袋,当先而行,小龙一手一只。随在她的身后。
  方至甬道,小龙一眼瞥见洞顶嵌着的宝珠,心中一动,道:“婷婷姐姐,洞顶的珠子可能是辟水珠,你取下雨颗来好吗?”
  苏婷婷答一声“好”,娇躯冉冉飘起,一连取下两颗。
  巨鳌一看见他俩,“呜呜”叫叫了两声,语昔中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欣喜,与道贺他两人出困之情。
  小龙心在感激,伸手抚着那鳌鳌顶门,问道:“哇噻!是洞主人的师父,嘱你送我们来吗?”
  那鳌鳌欢声而鸣,巨头连点。小龙又道:“哇噻—那真得谢谢你啦!”
  苏婷婷自小囊中取出数枚鲜叶,道:“灵鳌呀—我们真十分感谢你,现在请你吃几枚叶子吧!”
  鳌鳌张唇接过。巨头连点,将头缩回。
  苏婷婷将宝珠,分与小龙一颗。纤手托着,往洞口水中一送,“哗啦啦”一声,竞真的将海水分开一个大洞。
  这一下雨人十分高兴,双双拥身一跃,跳上鳌鳌之背,并肩坐下。
  口口 口口 口口
  两人手中所握之珠,果是功能分水的隔水珠,他二人一入水内,即将四周的海水,迫开方圆五尺的一个大洞,鳌背上,竟然是点水皆无。
  鳌一见两人坐稳,立即六脚齐动,箭般向上划去。
  二人不见天日。已有三年。骤见那碧波青天,俱兴奋快慰,实不能以笔形容。
  他们幸福的微笑着。
  小龙的目力本好,经过这几年涧匠苦练,功力精进,更能明察秋毫。
  他微一环视,立即发现,虎牙屿囱立西方,黑黯黯亦如往昔。
  示意坐下灵鳌,向西方驶行。
  那灵鳌“呜”然而应,果顺着指示,往虎牙屿如飞而去。
  一个更次之后,他们到达了屿边小龙指示着灵鳌由水洞驶入,但那鳌却“呜”声摇头拒绝。
  小龙似感到它就要离开,心头十分不舍,不是吗?它助他两人,获得奇缘,还未曾好好的报答它呀!
  黯然的间:“哇噻!它这就要走了吗?”
  灵鳌“鸣”然而鸣,四只巨目,闪闪的盯着他,像是也不忍与他分别。
  苏婷婷翩然飘上礁石,看出那灵鳌神态,便道:“龙弟弟,你为它解掉那些皮索,让它去吧—天下无不散之席,我们怎能滞留它一世呢?”
  回首对灵鳌道:“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却也无法报答,今后我们只有谨记在心头,经过此地时,在外面大鸣几声,只要我们在,一定会愿意看见你的!”
  小龙早为他解去皮素。那灵等苏婷婷语昔一落,“呜”的一叫,陡的一头沉入海底不见。
  虎牙屿内,景物依旧,梯田错落有致,麦湏随风起伏,一切与他俩离开时一样。
  三年的别离,屿内的一切,不但变得异常亲切且更华美!
  两人伫立岩头,且集泪光,激动的环视一切,很久很久,才奔向他们的居处。
  石屋内,一切仍无改变,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显然赵妈妈,并不因女主人的失踪,而荒疏懈怠了职守本份。
  悄悄的步人大厅,凝神倾听,赵妈妈似乎睡得正熟,兴奋的对望一眼,悄悄回到各人的卧房,去重温过去温馨旧梦。
  天色渐渐亮了!
  赵妈妈起床到大厅执行一贯的清洁工作。
  她瞧见桌子上放着三只大布袋,口中喃喃的询问自己,这是谁的?
  当她偶而抬头,苏婷婷已悄悄的走到她的面前,两人惊喜交集互视半晌,便互相拥抱在一起!
  赵妈妈显然比过去老迈了!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三年来增加了不少。
  当地看见小龙,长得这么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又揉,牵着小龙的手,不停的问长问短。
  据赵妈妈说,那夜他们俩一齐失踪后,屿内的百姓,驾着小舟,在外面寻找了几天。
  那时,都以为二人死了,大家十分哀伤,屿内全体的渔夫农民,还曾举行过一次公祭!
  赵妈妈一手将苏婷婷带大,又照顾了小龙几年,不用说她当时万分难过!
  口口 口口 口口
  三年的日子,不算太短,今天他们总算是回来了。
  赵妈妈目睹这一双儿女,怎能不激动又欣悦呢!
  她来不及追问,立刻跑出去,告诉其他的一千居民。
  一会见,厅中涌进来一批农民,他们都那么纯朴,笑颜生花的向俩人致侯,询问。
  小龙不愿惊世骇俗,仅仅表示他俩是住在另一处不知其名的荒岛上,直到最近,方弄二条小船,划了回来。
  苏婷婷一边为小龙缝制新交,一边温习自己的武功。
  小龙则全意的复习“丹书铁卷”、“神农医简”。
  表面上,一切已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但在骨子里,却正有酝酿着问题。
  小龙已经长大了,也足有自信。可以到中原去闯练了!
  再留在虎牙屿,虽然有苏婷婷朝夕相伴,却总是羁绊不住。他的心底的野马,与思乡之情!
  他想到自那年离家,瞬已十年,家中的父老,差不多都已经年逾七旬,称得上古稀之人了。
  虽然家中富足,用不着他的生活奉养,但总不能不娱亲承欢啊—苏婷婷看出了龙弟弟的焦灼不安,这日中午,她忍不住关怀的问他原因。
  小龙坦白的说了出来,要求苏婷婷一同回去。
  苏婷婷为之意动,她想自己已是小龙的媳妇,总得见见公婆,这一次与他同蹄,无庸致疑的可以赢得石家的一致好感!
  因为,她是小龙的救命恩人,也是师保,就凭这两种身份,石家岂有不对她感激,而锡诚欢迎呢!
  但是,苏婷婷却意外的回答:“龙弟弟,我想这次还是你一个人回去吧!这里我还有许多事须要安排呢!不过,我想你在家也躭不多久,我们一定能在江湖上相会的。
  “我打算二月之缓,先到宁波去看看,访访我的族人,打听一下,关我父母的姓名,与生前事迹,虽然我记不得他们,是什么模样,为人子者,总不能连父母姓名,也不知道啊!”
  小龙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觉得婷婷姊姊舆他疏远得多了。他觉得,既便是急於打听父母姓氏,也无论如何,应该先到他冢一转的。
  因之,他垂头无语,暗自伤神。
  苏婷婷看出他的意思,又道:“龙弟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两情若是长相久,岂在朝朝暮暮吗?我想你应该在家多住些时的,因为伯父母多年不见,你总得多让老人家看看你呀!”
  石云龙默默点头示可,心匠却更加难过。
  她见小龙无语,“唉”声一叹,继道:“唉,龙弟弟,你确实太漂亮了,任何人一瞥见你,都会情不自禁的,怦然心动。尤其是怀春少女的一寸芳心,更易动情。”
  “你若不加意提防,只要对她们稍加词色,必会惹上一身情债料缠的。对方若是坏人,到可以置之不理,但若是纯真少女,则你就难以自处了……我……也最担心这个问题……你……唉!”
  石小龙微带怨意的看看苏婷婷,说:“哇噻,婷婷姊姊,我想你是受了王陋前辈的影响,认为世人均以貌取人。我以为相貌英俊,虽较易得别人的好感,但最主要的还在於人品心性。”
  苏婷婷微瞠道:“你的话不无道理,但世人具宿根慧性者,可说是少而又少,多皮肉相人。你若不信,可以将容貌变易得丑些,不出一月,必会有江湖饱受冷落,连半个知心的朋友,也结交不到!”
  小龙更是不服道:“哇噻!咱们一言为定,以一年为期,我这次行走江湖之时,就化装成奇丑少年,试试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理我!”
  苏婷婷闻言,芳心窃喜,皆因她素知龙弟弟性情,最重许诺,这与自己分离一年里,他若是装成个丑少年,不但可以令他体会了人情冶暖,同时也可以防止少女们爱上了他。
  一年俊,那时节自己即便是还不会报完师仇,至少可以一慰相思之苦。
  但是,她又何尝知道武林中正有一个邪恶组织专门吸收奇丑年青男女,因此,而导致石小龙陷入风流阵,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苏婷婷忍着泪水,强颜微笑着送别,并让他带两袋珠宝,与他平日里应用穿着之物。
  痴立礁屿之巅,目送着孤帆,直到看不见半点踪影?方才怅然若失的回转石屋。
  口口 口口 口口
  石辅基每次跟李秀英发生交合,就觉功力大减,常觉脑中昏沉,似乎练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不禁怀疑她是邪帮派来对付他的高手,让他练不成功,而由邪帮独霸武林。
  他在考虑杀了她,废了她,或是一走了之。
  这已快到盛夏了,李秀英几乎每天要到河里洗几次澡,而且衣服脱光了放在洞中,赤裸着夹来去去,像个原始人。
  石辅基几次搜查她留下的衣服,想找出那要命的药丸,但一无所有。
  显然,是另外有人暗中接应。
  他跟从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发现。
  但是,这种跟从,也只是具於形式,即使发现,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他的身体已大不如前了,脸色苍白,身上似脱了节一般,人已经瘦下去了。
  一天晚上,李秀发又在河里洗澡,发现一个人影站在河边,还以为是石辅基呢?
  她自贝的说道:“我知道是你,下来一起洗吧!”
  只闻岸上的人冷藏的说道:“你高估你自己了,你的狐媚下贱手段看你还能施展到什么程度?”
  李秀英猛然一惊,道:“你……你是什么人?”
  岸上的人道:“贱婢!你给我滚上来!”l李秀英似乎知道是谁了,呐呐道:“你……你是——”
  岸上人道:“知道就好,是你自己上来,还是要我亲自下河把你牵上来?”
  李秀英迟疑了半晌,胆气突然一忙,说道:“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我知道,你是未来的帮主夫人,但也不必对我要威风呀!”
  岸上人道:“宫主许下诺言,给他的时间去苦练或钻研,然后再给他一次自卫的机会,而你却已剥夺了他大好的时光了!吸尽了他的元阳罡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此的用意么?”
  李秀英道:“如果是他自己喜欢我呢?”
  岸上人冷冷一笑,说道:“你是屎螂螂戴花,臭美,连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都不知道?”
  李秀英道:“怎么?你不信?”
  岸上人道:“信不信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二帮主叫你来,你想想看,你算什么女人?”
  李秀英道:“柳小倩,我知道你和姓石的关系,你肯答应帮主婚事,只不过是敷衍罢了。 ”
  原来这岸上人,竟然就是柳小倩。
  恻小倩冷冷一哼,道:“你是上不上来?如果你再不上来,我就叫你光着屁股走,你似手对赤裸着身体很有瘾似的。”
  李秀英虽然咀硬,但很怕柳小倩,上岸回洞取了衣服,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悄悄地走了。
  第十二章
  柳小清从外面进来,看见石辅基失神的坐在那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一幽幽的道:“你看你,好色贪花,要不是我来很快,遭了毒手不知道哩!”
  石辅基犹在生气的道:“哇操,你来干什么”
  柳小倩道:“我要不来,她还肯走吗?”
  “哇操,你是为李秀英了”
  一提起李秀英。柳小倩就有气,哼了一声。说道:“都是那个贱人。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说着,用手抚摸着他的面颊,那是一种出自女性地真情流露与关怀,毫无做作,没有虚伪掺杂。
  石辅基想起着昔日两人的良宵花月夜。卿卿我我的情景,不禁有些歉然,道;“哇操,都是她拿邪帮的一种药丸喂我。再施以采补元阳之术……”
  柳小倩道:“先不谈那践人,救你再说。”
  石辅甚微微一愕,道;“哇操,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要怎么救我?”
  柳小倩纤指在他额上一叩、嫣然一笑道。“你这个样子是起于好色贪花,还是要在好色贪花上找回来。”
  石辅基以为是取笑,急辩道;“哇操,你现在是背佛过过河。神透了,我实在是药物所迷。”
  柳小倩道:“不要说话,先抱住我。”
  说完,她开始先脱光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的钻入石辅基的怀里。
  石辅基双手抱住她,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他们原来有过肌肤之亲,双方早以情丝绵绵,此刻重逢,裸体拥抱,!念即萌。
  柳小清浑身上下,光洁柔软。连一点疤痕都找不出来。特别是两个鼓动鼓动的你子,赋有特别的弹性,按下去马上就弹回来。
  石辅基对那身冰肌玉骨,吹弹可破的娇躯,不觉欲念大动,伸手插入丰满雪白的大腿上。中间闪出一条不足两寸长花瓣,四周长满了黑色的萎萎芳事。他一只手轻轻的板起她的一条白生生大腿。一只手轻按在花瓣上。
  柳小倩的柳腰摆款,就像一条小蛇,丰满的肥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晃,有似受到地震的影响。
  石辅基扶着长矛往花房里送,柳小倩有如电歼,全身一阵震颤之下,瘫痪了。辅基再经双手十指轻扣,玉腿尽开,就如阿里巴巴开宝库巨门一般。
  一声芝麻开门,终于游遍大小城市,长矛滑入森林、登上绝红如大的花蕊,几经触击。回目一望来径。疏流为海,索性来个油田钻探,一时波涛汹涌、天翻地覆。
  石辅基采取“快速直球”,一次又一次的上垒,每一下都是抽到矛头,再猛力的顶进去出,顺着屁股为流到床上,湿滑滑的一大片。
  他气呼呼的说道:“哇操,你又出水啦?这是第四次了”
  柳小倩矫喘着回答:“叁……叁次……格格……快……快点……用功……吸。”
  石辅基道:“哇操,你是不是已经过足上瘾了?”
  柳小倩慌忙双臂搂住地的腰,混身只是不断的扭动,不停的迎合,不停的转揉,口里哼哼道:“格格,你……别管啦……
  快点……用功……吸……吸……“
  石辅基不是傻蛋,见柳小倩一再的要他“用功吸”,深知别藏玄机,另有用意。
  于是,一面运用腰力一面施展罡气,狠命的以长矛刺入花蕊磨研。
  柳小倩晃着丰臀。一个劲的浪叫。
  “基哥哥……你太好了……格格……你为什么……把……这样好的功夫……格……用在贱女人……身上……哎哟……我的亲……真丈夫……我要死在……你……你手里了”
  娇娇喘吁吁,柳腰一刻没有停过,更是晃动的厉害。嘴里犹断断续续的叫着。
  “格格……你赶快用功吸……吸吧……我又要流……流了……好人儿……来吧……辅基哥……不要再动……顶住它……我要流了……不能再动……哎哟……我的天……”
  由于她疯狂的扭动,嘴里不住的呻吟,也不停的哼哼。
  不细心听,便分辨不出琐她的哼哼和呻吟的两种声音。
  她这是第二次跟石辅基做这种事,而且,这一次也是重温那奇妙的新境界,那还不哆嗦成一块。
  只见她混身上下,都露出了盈盈的汗珠,就晓得她施动的程度。
  尽管她哆嗦一块。哼哼成一团。呻吟成一堆,可是机会难再。她肌白似雪的身子。仍在投命的摇摆,肥殿仍在没命的迎奏。
  “我的妈……格格……哎……她又在呼叫”
  “格格……好丈夫……哎哟……你顶住那地方……嗯咽……对!对!我来揉……你不要动…太……太好啦……我要上天……我快要上天啦……亲哥哥……顶吧……狠动的顶吧……哎呀……我的天……”
  石辅基拼命的抵紧,用力的吸,一道凉气,从矛头上的小孔钻入,一身从曾的舒泰传遍全身。
  他默默的享受,默默的承受,他恍然明白柳小倩的苦心,她是着交合以填补的方式,用自己的真阴,填补他元阳的亏耗。
  于是,他以投桃报李,开始抽送,足足有一百多下,锐利的攻势,一路势如破竹,再经她春声浪语的呼叫。感到心窍摇荡。
  全身感到一阵舒畅,只见他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整个身子像泰山压顶一般,每一下抽到矛头,然后吐气狠命的顶进去。
  这一起一落,发出“叭唧,叭唧”的声响。
  柳小倩只感花房里的长矛,开始胀到了最大的限度,她有了上一回的经验,知道男人是要泄洪的前兆。
  于是,再提起精神,扭动着肥臀,并用力使花蕊一张一合的夹吮着矛头。
  果然,石铺基改抱着看她的肥臀,嘴里哼哼着说道:“哇塞!……我也要出来了……你抱得我紧一点……用牙齿咬的肩头……哇操……咬住……用力……我嗯……”
  他简直就像半喘,两腿一夹,屁股往下紧压。脊梁骨一阵酥麻跟着洒出一阵势雨,点点滴滴全打在她的花心上柳小倩觉得花心一阵奇热,身子也是一阵哆嗦,她拼命的咬着他的肩头,差点没有流出血来。
  她逼着他下压的大屁股,胶合著不使它留着一点凉缝,她的花心里也放出来泉水。涔涔的流着。
  两个人紧紧的搂抱着,他哼哼,她就呻吟,呻吟和哼哼最后搅合成一起,分不出是谁的声音。
  他们全都瘫痪了,谁也不愿意轻易的移动一下,那怕说是眨一眨眼皮,他们都觉得吃力。
  但他们仍紧紧的抱在一起,哼哼,呻吟、……
  一阵颤抖,如同他俩的末日到来……。
  一阵沉默,他俩紧紧的搂抱着,好像已经死了,死了……。
  良久──柳小倩首先睁开眼睛,怜惜地看着他道:“你可以起来打坐运功了。”
  石辅基连忙坐起来,接“九天玄罡”心法,闭目调息,盘膝打坐,行周天吐纳之术.等他醒过来之后,已经灵台清明;红光满面。与前判若两人。
  反视柳小倩,花容憔悴,静静的坐在他身旁替他护法,这分真挚的纯情,使石辅基对她的误会,非但一扫而空。且还带着一份歉意。
  柳小倩嫣然含笑。说道:“你虽然恢复了。但功力相差太远,要想摧毁邪帮,甚为困难,待小妹特地为你觅得一块住地,希望你能好好勤修绝技。”
  这是个不知名的地方,但以地势与形态来判断。应该是武夷山区。
  月明之夜;水晶盘似的一轮皓月,从武夷山君峰之后,探出她姣美的脸光,相辉耀映。
  刹那间,远山近树,玉瀑清溪,却似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
  深山月夜,清静,幽美;就在这静美的月色中,武夷山道上并肩走来一男一女。
  “良宵花月夜,美景正当前”。一对玉人如花开并蒂,想世上最大的幸福,也莫过于此了吧。
  “辅基哥”但见那白衣宫装女人大眼珠一转。说道:“你常夸自己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对眼前这武夷山的来龙去脉跟我讲讲嘛。”
  文士芜尔一笑,说道:“哇操!小倩,你是不是想考我?”
  原来这一对年轻男女,正是石辅基与柳小倩。
  他们从山洞迁来此武夷山区,主要是好好修练几项绝艺,为武林做一番轰轰烈烈烈的事业。
  柳小倩假意装慎,道:“格格,不说就算,谁又想考你来了”
  “‘哇操’我说”
  石辅基忙道:“这武夷山在入闽崇安县南,是仙霞岭山脉的起点,亦是邑境之望山。
  “一名‘武彝’,相传为神人武夷君之所居地,故以名之。”
  他望了望柳小倩,见她正骤精会神的听着,又接下去说道;“武夷横跨闽赣两省,连绵绵二百余里,主峰则在闽北崇安邑县,方圆一百四十里,海拔叁千余仞。
  “蜂蛮岩铀。入雾吞云,四面景象风光,则各异其趣、东望似楼台,南眺如城堡,西顾仿佛谷仓;北盼则有如车盖”
  “我们现在正面对北方,小倩你看着峰顶像不像一个车盖?”
  石辅基说到这里,还手指峰颠引柳小倩去看。
  在明月的光下,武夷山主峰,方方正正,果然似一个车盖喜得柳小倩拍手笑道;“格格!真像个车盖,你要不说,我还看不出来呢!咦,但不像个车盖嘛?”
  “哇操,先说像又说不像”石辅基纳闷地问道:“不像车盖像什么”
  “像个皇帝的大帽子嘛”柳小倩说着。举柔夷漫空一指,说道。“格格,你看,前面略低是垂冕,后边略高是朝疏,不是皇帝的帽子是什么”
  本来象形的东西,只要类似、你看是什么便是什么经柳小倩一说,石辅基再看,果然又像帝冕。随笑着点零了一点头。说道:“哇操,给你这么一说,还真像一顶皇帝的大帽子哩!”
  见心上人顺着自己说,柳小倩妩媚一笑,在朗朗月光下。
  她的笑容,秀美如花。看得石辅基心神一荡,便以极快的动作。
  用嘴在她小嘴上亲吻了一下,啧然有声。
  “唷!……啊”柳小倩突然被吻,先是一惊出声,待会过意来又是一喜,再看心上人躲在一边笑着,则又一羞。
  随佯慎薄怒的说道:“格格……你坏,看我不捶你”说着,举起粉拳便打。
  石辅基一闪便躲到一边,一追一跑,边追边打,边闪边跑,二人身形还是真快,只见越石跳涧,登仙山绕树。如飞似电,并不时出二人笑声,给这本就美丽的月夜,平添上无限春天的气息。
  移时,二人跑至一处芳草茵茵的山坡,石辅基一滚倒在地上,柳小倩身扑去,伸手便去胳支石辅基掖窝、石辅基双手一搂,二人更抱在一起了。
  连着在草地上打了几十滚,才搂紧狂吻,舌头一阵吸吮,尤如叁年不知肉味,两支雪白玉藕,摸头揉背,忙个不停,心卜卜的跳,一双玉腿也抖起来了。
  石辅基已不“莱鸟”了,当得是肉场老将,当嘴巴被封住时,也来个手足并用,一手由颈摸起,由粉颈而玉峰,然后在峰顶玉头上,一再揉捏,此时柳小倩不停抽搐,软颤动,娇吟不停。
  石辅基终于不顾一切,单刀直入,攻打玉门关,此时柳小倩尚存一丝矜待,玉腿夹紧,不得其门而入。
  说时迟,那时快,石辅基二手在玉腿内侧雪白嫩肉上游走,痒得一只玉腿直抖,另一只手轻旋玉峰峰顶尖,叁处猛吸,柳小倩如电残。
  全身一阵震颤之下,瘫痪了,再经只手十指轻扣,玉腿尽开,漫指滑入森林,登上绝红如火的火蕊,几经触击。一个娇小玲珑的娇躯顿成疯狂白鲨,翻滚不已。
  石辅基岂肯就此打住,上衣离身,半截玉雕裸露眼前。
  他并不急攻双峰,摸到腰间,不用寻觅唾直指裤腰带结,石辅基熟练如斯,此无便,熟能生巧。
  回叁两下子长裤离腿而去,一双玉腿呈现眼前……
  啊!维纳斯石膏像,白而不亮。软而不硬。
  此时,石辅基怀中的活雕,又白又嫩,弹性特佳,爱抚把玩,柳小倩卷成一团,不停呼吟,卷仗在石辅基怀里抽搐……。
  “来吧!我的小甜心,时间宝贵,我们好好地尽情享受吧!
  哇!!我今天要你败在我的手下。“
  石辅基的长予在暴涨……叁寸……四寸……足足有七寸来长,而且已开始引致敬礼。
  柳小倩没有说话,在哼哼声中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笑。
  这─笑,正好给予石辅基鼓励,长矛在幽口附近来回磨擦着,这结果使得柳小倩的骚幽排出了不少肥皂泡沫。
  同时,她也感到花房麻麻的,痒痒的,很需要止痒,非常迫切的需要长矛来充实。
  “格格……哼……好人……快点插进去吧!痒死了……
  哼……“
  石辅基一听,即将矛头对准桃源洞口,猛一下即顶了进去,顶得紧紧的,密密的,没有空隙。
  “真好……格格……快……快动……快插呀……”柳小倩开始催促。
  石辅基给她来个重重几下。然后,将矛头紧紧抵住花蕊,旋转磨擦着,似乎在洗衣机的“脱水槽”般疾转起来。
  柳小倩的花房,顿时感到又痒又酸的,滋味真难受极了。
  “格格……不要磨了……抽插……拜托……快点抽插……快……吾痒死……哼……”
  石辅基旋即一起─落,动作非常快速,疯狂的抽插起来。
  这一抽搐,直把花房的水带起朵朵浪花,而且,柳小倩也频频娇喘着。
  她尽情的享受,摇摆肥臀,配合石辅基的行动。
  “嗯……格格……好过瘾……要……还要……嗯……舒服极了……你真行……嗯……。”
  石辅基狠插了一阵子,伏在柳小倩身上喘吁吁说道:“哇操!你在我上面好了,让你控制,好不好?”
  “嗯,好吧!”
  柳小倩同意了,两人即对调姿势。
  石辅基躺在如茵草地上,面对蓝天星月,他的长矛,像旗杆似的挺立着。
  柳小倩轻笑一声,身子轻飘飘的浮起五六尺后,缓缓的平飘向到了石辅基上空,缓缓降下,“滋”一声全根吞没。
  “滋!”正好准确地将长矛套入了花房。
  “哇操!正中目标,神射手”
  柳小倩含笑道。“过瘾,躺稳啊!”
  石辅基颔首道:你放手施展吧“
  “啊……”柳小倩大叫了一声。
  原来,她一下子太大力,猛的坐了下去,那长矛差点贯穿了花蕊,所以发出一声惨叫。
  不过,很快地,她马上上下套动起来,一面套动,一面浪叫,只听她这勾魂的春声浪语,就是令人销魂。
  “格格……我坐得太重了……啊……插到花心了……哼……这样真好……我……我可以自己控制……哼……”
  如此上下套动了几十来之后,柳小倩也开始将自己的肥臀旋转着。
  石辅基在下面,不用费太多力气,偶而想到时,屁股抬了起来,狠狠地撞它一下。
  因为,他正忙着在对峙的双峰上游走,这是最好的地理位置,摸起来软绵绵的,而且带有弹性。
  他抚摸着乳房,有时用手去揉捏,在乳房上那颗有点硬硬的葡萄上,捏得她直颤抖着。
  他慢慢地抚摸她的全身,真是细嫩,他有点爱不忍释手的摸了再摸,揉了又揉。
  柳小倩被自己的动作弄的气喘吁吁,何况她又泻了洪,水位到了顶点,泄了再泄,所以显得有点虚脱的样子。
  “格格……哼……我没……没力气了……格格哼……哼……
  啊……又要丢了……恩……恩……“
  她无力地将身体都倒在石辅基的身上了。
  “晤……”
  “哇操!你败了?”
  “格格,谁说我败……败了……哼……”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哇操!六月半的鸭子嘴硬。好!看我的了。”
  石辅基翻身上马,长矛一插入、立即狂抽狠插起来,勇猛悍膘,直把柳小倩插得舒畅极了。
  她的高潮不知过了多回,闸门开了一次又一次排放积水。
  “格格……死定了……我……哎呀……哼……你慢慢来……轻点……我……没……没力气了……哼……”
  石铺基他体贴地轻抽慢插了起来。
  虽然这种轻抽缓插的方法,不易感到满足,但具有调剂作用,时常用狂狠的插。不一定能达到快感。
  有时,反而会破坏美感。
  “格格……真美妙……喔……你让我好舒服……嗯……
  辅基哥……你……你真好……“
  她的神魂早已飘过去了,快感遍布全身,那种感觉可以说是欲仙欲死,犹如要上天了。
  “幄……要飞……飞上天……天了……哼……哎……我又……格格……今天我完了……完了……你会……你会把我弄死……嗯……嗯……”
  过了一会儿,如此慢吞吞的轻抽缓插,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要了。
  于是,石辅基又开始了大起起大落,勇猛地驰骋了。
  各种声音更是混合起来,有喘息声,有浪吟声,“唧唧”水声,还有原野的虫鸣声,结合了大地四重唱。
  “滋!”
  “吱!吱……”
  “啊……”
  “死了……死定了……”
  一个呻吟声,一个喘息声,这两种声音的发出,却都是由于两人满足了的缘故而产生的。“之后,一切声响都停止了。
  因为他们彼此正在享受着那高潮后的片刻,他们都完全陶醉在这快活的境界里。
  抖头、跳动、泄洪、销魂……
  紧紧地扭缠在一起。任由地球去转动,管它世界会不会有末日。
  时间在甜蜜中过去……。
  “唔……”柳小倩首先出了声。
  “亲哥哥,辅基哥,再赖在我的身上,我快受不了啦!”
  柳小倩被石辅基压住身子太久了,有点承受不住,看看以用手推了推他。
  “哇操!刚才都不嫌重,现在就嫌起来了。”石辅基调侃说着。
  “你……你什么时候学坏了……”柳小倩撒娇地打着石辅结实的胸膛。
  “哈……哈……”接着顺势地把她搂了过来。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柳小倩道:“我们也该走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为你准备练功的地方。”
  进入石辅基眼帘的,是一间约莫丈五立方的华丽房间,他看到了尽是女人的服饰梳妆台。
  左墙角处挂着一柄长剑,石辅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柳小倩称手的兵刃──彩虹剑。
  偌大的房间里,布置得非常简单,四壁绿白相间,却另有一股幽娴雅淡淡之感,毫无俗气。
  仰起头,转过视线,看见右方一道门,门边上树着一扇碧绿灯光。
  懊,不,他远足目力,这才发现那垂帘尽是翡碧玉珠镶造的,霞光闪闪,煞是瑰丽,随风轻轻摆荡着,发出一片叮当悦耳之音。
  不由打从心眼里赞了一声;“哇操!真美!”
  再看过去,他又发现头顶上挂着一颗夜明珠,虽然不大,但发散着八面和故白的光辉,把整个房间,供照着一片朦胧梦漾碟的气氛……。
  石铺基看不出是属何人笔法,但他绝对明白那是绝对的上品之作,看色、布局、结构,是那么均匀,那么的调和,那么的相配……。
  “哇操!真个龙凤相映,一片祥和”他忍不住赞了一声。
  走进屋里,床边的几椅,全是白玉雕造而成的,脸上不自禁的流露出惊叹的神情,轻轻抚摸着椅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那张床,是梨木的,锦缎褥上,铺折叠一方柔软如丝的粉红绸被,嗯,隐隐约约的,他似可以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幽幽气息“石辅基流连之余,回首朝柳小倩飘了一眼。
  柳小倩嫣然一笑,说道:“格格!还满意么”
  石辅基深深一叹,说道:“哇操!何止满意、太满意了,倩妹,石辅基何其有幸……”
  柳小倩轻抬柔荑竟捂着他厚实的双唇。柔声道:“你我还须说感激吗?那岂非多比一举的废话”
  石辅基情不自禁的把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拥抱……
  二人正温存之际。忽地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二人赶紧分开,凝眸望去……
  但只见垂帘外一条娇小的人影,此人拨开翡翠的垂帘闪了进来,石辅基认得出那正是柳小倩的近身婢女小梅。
  小梅原是司徒华家里的人。居然跟柳小倩离开了司徒堡。
  此时她身穿一袭绿色的罗裳,呈着一片春气息,看起来容姿焕发,娇媚动人。
  她一见石辅基,忙不迭加紧脚步,走近石辅基身边,柔声问道。“哟!石相公你怎么也来了”
  石辅基朝看小梅苦笑了一下,说道:“哇操!我要不是遇着你家小姐,恐怕尸骨早寒了广!”
  小梅不明所以,瞪着一双美眸望着柳小倩,想是柳小倩不愿让小梅知道,岔开话题问道;“有事么?”
  小梅忙道;“我一见石相公。就把正事忘了,帮主飞鸽传书,要小姐去一趟。”
  柳小倩道;“有没有说明什么事?”
  小梅回道:“没有。”
  柳小倩沉思有顷,说道:“小梅,从现在起,石相公要借住此地练功。一切起居饮食,由你照顾,我去看看看多则五日。少则叁天,我就回来、”
  小梅道:“婢子省得。”
  柳小倩又殷殷嘱咐了石辅基一些话,就像妻子叮咛丈夫;石辅基心中好不感动。
  叁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柳小倩还没有回来。
  这天,小梅与石辅基对坐灯下,显然,二人都在为柳小倩未回来而耽心。
  小梅见他闷闷不乐。心中不忍,微笑的说道:“姑娘机智过人,不会有事的、……”
  说毕,语音一顿,转首叫了一声;“小红!”
  “有!”
  一声娇应,随着走进一名十四、五岁的红衣少女,走至小梅身旁问道;“梅姐有什么吩咐?”
  小海道;“你去吩咐小莲端一碗‘银耳蜒萄汤’来,石相公该宵夜就寝了……”
  “知道了,梅姐”红衣少女恭应一声,赵步而去。
  石辅基咳了一声,说道:“哇操!梅姑娘,这几天多亏你了,解除了不少寂寞。你真好。”
  “哼,见你的大头鬼!这不过是小姐吩咐,我呀……”说到这里。突然做了个鬼脸,说道:“你对小组那种薄情,想起来恨不得一掌把你劈了”
  石辅基微感一愕,旋即笑说道:“哇操!看不出你这样艳丽动人,却一把狠心。”
  身子一侧,又道:“哇操!是不是在下冷落到梅姑娘,真是罪过得很……”
  “格格!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这种话也说得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扬起玉手朝石辅基欲打下的样子。
  石铺基一声轻笑,一把抓住小梅的玉手,在鼻尖上抚擦看,一副色迷迷的猪哥样。
  小梅涨红了脸,心中一阵乱跳,娇羞地挣扎着,娇慎的说道:“别这样好不好,让人看见多难为情”
  “噢!”石辅基做作一副依恋的样子。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光彩,忖道:“哇操!这妮子在动春”
  他唇角浮起奇异的微笑,赞道:“哇操!姑娘姑娘。你好美。”
  “死相!”小梅怒慎了一声,白了石辅基一眼道:“你再不正经,姑你你就劈了你”
  石辅基心中一阵好笑,凭他的经验,咳,丫头初长成,不过全是装的,好笑的矜待。
  他微笑着不语,两眸尽是瞧看小梅,一副痴相的样子。
  小梅被看得一阵扭促,“呸”了一声,说道;“你看什么?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准没有安什么好心”
  “哟!”石辅基哟了一声,说道:哇操!古人所谓‘秀色可餐’,诚不我欺也!“说罢,又在玉手上连连的吻了几下。
  小梅见石辅基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急惶,不知如何是好……。
  石辅基看到小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故意咳了一声,说道:“哇操!小梅姑娘,俗谓:”醇酒美人‘现在我醉了,一个人躺着实在寂寞无聊,你就可怜我,陪我聊聊吧“这时,翠帘媳掀起,走入了一位青衣姑娘,手里端着一个瓷碗。
  青衣少女把瓷碗递给小梅,说道,“梅姐,银耳燕窝汤来了”
  小梅接了过来,问道:“梅兰,姑娘到太上帮主那儿去了,说要晚一两天才能回来。”
  “噢”小梅点了一下螓首,揭开碗盖,冒出一股香喷喷的热气,放在几上,让它凉着。
  小莲姑娘又道;“姑娘说,要梅姐好好侍候石相公、她那边事情一结束,就很快赶回来”
  “知道了。”
  小梅点了一个头,望了一下帘外七、八名人影,说道:“吩附下去!”姑娘揖了一礼。缓缓退出。
  石辅基笑着赞道:“哇操!看不出我家小梅姑娘竟逾粹大权威!”
  小梅白了石辅基一眼,慎道:“格格!谁是你的小梅,不害臊”
  “是是!梅姑娘,梅姐姐,哇操!小生失礼,小生不敢”石辅基忙不迭作陪不是。
  “!!”小梅见石铺基一个劲点着头,捂着小嘴笑了起来““嘿嘿”石辅基也跟着一阵傻笑。笑得小梅大是不好意思。
  小梅停住笑。瞄了石辅基一眼,道:“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没有下文。
  石辅基撩眸瞥了帘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哇操!我怎样?听到了没有?柳姑娘吩咐你侍候本相公。”
  小梅也往外看了一下,见其他少女都走了,才娇笑着说道:“哟!你现在土地爷放屁神气起来了!”
  石辅基装着一副滑稽相,两手合什朝着小梅拱个不停道:“噢!噢!不敢,不敢,哇操!小生斗胆也不敢冒犯你梅姐姐!”
  “哈哈……”
  小梅见石辅基那份德性,放形的娇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两眸充满了一股情意,瞧着石辅基。
  笑毕,端过茶几上的瓷盅。娇笑着说道:“来,我的好相公,梅姐姐就服侍你”
  石辅基捱过嘴边,像小孩撒娇似的说道:“哇操!这叫我怎么吃?”
  “哼!想不到你这么刁。”
  小梅白了他一眼,把瓷盅放回茶几上,挪近身子,腾出右手搅住石辅基颈脖,左手拿起银匙,装了一勺银耳,递到石辅基嘴里。
  石辅基只觉银耳入口,芳甜异常,可口至极。
  就这样,一匙又一匙,一口气把整整一盅银耳燕窝汤吃个精光,点滴不剩。
  小梅放下石辅基,笑着说道:“格格!看你真像个饿鬼投胎。”
  石辅基握住小梅柔荑,忙不迭的说道:“哇操!好吃嘛,尤其是梅姐姐喂我吃的。”
  “油嘴。”小梅皱了一下娇小玲珑的鼻子,不依的轻抽着手石辅基握住小梅“还是陪我聊聊天吧”
  小梅一阵娇羞,轻晤了一声,抽出了玉手起身说道:“一张油嘴,来。我去拿琴来,弹一曲替你催眠入梦,好不?”
  她虽是如此说,矫躯却往床边坐下。
  石辅基往殆床边一站,面对小梅道:“不要,哇操!我只要听你黄莺出谷般的美妙声音。”
  冷不防,一个泰山压顶,把小梅压在床上,一面尽情的热吻着、一面又抚摸起来。
  小梅被摸得发出似痛苦又似销魂的呻吟,整个矫躯,软软的倒在床上。
  于是一股强烈的欲念,促着石辅基的手进一步侵犯,索性把她摆平在床上,开始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再拉开亵衣。
  瞬时,一双隆鼓的乳房。便落在石辅基的手掌里。
  石辅基的四指不断磨擦,使得初经男人爱抚的小梅,好像打摆子一样;全身都在颤抖,嘴里叫出“格格,格格”的声音。
  此到,石辅基的神智逐渐模糊,火已冲到极点。一把吻往往小梅的樱唇……。
  小梅唔了一声。娇躯一震。举起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的抱住石辅基的颈脖,由松而紧……。
  石辅基一上手,就是长物,加上攀登玉峰,双管齐下,好半晌,于不知不觉中。除去小梅的长裤,亵裤。
  只见那柔软的、黑黑的细草,不疏不密地丛生在那高挺起的土丘上。一条浅溪穿越丘陵,正好把这高挺的土丘一分为二。
  一颗似冲过水的叁生石,摆在那浅溪的正上方,迷人极了。也极尽诱惑。
  石辅基只感小梅的小嘴一阵干热,娇躯无力的躺着,脸上呈现一片春潮,两眸含着一股炽热的情欲。
  那么半睁半闭的看着石辅基,胸前急剧的起伏着,鼻息咻臭,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石辅基被她这副神态擦得欲火万丈,喉中一阵子渴,手指开始落在她的花房上,然后磨着那颗叁生石。
  这时,小梅颤颤抖抖,渐而扭动,很有节奏。
  紧跟着,她像梦呓似的问道:“格格……怎么……这样的呢?”
  石辅基心中村道:“哇操!料不到这么嫩,生活在这邪恶的组织里,居然还保持着这种无邪的心境……。”
  他温玉在抱,宛如搂着一团柔弱无骨的海绵,心中虽是火烧一般,却是强行忍了下来。
  小梅只觉全身火烧的炽热,体内宛似千万只虫蚁在爬行,令人酸麻的难耐。
  她用尽了全力揽紧石辅基壮硕的肩膊,娇躯无力的躺着……
  第十三章
  石辅基轻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临下。
  只见她呲牙裂嘴,混身一阵痒。
  两条大腿一缩,像煞不断气的鸡在颤抖着。
  同时,一双眼睛。也流下了泪水来。
  这时,她好像处在极度的痛苦中。但动作还是在继续进行。
  “哎呀……痛死我了……啊……好痛呀……你停停好不好……痛呀……我不要……不要了……”
  石辅基并不因为她的呼叫而停止,继续耕耘。
  白色纱幔随着唧唧之声,一摆一摇,煞有节奏。
  这样抽送了二叁十下,石辅基才问道:“哇操!小梅,现在好点了吗?”
  “唔……”
  小梅没有回答,又轻轻嘛了了一声,接着把眼睛翻了一翻,同时点点头,重又把一双美目闭上。
  这样,持续了一盏热茶工夫,只听得小梅呻吟道:“哎呀。
  现在我里面很痒呀“
  这表示,骚兴已经起来,已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于是,石辅基更卖力地抽插,插呀插,次次命中花心。
  就这样继续抽送,只插得小梅喘娇连连,媚眼如丝,娇轻轻喘道“石相公……我好舒服啊……呀……格格……你真会插……美……美……美得我要嗝屁……”
  小梅的花房,泉水洋溢,被矛头冲击着,“!叱”“!叱”奏出美妙的音乐。
  石辅基见她肥臀主动更合,知道该是采取狠攻猛打的时刻了。
  于是一阵比一阵强。一下比一下重,矛头被其花房两壁紧御着,一抽出来。两片赤贝也跟着翻出来,像蛤蚌呼吸时张合。
  小梅经过这一狠插。沸水更炽了,屁股抬得更高,极力配合著,同时口中娇呼着。
  “石相公……石哥哥,格格!你真是人王……真能干……
  我好服死了……痛快……死了……“
  一阵又一阵,一而再,再而叁……
  许久,许久……
  一切沉寂下来,留下一片畅游巫山的喘息声;一场风雨之战总算高挂免战牌……
  “小梅……”
  石辅基嘴角擒着满足的微笑,左手搂着小梅柔弱无骨的腰肢。右手轻抚着小梅胸前的双峰,牙齿轻咬着小梅的耳垂,哼声叫着。
  “唔……”
  小海绵绵的睡在石辅基怀里。下身紧紧偎着,梦呓的唔了一声。
  如云的发几散了下来。脸上红潮未退。两只美眸微闭着。
  螓首埋在石辅基胸膛,轻捻着石辅基乌黑的胸毛,似是沉浸在适才那份飘飘欲仙之感,俏脸上含着份流连……
  “哇操!美吗?”
  石辅基吻着小梅的粉颈,柔情蜜意的问。
  小梅“晤”了一声,抬起臻首,樱唇堵向石辅基的嘴巴,轻送丁香,莲舌一阵转荡吮吸……。
  良久─一小梅才仰起俏俏睑,痴痴的望着石辅基,娇情的拭着石铺基唇边的口液,含着微笑,梦样的回道:“嗯,很美!真的很美。”
  石铺基同感似的回了一个微笑,体贴的指了一下小梅的鬓发,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细声道:“‘哇操!想不到你是这么成熟……。”
  小梅娇羞的‘唔’了一声,把睑埋在石辅基的怀里,显得不胜忸怩。
  石辅基笑了一下,右手移在小梅雪白的肥臀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哇操!瞧你个劲儿,以后我得准备一副盔甲了”
  他抬起小梅的粉颊,指着自己肩后叁四个齿痕,轻舔了一下她的瑶鼻。
  “谁叫你那样……”
  小梅说了一声,不胜娇羞的伏下头来,蜜意的吻着石辅基两肩的“战绩”……
  石辅基轻笑一声道:“哇操!那样怎么?”
  “呸,不害躁,谁说给你听”
  小梅不依的啐了一声,轻捶着石辅基胸膛。
  “哇操!看你说不说”
  石辅基搂着她一阵狂吻,吻得小梅透不过气、娇笑连连。
  他由上而下,从小梅的粉颈吻到乳沟……
  他似乎有意再度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小梅初经人事,那经得起这份挑逗,小嘴连连娇哼,颊上又涌上一片霞红的春潮……。
  “哥,饶了我──”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美眸微闭,漾着万种春情,似是在回味这才那奇妙的感觉。
  两臂似钢圈一样,紧紧的抱住石辅基,白羊脂般的胴体,一阵难耐的扭动着。
  石辅基口中却是婴儿吸你般的猛吸不止。
  “哟……哼……”
  小梅见石辅基拒绝合作,心中一阵焦急,哀求似的说道。
  “我说,我说,你……你厉……厉害……”
  “嘻!”石辅基“扑哧”的笑出声来,吐出了被吸吮得紧涨至极的你头。
  她感到花房之中,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又舒服,又畅美。
  娇哼声与卿卿之声交织成一曲消魂荡神曲。
  石辅基是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只感阵阵欲仙之快。
  魂儿差点没有出了窍……
  小梅是春声浪语的叫着,肥臀不时,上挺旋转,使花房深处的花蕊,来磨擦长矛的矛头。
  柳腰悬空了,扭的胴体,带动着她一双丰满极具弹性的乳房,一颤一抖的抛动晃荡着。
  尤其是,那两粒紧涨红色的乳头,晃荡得他是眼花镣乱,煞是好看。
  于是,用两个手肘支撑着上体,腾出手掌一手一颗的握住抚捏起来,真过瘾。
  小梅被他─双魔手,揉捏得你头好像石头子一般的硬胀,骚痒得她全身抖个不停,肥臂挺得更高、更快!
  “相公……亲哥哥……亲丈夫……我爱死你了……真爱死你这……这根长矛……格格!我……又要……出……出水……了……”
  二人搂在一起,浪做一团,她拼命的旋扭,石辅基则尽力抽插,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妙趣横生而快乐无穷。
  男贪女爱,一阵翻腾,历久不绝。
  直叫谓鱼水之欢,仙人羡煞……
  良久──总算“曲终人静”,结束了,摇仙之战……
  且说小龙凝在船梢,注视着礁屿上苏婷婷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他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须要向她诉说。
  他仿佛失去了生命的一部份凭借,觉得自己的心情,真如同大海中失舶的孤舟一般,茫茫然无所依归。
  这时,他才开始知道,苏婷婷在他的心中,占据多大的地方。
  他似乎不能离开她。否则,任何的生活,都将是了无情趣的。
  一天的航程过去,围州岛已然在望,渐渐的望日崖上景色,亦─一入目。
  小龙瞥见那几处红楼,心头不由狂跳起来。
  人都是如此,当你第一眼看见久别的家园之时,必定是万分激动与兴奋的!
  船离着沙岸,还有几丈远,便迫不及待施展出绝顶轻功,掠过海波,如一道轻烟般,向岸上奔去。
  俊目一掠,崖上的景物依旧,却显然荒凉不少。
  杂草没径,虫蛇时现,楼门处处紧闭,蛛网到处盘结,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样。
  小龙心头轰然一沉,满腔喜悦冷半截,他情难自禁,悲从中来,泪珠见滚滚。
  这一个意外,实在是太大的打击,他哀伤的徘徊在母亲的房内,抚摸着每一件熟悉的家俱,心中充满了旧梦的影子。
  他痴迷的回忆父母的慈颜,不忍骤离,直到楼下传来了人声。
  他忽然色喜,疾奔下楼,但闪目一瞥处,心情又骤然冷下来。
  原来,厅里不见别人,正是李七父子,从楼下送来了他的东西。
  李七十分讶异,石家人何以走得一个不剩!他看见小龙悲戚的面容,也万分同情,但,他能说些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他一无所知,与无能为力的呀。
  小龙抑住悲痛,向李七父子道劳致谢,并留他们在此暂过一夜。
  李七父子婉言谢绝,说必须立即回船,他同小龙有无其他吩咐,向苏婷婷要说的事情。
  这意外的事实,搅得心种不定,他胡乱的应付一下,便将李七父子送走。
  他须要在清静中发泄自己的悲哀,他须委静静的思考,他不得不重作另一步打算。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龙渐渐的恢复了神志!
  他一时还不能思索,于是便找了只扫把打扫着那间寝室。
  他将带来行囊打开,铺在床上,默默的坐着,运一阵功夫,然后再睡下床,静静推想。
  楼房完好不像是遭遇到任何意外,他的家人,像这样走得一个不剩,必然是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人海茫茫,让他去那里找去?
  如果,真的寻找不到,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对这一问题,他不敢细想,因为,那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假定,他们是搬了家,他决定明天开始,先到岛外附近人家问问,看是否能探出一点踪迹。
  翌晨,小龙从凄楚的梦中醒来,稍事梳洗,食用了一些,苏婷婷特为他做的食物。
  他开始细看每座楼房,虽然,大多数房间都空闲着只有灰尘,却还是一室不遗的逐一查去。
  他打开了最后一楼,那楼是建在最外边。过去,它是属于二伯的。
  这为他启开智慧之锁的老师,也是对他最采放纵不干涉,任由自己心智发展的长者。
  他一进楼门,心头陡的一震,皆因,那楼内尘土甚少,像是叁天前曾被人打扫一般。
  希望突然使他觉得最近必有人在此往过。
  他迅速的逐室观察,果然,在楼后的一间下房里,尚还有铺盖与用器在着。
  他想:“这人可能是离开了,不过,东西既未搬去,他一定还要回来!”
  于是,他便决定要暂时留下来!
  对二伯,他有亦师亦友的感觉,对他的企念犹胜于其他叔伯。
  旭日东升,海风拂面。
  叁天漫长的日子过去,仍不见那人回转!
  小龙不禁有些气馁,觉着像这等守株待兔,有些不妥。
  然而,他息幼定居于此,对家世了解不多,若是贸然离开,人海茫茫,却又到何处找寻呢?
  这一想,不由又觉着进退维谷,犹豫不决起来。
  独居叁天,虽仅是短短的叁天,已令他深深觉得,婷婷姐姐之对他,是何等重要了!
  须要婷婷姐姐的陪伴,与照顾!
  叁天来,他吃的仍是苏婷婷预先为他做好的干粮。
  如果,苏婷婷根本就未曾为他准备,则他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另外,面对着静寂的景物,更觉着孤寂万分。
  他像是被一切都遗忘了,他不能归于任何一类。
  苏婷婷的影子,渐渐在他的心底扩大,苏婷婷的声音笑貌,充塞了他的脑海,他忍不住思念,也忍不住暇想。
  如果苏婷婷在他身边,那该是多么幸福与美好啊!“如果有苏婷婷在,一切不岂不改观,不那么死气沉沉了吗?
  为此小龙儿有些伤心与怀念。
  陡然间,正瞥见一人向崖下奔去!
  心中一动,捷迅速一掠,恍似一道轻烟,抢前拦住那人去路!
  那人方才上崖,猛看见崖边站着一人,以为是海盗盘踞了这山,返身便逃。
  那知眼前一花,陡然一人拦住去路!
  这一惊更非小可,忍不住双腿一软,“!”的跪倒!
  小龙微一瞬目,已看清那人,似是家中的一名老仆石福!
  他见状,知是自己吓着了他,微微一笑,又激动又兴奋,一把将他架住叫道:“你……你是石福吗?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龙儿啊!”
  那人果是石福,闻言抬头一看,面前的是一位美绝人寰的少年。面目依稀当年龙少爷模样!
  只是龙少爷十年被人抢走,一去无音,今天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他不敢相信,揉揉老眼,小龙只得又道:“石福,不必怀疑,我确是龙儿回来了,老爷太太呢?他们……搬到那里去啦?只留你一人在看门吗?”
  石福这阵子看清楚了。
  面前这少年,虽然身材瘦长,却正是当年龙少爷模样。
  石福忍不住惊喜交集,目闪泪光。
  石福骤然见少主人出现,怎能不悲喜交集呢?
  小龙不知父母伯叔的吉凶存亡,一见面立刻询问,他此时瞥见石福激动之状,心中一急,忍不住使劲揪住石福,问道:“石福,老爷太太们……有……什么不测吗?”
  他,神功绝世,这忘情用力一揪,石福如何承受得住?
  只见他“哎啊”一声,面目惨变,豆大汗珠,如雨而下,口中不住叫道:“少爷放手,老奴受不住了……”
  小龙自知失态,歉然一笑放开,石福愁眉苦脸,顾不得抹汗,连连揉看自己的手腕,呼痛不已!
  小龙过意不去,忙帮着他揉搓,一边促问家中情形。
  石福见他亦如过去小时候一般,体惜下人,闻言立即达出,近年家中经过!
  原来,自石小龙失踪之后,半年不到,龙家老夫妇上下病倒了六个。
  老二辅达为人达观,且精通星相医理,深知小龙有惊无险,日后必非池中之物。
  石辅基已投入江湖,只剩下他为大伙儿他为大伙儿疹病,向他们逐一解说慰劝。
  渐渐的,相继痊愈,但老年人身体,经过一场大病,全都衰弱下来。
  商谈之下,认为迁回老家,一来可避免老哥哥们触景生情,哀念龙儿;二来这地方海风太大,老年人有些抵抗不住。
  于是,在小龙离开的第一年,石家便全体迁回围州岛。只留下一名老仆,看管房子。
  近年来,石家几兄弟,均已年迈,幸亏辅达,都还称得上健康。
  小龙闻言,大喜过望,忙慌又问地址。
  石福道:“少爷请等一回,这月轮到老奴在此值班。等老奴安置一下,立即带少爷去吧!”
  小龙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回家,但见石福诚挚恭谨的态度,也不好过份扫他的兴。
  其实石福也无啥整理的,只不过将随身包裹放下,粮食搁好而已。
  两人匆匆下崖,顺路下山,一路上石福问长问短,探问这多年小龙居住在那里!
  石云龙心急得要命,偏偏遇上这慢郎中似的石福,真诚得又漫,闲说又多,搞得急得不得了。
  于是忍不住问他家中地址,石福道:“远得很哪!少爷,你跟着老奴走,包没错,明儿晌午,一定到家。再不咱们下山,雇辆大车,赶个夜路,叁更准到!”
  他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便道:“石福,这么看吧,你告诉我地址,我先回去,你下山雇车,找两个脚力,再回到岛上将我留在二伯房内的行李搬回家去吧”
  说着,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他的手里!
  石福想了想,说道:“少爷,咱们的房子,是建在韶以北,属锦江地区的丹霞山麓,找倒是好找,老奴只是怕少爷识不得路……”
  小龙一听,原来他还把自己当做小孩,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头,道:“不打紧,你照我的话做,准没错儿!”
  说着,不等回答,立即施展轻功绝学,霍然似阵轻风,直往正西掠去。
  石福的确还当他是个孩子,怕他独个儿会迷了路途,正欲提出异议。
  那知,双眼一花,面前顿失人影。
  当时一惊,以为真个遇见活鬼,呆上半晌,看看手中的银子不假,立即返身向围州岛上疾奔。
  且说小龙,知道家人无恙,又得知确实住址,兴奋激动之情,非笔墨可以形容!
  他这时将轻功施到极限,不循正途,穿林渡叶,疾似流星闪电。在朗朗乾坤之下,常人瞥见的,也不过是一道淡淡轻烟,一闪而逝。
  他归心如矢,顾不得是否惊世骇俗,一味掠空疾行,直到行人渐多,城池不远,方才慢了下来!
  韶州,北有砰石天险,东西有梅岭,骛杨二关,扼五岭之咽喉。在历史上颇负盛名。
  小龙虽博览群籍,博古通今。但因未履人世,初睹这青山秀水,奇石巨岭,屋舍比连,各色人等杂处一起,不由得兴奋不已!
  他缓步走在街上,目见两旁商店林立,贩夫走卒,谷营具业,瞥见他潇洒不群的风貌,都纷纷投来惊奇羡慕的眼光。
  初履人世的,小龙十分睑嫩,竟觉著有些窘困,不由得玉面深红。
  稍过一会,渐渐习惯,在这种人口稠密之处,总是免不了看人,或被人家看。
  找了个小贩,向他打听住址,那小贩见他要找石家,立即表示,要送他前去。
  原来,石家在韶州,建居虽不多年,但一业因屋舍工程浩大,在韶州屈一指,二者,石家人乐善好施,时常周济贫民百姓。
  故此,妇孺皆知!
  小龙廉谢不肯,问明方向,一人疾足而行,不一刻远远望见了家园的房子。
  他激动的使用微颤的手,拍开两扇,高有一丈的红漆大门。等不及启门的家人开口,便自急急问道:“叁老爷在家吗?
  住在那栋楼上啊?“
  开门的是石家老仆之一,他瞥见叫门的这位少年,俊秀无比,依稀似龙少爷当年模样,立即瞪大了眼睛。闻言一呆,冲口问道;“你……少爷可不是龙少爷吧!啊……叁老爷就住在左边,龙少……”
  他见小龙点头承认,止不住惊叹一声,方指出石辅忠居处,正想与石小龙聊述几句,眼前里人影一闪,突然不见人了影。
  他不得不止住话头,目瞪口呆的怔在当地。
  小龙得知父母居处。那还有工夫与他搭讪,疾急一掠,扑入左方一座红楼。
  方一进门,立即大声喊出:“爹爹,妈妈,龙儿我回来了……”
  书房中,石辅忠正与二哥辅达对奕,一闻此声,早已抢步入厅。
  小龙瞥见右手户内,抢出个苍发老者,正是自己的亲生之父,多年别离,一旦重逢,悲喜齐聚心头,反使他一时呆了一呆,不知该如何表示才好。
  石辅忠见厅内仁立着一位秀逸少年,面目正是失踪多年的爱子,老人家一阵激动,也一样说不出话来。
  石辅达自后跟出,见状亦是惊喜交集,他激动的颤抖着问:“是……真是龙儿回来了吗?”
  父子被他这一叫,惊复了神志!,小龙大叫一声,跪倒在尘埃,叩首道:“龙儿叩见爹爹二伯父……”
  一言未竟,早已是泪眼交睫,语不成声。
  石辅忠俯身将他拉起,凝眸注视半晌,一把将他拥在怀内,说道:“吾儿,可想死你母亲。”
  他也是语声呜咽,激动不已。
  他到底是男人,他不说自己,却以他的母亲来表示自己的思念,他的语声,因呜咽为之一顿,旋即一把将龙儿,推到石辅达面前,放声“哈哈”大笑,道:“二哥,小弟真佩服你的神机妙算,你看,咱们的龙儿,不但安然归来,却定有不少奇遇,练了身深不可测的奇学呢?……”
  语毕,哈哈大笑道:“来人哪!快通知夫人,及各位老爷,就说龙少爷回来啦!等一刻我带他反依拜见,若等不及,请老爷自己过来也可以。”
  此际,丫环仆妇,早被地长笑说话之声所惊,纷纷聚到厅中,以惊奇欣喜的目光,注视着小龙,这时一听老爷吩咐,“轰”
  然答应,纷纷报信去了!
  尤其是一双眼睛,神光充足,如两把利刃,洞人肺腑,令人自然产生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敛慕感觉。
  另外,还有那一身骨架,表现着一种清丽绝尘的风仪,令人产出鹤立鸡群,出类拔萃的不凡之感!
  这等的风貌,若非处于一个优良环境,内外文武兼修并进,何克臻至?
  他愈看愈乐,最后也放声大笑,连赞:“好、好”道:“龙儿果然已有成就,诸位兄长见了,还不知有多么喜欢哪”
  小龙的情绪,已渐渐平稳下来,他目睹两位老人家,言笑快乐之状。心中顿觉得安慰烫贴。
  他正想问答,忽闻得楼梯连响,一阵熟悉亲切的慈音,充满了喜悦激动之情,随着传下道:“心肝,宝贝,是你回来了吗?
  孩子……“
  小龙知道,那是母亲的声音。
  他,顾不得回答二伯父问题,唤“妈”声中,已然抢上楼梯,投入一位慈祥瘦弱的老妇人怀里,喜极而泣。
  那老妇人,于已五旬,一头华发,却早已白了多半,脸上,皱纹纵横,显示着超过年龄的苍老与衰弱!
  但此际,怀抱着初归的爱儿,双目中虽然是滚滚垂泪,脸颊上却自堆满笑容!
  她语音呜咽,连声叫唤:“孩子,龙儿”,双臂紧拥着小龙的颈子,似生怕稍一放松,便会失去他一般。
  小龙的面儿,埋伏在他母亲怀内,也连声唤“妈”,双手环抱住母亲的腰肢,垂涕不已。
  这是一幕,母子重逢的场面!充满了至情,楼下的两位老弟兄,看着也不由感动!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石辅忠大概是激动已平,陡地哈哈笑道:“喂,夫人,你娘俩还没亲热够吗?快下来吧,大哥他们,怕马上就要到了”
  母子闻声惊醒!小龙缓缓的仰起头来,目光一触到母亲苍老的面孔,不出心中一酸,落下泪来。
  做母亲的当然了解他的的心情,眩然一笑,用罗巾为他抹着眼泪,说:“乖儿,你能回来,妈就高兴死啊!看你真的长大了,怎的比小时候还爱哭呢”
  说着,用手轻划着小龙面颊,逗他道:“羞不羞”
  小龙面红红地一扭,小龙双臂一紧,抱起他母亲,径自楼梯上跃落厅中放下,猛古丁差点将众人惊吓一跳。
  他母亲站在地上。可显得比他矮了一顿!
  她着实也吓了一跳,故此,定住神后,轻轻的拍他一掌,半慎半笑的说:“十几年不见,你在那里学了几手叁脚猫,拿来吓唬妈啊!真顽皮该打!”
  小龙一时喜极忘形,将母亲抱下楼梯。但瞥见母亲脸上,惊骇之状,虽仅只一瞬,闪眼即逝,却也不由得令他深悔,行动的孟浪。涨红双颊。
  知子莫若母,见状知他有些悔惭,逐把小龙拉至椅畔坐下,问道:“乖儿,这几年你在那儿!过得好吗?妈终日挂心,你叔出找你、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而其他伯叔,自从你失踪之后,连二连叁的,纷纷病倒。
  后来,你二伯好容易─一医好,却说你在外必有奇遇,至时必返。时日不到,寻找也是枉然。
  你爹人又马虎,平生也最信服二伯。听他一说,便根本打消了找你的念头,妈终日促他,你爹总也不理,真气死人,想不到一晃十来年,乖儿果然回转,看来。你二伯到真有些门道呢!“方辅达一旁听了,不等小龙开口,早已接道:“弟妇,不是我二哥夸口,若当日言而不中,不用说你不会依,仅大哥,四弟媳和内人,不把我骂死才怪呢”
  门外,此际,一阵步履杂沓,立有一苍老语言,笑骂道:“老二你不该骂么?若不是当当年,你循私废公,何致出事?
  ……“
  室中众人,知是大哥到了,均纷纷起身出迎,小龙当先启门而立,对来人恭身施礼,口称“大伯父”,便要下跪参拜。
  门外,当前一位七旬老人,手执拐杖,须发苍苍身后跟着一位,差不多年纪相貌的老者。再后面则是一群鹤发婆婆。
  那老人一见小龙,立即住口,上前扶起激动的叫声:“龙儿”,打量不休!
  其他的人,也一齐盯着小龙,一个个,喜笑颜开,老泪滚滚。
  老大石辅仁连称:“好”,拉着小龙,步入厅内。
  大厅中,早有仆妇安排好坐位,中央落座,让小龙坐在身旁。
  众人依次坐下,石辅仁令小龙─一拜见。
  大家也真个爱惜这唯一的根苗小龙过去,每个人都拉着端详半天,喜笑颜开,乐不可支。!见完毕,已近中午。
  石老大辅仁,吩咐备酒,一家人,团团围在一张大圆桌上。
  小龙执壶,敬酒一巡!
  石辅忠夫人最是心急,连连催问这些年来究在何处?
  这问题,也正是诸老一体悬念的问题,因之,诸老也随声附和,要小龙说来听听。
  于是,小龙将自己年来经历,删繁择要的说出。
  其中的惊险部份,为怕老人惊骇,都从略不说,只表示,在虎牙屿及海底下,住过几年。
  但就这样,已惊得诸老,目瞪口呆,如闻神话。
  本来嘛!若非此说是出自小龙之口,谁又能相信,黑礁水域下而别有洞天。
  不过,他们都知道小龙诚实无欺,若按事实推论,如不是远处孤屿,岂能等到现在才回家来呢?
  他们也确实被这史无前例的事实,惊怔住了。
  石铺达,所学博杂。对这事实虽也是第一次听见,却晓得,这正是应了自己过去所言。
  他首先回过神来,开言道:“大哥与诸位兄长,休要惊异,要知龙儿所遇,虽有达常理。却也正表示,咱们的龙儿,何等的不凡,过去,我曾断言,龙儿非池中俗物,今日看来,果然应验了呢!”
  小龙的母亲。从惊异中醒来,道:“心肝,你说的那位苏婷婷姑娘,既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何不请她回来,让咱们全家,好好谢谢她啊?”
  辅达夫人心思最细,她留神小龙口气,对苏婷婷推祟倍至,心中便立刻感觉到,两人的关系,非比泛泛!
  因之,她立即接口,说:“对啊!龙儿你为什么不带她回来,让我们看看呢?她若是长得美丽,配得过你,咱们就收她做你的媳妇,不很好吗?”
  众人应声叫好,欢声如雷,石小龙却窘得脸红双颊。
  他尴尬的叫声:“二伯母”,微带点伤感的意味,表示苏婷婷不肯同来。
  不过他说,他曾与苏婷婷订下一年之约,一年后当在黄山会面。
  辅勇夫人口快心直,见状也打趣道:“好哇,一年后,让你爹走一趟黄山,若看着合意,就带回来,让你们成亲,何必你再出去跑呢?”
  众家夫人,都随声附和,不赞成小龙再出外历险。
  辅仁夫人,更表示,娶媳妇简单。无论凭龙儿人品,或是石家的财势,只要是放出空气,怕不有成打的如花美人,自动的送上门来?
  话题一转,谈论到石小龙的亲事头上,众老不管小龙是否羞窘,都纷纷表示意见。
  小龙口虽不言,闻听诸老要替他娶媳妇,心中实是不愿。
  皆因,他此际,心中只存着一位苏婷婷的倩影。
  觉得自己今后,心灵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只是,此际他不能表示反对,只能默默思索着,若果然如此,他应该如何应付。
  一席酒,吃了两个时辰,方才尽欢而散,众位老人,怀抱着满腔的高兴与希望,各自返去,留下小龙一家叁口,述道家常。
  自此后。小龙家中渡着幸福的日子,每天,到各处去请安,轮流在各位伯伯叔叔家用饭聚谈。
  第叁天石福已将他的行李运回,石小龙在二袋珍宝之中。
  取出些别致的珍玩,献给各位叔,也赏赐给里外的丫环仆人,获得了一致的赞赏与感戴!
  另外,他见伯叔们身体都弱,便取出一颗赤龙丸来,溶在水里,分服男女诸老,果然使几位老年人,得益不少,一个精神都较前健旺起来。
  平常,无事之时,开始跟从二伯父学习星相卜卦,医术方面,也更不时与二伯父互相研究。
  第十四章
  二个月之后,他医术大进,星相卜卦,也渐渐有了基础。
  在这两个月里,他也时常伴随着二伯,为人疗病,或跟着他父亲,出外游逛!
  因之,渐渐的韶州县,都知道石家,回来了一个品貌若仙,才智超人的小公子。
  更有不少的媒人,自动的上门说亲。
  小龙的母亲,从他的说中有话,他对苏婷婷深情一往,因之一心想促成儿子的这段良缘。
  她曾一再对小龙表示,希望他将来,能把这有恩于他的婷婷姑娘,请到家中来,当面谢谢人家。
  小龙不十分清楚母亲的心意,不过,他倒是答应,一年后黄山之会,设法将苏婷婷请回家来!
  有了这段缘故,母亲倒并不急于为儿子再说媳妇。
  只是,另外的几位老夫人,却终日商量着,会见媒婆,听取媒人,对某位地主,或某任隐宦的小姐的推荐。
  但他们采用两个步骤,以定取舍!
  第一,想让那媒人,在暗中看看小龙,让媒人自己说,他所推荐的小姐,是否真能匹配!
  这一着果然妙甚,每一个媒婆,一瞥见小龙俊秀风流,如天仙临凡,无论她多么昧心贪财多半也不敢夸口。
  其中,只有一个,媒婆夸说有一位小姐,堪与近配。
  这位小姐,据说是一位唐姓员外之女,堪称是韶州全县的第一美人。
  唐员外过去曾任过知府,说起来到是辅达的同寅。晚年得此一女,爱如掌珠,告老回乡后,在乡卜山明水秀之处,建起唐家庄,日常里课女种花,确称是一位雅人。
  唐小姐闺名慧珠,自幼聪明可人,才智出众,随父母学识习字,知书达礼,贤慧玲珑,今年也不过一十五龄。
  石辅达夫人,过去随夫出仕,由于是同乡关系,到与唐府有过来往,知道唐夫人过去,也是美人胎子。
  这多年虽然不曾再见,意想中女儿一定不会比母亲差。
  因之,她听见煤袈一说,忽然心动,便与辅达商量,立即决定,与媒婆相约,找个机会,要亲自相亲。
  于是,辅达夫人便决定,到时也带着龙儿一同前去。
  石辅达听了,微微一笑,却并不表示热烈的赞同,他只说,婚姻之事,虽然父母之命,内中却有看不可抗拒的天命,若过份勉强,不但得不到幸福,效果,怕可能还要出别的毛病。
  辅达夫人当然也赞成这种说法,不过,她认为却不能事先告诉小龙!
  年轻人多半脸嫩,尤其是婚姻之事,多半不肯说出自己的真意。
  若事先不让他知道,老年人可从他坦直的表情中,观察出他的意,是否喜欢对方,来决定取舍。
  石辅达答应保密,那知,石小龙却从丫环口里,得知了这项消息!
  他有些好奇,他搞不清楚,相亲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又不大情愿,觉得这么做,终有些对不住心中的婷婷姊姊!
  只是,他能够表示不去吗?他能够说我不要她吗?
  他回想临离开虎牙屿时,与苏婷婷的一段对话。
  苏婷婷那柔润清脆的语声,不由重在他脑海里升起。
  当时,他曾表示,这一年之中,决不以真实面目示人,一来要避去无谓种麻烦,二来要试试,世人是否苏婷婷所说的那样,完全是以貌取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不能辜负婷婷姐姐,因为,一个少女最珍贵的贞操和芳心都献给他了。
  小龙反复的想看,是喜是忧,结果仍然是不能决定,那一种正确。
  不过,有一点,无论如何,他应当遵守诺言,在这一年之中,不以真面目示人!
  只是,如今住在家里,他怎能突然化装成丑怪的样子?
  那不但了无效果,让人家看出,故意而为的破绽,同时也有远亲之旨!
  他苦思半晌,突然想出来一个主意。
  自那日开始,小龙的面色,渐渐变黄,像是生了什么疾病!
  老人们见了,又心痛又焦急,纷纷责任辅达,为他加意医治。
  石辅达与龙儿最为接近,似是知道什么原因,故而毫不着慌,反说并无关系!
  不过,除了脸色,小龙的精神行动,一切如旧,毫无病态,老人们看惯之后,到没有再表示什么!
  相亲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一大早,石府门首,准备下车马,四名丫环,分别才扶着辅忠辅达两位夫人,出门上车,小龙则在前座,与赶车的并肩而坐!
  车声辘辘,经过韶州闹市,街上的行人,瞥见车蓬外坐看个面目焦黄的少年,不觉均深以为异!
  皆因那马车装饰华丽,俊马银辔,车身漆彩,一望而知,是石府之物!
  车上少年,一身儒衣华服,气度豁然,不用猜,便知是石家新近刚回来的小公子。
  但,为何此际,面色大变,色如黄腊,一脸病容呢?
  确实,小龙此际,面容难看之极,除却面部的轮廓依旧,双目朗如寒星外,竟似是身染重病一般。
  辅达夫人,偶然探首出来,见小龙可怕面色,顿时大吃一惊,“哎啊”一声,关心的问道:“龙儿,你……觉得不舒服吗?要不要赶快回去,找二伯看看哪!”
  小龙展颜一笑,发出清期如故的声音,道:“二伯母放心,龙儿一点也不觉什么!”
  辅忠夫人瞥见,也确实吃了一惊,道:“龙儿,你快点到车里来,怕是被邪风吹看了吧!快,快!”
  边说,边用手拉他进去。
  小龙心中暗笑,依言爬进车去。
  此际,车已出城,俊马望见原野坦途,迎风长嘶连声,放开四蹄,向前疾驰。
  小龙在车前闪目流盼,只见那尼庵青砖青瓦,形势苍古,被一片巨松林木围绕,更见虚寂!
  庵左一方小小的停车场上,已有两乘马车停着,想来是唐员外一家,已然先行抵步了!
  四名丫环,分别扶着两位夫人,小龙随后,施然踱着方步,一齐进庵。
  庵内,此际已得着通知,早有两名女尼,在门前接迎!
  两尼双手合十,躬身向迎两老夫人,敛衽还礼,当先步入大殿!
  殿中香烟袅袅,罗幔深垂,三四个小尼姑,正在诵经!
  越过一重花木扶疏的花园,一列僧房,不下十数间。
  众人尚未到达,便闻得有阵阵笑语之声,两位老夫人,会心的对望一眼,回头瞥小龙一付焦黄的无精打采的样子,却又不禁暗暗担心!
  正中静室里,已迎出一个老尼,一袭灰衣,年逾花甲,一脸皱纹,显得十分苍老,但两眼开瞌之间,寒光闪射,令人不敢逼视。
  小龙暗自惊讶,这老尼好深的内功!
  辅忠夫人却已然开口招呼道:“老师太,怎么这许久不见您到咱们那去啦!”
  老尼姑合什念声佛号,含笑回答:“贫尼近来事忙,未至尊府拜望,有劳两位施主挂怀,实不敢当,这位公子,想来是大少爷吧!”
  辅达夫人笑着道:“师太的消息真快,我们龙儿回来不久,今天,我们特地带他来拜拜菩萨及老师太的。”
  说看,又转对小龙道:“龙儿,快来见过师太!”
  小龙依言,上前一揖,却不开口。
  老师父合什还礼,道:“少施主无须多礼,快请房内待茶!”
  辅忠夫人边走边对龙儿说道:“龙儿,你不知道吧!师太的本领可大得很,当年也是顶顶大名的人物……”
  小龙闻言,不由对师大打量一眼,师太也正在看他。
  四目一接,老师太心头一震,何以这小孩目光如炬,口中却笑看说道:“老施主别捧啦!贫尼这几手功夫,本不算什么,何况现已年迈,搁了多年,到是少施主,若贫尼老眼不花,必已得内家真传,只是……”
  她本想说出,只是小龙的面色不正,想是身染重病。
  但话到唇边,想想石家“过山龙”石辅基,武学出众,石辅达医术高明,若真的小龙有病,那会看不出来!
  故此,她说出只是,并未再接看说下去!
  室内,是一明两暗,此际,唐员外夫妇,坐在明间,唐慧珠却不见,想是藏在暗间。
  唐家自也知此行目的,更知道前来相亲的,正是过去同寅素识的辅达夫人。
  众人方一入房,唐员外夫妇,立即站起,含笑相对,老师父居中为他们介绍。
  辅达夫人不等师父介绍她,立即接口笑道:“老师父,我和唐夫人可是旧识,想不到吧!唐夫人还记得吗!”
  唐夫人,闻言上前挽住辅达夫人,也含笑答道:“小妹怎会记不得呢!当年在京,蒙府上不时照应,多年来无日或忘,只因俗事琐忙,迁徙无定,常以无缘拜谢为憾哪!”
  辅达夫人谦谢几句,立让小龙上前拜见,世伯父母,自不免又有一番客套。
  小龙落坐一边,不但一直不曾开口,神色间更有呆怔之状。
  唐员外夫妻,看在眼里,暗暗的直在摇头,大大的责骂媒婆谎言多事。
  偏偏,辅忠夫人心急,因不见唐家小姐,便道:“今天员外只和夫人一同前来的吗?”
  唐员外心知其意,虽不乐意,却不便谎言相欺,无奈只好据实回答:“不。尚有小女慧珠,也一同来了!”
  说着,便对右侧暗间,唤说:“珠儿,你快出来,见见石家伯母……”
  原来,小龙等尚在院中之时,唐家诸人,已在窗中窥见。
  唐家三口,见小龙形状痴呆,面目焦黄,均不禁大失所望。
  故此,唐员外令慧珠,避入暗间,暂不出见!
  谁知,连唤数声,不见回应,使自行起身入室。
  那知,他一入室内,立刻“咦”了一声,慌张出来,急急对老师太问道:“师太,你……你这房里有别的门吗?”
  老师太闻言,料有缘故,疾足入房,果然见后窗大开,不见了唐府小姐,慧珠姑娘的影子!
  唐夫人关心爱女,一看丈夫神色,大吃一惊,慌不适跟进房去。
  只听那唐夫人,大声叫道:“师太,我……我女儿怎不见了……”
  老师太心中,自然也惊讶万分!
  她深知暗间里,只有前后两窗,并无别门,唐慧珠小姐,娇娇弱女,决不能无缘无故,越窗而走。
  她电目环视,立即发觉,房顶梁上,有点异样!
  略一停顿,老师太飘身落下,先念声“阿弥陀佛”,庄容合什,道:“老施主夫妇勿怪,大小姐实被人劫掠走了……”
  此言一出,第一个唐夫人,号淘大哭,唐员外踩脚垂涕。
  石家两位夫人,一干丫环,也惊得颜色大变,愕然不知所措!
  老师太十分尴尬,乾“咳”一声,说“施主请暂抑悲声,贫尼不才,当年也曾在江湖中混过几年。方才贫尼在屋梁上,看到有手印足印,显然是留下不久,以此推断,必是贼人先行入屋,乘机劫去令媛。”
  唐夫人闻言,放声大哭,喊道:“那……那怎么办哪……乖女……”
  老师太“咳”了一声,慰劝道:“施主休急,当心身子为是!这事既然发生在贫尼庵中,贫尼自有责任,说不得只好启剑,与贼子周旋周旋……”
  语声微顿,语气稍转温和,继道:“唐老施主,请您想想,方才来时,路上是否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徘徊在附近呢?”
  唐员外摇了摇头,却突又“啊”了一声,说:“老朽来时,因时光尚早,路上的行人甚少,小女为贪看沿途景色,坚持不让落下车廉,当车过城外之时,突然遇着位华服公子,跨下俊马,迎面驰过,当时,他曾见车内小女,口中似乎“咦”了一声,并未停留,便绝尘而去了!……”
  说到此处,目光不期然向石家的一批人望去,而蓦地住口不言。
  众人当然明白,他之所指,乃是小龙,都不由向小龙坐处望去。
  那知,目光到处,却不见小龙的影子,不知他在此时,到何处去了!
  辅忠夫人讶异的“咦”了一声,随来的一位小丫环,却在陈禀道:“少爷方才对婢子说,他不大舒服,先回家去啦!”
  她盯了那小丫环一眼,意似责她为何不早些禀告,耳中却听本庵主持师太道:“施主休慌,这事既有了这点线索,贫尼这就出动,将令媛救回来。一有消息,贫尼立即派人通知。”
  说完,又转对辅忠辅达两位夫人,道:“两位施主,也请回驾吧!”
  致达夫人,心悬龙儿,早有辞意,开言答应,向唐氏夫妻慰劝几句,即刻带来丫环,驰返城中。
  且说小龙原本未把相亲一事放在心上,但一听到唐慧珠失踪,方才警觉糟糕。
  他暗自思忖,那唐慧珠虽与已非亲非故,却总是为了与他的亲事而来!倘有不幸后果发生,则“我虽未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自己以救民济世为旨,岂能见危不救?
  乘众人慌急,探看究竟之际,悄悄的嘱咐小丫环几句,立即溜了出来!
  小龙测度地势,在此光夭化日之下,贼人决不敢明目张胆,自正门出入。
  故此,他一出房门,四下一瞥,园中无人,立即施展轻功,“飘飘风”,掠向后园!
  他这种“飘飘风”,乃是“丹书铁卷”中所载,精绝无匹的无上身法。
  略一瞻视,“嗖”的一声,疾如飞矢,射向一株最高的巨松之巅。
  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十数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不一刻,果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就在通往“灵山”大道的五里开外,有一骑黄鳔俊马,正在发蹄狂奔!
  马上人衣着都丽,打扮似颇斯文,一手抖??催骑,不管不顾,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走避,另一手执??,压着鞍前一大捆“东西”。
  那一大捆,若说是行李之属,出门人讲究俐落,他为何不捆在鞍后,而放在鞍前,碍手碍脚的呢?
  再说,这人像是个游学的秀士,为何在此烈日之下,如此的粗鲁狂奔呢?
  小龙直觉的认定,那人十分可疑。骑上的一捆“东西”,虽因用布袋装着,看不出到底是何物品,却也觉颇似一个晕绝的人!
  不暇多想,顿时在树巅展开轻功,向那方追去。
  但,大白天,他怎能毫无顾忌的,在大路上飞驰呢?
  心念一动,立即又回到庵前,跨上仆人骑来的一匹老马,顺道驰去!
  那马年龄甚老,根本跑不动路,小龙又是初次骑马,颇为不惯,心中十分生气,却只能暗自咬牙?
  但,已经跑了老远,势不能放弃那马,无奈何,只好硬起头皮,任凭那马儿顺路前行。
  蓦地──
  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惨叫声,小龙以为唐慧珠遇险,再也顾不了惊世骇俗,急展“飘飘风”身法,循声掠去!
  若莫走了二里许,耸立看一座孤立大殿,上书“风月观”三字。
  距风月观半里路外,倚山建立了一幢红色的房屋,那尖利惨叫声,隐隐自那红色房屋中传出。
  小龙掠至红色房屋,掩近窗下往里一瞧。
  但见屋内,靠壁斜倚看二张宽约五尺的床板,极为精致的锦垫附于其上,显得十分柔软。
  哇噻!正有两个赤身裸体的妙龄少女,斜倚在床板上。
  但见她两手两脚大张,被四个铜环紧紧扣住,一头柔软异常的三千青丝,盘了二圈,亦被紧御在头顶一个大铜环中。
  是以这两个少女,头脚四肢均不能动弹,只剩下全身肌肉微微颤动,前胸小腹不住的起伏,口中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
  那丰满的乳房,富有弹性,随着呼吸的起伏,令人顿萌遐思,兴起欲念!
  站在床板前的是两个道人。
  他二人穿戴着金冠鹤氅,右手中持一根长达七、八寸的长针,针头很粗,针尾上还附着一根三四尺长的细管。
  此时,他二人似乎全神贯彻在当前的少女身上,那只空着的左手,正由上而下的,逐步的摩娑着少女的胴体。
  但见他二人不时的皱眉,似乎正因为未能寻到某件重要东西而烦恼。
  窗外的小龙看得真切,他熟读“神农书简”,知道人体的构造,尤其是,在巨鲸腹内停留了那么长的时日,比之解剖人体更真切实的临床经验。
  他洞悉二人所要找到的,就是处女的元阴,这元阴,也就是未婚处女的精血,用以来助长功力。
  他虽然急于寻找失除的唐慧珠,但目睹二人做这种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事,又岂能不管。
  这种采补方法,是用长针针头,插入少女元阴成长的地方,然后吸吮,受者当然有所成就,被吸者则奄奄一息,留下一个躯壳。
  于是,心中暗骂一声:“哇噻!这种恶人岂能让他留在人间为害?”
  只见他隔窗虚空一抓,这二人手中细管竟脱手向外飞出,这正是石小龙施展的“虚空摄物”神功。
  两个道人一惊之下,正准备出手,陡觉手中一轻,细管不翼而飞,紧接着,“志堂穴”一麻,抬起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抖战,全身抖战,周身乏力,气喘吁吁,二人心里明白,知道自己凶恶劣行被侠义中人看到了,对自己下了阴手。
  现在,他们什么也不顾了,只哀哀苦求,说道:“前辈,大侠,请您老现身──小的知罪,小的愿痛改前非,我这厢给你叩头……”
  微风过处,室内多了一人,二人抬头望去,只见此人面如黄腊,一脸病容,但一对眼神,有若苍穷寒星。
  当然,这人便是易容后的小龙了。
  他冷森森地说道:“以你罪行,应该处死,小爷不愿多造杀孽,哇噻!你老实回答小爷所问,或可免去死罪!”
  二人叩头如捣蒜,说道:“大侠请吩咐,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有一个女子是不是被你们劫来此地?”
  “在,在,在风月观!”
  其实,这二人跟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乱指一通,他们想把小龙引去风月观,让那边高手收拾他。
  小龙初涉江栩,怎知江湖诡谲险恶,信以为真道:“哇噻!你们倒很爽快,本少爷便饶你们不死!”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对二人各点了一下,两个道士就像两堆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小龙废了两人功力,走到床前,扭断铜环,放下二女道:“你们快把衣服穿上,等我救出人后,再带你们离开此地。”
  他也不等二女回答,迳自施展轻功向“风月观”走去。
  风月观来时小龙已经看到,半里路程,只不过几个起落便到了。
  “哇噻!他们在搞什么飞机?”
  大殿上,人影幢幢,隐隐传出笑语嘘浪之声……
  原来这时大殿之上,正在开着无遮大会,一条条赤溜精光的男女正跳着踢死狗(迪斯可)!
  互相追逐嬉戏,淫笑笙歌达于户外。
  在大殿正中放着一个大蒲团。
  一个相貌极为俊美的中年羽士侧身躺卧在上面。
  全身赤裸,只围看一条薄薄的粉色轻纱,周身肤色极白,小腹下玉筋怒张,正望看殿中互相戏谑的赤溜精光大跳迪斯可的男女。
  他的身旁,还半坐半躺二个赤身美女。
  细腻的皮肤,无一点瑕疵可寻,结实而玲珑的椒乳,在起伏不定,均衡而有曲线的身材,滑平平的小腹,修长浑圆的大腿,更是上天的杰作。
  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吏是神秘,像深山中的幽谷,未有人迹,清幽得很。
  又黑又浓的萋萋芳草,罩住整个小猫咪,整个赤贝,红都都地。
  那中年羽士伸出一只织指修长的洁白玉手,不停地轻轻抚弄左侧美女胸前玉乳。
  另一只手则捻捏右侧美女的小描咪,只见那赤贝,忽张忽合,煞是好看,且还吐出泉水,亮晶晶,一闪一闪,蔚成奇景。
  一个大蒲团旁,雁翅似的排列着六个蒲团,上面躺着二男二女,也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
  另两个蒲团空在那里。
  这二男二女,各搂了一个俊男美女,索口索舌,爱抚不休,那种神巧淫姿,使人不由得心魄俱荡!
  “哇噻!一群人妖!杂碎!”小龙暗骂着。
  殿中妙舞正亟,笙歌细细,极尽柔软──
  在舞蹈中的男女,一共是十二人,分成六对,男的围着一条浅绿色的青纱,女的围着粉红色轻纱,均是裸无寸缕……
  蓦地──
  笙歌忽地低沉下去,那些歌舞中的美女,忽然娇喘嘘嘘起来,然后一个大翻身,粉红色的轻纱突然滑落──“哇噻!演起‘牛肉场’来了!”
  原先如隐如现的金肤玉肌,竟一起暴露在外,一声微微呻吟,美妙娇躯,软得得地侧倒地上,玉体立即横陈。
  偏偏那条丰满圆润的玉腿,高高的翘起,宝蛤微合,红桃欲绽,令人见之不由心神大震。
  小龙虽然跟苏婷婷有过性的经验,那是人之大欲,也可说是夫妇之间的敦伦关系,可不是胡乱淫行。
  何况,他是个正人君子,对此淫乱自然看不顺眼。
  他立即冷呼一声,飘了进去。
  中年羽士一班人正在得意可分,突闻那声冷峥,好似骤闻晴天霹雳般,顾不得穿衣,立即推开身边美女,朝一侧掠去。
  那知,他刚掠出丈许,立即遭人截住了,大骇之下,立即掉头反奔,迅即朝内殿射去。
  他快,小龙更快,左掌一挥,“拍!”一声,遥空空送了他一记“锅贴”,地上立即多了几颗断齿。
  中年羽士知道遇上不世高人,心一狠,抓过一个美女,狠狠朝石小龙扔了过来。
  “哇噻!畜生!”
  “生”字方歇,中年羽土的“命门穴”立即“中奖”,一道血箭随着“啊!”声夺口而出了。
  他心知对方的武功超出自己多多,立即顺着冲势,疾掠向后,此时,若用“电脑”计时,保证可以超过“班强生”,稳创“世界纪录”。
  小龙正欲追去,突闻一阵机簧“轧轧”声响。
  刹那,露出一个暗门,一阵幽香熏鼻后,竟由暗门中走出一位绝俏美人儿。
  小龙定睛一望,不由得心头小鹿乱撞,脸儿发红,就是整个身躯也如陷入火焰中。
  原来这美人儿穿了一身几乎全裸的浅红云裳,不仅酥胸全露,就是那一对耸挺双峰,也颤巍巍暴露无遗。
  那乳峰新剥的两点红玉,那柳腰款摆的娇躯,那丰满圆润的臀部,还有粉装玉琢的两条美腿。
  这些,怎不使小龙儿看得眼光发烧,心儿发抖,有点克不自持呢!
  哇噻!“五圣堂里失火,庙灾(妙哉)!”
  小龙赶急骤敛心神,以目观鼻,硬把一团热火给压了下去,一声怒叱骂道:“贱婢,奇形怪状,无耻已极,赶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了。”
  美人儿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吟吟的,一声轻咳,说道:“格格!看你,人家又没得罪你,怎么一见面,就骂人呢?格格,真要上了火就插它一下好了。”
  说完,娇躯一扭,又是一串银铃般笑声。
  接着说道:“说真格的,本仙子阅人太多,从来没有男人,像你这样有血气,有胆识;虽然相貌长得丑一点,但本门对丑男则特别照顾。小弟弟,一切冲着姐姐,没别的,由姐姐推荐上去,保管你受到宫主器重!”
  说完,不胜娇羞的一笑,媚眼轻扬,粉脸生春,整个身儿竟向小龙贴来!
  这一看“肉身改击”还真疠害,小龙空有一身本事,不知怎么还击,一时弄得举足失措。
  小龙儿毕竟修习“丹书铁卷”,在这紧要当口,突生警兆,暗咬舌尖,恢复灵明,急促的身形一闪,左手一扬,甩出去一个“五百”!
  只听得清脆响处,这位美人儿啊,竟给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哈!吃瘪了!
  还好,小龙儿并未贯注真力,要不然,又得像中年羽士一样满地找牙!
  按说,这位美人儿,名叫媚娘,乃“天欲宫”的护法,在武林有个“散花仙子”的外号。
  她的武功已到了“摘叶飞花”均可伤人的境地,就算小龙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得手啊!
  这可应了一句兵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啦!
  散花仙子正在欲迷心窍,思着云雨巫山,作梦也想不到入口的偏食,竟会烫了嘴?
  这一来,粉嫩的脸颊上居然红了一片,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更是出人预料的,修养好到了极点。
  她娇喘吁吁地改作可怜人儿,娇嗔轻叱声中,说道:“好!小兄弟,真有你的,我媚娘一生还没让人打过,没料到你这人……好吧,要打?只要你狠得下心,就让你打个痛快。”
  一个踉跄往前冲去,整个娇躯投向小龙的怀中。
  等到小龙儿发觉要让时,已是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匆忙中急伸双掌向外一推,无巧不巧,恰好推在一堆软绵的东西上。
  小龙儿忙不迭的一缩手,这一来非但没有推开,媚娘反而“嘤”的一声,把一个娇躯向他怀中偎依得更紧。
  两只粉臂一圈,像两条蛇把小龙儿的身子搂得紧紧地,说道:“格格!原来你也不老实啊!”
  一股似兰非麝的香气,往小龙儿的鼻孔里直钻,同时还夹着一股女人肉体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吸引异性的幽味,薰得小龙儿浑淘淘的,心神儿好像在飘荡,飘荡!
  更绝的,是身儿前欺,云肩两卸,那薄似蝉翼的浅红霓裳突然全部剥落!
  哇噻!上演“牛肉秀”啦!
  散花仙子这一袒裎相向,毕裸妙陈,一股震人心脾的幽香也随看传来,那香味说也奇怪,竟能鼓动人之真阳,发挥人的春性。
  小龙再能克制,尽管他习修“丹铁神功”,但也按不住这特制“催情香”的撩拨啊!
  何况,欺霜赛雪的酥滑皮肤,火山高耸的两朵乳晕,手抚滑腻的诱人小腹,渥丹犹吐,猩红一点的消魂地带,在含笑声羞,娇艳欲滴的光景中,两人已双双跌在大蒲团上。
  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小龙的感情防线一冲破,那还不任由人家摆布吗?
  于是,碧罗帐火,檀口温腮,眼看“A”片就要上演了。
  蓦地──
  观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那冷哼甫毕,接着传来,“无耻妖妇,竟然使用妖术,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容你不得……”
  这一个突变,竟使身具奇功绝学的散花仙子,弄了个花容矢色,这时那还顾得巫山风雨,赶紧推开“迷茫”中的小龙,霓裳一穿,飘身飞出。
  她真不愧是老江湖,人未出,玉手先挥,只闻一阵劲风,穿出殿外,红影一闪,人儿早已飞落风月观门前。
  散花仙子落身一看,不由得一震,心想:“怪不得呢,原来是“观音庵”主持“悟缘”师太。”
  心念再动,银牙暗咬,一声娇叱道:“悟缘!本仙子让你河水不犯井水,为何上门寻□?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天和你拚了!”
  话还未讲完,掌力已透出,一股劲风直向悟缘师太震来。
  这悟缘助太,虽然很少过问武林事,但对武林形势甚为关切,不时以化缘为由,出去查访。
  她也风闻“风月观”盘踞有一群邪恶组织,一来人单势孤,不愿孤身探险,二来并未发现什么恶迹,故未轻举妄动,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
  唐姑娘在庵里失踪,这对她来说,难辞其咎,首先想到的就是,“风月观”,乃略作整束急急向此地驰来!
  此际,散花仙子那一掌已突震而来。
  悟缘师太一看来势,身形斜侧一滑,紧跟着也推出一掌,两股劲力一接,只听一声闷响之后,平地狂??,双方不由得都退了两步!
  两人这一试招,可说是平分秋色。
  悟缘师太在一掌击出后,已试出对方功力不在已下,而在已上,当即凝神戒备。
  散花仙子因好梦被破坏,煮熟的鸭子飞了,气得脸儿发白,牙儿痒痒,也暗蓄功力,把“魔女阴功”力贯双臂,接看雨肩摆动,以“流云袖”的招式,竟将那五六尺长的粉红罗袖,抖个笔直。
  她是狠透了悟缘师太,连个招呼也不打,身形突的一长,平空拔起三丈多高,那两只红袖竟像赤练蛇似的,挟看无比劲力,急震悟缘师太双目。
  悟缘师太虽然在武林没有什么名头,是因为她很少过问武林中事,过着韬光养晦的日子,但她的风范,则是一派宗主。
  这一见来势过于疾遽,赶忙左侧一闪,同时双掌猛翻,横截吐出。
  又是一声闷响后,悟缘师太竟感奇形阴力直透血脉,不觉一惊,马上行宫闭穴,身子斜射丈余,在这一击一闪之刹那,也施出她的绝活──伏魔掌。
  “伏魔掌”系佛门至高至刚的神功,这一展开,挟看风声,带着劲力,直攻散花仙子。
  散花仙子那敢怠慢,柳腰款摆,闪开一击,急遽里抽身吐势,一连攻出三招,只见两条红袖,翻起万朵红莲,像一阵旋风般裹缠而来。
  悟缘师太一见这种快加电掣的奇招绝学,真是既惊且佩,一声佛门“狮子吼”身形直拔三丈多高,接着“倒打金钟”头上脚下,伏魔掌挟看风雷之声照头劈下。
  这一招居高临下的一击,何止千钧,没料到散花仙子竟用那两条带袖,丹田贯力,便接了这一招。
  这一来,使悟缘师太下落之身,便被反震了三尺有余,不自主的斜刺落下,五内翻腾几乎拿桩不住。
  而散花仙子也为此震荡之力,倒退了五步,每步之下,都有半寸许之足痕。
  双方这一再较功力,可以说心里都各有数。
  无疑的,悟缘师太在内功上,还是稍差一筹。
  师太这一下可真动了火,勿嗔勿念早已忘却一空,竟将一生侵淫的“伏魔九式”施展出来。
  散花仙子一声冷笑后,红罗飞扬,俏脸飘忽,把“魔女阴功”发挥到极致,一股绵绵不绝的寒意,一阵层层不断的劲力,随着袖影掌声战在一起。
  第十五章
  名家交手,三招两式!
  这时悟缘师太突的“一鹤冲天!”陡地拔起,把那“伏魔九式”中的最后三式连续发出!
  这三式──
  “韦驼护法”是以劲力贯注双掌,幻起一波波掌影,逼敌双目。
  “一苇渡江”是以掌缘下压,震击对方下盘。
  “连台拜怖”是在对方撤身滑转之际,欺敌腰部。
  这最后三式说起来是个动作,可是要使这三个动作化而为一,蕴凝一处,可还真不简单单哩!
  悟缘师太也是见对方功力过高!所以才施展出这压箱本领,说时迟,只见掌影幢幢,劲荡狂??,一团团一圈圈的寒挥,分上、中、下三路,疾震散花仙子。
  俗语说得好:“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散花仙子一见这种变起仓促,莫窥精奥的奇招异学震到,随即冒险还式,陡地娇躯一转,“凌空蹑虚”拔起丈余。
  接着手悬天际,左袖挥裹,挡住来势,右袖飞扬,拂向悟缘师太“肩井穴”!
  两人出手,均极快速绝劲,这“两袖换三式”,激起了无比狂??,在飘飘风声中,双方又换招吐势,鏖战在一起!
  “催情香”下的小龙,他内功原极深厚,此刻略作调息,已恢复灵智,目睹二人交手,觉得悟缘师太虽稍逊一筹,但一待半刻,还不致落败,于是,转入后院,开始搜索唐姑娘。
  后殿,空无一人,但那盏长明灯,却是十分光亮,虽在大白天,仍吐看萦萦火苗。
  小龙很快的打量了四周一遍,略一沉,飞身直向第三进房舍奔了过去。
  沿着廊沿之下,遂屋搜查,敢情这“风月观”第三进房舍,乃是一间一间的隔开,专供观中人员住宿之用。
  是以他必须如此做,于是移动身形,走向最近的一个房间,轻开室门,向内望去。
  突然间,只觉一股怒意,打心头冒起,骂了一声:“哇噻!下流……”
  敢情,小龙目光所及,却是发现了那房舍之中,正有一男一女,正在颠情倒凤,云雨巫山。
  刹那之间,双眸突然射出冷冷杀机,只因他隐隐的感觉到,这“风月观”的人众,八成多是为祸江湖的巨奸大恶了。
  有了这筹想法,他不再那么小心,很快的,将所有房间全都看过,结果,除了一间空着外,其余的房间,全都淫秽不堪入目。
  如果不是想找到唐慧珠姑娘,小龙此刻早已忍不住下手,将这些秽乱三清玄门的狗男女全都置之于死地了。
  但他终于还是气得看不惯,展开“水波流”身法,隔窗将那几对淫乱的男女,一一凌空制了穴道,废去武功,就让他们赤身裸体互抱一堆,留在云床之上。
  敢情,小龙的想法,乃是要抓住散花仙子,叫她来看看这无边春色,叫她无法抵赖自己手下之人的这种乱德败行的怪相。
  其实,这完全是他幼稚想法,也十足的显示他没有江湖经验,试想,前殿无遮大会,再加上散花仙子的色相引诱,这些都证明了这座“风月观”是座藏垢弄污的处所了。
  找了一遍,虽未瞧见有人,但却并未歇下来不找,因为,他亲眼看到那中年羽土逃入,何以此刻竟未见人迹。
  当他一时未见人踪,很快的便想到了那黄幔低垂的佛龛。
  身形一闪,小龙绝不迟疑的跳上了佛龛,伸手掀开了那两幅黄幔!
  哇噻!小龙整个的人都呆了!
  佛龛之内,原来竟是一座座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欢喜佛”,正在做看男女交合的游戏。
  哇噻!“老牛挽车”、“隔山取火”、“倒浇腊烛”、“盘弓射雕”、“跑马射箭”……姿势互异,各不相同。
  这些,欢喜佛交媾的姿势,花样翻新,前所未见,一个个雕得玲珑别递,生动活泼,奇形怪状,妖态百出,令人目眩神迷,欲念顿生。
  中央矗立看一座高大的神像,但却塑着人的身体和驴的面孔,阳具坚挺,长约一尺有余,怀中抱着一个美郎女神,正在兴云布雨,做着交媾动作。
  这个神像脚下,环绕着无数裸体美女,玉腿微翘,酥胸毕露,玉润臀圆,宝蛤微合,露珠在望,蠕动收缩,一览无遗。
  那些裸体美女,一个个玉面生春,目射欲焰,似是不胜饥渴,张口伸臂,仰首求欢,期待着雨露滋润。
  只听“叭”地一声,散花仙子那娇面上已挨了一下。
  散花仙子抚脸惊退。
  悟缘师大怔在当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第一次见面,她就确定小龙儿已得内家真传,想不到竟高明到如此程度,怎能不惊,不楞!
  须知,悟缘帅太与散花仙子,俱都是一流高手,隐隐一代宗师,在二人舍死忘生的拚斗中,他竟轻描淡写的插了进来,一挥手都给了散花仙子一记“锅贴”,这份能耐,举世能找出几人?
  “哇噻!这不过略示薄惩,要是再不交出唐姑娘,我打落你满牙,让你永远见不得人。”
  “啊!”散花仙子定过了神,也放下了手,又是风情万种:“格格!我走了眼,也低估了你──”
  “哇噻!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既然来到了这里,你就该提提高惊觉。”
  “从现在起,还来得及,我告诉你,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唐姑娘──”
  “哇噻!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说,是要我生擒你了。”
  就在此刻,散花仙子一声娇喝:“让我者生,挡我者死。”
  娇躯疾转,一片红光飞去,罩向悟缘师太与小龙二人,雪白娇躯再闪,她人已奔入“风月观”去了。
  悟缘师太佛尘挡住了飞罩而下的那片红光,可正是散花仙子身上那裳蝉翼般纱花。
  悟缘师太为之一怔。
  小龙急叫道:“师太!咱们追!”
  二人进入观内,散花仙子已杳无人迹,心知必定另有暗室,但却苦不知机纽在那里。
  小龙飞身上得屋顶,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可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数十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可是,并未发现其他端倪。
  他向悟缘师打声招呼,匆匆离开了风月观。
  他大感颓丧,迷茫,不知何去何从,无奈只好转回马头,边问边向回驰!
  太阳渐渐西沉,大地上归鸦处处,一片暮色!
  这胡乱一闯,竟然渐渐的接近,中午经过的那座镇甸!
  在小龙的眼中,虽则视黑暗亦如白昼,此时并不受天黑的影响,但,他确能从农人们收工等情形,来辨别,此际天色,已渐渐入夜了!
  他觉得十分丢脸,自己追贼,虽然少为人知,但此事却不但有关那慧珠小姐的负节性命,同时,也可算他久欲从事的侠行中,第一次工作。
  如今,迷茫的追了一天,虽然发现了风月观,却又被敌人逃脱,这岂非丢脸之至!
  不由心灰意懒,缓步徐行。
  不一刻,来到镇甸,镇中的居民,早已知道他是石家少爷,均纷纷驻足,投以惊异猜疑的目光,窃窃私语。
  小龙毫不在意,来到一所饭店前停了下来!
  他步入店中,闪目四顾,此际似已过了吃饭时间,食客疏落,也不过二三桌。
  靠窗坐下,见店里众人,都纷纷瞪着看他。
  他故意装作未见,点手招呼伙计。
  那伙计早已听说,这位奇丑的少年,是石家少爷,故此,心中嘀咕这家伙长得太怪,面上却堆满谄笑,赶紧过来伺候!
  小龙随意点了几样菜,接看便向伙计打听,是否看到骑着黄骠马的客人,打此经过!
  店伙计闻言,嘻嘻一笑,道:“爷,你这一问,可算问对了人,我……”
  他说到“我”字,敬作神秘之状,左顾右盼,不往下说,两眼却露出贪欲之色,嘻笑不停!
  小龙见状,心中一喜,知他是贪财小人,便信手拈了一块银子给他,道:“伙计,这个给你,饭钱另算,你就所知告我,我一定不对别人去讲!”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店伙计旨在讨赏,银子到手,他还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他一手接过银子,放在怀里,一边“嘻嘻”一笑道:“爷问的那位,可是骑着黄马,文士打扮的吗?”
  小龙可不知人家,是何打扮,便胡乱的点点头,促他快住下说。
  伙计咽了口唾沫,把脖子伸得老长,低声说道:“就住在我们后园店里,已来了好几天啦……”
  小龙闻言,大感失望。
  那伙计不知他想什么,继续说道:“那位爷好生奇怪,前几日来时,似乎受了伤,今日一大早便骑马出去,中午回来,不知从那里带来一大捆东西,自后面悄悄进来,关起房门,便再也不许旁人进去。”
  “以小的看,那捆东西,虽用布袋装着,看不清是啥,却活像是个死人呢!”
  小龙心知这正是要找的人,并且断定,那布袋内装的,必是唐慧珠小姐无疑。
  这正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龙这一听之下,心中大喜。
  只是,表面上不便形之于色,因之,淡淡的“哼”了一声,又赏了伙计一块银子,问明那人住处,道:“好啦!谢谢你!你去吧!不过,你对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伙计连得赏金,对小龙真是敬若神明,闻言立即恭身退去!
  小龙用罢晚餐,见店里已然掌上灯火,知道已然入夜。
  他起身出店,另外找了个与这店比邻的店房住下。
  入房之后,便即吩咐伙计,自己太累,须要睡眠,无事不可前来打扰!
  说完,便自关起房门,吹熄灯火,像真个睡了一般。
  其实,小龙他心急唐慧珠生死,哪能睡着,等伙计退去,立即托开后窗,纵身出室,向隔壁掠去。
  夜幕低垂,
  玉兔东升未久。
  长空中仅有数点寒星,闪闪生辉。
  不过在小龙特异的视觉下,一切仍与日间无异。
  他轻功绝世,此际,各处虽然是灯火通明,一切人却很难看清,他的踪迹!
  他行动如电,落地无声无息,晃似鬼魅,几个起落,已到达原先吃饭的店堂后园。
  小龙听伙计讲过,那人是住在右手一列,第三间房内。
  他一到后园,并不迟疑。立时纵身桦树,隐身于浓叶之中,向那方打量!
  门窗紧闭,仅有些灯光隐隐逸出,一望便觉得可疑。
  小龙凝神静听,闻不见那房内有何声息,心中一急,立即缓缓下树,悄悄的掠至窗边。
  他这一串动作,均是用最上乘轻功而为,根本不带任河声音,房内即使是绝高高手,也决听不到。
  小龙隐身暗影之中,伸出小指,虚空对窗纸轻轻一点,尚相距五尺多远,窗纸立破一洞。
  这一招,乃是“浩天指”法,看去轻描淡写,极不着力,但实则不要说是一张薄薄窗纸,便是一块铁片,也必被钻穿无疑!
  室内一灯如豆,十分黯暗,并无人物走动,对面壁边有一木榻,榻上纱帐深垂,隐隐似有一人,端坐其中。
  小龙心中称奇,尽力凝眸,加意探视。
  室中的光线是幽暗了一点,但对小龙来说,黑夜与白昼根本没有什么差异,仍然看得很清楚那女子的面庞!
  哇噻!我的乖,这女子长得可真美。
  虽然她在发怒,怒得几乎双目欲裂,但在她频频甩动一头秀发中,仍然看出她那美色绝伦的面容──新目弯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红润的樱唇,这些,全都恁般巧妙的镶在她那莹洁白嫩的脸蛋上。
  迷人的又何止是那张脸蛋呢──
  两个挺如高尖白面馒头的奶子,两粒翡翠似的红葡萄,颤抖中发出满月的光华,诱人极了。
  撕裂声中,大男人的双手已褪下那美艳女子的锻质长裤,如今只剩下小裤了。
  接看,是一不做,二不休,小裤也没了。
  那神秘的地带有点高突,浓浓的细草分贴两边,那是黑色的草原,一片柔软的草原。
  小龙低声吟:
  归山深浅去,须尽丘壑美。
  莫学武陵人,暂游桃源里。
  全身赤裸的女子,那丰盈的,美好而玲珑剔透的胴体,现在,那么诱人的全展露出来了。
  任河一个男人,看到这么一个胴体而不心动,除非他是──天阉!
  但是,这男子像无波古井。
  那女子周身不着寸帛,仰卧在那人身前,静然不动。那男子一双手交互抚按在她心口,与下阴之上。
  小龙正值血气方刚,此际即便是抑下惠,鲁男子,骤见那赤裸的玲珑娇躯,若不赶紧运用理智,收敛心神,亦不由砰然动心!
  小龙亦是同一道理,故此,他骤睹之下,速即凝神敛气,将目光稍稍移开!
  小龙虽未与唐慧珠会过,却直觉的断定,榻上那女子必然是她!
  如此,则那人显然会不利于她,小龙既然有责任救人,当然非探个明白不可!
  他如此一想,便又凝神窥看,那知,这一看,竟然看出了一些端底。
  须知,小龙练丹书铁卷,神农医简,博览古今典籍,对人身穴道,及一干奇事异说,知之甚详!
  他一注意,立即看出,室内那人,两掌正按在少女的“檀中”“阴交”两大穴上!
  “檀中”乃是在两乳乳隙陷中,“阳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那人双掌覆此两穴,若非是好心,为她输气贯通任脉,则必然别具用心!
  但,事实上,“任”、“督”两派,在练武人眼中,非有数十年修为,极难通达。
  那人年龄不过廿几岁,他自己都未必已打通这生死玄关,有何能为毫无武功基础的女子,破关通穴呢?
  如此,那人岂不是别具用心吗?
  突然,他听到榻上的少女,忽发微吟!
  那声音微弱之极,若非小龙耳目聪慧,绝难听见。
  小龙一闻吟声,霍然暗叫“哇噻!”情势不妙!立即迅速的采取行动!
  只见他举掌一拍,窗户大开,恍身飘然入室,向榻上扑去!
  身还未落,口中却已低声喝道:“哇噻!可恶贼子,休得残害无辜!”
  喝声中,右手中指轻弹,一缕劲风,迳袭榻上盘坐男子的右小臂上,“下廉”小穴。
  那人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料不到有人骤然闯入。
  体内真气一滞,嗟哦疑惧之间,未及闪藏,小龙已然一指点中,那人小臂一痛,整条右臂,便再也抬不起来!
  惊惧之下,翻身一滚,滚入榻里。却因气机滞阻,爬不起来了!
  小龙落在榻前,俊目一扫,榻上那一女子,果然是气机微弱,去死不远,如花娇容之上,因之也罩上了一层死灰颜色!
  闪目一瞧,那男子僵卧床里,面色苍白,额角汗珠,滚滚而下,似乎亦极痛苦!
  小龙心中一软,转觉不忍,先拿起一条被单,为那裸女盖上,然后面色一沉,道:“哇噻!你这等行迳,百死莫赎,如今你已岔气,暂时饶过,以后若再练这种歹毒害人的邪门武功,被我遇着,必不轻饶!”
  说罢,取过那少女衣衫,俯身用被单裹住少女,双臂抄起,返身一掠出室,一闪不见!
  榻上那人,正当在功败垂成之际,被小龙闯入扰乱,心中大恨,咬牙切齿的誓道:“好小子,竟敢破坏你家太爷,飞燕子魏良的好事,有朝一日,若不让你尝尝太爷的五阴掌,誓不为人!”
  狠话说罢,胸腔内血气一阵翻涌,心中一惊,强忍怒火,奋力运功起来!
  且说小龙,将那少女抱回自己房内,放在床上,也不燃灯,立即先为她穿着衣衫!
  此际虽然黑暗、在他目中,却仍是明察秋毫之末。
  这时,他心中并未涉及暇思,但触目处,玉肌晶莹,触手处,温玉软香,仍不由心荡神移。
  只是,他乃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虽处暗室,焉能欺心!
  故而,他立刻加意惊惕,正心诚意,两把三把,胡乱的为她穿好衣衫!
  但是难题接踵而来,他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他尚不能肯定,她是否就是唐府小姐?
  第二,看情形,她并未被人淫辱,但却比淫辱了格外难办!
  那男子双掌,覆盖看她的要穴,必定在吸取她的阴气,助长他的功力!
  否则,她绝不会发出,那等微弱的呻吟,活像是即将断气一般。
  如今带她回来,一时却想不出适当的医治之法,故此甚觉辣手!
  痴立在床前,呆呆的考虑着,突然,那少女呻吟一声,呼吸顿时停止!
  顿时大惊失色,伸手一摸,那少女果然已了无气息了!
  他“咳”了一声,恨恨的一跺脚、叹息着自言自语道:“哇噻!事到如今,顾不了许多了,真哩,这种事儿,怎偏叫我遇着呢?”
  说着,复又“咳”了一声,迅速的俯下头去,开始“人工呼吸”。
  夜色沉沉,大地一片漆黑!
  更声连响三下,正是三更时分,这时刻活动的,只是武林中的夜行人!
  在小龙落脚的小镇甸,东西两面,各出现了一条黑影。
  西边的一条黑影,隐没在屋脊的暗影里,失去踪迹!
  东边那条人影,疾逾奔电,在房上踏脊渡屋,如履平地,并还不时停下身来,在尚有灯光透出的房檐之下,自窗隙中向内窥视!
  此际,小龙处身暗室,正伏吻看那位即将断气的姑娘的樱唇,运功度气!
  但那位姑娘,实因是真阴大亏,气血两滞!此法虽能暂保一时,若不用药物,效果仍归徒然!
  小龙深明事理,却一时找不到滋补的任何药物。
  他输气有顷,那姑娘鼻息渐重,心头大喜,无意触着衣袋,哇噻!怎的会将赤龙丸忘了!
  那赤龙丸,虽然有些不对症,但却对人体极有裨益。
  想看想看,早将盛丸的小瓷取出,倒出一颗,撕开腊皮,先放在自己口中嚼碎,提运滋液,度入那姑娘腹中。
  只听得一阵咕咕乱响,立时便见那姑娘面颊,由苍白转成赤红,呼吸也跟着加重起来!
  小龙知道药力发作,狠心咬牙,心想反正一不作二不休,救人救彻,今即度气在前,说不得按抚摩搓于后。
  哇噻!露出了白嫩的肌肤。
  一阵处女幽香传来,小龙不禁心头一荡,一双脱衣服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小龙闭起两眼,强吸了一口气,摒去了脑海中的绮念。
  良久──
  小龙才又动手脱下了姑娘的亵衣,只见两座玉峰赫然映在小龙的眼廉里。
  小龙心神又是一阵荡漾,只感呼吸急促,喉间乾渴异常,一种男人本能之欲念撩起。
  小龙乾咳了一声,不敢目视那两座玉峰,尤自除下粉红色亵衣,接着,脱下了姑娘的凤头鞋。
  长长嘘了口气,擦了一下额角如雨的汗珠,脸上呈着一片赤红。
  停了一下,小龙又解开姑娘的裤带。
  小龙的手一直颤抖不停,额角的汗珠几乎眯住了他的眼睛。
  几乎是那么的艰辛,才脱下了姑娘的长裤。
  于是,姑娘只剩下一件红色的小裤了。
  一阵浓厚的肉香,几乎冲昏了小龙的脑袋。
  小龙擦了一下汗,仰起头,深呼吸了一次,又俯下头,审视姑娘服下“赤龙九”后的反应。
  现在,这位姑娘的全身肉体,被小龙一览无遗。
  那肌肤白如脂羊,胸前两座玉峰,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两颗紫红色的乳头,有如“新剥鸡头”撩人漪念。
  小龙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触动那饱满的乳峰,但是,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肌肤时,她混身都抖颤着。
  这大概就是李后主的名词,“一向偎人颤”的境界吧!
  这一阵耽搁,那姑娘玉体,周身上下,已泛赤红,热气蒸腾,汗珠隐隐。
  口中发出微呷,似乎已恢复不少知觉。
  小龙深知这赤龙丸奇热无比,若不速予通脉舒导,必致将人热毙!
  他不敢待迟,慌即盘坐榻里,凝神一志,连起丹铁神功,将真气追至双掌掌心、右掌抚住那姑娘小腹“气海”,左掌却在心胸脉络之间,从事抚动。
  体内真气,早已自掌心传入姑娘体内。
  那右掌传入的一股,先将赤龙丸所化热气,团团迫住。而左掌的一股,却随那手掌移动之势引导看赤龙丸所化热流,穿行经脉。
  这一来,热流不能乱窜,而只有一路可通,故此力量极猛,再经小龙,因势利导,通关过穴,真可说如同破竹一般!
  不大功夫,那姑娘周身穴道,除却生死玄关,任,督两脉之外,均被打通,而姑娘也渐渐恢复自觉。
  他这时,只觉得自己的真气,运行在姑娘体内,不但毫无枯竭现象,更反而澎澎勃勃,生生不已。
  因之他一方面惊喜于自己的功力精进,同时也为姑娘的经脉易通,而感到欣慰与讶异!
  显然这姑娘骨格不俗,生具练武人清奇之体。
  小龙心中一动,心想何不好人做到底,一口气为她打通那练武人最难通的生死去关呢?
  想看想着,正欲用真气专攻那任脉,突闻得房上衣袂破风之声。
  小龙滞了一滞,猜知必有夜行人,打此经过,他想,或许是老师太找来了吧!那么,我将她交予老师太处理,不省却若干麻烦吗?
  那知,这念头方在心头闪过,榻上掌抚下的姑娘,斗然醒转,一声尖叫,连哭带打带骂道:“好贼子,姑娘与你拼了!”
  小龙不防她,会有这一手,顿时大吃一惊,手足失惜,慌忙用被单裹住裸体,姑娘竟然放声大叫,大喊救命!
  小龙怕惊动店中客人,前来查问,那时,若姑娘再一口咬定他是坏人,则真个百口莫辩。
  他一见姑娘不可理喻,心里一急,掠近榻畔,骈指欲点姑娘睡穴。
  那知,他方一抬手,斗然闻得前窗外,一声断喝,声大入耳,“丝丝”数响,已射进一大蓬闪蓝光的暗器。
  小龙功力出神入化,闻声心中一惊,不顾再点姑娘穴道,右手长袖一拂,“呼”的一声,将那蓬暗器,全数扫射向右手墙上。
  室外那人,想来武功不弱,耳闻暗器无功,早又一惊怒骂:“淫贼出来纳命!”
  小龙所居窗前,咔嚓一声,全被击成粉碎。
  这当口,他真是又气又笑,又恨又悔。
  但,他可不能背这黑锅,无论如何,也得解释清楚,否则,传将出来,日后行走在江湖之上,这“淫喊”之名,如何了!
  这念头电闪而过,小龙早已点中了姑娘晕穴,令她熟睡了过去。
  同时间,一晃身形,自破窗中掠出窗外,尚未站稳,猛听得头顶一声叱骂,劲风呼呼,袭体而至。
  小龙听风辨位,知那人自檐下袭来,使两只锐利兵刃,击向自己后腰上两大死穴。
  心中骇然一凛,身躯霍然贴地而掠,电闪般划个半孤,停立在二丈之外。
  暗袭那人,科不到小龙有如此高绝的身手,口中微噫,疾收下扑之势。
  小龙双目有异,视夜如昼,此时早将来人看清,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皆因那人,似年在二旬之下,相貌俊秀,人品标致,一身月白色紧身夜行衣衫,更衬得他是猿臂蜂腰拔秀超群。手执两只外门灿银短戟,月光下,银光闪闪,英挺威武之极。
  小龙本是个俊逸无匹的人物,自不禁对来人生好感!何况那人还是侠义道呢!
  但那人却无同感。
  皆因,此时小龙已然易容,脸色不但是色如黄腊,最可怕尚有一块黑疤。
  但小龙可一时忘了自己的像貌。
  他双手微拱,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误会,在下实非淫……”
  一语未竟,只见那少年煞气满面,断喝道:“万恶贼子,尚图狡辩,大爷可不听这些花言巧语,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语声未终,灿银钱戟往起一举,踏中官,走洪门,夹带着透骨劲风,速捷无伦的,向小龙击来。
  小龙顾不得再做解释,足尖轻弹,微一提气,籍着那袭体风力,飘后五尺,让过了一招两式。
  那少年一击不中,暴喝一声,揉身跟踪而进。
  一对短戟同时间左右一分一抡,呼的一下,反如闪电般,戮向小龙“肩井”大穴。
  小龙藉势后飘,脚未落地,少年已跟进再袭,若换个别人,真气不能运用自如,在此又无兵刃招架的境状之下,若不还招拆解,便非得伤在对方短戟之下不可!
  但小龙到底不同,所学丹铁神功,举世无伦。
  只见他上身不动,双足悬空,却斗然,人化一股清烟,只一晃,便闪到那少年身后去了。
  那少年自料这一击必然中的,那知堪堪击中,不知怎的,眼前忽失去那个奇丑的人影。
  他顿时心头大骇,不等身躯完全转正,早已“呼”的一下,以腕肘之力,将短戟向后撩去!
  同时里,人已转过,闪目处,短戟撩空,脸上也不由跟着阵阵泛红!
  原来,小龙并未出手还击。
  小龙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急燥,在下……”
  那少年本有些不好意思,听了这说,只当他存心讽刺,那肯忍住,不等小龙说完,立即怒哼一声,亮戟再进。
  少年晓得小龙轻功已然臻达妙境。他其他功夫,必也不俗。
  因之,抱元守一,凝神滤志,将一双灿银短戟,施展开来。
  月光下,但见两团银光,裹住两条一淡一浓的黑影,翻翻滚滚,劲风呼呼,嘶风破空之声时作,情势煞是惊人!
  这时刻──
  店家与客人,早已全被惊醒,只是深知江湖中争强门狠,仇杀残死之事,任谁也不敢出面劝阻。自招来杀身之祸!
  他们只藏在房内,自窗隙中偷窥着这一场龙争虎斗,同时,也暗暗捏着把冷汗,骇异的等待看争战的结果!
  但,场中的小龙,施展出“飘飘风”,在漫天戟影之中,从容进退,却并不曾还手。
  在他的意思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停下来让他解释误会。
  那知,那少年不但未能体会,反认为对方有心戏弄,气恼之下,怒火更炽,狠心咬牙,运出十成功力,将两柄灿银短戟,使得风雨难透,锐不可当。
  小龙不由得暗暗皱眉,深觉这少年太不识趣,正欲还手,闪目一瞥,正看见尼庵中那位老师太,手执着一柄云拂,伫立在屋脊之上,向这边观望!
  心中大喜,斗然使个身法,让过两柄袭来的短戟,双脚一弹,长扑屋面,掠向师太面前,恭身一礼道:“老师太您来的正巧,哇噻!唐姑娘已被在下救回。这位朋友……”
  老师太自与小龙风月观分手,搜索未果,又回到镇上,突然间听得激门之声。
  她暗自皱眉,不知江湖那方朋友,在人烟稠密处,激战相搏。
  当她瞥见激战情形时,不由暗自惊心,那手使两柄短戟的青年,招式诡异,正是华山派家数。
  华山乃武林正宗大派,掌门清真道长,卅年前,独创“擎天十三戟”,享誉江湖,雄踞华中,堪称是一流高手名家。
  老师太当年,与清真道长,曾有一面之缘,故此一瞥那少年戟式,便即辨出。
  但令她更惊异的,却是另一位怪丑少年所用的身步法。
  那步法,不但玄妙无匹,施展开来,速捷之极,若羚羊挂角,令人无迹可寻。
  因之,她忍不住现身出来,细加体察,却不料,方一现身,小龙竟斗然向她扑来!
  急切问,老师太忽吃一惊,引身后退,右手铁拂运功一抖,细细的钢丝,立被抖成笔直。
  幸好,她自忖身份,不曾贸然出招,及听清小龙所言,心方讶疑,这人语气与衣着,似是石家少爷,但面貌却又不像,方想问个清楚,后面的那位华山弟子,却已然迫蹑而至,怒叱一声,复又向小龙击去。
  小龙一语未终,迳风袭至,当下不及说完,身形一转,已然溜到老师太身后去了!
  老师太,右手一起一抖,软丝拂尾,已将那左边的短戟缠住,道:“少施主且讲住手,待贫尼问明再打不迟!”
  说话之间,早已潜运真力,铁拂一带,硬生生将那人攻势阻住,带开数尺。
  那少年一见老尼,双目炯炯,闪射精光,语调沈稳,一脸正气,手中铁拂特长,潜力惊人,眸瞬一转,已猜知她的来历。
  于是,停下手来,问道:“师太敢是人称铁拂的悟缘师太吗?”
  悟缘微微一笑。松了拂丝,说:“少施主真好眼力,贫尼正是悟缘,少施主可是清真道长高徒?”
  那少年见她果是悟缘,恭身一礼道:“华山掌门座下弟子粟雄,参见师太!”
  悟缘微挥作手势,止住粟雄行礼,说:“粟施主不必多礼,待老尼先问问这位施主,是否有何误会!”
  说着,不等那粟推回答,立即扭头对转过来的小龙问说:“少施主究系何人,怎的认得贫尼,唐姑娘现在何处?”
  小龙这才想起,自己脸上,加了两块黑疤,故此连这位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老尼,亦不相识了!
  他看看粟雄,见粟雄正在对他瞪眼,便微微一笑,道:“在下……今午随伯母至贵庵参见师太,正值……”
  他本欲说出自己风月观与师大并肩作战之事,那势必影响师太声誉。
  故此他说出随伯母进香之事,好让师太自去领会。
  老师太果然会意,说道:“原来是石家贤侄,你……找到唐姑娘吗?她在那里?”
  老师太也确实钦佩小龙那一身武功,不过,她心中却有点纳闷,怎的一下子不见,他脸上,便多出一块疤呢?
  只是,疑虽疑,若真如他说已救回唐姑娘,则无论他是那个,必无恶意。
  因此,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改口询问唐慧珠下落。
  小龙闻言,指指房下,说:“那姑娘正在小侄房中,不过尚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唐家小姐,请师太去看看吧!”
  悟缘心中复又犯疑,怎的他言中自相矛盾?
  不过,既然他房里有位被救的姑娘,下去看看倒也不妨!
  老师太一走,小龙立即微笑看向粟雄微一抱拳,道:“哇噻!粟兄华山门下,技艺不凡,方才事出误会,今既有悟缘师太作证,粟兄当不致再以宵小目我。”
  第十六章
  一那粟雄,乃是华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自幼聪慧不凡,及长随清真道长习艺,将师傅“擎天十三式”,融会贯通,研化出两柄灿银短戟,化一为二,一式而招,左右齐发,不但精绝,吏见诡异。
  出道以来,所向无数,加以师们威望,因之,不出数年,不但赢得了“赛温侯”之号,更养成了一种自傲不凡的习气!
  今日误打误撞,还着这一丑鬼,竟然毫不还击的在自己短戟下,走了五六十招。
  这刻,闻听小龙这般说法,分明是讽刺华山的技艺,不过如此。
  这,如火上加油?
  恶狠狠盯了小龙一眼,冷然这:“今日所赐,粟雄谨志心头,他日有缘,再领教益吧!”
  说罢,也不等小龙回答,跺脚旋身,向正西飞驰掠去,刹那间,隐没不见!
  小龙听出他话里有刺,对已不满,但却不知他不满之故。
  回头小龙向院中一瞥,只见那悟缘师太,正向他招手。
  飘身下得房,只见那悟缘双目神光迫人,盯在他的脸上,不怒而威沈声询问:“施主究系何人?那唐府姑娘,她怎……”
  哇噻!小龙脸上,幸亏有一层易容药,否则,必定会泛起红潮!
  皆因。他听到师太言中之意,显然见唐姑娘赤体而卧,疑惑地有什么不端的行为。
  小龙不等悟缘师太说完,立即接口解释,将适才经过,简述一遍。
  接看又道:“哇噻!老师太如若不信,可试试唐小姐脉象,便不难证实,在下之言非虚,劫贼目下尚在邻室,师太亦不妨找他问问……”
  铁拂悟缘,适才见过他与华山门人粟雄;过手时所用步法,精奥玄奇,颇觉惊疑,猜不出他的出身何系!
  但此际听说他竟能为唐慧珠通关过穴,却又不大相信。
  不过,她曾见小龙一双深堪纯真的眸子;闪射着坦然无惧的神色,不似谎言相欺。
  心中虽疑,脚下却不由迈步进房,真的去试唐慧珠脉象。
  那知,一试之下,顿时又惊又喜,料不道这年轻人会具有超凡内力,一时半刻之间,不但将唐小姐穴脉贯通,却还使她的真气,十分充足凝固。
  老师太讶异之极,举掌拍开唐慧珠睡穴。
  那唐慧珠穴道一解,立即惊醒,黑暗中猛一睁眼,见床侧站看个人影,陈然一惊。
  定睛一瞧,却正是尼庵的主持,悟缘师大!
  与师太,并不熟悉,但此际望见,却不啻如逢亲人,哀凄凄唤声“师太”,悲啼了起来。
  悟缘见状,伸手轻拍着她的香肩,温和的劝道:“乖孩子,别哭啦!快起来穿好衣服吧!”
  唐慧珠闻言,警觉自己仅裹看一床被单,一时羞愤欲死,慌即忍住悲声,摸索着将衣服穿起,忍不住问道:“师太,这是什么地方啊?那个坏人可跑了吗?”
  提起“坏人”,不由想起晕迷中似真似幻的经过,赤身露体,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恣意轻模抚弄,以后自己,该如何做人呢?
  悟缘师太见状,叹息一声,慰劝道:“乖孩子,如今魔难已过,你今已因祸得福。还哀哭怎的?快把经过告诉贫尼,也好让贫尼为你作一步筹算!”
  唐慧珠闻言一怔,心道:“我唐慧珠命苦,受人轻薄,这福从何而来?”
  唐慧珠一沉思,果然抑住悲戚道:“师太,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庵里时,突突然觉得背后一麻,便失去知觉了……彼来……后来……我似乎觉得,有一个坏人,用手压着我的心口,想喊也喊不出来……再后来,我似乎觉得好了,但是……睁开眼一看,那个该死的坏人,还没有走,我又恨又怕。一错眼,却又晕了过去……一直到师太你来,我才醒来……师太,这到底是什庆地方?您,是您救了我?”
  悟缘听她这一番述说,虽然并不详细,却由这蛛丝马迹中,证实了小龙所言。
  悟缘温和一笑,道:“说来惭愧,救姑娘的,并非贫尼。据我所知。姑娘被飞燕子魏良劫来此地;那飞燕子魏良不但是个恶魔,还练有歹毒的险功,专好吸取闺女的精血。以助长功力。”
  “姑娘你被她动来,朦胧中所觉有人压着胸中,便是此人。”
  唐慧珠只听得花容变色,双目中射出又怕又恨的光芒。
  悟缘见状,伸手拥她入怀。继道:“贫尼知你失踪以后,查到此地,你已被石家的那位公子,救了回来。”
  唐慧珠“啊”了一声,忍不住扭头环视室内,像是那石家公子,就在这里一般!
  悟缘微微一哂,道:“石公子将你救来,因见你当时,气机微弱,已然是奄奄一息,因此,便不惜消耗真气真力,为你过穴通关,输气医疗,同时,他还喂你吃下一颗灵药,培基固元,使得你比过去,不但是健康倍增,同时也更加适于练武……”
  唐慧珠闻言,确觉得自己体内,舒泰之情,前所未有,若蕴有无比力气,一反过去娇弱之状!
  她不由暗暗感激,救她的那位石公子。同时对小龙暗生无比好感。
  皆因,她曾在迷茫中,也真似幻的感觉到,小龙与她,唇吻相接,输导真气,为她周身按摩,通关过穴。
  当她晓得了,那一切是小龙为着救她而为的时候,则在她芳心之中,却不由产生了丝丝难言的情愫!
  须知那时的女儿家的身体,尊贵逾常,等闲决不能让人摸着。
  而今,她不但让小龙摸了个遍,同时也让他亲吻樱唇。
  虽然那是救命医病,却也等于失贞于他。
  日后,若不能得他而待,则必也不能再嫁于别人。
  因此,小龙在她的芳心里,所种的病态痴呆的印象,被全被击碎,代之而起的,却是衷心的感激,与另一种尚未成熟的决心。
  唐慧珠这样的思索着,同时,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便忍不住问道:“师太,这是什么地方?离我家远吗?”
  悟缘知她想家,便道:“这里是小灵山县,难你家约有五十余里,待贫尼送你回去就是!”
  唐慧珠微皱秀眉,心想:“天这么黑,路这么远,你怎能送我走呢?”
  悟缘可不管她想什么,见她并无异议,便先行出走,寻找小龙。
  那知,院内寂寂无声,却早已不见了小龙的影子。
  她不便叫唤,只得转来,在桌上留个纸条,说明已走,便对唐慧珠道:“姑娘,走吧!”
  唐慧珠身不由已,跟着出房,一到院内,正想动问,悟缘师太,却早已舒臂拥住她的纤腰,低喝声“走”。
  身形一晃,“嗖”的一声,已然纵上房去。挟带着唐慧珠,风驰电掣般,一闪而没。
  他俩走后,院外忽飘进一条人影,来人正是小龙!
  小龙原不曾走远。他,只是不愿与唐慧珠见面!
  当师太入屋,便掠出院去,在外边徘徊。
  直到悟缘师太,狭唐小姐离去,方才转回室去。
  他看看纸条,便和衣倒卧榻上,瞑目养神。
  此际,虽然是隹人已逝,却仍然遗留有阵阵幽香,小龙闻着,脑海里不免会浮现,方才的医伤一幕。
  这一幕,在他的心底,并未停留多久,便被另一幕往事,所代替了!
  那往事,是当他屠鲸之后,在鲸背上为苏婷婷疗伤的一幕。
  因此,睡意全消,脑海中充满着婷婷姐姐的动人倩影!
  其中包括了种种情爱,使母爱友爱与情爱,揉和在一起!
  当此际体会得这份情爱之深之大之时,便不由感激得双眸湿润!而更加渴望,能够早一日与她相会,以设法还报她,过去施之于己的深情!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在家里了!
  因为,若是某一位伯母,相中了某一位姑娘,作主要为他主婚成亲,则他是顺从,抑或拒绝?
  顺从则辜负婷婷姐姐,也等如是陷己于不义,但若是拒绝,则岂非有违顺亲之旨,而更是不义吗?
  若等到那时,进退维谷,倒不如三十六着,先走为妙。
  只要是离开家乡,伯父母鞭长莫及,即便是有心,亦无能为力了!
  思前想后,作下了这个决定。
  在路上,将脸上的黑疤洗去,重又回复先前那一脸焦黄面色。
  回去家中,小龙的父亲,已然从悟缘师太处,得着消息,知道了唐府小姐,已被小龙救回。
  当然,其他诸老,尤其是辅忠辅达两位夫人,免不了对他详加盘问,昨夜他在何处。
  小龙怕引起老人们不安,只淡淡略述经过,便推说疲倦回房!
  其实,他回房之后,并未真睡,却跑到书房里找他父亲,禀告意欲离家之事!
  石辅忠生性豪爽豁达,虽也舐犊情深,却深知他儿子功力深不可测,天下无处不可去得。
  故此,他十分赞成小龙的意思,愿意放他出去!
  不过,他知道,众位老哥哥,护子成癖,好不易盼得渊儿回冢,相聚未及半载,又怎肯放他独自外出呢?
  因之考虑再三,与二哥辅达商议,故技重施,决定让龙儿悄悄离家,事后,再由他哥俩,向众人解释!
  因之在第三天夜晚,便悄悄整好行囊,骑马而去!
  行前,辅忠辅达老兄弟俩,陪送他出了后院侧门,心中都不免有些不舍!
  小龙瞻望前途如锦,海阔天空,任凭已意遨游息止,心头虽也有依依之情,却别有一番喜气,滋润心头!
  因之,在后门上拜别伯、父,掠身上骑,立即飞掠而去!
  未晚先投店,鸡鸣早看天,这是出门人谨记的两句名言。
  小龙第一次出来历练,根本不懂得这些,再来,在他的眼睛里也无所谓昼夜之分。
  时交二更,距梅县不足两里,心想:到了梅县该找个客栈洗个澡,好好吃一顿。
  蓦地──
  小树丛里传来嗯嗯哎哎的娇喘声,小龙不明所以,趋近一看,只见一男一女在亲热的亲着,吻着。
  舌尖互相的舐吮,男的手则伸入女的衣服里面抚摸她的一双大乳房。
  “喔!喔!伟弟,你的手摸得我痒死了。”
  “琴姐姐你好美!好媚!好浪啊!真恨不得一口就把你给吃掉。”
  “那么你就吃吧!我的亲弟弟,从那里开始吃呢?”
  “先从你这粒大葡萄开始!”男的用手指捏着女的乳头。
  “格格!死相,捏轻一点嘛!你的手好像有电似的,摸得人冢浑身都酥痒酸麻,连浪水都流出来了。”
  “那么……把衣服脱了吧!”
  男的边说边帮女的把衣服脱掉,不一会儿,女的已全身裸呈在男的眼前了。
  接看,男的也迅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物,好一幅原始人浮雕。
  他二人站立着互相用贪婪的眼光凝视着对方全身的每一个神秘部位。
  女的雪白丰满的胴体,在男的眼前展露无遗,露姿天生的容貌,微翘的红层含看一股媚态,眉毛乌黑细长,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湿润、水汪汪的瞳孔,似乎里面合着一股烈火,真是勾人心魄。
  胸前一对乳房丰肥挺胀,显得那么高挺耸拉,峰顶上挺立着两粒绯红艳丽似草莓般大小的奶头,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摆动看,使男的看得心跳加速。
  平坦的小腹下面,长满了茸茸的细草,雪白的肌肤,艳红的奶头,是那么美,那么的艳,真是诱人极了。
  “琴姐姐你好美呀!”
  “格格!不要看嘛……羞死人了……”
  那被叫做伟弟的男的,再也无法抗拒眼前这一付娇艳丰满诱人的胴体了。
  立即张开双臂,将女的搂抱亲吻,一手揉看她的乳房,女的玉手也握着伟弟那根坚挺高翘的阳货,套弄起来。
  女的媚眼半开半闭的呻吟着,伟弟的手开始后抚她的大腿两侧和肥白的大屁股,再探手到躺在茸茸细草地懒慵的小猫咪。
  轻轻的抚摸着小强咪身上的短毛,当手指触到小描咪的鼻梁时,已经湿濡濡一大片了。
  “格格……啊……伟弟……呵……。”
  女的已经到了亢奋状态,伟弟把她掀翻在地上。
  在野合间有一阵子还担心是否会有蛇儿跑来凑上一角,那可就糟了。
  不过,大致上说来,在野外树丛里干那种事的感觉是相当愉快的,这要从何说起呢?大概是一种豪迈,纵情征服大自然,达到融入天体,天人合一的那种舒畅感有以致之吧。
  伟弟拨开她的两条粉腿,再分开浓密的细草,这才发现她那个春潮泛滥的桃源仙洞早以堤防崩溃了。
  浅沟上长看一粒比花生米还要大的粉红色“赤贝”,赤贝两侧的蛤肉呈腓红色,艳丽而迷人。
  伟弟用手指一触摸那粒花生米,再伸手指探入那湿濡濡的浅沟里面,轻轻的扣按着,不时又揉捏那粒花生米,来回的逗弄着。
  “格格……格格……啊!”
  她像触电似的,张开了那双钩魂的媚眼望着伟弟,心胸急剧起伏。娇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动着。
  “格……伟弟……你弄得我……难受死了……你呀!真坏……。”
  “琴姐!还早得很啦,坏的还在后头呢?”
  他说完之后,从草丛中摘下一根马尾草。就在她那浅沟上来回游动,时而在那粒花生米上面扑打。
  这滋味,那称做琴姐的女人有生以来从未尝过的滋味,比起“自摸”“杠上开花加一番”的把戏,更刺激,快感频频!
  “格格!你别……别这样……我受不了啊……亲弟弟……我会被你……整死的……我……我……闸门关不住了……”
  一股甘泉直泄而出。
  “格格……小宝贝……亲弟弟……别再弄了……琴姐……难受死了……心里好痒……小猫味更痒……乖……我要你跨上来……把你的大肉根……快嘛……亲弟弟……”
  琴姐欲火更炽,握着肉根的玉手,不停的一拉一拉的催他赶快上马。
  那模样,真是骚浪勾魂极了。
  伟弟本身也是欲火如焚。急忙翻身压了下来,琴姐已经急不及待的握着他的肉捧,对正自己的幽口:“小宝贝!快些进去。”
  当伟弟用力往下一插,占领她的“桥头堡”那一刹时:“啊……停……停……痛死我了……”
  琴姐粉脸变白,娇躯痉挛,极为痛苦的样子。
  伟弟则感到好受极了,肉棒被小描咪咬着,有一种紧凑感和温暖感!舒服透了。
  “琴姐!很痛吗?”
  琴姐娇声咛道:“你的太大了……我真受不了……”
  伟弟逗着她说、。“那你受不了…我就抽出来,不要玩算了。”
  “不……不要……不要抽出来。”她双手双脚死死的缠住他。
  “琴姐!我是逗看你玩的,你以为我当真舍得抽出来呀!”
  “格格!死相!你真坏,就会逗人冢,欺侮人冢,我不依……嘛!”
  小龙看得感到奇怪,暗忖:哇噻!女人真是个怪物,又怕痛,还要拚命把那话儿往里面挤,塞。
  记得第一次婷婷姐姐和地玩的时候,一开始也是叫痛,接下来就是使劲的挑动它的小蛮腰,抛上拉下的好不勤快!
  难道真有那么痛快吗?等见到婷婷姐姐的时候,我便问问她。
  这时,那琴姐已是撒娇似的不依,全身扭动起来,她只感到这一扭动,深藏在小猫咪嘴里的肉棒,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棒一样,是又痛、又胀、又麻、又酥、又痒,真是五味杂陈。
  由里面的神经,传遍全身四肢百骸,那种舒服和快感,使她此生第一次才领悟,享受到了。
  她粉脸含春,浪语无声的叫道:“格格……好美呀!……亲弟弟……你动吧……你……插吧……”
  “琴姐,你不痛啦!”伟弟怕她还痛。
  “别管我痛不痛……我现在……要你快动……我现在……里面痒死了……”
  “好吧!”
  伟弟听她一说,也不管她还痛不痛,开始来个轻抽慢送,静观她的反应,再拟对敌作战的策略。
  由此可见,这伟弟不是菜鸟,而是肉场老将了。
  “亲弟弟……美死了……姐姐被你的大肉捧插……插得舒服死了……格格……你别那么慢……吞吞的……插快一点……用力插重一点……嘛……。”
  琴姐双腿乱伸,肥臀扭摆来配合他的动作,引起草儿吱吱喳喳严重抗议,也不怕泥土地的坚硬会刮伤皮肤,更不怕夜露的侵袭。
  只求密实地撞击着那根阳货,荡人心魄的叫声和她脸上的表情,刺激得伟弟暴发了原始的野性,再也无法温柔怜惜啦!
  开始用力抽插起来。
  琴姐紧紧搂着伟弟,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
  梦呓般的呻吟看,娇躯美得好似飞跃起来,也不顾一切地将肥臀往上猛挺,使小描咪一再的和阳货做成紧密的接合。
  伟弟的旋磨,使肉棒与她两壁的赤贝嫩肉,做更密切,更有效的磨擦,每磨擦一次,琴姐的全身都会抽搐一下,而颤抖一阵,那种快感和舒服劲,就像是飘浮在云端里一样经飞腾,再飞腾!
  “格格……好弟弟……我好舒服……我……我忍不住了……我要去……丢了……”
  伟弟愈磨愈快,感到她的小猫咪里面,一股滚烫的热泉直冲着棒头,而骚幽也没有原来那么紧窄了。
  于是,臀部猛地用力一压,肉棒“滋!”的一声,已经全根尽没插到底了,是又暖又紧,舒畅极了。
  “哎呀!”她大叫一声,晕迷过去。
  娇躯不停的颤抖着,抽搐看,一阵舒服的快感,传遍全身,使她小腿伸缩,肥臀晃动,双手像小蛇一样紧紧缠着伟弟。
  伟弟并没停止,缓缓地把肉棒往外抽送,再慢慢地插入,抽出、插入……每次都碰触着她花心深处,使她又哼又哈的呻吟着。
  她本能的抬高粉臀,把花房住上挺,上挺!更上挺!
  “格格!小心肝……姐姐要被你插死了……啊……好好服……好美啊……你真是我……我心爱的亲丈夫……”
  伟弟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的骚幽是又暖又紧,淫水不停的往外直流,花心在一张一合地猛爽着棒头,直夹得他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琴姐樱雇微张,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性满足的快乐表情来,漫声浪语的叫着。
  “格格……我的小亲亲……你真厉害……快……快要插死我了……我快吃……吃不消了……哎唷……我受不了啦……我要死了……格格……不好……我……我又丢了……”
  伟弟粗长特大的阳货,再使出三浅一深,六浅一深,左右插花,插到底时再旋转着屁股,使棒头抵着花心深处,一阵高超的技巧研磨。
  只听得她喘吁吁的直流汗,一双眼睛眯得成线,小族红艳艳直喘道:“格格……我的天呀……我要升天了……唔……唔……”
  突然──
  伟弟“噢!”了一声,眼珠子猛的一瞪,双脚一蹬,身于一阵哆嗦,大屁股使劲往下一压,上下晃动了几下,紧紧抱看她,就像要将琴姐揉碎了似的。
  他深深吐了口大气儿,头往下一搭,就像死狗一样,趴在她身上直哼。
  琴姐也紧紧搂住他呼道,“喔……我的好弟弟……你射得我……好舒服呀……格格……”
  戏落幕了,小龙对男女间的事,获得了进一步的知识与经验,于是,深探吸了口气,算是抛开了心猿意马继续上路。
  回头且说石府,小公子突然又失踪,诸老自不免大惊失色,其父辅忠立即将原委说出,一家之主的石辅仁,忍不住将他大大数说一顿!
  那知,正有此时,外面领进来一位媒婆,正是为唐府慧珠小姐,提亲的人!
  其实,那媒婆之来,虽说是代表唐府先来道谢,骨子里,实是来探探口气!
  那夜,唐慧珠在悟缘师太挟扶之下,不须一个时辰,便已返唐家庄。
  天已四鼓将尽,唐家庄一片死寂,只有那唐员外房处,尚亮着灯火,而他一对老夫妻,也未入睡。
  父母女儿骤又重逢,自不觉一番悲喜,悟缘师太,难逃出三界之外,目睹这一种至情流露的场面,也不由连诵陀佛,悄然离去!
  母女相谈之下,真正的恩人,却是那面黄肌肤,呆瓜似的石家少爷!
  唐员外夫妻,深觉意外,料不到,那么个呆瓜,竟行此义举!
  二日过去,唐慧珠深闺之中,思前想后,愈想愈觉得无论小龙他生得如何,此生若嫁,却已是非他莫属!
  常常想起迷茫中小龙为她按摩,便觉得脸红心跳,芳心自然会产生一种温馨的情意呢!
  唐慧珠忍不住背人将这些向妈妈详述一遍,同时也暗示出,此身非小龙不嫁的决心!
  唐夫人知书达礼,当然也知道这事儿等如是已成定局,若不及早定夺,女儿誓必会丫角以终!
  最后与丈夫商妥,招来煤婆,令她去石府探探消息!
  在唐府想来,小龙既然与女儿亲及肌肤,见过女儿的花容月貌,则绝无不被倾倒,不愿结亲之理。
  小龙本人既无问题,石家兄弟五人,只此一子,怎能不顺看他,而应准这桩亲事呢?
  那知,世事往往出于算外,那媒婆来的偏巧不是时候,就在她还未表明来意,石家老大,已然“哼”了一声,打断媒婆话头,大声怒道:“去,去,去,你这婆子,噜嗉什么?我们龙儿,若不是为着唐冢,或许还不致跑呢?”
  那媒婆没头没脑,被骂了一顿,顿时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一旁石辅达看不过去,站起来劝道:“大哥……”
  石辅仁素来性暴,此际正有怒火头上,一见石辅达开口,不容他说话,立即叱道:“老二你叫什么?你眼中若还有我这老大,乖乖的替我坐下,哼,不是你,不是你龙儿他还不致于这么大胆!”
  说看,喘着粗气,雪白的长胡子,气得直抖。
  那媒婆见不是路,早已悄悄溜了出去,向外面的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之下,媒婆可跟着也着了慌,赶忙回转唐府,一五一十,将小龙黑夜出走,石老大大发雷霆之事,详细告唐家夫妇。
  唐夫人闻言,又惊又疑,猜不出小龙好好的家里不待偏偏要逃走的缘故!
  唐员外夫妇,勉强打赏了媒婆,在厅内愁颜相对,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诉女儿晓得!
  实则,唐慧珠早在煤婆来时,已然藏在厅后,将小龙出走之事,听得分明!
  唐慧珠芳心尽碎,疾步回房,关起房门来,哀哀欲绝,一头倒在床上,垂泪如泉,再也抑止不住!
  其初,唐慧珠芳心怨愤,恨小龙既然对自己不避嫌疑,医伤救命,亲及肌肤,为何竟这等薄幸,突然出走!
  渐渐的,唐慧珠想到,小龙在救她之时,可能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故此,小龙将她救回,却不肯垂顾这等“败柳残花”。
  所谓“不堪入目”的境象,唐慧珠并不能确知,是属于何种?
  不过,她察觉得到,自己当时,似乎是赤裸看身体,虽然,后来,她细察自己的身体,并未有异样的感觉。但就凭上述的一点,岂非已不堪入目了吗?
  这么想着,觉得并非是小龙薄幸,而实是自己的时运不济,命苦所致!
  她不再怨恨小龙,芳心之中,除却恨死那“坏人”魏良之外,便只有怨悲她自己的命运了!
  她想到“死”!
  死。是解脱人生的唯一方法,也是逃避人生的唯一手段!
  继之一想,她自己若是一死,堂上双亲,岂不要悲煞痛煞?
  突然间,唐慧珠心灵中,灵光一闪,她霍然坐起身来,自言自语的说:“啊!悟缘师太不是说过!我被他打通穴脉,极适于练武了吗?为什么我不去拜师太为师,学练武技呢?”
  她抹去颊上的泪痕,毅然的又说:“对,我要去学武,我要去练成像师太那样能飞的武技,找那个坏人报仇,同时,我也要做一个女侠,到外边去行侠仗义,专管人间不平。……我……一辈子也不再嫁人,我要让他看看,我并不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
  唐慧珠言中的他,自然便是小龙。
  致于她说悟缘师大会飞,自然也不是真的。
  她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因她不懂武功,而将那轻功提纵之术,当成了“飞”了!
  时交二更,小龙已抵梅县,就在他一脚踏入县城时,道旁草丛里突然冲出七、八条莽汉,不由分说,从身后掩袭。
  这突如其来的变改,小龙本能的双臂向后一挥。
  一切都静止了。
  他出手的神妙姿态,和那人凶狠的搏杀,刹那间,全都成了静止的画面。
  四条大汉被闭了穴道倒卧在路的两侧!剩下的四个愤恨而惊惧的望看他徐徐而去的背影,激动的握看兵刃颤抖着。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拔步拦截。
  蓦地──
  火把通明,在小龙身前三十余步处,闪出一夥人,为首一男一女,男的年逾半百!鬓发加霜,身躯微现佝褛,一脸皱纹重叠,颔下一尺把白胡。
  虽然如此,配上他那身渔家整束,并不显得老态龙锺,反而显得精神矍铄,恍如壮年,想是数十年水上生涯的历练所致吧。
  他的身后不远,是一位年轻姑娘,面貌娟秀,长发垂腰,一袭紧身青色衣裤,裹住她那成熟的胴体上,益发显得刚健婀娜,绝无一般女儿家那股弱不禁风的样子。
  由她那薄薄樱唇及一双秋水般妙目上的一对微翘秀眉,更可看出这位俏姑娘性情颇为倔强好胜。
  老者冷然的喝道:“朋友!请留步!”
  未等小龙说话,少女怒骂道:“哼!今天除非你把‘于家沟’的人全部杀光,否则,你休想踏入一步,就算你‘魅影修罗’武功高等得我们连边也沾不上;我徐婉娟也要拚你几招!”
  小龙停下身来,道:“哇噻!谁是魅影修罗?”
  徐婉娟道:“看你的装束,看你这付丑八戒的面貌,还有你在这个时辰来到,你不是魅影修罗还回是谁?”
  小龙泰然的道:“哇噻!姑娘认错人了。”
  老者对小龙端详了一阵,道:“朋友!能否告诉老朽,阁下是打那儿来,往那儿去?”
  小龙道:“在下石小龙,韶州石家庄人民,甫临贵地,有什么不对吗?”
  老者迷惑的低语道:“难道我们真的把对象弄错了?”
  沉默片刻,歉然的道:“事出误会,适才冒犯之处,还请小哥勿怪!”
  小龙知道事出必有因,于是问道:“哇噻!老丈叫众来此,似乎是抗御某一仇冢,不知老丈可否见告,小可说不定可以略尽棉薄。”
  老者闻言一怔,暗忖道:“真是一只不知进退的初生之犊。”
  思忖片刻,方始为难地说道:“石相公若要知道这件事内情,徐海波自当奉告,只是老汉仍要奉劝相公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公出门在外,万勿卷入是非圈内。”
  小龙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徐海波话锋微顿,长叹一声,一脸愤慨地说道:“此地原是大埔下游梅江,发水于闽赣交界的长汀一带山脉,流至粤境大埔以下的三河坝,又会合至梅江。于家沟与对岸“蒋家集”,一向相处和睦,来往频繁,互相婚嫁,两村居民均以捕鱼为生,无事无争,安份守己,生活虽显略为贫困,但都能安贫乐道。半年前,不知由河处来了一帮形态粗壮,神态彪悍的贼徒,在一个夜晚将对岸一百多户人家,无分男女老幼,悉数杀害,投入河中,河水为之尽赤……”
  “哇噻!该死的东西!”
  小龙突然叫了一声,剑眉倒挑,目眺欲裂,一对平淡无奇的星目中,突然射出两道比电还要亮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石相公,你不要打岔嘛!咦!”徐婉娟姑娘正全神贯注的听乃祖叔述这一段惨绝人寰的屠杀,闻言一边阻止石小龙的打岔,一边将一双妙目向小龙瞟去。
  入目之下,见对方一副怕人神态,心中一惊,不由地轻“咦”了一声。
  小龙话声入耳,猛觉自己失态,向徐姑娘歉然一笑。
  徐姑娘吃石小龙一双清澈的眼神一注,倏觉一股热浪震上身来,一颗心“砰”地一跳,娇靥没来由地一热,未暇深思地慌忙列过头去。
  徐海波在说到河水尽赤时,心中一阵凄惨,缓缓将头垂下,闻得孙女儿轻咦,将头抬起之时,石小龙异样的神态已敛,也未在意。
  轻叹一声,又道:“一个与世无争的渔村,在一夜之间变为罗刹屠场,人间地狱,令人惨不忍睹,目毗欲裂!这飞来横祸,于家沟在第二天一觉醒来之际方始发觉,基于义情与同情,全村居民无不拿刀动杖,欲冲过对岸。为相处若干年的好邻居,亲友报仇,但对岸早有预谋,将两村之间的唯一木搭桥梁捣毁。众人改乘船渡河,未及一半,这批恶徒又是一阵骤雨般箭,矛,暗器震击,石相公请想,善良的渔民们怎抵挡得了这种疯狂的偷袭?一百多人,伤亡殆半,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怀着一颗悲愤痛恨的心退了回来。说来奇怪,也令人费解,自此以后,对岸并未对本村采取任何行动,仅仅把蒋家集改名为‘天一堡’。自此倒也相安无事,本村居民因事不干已,仇恨之心也逐渐淡忘下来。但是,近月来对方作风突变,扬言本村渔民只许在大河这半边捕鱼,如果越河心半步,便格投勿论。更有什么,对方故意在对岸施放鱼饵,诱得鱼群全至彼岸,自此以来,本村渔民不慎越界丧生者不知凡几。前些日子,对岸派了一个貌丑大汉,自称是‘魅影修罗’,要本村渔民听从他们的调度、否则,便要杀尽本村居民……“说完,默默垂首,但就其黯然悲愤的神色,不难看出这位老渔的心中是多么痛苦啊!
  徐姑娘也是如此,但就其一对秀眉双挑的妙目中,却可以看出是如何的不甘。
  小龙略一思忖。冷冷一笑,突然转身大步离去,身形一闪。便自徐海波祖孙二人中间穿过。
  祖孙二人不由一愕,齐声喝问道:“石相公欲往何处去?请速止步。”
  小龙头也不回地扬声说道:“小可要到河边走走,哇噻!我倒要看看这‘魅影修罗’是什么东西变的?“祖孙二人互望一眼,萍水相逢。人家没有理由为于冢沟担揽这场过节啊!
  身形一闪,一前一后地飞迫而去,后面一众渔民手持棍棒跟着。
  第十七章
  就在这前后不过一刹那的工夫中,小龙已展开“登萍渡江”身法,藉几根树枝的落脚,到了对岸。
  虽是黑夜,但在他眼里则形同白昼,但见一座大宅院,巍峨的大门有两丈来高,其上盖以碧瓦,在一盏气死灯的映射之下,看上去更是气象豪迈。
  门前有石阶数十级!左右卧伏着一只巨大的石狮子,沿看两墙,种植有参天古柏。
  足见此宅的主人不同于一般渔民!
  小龙认定了此一目标,准备先从这巨宅开始下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凝目望去,只见此人才四十左右,一脸虬髯,牛眼虎鼻。
  就在此时,又有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自马后远处传来,马上之人回头一望,双目异采之闪,不由轻“咦!”了一声。
  只见一辆四骏豪华油壁香车,车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只张翅欲飞的“彩凤”标记……
  香车在四名衣劲服少女的驱驶之下,奇快无比的疾驰而来!
  马上之人见状,不由失声道:“飞凤香车!”
  他不由自主的勒??止马。
  那四名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窈窕的身材散发着生春气息,尤其胸前双乳随着奔驰不停的颤抖,更令人全身一热。
  骑在马上这位仁兄正是武林怪杰“棒槌雷”乔放。
  他正在打量那四名妙龄少女及那辆香车之际,银铃脆响声中,香风一阵阵,四骑一车已经疾掠而过。
  乔放天生异禀,一根球杆,独战群雄,从未被击败过,只见“老鹰”,不见“拍拍”,一杆进洞,在群雌粥粥中独占鳌头。
  乍间那股香味,立知是什为罕闻的“天山散殊香”,相传远征西域的史事中那位美人──香妃,就是散出此种香味。
  好奇之下,立即催动坐骑,追了上去。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与香车并驾齐驱了。
  他端坐在马上;双目似电凝视看车廉及车窗后,依稀可以看见一具无限美好的倩影端坐在车内。
  他心中一荡,立即启口吟道:“觅得骅骝被肃鞍,飞凤车内坐娇娘,梅江今起无双价,一朵能行白牡丹。”
  此时原是张佑赠扬州名妓端端的,第二句“善和坊里取端端”被改为“飞凤车内坐娇娘”,第三句“扬州近日”改为“梅江今起”。
  虽说勉强,却也即时应景。
  四位红衣少女置若未闻的继续策鞭驰行。
  车内,却传出一阵充满磁性的格格银铃笑声,那香气就更加浓烈了。
  乔放一见佳人有反应,心中一喜,立即用声道:“在下乔放,有否荣幸一睹姑娘芳颜?”
  “格格,原来是你呀!听说你在球场上是‘老鹰王’,总是一杆进洞,有‘棒槌雷’之大号。”
  说至此,格格娇笑个不停!
  两人虽在交谈,人马却毫无停顿的并进着。
  “格格!乔庄主,你认识奴冢吗?”
  “哈哈,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就是缘,姑娘,你以为然否?”
  “格格!好个相识就是缘,庄主请登车一叙!”
  乔放哈哈一笑,一见香车仍然疾驶,立即毫不示弱抛蹬疾射,身子立即逾香车五丈远近。
  腰一拧,空中一个转折,探手掀廉,立即轻飘飘的射入车内。
  “格格!好身手!”
  “姑娘美若天仙,乔某何其荣幸得睹芳颜,不虚此生矣!”
  “格格!庄主舌粲莲花,调情并茂,奴冢愧不敢当!”
  “哈哈,在下阅女无数,今日见姑娘,深侮已往被浸泡于粪土之中,若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矣!”
  “格格!庄主不觉太唐突吗?”
  “哈哈!一见锺情,情难自禁……”
  “嗯!”了一声,车内立即静寂下来。
  好半晌之后,立即传出一阵喘息呻吟声音。
  接着,是一阵“悉悉”的宽衣解带声音。
  “啪!”一声脆响之后,那轮香车立即晃动起来。
  银铃随着“叮叮当当”交响着。
  四位少女似乎习偿了这种事,立即微勒??绳,健马缓了下来,“的得的得”漫步走着。
  “拍……”声音越来越急骤了?
  这可能是乔放连续挥杆的关系,因此,银铃声音急剧的响着,香车幌动得更厉害了。
  道路越来越荒凉了,小龙用“水波流”的轻功在车后追蹑。
  香车内的乔放正在享受着销魂的滋味,他仗着自己本钱雄厚,完全是“快速直球”进垒,没有花招。
  那轮春车则“吱呀!吱呀!”抗议个不停。
  那四位少女却视若无事的继续驱车前进。
  半个时辰之后,香车已驶近一片青葱的小草地停了下来。
  突听乔放骇呼道:“元阴锁阳,你……你是“桃花三娘子”?”
  “……”
  “啊……”一声惨呼之后,“棒槌雷”一生不知打败过多少女人,最后还是在女人身上含恨的阴了!
  “格格!姓乔的,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怨不得老娘,谁叫你跟高逸脏沆一气,好歹你已经享受一番了,何况,你也声明虽死无憾矣!”
  车门一翻,浑身赤裸的乔放立即连人带衣衫被掷到路旁。
  彩凤香车又开始疾驰了,渐渐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小龙原想追下去看个究竟,但“高逸”两个字让他放弃了追蹑的主意。
  他瞧了乔放一眼,又望了远处那块青葱小草地,立即蹲在乔放身边,一按脉搏,辨出乃“脱阳”所致,真元已尽,纵有仙丹妙药,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伸出右手,按住乔放心脉,缓缓吐出一股真力,说道:“大叔,大叔!你醒醒!”
  好一会,乔放在他真力催动之下,有气无力的道:“告诉……石辅基……桃花三娘子……已……亲履江湖……叫……高逸……注意……小心……”
  说完,头一偏,静眼含恨而殁。
  小龙不明所以,但死者提到“石辅基”、“高逸”二人名字,前者是他么叔,后者是么叔的师父,心想:死者必与么叔有关。
  但是,么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来不及详问就离开了人寰。
  抽出“丹血剑”剜了一个大坑,将尸体放置坑中,双掌推动真力,“波!”一声,坑沿泥土悉数落入坑中,尸体立即消失不见。
  当他回过头时,只见乔故原先所骑的那匹黑马,静静的站在坑旁,豆大的泪珠簌簌直落。
  小龙见它如此的忠心,感动的抚摸看它的头颈,低声道:“马儿,别伤心了,哇噻!我还有事要办!你主人所交待的事,我将设法转达,哇!有机会我也曾为你主人报仇……”
  他话未完,马儿前蹄突然跪下,对小龙频频点头不已!
  他曾见过灵龟懂得人言的事,想不到这马儿也如此通灵,不禁低声问道:“马儿,你肯做我的坐骑吗?”
  那匹黑马点点头,欢嘶不已。
  “马儿,你暂时不能跟我在一起,到村口等我好么?”
  那匹黑马又点点头。
  “马儿,我走了,再见!”
  那匹黑马望着那个土坑悲嘶一阵,才缓缓离去。
  小龙跑出矮树丛,足下一紧,立即朝香车逝去方向疾追。
  他跑了半个时辰,正接近那所宅院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叱喝声,立即放缓步子,忖道:“是谁在打架呢?”
  他立即悄悄移向那座大宅院。
  只见广场中央,正有四名道人,一个个手挚宝剑,围攻着一名少年!
  那少年身着淡青劲装,双手分挚看两柄银短戟,面目俊秀,身材矫健,正是那夜不分皂与白,迫他动手的粟雄!
  那粟雄果然了得,双手施开擎天十三戟、点、拍、劈、刺、风生生呼,劲风四溢,不但逼住四名道土的凌厉攻势,劲风到处,地上的翠绿草地,也被劲风扫得飞扬。
  小龙心中颇不值五人的狠辣打法。
  但,他闹不清其中的结仇经过,不便贸然现身,出击劝阻。
  因之,他隐在树上静静观战,等候看战场变化,同时,也借机观摩双方的戟式剑路,有何出奇破绽之处。
  正当此际,大宅院霍然传出一声清啸,啸声高亢,震人耳鼓。
  小龙闻声,方在暗忖:“这人好深的内功”,霍见那宅院中,随啸声飞越纵出一条人影。
  那人影投入场中,现出来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瞿道人!
  那道人一身鹅黄道袍,头戴黄粱冠,颔下黑髯过腹,双目炯射摄人寒光,神色间冷傲逾恒,一望而知,必是个心冷气傲,功力高绝的人物!
  那道人炯目四眺,斗然开口,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喝,声音不高,听在那场中五人的耳中,却不啻一声焦雷,震耳惊心。
  粟雄闻声,颜色微变,双戟一缓,另四名道人,“刷”“刷”数声,各跃开后哑没声息还剑如鞘,并排站向那道人身后!
  那道人神态傲极,冷冰冰打量粟雄一眼,转而把头一仰,双目上视,开口问道:“你这娃儿,是那里来的?看你招式;系属华山清真牛鼻子一脉,为何无端跑到这里来撒野?快快从实招来?”
  只见他双眉一扬,双目忽孕煞机,亦是大剌剌,回答说:“少爷正是华山清真道长门下粟雄便是,老道何人?”
  他一语未毕,那老道忽的仰天长笑,声似裂帛。
  这人身后四名道士,一个个皱眉疾退。
  小龙距离中场,约有五丈,加以丹铁神功,锻链得出神入化,故此仅觉得有些刺耳。
  但那要维,距离既近,内功真力,又无法与道人匹敌,这时敌对相峙,更不便示弱后撤,那份活罪,可真是难受之极。
  只见他双颊骤白,周身震颤,虽极力运力相抗,却仍是冷汗直流。
  道人,冷“哼”一声,霍然停笑,冷然嗤道:“我道你小子有多大能耐,取情连大声都受不住,真难为清真那牛鼻子,竟能放心,让你下山。”
  说罢,双眼一睁,精光暴射,语音转厉,说“道爷若非怕江湖人耻笑我以大欺小,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为,到这天一堡叫阵的态度,就不把你立毙当场,也非得留点记号不可。”
  粟雄伫立当场,被这人一阵辱骂,直气得俊面,又青又白,怒火升腾!
  但,粟雄深知,对面这老道人,性情极为偏激,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令人头痛的一流人物。
  过去,自己自负擎天十三戟举世无匹,今日一见,老道功力精深,竟出乎意料之外。
  自己若不见机早退,一个不巧,便不丧命,全身却也难得。
  眸珠运转,忍了又忍,将满腔羞怒之火强行压下,双戟一合,执在左手,道:“道长想来是茅山掌门,逍遥真人了,道长既与我恩师相识,目下这档事就做别论,粟雄就此告别!”
  说看,双手虚拱,转身一掠,向林中扑去。
  小龙心中虽不免有些不平,那逍遥真人的盛气凌人的态度,却也不齿虎头蛇尾。
  他匆匆的飘落在大宅院的墙上,正要仔细打量一番,突听院中传来一声惊呼,接看是一声尖喊:“有飞贼啊!”
  一人喊,立即有数人回应,声音都是又尖又响的:“有飞贼!”
  小龙经验不足,听下面喊叫语气,似乎早已发现了自己一般,暗叫一声:“哇噻!真衰!”
  他本来就是为于家沟仗义而来,既被发现,立即飘身而出。
  那知,他尚未落地,立即有人叫道:“飞贼在此!大家快来呀!”
  这时,五、六名彪形大汉瞪眼怒骂扑了过来:“干你娘,眼睛也不开光,敢到‘天一堡’来动手脚。”
  他幼读诗书,最为敬老尊贤,一见对方辱及其母,双目寒芒一闪,右手拨开对方扑来的双掌,左掌迅速在他的腰眼上一拍!
  佳噻!有够乖,那位老兄乖乖的站定了。
  不过,那姿势既尴尬又难看!害得那位老兄忙叫道:“快放开我!”
  小龙急于寻找桃花三娘子,因此道句:“哇噻!大目眼,你出口伤人父母,少爷罚你站半日!”之后,立即朝后面掠去。
  四周之人惊呼一声,纷纷随后追赶。
  小龙迅速的穿越过前厅,可是,除了追赶的几名大汉之外,恁什么也没发现。
  “哇噻!都是这几个牛鼻子老道害的!”
  恼恨之中,正想回身找那几个杂毛道人,突见迎面三丈远近有两个“查某”走来,他不禁为之一愕。
  原来这两个少女,正是驱赶彩凤香车四女之二。
  那两个少女一见到石小龙,双目一亮,立即盯紧看他,那情景好似看见一件珍宝一般,舍不得霎目。
  小龙眉头一撇,暗道:“哇噻!看人免本钱,那有这样死盯不放,哇噻!莫非我脸上有什么没干款(不一样)?”
  一想自己易了容,居然友善的朝她们颔首微笑。
  那二女一怔之下,编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之显出两个酒涡。
  她俩仰苜上望,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喜多于惊的得意光辉。
  这神情,不由令小龙暗诧道:“哇噻!这两人查某是冲啥(做什么)?”
  果然,左侧红衣少女道:“右侍卫,你平安回来了,宫主听说你遭了‘神手书生’毒手,特地赶……”
  小龙脑际灵光一问,暗“哇噻!原来有一个人果然与自己易容后的面貌相似,哇噻!怪不得徐姑娘说着你这付丑八戒的面貌,不是魅影修罗还会是谁?……”
  思忖未定,两个少女忽然互视一眼,鼻端立即闻到一丝异香,神志为之一沌。
  他慌忙站住身子,提气在百骸疾行,立即将对方暗弹过来的“迷香”化尽,神智顿清,诧异地向二女一瞧。
  那两名少女一见“百发百中,闻香立倒”的迷香,居然奈何不了对方,暗凛之余,互相一使眼色,仍是左侧红衣少女道:“左卫不认识奴冢么?”
  “哇噻!你两个恰查某(坏女人)是谁?”
  “喔!左卫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宫主‘车前四凤’,我叫‘甲纯’,她叫‘乙荃’,另外两个叫‘丙彤’,‘丁香’!”
  “哇噻!得来全不费功夫,哇噻!我不是不认识二位姐姐,是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面,不知宫主来了没有?”
  “来了!左卫请随奴家来。”
  说完,立即转身奔去。
  乙荃立即也跟了过去。
  小龙满以为骗过了二女,欢喜的,跟了过去殊不知已掉入人家圈套。
  穿廊过户,来到一座假山附近,他那“随身叫”立即听见阵阵女人的笑声以及急促的喘息声音。
  哇噻!还有好似火山爆发,岩浆上冒的,“普……”怪响哩!
  他立即低声道:“哇噻!二位姑娘请留步,前面有人!”
  甲纯、乙荃骇然相视一眼,身子一分,立即分别蹲在石小龙身边。
  小龙低声道:“在前面八九丈远处!哇噻!有一对男女他们在……哎唷……嗯……”
  话未说完,麻穴及肩井穴已被二女捏住。
  突听甲纯的嗓音清脆的道:“不怕你再鬼,也喝了姑奶奶洗脚水,乙荃,二一添作五,如何?”
  乙荃格格低笑道:“行,走吧!”
  “慢着,这小子武功甚高,先喂他一粒‘仙丹’吧!”
  “格格!还是甲姐想得周到,动手吧!”
  乙荃说完,立即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投入小龙嘴里,甲纯也不怠慢,双掌如飞,迅速的在小龙的“气海”“檀中”二穴各按数下。
  别看她只是轻按数下,在按完之后,饶是小龙武功如精纯,鼻息立现粗浊哩!
  小龙豪情顿馁,幽幽一叹道:“哇噻!到此地步,还等什么,你就杀吧!”
  一种死亡的悲凉,震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目。
  但他的脑子里,却闪过不同的“幻灯片”,有父母双亲,伯叔诸老,虎牙屿的婷婷姐姐,以及……
  那知过了半晌,还未见身后二女下手。
  不禁心下狐疑,闭目问道:“哇噻!你们怎么还不杀我?”
  忽听身后甲纯,发出格格娇笑道:“反正你已落在我们手里,迟早要杀,其权在我,你忙个什么?”
  “哇噻,好狠心的恰查某,你是要我在临死以前,多受点痛苦,想着死亡的可怕!”
  甲纯一阵格格大笑道:“我还没有想到这个呢,你倒会替我出主意啊……”
  她顿了顿,缓缓说道:“其实,我们那有这等黑心?只不过想跟你青菜讲讲(随便聊聊)!”
  “哇噻!黄鼠狼拜年,没有好心……”
  原来,他籍交谈的当儿,立即催动功力打算“冲穴”,那知,意念方动,那澎湃汹涌的真气居然“静悄悄”了,相继而来的,是丹田一股邪火蠢蠢欲动。
  他不由神色大变!
  他立即掀唇叫道:“哇噻!你们在搞什么鬼?”
  那知,令他更吃惊的是,就这一刹那,竟然语出无声。
  甲纯格格一笑道:“别枉费心机啦!”
  说完,使起他返身疾掠而去。
  乙荃也眉开眼笑的跟了下去。
  这是一间木屋,堆放柴火的小木屋。
  小木屋里,游出微弱的灯光,不!是夜行人用的“闷心火”。
  这小木屋是“天一堡”所有,他们把所有的木柴堆放在这小木屋里,以备不时之需。
  甲纯、乙荃杷小龙带到这里,取出“闷心火”照亮了整个小木屋,然后二人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片刻工夫,两具白乎乎的迷人胴体立即呈现在石小龙的眼前,吓得地慌忙闭上双眼,一颗心儿立即加速剧跳起来。
  这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而是想到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
  现在二女就站在他的前面,四团丰满的乳峰,令人怀疑她们是吃了“通乳丸”还是“动过手术”。
  小龙虽然双目紧闭,却满脑子全是那几团“圣母峰”。
  他正在暗骂自己太“猪哥”之际,突然有人在替自己脱衣服,睁眼一瞧,只见甲纯,乙荃蹲在自己的身旁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他开口要叫,就是叫不出声音来。
  他伸手欲推,却无法动弹。
  焦急之下,豆大汗珠迸出额头了。
  接看,全身光溜溜的裸露出来了。
  最“惨”的是,甲纯已经开始……
  小龙经过易容,看不出脸儿是不是红了,但却双颊发煞,张口“哇噻!”一叫。
  这一叫是没有声音的,却吞进了甲纯“赠送”给他的一粒“仙丹”。
  他那“话儿”在吞下第一颗“仙丹”时就开始行“举枪礼”了,第二颗“仙丹”培养催激之下,它立即变得“威武”、“雄壮”、“骠悍”、“倔强”了。
  石小龙只觉口乾舌燥,全身火热,尽管心中又急又怒,却又有一丝丝“心猿意马”,真是甜酸苦辣甘咸六味杂陈。
  突听甲纯格格一笑,轻松熟练的将宝剑套入剑鞘,立即大起大落挺动起来,那格格笑声,更是响个不停!
  她兴致一起,唱道: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呀,妹有情,得呀!得呀!妹有意!就好像两角菱,也是同日生,我俩在一起!划着船儿到湖心呀──”
  乙荃站在旁边乾瞪眼,越看越难受,越听越心烦,立即声道:“甲纯姐,小心些!别让别人听见了!”
  甲纯闻言,立即停止念歌。
  不过,那挺动的速度更疾更重了!
  小龙遭遇“伏击”立即“挨轰”,心中虽然有“失身”之愤怒及羞急,却另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那种神情瞧在甲纯的眼中,知道他已经有点儿心动了,立即格格笑道:“乙荃!磨磨他嘛!”
  “好嘛!不过,你可要快点,我难过死了!”
  “知道啦!我稍为煞煞痒,就让你嘛!”
  乙荃闻言,不由眉开眼笑,将一对奶子贴在小龙的胸脯,轻旋缓磨,口中“哼呀嗯”的呻吟着。
  “哇噻!真要命!”小龙的理智防线逐渐的崩溃了!
  盏茶时间之后,他的双目尽赤,气喘吁吁,汗水已湿全身了。
  乙荃格格一笑!立即站起身子,道:“甲纯姐,该让贤了吧?”
  甲纯狠狠的顶了几下之后,才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乙荃啐了一口,道:“甲纯姐,你可真过瘾哩!”
  说完,自地上的衣衫堆里取过一条纱巾,将石小龙那根湿淋淋的肉根儿拭了几下。
  甲纯坐在屋角,双腿一张一伸,满意的道:“真好,好久没有这样舒服过,又长、又硬,又耐用,真棒!”
  乙荃瞄了那杀气气腾腾的“话儿”一眼,“啧”了一声,亲了它一口,双腿一张,沉腰下坐。
  “嗯!真是好货!”
  说完,双目一眯,猛烈的挺动起来。
  那情景好似,“饿鬼投胎”,也像“叫化子抬到元宝”,生怕别人抢走似的,拚命的狼吞虎咽,抱得紧紧的。
  足足疯了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她“喔!”了一声,停止下来,浪声道“喔!真美!甲纯姐,换你来吧!”
  说完,含笑站起身子。
  小猫咪嘴里立即吐出一大篷的“白沫”。
  甲纯再度上阵,立即顶紧下身,猛烈地旋转着肥臀。
  小龙满身欲焰爆发了!
  甲纯疯狂的旋转着肥臀。
  小龙鼻息呼呼,全身的肌肉剧烈颤动。面红如火,青筋毕露,双目血丝密怖,直欲喷火。
  乙荃立即问道:“甲纯姐,他已神智模糊了,你要不要换个口味?”
  “不……不……我……”
  喘息之中,她开始颤抖了!
  颤抖之中,她的转运越来越缓了!
  终于,在一阵哆嗦之中,她无力的翻倒在一旁了,大篷的“瀑布”汨汨流泻,舒爽满足的神情,令人望了心颤不已!
  乙荃拍开石小龙的穴道之后,张腿沉股一坐,吞入了那“话儿”,立即伏在他身上,乾□俐落的向右一翻。
  倏见小龙一阵剧颤,立即蠢动起来。
  他的面目经过易容后,原本很丑,如今变得极为狰狰,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
  战云,开始密怖了,一开始就是正面肉搏。
  小龙挥戈拚命的冲刺着。
  盏茶时间之后,乙荃在舒爽之后,双手一松,全力挺动起来了!
  烽火燎原,金鼓齐鸣!
  杀气腾腾,扣人心弦!
  又过了半个时辰,乙荃开始招架不住了。
  她开始退却。
  可是,小龙的禀赋却异于常人,他的血液里会五颗巨鲸的内丹,原本就至刚至烈,如今在摧情药物下,已失去了控制,体内的潜力发挥了。
  不到盏茶时刻,乙荃也不行了。
  她不行,小龙刚开始进入高潮哩!
  尽管他只是胡冲乱顶,狠插猛抽,可完全是“快速直球进垒”,没有“变化球”。
  乙荃已溃不成军了!
  她开始胡说八道了!
  她开始“打摆子”哆嗦了!
  终于,在一声尖呼之后,美上云霄,悠悠的昏迷了。
  石小龙毫不知情的依然继续攻击,展开密集的安打。
  甲纯方才泄身,正在闭目养神,回味刚才快感之际,突听乙荃反常的尖叫声音,立即起身一瞧!
  这一瞧,她不由神色大变,立即将小龙拚命的抱开。
  小龙的功力虽然被封住了,本身的力气就超出一个武人,用力挣开身子,反手将申纯抱个满怀。
  两人立即滚倒在地。
  胯下那话儿,好像是急欲入洞避难的水蛇,见有洞可钻,一下子就送进小猫咪的嘴里了。
  立即又疯狂的抽插起来!小木屋又热闹起来了!
  不到盏茶工夫,甲纯又泄洪了。
  这一次灾情更惨重,泄得她全身酸软无力。
  她明知自己再泄下去,轻则大伤元气,重则脱阴而亡,因此,她必须早点结束这场战争,或者将小龙推开,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可是,她已全身乏力,同时,那飘飘欲仙的快感还想回味一次!
  第十八章
  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北陬。
  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
  马谋关氏血,旗枭可汗头。
  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
  上面这首是岳武穆送“张紫崔北伐”诗,口诀笔伐,掷地有声,诚不可多得的振顽起懦之作。
  小木屋的小龙此刻正在口诛笔伐,奋勇冲刺。
  反观甲纯,早已溃不成军,但又难忘那飘飘欢仙的快感。
  这情形就好似一个吸毒的瘾君子,明知继续吸下去,一定会伤身败家,可是,欲罢不能,愈陷愈深。
  车前四凤在桃花三娘子调教之下,淫荡成性,从未体会过这种奇妙的滋味,她当然舍不得“紧急刹车”了。
  等到她发现全身直冒冷汗,恶心连连,眼冒金星之际,想要推开石小龙时,却已无能为力了。
  她有气无力的道:“乙荃……救……救……我……”
  乙荃早已昏眩,根本听不到“SOS”求救信号。
  盏茶时间过后,她终于步上了乙荃后路──昏眩了。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小龙,在迷药催动下,依然直捣燕幽。
  就在此刻,突见一道红影自远处掠来,一声轻咦之后,那道红影疾射向二人的身旁。
  那是一位年约二十年华的美女,正是香车四凤之一的丁香。
  柳眉高挑,桃花眼,琼鼻、贝齿、檀口,胸前高耸,蛇腰,丰臀,配上那套合身的红色劲装,全身散发出令人倾倒的魅力。
  她乍见二女的神色,花容倏变,立即朝小龙连拍两掌。
  “砰!”“砰!”两声,结结实实的打在小龙“气海”、“檀中”二穴。
  她目的是解救甲纯出困,殊不知小龙被封住的穴道正是这二处,这两掌正好替他解除受制的穴道了。
  杀红了眼的小龙,在欲火催动下,一见来人又是一位美娇娘,立即扑了过去。
  论功力,丁香与小龙比,何异萤火之与皓月,何况,那对桃花眼正看到那抖动的“话儿”,正在想看那好事儿呢!
  所以,小龙不费吹灰灰力便制伏了她,“嘶!嘶!”几声,一套红色劲装已成碎片。
  嘿!这小妮子里面居然是真空,劲装一除,已是全裸了,石小龙大屁股一挺,“话儿”立即送进了幽口。
  战火再度点燃了!
  只听她“嗯”了一声,赞道:“‘张飞卖刺猬,人丑货硬’,想不到人间有如此骁勇的人,实在太棒了!”
  丁香怎会如此凑巧赶来呢?原来石小龙在假山附近听到的“普……”怪响声,正是这妮子在行云布雨。
  想不到那位“才思敏捷”的仁兄,不到半个小时就“交卷”了。
  她正在兴头,突然被浇冷水,盛怒之下,一掌把那位仁兄劈了,蹩了一肚子气回去。
  可是,一回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桃花三娘子正“巫山会襄王”,一颗难耐尚未满足的心又勾起了欲焰。
  再一查看,甲纯、乙荃不见,便料到是“打野食”去了,终于来到了现场。
  这一来,如鱼得水,炽热的欲焰终于碰到“二一九消防队”人员及时赶到。
  但是,她却没有作状况判断,深入了解战况,一开始就花招尽出,什么“投桃报李”,“千层万转”,“烽火绵绵”一一施展出来。
  盖茶时间之后,只听丁香在一阵胡说八道之后,全身开始哆嗉,同时享受着飘飘欢仙的高潮了。
  石小龙余勇未失──
  “防右刺,刺!”
  “防左刺,刺!”
  “前进刺,刺!”
  “刺!刺!刺!……”
  丁香现在是“背壳人庙”,只有挨打的份了。
  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小龙全身一阵哆嗉,接着开启闸泄洪了。
  密集的子弹立却又令丁香一阵哆嗉!
  她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声,两滴泪珠随即掉了下来。
  那是美到颠峰的现象呀!
  小龙终于恢复了神智,但是,他连闯三关,累得呼呼大睡。
  片刻──
  丁香开始缓缓睁开双眸,一瞬不瞬的瞅看他,竟痴迷怜惜的轻伸玉手,缓缓为他梳珑着披散在额前的秀发。
  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搬开小龙压在她上面的身体,又取了一根木柴替他枕看头,才起来穿衣服。
  然而,自己衣服已成碎片儿了,这一检视甲纯、乙荃,两人均已脱阴而亡,全身不由一震。
  取过乙荃那身衣服,胡乱的穿上,口中喃喃的念着:“好险!好险!”
  回头看了小龙一眼,表现出一股举棋不定的样子,这时她要是想杀小龙,只是那举手之劳,最后咬了咬牙,出手点了小龙的“黑甜穴”,然后替他穿好衣裳,把他移到柴堆后面,始挟起甲纯、乙荃的尸体及衣物恋恋不舍的离去。
  看来,小妮子丁香动了真情了。
  一觉醒来的小龙,发觉自己竟躺在柴房里,回忆当时情景,暗叫道:“哇噻!果然不愧魔女麾下,自己竟迷迷糊糊着了道儿!”
  她们要是杀害自己,此刻怕不尸首早寒了。
  可是,他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天生异禀,已使二位魔女香销殒命。
  不一会,他又想到虎牙屿的婷婷姐姐,自己答应她要用花轿接她,而自己竟被魔女“奸污”,白布染黑,心中不由一阵绞痛!
  如今,自己已是“污辱”之身了。
  想至此,他不由神色倏变。
  此刻,若有人发现他这副神态,怕不骇得魂飞魄散。
  好半晌之后,威态稍减,同时决定再探虎穴,伺机替于家沟村民除害的决心。
  因此,他摒除杂念,开始调息,运行一周天后,只觉体内真气流窜,并未受到损害,不由暗道:“哇噻!好家在,功力未失!”
  稍事收拾,决定先返“天一堡”,结果,他却走了个相反方向,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原来,他被甲纯,乙荃挟至此一小木屋,是在迷失本性之后前来的,根本不知方向,此时所能记取者,只不过一点概念。
  当他离开小木屋时,已是天际拂晓时分,四下一张望,瞥及靠南方一处,闪亮了数点灯火。
  林木掩映中,以他目力,很快的就瞧出一角红墙。
  如此一来,他更坚定信心,该处必是天一堡了。
  石小龙认准了方向,转身疾掠而去。
  谁知近前一看,竟是一座道观,石小龙扑至距道观二丈之处,微一欠身,飞上一株古榕,隐身于枝叶之间。
  他原本稍作察看,便要折转的,但却被另一桩事吸引了。
  此刻只见观后有一房屋,浓烟忽起,火舌乱吐。
  房脊上一条纤巧的身影,双手分执一剑一篮,疾逾风飘枯叶,向观外逃逸。
  数名道士,冒出屋面,疾苦流星赶月,分四方纷向那身影,围了过去。
  小龙急切间猜不出其中缘故,斗然间,一物夹带着锐利风声,袭体而至!
  一凛之下,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出了分光捕影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住。
  小龙暗忖:“既然对方晓得了自己在此,则自己非显身声明不可,再者,那观内纤巧的身影,分明是个女子,她为何会在茅山观内,偷偷的放火?”
  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在天一堡偶遇的逍遥道人,凝立场中,满面惊恐之色,双目炯炯神光,扫视四周。更奇怪的是那位华山门人粟雄竟停身林边,一脸焦灼之色,注视观内。
  小龙见状!知道粟雄,必是和那女子一路同来,粟雄故意在观前叫阵,吸引道士的注意,而那女子,却悄悄偷进观去,放火烧屋。
  这一来,他就越发非留下来不可,看看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际,观内屋上,涌现十数名手执长剑的道士,分三面向那女子进迫。
  粟雄瞥见此情,顿陷进退维谷之境,似乎知道观中道人利害明知留下必定吃亏!却又不能不留。
  小龙这时早已溜下树来,缓步踱入场中。
  逍遥真人乃茅山一派掌内,在北五省内,功力算得上一流高手,适才只觉古榕树无风自动了一下,乃施展摘叶飞花手法,弹出一块草皮,射入适才藏人的地方。
  以他自忖,那藏着的人,既然不慎出声响,功力决不会高,这一块草皮,无论是打在他身上何处,必然会皮开骨折,跌下树来!
  那知,草皮射去,如石沉大海,不但未见有人呼痛跌下,甚且连树枝也未摧折,宁非怪事?
  心中暗惊之余,怒火顿炽,认为来人,必与粟雄,及那放火的女子,属之一党,故意挑□。
  对粟雄,老道深知华山清真道长,出名的护短难缠,再加华山派人多势众,雄倨一方,若不留情面的打了小的,那清真道长。决不肯善罢甘休!
  就在他暗定决策之际,小龙竟溜下树来,踱入场中。
  粟虎一见小龙,立即认出,正是两度际遇小龙,心中也立时泛起又恨又气的滋味!
  此刻见林中徐徐走出,一脸僵黄,似是大病初愈,颊生恶疤,丑怪逾常少年,穿着打扮,倒是文质彬彬。
  若非是适才的一块草皮,失踪得可疑,若非是少年,刚好从那棵树下走来,他还真当是何方的游学仕子呢?
  在他的眼中,小龙既便会武,功力也必在粟雄之下,那,又何足于挂怀呢?
  故此,逍遥真人,冷电般盯了小龙一眼,冷“哼”一声,竟然不肯理会,转过身去,专注于观内去了!
  小龙见状,心中暗乐,却对粟雄微一拱手,招呼道:“哇噻!咱们可真是有缘,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他这是客气话,那句“哇噻!”只是他的口头禅。
  但粟雄却误会他是有心讽刺,话里有骨,冷冷的“哼”了半声,忽的心中一动,笑道:“石兄来得真巧,小弟正在这为难呢?”
  逍遥真人闻这一问一答;知他俩是素识,心中更气,冷笑一声,转过身来!
  粟雄却不在意,掠近小龙身前五尺。
  只听石小龙笑答,“哇噻!粟兄何事为难,在下或许能稍效绵薄?”
  粟雄闻言,正中下怀,微微一笑,大声道:“石兄有所不知,小……弟有位朋友,姓府名小兰,乃是灵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的爱徒,小弟与她结伴北上,中途为追一贼,分离数日。前途再见之时,据府小兰说,有一茅山妖道,见她生得貌美,向她挑逗多次,是她气愤不过,将妖道打伤,却被逃去,石兄不知,那府小兰深得梅前辈真传,左剑右篮,不但精奥绝伦,也最是任性不过。当时,小弟劝她,妖道既未得逞,复又被她打伤,此事何必再予计较?但府小兰不听,坚持要找那道士不可。小弟极力劝阻不听,竟乘小弟不觉时独自离去,小弟后来察觉,赶来欲加阻止,那知方到观前原来竟是天一堡前的一群,他们一见小弟,便群起而攻,如今……”
  他这一篇说词,头头是道:说来颇是动听。
  他并且大声将府小兰来历说出,故意让逍遥真人听见,有所顾忌!
  皆因,那梅凌霜,乃武林中一脉异枝,并无门派,与当今一指神医高逸及神手书生宋之和共誉武林。
  粟雄所以提出梅凌霜的大名,期收敲山镇虎的功效,好令那逍遥真人,不敢妄下辣手。
  另一方面,粟雄在言词之中,暗暗将一切责任推给府小兰。
  果然,逍逼真人,虽仍然不愤府小兰放火烧观,却也由暗存顾忌,改变了一举毙敌的主意。
  至于小龙,因对天一堡厌恶在前,自然更相信粟雄所言,句句是实。暗暗决定,设法助他一臂之力!
  其实,粟雄的话,只说对一半,前来放火,实则是他的主意。
  皆因,粟雄对府小兰倾心相爱,视为禁脔。
  半月之前,他与府小兰结伴北游,途遇飞燕子魏良,在鲁东一带采花作案。
  那府小兰生具侠骨,下手阻挠,将魏良击成重伤。
  那飞燕子魏良,虽受重伤,仍被逃逸。
  府小兰立意除恶,便提议与粟雄分途搜索,务期将魏良寻出击毙。
  粟雄往东,直找到韶州附近的小灵山镇,正巧遇着小龙,大打出手。
  小龙知他误会,同时又存心结纳,始终不曾还手,粟雄使尽绝学,不能得手,含恨离开。
  府小兰在大庾岭一带,当然找不着魏良,但却遇着个茅山道士,那道士见她年轻美丽,孤身一人,便事游词调戏。
  府小兰正因寻不看淫贼生气,这一见道士不良,那得不气?
  气愤之下,施展出师门绝学,将道士狠狠打了一顿,并不曾要他性命!
  后来,粟雄寻来,俩人会合,府小兰说起此事!粟雄竟然大怒!
  他得知道土,系出茅山,便一意主张,找这逍遥真人理论出气!
  他知道此地有一处茅山分院,但却不知此地是属于一个邪恶组织范畴。而且逍遥真人已加入了。
  故此,他主张,一明一暗,由他在观前叫阵,说明来意。
  若茅山一系,讲究义节,将淫贼交出便罢,否则,那府小兰隐在暗处,便放他一把野火,烧尽那藏垢的道观。
  府小兰出道未久,性极顽皮淘气,加以功夫深得真传,正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她闻听粟雄计划,立即首肯,两人开始分途行事。
  方一燃起!便被道土惊觉,出动了大批徒众,救火捕人。
  府小兰见已被人发觉,正欲依计遁走,不料想道土人多势众,已三面围攻了上来!
  她性虽顽皮,禀性却极仁厚,她自觉与道士并无深仇大根,不愿使用辣手伤人。
  她处身屋脊高处,远远瞥见,观前粟雄并未撤走,场中虽站着的数名道人,亦未动手打斗。她以为粟雄正在与道人理论,故此,便向这方,飞掠而来!
  那知粟雄,竟将过错全推到她的头上。
  粟雄话未说完,府小兰已疾捷掠至,半空里已然开口叫道:“粟雄哥哥,我点不着火嘛!你与道士谈好了吗?”
  小龙心中一乐,倒觉得这女孩儿,纯真得令人可爱!
  粟雄剑盾微皱,住口不言,心里头却直在埋怨,府小兰不该闯进来,没头脑脑的说出这话!
  府小兰可不管人家的想法,掠身伫立在粟雄身畔,闪动看乌油油一双大眼睛,打量场中,目光一触到小龙的面孔,霍地一笑嫣然,恍似百花齐放!
  粟雄看在眼中,心中嫉火突起,冷“哼”一声,面色骤转阴沉。
  石小龙闪目打量,心头砰然。
  府小兰停立当地,竟如同空谷幽兰,像煞是散花仙子。
  若非那双眸眉梢与唇角,在显示着一股纯真高雅的天真稚气,若非是着身劲装,如不疑她是天仙谪世才怪!
  小龙暗暗拿他,与心中的天人婷婷姐姐相较,竟觉得两人的气质虽然相异,而美貌则如同春兰秋菊;分不出轩轾高下来!
  因之,他瞥见府小兰对他一笑,也不由情难自己的还报莞尔!
  府小兰尚有点孩子气,初初她瞥见小龙,只见他面孔,边黑边黄,觉得好笑!
  那知,当小龙还报一笑之际,她竟然向他的若含深意的一笑,羞红了双颊!
  她疾速的收回目光,垂低了粉颈。同时,竟生平第一次,自芳心深处,产生出怦然的异样之感。
  她还来不及回味与思量。那边,站着的逍遥真人,已经在说话了!
  府小兰遂又抬起头来,有意无意,似喜似嗔的瞟了小龙一眼,耳中却听逍遥真人道:“小姑娘,你便是府小兰吗?为何无缘无效,放火烧我道观……”
  府小兰年方十六,最讨厌别人说她小,此时见老道这般称呼,不由犯了小性,未等逍遥真人话罢,便自“啐”了一口,道:“老杂毛,什么小姑娘大姑娘的,姑娘看着这房子有气,爱烧就烧,你管得着吗?”
  粟雄在一边听着,心中叫苦,伸手轻拉府小兰衣袖,低声急道:“兰妹……”
  那知,府小兰不但不听,还蓦地一挥衣袖,退后三步,转对粟雄发脾气,说:“怕什么……这老杂毛会吃人?你要怕,先跑就是!”
  粟雄俊脸一红,心中又爱又恨,却又拿她没法。
  小龙在一旁,见小兰小口嘟着,嗔态惹人有趣,“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府小兰闻,瞥见他的笑容,竟又自觉心头骤跳,怒气顿时减了数分!
  石小龙乘机举手微拱道:“道长请了,在下路过贵地,发现道长与粟兄等争执,经从旁观察,深知双方均属设会,好在府姑娘虽图纵火,并未酿成巨灾,道长一代高人,何不就此罢论,以维武林祥和之旨呢?”
  逍遥真人虽得手下报告,屋舍并未被焚坏,但如不将纵火人惩处一番,传入江湖,岂非坏了茅山一脉的名声。
  但,若要动手,栗雄与府小兰背后,都有不可轻悔的师长支柱,打了小的,那老的岂肯甘休?
  故此!他心中生气,一时却踌躇不决,应该如何处置。
  此际!小龙竟任和事,心中一动,接口冷笑一声道:“阁下既然热心涉足相劝,道爷自不忍过拂好意,不过,武林中也有个规矩,欲管闲事,则必有过人的份量!”
  说着,微微一顿,继道,“故此,这爷请阁下显露两手绝学,若阁下能连胜本观弟子三人,道爷便放过不究如何?”
  哇噻!怎的劝架不成,反将事情弄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府小兰见老道不找自己,却拿话暗扣那弱不禁风的过路之人,心中顿时又生起气来!
  石小龙曾见府小兰不愤欲言的样子,知她心意,不愿她再与老道打起来,便赶紧道:“道长既如此说,在下谨尊台命,不过,在下才学浅薄,敬请道长谕知门下高手,点到为止如何?”
  逍遥真人,见小龙一味论和,态度沉稳,略一寻思,道:“道爷依你所讲,决不让门下伤你就是!”
  说着,回头向身后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唤道:“法尘,你出来与人家比比掌法。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那法尘稽手应声:“弟子省得”,缓步而出,伫立当场。
  法尘年约三旬,面白无须,中等身材,体型略肥,双目炯炯有神,一望而知,内功深厚武学必已尽得神髓!
  只见他大刺刺,往场中一站,举手一拉,脱去外罩的道袍,随手一抡一丢,“呼”的一声,道袍缠成一根,飞向身后,被另外的道士接去,露出一身短打来!
  这一手,虽与“缠湿成棍”是同一手法,却比“缠湿成棍”稍难。
  法尘露这一手,其他道士,同喝暴彩,府小兰看在眼内,不由大大为小龙担心起来!
  小龙知他有意眩露,微微一笑,却不除衣,仍穿着他那件月白长袍,仅双手虚虚一拱,道声“请”字,便自伫立不动。
  法尘一亮掌心,盘身绕步,欺近二尺,绕到小龙左侧,低喝声“打”,右掌一翻,闪电般拍了下去!
  小龙但等掌到,蓦的摇肩滑步,正面错身,轻举左臂,向上迎架。
  但闻得:“拍”的一声脆响,一接即分,竟然是力力悉敌!
  法尘低喝一声:“小心”。
  左掌一撒,左掌加上二成真力,挟带劲风,向小龙左胁之下推去。
  小龙第一次对掌,仅用出与他相同的力量。
  这时一见他单掌推来,不再接架,脚下一滑,身法展开,如行云流水,溜到法尘背后。
  法尘一掌推出,打入空档,背后劲风压体而至,左掌不收。
  顺掌式滑前一步,身躯半转,右掌向后一挥,“回头望月”,“拍”的一响,双掌又自击在一起。
  不过,他两人用力相等,掌虽对上,仍然分不出强弱。
  故此,双掌一合乍分,各展开身,转身相对。
  法尘施展开天罡掌法,足踏七星方位,运掌如山,闪电击出!
  心存厚道,在不明这道人与天一堡关系之前,不愿施展煞手,仅以“浩天掌”,尽力收敛四溢劲力,与法尘斗在一起。
  一刹时,但见人影交错纵横,掌影如山涌起,劲风呼呼,气流急转。
  场外,逍遥真人,仔细观察小龙的掌式变化,愈看愈觉陌生,愈看愈是惊奇。
  凭他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会过多少高人?对江湖各派绝学,虽不敢说会,但却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
  如今,这位毫不起眼的奇丑少年,不但看不透他的来历。却还发觉,他所施用的掌法,竟然是玄妙无匹。
  若不是石小龙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奥变化,便必是他故意留情,不肯施展全力。
  反观法尘,施尽了天罡掌法之精要,却仅能保持不败,要想取胜,却是难而又难。
  在另一边。粟雄与小龙虽动过手,却等如还未见他施展功夫。
  此际一见,虽惊于他所施掌法,为平生仅见,却私心觉得不过如此。
  认为自己上场与其对敌,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则自己凭一双灿银双戟,取胜并不太难!
  府小兰小孩子心性未除,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热闹,小龙又出乎意外的掌法精深,便一个劲儿的拍掌叫好为小龙加油!
  栗雄看在眼里,口虽不言,心中却对小龙,更加了一份嫉恨!
  场中法尘已将功力运致十成,举掌投足,劲风随至,仍然奈何不得对方。
  他心已明白!对方是有意相让,就凭那股轻松潇洒风姿,自己也决非其敌。
  他心中暗暗感激,却也暗暗叫苦。
  场外,逍遥真人,瞥见二弟子法尘,头顶见汗,知道再比下去,已然无济于事。
  于是,他大喝一声道:“住手!”
  场中两人,如响斯应,各自跃开。
  小龙落地,面不歇气不喘,虚一拱手,对法尘道;“哇噻!道兄掌法精奥,小弟甘败下风。”
  法尘一闻,面上一热,举袖抹看额上热汗,说,“施主过奖,成全之德,小道永志不忘,就此谢过。”
  说看,微一稽手,小龙连忙还礼。
  法尘复转对逍遥真人稽手,方待有言。
  逍遥真人大袖一挥,说:“下去吧!”
  法座应“是”退下,逍遥真人,哼哼一笑,转又向小龙道:“阁下功力不凡,不知是何人门下?”
  小龙闻言一怔,心说:“哇噻!你问这干吗?我其实算何人门下呢?”
  说真的,他的武学,是集天下武学之大成,却并无固定的师父。
  勉强说有,那该是苏婷婷,但一者苏婷婷不以师长身份自居,二者,石小龙与苏婷婷已有肌肤之亲,加以妻为师,不但名份不合,且亦必令天下人耻笑两人潜越乱伦。
  小龙不善说谎,微一迟疑,答道:“道长有所不知,在下师门,无门无派,师长均已过世,不提也罢!”
  逍遥真人闻言,冷“哼”一声,道:“好,好,阁下既如此说,道爷也不便强人所难,如今掌法比过,再由道爷,亲自与阁下,印证一下剑术如何?”
  小龙闻言,又是一怔。
  皆因,方才老道明明说过,要门下弟子出马,怎的方比了一场,便换上他自己来呢?
  府小兰在一边听见老道要亲自下场,芳心又惊又气,忍不住开口骂道:“老杂毛,你不要脸,适才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逍遥真人被骂的老脸骤红,恶狠狠扫她一眼。
  粟雄吓了一跳,赶紧连施眼色,不让她开口。
  府小兰天不怕地不怕,根本谁也不理。
  还是小龙看不过去,笑看打断话头,道:“姑娘不必介怀,道长即看得起在下,好在是互相印证,点到为止,在下能见识茅山绝学也正是求之不得呢?”
  府小兰恨恨的白了小龙一眼,肚里暗骂道:“傻小子不知好歹,姑娘主持正义,责备老杂毛食言而肥,你倒护着他起来,好,等一会,你要是打不过老道,看我管不管闲事……我介怀?我介怀个屁,像你这丑样子,死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小兰这么想看,但一转念,想到他那种难以形容的笑容,却又不由后悔,自己不该心里骂他。
  她想:“他丑,可是天生的呀?他自己有什么办法改变掉呢?我怎能只为他丑,而骂他呀?其实,他的性情,不是好得很吗?他多么谦和!”
  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嘴唇掀动,颊上还有两个圆圆的酒涡呢?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同时也会笑,笑起来会发光,一闪一闪的,像要闪到我心里来了……
  唉!若是他不那么黄,左颊上要是没有黑疤,该多好啊?我想,我一定比现在更喜欢他,我想,我会比喜欢粟雄更喜欢他的!”
  想到粟维,她不由拾起红晕未褪的螓首,对粟雄看去。
  但一看粟雄,却见他正一面严肃紧张之色,紧盯在场中。
  原来!适才她想得入神,不曾注意到场中之事,而此际场中,小龙与逍遥真人,已各执一口利剑,打了起来。
  府小兰忍住紧了紧手中的左剑右蓝,欺近数步,下意识里,准备着万一小龙不敌,好下场来抢救。
  说起这茅山剑术,在北五省中,堪称是首屈一措,天罡剑法,算得上是北五省的一绝!
  这天罡剑法,以奇诡辛辣变化繁多为之特徵,一剑施开,按天罡七星方位,共七七四十九招,循回游击,绵绵不绝,若不知底蕴,诚令人防不胜防。
  但使这天罡剑法,必有两个先决条件。
  第一自然是内力充沛,剑发有力。
  第二则必须身法轻灵,轻功有独特造诣。
  内力不足,则陡具花招,不合实用。轻功不灵,则身法施展不开,而只能在一方发剑,便使剑术,大大的打了折扣。
  逍遥真人,见小龙代府小兰辩护,自愿出战,心中不但不觉羞渐感激,反暗骂:“这小子死期已至。”
  他反手抽出了青钢长剑,见小龙并无宝剑:便责令门下,借他一把。
  其实,小龙的丹血宝剑,向不离身,只因那剑短小,藏在长衫之中,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过,小龙深知,自己的丹血宝剑,吹毛断铁,削铁成粉,普通兵刃,一触即断,若用以对付宵小,倒是无可厚非。
  若将这位狂傲的茅山掌门,宝剑劈折,岂非令人家下不来台?
  逍遥真人一直未将小龙估得多高,故此,双方剑已执定,立即低声喝道:“阁下请进招”!
  小龙莞尔一笑,也道:“道长长者,请先赐招!”
  逍遥真人叫声:“好”。
  “好”字出口,左手捏诀,一领对方眼神,右剑平举,踏中官,走洪门,剑刺分心,使的竟是一招极其平常的招数。
  小龙见他心存轻视,不由得心中微气,口中微“哼”的一声,右臂一抬,举剑向来剑架去!
  逍遥真人,成心要以内力取胜,在他以为,内力火候,乃全凭年龄与修为,无法取巧。
  在他想来,以自己数十年的纯功,何致赢不了尚不及冠的毛头小子?
  他猛的输过内力,向小龙剑上迫去。
  此际,若小龙内力不足与之相抗,则逍遥真人的内力真气,循剑身手臂,传入小龙体内,便能将小龙五脏震裂。
  他宅心仁厚,虽然怀疑他与天一堡关系,但未弄明白前,则不愿暴施杀手。
  故此,他窥知逍遥真人此意,不等他内力传来,立即一震手腕,剑身蓦的猛弹,竟将逍遥真人的宝剑,弹高半尺。
  逍遥真人,大吃一惊,脚下一滑,后撒五尺。
  他实在想不到,小龙会有这等功力,竟能将自己重逾千斤的内力宝剑,震腕弹起。
  于是,他大喝一声,长剑一劈,剑风嗡震,斗然施开生平得意绝学,天罡剑法,向石小龙攻去!
  第十九章
  这天罡剑法,是茅山一脉的镇观剑阵,本须七人,按七星方位,联剑合击。
  自逍遥真人接掌门户,潜心钻研,仗着特异的轻功,竟而合七为一,由一人施展绝速身法,循序游走,自七处方位,发剑进击。
  若对手不知底蕴,一时大意,被圈入斗魁之中,则无不等如是自投网罗,任凭功力再高,也极难突出圈外了!
  另一边,粟雄久闻天罡剑威名,一见逍遥真人如此形状,不由也紧张的盯住去瞧,这天罡剑法,到底厉害在那里。
  府小兰可不管这个,她自持家传绝学,根本就没把这群道士,看在眼里,不过!她不知为何,竟对这奇丑的少年,产生了好感。
  虽然,目前来说,这好感尚不足达到某一种程度,却已足令她,无端的担心紧张起来!
  因此,她紧紧挽住掌中的一蓝一剑,睁着双滚圆漆黑的大眼睛,紧盯看场中的动静。
  小龙却与任何人相反。
  他一手执刻。剑尖斜斜上指,伫立中央,一付好整以暇,无动于衷的态度,生像并不知自己的生命,已莅临绝境边沿!
  但,逍遥真人,心中却暗自惊异,他运集茅山特异的天罡功力,须发无风自动。
  掌中剑直指对方心坎、脚下却早已按照天罡步法,迅速的移动,围绕看小龙,团团打转。
  他越转越快,刹时间人化一条黑影,夹带一泓精光,在小龙身外丈许之内,划了无数的圈圈。
  小龙深明此理?便闲立圈内,以逸待劳,静等着逍遥真人,先行出招。
  果然,逍遥真人一口气兜了若干个圈子,已有些沉不住气。
  只见他斗然大喝一声,立即“刷”的一剑,自天枢位上发了出来。
  剑尚未曾劈到,透骨劲风,竟已袭体,果然不愧是一脉掌门。
  小龙见状,微微一笑,脚步半步不移,健腕一震,剑身蓦的“嗡”声自鸣,剑尖同时间震出一朵劲尺剑花,向劈来的剑身迎去,正是一招极为平常的“金针定海”之式。
  逍遥真人早已试出小龙的内力,未等招式用老,右肱一挫,脚下已移至天旋方位。
  同时间,剑风乍响,右手剑已然平刺而出,袭向小龙的左后方,上中两盘,端的是捷疾,间不能容一发。
  小龙深知天罡剑法底细,剑方上指,已随势自左肩间下撩去,时间部位,正好化解掉这招。
  逍遥真人,脚下不停,身形游至天矶,掌中剑吐花则收,翻腕叫足真力,“丝”的一响,划脚背,刺后腿,削后臀,点中腰,四招一式,夹带风雷隐隐,电掣而出。
  这一招,说来果然疠害。
  皆因小龙不但是以背向对,同时掌中剑落在左方,根本就抽不过来。
  若欲化解,非跃身上拔或是扑前不可。
  但若如此一来,却正落在天罡剑法的重围之中,便再也缓不过气来。
  本来,小龙是诚心托大,故意要试试天罡剑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故此,他并未按照预计,在逍遥真人踏入天旋方位时,抢占天枢主位。
  在那时,他若是站在天枢主位,施展无上轻功,时时以面相对,则天罡剑法,非立时失去一半威力不可。
  但,他却一直未曾移步,交手三剑,便却身入危境。
  旁观的府小兰,紧张的玉掌渗汗,堪堪未曾惊叫。
  其他的道士与粟雄,却都凛于这天罡剑法,在掌门人手中施出,果然不凡。
  刹时间,剑光及体,相差不及半寸,小龙堪堪便要伤在这“天机莫测”之下。
  只见他,生像是被钉在当地一般,仍然是寸步不移,左手衣袖,却斗然向后一拂,“猎猎”风声乍起,妙到毫巅的向剑身卷去。
  逍遥真人一闻风声。涑然一凛,已知这少年的内力,达到了借物传力的纯青之境。
  若不变位撤剑,伤人不成,反剑被人家卷个正着。
  他不等小龙的衣袖卷到,脚下一错,身形??忽掠至天权,掌中剑一吞再吐,“天权威怒”,夹带劲风,寒光打闪,向小龙右臂削去。
  若以逍遥真人的身份,一连三剑未能迫动小龙移动半步,等于已落输着。
  但他自持天罡剑法,贵在变化繁复,能令人眼花撩乱,自以为只要是施展开来,便堪能赢得胜券。
  那知,他这里“天权威怒”,才一出手。
  小龙豪性骤发,蓦的一声清啸声中,骤演绝学。健腕再震,剑鸣声若龙吟,暴洒出一天剑雨,以攻制攻,向逍遥真人当头罩去。
  这一招,正是丹心屠龙十九式,“龙神施雨”的一个变式。
  逍遥真人那见过这等绝学奇招,顿时大惊失色,徨急下,猛然挫腰,“天罡”逆位,退入斗杓“开阳”。
  这还是小龙心存仁厚,下手略缓,才得容地逃开,否则,必得命丧当场,尸横就地。
  逍遥真人惊骇之下,顿时暴怒升腾,一声厉吼,左拳呼的扬出,“乌龙探海”,右剑“开阳迎春”,夹起锐啸向小龙罩去。
  小龙见他怕自己乘势追击,竟使出左手捶法,不禁笑道:“哇噻!别慌,在下决不会乘人之危!”
  逍遥真人闻言,自觉紧张过度,顿时老脸通红,怒道:“小子休狂!接招!”
  说看,剑光一闪,以退为进,“殒星摇光”,斗杓一卷,腾身高拔丈半,剑光万点银星,向下罩去。
  小龙不等逍遥真人扑下,便斗然清啸一声,微一长身,顿时人化神龙空天,拔空而起。
  半空中,两条人影交错,“呛呛”数响,小龙清啸不绝,身躯忽又升空三丈,逍遥真人,却疾捷的翻落了下来。
  府小兰在一边看见,小龙的轻功这般隹妙,编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立显出两个酒涡。
  她仰首上望着,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喜多于惊的得意光辉。
  小龙神目如电,功力高绝出神如化,身在空中,却已然看清了府小兰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腰肢一拗,身化“神龙回空”,盘旋两匝,半空里微微一顿,忽又以“苍龙入海”之式,向场中投去。
  粟雄见状,心中又惊又疑,又嫉又慕,俊目连转,显然在动脑筋!
  逍遥真人,可有点心惊肉跳,料不到这个奇丑的无名小子,竟然身怀着这等不见经传的罕世绝学。
  他疾捷的思忖一下,却发现天下武林。竟未见人,曾施过这等身法。
  他骇疑之余,嫉才之念复盛,双目中煞气炯炯,注视着半空的小龙,暗集全身功力,意图等候他势尽力弱下降之时,痛下杀手。
  一见石小龙投身下降,斗然间口发厉啸,掌中剑寒光连闪,洒出一片寒芒,向石小龙拦腰扫去。
  府小兰睹状,笑脸立被冻僵,剑篮一紧,便欲抢出。
  却不料,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猛闻得“呛”的一聱,小龙蓦又腾空而起,而逍遥真人,却反而右臂下垂,一面羞愤之容!
  收住抢出之势,复又嫣然而笑,脱口叫“好”。
  粟雄回头溜了她一眼,眼中同时也充满了又佩又惊的表情。
  原来,小龙在那紧急的刹那,霍然震剑轻点,正点中逍遥真人平铺而来的剑身,那一声响,便是由此发出。
  这一点,若非小龙手下留情,怕不早将那宝剑点成两段!
  逍遥真人吃了个哑巴亏,贵为一派掌门,一生狂傲已惯,又怎能忍得下去?
  石小龙翩然翻落二丈开外,方欲开口结束这场打斗,那知,逍遥真人,竟已红了眼睛。
  只是他狠狠的一跺脚,掠身欺近,剑掌齐施,一派拚命招数,疾若狂风暴雨,向小龙周身要害攻去。
  小龙科不到他竟然这等无赖,心中微气,即展开学自婷婷的“孤芳”剑法,迎攻过去。
  逍遥真人浓眉一皱,挫步盘身,踏入天机方向,让过一式,尚未来得及出招。
  逍遥真人大吼一声,右剑“盘花盖项”,守住上中两盘,左拳“呼”的扬出,击向银幕中央,同时间,脚下不停,游至“摇光”方位。
  小龙一见他这种打法,竟似有心拚个两败皆伤,微一犹疑,手中剑势,不由慢了一慢,与逍遥打出的拳风相接,微微一滞,“叮当”数声脆响,已被他游了开去。
  逍遥真人不知小龙是心存仁厚,未尽全力,只当他不过尔尔,雄心一壮,摇剑震腕“殒星摇光”。
  小龙听风辨位,心中激怒,掌中一紧,一式“日月无光”,迎将上去。
  剑尚未至,逍遥真人已觉得劲风袭体,压力骤重,只迫得自己,似无招架之力。
  逍遥真人大惊,心中蓦地想起一人,骇然惊呼,用尽全力,向前封架过去。
  石小龙本想让他吃点苦头,一闻惊呼,心下一软,霍然收剑敛气,身躯不动不摇,迳随着逍遥真人架出的剑风,蓦的掠后二丈,将宝剑往地上一插,道:“哇噻!道长剑法不凡,不愧身为一派掌门,在下自忖非敌,敬请罢手如何?”
  逍遥真人一听之下,心中又感又愧,又嫉,所幸他曾经大风大浪,养成了镇定习惯。
  略一定神,反剑入鞘,仰天打个哈哈,道:“少侠如此过誉,道爷愧不敢当!到是少侠,年纪轻轻,练得恁好一身武功,真真难得呢?”
  府小兰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小龙手下留情,老道死里逃生,却还自称道爷,依老卖老没见笑!
  不过,正由于他这狂傲,更衬出小龙虚怀若谷,谦逊仁厚的可爱!
  故此在府小兰心中,不由又给他加了几分好感。
  粟雄心中,却不这般想法,他觉得小龙虽然武功高绝。却胆小怕事,不敢得罪别人。
  石小龙也客气几句,复提起可否请逍遥真人看在他的面上,放过烧观之事不提。
  逍遥真人。重又哈哈一笑,爽快答应,微一凝眸,问道:“道爷有一事不明,不知石少侠可愿解答,以释疑团?”
  石小龙自然他爽快的答应下来,只听逍遥真人,又道:“适才少侠所施剑法,道爷顿觉有些眼熟,但不知少侠与孤芳客有何关系?”
  小龙一怔,颇佩服老江湖眼力不凡,本想照实回答,一转念却觉可能会引起对于婷婷姊姊的不利。
  他想了一想,方说:“在下并不认识,哇噻!至于剑法,乃学自一失传已久的古籍,不到之处,尚希望道长指点一二!”
  逍遥真人见他迟疑态度,知另有隐情不肯相告。
  不过,他知道再问亦是白费,便又打个哈哈,道:“少侠剑术,早窥堂奥,指点可不敢当,日后有机缘,再与少侠切磋一番。”
  粟雄站立在小龙后方,适才并不曾看见他神情,闻言心中一动,暗打主意。
  等逍遥真人话音一落,便即走到小龙身边,说道:“石兄,此间之事,既已告一段落,我看还是早些走吧,再等一阵,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处呢!”说着,故作神秘,连示眼色。
  小龙看在眼里,虽然不解,但想到自己天一堡事情尚未了结,遂转身向逍遥真人告辞。
  逍遥真人亦是别具用心,不料被粟雄看了先鞭,心中虽气,却不便发作,只得说几句场面话,看着他们三人循路下山。
  蔚蓝澄清的夭空下,是含黛的青山。一弯流水,横过山前。
  就在山偎水涯,浓郁的林荫下,建有一座小巧雅致的草亭,亭中石桌石椅俱全。
  现在小龙就坐在那里,他并不是悠然自得的欣赏这番美景,而是愁眉深锁,显然的,他正为某一件事苦恼。
  他、还有粟雄,府小兰三人离开了道观,虽然为了保全逍遥道人颜面,自认非敌,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龙手下留情,道人才能死里逃生。
  但是,他并不感到骄傲,因为他失败了,非但未能替于家沟解除困危,而且“失身”,这是他绝不可原恕自己的。所谓:“江河亏本江河捞”。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必须从“天一堡”找回自己失去的。
  于是,他找了一个籍口,离开了粟雄和府小兰。
  现在,他正在计画如何进行报复的方法。
  蓦地──只听“叮咚!”两声,如鸣金击玉,在长空摇曳不断,千山万谷,回警共鸣!
  “哇噻!寄情山水的来了,好大的兴致!”
  “叮叮!咚咚!”琴声竟接连弹奏。
  只听琴音愈来愈急,恍如风打残荷,又加急雨敲窗,使人听了心潮起伏,似有独守孤灯,辗转反侧,良夜不能寐的苦况。
  这时,小龙似已受了琴声哀怨的感染,不知不觉想起虎牙屿的婷婷姐姐,顿感孤单无俦,内心里说不出的幽怨与凄凉!
  渐渐琴音又慢了下来,“叮叮咚咚”,圆润如珠走玉盘,灵活如池鱼戏水,带着无限欢欣意。
  似乎梦寐求之的良人,忽然相会,把臂言欢,说不完的柔情蜜意,诉不尽的缠绵恩爱……
  小龙也由愁苦变成欢乐,他饱览群籍,对音律也曾猎涉,能遇此雅人,岂能错过不结纳的良机。
  于是,循音源走去。
  “不!不啦!帮主偏心!我不来啦!”
  “哇噻!这是什么帮帮主呀?”
  “格格!诗诗又在耍赖了!快,快脱!”
  “哈哈……晴晴说得好!诗诗动手吧!”
  悉悉嗦嗦,诗诗卸下那件红肚兜,双手抱住双峰,双腿夹紫、红着脸,低看头,忸怩不安。
  场中另外三女乐得拍手直叫!
  “哇!好白喔!”
  “哇!好圆喔!”
  “哇!真‘水’呀!大方点嘛,放下手啦,格格!”
  那个叫诗诗的女孩子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哈哈……你们三个别笑诗诗,每人一道题,万一答不上来,也是一样,先脱肚兜,再放下手,接看是张腿投降,哈哈……”
  小龙掩身于三丈以外的树后,向场中一瞧。
  那男人约二十八九,或三十出头一点儿,他的脸色苍白,衣着华丽,带看一股邪气。
  树林中一片草地上,摆了─张古琴,食物、美酒,水果,一应俱全,除了那男人外,还有四个女的。
  小龙不由暗叫一声:“哇噻!人妖?老虎吃土地,没一点人气。”
  此刻除了那位全裸的诗诗外,另外三位身材迷人,仅着肚兜的妙龄女郎,此时正紧张的瞧看那男人。
  只见那华服男人笑道:“晴晴,注意听着:有一群瞎子,大家聚在一块儿,茶余饭后,商量拜把子事儿。人──谁不想当老大呢?因为他们眼睛看不见,怕有人虚报岁数充数,冒充老大。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法子,不论年龄大小,谁的眼睛瞎得早,谁就是老大。
  瞎子甲说:我还没满周岁眼睛就瞎了。
  瞎子乙说:不行,我没满月眼睛就瞎了。
  瞎子丙说:差得远,我刚落地就瞎了。
  瞎子丁说:你们都不够看,我是胎里就瞎,在我娘肚子里眼睛就瞎了。
  大伙儿一想,决对不可能有人比他瞎得更早。
  加是,大夥儿齐声喊道:老──谁知‘大’字还没喊出口,蓦地,又从门外闯进来一个瞎子,大声喝道:慢着!他不配做老大。
  大夥儿脸上一片疑云,齐声问道:他不配做老大,谁配?
  闯进来的那个瞎子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
  大夥儿一怔,接着说道:你?请问老兄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呀?
  晴晴!我问你!这人是什么时候瞎的?”
  小龙一听,暗想:“哇噻!这人妖还真‘一口吞完东岳,一肚子鬼!’”
  “计时开始!”
  “一、二……”
  晴晴虽知这瞎子可能是“瞎鸡儿生的”,正迟疑如何作答时,诗诗已叫道:“八、九、十,时间到!晴晴!你也脱了吧!快些呀!”
  敢情,诗诗是急着找个伴儿。
  在哄闹之下,晴晴亦“曝光”了!
  华服男人更乐了。
  “盈盈!注意听:有一个男人乘船往对岸工作,当船与别的船交错时,他刚巧把手放在船舷上,结果,一根手指被夹断了。
  回家后,太太、一边为他敷药包扎,一边叫道:哎唷!这多危险呀?从明儿开始,凡是船在交错时,不管有多急,你决不可小便哦!
  盈盈!我问你,那太太为何会如此吩咐?”
  小龙听了,暗暗佩服这华服男子,也暗骂这男人“稀饭锅里煮元宵,混汤带混蛋”。
  “一、二、三……”
  盈盈知那太太是担心她先生的“命根子”当船在交错时被夹断了,“大势”一去,终生便要“守活寡”了,方欲回答,诗诗却叫道:“九、十,时间到!”
  晴晴接道:“盈盈,脱呀!”
  盈盈抗议道:“那有这么快嘛?”
  诗诗取笑道:“不快说就把‘命根子’夹断了,别拖了,快点!脱啦!”
  “你们──”
  “脱!脱!脱!”
  “好啦!催什么嘛?好像是催‘房租’似的!”
  “赞!盈盈的屁股又圆又翘……”
  “少贫嘴!”
  华服男子似乎是强忍心中欲火,对另一女子道:“忆忆,听清楚啦!
  女孩子出嫁,三朝回娘家,母亲担心的问女儿:你公婆、丈夫对你好吗?
  很好。
  他们家的习惯,跟我们家里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差别,娘!只是枕头的使用方法不同而已,我们家里的枕头都枕在头下,他们却把枕头枕在臀下……
  忆忆!为什么?”
  诗诗又开始计时了,忆忆一急,玉唇一掀,方做回答,诗诗却叫道:“九、十,时间到!”
  盈盈接道:“忆忆,别再磨蹭了……”
  忆忆道:“你们算得太快了!”
  诗诗道:“当然快罗,臀下加个枕头,怎么不‘快’呢?别拖啦!乾脆点!脱呀!”
  忆忆乖乖的卸下肚围兜,返璞归真!
  小龙看到这里,认为再下去就是胡夭胡地办那件事儿了,于是准备离去。
  只听得诗诗说:“帮主,你为什么不乾脆把那姓石的给杀了,让夫人死了这条心,不就回到帮主身边儿?”
  华服男子恨恨道:“不!我宫不忘决不如是想,我要杀石辅基的话,有十个也早就死了,因为他是无辜的,不该卷入这场恩怨,所以我要跟他作一次公平的决斗。”
  “为什么呢?”
  “我要讨债复仇。”
  “复仇?帮主找谁复仇?向谁讨债?……”
  第二十章
  普陀又名落迦,在浙东海外,云山飘渺,景色幽绝。
  普陀山志:五代米桑时,有慧锷大师,由五台请铜像观音,欲归东京,至此,舟缪不发,始行开山。普陀山全山有寺三百八十,以观晋大土灵迹最为众僧乐道。
  这儿怪石灵岩多不胜记,古洞最着名者有四个。
  那就是焚音洞、古佛洞、潮音洞和观音洞。
  这天,天气晴期,天魔帮帮主宫天成率领了他手下四大金刚,来到法雨寺附近,已是酉时末,天都黑了。诗诗突然插嘴道:“那四大金刚是谁,想必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宫不忘牙齿咬得格格的响,说道:“说是那狠心狗肺的‘一指神医’高逸,‘神手书生’宋之和、‘棒槌雷’乔放、‘天边一朵云’梅凌霜。”
  诗诗大惊道:“据贱妾所知,这四人虽非一门之掌,一向嫉恶如仇,他们怎会是咱们天魔帮的人呢?”
  宫不忘道:“诗诗,这件事当年并非如此,上代帮主率领他们四人来到普陀山,是因为想开拓海域,却无意中发现了当年倭寇埋於此处的大量金银珠宝,还有五本拳掌秘笈。
  其中包括‘九天玄罡’、‘散花手’、‘余了恨小法’、‘迷踪手’、‘煞功’,他们见财起意,暗下毒手,杀了宫天成,明分了金银珠宝,一人拿了一本秘笈走了。
  他们以为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宫天成在临危时施展了‘天魔闷心’大法,这种大法与玄门‘龟息大法’有异曲同功之妙,这是他们当初始料不及的。
  他们走后不久,‘东海渔夫’柳宗华来了,他拿走了最后一本秘笈。
  宫天成醒来之后,因为柳宗华的搬功挪移,最后武功尽失,天魔帮也就从此烟消云散了。
  宫天成后来与‘三手无盐’吴彩结婚,由於宫天成本就生得很丑,和吴彩生下的两个儿子,能俊到那儿去?……”
  “这……有这等事?这不是太不公平的事呀?”
  “真想不到昔年还有这一段奇事?”
  “想不到他们竟是老虎戴念珠,假充善人?”
  “………”
  宫不忘接道:“由於他们十分自卑,所用之部下及仆人必须丑陋才行,同时他们也认为,丑人才能专心一志的习武,心无旁骛。
  他们不忘上一代的奇耻大辱,利用雄厚的财富,经营各种事业,数年来又赚了不少,於是他们开始复仇计划……”
  诗诗道:“是不是也收买了这几人的绝技?”
  宫不忘道:“这本来就是他们上一代得到的,不过是这几个该死的见利忘义,谋害主子,掠夺去的而已,他们不论以什么手段弄回来,都不为过。”
  小龙听到这段武林秘辛,决心了解真相,何况其中牵连到他么叔。
  “谁?出来!”
  宫不忘果真功力深湛,他在对四女讲话,小龙才只挪动一下,就被他发觉了。
  四女一见突然出现一位冒失鬼,尖叫连连,忙着找衣服穿上。
  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哇噻!‘光’都‘曝’了,现在穿上,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宫不忘脸露惊喜之色,说道:“苏飞!你没有死?”
  小龙曾听到甲纯说过:“左侍卫!你平安回来了!”
  现在,他又听宫不忘说:“苏飞!你没有死?”
  西厢的话一应证,确定自己这副易容面孔与那什么“魅影修罗”有关,他不能让这误会继续下去,於是说道:“哇噻!你‘目秋扒卡金’(眼睛睁开点),我可不是什么左侍卫苏飞!”
  宫不忘再仔细看了一会,果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不由怒颜喝道:“猴囝仔,你是谁?”
  小龙道:“放轻松点嘛,老兄,哇噻!你好大的雅兴,好点子,人生风流,莫过於此呀!”
  “少扯蛋!”
  “哇噻!我现在‘是秀才老爷看易经’,比什么人都正经八百,你老兄怎么能视我‘扯蛋’呢?没知识!”
  诗诗换好装,叱道:“喂!你是那里来的野小子,还不快点走,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走!走呀!”
  小龙斜睨了一眼,道:“赖!诗诗又在耍赖了!快脱!快脱!”
  “大胆狂徒,看招!”
  四女羞急之下,联袂欲上。
  “慢着!等我把话说清楚以后,咱们‘再拚一下’也不迟!”
  宫不忘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化装成‘天魔官’左侍卫苏飞,到底有什么目的?”
  瞄了宫不忘一眼,道:“哇噻!我叫石小龙,如假包换,至於这付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熊样子,天生的嘛,喂!你老兄是什么帮帮主呀?”
  “天魔帮!喂!我问你,你真的没有易容?”
  “哇噻!我怎么知道?啊!对了,天魔帮是干什么的?”
  “秉‘天人’‘天心’,受天明命,克享天心。”
  “哇噻!老兄只说天道、天心,为什么不说‘魔道’、‘魔魅’呢?哇噻!不嫌老王卖瓜?”
  “屋顶不密,下雨即漏,时时动拂拭,无念念即止。这道理你该懂吧!”
  小龙一征之后,立即说道:“话是不错,哇噻!如果用媚药或其他方法逼人就范,这又怎么解释呢?”
  “不可能吧!”
  “不可能?哇噻!少爷就是受害人之一。”
  宫不忘微感诧异,问道:“你被谁逼诱就范?”
  “哇噻!我怎么知道,两个女人见到我,就说什么左侍卫,我才解释不是,就迷迷糊糊着了道儿,醒来之后,已经失身了!”
  四女闻言,“噗嗤”一笑!
  宫不忘“哈哈”笑道:“巧得很!我刚才接到飞鸽传书,说是‘车前四凤’中甲纯、乙荃二女,昨晚纵欲过渡,脱阴而亡,这件事可能跟阁下脱不了干系!”
  小龙闻言,仰夭悲啸一声:“死得好,哇噻!与少爷有干系又怎么样?”
  宫不忘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当然要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哇噻!难道你还要再找两个女人试试火力?”
  “那倒不必。”
  “哇噻!那怎么验法?”
  宫不忘道:“甲纯、乙荃脱阴死后,你又继续奸污了第三个女人,她是‘目击者’,也是‘受害者’。”
  “那又怎么样?哇噻!那是在迷药催动下,失去理智的行为!”
  “狡赖!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小龙道:“哇噻!怎么你才相信?”
  “你如果能接下我三十招,我才相信你的话是真是假!”
  “哇噻!你以为少爷是传令兵不骑车,步(不)行,要试,开始吧!”
  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有时分不出那个是宫不忘,那个是小龙。
  小龙凌空翻扑,骤风劲气,呼啸涌射。
  宫不忘的身法虚幻,宛如鬼魅,在蔚蓝的天空下,忽隐忽现,二人的衣袂声猎猎作响,有如鬼嗥。
  “啪!”地一声,二人分开。
  宫不忘中了一掌,但甚轻微,小龙道:“已过三十招了。”
  宫不忘道:“没过,其中一招是一招六式的加强招,但我已输了一招,过没过你都可以走了。”
  小龙道:“现在我还不想走。”
  “这是什么意思,你……”
  “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一度缠绵,有两个女人死在你手里,我们不找你,那是因为她们不是‘天魔帮’的人!”
  “哇噻!天一堡是谁的地盘?”
  “天魔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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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你赖不掉了,哇噻!蒋家集男女老幼一百多条人命,你该怎么说?”
  “怎么又扯到蒋家集人命呢?”
  “哇噻!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什么?”
  “哇噻!你这个人是蜡烛啊,不点不亮,好吧!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好了!”
  小龙把徐海波祖孙所说的,又重述了一遍。
  宫不忘回顾诗诗,问道:“诗诗!你知道这回事么?”
  诗诗道:“我也不知道,当天一堡建好后,我们才搬来,据游总管说,当地居民领取了我们一笔迁移费,自动的离开了。”
  小龙看他们二人说话神情,不像是假话,顿时迷惑不已,心忖:难道是徐海波骗了他吗?
  正当他狐疑不定之际,宫不忘首先说道:“阁下请给我一天时间,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好不?”
  事情演变至此,以小龙这点江湖阅历,的确是难以判定,就算是一个老江湖也不敢遽下断语,说谁是谁非。
  “可以,哇噻!到时可要讲良心话就成。”
  “难道本人不讲良心?阁下要是不信任,可亲到天一堡监督,看在下是不是秉公处理?”
  小龙艺高人胆大,明知天一堡不是善地,可能进来容易出堡难,但他毫无所惧,心中也想查一个水落石出。
  若果如宫不忘所说,暗中另有其人搞鬼,则另当别论,否则,便将他除掉,为江湖除害。
  夭一堡范围甚广,穿廊过室,一直向里走了几重屋宇,最后来到一处楼上。
  大概这里就是夭一堡的接待所吧!
  楼下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亭台花木,假山水池,点缀其间,的确是个休憩的好地方。
  诗诗将小龙送到楼上之后,便下楼而去,临行时,对其嘱咐道:“你好好待在这里休息啦,别乱跑,我会派人送东西来给你吃。”
  小龙点点头,没有吭声。
  诗诗走后,很快地将存身之处勘察了一遍。
  原来这里是一个套房,前面是个简单的书房,桌椅齐全,书籍倒也不少,壁上还悬有几幅字画。
  后面是卧房,床柜台儿,应有尽有,帐被衾枕,倒是非常讲究,均为绸缎所制,而且还用檀香薰过。
  小龙浏览了一遍之后,又跑到前面回廊,忽然发现那辆“飞凤玉车”还在,心中不由一凛。
  为了以免让他们起疑,赶紧回到书房,随手抽了一本书浏览,竟是“赌王”轩辕一光手着的一本赌经。
  轩辕一光这人被称为赌王,但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天道没有光,人也没有光时,他的钱已经输光了,而且一次就输光。
  但他这本赌经,却被赌道中人奉为“臬”,也可说是一生失败所吸收的经验,所以被后人称为“赌王”。
  小龙越看越有兴趣,真是不忍释手,不觉暮色已降。
  有人推门而入,他举目一望,原来是两个身穿白色宫装的年轻少女,面目姣好,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两名少女进室之后,对小龙露齿一笑,说道:“公子久等了,肚子饿了吗?”
  小龙这才知道,这两人是送晚餐来的,他肚子虽然很饿,却只能随口说道:“哇操!还好,不怎么饿。”
  那女子将木盒放在桌上,掀开盒盖,立即菜香四溢,她一一将菜捧出,总共三菜一场,另有一盘点心,接着又将杯箸放在小龙面前。
  另一女子在她同伴摆菜之时,她便放下酒壶,随即取出火摺子将烛火点上,置於桌上。
  本来这间书房,已挂了两盏纱灯,光线不算弱,如今再点红烛,红光闪闪,显得有点喜气洋洋。
  二女将饮食摆妥之后,对小龙微笑道:“公子请用膳!”
  小龙对二女拱拱手,道:“有劳二位姑娘,哇噻!好香!小生叨扰了。”
  “格格”两名少女笑看,提着空木盒,出室而去,并返身将门带上。
  两女走后,小龙不敢贸然就吃,怕其中下有迷药之类,待他看清所摆的杯箸之后,他才放心吃喝起来。
  原来酒杯与酒壶,均为银器,再霸道的毒药遇上这种金属,也可试得出来,如果单是一样,也许对某些毒药,没有反应。
  因为筷子乃是象牙制品,也可试毒。
  小龙见酒殷红,如同琥珀色般,饮了一口,但觉齿颊生香,芬芳醇冽,兼而有之,不知用什么酿造的。
  像这种珍品,在酒肆中,是无法买到的。
  三菜一汤,也是色香味俱全。
  虽是简简单单三四样,却能使人在色、香、味三方面,都感到满足,真是难得。
  一盘点心,也有两色,葱花卷及抓饼两种。
  他一面吃,心中一面暗忖:“哇噻!没想到这鸟地方,吃住样样都讲究,如此看来,这天一堡是如何的奢靡淫荡。”
  饭刚吃完,蓦地窗前一道红影一闪,小龙刚想起身,突然一道白光袭来。
  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展出分光捉影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住。
  摊开手掌一瞧,竟是一个纸团。
  小龙急不及待将纸团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甲纯、乙荃脱阴致死,宫主已怀疑及你,你曾追蹑飞凤香车,又据茅山掌门逍遥道人飞鸽传书,说你曾在天一堡及下院出现,因此,你可能难逃桃花一劫。交合时,如发现对方传来一股强大吸力,即为‘元阴锁阳汤’,务直‘空心’、‘止念’与‘井窍’,或能保住真元。”
  字迹潦草,没有上下署款,但却娟秀,看来是出自女子手笔。
  小龙百思莫解,在这虎穴中,何来隹人垂顾,至於“空心”、“止念”与“守窍”,这倒难不倒他,盖因丹书铁卷中“静坐调息”法,就注意此项。
  不容他多想,远远传来步履声,小龙急急将纸笺在烛光下焚化,以免留下痕迹。
  果然,又进来一壶上好龙井,并将杯盘残渣收去。
  小龙一见这套茶具,不由啧啧称奇,壶乃紫砂制成,下有名家落款,茶杯也是一样,能拥有此壶的人,在江湖之上,还没有几个呢!
  而今,小龙独处在这楼阁之上,心中倒是不怕,只是感觉无聊了一点,不由自己问自己道:“哇噻!我在这儿是什么,是客还是囚?”
  陡地——
  一声娇笑传来,道:“公子你当然是这里的贵宾罗!”
  小龙闻言一惊,心想:“哇噻!自己说话的声音甚小,室外的人居然能够听见,同时自已竟未发现有人进来,哇噻!这人武功不弱,是位武林高手。”
  门被推开,进来一位着红衣劲装的女子,小龙一见便识,正是“飞凤香车”四女其中之一。
  小龙见了她之后,心中立存惊惕,皆因他已知道其中二人被自己“射”死,岂能不心存戒心。
  他见了此女,赶紧站了起来道:“哇噻!原来姑娘也住在此地,在下因在山中迷路,适遇大帮主被领来贵堡,打扰之处……”
  她截断小龙的话头说道:“公子不必介意,既来之,则安之,快点跟我下楼洗澡去,也许宫主要召见你!”
  “哇噻!果然问题来了!”
  她说话时面上虽带笑容,在语气中似具有一种威力,并不像发自千娇百媚的少女之口。
  小龙心中暗忖:“陆噻!我倒想看看你们在变啥米把戏!”
  他心中虽如是想,嘴里却迟迟疑疑的说道:“哇噻!即使宫主要召见我,干嘛还要洗澡?”
  红衣女子稍感不悦道:“既然来到此地,一切都得听命办事,不得自作主张,随我下去,快!”
  小龙故意气她道:“什么?一切都得听命‘办事’,你……你以为我是‘童子鸡’呀?哇噻!三两下就叫你‘清洁溜溜’!”
  红衣女子可能是受到特别交待,不敢开罪他,故作笑脸道:“看你斯斯文文,说话竟粗鲁不文,别胡扯了,请随婢子下去吧!”
  小龙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一连应了几个“是”。
  红衣少女看见小龙这种故作可怜像,不禁低头莞尔的笑。
  她带着小龙下楼之后,便向后面一间小屋走去,到了小屋门口,说道:“这里就是浴室,你自己进去吧!里面自会有人侍候你的!”
  小龙心里暗骂道:“哇噻!就凭你们这些‘臭沟子’,又能奈我何!”
  不过,他口中依然说道:“是是是,在下遵命!”
  走进屋子,并没有人来侍候他,心想:“哇噻!浴室一定在里头。”
  他人进入一间屋里,仍然没见到人。
  不过,他可以看得出,这里乃是更衣室,又听到最里头那一间,似乎有着水声。
  他不再犹豫,赶紧将长衫鞋袜脱去,把“丹血剑”包在长衫里面,仅剩贴身亵衣便往里走。
  第二十一章
  小龙刚一进门,便听到他如遇蛇蝎般地一声惊呼,接着便是女人“格格”的笑声。
  原来,当他推门而入之时,忽从门的西边,闪出两个赤裸裸的少女,要脱地的亵裤。为了表演逼真,所以故作惊呼,叫得两名少女吃吃的笑。
  小龙心中虽然觉得窝囊,但既然进来了,就得“入境随俗”,心想:“哇噻!又是‘洗蛋’‘捏蛋’了,这下可好,乾脆假戏真做,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食色性也——
  孔老夫子就说过这么一句名言。
  他老人家发明了这句话,谁也无法否认,永远无法推翻,与日河同光,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
  人不吃饭,准得饿死。
  男人不趴女人,也准会绝子绝孙。
  人为了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吃饭。
  人为了要传宗接代,一定也得做那件事儿。
  小龙是男人,当然需要做那件事儿,更何况,他此时正是“尴尬的十七岁”,这种年龄正是性能力的颠峰状态,有用不完的精力、耐力。
  “格格!”两名少女上下其手,在一阵浪笑声中,将小龙剥得一丝不挂。
  “哇!好大的‘家伙’呀!”其中一名少女惊叫着。
  “格格!想吃呀?宫主都没先尝,你就想先占,当心被罚!”另一名少女数落着。
  小龙故作害羞,暗运内力,使那玩意儿不勃起,免得让她们有机可乘。
  “英姐,我……我看得心里痒痒的!如果不……我会受不了的。”先前发话的那名少女说。
  “芳妹,忍看点吧!宫主看他长得这么丑,说不定不会中意的,到那时再……再乐他一乐也不迟,别忘了我们是奉命行事的!”
  三人说了半天,只有忍了下去。
  随后,便将小龙往热水池中一送,她们也跟着跳下去。
  浴池很大,长有一丈,宽约六尺,深有三尺左右,全用瓷砖砌成,两个送水口不断涌出热水,而且还有一股香气,清爽至极。
  这两名少女一丝不挂,露出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肤,凹凸分明,纤毫毕落。
  可能是她们经常“温泉水滑洗凝脂”的缘故,皮肤非常白净,令人一望就想“办事”。
  而且,她们还故意扭摆一番,只见乳浪臀波,媚眼体香,一齐向小龙五大感官袭到。
  “哇噻!你们是‘沟子’发痒啊!”小龙故意挑逗说。
  两名少女只笑不答,还是不断卖弄着。
  小龙试探着问道:“哇噻!卡水啦!你们叫什么名字,不自我介绍么?”
  二名少女一听小龙说话,知道开始“上路”,就说道:“我叫英英,她叫芳芳,我们姐妹俩是来伺候相公的!”
  小龙又道:“哇噻!英英,芳芳,你们想不想……”
  芳芳回道:“想呀!不过……”
  英英接道:“不过,若是被宫主知道了,非惩罚我们不可!”
  小龙又道:“惊啥米!哇噻!这里除了你我她,又无别人,你们想来就来呀!”
  英英、芳芳一想也对,反正上级派她们来,限在半个时辰内将来人洗毕,这段时间是不会有人来的。
  二名少女私底下,好像达成某种程度的“协议”,英英便说道:“公子,你既然不介意,那我们姐妹就……”
  小龙插嘴道:“哇噻!别叫了公子了,叫起来怪憋扭的,乾脆叫我‘帅哥’好了。”
  芳芳格格一笑,道:“你也不‘烟后飘泊’(英俊潇酒),这能叫‘帅哥’?”
  小龙哇的一声,说道:“哇噻!我是人货扎实的‘帅’,不是小白脸的‘帅’!”
  英英笑道:“是的公子,哦,不对,我的帅哥!”
  这时英英和小龙上了浴池,就地解决。
  “趴——”英英躺在地板上对小龙的浪声叫道:“帅哥,好身段——好身段,比其他的痞子更赞!”
  小龙亦趴了下去,她翻过身来。
  “好吧!”英英说道:“现在我要吃粉香肠了,大朵快颐!”
  像英英这种“查某”,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她反客为主,完全主动起来了。
  她把小龙一压,然后用劲按住小龙,小龙忽然动弹不得,这时候,英英开始一口将小龙身上的“面粉肠”吞了下去。
  “小心!”小龙叫道:“哇噻!别把你嘻死了!”
  “格格!死相!怎么会噎死呢!”英英说道:“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我不但要吃上面‘玉茹’,下面的‘粉面肠’同样要吃。”
  她吞吞吐吐,吃了好一会,觉得津津有味。
  “哇噻!”小龙闭上眼睛,说道:“好吧!反正今天我是‘手插鱼篮,避不了腥’!”
  她果然是吃了上面,又吃下面,吞饱上面,又塞下面。
  小龙索性躺在那儿,让她做个英勇的骑士,同时运用神功拿她做试验品,看看能不能将真元控制得收发由心。
  他用那支大笔充塞了她,让她在身上乱转、乱扭、乱挤。
  “哇噻!没法度,谁叫我要揭开夭一堡的罪恶,算了吧!看她有何能耐将我吃掉!”小龙暗忖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小龙算是闯进了“女人国”,若不给她们吃掉,算是好的了,如果罩不住,恐怕不脱元而亡才怪!
  他咬紧牙关,让英英顶撞抽夹!
  这次,小龙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被这查某欺负得够了,她就像一只发狂的“母狗”一样。
  小龙心中越气,她却春情大发,干的越发有劲,她不断地奔驰,用力的擦撞,使他难以抵挡,她简直想弄死对方,顶死对方。
  一直到她气喘如牛,又低声呻吟,她突然松脱,倒在小龙身上。
  小龙突被她倒了下来,压在身上,就好像一头笨牛,突然挤在他肚皮上,使他几乎窒息了。
  她喘息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缓缓地平静下来。
  终於,英英睁开眼睛,瞥了小龙一眼。
  “怎样?”英英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还没有完吗?”
  “什么叫没有完?”小龙笑了一笑,道:“哇噻!不是完了吗?”
  这次的笑,是他发自内心的笑,他终於从“空心”、“止念”、“守窍”这六个字里面得到了控制自如之法。
  英英舒畅万分的嚷道:“嗯!我是完了,不过,你却没有完呀!”
  “哇噻!你完了,我也完了。”小龙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说。
  “骗人,你没有完,你还没有达到高潮呀!”英英很惊异的叫道。
  小龙反问道:“哇噻!你又怎么知道我没达到高潮?”
  “哼!你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好不好?”英英又道,“一个男人,怎样才叫达到高潮,难道还需你来教我?”
  小龙笑着说道:“哇噻!你好像是‘专家’嘛?”
  “女人的高潮,可看不出来,但却能意会到的。”英英说道:“但是男人的高潮,是可以看到的,对不对?”
  小龙虽非身经百战,但经过这多次的经验,已多少体会到办那件事儿的心得,尤其这次收获最大。
  现在,他已可以控制“子弹”了,和板机不放的要诀。
  小龙微微一笑,说道:“哇噻!你以为我达到高潮,就非要‘交货’吗?万一‘子弹’用尽,到了你们宫主那里放‘空包弹’,你们想她会作何感想,难道不会‘验枪’吗?如此一来,将会查到你头上来,你们能扛得起吗?”
  “哦!”英英用粉嫩的双手紧紧抱着小龙,感激的说道:“原来你在帮我呀!英英得好好谢谢帅哥!”
  小龙道:“哇噻!现在你已爽过,该下马休息了吧!”
  英英闻言,立刻站起身来,下了浴池。
  现在,该轮到芳芳了,她可是等了好久了。
  芳芳走到小龙身前,蹲了下去,轻声道:“英英姐什么都好,就是‘床品’不好,每次‘运动’,她都会像发狂一般,请公子原谅!”
  小龙道:“哇噻!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刚才我不是说,别叫我公子,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芳芳道:“帅哥,现在该你‘上马’了,妹妹‘垫底’,只要舒服就行了。”
  小龙没再答话,拨开芳芳一对粉腿,瞄了瞄目标,陡地沉腰下马,直入底部。
  “啊!……天哪!”她开始时用手拚命地推开小龙,接着,她又格格笑了起来。
  小龙这时用力猛冲,只见她全身颤抖起来,又挣扎,又躲避,终於格格大笑起来。
  “哇噻!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小龙问道。
  “嗯!嗯!色、香、味俱全,真是太合小妹的味口了,简直太棒了。”芳芳情不自禁地说。
  小龙哈哈一笑,道:“哇噻!爽就好,爽就好……”
  芳芳被这一逗,兴奋莫名,道:“帅哥,快抱我,快抱紧我!”
  她这时变得更浪,更骚了。
  “嗯!对,对,动呀,动……现在你可以‘吹冲锋号’了,冲呀!动呀!”芳芳用力推动着。
  “吱吱吱”地响声不断,时快时慢,有深有浅,攻击时,号角齐鸣,撤退时,笳声震天。
  此时的春声浪语,就像一首浪漫的“交响乐曲”。
  “啊……”地一声长嘶,结束了这场剧烈“运动”。
  “哇噻!两三下就清洁溜溜,小龙已是今非昔比了,今后我就从这些查某身上练习我的‘百战不疲’神功。”
  小龙暗忖着。
  这两名天魔宫少女,虽然有过极丰富的经验,但是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种感受,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就怕偷不到。”所以说“偷情”的滋味最美妙。
  芳芳、英英现在是“偷情”,是又怕又爱,怕被上级发现,但做起爱来,就像翻江倒海,地动山摇,狼吞虎咽,缠绵到死,去享受性的高潮。
  三人又在池中泡着。
  芳芳喘息了一阵,说道:“像公子这种‘甲等体格’才好呢!一定会得到宫主的欢心。”
  小龙一听芳芳提到宫主,认为有机可乘,立即搭讪道:“你们宫主是怎样的人,可以告诉我吗?”
  芳芳答道:“我们宫主是仙女下凡,长生……”
  英英这时忙用话岔开,道:“我们宫主是怎样的人,公子见到她就知道了,何必多问呢!你说是不是?”
  小龙心想:这个丫头的口风甚紧,竟打听不出什么结果来,哇噻!只好见到宫主之后再说。
  他这一次沐浴,整整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使得他享受了生平第一次的“泰国浴”,虽未真的销魂,在身心上却也获得了相当的满足。
  他重新回到阁楼上,等待官主召见,从书柜上抽出那本“赌经”继续的阅读。
  没看多久,忽闻“碰碰碰”敲门之声,接着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红衣少女,又是一副生面孔。
  只听得红衣少女说道:“公子请自行安歇吧!官主今晚有事,无暇召见公子!”
  说完之后,对小龙嫣然一笑,随即转身而去。
  小龙闻言,心头轻松不少,对看她的背影,轻轻说道:“谢谢姑娘。”
  他见红衣少女走了之后,心中又闪起一丝念头,暗忖:“哇噻!今晚宫主不召见,何不藉这一晚的机会,将这天一堡暗探一番。”
  他想到便做,将书房的门窗关好,并将灯火熄灭,到了卧室之后,将棉被摊开,用枕头衣物,放在床上,作成入睡的样子。
  再将被子盖好,放下罗帐,然后熄灯静坐,俟机而动。
  樵楼更鼓声响。
  已是三更时分。
  小龙跃窗而出,微见影子一闪,便隐没於院落之中。
  他对於天一堡的形势,一点也不熟悉,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随即他又作了一个决定,就是逐屋探查一遍,总会发现天一堡的秘密。
  於是,他毫不停留地纵跃穿行於屋宇楼阁之间,因为他的身形太快,宫中守卫的人员,竟没有发现他的行踪,虽见黑影闪晃,还以为自己眼花,或是夜鸟惊飞呢?
  小龙将前半部的房屋探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不过有几间室内传出男女嬉笑之声,淫荡刺耳。
  他不愿去窥视这种秘密,料想这批狗男女,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接着,他又往后面搜查过去,这时他在行动上,比较小心,他知道后半部的范围之中,才是天一堡的重地。
  所以,他不敢大意,怕落出形迹,据他推测,堡中定有不少高手,那个什么大帮主就是其中之一。
  小龙向后推进不远,便发觉情形有异,暗桩不但增加了许多,明处也有人把守。
  再往后走过一批房屋,他的眼前,立刻现出一副奇景。
  只见一个大花园中,矗立着一座二层楼房,建造得玲珑剔透,雕梁画栋,灯火如昼,警卫更加森严。
  小龙一见这种形势,便知此处必为天一堡重地,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气派。
  这片花园的规模很大,不但绿树成荫,花木繁盛,而且还有假山水池,楼台凉亭。
  小龙停身於一株距离那栋高楼大约五七丈的大树上,籍着浓密的枝叶,掩护身形。
  他不敢轻举妄动,极仔细地向大楼打量,他停身之处,位置甚佳,对着大楼的正面,可是一览无馀。
  三楼灯光较为暗淡,只在阳台廊上,悬着几盏长形纱灯,并无门窗设置,看来不是住人的地方。
  不过,那上面看守很森严,不时有人在走廊上来往巡视,手中都持有闪闪的兵刃。
  二层灯火通明,窗户紧闭,檐幕低垂,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楼外除了有人在把守外,还有人进进出出,奔走应役。
  小龙默察形势,就在警卫转身的瞬间,以“飘飘风”轻功,从树上横跃到二楼转角之处,随即单足轻点栏杆,隐藏於楼檐底下。
  他这种身法之轻快迅捷,几乎到了无影无形之地步,难怪那些守卫,竟是浑然不觉呢!
  小龙藏於黑暗的楼檐之下,由檐幕之间隙,正可看到楼中的一切情形。
  大厅的上方正中间,并排着四张大理石方桌,仅在上方一面,摆下四把极为气派的太师椅,椅上有人坐着,每人各据一席。
  桌上摆满了菜肴,蔬果杂陈,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所用之器皿,甚为讲究,全是金银制品。
  席上所坐的四人,为二男二女。
  中间坐的那位女人,装扮较之其他人出奇,身上穿的衣服,虽是桃红色,却绣满银花,并加披珠宝缀成的玲珑璎珞。
  头上云髻高耸,发上饰着一只金雕飞凤,举尾张翅,栩栩如生,嘴中含看一颗明珠,精光四射,显系珍品。
  这女人看上去年约三十出头,面貌丰腴,眉目含媚,一看便知是个淫娃荡妇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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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心中揣测,这女人可能就是什么宫主。
  坐在这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像一座小山似的稳坐椅上,一身肌肉像树根一样,一虬虬异常结实。
  另一男一女,小龙都见过,女的是在“风月观”藉机关消息逃逸的媚娘,男的便是那自称帮主的宫不忘。
  从这二男二女搭配看来,小龙便正确的判断这天一堡不是好地方。
  这时,座上的二男二女,都面带微笑,浅酌慢饮,眼光不时向厅中浏览.原来厅中正在表演“牛肉秀”,十六个妙龄少女,身上仅穿一层雪白的蝉翼薄纱,全体如裸,纤毫毕露。
  这种扮装已是极限了,那披在身上的透明薄纱,有等於没有,女人的三部位,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每四人一排,相对进退旋转。
  配合乐音之节拍,皮鼓之快慢,翩翩起舞。
  掩映在轻纱中的肉体,也随着各人的动作在颤动,只见蛇腹柳腰款摆,粉腿玉臂轻扬,乳波臀浪,国色生香,好像无遮大会一般。
  小龙目睹此无边春色,又是一阵肉颤心跳,手中流汗,面孔发烫,这是他今晚以来,第二次的激情。
  在大厅的下首,有二十多个白色宫装的女子,坐成一弧形,正在吹弹奏击着各种的乐器。
  声音悠扬,音调优美。
  小龙这时,真是目迷五色,耳乱八音,心旌摇曳,神魂飘荡,已不知身在何处。
  好不容易,才乐止舞罢,乐者舞姬相继散去,大厅之中,仅剩下二男二女,以及四名白衣宫女一旁侍立。
  酒过三味。
  菜过五巡。
  那泰山型的男子笑着说道:“宫主师姐真是巧手慧心,竟将夭欲宫的‘歌舞团’调教得如此娴雅。”
  头戴珠冠的女子说道:“匡师弟真会捧人,乐舞庸俗,贻笑方家。我因嫌山居寂寞,胡乱教她们一点,聊以解解闷而已。”
  泰山型的男子说道:“师姐太谦虚了,匡宪旁的不敢说,在声色场中,已混过半百了,像这般绝妙的舞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哩!”
  隐在楼檐下的小龙一听,暗道:“哇噻!这家伙年过半百,还倒叫宫主做师姐,看来这宫主已修练到长生不老了。”
  “格格格!”被称作宫主的女子,发出一阵得意的娇笑,并举杯邀饮。
  不错,这女子便是天欲宫宫主桃花三娘子,那男的相信读者也不陌生,正是铁公鸡匡宪是也。
  这时,只听得匡宪说道:“刚才媚娘护法报告,本宫‘风月观’是被一个貌似‘左侍卫’的年轻人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详告在下吗?”
  媚娘叹了一口气,说道.“根据本座事后调查,肇祸始於飞燕子魏良在观音庵劫持了一个女子,他们才找到本宫来的。
  此人自称小龙,初入本观时,曾受催清散控制,却被‘铁佛’悟缘老尼破坏。
  悟缘虽然难缠,但决非本座对手,正得手之际,那娃儿突然清醒过来,本座未出十招,即告落败,若非籍那点机关消息,恐怕难逃毒手!”
  桃花三娘子媚眸一闪,说道:“你是想施展‘魔女阴功’,是不?”
  媚娘道:“这叫做‘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眼’,这等好的炉鼎,谁见到也不会放过的,如果坐失,那是暴殓天物。”
  匡宪喝了一口酒,又道:“宫帮主提出的报告,又是怎么回事,可否说详细一点?”
  宫不忘道:“昨日宫主莅临本堡,本座与堡中核心弟子正在聆听宫主指示,突然传警,说有不明人物,单骑闯入,宫主即派出座下四凤之二出去迎敌。
  距料,二女双双脱阴致死,不料旋踵,本座又接获逍遥道人密报,说是华山弟子粟雄与‘一朵云’梅凌霜弟子府小兰擅闯下院,逍遥道人正欲将其除去,这丑人突然来了,逍遥不敌,任其三人扬长而去。”
  桃花三娘子道:“报告中有没有看出此人武功是什么人的门下?”
  “有!”
  “谁?”
  “据说是归隐十多年的‘孤芳客’门下!”
  “何以见得?”
  “因为此人施展的剑法,正是孤芳客的‘屠龙十九式’,虽仅展三招,却叫人毕生难忘。”
  大厅中,立即鸦雀无声,四人脸色都十分凝重。
  “哇噻!婷婷姐姐的师父果然是大有来头。”小龙暗想。
  宫不忘又道:“事情凑巧,就在本座接获逍遥道人飞鸽传书不久,就碰到这丑小子,当时本座编了一套说词,把他引入了天一堡。”
  桃花三娘子道:“本宫原拟在今晚召见他,刚逢师弟与媚娘护法到来,才暂缓召见他。”
  匡宪道:“此人现在何处?”
  宫不忘道:“已安排在‘迎宾楼’!”
  匡宪道:“既然鱼儿已经入瓮,也不必立刻处置,倒是在下探得一事,特地赶来与师姐商议。”
  桃花三娘子道:“什么事值得师弟如此慎重其事?”
  匡宪道:“小弟听说巢湖出现一种水怪,颇似蛟状,若能除去,取得其内丹服下,便无形中增加了一甲子功力,小弟思忖良久,届时必有不少武林高手前往,恐人单势孤,故特……”
  小龙从桃花三娘子之谈话中,得知天一堡与天欲宫是同属类形,都是歹毒组织,也澄清了心中所疑,颇感满意,认为此行不虚。
  便跃出楼檐,打算离开,徐图打算。
  谁知身形移动之时,微带声响,已被屋里的人发觉,只听得桃花三娘子一声娇叱道:“外面是谁?”
  小龙心知形迹已经暴露,那敢答话,“唰”地一声,便纵上了楼顶。
  桃花三娘子的喝声,与小龙的身影,同时惊动了附近的守卫,一时人影闪晃,纷纷向小龙扑来。
  首先扑上来的,便是媚娘和宫不忘,小龙并不畏惧这对男女,因为他曾想到,为了实施各个击破计划,目前尚不便与他们交战力拚。
  当他二人刚跃上楼顶之时,小龙猛然转身,以背相向,使二人看不见自己的面貌,同时两手向后反拍,各打出一股柔力,沉声喝道:“狗男女,接老夫一掌!”
  媚娘与宫不忘二人,闻言微惊,身形稍停,打算以掌力还击,但见人影一晃,并未听到掌风.以为敌人故意使诈。
  两人不由愤怒至极,同声喝道:“老贼那里走!”
  语出声动,正欲向前追去,那知就在这时,两人突觉一股无声无形极强的力量,向胸前撞到。
  事出意外,欲发掌抵抗,为时已晚,欲提气硬挡,内部必受震伤,一念权衡轻重,再也顾不得面子,遂随着一撞之力,两人同时翻下楼顶。
  此刻,只听得三四十丈以外,哈哈一笑,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不必远送,老夫去了。”
  最后一个字音,又远去了数十丈。
  宫不忘与媚娘刚跃至二楼,又听对方出言讽刺,差点没将肺部气炸,於是一声不响,循声便追。
  其馀众人,一见宫不忘向前追去,那敢怠慢,首先是诗、晴、盈、忆四女,莲脚纷起,香袂翻飞,随着帮主之后,穿房越脊,踏枝渡叶而去。
  小龙为了要掩饰本来的面目,故装老人腔调说话,并自称“老夫”。
  然后,使出“飘飘风”轻功,向后面逸去。
  他一面逸走,一面打着哈哈,使得追赶他的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那怕宫不忘与媚娘二人拚命紧迫不舍,也只能循声看到一丝淡淡的黑影。
  小龙之所以如此,是想将敌人远引,然后返回歇身之处,倒身一卧,这件事便算与他无关了。
  然而,事实并不如是单纯。
  当他越过一座黑暗小石星之时,忽闻其中有女人呻吟之声,这种声音不用细听,就知是从极端痛苦中,压榨出来的。
  此声入耳,小龙心中为之一动,暗忖道:“哇噻!难道天一堡还掳良家妇女,以供淫行吗?”
  他骤然停下身来,向四周掠目一打量,却未见有人把守。
  他以极快的动作,绕着石屋查看一遍,看出这石屋建造得非常坚固。
  不但四周的墙壁为大石砌成,屋顶也用极厚的石板封盖住。
  两侧的墙壁,离地约一丈远处,各凿有一个盘大的圆窗,窗孔嵌有三根横直交叉的铁技,粗如酒杯。
  石屋的正面,有一扇厚木门,紧紧地关着,并锁上一把特大的铁锁。
  小龙毫不迟疑,双手握着这把大铁锁,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喳”地一声脆响,便断成两截。
  由小龙听到呻吟之声,到扭断铁锁,不过刹那间事,宫不忘一行数人,已如飞一般,衔尾追到。
  小龙那敢怠慢,赶紧将门推开一条缝,挤身而入,随又将门关上。
  他刚进入石屋,追赶的人,均越过此地向后而去。
  他心中不由暗道:“哇噻!真险!差一点就被他们追上了。”
  进屋之后,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直向他鼻子冲,使他恶心已极,差一点就把吃下去的晚餐呕吐出来。
  石屋分为两进,再往里深入,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屋,宽有两丈,长约三丈有奇,石屋尽头,有丈许方圆的范围,被一排儿臂粗细的铁栅隔绝。
  铁栅栏与三面坚厚的石壁相对,便成了一间暗无天日的平房了。
  现在,那铁栅栏后面正有一个黄色人影,蜷伏於乱草之中,长发披散,体态纤弱,正发出呻吟之声。
  铁栅栏边,挺立着一个凶神恶煞般的黑衣大汉,那大汉一手执着柄热铜锤,另一手便握有一根粗大的烛香。
  而在铁栅栏外面,嵌进地下有一道浅浅横槽,横槽长与铁栅栏平齐。
  此时,横槽中正有熊熊火焰燃起,火苗子有半尺多高,更散发出一股浓厚的桐油气味来。
  小龙马上就明白了那个大汉为什么点燃浅槽中火焰的理由。
  原来,摆在石室距铁栅栏不远处,有两个木盒,正有无数狰狞蠕动的黑蝎子爬了出来。
  它们当然只能攻击小龙,因为它们无法后退,铁栅栏之前,那一道熊熊的火焰阻止了这些毒物。
  小龙不禁在心头暗叫一声“哇噻”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黑蝎子聚在一起,数目多少尚在其次,那些蝎子的狰狞丑陋形状,犹更使人心里发毛,胃里作呕!
  匆匆朝那些毒物看了一眼,心里立即有了决定,迅速的点出“浩天指”,黑衣大汉应指而倒。
  丹心神功慢慢在身前布成一道气墙,逐渐向前推进,这些毒蝎子被逼得缓缓后退,终於一只只跌入熊熊火焰的油槽。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怕过猛力道将毒蝎子送入铁珊栏内,伤害到那个黄衣女人。
  几乎不敢令人置信的,在一道寒芒过处,一连串“毕啦啦”的金属断裂顿折之声,倏忽扬起。
  顿时,只见残铁四飞,栅缺拦坍。
  这道寒芒,正是“丹心子铸”的“丹血剑”,此剑削铁如泥,区区几根铁栅栏还不是摧枯拉朽。
  小龙立即来到那黄衣女子身边,她身上衣服,已有多处被撕裂,并染有不少血迹,斑斑点点,变成了紫黑色。
  由此情形看来,这女人不但受伤很重,而且还耽搁不少日子,她竟然未死,也算是奇迹。
  小龙来到石室,本为救人,扳转黄衣女人—看,面貌姣好,虽然十分憔悴,却并没有丝毫淫荡意识。
  此刻,只听得那女子低声叫道:“水……水……”
  小龙向四处望了望,见黑衣大汉身边有个小壶,取了过来,拔开瓶塞一闻,一阵酒香扑鼻。
  以酒代水,灌了黄衣女人一口,在酒精的刺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弱的道:“你是……谁?”
  小龙道:“我是路人,哇噻,骤闻呻吟声,引起好奇心走了过来,竟发现姑娘被关在这里。”
  黄衣女人饮了酒之后,精神略见好转,道:“侠士能告诉我姓名么?”
  小龙毫不犹豫道:“我姓石,叫小龙,哇噻!我家里的人都叫我龙儿,像是我永远长不大。”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黄衣女人说出这些话来,是倾诉,还是埋怨?
  黄衣女人更奇怪,听了之后,居然喃喃念着:“姓石,叫小龙,家里的人都叫我龙儿?……”
  小龙不禁眉头一皱,道:“哇噻!你念这个做啥米?”
  黄衣女人没理他,偏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叫道:“我知道了,你爹辅忠,排行老三!”
  “哇噻!这你怎么会知道?”
  黄衣女人一反颓丧,微微一笑;道:“我还知道,你娘娘家姓沈,闺名若兰。”
  “哇噻!你这女人到底是谁呀?歪嘴吹喇叭,一团邪气!”
  “怎么?猜对了吧?这就叫做‘扮球滚芝麻,多少沾点儿’!”
  “哇噻!就算你跟我家有点关系,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你么叔的女人。”
  “哇噻!你这是瞎子点灯,白费心机,我么叔根本没成家,别唬我!”
  “小龙!我真是辅基的女人,不过我们还没有拜堂。”
  “你真是我五婶?”
  “是的,不信你可以当面问你么叔,我叫柳小倩。”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哇噻!你知道我么叔现在在什么地方?”
  柳小倩点了点头,陡地,凝视着小龙一瞬不瞬,说道:“你不是,你骗我,你想骗我说出辅基哥匿身的地方,然后杀害他,宫不忘,你好狠!”
  小龙这时更增加了几分相信,忙道:“五婶,我真是龙儿,哇噻!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地方吗?”
  “你不是!”
  “哇噻!你根据那一点说我不是龙儿?”
  柳小倩道:“辅基哥说他那侄儿俊得像金童似的,那有你这样丑,分明是冒充的。”
  小龙恍然大悟,凝视着柳小倩笑着。
  “笑什么,是不是揭穿了你的假面具?”
  小龙微微笑道:“哇噻!假如你能说出小龙的身世经过,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柳小倩道:“你不骗我?”
  小龙斩钉截铁道:“哇噻!我是秀才看春秋,再正经也没有了。”
  柳小倩道:“好吧!小龙儿六岁的时候,在海边上被‘闹海蛟’绑架,勒索二十万两银子,但三天期限一到,闹海蛟没来取赎银,龙儿也失踪了,至今没有消息……”
  小龙这才深信不疑,笑看说道:“五婶!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说看,倒了点酒在掌心,擦去脸上黑疤,散去神功,恢复了本来面目。
  柳小倩看得出了神,几疑是仙谪下凡,想不到这世界上竟有这等俊逸标致的人。
  过了半晌,柳小倩始道:“龙儿,走!我带你去见你么叔!”
  小龙道:“且慢!五婶,哇噻!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熬不得劳烦,等龙儿帮助你松筋活络。”
  说看,取了一粒“赤龙丸”让柳小倩服下,然后,迅速运起丹铁神功,将真气自掌心传入柳小倩体内。
  不大功夫,一股热流随着小龙手掌移动之势,串引经脉。
  柳小倩本身功夫就不弱,心知此刻正是练武人终生梦寐以求,千载难逢良机,立即凝神运气,以本身功力,因势利导,通关过穴。
  顿饭功夫,柳小倩周身穴,包括生死玄关,任、督二脉均被打通,而感到欣慰与讶异。
  她想不到龙儿这小小年纪,居然会有如此超凡内力。
  柳小倩自从将石辅基送至武夷山区习练武功,就被桃花三娘子召至夭一堡,要她与宫不忘成亲。
  她与宫不忘原有婚姻之约,但一颗心早属於石辅基,自是不从,最后导致师徒感情破裂。
  将她毒打一顿之后,关入石屋,一日不允,就关一日。
  适巧小龙为替于家沟抱不平,自己被药物所迷,被甲纯、乙荃强暴,一时气愤,再探天一堡,阴差阳错之下,得遇柳小倩。
  婶侄首次相逢,是巧合,抑是上天安排?
  柳小倩运功完毕,小龙又恢复了原来姜黄的脸色,双双离开了天一堡。
  甫出堡外,黑马欢嘶而至。
  小龙一见它如此的守信,感动的抚着它的头颈,低声道:“马儿,从今以后,我替你取名‘黑龙’,好吗?”
  那匹马低声欢嘶,频频点头。
  小龙为了要早日见到么叔——石辅基,让柳小倩骑着黑龙,自己施展水波流轻功跟在马后。
  二人一骑,专拣捷径行走,一昼夜之间,便已到达武夷山区,叔侄相见,又不免一番唏嘘,诉说别后经过。
  小龙又籍“赤龙丸”之助,替石辅基打通了生死玄关。
  第二十二章
  依小龙的意思,要石辅基带着柳小倩与小梅回韶州老家,因为家里的伯叔们年纪都大,需要像石辅基这样年轻力壮的人照拂这个家。
  再则,小梅已有了身孕,不能跟着在江湖上奔跑。
  叔侄几经商议,石辅基勉强同意先回老家,带着柳小倩与小梅跟几位老哥哥见面,以定名份,然后重入江湖,襄助高逸他们歼除天魔帮。
  说到这里,小龙便把宫不忘所说又补述了一遍,这一来,听得石辅基与柳小倩面面相觑了。
  若是所说属实,高逸等人非但不是正人君子,而是弑主盗名欺世之徒了。
  石辅基待之以师,则感到羞耻!
  最后,终於决定前议,由石辅基见到高逸后问明真相,再定行止。
  於是,小龙替石辅基、柳小倩与小梅分别易容后才分手。
  他原想折回去,再入天一堡,倒是石辅基建议暂时放弃。
  石辅基分析得好,他说:天欲官,或者夭魔帮此番必不愿放弃巢湖屠蛟一事,届时,还怕没有碰面的机会。
  小龙想想也对,於是,便束装就道,骑着黑龙向巢湖走去。
  一路上,他想到一年后与婷婷姐姐在黄山相会之时,应该如何解释?不过小龙并不十分赞同婷婷,将所有参与那一次搏斗者全部除杀。
  他认为,这件事的发生,一定双方都有不是,若是孤芳客生前,一无错处,则必不致引起别人的围攻。
  所以,小龙在与苏婷婷之分开之前,便存了相机化解的主意,他想,既使不能够全部化开,最起码也只该寻罪大恶极的祸首,而不应皂白不分,盲目乱杀。
  最后,他想到粟雄,因为,粟雄既是华山门人,正可以在他身上发掘一点事实真相。
  邹城,乃一座小城,属山东沂州府,位居鲁苏交界,往来行旅,多在此处歇宿打尖,故此酒肆颇多!
  这一夭,傍晚时分,小龙策骑缓缓走进了这个小城,走到一家“来福客栈”前停了下来。
  店伙计迎了上来,打躬问询道:“公子爷,您是吃饭,还是住店?”
  小龙淡淡的说道:“饭要吃,店也要住!”
  “是!”店伙计正要转身,小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喊道:“喂!夥计,你回来。”
  店夥计听喊,连忙回过身来,满脸含笑地望着他问道:“小客官,您还有什么吩附吗?”
  小龙道:“哇噻!我这匹马儿,你好好替我照料,另有打赏!”
  店夥计忙不迭应道:“好,小客官,包错不了。”
  店夥计走后,他觉得这店夥计很是和气,使人有着一种亲切之感,虽然在前途也曾吃过很多饭馆,住过客店,却从来没有碰着这样和气亲切的一个店伙计。
  甫登上楼,即闻到有人叫道:“喂!你怎么也来了?”
  小龙循声望去,竟是府小兰与粟雄,立刻有他乡遇故知之感,连忙走了过去,道:“哇噻!原来府姑娘与粟兄……”
  府小兰柳眉一蹙,道:“什么腐姑娘,姑娘什么地方腐了?你说!”
  小龙眉头一皱,真是瘪极,心想:“你不姓府吗?哇噻!怎的强词夺理,说人家说你腐敢呢?唉!改改口吧!”
  便道:“兰姑娘,你……”
  府小兰嗤的一笑,霍又用手捂住樱唇,面容一整,又叱道:“兰姑娘是你叫得的吗?”
  小龙苦笑一下,呐然问道:“哇噻!那,在下怎么称呼?”
  府小兰眸子一转,神色稍转温和,反问道:“在下是谁呀?”
  小龙不禁好笑,这个姑娘何以连客气话也听不懂,口中却解释说道:“哇噻!在下便是在下,不,在下乃是指我而言。”
  府小兰看他踯躅慌乱之态,早已笑弯了腰。
  小龙想想,自己这语无伦次的解释,也觉得好笑。
  那知,他方一绽笑颜,府小兰又直起腰来说道:“‘在下’是你,那你就称呼我‘在上’吧!”
  小龙至此,才知她故意玩笑,同时,听她这话,再也耐不住,哈哈朗笑起来。
  府小兰一瞥见他的愉悦笑容,刹时间似触电流,如逢磁铁,心跳脸红,目光似被吸住一般,紧盯在他的脸上,一瞬不瞬。
  粟雄闻得两人笑语之声,知道府小兰又犯了小孩脾气,故意在捉弄小龙。心里虽觉得小龙太老实,却也蛮不对味儿。
  粟雄乾咳一声,道:“石兄,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府小兰闻声,霍地惊醒,粉面更红,忙乱以他语道:“哎唷,咱们快吃饭去吧!”
  此时,伙计巧好端上菜来,府小兰怕两人看清她的红脸,忙嚷道:“夥计,再加一份杯筷,拿手菜送四样来。”
  夥计口中喏喏,心里头可真对这么个姑娘头痛。
  小龙这时已大致领教了她的脾气,对粟雄微微一哂。
  三人坐下,府小兰抢着问小龙,道:“喂,你饮不饮酒?”
  小龙摇摇头,府小兰嘉许似的又说:“吃酒真是不好,一嘴酒臭不说,做起事来,更是糊涂涂,一件也办不成功,我一辈子也不喜欢这种人。”
  粟雄本嗜杯中之物,自结识府小兰,便一直不敢放量饮过一遭,闻言知她在讽刺自己,便不敢接这碴儿,低声岔开道:“兰妹!你看出来没有,今天这里可有点奇怪!”
  府小兰闻言,注意力果被吸引过去,诧异四顾,说:“有什么奇怪啊?没有啊!”
  小龙心细,瞥见座上有许多劲装人物,心中一动,说:“哇噻!粟兄是指在座的食客吗?”
  粟雄随口赞道:“石兄心思果细,小弟所指正是此意!”
  府小兰鼻子一皱,说:“哼!什么细不细,我老早就看到啦!”
  粟雄听出她语气不善,怕又会闹气,不敢再卖关子,接口说道:“以小弟经验,此地如果无事,绝不可能聚来这多武林人物……”
  府小兰好奇,促问道:“什么事呀!你快说。”
  粟雄也不知有什么事,只得两手一摊,耸肩表示不知。
  府小兰见状,嗤之以鼻,道:“原来你知道也不过这一点点,还卖关子,真丢死人,还不去打听打听,要有热闹,咱们也凑一份去!”
  小龙心想,哇噻!这姑娘可真难伺候,看来粟兄对她有意,以后的活罪,可真有得受的。
  想着,却早已运用静心潜听之法,搜听别桌的谈话。
  另一边,粟雄可真为难,皆因,这时众人均在用饭,叫他向谁打听,江湖中人,多忌探人私隐,这事若属帮会之争,或私隐秘密,明看询查,等於是自找麻烦。
  但,要是不去,可又怕府小兰生气?正在作难,幸好菜饭送来,粟雄见机下台,道:“兰妹妹别急,吃完再去如何?”
  府小兰哼声白了他一眼,举筷吃饭,小龙边吃边笑道:“这事大约并非发生在此地,这些都是路过,他们是往巢湖去的!”
  粟维和府小兰十分讶异,府小兰停筷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龙用筷子指指府小兰身后,道:“我是方由后面第三桌听来的,不过还不敢十分确定!”
  府小兰忍不住站起身来,向第三桌望去,只见那桌边围坐着四人,身上虽穿着长衫,背上却各背有宝剑。
  迎面那人年逾四旬,粗大雄壮,大眼浓眉,两太阳穴高凸,显然是绿林人物。
  那人见府小兰望他,双眼一瞪,精光毕显,分明内功火候颇深。
  府小兰施个白眼,翩然坐下,道:“那人好凶,还向我瞪眼吹胡子呢!哼,要不是在饭堂里,非教训他不可!”
  小龙暗中皱眉,心说:“哇噻!这姑娘真好惹事。”嘴上却忙劝道:“姑娘算了,些许小事,何必计较!快吃饭吧!”
  粟雄可是与姑娘一样心思,若在今天以前,他非得打那人一顿不可。
  只是,他曾目睹小龙与逍遥真人的功力,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稍敛高傲,不敢再过份小视天下诸人。
  府小兰性急,急於要知道小龙听来的内容,一边继续吃饭,一边催促他述说。
  小龙放低声音,道:“那人似乎是一个头儿,方才他在计算何时能赶到巢湖,因此,我想一定是巢湖发生了大事,否则,他绝不会带着这么多人马,千里迢迢的赶去巢湖了。”
  他明知巢湖闹蛟之事,但暂时不愿说出来,免得府小兰问长问短。
  府小兰道:“巢湖有什么事啊?”
  小龙不答,倾耳搜听。
  府小兰与粟雄见状,也即学样,那知功力较浅,除却近处两桌商人的谈话声外,只能听见一片嗡嗡杂音。
  这一来,不由对小龙大大佩服。府小兰催促道:“听见什么?快说,快说呀!真急死人!”
  小龙微微一笑,扒一口饭,咽下之后,方道:“哇噻!姑娘别急,吃饭吧,没的凉了肚子痛!”
  府小兰一气,白他一眼,嗔说:“我才不急呢!不说就算啦!我不会自己去问问呀!”
  说着,把筷子一放,真的要过去,小龙见状大急,知道她一过去,必定会闹出事来,忙道:“哇噻!姑娘别动,我说,我说!”
  府小兰其实是故意吓他,此时目的已达,便不起身,等他开口。
  小龙无奈叹一口气,引得府小兰嗤的一笑,小龙道:“哇噻!据我从他们话里推测,可能巢湖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些人,便是要争这蛟去!”
  粟雄“哦”了一声,接口道:“这紫金蛟,可能是一宗宝物,否则,怎用得着这些人呢?”
  小龙心中一动,忆起过去所食的鲸珠,恍然道:“哇噻!这蛟大约有内丹一类的东西,吃了能令人武功倍增,火候加深吧!”
  府小兰下结论,道:“好啦!不管那蛟是不是宝,我可得去瞧瞧,一来长点见识,二来,还可能有架打,有热闹瞧呢!”
  粟雄一方面听了小龙之言,有点心动,二方面见府小兰要去,他自然也愿意跟着,便赞同的附和道:“好哇!我们去瞧瞧,石兄如何?若有兴趣,与小弟兰妹同行如何?”
  小龙倒不想得那宝物,只是,他听了石辅基的话,此行可能会与天欲官的人马碰头,故此,立即爽然答应,结伴同行。
  饭后,三人回房,坐谈片刻,府小兰提议,去买两匹坐骑。
  粟雄同意,但因天色已晚,决定明晨走时再买不迟。
  一宿无话,翌日清晨,用过了早饭。
  小龙结清店钱,牵了“黑龙”,一齐走到马市购马。
  府小兰挑选了半天,却找不着一匹,像小龙的黑龙一般神俊的马匹,无奈之下,只好退求其次。
  买下了一黄一红两匹健驷,配好鞍缰,却已将近中午。
  午后,炎热逾常,府小兰换着上一身粉红细纱宫装,鼻尖上仍然直冒香汗。
  小龙生性仁厚,心细如发,瞥见府小兰汗出不止的样子,忽然想起,携带的珠宝之中,有一串“寒玉翠珠”。
  这“寒玉翠珠”,乃是以万年寒玉雕琢而成,通体冰凉,必有褪暑功效。
  想着,自囊中摸出,递给府小兰,道:“哇噻!你看这串珠子好吗?你带上试试,或能稍解暑意!”
  府小兰信手接过,只觉触手冰凉,周身火热,刹时消尽,细看那珠子大如龙眼肉核,色作墨绿,粒粒滚圆,共有十颗,以细丝串成一串,巧巧套在腕上,作一腕镯。
  府小兰虽不是爱财,却十分满意这珠子的褪暑功能,同时,心中想道:“这珠子即有此奇异功效,价值必然不菲,他这般信手见赠,心底是多么慷慨啊!”
  想看,不由感激的向小龙道谢,芳心里充满了奇异的情意,其中有好有坏,但多半是为小龙的奇丑面容惋惜。
  粟雄心里有点不乐,不过,他发觉小龙,似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追求府小兰,他了解小龙这种赠珠的行为,不在讨好,却是真正无意的慷慨,与天生的仁厚所致。
  同时,另一方面,他自傲於容貌俊秀,举世无双,与府小兰交结在前,所谓“先入为主”。
  即使目前,自己尚未能完全获得府小兰芳心,起码尚不致被小龙取而代之。
  小龙目光一触到府小兰的一对眸子,只觉在那一双深潭般大眼睛里,似乎是充满了感情。
  他晓得,她所怜惜的是什么,心中暗自好笑,同时也暗自吃惊。
  皆因,这一刹那间,府小兰竟一反常态,收尽刁蛮顽皮,表现得极其认真与庄重。
  这一件态度,小龙曾经在苏婷婷的玉面上见过,他深深了解,这表情后面的基础,乃是爱怜。
  目前,这位刁蛮纯真的少女,或许还不能自觉,但如果天长日久,则大是危险!
  故此,他不免心生警惕,忙避开府小兰的锐利眼光,对粟雄提议起程。
  府小兰经他一提,想起巢湖的热闹,一刻也等不得,马上催着兼程上路,於是,小龙去付了饭钱。
  三人跨上坐骑,踏上了征途。
  一路上,小龙随时留意,未出五天,已晓得大概,告诉了府小兰和粟雄,二人更是兴奋不已。
  原来,那巢湖之中,这数月来,突然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恶蛟生性凶残,体积庞大。
  初显之时,在湖中兴风作浪,吞食渔夫游客,吓得附近的渔夫,再也不敢入湖中捕鱼了。
  那恶蛟想是发觉,在湖中无人可吞,无肉可食,渐渐不耐,竟然开始向湖边渔村农家偷袭。
  它每次上岸,带起一片湖水风雨,每一个被袭的村子,不是被洪水淹没,人畜全部丧命,便是被人围困,被它逐户吃掉。
  一时,附近百姓,人心惶惶,纷纷搬迁奔逃,恍似天地末日来临一般。
  附近官府,得知这般情况,不能不管,便派出一队官兵,前去捕杀。
  那知卅馀名兵勇,在湖边与恶蛟一场混战,结果只逃掉一名胆小的王二。
  据王二逃回禀报,那恶蛟长有十丈,远望似一座小山,周身紫金硬鳞,霞光闪闪,不但刀枪不入,硬弩射去,反被弹震回来,将发弩之人箭穿!
  最可怕,那蛟精通变化,巨口一张,立时便能将人吸入腹中。
  就在此时,武林中霍然传出一项消息,说那紫金恶蛟乃是一条瑰宝。
  练武人若能生食恶蛟脑髓,不但神力无穷,内功火候猛晋数倍,从此之后,周身更是刀枪不入,利刀锐刃难损分毫。
  另外,那紫金蛟皮,可以缝成衣衫,穿在身上,入水不渗,入火不焚,亦同具刃弩不伤的防御功效。
  这些事,小龙从同路武林中人谈话中听来,略加推论,告诉了同行两人。
  粟雄第一个雄心陡起,私心暗想,设法斩蛟食脑,增进功力。
  他暗想:“若是我能够服下蛟脑,再用蛟皮制成衣衫,则岂非成了天下第一霸主,何人能敌我“飞虎十三式”,谁人再值得我去惮忌呢?”
  至於府小兰,可不大相信这道听途说之言,她认为这必是有人故意耸人听闻。
  不过,她虽不信,却十分想看看紫金蛟到底是什么模样?
  同时她心想:自己出道之旨,既在於除暴安良,这蛟如此凶残,有机会将它杀却,倒是真的!
  小龙遭遇离奇,深知世上奇怪事儿,到处均是,过去服食的“鲸珠”即有明目增智的效能,蛟脑又何独不然呢?
  因之,他相信这传说必不会假,只是,却未生据为己有的非份之心,不过,他已下定决心此物决不能让天欲宫这类邪恶组织得手。
  他瞥见粟雄和府小兰,神采飞扬的态度,猜想必是他两人一样心思,想取脑增益功力。
  他倒是有心成全,觉得若无人捷足先得,到不如待机斩蛟,一来是为民除此大害,二来帮助这一对璧人好友,岂非更心安理得吗?
  半月之后,小龙一行三人,抵达一处名曰“夏阁”的镇甸,那镇上满街难民,一个个又黄又瘦,衣衫不整,一望而知,必已多日未得温饱了!
  三人在一家店前下马,小龙上前询问,有无客房。
  店夥计一看小龙的衣着打扮,冷然摇头表示没有,却闪过小龙,向粟雄哈腰施礼,谄笑招唤,道:“公子爷,您老才来哇!”
  粟雄深知店家,多半是狗眼看人,冷声“哼”,说:“要三间上房!”
  夥计连忙答应:“有,有。”
  府小兰瞥见他胁肩谄笑之态,对小龙轻视之情,芳心大嗔,生气道:“走!龙哥哥,咱们到别家去住。”
  原来,相处半月,府小兰已改口唤龙哥哥,粟雄最初颇不顺耳,却也无可奈何。
  小龙近来,时常遭受冷眼,倒是习以如常,这时见府小兰为他不平,反劝她:。“哇噻!此地人挤,你没见街上那么多人没地方住吗?”
  夥计这才知道,三人原是一路,虽说他平日皮厚,此刻当面说谎,也不由闹得面红耳赤,蛮不好意思的。
  府小兰气尤末出,虽已不再反对,却没好气给夥计们看,她愤愤将马缰摔在夥计身上,冷冷道:“还不将行李搬进去吗?行李里全是宝贝,短一件怕不要你狗命!”
  那夥计连忙接过,喏喏答应。
  三人住定,小龙找个夥计,略一打听,方知道夏阁镇已距离巢湖不足四十里地,街上的难民,多是自湖边逃来此地。
  小龙心中恻然,一时却也想不出法子来,救济这么多人,因之心头甚闷,用罢晚饭,一看天色尚早,便告知粟雄,一人往街上走去。
  粟雄已知此地距巢湖,已然近在咫尺,决心当夜独自前往湖边,先窥探一番,一来试试是否能找着紫金蛟,二来,也打算摸摸来此的武林人物的底儿。
  故此,等小龙一走,立刻关起门来,养息精神,一心只想着捕蛟服脑的方法,倒将那日夜挂怀的心上人忘了。
  府小兰住在他的隔壁,在房内梳洗已毕,听见小龙说要上街,便也想去,出来一看,粟雄的房门已关,便不叫他,迳自随后出店而去。
  街上,此际人群熙攘,除却屋檐下逃乞的难民之外,数人劲装短打,一望而知,是江湖武林人物。
  府小兰三脚二步,赶上小龙,与他并肩而行,道:“龙哥哥,你出来做什么?想到湖边去看看吗?”
  小龙瞥见她跟来,答非所问的道:“哇噻!粟兄呢?”
  府小兰白了他一眼,佯嗔娇声道:“管他的,谁知他在搞什么鬼?我在问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小龙看看道路两侧的难民,恻然说道:“哇噻!我是见这许多难民可怜,出来看看,看有法子救济没有,你想可有什么法子吗?”
  府小兰听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怜悯与致诚,亦觉恻然不忍,但心中却说:“你怜惜人家,谁来怜惜你呢?难道你受人冷眼,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二人默默前行,不多时已到了镇头。
  府小兰见不远处,有座林木稀疏的土岗,便说道:“龙哥哥,咱们到那上面去看看好吗?”
  小龙点头答应,不多时已抵土岗顶上。
  小龙目力特佳,此际纵目向西南一望,数十里外,巢湖烟波千顷,一平如镜,近岸村落处处,多半已屋倒墙塌。
  这时,虽正值晚炊时候,却不见有一家升起炊烟。
  小龙心中惨然暗叹,斩蛟除害之念忽的升起,比前大为坚定。
  皆因,小龙想来,这蛟出现已近数月,官府无能,不足为奇,为什么这么多武林人得知消息,到今天还不下手?
  抛开取宝之念不谈,武林侠义道中,也不该见义不为,坐视这些无辜百姓,挨饿受害,有家无归啊?
  府小兰也望见巢湖,波平浪静,毫无紫金蛟的影子,奇怪的问小龙,道:“龙哥哥,怎的看不见恶蛟出现嘛?”
  小龙莞尔一笑,心想:“哇噻!我怎么知道。”嘴上解说道:“这蛟出现,大约有一定时辰,现在怕还未到吧!”
  府小兰追了一句:“是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这问题小龙可真的不知,方想照实回答,突闻得左侧树林内,枝叶簌簌作响。
  心中一动,疾捷一掠,穿林过隙,奔到那发声处一看,触目处,树上横枝间,竟吊看一人。
  那人想是有心上吊,但上吊的滋味,可不好受,故此,在死去刹那,手足不由乱颤,一旁树叶,因此便发出轻微不断的声响。
  小龙目光扫处,瞬息间,功集一指,抖手一弹,丈外吊人麻绳,应指而断。
  府小兰这时掠来,见状“哎呀”未叫出口,小龙双臂一张,已将那人接住了,放在地上。
  小龙迅速运掌,在那人胸前一阵揉搓,随后抓起来,在背上一拍,“哇”的一声,那人吐出一口浓痰,回过气来。
  府小兰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对小龙救人手法之快捷灵敏,又佩又奇,皆因,适才那一弹指。
  到如今,她还在惊讶,怎会将一根那么远的麻绳弹断?
  那人上吊不久,经小龙推宫过穴,已然回醒,除部脖子上绳痕宛然,喉部疼痛之外,已与常人无异。
  故此他睁眼一看,见自己未死,身边站着位奇丑少年,与一位美如仙女一般的少女,心里明白,这条命是被人家救的。
  於是,他翻身跪倒,叩头谢道:“小人承二位恩人救活……”
  小龙一把将那人拉起,阻他叩谢,道:“哇噻!些许小事,举手之劳,兄台何足挂齿,只不知何事为难,竟出下策,若能见告,在下不才,定当薄尽棉力!”
  那人被拉站起,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但看看小龙一脸病容,一身穿着,长叹一声,道:“恩公心意,小人万分感谢,只是,唉——”
  言下之意,大有不言也罢,说来徒乱人意而已之概。
  府小兰性子急,最不耐看人家吞吞吐吐,见状一气,嗔声道:“你这人怎么啦!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听听,就不行吗?”
  小龙怕府小兰之言,刺激着人家,又想寻死,忙柔声劝说道:“别急,别急,兄台先坐下休息一会,哇噻!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即使帮不上忙,代兄台想个主意,还总是可以的!”
  那人见小龙语态诚恳,依言坐在一块青石头上,望了望府小兰,却对小龙说出了一番遭遇。
  原来那人姓王,名敬实,乃是个老实的商人。
  在这个夏阁镇上,开了家粮栈,平日贩卖粮食,有时也将栈房,租借给别家,作存放粮米之用。
  数月之前,巢湖里出了蛟龙,每日午夜,上岸杀害人畜,闹得湖滨居民,非死即逃,多不敢再耽在湖边家里,枉送性命。
  这些人,多半是贫苦渔夫,朴实农人,家中虽不致贫无立锥之地,却都无多大积蓄。
  这一次逃难,初时尚有钱过活,日子一久,积蓄耗光,又不敢回家园,却不得不设法生活。
  其中有些农人,平日与王敬实有过交易往来,深知他慷慨豪爽,乐於助人,便来与他商借粮米,立契将来加倍奉还。
  王敬实见人家穷困无助,善心触动,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那知,善门难开,这消息一传出去,一干不识的农人渔夫,接踵而至,声言甘愿按此方法,借支粮食。
  王敬实自己的本钱不大,存粮也极有限,仓房里囤积着粮食,却不是他的。
  他便出头找一家最大的存主商量,是否也愿意作这生意。
  那位存主,先时倒也慷慨,不过是怕麻烦,不愿亲自料理,他嘱咐王敬实,全权办理,只要是附近灾民,愿立字据,便可以如数借予。
  王敬实心中大喜,回去开了仓栈,办理手续,不到几天,便抢借一空。
  谁料想,那存主别有用心,等王敬实将字据送去之时,竟不认帐,硬说王敬实盗卖他的粮食,非要他如数偿还不可。
  王敬实一听之下,恍如是骤闻晴天响雷,只惊得面无人色。
  左思右想,都是绝路,与其吃官司坐牢而死,到不如自尽痛快,故此,当债主一再紧逼之下,竟然真跑到这土山上来,上吊寻死了。
  第二十三章
  府小兰听罢,顿时粉脸变色,一跺粉靴,嗔道∶“喂,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人如此没心没肝,今晚我就去杀了他,看他还问你要粮不要!”
  王敬实闻言一怔,心说:“这姑娘是干嘛的,这么凶,开口就说要杀人,你,你能吗?”
  小龙见他不但老实,且还有侠义之风,略一思索,笑看先劝府小兰,道:“哇噻!兰妹何须与这种利欲俗人,一般见识!他既然要钱,给他点银子不了结了吗?”
  府小兰与小龙半月相处,不但深深了解他的为人,处处为别人看想,仁义宽厚,同时,也免不了受到陶冶,稍稍改变了若干世事看法。
  故此,她闻言不但未再发作,反而接口问道∶“你那来的这么多钱哪?”
  小龙展颜一笑,道:“兰妹妹过去不问我携带珠宝,做何用途吗?哇噻!现在我告诉你,我携带目的,也正是为此。”
  府小兰忆起半月前,故意严厉追问小龙之事,“嗤”的一笑,旋又白眼相加,不信道∶“你骗鬼,我就不信你是神仙,能预先算出今天这事!”
  小龙哈哈大笑,府小兰佯嗔跺脚,追问道∶“笑什么?笑什么?我不信就是不信啦!哼……”
  小龙见状,长笑更甚,气得府小兰更是不依,举手要打,方才止笑解释道∶“哇噻!我虽然不会预卜先知,却晓得江湖之上,必须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如今王老板为救别人,反害自己,我等岂能不助——”
  王敬实在一旁察颜观色,从二人语气中听出,二人均有意相助还债。
  心中大喜,“噗咚”跪倒,叩头道∶“恩公高义,王敬实感激不尽——”
  小龙忙将他扶起,面色一整,道∶“王老板,在下为你还债,可有一个条件……”
  王敬实会错意思。只当小龙也像他一样,意有图利,不等小龙说完,便即插言道∶“恩公放心,王敬实决非无义之徒,恩公但能为小人解得此围,他年定当加倍奉还。”
  小龙微微一笑,道∶“哇噻!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我是说,想合夥与王老板做个生意,不知王老板肯不肯答应!”
  府小兰在一旁纳闷,不知他捣啥鬼,正想动问,却听小龙又道∶“适才在下考虑,王老板借粮立据之法,虽然冒险,想那受惠之人,必不会忘恩耍赖,日后稍有办法,亦会加倍奉还。在下有珠宝颇丰,却毫无用途,今付於你,携去大城变卖,以钱购粮,运返此处,一者可以还债,二者所剩借於灾民,一年之后,但若巢湖蛟死,地方太平,民返其业,你我岂非亦可同获薄利?”
  王敬实可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这种人,比他还傻,他一时怔视看小龙出神,不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小龙心知口说无凭,便道∶“哇噻!王老板如已复原,请随在下前往客栈一行如何?”
  王敬实怔怔的站起身来,点点头答应,心中封还有些嘀咕,猜测小龙之言,是真是假。
  三人入店,小龙取出一个革囊,倒出一堆金子,与珠光耀目的珍宝。
  王敬实一生也未见过,这么多宝贝,顿时惊得怔住,好半天揉揉眼睛,认清金珠无误,方才有些信了。
  小龙数也不数,统通又装入革囊,递将过去,道∶“这一些,大约能值几万两银子,王老板你拿去自由运用吧!”
  王老板可傻了眼,那敢去接,呐呐道∶“爷,这,这些可不止几百万哪,我……我……”
  小龙莞尔微晒,道∶“好,几百万就几百万,你拿了去,岂不可以买来更多粮食?你要晓得,这附近灾民,为数甚多,少了岂能够吃?何况,即使巢湖恶蛟,今夜即亡,百姓家业房舍,用具都已损坏,又岂能立时生产?
  故此,即使粮物不缺,百姓亦必缺少用具。你现将此物拿走,一方面购粮施借,另方面,亦不妨借出现金,让他们购买器具,如此,用器不缺,吃食无匮,农人始可种田,渔夫方可捕鱼,而你我方有收帐取利啊!”
  这一席话,果有道理,但王敬实忠义笃厚,仍不敢贸然受此巨金。
  小龙譬解再三,王敬实惊异稍煞,方恍悟言道∶“大爷菩萨心肠,立意为一方民众,解救疾苦。那里是想图利,今既看得起我,王敬实岂能推辞!从此以后,我王敬实当本大爷心意,为大爷完此心愿,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五雷击顶!”
  小龙见状,心中大喜,轻拍王敬实肩背,笑道∶“哇噻!王兄仁厚无欺,心慈任侠,兄弟无限敬佩,实言相告,兄言实得吾心,从今而后,但愿王兄能放手作去,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义之所在。利所不计,唯须做到,妙无痕迹方好!”
  王敬实喏喏以应,突然想起,尚不知小龙姓名来历,忙即询问。
  小龙随便用了个化名,致於来历行踪,则道∶“我与好友二人,漫游至此,并无一定住所行止。王兄但本无愧初衷,放手去做,小弟便不过问,将来暇时,或再前来,王兄切不可念念於怀!”
  王敬实听了虽然惊奇,却知此人,已不可以常理度测,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人,可正是奇人之奇了!
  小龙与他再谈数话,见天已不早,便送他出室。
  临别,王敬实方才想起,道∶“小人世居於此地,店名“利名粮栈行”,大爷明日无事,请到镇右店中,让小人作东,略申谢忱,稍尽地主之谊如何?”
  小龙推却道∶“兄弟明日有事,一早或即起行,作东之事请免,下次来时,再行叨扰吧!”
  王敬实一听,立即泪光荣眸,跪倒叩别道∶“恩人大德,万家生佛,奇人奇行,小人不再言谢,惟祝上天保佑恩公吧!”
  说罢,也不等小龙回答,迳自爬起身来,扭头而去。
  小龙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心中快慰,识人无差,知道他此去必然出尽全力,代替自己济救灾民。
  府小兰在一旁注视看两人行动,一语不发,对小龙一掷万金,而不改色的风度,大是倾倒!
  过去,府小兰对他的奇丑面色,所起的轻视与怜惜,此际想来,却不但深觉惭愧,更还认为,他的伟大的人品,竟可爱可佩得盖过面容可憎的程度,数十百倍。
  一刹时,盯看小龙,只觉得他,似在不断的增长涨大,充塞了她的整个芳心,也充塞了这整个房间。
  她不由自主的呐呐而语,但,除却双唇的嚅动,却似发不出什么声音!
  小龙被她的如醉如痢的神态,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发现她那双明媚的目光中,射出来一片崇敬爱慕的柔和光辉。
  这是怎么回事?小龙忍不住出声唤道∶“兰妹!!”
  那知,兰妹语音未落,府小兰陡似猛吃一惊般吓了一跳,便又陡的柔唤声∶“龙哥哥”霍的向小龙怀中扑来!
  小龙一见,本想闪开,但府小兰一扑之式,既疾又猛,煞似乳燕归巢,若不接住,誓必会让她跌上一跤!。
  无可奈何,小兰双臂一张,府小兰一下投入他的怀内,玉臂拥抱住他的脖子,螺首却垂俯在他的胸膛之上,只闻得娇喘急促,也不知是悲是喜?
  小龙心中可真个为难,双臂虚空张看,不知如何是好,尤其心中,理智与感情激烈交战,一时竟也不分胜负。
  在理智上,小龙一直将府小兰视为粟雄的心上人,平常在粟雄的表现上,也确可证实此点。
  故此,无论是处在朋友立场,或是自居於君子地位,他应成人之美,保持不夺人之所好的风度。
  何况,在小龙心中,已然有了一位恩深似海,义重如山的苏婷婷,爱看他,而亦被他所爱看呢?
  半月相处,虽有粟雄同行,但是感情敏锐的小龙,却能时常觉得,府小兰对他的好感,正在逐渐加深。
  他了解,她对他所以会好,起初是由於可笑的好玩心理,这种心里,乃由於他的奇丑的内心所引起。
  但是当府小兰发觉到,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丑恶,则不禁泛起了不平的同情之意。
  小龙亦知道,府小兰之对於他,遂渐在转变,由怜而演变成爱。
  这种爱的转变现在这片刻前,或许府小兰自己都不晓得,她只是顺看自己情绪的自然发展,却从未用心思去体察考虑过。
  但小兰冷眼旁观,感情上却不禁有些儿沾沾自喜。
  故此,当府小兰此刻,自动的投怀送抱之际,倘在感情上真有些受宠若惊。
  那阵阵的处子芳香,那软绵绵玲珑玉珑,直刺看他的官能感觉,时时发生看某种冲动,只是,这些外感刺激,尚可遏阻,但那纯洁少女的信托爱怜与奉献,又怎么能忍心予以刺伤与辜负呢?
  小龙几次忍不住,意欲合拢那悬空的双臂,但几次却又被对朋友之义,与对苏婷婷之情,阻遏忍住。
  终於,让理智获胜,他双手轻扶着府小兰的香肩,缓缓推开她。故意装糊涂道∶“哇噻!兰妹妹,你怎么啦?”
  府小兰一时情感激荡,投入小龙怀内,芳心充满了爱悦与盼望。
  那一刻,府小兰再也不觉得小龙丑陋,正相反,她觉得他竟有无比的美丽!
  尤其,当他听到小龙的心跳,感觉到小龙的体温之时,一种奇妙的温情,充沛了她的全身。
  她似乎嗅到一种男人特有的气息,而更加意乱情迷。
  她彷佛觉得,自己在刹那间变得特别的软弱,她须要扶持与保护,她第一次产生了需要依属的感觉。
  但,可恨的,小龙竟然不懂?小龙竟然在她最需要荫庇之时,将她推开。而且还问出这种麻木的话来!
  府小兰深深觉得,自己是被屈辱了!“嘤咛”一声双手掩面奔出门外,留下的小龙,暗暗叹息!
  她奔回自己的房间,迅速的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啼哭。
  她伤心极了,像一切失恋者一般,在那一瞬间,愤恨极了,她恨不得毁去世界,与她自己!
  但,府小兰是聪慧的,往昔,由於环境的优裕,有求必应,使她忽略了运用心思,此际,当挫折来临时,她的倔强的性格,迫使她用心去分析原因,并决心於予克服。
  渐渐的,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趴在床上,平静气的考虑分析。
  接下小龙与府小兰这一对青年男女,各怀心事不说,且说苏婷婷姑娘自龙弟弟离开了虎牙屿之后,真是愁肠百结,茶饭淡味。
  不久,李七父子回来了,向她述说当时围州岛情形之后,更是耽心不已,赵妈妈瞥见这种情形之后,更加痛惜。
  於是劝地出去走走,一来可以疏散一下忧郁的心情,二来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再来或许与小龙不期而遇。
  苏婷婷在赵妈妈苦口婆心安慰与安排下,离开了虎牙屿。
  走了两三天,才走到平坦的大地上,这位成长在海洋之中的少女,第一次看见了美好的城镇和田园,果然心情开朗了不少。
  这天,来到一个大的城镇之中,向别人一打听,这里叫做平原镇,是一个水陆的码头,人口也特别的多。
  南来北往的客人,大部份都聚集在这镇上交换货物,客栈也特别多。
  苏婷婷在镇中走来走去,四处观看,加上他的好奇心,往往看一件事物,都要花费一些时间,慢慢去推想。
  这样随走随看看,沿途游玩看,她心中在想书本上说的花花世界,如今看起来这个世界,真个是花花世界了,包括了人和物,每一件事都十分美好的!
  苏婷婷贪看风景,就顺看一条河流走了下去,将近黄昏时刻,夕阳快要落山了,河岸的山边上,那些牧牛的孩子都牵看牛,在河边饮水。
  男的牧童共有十多个,其中最大约有十八九岁,小的也有十二三岁。
  这些牧童们坐在河边,互相的嬉笑看,脸上一点忧愁也没有,苏婷婷看了这一美丽的景象,心中的感受特别多,这是在虎牙屿难得看到的情景。
  等到这一群牧童离去之后,她看看满天的晚霞照红了这一遍山谷,一面看一面向前走着。
  蓦地,忽然想起还没有找到客栈,於是,足下一紧,立即快奔而去。
  走看走看,正接近那块水草地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喝吃声,立即放缓步子。忖道∶“可能是武林中人在打斗呢!”
  她立即悄悄的移向那块水草地。
  她隐在草丛中朝外一看,只见一位红衣少女手持一对双股剑,一奔咽喉,一挂小腹,猛袭向一位中年文士。
  势猛力足,锐不可当。
  苏婷婷不知孰是孰非,不便插手,故先看一阵再说。
  眼看看红衣少女连人带剑一下子已经砸到中年文士的身上时,苏婷婷几乎想出手去抢救。
  那知,中年文士朗声一笑,右手五指猝张,向外隔空虚接一掌。
  红衣少女低“唔”一声,立即倒卷退了回来。
  落地之后,身子一阵踉跄,两眼发花,金星直冒。
  此际,突然走出另一位少女,怒叱一声,掌中抖出一条软鞭。
  “哗啪”声中,软鞭的鞭头好像是寒夜中的一点寒星,疾风一缕,透向中年文士前额面门上点了过来。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右手条翻,好似反掌折枝一样,随意的一拿一捏,便已把软鞭握在手中。
  中年文士冷叱∶“去!”
  软鞭“嘶嘶”一响,只见红衣少女的身子,突然直翻起五六丈高,直接向地面上横摔下来。
  这么高摔下来,怕不筋断骨折才怪。
  突听一阵“哔啦”水声,由水中跃出一条人影。
  好快的身法。
  好迷人的胭体。
  只见她娇滴滴,轻飘飘的往地面上一落,双手往高空一举,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红衣少女落下来的身子。
  落下的身躯,加上落下来的压力,接在她的手上,宛如稻草人般的轻若无物,苏婷婷由衷的暗喊一声∶“好功夫寸”
  只是,一看这少女,却又羞红了脸。
  原来,这少女未着寸缕,那雪白的肌肤,高耸的双乳,平坦的小腹,乌黑的“丛林”,圆耸的臀部……
  尤其是,身上的水渍顺看桃源洞口那两片殷红的赤贝往下滴落,真是“哑巴子看见娘——没话说”。
  再看看那中年文士,此刻似乎瞧怔了,呼吸也急促起来,苏婷婷又不禁暗骂声∶“老不羞!”
  裸体少女将红衣少女放在地上,接过另一位红衣少女递过来的一袭蝉翼红纱缕,旁若无人的穿了起来。
  中年文士吞了口口水,喝道∶“你是谁?”
  “格格,神手书生,奴家默默无闻,不提也罢,你一见面就出手伤人,辣手摧花,奴家救人,难道救错了吗?”
  “嘿嘿,姑娘,你可真见闻广博哩!大家心里有数,迟早这笔帐总是要算。既然碰上了,就提前亲热一番啦!”
  中年文士说完,嘿嘿连笑,缓步走了过去。
  裸体少女披上那件纱缕,不但没有遮住“部位”,反而增加了一身忽隐忽现的撩人神秘美感。
  她格格连笑,双臂一张,似饮投怀送抱。
  中年文士原本具有戒心,此刻见对方毫无敌意,心神一松,双臂一伸,就想搂住她。
  蓦地——裸体少女将头部一甩,左右耳根的那对金坠子。疾射向中年文士面门,长发卷向颈脖,同时,右掌疾攻向对方胸腹之间。
  乍看的秀发飘舞,居然暗含杀人妙看,这是谁也没有料到。
  中年文士刚闪过那对耳坠子,只觉胸口一疼,闷哼一声之后,捂着胸口向后疾飘。
  半裸少女身形有如电闪,双掌连挥,一口气攻了一十八掌。
  中年文士之所以落败,完全是见色起意,否则,也不会受如此暗算。
  此刻,身负重伤,一见对方疾攻而至。怒吼一声,边闪边挥掌拒敌,“砰!”一声,他再度中了一掌。
  身子立即朝手持软鞭的那位少女身前扑去。
  鞭影一闪,鞭头立即射入他的后背“命门穴”!
  他惨叫一声,胸口又中了两剑,疼得他怒吼连连。
  另外两名少女手持长剑,疾扑过去,展开狂攻。
  不到盏茶时间,中年文士双臂均被削断,怒吼一声,身子一纵,正欲逃去,黑影一闪,软鞭已圈住他的右腿。
  “砰!”一声,立即摔了个结结实实。
  那两柄长剑也同时穿胸而过。
  他刚惨叫一声,那手持双股剑的红衣少女,已削断了他的双腿。
  半裸少女沉喝道∶“走吧!”
  说完,拾起耳坠子,边系上耳根,刹时间消失得无踪无迹。
  苏婷婷目睹这场屠杀,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原谅自己,以四对一,以众击寡,实有失武林传统道义。
  但是,她又宽恕自己,这是中年文士咎由自取,谁叫他见色起意,才落致杀身之祸呢?
  这一耽搁,已是暮雾笼罩。
  苏婷婷一急,就顺看河流往下游走去,她施出轻功疾驰,一口气走了四五里路,朝着前面有些灯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天色已患了,也只是刚刚上灯的时候,乡间的居民大部份已经用过了晚饭。
  苏婷婷走到村前一看,约百馀户人家,有的人家吃过了晚饭,正在门口和邻居们聊天。
  这些村人一看,来了一个金发碧眼姑娘,又背看一口宝剑,大家都很惊奇的,对着苏婷婷看着。
  苏婷婷一见这些人聚了过来,也走向前去。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问道:“姑娘,天已经黑了。到我们村子里来,是不是要找孙大娘呀?”
  苏婷婷暗想∶这人怎么问我,是不是要找孙大娘?看来这位孙大娘极有可能是武林中人。
  於是,苏婷婷笑看说道∶“大叔,您怎么知道我要找孙大娘呀?”
  那人笑道∶“一看就知道嘛,我们村子里,只有孙大娘是位侠士,虽然她是个妇道人家,可是这周围二三百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姑娘虽然异於我们,但却是侠女打扮,所以我们猜想一定是寻找孙大娘的了。”
  苏婷婷心想∶“寒门出公卿,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想不到这村中,竟有这等侠士涵居。反正我是找住的地方,既然孙大娘是一位侠士,我不妨将错就错,去看看这位孙大娘,顺便结识,打探一下武林各派形势!”
  於是,微微一笑答道:“我正要找孙大娘,因为赶路,所以走得天都黑了,孙大娘居处,可否指引一下?”
  那男人道∶“可以,姑娘请跟我来,走这里转过去,第三家就是了。”
  苏婷婷跟在那人身后,果然不错,一会儿,就到了。
  出来应门的,是一位老者,年约六十开外,问道∶“是谁呀?”
  那人笑道∶“老朱,有一位姑娘要找你们家孙大娘哩!”
  说完,就回身走了,苏婷婷对看老朱微微笑道∶“是我冒昧,想见大娘。请管家代我禀告,就说苏婷婷求见!”
  老朱打量了她一眼,说道∶“姑娘请进来吧!我去告诉孙大娘去。”
  苏婷婷走了进去八四下一看,地方虽然不算大,布置还是很有气派的,虽然没有珍贵摆饰,可也不是一般平民人家。
  不一会儿,随老朱出来的是位三十来岁的妇人。
  苏婷婷一看,只见这妇人,七分姿色,还带看三分冶荡,心想∶这位大概就是孙大娘了。
  她一出来,就对苏婷婷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始问∶“姑娘,你是要找我吗?”
  苏婷婷一见孙大娘,就没有好感,觉得这女人并非正派人士。
  但想到自己不过借宿一晚。明早就走,地也就坦然道∶“我是路过此地,听得大娘大名,特来拜访!”
  孙大娘笑道∶“不敢当,姑娘请随我来,我们谈谈!”
  苏婷婷随看孙大娘一同到了后面客厅之中,两人坐了下来,孙大娘问道∶“姑娘尊姓芳名?”
  苏婷婷道∶“我叫苏婷婷,是由平原镇到此,一路贪看风景,错过宿头……”
  孙大娘截口接道∶“出门在外,那有顶着屋子赶路,姑娘若不嫌弃蜗居简陋,就在这里住宿好了。”
  苏婷婷又忙谢过。
  孙大娘又道∶“姑娘一身劲装打扮,又背看宝剑,一定是位侠女了,但不知是那位名门高足?”
  苏婷婷道∶“大娘太夸奖了,家父是位镖师,小女子也只是跟看随便练练,会一点皮毛而己,倒叫大娘见笑了。”
  孙大娘没有再问,立即看人备上晚餐,同时叫人收拾妥了房间,给苏婷婷住。
  苏婷婷大概了解了这个家,除了老朱和孙大娘外,还住了三个女人。
  一个叫赵丽娘,一个左碧霞,另一个叫尤柳红,这三个女人都只有二十来岁,和孙大娘相处得如同姐妹般。
  夜里的天空中。既无月色,也无星斗,她和这几位女人闲聊了一阵之后,就回到为她安排的房间。
  由於她对孙大娘印象不佳,所以不动声色的,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也没点灯,坐在窗前,向院中看看。
  不一时,就看到一条黑影,由花丛中跳了出来,直奔孙大娘窗下。
  苏婷婷一式“燕子穿帘”跃出窗外,反手将窗门掩上。
  她悄悄掩至孙大娘房间的窗下。
  第二十四章
  此刻,室内,灯火辉煌。
  赵丽娘和尤柳红也在坐,苏婷婷看了一看,这不速之客身体长得很健壮,可惜的是相貌不够英俊。
  只听孙大娘道∶“老李!早晨来了一次,为什么又跑了?”
  老李应道∶“昨天就碰了“花丛恶煞”吴有用,他跟我斗了半天,结果打不过我,就用死缠活缠的,老是跟看我,今早我到这里和左姑娘说了一句话,马上就走了!”
  孙大娘笑道∶“你们两人一见面就斗,又没有什么仇恨,何必老是打闹嘛!”
  老李道∶“反正你清楚,我也不要说了,只要他在的地方,我都不喜欢和他在一块!”
  此刻,左碧霞端来了酒菜,四个人坐一桌吃了起来,看来,他们是事先就有约定。
  老李和孙大娘坐在一起,孙大娘的眼中流露看动人的春意,对看老李一直瞧看。
  老李当看那三位姑娘的面。就伸手在孙大娘的奶子上,摸起来了。
  苏婷婷看看孙大娘,只见她笑咪咪的,一动也不动,让老李轻揉抚摸。
  老李摸了一阵之后,就对赵丽娘说道∶“丽娘!好几天都没和你亲热了,快过来,帮我倒杯酒。”
  赵丽娘连忙走过去,拿起酒壶就要倒酒,老李一把抓住她,把她放在大腿上,同时用手在赵丽娘的屁股上摸起来了!”
  赵丽娘娇笑道∶“死老李,就是喜欢摸人家屁股!”
  孙大娘笑道∶“因为你的屁股又肥又嫩,所以死老李特别爱摸。”
  老李道∶“你的更好,可以前后插花,好动人的。”
  孙大娘格格笑道:“你要死了呀?怎么把弄那事的事情,也说出来嘛!”
  左碧霞笑道∶“大姐的屁股,老李最喜欢啦!”
  尤柳红打趣道∶“你不要说大姐了,你的被老李搞了一下,还没有“推杆进洞”,就开始像杀猪似的叫起来。”
  赵丽娘接道∶“就是嘛!她还要我帮她擦药哩!”
  左碧霞不依道∶“你们两个怎么说我丢人的事嘛?小心我会整你们的。”
  苏婷停在窗外听得脸红心跳,暗想∶这地方,原是藏污弄垢的“淫窟”。
  这时,尤柳红就走到老李面前,把老李的裤子拉了下来,用手把那话儿,像捉“鳝鱼”似的拉了出来。
  赵丽娘笑道:“你们看,老李笑这东西像水蛇一样,软绵绵的。”
  苏婷停在窗外,对着老李那话儿瞄了一眼,见那东西被赵丽娘一摸,就翘了起来。同时左柳江也过去用手在老李的蛋子上揉了起来。
  孙大娘一看,格格的浪笑道:“你们两个把老李的东西摸硬了片怎么办?”
  赵丽娘道:“摸硬了,大姐就可以“开工”出货了。”
  孙大娘笑道:“老李,等会儿跟丽娘来一次“后挺花”,让她舒服一下!”
  老李道:“还说呢!上次说了半天她才愿意,一弄就鬼叫连天,还是你的够劲!”
  孙大娘笑骂道:“死老李!死老李!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整你了!”
  老李笑道…“好心肝!你来整好了!”
  孙大娘走过去,就替老李宽衣解带,轻轻的按捏他的那根又挺的“玩意”,嗲声声道∶“丽娘,把椅子摆一摆!”
  说完,自己立即匆匆剥光了衣服。
  老李面对这个“三十如狼”胃口奇大的女人,只有采取“以静制动”,以“时间换空间”的策略了。
  他的手指已“涉水”入幽“巡视”了。
  不一会,三位女即已把椅子拚凑成一列,尤柳江抱看枕头和被褥,迅速铺在椅子上面了。
  老李嘿嘿笑道∶“大姐,你可员会设计新花招,它叫什么名字?”
  “格格!这叫“开山揖盗”!”。
  说完,身子一飘,上半身躺在椅上,双腿朝椅臂上一拦,悬空的骚幽立即门户大开。小泉顺看臀沟一直往地下滴着。
  “嘿嘿!好一招“开山揖盗”,小偷却不敢进去哩!”
  “格格!丽娘,强迫“中奖”!”
  赵丽娘格格一笑,双手按着老李的臀部,嗲声道∶“死老李!在这节骨眼上拿翘!”
  说完,往前一推!
  老李早已瞄准了孙大娘的“活靶”,顺看赵丽娘这一推,提早了扣扳机。
  “啪!”一声,那-“玩意”立即命中目标。
  “啊!格格,神射手,真是百步穿杨。”
  孙大娘的大屁股就像磨坊的磨盘一样,随看磨轴疾转起来。
  老李那“玩意”毫不畏惧的在旋转不息的磨盘中杀进杀出,将一股豆汁辗磨得往外直冒。
  孙大娘彷佛是饿坏肚子贪吃的小孩,双腿紧揽看那椅子的椅臂,拚命的旋转看骚幽,迎合着老李的抽插。
  紧紧抓住椅子脚的尤柳红与左碧霞,几乎已经抓不牢了,那椅子的晃动,使她俩咋舌不已!
  “丽娘……用力推……格格……爽歪歪……真好……可惜……抓不到那节骨眼的地方………真要命……痒死了……”
  丽娘果真用力的推动老李的臀部,一声声响亮的“啪……”声音,就像巨浪击岸似的响了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五人都已全身湿透了。
  蓦地——老李突然两手抓住孙大娘小腿往上一提,“叭”的一声,搭在自己的双肩,孙大娘此刻除了两肩着陆,其馀部份全部悬空了。
  老李变成一具“重型榴弹炮”,对准那块“口”展开密集的“炮轰”了。
  孙大娘只觉得全身被轰得一阵阵酥软,情不自禁地叫道∶“天!天呀……好酸……死老李……好酸喔……酸死我了……”
  老李一见击中“要害”,心中大喜,立即全力“猛轰”,一时“啪……”及“哎唷……哎唷……”之声响个不停。
  战鼓频敲!
  战云密布!
  半个时辰之后,孙大娘一声尖叫之后,瘫痪了。
  老李双脚一点,站在地上,双手搂看孙大娘的丰臀狠命的摆动。
  孙大娘是“扛上开花”,美上加美,那哎唷的叫声已经细若游丝了,那对桃花眼爽得骚成一线,全身汗如雨下。
  丽娘方才充当“炮架”,半个时辰之久,此时,也累得无力倒在地上。
  老李灵机一动,立即移转目标到赵丽娘的身上。
  一阵“嘶……”声中,赵丽娘已经变成光溜溜的了。
  老李一把提了过来,将赵丽娘背脊朝天,安放在孙大娘眮体上,“啪”一声”那“玩意”立即完全顶进了岔路了。
  一阵疾痛,立即使赵丽娘“哎唷!”怪叫起来∶“要命!死老李,你搞错啦!哎唷!疼死我了!”
  说完,想转身欲推。
  老李“嘿嘿”一笑,搂着她的细腰,下身疾速的“大敞门”挺动看,十来下之后,居然也传出“滋……”之声哩!
  “格格~要命……真要命……该插的……不插……不该插的……却……猛插……哎唷……真要命……”
  尤柳红听了那“滋……”声音,好奇的凑近一瞧。
  只见小猫咪嘴里流出来的口涎,完全在老李那“玩意”上面,随着它的抽插一直塞入那个原本又窄又紧的后庭“好厝边”。
  怪不得它也会“滋……”叫个不停哩!
  老李那个窄紧“后厝边”连挺百馀下之后,只觉什为过瘾,嘿嘿一笑之后,尽兴的往外一抽。
  赵丽娘还没来得及问,老李一式“隔山取火”狂插起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赵丽娘这几个女子都受了孙大娘的熏陶,早已是成为一匹“野马”了。
  此时,老李从“水路”进攻,解除了“旱路”威胁,立即开始还击!
  浪语呢哺,水声潺潺。
  春声淫笑。狂喘咻咻。
  一个是肉场老将。
  一个是善於驰骋。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老李在一个颤抖之后,才将速度缓了下来。
  赵丽娘正在欲死欲仙的边缘,见状之时,脱口叫道∶“你……你不能……抛弃我……你不能…。这样子……求求你……”
  说完,迅速将老李推倒在地上,双腿一跨,沉腰一坐。坐在老李身上。
  只见她鼻息咻咻,拚命的挺动肥臀!
  她口中频频叫道∶“让我……死吧……求求你……”
  老李哆嗦得越来越厉害了,为了颜面,他运功苦撑看。
  “喔……喔……好……好爽……格格……爽死我…哎唷喂……爽死我了……我……哎……唷……”
  只见她好似工人筑地基般,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疯狂的往下打桩。
  老李虽然是肉场老将,但经过漫长几个时辰的肉搏,禁不住全身的舒爽,闷哼一声之后,闸门一开而泄……
  丽娘被泄洪一冲,居然叫了一声∶“妈呀~”
  一阵剧顶之后,她也泄了!
  两人气喘如牛的搂在一起!
  苏婷婷宝剑已经出销,准备把几个狗男女一起解决。
  突然听到孙大娘一声尖叫道∶“糟了!为了享乐,把正事儿都忘了,老李,快把情况报出来!”
  老李喘息了一阵,始说道∶“大姐不提,还真乐而忘了任务,最近宫里发生了几件惊人的事,但有喜也有忧,喜的是本帮仇人已去其二,仅剩高逸与梅凌霜。
  忧的是最近武林出现一个面色莒黄。而且有两块黑疤的丑少年,似乎专门与本帮作对,天欲宫的“车前四凤”被击毙两个,少宫主也被救走了。
  所以,宫主与大帮主已颁下“诛杀令”,本帮本宫弟子对叛徒柳小倩与丑少年,应不择一切手段除去。”
  苏婷婷一听丑少年,心里不由一跳,她祸然想到龙弟弟对她的诺言,在这一年中,行走江湖之时,就化装奇丑少年,试试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理他。
  现在,这个什么宫,什么帮的要对付龙弟弟不利,她再也忍耐不住,更何况,这么人本能就是一群人渣。
  这一男四女在经过这样剧烈的运动之后,而且毫无防范的情况之下,如何抵挡得住这么一只出押的雌虎,很快的便被解决了。
  但是,她忿怒中却没忘记丑少年的去向。
  当她知道丑少年已向巢湖方向参与除蛟行动时,就想到了龙弟弟的安危,顾不了掩埋尸体,驾世骇俗,急急的奔向巢湖。
  且说∶府小兰回到房中,首先第一考虑及的题目,便是自己的感情。
  她私心衡量,小龙与粟雄在她心上的分量。
  虽然小龙的外表条件,是如此的不足,虽然小龙从未对她表示过爱意,她却竟处处维护他,像维护一个明知比不上人家的心爱宠物一般。
  她冷静的分析,对小龙的爱念,竟完全滋生於平日的怜悯,这意念,逐渐的加重,轻悄得几乎不使她自己察觉。
  但当它成熟而突然爆发出来,却也令她自己无能为力了。
  当然,府小兰晓得,完全基於怜悯的爱,并不稳固,但是她对小龙的怜悯,却并非由於他是真正的可怜。
  其实,与其说可怜,无宁说是可敬与可佩,因为府小兰发觉,小龙竟真的不同於任何人,他是那么宽宏慷慨,从不向白眼相加的人们施行报复。又是那样的温柔体贴,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预留退后的馀地。
  但,他并不儒弱,像是那碧波千顷的湖海一样,於温顺中蕴藏看刚强!
  他不傲於身俱的莫测奇学,却也不为其丑而自卑。
  像这种不傲不卑,虚怀处世,慷慨待人的风度品德,又有谁能差可比拟?
  粟雄嘛,太骄傲也太自满,从那无事生非的行为中,便不难窥见他的自私。
  虽然,他的品貌,堪称无匹,但只是英俊的仪表,能代表什么呢?
  当然,他对府小兰的爱恋,是出自真诚的,但,自从小龙出现,到今天晚上,粟雄的一切优点,起码在府小兰的芳心上,是几乎全被湮没了!
  府小兰想到这里,娇弱的叹了一声,坐起身来,在黑暗中继绩分析第三个问题。
  这问题,是今后的行为方针,她觉得必须采取一些步骤。
  若按少女的尊严与骄傲,单凭小龙的木然与冷淡,府小兰说什么都不该再去爱他!
  然而感情本就是奇妙无比的东西,它没有理性,也没有退让,何况府小兰生性倔强,她不愿放弃,同时也不甘被人如此的冷落,她决心争取,那怕是争到手后,再定取舍。也不甘这般的被小龙漠视。
  府小兰是一个聪敏的女孩子,她早猜到∶小龙一直将自己视为粟雄的情侣。
  府小兰若要引起小兰的爱火,则必须先让他了解,自己对粟雄毫无情意方可。
  这一点,极为难办,须知粟雄并无太大坏处,加以外貌俊秀,对府小兰一片真情,站在朋友或任何一方面,都不该太令他难堪失望!
  若说真个一下子与粟雄反脸,无论如何,也非府小前之所愿。
  那么,该怎么办?才能不看痕迹的……
  府小兰考虑看这一点,心下十分难决!
  夜幕笼罩。
  大地落入了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深不见底。
  突然,外间传来二鼓的更鼓声!
  紧接看隔壁,粟雄的房内,传来一阵轻声。
  府小兰奇怪他这么晚为何不睡觉,她扑往窗边,往外一瞧。
  只见粟雄,捷如灵猫,自房中纵出,向店外窜去。
  府小兰芳心一动,赶紧提起案上的花篮,背上宝剑,也晃身扑出房外,同粟雄奔去的方向追下。
  紧接着小龙房内,亦飘掠出一条黑影,恍如神龙腾空,快捷飘忽,一望而知,正是小龙。
  小龙心灵中极不平安,他的情绪,一直被府小兰的态度转变所困扰。
  他觉得自己该离开粟雄和府小兰两人,否则必会踏入纠纷与不义之中。
  他考虑多时,下定决心,在除蛟之后,即行悄然离开。
  他住在粟雄的左隔壁,粟雄的行动,同样也惊扰了他。他知道粟雄志在蛟脑,便决心暗中随去,相机助其一臂。
  黯淡的月光下,三条黑影,在一条相距各数十丈的直线上,向巢湖方面疾掠。
  粟雄本以为村落中已无人烟,那知相距颇远之时,已瞥见村中隐有灯光。
  他已打听清楚,那紫金蛟多半在夜半出现,虽然它行踪靡定,不见得便会出现在这附近。
  但是,平常百姓,何敢在这时暴露目标?
  粟雄这么一想,便猜知必有武林人借居那里。而借居目的,则更是显而易见,是为着取蛟脑而来。
  他心中一动,立即隐起身形,打量地势,悄悄的向有灯之处摸去。
  后面的两个人见状,亦学着他,一个个隐隐藏藏,欺近有灯之处。
  他摸近灯光显露之处,悄悄隐在一株高大的树木上,连目打量,只见下面乃是一所渔夫之家,房舍不大,只是一明两暗。
  此际,那明间里,灯火通明,房中来位横眉竖目的劲装大汉,正在围坐两桌席上,边吃边谈。
  场面气氛,均十分融洽热阔。
  另一边,府小兰正隐在屋后房上,她与粟雄遥遥相对,中间有一层屋脊。隔挡了视线,故此,粟雄看不见她。
  至於小龙。则站在土墙外面,那土墙高与肩齐,故此他站在墙外,一伸头便能自后窗中看入室内。
  他距离最远,但由於目力特异,视黑夜亦如同白昼,功力深厚,听觉锐利之极,故此比粟雄更能看清听清楚。
  粟雄隐在树上,只见中央主位上那人,说道∶“兄弟今日初临,既蒙各位款待,心下十分感激,但有数点不明,不知那位可以分析一下,让兄弟了解当前情况,也好想个主意,达成目的呢?”
  果然,那人语音方落,下手一人,立即哈哈大笑,接口道∶“龚兄,你素称足智多谋,号称“文昌诸葛”,这事儿当然少不得烦你出个主意!
  只是,这一遭,能人汇集,听说好几个有名怪物,息影多年,这一次也来趟这混水,实有令人头痛。”
  粟雄暗自吃惊,想不到这里,还有许多纠缠。说话那人,虽不知是谁,但那“文昌诸葛”,他却已早有耳闻。
  此人姓龚名人杰,成名黑道,已有廿馀年,掌中一对文昌笔,精擅打穴,准,狠,捷,辣,招式诡异。
  人更足智多谋,狡猾异常,兼之心黑手狠,实在令人不敢招惹。
  在江南一带,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代主人出坏主意,故此狐朋狗友,倒是对他颇是尊敬。
  粟雄出道有年,很多江湖中消息事故。却极丰富。
  文昌诸葛龚人杰,微微一笑,坐了下来,道∶“王兄何必长他人志气,俗话说事在人为,凭我等兄弟,众人之力,我就不信斗不过人家……”。
  他一语末竟,座中一人,哗然大吼,道∶“对,他妈的莽飞矛就不信谁比咱们强,他妈的,谁要来横里乱扰、他妈的莽飞矛,先给他妈的两枪!”
  外面府小兰,听见粗话,不禁粉面羞红。
  小龙莞尔晒笑,心知说话这人,虽然粗卑了些,确是个直性的毫爽汉子。
  粟雄可知这莽飞矛,亦是江南黑道人物,姓张名元,性虽鲁直,却有一身极好的横练硬功,加以神力惊人。
  在鄱阳湖中立寨。与“八八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并称鄱阳三霸。
  文昌诸葛龚人杰,等众人情绪稍定,又复促间目前形势,那被称“王兄”之人,说道∶“说起这话,四月前兄弟孤山之下,出了只大蛟,将兄弟水寨内,船只翻顶,还伤了不少兄弟。
  在无可奈何之下,将人员退守山中,一等那蛟出现,便用擂石滚木对付。
  双方僵持半月,那蛟想是见无机可乘,便转移阵地,因出为害。一时弄得湖中船只绝迹,无人敢来。”
  粟雄在树上听得真切,闻言恍悟,这人原来是孤山水寇,“浪里蛟”王占元。
  王占元,饮一口酒,又道:“兄弟见这蛟凶恶,在湖中乱闹,等於是与兄弟为难,如不想法除去,山上这多兄弟止岂不是活活饿死。於是寻隙独驾孤舟,逃出湖来,想找些武艺高强的哥们,帮忙将恶蛟除去。
  兄弟在怀宁一带,遇着了大别山韦家兄弟,对他们一说,韦家老大,竟一口答应帮忙,孰料,他二人自不量力,双双末斩了蛟,却让蛟吞了他们!”
  莽飞矛张元,静听半刻,这时忍不住出声,骂了句:“活该,报应!”
  王占元顿了一顿,又接看道:“不知怎的,这消息竟从此傅扬开了,黑白两道不知名之仕,都纷集向附近。
  兄弟赶到鄱阳,邀请三霸,兼程赶返,此地情势,竟然大变。许多自称是名门大派的老不死,也显见踪迹。”
  “这还不说,最可气,黄山铁杖叟,竟还反客为主,午夜传柬,警告兄弟与鄱阳三霸,不得下手屠蛟。”
  府小兰与粟雄,对黄山铁杖叟,均有耳闻,深知此老,功力高绝,性情怪异,介於正邪之间。
  王占元扫视室内,微微一笑,道∶“那铁杖叟虽然厉害,却似有顾虑,几次深夜下湖,均似被人故意扰乱,不能达成目的。
  铁杖叟一气之下,立即沿湖贴出告示,详述紫金蛟用途,声言此蛟乃武林瑰宝,无主之物,应属於武林强者。
  且明订七月十五日,白石山武技大会,会中较武,强者屠蛟取脑得皮,在此期前,若有人敢妄自下湖,立杀无赦!”
  小龙在外面闻得,一算日子,七月十五日正是后天。心中对铁杖叟大为不满。
  皆因,那紫金蛟虽是武林人珍视的宝物,却是这巢湖附近百姓的大害,它多活一日,便多为害一日。
  侠义中人,即以救人济世为旨,为何不尽早设法除去,保留至今呢?
  粟雄的注意力,集中在设法屠蛟取脑,他此时考虑的,也是这一问题。
  府小兰的兴趣,却又不同,她是想像看白石山武技大会,一定热阔,她想,后天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则,这等盛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室内诸人,可不会察觉外面有人窃听,话题一转,开始讨论到如何应付白石山之会的事。
  粟雄的目的已达,不愿意再留,悄悄下树,向巢湖边上掠去。
  小龙也想离开,但见屋上的府小兰,尚俯在屋上,未有行动。
  便随手在墙上抓下一块土团,轻轻一弹,士团去若流星,一下打在府小兰头顶屋上,发出一声轻响。
  府小兰闻声一惊,抬头四顾,瞥见墙外,小龙凝立在月光之下,正悄悄向她招手。
  府小兰芳心一甜,俯卧的娇躯,猛的一弹,娇躯仍然平卧。却疾捷飘向墙外。
  小龙目睹她卖弄此一身法,曼妙轻攘,恍如仙子卧云,冉冉而降,心正暗赞,却猛见她眉一皱,娇躯突软,似是真气不凝,即将摔跌一般。
  小龙猛吃一惊,双臂一张,掠身抢近。,一把方将府小兰接住,耳中却突然听得房内,有人喝∶“什么人,来此窥探。”
  接看便听着∶“唰唰”几声,似已有人追出房来!
  小龙不暇多想,双脚猛顿,飚忽没入黑暗中。
  小龙将府小兰一把抱在怀内,耳闻室内诸人,发声追将出来,心中一惊,只当府小兰自房上飘下时,被人发觉,中了暗器!
  因此不敢耽搁,转身疾掠,向不远处一座树林奔去。
  王占元面对窗而坐,突然看到一条黑影,自屋上投向墙外。
  黑影在空中,速度又快,像是一只苍鹰。
  故此,王占元立即开口喝问,纵身抢掠出去,但并未施放暗器。
  众人虽无所见,却纷纷跟看纵出,抢上土墙,纵目一瞧,一片平原,不远处野林耸翠,却无一丝人迹。
  那野林虽然密密的可以藏人,但两下相距,足有卅馀丈,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片刻内,藏进林去。
  王占元不由怀疑,老脸有些辣辣的不好意思。
  文昌诸葛龚人杰,迅速的在园中搜索一周,率先道∶“咳,各位请回来吧!来人功夫太高,这时想且走远!我兄弟还是商议正事要紧!”
  浪里蛟王占元心里明白,龚人杰这么说为看替他找台阶下台,别人不知,心里可确信为真,心里头不由都有些胆寒。
  小笼抱看府小兰抢入林内,低头一看,只见府小兰双目微闭,面色安详,不但无丝毫痛苦表情,反倒像睡看了一般!
  想起府小兰平时性情,这阵子大概又是故意顽皮装作,心中一动,童心大起,伸手探入府小兰腋下一搔。
  这一着,果然灵光,只见府小兰“格格”一笑,妙目大张,纤腰猛挺,便欲脱出小龙怀抱。
  小龙这一来更加证实,她故意放刁顽皮,见她怕痒,那肯这般轻易放过!
  双臂用力不放,左手更在府小兰腋下,抓搔不止。
  直把府小兰笑得,樱唇大开,脆笑如风中银铃骤鸣,绵长不断,双脚乱蹬乱踢,粉拳更连连对看小龙的胸膛,槌打不休。
  小龙脚下并未停止,早已穿林而过。
  月光下,怀中玉人,脆笑娇态媚人,酥胸起伏,娇喘急促,阵阵处子芳香,似兰似菊,扑鼻直入沁心入肺。
  此际府小兰,已笑得上气难接下气,低声软语乞降,道∶“龙……哥……哥,你饶……过这……遭,下次……小妹……再……也不……敢……顽皮了……”
  小龙心中一荡,同时也心中一软,停手不搔,继续抱着她朝前飞奔,口中却装着生气∶“哼,念你初犯,尚知悔过的份上,权且饶过你一次,哇噻!下次再犯,看我不让你笑个痛快!”
  府小兰自与他相识以来,小龙一直不苟言笑。
  今晚,府小兰随粟雄出来,根本不知道小龙也跟在后面。
  故此,当小龙向她投土示意之时,府小兰乍见小龙,芳心里又惊又甜蜜。
  惊的是自己竟未能觉察墙外有人,甜的却是,小龙既暗暗跟看自己,可见他并非对己了无一点情意。
  这起码表示,小龙对她的安危行动,甚为关心,否则小龙为何要召唤自己呢?
  芳心一动,身在半空,突的一软,果然小龙怕她跌着,赶过来将她接住。
  她偎在郎怀,只觉得舒适无比,率性妙目一闭,任凭他抱着,掠进林内。
  因之,故意凑趣装成愁眉苦脸,快生生惹人怜爱的模样,委委屈屈的答应一声:“是!龙哥哥,小妹下次再不敢犯啦!”
  小龙见状,心头一乐”哈哈大笑,府小兰说罢,觉得有趣,便再也忍不住,亦跟看“嗤嗤”脆笑起来。
  二人笑作一堆,笑声划空而过,静夜中万籁俱寂,最易傅音。
  此际,他两人虽离开适才村屋,已有二三里地。
  但是,村屋内诸人,仍然清晰的听到笑声。
  莽飞矛张元,大吼一声,站起来骂道∶“他妈的,什么人这么猖狂,半夜三更鬼叫鬼叫,待老子去找来打他妈的一顿,看看他妈的他还鬼叫不鬼叫!”
  文昌诸葛龚人杰,人历江湖,见多识广,听声辨立,已知发声之人,功力绝世,莽飞矛张元,虽有一身横练蛮力,却万万追赶不上。
  故尔,立即出声将张元劝住。
  小龙两人,只顾得玩笑,可未虑及其他,也未认准方向,笑声稍住,府小兰首先发现,问道∶“龙哥哥,你这是到那里去嘛?”
  小笼闻言,霍的止步,放眼一看,果然方向弄错,正好与回店道途,背道而驰。
  想欲转身回头,府小兰却已悄声说道∶“龙哥哥,你看前面村子里,也有灯光透出,我们再去探探好吗?”
  小龙看看天色,也不过刚过三更,一想多探几处也好,正欲举步,却听府小兰又道∶“你,龙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抱……”
  小龙一听,一阵耳热,这才惊觉事势有点不对。
  不待府小兰说完,他赶紧松手。府小兰一语未竟,骤不及防,若不是赶快挺腰施力,差点儿被他摔在地上。
  府小兰白他一眼,方欲埋怨撒娇,一瞥小龙踌躇羞惭之态,垂头不语之状,却又不由奇怪,道∶“龙哥哥,你怎么啦!”
  蓦地,小龙突然道歉说道∶“哇噻!适才小兄一时忘形,诸多失礼冒犯,想来心实愧煞,望兰妹妹原谅一遭,下次决不再犯!”
  府小兰聪慧之极,那能不懂,闻言心头一凉,暗中气道∶“我府小兰那点不好,你这么看不起人,我女孩儿身体,清清白白,可是能随便糊涂得的!”
  不过,她外表可也装糊涂,故意“嗤”声一笑,舒玉臂挽住小龙右臂,柔声儿说道∶“龙哥哥,看你真酸的可以,什么,失礼潜犯的,我不懂,你叫我原谅什么呢?”
  小龙右臂,被她挽在怀内,肘间触着小兰酥胸,软绵绵,如触电殛,可是抽不回来,又不便用强。
  一听这话,小龙心里头更暗中叫苦不迭!
  皆因,府小兰之言,表示着两个意思,其一表示她情窦初开,天真末凿,不晓得什么是男女之防,认为开个玩笑,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个意义,府小兰已有意以身相许,此身自然已属於君,如此则拥抱玩笑,正是两情洽欢的表现,又何必斤斤计较失礼潜犯?
  小龙这一想明白,顿时吓了一跳,心知如不早些抽身,将来怕不要弄个灰头土脸,落得个不义的骂名。
  他一想,便赶紧采取措施,道∶“哇噻!咱们快去那村中探探,就赶紧回去吧!否则等会粟兄先回,找不到你,又发急了!”
  说看,也不等府小兰回答,率先朝前掠去。
  府小兰闻言,心里暗“哼”一声,忖道∶“你别老拿话点我,弄急了我乾脆和粟雄绝交,看你还有何话说!”
  想着,早一把拉住小龙右手,随着他向前飞驰。
  二人手拉手,一掠五六丈,眨眨眼已至村前。
  小龙纵目一瞧,那村落建筑得较好些,村内房舍约有廿馀家,外边尚有一道木栅,将全村围住。
  方待越栅跃入,突由栅内,飞快的迎出两条人影,前面一人,更已发话喝道∶“何方朋友,深夜驾临,贫道衡山浮沙子在此迎候!”
  小龙心知行藏已露,乾脆停步不进,伫立以待。
  那两个人一掠数丈,停身在两人身前,一丈之处,对小龙和府小兰打量一阵,乃瞥见府小兰右手所提花篮,敞声哈哈一笑,道∶“请问姑娘,可是来自武夷,但不知梅凌霜女侠与姑娘怎的称呼!”
  府小兰先闻得那人自报姓名,便觉耳熟,闻言一看,只见那人年约六旬,一身灰布道袍,长及膝头,云履白袜,身背单剑,面圆多肉,颔下长髦又长又浓,一双电目,精光四射,分明内力十分深厚。
  心中一动,脆笑一声反口问道∶“你可是老道叔叔吗?我是兰儿哇,老道叔叔不认得我了吗?”
  那老道闻言,仰天哈哈朗笑,道∶“兰儿嘛?黄毛丫头十八变,这话真是不假,兰儿,你不看你现在长多大啊!”
  府小兰“啐”了一口,一掠欺近,伸手便拉那老道的黑鬓,同时,口中还嚷道∶“老道叔叔,你还是一样老没正经,看兰儿不拉下你的假胡子来!”
  小龙一皱眉头,暗暗好笑,这一老一少,真叫做棋逢对手,一般的顽皮好耍!
  却见那老道,“哈”“咳”了两声,挫身挫腰,转到府小兰背后,伸手反抓府小兰的后飘长发,边抓,口中也嚷着∶“好丫头,你要拉老道叔叔的胡子,老道叔叔也得拉拉你的小辫子尾巴,看谁……啊,小辫子呢!”
  府小兰一把抓空,眼前失去老道身影,知他已转到自己背后,不等他手爪递到,扭头一摆。
  “唰”的一声,将长发摔到前面,脚下“倒踏莲步”,大转身“五凤朝阳”,“呼”的一下,左掌电般伸出,同老道胸前黑鬓抓去。
  这一串动作,轻灵快捷,姿势曼妙,小龙看了暗暗点头称赞,老道却大吃一惊。
  老道不等地纤掌递近,跺脚后退一丈,双手在胸前一阵乱摇。道:“慢来,慢来,多年不见,小兰儿不但只长大成人,一身功夫,怕不也得了梅女侠真传,老道叔叔自承已年老力衰,再闹下去,怕不被你拉光胡须吗?”
  府小兰“嗤”的一笑,瞟了小龙一眼,转对老道说道∶“老道叔叔,你不在衡山纳福,到这儿做什么啊?”
  老道顺着府小兰目光,对小龙一看,见其面容虽丑,却生具一付百年难遇的上好练武骨格。
  先不作答,反而问道∶“这位秀才,既与你兰儿同来,想必也是会“三下子”的人,兰儿怎不为老道叔叔介绍介绍哇!”
  别人都说“二下子”,这老道偏多加了“一下子”。
  小龙庄重沉稳,暗中好笑,却不显出。
  府小兰顽皮,早已笑弯纤腰,好半晌方才忍住,指看小龙,说∶“他,岂止会三下子,本领可大着呢!”
  说着,对小龙招招手,说∶“龙哥哥,我为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的老道叔叔,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大侠客,衡山派长老之一,人称笑面黑发浮沙子……”
  笑面黑鬓闻言,嚷嚷道∶“得了,得了,我的好侄女,别给老道叔叔高帽子戴啦!”
  府小兰脆声一笑,又道∶“这位是我龙哥哥,姓石名小龙,以后老道叔叔可得多多照顾,他也是刚出道呢!”
  浮沙子伸指划脸。羞她道∶“好丫头,真不害踪,龙哥哥就龙哥哥,还什么你的我的,难道还怕我老道叔叔,抢你的龙哥哥不成?”
  小龙面对这一老一少,小的百无忌禁,当看外人面前,叫唤得那么好听亲热,老的是故意调侃,刻意玩笑,顿时羞得红了脖子,赶紧上前见礼,垂头不语。
  但他心头确也甜蜜蜜的,深深被府小兰的柔情感动。
  皆因,若非府小龙已有决心,深种了爱苗,则无论她多么天真,也不会对外人说出这种话来。
  府小兰听了浮沙子调侃,玉靥上微泛羞红,偷眼瞥见小龙的尴尬模样,却又“嗤”的一笑,乱以他语,道∶“老道叔叔,那位是谁啊?”
  浮沙子“呵”“呵”两声,拍拍自己脑袋,点手招过与他同来的青年,道∶“兰侄女,这小子是老道叔叔的徒弟,名叫焦仁,虽然大你几岁,功夫可不如你,不过,你以后还得委屈委屈,尊他声师兄才对呢!”
  府小兰瞥了焦仁一眼,只见他身躯高大,虎臂熊腰,浓眉环眼,一身密扣劲装,更显得十分雄壮。
  遂福了一福,唤声∶“师兄!”,又与小龙介绍。
  那焦仁早在一边看了半天,心里对小龙可瞧不起,纳闷为何这美若天仙的娇艳师妹,会喜欢这个又丑又弱的小子!
  焦仁淡淡对小龙袍了抱拳,算是见过,却对他师父浮沙子放开洪钟似的喉咙,道:“师父,师妹远来,您老人家怎的也不让师妹进去坐坐哇!”
  浮沙子“叭”的一声,打了自己后脑一下,嚷道∶“你看你这个糊涂劲儿,还不如傻小子聪明哪,唉,兰侄女可别见怪,老道叔叔愈老愈不中用了,快里请,快里请!”
  说看,举手让客,逗得府小兰与小龙两人,想笑又不便笑,不笑又忍不住。
  府小兰纤手捂嘴,低头疾行,小龙尽力忍住笑容,抱拳道∶“老前辈请!”
  浮沙子见小龙认真,可又哈哈笑了,边笑边道∶“好小子,倒蛮知礼数的,难得难得。”
  四人鱼贯而入,浮沙子哈哈笑着,一一介绍。
  小龙与府小兰上前一一见礼,只见正中者为首一名,相貌其古,鹤发白鬓,面如重枣,一望而知,功力精深。
  他,正是众人之长,衡山派首席长老,“三阳剑浮云子”。
  另外两人,一名“浮风子”,一名“浮土子”,均是浮沙子的师弟,皆已年逾六旬。
  那“浮风子”右袖虚悬,似无手臂,“浮土子”左耳不见,想是被人创去。
  浮云子位列衡山派长老首席,为掌门人浮尘子的师兄,不但剑术精绝,阅历见识也无不高人一等。
  此际,他一见府小兰,忙即哈哈一笑,道∶“兰姑娘与石少爷多礼,说起来浮沙师弟,与令先师交称莫逆,可都不是外人,老道卖个老,也称你一声侄女如何?”
  语毕,又是放声一笑,道∶“贤侄女年纪轻轻,令师便放心让侄女独自下山,可见贤侄女必已得令师绝世真传,诚然可喜可贺,此次远临巢湖,可亦是为了紫金蛟吗?”
  府小兰嫣然一笑,道∶“老前辈过奖,侄女愧不敢当。这次侄女路过此地,途中传言纷纷,一时好奇,与龙哥哥赶来瞧瞧热阔,老前辈与老道叔叔,想已来此多日,不知可能让侄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浮沙子十分喜欢府小兰,闻言哈哈大笑,道∶“兰侄女,让老道叔叔告诉你吧……”
  浮风子舆浮土子,闻言同时一皱眉头,齐齐向浮云子看去。但见浮云子对他俩微微摇头,示意无妨,两人无奈何,却一同起身告退出去。
  府小兰见状,芳心颇气,正想告辞回去。
  浮沙子哈哈一笑,道∶“老大,我老道与兰侄女久别重逢,还有几箱子话好讲,这里没你的事,我看你还是也去睡吧!”
  浮云子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好,好,贤侄女我失陪了。”
  浮沙子命焦仁送来点冷盘酒菜,让两人随意食用。
  他自己执壶在手,自斟自饮,一连灌下五杯,用袍袖一抹唇边酒渍,道∶“唉,说来话可长啦!兰侄女你知道我老道叔叔,素来爱玩爱耍,不拘小节,但这一次,可实在不好耍了。”
  小龙对浮沙子相知不深,但见微知着,却晓得他约为人,必定十分豁达。
  此际闻他叹息,满呈淡忧,不由十分纳闷,弄不清怎的事态会如此严重。
  府小兰可不会在意,见他老是饮酒,便催促道∶“老道叔叔,到底是啥事,你快说嘛!”
  浮沙子皱眉注视她片刻,破颜而笑,道∶“侄女还是老脾气,想起从前,你那时梳着两只小辫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真……”
  府小兰听他老不说正经,樱唇一呶,浮沙子见状改口道∶“好啦!别发脾气,老道叔叔怕你,马上就说……”
  府小兰“噗嗤”一笑,得意的流盼小龙一眼,却听浮沙子继续说道∶“这巢湖紫金蛟,据说是武林人人欲得的宝物,蛟脑能洗毛伐髓,蛟皮可制宝衣,剑刃不伤,最宝贵的,还有许多髓珠,能治百病。
  因此,这消息一经传出,武林黑白两道的贪欲之徒,都纷纷赶来此地,连几个轻不出世的魔头,也动了贪念。”
  浮沙子又道∶“黑道人物,多是些贪得之徒,自不肯轻易放弃争夺蛟宝,侠义门中,即使不愿贪得,却不能让这宝物,落在黑道凶人手中。”
  府小前奇道∶“为什么啊?”
  浮沙天笑道∶“这道理可真简单,若蛟宝落在凶人手中,岂不等於是助长了他的凶焰?自后,万一无人能够治他,天下武林生灵,岂不都要遭殃了吗?”
  府小兰“啊”了一声,小龙却凛然而惊,想道∶“哇噻!老道叔叔这话真对,怎么我以前没想到呢?”
  这一来,小龙不由深深敬佩浮沙子见识阅历,同时也暗自决定,不让那紫金蛟落入恶人之手。
  三人又闲聊几句,小龙正想告辞,突然,外间传来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之声。
  此际,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这一阵霍来的惨呼之声,令人听来,分外的耸人毛发。
  尤其府小兰,只吓得面色骤白,一伸手挽住小龙,道∶“龙哥哥,这是什么声音,这么怕人?”
  小龙剑眉一挑,道∶“可能是有人被害,兰妹妹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浮沙子闻声,亦是愕然,他一见小龙这般说法,哈哈长笑一声,推杯而起,道:“少侠侠义肝胆,令人佩服,我老道与你同去一探,看看是那个魔头,又在湖边下手害人!”
  府小兰这时定下神来,侠胆立壮,才接口道∶“要去大家同去,走!”
  “走”字音落,她已当先掠出房去。
  小龙与浮沙子一同起步,一走正门,一穿前窗,在院中微一停顿,齐齐施展轻功,同府小兰追去。
  湖边,有一条小舟,小舟旁卧看四五个人,似已气绝!
  府小兰抢前探视,只见五人一般的腹破肠流,五脏散落遍地。“哎啊!”一声惊叫,纤手掩面,转身不敢再看。
  浮沙子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微一辨识,便认出五人正是巢湖孤山寨寨主,浪里蛟王占元,鄱阳三霸八爪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及赣江双鲤兄弟,但此五人,虽属绿林黑道人物,生平作恶极多,却也不致该如此惨死!
  这位惯於嬉笑的老顽童,却再也笑不出来,他“咳”了一声,愤愤自言自语道:“魔崽子可恶可恨,我老道非碰碰你不可!”
  府小兰惧意已消,侠胆复炽,接口道∶“好,老道叔叔,后天十五,碗儿算上一份,要斗斗他什么魔杖竹杖。”
  浮沙子豪性又发,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道∶“女娃儿有种,不愧是一朵云的传人!”
  小龙不声不响,在附近找了个乾净草地,俯身躬腰,双手运集丹铁神功,虚空连挖,不多时,挖了个大坑。
  浮沙子与府小兰一齐瞥见,各皆又惊又佩,尤其浮沙子,第一次见小龙施展功力,凭他的见识,竟非但见所未见,却连听都没听说过,一时愕然呆住,竟忘了上前帮忙。
  第二十五章
  府小兰倒是有意相助,但却怕沾那惨死五人,妙目一转,见小龙已开始埋人,便即掠身找来一方扁长大石。
  小龙将尸体,一一平放坑内,双掌运劲,用土埋上,堆如一坟。
  他单手接过石块,在坟前一插,三尺巨石,入土半截,用掌在石面一阵擦磨,石粉散落一地,石面顿时光滑如镜。
  他这时才注意到浮沙子忘神之态,脸上暗地一热,道:“后辈班门弄斧,老前辈千祈勿怪!敬请老前辈运指一挥如何?”
  浮沙子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叫道:“惭愧!”,哈哈长笑,以饰羞颜,道:“一客不烦二客,少侠何须过谦!”
  小龙不知他自忖无此腐石之功,信以为实,恭敬应命,回告不识众人。
  浮沙子心中暗叹,这小子貌虽不扬,一身绝俗功力,却尤难虚怀诚挚,看来今日天下,魔道虽猖,此人却正似运应而生。遂一一报出诸人姓名。
  只见小龙,手挥指划,如锥划沙,浮沙子说完,他也在碑上写好了。
  但见那字迹龙飞凤舞,铁划银钩,最难得字字腐石五分,犹胜刀削斧凿,由之可见,功力文事,精深超俗,确非普通可比。
  小龙写毕,一看天色不早,立向浮沙子告辞。
  浮沙子坚留不住,相约后日白石山再见,两人答应,一揖别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花开两朵,另折一枝。
  且说石辅基自从服下赤龙丸后,再经小龙替他打通了任、督两脉,功力更是突飞猛进。
  尤其是,每当静坐调息之时,丹田里,也隐隐有一股热气,慢慢的凝结成丹。
  这个发现,令他大为振奋,立即告诉柳小倩与小梅。
  柳小倩功习魔功,深悉邪帮绝学,一些高深的绝艺,因功力未达此种境界,便无法修练。
  此刻,一听石辅基能将丹田凝结成丹,便转授了他一套“收缩功”舆“颤功”。
  前者即所谓“以意驭气”,胯间的“玩意”,要它硬就可以硬,要它不泄,它就是“盘肠大战”三天三夜也不泄。
  至於后者,还真可怕,就是大家伙在女人桃源洞中,只要一运气,大家伙就会颤抖不已,这种功夫练成,再淫荡的女人也受不了。
  这两套功夫,也只是“天欲秘笈”中记载,据说魔帮中人却从没有人修练成功。
  柳小倩也只是听桃花三娘子说过,一时好奇之下,向桃花三娘子讨来阅读。
  人世间的事,本来就极为奇妙,有一首箴诗如下:善有善报恶报恶,事机未到非无报,前世种下今世因,今世已成后世果。
  这是因果论,有因必有果,而果反为因而成果,如此循环不息。
  桃花三娘子怎会料到自己的爱徒会背叛她,而且将这邪帮最高秘技转授给她的心腹大敌,而导致“天欲宫”解体,“天魔帮”覆灭呢?
  石辅基在柳小倩指导下,而且用自己试法,真个是日进千里,最后连柳小倩展开“魔女阴功”,甚至“元阴锁阳”也抵挡不住了。
  为什么魔教中人,没有人修练成这两门绝学呢?难道魔教中历代祖师就没有人能打通任、督两脉,答案是:有。
  那又为什么无法修练成这两门绝学,而石辅基反而能够练成呢?主要原因是石辅基服用了“赤龙丸”。
  前文说过,这“赤龙丸”乃玄贞子以五条孽龙的内丹,配合灵药所炼成,他自己吃两颗便成仙了。
  试想,石辅基得到这种灵药帮助,怎能不助他功力速成呢?
  小龙能连御三女,使甲纯、乙荃脱阴而致死,也完全依赖这灵药的功效,要不是迷药使其失去控制,也不会泄真元给丁玉了。
  这天,三人行抵圩石镇,意外的发现一个年轻女人,石辅基一看,居然就是绝色动人,行为却十分下流,险使他枯竭的李秀英。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於是,他向柳小倩说了,要讨回这笔债。
  柳小倩也深信他神功已成,但是还叮咛他小心。
  李秀英一个人投宿在“平安客栈”,她是一个关不住的女人,正感旅途寂寞,突然响起“剥剥”敲门声音。
  她以为是店夥计来添茶水,起身去开了房门,一看,奇迹出现。
  原来,石辅基立在门前。
  她姣美的脸上,露出很惊奇的脸色,立即笑脸相迎道:“石相公,请进。”
  她娇滴滴的声音,仍然像银铃般悦耳动听。
  她为石辅基倒一杯热茶。
  石辅基接了过来,像是久别的情侣相遇,紧紧的握着她的玉手,道:“谢谢!”
  “要这样客气吗?”
  “哇操!不这样客气,恐怕会唐突了美人。”
  “美人,我是美人?”
  “哇操!你若不是美人,我那有耐与你在石洞相处,如久长久的日子,可惜我命薄福薄,不能保住如花美人。”
  “你今天真奇怪。”
  “哇操!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是恨透了我,恨得咬牙切齿吗?”
  “哇操!太恨了!”
  “为什么?”
  “哇操!这远用问吗?还不是想重温旧梦!”
  李秀英脸呈喜色,道:“真的?”
  “哇操!不是真的,就算是咱们唱开锣戏好了!”
  李秀英格格一笑,道:“你呀!这张嘴真甜,就算你说的是假的,我也很窝心。”
  石辅基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哇操!一点不假,我现在只想回忆那段甜蜜的往事,幸福的时光。”
  “真的?”
  “哇操!你以为我是猪八戒吞钥匙——开心!”
  该是上戏的时候了,他反手将门扣上,脸上表现了出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的手,老实不客气的往上滑动了。
  “嗯……石相公……”
  他的手像蛇一般的在她大腿上游动,使得她像触电一样的又痒又麻。
  隔着亵裤,她摸着了小馒头一样的阴阜。
  “呀……”
  “哇操!我爱死你……我爱死你……”
  石辅基把她推倒在床上,迅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压在上面,并且主动的吻着她。
  李秀英故技重施,从嘴里透出了媚药,但石辅基早有防范,故作不知的用舌尖在她口腔内搅和,然后暗度一口真气,送入了她的喉管。
  想抗拒已来不及,心知要糟。
  机会稍纵即逝,石辅基急就章卸除自己衣裤,把阳货推出来,就了射击位置,打算扣引“扳机”。
  她竭力挣扎着,娇叫道:“石相公……不要……不要……这样……”
  经过一阵子的折腾,而女人天生很敏感,尤其喜欢刺激,这种强暴式的“覇王硬上弓”
  ,也引起了她的春情。
  更何况,媚药还在发酵哩!
  田里,注满了足够的水量,就等着“插秧”了!
  石辅基也不先打个招呼,臀部用力沉下。
  陡地,响起一声杜鹃泣血似的哀鸣:“哎哟喂……”
  她的脸色已变得苍白无比,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美眸翻白,樱唇打哆,大声呻吟着。
  “石相公……好痛……痛死了……你的那东西为……为什么……格格……变成这么大…
  …喔……好痛……又好过瘾……”
  石辅基习得神功之后,首度出马,即受到女人的赞赏,何况又是他的肉场死对头。
  於是,他默运“伸缩功”,将那“玩意”伸长到了顶点,直抵花蕊。
  他是存心报复,所以肉棒抵紧花蕊之后,并不立即采取抽送。
  为了折腾她,他先运功将阳货暴涨,然后使用“颤功”,使阳货就像“按摩棒”般,在骚幽里抖动个不停。
  这一来还得了,她何曾遭遇过如此打击,就好像十万只毛毛虫在花房里爬进爬出,直逗得她哭笑不得,嘴里吱吱唔唔乱嚷。
  “格格……亲哥哥……伟大的丈夫……好舒服……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我会被……被你整死……你就……饶了我吧!”
  石辅基一见她舒服得透顶,心想:“哇操!不对啊,我是要折磨她,适得其反,让她得到了快活……”
  於是,他毫不考虑,低头咧嘴把乳头咬在口中,用着牙齿啃噬着,由於出於报复,所以咬得很重。
  李秀英起先觉得痛快,渐渐地因咬得重而产生了痛楚,她发出了如诉如泣地低吟。
  “石相公……你……你咬轻点……会痛呀……求求你……拜托……”
  石辅基可不是铁石心肠,本身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经她这么哀求,因此,把乳头给吐了出来。
  继之一想,既然是采取报复,怎可如此仁慈,兵家有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於是,紧扣扳机,开始“连续放”,眼见他那根“镖枪”一进一出,抽送个不停,其快“如流星赶月”。
  那“卜滋”“卜滋”的声昔,也就不绝於耳。
  若是平日,李秀英早就高举白旗了,但此刻她在自己媚药催动下,虽然遭到猛烈的攻击仍死瞪眼,咧着嘴,玉腿像青蛙似的一伸一缩,粉臀像筛子般摇晃着,很有节奏地迎合着。
  虽是如此,臼口已是浆泥模糊,秽物狼藉。
  看样子,她一定吃不少的苦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约莫盏茶时刻,石辅基仍然是愈战愈勇,看来毫无倦容。
  “格格……我……我受不了啦……”
  一阵阵“啪……”声响,继续响起。
  在石辅基连连挥出百余记“长打”之后,李秀英经不起一泄再泄,尖叫一声之后,立即四肢一摊,昏迷不醒了。
  继之,她的额角汗珠淋漓,钗乱发散,口吐白沬,面色如纸,她的娇躯就像中了“羊癫疯”似的。
  她仅能象徵性的抽搐,就好像鱼儿在作垂死挣扎。
  总算报了一箭之仇,石辅基怕弄出人命,“横冲直撞”几记“密集安全”后,才提前鸣金收兵。
  回到客栈,他把经过告诉了柳小倩舆小梅,二女不由一阵侧然。
  一宿无话。
  次日略一打听,才知李秀英并没有死,不过仍处於虚脱现象,不经过长时日调养,是怕恢复不了元气的。
  於是,三人继续上路,向韶州故园走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府小兰与小龙回到店中,粟雄早已回来,他见他俩人并肩而入,心中微怒,但转念想及利害,强自忍下,装出笑脸,招呼道:“石兄与兰妹到何处去啦?可发现紫金蛟出没之处吗?”
  小龙想起府小兰对他的纠缠,心头暗愧,连忙抢先将经过情形,及所见所闻道出。
  粟雄跑了一夜,所知还不如小龙,因见他述及铁杖叟湖滨杀人时,灵机一动,作色道:“想不到凶残魔头竟又出动,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后岂有宁日,我等身在侠门,倒不能不早为之计呢!”
  小龙出道日短,不怀心机,见他说得诚挚,态度激昂,信以为真,问道:“哇噻!粟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见?”
  粟雄略一沉吟,方道:“以小兄弟之见,不如消弭於未然,先设法将紫金蛟除去。”
  府小兰性急,忆起湖畔惨案,犹有余悸在心,忍不住促问:“这该怎么办哪?”
  粟雄见妙计将售,暗自得意,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继续道:“以小弟愚见,我们在期前偷入湖中,斩杀了紫金蛟,则白石山比武大会目标自然消失,如此,一场大劫便消祛无形!”
  小龙与府小兰闻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赞同。
  粟雄见状,俊目掠过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道:“既然都赞成,事不宜迟,故此,必尽一天之力,赶到巢湖对岸不可,因恶蛟虽然出现近岸,却均一沾即走,并不多留的!”
  小龙两人齐声答好,正准备各自归采,收拾行囊。
  粟雄却蓦地“哎啊”一声,跳起来道:“小弟糊涂,一时忘却那紫金蛟皮坚逾钢,必须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这……”
  小龙先是一惊,旋即一笑,道:“粟兄放心,小弟倒有一利剑,想来尚可一用。”
  说着,自长衫里取出丹血宝剑,递将过去。
  粟雄接过一看,剑鞘奇古,全剑长只二尺有余,剑方出鞘三寸,已感觉出红光耀目难睁,寒气冷锋迫人,心中暗骇且羡。
  府小兰被剑光一映,“哗”然娇呼叫好,趋前抢过抽出,玉腕轻震,霎时间龙吟霍鸣,剑尖锋芒,暴射半尺,满室通红,桌上油灯,顿时黯淡下去。
  方赞“好剑”,骤觉剑身自震,鸣声大作,几乎把持不住。
  府小兰连忙收剑入鞘,忙问於小龙,道:“龙哥哥,这宝剑果是奇宝,竟具灵性,过去听师父说,灵剑能自择主,现在看来,确实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粟雄见府小兰一反往日刁蛮顽皮,满面敬佩真诚之态,不由心中微酸,暗“哼”一声,却接口道:“有此一剑,紫金蛟死期已至,唯闻蛟皮至宝,明晚吾兄下手之时,尚请剑下留情,勿使蛟皮破坏才好。”
  小龙点头笑诺,出门回房,心中却暗自决定,斩蛟之后,将蛟皮送给粟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自在房中,盘坐运功,祛除倦意。
  翌日,算清房钱,上马起程。
  三人顺道绕湖而行,中午时分,便在“高林桥”地方落店。
  口口  口口  口口
  巢湖,原系安徽巢县境内。
  位合肥、卢江、巢县、舒地四县之间。
  地陷为湖,一名巢湖,一名焦湖,港汊三百六十。纳诸小於大江,为淮西巨浸。
  高林桥,乃是一座小镇,与巢湖中的姥山,岸边的白石山,成三脚鼎立之势。
  粟雄打听清楚,白石山明日便举行比武大会,今晚武林知名之辈,必多云集,晚上行动,极易被人察觉。
  因此,他主张先落店,一来行动自由,二来可养息精神,以利晚上斩蛟搏斗。
  晚上,粟雄唤来店家,声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
  店家知道是去参加比武之会,连忙躬身应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担心。
  三人结束停当,小龙仍是葛布长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乾粮。
  正准备起行,天边忽闻隆隆雷声,按着霖霖细雨,自空泻落。
  府小兰秀眉紧皱,暗怨天公故意捣乱,粟雄却喜形於色,认为是天助我也。
  皆因,湖边多有魔头潜伏,阻挠入湖之人,如今骤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视线不能及远,二者或致令魔头大意,根本就放弃出巡。
  这岂非天意相助?
  粟雄赶紧催促上路,小龙见府小兰愁眉苦脸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湿,湿衣贴身不雅。
  他便双出身畔盛放避水宝珠的小囊,递於小兰道:“兰妹妹,你将这囊挂在胸前,自有妙用,现在我们走吧!”
  府小兰不知囊内何物,但对小兰极为信服,闻言也不多间,果真将它扣挂胸前。
  粟雄早已不耐,说声:“走吧!”当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滨。
  小龙双目被鲸珠液体洗过,不受夜暗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群中,找出一条较好的小舟,暗施神功,轻飘飘将船推入湖中。
  府小兰自挂上小囊,只觉得周身二尺之内,细雨不进,心知这囊内是有辟水宝贝,反观小龙,长衫头巾,湿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个郎,体贴温柔。
  粟雄冷眼旁观,心中暗惊小龙的一身功力,也怀疑他那里来这么多异宝,同时,瞥见府小兰对小龙关切神色,心中不由更恨更嫉。
  小龙久居海上,水性驶船,均极拿手,找过桨来,坐在中央,轻一划动,船如飞矢,继续向湖中姥山驶去。
  粟雄在后梢也帮忙划,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异志,欲省下力气来,斩蛟取脑,得珠剥皮。
  姥山与孤山对峙湖中,却孤山为小,山顶本有一庙,却已荒废多年。
  三人登岸,小龙将船搬上山坡,方议探蛟穴何处?
  陡然,风雷大作,细雨如疾。
  小龙目聪耳灵,早闻得后山脊对面,传来湖水泛涌之声。
  小龙急告二人,粟雄反臂亮出兵刃,当先沿山边奔掠,府小兰右篮左剑,跟纵疾进。
  小龙方欲追下,霍见山顶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动,施展出“水波流”身法,转身扑向山顶。
  这水波流,实乃罕世轻功之最,这一施展开来,蹑虚腾行,快如流星奔电般,霎眼即达山巅。
  山巅上破庙庙竚,雨苦风凄,别说无人,便连只活物也未找着。
  他正欲细搜,陡又闻山下“哗哗”水声暴起,粟雄长啸颇厉。
  小龙晃身扑下山峦,身在树巅,目光到处,正瞥见山脚下,粟雄双戟,府小兰剑篮,皆舞得风雨不透,与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蛟,斗在一起。
  那巨蛟,身长数丈,长尾似鞭,巨头如锥,大口怒张,口中两排剑齿,森森泛白,却是又细又尖,而两只碗大豆眼,金光暴射,如两只孔明风雨灯笼,开合间射出尺余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条长尾前扫后打,石飞树折巨啄左咬右噬,霍进霍退,却也奈何它不得。
  小龙掠至,正欲抽剑加入战圈,粟雄与府小兰见久战无功,陡的齐声而叱。
  只见粟雄飚忽抢进,双手擎天戟,暴击紫金蛟额,戟到中途,收劲挫腕,双戟一翻,两大拇指,齐扣戟柄,“咔咔”两声轻响,戟心中央,立射出数十指牛毛细针,“万蜂归巢”,齐射向恶蛟双睛。
  府小兰同时发动,趁着蛟张嘴咬来之势,挫身后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篮,骤然的一拧“唰唰唰”轻锐鸣啸,篮边玫瑰,连贯而出,直向蛟口投去。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只要中上,恶蛟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小龙在一旁,一声“好”字,尚未叫出口来,却陡的大吃一惊。
  那蛟看似体巨笨拙,却不料反应灵敏之极,粟雄的双戟飞针,距离它双眼三尺暴射来,紫金蛟两眼轻合,飞针霍弹,反射向粟雄。
  同时间,十数朵飞花,鱼贯投入蛟口。
  紫金蛟大嘴一闭,双目再睁,“咔”“咔”,竟瞧着目瞪口呆的府小兰,津津有味的嚼吃起来。
  粟雄身悬空中,那防到飞针竟这快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闪,已然是时不我予了!
  堪堪在粟雄危及一发,小龙霍然清啸,快似电光石火,抢至粟雄身畔,一式“单撞掌”。
  “呼”的一声,将数十百根牛毛细针,扫数数劈空击飞二丈。
  粟雄死里逃生,晃身点足,一换气,正欲抢近再攻,小龙已然抽出了丹血宝剑。
  利时间红光彻照三丈,剑身抖颤,鸣若龙吟。
  小龙叫了一声“哇噻”,说道:“兰妹请暂退!”
  身躯微闪前挪,让过巨蛟长尾扫来的一鞭,双手齐施,左手飞快的顺蛟尾去势一抓,将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宝剑一挥。
  剑芒红信吐焰,红光到处,二丈许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断。
  但,巨蛟那一扫之力,何止万千,小龙虽早已运集起丹铁神功,仍被带得凌空飞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坠法,翻下地来。
  那紫金蛟一闻丹血宝剑出鞘声,已生祛退之意,但小龙发动太快,才一举手,便将它尾尖斩下。
  尾尖虽非致命要害,却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这一被斩,不但痛入肺腑,却等如夺去了它的兵刃!
  紫金蛟似是自知不敌,霍然亘口一张,发出一声雷鸣也似的厉啸,四足齐伐,疾如飘风般向湖中退去。
  府小兰舆粟雄骤闻紫金蛟厉啸,不由掩耳疾退。
  小龙呆了一呆,斗然一声长啸,人化“天龙行空”,掌中剑龙吟相和,在空中剑身合一,式化“飞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一半弧,投向紫金蛟前方。
  就在他化式回旋之际,丹铁神功霍凝剑上,以气驭剑,丹血剑精芒霍炽,脱手向紫金蛟脑上射下。
  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脑坏,粟雄醉心食脑伐髓换骨,情急下,大声疾呼道:“手下留情,勿坏蛟脑。”
  小龙功力已达意转气随之境,闻言意一动,气转剑随,堪堪剑芒距离紫金蛟头顶不及一寸之际,霍的转刺为削,“唰”的一声,将蛟皮划破一道五寸血槽。
  紫金蛟连番受创,恶性爆发,大吼一声,若似雷鸣震耳,巨体一让,扭头张啄,向宝剑咬去。
  小龙大喜,心忖,“哇噻!这真该是你气数已尽。”但见那丹血剑,似自具灵性一般,剑芒一敛,在空中兜个小圈,霍向蛟口中电闪投去。
  丹血剑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齿猛合,竟未能及时将剑咬住,只见它突然一跃,高达二丈,“叭哒”一声,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动山摇,巨躯连翻带滚,直滚出十数丈远方才四足一阵乱登,腹天背下而死!
  府小兰一直又紧张又担心,妙目圆睁,一个劲的盯着小龙,准备着危急时好打接应。
  后睹小龙以气御剑,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里也不知是惊是喜,是敬是疑,忐忑乱跳不已。
  等小龙落在她的身畔,府小兰剑篮一丢,玉手疾抓住小龙的左边膀子,又跳又叫,一时连她自己,也不知是闹什么?
  粟雄全神贯注在紫金蛟上,心无旁骛,根本未在意这边。
  小龙心中既感她为已胜利,喜极忘形之情,又觉愧对良友,让粟雄看见了不好意思,突觉山峦近处林内,传来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小龙心忖:“哇噻!不知是何人竟具如此身手,跟踪前来。”意动间,身形倏然而起,向发声处扑去。
  方待细搜,粟雄也已发话喊他。
  小龙倏忽掠回,只听粟雄道:“石兄,你速将宝剑取出,咱们快剥皮取脑如何?”
  小龙转到蛟头前面,双手扳住上下蛟唇,奋起神力,一下将蛟唇扳开,道:“兰妹妹,你快拿剑来撑住!”
  府小兰依言用剑撑住,不使蛟口合死。小龙放手,顺势运功一吸,红光一闪,丹血宝剑自蛟口飞回,蛟血亦随之涌出,但宝剑之上却未沾染一丝血迹。
  粟雄俊面含笑,道:“石兄神功绝世,当今无人能匹,方才救得小弟危难,心感无已,这剥皮琐事让小弟代劳,敬赐贵剑一用如何?”
  小龙含笑将剑递过,道:“粟兄何必客气?你我相交以义,些许小事,望无挂齿才好!”
  粟雄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晃身纵上蛟腹,一连数剑,先将头尾砍下,再自腹部中央,划一直线,用剑尖依线砍开。紫血横流而出,腥臭之气,顿时弥散空中。
  口口  口口  口口
  此际,暴雨已停,空中乌云四散,显出一片皎洁月辉。银月团团,高悬当空,映入湖水,鳞片起伏之时,似有无数皓月,粼粼波动。
  府小兰怕那种腥臭气味,皱眉走开,方行数步,突回头呼唤小龙。
  粟雄正着手剥那蛟头,闻得府小兰唤声,便促他道:“石兄到兰妹那边去吧!这味儿太臭,确不好闻。”
  府小兰等小龙过来,问道:“龙哥哥,这紫金蛟脑确有洗毛伐髓,轻身益气的功效吗?”
  小龙沉吟一会,有心让粟雄听见,故意大声道:“哇噻!这紫金蛟脑有何功效,我也不能确知。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吃,要吃你和粟兄分着吃吧!”
  粟雄一面加紧剥皮取脑,一面扬声道:“石兄盛情,小弟与兰妹至为心感,只是石兄你出力斩蛟,论功第一,怎能不一尝异味呢?”
  府小兰可听出粟雄言中之意,同时也愤他竟将自己与他联在一起,像把自己视作他的“什么人”一般,樱唇一噘,道:“这么臭的东西,我也不要,要吃你一人吃好了。”
  粟雄心中暗骂:“小丫头不知好歹,你不要,好,我一人独享更好。”
  府小兰见他不答,芳心中更是不悦,回眸一瞥小龙,周身仍自水湿,一阵怜惜疼爱,温声低语道:“龙哥哥你真好,把宝贝给我,自己却弄了一身水,你看,到现在还没乾,怎么办哪!”
  小龙微微一笑,道:“哇噻!没关系,请你把小囊给我用用?”
  府小兰解下小囊,递给他,只见小龙用小囊各处一拂,身上的水珠,一一落下,霎眼间,衣服竟然全都乾了。
  她惊奇的瞪大双眸,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小龙答道:“辟水珠。”
  府小兰拍掌一跳,道:“真的吗?那咱们试试好不好?咱们下湖去,找找蛟巢,看有没有蛋或者小蛟,好吗?”
  小兰一想也对,若有小蛟一并除去,岂不省事,扬声道:“粟兄,小弟与兰妹妹下湖看看,一会便回如何?”
  粟雄答应声:“好。”
  他一心一意,剥取蛟脑,不一刻,用剑挖出一块骨壳,呈椭圆形,径约一尺,小心破开一缝,顿时有一股异香散出。
  抬头一看,四周寂寂,并无半点人影,这才想起小龙与府小兰已然入湖。
  粟雄心想:“这倒好,省得让那小子闻到这香气又想指染,只是兰妹妹你既有言在先,我也可顾不得你了!”
  只见那骨壳厚有五分,中间脑浆尚有丝丝暖气。
  双手捧着脑,一阵大嚼,但觉脑浆入口即化,又香又甜,像是豆腐一般,不多时吃了个乾净,骨壳一抛,提剑再去剥皮。
  他一边工作,觉得自己体内渐渐的再起变化,那蛟脑似乎变成一团热气,散到周身四肢,而周身四肢,霎时间,充满无穷劲力,向外膨胀。
  他伸个懒腰,全身骨节,在这一伸之下,“喀喀”暴响,似在霎时间长高数丈。
  雄心骤发,斗然一拳捣出,拳风忽哨如风,三尺外刚刚去皮的巨大蛟首,顿时直飞开去“噗嗵”一声,跌落在四丈外湖水之中。
  粟雄环视四周道:“想不到我粟雄遇此奇缘,天下何人不服,能与我粟大爷相抗百招?石小龙,可笑你今日成全大爷,可知大爷就要你好看吗?”
  说罢,复又呵呵大笑,边笑边手舞足蹈,将丹血宝剑抛在地上,乱打乱劈,一时间,树倒草偃,石飞沙走,方圆数丈之内,真可谓风云变色,星月无光了!
  粟雄劲力稍泄,静下来只觉得身心舒泰,体轻似羽,心想:“何不试试轻功,是否有长进。”
  在过去,粟雄全力施展轻功,顶多也不过直纵四丈,拔高三丈,此际一试之下,竟各增了半倍。
  大喜若狂之下,他在姥山猛展脚程,一圈兜下,却突然发现异事。
  原来,那蛟皮他本只剥了个头,此际回来,却见蛟身蛟尾之皮,亦被剥下,三块蛟皮,连地下的丹血宝剑都已不知去向。
  他冷冷一笑道:“好小子,竟敢在粟大爷面前耍花枪,想猛吞蛟皮可没这般容易,你若再不出来,粟大爷找着了,不剥下你的皮来才怪!”
  那知,他一语方毕,霍闻一阵娇笑脆音,冷笑骂道:“呸,龙弟交上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朋友,真算瞎了眼。你别以为吃了点蛟脑,便可以天下无敌,说实话你还差得太远。”
  这一阵脆骂,已叫人够惊的了,何况,那语声,似从四面八方涌来,忽东忽西,根本令人测不出发话人身在何处。
  粟雄循声追扑,但语声不断,方向却变在另外一边,几次之后,粟雄即怯且惊,直到了语落,方才暍骂道:“何方贱婢,敢戏弄你家大爷,有种的出来与大爷走上百招!分个真章吧!”
  脆声刺入耳鼓生痛,粟雄惶然四顾,却听得那娇音叱道:“你若敢再出口不逊,姑娘非废了你不可,不过,你现在不用怕,姑娘还不愿和你动手。”
  粟雄不由气馁,皆因他此时突然想起,这种发话的功夫,乃江湖中失传已久的“虚幻魔音”
  相传此种功夫,不但能随意变换嗓音,功力深时,可以音杀人,如果是真,则自己无论有多高功力,又岂能与之对抗。
  粟雄面目变色,果然不敢再骂,乃转变话题问道:“姑娘,这蛟皮与宝剑。可是被姑娘取去了吗?”
  发话人冷声答道:“蛟皮果是一宝,以你这种小人,怎配使用,姑娘当然要取,那宝剑嘛……姑娘不愿夺人所好,暂借用一下,烦你对剑主人说,过几天一定还他!”
  幻音乃由山巅一方传下,粟雄猜知,发话人必在山巅,但此处与山巅,相距最少有六七十丈,从这远距离,送话如在耳边,功力若不精湛,曷可臻此?
  粟雄心中虽怒,却不敢妄动取祸,而筹思退敌抢回蛟皮之策!
  正想发话将那人缠住,突见湖中升起一团银辉,湖中“哗哗”中分,显现一洞,银辉中裹着两条人影,电急上升,急目一瞧,正是小龙与府小兰。
  粟雄不及细辨,银光发自何物,陡的转向对山巅道:“姑娘,剑主人来了,借剑之事,你自己与他说吧……这我可作不了主的!”
  说罢,复转身对小龙低声道:“石兄,你的宝剑与蛟皮,被一位姑娘拿走了,她现在山巅,你快去追回吧!”
  丹血宝剑乃神兵利器,小龙岂能让人取走,一听之下,不及细问,朗声发话道:“哇噻!何方朋友取走在下宝剑,请显身一见如何?”
  身形方起,山巅密林间,蓦地飞起一道朱虹,接着一阵苍老女声,道:“不知好歹,不分善恶的小东西,谁稀罕你的宝剑,拿去!”
  小龙心中骇然:“哇噻!何人有此功力,掷剑五六十丈?”同时也怀疑,“分明语声苍老,粟兄怎还说她是个姑娘!”
  赶上前去,信手抄住剑柄,果是丹血宝剑。
  粟雄心痛蛟皮,急急道:“石兄快追,蛟皮全被她愉走了!”
  小龙在高处尽目四眺,果发现一条人影,在湖中施展“一苇渡江”绝顶轻功,背上背着一大卷东西,想来便是蛟皮。
  他目测距离,心知那人轻功不输自己,此时追下,已然无及。好在他无得失之心,便道“那人早走远啦!追也无用,哇噻!咱们还是去取些紫金珠吧!”
  说罢,忽又想起一件事,向粟雄道:“哇噻!粟兄,你可已吃下蛟脑?”
  粟雄不知他用意何在,微“嗯”一声算作回答,心中却想道:“怎么?你小子想分一杯羹吗?哈哈!可惜晚啦!”
  小龙又问道:“哇噻!粟兄吃下蛟脑之后,是调息运功,以运导蛟脑之热?还是打了趟拳法,以发散四溢劲力?”
  粟雄随口应道:“哈哈,我打了一阵拳脚,这有关系吗?”
  小龙与府小兰对望一眼,方略为沉吟,道:“哇噻!这关系可大了,服后若即时以气运,加以精练,功效可抵一甲子面壁之功,但若以拳脚散力,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功效了。另外还有一事,便是这紫金蛟乃天下凶恶之物,不以自身三昧真火,将筋中恶质炼化,则日久性情变更,趋向恶境。”
  粟雄闻言大怒,暴声相问,道:“好丑小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小龙见他出口骂人,并不生气,反劝他道:“粟兄休气,小弟事前不知,哇噻!不信兰妹可以作证,方才所说!是小弟与兰妹在蛟巢中知道的!”
  粟雄怒问向府小兰道:“兰妹妹,是真的吗?”
  府小兰见他出口伤人,骂小龙“丑小子”已然生气,闻言没好气的答道:“怎么不真,不信你自己不会去看?”
  粟雄剑眉一扬,待要发作,但瞥见府小兰生气的模样,美如仙子。便发作不出来了!
  他转向小龙,冷然问道:“那洞现在何处,情形如何?石兄可肯带小弟去一趟吗?”
  小龙安慰他道:“哇噻!粟兄休要愁急,这是并非无补救法子,说到那洞,因见里面有一个大蛟卵,生怕日后出蛟,出洞害人,故此,将卵洞一齐坏去,此时便去,已经无法入内,也看不到什么了!”
  粟雄暗暗冷笑不止,怀疑小龙所言不实。
  不过他并不心急,便不动声色的请问,有何方可以补救,以及二人入洞经过情形。
  小龙在山腰中一方巨石坐下,道:“哇噻!所谓解救之方,乃是今后二年之内,寻一清静地方,终日心无杂念,如老僧面壁一般,二年一过,不但恶质化除,功力亦可激增三倍。”
  粟雄心中“嘿嘿”冷笑,认为这全是鬼话连篇,不置可否,复促问两人入洞的经过。
  小龙依言,一一述出。
  湖底距水面深有五丈,辟水珠出囊,发散出闪闪银霞,罩在两人身上,丈许内点水无存,全被逼退。
  小龙目力特佳,虽然湖底珠光之外,一片漆黑,在他眼中,却仍舆黄昏情景,并无太大区别。
  凝目四瞩,石笋林立。石笋竟然似人工布置,列成一方阵式。
  小龙暗忖,哇噻—这石笋阵可能与紫金蛟来历出处有关,一念及此,便带着府小兰,向阵中走去。
  府小兰目力根本不能看清较远的物。不过,她全心信赖着龙哥哥,心想:“反正有他在,便不致出错!”
  三转二弯。两人已走过许多石笋,但似乎前途街有石笋无数,小龙心中一惊,知这阵法余威尚存,不敢轻进,便拉着府小兰跃上一笋。
  眼前景物立变,却出现一个黑洞,以小龙目力,竟无法看清黑洞中是何情景,这不由令他凛然戒备。
  洞里也充满湖水,却似乎压力奇重,辟水珠一入洞中,光圈斗然内缩五尺。
  珠光之外,仍然一团黑墨,小龙诧讶之余,好奇之心大起,心底虽然存戒念,那更想探个究竟。
  府小兰紧紧拉着龙哥哥的膀子,也不知她是觉得害怕,抑是别有用心。
  洞中有一条甬道,洞壁广濶,足足有数丈,行不多时,转了三五个小弯,外间压力陡的一轻,珠光霍又大盛,恢复了原先模样。
  小龙放眼四顾,发觉那洞既深且广,洞中空无一物,壁角下有二团紫金微光,一大一小,但奇怪,那大的反不如小的光亮。
  府小兰瞥见那二团霞光,提议过去瞧瞧,奔近一看,只见那大的圆圆的形似桌面,小的只有香瓜般大,看上去透明泛亮。
  府小兰欢呼一声,正要去拿,突见小龙指着石壁上,道:“哇噻!兰妹妹瞧,这上面还有字哪!”
  府小兰抬头一看,石壁果然有大片字迹刻着,字迹上遍生苔藓,已然看不清了。
  遂用宝剑,将苔藓之属刮去,那字迹乃一元初“巢湖僧人”所留,详述紫金蛟功效用途,以及发现经过。
  原来那僧为避暴元,来到姥山,无意中发现紫金蛟,正是天下绝种的异种恶蛟。
  这紫金蛟已长千年,性喜晕睡,非百年不醒,回醒一次,历时一年,一年后则又睡去。
  他发现这紫金蛟,深知蛟脑功用服法,顿时大喜,那知手无宝刃,却无法将蛟头切开。
  自知无缘,先在洞中刻石留字,以备有缘者有幸按法取脑,后又在洞口,以石笋布下一座阵法,防止日后恶蛟回醒,出外害人。
  按巢湖僧留字所说,蛟脑服后,必需立即用三昧真火,将恶质炼化,以气引导吸取精华,始克功增徒倍。
  若以拳掌动作,发泄蛟脑祈化气劲,则不但效力减低,恶质不化,日久性情变易,恶性加深,虽大仁大智者,亦必转而为恶。
  补救之方,是服脑后十日之内,清心寡欲,面壁炼功二年。
  至於蛟皮,若制成衣衫,再以居延海弱水精英渗泡百日,则不但柔软如绸,且还能增其坚实,虽宝双宝剑亦不能损伤了。
  紫金蛟五百年产卵一次,幼卵大如木鱼,皮壳尚软,壳内尽集精华,若得而服之,不仅功效舆蛟脑相同,且无恶质作祟之害。
  府小兰与小龙看到这里,都不由低下头去,看那地上的两团蛟卵,府小兰举剑一砍成卵,“梆”的一声,如砍铁石,成卵未破缺毫,她的左臂,却震得有些微酸。
  小龙俯身拾起那枚,幼卵人手皮壳果软,心中一动,微笑递予府小兰,道:“哇噻!兰妹妹,这卵大约是刚产不久,我看你吃了吧!”
  府小兰接过幼卵,妙目深情的注视着小龙,道:“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我俩分着一起吃!”
  小龙笑道:“哇噻!目前,我的功力已达九成以上,何必再借诸药物之力呢!兰妹妹现在赶快服下运功吸收,我现在先出去告诉粟兄一声,免得他不知服法,减弱功效尚在其次,恶质入体,那才寃枉呢?”
  府小兰娇然一笑,道:“粟哥不会不等我们回去,便把蛟脑吃了吧?你别走,继续看看这壁上还写着什么?我听你的,便立即吃卵运功好了!”
  小龙他也认为,粟雄不会这么快独吞蛟脑的。
  适才,府小兰虽曾说过不吃,但站在她的情人爱侣份上,这等千载难得的灵药,岂能不顾及心上人,而独自享用呢?
  适才府小兰之所以留住小龙,则有意藉此机会,试探粟雄对己的爱心,若粟雄真个爱她,必会等她与小龙回去,再食蛟脑。
  否则,似这等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虽有俊容丰仪,又有何用?
  小龙依言,继续看那壁上的留字,府小兰则放下剑篮,好整以暇的准备服卵。
  但抓弄半天,仍然不破,无奈求助小龙。
  小龙运集丹铁神功,用小指轻轻一刺,顿时将皮壳刺破两孔,一股香甜之气,霎时散了出来。
  府小兰玉靥一红,尴尬的瞟了小龙一眼,小龙知道她不好意思,便将目光转到石壁的字迹上,口中却道:“哇噻!兰妹妹你快吸!”
  府小兰将樱唇放在孔上,用力一吸,只觉似有一股琼浆玉液,顺喉而下,霎时间,卵黄吸尽,仅剩下一个皮壳。
  府小兰用丝巾抹抹樱唇,遂即垂帘跌坐,运起功来。
  小龙继续看那壁上字迹,原来紫金蛟不愧武林至宝,除脑与幼卵之外,蛟筋可以作绳,蛟尾可以作鞭,蛟齿共有一百零八颗,可作暗器当镖使用。
  紫金蛟脊骨之中,每节都藏一颗紫金珠,具有祛寒祛毒除热之功,练武人带在身畔,吐纳练功时,藉紫金珠灵气,可收事半功倍。
  小龙看完,府小兰亦喜悠悠站起身来,道:“龙哥哥,这幼卵之力果然不凡,我觉得功力真的大大增加了呢!”
  小龙笑道:“恭喜,恭喜,哇噻!兰妹妹大功告成,我们快出去吧!”
  说着,小龙将手中辟水珠递给府小兰。
  他凝立紫金蛟在成卵三尺之外,双掌连擦,霍的一扬,掌心对准成卵,劲力猛吐。
  但见有两股白色气柱,径约半尺,一近成卵,气柱霍散,如云似雾,将成卵整个包没了。
  紧接着,“丝丝”连响,火花骤爆。
  刹那间,成卵如雪向火,化成一堆炭烬。
  府小兰瞥见,龙哥哥的三昧真火,竟炼得如此纯厚,正要叫好之时,空地之中,突然充满一股恶臭。
  小龙知是成卵灰烬所发,忙拉着府小兰向洞外掠去。
  那一堆灰烬,被水一冲,霎时间,四散开来!
  顿时,将水色染成墨一般黑了。
  而洞外本来墨黑的湖水,一触那股灰水,立即变稠变浓。
  片刻间,竟然变成石质。
  小龙两人发觉有异,加疾驰向洞外。
  他俩方到洞口外不远,回头一瞧,身后,那洞在刹那之间,竟然被黑水所化石质,完全堵死了。
  府小兰与小龙两人叫声“好险”,相视一笑,立即掠飞上岸。
  第二十六章
  粟雄听小龙述出入洞大概,心中又悔又恨,他瞧瞧府小兰,只见地外表虽无异样,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目,却更加清澈明亮。
  不过,粟雄尤不信蛟脑恶质,有变性为恶之事。
  他到是有意再加潜修,设法找本秘笈,再练绝艺,以夺回失去的紫金蛟皮。
  他记及小龙的奇学,学自一册古籍,而小龙曾告诉他,目下尚存在海外一孤岛上。
  故此,他早想探法探知那孤岛的正确名称与方位,好去愉偷的取册练习。
  小龙说完经过,见粟雄坐在一边,默默不语,只当他在难过,方想劝他几句,府小兰却已抢先说道:“龙哥哥,天快亮了,咱们快去弄那紫金珠吧!”
  小龙答应一声,三人掠至蛟尸处,只见地上,蛟血遍地,又腥又臭,却不见蛟首。
  粟雄想起,那蛟首已被他丢落湖底,小兰自告奋勇,下湖去取。
  小龙将辟水珠给地,府小兰一跃入湖,不一刻便将蛟首,用宝剑挑了上来。小龙用宝剑割肉取骨,粟雄抽筋,小兰取珠,直忙到五更将近,方才弄完。
  府小兰与粟雄各将紫金珠,蛟筋洗涤乾净,小龙则忙着挖坑掩埋。霎时弄好一算,共得紫金珠三十六颗,蛟齿一百零八枚,筋九十八丈。
  府小兰将这些分成三份,每份紫金珠一串十二颗,蛟齿三十六枚,蛟筋各约三十余丈。
  三人各取一份收了,正欲离开,小龙突然想起那蛟尾,找来一看,只见那长尾约有二丈五尺,本来粗如小臂,此时大概是血液流出,已然缩成八九分粗。
  尾中无骨,全是蛟筋构成,坚靱柔软之极,皮呈紫金色,上面遍布细鳞。
  小龙执在手中,只觉分量不轻不重,十分衬手,略一摆动,劲风呼呼,威风八面,不由得心生喜爱。
  府小兰瞥见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忙道:“龙哥哥,你的宝剑太利,不宜长用,我看这鞭你留着吧!”
  粟雄心中不愿,面上可不得不慷慨一番,也道:“石兄若会使鞭,就留下自用好了。”
  小龙见两人这么说,便道了声谢,欣然收下。
  三人找着船只,入湖划向对岸,不一刻到了岸边,上岸回店。
  三人折腾一夜,各有收获,越屋回房,那里再睡得着。
  尤其是粟雄,心中充满了喜、恨、悔、疑的各种情绪,前思后想:总觉得小龙对他不起般。
  他觉得近来府小兰渐渐的变了,她似乎对丑陋的石小龙有了感情。
  他想:“我该单独找兰妹妹谈谈,若是她愿意陪我去清修更好,否则,最少也得让地自己证实,是否还爱着我!”
  对於小龙,粟雄又有了一番新的判断,他觉得,目前自己的功力,尚不能与小龙抗衡。
  故此,粟雄想骗取小龙的古籍之心,更形坚定,他认为非如此不足以称霸武林。
  至於府小兰此时静坐在房中,也在想着心事。
  她想到小龙的谦冲仁厚,也想到粟雄的自私自利,由於今晚的一切,发现粟雄并非真的爱她。
  粟雄平日的表现,只不过惑於地的美色,但临到紧要利害开头,便充份显露了本性,只顾他自己的利益,连什么都忘却了。
  而小龙呢?
  此际无论他对自己有无爱怜之心,却竟能这般慷慨地,将整个千载难逢的灵药,人人欲争的至宝让予自己。
  这种伟大的精神,岂是常人可及。
  因此,地满心的柔情,便抛向小龙,她决定,无论小龙现在爱不爱自己,她都是要设法争取。
  她一定要获得小龙的爱,同时也决定以全力去爱他,她并不介意小龙的黄脸黑疤,相反的,地认为这是小龙应有的特徵。
  地又想道:“我应该表现得更积极些,我要占住他整个的心身,如今,我不必再顾粟雄了,他不值得我爱。我要龙哥哥从我这里得到安慰与满足,同时我也将以他为我的骄傲,因为,我得到了天下第一奇人!”
  小龙没有想到别的,他目前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化解掉明日白石山比武大会。
  若直接当众说出,紫金蛟已然被斩,则天下群雄,必找自己的麻烦,向自己索取蛟宝不可。
  他并不吝惜蛟宝,但要给哪个,则不但颇费周章,甚或亦可能因之引起打斗与争夺。
  因此,思考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条不着痕迹的方法来。
  没法子,只得决定先到白石山现场看看再说。
  三人有三个不同的心思,冥想中外面的天色,已然大明,店中的客人,都纷纷起身,呼唤伙计倒水开饭的声音此起彼落,吵个不停。
  三人各个开门,一齐在房内食用早餐。
  在桌上,小龙提起他的顾虑的问题。
  粟雄表示,以他三人的武功,大可以挺身而出,宣告於众,紫金蛟已被他三人除去,哪个不服,或意图分滋蛟宝,则不妨上台来较量较量。
  目下府小兰不仅深受小龙的薰染,却也了解,龙哥哥仁心厚宅,是不愿看到有打斗流血事件发生的。
  因此,她不赞成粟雄的主张,她想了一会,喜道:“龙哥哥,有了,咱们不如让老道叔叔出面,向天下群豪宣布,蛟已被人除去,只要他不泄露咱们姓名,则那些贪得量小之徒,便不会找到我们头上来了,你看这主意好吗?”
  粟雄大大不赞成这种作法,他认为这是一种怯懦的行为。
  不过,粟雄并没有说出,因为他私心之中,尚不敢笃定,能技压天下群雄,祈以,他乾脆把这意思存在心里。
  果然不出所料,小龙颇为赞赏府小兰的主意,他道:“哇噻!兰妹妹主意甚妙,不过,武林中好些魔头,如黄山铁杖叟等人,均存必得之心,骤闻此讯,定是气愤不已,可能会向报讯人迫问消息来源。”
  语音一顿,又道:“哇噻!目下时机迫促,已不容我等他想他法,但以我之意,浮沙子前辈,虽属江湖知名之士,却并不见得能对付铁杖叟一千恶魔,所以我等万万不能连累到他!”
  府小兰秀眉微蹙,道:“那么去找谁呢?谁有把握能担任这项任务?”
  小龙安详一笑,说:“哇噻!这事既然是我们发动,当然由我们担任才是!不如由我改扮成另外一人,上台宣告此事,若万一有人追问,亦可相机对付。”
  府小兰立即鼓掌叫好,连促小龙快去改扮。
  粟雄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他想:“既然你要登台,还怕你不动手吗?我以助拳之名,正可以大打一场,试试功力!”
  於是,事情便这么决定了。
  饭后,小龙回房,府小兰跟进来看他改装,自动为他弄这弄那,像贤妻对待丈夫,像个快活的小孩,在等着看什么稀奇物儿。
  小龙在她的情态中,恍似看到了苏婷婷的影子,心中又感激又有点难过,暗想:“哇噻!若是没有婷婷姐姐先占我心,我与她岂非美满的一对?”
  他想把府小兰请出房去,但又觉不忍打断她的兴头。
  府小兰依着小龙的提示,将一切道具都准备好,小龙道:“哇噻!兰妹妹,你请吧!我要更衣哪!”
  府小兰樱唇一呶,佯叹道:“你赶我我偏不走,我又没搅着你,你更衣就更衣好了。”
  说虽如此,但那有姑娘看着男人更换衣衫的道理。
  不过,她并未走远,站在门外,不时的敲门,催问好了没有。
  好半晌,小龙在房内开口,道:“兰姑娘,请进来吧!”
  府小兰迫不及待推门入室,妙目闪处,顿时吃了一惊。
  那里还有龙哥哥?这分明已换了人嘛!
  前面站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没有黑疤却有皱纹,慈眉雪白,祥目含笑,体态稍显佝楼,身着青绸长衫,足履长峒青布靴,无一点与石小龙相同之处。
  府小兰怔怔的盯着打量,好半天,方才发现了二点,与小龙相同的地方。
  老人的一双眼睛,仍然是黑而又亮,尤其是眼中的一股浓厚笑意,在地心底,是再熟悉不过了。
  还有一点,那颗颗洁白如银的细齿,也正是小龙所具有的。
  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她迟迟疑疑的娇声唤道:“龙哥哥……”
  那老人哈哈一笑,笑声低沉苍老,指指开着的后窗,用一种老人们特有的低沉语音,道:“龙哥儿从这儿出去啦!老朽云鹤,乃是龙哥儿知友,今日过访,得见兰姑娘芳兰之质,实为幸甚!”
  府小兰粉脸一红,真当自己认错了人,下意识的向窗口瞄了一眼,强自镇下心神,对老人捡袵一礼。
  突闻得老人笑声霍变,边笑边说:“哇噻!兰妹妹,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
  这笑声与语音,正是小龙的声音,低下的螓首霍地抬起,发话音正是老人。
  府小兰这才知老人正是小龙装成,不由樱唇一呶,佯嗔撒娇,一下扑过去,便拉小龙的假须,娇瞠道:“好啊!你怨我,会装,我试试这胡子是真是假!”
  小龙后退一步,双手乱摇,保护住颔下白髯,语音又是一变,道:“慢来!慢来!老朽非是老道叔叔,怎能与姑娘抓须为戏?罪过!罪过!”
  府小兰抓不到胡子,却抓到了小龙的左手,不依道:“不行,我非拉一下试试不可!”
  小龙问道:“哇噻!这是为什么?”
  府小兰道:“若不试试,等会你与人动手,一下掉了,岂不大出洋相?”
  小龙见她无赖歪缠,只得依她。
  府小兰抓住胡子,“咯咯”脆笑,一连拉了两下,未曾拉下,却拉得小龙哎哎呼痛。
  府小兰乐得“咯咯”大笑,粟雄在隔壁听见,又是嫉妒,又是好奇。
  过来一瞧,瞥见府小兰拉着个老人的长髯,娇笑不已,顿时一怔,问道:“石兄呢?”
  府小兰瞥见粟雄进来,放松纤手,仍在痴笑。
  小龙一手梳须,笑道:“小弟在此!”
  粟雄盯着他打量半晌,叹服道:“石兄易容之术,真称得上神乎其技,若再能稍变声音,天下何人能够猜出,是由於化装而成的呢!”
  小龙莞尔一笑,语音一变而为低沉,说:“多承指导,老朽敢不从命!”
  粟雄闻声大惊失色,笑声赞道:“石兄果奇人也!小弟万万不及,自今而后,小弟当勉力效法吾兄奇行,不敢再称能矣!”
  小龙瞥见粟雄一脸真诚,便道:“哇噻!粟兄过奖,小弟何能,配称奇人,倒是粟兄你能於白石山事完之后,潜修二年,则功力精进,才真是武林异彩奇葩呢!”
  粟雄闻言,不由沾沾自喜,心中一动,道:“弟久居华山,久慕海上,气象万千,尝思一游,小弟昨夜熟思,不如乘此机会,到海外孤岛面壁两年,一者可以尽情领略云海之变幻,二者也可省去若干俗务打扰,石兄过去,久处海上,可有什么适当地点,助小弟了此心愿吗?”
  小龙信以为真,歉然道:“哇噻!说来惭愧,小弟幼年,虽曾在虎牙屿中住过几年,实不知尚有何岛,堪作久居,如往虎牙屿,水陆两途,均须月余行程,粟兄潜修之事,迫在眉际,万万不能鱿搁恁久……”
  粟雄心中暗喜,将“虎牙屿”三字,牢牢记住,不待小龙说完,接口道:“石兄不必作难,小弟此时,倒忽然想起一个去处,“霍山”、“三元观”,乃我华山支脉,观主天权真人正是小弟最小的一位师叔,今日事完,小弟便去三元观便了!”
  府小兰默不作声,悄悄为小龙理好行李,道:“天不早啦!该走了吧?”
  小龙粟雄一齐道:“好!”
  於是三人嘱咐过店家,小心门户,粟雄将两柄擎天戟斜背背上,府小兰背剑携篮,二人均换上一身新的劲装,与小龙并肩出店。
  白石山舆姥山隔湖相峙。
  山下有一大镇,以山为名,倒有数百户商民百姓。
  自紫金蛟出现之后,白石山镇上,突然的热闹起来,所有的客栈,不但租借一空,便是有些民房,差不多也全住满。
  比武大会,设在山顶白石庙前的广场上,铁杖叟等人,也都借居庙中。
  这日清晨,住在镇上的群豪,均纷纷登山,一时万头拥挤,盛况空前。
  小龙三人到达山顶,也不过辰初时分,府小兰瞥见这么多人,早已喜笑颜开。
  小龙打量山上形势,只见那广场稍有斜度,全部以白石磨成,广有卅丈方圆,庙门前搭着高台,高有丈半,上架彩蓬,蓬前横悬着一块红布,上有“比武大会”四字。
  两旁看台上上有遮阳席蓬,下有桌椅板櫈,想是供有名的人物用的。
  此时,只上满六成坐位,倒是正面台下,黑鸦鸦挤满广场,或坐或立,语声喧哗,热闹异常。
  小龙目光锐利,早已看清,衡山四子,列坐在西看台上,浮沙子的弟子焦仁,舆另一位青年,也站在一边。
  他悄悄对府小兰一说,府小兰立即提议,也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
  二人自无异议,挤过人群,跃登西台,粟雄立即发觉,竟有不少的秦中熟友!
  他稍事寒喧,府小兰两人,已走到浮沙子那边。
  浮沙子与浮云子瞥见府小兰,一同起身招呼,浮风子与浮土子,却均微微点头。
  府小兰一气,便另找了个空桌坐下,浮沙子知地性情,忙即过去,对她打哈哈,道:“小丫头,你的心肝儿呢?”
  丫头并不答腔,只是一股劲的傻笑。
  笑得浮沙子,有看没有懂,也跟着尴尬的嗨嗨二声。
  在大战一触郎发的片刻,笑倒是可以轻松一下当时的气氛。
  口口  口口  口口合肥。
  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座名城。
  合肥旧称庐州,为皖省的地理中心,北依皖山,南控巢湖,为南北之孔道,西北为一广大平原。
  所以,在风景上,习俗上,则完全北方气味。
  因其介於江淮之南,故为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合肥则是一个问鼎中原的大战场。
  县城之南为肥水,周围为运河沟渠所环绕,南淝河通巢湖,间接与裕溪河相通,水运比较便利。
  这天,苏婷婷抵达合肥,因为心系龙弟弟,因此日夜兼赶,在她的直觉中,认为那丑少年就是龙弟弟。
  人,是肉做的,尽管地功力高绝,玄关已通,但经过多日长途不停跋涉,也就感觉到有点疲劳了。
  这天,刚抵西梁山附近恶鬼岩,山上草不长,花不开,鸟不生蛋,据附近居民传说住有恶灵的凶煞。
  因此,人烟稀少,游人绝迹,日子一久,就更显得阴森恐怖的气氛,越发令人不敢入山探险了。
  太阳整个儿落下去了,只见西天一抹红霞,苏婷婷一看四下无人,便靠在一块岩石处调息。
  蓦地——  ;一阵人声惊扰了她,探首望去,只见路中央躺着一个大汉,口中梦呓似的叫道:“他奶奶的!那保暗镖的两个杂碎,怎的还不来?这夜深露重,荒山野地睡觉,叫俺怪难受的!”
  苏婷婷闻言之下,不免有些惊异,心忖:“这人忒也大胆,抢劫镖局哪能这么大声嚷嚷,虽说是梦呓,可也有违常情!”
  继之,地又想到这人绝不会如此粗心大意,唯一可能,就是此人武功奇高,根本不将镖局的人放在眼里。
  另一个可能是发觉自己,这些话是有意冲着地说的。
  冲着自己?为什么?
  难道把我也当同路人?
  果然不错,那人又有气无力的道:“小妮子,想看热闹吗?就窝在那里别动,俺稍时打发了那两个废物,说不定分你一点花红!”
  苏婷婷差点笑出声来,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便乾脆留下来,看个究竟。
  这时,地已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他是一个袒胸露腹的胖大汉,红光满面,头皮刮得青光闪亮,再配上一副小鼻小嘴,极为滑稽可笑。
  胖大汉忽然一翻身,贴耳於地,面带喜色道:“来了,来了,奶奶的!可教俺等久了,小妮子,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免得少时吓着了。”
  苏婷婷觉得很有趣,依言将身体藏起来,就在此刻,已响起一阵“得得!”蹄声,急骤的向这边奔来。
  顷刻间——两乘白马,在两名中年人驾驭之下,如泼风洒雨般驰至。
  胖大汉忽然像杀猪似的唱着:“呃唷!
  媳妇不上炕啊!
  为了俺尿床啊!
  可恨哪!你这小没心肝,狐狸精哟!
  就忘了俺喜饼、喜礼、喜金送嫁粧哩!”
  这首小调词儿本就不怎么高明,在胖大汉的怪腔怪调的嗓门中唱出,就更不敢恭维了。
  苏婷婷强自忍笑,而那两个骑士,更是惊得急策马缰,两乘健骑已“希聿聿”嘶叫,人立而起。
  胖大汉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睡姿,双目已缓缓睁开,口里依旧怪声怪气的唱着:“老哥唷!
  月光照得心痒痒哪!
  奴问你,怎么还不来呀?”
  唱完之后,哈哈笑道:“咦?来矣,来矣!二位老哥啊!奴家还以为你变了心肠呢!”
  一曲小调,分做三段唱,且刚好把时、地、景配合得恰到好处。
  二名骑士,俱是江湖上风里浪里打过滚的,睹状之下,已知有了麻烦,陡地勒马后退,炯然注视着眼前的胖汉。
  右边一位颔蓄短髭的中年人,一抱拳道:“阁下拦路相戏,莫非与咱“金剑”、“银钩”有什么过节?”
  胖汉一摸肚皮,搓下一团污泥,在手中把玩了半晌,说道:“乜嘢!岂敢,岂敢!俺不过有一件小事,意欲麻烦两位当家的!”
  二人互视一眼,仍是右边的中年答腔:“阁下如有昕示,但请明言,只要在下等力之所及,无不从命。”
  岩石后的苏婷婷不由暗赞一声:“这金剑、银钩果然是老江湖了,行事老练落槛。光棍已极,看来行走江湖,还真是一门大学问哩!”
  胖汉皮笑肉不动的一笑,说道:“乜嘢!客气,客气!只怕俺这个要求说出来,二位非但不会从命,说不定恨不得剥下俺这身老皮呢!”
  金剑、银钩二人听得心头一凛,但仍强笑说道:“阁下请明示,以便斟酌。”
  胖汉一龇牙,笑道:“乜嘢!好说,好说!俺这点小要求嘛!实在不大好意思开口,就是俺想“笑纳”二位鞍内分藏的一对“寒玉马”!”
  一言出口,金剑、银钩同时神色一变。
  苏婷婷看得很清楚,她见的珍珠、古物太多了,但却为“寒玉马”引起了好奇,她不想占为已有,却想见识一下。
  右侧中年人脸罩寒霜,冷冷喝道:“朋友,话不能说过大,这人不可逼急,朋友既是道上同源,当知兄弟这行饭难吃,若是其他要求,尚可设法周全,此事则断断无法从命!”
  胖汉不愠不火,细眯着双眼,说道:“乜嘢!这是自然,用口把式向二位商求,定然徒费唇舌,不过,若改用手把式嘛!二位就会另当别论了。”
  这话,不啻是摆明了挑战,换句话说,不答应也得答应,看谁的道行高。
  金剑、银钧二人双手一拍,同时抛锾下马,行动整齐划!,乾净俐落。
  胖汉“啧啧”称赞道:“乜嘢!盛名之下,果无虚士,不愧为皖北第一大镖头。”
  说起金剑、银钩,并不是简单人物,他俩是亲兄弟,同为少林俗家弟子。
  老大“金剑”冯仲雄,老二“银钩”冯仲杰,二人尽得少林外家真传,在正阳关开设“双英镖局”创业不出三年,便被他们闯出万儿来了。
  双英镖局迄今已有十二个年头了,真可说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
  此次护送一对奇珍至祁门,也就是胖汉说的“寒玉马”,想不到行抵合肥附近,竟然有人拦路劫镖。
  胖汉吁了口气,懒散的舒展了一下四肢,倏地长吟道:“乜嘢!道路条条连,宇内尊狐偃!”
  金剑、银钩一听胖汉自报名号,俱不由全身一震,脱口惊呼道:“狐偃头陀!”
  第二十七章
  那狐偃头陀,乃武林一中一脉异枝,功力精深高绝,成名於五十年前,几与天下第一刽独芳客齐名。
  只是,这狐偃头陀远居塞外,少履中土,功力虽高,却很少有人看见。
  只有一次,独芳客远游塞外,与狐偃头陀不期而遇,比划数昼夜,终於一剑之差败北。
  这一来,狐偃头陀虽然一剑败北,却因之名动宇内,声烕大震。
  岩石后的苏婷婷也为之一惊,此人竟是与恩师独芳客齐名的狐偃头陀,此人成名在五十年前,就以他十几岁就成名来说,现在该是古稀之年了,但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
  狐偃头陀一摸光头,洪声道:“乜嘢!于风专程伺候二位来了!”
  紧接着又道:“二位当家,乜嘢!俺老于要得罪了。”
  金剑、银钩虽慑於狐偃头陀之名,伹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金剑冯仲雄首先发难,旋身斜步,一溜光芒闪处,已如毒蛇般插向于风胁下。
  银钩冯仲杰也不甘落后,向相反的方向跃进,但见银光闪闪,钩影倏猝,卷向敌人的下盘。
  狐偃头陀身手果然不凡,倏地一声大笑,右掌并指如戟,点向冯仲雄腕脉,左掌却穿过一片劲风,奇诡无比的折向震来的冯仲杰,一招两式,狠辣刁钻,兼而有之。
  冯仲雄厉叱半声,手中金剑急偏而上,反挂敌人手臂,双腿陡起,踢向于风腰部,而另一道钩影,也配合得恰到好处的轮攻于风背后。
  狐偃头陀忽然将浑身肥肉一抖,“劈啪!”声中,竟在瞬息之间矮了半截。
  於是,剑刺、腿伤、钩挂,就在这一线差异之中,全部落空。
  于风这时的形态十分可笑,宛如一个随地溜滚的大肉球一样。
  只见他招式如风,在一连串反击中,尚且呵呵笑道:“二位当家的,俺老于这两手庄稼把式还差强人意吧?”
  冯仲雄厉叱道:“姓于的,你也是成名的前辈人物了,这种以大欺小行为,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于风避开了冯仲杰疾攻的三钩,长笑道:“乜嘢!冯大镖头,别拿话扣我,俺老于软硬不吃,你就加把劲,尽力施展绝活保护你的宝贝吧!”
  三人在笑骂叱喝声中,身形交泻,如同电闪掠空,绝学交互迭出,如同长江大江倾泻,人影、掌风、剑舞、钩挂,幻成一片,打得难解难分。
  苏婷婷隐身在岩石后,对他们打斗看得很清楚,目光随着眼前跳跃的人影流转。
  她忖道:“这狐偃头陀于风不愧是塞外一流高手,看他目前出手情形,虽然故作慌乱,却是未尽全力,金剑、银钩这趟镖只怕是保不住了。”
  须知,高手过招,点到即变,绝不会将招式用老,而旁观者,能看出三人激斗的武功高深,其本身功力,已是佼佼之流了。
  苏婷婷屡获奇缘,以她目前功力,实已超出当年独芳客了,只是欠缺历练而已。
  这时,冯仲雄蓦地狂吼一声,将手中兵器挥舞成一片金网,密不透风的攻向于风,口中同时大叫道:“老二,双功连一!”
  冯仲杰在避开于风攻来的六掌之后,左手疾伸,立时与老大所腾出的右掌相连。
  二人手掌甫一接触,但见剑影钩芒,顿时威力大盛,有如飞瀑倒挂,带起一片锐风,呼轰压到。
  于风哈哈长笑,肉球似的身躯,已迅速无匹的在地面上旋转了一个微妙的弧形,双掌挟着劲风,猛震二人背心!
  於是,在瞬息之间,一道凝结成金银光网,竟如乾坤倒旋一般陡然移转,不但适时挡住了于风攻来的掌势,反而凌厉迎卷而上。
  在呼吸之间,于风怪叫一声,滴溜溜地贴地游走,双腿几乎不分先后的扫出了十六腿。
  罡风更炽,人影加速,在冯氏昆仲施出他们压箱本领之后,抢制先机的激斗,已更为凶猛的展开了。
  时间很快的溜走,而三人已经拚斗了两百多招了。
  此刻,就可以看出真功夫了,狐偃头陀于风在这两百多招中,信手拈来,全是妙着,没有重覆招式。
  反观冯氏昆仲,金剑、银钩已反反覆覆的使了两遍了。
  就在他们将由第三遍开时,于风忽然大叫道:“喂!二位莫非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俺头陀善心已发够,可要拿出屠刀了!”
  金剑冯仲雄运出一股真力,传到银钩冯仲杰身上,在冯仲杰挥出厉烈的七钩之后,亦怒声喝道:“姓于的,休要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寒玉马”可以给你,却需要连我兄弟俩贱命一起拿去!”
  真力反涌,冯仲雄在愤怒中,亦挥出九剑。
  于风仍然一味游斗,指东划西,指南打北,身形在急速闪晃中,笑骂道:“乜嘢!好家伙,二位可真是“吃了秤钝铁了心”,如果非要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赔本生意,老于也不能再念上天好生之德了,就要开始超度二位了。”
  苏婷婷旁观者清,她已自于风多肉的面孔变化中,看出这位假头陀已开始不耐烦了。
  但直到现在,她还搞不清楚,这“寒玉马”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直得他们如此的舍生忘命?
  蓦地——只听得于风声如裂帛的长笑,继而又加狼噑,端的慑人心魄。
  笑声初起,于风缩小的身形“呼!”的一声恢复原状,不进不退,右掌迅疾无伦的劈出,在第一劲力甫失之际,左掌又紧接而上,如此循环不息,一口气攻出了三十掌。
  雄浑的劲力,连续而形成一股恍如铁杵般的气流,直冲而至,不容许冯氏兄弟有丝毫喘息的余暇!
  冯氏兄弟在短暂的惊愕下,已调匀体内的真气,发挥出“双高连一”武技最高的功能,将真力逼入兵器之中,倾力抵挡铁杵般的气流。
  于风大马金刀的钉在原地不动,掌势循环,劲气如流,彷佛永远不会停止的凌厉推出。
  武学一道,招式有变化,内力则丝毫不能取巧。
  武林人相斗,最忌讳的就是硬接硬碰,全以内力相斗,一分功力,一分货色,功力差的,重则伤命,轻者势必造成残体的痛苦。
  现在,强弱揭晓了。
  金剑、银钩二人所布成的那道金网,在每一次劲气相撞之下,就如白昼遇阳春,纷纷波散震荡!
  二人的脸色,也随着震荡的压力胀得通红,汗珠顺颊而下,但是,二人依然咬紧牙关,尽量作困兽之斗。
  叹息声从苏婷婷樱唇轻轻发出,她知道,若无奇迹出现,胜负之分已不远了。
  但奇迹,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刻,于风的脸色也开始凝重,嘴唇紧闭,以雄厚功力,将他最适於正面拚斗的“拔山三连环”掌法,淋漓尽致的发出。
  气压变得令人口鼻皆窒,劲力充斥四周……
  倏而,苏婷婷神色微动,目光向右前一丛矮林望去。
  就在此刻,那片矮林中,响起一阵冷峭得毫无一丝感情的语声道:“老狐狸,假头陀,你也未免有些贪得无厌了吧?一对“寒玉马”全归了你,不觉得有些烫手吗?”
  于风闻言之下,毫不惊慌的把肥大的肚皮暴缩,一团较前更为猛烈的劲气暴卷涌出。
  一阵“轰”然巨响中,光芒顿敛,金剑、银钩踉跄地退出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喘不成声。
  苏婷婷看出这是狐偃头陀手下留情,要不然,二人早就五脏离位了。
  于风看也不看冯氏兄弟一眼,霍然一个转身,狂笑道:“乜嘢!俺早就料到你这一半像人,一半像鬼的杀胚会跟踪前来的,呵呵!出来亮个相吧!别一个劲的躲躲藏藏,羞人答答的像个未出嫁的大闺女一样……”
  矮林中微微一响,随即出现了一个形状怪异,吓人的老者。
  苏婷婷凝目望去,不由偷偷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位现身的老者,半边脸孔布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疤痕,血红乌紫,沥沥瘰瘰,一只眼球突出眶外,闪映着暗淡得有如死鱼一般的光泽。
  但是,他的另一半面孔却是一如常人,皮肤细润光滑,与左边的脸孔恰好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他冷森森的站在那里,再衬着一身麻布长袍,越发显得鬼气逼人,全身竟找不出丝毫活人气味。
  于风皮笑肉不动的一摸肚皮,又搓下一团污垢,在手中搓捻了一会,大摇大摆的走近两步,说道:“乜嘢!姓宫的,别这么死眉楞眼的瞪着俺行不行?有话就当面说,别怕难为情不好张嘴,你如果真想插一腿,也并非不好商量……”
  说着说着,突然朝苏婷婷隐身的岩石一龇牙,道:“乜嘢!小妮子,你知道这半边美男子是什么人?”
  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不好意思再隐藏了,缓缓走了出来,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人的来历。
  于风笑道:“乜嘢!这位便是昔日轰动武林“天魔帮”帮主宫天成,被我那老伙计——独芳客打散了……”
  语音一顿,突然哈哈大笑道:“乜嘢!本来他是因祸得福,天魔帮解散后,跟“三手无盐”结了婚,而且生了两个儿子,原可享天伦之乐,乜嘢!偏偏老来入花丛,姘上了桃花三娘子,现成的太上帮主不当,却去做天欲宫的使者,所以,本头陀替他改名叫宫皮厚!”
  他这介绍,苏婷婷不由对宫天成多看了几眼,因为这人跟独芳客有过过节,凡是与独芳客有过节的人,她都纳入了黑名单,现在又多了一个。
  一旁调息的冯氏兄弟,不由暗暗叫苦,暗叹自己时蹇运乖,竟又多了一位煞星降临。
  宫天成要死不活的阴阴一笑,说道:“老狐狸,你说完了没有?嗯!让你痛痛快快的吐露一下,免得等一下没有机会信口雌黄了。”
  于风嘿嘿一笑,毫不动气,依然懒散的道:“乜嘢!老伙计,我想劝劝你,“色是刮骨钢刀”,桃花三娘子真的会爱你吗?它是利用你,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卖命?”
  宫天成脸上一无表情,全身未见怎么移动,一下子就向前移出寻丈之外。
  此刻,二人相距已不足五尺了。
  于风忽然叹了口气,一睑忧伤之色道:“乜嘢!人各有志,我想你也不会接受我的忠告,唉!就拿我自己来说吧!又何尝不自怨自艾,什么不好做,却偏要做这种没有本钱的勾当,唉……”
  宫天成早已暗蓄真力,准备发难,却不料于风忽然如此形态,最后说出这种话来。
  他对于风了解很深,知道这个假头陀诡谋百出,鬼计多端,却仍然忍不住问道:“姓于的,你无须假死装活,是汉子就用不着唉声叹气!”
  于风摇摇头,说道:“乜嘢!俺是在叹俺又要作孽了,眼看俺要毁掉老朋友你那半边面孔了,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半面美男子”也做不成了?”
  宫天成万万没有料到在这种情形之下,对方竟如此捉狭自己,故意出言讽损,不由得气得全身微抖,须眉俱张。
  大战眼看一触即发,苏婷婷却飘进场内,朝于风一拱手,说道:“于前辈请稍等一会,小女子想跟宫帮主问个问题!”
  于风一楞,突然龇牙一笑,道:“好!好!我原本就打累了,难得有机会歇歇,你问吧!”
  苏婷婷单刀直入道:“宫帮主,昔年群殴独芳客前辈时,你参加了没有?”
  假如是言词委婉一点,宫天烕或许会说出来,像这等形同逼问口供,以宫天成的身分,如何能够接受,嘿嘿一笑道:“参加了又怎么样?”
  苏婷婷利时面罩寒霜,冷冷道:“你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狐偃头陀于风虽然败在独芳客手下,但对独芳客却十分敬佩,此刻见苏婷婷形状,立刻感到这女娃儿与独芳客渊源不简单。
  他不相信苏婷婷斗得过宫天成,於是暗暗运起功力,以便随时抢救。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心存感激,不由对狐偃头陀增加了几分好感。
  此刻,宫天成已经接上了话:“女娃儿,就凭你?宫某人是“严嵩做寿——照单全收”,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好了!”
  大战即将一触即发,而狐偃头陀于风却於此时进言道:“女娃儿,可否让老于说两句话?”
  苏婷婷螓首微点,道:“于大侠请说。”
  于风道:“如果我老眼不花,娃儿想必与老伙计渊源很深,乜嘢!老伙计遇害之时,我正在塞外,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但即以时日来说,半面美男子那时正是众叛亲离的时候,谅他在自身难保下,恐无力参与围殴一事。”
  苏婷婷道:“那他……”
  于风微微一笑,说道:“乜嘢!人在气头上,总有几句气话,是不?”
  语音一顿,接道:“现在你可以替我掠阵,等这边事情一解决,乜嘢!我们再好好长叙,如何?”
  苏婷婷颔首退到一侧。
  宫天成见于风肯为自己见证,怒气稍平,而于风却在此事闷声不响的骤然闪进,并指如戳戳向他上盘十五处重穴。
  他说打就打,事前毫无一丝徵兆。
  宫天成怒火刚息,戒备难免松怠,于风身起指到,宛如泼风似的疾点他要穴。
  宫天成究非省油灯,就在不及寸许之时,冷叱一声,连出七招,上拦下截,左挡右架,才手忙脚乱的应付过去,但已被逼退出三步。
  他不由气得目瞪如铃,凶光闪射,嘶叫道:“姓于的,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卑鄙,也罢,老夫从现在起,与你誓不两立!”
  于风半声不吭的一抡急攻猛打,毫不迟疑的重又展开狂猛凌厉的攻势。
  直至抢到先机之后,才哈哈笑道:“奶奶的!半面美男子,你也是老江湖了,打架难道还要先下请帖再出招,呵呵!你可真是老天真啊!”
  宫天成已因愤怒,脸孔也剧烈地扭曲着,更觉得狰狞可怖,形同厉鬼,但他却闷声不吭,竭力施展身法,在劣势中做最为阴毒的反攻。
  二人出手捷如电掣,俱是稍沾即走,身形跃闪中,更是不带丝毫气息,较之适才与冯氏兄弟之战,又是一种不同之势。
  一旁观战的苏婷婷,现在却安闲地置身事外,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打斗,同时默察他们的招式。
  冯氏兄弟则在运功调息,他们适才在与狐偃头陀于风以真力硬拚之下,受了内伤。只是尚不十分严重。
  苏婷婷对冯氏兄弟所保运的什么“寒玉马”,可说毫无贪念,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它看着正在含怒拚斗的两位黑道高手,心中付道:“这狐偃头陀功力之高,竟是如此惊人,难怪能够与恩师缠都数昼夜。看情形,宫天成要比他稍逊一筹!”
  蓦地——宫天成沉喝一声,两只手掌缩成鸡心形状。利用空间,跃身向前,紧密如繁星似的点向敌人全身重大要穴。
  出手之下,不仅变幻莫测,更是阴损异常,任谁要是被他点上一下,不死也要重伤。
  于风见状之下,心头亦不禁微凛,他见微知着,知道这是“天魔帮”的镇帮绝技——“魔火沾身”点穴术。
  於是,在他还攻九掌九腿之后,身形倏象钉立木桩,随即双掌循环疾使,罡风狂刮重重,再次破空而出,这正是于风擅长的绝技——“拔山三连环”。
  劲力涌处,宛若巨浪排空,及卷而回,闪幻的鸡心掌影,已在瞬息间被摒绝於外,空自散飞,始终无法突破这浑厚的气墙一步。
  须臾之间,战势再变。
  在急不容发的激斗之中,二人的身形越来越快,招式施出,也越来越险,掌影漫天,劲气纵横。
  宫天成早已怒发冲冠,气愤至极,他除了竭力施展着“魔火沾身”的点穴绝技,更在招式中挟杂着天魔帮的“一绝”掌法。
  但是,于风亦非纸糊灯笼,长笑声中,掌势更急,浩荡得有如波涛千里,绵绵不息。
  他藉着深沉雄厚的内力,倒赶千层浪,已将眼前的空间变成一道无形的气墙。
  在威力惊人的罡气劲力中,一片片恍加落叶的掌影,时而闪击而出,实是神鬼莫测。
  转瞬间,百招过去。
  于风在激门中,时而睥睨正在运功疗伤的冯氏兄弟,他在连出十一腿中,冷冷笑道:“乜嘢!半边美男子,咱们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宫天成小心翼翼地拆招还击,阴侧恻地道:“到你这条老狗不再动弹,破胆不会狂吠的时候!”
  于风一个旋身,连连攻出一十九掌,笑骂道:“乜嘢!半边美男子,你那心肝可真狠哪,老于那里得罪了你呀?”
  宫天成闷不吭声,兀自拚命寻隙出招,自他右眼闪烁的凶芒之中,可以看出,他此刻已萌无以复加的杀机。
  于风毕竟是老江湖了,所谓一岁年纪,一岁狡,宫天成心中狠念,他如何会看不出来。
  不过,他是老谋深算,把一切情形置於心中,不予叫破,表面上仍是嬉皮笑脸,口不择言的胡扯一通,好似完全不曾发觉对方的杀机。
  於是,当他险极的躲过一招“磷火青萤”之际,突然目光瞥处,发现冯氏兄弟已运功完毕,正缓缓站了起来。
  立即一个环身旋步,击出七掌五腿,乘隙叫道:“乜嘢!半边美男子,阁下大概打不过俺,但是,老实说,俺要将你拾夺下来,亦非一时半刻,只怕咱们到头来弄个两败俱伤,便宜了两个替人跑腿的啦!”
  宫天成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眼,一个劲的疾攻猛打,他此刻似乎认定对方又在施展诡计了。
  战门在刹那间又趋激烈,二人各不相让,俱以一生所学相互硬拚,都想将对方挫於掌下。
  然而,在这惊魂慑魄的激战中,路侧的草丛之内,突然闪出一条娇小的人影,竟无声无息地掩近冯氏兄弟二人的坐骑之后。
  这人影举止是如此轻灵飘忽,轻盈得甚至连功力高如于风及宫天成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却没有脱离苏婷婷的视线。
  苏婷婷有意无意的斜视着这条已逐渐掩近坐骑的人影,嘴角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嘲弄。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婷婷不但清晰的看到这条行动隐秘,身形轻巧的人影,而且更看出这人是个女子,再由那窈窕婀娜的身形研判,年龄也不会太大。
  它没有点破,也没有呼叫,心中只是在想:“目前除了自己出手,否则,金剑、银钩两兄弟这对捞什子“寒玉马”便难以保全。
  假使这样,于风和宫天成绝不会放过自己,而本身所学,虽说能够应付,但何苦平白跟两个黑道枭雄结怨!
  再说,以目前情形来看,狐偃头陀对自己十分友善,自己今后报仇大举,正需人力支援,倒不如由这女子将它窃走,反可省掉一番麻烦。自己仅须注意这女子的面貌,到时碰面后,再看情形取回就是。
  主意打定,目光便转移到另一面,紧紧凝注那逐渐摸近的那女子。
  但是,她失望了。
  因为,那两匹健马的遮掩,苏婷婷没有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仅在微一闪动中,望见一个模糊而面貌姣美轮廊。
  此刻——两只雪白细腻的纤手,已闪电般伸入两匹健马的鞍袋之内。
  因为其中一匹马的鞍袋挂在马身的右股,故而那只美丽的玉手伸入之时,被苏婷婷匆匆一瞥之间,看到左腕上有一粒豆大黑痣!
  健马於此刻突然惊惧的立起,同时发出“希聿聿”的长嘶。
  美丽的倩影疾速的逃走,她两手分拿着一只精致的乌心木盒。
  金剑、银钩两人悚然一回头,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不好,有人乘隙开扒!”
  叫声中,二人也无暇他顾,展开身形,纵骑朝那身影匿去的方向狂追。
  宫天成倏而虚晃收招,跟着纵身迫去,边在空中阴声道:“老狐狸!咱们这笔账记下,一对“寒玉马”总比你这条贱命值钱得多!”
  于风慢条斯理的徐徐说道:“乜嘢!半边美男子,俺只怕你脚踩两条船,会左右落空哩!”
  语声一顿,正想回头招呼苏婷婷,那还有什么人影,此刻,斗场中除了他之外,早已曲终人散。
  他情不自禁的笑道:“乜嘢!这女娃儿不赖,不知是不是独芳客的徒儿……”
  话声中,身形也电射般纵出,三起三落,便失去了踪影,迅捷至极!
  口口   口口  口口
  且说“半面美男子”宫天成跟“狐偃头陀”打了一架,拚了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把“寒玉马”给丢了。
  这时候,他突然有看八十婆娘生下私生子,老来丢人的感觉。
  不错,“狐偃头陀”于风没有说错,桃花三娘子是利用他,并不爱他,自己又何尝没有想到呢?
  但是,他就是无法不想,只要一见到桃花三娘子,就哑巴见到娘,无话好说,乖乖的听地摆布。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现在,他又要回到桃花三娘子的身边。
  寒玉马没有得到,他不得去覆命!
  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既然抛不开,甩不下,只好去看白眼了,虽是白眼,总比不见的好。
  日落时分,来到了桃花三娘子寝宫。
  那儿是百花宫唯一禁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所在,闲杂人等根本不得涉足一步!
  宫天成方来自后院圆拱门前,突见桃花三娘子门下“双娇”中之李秀英含笑拦住他道:“师伯,师父正在会客!”
  说完,暖昧的一笑。
  宫天成含笑点头不语。
  在桃花三娘子门下“四凤”、“双娇”就以李秀英他最为宠爱,因为她不但在“床上最卖力”,而且并不嫌他另外半张睑!
  说到宫天成这张脸,那真是小孩穿他娘的衣服,长啦!
  说起他这半边俊脸,真个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有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现代人称的小白脸。
  那真是半张迷人的脸,使女人着迷的脸。
  另一半呢?
  就不敢恭维了!
  那斑斑剥剥的瘰疬,看了一次就不会再想看见!
  就连他的禁胬桃花三娘子也不例外。
  但是,这妮子却没有这种感觉,每每令他心满意足。
  今日她又悄悄来了,显然又想演一场“床戏”,所以宫天成并不怪地“打扰”了他舆桃花三娘子的幽会。
  只听李秀英悄悄说道:“师伯,玉丫头看上你啦!”
  宫天成目光一亮,低声笑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李秀英媚眼一抛,呢声道:“前些日子,你跟我做那件事的时候,那丫头无意中撞见了,事后一再求我在中间撮合哩!”
  “浪蹄子!”宫天成轻拍着李秀英肥臀。低笑道:“嗯!那丫头长得还挺俏的,不过,看样子已经“破功”(失贞)了!”
  李秀英媚笑道:“那才好哩!“前人开路,后人方便”吗?免得师伯浪费力气,不是很好吗?嘻嘻……”
  “骚丫头,谢啦!过些日子我把“鬼火点灯”这套功夫传给你!”
  “谢谢师伯!”
  李秀英爱的也就是宫天成的武功,难道它还真会喜欢半人半鬼的人?
  老和尚看花轿,今生休想!
  为了要得到宫天成嫡传,李秀英也就外甥爱妗子,不讲舅(究)啦!
  宫天成志得意满的往后走。
  的确,还有什么比彻底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呢?
  月亮坝头照影子,太把自己看大了!
  宫天成一走,李秀英立即娇笑道:“玉妹妹,你该放心了吧?”
  只见自树丛—后走出一个少女,羞红着脸,声如蚊蚁的道:“多谢姐姐大力成全,妹妹终生没齿不忘!”
  李秀英牵着她的手,低声叮咛道:“师伯“床技”之高,“体力”之充沛,你是曾经看过的,可要当心些,咱们到前院去吧!”
  那少女却低声道:“姐姐先去吧!我还要去巡查一下哩!”
  “呸!巡查?还不是要偷看,呸!偷窥狂!”
  当然,这些话只在心里面说,并不当面揭穿,柔声笑道:“好吧!你多辛苦些,免得那些冒失鬼撞坏了两位老人家的好事,我走了!”
  宫天成甫入后院寝宫,就听到桃花三娘子道:“不忘,阿姨洗过澡为了贪求舒适凉快,穿得很少,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的,阿姨,何况你是我的长辈,再说……”
  “再说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呢?”
  “我怕阿姨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从你生出来,我是看你长大的,你就是说错了话,我也不会不高兴,也不会怪你的!”
  “那我就说了。记得我小的时候,阿姨照顾我,晚上替我洗澡,陪我睡觉,你就像娘一样的疼我,爱我。现在我是把你当娘一样的尊敬你,爱慕你,我还不知道要怎样的报答你呢!”
  “不忘,被你一提,我也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情形了,你晚上睡觉,总是大哭大闹,我被你哭得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好把你抱在怀里,把我的奶给你吃,你才肯安静的睡下来。现在想起来,你还真顽皮,嘴里吃一个,手还要玩一个,你就是哭吵不休,恨起来真想打你的小屁股一顿!”
  “阿姨为什么不打呢?”
  “那时候你才五六岁,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打你有什么用,再说你又是没娘的孩子,说什么也打不下手呀!”
  “真感谢阿姨,我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你,报答你!”
  宫不忘说完,坐在桃花三娘子的身边,搂着她的腰,亲吻着她的脸颊。
  “乖不忘,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洗澡时,有多调皮!”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请阿姨说嘛!”
  “阿姨……不好意思说嘛!”
  桃花三娘子粉脸通红的说不下去了。
  “好阿姨,说嘛!”
  宫不忘说罢,将嘴改吻桃花三娘子鲜红微翘的小嘴。
  桃花三娘子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你想闷死阿姨啊?小鬼头!”
  “那阿姨快讲,不然我又要吻下去了。”
  “好!好!好!我讲,我怕了你了,我讲给你听是可以,但不能讲给别人听喔!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二十多年了,知道吗?”
  “我知道,阿姨请放心,我又不是白痴!”
  “你小的时候,我每次给你洗澡,非要我脱光衣服坐在浴缸里面,你就站在浴缸里,脸对脸的替你洗澡,你的一双小手,有时候摸阿姨的乳房,有时候又捏奶头。
  有时候伸到下面去摸阿姨的下体,弄得我全身痒痒的,难受死了,气极了,把你的小手打开,你就又哭又叫,真是气死了。”
  “那么,阿姨后来又怎样呢?”
  “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你那双讨厌的小手,去摸去捏,真恨起来时,我就用手去敲你小老二,逗得你哇哇叫,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还觉得好笑哩!”
  “好呀!原来阿姨在欺负我年纪小,我现在要报仇!”
  “小鬼头,阿姨对你那么好,你报的是什么仇啊!”
  “我现在要吃你的奶,咬你的奶头,摸你的下面……”
  “你敢?”
  “我怎么不敢!”
  宫不忘把桃花三娘子压倒在床上,双手拉开纱缕的前襟,哇!好大一对肥白丰满的乳房呈现在宫不忘的眼前。
  高高挺起,一点没显下垂,两粒紫红色像草莓般的大乳头,挺立在绯红色的乳晕上,美绝性感极了。
  低头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咬又吮的,一手摸抚另颗大奶,一手伸入亵裤里面,抚摸着柔柔青草地。
  “啊!不忘,不可以……这样胡来……阿姨要……”
  宫不忘不理她的呼叫,手指插进她的骚幽里面又扣、又挖,弄得桃花三娘子整个人都瘫软在软榻上,全身颤抖,娇喘喘的。
  娇声浪语道:“不忘!别再挖了……阿姨……难受死了……快把手拿出来……喔……我……我尿尿了……”
  一股热液顺着宫不忘的手指流得她的肥臀和床罩上一大片。
  “死不忘,阿姨……被你整死了……前世的寃家……”
  “好阿姨,舒服吗?”
  “舒服你个头,被你整得人家难受死了……”
  “阿姨,你看我的技巧,是不是比小的时候棒多了?”
  “棒你的大头鬼,等你老爹回来,不告诉他,好好的修理你一顿才怪!”
  “什么?你敢把我吃你的奶,摸你骚幽的事,告诉我老爹听?”
  “我有什么不敢的,告你想强奸我,非礼我,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哎呀!我的亲阿姨,请你千万不能告诉老爹听,不然我就灾情惨重了!”
  宫不忘顿时吓了一大跳,苦苦的哀求桃花三娘子。
  其实,桃花三娘子是故意吓吓他,逗着他的。
  “好了,阿姨是逗着你玩的,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来,过来—给阿姨亲亲,吓坏了我的宝贝儿子,阿姨会心痛的。”
  “好哇!阿姨你好坏喔!吓了我一大跳,我不管,要你赔偿我精神上的损失!”
  “乖儿子,你要阿姨怎样赔你的精神上损失,才甘心呢?”
  宫不忘站了起来,三两下就脱得清洁溜溜,赤条条的立在桃花三娘子跟前。
  胯下的长矛,亢奋得硬胀高翘。
  桃花三娘子一双媚眼,死死的盯着那粗长硕大的长矛,芳心跳个不停,哇!好可怕呵!
  这小鬼头的那根长矛,怕不有八寸左右长吧!
  矛头像婴儿拳头那么大,真是天降神兵,勇不可挡,於是她想,要是被它插进自己骚幽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哩!
  宫不忘双手抱起桃花三娘子的娇躯,放倒在床上,替地除去纱缕,除去亵裤,如饿虎扑羊的压了上去。
  他猛吻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分开,抓了一把细草往上拔!
  “啊!死小鬼……轻点……会痛呵……”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肉,一张一合的在蠕动,一粒粉红色的花生米,屹立在正中央,殷红色的肉荷包已扯开了“袋口”,闪着晶莹的光彩,美艳极了!
  宫不忘伸出舌头先吹一下那粒跳动的花生米,顿时使得桃花三娘子全身颤抖了两三下。
  宫不忘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颤抖得桃花三娘子大叫道:“咯咯!小鬼头,不要这样……喔……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呵……”
  桃花三娘子一边哼着,叫着,一边玉手玩弄着那根长矛,用手指去磨揑着矛头及矛沟。
  宫不忘觉得桃花三娘子的手好会摸弄,从矛头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快感,真是庙后面一个洞,庙(妙)透了!
  於是站起身来,把桃花三娘子粉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那骚幽更突出。
  “不忘,阿姨……难受死了……也痒死了……乖宝贝……那用你的长矛……替阿姨止……止止痒……”
  “是,遵命!”
  宫不忘答应一声,手握长矛,对准了……,屁股用力一挺,“滋!”一声送进去了二分之一。
  “哎唷!死小鬼,你就不能轻点!”
  宫不忘也不管她,紧跟着又是用力一挺,七寸多长的长矛,尽根到底,矛头顶到了花蕊。
  桃花三娘子被他猛的一下捣到底,“哎哟!”的叫了一声,道:“嗯!死小鬼……你是在要阿姨我的命呀!”
  “好阿姨,是你叫我替你止痒的嘛!我是遵命行事,怎么又怪我呢?”
  “阿姨是叫你止痒,可是没有叫你用那么大力捣到底呀!”
  “对不起嘛!亲阿姨,我没搞过这种“飞机”,所以不太懂嘛!”
  “哼!鬼才相信你没玩过女人呢!”
  “是真的嘛!”
  “管你是真是假,都舆我无关,等一下别再用力了,阿姨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再用力,知道吗?”
  “是!亲阿姨。”
  於是,宫不忘开始轻抽慢送,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他不停的抽插,使桃花三娘子开始舒服得直叫。
  “咯咯……咯……不忘……乖儿子……你还说没玩过女人,这套功失就能整……整死阿姨……好舒服……啊……快点……用力……点……”
  宫不忘依言加足了“马力”,开始“开快车”了,桃花三娘子扭腰摆臀挺起骚幽来接。
  麈战了有半个时辰,桃花三娘子的排水沟的水不停的排放,一滴一滴的都流到床单上。
  “啊!小宝贝,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再用力……阿姨……要泄了啊……美死了……啊……”
  在外面的宫天成,实在不是味儿,想不到自己的禁脔,居然让自己儿子搞这样的“飞机”。
  但这种事也不能揭穿,更不好意思撞破,那多尴尬。
  他得不到要领,只好怏怏的离开后院,那知才一转身,只看见玉姑娘在一边“哧哧!”的笑。
  宫天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玉姑娘悄悄走过来,低声道:“师伯,任其自然发展吧!过份的压抑反而造成反效果,吃腻了“大鱼大肉”,偶而换换“清溃脆瓜”未尝不是好事!”
  “丫头,你是不是也想换换口味呢?”
  “咯咯!师伯,你说呢?”
  “好吧!我就来个“大小通吃”!”
  说完,将玉姑娘拦腰一抱就走,他把玉姑娘一颗螓首,放在那半边美男子脸颊的肩上,使玉姑娘看见的是迷人的一面。
  来到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个特别雅致的名字,叫“听涛小筑”。
  进得房来,宫天成把玉姑娘往地上一放,“嘶拉”一声,玉姑娘外衣及粉红色肚兜立即一撕两半,立即呈现出一尊“精雕细琢”的胴体。
  玉姑娘惊叫一声,正欲伸手捣向“三点”之处,宫天成却笑道:“小心啦!我送你一程!”
  托起玉姑娘的身子,平平一推。
  衣物纷飞,“砰!”一声,玉姑娘落在一张“手术台”上时,已成了“原始人”。
  玉姑娘知道,这张手术台叫“逍遥椅”。
  人只要往上一坐,就触动了机簧,自动伸出四个环扣,把坐位上的人四肢扣住,弹簧往外扩展,这人就变做“大”字形了。
  而坐垫下面上挺,把坐位上的人的肥臀托高,无论男女,下体就更突出,任凭宰割了。
  这张逍遥椅原本是来对付一些心生叛意的门下工具。
  椅上的人,毫无反抗能力,任由“轮暴”,直到脱“阴”或脱“阳”为止。有时教中高级干部,也藉用椅子“功能”增加工作“效能”!
  宫天成含笑来到“逍遥椅”前,柔声道:“玉儿!”
  “嗯!”
  声似密粉,玉姑娘紧闭双眼,没有作声。
  真是“背鼓入庙”,一副“挨打”相!
  宫天成绕着“逍遥椅”仔细的监赏着玉儿那具上帝的杰作,偶而出手东扣扣,西摸摸!
  “嗯!上等货色,尤其这片“大草原”,正是“畜牧”的最佳所在,可以纵情的“游牧”,任人“驰骋”!”
  最后,乐得哈哈直笑!
  玉姑娘却羞得满脸通红。
  全身亦因紧张及兴奋,不自主的轻抖着!
  那对媚眼却一直紧闭,羞於见人。
  “玉儿,小心啦—我要点燃“战火”啦!”
  “嗯!”玉姑娘轻轻的点点头。
  “滋!”宫天成发动第一波攻势,进去半截!
  “喔!”柳眉微蹙,身子一抖!
  “放松肌肉,别紧张!”
  宫天成轻捻着那两粒“红葡萄”,边催眠似的柔声细说着。
  “半边美男子”宫天成武功名列一流,调情手腕也属“一级棒”,半盏茶不到,玉姑娘便觉浑身酸痒,全身不由自主的扭动着。
  那“潜水艇”,不知不觉已深入“海底”了。
  “哈哈!你看,是不是没事吧?”
  玉姑娘也深深惊讶着!
  她对那“宝贝”是又爱又怕。
  爱它的“神勇”,却又怕它的“杀伤力”!
  想不到此时的感觉,除了账得满满的,骚幽里没有一丝空隙之外,竟没有丝毫不适或疼痛的感觉,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小心,我要“吹冲锋号”了!”
  真的冲锋了,而且是“肉搏”,一抽一送,记记到底,玉儿不由得呻吟出声!
  “嗯!靠得住,贴得紧!“超水准”特技,好棒!”
  宫天成“谈笑用兵”,得意洋洋。
  玉儿“步步为营”,严阵以待!
  时间迅速的流逝,宫天成亦展开“强打”了。
  玉儿沉着以对。
  足足一个时辰,突听玉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美死了!
  宫天叫一见又征服了一位荡娃,方待纵声得意大笑,忽然玉儿那骚幽一紧,从花房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吸力!
  “喔!“沸渭内涡”阴功!”
  他气沉丹田,欲锁精关,可惜为时已晚,已有一股精力冲出了“输送管”,而且有欲罢不能之势!
  这种“沸渭内涡”阴功,乃是“魔女玄功”中最难练成的一层。
  只要在“舒服”透顶时,它就会自锁“门户”,令男人无法“全身而退”,一直吸尽“元阳”为止。
  它发动时,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会跳跃不停的旋转,想不到玉娃儿这种年纪竟能练成如此功力。
  这种功力只有“九天玄罡”及练有“玄天罡气”的人才能尅制。
  不知什么原因,功力骤然停止,宫天成才能“紧急刹车”,急流勇退,他挥去额头的冷汗,暗叫:“好险!”
  望着晕迷中的玉儿,不由感激的吻了一下。
  “宝贝,谢谢你!”
  伸手连拍玉儿要穴,玉儿始悠悠醒转过来。
  “嗯!你真强,我……我服了你啦!”
  “哈哈!玉儿,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呀?”
  “俗语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练就这门功力,有没有男人死在你的肚皮上?”
  “功力?我不懂,从来没有男人死在我的肚皮上,但倒有不少的男人死在我这双玉手下!”
  宫天成迷惑了,紧紧盯视着玉儿,看她情形,不像说谎的样子。
  难道是天生异禀?
  “你真的不懂?也没有感觉?”
  “没有。”
  “哈哈!儍丫头,看样子你实在真可怜,从来没有好好的“舒服”过,同时,你也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神秘的功力了?”
  “不错!”
  “哈哈!你这种功力名叫“沸渭内涡”,是“魔女玄功”第九层,也是最高的一种境界,这份功力很难练成。就算你师父目前也没有这份功力。”
  “喔!对了,这种功力如果遇到具有“九天玄罡”和“玄天罡气”的人要特别小心,这两种功力是“沸渭内涡”阴功的尅星,今后你要特别注意!”
  “真的啊?”
  “哈哈!你没有看到我还一直赖在你的身上吗?你以为我喜欢“泡”呀!我是被神功锁住“出不来”呀!姑奶奶,你就大发慈悲,放我出来吧!”
  说完,故意装出一副苦瓜脸,作揖不已。
  “嘻嘻!笑死人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放“它”出来呀?”
  现在,宫天成完全相信了,玉儿她的确没有练过这门功夫,绝对是天生异禀!
  但,事实上,“沸渭内涡”这种魔功,怎能在一个武功浅薄的女孩身上发生呢?
  如果不以“天生异禀”四字来解释,又作何解释呢?
  须知,这种魔功内力的产生,来自“膻中”、“阴交”两大穴上。
  “膻中”乃是在两乳之隙陷中,“阴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尤其是女子,血气滙集贯“子宫”,上达“天突”阴气最重。
  玉儿见他沉思,间道:“师伯,怎么放“它”嘛?”
  “喔!喔!简单得很,功力在你身上,心随念转,只要你想放“它”,自然就走出了“内涡”,方才你晕过去了,就无形中产生了抗力,现在你只要不生抗拒之念,“它”就可退出来了。”
  “嘻嘻!有意思,开!”
  宫天成轻轻一抽,“波!”一声,果然把长矛拔出来了,不过,金菰头却被咬得又红又肿!
  他故作轻松道:“我没“吹鼓吹”吧?”
  “嘻嘻!真好玩!”
  就在此际,桃花三娘子走了进来。
  “师……师父……”
  她满脸通红,想坐起来,四肢却被扣得牢牢的,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怒容满面的桃花三娘子一见爱徒的窘状,不由转怒为笑道:“儍丫头,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没有玩过?”
  玉儿红着脸道:“师父,我……我……他……”
  说不清楚,乾脆指着宫天成。
  桃花三娘子一面解开机簧,一面不解的道:“什么你……我……他的?”
  玉儿原想说出身居“沸渭内涡”内功的事,但又无法解释,是以又羞又急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宫天成说了出来:“娘子,玉儿是要告诉地具有“沸渭内涡”神功之事!”
  “什么?你再说一遍!”
  “难道你还没听清楚“沸渭内涡”四个字?”
  “她才多大,怎么可能呢?”
  宫天成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
  桃花三娘子原是因“寒玉马”来向宫天成兴师问罪的,竟被这内功之事一冲,气氛立即缓和了。
  “天赋奇材,身具异禀,百花宫今后发扬光大,看来应验在玉儿身上了。”
  说完,又嘱咐了玉儿几句,才舆宫天成离开“听涛小筑”!
  第二十八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距裕溪约四五十里的小镇上,先后来了十几个身分不同的男女远客。
  这些人,分别住在两个客栈里,女客们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进房内睡觉了。
  男客们,结伴出来散步,表面上是欣赏傍晚时分的山光水色,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有无可疑的人出现在小镇上。
  他们将这靠山的小镇,浏览了一番,这才回店休息。
  三更时分,在这山野小镇,突由山坡上,溜下两条人影,来到女客的客店附近,朝房中窥探,见无动静,才缓缓接近。
  这二人,似乎怀有不良之心,可能是想做那偷金窃玉的下流勾当。
  不,苏婷婷知道绝不是,她现在就隐身在客店对面的屋脊后面,这两人,正是失去“寒玉马”的金剑、银钩,冯氏两兄弟。
  此刻,忽由客店后窗中,飞出一条纤巧身影,利用屋檐的阴暗,直向金剑、银钩迎去,相隔不过两丈远。
  那人影发出娇声问道:“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如果缺少路费的话,需要多少,就请明说。”
  “姑娘我绝不吝啬,假如你们想打什么歪主意的话,哼!那就得小心你们的狗命了,姑娘我绝不含糊。”姑娘又道。
  金剑、银钩自以为行动诡密,忽被叫破,不由大吃一惊。
  稍为定神之后,金剑冯仲雄道:“明人不说假话,在下兄弟失去宝物,一路追踪至此……”
  那少女截住金剑的话,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白天询问?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姑娘家住的地方来,想必未安好心,还不亮个字号?”
  “金剑冯仲雄。”
  金剑一听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不由有些冒火,报出名后,指指老二,又道:“他是我兄弟银钩冯仲杰,请问姑娘贵姓?”
  “格格!”她没回答,却笑道:“我看你两个‘衰尾人’,‘杠龟’是杠定了,再也别求‘名牌’啦!”
  “臭沟子,别在二爷面前要嘴皮子,凭你这三八‘查某’,不值得跟你大爷说话。”
  银钩冯仲杰并不是这种泼妇骂街的人,皆因“寒玉马”失落无着,再经这女人一讽刺,就口不择言了。
  “什么?你骂姑娘‘臭沟子’?三八‘查某‘?狗贼,既然辱骂你丙姑奶奶,那就给点厉害你们瞧瞧,亮出兵器,一齐上吧!”
  原来这女的就是桃花三娘子车前四凤的丙彤姑娘。
  “臭沟子!烂沟子!别在冯爷面前’臭蛋‘,凭你这’破表‘,也值得咱们齐上?看冯爷怎么修理你?”
  车前四凤四折其二之后,桃花三娘子十分震怒,除了另选适当弟子补充甲纯、乙荃遗缺,更将自己得意绝技倾囊授与丙彤、丁香二人。
  同时,突然接到属下传报,巢湖出现紫金蛟,桃花三娘子可是识货的人,知道蛟脑的功效,於是率领宫不忘一干人星夜赶来。
  丙彤、丁香二人,短短时间内,武功精进不少,这都是受了小龙的刺激所致。
  银钩不知死活,以为丙彤人单势孤,惹毛了这位女然星,他是一时急怒攻心,才骂了出来。
  丙彤认为银钩有意损她,不由地怒从心起,岂能轻易干休?
  她未等敌人扑到,随即将手中皮鞭一抖,挽出几个圈圈,快加闪电,迅比雷击,往冯仲杰头部罩去。
  冯仲杰见对方乡下妇女装束,以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只顾猛冲扑击,没有防备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忽觉脖子一紧,人已腾空飞舞,疾往街心飞去。
  这真是“衰”到了家,前被狐偃头陀折腾得要死不活,现在又被摔得发昏。
  金剑一见乃弟冒冒失失的扑去,本想叫住,但没来得及出声,已被对方钓鱼似的,将人摔了出去。
  他见事不妙,顾不得跟敌人理论,急着想看看乃弟伤势,返身就走。
  “狗贼,那里跑?你也想到街上凉快凉快吗?”
  丙彤以为冯仲雄要开溜,立即一晃娇躯,一边叫着,皮鞭疾挥出去。
  她这一出鞭,虽未将冯仲雄套住,却也迟滞了敌人的行动。
  金芒暴闪,大把金钱镖,疾向丙彤的上身射到。
  原来冯仲雄转身之际,听到霍霍鞭声呼啸,取了一大把金钱在手,随即反手一扬。
  他的目的,并不在伤人,是在阻挡一下追击,以利自己前往察看弟弟伤势。
  不料如此一来,被另一女煞星误以为他骤下毒手,鞭梢由下向上挥出一鞭,正好打在冯仲雄“小弟弟”上面。
  发鞭的是丁香,她就隐在屋檐边缘,作接应的准备,刚好冯仲雄在她上面掠过,击个正着。
  冯仲雄被打中下体,只见棍断血喷,痛得他从屋上跌下来,在地上打滚,这种滋味怎会好受?
  最“嫩”的地方受创,谁都会受不了。
  这招出其不意,实在不是丁香狠心使然,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巧,她知道将那玩意打个稀烂,必会血流不止而亡,就算命大不死,也变成终生太监。
  冯氏双雄这回可真的“杠龟”了,老二被勒断颈骨,老大“小弟弟”被打个稀巴烂,就是铁打金钢,也难忍这苦痛,何况是血肉之躯?
  他倒很光棍,强忍痛苦,运集功力於右掌,往脑们上一拍,结束了自己生命。
  金剑、银钩,被狐偃头陀放了生,却不料丧命在两个妇人之手,这岂非命运安排?
  丙彤与丁香二人并没有搜查,便双双回向客栈休息去了。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发生得太突然了,开始她是耻於冯仲杰口齿轻薄,现在反而有点同情了。
  她想不到金剑、银钩为什么会如此轻松就让这两个女孩子给摆平了,先前与狐偃头陀拚斗那份功力怎么一下子便消失了,前后判若两人呢?
  说起来很简单,冯氏兄弟仗恃的是“双功连一”,把两人功力集中在一个身上,一人虚招诱敌,由另一人全力抢攻。
  其次是轻敌所造成,再加上本身真力被狐偃头陀“拔山三连环”震伤内腑,虽然行动调息了一阵,但已大大打折扣了。
  几种因素加在一起,就造成这等下场了。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於是回转客栈调息了一个更次,便继续向巢湖出发。
  她看到了龙弟弟,一见龙弟弟果如诺言扮成奇丑少年,芳心十分欣慰。
  当她看到小龙身边有个府小兰的时候,心中叉开捻酸了,若是她立即出来跟小龙见面,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情了。
  偏偏她要暗中观察,当然,这一切发生的情形,就无法在她眼下遁形,粟雄所受警告,也就是她的杰作了。
  且说小龙化装成一位老人,与府小兰粟雄,共至白石山,参加比武大会。
  小龙并非是要在会中逞能,为的就是要化解比武较技之会。
  三人登上看台,府小兰发现衡山浮沙子一行,本想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那知浮土子浮风子,态度冷淡,府小兰一怒,便坐在另一桌上。
  浮沙子知她闹气,便过去坐下,哈哈大笑着,问道:“兰侄女,你的龙哥哥呢?”
  府小兰“嗤”的一笑,顽皮的对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胆子小,听说这里要打架,死也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他锁在店里,给我看管东西。”
  浮沙子不便再问,转而望看小龙道:“兰侄女,这位是……”
  府小兰曾见他与小龙对面不识,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时顾不得答话。
  小龙莞尔哂笑,自我介绍,道:“哇噻!老朽云鹤,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为当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
  浮沙子心中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过云鹤这一号人物?但看颜色,分明这老头儿有一身不凡武学?
  此老经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心中虽异,表面上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兄休要过奖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欢戴高帽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兄鹤发童颜,可是有为而来的吧?”
  蓦地里,庙中巨钟响起,一连三下,“洪”“洪”之声,响彻云霄,台上台下,不由都打住话头,齐齐向比武台上望去。
  那比武台上,果然出现了四人,均已年逾不惑。
  为首一个,体型枯瘦,皮肤漆黑,头发苍白,披散在肩上,双目泛黄,精芒毕露,颔下有数根山羊胡须,也已苍白,身着米黄长衫,长及膝头,露出一双同色的长椅快靴。
  只见他手执一根粗加小臂的铁杖,对他身后三人,虚一拱手,乾“咳”一声,道:“老朽黄山铁杖叟,承蒙诸位抬爱,主执此擂,不胜荣幸之至,这一次盛会的目的,想各位早已了然,故而用不着老朽再加赘述。”
  回头看了一眼,转头朗声又道:“本台第一位副台主,是名动海外的闽侯神芮宝庆。”
  此言一出,台下响有若干鼓掌叫好之声,显然是属於铁杖叟或闽侯神带来的部众,而另外的人,却私下议论了起来。
  闽侯神芮宝庆,昂然站起身来,傲然虚一举手,对大众表示见礼。
  浮沙子对她解释道:“芮宝庆世居闽侯,家资万贯,自幼得一海上异人传授,一身功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为人极怪,喜时一掷千金,怒则动辄杀人,因此,那闽侯一带百姓,便尊封他闽侯神的外号,以讨他欢喜。”
  铁杖叟一顿铁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的大娄山主陆一清。”
  大娄山主陆一清,脸堆笑容,起身作了个罗圈揖,与台下见礼。
  浮沙子浓眉一皱,对府小兰道:“兰侄女日后行道,可得防意这一类笑中藏刀的人,像陆一清这老东西,平日对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巨猾。”
  府小兰点头,表示心领。
  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
  正在此时,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了—跳。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左更生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口浓烟。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
  行家眼里,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口烟,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口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於数丈之外。
  黄山老农左更生,尚未达到无形无声境界,仍须要借重烟草之力。
  这气功唯一缺点,就是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出第二口来。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布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响三声之后,均可上台,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
  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计,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连过两关。
  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
  秃子头上蚤子,摆明是要独吞紫金蛟。
  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擂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回台中落座,西台小龙却已站起身来,道:“哇噻!杖叟且慢,区区有事相告……”
  白须箫散满霜风,小阁藤床寄病容。
  报导先生春睡美,这人轻打五更钟。
  这首诗是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贬至惠州,用来表示他的心情。
  苏轼的态度安详,可见一斑。
  继后谪往谵州,行万山中,曾有:“千山动麟甲,万谷酣笙钟”佳作。
  当他夜渡琼州海峡,也有:“九死南荒吾不侮,兹游奇绝冠平生。”
  他视苦为乐,闻将诏回,吟有:“霹震收威暮雨开,独凭栏槛生崔鬼。”
  既诏回,经大庾岭,又吟有:“问翁大庾岭头住,南迁曾见几人回”。
  回至江南,续吟有:“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
  东坡居士被谪,绝无矜喜忘形之态,其处变不惊,时刻都表现了他开朗、无我的胸襟,义之所在,别无反顾。
  现在的小龙,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比武会造成的杀戮血腥,才化装成云鹤,挺身而出,这种以身噬虎的大义,较之东坡居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微一举步,从看台至比武台上,相距四五丈远,就这说话之间,便已迈到。
  这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惊人至极;台上台下,均是武林行家,纷纷的猜测,这是何人?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虽知这自称为云鹤的老人,是个会家子,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主台上的人,却大吃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妙境。
  铁杖叟后退一步,一方面蓄势戒备,一方面却堆下极不自然的笑容,望看小龙,道:“阁下高姓大名?何事见教?”
  小龙莞尔一笑,用慈详和平的声音,道:“哇噻!区区山野之人,姓云名鹤,闻得杖叟设此盛会,一时动心,欲一瞻天下俊彦风采。”
  铁杖叟一听“云鹤”二字,凝目苦思,却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过这一号人物,不由顾忌稍然,“哦”了一声,冷然道:“阁下既然亦为取蛟而来,老夫等说不得只好奉陪,但不知阁下欲先与那位台主动手?”
  小龙微微摆手,缓缓道:“哇噻!杖叟会错了意,以区区陋学,岂敢冒犯诸位台主的虎威?”
  铁杖叟见他话软,认为他果然胆怯无能,气血一肚,厉声喝道:“阁下既非上台较艺,所为何事?”
  小龙和平的说道:“哇噻!杖叟设此盛会,为蛟宝谁属之争,区区窃思,若无蛟宝,是否仍要开设?”
  闽侯神芮宝庆,这时一步迈到小龙身畔,一声断喝,道:“老儿噜嗉什么?紫金蛟明明还在湖里,谁说没了?”
  陆一清府城深沉,听出小龙话中有因,亦上步跟了过去,道:“阁下话中有物,敬请直述,以免误了正事。”。
  小龙见三人表情各异,心中好笑,却朗声说道:“哇噻!区区昨夜行经湖畔,曾望见湖中姥山之滨,有数条人影,与庞大紫金蛟搏斗多时,最后竟将那蛟搏杀,剥皮取脑而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嗡嗡私语之声,响若雷鸣,但可怪的,小龙的声音并未提高,却仍能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从不开声的黄山老农左更生,一晃掠近小龙身边,举手便抓,口中发出破锣也似的刺耳声音,道:“此话当真?”
  小龙只当未见,缓举左臂捻髯,就在那毫厘之间,不动声色的将黄山老农的一招解去。
  只见地缓和的道:“哇噻!信不过区区,可往姥山一探斗场留痕,便知虚假……”
  一话未完,台下最外边一圈观众,轰然而散,纷纷抢着下山,看意思,是去姥山探察究竟。
  黄山老农一爪落空,怔了一怔。
  铁杖叟手中铁杖一顿,“喳”的一声,竟将楠木地板顿穿一个大洞,仰天一声厉啸,晃身正欲扑奔下山,却听得大娄山主陆一清叫道:“二位且慢!”
  铁杖叟闽侯神身形一滞,又听陆一清冷笑一声,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天下群雄面前,玩弄花枪?就不怕众怒难犯吗?”
  小龙心头一跳,瞥见陆一清嘴角隐含奸笑,双目炯炯,盯在自己面上,一时弄不清他言中到底用意何在?
  陆一清见他不答,面现得意之色,转对铁杖叟笑道:“仗兄怎也受他片言之愚,分明是老儿想扰散这风云之会,待群雄失望而回之后,好让他独享蛟宝,弟虽不才,倒能视破这小子奸计!”
  黄山老农勃然大怒,泼口大骂道:“老王八,该死的,竟想欺骗老夫,看我不毙了你!”
  台下诸人顿时喧嚷吵闹,秩序更加大乱。
  铁杖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大娄山主陆一清之言,果然有理,秃眉一皱,煞气满面,恨不得立毙这自称云鹤的老人於杖下。
  故此,他一见黄山老农上前动手,一施眼色,与陆一清、闽侯神各自退后二丈,让出中央动手的地方。
  另一面,府小兰关心龙哥哥,粟雄存心一展身手,早已对台上的一举一动,注上了意。
  此际一看情势不对,双双不约而同,飞掠上台,一左一右,凝立在小龙身边。
  府小兰往小龙身左一落,也正是铁杖叟后退,黄山老农左更生扑来之时。
  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已多了个娇滴滴,美若仙女的小美人儿。
  美人儿浅蓝劲装,身材纤妙多姿,左剑右篮,纤弱中透着英气,娇脸儿虽然是堆满嗔色,却丝毫不减那可爱之色。
  黄山老农左更生,一生身世离奇,足迹未出黄山,那见过这等美人胎子。
  入目一瞥,心灵竟而大震,一股盛气,瞬化云烟,硬生生钉立在五尺开外,一双红眼,也盯在府小兰的玉靥之上,似要喷出火来。
  府小兰瞥见他这般模样,“呸”了一口。
  小龙朗声说道:“哇噻!各位休得误会,区区皆因不忍看天下群雄互相杀戮,故才将上项消息相告,若诸位不信,可差数人,往姥山一探,若紫金蛟仍未被除,则区区甘愿自绝於天下群英之前,倘那蛟确实已死,则区区奉劝各位,不若就此息事,各自回山如何?”
  他一语方毕,台下有人轰然叫好,也有人高声喝骂。
  小龙长眉轻皱,正不知该怎么应付。
  府小兰却又“呸”了一口,脆声娇嗔道:“喂!你这老儿怎一点礼貌不懂,紧看我怎的?”
  原来,黄山老农失魂落魄似的,紧盯着她瞧个不休,才引出这句话来。
  粟雄妒心最重,一向视府小兰为其禁脔,这时瞥见左更生老没正经,顿时大怒,暴叱一声,右手擎天戟一扬,向黄山老农天灵砸下。
  黄山老农被一声断喝,惊回神来,一瞥擎天戟迎头落下,不由心头一凛。
  同时,右手一举,长而又弯的水烟嘴,竟当做点穴笔,点向粟雄的寸关要穴。
  粟雄见黄山老农,以攻还攻兵刃怪异,尚未点到,劲风压穴,已泛微酸。
  心头大惊,知道不可轻视,健碗一翻,让过水烟嘴,原势不变,改抓左肩,左手擎天戟,进步撩阴,向左更生小腹抓去。
  黄山老农左更生,火眼圆睁,心中十分气恼,右手一横,楞以粗如食指的烟杆,硬架那粗有小臂的短戟。
  同时里吸腹后缩,左臂一探,五指如爪,硬往擎天戟抓去。
  粟雄见状,知他是自负功力深厚,欲以内力取胜。
  他也想试试自服蛟脑后的功力,故此,乍作不知,暗中较劲,猛迎上去。
  但闻得“叮”的一声轻响,戟杆微一弹跳,便即粘住。
  此刻骤觉得腕脉一麻,擎天戟已被左更生抓住,差一点被他夺去。
  不由玉面一红,口中“嘿”然吐气叫劲,两手一上一下,与黄山老农粘在一起。
  一时竟半斤八两,分不出高下。
  这一来,台上台下都大为惊奇,料不到粟雄年纪轻轻,竟具有这深功夫。
  对面的黄山老农,则何尝不惊不怒,但见他一张黑脸,泛起紫红,龇牙裂嘴的神态,十分怕人。
  他本是山中农夫,少年时遇一不知其号的异人,传以绝学软硬诸功。
  数十年来,末下黄山一步,但软、硬、气三功,各筑下深厚基础,拳掌方面,也有了可观的成就。
  有一年,铁杖叟偶然路过,交谈之下,竟然臭味相投。
  两人同住黄山,时相往还切磋,左更生固然得益匪浅,铁杖叟的收获,亦十分可观。
  这一次巢湖出蛟,铁杖叟初时尚瞒着他,后来发觉凭一人之力不能得手,这才将左更生邀下山来。
  但孰料初次出手,便遇着粟雄。
  以外表年纪而论,就算他打从生下开始练武,也不过廿馀年,凭什么也敌不过黄山老农,浸淫数十年的内力火候。
  却不料粟雄自服蛟脑,不但功力大进,周身骨坚皮革,较前大为不同。
  故此,黄山老农的小指,虽划个正着,粟雄却只觉一酸一麻,并未松手,放开短戟。
  如此一来,两人兵刃相接,竟各自贯注内力,沾兵刃短兵相接,以内力较量了起来。
  小龙起初,并不知有这般严重。
  铁杖叟一方,误认粟推年纪过幼,必不是黄山老农对手。
  那知一盏茶时间过去,两人直似木雕土塑,粘在一起,动也不动。
  只是那二人脸上,汗湿鬓角,青筋乱跳。
  铁杖叟大感惊异,怒目而视,铁杖紧握,恨不得过去,一杖将粟雄打死。
  但当着天下群雄,这等小人行径,不但施不出来,连表示得显明了,也自觉有失身分。
  至於小龙,已觉出事情不对,有心上前解开,却怕引起误会,所以一时,也未便出手。
  府小兰有点儿紧张,此刻台上台下,顿时都凝目而视,鸦雀无声。
  相对的两人,都不由心中后悔,尤其粟雄,明知道人家不是易予,却偏偏要逞强硬撞。
  空气煞似在两人中间凝住,二人的三般兵器,无风自动,颤动不休。
  这情形,若是任他继续,终必耗尽了二人的真力,闹个两败俱伤,各个残废不可。
  小龙见不是路,顾不得出声招呼,轻巧一掠,飘落在两人中间丈许之外。
  铁杖叟一见他动,铁杖一顿,“叮”的声响,扑将上去。
  小龙身方站定,陡然间一双长袖,往外一拂,早经运集的丹铁神功,已化成一片劲风,向二人中间击去。
  铁杖叟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铁杖一举,呼的一响,向小龙背后打下。
  府小兰早在注意着场中行动,铁杖叟铁杖方举,小姑娘已然掠身欺进。
  右手花篮儿,一领对方眼神,左手剑,“长虹贯日”,已指向铁杖叟空门右胁。
  若是铁杖叟不肯撤招换式,可能会将小龙打着,但他自己也必被府小兰一剑刺伤。
  铁杖叟为求自保,拧腕沉杖下封敌剑,左掌一立,正待出招,却见黄山老农两人的尴尬局面,已然被小龙解开。
  原来,小龙那双袖挥处,丹铁神功所化气流,刹时间撞在两人中间。
  二人只觉虎口一震,兵刃几乎把握不牢,身形带动,各向外方转去。
  他两人本来就有了悚意,这时那能不明白,小龙是有心为他们解围?
  各乘这一转之际,身形原地滴溜一转,收回内劲,像两个风车也似。
  两人身形方停,齐声暴喝,各自扑向对方,迳施出自己的精异绝学,斗在一起。
  小龙见身后府小兰与人动上了手,正在回头相劝,却不料方才拆开的一对,又缠斗一起。
  府小兰见龙哥哥不让她打,心中虽有不甘,却听话掠向台边,她瞥见小龙又想劝粟雄住手,知道他绝不会听,便道:“龙哥哥,你过来,让他们打一会吧!”
  数月相处,小龙深知粟雄的倔强脾气,闻言便踱回府小兰身边观战。
  铁杖叟失去对象,也只好停手坐回椅上,凝注场中,准备对左更生打个接应。
  一时但见那两个人影,倏起倏落,乍接即分。
  粟雄的一双灿银短戟,上下翻飞,矫若飞虎,势如奔雷,敏捷诡巧,化成了两个光。
  黄山老农左更生,亦自不凡,一杆水烟袋,形如鹤嘴,点、蹦、拨、打,奇诡绝伦,劲风呼呼。
  台下千百观众,目瞪这一场惊险搏杀,忍不住大声呼叫助威,台上对手的两人听见,更份外卖弄精神。
  霎眼间,百招过去,两人仍是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
  只不过,两人因适才内力消耗过多,却有点面红气促,支持不住。
  但当着这多英豪,谁首先提议停手息事?
  谁不想一战成名,名扬武林?
  第二十九章
  黄山老农久战不下,心中又怒又惊,横心之下,陡然几水烟袋,横挥直刺,将粟雄迫退,晃身撤退,趁这空隙,猛抽了两口水烟。
  粟雄此际虽觉有些体疲,一见黄山老农,撤身退步,只当他想逃,加以方被迫得后退,心中既怒且喜,认为是黄山老农已成了强弓之末。
  正欲追击,却正当见黄山老农,好整以暇的吸起了水烟。
  粟雄当是他有意轻视自己,暗骂一声。
  “好个不如死活的老贼,竟敢这般轻视大爷,不把你劈死才怪!”
  粟雄这念头在心中风车一转,身形却毫未停滞,早已怒叱一声:“那里走!”
  双戟微张,和身扑上,捷如闪电般,迳抓向黄山老农的左右肩井要穴。
  其实,黄山老农用意正要他如此。
  一见粟雄扑来,猛地吐气开声,喷出了数十团点点烟雨雾,迎头向粟雄袭去。
  粟雄料不到有此一着,见状双戟舞起,护住头面,真气倒转,疾打千斤坠,身形霍然平平下落。
  这一着果然有效,两柄擎天短戟舞起的劲风,果然将一部份烟雨击散,一部份让了开去。
  同时里,脚尖与双肘用力一点地板,整个身躯,平平向前飞射,欺近黄山老农下盘。
  黄山老农喷出烟雨,认为两下里距离这么近,十拿九稳,粟雄不死即伤。
  那知,对方应变神速,身法灵巧,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不但藏过烟两,并还暴袭而至。
  心中一惊,却还认为,粟雄的整个身子,几乎是平俯地上,后背空门大露,有可乘之机。
  不但不退,吸腹盘身,水烟袋向下一探,直指粟雄背腰“笑眼”、“精促”两处大穴。
  那知粟雄这一式正是华山救命绝招之一,右手一式,原是虚招诱敌之计。
  黄山老农不察,正入毂中,只见他水烟袋杆,尚差一尺未曾点中,一瞥粟雄大违常规,劲风虽已袭体,却仍然不避不让。
  心中一动,转眸处,灿银双戟已差五分便已击实。
  不顾伤敌,先求自保,真气一收,硬生生收回点出的水烟袋,双脚一弹,向后飘散。
  但已迟半分,“嗤”的一声,左腿裤管,应戟而破,小腿上顿时也被划开五道血槽。
  左更生厉吼一声,火眼尽赤,一落地上,顿时欲再扑前拚命。
  粟雄见好即收.右肱一点地板,全身飘落在二丈之外,双戟交於左手,虚一抱拳,道:“承让!”
  铁杖叟一见左更生落败,还想再拚,知他不太懂江湖规则,忙去劝住,自己却目射凶光,扫视台上台下。
  最后,落在粟雄面上,冷然而笑道:“粟少侠功力不凡,不愧是名师之徒,今即击败黄副台主,可要与老朽试试招吗?”
  府小兰见猎心喜,同时心中也恨铁杖叟手段残忍,劫杀入湖屠蛟之人。
  不待粟雄回答,一跃而出,娇声叫道:“老头儿别以老实老,待姑娘会会你有何绝学?”
  铁杖叟勃然暴怒,秃眉高耸,怒叱道.“女娃何人?师出何系?敢在老朽面前卖狂,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府小兰玉鼻一皱,说:“姑娘姓府名小兰,师父你不配问,姑娘看不惯你的凶残,特地来教训教训你,你准备接招吧!”
  这番话气得铁杖叟“哇哇”直叫,台上台下,也都勃然变色,有的是替铁杖叟生气,有的则是为府小兰担心。
  铁杖叟是有名难缠魔头,雄踞黄山,无论是黑白两道,却无人轻敢招惹。
  府小兰初出江湖,不但指名索战,更切言话刻薄,视铁杖叟如同无物,若无惊人绝学,岂非与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
  铁杖叟一顿铁柱,大吼一声:“丫头找死!”
  “呼”的一响,挥杖虚幻起杖影如山,夹带着疾风狂飘,向府小兰当头压下。
  府小兰娇躯一晃,右篮左剑,一齐挥舞,顿时化成一团淡影,向杖影之中攻去。
  这两人一交上手,台上台下,数千百只眼睛,齐齐定住,全神集中在这场比斗之上。
  两人战了个旗鼓相当,一时竟难分高下。
  台下群雄见状,各自惊叹,窃窃私相询问,府小兰的师承来历。
  尤其浮沙子,前夜里曾与府小兰戏耍,对她功力,已知大概,起初实在有点担心,此时一见,见她功候猛增,任凭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是啥道理。
  眨眨眼,五十回合过去,铁杖叟愈打不但心惊,更自愤无已。
  顿时杖上加力,势如山崩地坼,杖头杖尾倏吞乍吐,分击府小兰左右,追得她“孔雀开屏”,展双臂分御两侧,中部空门大露。
  铁杖叟正中下怀,暴吼一声,猛低头向前一撞,疾风如山,压向府小兰胸前。
  这一式,正是铁杖里的“铁头功”。
  铁杖叟内外兼修,功力出神入化,此时已不用头部撞实,只要将本身真气,运至天灵,一撞而出,也有若一般的劈空掌力。
  府小兰一招失机,骤觉胸前锐风袭体,惊觉不妙,以式化解,已然无及。
  猛然间一凝真气,全身轻如枯叶,顺风势翩然飘起,直似断线风筝,向后面飘去。
  台上台下,大吃一惊,喟叹之声,嗡然如雷。
  小龙本想掠前解救,一见府小兰,玉面含笑,知道无妨。
  粟雄一瞥府小兰遇险,虎吼一声,向府小兰落身抢去。
  府小兰自服蛟卵,真气精纯、已然大非昔比,她像轻风飘飞出三丈之外,香肩一晃,卸去风力,纤纤小蛮扎,临空一蹴。
  娇躯不落反升,倏忽拔空一丈,双臂一抖,头下脚上,向铁杖叟扑去。
  台上台下,数千观众,讶异之下,复又暴声喝采,一时里欢声震动,震彻云霄。
  铁杖叟料不到府小兰不但是了无损伤,轻功竟达这般的入化之境。
  大惊失色,恼羞成怒,厉啸一声,不待府小兰落地,铁杖“雪花盖顶”,舞起一片惊风,向府小兰打去。
  粟雄一下扑空,俊脸顿时涨起一片羞红。
  落地拧身,“飕”的一声,钻到台下,一时再也不好意思纵上台来。
  府小兰对铁杖叟更加恨极,扑身而下,剑篮齐施绝学,下手不再容情,卷勾走两团精光,闪、腾、点、刺,与铁杖叟交互攻防,抢制先机。
  府小兰这一施展出家传绝艺,“篮剑四十二招巧打”,由於她功力骤增,更见奇诡威力。
  只见她剑篮起处,惊风飞掠,剑光影影,朵朵幻起,更加以身法轻灵曼妙,一时在铁杖叟左右四方,尽是她俏丽倩影。
  铁杖叟怒啸连连,看似与府小兰旗鼓不下,实则他心里却是愈打愈惊。
  任凭他铁杖似蛟龙出海,头顶的罡气,若龙卷气柱,却连府小兰的飘飘裙袂,也沾摸不着。
  铁杖叟头功最耗真气内力,时候一久,岂非便要糟糕?
  眨眨眼百招过去。
  铁杖叟真气损耗过矩,招式间已渐缓慢;呼吸也渐转急促。
  府小兰把握时机,娇叱一声,一式两招,剑篮齐施。
  右手花篮,粘开铁柱,篮提一震,显出篮底也森森锐刺,直取铁杖叟眉目五官。
  同时间,左手剑带起锐风嘶声,攻向铁杖叟背后。
  这一式两招,同时施为,不但是时候拿捏得分寸不差,甚至连后退之途,亦尽封死。
  铁杖叟心头一凛,听风辨位,知道是身陷背腹受敌之境。
  无奈下,双足一动,向右飘身,左手运集真力,翻腕亮掌,五指如钩,猛抓向花篮篮身。
  正中府小兰芳怀,娇叱声中,玉腕双翻,右篮不变,推击铁杖叟前胸,左剑翻处,自下往上,势如电虹打闪,往他的左臂刺去。
  铁杖叟一把抓空,右手杖一抡,迎击花篮,左肩向后一缩,利剑在左胁五寸处刺了个空。
  孰料,府小兰这一招看似招数用老,实则另暗藏玄机。
  只见她不等铁杖叟五指抓落,香肩一晃,双招齐撤,向后飘退,左手剑顺势向后一带,“吃”的一声,削断了铁柱叟半截左臂。
  铁杖叟厉吼一声,“当”的一响,铁杖与断臂一齐坠地,一股血柱,自断处箭疾喷出。
  台下观众,一见铁杖叟落此下场,有的替他难过,也有的高声喊好,乱成一片。
  台上闵侯神芮宝庆、大娄山主陆一清,大惊失色,疾步纵出。
  芮宝庆却跃到府小兰面前,上下打量看她,问道:“姑娘与一朵云梅女侠怎么称呼?”
  大娄山主陆一清,急忙为铁杖叟止血裹伤。
  府小兰闻言秀眉一扬,道:“正是姑娘的师父,你待怎的?”
  她这话一出,台上台下,凡知道一朵云梅凌霜之名之仕,皆不由有一种恍然而悟的感觉。
  “怪不得这妞儿如此厉害,原来她是一朵云的传人哪!”
  铁杖叟此际已然扎好了断臂,接口答上了府小兰的喳,惨然厉笑,道:“好,好,老朽得败在名家后人手下,虽败犹荣,这湖中金蛟,老朽奉让姑娘,只有青山不改,老朽当再向姑娘请领教益……”
  府小兰“啐”了一口,道:“好,只要你有种,姑娘随时随地候教就是,不过,姑娘告诉你,下次再要被姑娘遇上,可没今天这么便宜。”
  铁杖叟勃然色变,惨然哈哈一笑,道:“败北之将,今日不能言勇,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向外对众一揖,复朗声道:“老朽无力主台,今当天下英雄之面,将台主之位,让与府姑娘,若无人敢与之挑战,则湖中金蛟,即属姑娘所有,不得再有异议。”
  说罢,也不等别人反应如何,迳自一掠纵入台后寺中,隐没不见。
  铁杖叟这一手,表面上光棍得很,但只要是有心人,都知他在故想嫁祸。
  要知天下贪得之徒,利之所在,超若惊雁,在厚利的诱惑之下,岂能阻得住争利者,群起之攻?
  小龙至此,知道已不能沉默。
  铁杖叟一走,立即踱至台前,对台下一抱拳,啖咳一声,引得台下一静,朗声道:“哇噻!适才老朽已然宣告,湖中蛟宝,早已被人取走,这设台之目的即失,为何再事拚斗……”
  他言末已,山道上风驰电掣般奔来几条人影,当先一条,迳自飞掠上台对陆一清耳语。
  陆一清勃然变色,“飕”的一声,纵到小龙身边,戟指喝道:“老儿,快说,何人胆大,竟敢私取蛟宝?”
  此言一出,不啻是证实那蛟宝果然已失,台下群雄,闻言一阵鼓噪声齐喝问,窃取蛟宝之人。
  粟雄方得胜利,初试自己功力,大非昔比,傲意复炽。
  顿时朗声说道:“蛟宝正是我等三人合力取走,何人不服,尽管上来就是。”
  小龙见粟雄这般说法,自也无可奈何。
  府小兰芳心却仍跃跃欲试,想再找个硬手斗斗。
  陆一清问得粟雄自承之言,相互对证,顿时猜知,两人必已服下了蛟脑。
  他自忖功力,与铁杖叟相较,尚差半筹,如今府小兰击败了铁柱叟。
  再退一步说,即便是胜得三人,蛟脑已失,徒自树下强敌,又有何益?
  只是,他却不甘心就此放过,略一沉吟,立即大声说道:“三位私取蛟宝,不顾天下同道利益,本山主虽无得失之念,但台下群雄,岂能放过三位?”
  群雄激愤,喊“打”之声,立即此起彼落。
  粟雄虎目圆睁,大吼一声,道:“住口,不服者,尽管上台来,光在台下鬼叫,有啥用处?”
  这一声吼,恍似平地焦雷,台下果被震住。
  但他这语气,却太过狂傲,即便是许多正义之仕,亦被激怒多半。
  小龙早已看清左右看台上,许多白发皓首的武林名宿,神色不舒,心知不妙,忙接口说道:“哇噻!区区等所以先期斩蛟,实因不愿看到今日比武劫杀的场面,想我等均武林一脉,若为一蛟,伤了和气,岂非是大大不值?
  再者,若蛟宝万一不幸,落入恶人魔手,借蛟脑之助,练成绝艺,而无人能制,岂非令天下生灵涂炭吗?
  故此,区区才於先期下手,其中虽有不是之处想来诸位武林名宿前辈,当能见谅才对。”
  这番话,不但说得诚恳,而且还用出了无上神功,台上台下,不但每人均一般入耳清晰,且均也微觉耳鼓震动,心神微微不安。
  众人都是行家,闻声都不由暗凛,这位名不经传的老人,内功分明已达化境,且深觉小龙言之有理。
  蓦地——
  台下有人发出破锣也似的嗓音,叫道:“喂!相好的,看你的样子,倒是年高德劭的,只不知功夫如何?何不显一手让大家看看呢?”
  此言一出,台下嗡然附合,大声要求。
  小龙循声一望,只见发话那人,一身青布化子打扮,衣着虽破,却乾净异常。
  面孔圆圆的,润红之极,长眉暴目,狮鼻海口,颌下无须,年约五旬,笑嘻嘻的,与声音极不相衬。
  那乞丐也似的人物,暴眼一翻,威棱四射,双肩微晃,轻飘飘落在台口。
  小龙知道,今天若不显露一手,绝不能善了。
  只是,他一时却想不出显点什么?
  大娄山主却已大声开口,对台下道;“这位是江湖中隐迹已久的笑面跛丐,今日倏现侠踪,为武林主持公道,请云老先生显显绝学,诚然是……”
  陆一清显然是要拖跛丐下水,众人均非浑人,那能不懂?
  这笑面跛丐,远在卅年前,以“弹指神通”,成名江潮,为人守正不阿,除暴扶弱,正是宵小之类的头痛克星。
  虽隐去十年,盛名犹自末衰,这十年后,倏现踪迹,岂是无因?
  笑面跛丐,听出陆一清音中有物,霍然间面上笑容大盛,双目却奇怪的瞪得更大,注视看陆一清,那神色,与笑容煞不相配。
  陆一清深知跛丐为人习性,见状心中一寒,顿时将下面话咽了回去。
  府小兰粟雄均听长辈说起过笑面跛丐,一见他上台神色,虽不惧怕,却不免有些担心。
  府小兰悄步挪到小龙身边,俯耳告诉他小心跛丐的“弹指神通”,并简道出跛丐为人。
  小龙闻言,心中一动,趁陆一清话声一停,微微拱手,笑道:“区区久仰侠名,今日一见,诚属三生之幸,既承下顾,区区不才,自当献丑。”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只是区区已年迈老衰,诚不宜舞拳弄腿,不如弄点小玩笑,以博跛侠与诸位英雄一笑,如何?”
  “笑面跛丐”面上的笑意渐收,微一点首,道声:“请便!”
  小龙低声嘱咐身旁的府小兰几句。
  府小兰欣然点头,迳自在台畔,取过一面小铜锣,用黛笔划了十几个指头大的小圈圈。
  笑面跛丐与诸人都瞪大了眼,注视着两人动作。
  只见她将剑篮收起,单手提锣,站在三丈之外,以小龙为轴,飞身满台游走了起来。
  她愈走愈疾,瞬间化成一条淡影,而不辨人面了。
  但小龙却凝立中心,一动不动,等府小兰掠到疾处,霍然十指齐弹,口中轻叱声:“打。”
  “叮”“叮”……一片脆响,应声而起。
  府小兰身形倏停,衣袂翩然倒飞,恍如仙女临凡,右手铜锣未失,一点异状却无。
  台上台下,都不由起疑,猜不出小龙闹何玄虚?
  府小兰嫣然一笑,将小锣送到跛丐面前,娇声道:“请老前辈过目。”
  笑面跛丐起初也莫名其妙,但当他茫然的接过小锣,闪目处,不由得勃然变色,笑容尽收。
  皆因,锣面上凡被黛眉划上小圈的里面,竟皆被小龙的一弹之力,弹裂了一小块。
  那一小块,最奇的均一般大小,圆圆的,向后陷下,欲坠未坠,只留下最后的半分嵌住。
  笑面跛丐素以“弹指神通”闻名於世,但此时,却不由他不自惭。
  小龙察颜观色,知道这一手,却收到效果,不为已甚,见好即收,微微一笑,道:“雕虫小技,不堪入方家之目,请跛侠多多指数!”
  笑面跛丐,这时可再也笑不出来,他心中微觉难过,当目光一触到小龙的慈祥面目,心中却霍地一宽,忖道:“这老人身藏绝学,渊加大海,却这般慈祥和蔼,真是既惭且佩……”
  想着,竟而恭敬的打了一揖,正色回答道:“老前辈真人不露相,真令我跛子佩服之极。”
  说着,复转向外,对大众朗声宣告道:“云老侠年高德劭,神功绝世,我跛子不但甘拜下风,自认正是承受蛟宝的最佳人选,台下各位,若有异议,但请冲着我跛子来好了。”
  小龙府小兰由於笑面跛这一句话,不由对他大起好感,认为他确是个仁侠仗义的直性好友。
  但粟雄却有点看不起他,认为他有点欺软怕硬,故意讨好。
  台下诸人,素知道笑面跛丐的性子,说一不二,宁折不弯。
  衡山一脉,浮尘子四人,素与笑面跛丐,有过交情往还。
  今见他既出此言,立即起身,浮尘子远远的对跛丐抱拳招呼道:“跛子你既这般说法,我衡山一派绝不再问,就此别过。”
  说罢,“飕”“飕”数声,向山下驰去。
  接着,华山派南支诸人,由一位道人,跟着交代几句,全数撤走。
  各黑道人物量力而度,却也讨不得半点便宜,也只有一走了之。
  一时,场中诸人,纷纷下山,十成之中,已然走了八成。
  小龙向笑面跛丐道谢,支持之义。
  蓦地,匆匆向府小兰交代几句,便离开了人群,一眨眼便失去了踪影。
  “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树林阴翳,鸟声上下。”这是欧阳太守“醉翁亭”记载。
  安徽人才辈出,文风鼎盛,这是光明的一面,在黑暗的一面,赌、嫖不但花样繁多,更是罪恶丛生。
  巢湖以东约十几里处,有一座豪华赌坊。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银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世间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
  这赌坊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种各样奢侈的享受。
  已经是丑末时分。
  赌客们赌兴正浓,喧哗声更似喷射机低空掠过一般刺耳。
  不时可以听到粗野的咒骂声、哗笑声、娇喘声、惊叹声——
  这一台桌面,只有六七个人,人不怎样文雅,赌具却很文雅,大张天九、牌九。
  三十二张天九牌,这玩意的历史比麻将不知要悠久多少年了,至少可以当其玄祖祖祖宗。
  起初,这玩意儿并不是用来当赌具的,也不称天九,叫牙牌,民间俚俗小调里就有“姐在房中打牙牌”这么一首。
  后人为了用作赌具,才将体积放大了数倍。
  文人雅士,用来排调。
  大闺女及深闺妇女,用来深闺清玩消遣。
  就是老太婆吧!也是“媒婆迷了路——没得说的。”
  为什么大家对此种玩意乐此不疲呢?也许想从此回忆那些消逝去永不回头的黄金岁月,以排解深闺的寂寞与空虚吧!
  至於相信“宿命论”以及鬼神的人,则用牙牌来占吉凶、究祸福,这就是颇为有名的“牙牌神数”。
  牙牌,说起来真是雅俗共赏的玩意。
  但是,一旦变为输赢的赌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其中,更不知道演出多少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悲剧。
  现在轮到当庄的,是一个中年人,此时,他的面前大约还有二百多两银子,瞧他的气色,并不怎样好看。
  说句粗话,就是有一点点“衰尾”。
  这也难怪,方才一连两把庄下来,把他输得脸都发绿了,那张本来生得稍嫌有点歪的嘴,现在看起来就歪得更厉害了。
  只见他把牌伸出,抓起骰子吹了口气,举手猛摇,口里诅咒道:“干你老母,老于偏不信邪,看看是‘烂庄’,还是‘旺庄’,押好了没有?离手!”
  坐在天门的是一个右颊有一道刀疤的大汉,只见他红光满面,一头汗水,兴奋得哈哈直笑。
  只见他的面前堆了一大堆银锭、金叶子,还有几张银票……算是大丰收嬴家。
  只听得有人又羡慕、又妒嫉的叫道:“妈的!刀疤王今晚是走的什么鸟运?押一把,赢一把,大概是他家的‘公妈’(祖先)显灵啊!”
  刀疤王懒得理会这些闲言闲语,推出一叠金叶子,拉开嗓门大叫道:“歪嘴张,押你的台面,我们两人单挑。”
  上下两家早已收了注,刀疤王分明要以大欺小。
  歪嘴张希望上下两家能替自己壮胆,当下毫不考虑的叫道:“不用收注,我要,其馀的看庄,顺吃顺赔!”
  “好,掷!”
  歪嘴张装腔作势猛摇那两颗骰子,一阵清脆得令赌徒浑身清凉的骰子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骰子滴溜溜转动,终於停止了,十一点,天门起手。
  刀疤王起手摸回四张牌,一面用拇指一张一张摸,一面说道:“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哈哈,这一张来得太好了!”
  自始至终,他不曾揭开自己的牌看上一眼,笑意却越来越浓。
  八张牌排列妥当之后,歪嘴张眼里倏现得意光芒,翻开自己第一道牌,“啪!”一声亮牌了。
  众人哗然叫道:“哇!人笼九!”
  够硬朗,够扎实。
  歪嘴张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占了九成胜算,上下两家原本就没有下注,牌始终就没有动过。
  刀疤王慢条斯理的揭牌了!
  陡听:“天七九!换他奶奶的,真有鬼!”
  天七九是点子中的至尊,第一手刀疤王便推出了至尊牌,第二道不用看就是对子了。
  歪嘴张输了第一手,头上立即开始冒冷汗了。
  只见他手上搭上了第二手两张牌,口中喃喃地祷告:“天公伯保庇,保全这一注,明天一定烧一炉好香。”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管用吗?
  刀疤王揶揄的道:“别忘了杀只鸡作供品,亮牌!”
  歪嘴张“啪!”一声亮牌,板凳一对。
  刀疤王的牌是地一对,只见他大声笑道:“不用烧好香啦!哈哈……缴械吧!回去拿了钱再来捞本!”
  说完,轻轻哼着歌儿。
  牌输一张,骰输一点,歪嘴张虽不情愿,但也莫可奈何。
  把所有的钱向中间一推,拭掉头上的汗水,青着脸咒骂道:“干你老母,这牌真不能睹了,真是活见鬼!”
  刀疤王把钱往自己面前一抹,得意的抓过骰子,洗牌,一面问道:“谁当庄?说话呀!”
  “我来。”从后面伸出一只手,道:“骰子给我!”
  此时,歪嘴张已让过一边,打量接手的人,是个面色姜黄,还有两块黑疤的丑少年。
  刀疤王斜眼睨视丑少年一眼,道:“少年仔,大爷对你可是眼生得紧哩!”
  这丑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匆匆离开比武台的小龙。
  皆因,他发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一路追蹑下来,宫不忘进入这赌坊就不见了。
  他怀疑,这赌坊很可能是天魔帮的据点。
  同时,他自天一堡看过那本赌经之后,突然对它发生了兴趣,沿途一到休息时候,就独个儿勤加练习。
  他智慧本来就异於一般常人,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再加上恒心,手法是越来越熟练,赌技也越来越“高杆”了。
  现在,他抱着两种心情,一是试试自己赌技,再来就是这间赌坊了。
  於是,他淡淡的道:“哇噻!来这种地方,又不是相亲,只要认识这个就行了!”说完,伸手从腰里掏出两片金叶子。
  “很好,给你吧!”刀疤王将骰子递过,接道:“如果没有人接手,我原本想做庄的。”
  “哇噻!你不怕‘烂庄’?”
  “嘿嘿!财大气粗嘛!我偏不信这个邪!”
  “哇噻!你说得对,我也是不信邪!”
  围在台桌周围的赌客,七手八脚的洗牌、砌牌。
  小龙将砌好的牌往身边一揽,开始切牌、抹牌。
  “稀哩哗啦”声响中,三十二张牌在他手里推过来,又滑过去,有韵律的、整齐的推来叠去。
  哇噻!谁看到他这手法,敢说他是赌场的“菜鸟”吗?
  砌好的牌分二条推出。
  庄家,把骰子拿在手中搓了又搓。
  一翻二瞪眼,四张见轮嬴,命与运押上了。
  人生如赌局——
  人的一生中,必需要豪赌一次,倾囊下注,毫无保留的去赌。
  输了,你会得到一个启示,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赢了,它会证明人是可以白手起家的。
  赌与围棋或象棋、撞球等竞技不一样,除了技术之外,是要靠相当运气的。
  但是,也不可认为运气决定一切。
  如果只以一次来决定胜负的话,那是不正确的,假如以持续的成绩做一番统计,将不难发现真正的高手。
  人们对世事的评论是见仁见智的,以赌而言,有人认为运气三分,技巧七分;也有人认为运气与技巧各占半数。
  运气是人力所不及之物,只有技巧才是有形的。
  从小龙切牌、抹牌的手法来看,已很高杆了。
  那声音,在赌徒的耳中听来,胜过天籁仙韵。
  行家身手必竟不同凡响,那不是纯粹的洗牌,而是最赏心悦目的享受!
  眼、手、耳感官的享受。
  此时,下家已切妥牌往前一推。
  刀疤王伸手加切定先后,然后推出了五百两。
  上首下首都有人下注,一双双大眼睛都贪婪地死盯着小龙面前的金叶子,心中“砰!砰!”跳动不已!
  今晚“霉庄”,这下可逮到肥羊了,哩!妙!
  赌徒们乐歪了。
  刀疤王以胜利姿态,冷笑道:“你吃得下吗?”
  小龙淡淡笑道:“哇噻!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别乌龟坐在摇篮里——自大!”
  只见他把布袋一抽,倒出几粒珠子,晶莹耀眼,一看就知道稀有的珍品。
  这珠子,就是刚得自紫金蛟身上的蛟珠。
  他淡淡的道:“陆噻!有本领的,尽管赢走!”
  人声倏然静止,彷佛着了魔,大概在这赌坊里,从来没有看过油水如此足的肥羊。
  刀疤王似是一只饿狼看到羔羊般那样的阴阴笑着。
  小龙喝声:“哇噻!离手!”
  双手开始摇骰。
  “骨碌碌”声中,两颗骰子跳落台面,一个二,一个五,加起来七点。
  “哈哈!又是天门第一手!”刀疤王乐昏了头。
  今晚果然是“烂庄”,这一手,庄家第一道是板凳配屏风,后手是梅花配杂八。四八关。
  天门是屏风加九点,后手是杂五对。
  上家是八,九关,下家是九点和长一对!
  庄家通赔。
  连赔三把之后,众人的心更大了,注越下越大,那知第四把小龙头道天七九,下道是人对。
  统吃。
  连连三把大吃三方,庄家气势锐不可当!
  刀疤王输得直冒汗,情急之下,耍赖要换庄。
  小龙扫视了众人一眼,笑道:“哇噻!贵宝地的规矩是这样的吗?”
  众人不由垂首不语。
  刀疤王喝道:“少罗嗉!你换不换?”
  小龙道:“哇噻!换就换,反正运气一来,城墙也挡不住,做不做庄,还不是照样赢钱!”
  前面那两句话,是方才刀疤王对歪嘴张说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应到刀疤王身上,气得他双目一瞪,就欲骂人。
  歪嘴张忙叫道:“刀疤王,保持一点风度好不好?刚才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刀疤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小龙取过两个大元宝,往歪嘴张手上一塞,道:“哇噻!吃红!”
  二个大元宝,足足一百两,歪嘴张欣喜若狂,连声道谢!
  介人瞧得又羡慕,又妒忌。
  第一把第一手牌,庄家通吃。
  第二手更是吃光台面。
  可惜,小龙在这两注仅各押一百两银子。
  第三把,洗牌切牌按规矩进行。
  小龙押下了伍千两。
  刀疤王心中一跳,看看自己台面,零零星星一些碎银加起来,不足四千两,实在吃不下这一庄。
  小龙淡淡的问道:“哇噻!吃得下吗?不然,就算台面吧!”
  刀疤王盯着台面上五千两银票,从怀里掏出乌木盆,道:“这是一只‘寒玉马’,暂时充赌资,赢了没话说,输了暂时抵押,回头我再来赎!”
  小龙眼中异采连闪,心想:“哇噻!这小子从那里弄来的,说不得刨刨他的根!”
  於是,满口应道:“哇噻!可以!”
  刀疤王伸出了牌,切牌定次序。
  骰子掷出,一颗么,一颗三,四点,反门起手。
  刀疤王抹回四张牌,闭上双目,大拇指一分一分的摸,一眼一眼的摸,摸到最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再摸回后面两张,摸着摸着脸色变青了。
  前面两张是斧头配地牌,后面两张是板凳搭屏风,这四张牌串在一起,倒楣的是怎么凑也凑不拢。
  种葫芦生菜瓜,够衰!
  他不死心的再一张张摸,似乎是想把点子摸掉,或者变戏法摸出一副好牌来,如果板凳少两点,该多好,要不斧头去一点,也差不多!
  所有的人都瞪看他。
  他脸上那块刀疤更明显了。
  板凳去两点,就是地一对,斧头去一点,就变成屏风对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是不可能。
  小龙推出两张牌,叫道:“哇噻!别摸破了啦!”
  上下两家也准备妥当了,下家不耐烦的催道:“出牌啦!”
  刀疤王一咬牙,拍出第一道牌,地牌配斧头,三点,第二道,板凳四。
  小龙天门两张亮开了,头道就是天杠。
  刀疤王立即凉了半截,天杠打头阵,后面两张牌,毫无疑问一定是对子了。
  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果然不错,一对长三,赢得稳答答!
  上下家是七点及八点。
  通赔!
  第三十章
  刀疤王的“寒玉马”易了手,他抹掉脸上的汗,推出第二手牌,抓起骰子要掷。
  小龙将两颗小银锭放进掌枱抽头的钱篮算作抽分,淡淡的道:“哇噻!你拿什么赌呀?
  老兄,总不能赌手指头敲桌子吧?”
  刀疤王还有一手牌,他有权继续,他怎肯干休!
  刚才小龙说赌手指头,突然引发了他的灵感,只见他大手一伸,接住了小龙的手,厉声道:“我还没下庄,不错吧?”
  “哇噻!你……”
  刀疤王凶狠的道:“你有种的话,就走吧!”
  四周的赌客看出风色不对,逐渐往外移。
  小龙佯作见风转舵,说道:“哇噻!算你狠!只要你有钱,在下奉陪就是!”
  “我……我赌手指头。”刀疤王真的疯了,只见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叫道:“一个指头一千两银子。”
  小龙一边收拾台面上的钱,一面说道:“哇噻!你目睸(眼睛)被屎糊,看没秤星(秤具的数目),一个指头一千两,卡失礼,没兴趣!”
  刀疤王突然吼道:“命,你赌不赌?”
  “哇噻!你的命,值多少?”
  “五千两。”  ,“哇噻!爱说笑,你自己掂掂看,你能值五千两吗?”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大姑娘衣着很朴素,却掩不住她的美好。
  她顾盼自若,在这种场合中一点也不怯场,不过,神色来看,似乎在找人。
  她这一出现,刀疤王嗓门也粗了,一把拉过大姑娘,说道:“如果把这位小姑娘押上,代价多少?”
  这话一出,全桌哗然,这世上还真有押活人的。
  尽管有些人对这一手很不谅解,但那少女似乎不太在乎。
  小龙道:“哇噻!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人家赌输了,押给我的;可以说她是我的丫头,当然,你买去作老婆也成。”
  小龙道:“哇噻!作价多少?”
  刀疤王道:“当时作价七千两,你看着办吧!”
  小龙装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说道:“哇噻!卡水啦!一万两。”
  七千两买进来的,一下子赚了三千两。
  这生意当然作得过,刀疤王道:“好!一言为定。”
  这么一来,上下两门都变成陪衬了,主要的是刀疤王和小龙赌这位姑娘。
  赌人的消息一传开,其他赌局的人都能观看。
  这赌坊开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赌而押人。
  刀疤王把小方(即牌九)推出来了,七出,天门起手。
  摸回两张牌后,刀疤王内心稍稍一安:梅花一对!
  第二手两张牌,真他妈的够“衰”,一张长牌,一张板櫈,合起来大唱“长板櫈”——“瘪十”!
  如果拆开来,四、六关,刀疤王不想冒险,希望梅花一对能够保住老本拚成和局。
  配好了,小龙的第一道牌开出来了,杂五配杂七,七五一十二,吃掉刀疤王的瘪十而绰绰有余。
  后手牌也开出来了,小龙是人牌一对,吃定了梅花对,每一手牌都高两级,刀疤王最后把人输掉了。
  小龙带着这位小姑娘出了赌场,来到一家酒楼的雅座,叫了四道菜,一个汤,外带一壶女儿红。
  小姑娘替小龙斟上酒,叫道:“爷,你请用。”
  小龙连忙叫道:“拜托,不要这样叫,我叫小龙,哇噻!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道:“我叫阿娟。”
  小龙道:“哇噻!就这样奸了,我呜你阿娟,你呜我小龙。”
  阿娟道:“那怎么可以呢?我叫你小龙哥好不好?”
  小龙喝了口酒,道:“哇噻—随便你叫好了。”
  阿娟道:“小龙哥,你是做那一行的?”
  小龙道:“哇噻!一瞑拢头路(工作),天光无半步(夜晚善於计划,但到次晨,那些计划却不实行,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娟道:“人家说:家存万贯,不如一技在身。”
  “嗨……嗨……是的。”
  小龙道:“哇噻!阿娟,不要客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用不着客气。”
  阿娟道:“是的,小龙哥……”
  “哇噻!阿娟,你真是输给他的?”
  “是啊!我爹好赌,把一切家当都输光了,娘一气走了,爹为了捞本,把我也抵押了。”
  “小龙哥,你不会把我也卖掉吧?”
  小龙摇摇头,说道:“哇噻!不会的,哇噻!不过你跟着我会受罪的,我这人成年累月的东飘西荡。”
  阿娟道:“小龙哥,我不怕吃苦,只要不被押来押去就成。”
  “哇噻!如果三餐不继,你不抱怨吗?”
  “不会的,一两天不吃饭算不了什么。”
  小龙暗道:“哇噻!凸风龟(吹牛大王)!”
  饭后离开了酒楼,小龙立即发现有人在暗暗窥伺。
  小龙把阿娟带到一家客栈,阿娟道:“小龙哥,你怎么只要了一个房间?”
  “哇噻!为了节省,一个房间也够了。”
  “小龙哥,这样人家会不会说闲话?”
  “哇噻!谁说闲话?”
  “难道你就没有亲戚朋友?”
  小龙道:“哇噻!阿娟,你既然属我所有,就该由我支配,对不对?哇噻!你在乎同房而眠吗?”
  “当然,只是不希望别人批评你。”
  “哇噻!别人批评我 你什么代志?”
  阿娟道:“小龙哥,既然我是你的人了,自然不希望别人说你的坏话,那你自己也要检点些才好。”
  “哇噻!我自有分寸。”
  这房间只有一张大床,而且棉被也只有一条,两人上床合盖一条棉被,阿娟蜷着身子,她似乎很害怕。
  谁知小龙不一会就传来鼾声,阿娟苦笑一下,有点失望,但至少她以为小龙哥不是胡来的人。
  那知她刚刚睡着,忽然被小龙抱住而惊醒,她挣扎着,说道:“小龙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哇噻!怎么不可以?”
  “小龙哥,我虽然是你的人,可是还没有成亲呀!”
  小龙世故的笑笑,道:“哇噻!成了亲以后就不能抱了。”
  阿娟道:“为什么成了亲反而不能抱了呢?”
  小龙道:“哇噻!如果成了亲我只是抱抱你,而不作其他事,你会不会抱怨我占着茅坑不拉屎?”
  阿娟想了一下,道:“其他的事,是什么事?”
  “哇噻!连这个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很丢人?”
  “当然,哇噻!只不过我是不会笑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小龙哥。”
  “就是做了这个就会生孩子的事。”
  阿娟喜形於色,说道:“你真的有把握?”
  “哇噻!什么有把握?”
  “就是使我生孩子呀!”
  “哇噻!你似乎对生孩子挺有兴趣!”
  阿娟道:“这倒不是,我们家自我阿公起,一直是一脉单传,人丁单薄,到了我这一代,只有我这个女儿,连个男孩子都没有生……”
  小龙道:“哇噻!原来如此,这还不容易。”
  阿娟道:“小龙哥,你真能要男有男,要女有女吗?”
  小龙道:“哇噻!我想大概可以的。”
  其实,他内心却在说:“我还不是“三七讲、四六听”(自己随便说,这边随便听)。”
  阿娟不出声了,是默许了想女孩子还是不信他有这种本领?但不久,小龙又传出了鼾声。
  她哼了一声,又把内衣中的刀子藏好。
  拂晓时分,小龙悄悄下床,穿好衣衫,自后院越墙而出,到林中去练武功,他从不荒癈武功。
  他似末想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偷看。
  他快练完时,那人已悄悄离开,小龙似乎不知道。
  返同客栈,天刚大亮,阿娟还在睡。
  这是一个乍看不怎么好看,却是越看越好看的女人。
  他仔细打量她,忽然又警觉的走开,因为他忽然有一种接近她,或侵犯她的意图,他很吃惊。
  他虽然有过那种事的经验,但并不是“猪哥”,心情随时都保持平静的。
  早餐后,小龙又出去了,说是到澡堂子去洗澡。大概要个把时辰才回来。
  小龙一走,阿娟自后面越墙而出,居然还会武功哩!
  她回到了原先那间赌坊,一个人在等她,这人正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
  阿娟道:“堡主,他去澡堂子洗澡,我是溜出来的。”
  宫不忘道:“很好!看到他练武了?”
  “看到一点,我这就演练……”
  屠蛟取宝大会已散,人群也陆续散去,人群中,有一名白发如银的老婆,坐在左看台柱脚之下,闭目不动,似在养神,这身影一入府小兰目中,不由得芳心骤增,又惊又喜,来不及招呼粟雄,娇喊了一声:“师父”
  蛮鞋一顿,人化一道轻烟,向那老婆婆,疾扑而去!
  粟雄见状,跟踪而下。正瞥见府小兰已扑到那老婆婆身前,伸双臂要抱他的腰身,口中似撒娇,似怪叹的说:“师父,你老人家怎么也下山啦!……”
  但,奇怪的,那老婆婆就在刹那间,身不动,腿未抬,连人带椅,倏忽后移五尺。
  人却睁开了眼睛,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府小兰原瞥见那老婆婆的外貌,像煞她师父“一朵云”梅凌霜,那知,当那老婆婆睁眼发话,不但是声音不对,连眼睛的颜色,竟也有异!
  她怔怔的盯着那老太婆,芳心里的惊喜,瞬被那尴尬与诧异代替。
  因为在细审之下,那老太婆虽然是发如银丝,脸上的肤色,却不仅又白又润,连一丝皱纹也找不出来!
  这情景,最大的可能,是由於她精於驻颜之术,故此虽年届老稀,却似能保持住“童颜”。
  只是,为什么她偏着上老婆婆的衣服呢?
  凭那容颜面貌,此那半老徐娘,并不逊色,她为何不“入时”一点儿呢?
  这不但奇怪,更令人费解的,却是她的眼瞳,竟也大异於常,而作深蓝之色!
  此际,方一启目,立即有两道深蓝光芒,一闪而没,显示着地,必可能练过什么特异的奇功!
  粟雄跟在府小兰的后面瞥见小兰的模样,知道她果是认错了人。
  他一者傲性复炽,再者想讨好府小兰,竟然骤尔发话,责问老婆婆:“喂,你是什么人?坐在这儿干什么?”
  他是觉得,若果老婆婆,不装模作样的坐在这儿,则府小兰看不到她,便不曾发生这尴尬场面!
  老婆婆蓝眸一翻,唇角一撇,一脸轻视的瞪了粟雄一眼,并不答话,却对府小兰间道:“姑娘要找师父吗?我见过她……”
  粟雄俊眉一扬,厉声打断老婆婆,叱道:“老婆子,你是什么东西,再不回粟爷的问话,可别怪粟爷要欺负老弱了!”  .府小兰听老婆婆说,见过她师父,正想询问她在那儿见过,粟雄却无端发起威风,芳心大瞠,方欲阻止。
  老婆婆霍然起身,错眼间已移粟雄身畔,眸含叹色,正容相责,道:“你这臭小子真是顽劣,我若非看在你朋友份上,早已废了你了……”
  府小兰见老婆婆身法奇速无比,自己站在她的对面,只觉着眼前一花,她已然横移开去。
  此际,闻声见她与粟雄对面而立,相距不及二尺,恶言责骂,粟雄却怎的竟而一动不动,甘心受责?
  心中奇怪,仔细一瞧,只见粟雄俊面泛青,冷汗直流,虎目中惧意毕现,如见鬼魅一般,当时心中恍然,敢情是被人制住穴道,动不得啦!
  顿时暗惊,这老婆婆果真具奇能,同时也暗自奇怪,她言中的粟雄之友,到底是谁人?
  老婆婆一拉府小兰,道:“小姑娘!来,我们找个地方随便聊聊。”
  府小兰瞥了粟雄一眼,老婆婆似已知她心意,笑笑道:“这种“半桶屎,担得蔡”(讥人浅学而自夸)的人,让他吃点苦头。”
  不由府小兰解说,就拉她到了一颗大树下,道:“小妹妹,你怎么舍得把你龙哥哥一个人拴在房里呢?”
  府小兰胸无城府,“咭”的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呀?”
  老婆婆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你不是这样告诉老道叔叔嘛!”
  府小兰笑个不停道:“人家是骗老道叔叔嘛!”
  老婆婆道:“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那样做,他一定也来了,啊!对了,他本领那么大,有什么好怕嘛!”
  府小兰两眼睁得大大的,脸色也开始变了,急道:“你怎么知道龙哥哥本领很大?”
  老婆婆道:“我还知道,刚才那自称云鹤的老人,就是你龙哥哥!”
  “你胡说!”
  “小妹妹,我跟你龙哥哥是忘年之交,怎会不知道呢,再说,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旁的人。”
  府小兰脸色稍稍缓和下来,道:“真的?你没有骗我吧?”
  老婆婆一手把她揽过,道:“怎么曾呢?这样人见人爱的小妹妹,我也不忍心呀!”
  语音一顿,又道:“你喜欢你龙哥哥吗?”
  府小兰此刻并无男女爱的念头,只是觉得龙哥哥值得人喜欢,於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婆婆凝视了府小兰一会,道:“小妹妹,你不觉得他长得很丑吗?”
  府小兰微愠道:“相由父母所生,他自己也作不了主,一个人的好坏,不能由相貌的丑美断定人之善恶,往往有许多人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是不公平的!”
  老婆婆沉默了一会儿,道:“他的确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好孩子。”
  府小兰回愠作喜,道:“老婆婆,你真的是这样想吗?真的吗?”
  老婆婆点点头,道:“当然,我如果不认为他心地善良,怎会跟他作忘年之交呢?”
  府小兰狂喜的抱着老婆婆胳膊,不迭的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什么好了?”
  府小兰道:“证实我的想法不错,老婆婆见微知着,此我看得透澈,现在老婆婆这一说,我就更放心了。”
  老婆婆又开始沉默了,大地一片静寂,徐风括树梢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良久,老婆婆才道:“小妹妹,你喜欢他,就要珍惜,知道吗?”
  府小兰不停的点着头,道:“我知道!”
  老婆婆道:“这样好了,我跟你龙哥哥是忘年之交,他叫我大姐姐,你也叫我大姐姐好了。”
  府小兰又忙不迭点头应“好!”
  老婆婆又道:“刚才你龙哥哥匆匆走的时候,跟你说些什么呀?”
  府小兰道:“他发现了一个邪恶组织的人,跟踪下去了,要我们回店中等他。”
  老婆婆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听他的话,间店里去休息吧!”
  府小兰指了指粟雄,道:“大姐姐,粟哥他……”
  老婆婆道:“原本让他多吃点苦头,既然小妹妹替他说情,就饶过他这一遭。”
  一晃身,来得粟雄跟前,迅速出掌,连拍粟雄后背心“脊心”、“凤尾”二处大穴。
  粟雄“咕”的一声,踉舱一步,吐了口浓痰,还过气来,人却已萎顿不堪。
  老婆婆为粟雄解开穴道,说道:“小妹妹,再见!”
  语毕,疾转身形,仰点一点,几个起落,就失去了人影。
  府小兰见老婆婆去远,才转过身来,扭头看见粟雄,问道:“你好了吗?”
  粟雄适才一时大意,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连点了胸前“包心络”脉,虽然人家手下,极有分寸,却也令他,大大的难受。
  须知,这“包心络”脉,顾名思义,是属心脏四周的要穴重脉,一经用点截手法点中,血气不畅,必死无异。
  那老婆婆虽然下手极轻,却是手法特异,粟雄一吃点中,周身不但是动弹不得,胸臆之间,更觉得空空洞洞,像是从万丈高空,失足落下,提心吊胆的,周身无一丝着力之处。
  粟维空具一身绝俗内功,却不但自己解不开来,更且害怕的要死!
  这刻穴道解开,虽然恢复正常,却余悸尤在,混身战颤不休!
  其实,这非是粟雄胆小,实则,正是那点穴的效果。
  此种说法,说来在目下江湖中根本是未曾一现,正是丹书铁卷之中的绝学。
  且说府小兰,望着老婆婆身形消失,再回头,粟雄也已恢复正常。
  此际,山上人影尽渺,连台上的笑面陂丐,及大娄山主,闽候神等人,却已走了个乾净。
  粟雄新胜之余,骤尔遭此挫辱,万分懊丧,瞥见府小兰目光射来,俊面一红,起身垂首,道:“兰妹妹,咱们也下山吧!”
  府小兰“嗯”了一声,轻身轻掠,奔上山路。
  粟雄追上与她并肩而行,讪讪的又说:“小兄功力不济,遭恶婆子暗算,兰妹休要见笑!”
  府小兰偏头瞪他一眼。却不同答,粟雄喟叹一声,又说:“俗语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我欺,小兄自知功力太差,决心再找一清静之地,苦修两年,兰妹,你在这两年中,作何打算呀?”
  他在试采府小兰对他的情意,他心中盼望着,府小兰能陪他去清修,嘴上却不便太做露骨表示。
  那知,府小兰此时,不但已对他了无情意,且还有一份厌恶之感,藏蕴心头,只为着过去那一段交情,不愿意现於辞色吧了!
  故尔,府小兰闻言,淡淡的答道:“我还没有什么打算,今后,或是回家省亲,或继续行侠江湖,都得看……我的兴趣了!”
  她本来想说,都得看龙哥哥的意思。
  但,回心一起,不但会使粟雄触发妬火,甚且有损於自己的尊严,故而一顿改口!
  粟雄心中又气又恨,自觉府小兰已经变了心。
  过去,府小兰虽从未曾表示过,她对自己的情意,但最少总处处关心自己。
  如今,不但不愿意,随自己再练武功,甚至对於自己的将来与去处,也不动问。
  粟雄暗中咬牙,却终将怒火忍了下来,因为,他正在动着脑筋,想着如何去出奇制胜,重赢回这刁蛮少女的处子芳心!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的迳返客店。
  府小兰进房,留意一看,小龙的房门紧闭,只当他并末回来,也不在意,便自点要了饭菜,吩咐伙计,送进房来!
  粟雄心中正在策划计谋,故此也自在房内用饭。
  两人饭后,各自小睡,起来时,外间天已入幕,且还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了!
  府小兰进房一看,小龙所住的一间,仍关着门,细一谛听,未闻有人在内。
  心中诧异,何以他还未回来?
  信不过去,推门入内一看,却发现小龙的行囊尽失!
  府小兰大吃一惊,花容变色,初时还当他行囊被人窃去,正想出声唤伙计来问,却瞥见桌上,摆着一方白纸!
  府小兰一掠而至,取纸一看,只见那正是小龙所书,上面写道:“粟兄兰妹同鉴:弟有急事待理,匆匆而去,唯盼见谅!
  语言!“天下无不散之筵”弟与粟兄兰妹,相聚月余,今兹或已缘止之矣!
  唯江湖虽大,容或能再相逢,至时,弟当愿欣见粟兄已除尽蛟脑恶质,功力精进,英姿俊发,兰妹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
  匆匆留出,纸不尽言,唯颂祺安石小龙留上”
  府小兰才看了第一句,已然是泪光在目中滚滚而下了,及读毕全信。
  她顿时如陷在愁云惨雾之中,只觉得天地茫茫,失所依凭,忍不住娇声鸣咽,哭倒在小龙过去所睡的床上。
  在床上她愈想愈是伤心,皆因这事实,发生得太过突然。
  她几乎不能相信,小龙竟然是这般无情,说走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她几乎愿意相信,小龙是发生了一些危险,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匆匆而去的!
  但,事实呢?从小龙的信中,可以看得出,他只是有计划的离开两人,也既是说,是有心的抛弃了府小兰!那所谓“急事待理”,只不过是藉口而已!
  府小兰自觉是受了无情的抛弃,以自己的花容月貌,竟能令他毫不动心,则除非他是毫无人性!或是,早已有了“心上人!”
  想到“心上人”三字,心灵骤然大震。
  也不知经过多久,府小兰似乎是蒙胧睡去,又似乎已追寻出去。
  她似乎走进一座茫苍无涯的大森林里,上面是浓林蔽日,下边是野草漫径!
  四野无人,虫声衔衔,府小兰茫然的向前摸索,周身似生了病,软绵绵的一丝力量也无,口中喃喃的呼唤着小龙的名字!
  她害怕的踱着,心中充满了空虚与绝望。
  但,突然她摸到了一只温暖的手,心中一喜,霍忽叫声“龙哥哥”,骤然觉来,睁眼一看。
  面前那有森林?又那有“龙哥哥”?
  自己明明仍躺在床上,只是,手里却实抓着一只人手,只是,这不是小龙,而是粟雄的府小兰迷惑的注视着粟雄,只见粟雄一脸诡笑,站在床前,室内已然燃上了灯,门窗却关得死紧。
  粟雄见她醒来,压低声音,说道:“兰妹妹,你怎么会睡到这里来的?……”
  府小兰猛觉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芳心里又急又羞,疾忙放开粟雄的右手,试一运气,竟发觉自己是被人点了软麻之穴!
  府小兰大惊,开口却出声不得,只好拿眼望着粟雄,示意他替自己解开穴道:那知粟雄竟不理会,反而偏身坐在榻侧,拉起府小兰的素手,放在掌中握着,目光灼灼注视着府小兰,一副怜爱无限的样子,低声一叹,道:“兰妹妹,你不舒服吗?好,就躺着休息一会吧!”
  说罢,又是一叹,语气一转,又道:“兰妹妹,你知道,我和你相处,虽不到半年,在我的心中,却已到了难分难舍之境,为你,我甘愿赴汤蹈火,虽万死亦所情愿。”
  府小兰闻言,更急更羞,却苦於有口难言,连点头摇头,都办不到!
  因之,她那玉雪也似的粉颊,涨起飞红,不由得垂下眼皮,暗中怨道:“你这人怎么啦?连我被人暗算也看不出吗?尽说这些废话干吗?”
  但粟雄却愈说愈激动,语气一顿,更加温柔的道:“兰妹妹,我对你的爱心,可表天日,本来在初见之时,我便暗自起誓,终身永待於你的身侧,作为不二之臣,熟料天公作对,今竟要我去苦修二年,来化解蛟脑恶质,这,这实在是令人难过。兰妹妹,你晓得我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你啊?若是你肯同我一起去,又有多么好呢?”
  府小兰听见他愈说愈不像话,恨不得打他两个耳光或找个地隙,钻将下去!
  但目前一动却动不得,只好将眼睛紧闭起来,给他个眼不见为净。
  那知,粟雄是得寸进尺,歪身躺在府小兰身畔,一手更抚摸到她的胸酥来了!府小兰惊怒交集,霍然睁目怒视,却因不能转头看不见粟雄。
  粟雄一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时将脸凑近府小兰耳边,喃喃说道:“兰妹妹,我实在舍不得你,那小子有那一点比我好,兰妹妹竟会喜欢他?前几天我真的气死了!现在好啦!那小子一走,兰妹妹,你同我一起去好吗?”
  说话之间,粟雄的手,已开始脱解府小兰的扭扣,一颗,一颗的,在粟雄是逐渐的接近理想。
  现在,府小兰却恍似一步步走向了悲惨的命运。
  她从粟雄口中最后的那句话中,恍然觉悟,自己是中了粟雄的暗算。
  那软麻穴,正是粟雄点的,他分明是看出自己对他的冷淡,而蓄意来污辱自己!
  这一个惊人的发现,不但令府小兰忿怒心情除却无言的流泪之外,他又能用什么来表示反抗呢?
  刹时间,泪湿沾枕,粟雄却俯视着府小兰泪痕纵横的玉颊,装作诧异的询问,道:“兰妹妹,你怎么哭啦,呀,我明白了,你也不愿意离开我吗?唉!我也是呀!”
  说着,恬不知羞的,不顾府小兰目中射出忿怒之光,竟而俯首向府小兰脸上吻去!
  府小兰如接毒蛇,羞急怨怒,一齐交作,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响,顿时急晕过去!
  阿娟练小龙的武功,虽然只看了一会,居然仍能缓慢的演练出来。
  —练毕,宫不忘道:“阿娟,这只是皮毛……”
  阿娟道:“可是别人的武功,不可能看一次就全部记下来,堡主说过,只要看到都要报告。”
  宫不忘道:“对,我是说过。”
  阿娟道:“堡主说过,要把他的武功混入我们武功之中,不然的话,日渐累积也许会忘了。”
  宫不忘道:“当然,我是说过,你看看……”他边说边练,一遍不懂还会再练一次。
  阿娟练了两次,道:“堡主,我已经懂了。”
  宫不忘道:“阿娟,那丑小子会不会怀疑你?”
  阿娟想了一下,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
  宫不忘道:“你要小心,那小子很精,必要时可牺牲一点……”
  阿娟截口道:“堡主,你是说肉身布施,布下色情陷阱……”
  宫不忘道:“不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快点回去,免得他疑心,记住,我随时都派有人在你附近,但没有把握不要来找我。”
  第三十一章
  阿娟回来时,小龙果然还没有回来。
  小龙回来时,阿娟正在为他洗内衣,小龙忙道:“哇噻!这太不敢当了。”
  “小龙哥,什么事不敢当?”
  “哇噻!以后不要帮我洗内衣。”
  阿娟道:“小龙哥,我帮你洗内衣是应该的,莫非小龙哥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作错了什么事?”
  小龙道:“你没有作错事,哇噻!只是不忍叫你作这等粗活而已,阿娟,你的命和我一样的苦。”
  阿娟泫然道:“有小龙哥疼我,再苦也不怕了。”
  小龙道:“哇噻!我们到前面吃饭去。”
  阿娟道:“等我把这衣衫掠好了再去嘛!”
  晚上,小龙在后院练功,阿娟又在偷看。
  然后,她再抽空去报告宫不忘。
  而每次她把偷看小龙的招式报告宫不忘之后,她必把这些招式融入她自己的武功招式之中。
  这样一路行来,阿娟已偷看了小龙不少的精粹之学,自然都报告了宫不忘。
  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小龙和阿娟由安徽裕溪来到了贵池,他是绕着路走,一路上走走停停。
  因为,距离黄山约婷婷姐姐聚会的日子还早,所以他尽量迂回走,一来摆脱府小兰,二来要测采阿娟究竟是什么用心。
  这天,一落店,小龙藉故走了。
  阿娟自然又偷偷去见宫不忘,说出了一路上偷学到的招式,而宫不忘立即就演练融入自己的武功中。
  宫不忘道:“阿娟,似乎他的武功已经都练完了?”
  阿娟道:“是的,堡主,近二、三天练的大都重覆。”
  宫不忘道:“经常重覆,必是全部都练完了。”
  阿娟道:“堡主!如再重覆,我是不是还要跟在他身边?”
  宫不忘道:“如果确定没有新招了,就不必再来。”
  阿娟道:“然后呢?”
  宫不忘语气一冷,道:“我过去对你说过,不必要我重覆。”
  声音像兵器交击声,令人不寒而栗。
  阿娟走后不久,宫不忘又立刻开始练习,而且是从头到尾,把小龙的武功全部融入的都练过了。
  就在这时,有人出现了,是一个中年人,脸色姜黄,颔下留有短髭。
  宫不忘道:“阁下来了多久?”
  中年人道:“很久了,从你跟小妮子见面一开始,我就来了。”
  宫不忘道:“阁下要干什么不妨明言?”
  中年人以手作势,似乎是要他顶上的人头。
  宫不忘在武林中不是泛泛之辈,明为天一堡堡主,其实就是“天魔帮”帮主,乍看中年人手势,不由盛怒道:“就凭你?”
  中年人笑笑,道:“我相信绰绰有余。”
  宫不忘真想放声大笑,因为他隐隐可以看出,这中年人太阳穴不隆,双限无神,除非练就英华内敛,不可能,像这种年龄,要练到那种程度,是绝不可能的。
  於是,他纵情一笑,道:“你真是找死!”
  中年人摊摊手,道:“你不妨试试!”
  宫不忘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
  中年人耸耸肩,笑道:“无名小卒,没听说过。”
  宫不忘几时受过如此轻视,沉喝一声出了手,这位天魔帮的帮主,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省油之灯。
  他的膂力惊人。
  他的招式威猛而富有机变,不愧为一帮之主。
  十招之前,他只攻未守,似乎这中年人只守不攻。
  宫不忘冷冷一笑,道:“就凭你这两手,也敢来找我,真是大言不惭?”
  这句话未说完,中年人招式突变。
  宫不忘在事前轻敌,心理毫无准备下,招式立刻就凌乱了,一时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更可怕的是,这中年人的招式中有他天魔帮的武功路子,而且,时而“九天罡”,忽而“散花手”,一会儿又是“迷踪手”,利时又变成“棒槌雷”乔放的手法。
  这些功夫,都是他死仇的绝学,天魔帮费了无尽心血才搜集过来,而这人信手拈来,均为妙着。
  这一惊,使他这么老练的人物也慌了手脚。
  他的招式一滞,中年人立刻乘虚而入。
  似乎这中年人的反应也是一流的,绝不糟蹋任何一点点机会。
  “啪”地一声,宫不忘的右胸中了一掌。
  这一掌虽然只有五、六成力道,但也够宫不忘受的了,至少折了两、三根肋骨。
  他退了两大步,一字一字地道:“原来是你。”
  中年人低笑道:“哇噻!天魔帮帮主也不过如此!”
  宫不忘抹去嘴角的血渍,说道:“我曾连本带利找回来的,小子,你真够狠,宫某虽恨你,却也服了你。”
  中年人道:“哇噻!一年之内,你别妄动真气,不然的话,哇噻!你的老命就会“嗝屁”,可别说我没有向你打招呼。”
  宫不忘道:“原来你果是那小子所易容,罢了!罢了!”
  宫不忘正要走,中年人道:“姓宫的,你想走?哇噻!没那么简单,说说看,赚我的原因?”
  宫不忘道:“怎么?你想赶尽杀绝?”
  中年人道:“哇噻!是你想赚我对不对?”
  宫不忘道:“你小子就那么有把握,“三卡马仔,有时也会着踬”(千虑,必有一失)
  ,乙苯、甲纯是怎么死的?”
  中年人道:“哇噻!三十年的狗屎,也扣起来讲,敢没歹势?”
  宫不忘道:“我这一世人拢有记!”
  中年人攻上,宫不忘突然扬手飞出一物,带着动风疾射而至。
  中年人不能不闪避,所谓:狗急跳墙,人急造反。
  但宫不忘倒射而出,两三个起落,已在墙外消失,中年人原就不想一下子就要他的命,不然的话,那一掌就“嗝屁”了。
  抄住来物一看,射来的东西只是一个鼻烟壶而已。
  小龙已不再同阿娟睡一张床,总是要两个单人床的房间,阿娟道:“小龙哥,你变了!”
  “哇噻!我还是一样。”
  “怎么又不睡一张床了?”
  “哇噻!你是不是喜欢我和你同床?”
  “才不哩!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了。”
  “哇噻!一时饷比得一时的行情(人的境遇会随时而变。)!”
  阿娟笑笑,这笑容有点怪,小龙似未注意。
  深夜,小龙先上床睡了,面向床内,发出鼾声。
  阿娟站在他的床前,自袖内取出一柄七首。
  如果退回一个月前,匕首一出就会立刻插下去。
  这一个多月来,她虽然未忘宫不忘的交代,但人总是有感情的。
  他关心她,他照料她,而且很尊重她。
  如果他要占有她,她相信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
  为贯彻帮主的令谕,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
  她的匕首扬了起来。
  如果在赌坊里把她赢到手,立刻就想占有她,这份情感就打折扣了。可是,他一直没有,但却可看出来,他不是不喜欢她,这就叫做有所不为吧!
  但是,这是帮主亲自颁下的令谕,不杀他就等於背叛,叛帮之罪是要处以极刑的。
  她的匕首硬是迟迟不能戮下。
  宫不忘是她的帮主,如今也重伤远遁,报仇的重担就落在她的肩上;可是,她的手有点抖,但目光已盯住小龙的背心,相信她这一匕首戮下去,包死不活,她的责任也就完了。
  这样做她尽了“忠”,但却伤了个“义”字。
  为了这个“义”字,她不惜背叛天魔帮,她已下了决心。
  就在此刻,小龙翻了个身,喃喃地道:“哇噻!阿娟这姑娘真不错……也好可怜……哇噻!我……”
  语音梦呓,又翻身面向床内睡了,他“他怎么样”没有说出来。
  阿娟呆了一阵,她长了这么大,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身世苍凉的人比较容易满足吧!
  呆了一会,她收取匕首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餐时,小龙道:“哇噻—昨天晚上我作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呀?”
  “哇噻!好可怕呀,梦中我被人捆住,有个人拿着匕首要杀我。”
  阿娟心头猛跳,低着头吃饭,缓缓道:“的确很可怕,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
  小龙道:“哇噻!好像认识,哇噻!似乎交情又怎不怎么深厚!”
  阿娟道:“既然是梦也就不必放在心上,小龙哥,我们还要到那里去?”
  “哇噻—走到那里算那里!”
  “小龙哥,你似乎在寻找什么?”
  基於交情不怎么深,小龙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找,他只是在混时间,等与婷婷姐姐黄山相会。
  天有不测风云,忽然间,下起一阵倾盆大雨来,小龙身上如滚小珠,水滴一点也没有沾上,阿娟已是变成落汤鸡了。
  幸好附近山崖下有个岩洞。
  二人来到洞内,小龙找了些乾柴燃起火来,小龙道:“哇噻!你在这里把衣衫脱下来烤乾,哇噻!不然的话,会受风寒生病的。”
  阿娟道:“全部脱光怎么好意思?”
  小龙道:“哇噻!这样吧,我在洞外看看,你穿好了再叫我。”
  阿娟在烤衣衫,小龙在洞外守候。
  不一会,阿娟叫道:“小龙哥,好了。”
  哇噻!天啊!阿娟一身光溜溜的,根本寸缕未穿。
  天已黄昏,洞内本来幽暗,但在熊熊大光之下,再加上他的眼睛被鲸珠洗过,於是,阿娟的胴体却是毫发可见。
  小龙接触过几个女人,最早一个是他心目中亦师、亦母、亦姐弟的爱侣——婷婷姐姐,其次是甲纯,乙苯与丁主,这三个女人都是在失去理智下接触的,没有什么印象。
  再其次是府小兰,他之对府小兰,虽没有占有之心,男女之爱,却早已产生了一种近乎兄妹的感情!
  这感情,起码在他本人认为是纯洁的。
  最后的,就是阿娟了,小龙博览群籍,也曾向二伯——石辅达研习过麻衣相法。
  在相法上,人体不能露骨,也就是不能有骨感。
  一个看来有无骨感的人,在相法上是主贵的。
  一个女人给人有无骨感,“素女经”上称之为上品。
  而一个女人的肌肤细致,呈透明感,更是极品。
  阿娟的胴体肌肤细致,光滑,晶莹剔透,无骨而有半透明的感受,他感到万分惊异。
  “哇噻!真好,真是好极了……”
  当小龙心神旌摇之际,耳边突传一阵破风之声,心神一敛,掠身撷在手中,顿觉一股熟悉的幽香,冲鼻而人。
  心中一喜,如获异宝,展巾一看,上面黛毫所写的诗句,字迹绢秀,正是苏婷婷的笔迹但小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仅如针芒刺背,如冷水浇头,更暗叫寃枉不止!
  原来那上面的诗句,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棺。
  这首柔情万种,温柔敦厚的词,是管夫人填给她先生赵孟頫的,赵孟頫为当时国画名家,有一次打算娶妾,便填了一阕词给他太太管夫人看。其词道:“我为学生,你做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
  苏学士有朝云、暮云?
  我便多娶几个美姬,越女无过份。
  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夫人看了也不作声,立双填了上阕“我侬词”给她的丈夫看,自然,赵孟俯娶妾的念头给打消了。
  这意思分明是说,小龙已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过去她的心血与恩情,都算是白费心机。
  这怎不令小龙心焦急,似这等严重的误会,怎不使小龙大叫寃枉?
  小龙此时却忍不住流露本性,寃屈的流水在眶中滚转,鸣咽的高唤:“婷婷姐姐,你误会了我啊!”
  但苏婷婷却生像走远了,一些也不见回答。
  小龙激动的流出情泪,从急中,不问东西南北,迳自向前奔走!
  他此时,下定决心,非要找着苏婷婷,剖白一番不可!
  那知,走不多时,突然来到寄居的镇边。
  镇中人来人往,可也寻不着苏婷婷的踪迹。
  小龙失望之极,方想再顺途寻找,心中一动,暗忖:“既然婷婷姐姐误会了我,今后自不能再与阿娟相处了。
  出得镇来,一时可想不通到何处去好,迟疑半晌,仍然找不出一条线索,发狠忖道:“不管到那去,先离开阿娟远点再说,否则,若让她再缠上来,岂非……”
  想着,找纵马沿官道驰奔,心中却因想及那“阿娟”二字,有点儿依依之感!
  他觉得真有点愧对於她,像她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竟会对一个奇丑的人,烦心关注,虽然当初出於虚情伪意,但最后却是流露了真情,任你铁石心肝,也不免为她这慧眼偏爱,而心摇神驰!
  小龙本是情种,更易感受别人的感情。
  故此,他方一离镇,便想像到,自己不告而别,伤心不安的表情!
  他十分难过,若非因苏婷婷的误会,实在严重的怕人,他很可能回马留下,对阿姐好好解释一番的!
  他不能回去,怕担搁了时间,也不敢回去,因为,他知道阿娟的感情,比他复杂,到时候,她会歪缠着要跟他一起走!
  这一点,则是他目前最不敢领教的了!
  他打马疾走,人却在马上,思前想后,时喜时忧!
  时已入晚,天上乌云四合,落下了凄凄细雨。
  虽然,他携着辟水珠,雨水打不上身来,但却令他觉得跨下的坐骑,与自己,都须要加餐休息了!
  他抬头四头,左侧不远处,有一山环,林木郁郁,暗中望去,形势十分怪异!
  小龙暗想:“有山多半有庙,不论庙中有无和尚,哇噻!总可以暂蔽风雨,让“墨龙”休息休息!”
  小龙见所料不差,愁怀稍解,一跃下骑,也不寻路,竟自牵着墨龙向上攀行。
  片刻间,一人一马,穿过林隙,来到一所庙前!
  小龙放眼一望,只见面前矗立的,是座古刹,墙颓瓦坠,粉壁剥落,不问可知,已然是年久失修。
  他惋惜的叹口气,想道:“哇噻!看这座古刹形势,当到必然是红墙绿瓦,金碧辉煌,但不知现今,何以会荒凉若斯?”
  想着,一手推开半倒山门,走入门内。
  门内本是一片园地,中央有一条印石铺成的直路,通达宝殿!
  寺中有一片阴森鬼气。
  身后墨龙,却也耸耳嘘气,驻足不前,像有点害怕似的。
  小龙平生不信鬼神,适才的一点怯意,被墨龙如此一来,反更是加重!
  他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腰中暗藏的血宝剑,胆气一壮,想道:“哇噻!这宝剑十分灵异,若有凶险,必曾出匣而鸣,此刻不见动静,哇噻!想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殿无门,殿内一片阴暗,却难不倒小龙的一双神目。
  一瞥之下,已看清殿中,难然是遍布蛛网与灰尘,神像残颓却无甚可疑之处!
  他打马人殿中,卸下鞍子,又弄了一堆野草进来,令墨龙裹腹!
  他自己则在神案边,略扫网尘,铺上行囊,盘坐起运功休息!
  熟料,他方才财上眼睛,斗然间殿后的两边木门,“咿呀!”一声,全被一阵阴风吹开。
  声一入耳,小龙直觉得刺耳惊心,目光入殿后,见一个长长走廊,廊上一列并着十口棺木,阍杳无声,分外阴森怕人。
  小龙不由抽得一口冷气,直似觉苦雨凄凄,阴风转凛,宛似真有何鬼怪出现一般!
  回心一想,俗语说:“邪不胜正”,便真个有鬼,也不见得奈何自己。
  因之瞻气一壮,重回至原地坐下,心中倒好奇的盼望看,真出现个把鬼怪,让他来见识。
  然后,便冥目运气,调集丹铁神功,通开过穴,不移时,便达反神还虚,物我两忘之境。
  他这么做,并非大意轻敌,他此时丹铁神功,已深达九成火候。
  只一入定,真气在体内缓缓运转,不仅能保持高度机敏听觉,凡遇外物袭击,还可自生出反弹之力。
  也不知经过多久,运功正反倒转三车将毕,斗然听得墨龙,厉嘶半声,砰然倒地!
  而他本身,也陡觉有物,直袭上胸前,“七坎”,“玄机”,“将台”,三处大穴。  此时他正在紧要关头,便不睁目理会,体内真气,受到压力,陡地在三穴猛的一弹,膝上丹血剑,也突的“铮”然而鸣。
  苦雨凄凤,阴风凛列。
  一声厉啸,划空飘入殿后,倏然而失。
  小龙虽然明知无害,霍觉得坐处,斗然向下堕去!
  这下可真吓了一跳,霍然意动,全身一弹,却已为时过晚,“咚”的一声,头撞一块铁板上,更加疾速的向下落去。
  他慌忙一层身形,缓往下堕之势,启目四顾。
  处身之地,不但是一片石壁天成的地室,且地上万头钻动,竟是片斑斑蛇窑。
  小龙那见过这多毒蛇,骤见之下,心头一阵发毛悸动,色变神移,真气一吐,身形也隐不住,倏忽疾捷堕下,堪堪便跌倒,昂头吐信的蛇群身上。
  心知这一趺下去,立即会被毒蛇咬死吃光。
  慌忙提气上升,双臂一抖,“神龙盘空”,由垂直一变而斜飞。
  然后,再头部猛仰,双腿交互一弹,再化“神龙升天”,自群蛇头顶五尺之处。一掠而升,向丈外石壁飞去。
  那蛇群想是饿极,一见小龙,低掠而过,斗然纷纷跃起猛噬,若非他飞掠奇速,非被咬中不可!
  小龙一近石壁,双脚一绞,霍然化做面外背内,顿时粘附在石壁之上。
  近壁的毒蛇,纷纷钻动,又跃又爬,却因石壁溜滑,小龙又高在丈半之上,都够不着他!
  小龙这才算放心,放眼四眺,只见上面亦为大石砌成,方才落下之处,已然不着半点痕迹,像根本未曾裂开一般!
  四周石壁,似整个大理石雕砌而就,不见有一门户。
  小龙暗的诧异,想道:“哇噻!难道真个有鬼?否则这地方怎么造的,这毒蛇又是从何处放进来的………”
  若从上面丢下毒蛇,必定会被摔死,显然是另一机关门户。
  小龙适才在打坐之时,丹血剑放在膝上,本来是以防万一,取用方便,那知弄巧成拙,反被发暗器之“人”?乘机盗去。
  如今,他身无利器,若凭真气真力,打开石壁,却是万难。
  他的丹铁神功,指掌,虽能及远伤物,但易耗真力,却也怕毒蛇太多,杀不胜杀,故非得有支武器不可。
  想到武器,立即想到所得的蛟尾鞭,因已乾枯,来时盘在腰间。
  心中大喜,赶紧抽出来,运功一抖,软鞭似毒蟒出洞,尾部直指入蛇群中去。
  但见鞭尾指处,纷纷拥挤让开,层层叠叠,翻翻滚滚,顿时让出三尺方圆的一片空隙—小龙意外发现,这蛟尾鞭竟能控制群蛇,大喜过望,脚下微顿,离开石壁,盘旋而降,手中长鞭在地上一圈,群蛇果又向外让出五尺。
  一面运起丹铁神功,以防毒蛇暴起伤人,一面以长鞭四周挥打,哄开群蛇。
  就这样,他满洞游走一遍,霍然在左壁角下,发现两块二尺见方的石块。
  那石块粗看与石壁一色,错非小龙,眼神有异,视夜如画,则任何人难以发现,那石块是另装上的。
  小龙将群蛇挥开,运起十成掌力,对准那石块按去!
  但见他掌起无风,按在石上,却“轰”的发生声大响,石碎如粉,立显出一个黑洞。
  小龙不管洞外是啥处所,双臂猛抖,周身骨格,一阵轻脆响过,身形倏缩,竟自用以缩骨之术,“嗖”的钻将出去。
  小龙落地暴涨,身形复原,方欲启行,突发现地上有异。
  仔细一看,地上用各色水磨细砖铺成,图案虽颇简单,却生似另具用心!
  故此,运功将蛟鞭抖直,以鞭做剑,暴点丈外的一方红砖。
  因鞭稍贯有内家真力,比体重稍重,砖受力,四周各砖,突然翻起,砖下各伸出尺半镰刀,电闪般向红砖上一勾而没。
  小龙吐吐舌,暗道:“哇噻!好险!”,若贸然踏上,足踁不被刀削断才怪!
  因此,便更是不肯大意,又伸鞭去试绿砖。
  绿砖受力,两边甬道,倏然射出一箭雨,疾如群蜂归巢,四面八方齐发。
  真个令人防不胜防,闪躲不易!
  小龙又依次试那紫,黑,白各砖,无论是那一块,却堪引起埋伏,分射出各种不同暗器。
  这一来,可把他难住了。
  这砖不但无一处可以落脚,甬道又弯弯曲曲,再向前,甬道转弯,更不知情景如何,则如何能冒险轻试!
  小龙苦思半晌,仍不能决定,是否要以自己的绝世轻功,冒险一试!
  突然灵机一动,霍现喜色,抖臂缩身,倏又冲入蛇窰中去!
  小龙钻回蛇窑,手中蛟尾鞭,早巳在前面挥开了一条道路。
  他挺立在洞中旁边,蛟尾长鞭连连舞动,并不打击群蛇,只是逼住它们的攻势,不令近身。
  群蛇纷纷让开,在小龙身前,现出一片隙地。
  群蛇层层叠叠,那被压在下面的毒蛇,受不住重压,又怕又怒,“吱吱”嘶叫不休。
  小龙故意将鞭势放缓,让出洞口,群蛇一见有条出路,顿时纷纷投入,向外爬去。
  一刹时,群蛇争先恐后,层叠而出,“沙沙”之声不绝,甬道之上,立即爬满!
  最前面蛇群,方才爬入甬道,“轰轰”“吃吃”,连珠轻响,弩箭如雨,利刃如林,顿时杀死了许多毒蛇!
  小龙心知巧计得售,立即不再迟疑,长鞭舞动,逼迫着群蛇,后继而出!
  不消多时,群蛇尽出,窑中只余下许多蛇卵,大小不一,颜色各异!
  顿时鞭打掌劈,将蛇蛋尽数击破,以免将来再生毒蛇,出山害人。
  小龙钻出洞来,放眼一看,甬道上蛇尸叠陈,定有一尺多厚!
  小龙缓缓踏着蛇尸前行,走了约廿余丈,方始见前方有微弱的光线透入。
  心中一喜,加急踏尸飞掠,来至洞中,正欲飞身出洞。
  蓦闻洞外“嘘嘘”吹竹之声,小龙刹住身形,隐身洞口暗处,放目打量洞外。
  眼前是一片谷地,谷地中萎草盈尺,颇为荒凉,远处是一片枯竹,竹丛中纵横交错,隐有屋宇。
  萎草中站着三个汉子,衣一身惨绿长袍,满脸阴惨惨的,三人分三面守住这甬道出口,各执着一只竹哨,不停的吹出“嘘”声!
  小龙恍然大悟,忖道:“哇噻!敢情这蛇是他们养的啊!哼,你们既然厮养这多的毒物,必定不是好人,哇噻!今天我小龙既然遇上,非得追查个究竟不可!”
  想着,想着!待那三人走远,将蛟尾鞭盘在手上,施展无上轻功,“伏地追风”,向五丈之外的一丛枯竹扑去!
  就在这时,前面的三人,率领着群蛇,巳然走入枯竹丛中,但不知为何,转了几转,凭小龙视夜如昼的眼力,竟都不见!
  小龙暗叫道:“哇噻!,这枯竹看似杂乱无张,实则暗藏着一种阵法。”
  天际的掩月浮云,悄然移了开去,大地上因之罩上了一片银辉,但谷壁投在谷中的暗影,却仍然十分浓重!
  无意中抬头一看,斗然想道:“哇噻!我何不先到谷上去查看一下?”
  一来可以看看那古刹之中,是何人物盗去了我的丹血宝剑,再者以上望下可轻易分析这枯竹是何阵法?
  游目谷壁,只见壁高约有十丈,斜度颇大,却也非直上直下。
  这自然难他不倒,但为慎秘行藏,尽量用普通身法,向上攀去!
  谷顶是一片杂树横生的斜坡,下临五丈,便是那一座古刹!
  纵目四眺,只见那谷中枯竹,左三右五,前七后六,将中央一幢绿屋,层层围住,粗看似无奇处,细审之下,其中部似有层层煞机,潜伏其中。
  小龙修习“丹书铁卷”,亦涉及阵图之学,对奇门八卦,九宫诸阵,熟而又熟,但这时却怎的也看不所以然来!
  方自寻思,忽听古刹中传来“咔察”声响,心中一动,倏忽扑下崖去,拔身隐入寺后一丛浓荫,闪目察看声音来源。
  他这里方才将身隐起,霍见大殿中传出一声微“咦”!
  长廊边人影一晃,现出一位老婆婆,因他背对这面,月光下但见她,白发如银,可怪的是毫无龙钟老态。  .小龙心中无来由霍地一喜,直觉的料想到,来人必是苏婷婷乔装。
  正想现身相见,解释误会,猛见长廊所存的十口棺木,其中之一,棺盖“吱呀”一响,霍地缓缓向上撑了起来!
  小龙藏在暗处,料想这必是适才暗算自己的人,又在装鬼弄人,一时童心触动,便先不现身,瞧“苏婷婷”怎生应付!
  那婆婆猛见棺盖掀动,确实吃了一惊,但旋即镇定如常,反霍地上步挫腕,“呼”的推出一掌。
  掌风果然凌厉之极,所至处“哗啦啦”一阵大响,棺木寸裂,四散飞开,棺中猛的“瞅啾”鬼叫,绿影方闪,长廊中突然多出一个“僵尸鬼”来!
  那“僵尸鬼”飚忽飘荡,落地无声,若非是个真鬼,但凭这一手轻功,亦显然是一位成名人物。
  但见他绿冠绿袍,甚至连皮肉亦是惨绿之色,七尺之躯,僵瘦如柴,活像是根竹杆一般只是那瘦脸上,高额凹目,凹目里射出两团绿光,闪闪烁烁的,活似两团鬼火!
  此际,他紧瞅着着白发老婆婆,大口裂开,喉头“啾啾”作哨,一股作势欲扑之态,在此暗夜中猛的遇见,真令人胆寒心悸!老婆婆持剑平持。
  那宝剑煞是奇怪,通体长有三尺,银光灿烂,护手形如覆碗,罩住右手,剑身无锋无刃,粗如拇指大小,圆的像一根银棒一般!
  小龙一见这剑,心中大喜,更加肯定这老婆婆定是苏婷婷所扮无异!
  第三十二章
  老婆婆的确是苏婷婷。
  她诛杀了赵白娘等人,得知小龙去巢湖除蛟的消息,芳心欣喜之下,急急往皖中赶去。
  这日行抵“夏阁”瞥见灾民满街,心中颇为侧然,正思量如何予以救济,突然发现了小龙的踪迹。
  当时,小龙也是刚到,他化装一个奇丑少年,像煞是一位拓落的游方学子!
  但苏婷婷与他相处数年,熟得不能再熟,一时虽认不出他的真正面目,但只要他稍为动作,便能确认他是小龙无误!  ,本来该是一喜,但无奈当时小龙的身边,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龙哥哥长,龙哥哥短的”,随出随进,在敏感的苏婷婷看来,不啻是如遭雷击!
  当时她又气又伤心,不但不去相认,反而远远的藏开,暗暗决定,偷偷的去探探小龙与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知,当夜小龙与府小兰夜探巢湖,一时情不自禁,府小兰竟主动的演出“飞燕投怀”的一幕!
  这事儿落在她眼中,更气得她泪珠儿滚滚,芳心中悲恨不已!
  暗悲自己的命运,也暗恨龙弟弟喜新忘旧,见异思迁,她后悔不该把贞操奉献,也后侮不该不跟随小龙,一齐回去!
  她左思右想,真个是抛不开也剪不断,最终却决定,暗暗跟踪着他们,察看个水落石出。
  因此,由夏阁起,第二日暗随着小龙一行,来到高林桥,无意中发现,一位与自己穿着相同的老婆子,也暗暗追踪着小龙等人。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审度情势,那老婆婆一脸慈祥正气,似无恶意。
  但她仍然对小龙十分挂心,怕他会受人暗算,故而当天夜里,又随着他们入湖,攀上崂山。
  在小龙斩蛟入湖之后,苏婷婷瞥见粟雄贪得无厌,忘恩负义之态,气他不过,便偷偷剥去蛟皮,将粟雄整制了一顿!
  第二天,悄悄上了白石天,目睹小龙三人扬威比武擂台上,心中既高兴又生气。
  她正在闭目寻思对策,熟料那一身装扮,无意中竟与府小兰的师父一朵云梅凌霜有些雷同。
  府小兰错认她是自己的师父,飞掠下台相认,她心中一动,想起府小兰所称的师父,可能就是自己发现的那位老太婆。
  地面对面细看府小兰,芳心里虽仍存留着一股酸气,但见她艳如朝霞,活泼纯真,令人可爱,亦不由动了惜怜之心。
  因此,她想告诉府小兰,自己所见,却不想粟雄竟傲慢无礼之极!
  苏婷婷一气之下,举手拂中粟推的包心络脉。
  不过,她悄悄的,远远的跟着小龙,看看他独自离店,同时也看到了他留在桌上的纸条。
  到这时,她才彻底的放了心,同时也彻底的快活了起来。
  她不再悲愁自己的命运,她觉得前途中充满了朝气与希望,她急急的想追上小龙,与他互诉衷肠!只是另一个念头,却又使命地停留了下来!
  那念头是由於府小兰所引起的,在过去她妬嫉府小兰,她恨她对小龙的亲热!
  然而,当她切确的知道胜利属於自己的时候,却不由对府小兰产生了怜悯!
  她是女人,自然能十分清楚女人们的心情与愿望!
  故此,她可以从第一眼看出来,府小兰之对於小龙,也有着一份热爱!
  若果府小兰今天没有错认了她,与地面对面讲那些话,她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奇怪的,只那么片刻功夫,她便转变了一些观念,而认为府小兰是值得同情的女子!
  因之,在这刻,她想到当府小兰读到这冷淡的留条时,一定会异常伤心,她想留下来安慰地,同时地也想知道,府小兰之对於小龙的爱,是始自何时?
  她想知道,府小兰是否见过小龙的真面目?
  她觉得,如果府小兰没有,则此种情爱,就更加值得同情!
  於是,重又回到店房,开下了一个与府小兰相对的房间!
  府小兰与粟雄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中。
  她瞥见府小兰进入小龙所居之室,也隐隐听见府小兰的唏嘘与叹息!
  正准备过去劝慰一番,瞥见粟雄,轻手轻脚的潜入窗下,暗窥室内的动静。
  对粟雄她一直是万分厌恶,觉得他徒然生了付俊秀的外表,掩饰起他那副窄狭鬼诈的心肠。
  此际,她瞥见粟雄,鬼祟行动,心知他又不怀好意,她暗中冷哼一声,忖道:“好小子,只要你敢做出越轨的行动,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粟雄一时色胆包天,可不知煞星在后,他自窗隙中窥见府小兰困卧在小龙的床上,顿时起了邪心!
  他悄悄的推开房门,瞥见案头小龙所留纸条,顿时大喜,暗叫一声:“天助我也”,掠至榻畔,骈指点中府小兰的“软麻穴”,欲先奸污了府小兰,再作计较!
  正当他脱解府小兰衣衫之际,猛闻得前后窗齐声暴响,两窗大敞,两条人影,一齐扑下,其中之一,身在空中,已然大骂出口,道:“好个大胆的畜牲,还不与你祖奶奶留下命来!”
  粟雄闻声失色,未等两人扑入,右手一挥,撒出去,一大把飞针。
  飞针一闪,共分三路,二路攻敌,一路却击向案头油灯。
  那扑入的两条人影,料不到粟雄会出此下策,各自身形一顿,油灯霍熄!
  那前窗扑入之人,一声怒叱:“狗贼无耻。”
  骂声中双袖一兜一展,又道:“还你!”
  那漫天飞针,竟被她一兜一展之式,霍收又放,齐齐向尚在地上打滚的粟雄射去!
  粟雄自服蛟脑,功力大非昔此,虽在黑暗之中,闻声知警,在地上霍然弹起五尺,双臂一分,前击飞针,后击房门。
  只听得哗啦啦连声暴响,房门立被劈开,并未藏过所有的飞针,“吃吃”两下,左小腿上,顿时刺入两只,深没入肉。
  粟雄情知来人功力绝高,不敢再留,咬牙强忍痛楚,双袖齐舞,又撒出两大把飞针,人却一跺脚窜出房外,落荒向店外逸去。
  这两人不是别个,由前窗而进的正是苏婷婷,另一位却也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苏婷婷一瞥那老婆婆身穿青布衫裤,与自己打扮相同,身材亦极相同,心中了然,她必是府小兰的师父了。
  梅凌霜关心爱徒安危,顾不得追赶粟雄,更顾不得站在室内的苏婷婷。
  府小兰方才一时急怒攻心,晕迷过去,这刻经一连串怒叱声响,早已惊醒过来。
  只不过软麻穴尚未解开,不能言动而已。
  梅凌霜慈目如神,闪闪注视,一瞥府小兰,衣衫半解,凤目含涕,一副可怜模样,不由得慈怀微酸,伸手边替她拍活穴道,边叹息着道:“乖儿别怕,为师在这儿那!那贼……”
  府小兰瞥见来人竟是自己的师父,芳心中一时又喜又羞,又气又悲,穴道方解,猛的挺腰跃起,扑入梅凌霜怀内,娇声颤战的唤声:“师父”,便悲悲切切的娇涕起来!
  室内,梅凌霜微抚着府小兰的香肩,叹着劝道:“乖徒,别哭啦,快起来吧!……”
  府小兰依言迅速的穿好衣服,似撒娇,似诉苦的道:“这恶贼真是人面兽心,我非杀了他不可,唉,要是龙哥哥在……”下面的话,却被哭泣代替,未说出来!
  梅凌霜“咦”了一声,奇道:“那个姓石的呢?”
  府小兰骤听人提到小龙,心中更悲,哭道:“他,他,他走了呀!”
  梅凌霜又紧接着追问:“为什么呀?他不是和你蛮好的吗?”
  府小兰这是才觉得有异,因此她暂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师父,你何时下山的啊?怎么……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梅凌霜神秘一笑,道:“乖徒,你当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下山的吗?我一直到现在,都跟在你的身后啊!”
  府小兰恍悟的“啊”了一声,到这时也清楚,过去为何在很多凶险之处,未遇着劲敌的缘故,敢情恩师一直跟随着自己,替自己开路,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啊!
  芳心中温暖充塞,使得她娇唤一声:“师父”纵体投入梅凌霜婆婆的怀内,玉臂紧拥住她的脖子,流下两行感激与欣喜的泪来!
  梅凌霜慈爱的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叹着道:“乖徒,你是为师的命根子,我老婆子那能让你受半点屈曲啊!”
  说着,又叹息一声道:“这半年多,我时时隐在暗中,实指望你能挑选个好女婿,谁知道,这姓粟的恶贼,竟这么下流无耻,白白糟蹋了一副好面孔。”
  府小兰闻言,芳心里又羞又恨,暗自发誓,将来非亲手杀死粟雄不可!
  梅凌霜见她不言不语,微微一顿,又道:“倒是那姓石的,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可惜就是太丑了些,否则,倒是蛮合适的!”
  说到这里,“哦”的一声问道:“倒是那姓石的,怎么不见啦,那个老头子呢?”
  府小兰闻言,心想你也不晓得那老头子就是龙哥哥扮的啊!
  想着,不由得意的“嗤”声笑了出来。
  但“笑”声方出,转念想到龙哥哥今已不辞而别,顿时失尽了满心欢乐,柳眉一皱,旋即簌簌地掉下泪来!
  这又笑又哭之状,落在梅凌霜的眼中,疑云大起,奇道:“乖徒,你怎么啦?……”
  府小兰闻言更加伤心,强抑悲声,颤声道:“他,他走啦!他留下个字条,一声不响的走啦……”
  梅凌霜婆婆追问缘故,府小兰悲切切的将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又痛哭起来!
  梅凌霜见识多广,顿时发觉,小龙竟然对自己这位美如仙女的爱徒,无动於心,不由得霍然动怒,嗔道:“这丑小于到臭美的紧呢!难道我徒儿真的赖上了你吗?乖徒别哭,为师就不信天下找不着此他好的!”
  府小兰闻言大恸,唤道:“师父,他,他……”
  梅凌霜心中又痛又惜,白眉霍扬,大声道:“他什么,他欺负过你?乖徒别伤心,为师一定找去毙了他,替你出气!”
  府小兰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也不哭了,一把拉住梅凌霜,道:“师父,他没有欺负我,他一直待我很好,我……喜欢他……”
  这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像是蚊鸣一样,说完了羞怯怯垂下头去,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哇噻!这丫头真爱上了那丑小子了吗?这……”
  一怔之后,故意探试,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他怎能配得上你啊!依我看算啦:赶明儿为师陪着你去江南玩玩,那地方才真有俊秀的人物呢!”
  府小兰不知梅凌霜婆婆有意相试,她觉得师父对小龙不够公平。
  因此,忍不住替小龙辩护,娇声幽幽的说道:“你不知道,他虽然长得丑,心性人品却比什么人都好万倍。我不以为外表该重於内心,像粟……。我不要去江南,我……”
  梅凌霜暗中一叹,接口道:“你要去找那小子,是不是?”
  府小兰眼角微阖,螓首垂得更低,却一声不哼。
  梅凌霜故意逗她,促着问说:“是不是啊!怕什么,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在为师面前,还怕什么羞呢!”
  府小兰就逼得无法,只好微微地点了点头,点过之后,却扑在师父身上,默声不语。
  梅凌霜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暗叫声:“寃孽!”道:“唉,乖徒,既然你自己挑中了他,为师可不好说否,好啦!明天一早,为师陪你去找他吧!”
  说着,拥着府小兰站起,缓缓踱在门边,正欲出室,目光忽瞥见案上钉着的数根细针,这才想起,那像煞自己的人!
  她知道人家已然走了,心头不由有点歉然,皆因人家好意来拯救自己的乖徒,虽则自己也同时赶到,却也不该只顾述旧亲热,连谢字都不道一声。
  不过,她并未说出来,只是用叹息来表示遗憾,口中却言:“只是便宜那小子啦!”
  府小兰不知恩师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谁,但还是自觉耳根有点发烧。
  房顶上的苏婷婷,一直未曾离开,她方才潜听着房内师徒二人大部份的谈话,芳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并未窥见府小兰的表情,甚至也未听清府小兰若干低细的声音,但从梅凌霜的口音之中,却也不难了解大概的情形!
  因此,她觉得若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府小兰是值得敬佩,而应该予以协助!
  但是事实上,她不仅非局外人,还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
  在私心里,她不愿意出让心上人,甚至那天性的妬嫉,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因此,她虽则同情敬佩府小兰的一切,却一时不能决定,应该怎样应付。
  她默默的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无论如何,总应该先见见小龙再说。
  她以为,小龙是这事的主角,一切也应该由他自己去决定,若果他喜欢府小兰,也誓必须要与府小兰分享一切不可!
  反之,若小龙不认为府小兰有何可爱,则任凭府小兰如何痴情,自己又何必画蛇添足,协助她呢?
  因此,她便觉得应该去找小龙了。
  苏婷婷一路跟踪下来,竟发现心上人进入了赌坊,当时真是芳心欲碎,想不到时隔不久,竟然堕落如此。
  继之一想,小龙是她曾经苦心教养培育的心上人,纵使再堕落,自己也应该有苦劝料正他的责任。
  於是,便不动声色的在暗中观察,这才发现小龙只不过将计就计的在与一股邪恶组合周旋。
  这才定下心来。
  真所谓:一工平安,—工福;一日无代志,小神仙。
  这些日子来,苏婷婷真是把一颗心揑在手里,吃不好,睡不安,为小龙瞅着心。
  直到阿娟开始以色相引诱,这才打出丝绢,把心上人引出来。
  它顺着小龙所去的方向,计算小龙因乘马关系,必不会走得太远!
  当时是初更已过,二更未到,苏婷婷尽情展开轻功,去若飞矢般,连奔了两个更次!
  以她轻功而论,虽稍逊小龙,却堪称是江湖中罕有高手,脚程展开,不须寻路,只要是认准方向,穿林越野,虽只走了两个更次,却已到达了小龙被困的古刹山下。
  她本想绕过山去,不知怎的,心灵霍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异样之感!
  这感觉生像是语云的“心血来潮”,心灵方寸间直觉得搅绕不宁。
  蓦地,瞥见山中古庙,远望宇角如画。
  行至庙前,只见那古刹荒凉颓废,阴气森森,才知是座废弃已久的破庙!
  她曾服鲸珠,目光虽不此小龙,视夜如昼,却也锐利之极。
  虽则大殿中漆黑如墨,仍能清晰的看见一切的陈设,以及倒毙的黑马。
  苏婷婷瞥见这黑马十分眼熟,新死不久。心中惊讶的细加察看,发现那马,头部双目之间,微露出一只铁器。
  拔出一看,只见那铁器形似一蛇,长约八寸,弯弯曲曲的,前头十分锋利。
  她目下经验见识,大非昔比,见状芳心一转,疾看把手处,果然发现上面刻铸着一个“蛇”字。
  她不由“咦”了一声,暗中一凛,忖道:“啊!这老妖物还没有死吗?这……”
  想着,无意间瞥了死马一眼,顿时心头猛跳,想道:“这,这不是龙弟的坐骑吗?怎会死在此地,那?龙弟弟……”
  苏婷婷不由打了个寒战,信手丢掉蛇形暗器,晃身扑入后园。正赶上小龙脱困逃出,也正迎着那装鬼吓人的怪老头!
  她虽因见过蛇形暗器,芳心中已有了个底儿,但黑夜间猛见这僵尸也似的人物,仍然忍不住生埋上的恐怖反应。
  她宝剑一摆,全神戒备,沉声叱问道:“老妖不要装鬼吓人!你当无人能认得你吗?”
  藏着的小龙与那怪物都吃了一惊!
  小龙是惊奇她怎的会这等博闻,像是知道那怪人的来历一般?
  那老怪则是想不到,在自己隐居数十年后,竟还有人,第一眼便能识破自己的行藏!
  苏婷婷瞥见他迟疑之状,便确认自己所料不差,冷笑着道:“绿蛇叟你不必奇怪,难道你忘记了当年的教训与誓言吗?”
  那妖人果然是绿蛇叟,他远在四十年前,出道江湖,为非作歹,杀人如麻,不出数年,便即成了江湖黑白两道,人人头痛的煞星!
  但这绿蛇叟,不仅功力高绝,练就僵尸气功,周身上下,坚僵如铁,非宝刀宝刃不足伤他,更且性喜厮养奇毒恶蛇。
  行事但凭好坏,不分是非亲疏。
  最坏的,不讲究什么绿林规矩,他只求能达到一己之目的,偷袭暗算,无所不用其极。
  因此之故,江湖中人人畏之如虎,行迹所至,往往是人人纷逃,如避蛇蝎。
  那时孤芳客才出江湖不久,也不过廿多岁,闻其劣迹,触动侠肠,只人单剑,寻着绿蛇叟要求比斗。
  在比斗之先,孤芳客已知但凭真实功力,自己尚不能真的胜他,故而使用出傲敌之计,声言自己若果不胜,则立即自刎在绿蛇叟的面前!
  绿蛇叟过於狂傲,一生眼高过顶,不但未曾把孤芳客放在眼里,同时也从未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狂过。
  因此,绿蛇叟顿时怒气冲天,大怒回答道:“好小于,我绿蛇叟若不成全你自刎之志,一辈子宁愿老死荒山,也不再重履江湖!”
  孤芳客要的正是这话,闻言立即接口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绿蛇叟你可不要自食其言!”
  绿蛇叟气的鬼叫一声,怒冲冲骂道:“王八蛋浑小子,我绿蛇叟一生行事,无不如意而行,今天既然这么说了,还能不算数吗?”
  孤芳客心知目的已达成一半,便不多言,立即抽出宝剑,攻将上去。
  这一仗可打得极紧张刺激。孤芳客自知内功差他一筹,便竭力用其轻灵疾捷的身法剑术,与他游斗。
  绿蛇叟所练的僵尸功,以坚硬刚猛见长,善於以硬撞硬。孤芳客身法如电,倏忽飘逸,令人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让他摸不着边儿,故此绿蛇叟愈打愈气。
  就这样两人耗斗了一天一夜,绿蛇叟僵尸功耗力过大,终於中了孤芳客一掌。
  这一掌正巧击中绿蛇叟背后“敲尾”穴上,这敲尾穴,也正是绿蛇叟的罩门。
  故此这一掌虽未将他当时击毙,却震散了绿蛇叟苦练而成的僵尸毒气!
  败招离去,果然是未再出现,而偷偷的隐居起来,重练他那被破的僵尸毒气。
  而孤芳客因此一举成名,一日之间,立郎变成了江湖中人人侧目的热门人物!
  苏婷婷曾听她师父提过此事,就知当年绿蛇叟所擅武功暗器与习性,故尔今日一见,便突然想了起来。
  那绿蛇叟埋首这荒山废寺之中,苦练绝艺,为的便是要报复当年的一掌之仇。
  如今他绝艺初成,尚未下山,首次遇着这老婆婆,便揭起他这个旧疮疤,岂能不气!
  只见他满头绿发,霍的爆竖起来,绿光闪闪的眼里,射出仇恨的凄厉光芒,口中鬼叫一声,道:“老乞婆你是何人?既知老夫大名,当亦知老夫习性,今日你既然闯入此间,分明是阳寿已终,待老夫超渡你嗝屁!”
  语音一顿,又道:“若你这老乞婆,能说出孤芳客现在何处,老夫到可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呢!”
  苏婷婷知他是想找师父报仇,心中更加有气,冷笑一声,道:“凭你这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长像,不但不配问你家姑奶奶的来历。更不配与天下第一剑客为敌。今日遇上你家姑奶奶,也是你阳寿该终之日,不过……”
  她故意学他,微微一顿,继道:“若是你说明大殿上那匹死马的主人去处,或能放你一条生路……”
  绿蛇叟闻言,直气得“啾啾”鬼叫不休,不待苏婷婷说完,厉啸一声,道:“该死的老乞婆,还不拿命过来!”
  喝声中,也不见他恍肩迈腿,双臂前伸,两只遍长着绿毛的鬼手,屈指如钩,倏忽飘掠近前,猛向苏婷婷的面门双睛抓去!
  小龙藏在一边,心中正暗自好笑:“婷婷姐姐几时也学会放刁的。”
  猛见绿蛇叟疾逾电闪,欺近苏婷婷,顿时大吃一惊,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
  其实,苏婷婷表面上虽然轻松,暗里却一直不曾松懈片刻。
  这时,她瞥目绿蛇叟电疾攻来,霍地运起“天地罡气”,樱唇微张,疾即有一团淡淡的白雾散出,罩住了头脸。
  她晓得绿蛇叟练就僵尸气功:奇毒无匹,故此不虑胜,先虑败,将天地罡气施展出来,护住七窍,以免毒气浸入。
  但等绿蛇叟双爪距面门不及五寸,皓首微偏,右手剑隐於肘后,左手玉掌疾抬,指如戟,划向绿蛇叟右臂的“太阳小肠经”脤。
  绿蛇叟苦心潜修,近半甲子,经验之丰,自可想见。
  此际,他双掌一出,“僵尸毒气”,早巳发动,以他经验,五尺之内,嗅中者无不晕倒中毒,不过十二个时辰,便自毒攻心肺,致人於死。
  熟料,苏婷婷不仅只略偏其首,稍做闪避,而毫无中毒现象,且还出招还攻,快捷无伦,指未划实,便已觉劲风袭体了。
  绿蛇叟大吃一惊,不敢待慢,“啾”声厉吼,身躯未落实地,斗然间横移三尺,让过苏婷婷一指。  .苏婷婷并未追出,身形半转,与他正面相对,右手一抬,掌中剑银光霍闪。
  绿蛇叟见多经广,早晓得她这柄宝剑,不是凡器,自己虽然一身横练僵尸硬功,不畏刀枪,却还是怕有点挡不住它。
  本能的双爪一错,霍然后掠三尺。
  那知身未着地,已闻得苏婷婷脆笑出声,道:“喂,老鬼伯什么啊?对付你还用得看剑吗?”
  绿蛇叟闪目一瞥,果见苏婷婷己然将宝剑收入袖底。
  这一来,他不由羞恼交集,暗骂一声:“老乞婆,这真是你命应如此,现放着宝刃不用,卖弄清高,等一会不要你狗命算我绿蛇叟的功夫,是白练了!”
  猛一运气,僵尸功倒转三车,也不答话,双目直钩钩注视在苏婷婷脸上,全身不动,一蹦一蹦的,活像是僵尸重生般,向苏婷婷面前跳去。
  苏婷婷见状,知他在施展拿手的僵尸功,心中一动,霍然腑叱道:“打”。
  掌随声出,身随掌动,恍眼间,掌影千重,如波似浪,自四面八方,向绿蛇叟攻去。
  小龙在旁,见婷婷姐姐施展出“孤独掌法”,数月不见,功力似较前又有长进,顿时宽心不少。
  他素知这孤独掌法,却是威力无穷,江湖中却少有人能接得下的,既使能够接下,不为所伤。
  十二掌一气串贯,周而复始,只要是真气不泄,便可再返复使用十二或廿四掌,甚至无穷的巡回下去!
  绿蛇叟起始不知利害,一见苏婷婷双掌攻来,双爪如封似闭,翻腕便想擒拿住对方的双腕赈门。
  熟料,苏婷婷第一式“天覆地载”,乃是虚招,未等用实,身形飘忽,移近绿蛇叟右方,右臂一抖,拢指如啄,向他的右胁下肋骨啄去。
  绿蛇叟双臂伸出,未没收间,胁下劲风已至,心中暗凛:“老乞婆好快的身手。”
  双足一蹦,左移三尺,将这招让了过去。
  那知苏婷婷这招还是虚着,右臂未尽,左手指影如山,眨眼间,疾捷的袭向绿蛇叟背上数处大穴。
  绿蛇叟尚未站稳,猛觉背后指风压穴,微泛酸麻,顿时大吃一惊,猛提真气,倏然向前扑去。
  苏婷婷见状,娇笑“咯咯”,笑声中人如青鹤盘空,一跃而起,一双蛮靴尖,直蹴向绿蛇叟后脑“对口”,“殷天”要穴。
  身躯在空中纤腰突折,左掌后隐,右掌疾出:“天雷击顶”,猛的向绿蛇叟身前二尺处空挡拍去。
  绿蛇叟听风辨位,晓得后脑两大穴又遭敌袭,正欲低头让开,那知绿目一转,对方这一掌竟施得妙不可言,正封死了这一步路。
  心中顿时又是一惊,危急中,厉吼一声,泄去僵尸气功,双膝一屈,霍然矮下半尺,双掌一抬,“乱推彩云”,猛的打出两圈惊风,向苏婷婷小腹击去。
  这一着确够辛辣,换了别人,难以在空中变式,必定会伤在他的掌下。
  但苏婷婷胸有成竹,丝毫不惧,未等他双掌推抬,娇躯在空中霍然打一个滚,滚前五尺,娇躯复展,不但将此招让於无形之中,更还捷如迅雷般,双臂向绿蛇叟下盘双腿打去。
  绿蛇叟心中可大为懊恼,钢牙乱咬,猛然后撤五尺,但苏婷婷这时展开身争,如行云流水般,疾捷而自然的如影附形,跟踪而上。
  玉掌起处,“手挥五弦”,不容绿蛇叟喘一口气,指尖已拂向绿蛇叟胸前“七坎”,“期门”两处大穴。
  小龙藏在一旁,观战多时,他瞥见婷婷姐姐占尽上风,姿态曼妙,心中既高兴,又兴奋,不知不觉的站起身来。
  此际,他眼看绿蛇叟狼狈之态,堪堪便要伤在苏婷婷指下,心中一乐,顿时鼓掌喝彩起来!
  绿蛇叟被迫得,已然是强弓之末,眼看不保,正在焦急万分!
  苏婷婷未想到此处尚藏有人,闻声未及细辨,神思一顿,手下不由慢了半分。
  绿蛇叟功力致高,那肯放过这分寸之机,猛的一叱,错腰拧身,硬提最后一口剩余真气,横移三尺,口中却也乘机喝道:“且慢。”
  苏婷婷在小龙初显身时,眼角微微,已看清来者是谁。
  故此芳心中喜欢得砰砰乱跳,即便是绿蛇叟不叫停,她也不会继续打了。
  小龙瞥见苏婷婷住手不打,生怕她误会未释,又要遁走。
  疾捷一掠,扑上前去,叫道:“婷婷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啊!我……”
  语声未完,人已飘近了苏婷婷身边!双目一触到苏婷婷那一双澄蓝凤目,回头凝睇,目光中充满了欣喜与柔情,心头一宽,不由改口道:“婷婷姐姐,你已原谅了我吗?……”
  苏婷婷见他似孩子气的话,芳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她那颗白发苍苍的螓首,微微一点,嫣然而笑,方待回答。
  小龙在空中斗然大暍一声:“鼠贼尔敢”。
  右手一挥,撒出一道金光,向苏婷婷身前卷去!
  苏婷婷在同一时间内,亦觉劲风袭体而至,未暇辨别,来自何地,身形一动,本能的后掠去!
  半空中回头一瞧,巧好瞥见,小龙手中的那道金光,缠住了绿蛇叟手中的一条绿蛇!
  女孩儿家那能不怕这种东西,苏婷婷虽然是胆勇过人,却也吓得她惊叫出声。
  小龙神目若电,半空中窥见绿蛇叟,目光闪烁,已知他暗怀鬼计。
  及见他震袖一挥,自袖中电般射出条绿蛇,暴袭苏婷婷之际,顿时大怒,挥手撒出蛟尾鞭,一下便将那条绿蛇缠了个结实—绿蛇叟见状,大吃一惊,心知是弄巧成拙,这又不忍舍弃这赖以成名,训练调教了四十余年的铁线毒蛇。
  这毒蛇不仅周身蕴蓄奇毒,且还坚似金铁,除非是那七寸子要害,循常刀剑,决对弄不伤它。
  在他想来,无论小龙的功力是否在他之上,但因身未落地,必然要打折扣。
  这一带,就是不足把小龙抛飞出去,最起码也可将他的兵刃或毒蛇抢了过来。
  那知小龙功力之高,出人意料,尤其所执蛟尾鞭,正是蛇类的天然克星。
  他一觉对方加力拉拽,真气下注,身形如飞坠落地上。
  在他这时?尚未存有杀心,他一向仁慈,主张尊重别人的权益。
  故此,他虽知眼前这人,多半是先前暗算他的,却仍存善言开导,和平解决争端之心。
  所以他虽然落在地上,手上可并未功力,准备让他毒蛇收回。
  那知,苏婷婷在他身后,倏地传来一声惊呼。
  小龙心头一震,以为她也像自己方才那样,受了暗算,未及回头细察,心头勃然大怒,忖道:“哇噻!这人真不讲理,为何鬼计这多,专门与人作对呢?哇噻!既或你有难言之隐,不愿别人踏入这块废园,也该事先在外明示啊!”
  想着,手腕早已渐渐加重了力气。
  他两人相距六尺,运力各拉住一端,不动不摇,活像是举行拔河比赛!
  小龙飘然而立,且不使用猛劲,双目炯炯如电,注视着绿蛇叟,宛似毫不在意!
  但绿蛇叟却是青筋暴气,切齿咬牙的运出十成劲力。
  双目充满毒恨怒火,看样子恨不得要将小龙生吃活剥了一般!
  苏婷婷站得远远的,观看他两较劲,见小龙不急不徐的和他磨菇,便道:“喂,老头儿那蛇怪怕人的,快弄死算啦!”
  小龙心头一甜,顿时宽心大放,顿时答应声:“哇噻!好!”
  手腕一震,只听得“嘭”的一声,蛇头自七寸处,一断为二。
  绿蛇叟运力后拉正急,这一拉断,立时“登,登,登”连退三步,方才站稳!
  不过绿蛇叟却也气红了眼睛,“啾”声厉叫,将死蛇猛的一摔,在怀内掏出一柄尺长短剑,“呛琅”一响,抽剑出鞘,荒园中立时多出来一道闪闪红霞!
  苏婷婷一见那剑,剑芒伸缩不定,顿时“咦”道:“这不是你的丹血剑吗?”
  小龙见宝剑落在绿蛇叟手中,心中更气,闻言且不答话,骤然掠身进扑,道:“哇噻!还我剑来!”
  四字出口,人尚未达,绿蛇叟右腕一震,剑芒霍吐半尺,向小龙刺去,同时也接说:“还你!”
  小龙见状,霜眉微皱,双臂隔空齐扬,虚空一抓,说道:“哇噻!拿来!”
  指上丹铁神功发动,暴射出十股真炁,分别扣捉住剑身剑鞘,猛的一收。
  绿蛇叟起始见小龙双手作势抓剑,心中冷笑一声,暗忖:“这老不死的真不知天高地厚,这等锋利的宝刃,岂是能抓得的。”
  故此不避不让,反往小龙手中加疾推出。
  熟料相距尚有一尺,不但剑身,连左手中的剑鞘,也似被无形之物抓着,猛的向外挣去。
  绿蛇叟大吃一惊,但还未容转念,剑身剑鞘,已然被挣脱掌握,落在了来人手中。
  绿蛇叟骇极不怔,忘却走避,吃小龙飞起一脚,踢中左跨,顿时被踢得啾然大叫,向三丈之外的萎草中飞去!
  绿蛇叟一落地上,强忍痛楚,爬起身来,略一定神心知眼前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功夫高强,自己空练了三十年,却还和人家走不出十招去,不由得又是灰心,又是恼恨。
  不过他素性狡猾毒辣,眸珠一转,鬼声叫道:“老儿一脚之赐,绿蛇叟谨铭心肺,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若肯见告,以后必定加倍报还!”
  小龙闻言,暗叹一声,心知这场仇恨是结定了,只是大丈夫立身处地,敢为敢当,既然种因,便得使他结果。只要屈不在己!怕他何来,因道:“哇噻!区区石小龙,虽有冒犯之处,但若阁下反躬自省…必不致厚责区区……”
  绿蛇叟不耐烦听他唠叨,转头瞅着苏婷婷,尖声鬼叫道:“老乞婆,你呢!”
  苏婷婷见他不可理喻,出言粗鄙,怒叱道:“老妖物神气什么,我石苏婷行道江湖,专门铲除你这等蠢蠢妖物,你不服气,再比划比划!”
  绿蛇叟阴侧侧冷笑一声,道:“老乞婆休要得意,终有一天,叫你知道我绿蛇叟的厉害。”
  说罢,也不等俩人答话,转身疾掠,向山顶拔去。
  苏婷婷气他不过,晃身欲追。
  小龙忙劝阻道:“婷婷姐姐,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苏婷婷闻言,顿住身形,心中却不肯苟同的想道:“唉,他这付软心肠虽然可贵,却不宜对付恶人呀!”
  不过她并未表示出来,默默的低头站在那里,并不言语!
  小龙本来已满心欢喜,尤其是当她也自称姓石之时,他暗自得意!
  “哇噻!婷婷姐姐也愿意跟我姓石呀!”
  但这时见状,却不知苏婷婷正为此事害羞,即疑惑了起来!
  他缓缓渡到苏婷婷身畔,沉声说道:“婷婷姐姐,你还怪我吗?”
  苏婷婷缓缓的抬起头来,明媚的目光,流注在他的脸上,那其中柔情万缕,还加杂着一丝娇羞之意。
  四目一触,小龙心中了然,大大的喘了口气,拉起苏婷婷的素手,痴痴的间望着她。
  於是,两人的感情,在这一瞬间拥抱一起,不须要再使用任何言语,他俩人便能深切的了解,欲求得此生的和乐,便必须与对方依附一起了!
  第三十三章
  小龙凝视着那张令他心颤而且略带孺慕的脸庞,看得那么真挚,那么火辣。
  苏婷婷像受惊的小冤,卷伏在小龙结实实的胸膛,两人胸贴着胸,随着并不均匀的呼吸,微显急促的起伏着。
  长长的睫毛,微微眨抖着,红润的小唇微微张着,吐着如兰的气息……。
  一切是那么撩人,那么令小龙忍不住俯下脸庞,爱怜温柔的堵住苏婷婷的玉唇。
  苏婷婷没有挣扎,任由小龙蜜吻,而且,还轻轻的送出莲舌,轻巧的卷住小龙的舌尖……。
  两人如痴如醉的吻着。
  几乎要窒息过去,小龙才抬起头,望着似是闭着双眸,但吹弹得破的粉颊,已泛上一片春桃的苏婷婷,轻轻唤了一声:“哇噻—婷婷姐姐……”
  “龙弟弟,你为什么要说话?不是很美吗?”
  苏婷婷不待小龙说完,两支粉臂又围住小龙的颈项,玉层轻触吻着小龙的鼻子、下颔、眼眸,微喘着,妮声说着。
  “哇噻!婷婷姐姐!”
  小龙扳住苏婷婷的粉臂,强吸了一口气,微喘着声音,说道:“哇噻!我不能……”
  “我说过不要开口。”
  苏婷婷伸出如笋尖似的纤指,轻掩着小龙的咀唇,梦呓的吐了一声。
  然后,缓缓掀开长长的眉睫,两支蓝汪汪如深潭的眸子,卷荡着一片浓深的情意,那么火灼的,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小龙的双眸。
  小龙的心弦猛震了一下,叫了一声,紧紧抱着苏婷婷的娇躯,两眸那么令他难以尅制的浮上一片泪光。
  “龙弟弟!”
  苏婷婷才叫了一声,两臂紧紧搂住小龙,螓首用力的埋在小龙怀里,喜悦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如黄河泛滥的相涌而出。
  她疯狂的抱着小龙,把小龙紧紧的拥在自己的胸前,疯狂的说道:“龙弟弟—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婷婷姐姐,这是真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永远不会!”
  小龙疯狂搂着苏婷婷的娇躯,吻着苏婷婷的泪痕。
  他一面吻着,一面并打开了苏婷婷的胸衣钮扣,进而伸手侵入亵衣内抚摸着她的乳房,还不时用手指在乳尖上揑揉着。
  “嗯……嗯……”
  苏婷婷被他揉得一阵酥麻,咀里不停的哼着。
  她想挣脱,但是全身被小龙紧抱着,别说挣扎,就是想出声也不能够了。
  小龙的手轻松的除去了她的肚兜,虽然仍穿着内衣,但已真空了,上身已是城开不夜,成为不设防的城市了。
  活动并不是到此为止,小龙的手渐渐插进了裤腰,在那开濶的平坦广场游走,而后,牵牛进入了草原。在茂密的牧草地啃啮。
  苏婷婷感到自己全身在瘫软着,体内火烧般难耐,她任由小龙温柔的解下肚兜,松去裤带,脱下了长裤。
  她奇怪自己的气息为什么和往日不一样?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血液的流势快得令她自己不敢相信。
  小龙一鼓作气的帮她解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股不再是痛苦或蒙胧的云雾,在她双眸已金金,可以看到的是真挚的眸光,如神的眸光。
  “龙弟弟,我永远属於你的!”
  不一会,两人都是赤裸裸的了。
  苏婷婷发觉喉咙乾渴得令她想窒息,而且发现小龙热烘的手,轻轻抚着自己胴体的时候,她觉得浑身乏力,只感到小腹涌起一股令她想哼叫的感觉。
  小龙的手又滑过了她的脐眼,顺游而下。
  那是一块平坦又广大的平原,她那又白又滑的小腹令小龙爱不释手到处“乱逛”着。
  越过高山,走过平原,最后,终於又回到那块牧草地,五只小牛在贪馋的啮嚼着那些牧草。
  饱餐过后的小牛,终於离开了草原,来到小溪,红红的溪口,细小潺潺长流。
  小牛吮着溪水,他们并未牛饮,力道恰到好处,一吮一吸的饮用。
  苏婷婷被吸了又舒服又痒,全身急扭着。
  她竭力想使自己轻松,她不知幻想过多少次,想要重温旧梦,间味一次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此刻为何又会有逃避的感觉?
  小龙轻声道:“哇噻!这“田”荒芜很久了!”
  “那你就拓荒“开垦”吧!”苏婷婷已不再拘束的回答。
  小龙揑了小可爱一下“鼻尖”,道:“哇噻!没问题,哇噻!保证工程顺利进行。”
  说完,手指便插入了小溪,又扣,又挖又转的探测着,苏婷婷不由得全身直抖的想:“怎么还不施工呢?”
  “哇噻!必须先堪查一下,才好动工呀!”
  “龙弟弟真壤,真会撩拨人家。”
  她感觉到体内开始爬上酸麻如蚁行的难耐感觉,这种感觉使她感到陌生,而又迫切的需要。
  尤其自己的肌肤受到龙弟弟揉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喉管中溜出了她很久不曾有过的声音。
  她不明白为什么粗鲁到这个地步?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顺着龙弟弟的话语,说出那些话来。
  她想自己是疯了。
  她不该扶上龙弟弟那令自己心颤的身体,而且压上自己的娇躯……。
  她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愚笨到这个地步?
  顿时,苏婷婷像被蛇咬了一口般的全身一震,想喊叫,但叫不出声来,皆因她被小龙紧紧的吻着。
  可恶的龙弟弟,把自己弄痛了,还不把他给推下去?但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知道龙弟弟很温柔,但这块田实在荒芜久了,此刻开垦起来,尤同“处女地”的开妬,还是很痛的。
  龙弟弟为什么这么狠心,明知道自己已掉下眼泪,还在自己耳边说些“骗人”的话……
  小龙开始运用自己的“王菰头”,在“荒田”耕犁,辛劳的开垦,出尽了全身的力道。
  总之,今晚要“拍拚努力才会赢。”
  由於小溪涌出的流泉滋润,使“王菰头”能够顺利的深入,像小孩口含着糖果,涨得饱饱的。
  苏婷婷感觉有些胀痛,但并不利害,低皱着眉头。
  她原想离开小龙,但她发觉自己反而把娇躯挺上,只觉得那股胀痛已被一股令她想死去的感觉代上。
  小龙显得很体贴,由苏婷婷的表情上,知道她有些难受,轻轻的安慰道:“哇噻!婷姐,忍点儿,我会轻轻………,尽量的减少你的痛苦。”
  苏婷婷微笑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笑随着。
  小龙摆正了姿势,轻轻的顶撞,步步深入,缓缓的推进。
  一阵酥痒剧增,混身炽热,苏婷婷说不出的高兴。
  她本能的,自动的挺起肥臀,轻轻的旋转磨擦。
  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飘飘欲仙……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痉着,颤抖着,她感到不明白,方才觉得浑身无劲,此刻何以曾如此有力的拥抱着龙弟弟……。
  “哇噻!婷姐还难受吗?”
  小龙显出无限怜惜的柔声问着。
  “格格……不……只是痒丝丝的……龙弟弟……嗯……”苏婷婷显然是春情急涌了,只见她语不成声的吟着。
  她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她想是自己的灵魂已飞上天了,她直觉得自己已死去了……。
  苏婷婷只知道自己仍紧紧抱着龙弟弟,她听不到小龙对自己蜜声的呼唤。
  等了很久,她才吁了一声,“苏醒”过来——“哇噻!婷婷姐姐,哇噻!你能不能轻一点?”
  小龙轻扳开苏婷婷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他看不见背后,但阵阵的疼痛,他相信已留上十个指痕。
  至少,两边肩胛,他可以看见好几个齿印。
  小龙翻下身来,两个人躺了个并肩,吁了口气,说道:“哇噻!下次我得穿铁盔才行…
  …”
  “不来了,你还笑人家!”
  苏婷婷娇羞的把胴体藏在小龙怀里,螓首紧紧埋在小龙颈间,玉齿轻轻咬了一下小龙的脖子,悄声说道:“龙弟!我们再也不要离开了,姐姐好怕,真的好怕……”
  她紧紧搂住小龙,粉颈似停留着一片红霞,闭着双眸。
  小龙伸手拾过自己长衫,裹住两人赤裸的身体,笑着说道:“哇噻!这个“保证”够不够?”
  “谁要你不正经!”
  “哇噻!别闪了腰。”
  小龙用手按住苏婷婷胸前高耸的双峯.苏婷婷只觉两颊一烫,艰辛的移开使自己感到“难受”的手,娇喘着气息,有点舍不得把并偎着小龙的娇躯移开。
  “龙弟,你有过多少女人这样?你还没有告诉我别后的情形呢?”
  “哇噻!婷姐……”
  小龙揽住苏婷婷的胴体,轻轻叹了一声,无限感伤的说出他别后的经过……
  他自遇见徐振飞祖孙说起,在一堡被媚药所迷,被“凤辇王车”坐前四凤所奸,到结识粟雄与府小兰一同除妖,皆不厌其详,毫不保留的告知凝神倾听的苏婷婷。
  “龙弟弟,想不到我一念之差,没有跟你一起回去,而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苏婷婷像一头温驯的绵羊,柔若无骨的胴体紧紧偎着小龙,温柔的凝视着她的枕边人。
  “婷婷姐姐,你为什么不骂我自以为是……”
  苏婷婷那么爱怜的抚着小龙散乱的发丝,她的秀眸里浓深的爱意,如此深刻的凝睇着她的心上人。
  两人停止了说话,四道火热的眼光,含着两人太多的了解,慕爱,比他们紧缠的身躯还要紧的揉在一起。
  小龙轻轻的吻住苏婷婷的红唇,那令他感到心颤,难忘的红唇,他发觉自己将失去的一切全部找回来了。
  过去,硬生生的拆开,是多么残忍,这不仅是对苏婷婷而言,对自己何常不是一样?
  现在,彼此才知道,对彼此的爱,出乎彼此的想像!
  他直觉,如果失去了苏婷婷,他肯定自己无法再活下去,但果谁要夺走苏婷婷,那么自己一定杀谁!
  小龙与苏婷婷吻得那么亲密,那么贪婪——爱得甜蜜,爱得贪婪。
  小龙温柔无比的抚着苏婷婷的胴体,毫无瑕疵如玉股的胴体,他意识里涌上狂烂的需要;不是卑鄙的需要,是神圣爱念的需要。
  不是纯粹的肉体欲念,而是神圣的精神爱念……。
  不是粗野,是真挚,不是占有,是真挚……真挚。
  两人紧揉的身躯,漾着绝对的真挚。
  苏婷婷不再推开小龙在自己胸前轻揉的双手,也不再认为动作粗鲁,因为那不仅是最高潮的美感仙境,而且是神圣的爱的写照!
  久别胜新婚,二人再度携手巫山游。
  苏婷婷受用的连喔数声,说道:“龙弟,姐姐以后再也不与你分离了,即使是分离一分一秒也不愿意!”
  “哇噻!那么我怎么去“WC”呢?”
  “死相!人家跟你谈正经的,你却扯淡,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壤?”
  说完,用力将臀部一阵急旋。
  “哇噻!过瘾!真过瘾!婷婷姐姐,你开始“上路”了。”
  “呸!小声点啦!”
  “哇噻!荒山野庙有谁会来……好!我小声点!待会儿,你也要小声……”
  说完,强棒出击,频频安打!
  苏婷婷在一阵强棒猛攻之下,情不自禁的大声喊叫了!
  “哇噻!小声!卡细声一点啦!”
  “格格!不管……啦……人家不管啦!”
  苏婷婷早把世俗的矫揉造作,淑女气质早甩到三十三天以外以及汪洋大海去了!
  她不停的发泄着。
  直到泄得全身无力才满意的摊开四肢。
  小龙猛攻了一阵,“喔”了一声,道:“哇噻!姐姐吃饱了?”
  “啐……坏……坏死了”
  “哇噻!婷姐,你可真现实哩!”
  说完,再度横冲直撞起来。
  “啊……龙弟……不行……不行……饶……饶了姐姐吧……”
  “哇噻!婷姐,我不能“罢工”啊!”
  苏婷婷经不起波波浪涛的冲击,她终於再度卷入欲涛之中了。
  原始的扭动,使她更加尽兴!
  野性的呐喊,使她更臻高峯!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在安静的搂在一起。
  “哇噻!婷姐……累吗?”
  “嗯!我好想……睡喔……”
  “喔”字一响,果真悠悠的睡了。
  月影西移,东方渐渐发出了第一道曙光,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鸡啼,惊醒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二人。
  苏婷婷妙目眨动了一下,突然“嗤”的笑了起来,但不料笑声方过,却又幽幽的叹了一声!
  小龙虽聪慧无比,却仍然不了解少女们的芳心,他怔了一下,奋道:“哇噻!婷婷姐姐你怎么啦?”
  苏婷婷眨眨眼,说:“我想,我们老了以后,不知是不是现在的这一副样子,唉!同时我想,若我真变成如此,你对我又是否……”
  小龙紧握了她纤手一下,急促的说:“哇噻!无论姐姐你变得怎样,我总是始终如一的,再说,到那时我不是也老了吗?”
  苏婷婷感激的盼他一眼,替他穿好衣服,自己也穿扮妥量,挽着他步出大殿!
  小龙瞥见爱马惨死之状,心中对绿蛇叟又增了一分厌恶。
  不过,他此刻骤遇苏婷婷,互通款曲,加以生性较能容人,故而并末作何表示!
  他只是默默的将马埋葬殿前,收起行囊,道:“哇噻!婷婷姐姐,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苏婷婷答应着,携起自己的包袱双双飞掠出寺,不移时飘然下山,转入一座较密的树林两人见林内细草如茵,朝露映着树隙中泄下的露珠,闪闪放光,分外悦目。
  苏婷婷芳心中充满生意,缓缓呼吸着新的空气,突然道:“龙弟弟,咱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好吗?啊!你去捉一只鸡来好吗?”
  小龙奋道:“哇噻!要鸡做什么?”
  苏婷婷笑道:“做饭给你吃嘛?”
  小龙被她一提,立觉饥火中烧,回报一笑,即循适才闻得鸡啼的方向寻去。
  不一刻,小龙手提着两只野鸡回来,却不见苏婷婷,小龙以为她故意支开自己,又复溜去,不由心中大急,叫道:“婷婷姐姐,婷……”
  那知第二声尚未叫出,树隙后闪出个金发仙子。
  那娇颜上,堆满欢愉倩笑,直对着小龙翩翩飞来!
  小龙骤见婷婷姐姐复还本来面目,娇容依旧,柔情更深,不由痴立着出起神来!
  苏婷婷俏立在他的面前,刹时间被他看得,粉面上堆起红云,不由主垂目避开他两道灼灼的眼光,接过两只鸡来,莺声说道:“别呆着啦!快去洗掉你这副丑像吧!”
  小龙失神的“哦”了一声问说:“哇噻!婷婷姐姐你说什么?”
  苏婷婷“嗤”的一笑,白他一眼,佯叹说道:“咳,真真该打,你的耳朵呢?”
  说着,伸手拉拉小龙脸颊,又道:“我说请你把这个洗掉,就像我这样子……”
  小龙瞥见她笑语盈盈,一副少女儿天真之态,心中一甜,握住她的素手,就唇上亲了一下,笑道:“哇噻!我可不能像你,穿纱衣服啊!”
  苏婷婷娇笑着擂他一下,自去溪畔,杀鸡去毛,然后再找些枯枝,生起火来,将两只野鸡,穿在她那柄宝剑之上,就火炙烤,边烤边用鸡子内挖出的鸡油,揉入盐水,在鸡身上涂着,不多时,阵阵异香,已然飘散了开来!
  小龙在溪边,洗去脸上的易容药,又换过一身读书公子的飘飘长衫,只因头发着水未乾,也像苏婷婷一般,将一头黑漆漆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苏婷婷重睹小龙的真面目,芳心中只觉得,他那副朱颜玉貌,更能引人。
  四目交投,那绵绵无尽的情意,顿时又拥抱在一起!
  一时两人但觉内心充满了温暖与怜爱,令俩人觉得,他们彼此确实应该属於对方,而再也不应该分离去了!
  小龙极其自然脱口而出道:“哇噻!婷婷姐姐,我们不应该再分开了,哇噻!我陪你一齐去完成你的心愿,好吗?”
  苏婷婷闻言,想也不想的间说:“是的,我俩是应该并肩……”
  此言出口,她才突然惊觉,这话实在太坦率了。
  小龙瞥见她娇羞之态,听见他这肯定的答覆,多日的惶惑不安,刹时消失无踪。
  他此时满心激动与情意,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向苏婷婷纤腰搂去!
  那知尚未搂着,耳中突闻树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女音,道:“啊,好香呀,是谁在这儿烧肉,兰儿咱们过去瞧瞧可好!”
  俩人霍然一惊,苏婷婷方觉这语声好生耳熟,霍又闻另一脆声缓缓答道:“师父你去看吧!我不去!”
  小龙这下可吓了一跳,心中想道:“哎啊!这不是府小兰吗?老天,她怎么也来这儿了!”
  苏婷婷瞥见小龙面色有异,仔细一想,顿时知道是谁来了。
  她却也俏皮,对小龙眨眨眼,悄声道:“你兰妹妹来了,还不快去接吗?”
  小龙玉面一红,恍身便欲遁走,苏婷婷伸手挽住他,悄笑道:“怕什么?她又不认得咱们。”
  小龙闻言,心中一动,便也低声说:“哇噻!我们也装得不识她们好吗?”
  苏婷婷眨眨眼,故意扬声说:“啊!鸡烤熟啦—咱们快吃吧!”
  说着,俏目一转,霍见树隙中闪出两个人来。
  那两个不是别人,果然正是白发苍苍的梅凌霜,挽着闷闷不乐的府小兰!
  小龙强按住心头的激动,举目打量二人,当他的目光触到府小兰的娇容立时心灵深处,不由被她那艳容上一抹轻愁所震撼了!
  才一日不见,不仅似清瘦了些,甚至由於那一抹幽思,而显得稳重成熟多了!
  他知道她所以致之的原因,心灵深处,因之也不由浮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此时若无苏婷婷在旁,很可能他会去安慰她一番!
  但,他转眸瞥见苏婷婷那一双蓝眸,似喜似唱的注视着他,心中一凛,忙收取所有杂念,站起身来,拱手为礼,询问道:“老人家有何教言?是须要些食物吗?”
  梅凌霜自昨夜得知爱徒的心事,看见府小兰那副我见犹怜的幽怨之态,心中一方面暗骂那丑小子有福不享,儍丫头太过痴心,另一方面,却只好答应,陪府小兰起程,去访寻石小龙!
  她俩人本无一定目的,那知误打误撞的行了两个更次,竟然行到此地。
  那知入林一瞥,小溪边两人,一个是异族的美貌女子,另一个却是如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这公子,虽则披头散发,却也蔽不住那一股特独的锺灵秀气,尤其是那两排长长的睫毛下,闪亮的一双大眼,更流露出一股难能可贵的无比的纯真与智慧!
  只是,他却有一种尴尬的表情,强忍在笑容之后,致使他玉颊微红,却更增了几分神秘与诱惑!
  她并未在意,心里只是十分震惊,好奇,同时一丝自私之念,不由今她忖道:“这小伙子真俊,和兰儿配在一起,才称得上珠联璧合呢!”
  府小兰瞥见两人,内心又有另一种想法,她虽然亦被小龙的飘逸潇洒吸引了注意,但由於她吃过粟雄的亏,故尔并无十分好感!
  另一方面,她因生平未见过异族之人,对於苏婷婷的金发蓝眸,不但惊奇,且也万分奇怪。
  梅凌霜闻得小龙之言,又见他态度和易,心中一动,故意装出傲慢之态,道:“正是,老婆子饿啦!小伙子可愿将这烤鸡孝敬我老人家吗?”
  小龙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立即自剑上取下一只,双手捧了过去!
  梅凌霜一手抓过来,双目一瞪,又道:“我徒儿也没吃东西,那一只也一并孝敬了吧!
  小龙闻言一怔,心中颇有些为难,若论他与府小兰的交情,别说是一只鸡,便比鸡更为珍贵的东西,也会毫不迟疑的双手奉上。
  但目下当着苏婷婷,若果如此,则她岂不误会?
  那知苏婷婷故意作怪,她默默的垂睑静坐,像是睡着了一般,对梅凌霜所言,竟像根本未曾听见。
  梅凌霜冷笑一声,道:“怎么?舍不得吗?那这只我老人家也不要啦!”
  府小兰在一旁,见师父一反常态,故意找人家麻烦,心中颇为不忍,便道:“师父……”
  小龙见府小兰秀眉紧皱,可怜兮兮,心中暗叹一声,伸手将剑上另一只取了下来,道:“哇噻—老人家休得生气,这烤鸡并非珍贵之物,在下怎会吝啬?”
  梅凌霜这才转怒为喜,一手接过,拉着府小兰坐落在溪畔,用手撕着,吃得滋滋有味,边吃边含糊的说好。
  小龙看在眼里,间身对苏婷婷悄声道:“哇噻!姐,我再去抓两只来好吗?”
  苏婷婷已猜知梅凌霜的用心,心中暗自好笑,表面上不动声色,点头示可!
  小龙疾步出林,到林外之后,方才大大的透了口气。
  府小兰直当苏婷婷不懂汉话,此时一见小龙出林,立即过去,将鸡还给苏婷婷,打个手势,表示还给她吃!
  苏婷婷默默的接过鸡来,芳心中不由对她又增了几分好感!
  梅凌霜看见府小兰乱打手势,笑道:“徒儿,你也哑巴了吗?这姑娘可是通汉话呢!”
  苏婷婷闻言一惊,心说:“方才龙弟弟,语声极低,怎的她竟能听见?”
  府小兰喜道:“哎呀—你真懂吗?”
  苏婷婷点点头,却不开口,府小兰仔细端详着她,又道:“唉,你真是漂亮极了!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梅凌霜见爱徒突然高兴起来,心中也十分快慰。
  府小兰这时活似又恢复了童心,拉起苏婷婷的纤手,与自己的此着,又喜又叹的说:“唉!好白呀!师父,你说说,我若同她站在一块,不真的黑多了吗?”
  梅凌霜“哦”了一声,“啧啧”而言道:“真是,你们两一比,乖徒你真戍了小黑炭啦!”
  苏婷婷与府小兰见她说得认真,都格格娇笑起来。
  苏婷婷听府小兰一直夸赞她美,心中十分受用,好感更形增加,故尔,笑声方乐,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娘你也是个大美人呀!”
  府小兰一听,她不但会说汉话,语音声调,竟无不悦耳好听之极。
  顿时大喜过望,道:“哎呀!原来你会说汉话啊?好极啦!我和你做个朋友好不好?”
  说毕,不待苏婷婷回答,立即便说了自己姓名、年龄,说要与她结的姐妹!
  苏婷婷见府小兰如此纯真坦率,竟为所动,便也照实说出自己的姓名年纪。
  府小兰逐对她敛袵施礼,口称姐姐,便要下拜。
  苏婷婷一把将她拉住,道:“俗言说“相贵知心”,妹妹既折节和愚姐相交,但求知心,何须俗礼!”
  又道:“到是我应该拜见令师才对!”
  说着站起身来,携着府小兰的素手,缓缓走到梅凌霜面前,拜了下去!
  梅凌霜已将她拉住,大笑道:“老身亦非俗人,姑娘何必以俗礼烦我?”
  此际,小龙在山上活抓了两只野鸡回来,瞥见三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大为诧异。
  苏婷婷回头瞥见了他,招手唤道:“龙弟弟快来见过伯母及兰妹妹!”
  小龙闻言一怔,暗忖:“哇噻!她这是搞什么名堂?”却听苏婷婷对梅凌霜说道:“伯母,他名小龙,是我的……是我的弟弟!!”
  小龙这才算放下心事,走过去对梅凌霜叩了个头,起来又朝着府小兰作一个揖,却呐呐不知应如何称呼。
  苏婷婷知他为难,嗤的一笑,道:“我和兰妹妹,如今已结为异性姐妹,弟弟你比她大,以后可不许欺负她,知道吗?”
  小龙暗暗皱眉,表面上连头也不愿抬。
  苏婷婷见状,笑声更脆,半晌方道:“儍弟弟,你哑了吗?快把鸡放了吧!咱们有得吃啦!”
  说着,将手中烤鸡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梅凌霜转觉得小龙老实得可怜,接口道:“老身适才有意相戏,公子休要放在心上!”
  小龙连称不敢,接过苏婷婷撕给他的半只烤鸡,默默的退坐一边,边吃边垂头猜想着苏婷婷对府小兰亲热的原因!
  府小兰见他闷闷不言,便悄悄向苏婷婷,道:“姐姐,你这位弟弟怎么不高兴呀!”
  苏婷婷“嗤”的一笑,故意大声说道:““什么你这位弟弟”你叫“哥哥”知道吗?”
  府小兰粉面微红,螓首微垂,只听苏婷婷又道:“他呀!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傻了些,兰妹妹以后,町要多让着他一点才行呢!”
  府小兰娇颜嫣红,却并无欢愉之色。
  而小龙秀眉微皱,白眼相加,似在怪她多言。
  一会功夫,四人将烤鸡食尽,苏婷婷在溪边净了手,看看小龙的头发已然乾了,便走到了他的身后,为他梳发。
  小龙当着府小兰和梅凌霜,却觉得有些别扭,不过他并未提出反对。
  他想:让这份亲热的举动,落在府小兰的眼中,先让她心生警惕,而日后碍於有苏婷婷渗杂其间,而不好意思,向他纠缠了!
  府小兰果然有些赧然,觉得他们是太过“亲热”、“恩爱”了些,但,垂头想一想,若自己在“龙哥哥”身边,岂不也愿意担任这一项工作吗?
  但如今“龙哥哥”呢?却不知落在何方,天涯茫茫,自己该从何处下手寻找?
  府小兰想到这里,凤目之中,不由酸酸的有点湿润。
  梅凌霜可由此肯定,认为苏婷婷他俩,即使不是夫妻,也必是情侣,但她有点不解,适才苏婷婷的话语之中,为什么有许多暗示,要设法摄合府小兰与小龙之意呢!
  她不解,一时却想不出是何道理!
  苏婷婷替小龙梳理完毕,走到府小兰身畔坐下,一边信口与府小兰闲扯,道:“兰妹妹,你准备到那儿去呀!”
  只听她幽幽一叹,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和师父要去找一个人,姐姐,你到何处去啊!”
  苏婷婷闻言,心中暗暗嘉许,似有意的回盼了小龙一眼,却见小龙,正皱着双眉发呆。
  她暗中一笑,道:“我和弟弟,要周游天下名山大川,并顺路拜访各大门派见识见识各派的武学。最近的一个目标,是黄山七十二峯,妹妹你可有兴趣,与我们同去玩玩吗?”
  府小兰抬头目射兴奋之光,注视在苏婷婷脸上,许久之后,霍又光芒尽饮,幽幽一叹道:“姐姐的壮举与大志,愚妹有幸参予,本该雀跃三尺,无奈愚妹另有急事,暂时尚不克分身,故尔不能与姐姐同行,真是抱歉,只是,只是日后,若愚妹私事解决,定必往各大山川,去追随姐姐吧!”
  说着,神色凄然,几乎流下泪来!
  第三十四章
  苏婷婷身为女人,自然了解女人的心事,这时见府小兰对一个貌丑如鬼的男子,如此热爱,不由感动得嫉念全消,舒玉臂一把搂住府小兰的身子,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啊!妹妹,你要找的可是那奇丑的石小龙吗?”
  府小兰闻言,似在黑夜中突然望见了一盏明灯,又惊又喜,顿时忘其所以,霍然抬起头来,道:“姐姐,你,你怎么知道呀?”
  苏婷婷神秘的眨眨眼,反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啊?”
  府小兰这时虽有些羞意,但还是抵不住迫切的希望,闻言幽幽的点点头,霍又抬眼望看苏婷婷,口虽不言,双眸中却射着冀求的光彩。
  府小兰与苏婷婷对视片刻,羞意转浓,怯生生嘤声道:“姐姐,你……”
  苏婷婷望见她那羞怯之态,舒皓腕握住她的纤手,绽颜而笑道:“妹妹,你找的那人,我知道他的去处,只要妹妹愿意与姐姐同行,姐姐保你能遇看他就是!”
  府小兰张开樱唇,欲想问个清楚,但话到口边,却又被女性的自尊与羞意,挡了同去。
  但是,却不好意思率直回答,推说要请示师父,便走回到梅凌霜身边。
  小龙适才已听见苏婷婷之言,心中早在吃惊,皆因她言中虽未指明,但若与事实两相对照,岂不又昭然若揭?
  府小兰一走,小龙立即跑过去,悄声责问苏婷婷道:“哇噻!姐姐,你搞什么鬼啊?……”
  苏婷婷“咯咯”娇笑,道:“弟弟,我邀兰妹妹一块往游黄山,你高兴吗?”
  小龙气在心里,只好勉强打个哈哈,道:“哇噻!我当然也高兴啦!”
  嘴里说看高兴,眼中却送给苏婷婷,恨恨的一瞥。
  苏婷婷睹状,心中笃定个郎专情对已,不愿招惹麻烦,一丝甜意,使得她更加“咯咯”
  娇笑起来!
  小龙不敢询问,抱定不问不闻之态,道:“哇噻!好啦!咱们该走了吧?”
  四人合在一齐,苏婷婷将两个大包行囊,缚在府小兰马后,一同起程,梅凌霜目睹小龙、苏婷婷一双璧人,举止落落大方,风姿雍容端庄,异常喜爱,对小龙则存有着异样望冀之念。
  四人顺路往南,一路上府小兰与苏婷婷牵马步行,依偎一起窃窃私语,低声谈笑。
  梅凌霜则乘机对小龙问长问短,考问不休!
  这日中午,四人到达“仓头”打尖休息!
  这“仓头”已距长江不远,镇西有一河弯,为贯通长江与巢湖的水路。
  四人,找了家乾净的饭店落坐,正在用饭,忽见门外,步履杂踏,接看走进四位大汉,与一位商人!
  那知一看之下,却发现那后进的一位商人,正是自己在巢湖附近,夏阁镇上重托其救济灾民的王敬实!
  心中一动,不由忖道:“哇噻!不知这王老板,有没有去救济灾民?”
  想着,忽见王敬实突然离开那四位大汉,向这边走来!
  小龙心头一惊,以为他认出自己,下意识的摸摸面颊。
  此际,却见那王敬实,走到府小兰跟前,一揖到地,追:“姑娘可好!
  石少侠不曾来吗……”
  府小兰柳眉紧紧一皱,道:“王老板少礼,石少侠另有要事到别处去了,王老板有什么事吗?”
  说毕,又介绍王敬实与众人见面。
  小龙装作不识,寒喧着请他落坐,每人均知当日小龙慨然赠金之事,故想知道他是否已用於救灾,便都客气的让他坐下!
  王敬实略一逊谢,落坐道:“石少侠侠风盖世,小人衷心感载,近半月来;小人东奔西走,便是为着变买少侠所遗的珍宝,购买粮米用器,以济巢湖灾民……”
  接看便将处理方法,述说一番!
  原来,小龙果然是慧眼识人,王敬实虽则是一介商民,却具有侠义肝胆。
  他自取回小龙一袋珍物,连夜兼程,赶往合肥,估价变卖。
  但那一袋宝物,价值百万以上,无一件不是价值万贯,合肥虽是皖省的省会,却也无一家珠宝行,能够一起买去!
  无可奈何之下;只卖了少许,共值廿几万,换了数千斤米粮,雇人运回巢湖,馀钱则在湖滨四周的镇上,自己则决定携看珠宝,前往金陵加以变卖,另购下十多家米栈粮行;雇请忠诚可靠之人,主持救灾放账之事。
  经过这数宗巨大的买卖及放账,王敬实顿时成了巢湖附近的名人财主,万家生佛,成了无人不知的人物!
  王敬实不敢自满,更且居安思危的想到,目下巢湖,天下黑白两道之雄,云集未散,若此举传入黑道绿林耳中,多半会引起垂涎,而必恩图劫执—故此,他不敢过份招摇,悄悄的雇了合肥最大一家“四剑镖局”的四位镖师,充当保镖,循水路前往金陵,今日正是路过此地!
  梅凌霜听罢,喟然叹息,道:“以老身推断,此次金陵之行,前途必有阻碍,老身亦曾闻及,王老关身携重宝,买卖救灾之事。绿林黑道,素操无本生涯,像王老板这等肥羊,岂肯放过?以老身想,可能近日因正当群雄云集之际,使黑道中人不敢下手之故,但若再前往,就不敢一定了!”
  王敬实闻言大惊色变,道:“若老人家所言属实,小人蚁命虽不足惜,但岂不有负石少依托!损及巢湖一带数千百口性命吗?”
  府小兰亦急了起来,道:“师父,这事我们可不能不管呢……”
  小龙不待府小兰语毕,抢着道:“哇噻!王老板但请宽心,俗语说:“吉人天相”,王老板上体天心,想来便有那毛贼之流,亦必不能得逞的!”
  梅凌霜不明白他弦外之音,闻言尝了他一眼,心中却以为他乃是读书人之见;不务实际喟然长叹一声,说:“年轻人那知江湖多诈,世事险恶,黑道绿林,却多如牛毛,如今王老板身挟重宝,价值不赀,以老身推断,毛贼们绝不会仅取常规索费,便能满足的!”
  语音一顿,又造:“不过老身既然遇上,说不得只好重作冯妇,与毛贼们周旋一番了!”
  此刻,一位方面大耳,年约四旬的镖师,率先趋近,恭敬一揖,道:在下方直民,得见梅女侠仙颜,实属终身之幸,今承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这方直民,正是合肥“四剑镖局”的总镖头,人称“单剑震皖南”。
  幼从九华山“广济寺”主持金面菩萨玄通习艺,出师归里,与所结义弟,八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开设了四剑镖局。
  这次受聘保镖,单剑震皖南方直民,虽然接了下来,内心里却比王敬实还要紧张。
  故此,四剑连袂齐出,陪同王敬实同往金陵!
  方才进店之时,这四位镖师已然留了意,及至听得,这看似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敢情是当今天下顶尖人物之一的一朵云梅凌霜,真是喜出望外,赶忙趋前问候。
  人都喜欢被别人尊敬,梅凌霜,却也不能例外。
  她听方直民,对她既敬且赞,顿时色笑颜开,道:“方镖头休要客气,快请与诸位坐下述话!”
  单剑震皖南逊谢再三,介绍另三位义弟,一一参见过,方才落坐!
  梅凌霜乃问起局中可有情报,是否有人意图劫镖!
  方直民沉吟一阵,方道:“目前为止,在下尚未接获任何情报。以在下推测,巢湖孤山寨,因寨主浪里蛟王占元突然身死,寨中群龙无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顿了一下,又遭:是长江中,固定的只有梁山双梁,梁世杰、梁世雄兄弟的两处对峙山寨,但在下艺出九华,与二梁山距离弥近,多少有些一交清,故此并无可怕……
  接看又道:所怕者,黑道群雄,目今从白石山各返驻地,沿途所经,或欲伸手作案,以补白石山图劳之失,果真如此,则在下四剑,就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了!”
  府小兰半天未曾说话,这刻接口道:方镖头但请放心,这一路南下,家师与我等四人,决不会袖手不管的!”
  方直民四人闻言,顿时宽心不少,一同站起身来,拱手称谢,方直民道:“在下等四人,得梅女侠与姑娘暗中相助,必可平安抵达,他日:。
  …”
  王敬实在一旁看见合肥四剑,对梅凌霜这等尊敬,心知必是异人,放心不少。
  复转到府小兰身畔,诚恳的说道:姑娘日后若见到石少侠,千万要代小人转表,小人的思念与感戴之心,同时,也好让小人,代巢湖数千百姓,表示一点意思!”
  府小兰闻言,心中暗叹,想道:“你要找他,我也要找他呀—”
  小龙一直未参加意见,此际临行,经过王敬实身畔,忍不住停身对他道:“王老板,上体天心,好自为之!”
  说罢,不待答言,迳自与苏婷婷并肩而去!
  且说梅凌霜已与府小兰商妥,一见二人,便提议坐船!
  小龙与苏婷婷,知道她欲跟蹑於王敬实船只之后,暗加护卫,便不反对!
  於是四人将马匹卖了,雇了一艘民船,直待王敬实等人同来,方才跟踪看他们的船只,解缆南驶!
  船中舱分前后,三个女人,挤在前舱,却让小龙一人,独自占住一间后舱!
  开船之后,小龙因不愿让那王敬实发现自己的踪迹,只在舱内凭窗观赏河上景色,并不出外。
  苏婷婷与他一别数月,相思牵肠,这时说不得挪进来陪伴看他,低声的细诉衷肠!
  府小兰认定两人乃是情侣,一方面知趣不愿打扰,再者她心中已有了一位龙哥哥,便也不愿轻易的与他男人搭讪!
  故此,小龙与苏婷婷窗边相对,不由低声埋怨她不该多事,招惹上府小兰这个累赘!
  苏婷婷端详看他,似嗔似喜的道:“你啊!何必在姐姐面前假道学呢!像兰妹妹这般美人,我就是不信,你心里一点都不想她!”
  小龙焦急,举手方想辩白,苏婷婷一把拉住他,嫣然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丫头也痴得可怜呢!你就这么绝情,一点也不怜惜人家吗?”
  小龙瞥见苏婷婷,柔情似水,却不了解,她这话是出自真心,抑或是故意试探。
  不过,他问心无愧,倒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费脑筋,而仅是紧紧的握住苏婷婷的玉手,热情的望看她,道:“哇噻!姐姐你只知为人作嫁,都知道小弟心中也痴得很吗?”
  苏婷婷忽的玉头飞红,故意垂下眼帘,幽幽摇头,表示不知!
  小龙双臂一紧,拥住着软玉温香,鼻端嗅得那发自苏婷婷玉体的体香,顿时心猿意马,忘记了身在何处!
  苏婷婷软绵绵依偎在他的胸前,娇喘微微,虽只是片刻温存,已然令她意乱情迷了。
  四日互投,柔情默默交互奔流,苏婷婷那一双彻似深潭秋水一般的蓝眸里,水汪汪春意盈然,渐渐的结成了两颗晶莹泪珠,自眼角缓缓流下。
  小龙爱极了她,见她如此,只当她有何不欢,顿时惊问道:“哇噻!
  婷婷姐姐你怎么啦!”
  苏婷婷瞥见他惶惑之态,欢笑出声;缠绵之至的说:“傻弟弟,我高兴得很啊—”
  小龙几曾见过这带雨梨花,此际不由看得呆了!
  苏婷婷身受他灼灼逼视,羞意复帜,睫毛似扇,振动了两下,佯嗔道:“傻弟弟,你呆看什么麻!不认得我了吗?”
  小龙憬然醒觉,玉面微红,却俏皮的回答,说:“哇噻!婷婷姐姐,你真是天下第一美人!一颦一笑,无不动人魂魄,区区虽有幸待妆合,却还是百看不倦呢!”
  苏婷婷“咛嘤”作声,羞不可仰的俯首将面孔藏起,撒娇轻佯嗔道:“我不来,你取笑我!…:”。
  小龙心中一荡,直觉婷婷姐姐千娇百媚,一时无俩,不由乐得哈哈朗笑了起来!
  苏婷婷一惊,怕他惊动了前舱的两人,猛抬手将他的嘴唇捂住,樱层轻呶示意,白眼轻怨道:“傻弟弟,你乐疯啦!”
  小龙顽皮的轻咬唇边纤纤玉手,苏婷婷娇唤一声,迅速的将手拿开,轻擂他一下,以示报复。
  小龙故意伸伸舌头,道:“哇噻!古人云“秀色可餐”,哇噻!区区至今方知所指,兹今而后,但羡鸳鸯,虽南面之王,亦誓不易此志矣!”
  苏婷婷心中既甜且羞,却羞他道……“皮厚,没出息!”
  小龙目见她纤指轻划,其态即媚且娇,一股似兰芳香,散溢而出,触鼻沁人心肺,不由得使他升起一种人类本能的欲望,而缓缓俯下头去!
  两人依偎对立,心胸相靠,砰砰心声互传,姑娘亲炙到心中情郎的体温热力,早已心醉此际睹状,芳心中一阵荡漾,不由更心头鹿撞,欲拒无力,欲迎还羞,无奈何,只得垂闭上澄澈秀目,给他个不见不闻!
  当小龙火热的双唇,印在她的樱唇上时,一股如触电流的甜美快感,却是淹没了她的全身,她直觉得自己似在逐渐溶解。
  她忍不住舒开玉臂,也紧紧的搂住对方,似欲将自己溶入对方体内。
  至於小龙,他紧扣住苏婷婷伸出禄山之爪,攀登玉峰。
  那一刻,天崩地毁,在他也不会再遗憾的了!
  但天地载负万物,可并未覆灭,直到他俩真有点窒息,仍然是照常的运行不息!
  幸好,理智的堤防但未崩溃,他们尚知道有第三者在船上,不敢再作进一步。
  苏婷婷微嘘娇喘,霍然睁开双目,咛嘤一声,推开小龙,碎步移坐窗前木桌之上,双手捂脸,妮声细语:“龙弟弟,你好坏啊!你欺负我!”
  小龙悚然一惊,当她真在生气,刹时怔在当地!
  苏婷婷在指缝里窥见这般形状,忙放下纤手,轻拍看身畔,道:“来呀!弟弟,我和你闹着玩的,看你这傻样子!”
  小龙涎脸挪过去,拉起苏婷婷纤手,遗:“姐姐,你这闹着玩不要紧,可真把我吓了一跳呢!”
  苏婷婷由他一眼,佯嗔道:“活该,谁叫你不老实,也不看时间地点来着!”
  小龙嘿嘿傻笑一阵,方道:“哇噻!其实这也不能怪兄弟不好,哇噻!
  姐姐你实在太过漂亮,使人一见就……”
  苏婷婷擂他一拳,阻他再往下说,道:“你跟谁学的油腔滑调!是那个姓粟的臭小子吗?”
  小龙愕然奇道:“哇噻!婷婷姐姐你怎好骂我朋友?他……”
  冷“哼”一声!接口说:“什么朋友,我正要骂你识人不明呢!你知道吗?那臭小子不但心胸狭窄,不能容物,而且心存奸诈……”
  说着,便将巢湖中目睹粟雄狂妄自私,故才下手盗走那紫金蛟皮,发言警告,以及后来粟雄意图奸污府小兰之事,一并说了出来!
  小龙闻得这一番经过,又惊又怒,又悔又恨,道:“哇噻!想不到粟雄人面兽心,狡猾至此,过去兄弟我只当他有点傲物持才,今听姐姐之言,我小龙到真的浪费了一番感情呢!”
  苏婷婷见状,不忍再加责难,反劝他说:“这事已成过去,弟弟你无须再记在心上,只是日后逢人失防着三分才是……”
  为此,她一方面高兴自己的稳占上风,同时又有些同情府小兰!
  她亦曾考虑,小龙身承石氏香烟,责任重大,必深受家中五老的重视,他们是否会同意小龙单娶自己,这一个身为异族的人呢?
  但若相反,其后果必将由家中长辈出面作主,为小龙另娶几位其他女子!
  按照古礼,这种事极有可能,与其如此,不如自己表现得大方贤慧些,为他拉拢个与自已相处得来的人呢?
  由於以上的数点原因,苏婷婷早在初见府小兰之初,便有了一点概念,及至后来,府小兰对她表现得十分亲热,十分倾倒,对那“丑小子”更加痴心不二,因此更加强苏婷婷的存心。
  如今,她自己地位已定,因道:看兰妹妹的样子,对那丑小子到是情深得很,但不知是真是假,龙弟弟让我去试试她好吗?”
  小龙闻言,顿时有些不自在,道:哇噻!你这是何苦,咱们好好的,我就不明白,你把她牵来,所为何来一。”
  苏婷婷佯嗔道:这你不许管,姐姐自有用意,不过你放心,将来对你只是有好处的…
  …”
  小龙不便再问,皱眉问她:“哇噻!你要怎度试法!”
  苏婷婷却不说明,只问他好或是不好!
  小龙拿她没法,便也撒赖道:哇噻!你既然不肯告诉我,何必问我好不好呢!我是管不着的啊!”
  苏婷婷娇笑轻唱,推他一把,说:“你不是一家之主吗?不问你问谁—你不答应,我这做姐姐的,也不敢放肆呢!”
  这一碗米汤灌将下去,小龙顿时心花怒放,慌不迭连声答应,舒臂拥住苏婷婷,又要亲她!
  苏婷婷欲迎还拒,略事挣扎,最终却佯装气力不敌,投怀送抱,让他温存!
  俩人这一通款由,直谈了一个下午!
  庭院中有一座小楼。
  精致的小楼,好比一个纤巧的美女,婀娜在风雨中。
  小楼灯火正辉煌,雨下得并不大,烟雾一般随风飘飞,映着小楼中透出来的灯光,有若一蓬蓬银色的粉末。
  梨花夫人剥得一丝不挂,懒洋洋躺在水里。
  水波的荡漾,反映在浴室的铜镜中,照照自己的身段。!高耸的双峰,有如两座关山,细细的腰,平平的小腹,代表少妇应有的迷人力量及本钱。
  圆圆的粉臀,两条细致光滑的大腿。
  中间夹着那迷人的,高高凸出而壹埂的小田地,细密而光滑的牧草,散布在四周。
  从头到足,套一句现代语,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
  她不但身材好看,该高的地方高,该细的地方细,而且皮肤也似羊脂白玉般细润。
  她立着不动,一定像一尊完美的雕刻品。
  她望着自己的身段,心里觉得满意极了。
  炉子上还在烧着水,她又加了些热水在浴缸里,水虽然已经够热了,但她还要再热一些o 她喜欢这种“热”的刺激。
  她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
  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她曾经向闺中密友桃花三娘子这样说:虐待式、摧残式的做爱,一定很够刺激,可惜,现在她还没有遇上这么一位男人。
  别人常说……“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
  但这句话在梨花夫人身上并没有见效,她全身上下的皮肤晶莹透剔,找不出一线皱纹。
  她的眼睛像一泓秋水,笑起来令人心动,见到她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四、五十岁的女人。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约。
  梨花夫人正是虎豹之年。
  虎是凶猛残暴的肉食动物,但是它“贪”,饥饿时,将猎来的食物吃得点滴不剩,若猎物太大食不完,就衔入穴居慢慢再吃!
  四十的女人,是贪婪无厌,不是狠,她喜欢一次又一次的交欢,虽已吃饱,但是还想再吃,这就是形容女人四十如虎的意思“贪”字。
  梨花夫人从不亏待自己,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懂得吃什么菜的时候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什么样的招式杀什么样的敌人。
  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
  像她这样的女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羡慕她,也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只除了一件事。
  那就是寂莫。
  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莫。
  其实,她并不寂莫,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那只是说她的物质享受。
  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但她却多么希望一只男人的手。
  她所喜欢的是男人的手。
  无论多么柔滑的丝巾,也比不上一只男人的手,世上没有任何一样物体能代替男人的手她痴痴的望看自己光滑、晶莹,毫无瑕疵的胴体,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说不出的忧郁…
  就在此刻,桃花三娘子进来了,后面跟看一个走路歪歪斜斜的年轻人。
  这人年约二十八、九岁,或三十出头一点,他的脸色苍白。
  桃花三娘子嫣然含笑,道:“不忘!你虽然恢复了,功力较前相差太远,若想击败那个姓石的丑小子,没什么困难,娘特地请来梨花夫人助你一次功力。”
  原来这年轻人正是利用阿娟偷窥小龙武学,被小龙封闭了功力的天魔帮帮主宫不忘。
  他失去功力之后,便找上了义母——桃花三娘子,在邪帮阴阳二极大法下,冲开了穴道。
  梨花夫人泡在热水里,闪动长长眉睫,露出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唇边含春,轻轻一笑美人一笑百媚生,此刻梨花夫人的胴体,包在腾腾氤氲雾气中,宫不忘心里不禁一荡…
  桃花三娘子道:“请夫人成全他罢,小妹到室外替你们护法。”
  说罢,悄悄走了出去。
  浴室剩下梨花夫人、宫不忘了,两人沉默一阵,宫不忘道:“请问夫人,如何助长在下功力?”
  梨花夫人眉角生春,含笑道:“还是用“魔女阴功”,当你我二人“交战”之时,你以“九天罡”向内吸入,自然就助长你的功来。”
  她一伸玉手,道。“来!”
  宫不忘扶她出了浴缸,夫人那只白玉似的大腿已压了过来。
  特别是那一只大腿根部,在那个不小的花房四周,长满了茸茸的细草。
  宫不忘双手就在梨花夫人的小肚子上,以及花房四周,展开了挑战性的“按摩”。
  夫人微低螓首,看看宫不忘那支粗大硬长的宝又已然竖起,遂将两片樱唇,送到他的咀上。
  宫不忘微闭星目,吐舌尖至夫人口中。
  二人并肩叠股,亲咀吮舌,挑弄磨擦约有顿饭光景,粗大硬长的宝剑,紫棱跳脑,红光鲜艳。
  梨花夫人浪笑的道:“你要注意行动了。”
  宫不忘道:“新人还没栽(不知),旧人本熟狮,宰羊啦!”
  梨花夫人没有吭声,整个娇躯压在他的身上,一阵揉搓,并浪浪的笑着道:“你能保持闸门不开吗?”
  我试看买!”
  说毕,一手放在夫人的花瓣上,先用一指拨弄着。
  梨花夫人的“小龙头”开了,向着宫不忘的手指向外流出。
  说正格的,桃花三狼子找梨花夫人陪宫不忘练功,还真找对了人,她人长得美,皮肤也又软又嫩,但毕竟是贪得无厌的虎豹之年,她可以持续。
  宫不忘用整只的手扣拉她的花蕾,弄得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才颤声娇语的说道:“你。…:你的手!。”
  快一点拿出来,我……格格……快……快……我有点混身痒啊!”
  她说话的声音,显得有点断续:“好:。:。好!”
  宫不忘抽出湿滑滑的手,问追:我们怎样的用功?”
  “我们到床上再说吧!”
  宫不忘可没有理她,站在浴缸边,抬起梨花夫人一条腿,单手握住宝剑,插入夫人的剑鞘。
  “噗嗤…”一声。
  由於梨花夫人小龙头早开,故宝剑插进,毫无半点难入之势,“噗”
  一下,就插进去了五分之三。
  梨花夫人浪声的叫道:“小鬼!这样的玩法,难过死了!”
  宫不忘不理她,一只手托看她抬起的小腿,一只手搂看她的腰肢,一开始就连续“牺牲打”,迫得她疲於奔命的“接杀”!
  渐渐地,梨花夫人双手抱住宫不忘的屁股,身子像橡皮糖一样,摇摆更合。
  宫不忘施展“九天罡”,深刺浅出,忽慢忽急,直杀得她哼声不止。
  梨花夫人忽然娇躯一顿,银牙紧咬,像是要流的样子,急急的喘着气,唷唷道:“小鬼……这样弄我浑身难受死了。…:”,?
  “格格……不行……冤家:…。我要流……流…:。”
  第二个“流”尚未落音,身于连连打闪,双手抱得官不忘更紧了些,螓首伏在他的肩头,真的流了!
  像洗衣机排水,一股一股肥皂泡沫冲了出来。
  这样快?宫不忘吃吃笑看:…。
  梨花夫人有声无力的,半带娇羞的说:“那我们睡下来再说吧!”
  宫不忘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抱起梨花夫人,走入卧室,把她慢慢的放在床上,自己爬在梨花夫人身上,一阵子纵挑横拨,时而轻叩篮板,时而两边跑篮,忽而来个“空心球”,一鹄中的。
  梨花夫人躺在床上经他这一阵子旁敲侧击,又掀起另一个高潮,好似手软筋酥。
  她浪语娇喘的呼道:“我的乖忘儿……格格……快:…。快活……”
  “格格……亲哥:。…我简直要痛快………快死啦!”
  梨花夫人在下面微睁双眸,瞟了宫不忘一眼,哼哼看说道:“小鬼:。
  ;。你要赶快用功…
  …用功……”
  “格格。…:我真快死……我……我……你真妤……顶住我的花蕊研磨……格格……就…
  …就是那里……哎呀……我要流……”
  她说看说着,鼓起小肚子,又流出来了。
  这一次比刚才更多,更黏糊。
  宫不忘运足了“九天罡。猛力抽还看,只听得“叭唧”、“噗嗤的声音,响不绝耳。
  而一股一股的水流,直由他的剑尖向丹田里贯进去。
  梨花夫人轻嗯,并不因山洪爆泻而减低她迎合的动作。
  她让他抓住她的双峰,用力的握弄,肥大的臀部,微离床铺,狠命的摇摆,娇声的浪叫宫不忘提足真力,力贯阳货,狠命的往里面顶撞!挑拨!
  冲刺!
  梨花夫人摇晃看身子,两手死抱住他的屁股,好似怕他走了似的,额角上现出汗珠,秀发也有点散乱。
  导阴归阳!这是魔法中输功的最高法门,尤同佛家的“提糊灌顶”
  ,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深深的刺,轻轻的抽!
  研磨看花蕊,慢慢收气吸腹,吸收梨花夫人放出来的津液。
  於是,她又哼哼唧唧的叫起床来。
  “……格格……我已经流过两三次……的水……”
  果然不错。
  魔功的确有过人之处,宫不忘那根宝剑,疯狂的猛打急攻,平刺、上刺、下剌,后上刺、探刺、抡劈刺……
  由於他的勇猛,更迅速推动起梨花夫人那业已泛滥的欲念,因此,她更放肆、更疯狂,更淫荡的和他合作协调的颠簸筛动起来。
  “格格:…。我受不了……格格……顶住它……用力吧……太好了……小鬼头,格格:…。
  我要流啦……嗯……好……”
  她喃哺不停的由衷赞美着他,由於她的赞美,使他变得更为勇猛疯狂。
  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住的发抖、浪哼、哆嗦!
  宫不忘尽量的挺直宝剑,插到夫人的花房的底端,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并吮看她的舌头她眯着双眸,尽情的消受这片刻的快乐,她说不出这乐趣的滋味,却能实际的享受、同味。
  半晌——她才娇喘着哼道:“小鬼头,快点用功,不要浪费好机会。
  —”
  他用宝剑抵住她的花蕊,慢慢的研磨着,蛙口一吸一吸的竟和小孩吮乳一样,在吸真气梨花夫人送过一个玉吻之后,软语轻声的说道:“小鬼头,来吧!我们一齐通过“攻击发起线”!”
  说罢,首先发动攻击,圆圆的肥臀,又开始晃动。
  宫不忘运气完毕,见她又开始晃动肥臀,遂也毫不客气的晃动起来。
  “格格…,:小鬼头……不要多说话……嗯……”
  “你痛吗?”
  “不……不……不痛。…:你狠力点……格格……小鬼头……尽管用功:…。”
  梨花夫人狠力的扭着她的屁股,双腰像一对螃蟹钳紧紧扣住他的腰身,断断续续的说。
  “你真好!”
  “死相,光说不练光卖一张咀,快点!”
  “是!遵命!”
  他也开始用力。
  “格格……亲弟弟…:。活祖宗……我又……又不行了……哎哎……你真是高杆:。…太…
  …太会插…:。我要……要流了……”
  “你流……你流……”
  宫不忘赶紧闭住气,抬头收腹,不敢再出声音,他知道,否则功亏一篑,而不可收拾。
  这一回合,梨花夫人流的水特别的稀薄,但她所得到的快乐却比往次更大,看她欲仙欲死的样子,其实无法用笔来叙述。
  这一个回合下来,夫人闸门放水四次,而宫不忘依然没有出一次。
  魔功的确不可思议,二人经过“导阴输阳”的“阴阳二极”的行动,宫不忘已经灵台清明,与前判若两人了。
  於是——翌日,天魔帮发出了天魔帖”,邀约石小龙於重九日决战金陵。
  消息不迳而走,武林自巢湖除蛟事件平息后,又掀起了另一热潮,但是,石小龙是谁,却没有人知道。
  第三十五章
  且说前舱梅凌霜与府小兰,曾见苏婷婷进入后舱,便皆识趣的移至船首甲板,表面上观看河景,事实则暗察是否有可疑船只,踪蹑前船!
  梅凌霜见多识广,目力又佳,不多大功夫,便发现有三只梭形小舟,十分可疑!
  那三只小船,若真是渔民,而不在河中作业,却一迳鼓桨南下?
  再者那夥人一个个身体精壮,双目神光充足,一望而知,最起码也练过几年功夫。
  梅凌霜这一发现,暗自冷笑一声,却并未放在心上,只和府小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
  府小兰芳心里十分烦燥,她目睹别人双双对对,更加触景伤情。
  半天过去,舟行平稳,河水无波,日暮时分,便已到达长江河弯交叉之处,依傍着裕溪小镇,停泊了下来!
  梅凌霜嘱咐小龙道:冬夜怕有些小贼,要动前船的念头,夜里只管安息,老身与兰儿两人,足可应付裕如了!”
  小龙唯唯答应,略谈片刻,便一头钻进后舱去了!
  苏婷婷与府小兰携手步出甲板,细声谈笑,突然,府小兰似猛的想起什事般,啊一声,说:“姐姐真对不起,妹妹只顾得与你谈心,到忘了还有一位,也须要你呢,…。”
  苏婷婷嗤声笑骂,道:“小鬼头心眼真多,谁是他呀?”
  府小兰扮个鬼脸,说:“哎呀—妹妹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见,一下午姐姐和谁在一齐吗?”
  苏婷婷蓝眸一转,嫣然而笑,追:“妹妹还说呢!你猜今天一下午,他对我说什么吗?”
  府小兰讶然摇头表示不知,苏婷婷对看她神秘一笑,说:“妹妹你不晓得,这一下午,他老是在我面前说妹妹美如天仙,人见人爱,他还说……”
  府小兰玉面一红,呶唇不依道“姐姐你拿妹子开什么心?不要说妹妹不及姐姐千倍,便是能及,他也不敢在姐姐面前说这种话啊!”
  苏婷婷煞有介事的说:妹妹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不但说妹妹漂亮,更还说妹妹温柔可爱,动人之极……”
  府小兰就是不信,苏婷婷无奈,又进:“唉,妹妹不晓得,他家一门五老,只此一子,所以每一位长辈,都希望为他成一房媳妇。”
  顿了一下,又说:“只是他生就绝世丰姿,眼界大高,因此责令他出外来,自己访求!”
  府小兰第一次听到这事,稀奇得不得了,不由默默瞪大了眼,静静谛听!
  苏婷婷瞥见府小兰的模样,暗暗窃笑,却故意“唉”声叹道:“不瞒妹妹说,姐姐我虽则已与他订了亲事,却也不能阻止他再找别的女人。”
  苏婷婷想了想,又说:像他这种人品,既便真能独占,日后说不定也会遭到天妒。”
  府小兰暗中并不同意这话,虽然她不能否认小龙之美,但若论品德,谁有能比得上“龙哥哥”呢!
  苏婷婷又道:“妹妹你也是女人,姐姐我虽不敢起什么妒忌之心,但总认为让毫不相干的姑娘插脚进来,却不见得便见容于人呢!”
  语声一顿,又起:“妹妹不弃愚姐,结为知己,所以姐姐也不拿妹妹当作外人,同时,姐姐还有一个私心。”
  府小兰好奇的看她一眼,苏婷婷乃附耳低语道:“我想他和姐姐都如此喜欢妹妹,如果妹妹能屈尊降贵,则不但使他如获异宝,便是姐姐我,也高兴非凡的!”
  府小兰玉颜一红,霍然抬头,正色低声道:“姐姐错爱,妹子万分感激,无奈妹子另有苦衷,只好辜负姐姐这一片心意了!、”
  苏婷婷芳心暗赞,却故意诧疑道:“怎么?妹妹已有了心上人吗?”
  府小兰双颊染红,垂头不语,苏婷婷促问数通!
  府小兰方才缓缓的点头,却连玉颈都羞红了!
  苏婷婷心内好笑,故意“哦”然恍悟,道:“是石小龙吗?他多丑啊!
  他怎能配得上妹妹的花容月貌呢!——”
  府小兰见她轻视心上人,顿时浑身不自在,道:他虽然丑些,但品德却万非世人能及,妹子虽则年幼无知,却并不以貌取人!”
  苏婷婷“唉”声叹道:“人各有志,妹妹心意即决,姐姐也不能强人所难,唯祝福妹妹,早偿心愿了!”
  府小兰想及龙哥哥,不知身在仍处,芳心黯然,目注远天夕阳晚霞,不由一阵心酸,默默无言!
  当夜就寝,梅凌霜盘坐在一张大木椅上,垂目调息,却迫着府小兰与苏婷婷登榻入睡—她二人心中各怀心事,自然都睡不着,不过,为着不愿惊动梅凌霜,连翻身都尽量避免三更时分,梅凌霜倏忽间飘掠穿窗而出,身形疾捷,宛如灵猫,毫无一丝龙钟之态,向岸上扑去。
  舱中躺着的苏婷婷与府小兰,不约而同的霍然坐起。
  二人对视,默默一笑,各以最快速度,看上衣衫,双双一掠,便皆已飘上了三丈之外的河岸。
  二人沿河岸跟踪着梅凌霜的去向,并肩驰奔,月光下但见一白一碧两进轻影,去势如飞,利时间便已奔至江边。
  梅凌霜自然发现了这双女儿,亦跟来了,她同头打个手势,不让两人轻举妄动,同时又指指江中,表示注意那里!
  苏婷婷目力极佳,运足一瞧,原来此际江中划来三艘小艇,破浪如矢,不但快急,举浆落桨,更是错落有序,不带丝毫声响!
  这时,那三只快艇,已并排转进河弯,一迳向王敬实泊船之处驶去!
  梅凌霜回身沿岸,藉河边丛树芦苇荫避;一路鹿伏鹤行,驰向来路。
  苏婷婷与府小兰,不甘落后,自然也跟了同来!
  那三艘快艇中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悄悄靠近王敬实乘坐的单桅客船,其中一人,站起来一打手势,霍的长身向船上扑去。
  那知他方一动作,单桅上顿时响起一阵破锣般刺耳笑声。
  这笑声不仅刺耳难听,更远响亮之极,尤其在此万籁无声的静夜之中,突然爆发,真恍似暗雷响空般,惊人心魄!
  快艇中人,一闻笑声,霍然大吃一惊,身形一顿,反手抽出背后兵刃,暴喝声:“上”,但见那快艇中九条大汉,各个学样抽出随身兵器,齐齐恍身向船中扑去。!
  隐在岸上的梅凌霜与苏婷婷、府小兰,可也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
  单桅上那人,一瞥见众人跃入船中,顿时住笑,暴叱道:“站住!”
  喝声中,立在单桅之巅的人影,突的迎风一晃,一头栽了下来。
  头顶离地不足三尺,不知使的是什么身法,竟然在错然之间,转成头上足下,毫无半点声息的落在船板之上,显出个青衣化子。
  那化子面孔团团,长眉暴目,狮鼻海口,颔下无须,年约五旬上下,满面笑容,和气之极。
  快艇中人,一个个劲装裹体,黑巾蒙面,手提各种不同的兵又,气势汹汹,跃跃欲上。
  但一看清桅杆上落下的化子,都惊得倒退半步,目闪惧色。
  岸上藏身的三人,看清来人,府小兰首先惊“咦”一声,小声对苏婷婷道:“这跛丐怎么来啦!”
  苏婷婷微“嘘”作势,不让她出声,一双妙目,直盯在跛丐身上。
  跛丐暴眼一翻,威棱四射,面上笑容霍敛,鼻中一“哼”道:“诸位深夜驾临鄙船,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为何事?”
  那干人深知笑面跛丐远在三十年前,既以“弹指神通”,传名大江南北,为人守正不阿,嫉恶如仇,正是黑道克星!
  此际他突现侠踪,显然已看穿了他们的用心,故意阻挠。
  故此来看,今晚八成是成事不足了!
  不过,他等也深知笑面跛丐的习性。若脸上一无失意,则任凭他说得多们严厉,皆不致伤人性命!
  故此,那一干蒙面人,一瞥笑面跛丐,脸上的笑容尽收,顿时都放了一半的心。
  这干人方才将心放下,互相一施眼色,其中一个手执文昌笔的,踏前一步,虚虚拱手,哈哈一笑,道:“在下等不知老前辈驻驾此船,冒昧打扰,衷心深觉不安。”
  微微一顿,又道:只是在下与北道群雄,闻得有一批珍贵宝物,经由此船,流入南方,在下等深恐有所闪失,为南方绿林所劫,故此也才连夜赶来,欲奉劝主人,稍许忠言……
  J 笑面跛丐优闲的站在中央,双目微瞌,面上仍无笑容!
  四周另八位劲装大汉,除笑面跛丐对面的二人,其他三面,均悄悄向中央挪动。
  在岸上的苏婷婷与府小兰,芳心中都不由暗暗为笑面跛丐担心。
  皆因,看清形来人不但未被笑面跛丐的名头吓退,相反的竟还有群起围攻之势!
  就在此刻,那人双手虚拱,道:“若前辈无何教诲,请容告辞如何?”
  语毕,喝一声:“走”字。
  喝声出口,人都非但不走,双掌乘这一拱一合之隙,文昌笔分执在双掌之中,猛的一分,带起两缕锐风,直向笑面跛丐胸前“期门”“章门”
  两大死穴上插了下去!
  同时间,另外六人,分三面疾捷扑至,刀剑并举;锐风啸声,各施全力,挥舞起团团寒光闪电,普天盖地般,向中央压来!
  苏婷婷另有用心,府小兰义愤不平,双双不约而同,娇躯疾起,齐齐向船上扑去!
  若按武学长规,这六人功力不弱,相距又近,同起偷袭,虽大罗金仙,在这无备的情景之下,也必会闹个遍体鳞伤,死於非命不可!
  熟料那笑面跛丐,机警异常,外表上虽然无备,实则早已蓄势运功以待多时。
  就在那众人剑刀方举,二女身形方起的当时,突然双目大开,冷“哼”
  一声,鼠辈可恶!”
  双掌同时一挥一抓,身形晃处,场中顿失去他的踪迹!
  那六个蒙面人霍然大惊失色,拚命用力收住招式,各舞刀剑,护守上盘。
  瞬目间,适才在笑面跛丐前左的两个大汉,此际不但是蒙面黑巾,丢失不见,在间不容发的危急时,点中麻穴,挺立当地,动都不动!
  这一来,另七人各惊出一身冷汗,徨然四顾之间,尚未瞧见笑面跛丐的身影落在何地,岸上娇叱带来的两条纤巧俏影,已然飘落身边。
  七人已成惊弓之鸟,齐声暴吼,将刀剑乱舞起来!
  人影晃动间,“叭”的一声,各个颊上一痛,这才体会到,连蒙面黑巾,带口中牙齿,都打脱了下来!
  若论功力经验,那九人纵横江湖,称得上经丰识广,虽则比不上苏婷婷与府小兰得天独厚的绝学武功,合七人之力,多少也能支撑一、二十日。
  只是他等一上来,便被笑面跛丐,来了下马威,举手制住二人。
  及至岸上传来叱声,更加认定对方早有埋伏,一时心颤胆破,不由自乱了阵脚!
  二女恨群贼心肠毒练,口是心非,一上来便展绝学,倩影飘忽,指东击西,故此不及数招,便已将群贼击伤落水!
  府小兰娇躯未停,凤目微瞥,已认出被笑面跛丐制住的两人,竟然是“文昌诸葛”龚人杰,与“阴面判官”韦永成二人。
  这二人她在巢湖曾经见过,那时他们乃是应巢湖孤山寨寨主,浪里蛟王占元的邀请,共谋入湖斩蛟。
  王占元死后,府小兰便未再看见这文昌诸葛等人,那知他竟然鬼鬼祟祟的带人前来打劫府小兰顿时娇嗔大发,纤掌一举,正欲将他击下河去,为民除一大害,突闻头顶桅杆上一声“且住”,霍地又落下一条人影!
  她一听这破锣也似的声音,知是笑面跛丐,纤手应声收回,晃身后退至船左弦边!
  原来那笑面跛丐,一招隔空点穴,制住两人,纵身又复拔上杆头。
  他瞥见两位姑娘大展雌威,瞬息间将群贼击落河中,却只见有人下沉,不见有人浮上。
  这刻见府小兰还欲将两个穴道受制的人也击下去,心头颇不以为然,故此才出声拦阻。
  笑面跛丐落在舱面之上,挥掌在两人背后连拍两下,那文昌诸葛与阴面判官的穴道,顿时被他解开!
  文昌诸葛平素里机诈百出,但如今面临生死边沿,却早已吓呆了!
  此际,他血气方活,转头便想逃跑,熟料,失面跛丐大喝,道:“站住,想走可没来时这般容易………”
  文昌诸葛龚人杰,闻声惊醒,忙即乖乖的停住不动,冲着笑面跛丐胁肩谄笑,道:“老前辈开恩……”
  笑面跛丐冷笑一声,撞:“别说好听的了;还不快去救你的狐群狗党,真忍心让他们替你送命?”
  龚人杰,最鬼诈多谋,闻言一怔,付道:“这老不死的怎么变了性,几时听他爱惜人命来着!”
  想归想,却不敢待慢片刻,只见他双笔一插,“噗嗵”跳下河去—
  阴面判官韦、永成,不待招呼,登时也随后跃入河中!
  不多时,他两人将沉在河底之人天上小船,但见那些适才生龙活虎般的精壮大汉,一个个腹涨如豉,两眼翻白了!
  笑面跛丐,跛足一动,便想过去助他二人救助。
  苏婷婷娇躯一掠,将他拦住,道:这种人自作自受,前辈何必多事,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笑面跛丐顾盼一眼,果然停步不前,转身踱到另一边去了!
  府小兰心中煞是奇怪,皆因若苏婷婷非与那笑面跛丐有何渊源,早先相识,以笑面跛丐的怪异性情,岂能听信苏婷婷的劝告?
  小艇上文昌诸葛与阴面判官,忙得团团乱转,一会为这个推拿挤水,一会为那个上药裹伤,忙得满头大汗,连自己身上的水湿也顾不得了!
  良久,落水的七人一一回醒过来!
  笑面跛丐,掠至船弦之右,说道:“以你等行径,本应一一斩除,但我跛子念在上天好生之德份上,暂且绕过这遭,下次再若遇上尔等怙恶不悛,可没这等便宜事了!”
  说罢,微微一顿,喝道:“还不快滚!”
  文昌诸葛等人,闻言不由暗自庆幸,这煞星突发慈悲,转变了情性,不待话罢,早都强忍看身上伤痛,挣扎坐起。
  笑面跛丐的滚音未落,龚人杰不由暗自庆幸,各各执起桨来,将船划退,往来路江中驶去!
  笑面跛丐回头瞧瞧两位姑娘,微微点头,身形顿起,扑向四丈之外的河岸树巅!
  府小兰原先以为他阻止自己,是有话要向文昌诸葛询问,故而退到一旁。
  熟料他竟将群贼一齐放走,顿时十分生气,忖道:“这跛子虽是成名前辈,却也用不看这般强横啊?怎的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呢!”
  此刻,再也忍不住,晃肩追踪上岸,娇呼道:“跛丐留步!”
  笑面跛丐停身树巅嫩枝之上,回头见是府小兰,微微一怔,发出破锣般刺耳的声音,笑道:“姑娘有何见教!”
  府小兰见他立身枝头,以为他意在卖弄轻功身法,更是气上加气,不甘示弱,纤腰一拧,缓缓落在跛丐面前五尺处一枝细枝尖上,娇躯颤巍巍不住颤动,衣袂随风翩飘,若似天仙果然不同凡俗,这一手乃轻功之最,名曰“风颤绿荷”。
  府小兰虽非昔比,但如今施展这一绝顶轻功,火候犹不够,只能将真气串体游走,却不能分心两用,开口说话。
  笑面跛丐目睹她娉婷美姿,哈哈敞声一笑,赞道:“好身法,果然妙绝人寰!不愧名家之后!”
  本来是衷心赞叹之词,但出於跛丐破锣喉咙,听在府小兰耳中,反当他有心讽刺!
  只气得府小兰粉面一红,无奈却开口不得,正在僵着,突听树下咱起一阵苍老语声,道:“兰儿下来,跛老兄你也下来会会我老婆子吧!”
  府小兰狠狠瞪了笑面跛丐一眼,翩飞如蝶,一掠下树而去。
  笑面跛丐一瞥府小兰的目光有异,又闻得树下梅凌霜的口气不善,暗叫一声:“糟糕”
  无奈一时又不便示弱,只好应声翻下树去!
  梅凌霜双目如炬,打量看跛丐,道:“跛丐可识得我老婆子吗?”
  失面跛丐双手一拱,笑道:“梅女侠的大名,如雷灌耳,老跛子心仪已久,今得识荆。该属三生之幸……”
  梅凌霜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跛子你不必卖狂,你既然自以为很了不起,老婆子自不量力,倒想讨教一番!”
  原来梅凌霜因自己未能察出他的行踪,十分懊恼,及至见他对兰儿态度傲慢,出语讥讽,顿时勃发怒火,显身挑战。
  只听得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梅女侠名垂江湖,剑篮绝招,执武林绝学牛耳,我老跛子那能当得起这讨教二字!”
  说罢;目光一扫惊愕迷茫,现於颜色的府小兰姑娘,又一拱手,道:“老跛子尚有要事待理,梅女侠若无其他教诲,老跛子就此拜别如何!”
  梅凌霜见笑面跛丐竟不应战,言词委婉,心中之气渐渐消除。
  同时,她适才见识老跛子几手轻功,以及弹指神通,无一不是绝学密技,若真个打起来,她并无必胜把握。
  笑面跛丐话音一落,梅凌霜神色稍缓,道:“老婆子只是心仪名家,并无要事……”
  笑面跛丐闻言,双手抱拳一拱,抢先遗:“如此跛子告退,天魔帮发下“天魔帖”邀请石小龙,届时定有一番热闹,是时,行再相见……”
  话声里,去若飘风,瞬息消失人树丛暗影去了—
  府小兰本来盼望着师父出手,教训那跛子一顿,但偏偏跛子溜滑,不肯接战,尚未容得她出言相激!已跑得无影无踪。
  只见她恨恨地一跺小蛮靴儿,娇声啐骂道:这跛子欺软怕硬,真是可恶。下次再遇上姑娘,非好好训他一顿不可!”
  梅凌霜瞥见小爱徒娇憨之态,老怀骤开,伸手抚着她的柔发,笑看劝道:乖徒,你休要小瞧了这位跛子,真打起来,为师也不见得有把握赢过他呢!L 府小兰哼道:我不信跛子会有这大本事,上次在白石山,龙哥哥弹指神通,当场就把这跛子给镇住了……”
  府小兰起初是兴高彩烈,但话到后来,却不由有点儿语音发颤!
  梅凌霜知她又想起那丑小子来了,忙会开道:“好啦—快回去睡吧,折腾了半夜,师父可有些累了!”
  府小兰知道师父的用意,便也不再多说,随在梅凌霜身后,掠上坐船!
  苏婷婷早已回船,将二人迎入,笑道:今晚真怪,这老跛丐大闹了一阵子,虽然把贼打跑了,睡着的人倒未吵醒呢!”
  梅凌霜师徒也觉奇怪,皆因这一阵吵闹,真可说声传十里,怎的小龙和王敬实所雇的四位镖师,也不曾出来看看呢!
  梅凌霜心头一惊,叫声:“糟糕”起身便往外走。
  苏婷婷见状,一手将她揽住,道:“伯母别去啦,适才婷儿都已察看过了,并无什么异样,他们都睡得很熟,好像多少天没有睡过的样子!”
  梅凌霜百思不解其故,皆因那四个镖师,无论功夫多差,也必然应有一丝机警感觉吧!
  像这般鼾睡若死,岂非可怪?
  苏婷婷知她想的什么,便提示道:“据婷儿想,可能是笑面跛丐做了手脚吧!”
  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梅凌霜与府小兰,在无可如何之下,便也信了。
  其实,若细细一想,笑面跛丐为保护王敬实宝珠无恙,不愿将他等牵入漩涡,故而点了他们的睡穴,却有可能,但他为何也点了小龙的呢?
  也幸亏梅凌霜未往深一层想,否则她曾发现许多破绽!
  次日一早。苏婷婷梳洗完毕,悄步走到后舱门外,轻轻敲门,小龙在里面应道:哇噻苏婷婷推门而入,一瞥小龙尚拥被高卧床中,随手关起舱门,娇笑悄声道:还不起来,太阳快洒着屁股啦!真懒!”
  说看,纤手一指,道:“你看,船都开啦!”
  小龙痴痴凝望着她,朝霞自窗中映照在她的脸上,倍增娇媚可爱,忍不住伸手拉起纤纤玉手,道:“哇噻!昨晚人家差不多彻夜未睡,现在补一觉都不行吗?”
  苏婷婷见他那副委屈样儿,一歪身坐在他的身畔,纤手轻拍他的身上,幽柔无限的道:“乖弟弟,姐姐错怪你啦!好好再睡一觉吧!”
  小龙“嗤”的一笑,一臂拥住她的纤腰,道:哇噻!那姐姐也陪我睡一觉吧!”
  苏婷婷怕被别人看见不雅,急进:“快放手,窗户开这么大,怕兰妹妹看不见吗?”
  小龙却不肯放,道:“哇噻!那么把窗户再关上好了”苏婷婷无奈的一叹,道:“唉!真磨人,好,你放手,让我去关上窗户!”
  小龙信以为真,将手放开,苏婷婷却不关窗!反而开门出去,站在门外,得意的眨眨眼睛,说:“快起来啦!伯母在等你吃饭呢”小龙将头一蒙,在被中嚷道:“哇噻!我不吃啦!你告诉她们我头痛!”
  苏婷婷瞥见他使出小孩性子,正感无可奈何,突然间灵机一动,转眸一笑,也不理他,迳自为他带上房门,回归前舱!
  前舱大桌上果已摆上早餐,梅凌霜与府小兰坐在桌边,正等看她俩用饭!
  苏婷婷柳眉微颦,道:“伯母请先用吧!龙弟弟有点头痛,还未起床呢!”
  梅凌霜对小龙特别关心,听说他的头痛,便要过去探望,苏婷婷神秘的瞥了府小兰一眼,忙劝阻道:“婷儿刚给他服了点药,没什么要紧的。”
  三人用罢早餐,苏婷婷急忙将府小兰拉到船头,低声悄语道:“妹妹,你知道弟弟害的什么病吗?”
  府小兰茫然望看她,摇了摇头,苏婷婷缓缓念出道:“相……思……病……” 府小兰的粉颊,没来由骤的一红,嘻笑道:“是啊!他一定是想姐姐想得病啦!”
  苏婷婷,纤指指看她的鼻尖,正色道:“不是我,是你!”
  府小兰顿时又羞又气,一跺小靴,回头便要离开。
  苏婷婷一把拉住她,幽幽的说:“姐姐这话可没有骗你,他,他实在喜欢妹妹,唉!难道妹妹一点都无同感吗?”
  语声一顿,又追:“姐姐……姐姐有个不情之请,便是希望妹妹,看在姐姐面上,去看他一次。L 府小兰经不起苏婷婷的再三要求,勉强答应,道:“好,妹妹答应姐姐的请求,只是,妹妹也有要求,就是求姐姐把石…小龙的事情,告诉妹妹一点……”
  府小兰一提到石小龙,芳心中又羞又悲,粉面霍红霍白,凤目中亦含上了两颗晶珠!
  苏婷婷见状,顿时觉得不该这样捉弄这位天真纯洁的小妹妹。
  但要见风转舵,现在却还不是适当时机!
  只好拥住府小兰的纤纤细腰,诚挚的道:“好,姐姐一定尽量使妹妹满意就是!”
  府小兰强忍心酸,低声道一声谢,莲步轻移,立时依言去看小龙!
  小龙躺在床上,枕着两肱,痴痴的望看舱顶,一听舱门轻响,以为是苏婷婷回来了,顽皮一笑,爬下床来,只穿看一身长长的睡袍,悄悄的藏在门边。
  船舱缓缓而开,正好将他与门外进来之人隔开。
  小龙在门后微闻一声轻咦,猛的一跃而出,伸臂便抱,口中叫道:哇噻!看你往那里跑……看。…:”
  但,一语未竟,目光到处,只见那翠影婷婷,却是府小兰!
  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惊得呆了一呆,直等到纤腰入抱,方才觉醒!
  府小兰勉强进舱,推门不见小龙在榻,方自讶异,霍听得小龙没头没脑的一句:哇噻!看你往那里跑。”
  不由也猛吃一惊,但同时芳心一动,感觉这声音十分耳熟,像煞心上人龙哥哥所有,顿时也呆了一呆。
  直到她纤腰猛被搂住,才回味过来,不由得又羞又气,猛的一挣,反手就是一掌。
  但闻得叭的一声,府小兰回身一瞧,小龙呆呆的站在地上,雪白的左颊上,清清楚楚的印看一个纤红的五指手印!
  这一掌,完全是自然的生理反应防护,根本未经大脑考虑!
  此际,看清小龙的神色,芳心又觉得不忍,幽幽垂头,道:“对不起,我……公子病好了吗?—”
  小龙可真有点被她打得傻了。
  他实万万想不到,眼前这娇滴滴的兰妹妹,会出手打他。
  他虽则武功盖世,反应灵敏之极,却在此失神的刹那之间,被她扪个正着。
  府小兰瞥见小龙俊里傻气的盯着自己,既不答话,也不移动,只当他是真得了相思病。
  心中顿时焦急万分,手足失措,狠狠的一踩足,追:“喂,你……你怎的嘛!”
  小龙被她一叫,同时瞥见她这副熟悉的焦急娇欲之态,顿时还过魂来。
  他伸手摸摸左颊,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兰妹妹,你请坐吧!”
  这时,小龙他因在感觉上十分熟悉,故一时忘却自己现状。
  府小兰却当他是在疯言疯语,一听他叫得这般亲切,芳心中又气又嗔,狠狠的白他一眼,纤手指指他的身上,立时扭头他顾!
  低头一看,自己衣衫不整,顿上立显羞红,忙跳回榻上,用被盖好,呐呐道:“哇噻!兰……兰……”
  他一时不知,是叫妹妹,抑或“姑娘”适当,连叫了两个“兰”字,下面却接不上来!
  府小兰以为他在发呓语,转身冷冷的望他一眼,又复冷冷的说道:“公子,请多珍摄,府小兰告退!”
  说罢,不等小龙同答,转身昂首傲然而去!
  第三十六章
  府小兰回到前舱,立即将苏婷婷拉到外面,道:“姐姐,我已实行过诺言啦!现在该轮到你啦!”
  苏婷婷见她双颊无欢,心知两人没有谈妥,微一沉吟,道:“妹妹,既然你执迷不悟,姐姐也不能瞒你,那石小龙,他,唉!他……”
  苏婷婷其实是犹豫是否现在就指破小龙的身份,见状灵机一动,道:“他并没什么,只是在感情上,他虽则喜欢妹妹,却还有其他纠纷,所以他……。:”
  府小兰“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幽怨的道:“他,他另有心上人?”
  苏婷婷拥住她,道:“这是事实,只要妹妹能退一步想,姐姐我也愿意协助妹妹结成良缘的!”
  府小兰俯在苏婷婷的肩上,呜咽而啼,一百个念头,同时都兜上她的心头。
  她不愿相信苏婷婷所言属真。但另一种对於龙哥哥的崇拜与爱怜,却又令她觉得,即便是分享些许,也比完全得不着好。
  她一时陷入了矛盾之中,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须要怎样。
  她不停呜呜而啼,将心底的悲痛与矛盾,全化在眼泪之中。
  苏婷婷深深的体谅到她的处境,而她自己也正陷在难言的苦衷之中。
  梅凌霜在舱里看见外面的情形,十分肉疼,但她知道这类儿女之私,最好是让两个年龄相若性情相投的人儿,互相开导解决。
  府小兰哭了半晌,悲痛渐平,她抬起泪眼,细声问道:。“姐姐,你愿意替妹设法,让妹先见他一次好吗?”
  苏婷婷见她可怜楚楚,芝心不忍,几乎冲口要告诉她事实真象。
  但转念问,又复忍住,忖道:“不行,她现在若晓得了事实真象,岂不误会我有意戏弄於她?再说她尚未表示让步,若一旦明白,不愿容我,岂非更伤脑筋?”
  府小兰见她不答,忍羞又问了一遍,苏婷婷方道:“好吧,等我们抵达黄山,我一定设法找他来便是!”
  府小兰感激的道:“姐姐对妹子这么好,真是令人感激万分,妹子…”
  苏婷婷微微一笑,接口道:“只要妹妹日后也像今天一样,对姐推诚相见,不存隔阂,就令姐姐安慰快活了!”
  府小兰不加思索,立即应承道:姐姐放心,妹子非忘恩负义之人,岂能以怨报德,日后姐姐但有须用妹妹之处,只管言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婷婷嫣然一笑,方秋开口,却听府小兰又道:“姐姐,妹子另有些事,须与师父下船,咱们半月后黄山始信塞再见好吗?”
  苏婷婷了解她此刻心情,怕小龙过份科经,有意避开。心中虽然觉得有趣,却又不便点破,只得答应造好!
  府小兰抹去泪痕,翩然入舱,低声对梅凌霜说明下船之意。
  梅凌霜心虽讶异不愿,却又知强她不得,只好同意。
  於是府小兰立即便呀附驶船船家,靠岸停船。
  苏婷婷推门进去,一触小龙西上掌印,默默不乐的神色,芳心一惊,急问道:“弟弟你怎么了?”
  说着,已在小龙床上坐下,玉臂微抬,纤掌轻抚在他的伤处,幽幽问道:“是兰妹妹打的?这丫头真狠,唉……”
  唉叹声中,觉得煞是有趣,不由忍不住“噗”的娇笑起来!
  小龙霍一转头,避过颊上纤手,忿声道:“有什么好笑的,哇噻!她打我你高兴是不!”
  苏婷婷从未见过小龙以这种态度对她,不由解释道:“我实在想不到这丫头这么野蛮,我是为你好……”
  小龙坐起身来,气忿的道:“别说啦,我不明白,哇噻—你搞这鬼把戏,所为何来?如今你假意和她结交,有朝一日,若是她明白过来,哇噻!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做人!”
  苏婷婷螓首低垂,她那颗颗泪珠,却已串串而滴了!
  小龙微微叹息一声,语气消转缓和,抚着她的香肩,低声道:“哇噻!你不能怪我说这些话,这些年来,我不仅心里敬你,也更爱你,不错,我过去曾与府小兰相处数月,但我却一直拿她当做小孩子或小妹妹看待。
  哇噻!当我晓得她竟然对那么丑怪的人发生感情之时,便立即飘身引退而去,目前说来,哇噻!府小兰心里虽有不适之感,但日子久了,若再遇上个合适的人?她一定能够渐渐的把往事忘掉了的!但如今被你如此一来,不仅是画蛇添足,哇噻!且将事态弄得更形复杂了!”
  苏婷婷细听小龙所言,虽则有些道理,却显然不了解自己的感情与牺牲。
  她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与冤枉,更不由伤心的哭倒在小龙的怀里。
  小龙说了半天,见婷婷姐姐愈哭愈伤心,心中又痛又怜,忙拥着她,柔声安慰道:“哇噻!事情已经过去,也就算啦!咱们谁也别再放在心上,就当他没有发生算啦!”
  苏婷婷享受着郎的轻怜蜜爱,哭声缓缓止住,半晌,抬头白了小龙一眼,幽怨的道:“你骂完了吗?”
  小龙暗叫:“哇噻!糟啦!”,忙赔笑柔声道:“哇噻!小弟怎敢责骂姐姐,适才小弟只不过……”
  苏婷婷抢先道:“我不明白你把我看做什么人,我虽然无知无识,却还不致於糊涂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她气气汹汹,凌驾於小龙之上,小龙只剩下暗中皱眉的份儿了。
  苏婷婷知道适可而止,语气一转而为平和之调道:“我和府小兰相交,我是诚心诚意的喜欢她,我愿意和她做一个推心置腹的姊妹……”
  小龙伸辩道:“哇噻!姐姐你这么做,日后并不见得能得到她的谅解阿!”
  苏婷婷凄凄一叹道:“日后她谅不谅我,责不在我,却全在你是否能体谅我的苦心而定…”
  语音一顿,又复悲声道:“弟弟,我了解自己的处境与身世,你的家中尊长众多,是否也愿意接受我这个异族之人呢?”
  “再说,古训以无子为不孝之最,老人家自身无能,却都寄望你子息繁多,继承香烟,即使他们勉强接受了我,却也决不会以我一人而为满足,我虽不是善於捻酸吃醋的人,却不得不承认,若日后长辈作主,为你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确会使我大大的感觉不堪…:。”
  小龙想想,她这种推测,却也是极有可能。
  苏婷婷继道:“与其让你将来被强迫去娶那些陌生无知的女人,不如设法拉拢心腹,府小兰生得漂亮,文武两途也均不差,最难得坚贞不二,再加上与我又合得来,所以我才心生结纳於她!”
  小龙至此恍然大悟,大眼中泛着感激泪光,注视着苏婷婷,一时不知应说些什么,来表示自己适才的错误之火!
  苏婷婷同时也觉得心中酸酸,这其中一者是由於自己的牺牲,二者是体会到小龙的感激,而觉得安慰值得。
  两人四只眼,泪目凝视,好半晌方霍的拥抱一起!
  苏婷婷幽怨尽去,欢愉滋长,轻轻的推开小龙,撒娇佯嗔的怨道:“人家一片好心,拚命的替你拉拢娇滴滴美人,却被你没来由大骂一顿,你说,我气不气啊!”
  小龙嘻嘻一笑,伸辩道:“哇噻!其实也错不在我,都怪那兰丫头,一大早闯进舱来,没轻没重的就一巴掌,你看,到现在还没好呢!”
  苏婷婷拉他躺下,怜惜的替他轻轻揉揉,一边询问经过清形,小龙照实直说,尚未说完,苏婷婷已笑得打跌道:“这丫头真死心眼,谁叫你不老实呢!活该!”
  小龙涎脸问故,苏婷婷便实说道:“我怕兰妹妹意志不坚,见异思迁,所以故意试她,说你十分喜欢她,今日得了相思病啦!求她来安慰你一番的。谁知。…:”
  接下去,苏婷婷将前前后后详述一遍,小龙一方面心中感动,府小兰的厚爱不二,一方面又气苏婷婷太会捉狭,一翻身把她拉倒压住,道:“哇噻!原来都是你使的坏,害我挨打,看我依你!”
  说看,猛的张口向苏婷婷樱唇上印去。
  这一阵狂吻,吻得苏婷婷透不过气来,娇失连连,小龙由上而下,从苏婷婷的玉颈吻到胸前乳沟。
  小龙似是有意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苏婷婷那经得起小龙这份挑逗,小嘴连连娇响,顿上涌上一片霞红的热潮。
  “弟弟,不要……我受不了……啦。…:”
  小龙此刻已解开苏婷婷上衣钮扣,除去了小衣,张口合着一粒奶头又吸又吮又咬的,另一只手去揉捏另一个奶头。
  “啊!龙弟弟……别咬我的奶头……轻点……好痛啊……格格……弟弟……叫你咬轻点……你……你反而咬得那……那么重……格格…。:你真坏死了……”
  小龙吻吸吮过她的双乳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替她除去“武装”,现在苏婷婷已是身无寸楼,全裸呈现。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裸体肉帛相见,但真正能够仔细的观赏桃源李洞都没有机会。
  於是,小龙蹲下来仔细观赏,只见高突如白面馒头的小猫咪,充满了金黄色亮丽的茸草,真扣人心弦。
  用手一摸,“沙沙”之声,不由叫道:“哇噻!好美啊!”
  “啊—弟弟……轻点:。…会痛啊:。…”苏婷婷被拉痛而叫了起来。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内,一张一合的在蠕动,镶嵌着一粒玛瑙似的珠子,闪着晶莹的光彩,美绝极了。
  水源地已开,溪水潺潺流了出来。
  小龙童心未泯,顽皮的伸出舌头先吹了一下那颗跳动的玛璃珠子,顿时传来苏婷婷全身震抖了两三下。
  小龙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震抖得苏婷婷大叫道:“喔!弟弟,不要这样,格格。…:你真要婷姐的命了!”
  小龙并未因此罢休,舌头在溪口猥吮了一阵,再伸入:。……。…,不时还咬吸、…………
  玛瑙珠子,进进出出胡搞了一阵。
  “格格……要命的弟弟……姐姐……要被你整死了……啊。…:别……别再:。………格格……别咬那粒…:花…:生来……:啊。…:我要流了。…:弟弟:。…你真要命:…。姐要……”
  苏婷婷浑身一阵颤抖,被小龙吹吮得酥麻,酸痒而不亦乐乎。
  小龙站起身来,把苏婷婷的两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她那幽口张开,轻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临城下。
  他不敢太用力,先开始轻轻慢慢,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不停抽插,使苏婷婷舒服得直叫。弟弟,你是那里学来这么一套功夫……阿……真要命……姐姐……好舒服……格格………用力一点……”
  小笼依言用力抽插,苏婷婷扭腰摆臀来应战,麋战了十多分钟,小溪的水汨汨的流,一滴一滴的流在船板上。
  “格格……好弟弟……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对……再用力……姐姐……又…
  …又要流出来了……格格……美死了。…:唱……”
  苏婷婷开了再谢,感到腰力不够,用手抓紧床垫,将整个肥臀挺正应战,出汗淋淋,娇娇吁吁,是又哈又哼的叫。
  “弟弟:…。姐姐没有力气了:。…腿都被你抬得发麻了……快……快把我的腿放下来。…:我实在…:。受不了啦……唉……要命的宽家……”
  女人就有这点长处,她的心花开了,泄了,死了,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复活还阳,挺身再战。
  这也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原因。
  女人办那件事儿的时候,婉转娇啼,弱不胜情,只不过满足男人的好胜之心,讨好男人争宠的一种手段罢了。
  不信你就看吧—:—小龙把双腿放下,将她四平八稳摆在床上,又开始吹起“冲锋号”了。
  他的勇猛,再次挑起了她的情欲,她不愿被征服,於是她开始反抗了。
  像一个没有鞍缰的野马一样狂野,她要把骑在她身上的骑士颠翻下来。
  一个年轻力壮。
  一个善於驰骋。
  现在———他们在“冲锋”杀声下,展开了“肉搏”了,渐渐,她的心花又朵朵开了,那是谢了又再开……
  他已疯狂勇猛的冲刺,把她推上了欢乐的最高峰,她的身子不停的扭动哆嗉着,她的纤纤玉指,在他的背上又抓又搔。
  “格格:。:弟弟…:。姐姐的命:,…今天一定会死在你的:…。
  手里啦。…: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格格…。:我快要被你整死了……喔…。泄死我了……”
  小龙只觉得她的花蕊包着玉菰头,正在一爽一爽的吸吮,一股像泡沫的热液,直冲玉菰头而出,流得床单上一大片。
  头部不停的摆动若,垂落在枕头上的金黄色的秀发,也随着头部的摆动,在左右蠕动着他自己也将达到巅峰了,为了使她更痛快,大屁股一起一落,拚命的冲刺。
  “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小龙的大屁股猛的往下一压,苏婷婷“哎哟”一声尖叫,又杀猪的嚎叫道:“格格。…。
  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姐姐……好弟弟。…:我……我不行了……”
  “格格。…:害死人的龙弟弟……姐姐…。:又:。…又泄了……”
  “哇噻!姐……我……我也关不住了……”
  小龙的玉菰头被热液再次的一冲激,一阵舒畅,背脊一酸、一浪,一股浓热滚烫的豆浆,飞射而出。
  烫得苏婷婷大叫一声:“格格……烫死我了……亲弟弟…:。”
  二人都达到了性的满足,欲的顶点。
  相拥相抱魂游大虚去了。
  舱外西风平浪静e 室内烟收雾散。
  二人相拥绻温存,爱意横生。
  蓦地——猛听得船上舟子,大声惊呼,声音哀绝,似遇着极为可怖的事。
  两人霍然而惊,匆匆穿上衣衫,推窗一望,正曾见下游十丈远处,两山对峙,相距约廿几丈。
  江面上此际,忽然浮起一条铁索,悬空五尺,粗逾儿臂,前行王敬实坐船,猛古丁撞上,收帆转舵不及,“咔嚓”、“噗通”、“哗啦啦”连声巨响,船头已撞在横江铁索之上,舱板立即有如摧枯拉朽的破裂了一大片,滞留在铁索边,缓缓向下沉去。
  那船上舟子,一个个大惊失色,有的早被那一震之威,摔入江中,冲出老远。
  那些未落水的,也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船中王敬实,与四剑镖局的四剑,一个个跌得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跑出舱来。
  小龙坐船,与前船相距只十馀丈,加以船行如飞,瞬息之间,驶近铁索,堪堪也要撞上船中舟子,水中生涯已有经验,心知这铁索乃是东西梁山的双梁所设,转为拦阻江船,杀人越货之用。
  小龙在舱里看见这般情况,顾不得化装易容。
  立即“嗖”的穿窗而出。
  身在空中,手指一划,“哗啦啦”一声,将帆索划断,布帆落下。
  身躯在空中画个半弧,电闪般飘落船首,脚下运功粘紧船板,双掌平举轻推,发出了两股阴柔的丹铁神功真气,缓缓按在五尺之外,前船的尾部,猛的一推一弹。
  那座船的万斤冲力,不但卸於无形,却还将船只,推得溯顺倒行,上溯一丈!
  此际苏婷婷,也已穿戴整齐,飞掠抢至船尾,一把抓住舵柄,向右轻推。
  那船距铁索不过二丈,转眼驶近,小龙在船头,轻轻一抓,握住了铁索,整个船竟然横靠在铁索上了。
  破船上舟子本是乱成一团,惹惶无主,一见小龙将船停在附近,顿时大叫救命起来!
  王敬实背着个大包袱,正与四剑面面相倾,无法可想,曾见小龙,顿时大喜,唤道:“石公子救我…:。”
  小龙连忙答道:“王老板休慌,哇噻!等在下将船靠过去!”
  说着,双手握住铁索,脚下一蹬,那船顿时横移两丈,船尾正好顶在破船弦边。
  破船上众人纷纷跳过船来,落水的舟子,也都挣扎游近,攀上小龙之船。
  正在此际,左右两岸山崖之下,倏忽冲出四艘快艇,每艇长逾两丈,八人执桨,一齐动作,疾如蛟龙穿波,向两船冲来。
  尚未临近,其中已有人大声喊道:“那位朋友破坏双梁的买卖。速速报上名来!”
  小龙心中暗怒,这梁山双梁,不但是劫人帛财,更还将勤苦的舟子,赖以为生的船只弄破,令人落在江中死无葬身之地。
  故此,想等那四艇划近,予以教训!
  苏婷婷窥知其意,蓝眸一转道:“龙弟弟,我们快把船靠上岸吧!我们虽不惧他,王老板等人却不会水,万一落下江去,岂不……”
  小龙闻言恍然,连忙点头应“好”,道:“哇噻!婷姐姐你把好了舵,待我除去铁索…。:”
  说着,两臂一分,只掌握紧铁索,默运丹铁神功,将真力叫到十成,猛的大喝一声,双掌猛往怀一带,但闻得“崩崩”两响。
  廿馀丈的揽江铁索,竟让他在山崖的根部,齐根拉断,“哗啦啦”落在水里,向下沉去那船一失阻碍,顺流急下,苏婷婷在后梢,把舵轻驶,单袖轻拂,竟使出真气鼓风之法,箭般向左岸驶去。
  四艘快艇,尚距十多丈远,目睹小龙神力拉断铁索,苏婷婷以功推舟,皆不由大惊失色,暗中诧异,江湖上何以突然问旨出这两个英俊后生男女,身具有如此神奇的盖世绝学啊!
  但他等自恃水中功夫高强,鬼计多端,虽惊不怯,竟自鼓桨直追!
  四剑目睹这一双璧人,施展出这等罕见奇学,悬心的一块石头,一齐放下了地!
  苏婷婷运功推舟,舟急如矢,转瞬间。已驶近左岸了。
  小龙凝立船首,衣衫随风飘扬,远望过去,宛如天上金童下凡,欲乘风归去。
  他神目如电,此时已瞥见左岸边怪石嶙峋,岸壁如削,十多丈高处,坡度稍平,其上聚集着许多手执铁弩,平举待射的喽罗。,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通知苏婷婷追:“婷姐姐,哇噻!我们再下去一点!”
  说着,双袖骤挥,两团无形气劲,随袖而出,座下之船,却快加闪电般,向下直冲而去岸上喽罗见状,一声大哗,众弩齐发!矢如流星,向船上落下。
  小龙怕伤了船上无辜,身形一展,在左弦边一阵游走,双手舞动处,一一将飞矢劈落江中!
  船老大慌忙接过舵来,请示道:“姑娘想拢岸吗?我来吧!”
  苏婷婷虽会驶船,却不知水势,闻言螓首微点,放松舵柄,同时也停止行功。
  片刻功夫,船老大巧妙的将船靠岸,舟子们七手八脚的搭上跳板。
  小龙转首后跳,只见那四艘快艇,已近在数十丈内,乃道:“哇噻!各位都上岸去,找个地势隐秘的处所聚在一起,以防贼人暗算,这船中不必留人……”
  船中诸人已将他奉为神明,闻言立即鱼贯登岸。
  小龙与苏婷婷,亦飞身上了石岸,闪目一瞧,身右一片平坡,杂树丛立,正是梁山。
  舟子与王老板一行十馀人,藏入林中,四剑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八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四人,分四角守在林外,以防贼人伤及无辜。
  四艘快艇,转眼迫近,艇中人尝见小龙与苏婷婷,一个是淡青儒服儒布,年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模样。
  另一个金发长垂二尺,一身似纱衫裙裹体,被江上劲风吹着,翩翩欲舞,直似是片片白雪,拥着个凌波仙子。
  快艇中人,一时顿忘适才所见的神功威力,竟误以为像这等文弱娇美之人,是可欺的故此未等快艇停稳,“喂喂”数声,纷纷纵上岸去,将二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虎肩暴眼,中年大汉,气势汹汹的道:“两位何人门下?缘何伸手架梁?敢是不知我东西梁山的规矩?”
  方直民,艺出九华山,九华山距离东西梁山很近,与双梁有过数面之缘。
  未待小龙苏婷婷答言,便即接口道:“世杰兄请了,小弟方直民在此:。:。”
  水底虎梁世杰打量方直民一眼,忽然冷哼道:“原来四剑镖局方总镖头,失迎失迎。…:”
  方直民脸上一红,心中却不由暗骂:“好狂的匹夫。”
  勉强打个哈哈,双拳虚拱道:“岂敢岂敢,小弟借道经此,未到山中拜候贤昆仲,尚祈见谅为幸!”
  水底虎梁世杰,两眼望天,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尚未开口。
  赤西蛟梁世雄却已然哼哼冷笑,道:“总镖头找着了高人撑腰,怎会把兄弟放在眼里?”
  方直民强忍下胸中怒火,道:“小弟虽然无能,却也知道江湖中义气为先,四剑镖局从未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今日小弟受托,暗保王老板前往金陵,路过贵地,但求赏个薄面小弟日后必有以报!”
  赤面蛟梁世雄哈哈大笑道:“这借道原属小事,只是方总镖头不该令贵友毁去我揽江铁索”
  双梁故意刁难,使得苏婷婷忍不住秀眉一扬,娇声责问道:“那揽江铁索是我与龙弟弟所毁,有什么事,尽管撞着我们来好了!”
  水底虎乐世杰一直在偷窥苏婷婷的绝艳颜容,此时一见她那浅嗔薄怒,娇声呖呖,另具一种迷人美态,不由接口笑道:“好!姑娘快人快语,令在下钦佩之至,但不知贵姓芳名?
  苏婷婷瞥见他贼眉贼眼,芳心更怒,叱道:“姑娘姓苏名婷婷,至於何人门下,凭你这块材料,还不配问!”
  梁山双梁不由勃然变色,皆因他等均非无名之辈,在江湖中称得上一流人物,何曾受过这等轻视与奚落。
  赤面蛟暴叱一声,便要拉出兵又出手攻上,水底虎忙施眼色止住,沉声道:“姑娘休要这等看轻我等,在下梁山双梁……”
  说着指指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大娄山少山主,三针夺命陆小清,这位是湖庭六豪,大豪王牛山,这位是二豪王泅水,这位是五豪王志海,这位是钱塘金钱刘舟山,这位……”
  方直民紧皱眉头,心中猜想这些必是黑道中极有名气的人物。
  小龙不由心中气愤,忍不住接口道:“哇噻!梁大当家的不用说了—充其量不过一些牛鬼蛇神会聚在一处,做不正的勾当?在下倒想见识见识,各位为何蛮横至此?”
  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自恃其父陆一清,功力卓绝,自身得家传绝学外,另有金针绝技,对敌时无声偷袭,有迎面三不过之誉。
  更加新近重兴大娄山寨,招纳亡命,广延高手,声威一振,霍然有领袖岭南黑道绿林之势。
  故此,勃然大怒,道:“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乾,仗着会几手三脚猫的把势,妄想横加枝节,将梁兄的揽江铁索:…。毁去,就凭这点,少山主与各位兄弟,也决不能放过!”
  他说到毁去揽江铁索一节,心中暗凛,语气为之一塞。
  陆小清虽则自负,嚣张横行,自恃也无这份能力。
  但,一瞥小龙,年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模样,又怎的可能会具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呢?”
  他虽无疑惑,却也不愿示怯,便将双梁兄弟与同来数人,一齐拖拉下水,心想:“便是你真有能为,也架不住我们人多!”
  但是在一旁的苏婷婷,听陆小清口口声声,骂龙弟弟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芳心不由大怒,只见她双眉带煞,往上一扬,叱道:“不放过又想怎样?有本领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姑娘今天要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当天下无人呢!”
  陆小清怒火升腾,胆生恶念,访步跃出,怒吼道:“好丫头,你敢说这大话,少山主倒真要领教你有多大能为!”
  苏婷婷“哼”的一声,娇躯未动,倏忽欺前五尺,道:“你动手吧!”
  陆小清虽则狂傲,却还识得交手那段暗功,见状心中暗凛,连忙抱元守一面容一整,“请”字出口,脚下道动,手中三尖两叉刀,寒光打闪。
  刀刃颤出三圈光晕,迳往姑娘“左肩”、“气门”、“曲他”三处穴道点去。
  苏婷婷功力卓绝,已看出这位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功力确有独特造诣。
  只是,她决定一举镇住群贼,故此一见刃到,凝立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未将他刃光闪闪,挟带劲风的攻势放在眼里。
  刚被压下的肝火,重又升起,心中暗骂一声:“好丫头,这是你找死,怨不得我少山主心狠手辣!”
  三尖两刃刀,呼啸生风,三团光晕,聚合为一直向苏婷婷“肩井大穴”上,闪电点了下去!
  堪堪刃差一寸,便要点实。
  梁世杰心中暗惜,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妞儿,便要作鬼溅血。
  便在此时,苏婷婷似是受不住刃风袭体,柳腰霍折向后,同时间,左手电闪般曲肱轻拂指风拂处,“呛啷”一声,陆小清虎口一震,全身不由自主向右踉跄两步,手中一轻,俯头看去,那精钢打的三尖两刃刀,竟然已腰折为二,只剩下了半截。
  群贼见状都勃然色变,尤其是身受的陆小清,更加不是滋味!
  苏婷婷顺势举手轻拣了一下鬓边金发,轻轻一笑,道:“少山主,你这兵刃怎么这般脆呀……”
  小龙一声“哇哗!”叫。
  陆小清不等苏婷婷说完,暴吼一声道:“好丫头,休逞口舌之利,少山主今天与你拚了!”
  吼声未住,右手阴把一掷,将手中断刃,掷向苏婷婷左太阳穴。
  紧跟着身形一转,和身扑上,刹时间,连击五掌共踢六脚,迳向苏婷婷的全身要害攻去但见人影飘飘而起,闪身移向陆小清背后,让过断刃与攻势,口中娇笑道:“少山主别急呀,小心闪了腰腿!”
  陆小清羞怒交集,一击不中,转身又攻了上去。
  苏婷婷金发飘掠,衣衫翩飞,往来进退於陆小清拳脚影中,不时轻笑俏语,直似与人作游戏一般!
  陆小清急怒交加,心燥气浮,才攻了十馀招,便已有点儿后力不继了。
  苏婷婷见状笑道:“少山主这么脓包,还出来显世怎的,依我看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语言中,纤手举起,轻飘飘向陆小清顶门拍去!
  场外群寇见状大惊,以为她要下毒手。
  不由得暴吼一声,齐齐拉出兵刃,箭般向场中抢进,抢救陆小清。
  众人抢入,兵刃尚未及递,陆小清头上的包头黑帕,已然被她伸出两指摘了下来,抛向地上。
  陆小清头上帕一去,头发散下,披拂两肩,心中一惊,双脚一蹬,向后跃退五尺。
  群贼一见陆小清安然无恙,心中一放,挺身立住不动,只将苏婷婷围在中央,心里却有点进退两难的感觉。
  苏婷婷凝立场中,嗔色满脸的道:“怎么,你们想一起上吗?好,姑娘也正欲如此,免得一个个上来,浪费时间!”
  说罢,纤掌一晃,竟当先向距离最近的洞庭大豪,王牛山攻去。
  洞庭大豪王牛山人如其人,长得又黑又大,又胖又粗。
  使的兵刃,却偏偏是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长才三寸,握在他那只多毛多肉的大手掌里,几乎是小的可怜。
  但事实上,一身横练功夫,已达顶峰,周身除七窍外,刀枪不入,即便是内家掌力,与宝刀宝刃,砍打在双肩之上,也不能伤。
  加以他性子憨直,遇敌多喜硬打硬拚,以硬撞硬,“沾衣十八跌”的摔跤功夫,善於近身搏斗。
  这次因他见苏婷婷功力太绝,方将这轻不动用的匕首取在手中。
  此际,苏婷婷一掌击来,放着匕首不用,左掌一举一推,呼的一声,打出一团劲风,向上迎去。
  苏婷婷掌势不变,迎击过去,左手白衫长袖一拂,扫向其他数人。
  金钱刘舟山,手中兵又非刀非剑,非钓非叉,却是一枚斗大的铜钱。
  这铜钱,形状样式,与普通制钱无异,四周边上,磨成锐刃,闪闪放出乌光,看去喂有巨毒。
  对敌之时,舞动金钱,以及皮索内力挥动,远近如意,再加上金钱转动,嗡嗡而鸣,更可扰人耳目,端的利害怪奇之极。
  只见他皮索一抖,金钱夹带嗡声,越过苏婷婷长袖,向她的面门攻去!
  其他诸人,水底虎舞起分水剌,赤面蛟挥起虎头双钓,洞庭二豪,扬起了长剑。
  “砰”的一声,洞庭大豪王牛山,与苏婷婷一掌对实,王牛山运出九成真力,仍然止不住对方震感,蹬蹬后退三步。
  而苏婷婷却也因分散心神,只用了五成真力,娇躯也提了两提。
  就在此际,金钱已到,而苏婷婷玉臂各有用场,中央空门大开,看样子似乎寻不出时间来收手防御。
  刘舟山见状大喜,以为得计。
  那知苏婷婷功力卓绝,香唇一张,喷出一口白色真气,向金钱迎去。
  但开得“叭”的轻响,刘舟山赖以成名的招牌,立被那团真气,击成粉碎,碎片向四周飞射而去。
  众人不料想苏婷婷功力这么高,碎片电掣射出,一时各个手忙脚乱,连闪带避,后退不迭,虽然是一个未伤,却不由都惊出一身冷汗,呆呆的对望一眼,不敢再往前攻。
  小龙睹状,哈哈一笑,朗声道:“哇噻!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均是绿林中一流人物,何必斤斤计较,诸位但能看在下薄面,放过今日之事!”
  说着,身躯霍然一掠,箭般射入五丈外江中船上,眨眨眼,重又飘回,手中却多了两把大珠。
  只见他双手一举,那掌中十几颗龙眼大珠,霍的冉冉分十路飞向陆小清等人面前,道:“些许微薄,算做铁索赔偿之资,与买路钱如何?”
  这一手功夫,看在众人眼中,均不由大大惊骇。
  皆因他等自忖,自身是无此功力,便就所知江湖中成名的黑白两道人物煞星之中,也无有一人,堪与匹敌。
  但,偏偏他并不以武力相强,反而谦谦自守,善言相劝,末了还出资送礼,所送大珠,大如龙眼,豪光四射,一望而知是价值连城之物。
  似这等,执财不傲,出手大方的风度为人,不要说在见利忘义的黑道中难以找着,便是侠义门中,又能找出几个可与比拟!
  洞庭大豪王牛山,性直口快,一见小龙这等风仪,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伸手接住大珠,大声称谢道:“公子这等大度,令牛山感佩羞渐,公子恩赐牛山厚颜收下,做个纪念!牛山身怀此珠,时时警惕公子之德谦,勉力效法,重新做人!”
  小龙微一摆手,接口道:“哇噻!在下何德何能,敢令牛兄记惦在心。
  只不过,我辈身为强者,若一味逞强斗狠,仇怨纠结,惨杀生灵,何能自誉为万物之忧。因之,在下奉劝诸位,凡事退一步想,天下万民,亦必同享平乐之福了!”
  此言一出,除陆小清金钱刘舟山外,馀各感动,面呈惭容。
  王牛山更是激动,他一把拉住二豪王泅水五豪王志海,恭身应答道:“公子之言,牛山深铭心肺,从今后,洞庭六豪,必然改过向善,重新做人,牛山兄弟,今后如有丝毫劣迹,王牛山必然自刎於公子之前。”
  小龙听得心中大喜,忙整容回道:“哇噻!王兄肝胆照人,在下愿代洞庭巢湖两地黎民,向王兄拜谢!”
  二豪王泅水亦道:“公子高义仁心,天下同钦,日后公子有暇,盼能莅临洞庭舍下,让泗水兄弟等人再多亲近!”
  王志海道:“志海等就此别过,他日公子有用我等之处,但只一纸相召,志海兄弟万死不辞!”
  说毕,与赤面蛟,水底虎等人,略打招呼,迳自跃入一艘快艇,当先别去。
  第三十七章
  陆小清与金钱刘舟山尚怀毁丑之恨,但震慑於小龙武功,不敢发作,一见洞庭众人走去,已无胜算把握,眸珠一转,立即双双抱拳,陆小清朗声道:“公子与姑娘今日之赐,在下等常铭在心,他日有暇,盼两位莅临大娄山,再请教益吧!”
  苏婷婷见他俩顽劣不可理喻,芳心颇气,回道:“大娄山蛇鼠同窟,有何可惧,少山主既然这么说,他日有暇必然登临,见识见识!”
  陆小清面现狞色,嘿嘿一笑道:“好,青山不改,绿水常流,陆小清等恭候姑娘莅临!”
  不等苏婷婷回答,对刘舟山一施眼色,双双纵人快艇之中,溯江而去。
  小龙目送两人离去,不由摇头叹息。
  梁山双梁见大势已去,另一方面,亦被小龙的一番言词感动,立即随后跃入艇中而去。
  方直民目睹二人神功罕世,心中大为钦服,不由赞道:“公子与姑娘绝艺仁心,诚然令人惭愧,但如今黑道中人,习性凶惨,却未必都能听得进去呢!”
  小龙叹道:“哇噻!话虽如此,但我辈岂可不教而诛。”
  苏婷婷接口道:“俗话说,除恶便是为善,若是那巨好之辈,像你这般,一再放松,岂非等於是与虎谋皮……”
  王敬实老板,越众而出,抢步走到小龙面前,“噗嗵”一声,双膝跪倒尘埃,叩头道:“公子菩萨心肠……”
  小龙忙一把将他拉起,抢先接口笑道:“王老板休要客气,哇噻!些许小事,快请不要放在心上。”
  王敬实心知小龙行事大异常人,说穿了反而不好,连忙恭身答应:“遵命”,退到一旁,两只眼睛却一迳盯在小龙脸上,心中暗暗奇怪,他何以如此变化万千?
  另外三剑与一干渔人,纷纷向两人行礼道谢。
  小龙取出数只金元宝,一一赏於渔夫,令他等另购船只,不可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众渔人纷纷感激应诺,不提今日之事。
  小龙遂将行囊取下船来,将船只让予王敬实等人乘坐赴京。
  王敬实等人方待谦让,小龙拉着苏婷婷,道声:“珍重”,竟自双双旋展轻功,疾如流星泻雨,沿江奔去,刹时间消失不见。
  皖南四剑与王敦实等人,又惊又佩,痴立半晌,方上船直放金陵。
  口口口口口口
  金陵,锺山巍巍,龙蟠虎踞。
  三国时代,吴王孙权在此设都,筑石头城以守之,此即“石头城”一名之由来。
  金陵之成为许多朝代的首都,并非偶然,实多得於山川形势之盛。
  王应麟谓:“金陵依山带河,九州天险,……以东南之形势,而能与天下相权衡者,江南而已。”
  诸葛武侯亦曰:“金陵锺山龙蟠,石头虎踞,帝王之宅。”
  陶庵梦境载:“锺山有云气,浮浮冉冉,红紫之间,人昔有王气。”
  虽然,慨当年吴宫秀丽,往日的壮丽,仅存铜驼禾黍,“南凄风月”、“北海琴撙”,已是“故垒萧萧”,都成了陈迹。
  但是,曾几何时,邵秦淮河,又是水上人家,悬椿拓架,马河穿水关,画栋雕梁,绿窗翠帘,河上灯船画舫盛甲天下。
  金粉荟萃,莺燕成群,竟成了那蚀骨销魂的温柔乡,迷人痴醉的销金窟……。
  那甜美的歌声,那令人沉醉的琴音……也正是那些王孙公子,风流文士,流连忘返,挥金如土的原因。
  这些,重又点缀了这江山的绮丽,使这座已是“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邱”的金陵,再度的繁荣盛极一时起来。
  事实上,金陵迷人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天夕小龙和苏婷婷已来到了距离金陵四十乡里的路程,不过,他们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们发现了不少武林人,也朝金陵方向来。
  此时正是仲秋季节,萧萧秋风,枫红层层,点缀得大地一片火红。
  “龙弟,我看有点怪怪的,怎么出现这么多武林人?”
  “哇哟!我想起来了,可能应了笑面跛丐的话。”
  “什么话?”
  “还不是天魔帮找我决斗的事,哇噻!我正要找他算这笔帐哩……哇噻!是啥人在大路上跑马?”
  苏婷婷回头一看,低声骂道:“作贱,把自己扮得像人妖似的,妖里妖气,浓妆艳抹,还骑着马,佩着钗呢!”
  “哇噻!这次我得好好治治这些女妖!”
  苏婷婷“吃”的一笑,道:“你不怕掉进“盘丝洞”?”
  “哇噻!姐,别糗我好不好?”
  就两人交谈的时间,“的的……”急骤蹄声响中,五匹健马旋风似的带着灰尘疾擦小龙二人身侧骋去。
  小龙瞄了一眼,只见骑在健马上的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个个阿娜娆妖,肩头钗穗飘忽,迅即涌入滚滚尘焖中。
  “哇噻!赶这么快,赶去报丧呀!”
  “不是报丧,是制造空气污染。”
  “哇噻!太没有公德心了。”
  “好了,别埋怨啦,我们也该加紧脚程,先摸一摸她们的底细。”
  “呸!这次我就叫她们一个一个嗝屁……”
  他尚未把话完,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音,苏婷婷用手绢捣住口鼻,道:“看来我们也得买两匹马。”
  提起马,小龙不禁想起墨龙,这匹善解人意,忠心耿耿的马儿,竞被绿蛇叟毒毙。
  他思念未已,又是五骑装束一模一样的少女疾掠而过。
  二人不愿惹事,故此只好忍受尘焖侵袭,闪到路旁,让过她们。
  盏茶时间过后,又有十骑分成两批疾驰而过,小龙不由暗道:“哇噻!看来天魔帮已倾巢而出了。”
  他正思忖之间,身后蹄声又起,不过,这次蹄声并不太急,蹄声中似夹杂车辆辘辘之声,他立郎想起:“哇噻!莫非是什么鬼“王车”?”
  心中一怀疑,不自禁扭身回顾。
  果然不错,一辆四骏豪华油壁王车不疾不徐驰来,西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只张翅欲飞的“彩凤”。
  “哇噻!不知里面是不是桃花三娘子?”
  小龙连忙用“密室传音”告诉了苏婷婷。
  就在这时,王车已往他俩身边驰过,车厢内忽然响起一声轻咦。
  二人心头不禁一震,暗忖:“难道这女人已练戍了“天耳通”,能搜听“密室传音”?”
  其实,事情凑巧,王车里面确是桃花三娘子,只因她瞥见小龙与苏婷婷,一个俊逸潇洒,一个绝艳颜容,尤同一对金童玉女,她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佳质,故才发生轻咦!
  这一来,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策马的四位少女,心中误会骂句:“不长眼睛的东西!”
  其中一位少女,右手迅即一扬,“啪!”一声,马鞭夹着劲风朝小龙右颊扫来!
  小龙见驱车四少女,见不是从前的甲纯、乙苯等人,心中不由一怔:“哇噻,又换人了,原先那四个查某到那里去了?”
  他可不知道甲纯、乙苯已嗝屁啦,是丧命在他那根肉棍下。
  因此,他根本没听清楚人家骂他,及至鞭声暴响,鞭影横卷过来,这才本能的一伸手,立即攫住了鞭梢。
  他原想把这少女拖下马来,但他没有那么做,只轻轻用手一震,皮鞭便节节寸断掉落於地。
  车内的桃花三娘子正欲阻止,乍见小龙显此奇功,不由一怔,娇叱道:“走!”
  四女闻声,深深的瞧了小龙一眼,鞭梢一扬,王车已擦掠而过。
  车轮转瞬隐没在道路转头。
  小龙挥挥身上的灰尘,长长吐一口气道:“哇噻!姐,瞧瞧她们变“啥未艋”(玩什么九九九花样)?”
  口口口口口口
  “夫子庙”在秦淮河北的“贡院街上”,背临着淮河,是处天下知名的地方。
  “夫子庙”这地方一如北平的“天桥”,吃暍玩乐,应有尽有,五花八门,层出不穷,也层层出奇。
  而且,也是八方龙蛇混杂,金陵的卧虎藏龙之地。
  苏婷婷乃身怀上乘武学的当代红粉,是以,一听小龙决定摄踪暗访“凤辇王车”,立即点头赞成。
  口口口口口口
  鸡鸣寺,是金陵古刹之一。
  寺在覆舟山东麓,覆舟山原名玄武山,在城北七星。因形而名。
  鸡鸣寺原名“同泰寺”,明洪武改建称鸡鸣寺,现葬有宝志的遗体。
  夕阳将落,红霞烧天,这是个美丽的时刻。
  就在这时刻,王车缓缓驰进了“鸡鸣集”,在集上规模最大的一家“长生居”的客店门口停了下来。
  小龙远远在距离五十丈之外,目光凝视着王车,在他心中以为王车主人一定会立刻下车人店。
  哇噻!王车主人是不是桃花三娘子,他一定可以看到,弄个清楚。
  然而,事实出人意外地,王车一停,四个驱车的少女虽然都下了马,但她们上前解下拉车的那四匹骏马之后,便吩咐店伙计牵走了。
  接着,八名绛衣少女上前,自王车的四角取下四根儿臂粗细檀木棍,套在王车的两旁的铁环上。
  拔起车厢轴间紧密锁着的铁扣和铁栓,而后抬起车厢,推开车轮,这样一来,车厢与车轮立刻脱缰,变成一顶王轿了。
  由八名绛衣少女抬着进了“长生居”。
  小龙没想到“凤辇王车”,竟会变成王轿,看得甚感失望。暗道:“哇噻!够严密!”
  心中一动,一式“八步赶蝉”,就要掠过去,苏婷婷轻轻一扯他的袖,朝右侧树林掠去“嘘!龙弟,不可鲁莽,天黑行事!”
  “哇噻!何必管这么多?”
  “小心能使万年船,何必打草惊蛇,明闯不如暗察。”
  “哇噻!姐,还是你考虑周到。”
  说完,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
  时交二更,二人立即前往长生居。
  男女嘻笑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原始的“奇异”多重奏,立体身历声音响更加的扣人心弦了,小龙及苏婷婷已是过来人,立郎明白了一切。
  二人以“小波流”、“飘飘风”轻功,很快的在长生居巡视一周,发觉这长生居整个被他们包下了。
  后院里,正在举行“无遮大会”以及“坦胸露乳”的原始大会战了。
  原来那些少女多半是“幼齿”,而其中“查埔”只有极少数几人,形成僧多粥少,三四个少女才分配到一个男生。
  而这些男生可忙乱了,一个人要伺候几名女生,手,嘴,阳物,都没有闲着。
  格格浪笑嗔骂声音,立郎响成一片。
  另外一位女人高高在上,不错,小龙一眼就认出是桃花三娘子,靠在锦墩上,而侍候她的却是一位“泰山型”的男子。
  他俩采用的姿势是“倒浇蜡烛”。
  那位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也在坐,正忙着吸吮桃花三娘子的双乳,就像婴儿吸奶的“啧啧”有声。
  正好应了一句话“有势躺金狮,无势狗也来。”
  那些少女丝毫不敢嫉妒,干活的干活,揩油的揩油,每人都全身贯注在狂欢之中哩。
  地上散置了一堆堆卤味、烤鸡。
  二人目的只是采悉“王车”的主人是谁,而今目的已达,就无心欣赏“牛肉秀”了。
  因为,这些“踊舞者”已开始实弄花招了,什么“金鸡独立”、“观音坐莲”、“隔山点火”……一一出炉。
  时而“疾风暴雨”的猛攻猛砍,时而“狂蜂戏蕊”的轻抽慢插。
  精招尽出,层出不穷。
  苏婷婷虽已经人事,到底是大家闺秀,岂堪收入如此火辣辣的“镜头”,一拉小龙就要离开。
  而小龙究竟年轻气盛,胯下帐篷不知不觉的高搭起来了。
  突觉手中一紧,回头一瞧苏婷婷,示意他离开,暗暗自责一声,迅速的虚空一抓,凌空摄了两只烤鸡才退出。
  二人退出长生居,来到一处隐密处所,苏婷婷撕了一块鸡肉塞在嘴里,只听地低声道:“龙弟,有没有你的老相好?”
  “哇噻!姐,你怎么老糗我,我那时是被药物所迷,并不是心甘情愿。”
  “嘻嘻,怎么会呢?猫是怕鱼腥?”
  “哇噻!姐,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是“举铁鎚扛额”(自己惹起来的灾祸)!”
  “我没怪你,龙弟,只是要你记住,“鸡母啼是祸,不是福”!”
  “哇噻!姐,我知道了。”
  口口口口口口
  金陵城的客栈,在近几日来生意特别的兴隆,每家店里的上房,都整院的被客人包了去。
  “江北楼”是全金陵数一数二,规模最大的一家酒楼,不用说,这几天里的生意自然是好极了。
  从早到晚,整天满座,简直就座无虚席。
  店伙们汤酒上菜,忙得透不过气来,楼上楼下,跑得脚底板朝了天。
  店掌柜则笑逐颜开,春风满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时近中午,正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一个跛丐叫化,挂着笑脸走了进来。
  那知他还未找着坐位,店小二却已然赶了过来,挥手赶他道:“去,去,去,爷们现在正忙,待会儿再来吧!”
  跛丐一见小二这付狗眼看人形状,不由勃然爆发,双睛一瞪,头一扬,哈哈大笑起来。
  小二见他无端大笑,刺耳惊心,引得人人侧目,不由气骂道:“死叫化,鬼叫鬼叫,再不走爷们不客气了。”
  跛丐闻言,笑声却生像被利刃由中间割断一样,震然打住,怪眼一闪,发生刺耳之声,道:“狗东西,门缝看人,我先毙了你!”
  说话间,右手一举,正要虚空点下。
  霍闻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笑音,道:“前辈游戏风尘,何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
  跛丐闻言惊觉,缓缓收手转身,只见靠窗一张方桌上,坐着一双中年男女,入目予人以清奇之感,那相劝之言,便是男人所发。
  那男人一见跛丐回头,起身拱手为礼,道:“前辈不厌弃在下夫妇,凡夫俗子,让在下等小作东主如何?”
  小二目睹跛丐,眼现异光煞笑,十分怕人,及闻所言,更吓得要死。
  此际有人出言解围,早已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
  柜上帐房见识多广,经验丰富,连忙赶过去,恭腰陪笑,对跛丐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与小二混帐一般见识,您老就请过去坐坐吧!”
  跛丐早惊觉自己不该与无知的小二见识,便一拐一跛的走近那一对夫妇桌前,冷然道:“阁下钟语醒人,老跛子诚然心感,但不知贤夫妇高姓大名?”
  那夫妇均起身客气让坐,那男人笑道:“在下石小龙,此乃内子婷娘!”
  这一对夫妇,实乃小龙与苏婷婷乔装。
  言罢一顿,转问道:“前辈想必是名动天下的笑面跛丐吧!”
  这老叫化果然是“笑面跛丐”,这次重作冯妇,莅江湖,本抱有一番雄心壮志,那知先遇云鹤,功力镇压群豪,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等有奇。
  次遇小龙苏婷婷,年轻轻一身绝学,均达上格青冥之境。
  他虽未与二人交手,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自叹弗如。
  但他嫉恶如仇,风闻天魔帮集结金陵,发下“天魔帖”,自命侠义中人的他,岂容魍魉横行。
  因此之故,他便向金陵来了。
  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这一对夫妻,见那石小龙,青绸儒衫,颔下留有五寸短须,肤白貌秀,一对圆大的黑睛,闪射智慧之光,显示着他必是正直无私,通达饱学之士,但却又不显一丝具有内功修为之色。
  至於那石氏婷娘,青缎衣衫,青丝如云,虽则娇弱弱深具徐娘风韵,端庄娴静,蓝眸中却显出一分羞涩,一分喜悦,与二分英爽无畏之气。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诧异,自忖:“这人分明是拓落秀士,并非江湖人物,却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
  跛丐发出破铜锣般声音道:“正是区区老跛子之名,阁下读书学子,怎会得知?”
  小龙道:“前辈大名,震动湖海,在下虽是一个寒儒,却也听人道及前辈的英雄事迹,不料今日得目睹前辈真面,诚是快慰平生也!”
  店小二送上酒菜,他复又加点了几味熏鸡烧鹅之类,遂郎举杯,向笑面陂丐邀饮。
  笑面跛丐信以为真,端杯浮一大白道:“阁下与尊夫人骨格清奇,本应是我辈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长,学剑已迟,诚然令人惋叹!”
  小龙微微一笑,轻尝杯酒,徐徐应道:“前辈叱咤风云,虽令在下羡慕,却不如寄傲山林,来得清闲自在呢!”
  笑面跛丐“咕咕”连饮了两口闷酒,双眉紧皱道:“阁下之言,亦是亦非,所谓天生我才,必有一用,才大治国,才少安家,若人人啸傲泉下,不问他人疾苦生死,则天下岂不任那魍魉横行,小人邪辈得志了吗?”
  说到这里,神色凄然,低头抓过酒壶,狂饮烧酒,片刻功夫,便将那壶半斤烧酒暍完,击筷高呼:“酒来!”
  小龙与苏婷婷对望一眼,却各又默不出声,静静的吃食观变。
  店家又送来三壶,笑面跛丐举壶牛饮,刹那间,已然连尽十壶,醉态可掬了。
  这才抬头,一见小龙他们已吃完,方似惊觉自己失态,裂嘴长叹一声,双手齐施,一阵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收拾乾净。
  最后,倏然站起来,一拍肚皮,道:“饱了,老了,不中用了……”
  小龙付过酒资,微笑说道:“前辈如无固定去处,何不与在下投店安寝?”
  笑面跛丐醉眼相看,打量小龙半晌,方自哦了声道:“阁下虽是个文人,却具我辈性情,我老跛子,一生孤苦,往年虽交了一位好友,却不料他竟惨遭小人暗害,自恨此生再无良友,不意今竟得见阁下,深对心思,可喜啊!可惜!”
  小龙与苏婷婷对视相望,不知笑面跛丐所指可惜者为何?可喜者又是为何?
  见他无拒绝之意,立郎举手揖让,道声:“请!”
  不移时来至一座“安居客栈”之前。
  想是他们住在此地,道声:“请!”
  小龙将笑面跛丐让入室内,才吩咐店家,另开一个单间。
  店家答应着,先送上香茗面水,三人一一梳洗。
  未待小龙夫妻开口,便骤然问道:“阁下适才在酒楼临窗而坐,可曾望见一双异样俊美的男女经过?”
  接着又将两人形容一番。
  小龙眼帘下垂,勉强摇头,轻答:“不曾!”
  语毕,忍不住抬眼一看,只见笑面跛丐双目凝神,喃喃自语,却听不出有何声音。
  不由问道:“前辈找这一双男女,所为何事,在下可得闻欤?”
  笑面跛丐“啊”了一声,扫了小龙一眼长叹道:“其实也无什么大事,只是老跛子下午曾在江边,目见这一双壁人,施展绝艺,镇住群盗,那男的自称石小龙,与阁下名只一字之差。”
  语气一挫,双目凝望门外,却又缓缓的道:“还有一点,那自称苏婷婷的女娃娃,一身轻功掌法,怪异罕见,但是老跛子却觉得十分眼熟,似在何时见过一般……”
  他语音渐低,似在一心追忆往事,最后竟然停了下来。
  小龙二人一听他“十分眼熟”之言,各似一震,尤其是婷娘,一双蓝眸,闪出湛湛精光,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竟还隐含煞气,层角亦自微抖,表示着她正十分激动。
  只是这表情,一显即隐,笑面跛丐一意苦思,并未发现。
  室内一时隐入沉寂,三人的呼吸之声,隐隐可闻。
  不知过了争久,笑面陂丐霍然抱头大哭起来!
  那哭声,若似猿啼兽泣,虽则十分刺耳,却也至为感人!
  小龙与苏婷婷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好半晌,笑面跛丐哭声渐缓,苏婷婷轻启朱唇劝道:“前辈何事伤心?请说予愚夫愚妇知道,愚夫愚妇虽无能,却愿为前辈分担二一呢!”
  笑面跛丐哭了一阵,心中伤痛稍减,抹着脸上泪痕,半晌方才叹息一声,道:“贤夫妇盛意,老跛子心感无已,贤夫妇局外之人,还是不知的好!”
  苏婷婷惋然一笑,缓缓道:“前辈既不肯说,愚夫妇自也不便过问,不过晚辈倒巳猜着一二,但不知是也不是?”
  石龙双睛一垂一闪,“哦”了一声,道:“夫人你猜着了什么?且请说来听听。”
  苏婷婷悄语道:“以晚辈想,前辈既然发现那位姑娘所施的轻功掌法,十分的眼熟,则必然许多年前,前辈曾在一海外异人身上见过,至於那异人,生前与前辈有过一段不浅交情,因之前辈一时想起,便不由悲从中来,为故人仙逝而泣了。”
  笑面跛丐闻言,待她说完,霍然站起来拱手一揖道:“夫人天纵之资,观察入微,诚令老跛子敬佩无已,但老跛子尚在一事不明,尚请夫人指正!”
  苏婷婷连忙还礼让坐,道:“晚辈只不过稍明事埋,怎敢当前辈盛誉?……一笑面跛丐洽坐,又道:“老跛子虽然缅怀故友,但还不致失态痛放悲声……”
  苏婷婷接口道:“前辈是说,令故友为人所害,死得凄惨?”
  笑面歧丐霍然仰天长笑,直似闷雷般荡起回音,屋瓦簌簌,灰尘飘落,历久不息。
  笑毕面色霍又一寒,连连点头道:“好,好,老跛子今日得遇着两位,真可说逢知音,夫人所言不差,我老跛子那位唯一故友,正是卅年独步武林,后来惨遭那自命不凡的七大掌门,连手杀害的盖世奇人啊……”
  此言一出,笑面跛丐神身十分激动!
  只见苏婷婷翩然立起,未等跛丐弄清,她已然双膝跪倒,凄声颤抖,叫道:“前辈请恕侄女欺瞒之罪,侄女便是你那位故友,孤芳客唯一传人!也正是前辈追寻的苏婷婷啊!……”
  口口口口口口
  夕阳已逝,暮色苍茫。
  在黑夜将临未临的这一刻,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一片灰蒙。
  青山、碧水、绿叶、红花,都变成一片灰蒙,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室内三人陷入了一片沉寂。
  笑面跛丐在苏婷婷悲切切追问下,终於说出与孤芳客相识情形,以及孤芳客遭害之由。
  笑面跛丐长叹一声道:“廿年前,我老跛子嫉恶如仇,暗中为非作歹之徒,遇上我老跛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这般人,千方百计不但想制我於死地,同时还散放谣言,说我老跛子如何怪癖,,若干真正的正直侠士,却也不屑与我老跛子为友。”
  “有一次,在中条山中,老跛子发现几个和尚,黑衣蒙面,掳掠二个少女,携至深山好奸取乐,事后杀却灭口,正准备埋尸离去。”
  “老跛子一怒之下,将和尚一一击毙,搜身一查,竟是少林门下,法字辈一流人物。”
  “少林乃名门大派,素以正宗自居,老跛子念及少林清名盛誉,好意将这几个败类的光头砍下,亲往少林示少林掌门圣一大师,留意考查他门人行踪。”
  “那知少林不容分说,摆出拿手绝活一百零八人罗汉阵,让老跛子一人独闯。”
  “声言老跛子若能闯过罗汉阵,万才有资格莅寺拜谒掌门,否则,便休想活着回去!”
  “老跛子单身入阵,任凭老跛子出尽绝学,也不能闯出阵外。”
  “时候一久,老跛子后继不力,堪堪不敌送命之际,突然间阵外复又闯进一人。”
  “只闻他啸声入空震耳,掌风呼啸生风惊人,不移时便将少林寺一百零八个和尚,打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老跛子精神一震,竭尽余力,一阵猛攻硬打,脱出阵外,却不料真力不继,竟脱力晕死过去!”
  “及至醒来,睁眼一瞧,卧身处已然换了地方,处身在一古洞之中。”
  “助战那人见我醒来,便郎自我介绍,这人非他,正是你师父,天下第一剑孤芳客。”
  苏婷婷与小龙在一旁静静倾听,至此闻得孤芳客之名,苏婷婷方才低低的呀了一声。
  笑面跛丐盼地一眼,长叹道:“当时我十分惊异,皆因传闻中孤芳客一生行事,善恶全凭一意孤行,在江湖提起他来,比老跛子之名,还要怪上十分!”
  “那知交谈之下,不但毫无一丝怪邪,竟是与老跛子类多相同之人,立即与他结成好友。”
  “跛子伤愈之后,与他联袂同登少林,他一人独战圣水及五大护法,老跛子邀斗罗汉堂,与藏经阁两位首座贼秃,一场激战下来,孤芳客大获全胜,跛子却不惧中了那圣水贼秃一掌!”
  跛子自觉无颜,立誓入山,重练绝学,报雪这一掌之恨,孰料这一别终成永诀,他……他……他竟於五年之后,在崂山之上,被人暗算而死呢!……”
  说至此处,笑面跛丐已然是语不成声,泣下数行了。
  苏婷婷师如亲父,情深如山,闻言不由引起了地那惨痛记忆,也跟着掩面娇啼起来了。
  小龙见两人哭得伤心,乾咳一声,劝道:“前辈与婷姐不要太过悲痛,伤了身体,俗语言,人死不能复生,为今之计,倒是先查明孤芳客前辈的真正仇人,徐图报仇才是正理!”
  苏婷婷霍然仰起泪痕纵横的如花娇面,望着小龙,幽幽问道:“龙弟弟,你,你不反对我为师报仇吧!”
  小龙瞥见她双目带煞,心中一惊,不由暗叹一声,忖道:“婷婷姐姐对我可真是情深爱重,她知我不喜杀人,虽则是这等深仇,却还要先查询及我的同意,这,这我能反对吗?”
  他这一嘀咕,笑面跛丐“叭”的一拍桌子,道:“好小子,你到底什么东西,敢不让婷侄女为师报仇,我跛子虽然不才,倒先要教训教训你!”
  说着霍然站起身来,看样子就要立即动手。
  慌得小龙忙出声否认道:“前辈休要误会,在下怎会反对婷婷姐姐为师报仇,只不过在下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笑面跛丐怒道:“放屁,上天郎使好生,为什么偏叫孤芳客那等大侠横遭惨死,小子,你只知上天好生,便未闻除恶便是为善吗?”
  小龙一时为之语塞,默然不语。
  苏婷婷见状,反代龙弟弟抱屈,道:“前辈你真的误会龙弟弟了,他只不过怕侄女气恨头上,杀戮无辜,龙弟弟对吗?”
  小龙点头表示同意,双目中不由射出一股欣悦而感激的爱怜光辉,投向苏婷婷。
  四目交投,苏婷婷芳心一甜,满腔悲恨之气,不由散失大半。
  笑面跛丐见他俩郎怜妾爱之态,怒气渐消,重又坐下,道:“老跛子这次重履江湖,所为就是此事,今后咱们两股力量合在一起,想那七大宗派,虽然厉害,却也不见得能逃过报应呢!”
  苏婷婷见笑面跛丐如此重义,芳心甚感,连忙道谢,一时话题一转,跛丐乃问起他二人身世!
  苏婷婷莺声婉转,言及二人过去,老跤子初闻葡萄牙国,不由大大惊诧。
  同时间,他听到小龙奇异经历,以及二人练武历险,诛鲸入海等等,更惊为前所未闻,如听齐东野语一般,不敢置信!
  说着,笑面跛丐霍提疑问,道:“你,你在那里见过我老跛子呀?”
  苏婷婷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闻言又自噗嗤一声,强行忍住,道:“前辈难道忘了石石山擂上老叟了吗?”
  笑面跛丐“叭”地拍桌子跳起身来,大嚷道:“好小子,真有一手,可怨苦了老跛子了,我还一直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过有个姓云名鹤的老人,原来都是你啊!”
  小龙与苏婷婷已深深了解了他的特性,此际见他面寒似水,知道他乃是说着反话,表面上虽似发气,实在他心中确实高兴。
  果然,笑面跛丐这次目睹亡友的一双佳徒佳婿,真是个快活万分。
  皆因,这不但亡友之仇,得偿之日已在不远,江湖之上,同时也多增了一双真正的豪侠英奇!
  □□□□□□
  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笑面跛丐辞别二人离去。
  小龙与苏婷婷仍是文士夫妇装束,来到前厅早膳。
  盏茶时间过后,只见街北边转过来四骑,旋至楼前下马,走上楼来,小龙瞥了他们一眼,立即低头进膳。
  领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银髯及腹,两侧太阳穴高突如坎,身后跟着三位中年人,其中有两个小龙认识。
  一个是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金钱刘舟山,余下一人虬髯栗肉,目蕴精光,一望而知是位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立即点过酒菜。
  饮食半晌之后,金钱刘舟山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见无碍眼客人,立即向老者低声说起话来。
  小龙隐约听其说道:“老寨主……派偃头陀……”
  那位被称做老寨主的老者,看来就是大娄山寨主陆一清了,闻言一惊道:“是“迢迢千里路,狐偃一头陀”?”
  刘舟山立即点点头。
  老者却沉吟起来。
  小龙虽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事情,但察言观色,知道这老者似忌惮狐偃头陀,心想:“哇噻!这啥未狐偃头陀挺军的哩!”
  忽听那位虬髯栗肉中年人道:“老寨主,我们得赶紧下手,这几天金陵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八成都是为这件事来的!”
  “嗯!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的已认出有雁荡及君山两处人马。”
  陆小清却接道…“孩儿看到丰面鬼使!”
  “那姓王的在什么地方落脚?”
  陆小清道:“他们未住进客栈,却与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四人潜在清凉山扫月楼里。”
  第三十八章
  夜渐深。
  整个的扫月楼随着夜暮的降临,也渐渐形成恐怖的气氛。
  楼为明未遗臣龚丰于“丰亩园”遗迹。
  龚善画,有僧人扫叶图,因名扫叶楼。
  全楼一片死静,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任何人置身於此地,都难免会想到鬼,小龙此刻就有陷入鬼城世界的感觉。
  但是他并没害怕,因为自觉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就有一股浩然正气,鬼是不敢侵犯浩然正气的。
  他静立约莫两刻时,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不禁轻轻的自语道:“笑面跛丐,哇唾!他莫非出事了?”
  不错,笑面跛丐约好了,绝不可能不来,除非是出了事,还有,据婷婷姐姐说狐偃头沱以及丰面鬼使均非省油灯。
  出了什么事?
  小龙想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发生某些全凭武功解决的事,他不愿杀戮无辜。
  正在忧心仲仲之际,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女人叹息。
  在这种充满鬼的气氛的地方,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叹息,任何人都会为之毛骨悚然。
  “哇嗥!难道真有鬼?有够衰!”
  一声叹息过后,全楼趋於寂静。
  小龙一惊过后,立刻恢复镇静,运目搜视发出那怪声的地方,不见有什么怪现象,耸肩一笑,便打算将它置诸脑后。
  但偶一转眼旁顾,顿时心头大震,原因是他看到一个女人。
  一个长发披一眉的白衣女人。
  她长得很美,年约二十五六岁,已静静的立在一座假山的旁边。
  脸上含看一丝微笑。
  那情形,好像她已站在那里很久,已经偷偷看着小龙很久了。
  “哇噻!你是什么人?”
  身形一飘,展弱了“水波流”轻功,向那女人扑了过去。
  但等小能摸近之际,忽见那长发女人一闪躲入假山后面去了,当即刹住身子,然后步步为营转入假山后面。
  一看之下,不禁怔住了。
  皆因长发女人已不在假山后面,凭他的视力、听力以及轻功身法,居然能在他身前遁。
  形若不是鬼,适份功力就真个匪夷所思了。
  不景暗暗抽了一口冷气,暗忖道。“哇噻!我就偏不信邪!”
  对于鬼,他一直是存疑的,不相信比相信多些,而且他的确不怕鬼,他觉得一涸人只要行得正,做的正,任何鬼怪都不会上身的。
  “哇噻!子不语,怪力乱神!”
  “唉!”
  又一毁幽幽的叹息,自左方传来。
  小龙转头循声望去,一眼瞥见扫叶楼的回廊上,也就是刚才站立的地方,站着那个身穿白色是衫的长发女人。
  但是,那已不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而变成一张七窍流血,像吊死鬼一样可怕的脸庞。
  小龙由於心理上已有准备,故此见到一张恐怖的面孔,倒不怎样害怕,他决心弄明这女鬼是真是假,当下就在假山上一顿双足,怒矢般向扫叶楼回廊飞掠过去。
  假山与楼间的距离约四丈,这样的距离,对小龙来说,一蹴可及,但那长发女鬼在小龙刚起身之际,又一闪身,退入楼阁里去了。
  小龙就在她退入楼阁的次一瞬间飞上了回廊,他竟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
  楼阁内空空如也,那女鬼又消失不见了。
  只见对面一扇窗门在迎风摇荡。
  他疾步靠近窗门,向外望去,只见那长发女鬼站在楼下数丈外一棵柳树上。
  站在树梢上,随树梢浮沉着。
  小龙一看那情景,心头就不禁“砰”的一跳,因为他这时已正确的看出那种轻功的境界,即使不是厉鬼,也是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女流高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喂!你如有所为而来,请即划下道儿,哇噻!装神弄鬼像什么玩意儿?”
  长发女鬼不动也不答,只瞪眼看着小龙,双眼中流出的血水倍觉可怕。
  小龙见她不答,忍不住越窗飞去,再向她飞扑过去了。
  结果情形仍然相同,就在他飞扑出窗口的待候,那长发女鬼的身子忽然直沉而下,瞬即不见。
  “哇噻!!好快,但顾她是真鬼才好!”
  他希望她是真鬼的理由是:碰见励鬼,王敬实他们不一定会丧命,而碰上恃强的武林高手,就有性命之虑了。
  “唉!”
  暗忖方自脑际闪过,前面围中又传来一声叹息。
  攀目望去,那女鬼出现龄一棵芭蕉树下,只不退她的面目已改变,又变成原先那张美丽的脸孔。
  她向小能微笑着,很甜很迷人的微笑。
  “哇噻!你吓不倒我的。”
  长发女鬼不答也不动,脸上仍褂着迷人的微笑。
  小龙扮了个鬼脸笑道:“哇噻!你如果是鬼,就不怕道颗石头。”
  说罢,自地上捡起一颗石头。
  石头去势如电,长发女鬼却似怕石头,身子一闪,躲人芭蕉树后去了。
  小能哈哈一笑,挥头就走。
  这一策略果然奏效,那长发女鬼又出现了,而且启口道:“喂!怎磨走了呢?”
  小龙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哇噻!黔骡技穷了吧?”
  “你的瞻量里真不错,妾身每次装鬼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哇噻!我是涸一贫如洗的穷人,你该知道穷人是不怕鬼的!”
  “所以你也准备来抢珠宝?”
  “哇噻!这样说来,你是觊胡那批珠宝了?”
  “是的!”
  “哇噻!现在还想要么?”
  “是的!”
  “哇隆!你可知道这批珠宝是用以救济巢湖灾民?”
  长发女人道:“妾身出个价钱如何?”
  “哇嗜!你是想出钱置这批珠宝?”
  长发女人道:“是的,妾身可以马上付你五万两银子,怎样?公道吗?”
  “哇噻—。珠宝不是我的,为什么把银子给我呢?”
  长发女人道:“虽然不是你的,但你来到这理,自然是想染指,我们如果能够合作,就高枕无忧了!”
  “哇噻!称太看得起我了!”
  “我有自知之明,你有高明的轻功,其他的身手也不会太差劲,所以我想邀你做我的伙伴。”
  “哇噻!假如我不顾意呢?”
  长发女人叹道:“不要逞强了,你别无选择,那份珠宝,我们是势在必得。”
  “哇噻!称想威胁我?”
  长发女人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孰着的话,会害死不少人,为什磨不积些阴德呢!”
  “哇噻!怎么说会害死不少人?”
  “妾身只能说到这里,不便再为你详细解释了。”
  小龙想了想,说道:“哇噻!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那批珠宝,可救活许多人。”
  长发女人道:“要想救灾,五万两也就够了。”
  “哇噻!五百万两也不够!”
  “既然如此,就算那批珠宝用来全部救灾,也是无济于事!”
  “哇噻!我等都应尽力而为。”
  长发女人道:“但你绝不可能活着拿到这批珠宝,或者保护这批珠宝。”
  小龙道:“哇噻!咱俩不妨走着瞧!”
  长发女人道:“当然,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像那些人一样!”
  小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长发女人所指的地方,正是扫叶楼。
  他一跃上了楼顶,鸟瞰过去,正如名士题诗云。“最是江南堪爱处,城中面面是青山。”由此望则城内万家灯火,外望则大江一衣如带,船帆千千。
  但富他踏人模内,立刻同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他不需照明,一瞥之下,不由得凛然止步,只见空空的楼上,两人尸横就地,一个是壮士打扮,一涸是头陀装扮。
  两人年岁均都不小,那头陀的半边天灵羞已被削去,壮士的下半身,血迹斑然,脸上五官扭曲,形状可怖,显然是身受重伤而死,曾受极大痛苦。
  事到如今,不由得小龙不担心王敬实以及皖南四钗等人的安危了。
  但扫叶楼三面,每一处门户都是洞开着的,其中均是黑黝黝的,不知藏着什魔秘密,晓是他身负盖世奇学,见了一种情形,背上也是不自禁地生出凉意。
  当下他向左方探索,来到一同偏厅。
  这厅中的情形更是恐怖,地上横七竖八,一共死了二三十人,有的相互扭成一团,有的手中刀剑砍在对方身上,血流遍地,腥气奇重。
  看来,这些人的脸色,均都新死不久。
  “哇噻!为了这些毫无生命的束西,竟拼命至此,丧命于此!”
  “怎磨擦?”长发女人不知何时也进来了。
  “哇噻!什么怎么样?”
  “你没有看见这惨酷的场面,为了那批珠宝,一个个横尸当地!”
  “哇噻!你好狠!”
  长发女人双手连摇,说道:“阁下别张冠李戴,妾身可不敢居功,这不是我的杰作。”
  “不是你?哇噻!至少与你脱不了关系!”
  “真要是我做的,我没有否认的必要。”
  说着,长发女人自怀里取出一只颇似绣球的束西,抛了出来道:“是东西给你!”
  小龙伸手去接,就在快要接入手理之时,忽觉不妥,连忙仰身倒退,离开了扫叶楼。
  于是,那只球状似绣球般的东西,就落人偏厅,随同“碰”的一声闷响,如炮竹炸开,迸射出一大团黄色的浓烟。
  小龙一见,虽不知为何物,但可确定那黄烟能致人于死地,立即再一顿足,纵出四丈开外。
  一瞬同,浓烟卷到他面前,再一个倒翻,透远远避到十几丈外的一道墙角。
  黄烟散开约七八丈之后,力道即尽,转向上升时,在月光的照射下,形如一大团炎火,冉冉升上空中。
  黄烟虽然迷浓,但却不能逃过小龙如雷的神目,发觉长发女人藉烟幕的掩爱逃遁。
  小龙故作不察,悄悄的跟在后面,远远看去,只见长发女人进入了三江镖局。
  这时刻,三江镖局,灯火处处,十分明亮。
  二人一前一俊,快过二缕黑烟,只一闪便自不见,长发女人已进入圈中的一栋阁楼里。
  小龙掠至三江镖局,只见镖局二进大厅内灯光特亮,倾耳凝听,笑语喧哗可闻,料定其中必然饮宴未毕。
  他艺高瞻大,因之毫不迟疑,如投巢雏燕飞掠,悄悄跃至那厅后窗,神不知鬼不畏便隐上了回廊横樑。
  他神目如电,视夜如昼,四视园中无人,虚指一点,后窗窗纸上,立即破了一洞。
  接着是“金钩倒悬式”,谨以脚面掬住回廊横樑,身躯半躬下垂,只眼正好由破洞中穿人厅中。
  厅中此际,果然正在开席,祗见那正中央,圆圆的一张檀木桌上,坐了一圈。
  上手是忠厚老实的王敬实,两边皖南四剑,下首也就是面到小龙的一边,坐着三个不认识的人,想必是此间主人。
  果然,正中一身躯高大,白髦银髯,神感威猛的老者执杯敬酒,未言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声洪亮震耳,显示他内功颇佳,笑毕方道:“来,来,来,玦儿、行儿,难得皖南四剑看得起我们父子,将这批大买卖让予咱三江镖局,更难得王老板慷慨好义,以珍物换取钱粮,救济巢湖灾民,让我们父子三人,各敬一杯,以示敬佩感谢之忱!”
  说罢,率先乾了,他身畔两位面貌相彷,年约三十上下的精壮男子,也同时饮尽一杯,共邀王敬实五人乾杯。
  单剑震皖南方直民,笑着回敬道:“三江镖局,名冠京革,执同业牛耳,兄弟等得亲凤范,实在幸甚,谨请三位饮尽此杯!”
  好一阵方算敬过一圈,于老镖头,霍一沉吟,道:“方镖头来京之后,可曾到别家去过吗?”
  方直民连忙摇头,表示不曾,于飞哈哈一笑,解释道:“老朽因见王老闆所携珍物价值连城,怕万一传扬出去,引起货小注意,这一来,不但不易脱手,反可能节外生枝,多生许多事故。”
  方直民道:“在下也是这般想法,故而一入京城,便到老镖头局中来了!”
  于飞又是哈哈一笑,连讚:“好,好。”又道:“方镖头与王老闆既如此信託老朽,说不得老朽要将此重担负起,这么吧,赶明起,五位居在局内,珍宝分件交於小儿,令他二人执往城中富户家中售卖,如此不仅可收隐秘之效,更可得大价钱。王老闆意下如何?”
  王敬实连连应好,并且深致谢意。
  窗外小龙听了,不但觉得十分放心,觉得这办法妥当保险。随之一想,可又觉得不大对劲。
  因为假如于飞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那长发女人为何潜入三江镖局。
  难道,王敬实已将珍宝移来此地,被长发女人知道了,乘他们在前厅议事,暗中下手?
  这一起,似认为自己判断正确,立即向后院走去。
  甫入后院,身边突闻:“石贤侄,速往假山来!”
  小龙乍闻传音,正是笑面跛丐声音,欣喜的暗道:“哇噻!明明约好的,却一个人跑来此地,害人瞎操心!”
  四周一阵张望,上且即发现假山,一式“小波流”飞掠过去。
  前进不远,果然发现了笑面跛丐。
  他欣喜的朝笑面跛丐一拱手,道:“哇噻!说好去扫叶楼,竟跑到这儿凉快……”
  未等他说完,笑面跛丐忙道:“身在险境,快随我来,一切回头再解释。”
  说完,拉着他前进数步,立即移开了假山一块石头。
  小龙立即发现一个狭窄洞穴。
  失面跛丐低声说道:“此处是三江镖局一处秘地,被我无意发现,你进去,我替你把风!”
  小龙微一点头,刚刚入数步,只听“咋!”的一声轻响,洞中立即一暗,但这并难不倒他那夜如白昼的双目。
  继续前进不远,忽觉有一股萧麝般幽幽扑鼻沁心,使他陶然欲醉,仔细一瞧,上且即发现地下躺了一个人。
  惊骇之余,将那人板转过来一瞧,暗道:“哇噻!怎么会是她?”
  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及一张美若天仙的绝色姿容,立即呈现在小龙的面前,这少女竟是自己不辞而别的阿娟。
  他不由一呆。
  一颗心儿忐忑狂跳。
  哇噻!这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了。
  小龙关心的替阿娟把了一阵脉,内心不禁又是一震,暗道:“哇噻!夭寿!真缺德!”
  原来阿娟中的是淫毒,此种得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淫毒不可,否则,只有经脉爆裂一途。
  “哇噻!不行啊!若是……唉!一来乘人之危,再则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
  想着想着,饶是他智慧如海,也不知该如何解决。
  苦思之下,立即将人抱起,心想:“哇噻!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洞外失面跛丐见他抱着少女出来,忙问是怎么同事,小龙只得据实说了,也说出认识此女经过。
  笑面跋丐沉思有顷,道:“小龙,这也是上天安排,偏偏在此时此地被你碰上,看此女品貌端正,并无淫邪之态,你就施以援手,至於婷婷姪女这方面,我愿意居中解说。”
  小龙道:“这件事待见了婷婷姐姐再说吧!”
  笑面跛丐看了阿娟一眼道:“她的呼吸甚疾,要不要紧啊?”
  “哇噻!她已服下“赤龙丸”,暂时无碍。”
  笑面跛丐哦了一声,道:“小龙,那你先救她同去,这里就由我来监视。”
  小龙道:“哦,对了,我们约好扫叶楼会齐,哇噻!前辈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笑面跛丐冷冷一笑道:“自你出来之后,我一直暗中尾随,无意中发现了一人,这人便是于飞。”
  小龙见笑面跛丐冷笑,立即问道:“哇噻!前辈认得于飞吗?”
  笑面跛丐又是一声冷笑,道:“这于飞,原名于三飞,老跛子不仅认得,还知他与独芳客有一段仇隙呢!”
  小龙忙问缘故,笑面跛丐又道:“这于三飞本是崆峒子弟,早年初出北湖,以一柄奇形兵刃银连澴,在陇中扬名立万,未遇敌手,一时少年得志,渐渐趋入下流,终至沦入黑道为盗。”
  “独芳容有一次游历陇中,正遇着于飞在打劫行商,见他是崆峒家数,立即上前,将他擒住,亲自送往崆峒山上,三清官五柳道人处,好生管教。”
  “那知五柳道人,羞恼成怒,反责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五柳道人虽是崆峒一派掌门,却也敌不过孤芳客一掌,惨遭败北。”
  “后来这于三飞留在崆峒,未再下山,据传是怕孤芳客找他麻烦,立誓重修绝艺,报雪前仇。”
  “据我老跛子椎想,崆峒派与孤芳客结下这层怨仇,上次七派合力暗袭之事,决不会少了五柳道人与于三飞这二人。”
  小龙闻言,立即将长发女鬼一事告诉,笑面跛丐。
  笑面跛丐道:“我会小心应付,你走吧,救人要紧。
  说完,迳自起身离去。
  小龙暗叫声:“哇噻!我……”一见笑面跛丐头也不同的走了,只好硬着头皮抱起阿娟离开了三江综局。
  口口口口口口
  窗外秋风箫箫。
  室内春光旖旎。
  小龙来到阿娟的身边,只见她虽然晕穴被制,却被媚药激得娇靥酡红,呼吸粗浊,玉汗淋淋,出声也更加的沁人了。
  不由心神一荡,热血滔滔,旗正飘飘了。
  阿娟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那呼吸声好似巨鎚般不住的敲击小龙的心口,他知道媚药开始发作了,双手开始“总动员”了。
  他不是“菜鸟”,在这方面已算是熟手了,很快的“杀猪”、“拔毛”,把阿娟剥得光溜溜了。
  哇噻!太美了。
  哇噻!太迷人了!
  此刻,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什么“对婷婷不忠”,哇噻!暂时已抛诸脑后了他原本看过阿娟的胴体,但没有此刻亲切,更何况,此刻是在救人!
  於是,他匆匆脱去衣衫,立即贴上她的身子。
  对准目标之后,立即“挥戈上马”。
  乘长风破万里浪,很快的就“斩将”“过关”,深入腹地,小龙才伸手解开了她的诸穴穴道一解,在媚药催动下的阿娟,哇噻!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牛,不停的猛烈扭动,口中不停“格格”“哼哎唷”的叫着。
  所幸,小龙在这方面已有经验,很快的将她驯服了。
  可是,那媚药实在太厉害了,半晌之后,她再度嘶叫狂扭起来。
  小龙不得不採取强烈攻势了,立即开始“密集安打”,胸膛紧贴着她那高耸的双峰,下体作知距离的抽送。
  好一场龙争虎门。
  哇噻!短兵相接的肉搏。
  哇噻!有够累!
  雨夜花,雨夜花,受风雨,吹落地。
  无人看见,瞑目怨嗟,花谢落土不再回。
  花落土,花落土,有谁人,可看顾,无情风雨,误阮前途,花蕊若落要如何?
  ………
  纠缠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阿娟开始“安份”了些,可是小龙攻击力量,仍然没有稍减,强棒出击,“高飞牺牲打”与“密集安打”交互替用。
  小龙虽然功力通玄,但遇到如此骠悍的对手,却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一见她仍然后劲十足,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急速来了一个大翻身,让阿娟坐在自己胯间。
  攻守互异之后,小龙只要揽住阿娟纤腰,不让她违规、冲出“线外”,就可以欣赏她那迷人的胴体了。
  阿娟开始摆动身体,好像正在骑马那样,上上下下的抽动起来。
  “哇噻!妙!妙!”小龙扶住她的腰部道:“妙极了!”
  尤其那对乳波似涛的双峰,更是颤动得令他神驰目眩,激动之下,居然每次阿娟往下坐时,就提气将腹部往上挺。
  哇噻!真是“乞食赶庙公”。
  渐渐地,小龙爱不释手的攀向高峰。
  所幸,阿娟已近“强弓之未”,因此,小龙探测车虽然在双峰游走,却未发生“车祸”
  阿娟浪荡的叫着,油田“钻探”工作总算有了收获,开始向外冒“天然气”了。
  募地。——阿娟身子速颤,突然加速挺劲起来。
  小龙受此一颠,差点冲上了“安全岛”,慌忙搂着她的纤腰,认真“指挥交通”,执行勤务。
  半晌之后,他又被那座一局耸双峰的诱惑,又情不自禁的又抚摸,享受双重快感。
  阿娟呻吟连连,欲争无力了。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了。
  小龙霍地坐了起来。二人股与股交叠着,开始吮吸了,整个人都陶醉了。
  阿娟在一泄再泄之后,无力靠在小龙身上,任由他去吮吸与抚摸,在悠悠中,她已入睡了。
  口口口口口口
  黎明时分,阿娟终於醒了。
  凝神一瞧,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看房间佈置,似乎是在客栈里。
  再看过去,一个金发女郎坐在一边,不由诧异的道:“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阿娟!你……”
  阿娟想不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想坐起,突然觉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闷哼了一声之后,立即被苏婷婷拥入怀里。
  她又惊又急,情不自禁埋首苏婷婷怀里哭了。
  “阿娟,别哭!事情已经过去了!”
  “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客栈,快告诉我,你怎么会落入三江镖局手里?”
  一提到三江镖局,阿娟立即想到自己中了于飞的暗算,想必是被这位姑娘相救,对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叫阿娟呢?”
  上且即歉然问道:“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娟呢?”
  “喔!你猜呢?”
  阿娟扭动着腰枝,道:“小妹猜不出痲!”
  “小心!别扭了蛮腰。”苏婷婷取笑着说:“嘻嘻,是你龙哥哥告诉姐姐的嘛!”
  “龙哥哥?他在那里?”说着说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苏婷婷被她哭得不知所措,问道:“你已经逃脱了于飞的掌握,为什么哭呢?”
  “我没有脸再见龙哥哥了!”
  “为什么?”
  “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就为了这个?”
  “这还不严重吗?女儿家清白被污,这一生幸福已没有了,活着也是行屍走向,我还有脸见龙哥哥么?”
  苏婷婷已将接受一项严重的考验了,她为自己一私,暗中安排了府小兰,如今又面临阿娟的难题。
  许久,她猛然作了一个决定,说道:“阿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你真的很爱龙哥哥么?”
  “此生不渝!”语音一顿,接道:“不过,现在我已有了另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陪伴青灯,以度此生,姑娘,多谢你救了薄命女子一命……”
  说至此,盈盈的拜了下去。
  苏婷婷身子一震,忙道:“阿娟,别这样想不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何必这样死心眼呢?”
  阿娟道:“不是我想不开或死心眼,我知道,一开始是我欺骗了龙哥哥,但是,我是身不由己,因为我是天魔教教徒,不管怎么说,我是卖给龙哥哥的,为奴为婢都是他的人了,因此,我应该为他保持清白之身,现在已被沾污了!”
  苏婷婷见她双眼赤红,楚楚可怜,芳心不忍道:“阿娟,假如佔有你的人是你龙哥哥呢?”
  阿娟“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
  苏婷婷道:“当时你中了媚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媚毒不可,否取,只有经脉爆裂而亡一途。”
  语音一顿,接道:“当时事急紧迫,只好叫他那样做了,娟妹,你会恨我吗?”
  接着,又把对府小兰说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
  阿娟好奇的看了苏婷婷一眼,玉面一红,道:“姐姐,可是安慰我吧?”
  苏婷婷道:“不!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是,你心里必须有所准备,我是他的妻子,在没有认识你之前,还有一位红粉知己,如今你是第三位了。”
  阿娟道:“夫人只要收容我,我不记名份,只要常看见龙哥哥,侍候龙哥哥就心满意足了。”
  苏婷婷道:“妹妹能屈尊降贵,姐姐我高兴万分,希望今后大家以姐妹相称,就不负姐姐这片心意了。”
  阿娟盈盈跪下为礼,道:“谢谢……谢谢姐姐!”
  “妹妹,你先调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再叫他来见你!”
  口口口口口口
  翌日,小龙恢复了丑小子的身份,故意在金陵城走了一匝。
  这谋略,是苏婷婷与阿娟共同设计的,皆因他们认为,既然天魔帮发出天魔帖,这件事迟早都要解决,若一味掩饰身份,便永远没有结局。
  小龙对苏婷婷是言听计从,无话可说。
  果然,中午时分,店小二执着一张红柬走来,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字奉石小龙知悉:阁下出道江湖以来,屡与本帮作对,先奸杀本帮弟子甲纯、乙苯,复劫持女弟子阿娟,此等行径,狠辣兼具,人神共愤。
  故特请阁下,重九之夜,会於钟山之阳,以作了断。
  下署为天魔帮帮主言不忘,及桃花三娘子签名字样。
  小龙看罢,对这种指鹿为马,恶人先告状的事,十分气愤。
  苏婷婷笑颜如花,湛蓝的双眸中,充满了跃然欲动的神气。
  阿娟则满面怒容,显示着她心中,正有满腔怒气。
  傍晚时分,小龙入店不久,店小二突然走过来道:“有客来访!”
  小龙走了出去,竟是梅凌霜与府小兰师徒,连忙进入,不等询问,府小兰已迫不及待吱吱喳喳说了出来。
  皆因梅凌霜为抚平爱徒感情的创伤,便带着府小兰四处游历,希望时间与风景能使她快乐。
  谁知行走不远,就听见天魔帮传出天魔帖与丑少年石小龙金陵一决的消息,便催着师父急急前来。
  甫入金陵,便发现了小龙,於是,师徒尚末找到歇脚地方,便就来了。
  阿娟献上玉茗,梅凌霜啜了一口,道:“武林中素来有“胜者为侯,败者寇”
  的陋规,反正要是打赢了,不对也变成对了!重九之会,算上我师徒一份!”
  几人商议了一阵,小龙出去交待店伙,为梅凌霜师徒准备房间。三女聚在一起,各诉各的心意,总算达成了协议,苏婷婷居长为姐,府小兰与阿娟同年同月,但府小兰早二日为次,阿娟最小只好敬陪末座。
  这一来,三女腻在一起,所有的话题,就离不开小龙了,梅凌霜见爱徒感清有了着落,心头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
  小儿女的事清她自然不愿插嘴,小龙更是无法置啄,於是,相视一笑,亦分别同房。
  小龙飘上榻,卸去衣衫,正欲入定,陡听一阵轻细的步履声悄悄走来,临近他的房门之际,突然轻轻敲了数下,低声唤道:“龙哥哥!”
  小龙听得是府小兰的声音,一怔之后,旋郎低声道:“门没栓。”
  府小兰轻轻门,迅即落下栓,走向榻前。
  小龙觉得怪怪的,但仍下得榻来,准备燃烛。
  府小兰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吐气如兰的唤道:“龙哥哥!”
  这一声,包含了无限辛酸,不少淒楚,小龙身子不由一颤。
  府小兰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柔声道:“龙哥哥!你是世上第一忍人,为什么在舟中不告诉我实情呢?”
  小龙对她原本有一种内疚,经她这一提,情不自禁把她搂入怀里。
  府小兰陡地紧紧的搂着小龙,凑上玉唇,紧紧吻着。
  小笼遭此“突袭”,心中一阵慌乱,不知如何应对。
  府小兰激情的吻了一阵子,一直到快要透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摊开双手,缓缓的走向榻前。
  小龙突听一阵悉索的声音,略一思忖,不由大骇,暗忖:“哇噻!兰妹,她怎么好端端的脱起衣服啦?是那根筋不对劲啦?”
  悉索声音过后,小龙瞥见小兰已坐在榻前了。
  哇噻!她是什么意思?
  时间悄悄的流逝……
  府小兰抱着牺牲的决心,一鼓作气的卸去全身的衣服,准备要“献身”,那知小龙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爱,原本就是“奉献”!
  爱,原本就是“牺牲”!
  府小兰由羞转急,由急转为冷静,心知龙哥哥不是那种“见色心动”的人,但偏偏自己又无法启口!
  她开始陷入沉思——好半晌之后,她终於有了结论:“既然甘心献身,还是自己採取主动的好。”
  她实在太爱小龙了。
  第三十九章
  府小兰实在不知道万一失去了小龙,那日子不知该如何度过?
  她要得到小龙。
  以小龙为人处事原则,只要自己变成他的人,他绝对不曾遗弃自己的,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和他长相厮守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小龙会不会鄙弃她!
  她毫无怀疑到小龙还有其他的红粉知己!
  只听她突然低哼一声,身子倏然倒进榻中,开始打滚呻吟着。
  小龙正在发怔之际,陡见这种遽变,不假思索的掠至榻前,伸出双手抱起府小兰的胴体,急道:“哇噻!兰妹!你怎么啦?”
  “心口……疼……腹疼……啊……哎哟……”
  小龙一听之下,心头不由大震!
  他吸了一口长气,正欲替她把脉,但府小兰却倏的挣脱,抱着腹部左右滚动,豆大的汗珠亦出现在她的额上。
  虽在黑夜,以小龙的视力,仍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那婀娜玲珑的胴体,可惜,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人体美”了!
  他频频低呼“兰妹!兰妹!”心中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浑身也不由急出一身冷汗来了!
  蓦地——府小兰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口中低呼道:“好冷!该冷……”
  小龙弯下身子,道:“哇噻!兰妹!你忍着点,我去叫梅前辈来……”
  府小兰一听,暗呼一声:“糟了!这下可要穿帮!”
  於是,双手突然抓住小龙的双臂,猛地一扯!
  事出突然,小龙一时失去重心,立即与她双双倒进榻中。
  府小兰好似在寒冬抱到一床温暖的棉被一般,不但紧紧的搂,双足更是紧紧的缠住小龙的身子。
  小龙对女人的胴体,已不太陌生了,这就像患有毒瘾的女人,只要一闻那味道,就开始会情不自禁。
  他是又欣喜、又慌乱,双手开始在府小兰身上揉搓。
  府小兰强忍着心中的兴奋,紧张的颤声道:“好冷!该冷……抱……我……快……快点……用力……抱紧我!”
  说着,她自己使紧的搂着小龙。
  小龙依言紧紧的搂着她那柔细的织腰,府小兰胸前那两粒高耸又富弹性的肉球,磨着,擦着,身子立刻觉得怪怪的。
  因为,最要命的是,小龙胯下那活儿,竟被府小兰那片萋萋芳草的左右晃动,而兴起了一股奇异的酸痒及渴求!
  小龙下衣并未除去,二人又末裸体相对,为什么会开始“来电”呢?
  原来,小龙方才卸去衣衫之后,只剩下单薄的内衣,依他原来的计划,先调息个把时辰,就开始就寝了。
  那知,突然会钻进一个美娇娘呢?
  缘由前定,谁也闪躲不了!
  府小兰此时已经“豁”出去了,箭已上弦,羞刀已难入鞘,如果今夜没有弄妥,明日也就只有“走人”一途了。
  因此,她一方面咀中低呼:“好冷!该冷!”玉手已乘机解除了小龙的束腰带,使内裤下滑。
  而且,下身却一直缠着小龙那根勃起的“活儿”,恨不得能将它塞入小猫咪咀里。
  偏偏小龙已是“肉场”战将,对男女间之事,已经非常熟悉了,但他知道,自己“东西”虽然可以避免跑到别人家去“玩”,但这也是“剃头”(玩)的好机会。
  所以,乾脆将机就计,将“活儿”放进“水田”了。
  再加上府小兰“强迫中奖”,硬要“推销”自己,双方就水到渠成了。
  只听到她“哎唷”叫了一声!
  小龙急忙道:“兰妹,忍耐一下,哇噻!以后你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
  “哥!你的那么粗大,现在塞得我又胀又痛,难受死了,以后我才不敢要呢!谁知道第一次做就这么痛苦。”
  “哇噻!儍妹妹,处女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是会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后再玩,会更痛的。”
  “那么,哥要轻点,别使我太痛苦啊!”
  “哇噻!哥怎么忍心呢?”
  小龙已感到“玉菰头”顶住一物,他在想大概就是所谓的处女膜吧!
  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兰妹受长时间的煎熬,不如狠心作一次了结,於是,猛的一挺屁股,“长拖”直刺而入。
  立即听到她“哎唷”叫了一声!
  小龙急忙道:“兰妹,再忍耐一下……”
  府小兰皱紧秀眉,点点头道:“哥,轻一点……我好痛……我……我怕受不了……啦……”
  “哇噻!不会的,马上就痛快了!”
  小龙不敢蠢动,不但停止不动,开始揉揑着“圣女峰”,咀也不停的舐吮着她的眉睫、眼帘、舌头。
  半晌——府小兰肥臀扭动了一下,知道是时候了。
  “兰妹妹,哇噻!还痛吗?”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龙哥哥……怎么办嘛……”
  “哇噻!儍妹妹,这就是需要我的“肉棍儿”替你止痒嘛,哇噻!我的儍妹妹,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真坏死了!我又没有经验……你还羞我……死相……”
  哇噻!死相就死相吧,打是亲,骂是爱,这时候来上一两句反而增加清趣!
  “哇噻!你准备好了,哥哥来给你止痒了。”
  小龙不敢太用力,一边开始轻抽慢插,一边闲情逸致的欣赏粉脸的表情。
  双手不停的在雪白粉嫩的胴体上游走。
  渐渐的,府小兰的痛苦表情在改变着,由痛苦变成一种快感惬意了。
  寂静的黑夜之中,“滋滋”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久,加入了府小兰的喘息声。
  又过了不久,府小兰开始呻吟了!
  她在一阵抽搐颤抖下,花田里流出一股浪水来了。
  “格格!哥……我好舒服……哇……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小龙被她的热液烧烫得“玉菰头”一阵舒畅无比,再看她骚媚的表情,便不在怜香惜玉了。
  挺起屁股大起大落冲刺,展开强棒攻势,棒棒奏功,频频安打,密集的火力直攻得府小兰抬架无力。
  欲仙欲死,摇头晃脑,眸射春光,浑身乱扭。
  “龙哥哥……好……好舒服……格格……我……奸痛快……喔……喔……”
  小龙听得是血脤奋张,欲焰更炽,急忙双手抬起她的双腿,向她胸前反压下去,使她整个花洞更形突出。
  冲锋号奏起“达达里”的声音,展开肉搏了,长拖施展出刺花术!
  “防左刺,刺!”
  “防右刺,刺!”
  “上击!”
  “冲击!”
  “砍劈!”
  “格格!哥……我要死了……要被你整死了……我不……不行了……我又流了……龙哥哥……我……我……”
  府小兰被这一阵猛烈攻势,杀得魂飞魄散,片甲不回,语不成声了。
  小龙在她第四次启闸门,放水的几秒钟后,也将那滚烫的“豆浆”灌入她的花蕊,射得府小兰一抖一抖的,两人开始软化在这般激情的高潮中。
  两人经过一阵休息后,双双醒转过来。
  小龙爬起身子,一见自己那“活儿”沾了一大堆红白之物,心知这又是一个少女为他献出了贞操。
  府小兰一见他那“活儿”依然硬梆梆的高翘着,不由暗叹他的耐力悠久,怪不得婷婷姐说他不属於一个女人的。
  “兰妹!你用心良苦,我知道,我会珍惜,我会像爱婷姐那样爱你们二人。”
  “不!三人!”
  “哇噻!构有谁?”
  “阿娟妹妹!”
  “哇噻!你都知道了。”
  “哥,今后我们四人一体,谁也分不开……哥—你刚才弄得我好舒服好痛快,原来做这种事是如此美妙。”
  “哇噻!真不害臊!”
  小龙轻轻揑了她一下瑶鼻,府小兰羞得钻入他的怀里,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哇噻!兰妹,我是跟你讲笑,来一起来洗个澡,洗过后会舒服些,再睡一觉,明天我们还要处理天魔帮。”
  “嗯!”
  口口  口口  口口
  寅初时分,小龙坐息一周天,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下榻之后,悄悄来到婷婷姐姐房外。
  凝神一听,只闻鼻息均匀,心知地必已入睡,便又悄悄来到院子,竟发现婷婷姐姐先他而来,呆坐在那里,不由吓了一跳。
  小龙心头一阵歉然,忍不住拉起了苏婷婷的纤纤玉手,道:“哇噻!婷姐姐,难为你啦 !你……”
  苏婷婷温柔一笑,道:“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你,咦!你看你,还和小涪子似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
  小龙在面对着苏婷婷,真如同小涪一般,嘟着咀,道:“哇噻!你们都作弄我?……”
  苏婷婷嫣然一笑,爱怜的捂住了他的咀,柔声道:“弟弟,这你得原谅姐姐,我曾经对你说过,你一人肩挑石家数房,你的伯叔母势必为你每房娶一媳妇……”
  “长者命,不可违,违者不孝,与其临渴掘井,不如末雨求缪,你先娶几位你自己喜欢的媳妇,亲长就无话可说了。”
  “姐姐思之再三,要做你们石家的好媳妇,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嫉,我本不是那种人,何况兰妹妹与阿娟都是对你心仪已久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小龙在她的温柔中,渐渐的溶化了。
  苏婷婷又道:“现在我正准传再替你物色一位,这样一来,你五叔已成亲,小梅已有身孕,其他四房就每房都有一房媳妇了!”
  小龙急急道:“哇噻!姐!你不要再“鸡婆”了。”
  苏婷婷咭咭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你不是说有位唐慧珠姑娘吗?……”
  小龙叹了一声,垂头不语。
  苏婷婷与他并肩坐在一起,道:“这留着以后再说吧,人家一个姑娘家,让你在周身乱摸……”
  小龙道:“哇噻!嫂溺援手,那是从权嘛!”
  苏婷婷道:“好吧!就算如此,我们现在别为这件事争执,这还得靠缘份呢,回去补睡一下,养足精神,好应付锺山一战!”
  小龙无可奈何的走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锺山,为大茅山脉之支阜,散布南京镇江间。
  周围六十里,高约千寻。
  锺山又称蒋山,因东汉抹陵尉蒋子文在此死难而得名。
  锺山一名紫金山,其名来源,相传为梁元帝渡江时,风水师爷望蒋山覆以紫云,遂名焉。
  实际上,锺山的地质有紫色的页岩,远望为紫红色,朝夕辉映,发射金光,风水际会,引紫云为祥瑞。
  九月九日,又称重九,节号“天中”,据传此日元景帝登高避灾,故后人於此日携酒煮鳌,登高一叙。
  诗人墨客於此日,更是邀友琢磨,留下佳作。
  锺山,原本是诗人最好去处,但今年今夕,却被武林中人占用了。
  小龙到达时,尚是卯时末,找到了开善寺附近,已过了辰时,天都大亮了。
  但见一片竹林旁的平坦石坪上,已有数十人伫立等候,这一次邀斗,是由天魔帮发起,武林中人对天魔帮十分熟悉,但他的对手——“丑小子”石小龙就很陌生了。
  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居然散天魔帖,因此,惊动了许多武林中人。
  这块平坦石坪不下数十丈方圆,山南有梁高僧宝志的墓塔,令人怀古幽思。
  场惯有些座位,先到的人有茶点招待,小龙发现五大门派都有门人在座,但个个一脸忧色。
  这些人当中,小龙没有一个认识的,不过,他发现一个奇特事,说是招待人员都是茅山派弟子。
  如今他也证实了茅山派果然依附了天魔帮。
  辰末己初,小径那边急急传来了乐声,不久,只见一行乐师吹吹打打,引导约二十余人向这边走来。
  为首二人年纪都不到三十,较大者走路还歪歪斜斜的,小龙很熟稔,正是现任天魔帮帮主宫不忘,另一位生了个元宝头的丑汉,该是他弟弟宫不屈了。
  这二人之后,是一些衣着华丽的丑人。
  最后,是一群美艳少女,抬着两乘软轿冉冉跟着。
  到了石坪上,为首的丑人也就是宫不忘,他当众宣布了约斗小龙的真相。
  然后宣布比斗内容,第一场是聆听一阕“天魔曲”,第二场是“天魔阵”,第三场是“桃花舞春风”,只要石小龙能连胜三场,以往过节一笔勾销,天魔帮从此绝迹江湖。
  大会开始,天魔帮走出十位少女,各抱乐器,盘膝坐在一角。
  小龙知道自己再不走出来是不行了,但是,他也没办法解释,说他在媚药下力御二女脱阴致死,会有谁信呢?
  谣言止於智者,武林中人“胜者王,败者贼”,只要赢这一仗,再解释就简单了。
  第一场开始,十名少女,垂首瞑目,手指拂弦。
  初弹时,琴声不高,忽地渐渐扬起,彷佛是一物抛出,在空中飞舞回绕似的,琴音委婉曲折,却不带一丝难涩。
  小龙见这些少女,年纪轻轻,琴音能有如此造诣,也不禁暗暗点头。
  琴音一变,尽是凄楚之昔,入耳但觉,如杜鹃啼血,断雁西风,令人情不自禁,悲从中来,泫然欲泣。
  小龙心下一惊,暗忖天魔帮的确不简单,这琴音尤为古怪,我可不能大意,着了他的道儿。
  心念一动,连忙端坐静默,收慑心神,仔细来听这琴音,分辨来源。
  听了一会,琴昔中的凄侧缠绵,不变更深。
  小龙聆听之下,蓦然间找到了线索,想起这曲调,竟是失传已久的“河满子”。
  河满子本名“河满”,乃是人名,昔年因事,犯罪当死,临死时献上这支曲调,进供廷听。
  皇帝听了,心中惘然动容,旁听者无不悲伤下泪,咸叹为百年难得一听的佳作。
  河满献曲,原想以此赎死,不料结果未获如愿,仍在斧钹之下丧生。
  因为这曲调悲凉凄婉,感人至深,当时流传广远,有诗道:“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卿前”,此曲的价值,由此町见。
  河满子一曲的唱法早已失传,小龙博览群籍,过目不忘,对於诗书昔律,医卜星相,无一不精。
  此曲有三个起落高低,非极有训练的歌手不能唱出,非极高明的琴手不能弹奏,曲高和寡,少人领会,这便是河满一曲失传的原因了。
  小龙在王陋的遗物中,看到收集的典籍中,有这么一曲词调,现在凝神听这些女子的弹奏,但觉她们的琴音,确实已入化境。
  他偶一顾盼,发现在场的群豪,已是如醉如痴,附近的树枝上,竟停着有好些鸟儿在默默伫听,一动也不动,宛如是泥塑木雕的一般。
  他心想:哇噻!这些少女的琴音,竟能使雀鸟感应,若是毁了她们,实在是於心不忍。
  蓦地——琴晋一变,慢慢低沉,渐渐细得连听都听不真切。
  小龙不敢出声,屏息细听,只觉急急有一缕乐音发生,彷佛是自那极深的泥土中钻了出来似的,陡地高扬抛起,如一缕烟火升空。
  转瞬间琴音又变,委婉回绕,彷佛如一片出岫之云,在万山峯壑中飘荡,稍顿,琴音又凝成一点,渐往下落,如前次一样,没入地中。
  等了一会,又复钻出抛起,如此三起三落,小龙已可确定,这确是失传已久的名曲——河满子。
  当河满第三起落时,曲调之中,哀伤之意发挥得淋漓尽致,听曲断肠,彷佛是叙述那壮士远征,埋首异乡,嫠妇孤儿,形影相守。
  无定河边之首,就是春闺梦里之人。
  又像是在敍述国破家亡,铁骑蹂躏,孤身亡命,天寒地冻,腹内苦饥,濒临绝境,呼天不应,椎胸泣血。
  又彷佛在春日楼头,佳人凝眸,离人不归,那无尽的幽怨,缕缕如泣如诉。
  苏婷婷、府小兰、阿娟三人,都是父母双亡,孑然一身,飘泊江湖,唯有匹马只剑相伴,此番触动愁肠,均悲不自胜,一包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小龙一瞧,觉得不能不反击了,若长久弹奏下去,自己虽无大碍,但苏婷婷等人,则会遭催人心肝的荼毒。
  心念既动,撮唇一啸,“满江红”脱口而出,一声声雄浑,激昂的歌声,袅袅飘扬。
  只听得“啪!啪!”数声,弦断琴声寂,这些弹琴少女本已心疲力竭,经激昂雄壮声音一震,一个个口吐鲜血倒在琴上。
  看来,第一场天魔帮是全军覆没了。
  倏地——天魔帮中霍然闪出八条黄色身影,只听得笑面跛丐疾呼:“天南八魔”。
  天魔倏忽疾走,人影交错之际。阵形立变。
  “震雷魔”隆鸣与“龚风魔”胡伦二人,手搭手腾空而起,一个抡左掌,一个抡右掌,夹击小龙。
  而且双魔的脚心,尚在地下的“坤地魔”郭展及“艮山魔”高岩的掌心承托之下,二人出掌,无形中集合了四人的力量。
  小龙宅心仁厚,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并末施展“丹心神功”,仅以“水波流”轻功在天魔阵中游走。
  “离火魔”马林,“坎水魔”任癸,在跨步疾走,阵式变幻中,以单掌按住“坤地魇”郭展,“艮山魔”高岩的背心,以助其功力。
  坤地、艮山二魔各以单掌托住震雷、巽风二魔,同时,藉水、火二魔的助力,各以单掌推出,仍是汇合四人功力。
  “乾天魔”邝充,单掌握住桂魔一掌,去接应尾部的“兑泽魔”龙稳,单掌握住水魔一掌,接应阵首。
  首尾在腰部汇合,双双攻向小龙,也是集四人功力。
  在阵中疾行游走的小龙似末还手,八魔似是知道厉害,因此,阵式摧动得更快。
  只见,八条黄色身影,疾如闪电,错综交叉,随看阵形流转,如狂飚亘浪的掌风,源源不断的拍出,形成一道无比强劲的铜墙铁壁。
  在阳光下,只见一条白练,绕着一团黄影打转,倒也好看!
  但是,天下群雄可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奇景,一些正义之士,一个个心中盘算,如何打破这魔阵?以杀之天魔帮的狂气,不要让他小瞧了中原武林!
  时间一久,小龙已感不耐了,觉得这批人实在不知好歹,忍见白影一闪,一声惊呼,一条人影破空飞出……八魔一见,齐运双掌,以十六掌封住阵势,十六掌齐向小龙跃起的身影击来—八人八掌,齐齐合击,有多大威力?谁都无法估计!
  只见飚飚掌风,排山倒海似的向小龙压下。
  小龙艺高瞻大,迎面震来的享风,被他一式“浩天掌”挡住,但下半身可就眼看被强大的掌风击中!
  就这样,小龙若被掌风击中,双腿也得全废……说时迟,那时快,小龙的蛟尾鞭已经出手了。
  在八魔之首,邝充心里认为,八人合力一掌,威不可挡,还不是立刻把小龙震飞!
  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邝充突然发觉八人联手,威力无俦的一掌击出,竟软绵绵的毫无着力之处,尤其在小龙晃动身形,发动阵式之际,竟感到有一股巨大无匹的吸力,使自己脚步身不由己的向冲出去!
  乾元魔邝充大吃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刚要搭住震雷魔,以求变幻阵式,忽觉吸力更形加大,自己身形已突出阵外,同时另一股按挤力,从左右双方向自己周身压迫过来。
  按挤力愈来愈大,而且身后自己阵内的力道,竟也似乎向自己撞来,他被左、右、后三股力量一撞,再也支持不住。
  骤然闷哼一声,一付高大身躯,硬被摔出二丈开外!
  邝充这一下子可乐了。
  周身三百六七骨节尽散,体内五脏离位,落在二丈开外的地上,喷了一口鲜血,人也跟着昏死过去!
  同时,天魔阵的尾部,兑泽魔龙渔,也与头部的乾元魔受了同一命运。
  腰部的艮山魔高岩与水、火二魔被蛟尾鞭一卷,亦被排往阵外,不过,他们一发觉不对,立即顺劲腾身脱离,所以仅受了轻伤,而末丧命!
  天魔阵头尾一破,队形立即大乱,而艮山、水、火、三魔又被蛟鞭击伤,算是全部瓦解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这一场龙争虎斗,看起来惊险万分,在小龙本身来说,前后仅仅出了三招。
  桃花三娘子末想到小龙有此身手,心头着实震动不已!
  正在沉思是否应由自己来接下第三场,倏地,从人群中走出一人,道:“哇操!以多为胜,还使用车轮战,丢人也丢到你姥姥家了!”
  宫不忘一看,这人竟是石辅基,立即想起了柳小倩,夺妻之恨,顿上心头,咬牙切齿的道:“石辅基!我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清心头恨!”
  “哇操!七月半的鸭子,咀硬!”
  宫不忘猛一挥手,说道:“宾字二号。”
  天魔帮里走出一位长袍蒙面人,二人门户还未开好,就由分而合的缠斗起来。
  场中府小兰低声对苏婷婷道:“婷姐,这人是茅山派的!”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他们的招式,要不是龙哥哥手下留情,他们掌门人逍遥真人早就报废了。”
  石小龙回首微微一笑,道:“哇噻!兰妹可真是过目不忘,一下就认出来了。”
  语声一顿,道:“哇噻!石辅基是我么叔,哇噻!想不到他竟赶来了,不知道么婶来了没有?”
  就在这应对之间,他们已拆了二十招,石辅基一招“魁星踢斗”把皂袍人踢到座位去了。
  宫不忘又呼叫了“宾字四号”,又一皂袍人走出来,才十九招,被一掌砸到场外去了。
  这些挫败的人,都不许别人接近,就地打坐疗伤。
  然后是五号,还没出十五招,就中了三拳,当场吐血。
  三号末超过二十五招,当一号出场时,小龙猜想必是逍遥真人了,正准备替下,只听得石辅基喊道:“哇操!在一边看么叔大战群魔!”
  逍遥真人不愧是一门之长,支持了四十招,被击中一掌。
  小龙未等宫不忘派人接战,挺身而出道:“哇噻!宫不忘,别忘了你跟我约定三战定胜负的诺言,我已连胜二场,哇噻!下一场请派人!”
  宫不忘道:“别天真了!凡是今日来此之人,休想离开锺山——”
  此话一出,群情沸腾,眼看混战就要开始。
  桃花三娘子知宫不忘口不择言,触犯众怒,忙挺身而出道:“石公子!第三场由妾身亲自接待。”
  “哇噻!姑娘请!”
  “公子请登“凤辇香车”。”
  “哇噻!这算什么名堂?”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桃花舞春风!”
  小龙心知绝对离不开那活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桃花三娘子走。
  苏婷婷肃容道:“弟弟,记住我的话,如果一击不能得手,就破车而出,我们会接应你的。”
  小龙道:“哇噻!婷姐接应么叔一下,他不会放手不战的!”
  苏婷婷道:“如果你得了手,这儿的人我应付得了,如果你不得手,我们还是等在这儿跟你一起突围。”
  小龙道:“哇噻!这真是一个魔教。”
  阿娟适时道:“是的,但也怪不得她们,每个着修魔教法功的女人,都会有一股阴火焚烧,如果我没有遇到龙哥,今天可能比她们更无耻。”
  小龙道:“哇噻!这么难缠?有没有办法改变她们一下呢?”
  阿娟摇头道:“没有,她们是靠这门邪功奠的基,真要改变她们,除非像我一样得天独厚,和你朝夕相处,而且要同榻一段时期,因为,你本身似乎有一股特异的体质,会在无形中浇灭这股阴火……”
  小龙心想:哇噻!这可能与体内的鲸珠有关!
  於是,忙道:“那只有下杀手了,留下这一群妖魔流毒人间,不知要毒害多少人呢?”
  阿娟道:“除去了桃花三娘子,其他就不足为虑了,你小心点去吧!”
  口口  口口  口口
  小龙登上了凤辇王车,但见桃花三娘子躺在一张湘妃榻上,身子只盖了一重轻纱,曲线毕露,风情万千。
  湘妃榻的四周,都是装着铜镜的屏风,每一面镜子都照得清清楚楚,海面镜中的影子都是十分撩人的媚态。
  哇噻!此情此景若是男人不动心,除非是天阉。
  桃花三娘子娇媚地一笑,眼光扫视了一遍,似乎十分满意,招招手道:“既来之,则安之。”
  小龙没有吭声,目光灼灼的盯在地身上,桃花三娘子撩开轻纱,还把双腿故意张开一点,她隐秘之处,肉色呈桃红,竟像处子一般。
  小龙虽是定力深,也不禁难以抑制。
  桃花三娘子笑道:“你看够了没有?”
  “哇噻!这就叫气“桃花舞春风”呀?”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难道不是吗?我叫桃花三娘子,与你春风一度,还有什么名字更恰当呢?”
  “哇噻!强词夺理!”
  “就算是吧!为什么不上来试试?”
  小龙扑了上去,正预备“抬鞍上马”将桃花三娘子按倒杨上,好好冲击一番。
  讵料,桃花三娘子已经迫不及待,捷足先登了。
  只见她先一伸腿,跨在她的两股之间,腾身高举玉臂,那含满津液的骚幽,对准了“独眼观天”的蛇头。
  右手中食二指夹着它的七寸,左手中食二指拨开自己的玉门儿。
  光将呆头呆脑的独眼蛇接进门后,只见地柳腰儿一摆,前后摆动了几下,玉臀往下一沉。
  只听得“咕唧”一声,巳将一根六七寸长的独眼大头,连根坐进了她的玉门儿。
  同时嘴里发出“晤……”
  似既感满足又快感的一声叫后,竟然伏身撑榻,面对着小龙,玉臀儿前进后退起来。
  小龙见桃花三琅子的这番动作,脑海中忽然闪电般的触想到“素女经”上的一篇。
  “男正仰卧,女跨其上,两股向前,要内徐徐,微人便上,才授勿深,如小儿含乳……”
  默念到这里,遂轻轻退出一部份汤货,退回素女经上所说的:“使女触接,务令持久,女快男退,冷观结聚!”
  小龙默念之后,想起了内中要决:要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心如止水,平心静气,无身无我,一动不动,让她自己去自得其乐。
  果然,桃花三娘子一上来就开始猛攻,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摆动不停,只见她紧摇着玉臀,款摆着柳腰,两座“圣母峯”摇摆不定。
  在她心里,以为一只雏儿,还不是两三下就清洁溜溜,然后吸尽他的元汤,提早结束这场战斗。
  谁知一阵疾攻下来,非但不能如愿,反而弄得自己喘气如牛。
  桃花三娘子冷哼一声,道:“你真是一块奇材,老娘倒要斗斗你!”
  内在的吸力突然加强了,一头青丝已经摇乱了,配合着她如狼似虎的动作,简直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
  就如那风车打转,上面摇头晃脑,张口结舌,篷头散发,像是舞狮一样,不停的摇摆着。
  全身没有半点娇艳之态,完全成了一头饥饿的雌虎。
  在这些动作之中,并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刺激,这种煎熬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桃花三娘子开始后退了。
  她这是以退为进的战略,待小龙不注意的时候,便猛地往下一坐,使他的关棍儿强而有力的砸在花蕊上。
  顶得一阵颤抖,打了一个哆嗉,发出一声满足又快活“啊”了一声。
  可是,小龙此刻必须立即往后猛退,退到只剩下一点儿在骚幽里面。
  到了无可再退的时候,就猛的往上一顶,接着,又退了回来,尽量保持着那“微入便止”的状态。
  这一阵缠斗,饶是桃花三娘子在肉场上能够呼风唤雨,也被挑逗得骚痒不已!
  她那小溪已渍泄出银灰色的“废水”,径草丛中经过“弹丸”之地,往两股过“窑洞”,流了一大片在床单上。
  这一阵弄得地要死要活的,进退都不是味儿,疯狂的失了态,变了形,也失去了理智。她狂喊乱叫着。
  “格格……你……真是……奇才……我……我受不了啦……你行……行行好……给我……几下狠……狠的吧……”
  桃花三娘子浪着,浪着,竟然浪得呜咽泣不成声,变成了哭叫声。
  小龙经不住桃花三娘子的哭叫声,浪叫的可怜相,知道她再也经不住这种挑逗了。
  看地这份可怜的浪相,再也难以忍受下去,就搂住她的脖子,底下也用力顶紧了。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将桃花三娘子压在底下,来了个“素女经”的“龙翻”后半段,八浅二深,死往生返。
  每逢小龙深插一下,桃花三娘子必定张嘴发出几声“啊!”,小龙实施“八浅”,桃花三娘子又改了“哼”声。
  听起来便成了:“哼!哼!高!……啊……哼!哼!哼……啊……”
  小龙施到“死往”的时候,下面用力顶紧了桃花三娘子的骚幽,玉菰头在里面抵着她的花蕊不住跳跃着。
  抵得她躲避不开。
  当桃花三娘子实施吸力,展开了“吸元锁阳”时,小龙又开始“生返”了。
  那份受不了的模样,就像一块大石压住了一条蛇似的,歪着脖子摇头晃脑。
  耸肩晃晃,玉臂扭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动,拚命地动,那股骚荡煎熬出来的滋味,真是无法形容。
  这一阵折磨,比“素女经”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不同的是前者使她饱得难过,后者又馋得难过。
  素女经上的这篇,也算是折磨浪女人的法宝之一,详细解释起来是:“八浅”,是引起女人的性饥渴。
  “二深”,是吃的东西虽然有,却不给它正常的吞食,猛的一顶,立郎抽回。
  这就是“生往八浅”,到达了她“二深”刺激得过度,而“死返”又是闪电的一击,使她无法整个的领悟到那里应当如何?那里不应当如何?
  全身上下就如百万只蚂蚁,顺着血管爬上爬下,一样的难过啊!
  等到施到“死往”时,虽然感觉到得到满足,但又像吃东西一样,满满的塞了一大口,舌头不能翻转,牙齿咬不得的死胀感。
  想吞又吞不下去,下不了咽喉,只急得伸腿,挺臀,扭腰的份。
  但又被紧紧压住又动不得。
  便只有晃肩、摇头、张嘴、瞪眼,咬紧了牙关,拼命的动着,想浪喊浪叫又开不了口,叫不出声。
  这味道不是普通一般女人们能够接受的呀!
  桃花三娘子虽然有得天独厚的“淫根”,也持有邪帮的“元牝神功”,但却难抵这番无情的折磨,到后来实在受不了时,只有眼珠儿往上翻呀翻。
  小龙见差不多了,不愿再多耗时间,立即两手撑榻,减去了她的压力,再挺起腰来,抬起了臀。
  猛起猛落,如狂风暴雨般,一股作气,“扑!扑!扑!”连接着给了地几下狠的。
  地满足的发出了“啊……啊……嗯……嗯……格格……唔……唷……”
  声音越来越低,由低入微,由微变无。
  她成了仙!
  变了佛!
  腾了云!
  驾了雾I飘呀飘,往上升去,越飞越高,无止无境的——飘——终於,一切静止下来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桃花三娘子得到一阵喘息的机会,似感到对方的抗力已近“强弩之末”,放开北珠,正准备吸收元汤之时。
  小龙看她太阳穴处已轻微的有点跳动,知道时机来了,猛的一松动,丹田一热,一股真气倏然涌去,散布在全身经脉的真气亦哄然响应。
  全身穴道豁然贯穿,真气立郎在体内联连运行,一股热流激射而出。
  桃花三娘子突然感到冲力来得太强,连忙想推开身上的人,但小龙已经有了周全准备,双腿紧紧的勾住,双臂如铁嵌,紧紧的锁住了对方。
  “穿心一镖”,终於击中了对方。
  右掌一推“拍!”一声,桃花三娘子立郎被抛出车外。
  她刚惨叫半声“拍!”一声,整个的身子立郎撞跌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未站起。
  喷火的目光,也渐渐变成“死鱼白”,一代淫娃,天欲宫宫主,就这样离开了,结束了她的一生。
  口口  口口  口口
  小龙回到战场,天魔帮已死的死,伤的伤,生还者亦各个垂头丧气,就像静候秋决的神情。
  但是,一场桂辣辣场面倏现在眼前。
  只看见笑面跛丐笑面上颊,厉声道:“五柳道人,你……”
  小龙急忙走了过去,每人见他无恙回来,立郎响起一阵欢呼,因为此次能扫平天魔帮,其居功至伟,故深获大家爱戴。
  他趋步上前,平和的道:“道长何故动怒?区区愿闻其详。”
  五柳道人一指苏婷婷扬声道:“这妖女自称是独芳客之徒,声言代师复仇,向五大门派公然挑战!”
  “本来是名正言顺为江湖规矩侠客之事,但事实上有谁见过她的武功,替她证明呢?”
  “再说,孤芳客当年嗜杀成性,惨害同道中人,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我辈替天行道,也正是义不容辞。”
  “如今此女一出,诸位竟皆不战而屈,不但有失武林人颜面,并且可以说,是替我辈侠义者丢尽了人。”
  笑面跛丐、梅凌霜师徒,苏婷婷闻言都面显气愤之色,但被小龙暗拖眼色止住。
  五柳道人语气一转,又道:“此女今日表现不错,力搏天魔教徒众,当真值得暍采,目下先抛开谁是谁非不说,各位可曾和地交过手,过过招吗?”
  “何况,在江湖上,历代祖传一个规矩,所谓:“胜者为高,败者理屈”,在座者都未曾和地比划过一招,为什么就愿意俯首称臣,自认理屈呢?……”
  苏婷婷再也忍耐不住,霍的挺身而出,正容厉声道:“依道长之意,是想和贱妾比划几手了?”
  五柳道人双目一瞪,叱道:“正有此意!!”
  苏婷婷望了小龙一眼,见他不表反对,立即上前一步,当着群豪高声说道:“道长如此见责,贱妾只好勉力周旋一番。”
  说罢,目视五柳道人,说了声:“请”
  五柳道人远在卅年前,就已成名江湖,功力自然是十分深厚,他往昔的确吃过孤芳客的苦头,知道孤芳客的掌法,有神鬼莫测之机。
  故此,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准备一上来就以功力制敌。
  苏婷婷请他出手,正中下怀,袍袖一抖,猎猎风声忽作,那肥大的双袖,直似两块钢板压了过来。
  苏婷婷静立在三尺之外,煞气凝於眉梢,蔚蓝的眸子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际一见他发出攻势,竟而不架不退,不避不让。
  低叱一声,莲步一移,双掌上指下划,直取他两拳腕脉,正是独芳掌法中,“以毒攻毒”绝招!
  五柳道人吓了一跳,心知若不撤招,对方虽然可能受剑,但自己的双腕,势必残废不可。
  故而,不待苏婷婷双指划到,挫腕吞而再吐,由直崩变成了斜挡之势。
  苏婷婷存心让在场群豪见识一下独芳掌法,故而并不硬接,娇躯一闪,掌影顿时如排山倒海一般,层层堆涌在五柳道人四周。
  场中都是高手,自然看清她的招式。
  但五柳道人身在局中,陷入掌山,任凭他功力再厚,却也不由应接不暇,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片刻间,一套掌法施完,掌影一收,问道:“贱妾的掌法,道长识得否?”
  五柳道人恼羞戍怒,怒吼道:“妖女接我一掌!”
  吼声未已,双掌运起十成功力,已平胸向外推去。
  但见狂飚突起,呼啸乱响,在场诸人,都不由暗赞其功力浑厚。
  那知苏婷婷秀眉一竖,双臂倏的在胸前划个半弧,紧接着掌心向外,忽的手推而出。
  只是,却没有半点风嘶之声,气势上似乎弱了点。
  但是,两掌一触,“砰”的一声闷响,突然风平劲消,而五柳道人,却因为吃不住反挫之力,“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
  更惨的是,他那红润的脸上,却突然变成了煞白之色,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苏婷婷微微一哂,道:“承让……”
  语毕,对在场群众作了一个罗汉揖道:“昔年家师与各门派过节,为徒者,自应讨还,唯外子仁心宅厚,谆谆告诫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以贱妾不为己甚,让昔年参与围殴者,自己闭门思过,广积善缘,谅家师九泉之下,亦能原谅贱妾此举!”
  衡山派掌门人浮尘子,与其他各派取得默契,此际代表发言道:“夫人能善体天心,武林之福,贫道谨代表昔日肇事之各门派,向夫人致最深歉意……”
  他话未完,五柳道人忍下自己伤势,一跺脚,恨声不已道:“青山不改,细水长流,五柳就此别过……”
  说着,也不等别人对话,迳自抬手率同于飞父子,离开了锺山。
  小龙知道五柳道人此去,日后还要报仇,但又不愿令别人难堪,而迳自道:“前辈不必过谦,哇噻!俗云:往者已矣,区区敢请前辈,谨往慎行,以为后人楷模!”
  少林圣愚大师高喧佛号,朗声道:“施主处处留一退步,为他人谋,更难得为胜不傲,实为人中之龙,天下师了!”
  小龙连忙逊谢,辞别群豪,带着苏婷婷、府小兰和阿娟回韵州故居。
  其中以石辅基与柳小倩最为尴尬,若以师门来说,他们与府小兰该是师兄妹,如今因为小龙关系,平空升了一级,梅凌霜便降级了。
  不过,笑面跛丐说的好:“江湖无老小,达者为先。”人只要活在快乐中,何必争这些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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