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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生意巧妙各不同
  这阵子,有人将前些时日甫出土的秦皇陵兵马俑仿造品拿出来展示,而且收取门票,听说生意兴隆,名利双收哩!那些兵马俑全是由青康藏高原黄土揑塑而成,小自三十五公分,大至六尺余战士,而且每具姿势,逼真酷肖。
  咱们中国人的脑瓜子,实在顶呱呱,居然能够将黄土揑塑成人形,而且还有法子保存这么久。
  横跨青海,西域,西藏的青康藏高原在中原人氏的印象中应该是一片黄尘,不但高峻,而且荒凉。
  可是,如果曾经在武林走动一段时日之人,一定会在高原山麓,有一处洞天福地,它的名字叫做「依家庄」。
  依家庄畔溪而筑,庄前有一条宽阔的大道,道旁两侧并排著高大的树木,显得浓荫夹道,幽静而庄严。
  庄内矗立数栋巍峨建筑物,在花木扶疏之间若隐若现,显得格外的幽雅而脱尘,令每位访客皆慨叹鬼斧神工不已!庄主铁拳神君依文泰,不但文才绝代,武功盖世,夫人飞针仙女汪如梅亦以飞针暗器及轻灵身法技压群雌。
  夫妻二人当年联袂闯荡江湖,英雄侠侣,一时盛传大江南北,令依家庄的声誉日隆,简直是天天「涨停板」!依文泰值此事业巅峯之际,眼看挚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由对江湖上那些恩怨纠纷,好勇斗狠之事渐感厌烦。
  於是,他便将庄务交给其子飞燕子依震处理,自己则静辟一室,日以书剑为伍,夜则垂坐练气,修心养性。
  依震个性沉稳,深知创业困难,守成更难之理,於是,尽量少管闲事,严格督促庄中弟子习之练武。
  因此,依家庄一直在武林中保持超然,崇高的地位。
  在依家庄五里远处另有一座小村落,村中原本只有五,六家农户,可是,由於年头不靖,迁来此村之人且愈增加。
  因为,不论是宵小或是豪盗,没人敢踏入依家庄十里方圆之内,有这种芳邻守望相助,不啻有了一道护身符。
  经过二十余年来,此村竟然变成一处小镇,而且命名为「沐恩」以表示对依家庄的感激及尊敬。
  依家庄的人并未因此而得意或揩油收取「保护费」,每日仍由总管赛孔明池光辉带领六名大汉入镇采购,而且一律现金交易。
  至於小贩们要在斤两上放松些,或在单价上算便宜些,池光辉不便抹煞他们的心意,只好报以微笑。
  若有人要付「回扣」,准挨刮,而且拒绝往来一个月,因此,沬恩镇镇民只要提起赛孔明池光辉,便竖起拇指道:「赞!」
  因此,沫恩镇好似一个世外桃园般,一团安乐祥和之气,人人以住在沐恩镇为荣,情愿在此落地生根。
  可是,今天一大早却出了一件怪事,位於沐恩镇黄金地段,一向生意兴隆的「迎宾小店」主人管佳兴夫妇居然举办「临别大请客」。 店内桌上摆满了水饺,锅贴,包子,馒头,店前摆了三大桶热豆浆,只要上门者,一律无限量免费供应。
  一传十,十传百,镇上所有之人纷纷的拥向「迎宾小店」。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人人纷纷向站在店门外的管佳兴夫妇表示谢意,以及询问他们为何要突然离去之意?管佳兴除了含笑告以要回闽南老家侍候年老的双亲以外,并将其堂弟管仁夫妇介绍给众人认识。
  管仁虽与管佳兴美其名为堂兄弟,不但相貌没有相似之处,而且又胖又魁的管仁几乎比又瘦又小的管佳兴多出一倍大。
  尤其站在管仁身边的那位三旬左右的美艳妇人,更令人在暗暗喝采之余,情不自禁的想要多瞄她一眼。
  她名叫井娃,据管仁介绍他们已经成亲十余年,可是,至今膝下犹空,连个孩子也不见,不过,他们二人倒是有一位眉清目秀,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年供使唤,只是不知这位少年是何来历?四位大人陪著乡亲们聊天,那位少年却提著两大桶水,默默的清洗客人们用过之碗盘,擦乾之後,供晚来诸人使用。
  这个前所未有的「临别大请客」持续到晌午时分,客人们方始散去,管佳兴夫妇拿著两个箱子,立即走上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乃是管仁夫妇及那位少年远自闽南包来,此时,一见果然又有两人搭车要回闽南,立即欣喜的挥鞭策骑。
  马车在辘辘声中,逐渐的远去。
  那位少年正在神色复杂的瞧著逐渐缩小的马车影子之际,突听管仁冷哼一声,他立即低头跑向大厅。
  管仁抖足威风,将两扇木门一关,嘿嘿一笑之後,立即搂著其妻井娃的纤腰,迳自朝後院房中行去。
  那少年身手俐落的将碗盘收入桶中,同时擦拭著桌上污迹,一见管仁夫妇已经走远了,立即将头部钻人豆浆桶中连吐三口痰。
  「呸!呸!呸!」三声轻响,并未引起管仁夫妇的注意,那少年却爽快不少,立即含著笑容继续的干活。
  他足足的忙了将近一个时辰,方始将桌椅及厅内拭净排妥,同时将那些洗净之碗盘及木桶归回原位。
  他吁口气,低声骂道:「妈的!搞什么『临终大请客』,害我累得像龟孙子一样,实在有够过份。」
  他抬头一望天色,已是末申之交,一见自己已忙得全身湿透,衣裤也有数处受污,立即朝後院行去。
  後院右侧乃是管仁夫妇的房间及客房,左侧是厨房及储物间,昨夜临时将客房那张木床及寝具摆在储物间中,供这少年休息。
  他刚走入後院的那间小客厅,立即听见右侧传来密集的战鼓和急促的喘息声音,他立即匆匆的步同储物间。
  他自幼一直跟随著管仁,自从管仁与井娃姘在一起之後,他已经习惯他们二人每逢朔望必会分别在未时及丑时「打一架」。
  今天,他们又在未时「打架」了,看来今天一定是初一了。
  下回,他们一定会在十五月圆丑时又大打一架的。
  他知道他们必定会再打半个时辰,因此,他匆匆的自床旁取出衣物,悄悄的来到厨房旁的小屋中。
  他将衣衫朝小屋中木架上一摆,提著两个木桶,到屋外水井中汲水入桶之後,立即关门沐浴。
  井水甚凉,他冲洗个过瘾之後,将湿衣衫朝桶中一放,提起木桶,打开木门准备到井旁冲洗衣衫。
  突见灰影一晃,他不由一怔!就这一怔之间,那道灰影已消逝於墙角。
  少年将木桶朝地上一放,跑到後门前,打开那扇木门探头向左右一瞧,只见空荡的街道杳无人迹,他不由暗道一声:「怪啦!」
  关妥木门之後,他立即蹑手蹑脚的来到灰影方才一晃之处,偷偷的抬头一瞧,他立即觉得全身一热。
  双颊一红,他急忙低头回到井旁开始冲洗衣衫。
  原来,他方才一抬头,立即由窗隙中瞧见赤身裸体的管仁贴伏在井娃的胴体上,两张嘴儿紧贴在一起。
  由於角度的关系,他一眼就瞧见井娃那条宣告「客满」的溪流及那两块雪白的圆臀。他今年已是十八岁了,再怎么懵懂,乍见这种赤裸裸的香艳镜头,他如果再没有反应,这辈子注定:「完蛋」了。
  可惜,他并没有注意到管仁及井娃的周身已经袅袅飘出白烟,而且颜色由淡逐渐的转浓其实,他如果看见了,也没有用,因为,他那知管仁及井娃正在施展「强阴济阳」大法增进双方的功力呢?他边洗衣衫边诧道:「妈的!老猪哥壮得好似一头熊,三八查某不但没有被他压扁,而且还乐得很哩!真是怪事!」
  他漫不经心的将衣衫晾晒在竹竿之後,立即回到储物间。
  他自箱中取出那本陪他数年的千家诗,躺在榻上翻阅盏茶时间之後,困意一生,便悠悠的睡著了。
  酣睡之中,他突然梦见一丝不挂的井娃以掌撐头侧躺在百花怒放的柔软草地上,含笑朝自己招手。
  他向四周一看管仁不在现场,他立即壮著胆子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她的身傍,一见她伸出藕臂般的雪白右臂,他立即伸出颤抖不已的右掌,轻轻的握住她那柔荑。
  倏听「拍!」的一声脆响,他只觉左颊一疼,睁限一瞧自己居然握著井娃的右掌,管仁那只蒲扇般的右掌正欲挥向他的右颊。
  他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缩手叫道:「大叔,饶命!」
  口中如此叫,他可不敢闪躲,免得遭到更重的处罚。
  倏见井娃右掌一翻,扣住管仁的右掌嗲声道:「仁哥,别火嘛!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小孩子,你自己看看!」
  说完,左掌五指箕张抓住少年的裤裆一撕!「裂!」的一声,裤裆一被撕裂,一只杀气腾腾的「童子鸡」似初生之犊不怕虎般「昂头挺胸」而立。
  少年立即顿声道:「大……叔……我………」
  「拍!」一声,少年只觉左颊又一阵剧疼,耳中一阵嗡嗡作响之後,他只觉眼前一黑,立即人事不醒!「仁哥,你何必这么光火呢?」
  「哼!免崽子,竟敢摸你的手。」
  「格格!仁哥,你好大的醋劲儿,这孩子只是做个糊涂梦而已呀!」
  「哼!他方才在窗外瞧见了咱们赤身裸体的情形,一定起了歪念头啦!我如果不教训他,下回一定会更大胆的!」
  「仁哥,你寃枉他了!」
  「我寃枉他了!」
  「不错!仁哥,这些年来,他已撞见数十次咱们练功的情形,每一次都是似今天般匆匆的廻避,对不对?」
  「哼!算他识相!」
  「仁哥,你方才可有察觉在他来窗外之前,曾有一道轻细的衣袂破空之声离去,而且一闪即逝?」
  「不错!」
  「他必是发现有人偷窥,因此才来察看的,对不对?」
  「这………」
  「仁哥,这孩子今年该有十八岁了吧?」
  「不错!该有十八岁另三个月多了!」
  「仁哥,这些年来,他做牛做马般的工作,你也该气消了吧?」
  管仁突然双拳紧握,沉声道:「不!陶老头当众羞辱我,又赶我出门,这件事我终生难亡!」
  「格格!仁哥,别动火嘛!你不是已经把陶家二十余口全部杀死了吗?」
  「哼!死有余辜,我还要这个免崽子慢慢的偿还利息。」
  「仁哥,你难道要他一辈子为你操持劳役吗?」
  「嘿嘿!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娃妹,你难道没有发现他那话儿此寻常人粗长,而且坚硬有力吗?」
  井娃瞄了少年那软绵绵的「话儿」一眼,格格笑道:「仁哥,你难道把你那口诀传授给他了么?」
  「没有,我只是自他三岁起,每三天替他打通一次『少阳脉』,至今已逾十五年另三个月,只要再过三个月,嘿嘿!」
  「格格!原来如此,仁哥,你真是用心良苦呀!」
  「嘿嘿!再过三个月,这个兔崽子就会替咱们吸回少女的元阴,再经过你的吸取,咱们好好的炼化一番,不出三年,咱们必可纵横武林了!」
  「格格!仁哥,你真的有一套哩!」
  管仁搂著她的纤腰,在她的右腮亲了一口,得意的道:「妹妹!只要咱们同心协力,铁忤也可磨成针哩!」
  井娃探手一掏他的下身,浪笑道:「人家才不相信哩!人家已经把你的这支铁杵磨了十几年,它反而更粗哩!」
  管仁哈哈一笑,立即抱著她离去。
  三天之後,在一串鞭炮声後,「迎宾小店」的招牌被摘下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块黑底金字「三绝楼」沉木大招牌。
  管仁似座大塔般站在门前左侧的三个大灶後面,仔细的察看灶上蒸笼中的包子,馒头,以及锅中的豆浆。
  一身水绿布衫的井娃俏立在厅中柜後,等著收银子。
  那少年站在门口哈腰欠身招呼人客进门。
  第一位进门捧场的是肉贩老林,三绝楼买他的肉,他来捧捧场,也是人之常情,不足怪哉。
  可是,当他喝了一碗香浓的豆浆,吃了两个包子及两个馒头,一听井娃告诉他只要「两串子」,他不由叫道:「这么便宜呀!」
  井娃含笑道:「薄利多销,多谢捧场!」
  老林立即一口气包了十个包子离去。
  因为,三绝楼的包子不但又大又香,而且不似别家的只包一小撮五花肉,他是个肉贩,岂有不识货之理。
  他高兴的离去不到盏茶时间,立即带著五名大汉及三名妇人回来,匆匆一瞧厅中已坐了十余人,他立即叫道:「管兄,还有多少的包子呀?」
  管仁打开第三层笼盖一瞧,道:「这层还有十二个,底层另有二十个………」「我们全要啦!快包起来!」
  「这………林兄,真失礼,厅中还有三位客人点了九个包子………」
  「没关系!那就把剩下的二十三个包起来,对了,馒头还有多少?」
  「嗯!也差不多只剩下二十余个!」
  另外一名大汉立即问道:「头仔,你做了几个馒头呀?」
  「小店第一天开张,只各准备包子及馒头各一百个。」
  「太少啦!迎宾小店以前每天各卖三四百个包子及馒头哩!」
  「在下怕不合诸位的口味,所以………」
  「安啦!似这种货真价实的东西,一定畅销的啦!快帮我们包起来吧!」
  「是!是!马上包好,谢谢!」
  老林把手中之小锅朝灶上一放,道:「管兄,摇两杓豆浆吧!」
  「是!是!马上好!」
  路上的行人乍见店前这分热闹劲儿,凑前观看之际,鼻中一闻到那阵阵包子和豆浆的香味,立即垂涎三尺的坐进厅中。
  可惜,他们只能喝豆浆而已!不到一个时辰,三绝楼的大门已锁,仅由门柱上的那张红纸「谨向向隅者致歉,明日请早!」向人致歉及炫耀著。
  翌日三绝楼大门一开,赫然已有十余名妇人及大汉手持小锅排队恭候,管仁夫妇边道歉,边请众人入厅。
  他们尚未把那群人摆平,人客又已鱼贯而入。
  因此,管仁虽已准备了三百个包子及缦头和二锅豆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被抢购一空,打烊休息了。
  接连半个月,都是同样的生意兴旺及提早打烊。
  尽管人客再三的埋怨及建议,管仁仍然陪笑坚持每天只各卖五百个包子及馒头和三锅豆浆,因为,他们只有三个人呀!赚钱重要,生命更重要,累死了就划不来哩!因此,每天一大早,沬恩镇上总会有一条长龙排在三绝楼大门外,而且,那条长龙一天比一天长,蔚为奇观!最绝的是,竟然有人拿著大茶壶来装豆浆了。
  这一来,三绝楼的营业时间更短了,很多人连排队也买不到包子,馒头及豆浆,只好加价向已购者「情商转售」了。
  荒唐,实在荒唐!可是,三绝楼的包子仍然馅多,馒头仍然香松,豆浆仍然浓香,价钱也维持原价,绝非少数人预料之「养,套,杀」哄抬手法。
  因此,连那些习惯於米食的人,也想尝尝三绝楼的「三绝—包子,馒头及豆浆」了,这一来,供不应求的现象更严重了。
  「场外交易」的情况也更严重了。
  价格也被哄抬得更高了!可是,人就是这么的奇怪,不但物以稀为贵,而且越贵越好吃,就好似目前曾有人研究「汉堡」比「烧饼油条」贵,却有那么多人吃「汉堡」般。
  又过了半个月,这天,三绝楼的大门刚打开,立即有百余人蜂涌而入,人人扯嗓呐喊,管仁只好陪笑劝道:「请各位依序来吧!」
  他一出声,门外的人更加紧张,一见挤不进去,有人乾脆爬上墙呐喊道:「头仔,给我一百个包子,一百个馒头………」
  「不行!不行!照顺序来!」
  「对!照顺序来,哎唷,谁踩了我的脚啦!疼死我了!」 「哎唷!那个死人乱揩油呀!」
  「哎唷!别推啦!」
  管仁乍见这种混乱的局面,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挥动那支摇豆浆的木杓叫道:「各位乡亲,别吵呀!」
  他这一挥动木杓及喊叫,好似点燃火药线般,挤在外面的人担心买不到东西,立即拚命的向前挤。
  众人正挤得脸红脖子粗,险些动武之际,突听管仁吼道:「住手!再争的话,我就不卖啦!」
  这招还真管用,现场立即安静下来了。
  管仁望著那些盯向自己之人,苦笑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站在他面前的那人立即叫道:「照顺序呀!我先来!」
  立即有一大堆人叫道:「不行!不行!」
  尤其在门外的人更是大声吼道:「我们怎么办?」
  双方立即开骂起来。
  场面更加的热闹及混乱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准备要打一架之际,突听远方传来一声朗喝:「住手!」接著有人唤道:「池总管,你好!」
  来人还真够力,现场不但立即安静下来,而且那「池总管,你好!」的呼唤声音亦越来越响亮及密集了。
  站在厅口的那位少年立即垫足仰首向大门瞧著。
  只见一位相貌白净,中等身材的蓝袍中年人边含笑朝众人颔首边走进大门,众人立即自动的让出通道及行礼打招呼。
  这人正是依家庄总管「赛孔明」池光辉,只见他朝左右两侧打量一眼之後,立即走到管仁的面前道:「你就是管兄吗?」
  管仁以袖拭汗,苦笑道:「在下正是管仁,您就是『大庄(对依家庄的尊称)』总管吗?」说完,立即哈腰行礼。
  池光辉上前架住他的肩膀,含笑道:「不敢,在下正是池光辉,管兄生意兴隆通四海,委实是可喜可贺!」
  管仁苦笑道:「这全仗各位乡亲的捧场及照顾,可惜,在下没有处理好,竟然造成这种混乱的局面。」
  「哈哈!这种事怎能怪你呢?如果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做的东西太可口,价钱又太公道了,对不对!」
  管仁双颊胀红,说不出话来。
  「哈哈!管兄,小弟有个建议,不知你肯赏脸否?」
  「总管,您请明示。」
  「哈哈!在下方才进来之时,大概的点过约有一百八十六人在此等候买东西,不知你今早准备了多少的食物?」
  「三锅豆浆,五百个包子及馒头。」
  「包子及馒头各五百个是吗?」
  「正是!」
  「好!见者有份,每人买一杓豆浆,二个包子,二个馒头,如何?」
  「好呀!真是太好啦!」
  池光辉立即朝众人问道:「各位有否异议?」
  众人立即应道:「同意!」
  池光辉含笑道:「好!多谢各位的捧场,你们去维持秩序吧!」说著,他已迳自走入大厅坐在当中桌旁了!那六名随从喝声:「请各位排队!」之後,立即有两名大汉匆匆的走到门外,禁止後来之人再排队或插队了。
  管仁杓起一碗豆浆及将两个包子和馒头放入盘中,端到池光辉的面前道:「总管,请尝尝吧!」
  「谢谢!在下离庄之前已用过早膳,还是送给沈老吧!」
  说完,朝坐在墙角的那位灰袍老者点了点头。
  管仁瞄了那人一眼,忙起身道:「是!」立即走了过去。
  那位灰袍老者忙起身道:「有劳掌柜的啦!」
  「哈哈!沈老的动作挺俐落的哩!」
  「呵呵!那是大伙儿看小老儿年老力衰,故意礼让,否则,小老儿早就被挤倒在地,说不定已经被踩扁了!」
  「沈老请慢用,在下尚需去招呼那些乡亲们!」
  「呵呵!请!请!小老儿若再占用您的宝贵时间,大伙儿一火大,小老儿明天可就无法安稳的进厅了。」 管仁哈哈一笑,一家三口立即总动员了。
  沈姓老者边吃东西,边打量著那位身手俐落,和颜悦色招呼众人的少年,那颗银发如丝的脑袋不停的轻点著。 池光辉亦双目紧盯著那少年,脑中不知在打著什么问号?足足的忙了半个时辰之後,总算把那些人打发走了,那少年在管仁以目示意下,一口气端来七份早点放在桌上。
  只见他朝站在门口的那六名依家庄庄丁哈腰道:「大叔,谢谢您们的帮忙,请入内用点豆浆歇会吧!」
  六名庄丁略一犹豫,立即望向池光辉。
  池光辉喝了一匙豆浆,颔首道:「嗯!果然又浓又香,怪不得会如此的畅销,你们也过来尝尝吧!」
  六名庄丁应声是,端著豆浆及盘子移到别桌品尝一阵子之後,情不自禁的暗自颔首不已!池光辉俟六人用完早点之後,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道:「管兄,连沈老的账一起算,够不够?」
  管仁忙跑到桌前道:「这怎么行呢?总管,您收回吧!」
  说完,拿起那锭银子递还池光辉。
  「哈哈!贵店薄利多销,咱们七人若再揩油,岂能不亏呢?」
  「这………可是,总管,你方才替小店解决难题………」
  「哈哈,些微小事,何足挂齿,生意又上门了,我该走了!」
  「这………在下送送诸位!」
  「哈哈!请留步,别怠慢了客人!」
  池光辉七人离去之後,一批批的客人接踵而来,不到半个时辰,灶上的东西便清洁溜溜了。
  沈姓老者一见那少年已经开始在清洗碗盘,立即含笑道:「小兄弟,你明天能不能帮我留份早膳呀!」
  「这………我不敢作主!」
  井娃含笑道:「可以呀!能够让池总管尊称一声『沈老』者,必是不平凡之人物,小店岂可不巴结呢?」
  「呵呵!不敢当,小老儿姓沈,名叫麒麟,惭愧的是,痴长至今,不但变不成麒麟,竟连小虫也不如!」
  「格格!好说!好说!沈老器宇非凡,只是深谙养晦之理,有空之时,请多来小店盘桓盘桓!」
  「呵呵!听说你们这儿人手不足,小老儿虽已年迈,手脚尚听使唤,可否到贵店来卖力糊口?」
  倏听管仁哈哈一笑道:「沈老,谁不知你乃是依家庄的教席呢?小店怎能供奉得起你这尊大菩萨呢?」
  沈麒鳞哈哈一笑,道:「厉害!掌柜的足不出户,又未至敝庄,居然知道小老儿在混什么饭吃,佩服!」
  说完,立即站起身子。
  「哈哈!班门弄斧而已,陶彦,送送沈老。」
  那少年应声是,立即伸手肃容道:「沈老,请!」
  「呵呵!多谢你们的招待!」
  管仁颔首道句:「沈老慢走!」立即与井娃行向後院。
  沈麒鳞跟在那少年的身後走到大门口时,含笑低声问道:「小兄弟,咱们是否可以找个时间聊聊?」
  「这………我不敢作主!」
  「他们不准你出门吗?」
  「没有啦!是我不喜欢出门啦!」
  「小兄弟,你瞧瞧!似这种风光明媚的踏青好天气,你如果窝在店里,徒沾一身的黄豆味道,又有何意义呢?」
  「沈老,您说我沾了一身的黄豆味道,是真的吗?」
  「呵呵!近朱者红,近墨者黑,你不自觉而已,呵呵!」
  说完,居然自动离去。
  那少年关上木门之後,边清洗碗盘边暗忖那句「近朱者红,近墨者黑」之含意,双颊亦逐渐的通红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最近睡觉之时,常做「春梦」,而且女主角却是井娃,虽然没有梦得爽歪歪,却已够他紧张不安的了。
  因为,上回他梦见牵著井娃的手,结果假梦成真,居然牵住她的右掌,结果当场被管仁揍昏哩!他自幼即跟随管仁,每当他犯错,管仁总是毫不客气的修理他,事後他总要疼痛好几天才恢复正常哩!沈麒麟那句话不知是无心之言,还是另有含意,不过,却已经让他暗生警惕,惴惴不安了!
  因此,当用完午膳之後,他立即怯生生的向管仁问道:「大叔,我是不是可以到外面去逛一逛?」
  那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管仁居然点头道句:「可以呀!不过,不准惹事,知道吗?」说完,竟递给他一块碎银。
  他受宠若惊的後退一步,道:「谢谢你,我用不上它!」
  「拿著,以备不时之需!」
  「是!谢谢大叔,谢谢大婶!」
  他刚离去,井娃立即脆声道:「一定是沈老鬼约他的!」
  「嘿嘿!很好,听说依家庄那丫头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功力精湛,咱们就第一个向她开刀吧!嘿嘿!」
  「格格!仁哥,你何不自己替那丫头开苞呢?」
  「不行!咱们目前还惹不起依家庄。」
  「可是,陶彦毁了那丫头的身子以後,依家庄照样会找上门呀!」
  「嘿嘿!男欢女爱,与我们何关?大不了让那儿崽子给他们劈死!不过,我相信爱面子的依家庄不会这么做的!」
  「仁哥,我越来越佩服你啦!」
  「嘿嘿!这才是真正的放长线钓大鱼呀!」
  「格格!仁哥,回房吧!」
  「嘿嘿!你想先钓大鱼啦!」
  「嗯!人家要钓大泥鳅麻!」
  「哈哈…………」
  一湾清溪,鱼儿在淙淙流水中悠悠的游动著。
  小溪的右边是一大片田野,新气的禾苗,绿油油的迎著柔和的春风舞起一个青色的波浪溪水的左边是一片小树林,中间长满了一丛丛的杂花野草,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嬉戏其间,歌唱飞舞著。
  那少年坐在溪边的一株树下怔怔的望著溪中的游鱼出神。
  突听一声呵呵轻笑,少年抬头一瞧,沈麒麟右手提著一个酒葫芦,左手拿著一个纸包走了过来,他忙起身道:「沈老,您好!」
  「呵呵!小兄弟,你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陶彦!」
  沈麒麟怔了一下,道:「讨厌!这………」
  陶彦双颊一红,道:「陶彦,陶渊明的陶,俊彦的彦。」
  「呵呵!原来是二声陶,不是三声讨,失礼!失礼!来!吃点卤味!」说完,立即盘坐在他的对面,同时打开纸包。
  果然是卤得香喷喷的鸡腿,鸡翅膀和猪舌。
  「沈老,谢谢您!我已用过午膳啦!」
  「呵呵!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最能吃啦!来!啃翅膀吧!」
  陶彦道过谢,啃了一口,点头道:「嗯!真香!比『真北平』的还要棒!」「喔!你吃过『真北平』的烤味啦!」
  陶彦神色一变,警惕的轻嗯一声,立即低头啃著鸡翅膀,沈麒麟放在心上,立即打开了葫芦木塞。
  「小兄弟,喝口酒吧!」
  「不………谢啦!我一向滴酒不沾!」
  「嗯!难得!酒这玩意见最能误事,还是少喝为妙!」
  说话之中,他却咕噜的灌起酒了。
  「沈老,你………你好似口是心非哩!」
  「呵呵!小兄弟,你是指喝酒这件事吧?」
  「对不起,我太放肆了!」
  「呵呵!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种坦白的人,凭心而论,酒能乱性,不过,若能浅尝即止,那种飘然滋味挺过瘾的哩!」
  说完,立即又灌了三大口。
  「沈老,你不是在依家庄担任教席,怎能出来喝酒呢?」
  「呵呵!庄中的那几个娃儿都快要长大成人了,根本不需要我再费心,我当然可以溜出来逛一逛呀!」
  「逛一逛?此地只有这条小溪,有何可逛的呢?」
  「呵呵!这就是你们年轻人与老夫不同之处,你们是想游山玩水,我却想看看五颜六色的人!」
  「看人?有什么好看的?」
  「呵呵!大有看头哩!尤其这一个月来,我冷眼旁观在你们店中抢购早点的人,可真看得过瘾哩!」
  「又吵又乱,有什么好看的!」
  「小兄弟,你瞧瞧溪中的那块大石头,任凭刮风下雨,溪水冲激,鱼儿钻绕,落叶纠缠,它仍然屹立不摇,是何道理呢?」
  陶彦瞧著挺立在溪中的那块大石,沉思半晌之後,问道:「沈老,您是不是在阐述『众人皆醉吾独醒』之涵意。」
  沈麒鳞翟然一惊,道:「啊!好聪明的娃儿,你竟然想得这么深远了,告诉我,是那位先生为你启蒙的?」
  陶彦小心的朝四周望了一下,低声道:「是以前的那位大婶,她名叫慧慧,一直待我很好,可惜,在我六岁那年,她就死了!」
  「喔!你在六岁之时,就学那么多啦!」
  「我从三岁多就学识字,到了六岁之时已能熟背千家诗,这些年来,一有空就看千家诗,倒也不觉寂寞!」
  「奇才,真是奇才,可否吟首诗来听听!」
  陶彦朝四周一瞧,道声:「献丑了!」立即吟道:「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呵呵!好诗,这是唐朝那位太上隐者之诗吧?」
  「沈老高明,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争名夺利,劳劳碌碌,死後也无法带走,真是何苦来哉!」
  「若能无牵无挂的与大自然为伍,笑傲山林,该多惬意!」
  「呵呵!你既有这种念头,为何尚在凡尘中打滚呢?」
  「我自幼是一名弃婴,蒙大叔收容,在未报答他的大恩之前,若悄然归隐,这辈子岂能安心呢?」
  「你打算如何的报答他呢?」
  「做到死为止,无论是他死,还是我死,皆是我离开凡尘之期。」
  「死?好恐怖的字眼!」
  「沈老,你的日子一定过得很惬意,所以才会对死产生恐惧,我自幼即遍尝辛酸及劳累,已不知死为何物了?」
  沈麒鳞突然身子一震,双目寒光一闪即逝,苦笑道:「小兄弟,你真的以为老夫的日子过得很惬意冯?」
  「不错!依家庄威震天下,任何一名庄中高手往武林任何一个角落一站,立即轰动武林,您能身为教席,岂非惬意。
  沈麒鳞闻言,突然仰首灌酒!这次灌酒,不似前几次般浅尝即止,只见他将葫芦中的美酒一口气喝光之後,立将葫芦朝溪中一掷!「轰!」一声爆响,溪水不但溅起丈余高,而且立即有十余条游鱼被震得白肚上飘,浮出水面随流而去。
  陶彦一见他如此的光火,立即神色大变的躲在树後。
  沈麒磷的胸脯经过一阵急剧的起伏之後,方始平静的道:「小兄弟,请原谅老夫方才的失态!」
  说完,拿起一只鸡腿掷给陶彦。
  陶彦边啃鸡腿边怯生生的瞧著他。
  「小兄弟,管仁夫妇待你如何?」
  「这………很好………」
  「黑白讲,管仁面善心恶,他那老婆又天生桃花眼及媚相,岂会好心待你,你别再替他们遮瞒啦!」
  「沈老,他们收留我,只要我没做错事,他们绝对不会处罚我,对一位弃婴来说,已经够好的啦!」
  「唉!你太善良了,你有没有练过武?」
  「没有!」
  「真的没有吗?」
  「真的,一来没人教我,二来慧慧大婶就是死於武功比她高强者之手中,所以,我对练武不感兴趣!」
  「可是,你不怕遭人恃武欺负或杀害吗?」
  「大叔会保护我的,他的力气很大哩!」
  「他能保护你一辈子吗?」
  「这………不错,大叔无法永远的保护我,不过,不论他先死或者我先死,往後的日子也无所谓了!」
  「这………消极!太消极了,你年纪轻轻的,又有这付好资质,居然有这种念头,未免太可惜了!」
  「沈老,若依你之言,我该怎么办呢?」
  「练武除了强身健体以外,万一有人要害管仁夫妇,你也可以帮忙。」
  「会有人要害大叔及大婶吗?」
  「哼!一定有的,否则,你的那位慧慧大婶怎么会死去?」
  淘彦身子一震,立即低头不语。
  「小兄弟,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吧!你如果想要练武,我可以把那几招三脚猫功夫教给你!」
  说完,紧紧的盯著陶彦。
  「这……沈老,你为何要教我练武?」
  「投缘,如此而已!」
  「好!我先考虑一阵子再作决定吧!」
  「呵呵!好,太好啦!不过,老夫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会几招三脚猫功夫,你的口风可要紧些!」
  「我知道,沈老,我是不是可以请教你一件事情?」
  「呵呵!好呀!不过,你先让老夫猜猜,你是不是要问老夫有没有在上个月进入三绝楼的後院?」
  「啊!原来是你,沈老,你的武功真高明哩!」
  「呵呵!马马虎虎啦!老夫先走了,你把这些东西吃完再走吧!」
  翌日一大早,陶彦准时的打开房门,然後闪到一旁,因为,他估计一定会有一群人冲进来的。
  那知,当门而立的却是沈麒鳞和一位清丽绝尘,明眸皓齿,年约十七岁的白衣少女,其余诸人井然有序的排在他们的身後。
  陶彦不由一怔!沈麒鳞呵呵一笑,道:「小兄弟,咱们姑娘要来见识三绝楼的『三绝』,我们可以进去吗?」
  陶彦尚未开口,管仁已经欣喜万分的道句:「欢迎!无上的欢迎!」同时与井娃匆匆的迎了出来。
  沈麒麟呵呵一笑,道:「姑娘,请呀!」
  白衣少女张启贝齿,脆声道句:「谢谢!」立即含笑步入大厅。
  陶彦好似失去一条魂般在门後面立著,一直到听见管仁的哈哈笑声之後,方始身子一震清醒过来。
  他一见那些人反常的仍站在大门外,立即含笑道:「各位,请进呀!」
  为首那人含笑道:「不急,等依姑娘用完早膳吧!」
  「这………」
  倏听管仁慈声唤道:「小彦,你进来一下!」
  管仁一向是对他疾言厉色,今日反常的慈声呼唤,使陶彦在受宠若惊之余,立即戒慎的应是奔入大厅。
  毕竟,过度的客气,总含有虚伪的呀!陶彦入厅之後,管仁立即含笑道:「小彦,快见见依姑娘!」
  陶彦立即哈腰欠身道:「陶彦见过依姑娘!」
  白衣少女怔了一怔,不由「噗嗤」一笑!沈麒磷忙含笑说道:「姑娘,陶彦的陶字是二声陶,不是三声讨。」
  「好别致的名字,陶彦,我问你,这些豆浆,包子和馒头完全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吗?」
  「是的,不过是经过大叔及大婶再三调教而成的,请多指教!」
  白衣少女落落大方的撕下一口馒头塞入口中轻咬著数口之後,颔首道:「嗯!挺可口的哩!那似阿娇做的馒头,老是有股酸味。」
  沈麒鳞呵呵笑道:「阿娇正在谈恋爱,喜欢吃醋哩!」
  白灰少女双颊一红,以匙杓起豆浆,浅尝一口,道:「嗯!总管没有骗我,果然又香又浓,真材实料!」
  管仁忙道:「多谢姑娘的美言。」
  白衣少女又撕下一块包子浅尝数口之後,颔首道:「肉香四溢,又香又甜,沈老,咱们庄中的师傅该来此学习哩!」
  「呵呵!这是三绝楼的饭碗及秘方,怎能教人呢?」
  管仁急忙陪笑道:「如果姑娘认为有此需要,在下可以派小彦到贵庄厨房去与贵庄的大师傅研究一番!」
  「太好啦!沈老,回庄之後,可要提醒此事喔!」
  「是!是!只要庄主一同意,我也不必每天跑这么远来吃豆浆了!」
  众人立即微微一笑!白衣少女含笑道:「掌柜的,你去忙你的吧!别让他们等候太久了!」
  「是!是!姑娘如果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说完,立即朝灶台行去。
  陶彦立即跑到大门口将那些人客请了进来。
  陶彦正在暗诧那些人客为何突然变得那么斯文之际,一听第一人出声要买二个包子,二个馒头及一杓豆浆,他不由一怔!管仁自己也是怔了一下,不过,旋又恢复正常的接过小锅,同时慈声道:「小彦,快替人客包馒头及包子呀!」
  陶彦应声是,拿起纸袋,立即将两粒包子及馒头放入袋中。
  那人会过账离去之後,余下的那些人皆自动的报出只买一杓豆浆及二个馒头,二个包子,陶彦稍一思忖,立即知道症结必在於白衣少女的身上,他仔细的观察一阵子,立见那些人悄悄的向她行过礼,然後离去。
  他在暗骇依家庄的势力果真如此大之余,立即戒慎的工作著。
  那知,依姑娘在三绝楼用早膳的消息不迳而走之後,镇民们为一睹她的芳容,居然也拿锅来排队了。
  人人站在行列中,目睹白衣少女那仙女下凡的丰采及笑容可亲的模样,在心旷神怡之余,已经值回票价了。
  因此,当管仁歉然的宣布已经没货可卖之际,那些皆笑嘻嘻的离去,搞得陶彦如坠五里雾中一片迷茫!却听白衣少女脆声道句:「沈老,咱们走吧!」说完,已经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同时向桌旁悄立而起。
  管仁忙道:「姑眼,你给的太多了………」
  「留著吧!下回再一起算吧!」
  「是!是!多谢姑娘的捧场!」
  白衣少女落落大方的朝陶彦道:「陶公子,家兄如果应允,你肯拨驾到敝庄指导他们做早膳吗?」
  那声「陶公子」几乎令陶彦昏了头,此时一闻言,立即望向管仁道:「大叔,您认为如何呢?」
  「哈哈!荣幸之至,小彦,你可别留一手呀!」
  「是!」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掌柜的,多谢您的成全,告辞!」
  说完,立即与沈麒鳞朝外行去。
  陶彦立即将两付碗盘收进桶中,同时开始清理灶上之蒸笼及大锅,双目却悄悄的瞧著白衣少女那美好的倩影。
  管仁及井娃相视一笑,立即提著钱包朝後院行去。
  第二章 老谋深算吾第一
  陶彦洗妥蒸具,又冲洗过身子,刚躺回榻上要看千家诗,突听一阵敲门声及管仁他的呼唤声音道:「小彦,开门呀!」
  他刚走出房门,管仁已站在厅中瞧著他,他立即躬身道:「大叔!」
  「走!边走边谈,听著,一定是依家庄来邀你入庄,你可要有礼貌些,多做事少说话,明白吗?」
  「明白!」
  二人走到门後,陶彦一打开大门,果听沈麒麟含笑道:「掌柜的,敝庄主请小老儿来邀小彦入庄哩!」
  「喔!真是敝店的荣幸,小彦,你去吧!」
  「是!」
  陶彦跟在沈麒鳞的身边朝三里外的依家庄行去,此时路上购物行人甚多,而且多是曾至三绝楼购物之人,陶彦立即颔首和他们打著招呼。 那些人心知他要去依家庄献艺,立即羡慕的朝他竖拇指不已。
  陶彦跟在沈麒麟的身後,沿著小溪走上那条浓荫夹道,他朝前一瞧,低声道:「花木扶疏巍峨建筑若隐若现,有够气魄!」
  「呵呵!老庄主雄才大略,岂非凡夫俗子可此,庄中之人一向气傲,待会万一有人失礼,你可别见怪!」
  「沈老,您放心,我一向逆来顺受惯了!」
  「唉!好令人心疼的话儿,到了!」
  大门前挺立两名蓝衫青年,他们瞄了陶彦一眼,立即朝沈麒鳞躬身施礼唤道:「沈老,您好!」
  「呵呵!好!好!」
  迈入大门,立即发现有五十余名年纪不一,却一律青衫的庄丁在广场上面练武,陶彦匆匆的瞄了一眼,立即低头行进。
  走过广场之後,立即向正中央那所高大的房子行去,站在门口两侧的两名蓝衫大汉,立即躬身施礼。
  陶彦跟著他走入大厅,低头一见到地上的软绵绵厚毯,立即不安的瞧著自己的布靴,所幸并无污迹。
  他跟著沈麒麟走到厅中,只听他轻咳一声,躬身拱手道:「沈麒麟参见庄主,已将陶彦请到!」
  陶彦急忙将双手一垂,头垂得更低了!一声轻嗯之後,立听宏亮的声音问道:「你就是陶彦吗?」
  陶彦立即应声二「是!」
  「陶彦,进入敝庄,毋需如此拘束。」
  陶彦缓缓的抬头一瞧,立即看见厅中正位上并摆著三张太师椅,那位白衣少女及总管分别坐在左右两侧椅上。
  当中坐著一个轩眉朗目,气势威严,一身锦袍的四旬中年人,他立即又低头忖道:「挺气派的哩!」
  那人正是铁掌神君依文泰之独子飞燕子依震,只听他朗声道:「陶彦,听说你有一手不俗的厨事功夫?」
  立听白衣少女低声道:「大哥,先请人家坐嘛!」
  「这………」
  陶彦直觉的自认不配就座,立即应道:「承蒙您之夸赞,在下只会些雕虫小技,不足入行家之法眼矣!」
  「唔……听你文绉绉的,敢情胸中还有些墨水哩!」
  「不敢当!」
  「沈老,烦你带他去厨房指导一下,事後迳至帐房领取十两银子吧!」说完,迳自起身朝侧门行去。
  白衣少女气急败坏的叫声:「大哥!」立即追了进去。
  池光辉尴尬万分,拿起桌上的香茗低头浅饮。
  沈麒麟呵呵一笑,道:「小彦,走吧!那几个丫头急著要见你这位小师父哩!」说完,牵著他出厅绕路而去。
  依家庄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庄,不但房舍豪华,连厨房也此整个的三绝楼大,而且设备齐全,乾乾净净的!此时,正有六名蓝衫裙少女在清理蔬菜,杀鱼,切肉,为首的一名妇人一见二人进来,立即含笑道:「参见沈老!」
  「呵呵!别客气,阿娇,这位就是三绝楼的当家师傅陶彦,二声陶,不是三声讨,可别搞错!」
  那六名少女立即格格轻笑不已!阿娇立即轻声叱道:「有什么好笑的!」
  那六名少女刚止住笑声,陶彦立即朝阿娇躬身施礼,苦笑道:「大婶,别怪她们,谁叫我会有这个讨厌的名字呢?」
  阿娇含笑道:「阿彦,我可以如此称呼你吗?」
  「大婶,你还是唤我小彦吧!」
  「好!小彦,听说你做的包子及馒头甚为可口,可否指点一二?」
  陶彦一见墙角木枱上已摆著一大包面粉及一锅碎肉,立即含笑道:「说穿不值钱,除了饀多一些以外,其余的窍门全在揉面上面。」
  阿娇颔首道:「时候尚早,你先指点迷津吧!」
  「不敢当,在下就示范一遍,不过,由於时间的限制,发面………」
  「呵呵!够!够啦!小彦,你就在此地用午膳,下午等面一发,好好的做些包子馒头,让大伙儿糊糊口吧!」
  「好!我另外再做些葱油饼及锅贴,可以吗?」
  「太好啦!求之不得!」
  「对了,贵庄有多少人呢?」
  「嗯!你就做二百人份吧!」
  「好!我就开始啦!」
  说完,走到木枱前,将道具材料准备妥後,双足一分,马步一蹲,全神贯注的开始揉起面了。
  一位少女立即也在旁学习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陶彦已经揉了二十围面,他刚起身,阿娇立即递过一杯茶,含笑道:「小彦,你实在不简单,你瞧,小春只揉了三团面,你却揉了二十团,而且,她还直喊腰酸背疼,你却四平八稳的蹲立到现在哩!」
  陶彦轻声道过谢,道:「我已经做了七八年,习惯成自然!」
  说完,将茶杯放在桌沿,走到厨外去洗手。
  他洗完手,入内朝摆在竹筐中的大鱼及枱上的材料瞧了一眼,问道:「大婶,你们今天要做清蒸鱼呀!」
  「是呀!难得买到这种过冬大黄鱼,我打算用清蒸,可以保持鲜美的口味,你另有煮法吗?」
  「怕会有点对不上口味!」
  「这………」
  「大婶,反正时间还早,我先来做条『红烧豆瓣鱼』,如何?」
  「好呀!请!」
  陶彦道句:「献丑!」立即将油倒入锅中,引燃火苗,开始热锅。
  只见他拿起一块生姜「咚……」轻响中,运刀如飞的切了一撮姜丝朝鱼腹一塞之後轻轻的涂抹一层盐。
  他瞄了锅中之油一眼,以锅铲铲起那只大黄鱼,往油中一放,锅盖一覆,锅中立即传出「毕剥」「吱呀」叫声。
  他乾净俐落的切了一些葱花之後,又调妥太白粉。
  锅盖一掀,一阵香气之中,他轻巧的让鱼儿翻了身之後,重又覆上锅盖,然後问道:「大婶,你们吃不吃辣?」
  「加些吧!」
  陶彦道句:「好!」立即切了三片红辣椒。
  只见他端起那杯茶喝了数口之後,掀开锅盖,铲起那条炸得又黄又香的大黄鱼,放在锅中,任它滴油。
  只见他将柴火移到另一个灶内,俟锅热之後,杓一些水入锅。 水一开,他立即将酱油,味精,酒,葱段,辣椒片放入锅中连炒数下之後,再请那条大黄鱼入锅。
  当厨房中传出一阵鱼香之後,只见他将太白粉朝鱼身一淋,又将鱼身翻了两翻之後,立即铲入盘中。
  一名少女立即抽出灶中之柴火。
  陶彦刚道过声:「请指教!」突听厨房外传来沈麒麟的呵呵笑声道:「哇!好香喔!等我一下呀!」
  他刚冲入厨房,阿婶已含笑递给他一付筷子,只见他朝鱼腹挟起一块鱼肉,往口中一塞,立即叫道:「赞!」
  阿娇浅尝一口,叫道:「好吃吔!大家一起来!」
  诸女各自取筷凑前品尝。
  陶彦挟起一粒鱼眼,含笑朝阿娇道:「大婶,只有你这双凤眼配吃鱼眼,趁热品尝一下吧!」
  阿娇欣喜的道过谢,立即张口吞下那粒鱼眼。
  沈麒麟急忙抗议道:「吃眼补眼,老夫已经老眼昏花了,另外一个鱼眼就留给老夫吧!」说完,果真将鱼眼抢入口中。
  诸女格格一阵轻笑,立即和他抢吃那条大黄鱼,因此,不到盏茶时间,盘中便只剩下鱼头和鱼尾了。
  沈麒鳞挟起鱼头放在一个小盘中,含笑道:「小彦,吃头补头!」
  「这………沈老,您要我越来越头大呀?」
  「非也!非也!增进头脑,博个好彩头呀!」
  「好!多谢您的美言,这条鱼尾就祝你有个好结尾。」
  「好结尾?你说我该毕业回老家啦!」
  「不是啦!是祝你事事顺利都有个好结尾啦!」
  「嗯!这还差不多!」
  诸女立即鼓掌叫好!阿娇含笑道:「时候不早了,开始做菜吧!」 陶彦陪著沈麒辚在厨房中用膳之际,一阵细碎的足声过後,阿娇及那六名少女已经各提两个大桶走入厨房。
  陶彦心知她们已经收回餐具及剩菜,立即欲起身帮忙。
  「呵呵!你是大师傅哩!那些琐碎事儿交给她们去办吧!」
  阿娇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小彦,多谢你的指点,那些鱼儿不但被吃得精光,老庄主还另有犒赏哩!」
  说完,笑嘻嘻的从怀中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陶彦欣喜的道:「真的呀?」
  另外一名少女立即脆声道:「当然是真的啦!连一向最怕鱼刺的姑娘,也吃了不少哩!这锭银子就是她向老庄主挖出来的哩!」
  陶彦立即乐得合不拢嘴。
  阿娇含笑道:「小彦,这份面子是你替我们争来的,所以,这锭银子,请你笑纳!」说完,果将银子递给他。
  「不!不!我不能收,这是你们辛苦的代价!」
  「小彦,收下吧!我们经常有小费可拿,你去买两套新衣衫吧!」
  「这………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能白拿这银子!」
  「呵呵!小彦,收下吧!这是『智慧财产权』呀!若非你的指点,那些鱼儿反而便宜那些肥猪了!」
  「不!我真的不能拿!」
  阿娇忙道:「小彦,你就收下吧!」
  「呵呵!阿娇,你方才提起新衫,老夫倒有个主意,蓉蓉那丫头的女红工夫不赖,你就是找她来替小彦量量身材吧!」
  「啊!好主意,小秋,你去请蓉蓉来一趟吧!」
  「是!」
  陶彦红著脸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呵呵!套句你的话,习惯成自然啦!」
  诸女立即捂嘴轻笑不已! 半个盏茶时间之後,果见一位明眸皓齿,年约十八岁,婢女打扮的少女跟著小秋走进厨房来。
  一番客套之後,蓉蓉立即开始替陶彦量身。
  陶彦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套量身子,尤其是被这么一个美丽大方又全身幽香无比的少女量身,他更是不习惯!
  因此,当蓉蓉量妥身离去之後,他如释重负的坐在椅上。
  沈麒鳞呵呵一笑,道:「小彦,到我的房里去休息一下吧!」
  阿娇含笑道:「是呀!你待会还要做面食哩!」
  陶彦点点头,立即跟沈麒鳞走了出去。
  陶彦跟著他走入一间光线十足,窗明几净的房内之後,他叫声:「哇!好多的书喔!」立即走到那两个书柜前。
  沈麒鳞含笑盘坐在椅上,边品茗边瞧著他在翻阅著书本,赞赏之下,他默默的颔首不已!陶彦好似一个饥渴万分的人乍遇佳肴般,不停的测览著柜中的每本书籍,浑然忘了房中另有别人。
  时间在寂静之中悄悄的流逝了一个时辰,突听沈麒麟轻咳一声,道:「小彦,时候不早了,干活吧!」
  陶彦身子一震,望了窗外一眼,依依不舍的将书本放回柜中,道:「沈老,你的藏书真丰富呀!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多的新奇事儿?」
  「呵呵!小彦,机会多得是,下回再来瞧吧!」
  「我能来这儿吗?」
  「呵呵!这全看你自己的表现啦,咱们边走边谈吧!」
  「沈老,你是指待会做面食之事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呵呵!时候未到,天机不可泄露!」「沈老,真的不便告诉找吗?」
  「呵呵!说出来徒乱人心而已,安啦!你即使不便来此,我也会把书送去三绝楼,够意思了吧!」
  「沈老,谢啦!」
  「小彦,把心情放开朗些,天下没有冲不破的难关!」
  「是!沈老训诲得有理!」
  「呵呵!厨房到了,你自己进去吧!别忘了替我留些喔!」
  「沈老,安啦!我怎能不巴结你呢?」
  「呵呵b,对!开朗些,我走啦!」
  陶彦进了门后,一见阿娇七人皆不在,心知她们可能去休息了,立即拿起木枱上的擀棍,马步一蹲,边擀面边低喝道:「一棍擎天,二足立地,三样绝活,四平八稳。」
  这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打油诗」,因为,他皆是一大早起床干活,只有边干活边低喝,方始不会有困意。
  由於渴望阅读沈麒鳞的那些藏书,因此,他越干越有劲,手工也越细致,当阿娇七人来此之时,他已擀了整桌面的面皮。
  「哎唷!小彦,你没有休息吗?」
  「大婶,你放心,我不累,请几位姐姐帮忙包包子,做馒头吧!」
  小秋六人被他的那句「姐姐」叫得窝心舒爽,立即争相上前帮忙。
  由於他另外还要做馅饼水饺,葱油饼,因此,阿娇立即亲自出马与一位少女开始切菜剁肉,厨房中立即一片忙碌。
  足足的忙了一个时辰之後,娇娇七人端著包子及馒头离去了。
  陶彦深谙人客的胃口,因此,只分配给每人一个包子及一个水饺,然後将水饺下锅,准备第二度进军。
  他边煎葱油饼边瞧著在锅中翻滚的水饺,双眼一直闪烁著兴奋的光辉,连额上的汗珠也无暇擦拭了! 突听阿娇兴奋的边跑进来边叫道:「小……彦……你……成……功了!」
  「大婶,别激动,歇口气吧!」
  「小彦……大伙儿……赞不……绝口哩!」
  「嘻嘻!大婶!还有元宝哩!每人三粒!」
  就在此时,小秋六人也兴奋的跑了进来,阿娇未容她们出声,立即催促道:「元宝弄好了,走!否则,那些口水会造成水灾哩!」
  六女格格一笑,立即提著水饺匆匆的离去。
  半个时辰之後,陶彦刻意卖力的煎妥葱油饼之後,振臂抖足叫道:「喔!总算大功告成了,快送去吧!」
  说完,端著一个小蒸笼走向沈麒麟的房间。
  陶彦刚走到他的房外,他已推开房门,笑嘻嘻的道:「小彦,你真上路!快点去瞧瞧你的宝贝书籍吧!」
  说完,坐在椅上慢慢的品尝起来。
  陶彦兴奋的站在书柜前津津有味的品尝著「精神食粮」了。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突听阿娇在房外敲门问道:「沈老,小彦在不在这里呀?」「在呀!请进!」
  阿娇一推开房门,立即欣喜的叫道:「小彦,老庄主要见你哩!」
  沈麒麟身子一震,道:「什么?老庄主要见小彦。」
  「是呀!老庄主说他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面食了,他一听说是出自小彦之手,就叫我来带他晋见哩!」
  「呵呵!小彦,你走运了,快点去吧!」
  陶彦应声是,立即跟著阿娇离去。
  沈麒鳞欣慰的呵呵低笑不已!原来,依文泰自从从退隐之後,其所居之处,除了其老伴儿汪如梅及其拜弟赛孔明池光辉可以自由进出。
  即使是身为庄主的依震要晋见,也必须先通报哩!难怪沈麒麟会为之惊喜万分哩!依文泰所居住之处,乃是依家庄中最深静的一间独立庭院,一向门禁深严,随时有二名蓝衣大汉把守著。
  至於他练功参坐的丹房门口,另有两名蓝衣童子守候著。
  陶彦跟著阿娇走到院中,立听一名大汉沉声道:「老庄主有令,仅由陶彦入内晋见,阿娇领赏银即退!」
  说完,抛过一个小袋子。
  阿娇接住小袋子,跪地谢道:「多谢老庄主的恩赐!」
  说完,朝陶彦点点头,立即离去。
  那名大汉上前搜过陶彦的身子,沉声道句:「跟我来!」立即转身朝厅中迳自行去。陶彦对於依家庄庄主铁拳神君之威名,早已如雷贯耳,立即低头惴惴不安的跟著那名大汉走了进去。
  那名大汉将陶彦带到丹房门口,立即离去。
  右侧那名大汉上前仔细的搜过陶彦的身子以後,方始沉声道:「进去吧!」陶彦紧张万分的走入丹房,只见一位体态魁梧,不怒自威的老者趺坐在一个软垫上,依震及池光辉盘坐在他的右侧。
  另有一位慈颜美妇则含笑盘坐在他的左侧。
  白衣少女则依偎在一名慈颜美妇的身边。
  陶彦立即跪伏在门後,叩头道:「陶彦拜见老庄主,啊………」
  他只觉一股吸力将自己朝前吸去,吓得他立即惊叫出声。
  白衣少女立即捂嘴轻笑。
  陶彦一见自己已被吸到依文泰面前五尺远,立即低头不语。
  倏听一句充满威严的声音道:「抬头!」
  陶彦抬头一接触到依文泰那对炯炯有神的目光,立即又低下头。
  依文泰凝视陶彦好半响之後,沉声道:「你们下去吧!」
  汪如梅怔了一下,立即牵著白衣少女起身离去。
  依震及池光辉亦惑然不解的行礼离去。
  依文泰右掌一挥,「卡!」的一声轻响,房门立即关闭。
  陶彦瞧得心惊胆颤,全身轻颤不已!「呵呵!陶彦,别紧张,坐著谈吧!」
  陶彦硬著头皮应是之後,立即盘坐在一个地毡上,可是,任凭他如何的扯腿,却无法趺坐地上。
  他不由窘得满脸通红,额上见汗!依文泰含笑瞧了好半晌之後,道:「别拘束,随便坐吧!老夫首先要谢谢你做了那么多可口的面食。」
  陶彦将双腿朝前一搁,道:「老庄主,您太客气了,我如果知道合您的口味,早该多做一些才对!」
  「呵呵!下回再做吧!老夫听依儿说,你还有一手烹饪手艺哩!」
  陶彦不知伊儿是谁,不过却知道依文泰所指的是那道「红烧豆瓣鱼」,立即应道:「不敢当,最主要的是鱼儿新鲜!」
  「呵呵!难得!居功不傲,真难得,你这手绝艺是如何学来的?」
  「是跟敝大叔学的,他目前在此地开设三绝楼。」
  「喔!老夫明白了,听说你们的生意旺到居然还有人因为买不到东西而吵吵闹闹,几乎打群架,对不对?」
  「对!」·「陶彦,听你的口音,既南又北,你一定到过不少的地方吧?」
  「是的!我自幼无依无靠,幸蒙管大叔收留,管大叔因为生意之故,走过不少的地方,所以我也跟著走过不少的地方。」
  「喔!管仁既然收留你,怎会让你姓陶呢?」
  「管大叔是在洛阳遇见我这个弃婴,当时我的身上只有一封信,信中除了提及我姓陶之外,并没有再提及其他的事。」
  「你见过那封信了吗?」
  「没有!据管大叔说已经遗失了!」
  「喔!你相信他吗?」
  「相信呀!他待我虽然严格些,却一直养我至今,我怎能不相信他呢?」
  「管仁真的是管佳兴的亲戚吗?」
  「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做自己份内之事,从来不干涉他事!」
  「陶彦,你会不会奇怪老夫为何要噜里八嗉的问这些问题呢?」
  「不会!我想一定是老庄主特别的关心我,才会问这些事!」
  「呵呵,你太纯洁了!」
  「我………」
  「呵呵!陶彦,你最近睡觉之时,会不会常做奇奇怪怪的梦?」
  陶彦内心一震,不由轻啊一声。
  「陶彦,你没有练过武吧?」
  「是的!」
  「陶彦,你仔细的回想一下,是不是有人曾经暗中点过你的穴道,而且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点一次穴道?」
  陶彦思忖半晌,茫然的摇头道:「没有呀!」
  依文泰忖道:「此人一定是管仁,他一定舆陶彦有仇,否则不会施展如此歹毒的手法,我该不该救他呢?」
  「唉!此子资质甚佳,虽然筑基已迟,若有灵药相助,再加上勤修苦练,日後不难在武林大放异采。」
  「我若不出手救他,他早晚会变成一位气采花贼」,委实可惜,可是,我若要救他,势必要替他打通全身的穴道,我……」
  练武之人一向珍惜自己的功力,难怪他会犹豫不决。
  陶彦一见依文泰的犹豫神色,立即又紧张了。
  依文泰想了好半晌之後,沉声道:「陶彦,在咱们下回见面之前,你绝对不准接近女人,你办得到吗?」
  「是………是的!」
  「记住!老夫是为你著想,此时关系著你的一生甚钜,今日之事绝对不准告诉第三者,你知道吗?」
  「知道!」
  依文泰含笑点点头,自怀中取出一粒蜡丸,剥开之後,沉声道:「陶彦,服下它,然後躺地不动!」
  说完,将一粒花生米大小,清香无比的绿色药丸弹到他的手中。
  陶彦望了他一眼,立即服下它,然後躺地不动。
  依文泰微微一笑,身子未见作势,却连人带著软垫疾移到陶彦的身边,双掌在他的胸前大穴轻拍著。
  陶彦只觉全身暖洋洋的,立即闭上双眼。
  好半晌之後,依文泰收掌退回原位,沉声道:「你走吧!别忘了不准接近女人!」陶彦应声是,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方始起身。
  依文泰朝他微微一笑,右掌一招,那扇门戛然而开。
  陶彦又朝他一揖之後,方始离去。
  依文泰道句:「依龙,送他出庄!」立即闭目调息。
  站在丹房右侧的那名大汉应声是,立即前倨後恭的道:「请!」
  说完,已大步行了出去。
  陶彦走出依家堡大门之後,一见大地一片黝暗,立即朝镇内奔去。
  那知他刚奔出二里,倏见两道黑影自林中疾闪而出,他尚以为自己眼花之际,五尺外已经站著两名高大的黑衣人。
  天色黝暗,那两人又来去无踪,他吓得连连後退不已。
  那两人虽然抬著一个小箱,却足不屈,肩不晃的紧追著陶彦,吓得他以为自己遇见了鬼,立即掉头就跑。
  那知他刚起步,立觉右腰一疼,踉跄朝前摔去,口一张,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不由亡魂俱冒。
  左侧那名黑女人挟起他之後,二人立即朝林中疾射而去。
  当陶彦睁眼之後,他只见两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抬著一个小铁盒,在五丈外的地上堆石头及插树枝,他不由一怔!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已经四肢大张,而且双踝,双腕,颈项,腰间皆被树皮捆住之後,他急忙用力一挣。
  这一挣,他只觉被捆之处一阵剧疼,收颚垂眼一瞧,自己居然被脱得一丝不挂,他吓得「啊!」的一叫!那两人朝他一瞄,立即「嘿嘿……」阴笑著。
  陶彦一看见那两人的面孔,吓得「啊!」一声,急忙闭上双限。
  右边那人身材细长,面无血色,除了两条又粗又长的八字眉和颔间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子以外,尚有一对吊睛。
  左侧那人体态魁梧,浓眉大眼,朝天鼻,海口配上那张紫面孔,令人一见即生怯意,准备溜之大吉。
  他们正是凶名垂达四十余年的水火双怪,细长的那人就是水怪佟光,体态魁梧之人是火怪胡宗。
  两人仔细的布妥阵式,联袂掠出阵外来回巡视一周之後,立即走到陶彦的面前狞视著他阴笑不已!陶彦一听见那种阴森森的冷笑,再想起方才看见的那两付恐怖面孔,全身没来由的一阵颤抖,双眼闭得更紧了。
  火怪胡宗阴声道:「小子,你是依家庄的人吗?」
  陶彦双目紧闭,摇头道:「不……不是!」
  「嘿嘿!小子,你竟敢骗老夫,哼!」
  只见他屈指连弹,「咻……」指风之中,陶彦的身子立即起了一阵颤抖,情不自禁的咬唇闷哼著。
  「嘿嘿!尝尝老夫的『火神之吻吧!」
  陶彦只觉好似置身於火炉之中,全身的气血不停的沸腾滚动,整个的身子不但快似要爆炸,而且剧疼难耐!他情不自禁的厉嚎著。
  水火双怪却好似在欣赏马戏团节目般得意的阴笑不已!一直到陶彦惨叫晕厥之後,火怪胡宗方始弹出三缕指风解开他的穴道,然後,重重的在他的右烦挥了一掌。
  「拍!」一声,陶彦立即自剧疼之中醒了过来。
  「嘿嘿!小子,你是不是依家庄的人?」
  「不……是……真……的……不……是……」
  「嘿嘿!小子,你的口风还真紧哩!」
  「老大,让他尝尝我的『水神之舔』吧!」
  「不……不……不要……我……真……的……啊……啊………」
  在水怪佟光虚空拍八掌之後,陶彦只觉自己好似掉入万年冰窟般,刺骨奇寒,全身哆嗦不已!他叫得声音已经沙哑了,可是,水火双怪除了阴笑之外,就是问他是不是依家庄的人,他终於再度晕眩了。
  火怪胡宗正欲再度逼醒陶彦之际,突见抬在他们二人手中的那个密闭小铁盒一阵剧烈的颤动。
  水火双怪神色一喜,立即怒目相视。
  一阵阵异香自小铁盒的透气孔中飘出,立听火怪胡宗沉声道:「老二,这畜生终於发情了!」
  「嘿嘿!不错!咱们苦等十年,每日喂它一粒催情媚药,它终於发情了,老大,该怎么分配呢?」
  「嘿嘿!你说呢?」
  「老大,这畜生无法均分咱们二人之中,不管是谁得到这畜生,势必会称尊天下,你一定不会让给我吧!」
  说完,目视著胡宗。
  「不错!武功见真章吧!」
  「嘿嘿!咱们艺出同门,又相处这么久,彼此深谙招式,即使打上七天七夜,也是无法分出胜负,对不对?」
  「不错!那就此试内功吧!」
  「来吧!」
  「一,二,三,掷!」
  「叭!」一声,那个小铁盒立即被掷到陶彦的脚下。
  两人互相狞视一眼,立即睁眼盘坐调息。 通常,习武人士在调息之时皆垂目内视,水火双怪互相猜忌,因此,这数十年来一直睁眼调息。
  盏茶时间之後,只见火怪胡宗肃容抬起双臂,掌心朝外直伸在自己的胸前,沉声道:「老二,别拖时间啦!」
  水怪佟光阴阴一笑,立即举臂,四掌一贴,两人的身子立即一晃。
  两人功力相当,立即展开「拉锯战」。
  朝阳悄悄的掠过他们的头顶,直往西奔去。
  当夜幕再度笼罩大地之际,水火双怪已是通体湿透,气喘如牛,可是,却仍然死拚不已!事实上,他们双方已是欲罢不能,除非双方同时撤掌,尚有生机,可是,双方互相猜忌,谁若先收功,非死不可!他们只好存著侥幸的心理企盼自己比对方多口气,只要震死对方,自己就可以得到小铁盒中的宝贝,不难称尊武林了!小铁盒震动越剧,除了异香更浓以外,更传出阵阵「吱吱……」叫声,水火双怪听得心急如焚,催功更疾了!雨人似被狂风吹袭般前俯後仰,喘息更剧了!终於,在子夜时分,只见二人鲜血直喷,向後一倒!火怪胡宗艰辛的翻过身子,阴笑道:「嘿……嘿……老二……你……得……得……不……到……那……那……畜……生………吧………」
  水怪佟光剧喘道:「嘿……嘿……你……你……也……得……不……到……」右足一蹬,正中火怪胡宗的头顶,立即先「保送」他进入鬼门关。
  只见水怪佟光望著那个颤动不已的小铁盒及偏头晕眩的陶彦,阴阴一笑之後,立即挣扎的爬了过去。
  二尺远的距离,却让他爬了盏茶时间才到达,只见他费力的将小铁盒的扣环一拉,立即睁目以待!红影向小铁盒中一闪而出,水怪佟光只觉双眼一阵剧疼,心知已被那畜生抓著,立即奋力一摔。
  「吱!」一声,红影疾飞而出。
  「叭!」一声,结结实实的撞上石壁,水怪佟光露出一丝笑容,立即吐出最後的一口气,结束他的罪恶一生。
  那道红影在石壁上撞出一个小洞之後,却分毫无损的自地上跃落而起,稀疏星光下,赫见它是一只尺余高的小猴子。
  只见它通体赤红,没有半根杂毛,头如人形,手足俱全,像煞一只小猴子,此时却双眼尽赤气喘呼呼。
  只见它朝四周搜寻片刻,一发现赤身裸体的陶彦之後,「吱!吱!」一阵欢叫,立即扑上他的下身。
  只见它将四肢紧捂住陶彦的腰部,将它那又红又肿,液体直滴的下身,拚命的朝陶彦的下身塞。
  陶彦在剧疼之後,立即又醒了过来,他刚觉得下身怪怪的之际,「禁区」赫然已经被「突破」了。
  小猴子如获至宝的继续冲锋陷阵著。
  陶彦倏觉全身好似又掉入万年冰窟之中刺骨冰寒,立即再度挣动以及嘶喊著沙哑的嗓音。
  小猴子虽觉他的身子越来越冰寒,可是,它仍不停的往冰天雪地之中前进,而且大力厮杀著。
  当朝阳再度照耀大地之际,陶彦悠悠的醒了过来,他一瞧见水火双怪静静的倒在地上,吓得用力一挣。
  一阵「叭………」声中,捆在他四肢的树皮不但被他挣断,而且连钉在石壁中的树枝也被拔了出来。
  他不由被自己的神力吓了一大跳!他一见自己双腕伤处之血迹,立即扯断颈项间及腰间的树皮,然後,忍著疼痛走离石壁他刚踏出一步,立即看见一只只剩皮包骨,赤红已成灰色的小猴子,他不由怔道:「那儿跑来这只小猴子!」
  他正欲抱起它之际,突儿自己的下身一片殷红,吓得急忙检查自己的「枪械药库」,怪啦!并没有受伤呀!他再度怔住了!突听一阵熟悉的呵呵轻笑声音,他回头一看来人是沈麒麟之时,好似见到亲人一般唤声:「沈老!」立即跑了过去。
  「刷!」一声,他居然似强箭离矢般疾射而出,吓得他「哎唷」一叫,立即双臂乱挥,想要紧急莉车。
  沈麒麟右掌疾伸,抓住他的右臂,一见冲力甚大,慌忙足踩子午,真力暗贯,稳住了二人的身子。
  他将陶彦轻轻的放在地上之後,立即默默的打量现场。
  陶彦慌忙取回衣衫匆匆的穿著。
  沈麒麟查过水火双怪的尸体之後,抓起那只小猴子默默的沉思著。
  陶彦穿妥衣衫之後,一见他一直望著那只小猴子,他立即想起自己在冰寒之时所享受到的奇异的滋味。
  於是,他也低头回想著。
  他只知道在那种紧疼的压迫感之中,另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渗入体中,可是,禁受不住冰寒而昏倒的他却不知道那只小猴子是怎么死的?他缓缓的抬头打量著那只猴子。
  他的目光一接触到小猴子血迹殷然的下身之後,立即想起自己下身的那滩血迹,他确定自己曾被小猴子「欺侮」了。
  可是,他对於那只小猴子为何会「欺侮」自己,以及它为何会死亡,根本不详,於是,只好默默的打量著它。
  沈麒辚沉思好半晌之後,突然拿起那个小铁盒里外注视著。
  突听他道句:「原来如此!」立即呵呵笑个不停。
  陶彦作贼心虚,立即低头不语。
  片刻之後,只听他含笑道:「小彦,先让我替你疗伤吧!」
  说完,已取出褐色小瓶。
  陶彦低声道过谢,立即扯起右袖。
  沈麒鳞皱眉道:「好难听的嗓音喔!小彦,你如果不怕老夫偷看的话,乾脆把身子脱光吧!吞了吧!」
  说完,以瓶盖盛著一小撮白色药粉递给他。
  陶彦一闻那药粉甚为清香,立即仰头服下,药粉一入口,立即化为清凉的液体,顿使那又乾又疼的喉咙滋润生凉不已!「呵呵!味道不错吧!把衣服脱了吧!免得伤口发脓哩!」
  陶彦略一犹豫,立即脱去衣衫。
  沈麒麟将陶彦的衣衫羞在他的下身,又将药粉倒在陶彦的头颈伤口,一边轻拭,一边含笑道:「小彦,你是不是在离开依家庄不久,就被这两人抓来了!」
  陶彦沙哑的道:「不错!」
  「他们为何要抓你呢?」
  「他们一直问我是不是依家庄的人,我说不是,他们就处罚我,害我一下子酷热难耐,一下子又冰寒无比,疼昏好几次!」
  「这两人就是凶名久著,没人敢惹的水火双怪,听说以前曾与老庄主夫妇打过一架,此次来此一定要找机会复仇的。」
  「喔!他们好厉害喔!那个胖家伙只是屈指连弹,我就全身热得好似要爆炸,直到受不了才昏去的!」
  「不错!他就是火怪,他练有『赤隔掌』,被他击中之处好似被闪电劈中,都会呈现黑焦的。
  「至於这个水怪练有『冰魄掌』,被他劈中之人全身一定僵硬,因此,你才会有那种冰寒的感觉。」
  「哇!那么厉害呀!」
  「呵呵!算你走运,他们若非为了争夺这头『赤猴』,互相比试内力终致同归於尽,你就是有十条性命也不够他们折腾的。」
  陶彦想起那种忽冷忽热的滋味,全身不由打个寒颤。
  「呵呵!别怕了,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後福』,你可知道你已经得到了全天下最渴求的宝贝吗?」
  「我……没有呀!」
  沈麒鳞呵呵一笑,仔细的检查他的伤口之後,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再把谜底告诉你吧!呵呵!」
  陶彦只觉被药粉擦过之处清凉无此,缓缓的穿妥衣衫之後,一见沈麒麟已盘坐在一块大石旁,他立即靠坐在他的身边。
  沈麒鳞呵呵一笑,将小猴子一扬,道:「小彦,此兽名叫『赤猴』,乃是古代异种,它们的寿命甚长,可活数百年而不死。
  「此赤猴体积小而沉重,年纪越增,通体赤色越浓,你瞧它下身的朱红血色,它至少有两百岁了!」
  「赤猴体质甚异,遇冷则热,遇热则冷,生性灵慧,力大无穷,来去如风,尤其皮毛坚韧已极,不但不畏刀剑掌劲,而且也不怕火焰!」
  「兽类通常性善群居,赤猴却性异同类,除配偶及自己所生小猴外,每一相遇,便相互扑杀,故至今已濒绝种」。」
  「赤猴通体宝贵,尤其若能生取其肘脑吞服,再吸其骨髓,普通人马上可以延年益寿,灵智大增,练武人可徒增半甲子的修为。
  「可是,由於赤猴数量甚罕,又力大无穷,来去如凤,多少江湖好手挖空心思却仍然无法捉到它,想不到却会被水火双怪捉到了一只。」
  「沈老,那你就快点吃了吧!」
  「呵呵!此物贵在生吃,如今它已死去,只能供作炼制灵药,何况,它的一身精华已经完全被你吸收了呀!」
  「我……没有呀!」
  沈麒鳞指著赤猴的下身,呵呵笑道:「这是一只老母猴,她已经将她所有的『精华』送给你了,你可真罩得住哩!」
  陶彦双颊通红,不知该从何说起!沈麒麟却指著那个小铁盒道:「水火双怪不知在那儿抓到这只『赤猴』,在互相猜忌之下,便做了这个小铁盒来装它,天天抬著它到处跑,真是『猴奴才』!」
  陶彦听得不由失声一笑!「小彦,你瞧瞧铁盒中的这些红色药粉,这就是足以害人犯淫的媚药,水火双怪以媚药给这只『赤猴』服用,一定是想要吸取它的精华。 」
  陶彦红著脸道:「我在离庄之後,立即被他们拦住,当时我以为是见了鬼,立即掉头就跔,可是却被这个胖子挟住。」
  「当时,我想挣扎,却全身无力,我想喊救命,却叫不出声音,而且又突然的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之时,已被钉在壁前。」
  「那个胖子先修理我,害我全身烫得几乎爆炸,後来,我就昏倒了,等我醒来,他在我的身上连点几下,便又询问我。」
  「後来,那个瘦子也来修理我,他只是随意的拍了几下,我就冷得几乎结冰,最後又受不了得昏倒!」
  「等我醒来之时,只觉左右腰间被抓得甚疼,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一直扭动,当我想要瞧个究竟之时,却又冷得昏过去了………」
  沈麒鳞听至此,突然神色一动,问道:「小彦,你说那个胖子在你疼昏醒来之後,曾经在你的身上点了一下,然後又揍你?」
  「那个瘦子害你冶昏醒来之後,有没有再动你的身子?」
  「没有呀!他早就嗝屁啦!」
  「那………那………把你的右腕伸过来一下!」
  陶彦刚伸出右手,沈麒瞵的右手食中二指立即搭上他的腕脉,双目一闭,立即凝神默察他的脉象。
  他方才由陶彦的叙述中知道陶彦曾被火怪以「火神之吻」用过刑,然後又被解穴,再交由水怪以「水神之舔」用刑。
  按理说,既然未经水怪替他解穴,此时应该早巳发作,可是陶彦却仍然好端端的,难怪沈麒鳞会深感诧异!他刚搭上陶彦的腕脉,指尖微弹之余,他急忙运聚功力,左掌更已轻轻的按在陶彦的「气海穴」上。
  「气海穴」位於脐下三寸,陶彦一见「要塞」遭侵袭,身上一热,略一用力,只见沈麒鳞低喝声:「别用力!」他自己的双掌却已用上了劲!陶彦只觉右腕一疼,「气海穴」一震,立即「哎唷」一叫。
  沈麒麟沉声道:「你还是躺下,让我仔细奈看一下吧!」
  说完,立即松手。
  陶彦苦笑道:「沈老,你到底要做什么?」
  「小彦,你的脉象很怪!」
  「真………真的吗?」
  沈麒麟盘坐在陶彦平躺的身旁,双掌好似当今大夫以听筒诊视病情般,慎重无比的在陶彦的胸前大穴轻按著。
  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之後,他方始收手闭目沉思。
  陶彦莫名其妙的躺在地上怔怔的瞧著他。
  好半晌之後,只见沈麒鳞走到水火双怪的身边仔细的搜索一阵子之後,分别取出了两个小布包。
  只见他打开水怪的那个小布包取出一本斑黄薄册,立即仔细的阅读起来,陶彦立即俏悄的坐起身子。
  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陶彦等得无聊之余,已经靠在石上呼呼大睡,沈麒麟却含笑合上了那本小册。
  他回头一见陶彦已经睡著,立即忖道:「好离奇的小子,老夫服了你啦!老夫等侯将近二十年的心愿可以了啦!」
  说完,将那两个小布包揣入怀中,然後制住陶彦的「黑甜穴」,同时吞下三粒药丸,盘坐在陶彦的身边调息著。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他将陶彦平放在地上。双掌好似在烫衣服般缓缓的在陶彦的大穴搓揉著。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他已通体全湿喘呼呼了,陶彦的身子却袅袅的散出一团赤红的烟雾,同时散发出一股引人的香气。
  沈麒鳞只觉陶彦的充沛真气震得自己的掌心隐隐发麻,他心知这是最要紧的关头,万一处理不慎,二人皆有丧命之虞!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引导那团真气,沿著管仁替他开辟的通道(少阳脉)然後再绕过水怪的「水神之舔」路线。
  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赌注。
  如果能够成功,陶彦今後与敌对掌之际 只要左掌沾上对方的穴道,可以抽动对方的真气,使对方误以为真气已外泄!他就可以趁著对方大骇之际,以右掌劈出「赤猴」一身精华所化成的赤热掌力,对手只要被他劈上身上的任何一处,非死即伤!这是创纪录的怪招,势必会轰动武林。
  第三章 无缘无故挨两奸
  一直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後,只见陶彦周身的赤露及异香已经消失无影,沈麒鳞却已似落汤鸡般仰躺在地上剧喘著。
  艳阳高照,似乎喜见人间又出现一颗慧星,照得沈麒鳞更加的汗下如雨,足足过了好一阵子,他方始起身服下三粒药丸。
  药丸一入腹,他立即靠在石旁调息。
  一直到夕阳西沉,沈麒鳞方始吁口长气站起身子,只见他挟著水火双怪的尸体,提著那个小铁盒朝阵外行去。
  只见他出阵之後,将那两具尸体及小铁盒埋在林中之後,立即向山下飘去。翌日黎明时分,只见他背著一个包袱,托著一个纸包疾掠到阵外,身子一阵闪挪,入阵一见陶彦仍在熟睡,立即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在陶彦的身上轻轻的一拍,陶彦立即伸个懒腰坐了起来。
  「呵呵!小彦,睡得很过瘾吧!接著!」
  说完,将一只鸡腿抛了过去。
  陶彦道声:「谢啦!」随手一接,倏听「滋!」的一声,那只鸡腿竟被他揑得粉碎,油汁立即溅了他一脸!他不由惊叫一声「啊!」同时以袖擦脸。
  沈麒麟呵呵一笑,迳自抓起一副烧饼油条啃咬起来。
  陶彦瞧著被揑碎的鸡腿,诧道:「沈老,这是怎么回事呢?」
  「呵呵!问你自己呀!是不是你嫌它不好吃,故意要把它揑碎,来再换一根吧!」说完,作势欲掷。
  陶彦摇手道:「不必啦!枕老,您告诉我吧!」
  「呵呵!你要知道什么事呢?」
  「沈老,我的手劲怎么变得这么强呢?」
  「呵呵!边吃边听我说吧!小彦,老夫在你熟睡之际,拚了老命将『赤猴』的精华化入你的全身百骸,所以,你才会力量陡增!」
  「好神奇喔!真有此事吗?」
  「呵呵!眼见为证,来!用左掌揑揑那块小石头吧!」
  陶彦好奇的抓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用力一揑之下,那块小石头不但化为碎石,更有甚陶彦再度吃惊了!「呵呵!多揑碎几块吧!说不定这块较软哩!」
  陶彦点点头,一口气又揑了五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他一见结局皆是一样,不由吓得当场目瞪口呆了!「呵呵!小彦,老夫没有在「茅坑弹琵琶!臭弹吧!还有好戏哩!来!伸出你的右掌,心想要将这根鸡腿吸入掌中。」
  说完,将那根鸡腿抛在陶彦身右二尺外一块小石上。
  「这……怎么可能吸得动呢?」
  沈麒鳞掌心一旋,作个吸取的手势,将那根鸡腿吸入掌中後呵呵笑道:「动动脑,意念一动,化气为力,试试看吧!」
  说完,又将那根鸡腿抛在小石上。
  陶彦略一犹豫,双眼朝鸡腿一瞧,右掌心一旋,翻掌一招。 「刷!」一声,那根鸡腿好似被线扯动般疾飞向他的右掌,吓得他「哎唷」一叫,立即侧身一躲。
  「叭!」一声,那根鸡腿撞上石壁之後,方始坠落在地。
  「呵呵!老夫没有乱盖吧?来!吃东西吧!」
  说完,将纸包抛给他。
  陶彦伸手一接,边咬鸡腿边好奇的瞧著自己的双掌。
  沈麒鳞呵呵笑道:「小彦,你觉得很奇怪吧?你可知道你如今是一位武林高手了吗?呵呵!」
  「这……沈老,你在开玩笑吗?」
  「呵呵!老夫怎会开玩笑呢?等你学会老夫传授的运功调气,借气使力方法之後,你就会相信啦!」
  说完,解下包袱,取出一本小册抛了过去。
  陶彦好奇的打开小册,沈麒麟立即在旁仔细的解说。
  陶彦乍接触武学领域,新奇及欣喜之余,浑然忘了饥饿,全神贯注的阅读,发问,以及学习著。
  直到夜幕深垂,陶彦方始放下小册,恭敬的跪伏在沈麒鳞的身前,恭声道:「沈老,感谢你的再造之恩!」 正端坐着的沈麒麟却突然扳起面孔,道:「陶彦,三跪九叩!」说完,他已将身子移到东侧,挺胸昂首盘坐着。
  陶彦恭声道:「是!」果然立即朝他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沈麒麟坦然受礼之後,沉声道:「陶彦,老夫乃是『神旗帮』第二十九代帮主,从现在起,你就是神旗帮第三十代帮主了,接旗!」
  「刷!」一声,他的双手已经握信住一面三角黑旗之旗杆及旗尾。
  陶彦心中暗怔,立即上前接过那面小黑旗,只觉入手一沉,悄悄一摸那旗杆又沉又冷,不由暗怔。
  沈麒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含笑道:「小彦,这旗杆乃是由北极寒铁铸成,若将它收入怀中,平日可清醒神智,危急时可当兵刃及暗器使用。
  旗面上有历代帮主的武功心得,皆是傲世之学,以你的功力及才华,只要专心研习,必可成就一番事业!」
  「多谢沈老,不!帮主的栽培。」
  「呵呵!老夫已交出此旗,今後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太上帮主而已,你不妨仍以沈老称呼老夫吧!」
  「这……太放肆了吗!」
  「不!老夫昔年误陷一步错路,被逼隐退,连累本帮也销声匿迹二十余年,今後,全靠你如何的重振帮誉了!」
  「可是,我完全不懂呀!」
  「呵呵!老夫会指导你的,你还是边练旗上绝学,边将伤口养好,届时再进一步研究进退。」
  「沈老,我该如何面对管大叔他们呢?」
  「小彦,老夫由你的脉象知道管仁夫妇对你有不良的企图,不过,他们做得很小心,因此,你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
  陶彦暗道:「他的见解怎么会和老庄主一致呢?难道大叔他们真的要坑我吗?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呢?」
  「小彦,现在依家庄的人以为你已经回去三绝楼,管仁夫妇却以为你尚在依家庄,因此,你必须尽早养好伤口。」
  「这……沈老,您的意思是要我留在此地吗?」
  「不错,你先练旗子正面的「迷幻步法」,至於那套内功心法与你的内功心法不同,你可别练它!」
  「那……那我该怎么练习呢?」
  「呵呵!你只要运功调息,真气自然会自己前进,只要你凝神一志,马上可以入定,而且对伤口的复原甚有助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你开始运功吧!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情形,皆不准走出一丈外,免得陷入阵中。
  「沈老,一丈外真的布阵啦?」
  「不错!水火双怪布下这座『混元阵』,若非老夫略谙阵法及对此地环境甚熟,根本无法发现异状的。」
  「你如果陷入阵中,轻则幻象百生,重则负伤送命,所以你只管专心练功,三餐由老夫来负责吧!」
  「这……太不好意思了吧?」
  「呵呵!为了重振神旗帮,老夫先吃点苦,以後轮到你辛苦奋斗,你现在开始练习运功调息吧!」
  陶彦点点头,将双腿一盘,眼观鼻,鼻观心,凝神静虑,立觉丹田处浮出一团暖洋洋的气体,集合之後,立即向上穿行起来。
  那股气团沿途招兵买马,越聚越大,当穿过「中膻穴」之後,它已变成一粒小珠继续自动奔跑起来。
  小珠所经之处,起初是清凉有劲,後来变成温暖无此,他好似沐浴在春风之中,不知不觉的进入空灵之境界。
  沈麒鳞一见他的身子已由雪白变成赤红,同时飘出异香,心知他已经进入状况了,心中不由暗喜不已!及其一见异香已逝,肤色已呈晶莹,他更是狂喜不已!只见他检查过阵式之後,立即悄悄的离去。
  三日之後,陶彦正在欣喜万分的瞧著自己的伤口不但已经痊愈,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疤痕之际,突听一阵呵呵笑声。
  他抬头一见沈麒鳞已拿著一个包袱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立即兴奋的道:「沈老,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哩!」
  沈麒麟仔细的瞧过每一处伤口之后,含笑道:「不错!果然是天衣无缝,蛟龙终於出潭了,哈哈哈!」
  那中气十足的笑声,包括多少的欣喜及兴奋,令陶彦也随之哈哈大笑!沈麒麟乍闻陶彦的笑声,只觉气血一阵翻腾,忙喝道:「停!」
  陶彦戛然止笑,惑道:「沈老,有何不妥?」
  「呵呵!小彦,老夫受不了你的笑声,在未正式宜神旗帮帮主身份之前,你今後可要克制些,切记!切记!」
  「是!」
  「蓉蓉替你做了两套新衫及靴袜,你穿看看吧!」
  「这………我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怎可试穿呢?」
  「呵呵!不远处有道瀑布,走,痛快的洗个澡吧!」
  说完,牵著他走出阵式。
  陶彦朝四周一瞧,只见自己置身於峯顶,四周虽是一片黝暗,他却清晰的听出水流声音,不由喜道:「果然有瀑布哩!」
  「呵呵!试试『流星赶月』轻功身法吧!走!」
  说完,似一道闪电般疾掠而出。
  陶彦心中一动,略一思忖口诀,足尖一点,只觉两股气团自足心涌出,「咻!」的一声,身子居然已爆射出二丈余。
  他不由「啊!」的一叫!「呵呵!别慌,气守九官,落地之後,再弹而起,别忘了控制力道!」
  陶彦心中一安,依言而为,果然在落地之後,继续的朝前射去。
  沈麒麟使出全身的功力在前带路,驰出里余远之後,一见他不但已经能够与自己保持距离,而且气息已由激荡转为平稳,不由欣慰万分。
  他故意多绕了一大圈,让陶彦跑个过瘾之後,方始掠到一处水潭边道:「气归丹田,收势停身!」
  陶彦轻松愉快的刹车之後,激动的道句:「沈老!」就欲下跪致谢。
  沈麒麟架住他,道:「别多礼!好好的冲洗一下吧!」
  说完,迳自掠上一株树调息起来。
  陶彦匆匆的剥光身子,立即跃入潭中搓洗起来,泡在清凉的潭水,他想起自己的离奇遭遇,不由感慨万千。
  一直到听见沈麒麟的呵呵笑容,他方始回过神,抬头一见沈麒麟已经以臂作枕仰躺在枝 干上,他慌忙跃出水面。
  他以旧衣衫擦乾头发及身子之後,打开包袱,取出一套蓝衫及蓝裤往身上一套,居然颇为合身,他不由轻啊一声!沈麒麟轻飘飘的降落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一阵子之後,含笑道:「嗯!挺合身的,蓉蓉这丫头实在有两下子!」
  陶彦将布靴一穿,只觉甚为合适,立即苦笑道:「依家庄实在待我真好,我不知应该如何致谢哩!」
  「呵呵!礼尚往来,你可知道这几天来,依家庄的人一直挺怀念你所做的那些可口的面食哩!」
  「沈老,池总管他们这阵子一直没有去三绝楼吗?」
  「没有,因为老庄主悟出一套掌法,正交由全庄之人学习,池总管诸人每日匆匆的采购物品之後,便立即返庄。」
  「老庄主还挺慷慨的哩!」
  「这就是依家庄能够威震武林的主要原因,小彦,蓉蓉敢替你做蓝色衣衫,表示依家庄已决心吸收你,你有何意见?」
  「这……行吗?」
  「以你目前的状况,不啻似鲤鱼跃龙门,求之不得,不过,若以神旗帮帮主的身份,则不大妥当!」
  「那我该怎么办?」
  「这样吧!你要来依家庄之时,不妨就穿蓝色衣衫,离庄之後就改穿你本来的衣衫,如何?」
  「好吧!」
  「小彦,咱们这就下山吧!你回去之後,不妨就告诉管仁夫妇说,你一直在依家庄作客,谅他们也不敢去求证!」
  「真的不会吗?我担心……」
  「呵呵!有什么好担心的?以你目前的武功,即使有十对管仁夫妇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有什么好怕的?」
  「这………我怎能和他们交手呢?」
  「呵呵!安啦!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如果不放心,我就暗中保护你吧!」
  「这……你不是要回庄吗?」
  「呵呵!老夫只是一名教席,一向来去自如,没人会干涉的!」 「那就偏努您了,沈老,这把令旗还是托您保管吧!」
  「嗯!管仁夫妇心计深沉,说不定会暗中搜你的身子,好吧!我就替你保管令旗,不过,你可别耍赖喔!」
  「不会啦!我虽然不知道神旗帮是好?是歹?不过,我相信您的为人,您又对我恩深似海,我一定会守诺言的!」
  「小彦,老夫很高兴听到你的这席话,你放心,是非曲直总有分明之日子,老夫绝对不会害你的!」
  「沈老,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谢谢你!」
  「呵呵!别客气啦!今後,你一有空就要调息,还有勤练『迷幻步法』,和右掌吸,左掌劈的掌法。」
  「沈老,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呵呵!来!咱们必须绕过依家庄,加把劲吧!」
  「沈老,我这套旧衣衫呢?」
  「拿回去洗洗吧!走!」
  说完,已朝前驰去。
  陶彦欣喜的边将旧衣靴放入包袱中,边欣喜的追去。
  山路崎岖,二人目力似炬,身形似电,不出半个时辰,立即已掠近阵外,沈麒麟放缓身子,边走边道:「吸气,别慌,老夫送你回去吧!」
  二人并肩行约半个盏茶时间之後,已经走到三绝楼的大门外,陶彦吸口气,立即敲门唤道:「大叔,大婶,我回来了!」
  後厅立即传来管仁的略带困意的应声道:「来啦!兔崽仔,你可真会玩哩!」陶彦立即吐舌作个鬼脸。
  沈麒麟朝他微微一笑,立即扬声道:「呵呵!掌柜的,如此夜深,前来打扰,老夫实在深惭於心哩!」
  「喔!是沈老呀!」步声一加快,迅疾来到门後。
  「呀!」的一声,大门一开,管仁已持烛含笑躬身道:「沈老,请坐!」
  「呵呵!夜已深,不便打扰,老夫明日再来吧!」
  说完,拱手转身而去。
  管仁瞪了陶彦一眼,一见到他居然穿著一套蓝色绸衫,微微一怔之後,沉声道句:「把门关上吧!」立即转身入内。
  管仁迳自走入後院小厅坐下之後,瞄了低头而立的陶彦一眼,语气出奇的平和道:「小彦,这套衣服是谁送你的?」
  「厨房的阿娇婶拜托蓉蓉做的。」
  「蓉蓉是谁!」
  「依姑娘的贴身婢女。」
  「你怎么住了这么久?」
  「大叔,真对不起,是老庄主吩咐我多住几天的?」
  管仁身子一震,脱口问道:「你见过依家庄老庄主啦?」
  「是呀!他挺和气的哩!」
  一阵轻细的步声之後,井娃已走入厅,陶彦急忙哈腰道:「大婶,您好!」井娃媚目一亮,失声叫道:「小彦,你挺俊的哩!是谁替你做这套衣衫的?」陶彦双颊一热,满脸通红的道:「是蓉蓉做的。」
  井娃尚欲接口,管仁已急道:「小彦,快说出与老庄主见面的经过。」
  陶彦立即将自己在依家庄厨房中大显神通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後道:「老庄主在欣喜之下就召我进入他的住处,大叔大婶,你们不知道要见他,还挺麻烦哩!不但要经过两重警卫,而且还要仔细的搜二次身哩!」
  管仁和井娃相视一眼之後,立即再度瞧著陶彦。
  陶彦一见他们的暗骇神色,心中暗喜,立即接道:「老庄主看见我之後,很客气的问我是如何做面食,等我回答之後,他吩咐我多住几天,我就告退了!」
  管仁默思半晌,问道:「那个老庄主是何模样?」
  陶彦回想一下,立即从头到脚的描述一遍。
  管仁一听他所言不虚,立即起身道句:「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干活哩!」立即与井娃走回房间。
  陶彦走回自己的房内之後,换上旧衫,往榻上一躺,凝神一听,立即听见井娃低声问道:「仁哥,你曾见过依文泰,小鬼方才有没有在胡扯?」
  「他说得不错,免崽仔挺走运的哩!」
  「是呀!依家庄不但送他新衫,而且还是他们的注册商标『蓝绸衫』,看样子,对小鬼的印象不错哩!」
  「不错!当今武林罕有人敢穿蓝色衣衫,这乃是依家庄自傲之处,他们既赠他蓝绸衫,分明有吸收他入庄之意。」
  「太好啦!如此一来,他更有机会与依家庄那个小丫头在一起了!」
  房中立即传出管仁的嘿嘿低笑声。
  陶彦却听得惊喜交集,惊的是管仁夫妇果然在利用自己,喜的是自己居然可以听见他们的轻声细语,分明功力已经不弱了。
  突听管仁低啊一声道:「糟糕!兔崽仔与依文泰见过面,不知道有没有被依文泰瞧出他的脉象异常?」
  「这……依老鬼有那么厉害吗?」
  「依文泰文武全修,深谙岐黄之术,那对神眼更是夙闻於江湖!」
  「不会啦!他怎会把小鬼瞧入眼中呢?」
  「不!依文泰自从交出庄务潜修之後,甚少接见外人,他突然接见兔崽仔,又留他住了五天,一定在暗中监视他。」
  「仁哥,你太多虑了吧?」
  「但愿是我多虑,否则我十余年这番心血恐怕会付诸东流!」
  「哼!除非依老鬼肯损耗功力替小鬼易筋洗髓,否则,谁也改变不了咱们的计划,我看依老鬼才舍不得浪费功力哩!」
  「嘿嘿!不错!一定是我多虑了。」
  「嗯!讨厌,瞧你方才愁眉苦脸的,现在心情一好,却又毛手毛脚的,嗯!讨厌,别逗人家嘛!格格………」
  「嘿嘿!这些日子累坏了我,反正明儿个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咱们就轻松一下吧!」说完,立即传出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昔。
  陶彦听得全身暗颤,双目怒光连闪,恨不得冲过去与他们理论一番。
  突见窗外探出沈麒鳞的脑瓜子,陶彦正欲起身招呼之际,耳边已飘来清晰的传音道:「小彦,你别动,你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吧?」
  陶彦立即轻轻的点点头。
  「呵呵!合该他们贼势要败,你今後可别再存著报答他们的心理了,我猜你的家人一定是被他们害死的!」
  陶彦全身剧震,差点惊叫出声。
  「小彦,小不忍则乱大谋,别打草惊蛇,我走了!」
  陶彦点点头,心儿却激动愤恨万分。
  这一夜,他失眠了! 翌日晌午时分,陶彦收好摊子,正在井旁洗衣服之际,突听一阵细碎的步声,他一见是井娃来临,立即起身道:「大婶!你好!」
  井娃风情万种的嗲声道:「小彦,你好吧!」说完,纤掌一伸,轻按他的右肩。倏见她惊呼一声:「哎唷!」立即捂著那个被震得隐隐发疼的纤掌,满脸惊骇的盯著陶彦。
  陶彦方才被她一按,情急之下,真力暴涌而出将她的纤掌震疼之後,他一见她的神色,不由暗道不妙。
  那知,井娃突然嫣然一笑,走到井旁,朝井沿一坐,同时左脚一翘,立即露出一节雪白的小腿。
  陶彦瞧得心儿一颤,忙道:「大婶,你小心些,井很深哩!」
  井娃双掌一张朝井沿一按,挺起那对高耸的山峯,嗲声道:「这下子该不会掉下去了吧?」
  「这………还是小心些!」
  「格格!小彦,你放心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会轻易掉下去呢?你快点把衣服洗了吧!我还等著你一起用膳哩!」
  「这………大婶,你还是先用膳吧!」
  「格格!你大叔出去办点事,我一个人吃饭多乏味,你陪陪我吧!来!我帮你汲水!」说完,果真起身准备汲水。
  陶彦忙道:「大婶,还是我自己来吧!」
  「格格,小彦,咱们相处十来年了,还分什么你我呢?」说完,将裙摆拉上,朝腰带一系,立即开始汲水。
  她一弯腰汲水,那双雪白浑圆的粉腿不但立即露了出来,而且陶彦由於蹲著身子之故,赫然看见她那两片圆臀。
  他慌忙低头洗衣。
  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可是,那件窄得不能再窄,小得不能再小,仅包住臀沟的亵裤,怎能遮住那两片又白又圆的粉臀呢?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那香艳迷人的模样 经深深镂於他的脑海中,双手虽然不停的搓洗衣服,却不知道,究竟有否洗乾净呢?突听井娃格格一笑,立即指著那件湿衣。
  陶彦低头一看那件衣衫已被自己在情急及胡思乱想之下,洗得破碎不堪,又惊又急之下,双颊再度通红了!井娃格格一笑,道:「把它丢了吧!下午,再去买一套吧!」
  陶彦只好红著脸拿著破衫朝废物桶行去。
  等他走近井旁之时,一见井娃只穿著一件水色肚兜蹲在井旁替他洗著衣衫,忙得他忙「向旁转」道:「大婶,我………」
  「格格!别浪费时间了,快汲水冲洗吧!」
  陶彦只好硬著头皮站在她的身旁汲水冲洗衣衫。
  他虽然尽量的回避,可是,经验丰富的井娃,存心要勾引他,当他尚未冲洗完衣衫,便已将她的那对山峯瞧得一清二楚了。
  甚至连她那「丛林密布」的「沟壑」也历历在目。
  只见他双颊通红,呼吸急促,汗大如豆,身子轻颤不已,那情景比连干一日一夜的粗活还要累!井娃一见他的胯下已经搭起「帐蓬」,心中一阵狂喜,将双手洗净之後,嫣然一笑道:「小彦,我去准备午膳,你快点晾好衣衫吧!」
  说完,拿起她的衣衫,扭腰摆臀而去。
  陶彦如释重负的以袖拭去汗珠,又长吐一口气之後,立即颤抖著双手将衣衫晾在竹杆上面。
  晾妥衣衫之後,他好似要赴「战场」般缓缓的走向厨房。
  井娃早已在汤中添加了一份媚药,同时预服解药,她一见小彦顶著「帐蓬」蹩蹩扭扭的走进来,立即含笑道:「坐吧!」
  陶彦一向只是吃剩菜剩饭,今日首次食用「首轮」菜肴,加上又有一位一向高不可攀,今日却特别殷勤的美艳大婶,他怎能不别扭呢?」
  何况,他再怎么「猪脑」也想得出她突然如此的巴结自己,必然另有阴谋,因此,这餐饭实在挺难下咽了!井娃一再的嘘寒问暖的替他挟菜催他快吃,他在无法推却之下,只好来者不拒,以拖延战术慢吃细咽了!可是,当他暍了一碗「炖鸡汤」盏茶时间之後,自己的那只小鸡陡然暴胀到极点,撐得帐蓬几乎要爆裂而开。
  井娃一见他的双眼充血,呼吸急促,一再的回避著自己的媚眼,「沙场老将」的她立即知道时机已经快要成熟了!突见她朝陶彦的身後一望,陡道:「仁哥,你怎么回来了!」
  陶彦作贼心虚,立即回头起身。
  「叭!」一声,他倏觉右侧腰间一疼,「哎哎」一叫,立即朝前摔去。
  井娃格格一笑,挟起她疾掠回房中。
  「大……婶……你……你要做什么?」
  「格格,大婶今日要教你如何『做人』!」
  「我……我的表现欠佳吗?」
  「格格!待会儿再评分吧!」
  说话之中,她已进入房中,不但将陶彦放在榻上,而且两三下就将他剥得「清洁溜溜」开始「验枪」了!只见她又瞧又揑的「检验」一阵子之後,格格笑道:「好货,真是好货!小彦,你马上要正式成人了!」
  说完,立即匆匆的解除装备。
  「大………大婶……别……别……这样子………」
  「格格………小彦,你在紧张什么吗?此地只有咱们两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们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不……不行啦……大…大叔……」
  「格格!我不会说出此事的啦!」
  说完,一式「盘坐莲花」立即闯入「禁区」。
  异样的刺激,使陶彦低嗯一声之後,立即闭目噤声。
  井娃品尝「菜鸟」新鲜滋味,花招尽出,纵情享乐!陶彦首尝美味,浑身轻快不已!足足的过了一个多时辰,井娃缓下身子歇口气,低头「验枪」之後,一见它仍然「英姿焕发」,不由格格连笑不已!只见她稍为歇了一口气,立即再度出发了,这回她好似「羊癫疯」发作般疯狂的蠢动,屋内立即异响连连。
  不到盏茶时间,她已经开始呐喊了!陶彦担心被人听见,立即低声道:「大……婶……轻声……」
  井娃抛个媚限,抓起枕巾往自己的嘴中一塞,继续大肆厮杀,那「唔唔……」的鼻息,令人听得魂飞魄飘不已!正当陶彦开始感到「不对劲」之际,突见井娃全身剧烈的一震,立即倒在陶彦的身上不停的哆嗦起来。
  陶彦正在暗诧之际,耳边突然传来沈麒麟的清晰传音道:「小子,舌抵上颚,吸气凝神运功!」
  声音方歇,陶彦只觉腰眼一震,睽别已久的真气似长江怒涛般蜂涌而出,他不由暗喜不已!目光一见到正在窗外扯牙挤眼的沈麒麟,他的双颊一红,立即依言将舌尖抵住上颚吸气宁神。
  沈麒麟以指风弹中井娃的「促精穴」及「麻穴」逼她开始「交货」,一见陶彦已在准备运功,立即悄悄的隐到一旁。
  陶彦一见他已经识趣的离去,心中一安,立即凝神调息。
  他一开始运功,井娃立即「喔……」连叫,同时哆嗦更剧。
  她心知自己不但「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即将脱阴而亡,骇怕之余,立即企盼管仁能够及时赶回救自己一命。
  可是,也是她恶贯满盈,该遭此劫,一直到她带著满足,惊愕……各种复杂表情而殁之时,管仁仍未出现。
  她就睁目僵卧在陶彦的身上。
  陶彦一开始运功,突然发现有甚多的「不速之客」闯入,他并不知道那就是珍贵的阴元,只好拚命的运功。
  管仁想不到自己辛苦十余年在陶彦的身上「开辟」出一条「少阳脉」,想不到陶彦首次开张竟遇上那只「赤猴」。
  第二位「人客」赫然就是管仁最疼爱的井娃。
  更令他想不到的就是经过沈麒鳞的「大手术」以後,陶彦的运功路线居然吸转排,再由排转吸,循环不息。
  陶彦浑然不知自己已将井娃及管仁施展十余年的「强阴济阳大法」苦心积存下来的将近三十余年功力精华,完全吸收了。
  他悠悠的入定了!一直到当夜子时,他方始醒转过来,他一见井娃睁目僵卧不动,低呼一声:「大婶」之後,立即紧盯著她。
  他连唤三声,一见她不但毫无反应,而且双目一直睁著,立即悄悄的将右掌凑近了她的鼻端!「啊!隔屁啦!」
  「砰!」一声,他推开井娃的身子,抓起自己的衣靴疾奔回房。
  沈麒麟闪入房中,将榻上的被褥仔细的拉扯又按揑一阵子之後,方以「金刚指力」在壁间写个「阴」字。
  他又仔细的打量地面一阵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倒行向陶彦的房间,同时挥掌除去陶彦所留下来的足印。 陶彦一见他倒行的模样,立即低声道:「沈老,她怎会死呢?」
  「活该,我有空再把原因告诉你,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是设法把她的死亡嫁祸给别人,你上榻躺下吧!」
  陶彦躺下之後,沈麒麟立即沉声道:「小彦,我必须封住你的功力及点住你的『黑甜穴」,你醒来之後,就推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行………行得通吗?」
  「当然不是十全十美,不过,我已经在壁上留下一位『超级采花贼』之记号,甚有希望瞒过他!」
  说完,立即出其不意的疾拍中陶彦的「麻穴」。
  只见他费力的在陶彦的「膻中穴」,「志堂穴」及「气海穴」小心翼翼的按揉一阵子之後,苦笑道:「好累喔!小彦,你会不会觉得酸软无力?」
  「有一点!」
  「那就没错了,你放心,我在过些时日会替你恢复功力的,记住,管仁再怎么问你,你就说吃饭後,就上榻休息,知道么?」
  「知道!」
  沈麒麟在陶彦的「黑甜穴」一拂之後,打算由厨房离去之际,一见到桌上的剩菜及碗盘,立即凑鼻一闻。
  「妈的!淫妇,你原来是在汤中下了媚药啦!真是死有余辜,妈的!看来老夫还要洗净这些碗盘哩!」
  嘀咕声中,他已经端著碗盘到井旁去冲洗了。
  足足的花了盏茶时间,他方始将一切弄妥,只见他又仔细的打量一阵子之後,立即悄悄的自後墙疾掠而去。
  此时的管仁正在十里余外的「湘乡楼」搂著一名体态丰腴的姑娘,将她杀得乐不可支,「高呼口号」不已!管仁仗著精湛的内功及变化多端的床技,杀得这朵「湘乡楼」之花,不知天南地北,只是「亲哥哥长」「亲哥哥短」的浪叫不已!直到她彻底的投降之後,管仁方始得意的「验收成果」一点一滴的将她所交出来的「货品」吸入「仓库」中。
  好半晌之後,只见他阴阴一笑,将一锭银子放在那位姑娘的双峯之间,穿妥衣衫之後,立即大摇大摆的朝外行去。
  当他回到三绝楼後院时,已是寅卯之交,他一发现院中一片黝暗,而且没有听见陶彦的揉面声音,他不由一怔。
  他掠入厨房一见里面空荡荡的,立即恨恨的走入陶彦的房中,右掌一挥,「拍!」的一声,陶彦右颊立即一片红肿。
  「砰!」一声,陶彦的身子立即飞撞中墙壁,鼻血马上涔涔直流,可是,由於穴道受制,不但身子僵硬,而且仍然昏睡著。
  管仁轻咦一声,上前一瞧,不由神色大变!
  只见他的右掌在陶彦的後脑及腰间一阵轻揉之後,陶彦轻咳一声,双目一睁,一见到管仁,立即叫道:「大叔!」
  管仁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陶彦朝窗外一瞧,慌忙跃下榻,道:「我在用完午膳之後,立即上榻睡觉,想不到会睡得这么死!」
  说完,立即开始著靴。
  管仁沉声问道:「你没有用晚膳吗?」
  「是………是的!」
  管仁冷哼一声,立即离房而去。
  陶彦暗道:「总算过了一关啦!接下来的这一关就是生死关头啦!」他立即匆匆的走向厨房准备干活。
  那知,他尚未走入厨房,立即听见管仁厉吼一声,吓得他全身一震,慌忙走到枱旁开始 ;揉面。
  他只觉得双手颤抖,心儿狂跳,只有藉助不停的揉面来化解心中的紧张及双手的颤抖,心中却暗暗的祈求神佛保佑不已!且说管仁入房一见到井娃赤裸裸的睡在榻上,暗哼一声之後,暗道:「看样子,她已经得手了,咦!不对!」
  凑前一瞧,他立即发现她已经气绝,惊骇之下,他脱口厉吼一声,然後仔细的察看井娃的尸体。
  他一见她居然脱阴而亡,而且一身的功力荡然无存,这一惊,好似遭到晴天霹雳一击,整个的怔住了。
  好半晌之後,他开始缓缓的向房内扫视起来,当他一发现壁上那个「阴」字,情不自禁的低啊一声,立即凑前一瞧。
  只见他咬牙切齿的道:「阴老鬼,你既敢如此的赶尽杀绝,休怪我在帮主的面前要与你讨回公道了!」
  只见他右手食中二指一并,朝「阴」字四周划个方形,将那个字整个的挖出来之後,小心翼翼的包在一方小巾中。
  他匆匆的替井娃穿妥衣衫之後,自柜中取出衣衫及银票打成一个包袱之後,提著一盒碎银走到了厨房。
  「大叔……你………」
  「免崽子,你在紧张什么?」
  「没………没有呀!」
  「哼!免崽仔,我和你大婶有事,要离开此地一段时期,这些碎银子及这个店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
  「大叔,你们……要去那里呀?」
  「你休管,记住,别乱说话!」 「是!」
  管仁将小盒放在枱上,立即匆匆的离去。
  陶彦偷偷的探头一瞧他肩挂一个小包袱,挟著井娃的尸体,匆匆的消失後墙外,他立即长吁一口气,道:「蚵面豆腐,谢天谢地!」
  心中一安,他立即开始忙碌起来。
  天一亮,陶彦将包子,馒头及豆浆移到前厅外继续保温,一见桌椅已经各就各位,立即去打开大门。
  只见沈麒麟含笑站在排头,他的身後蜿蜒一条长龙,他晃如再世为人激动的唤声:「沈老!」立即紧握著他的双手。
  沈麒麟呵呵一笑,长吸一口气道:「好香喔!小彦,老夫快要掉口水啦!这些朋友们已经等侯很久了,开始营业吧!」
  「是!各位大叔,大婶,姐姐,大哥们,多谢你们的捧场,请进!」说完,他立即匆匆的跑回灶後。
  沈麒麟端著一碗豆浆及两个包子及馒头朝厅内一瞧,讶道:「小彦,管掌柜夫妇还在休息吗?」
  「大叔和大婶出外办事,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哩!」
  「喔!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可以的,沈老,你请就座吧!」
  说完,立即迅速的卖起早点。
  似乎已成规矩,每位人客皆自动开口表示要买两个包子,两个馒头及一杓豆浆,可是陶彦在庆幸过关之际,自动多送半杓豆浆。
  众人见状,当然乐不可支。
  陶彦足足的忙了一个多时辰,方始将那两百余名人客打发走,他长吁一口气,之後,边拭汗边走向沈麒麟。
  「呵呵!瞧你累成这样子,歇会吧!」
  那知陶彦屁股尚未坐热,立即又有十余名镇民提著小锅走了进来,陶彦立即含笑唤声:「各位大叔请坐!」
  「小彦,还剩多少包子呀?」
  「五,六十个吧!」
  「小彦,是不是可以全部让给我们?」
  「好呀!我也乐得省事,你们把锅子交给我,这些包子及馒头由你们自己分配自己包,如何?」
  那些人欣喜的将锅子放在一旁,立即拿起纸袋分配起来。
  陶彦将剩下来的豆浆分别倒在那十二个锅中,结账之时还删去零头,乐得他们欣喜的昂首而去。
  「呵呵!今天的收入如何?」
  「我多准备了一些豆浆,好似多收入三两多哩!」
  「呵呵!小彦,你真有几把刷子哩!对了,管仁真的走啦?」
  陶彦点点头,立即低声叙述经过。
  「呵呵!真是吉人天相,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管仁这一去,最快也要经过三个月才会回来,你可以好好的看书啦!」
  说完,立即自怀中抽出两本薄册。
  陶彦如获至宝的翻开一瞧,它们居然全是记载武学,立即欣喜的道:「沈老,你实在待我太好啦!」
  「呵呵!别如此的客气,我该走了!」
  「沈老,你何必走得这么急呢?多聊会嘛!」
  「呵呵!我还有些事要办,你不是也要去买馅料及食物吗?你这阵子独居此地,可要小心些呀!」
  「我知道,对了!沈老,我的武功………」
  「别急!为了预防万一,你还是暂时别恢复功力,反正,你这些日子只是要阅读武学书籍并不需要实际演练,对吗?」
  「是!」
  时间悄悄的又过了一个多月,管仁不但没有归来,而且没有托人梢来信息,陶彦也完全的习惯独居生活了!他每天仍卖五百个包子,馒头及两大锅豆浆,由於免费附赠半杓豆浆,因此,生意一直保持著兴旺!他每天几乎只花费三个时辰在生意方面,其余的时间,除了睡觉以外,全用於阅读沈麒麟送来的那些书册。
  那些书册皆经过沈麒鳞眉批重点,加上他的聪敏天资,又过目不忘,因此,一个多月下来,几乎已经看完沈麒麟的那些藏书。
  这一夜,陶彦刚做好两道下酒的菜肴,一声「呵呵」轻笑过後,沈麒鳞已经闪入厨房,道:「小彦,你可真孝顺哩!」
  「沈老,请坐,咦?你怎么没有备酒呢?」
  「呵呵!先办正事再说!」
  「正事?什么事呢?」
  「恢复你的武功!」
  「啊!太好啦!」
  「小彦,放松身子!」
  「拍……」声中,沈麒麟双掌连挥,不停的在陶彦的胸前及背後轻拍一阵子之後,吐口浊气,道:「行啦!回房调息吧!」
  陶彦只觉全身百骸缓缓的冒出暖暖的气流,欣喜的道过谢之後,立即雀跃万分的奔回房中。
  沈麒麟端著那两道菜,拿著匙筷坐在陶彦的榻前,一边享用一边含笑替陶彦护法,倒也颇为惬意!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之後,只见陶彦睁眼含笑道:「沈老,谢啦!」
  沈麒麟含笑道句:「接住!」立即将那面令旗抛过去。
  陶彦双指一伸轻松的将它挟住,摊开背面一瞧,立即双目一亮。
  「呵呵!小彦,从现在起,你就好好的练习历届帮主的武功精华,记住,如非必要,切忌露出武功。」
  「是!」 「对了!依姑娘闭关练武,过几天将会出关,她甚为精明,你在应对之际,可别露出马脚,知道吗?」
  「知道!」
  「呵呵!依姑娘对你的印象甚佳,神旗帮东山再起,若能得到依家庄的声援,必可倍增声势。」
  陶彦闻言,立即面现难色!因为,陶彦听得出他要自己去接近依灵伊,如果能够与她成亲,一定可以增进神旗帮的势力,因此,他立即神色一变!因为,他实在不敢高攀,何况,他自从被「赤猴」及井娃「强迫中奖」之後,自觉已经破功,怎敢去沾圣洁的她呢?沈麒麟当然明白陶彦的心埋,立即含笑道:「依姑娘乃是老庄主夫妇老蚌生珠所育之女,不但貌美如仙,而且聪明绝顶。」
  「自从三年前就有不少的青年才俊托人抵庄说媒,可是,纷纷被她挡退,可见她的眼界有多高啦!」
  「据老夫所知,她很难得出庄,上回被池总管引起好奇心来见过你,加上你入庄之精彩表现,已经引起她的注意力。」
  「你虽然曾有两次尴尬的经验,但是对象皆已死亡,你可别放在心上,放开胸怀吧!凭你的条件,配她绰绰有余了!」
  陶彦双颊一红,讷讷的道:「沈老,你真是爱说笑,我那够格呢?」
  「呵呵!够!百分之二百的够,你先休息吧!老夫明天拿刀剪来替你修剪容貌,你一定会发现你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呀………」
  说完,迳自含笑离去。
  第四章 谁知却功力暴增
  翌日午後时分,沈麒鳞坐在陶彦的对面,边用膳边瞧著乱发已被摆平,容光焕发的陶彦,嘴角一直含著笑容。
  陶彦已由镜中瞧见自己居然也「人模人样」,早已欣喜万分,此时一见他一直盯著自己,窘得他只好埋头苦干了。
  「呵呵!别只顾著吃饭呀!总该给你做的菜肴捧捧场呀!」
  陶彦轻咳一声,挟起一块肉往口中一塞,默默的细嚼著。
  「呵呵!小彦,你的这手烹饪技术实在不赖,这全是你辛苦这么多年的代价,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沈老,多谢你的夸奖,这种雕虫小技,有何可炫耀的呢?」
  「呵呵!阿婆放尿—大差(叉)矣,你没有听人说过民以食为天吗?你只要靠这手技艺,就可以行遍天下啦!」
  「此话有理,不过,若想重振神旗帮的声威,恐怕尚嫌不足哩!」
  「呵呵!你说得有理,不过,你放心,本帮的弟子并没有因为蛰伏而放下武功,只要你一现身,神旗帮必可迅速的重振声威。」 「沈老,我真的很惶恐哩!我连帮中的人员,规矩都不懂呀!」
  「呵呵!老夫今天就是要告诉你这些,你放心的吃饭吧!凭你的智慧及反应,不出一个时辰,就可以滚瓜烂熟啦!」
  说宗,乐呵呵的食用起来。
  话题一转,陶彦的心情一松,立即自然的用膳。
  用完膳之後,陶彦请沈麒麟至厅中品茗,然後迅速的清理餐具。
  等他弄妥,走入厅中之後,沈麒麟示意他坐在一旁,然後取出一份名册仔细的解说帮中各主要人物的特症及住处。
  陶彦越听越佩服这些血性汉子为了神旗帮,居然厕身於各行各业,激动之余,倍觉自己责任之重大。
  沈麒麟俟他记妥小册之内容之後,立即又将帮规及礼仪告诉他,同时当面示范和他演练起来。
  「呵呵!行啦!老夫也该回庄了,你好好的练习旗上的精招,咱们明天下午到林中去练习行军布阵之学吧!」
  和风徐徐,沈麒麟抓著酒袋与陶彦盘坐在溪旁林中草地上,瞧著摆在二人当中的棋盘好半晌之後,方始举定一步棋。
  只见他如释重负的灌了一口酒,然後微笑著注视陶彦看他如何下法,那张脸儿充满既得意而又赞赏的表情。
  那棋盘只有尺余见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似金却软,而且乌黑发亮,当中是个金色小八卦图,其余布满银白,暗红,暗绿三种颜色的线条。
  银白色的线条最多最大,由於黑白相映,特别明显。
  暗红色的线条较少,而且其细如发,非凑近一瞧,很难看清它们的来龙去脉,至於暗绿色的线条就分不出它们到底有多少了。
  因为红配绿,狗臭屁,黑配绿黑漆漆,暗绿色在那漆黑生光的棋盘上,令人有一种忽隐忽现,跳跃如生的错觉。
  常人若多看棋盘两眼,就会感到目眩神晕,所幸陶彦二人一身所学不俗,方能如此安稳的进行这种斗智的奕棋。
  棋盘上此时疏疏落落的摆著十八个塔字形黑色棋子,其中九个的末端略带尖形,其余九个在那十八个塔字形黑色棋子中,有两个特别的漆黑发光,它们就是双方的棋王,分别在八卦图内占了一个方位。
  其余十六个则散布在圈外的各线点上。
  陶彦方才将棋王稳镇「乾位」,率动圈外八子,走红线潜入敌阵,直捣沈麒瞵棋王所占的「兑位」。
  这一捣立即切断棋王与圈外八子的连系。
  沈麒麟一见兵临城下而又救援不及,眼看棋王危在旦夕,因此,方才一直搔首抓腮频拭额上的汗珠。
  但他毕竟是功力深厚又经验丰富之人,只见他猛聚一口真气,收敛心神,然後凝视著棋局的变化。
  只见前锋所压著的那一个白点上,正隐约透露出一点线光,直达「乾位」与「兑位」交界的外围。
  沈麒麟莞尔一笑,举手请前锋披褂出征沿著绿线而下,安插在「乾位」与「兑位」交界的要塞上。
  这一安插,强弱之势立即转变,因为它退既可保护棋王,进而可以挟持对方的棋王,并能袭击对方的八个棋子。
  难怪沈麒鳞会得意的啜酒看陶彦如何的应变。
  陶彦起初以为他这一手只是打算解除一时的危机而已。
  但後来愈看愈不对劲,只见它忽隐忽现,忽大忽小,动如山崩地裂,静若肃杀冬夜,却似埋伏了千军万马。
  真是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而且它所处的方位对敌方防卫上来说,真是一夫当关。
  自己进攻的八个棋子,不但完全失去攻势,受到它的控制,而且还要受到对方其余七子的背後攻击。
  而这个棋子对自己这方的攻势来说,却是坐挡门户,大可以随时长驱直入掳杀自己的棋王。
  陶彦愈看愈害怕,心中一急,血气上涌,对方的棋子立刻变成滔天大海之势,滚滚而来,满盘棋子跳跃飞舞,敌我难分。
  他好似置身於汛雷交作,浊浪滔天的茫茫大海中,猝然间又一片黝暗如坠无底深渊,只觉耳鸣欲裂,头晕脑胀。
  这两种感觉就如此交替折磨著陶彦,只见他两眼发直,怔视著棋局,一滴滴汗珠沿著双颊不停的流下。
  沈麒麟存心要藉这个机会淬炼他的心智及潜能,因此,一边啜酒,一边含笑瞧著全身渐透异香的陶彦。
  这两种幻觉愈来愈恐怖,陶彦逐渐的感到无法再支持下去,汗珠愈滴愈密集,身子亦摇摇欲坠了!
  突觉丹田涌起一股清凉之气,限前幻境倏然消失,只见他低喔一声,边以袖拭汗边再度瞧向棋盘。
  突听远处传来轻细的步声,他不由回头朝林外一瞧。
  沈麒膦怔了一下,凝神倾听片刻之後,始听见那轻细的步声,心中不由暗陪的欣喜陶彦的内功果然凌驾过自己。
  陶彦轻咳一声,低声道:「是依姑娘来了!」
  沈麒麟心中一动,突然呵呵一笑,扬声道:「小彦,弃子投降吧!」
  陶彦心有不甘,立即又盯著棋盘。
  沈麒瞵一见依灵伊果然已经闻声掠向林中,立即悠悠哉哉的眯眼啜酒。
  陶彦全神贯注於棋盘,根本忘了曾经听见外人奔行声音之事。
  依灵伊掠入林中,一见到陶彦二人的情景,心知陶彦屈居下方,她立即含笑站在他的右侧盯著棋盘。
  沈麒麟呵呵一笑道:「小彦,你的贵人到啦!」
  陶彦偏头一瞧见她,唤声:「姑娘!」立即欲起身。
  依灵伊含笑道句:「请坐!」立即指著进攻「兑位」棋王最远的一个棋子,脆声道:「沈老,它是不是你的尅星呀?」
  沈麒鳞呵呵一笑,立即起身道:「高明!姑娘不愧为才女!」
  依灵伊双颊一红,低头脆声道:「沈老过奖了,我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陶彦闻言,仔细一瞧,果见若由那个属水之棋子直接抵达位於兑位的棋王,果然立即尅死棋王,他不由叫道:「高招呀!高招!」
  沈麒瞵微微一笑,立即识趣的悄然离去。
  陶彦起身行、道:「姑限,好久不见了!」
  依灵伊一见沈麒麟已经离去,立即落落大方的道:「不错!我这阵子此较忙些!听说你一人独撐三绝楼,挺不简单的哩!」
  「这全赖各位乡亲的捧场,还好,自从你上回至小店来捧场之後,乡亲们已养成自动排队及限购的习惯,真该谢谢你哩!」
  依灵伊闻言,立即想起自己初次见到那群人拥挤在三绝楼前及经自己道句:「排队,别抢!好不好?」後,他们即自动排队的情景。
  她不由欣慰的一笑!那笑容好似鲜花乍放,不由令陶彦瞧痴了!她乍遇他那痴迷的情景,羞喜交集之下,双颊驼红的低下了头。
  林中立即一片寂静!好半晌之後,只见依灵伊盘坐在沈麒麟方才所坐之处,含笑道:「陶公子,难得有此机会,咱们奕盘棋吧!」
  说完,将乙方那九个棋子取於掌中。
  陶彦一发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红著脸道:「姑娘智慧如海,在下愚昧,岂敢妄自班门弄斧呢?」
  依灵伊含笑摇头道:「公子太客气了!『八卦棋』涵盖五行及八卦,不但变化多端,而且必须牢记对方的前三手推测对方之後三手。」
  「沈老的棋力在敝庄一向独占鳌首,你方才能逼他背水一战,可见你的棋力甚高,尚祈不吝赐加指点。」
  说完,将棋王摆在「巽」位。
  陶彦道声:「在下现丑啦!」先将棋王摆在「异」位,然後默默的移动其余八个棋子,双眼却紧盯著依灵伊的棋子。
  当他一见她以两个棋子为一组,将那八个棋子分别占在其余的四行,守中寓攻,暗暗一笑之後,立即慎重的采取守势。
  两人全神贯注的奕棋,每移一子,必仔细的推敲一阵子,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之後,依灵伊含笑道:「公子,你守得真稳呀!」
  「全赖姑娘手下留情!」
  「公子,别如此的保守,攻一轮吧!」
  陶彦摇头道:「在下全力而为,只能勉力防守,若想攻击,反而垮得更快!」「既然如此,咱们就算和棋吧!」
  说完,含笑站起身子。
  陶彦将棋盘折叠妥,连同那十八个棋子放入小袋中,起身道:「姑娘,你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在下想告辞啦!」
  「公子,明日再较量一盘,如何?」
  「乐意奉陪!」
  翌日午後,两人果然再度在林中会面,陶彦自纸袋中拿出一个小纸袋含笑道:「姑娘,尝尝千层糕的口味吧!」
  依灵伊打开小纸袋,只见里面摆著三个塔形之糕饼,轻尝一口之後,只觉松软可口,并无腻甜之缺失,不由颔首道:「挺可口,是你做的吗?」
  「是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还会做些其他的点心哩!」
  「那不是太偏劳你了吗?」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喜欢呀!趁热吃吧!」
  两人立即含笑品尝著。
  吃归吃,上了棋盘之後,依灵伊可不容情,不到半个时辰,她立即杀得陶彦满头大汗,苦笑投降啦!」
  「你要不要扳本呀!」
  「好吧!」
  这一盘,他下得特别的小心,可是,撑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仍然败北。
  依灵伊含笑道:「陶公子,你领悟以攻助守之妙了吧?」
  陶彦苦笑道:「我明天试试看吧!」
  依灵伊微微一笑,立即先行离去。
  陶彦瞧著棋盘,回想方才那两盘棋之情景,好半晌之後,突听一阵呵呵轻笑声音,他立即起身道:「沈老!」
  来人果然正是沈麒瞵,他朝棋盘瞧了一阵子之後,含笑道:「小彦,你一定是只守不攻,才会落败,是吗?」
  陶彦苦笑道:「我才学没多久,她又智慧如海,我如果冒然进攻,一定会顾此失彼,措手不及的!」
  「呵呵!别心虚,小彦,你记得那招『旗正飘飘』吗?」
  「记得呀!难道可以运用於奕棋吗?」
  「呵呵!当然可以啦!行军布阵和武功招式皆与五行八卦有关连,完全要看如何临机应变而已!」
  说完,盘坐在棋盘旁,拿起那九个棋子迅速的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式,同时,又说道:「你看像不像?」
  陶彦凝视好一阵子之後,赞道:「果真是奇奥绝伦,沈老,若想变招,该想移动那一个棋子呢?」
  「呵呵!一般人只会注意棋尾这个担任攻击的棋子,往往忽略旗杆末端这个担任主轴的棋子,『旗海深深』。瞧!」
  说完,先後移动了三个棋子,成畸角之势攻去。
  陶彦瞧得双目神光连闪,低声喝采不已!沈麒麟呵呵一笑,边收棋盘边道:「小彦,只要你能将旗上之绝学溶入棋势之中,老夫可以高枕无忧矣!」
  说完,将棋袋递给陶彦。
  陶彦含笑道:「沈老,我方才闻你一席之言,顿开茅塞,此时思潮如涌,蠢蠢欲试,恕我先告辞了!」
  「呵呵!兵贵精,不在多,明天先把地杀得片甲不留吧!」
  翌日,陶彦做了一份桂花糕请依灵伊品尝过後,双方把棋盘一摊,陶彦含笑道句:「小心啦!」立即摆出「旗正飘飘」。
  依灵伊神色一变,立即肃容沉思!陶彦乍见她那肃穆庄严的样子与先前那种天真活泼,娇嫩可爱的神情,完全判若两人,不期而然的产生一种敬畏的心理。
  他立即全神注视她的举动。
  足足的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後,方始看她布下一套严密的守势。
  陶彦好似挥旗指挥千军万马进攻般,立即将居中一个棋子朝前孤军深入,打算化成「旗海深深」。
  依灵伊身子一震,沉思盏茶时间之後,移动棋子打算截断他的攻势让那个棋子落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那知,陶彦毫不犹豫的将另外一个棋子往对方「天枢」一站,依灵伊顿觉置身於一片汪洋大海中,举目所见皆是旗海。
  她立即吸气闭目凝气半晌之後,方始睁目沉思!足足的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只见她右手轻颤的将一个棋子移向「天狼」打算先打通一条通路,再俟机还击。
  那知,当陶彦将另外一个棋子移向「七赤」之际,只见她苦笑道:「高明!」立即取出丝巾轻拭额上的汗珠。
  陶彦道句:「得罪了!要不要再来一盘?」
  依灵伊苦笑道句:「败军之将,岂敢言勇,在我未想出破解此阵之前,那敢再奢言挑战呢?」
  「这……姑娘,你是指………」
  「公子,我想好好的思考几天,等我有些心得之後,自会登门求教!」
  「姑娘,你不会怪在下太放肆吧!」
  「不!我反而该感激你哩!我很乐意接受这种新的挑战!」
  她这一回庄,足足的过了一个月,一直没有来找陶彦,而且据沈麒麟表示也未见她在庄中走动,看来真是被难住了哩!陶彦正在潜修静悟神旗上面的绝学,由於进展顺利,他在欣喜之时,修练得越勤快,根本忘记了她将要挑战之事。
  此时的依灵伊由於一天到晚望著棋盘及不时的翻阅各种「阵法图解」,不但起居不正常,而且也失去了欢笑。
  铁拳神君依文泰一见爱女已有月余没来请安,这日趁著依震前来请安之际,含笑问道:「震儿,伊儿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据蓉蓉说伊妹最近在钻研阵法及棋法哩!」
  「哦!她已是行家了,还在钻研些什么呢?」
  「爹,伊妹这回挺认真哩!不但不苟言笑,而且有时也忘了用膳哩!」
  「会有此事,你去了解一下她到底在忙什么吧?」
  「是!孩儿待会再来向您禀报吧!」
  那知,依文泰一直等到午後时分,方始看见伊儿提著一个棋袋走进来之後,苦笑道:「爹,娘,女儿来求教啦!」
  汪如梅含笑道:「你哥哥呢?」
  「他还在伤脑筋哩!」
  「呵呵!伊儿,把难题拿出来吧!」
  依灵伊一面摆棋盘,一面苦笑道:「爹,娘,你们还记得陶彦吗?」
  「呵呵!当然记得啦!那天再请他来做些点心,如何?」
  「不行啦!女儿破不了他这盘棋,无颜去见他啦!」
  「呵呵!看样子你这阵子一直在因为那盘棋伤脑筋哩!」
  依灵伊嘟嘴道声:「大哥现在还不是在伤脑筋,你们瞧瞧吧!」说完,将那九个棋子摆出了「旗正飘飘」。
  依文泰本来含笑不语,及至见到那招「旗正飘飘」,不但笑容立僵,而且那对浓眉立即一皱,双目更是紧盯著棋盘。
  汪如梅见状,亦专注的瞧著棋盘。
  依文泰的那对浓眉越皱越紧了。 汪如梅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的思索著。
  依灵伊见状,心中反而觉得欣慰,立即盘坐在软垫上品茗。
  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只听依文泰道句:「原来如此,好聪明的孩子,老夫真是没有看走眼!」说完,呵呵大笑著。
  依灵伊欣喜的问道:「爹,您想出破解之法了吗?」
  「呵呵!还没有,不过已经找出陶彦居然化武功招式於阵中,夫人,你瞧,他这一招像不像林琪琛的『旗正飘飘』?」
  汪如梅又瞧了一阵子之後,颔首道:「不错!果然正是神旗帮的绝学『旗正飘飘』,这孩子太聪明了!」
  依灵伊惊讶万分的问道:「爹,娘,您们能确定吗?」
  「呵呵!接下来是不是这样子?」
  说完,接连移动三个棋子摆出了『旗海深深』 。
  依灵伊惊喜的叫道:「是呀!就是这个样子。」
  「呵呵!它名叫『旗海深深』,你是不是觉得置身於旗海之中?」
  「是呀!茫茫无际,几无容身之地哩!」
  「呵呵!伊儿你瞧瞧,如果使用咱们这招『鳞云追月』是不是可以先扫开一条生路,然後再设法还击?」
  「哎呀!高明!爹!您真高明呀!」
  依文泰又朝棋盘瞧了一阵子之後,悚然变色道:「想不到此子会有如此深的武学造诣,我真是看走限了!」
  「爹,您说陶公子不但谙武,而且修为甚深吗?」
  「不错!伊儿,你真是慧眼识英雄哩!呵呵……」
  依灵伊双颊通红,一颗芳心暖洋洋甜滋滋的,虽然低下了娇颜,二老仍是清晰发现她那张樱桃小口所漾出的笑容。
  二老会心的相视一笑之後,依文泰突然低声道:「伊儿,爹想见见他,是你去请他来,还是请池总管走一趟?」
  依灵伊芳心一震,蚊声道:「什么时候嘛?」
  依文泰朝窗外一望,含笑道:「请他今晚来此用膳吧!」
  依灵伊立即起身道:「女儿自己去一趟吧!」
  说完,欣喜万分的离去。
  汪如梅却低声问道:「泰哥,你不是曾说过陶公子『少阳脉过度亢张』,而且又不谙武,方才却又研判他有不俗的武学呢?」
  依文泰含笑道:「此子必然另有遇会!」
  「泰哥,听你之意,似乎想把伊儿托给他哩!」
  「呵呵!我的确有这个意思,你难道没有发现伊儿方才的神情吗?」
  「这……咱们是否必须先弄清楚陶公子的来历?」
  「呵呵!神旗帮帮主所物色的传人会有错吗?」
  「可是,该帮现任帮主昔年曾犯下『奸淫兄嫂』之罪行哩!」
  「我不相信江湖传闻!」
  「可是,他不但不予辩驳,反而躲起来,连累神旗帮也垫伏不动,俗语说『无风不起浪』,事关伊儿的终身幸福,咱们不可不慎重!」
  「不!我相信林琪琛是个光明磊落之人,那件事必然另有隐情,何况陶彦刻苦耐劳,目光纯正,只要伊儿喜欢,咱们别阻止她吧!」
  汪如梅沉思半晌,低头不语。
  「呵呵!梅妹,小兄曾替陶彦瞧过面相,发现他乃是『百劫呈祥』『多妻多妾』『多福多贵』之人,不会委屈伊儿的!」
  「什么?他多妻多妾呀!这怎么可以呢?」
  「呵呵!人多福气多,人多热闹些呀!」
  「这………我不同意!」
  「呵呵!你届时再和丫头顶吧!呵呵!」
  半弦月高挂在繁星夜空,照在一对俊男美女的身上,倍增诗情画意。
  依灵伊心花怒放,那张娇颜又羞又急,忽而瞟向陶彦,忽而望著远处,心中暗急返庄的路儿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远呢?陶彦方才正在练习旗招,乍见她翩翩来访而且开门见山的说要请他去见依文泰,他只好硬著头皮出马了。
  他边走边思忖依文泰召见之可能原因及自己该如何的应对,明知她在暗中打量著自己,却不便说些什么?突听依灵伊脆声道:「公子,你看,那是什么?」
  陶彦沿著她的玉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堆鲜红耀眼的东西沿著小溪上游半浮半沉地飘流下来。
  他不由暗道:「天呀!怎么又是一只『赤猴』呢?」
  口中却应道:「好似一只小猴子还没死哩!」
  「走!咱们去瞧瞧!」
  说完,使开身法疾掠而去。
  陶彦不便炫耀武功,立即快速追去。
  只见她振臂一跃,那玲珑的娇躯彷若飞燕掠空,然後又疾泻而下,临近水面,玉臂一探,已抓住那鲜红物体。
  只见她一按一提,竟又飞跃起来,陶彦不由喝声:「好身法!」
  心上人一夸奖,她更加存心炫耀一番,只见她在半空中猛一拧身,轻松愉快的飞落在岸边,陶彦立即又喝道:「好身法!」
  依灵伊面不红,气不喘,妙目含嗔,手里提著一只湿淋淋的小猴,脆声道:「公子,你过奖了,这果真是一只小猴子哩!」
  陶彦一见它通体赤红,没有半根杂毛,头如人形,手足俱全,与上回偷奸自己的那只「赤猴」一模一样,他不由暗骇不已!依灵伊将它抱人怀中,只觉它通体发烫,怪的是却没有伤痕,於是掏出香帕拭去它身上的积水,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它的口中。
  过了一会,她发现它的身子逐渐冰凉,正觉得奇怪之际,忽听「吱!」一声惊叫,小猴已经开始惊叫挣扎了。
  依灵伊想不到它的力气如此大,几乎被它挣脱逃走,她立即运劲双臂,把它紧紧的搂住但看它惊慌挣扎的样子,母性的仁慈,使它挥动玉掌轻拍「赤猴」的肩背,轻声道:「啊!乖乖!不要怕,我不会害你!」
  说也奇怪,经她这样一阵轻柔的爱抚和哄慰之後,「赤猴」不但不再挣扎害怕,反而依偎在她的怀中。
  双眼却滑溜溜的打量著陶彦。
  陶彦看她好似一个小母亲在哄婴儿,不由微微一笑。
  依灵伊双颊一红,低头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我笑它很听你的话哩!」
  忽见赤猴吱咕惊叫,同时紧抓著她的衣衫,陶彦二人心知有异,立即机警的举目扫向四周。
  只见离二人丈余处屹立著一位五旬左右的陌生人。
  那人身材细长,神色阴骛,好似每个人皆欠他一屁股债般紧盯著陶彦二人及那只「赤猴」。
  突听一阵沙沙之声自远处响起,接著掠出四名手提绊网铁笼的中年劲装大汉,分立在那名老者的身後。
  陶彦二人不由恍然大悟,敢情这批人是来捕捉这只「赤猴」的。
  依灵伊打量这批人,除了那名老者瞧不出什么以外,其余四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内功基础,不由暗暗提聚功力。
  只见那名老者一挥手,站在右边的那位国字脸中年人立即走出来道:「在下颜涛,对姑娘能擒往此猴,甚感敬佩,不过,此猴是我们脱逃之物,敢请姑娘赐还。」依灵伊一听这批人甚为陌生,立即含笑对陶彦道:「啊!彦哥哥,我们还没替它取名字哩!你看它该啡什么呢?」
  陶彦突然被她如此亲热的一叫,不由心中暗颤。
  他知道她想耍赖,立即应道:「瞧它如此听话,就叫它乖乖,如何?」
  「好呀!乖乖!乖乖!」
  轻声呼唤之中,欣喜的逗玩著那只赤猴。
  颜涛见状,不由尴尬的楞在一旁。
  另外三名中年人一见陶彦二人一搭一唱,居然没有把颜涛放在眼中,不由火冒三丈,一声虎吼,齐拥而上。
  依灵伊将「赤猴」交给陶彦,上前一步挡著陶彦,织手叉腰娇声喝道:「站住!你们要待怎样?」
  颜涛阻止那二人沉声问道:「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哼!你不配知道姑奶奶的名字!」
  「嘿嘿!好大的口气,丫头,既然你如此无礼,即使你是当今皇上的女儿,我今日也要代他教训教训你!」
  「哼!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你配吗?」
  「嘿嘿!丫头,识相些,把猴子交出来吧!」
  「休想!此猴看见你们就吓得半死,却乖乖的待在我们的怀中,可见并非是你们之物,你们要抢就向我抢吧!」
  说完,朝陶彦一挥手。
  陶彦朝那名老者瞄了一眼,立即後退数步。
  那三名中年人又气又怒,怒吼一声,同时出手。
  颜涛只好跃开一傍观战。
  三名中年人一出手,势如疯虎分三面疾袭而去。
  依灵伊不便硬接,看准正中那人攻来的拳势,玉掌一翻,迅如闪电般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扯。
  她借势穿过他的腋下,转到他的身後。
  那名中年人被她一拉一扯,不由自主的向前冲了两步,恰巧另外二人的攻势同时攻到,立即把他夹在中间。
  眼看她就要重重的被左右开弓了,总算她的身手不弱,在这个要紧的关头,立即就地一仰滚了出去。
  另外那二人由於冲势过猛刹不住车,只听「砰!」「砰!」两声,各自挨了一拳,踉跄的连退五六步。
  三人立即胀红著脸,面面相腼。
  依灵伊却鼓掌娇笑不已。
  三人狂吼一声,再度扑上。
  依灵伊艺高胆大,又存心在心上人的面前卖弄,因此,视若无睹的继续鼓掌娇笑道:「哟!好凶喔!」
  等他们将要扑到之际,她突然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丈余,然後用快速绝伦的手法分别在三名大汉的後颈上各按了一下。
  「砰!」一声,三人立即交互撞在一起。
  就在他们神志未清之际依灵伊已经著地,只见她游身掠过三名大汉的面前,「拍……」声中,每人各赏了两个「五百」。
  「砰砰砰!」三声,那三人立即晕倒在地。
  瞧他们嘴角鼻孔溢血的情况,分明承担不了这份「厚礼」。
  颜涛骇怒交加,猛地一挫腰,右臂疾伸猛抓向她的香肩。
  陶彦忙喝道:「小心!」
  依灵伊格格一笑,香肩一晃,已向右移开半尺。
  颜涛一抓走空,未等招式用老,猛地一旋身,本来由上罩的一抓,竟又斜里朝向右移开的依灵伊抓去。
  依灵伊运劲提气,倒跃数尺。
  那知她尚未站稳,颜涛已沉喝一声化抓为掌,夹带著呼呼风声迅快无此的攻到,逼得她只好游身闪避。
  颜涛舞起漫天掌影上下翻飞源源不绝的攻去。
  依灵伊失去先机,只好凭著依家庄的轻身功夫,一味轻纵巧跃闪避著。
  陶彦首次看见拚斗,不由瞧得神驰目眩。
  双方越拚越急,掌力也越加雄厚。
  突听依灵伊娇叱一声,看准对方右手向自己面门劈来的掌势,一个「凤凰点头」疾闪而过,同时右腕一翻,硬接住颜涛攻向右肩的左手。
  左掌则向他的腋下要害疾劈而去。
  「砰!」一声,双方掌力立即接个正著。
  颜涛一见这个女娃儿竟能若无其事的硬接住自己的一掌,自己左腕反而被震得一阵发麻,不由得骇怔交加。
  但就在他分神之际,她的左掌已快如流星的递到腰下,他纵想招架躲避却已来不及,急忙运气闭穴,准备硬接一掌。
  「砰!」一声,他立即应掌倒地,口一张,连吐三口鲜血之後,无力的倒在地上。陶彦脱口喝道:「好功夫!」
  依灵伊娇然一笑,道:「雕虫小技,现丑了!」
  一声冷哼之後,那名老者已飘到她的身前。
  她乍遇这种顶尖高手,立即凝神以待。
  老者瞄了她一眼,阴声道:「飞燕子依震是你什么人?」
  「家兄!」
  「嘿嘿!怪不得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好身手!」
  「哼!不敢当,是他们太差劲了!」
  「嘿嘿!你可曾听过追魂双煞?」
  依灵伊一惊,道:「你就是追魂双煞之一的范老二范冥?」
  范冥十几年来未曾给人如此直呼姓名,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儿,因此,阴骛的脸儿更加的阴沉了。
  但是一想起她乃是铁拳神君依文泰之唯一女儿,又是飞燕子依震之妹,他硬忍下这口怒气道:「不错,正是老夫!」
  「你到我们依家庄来做什么!」
  「嘿嘿!丫头,你没有学到你父亲的一身武功,反而学了池光辉那种刁钻鬼怪,蛮不讲理的坏性子。」
  「格格!范冥,你对依家庄挺了解的哩!」
  范冥阴阴一笑,朝「赤猴」一指,道:「看在你父亲和哥哥的面子上,我只问你一句,交不交猴子?若不交,你就带我去见你哥哥。」
  「哼!想要我的东西,得看我高不高兴?我若不高兴,你找我哥哥,即使是家父,我也要他给我评评理。」
  范冥大怒喝道:「不管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得到这只猴子,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见你哥哥?」
  「哥哥不在家,今日不卖酒!」
  「住口!那就带我去见你爹!」
  「你配吗?我同意吗?」
  范冥厉吼一声,喝道:「丫头,你真要我动手吗?」
  说话之中,双眉连跳,巨掌一张一缩,鼻孔呼呼有声。
  依灵伊不由後退数步,凝神戒备。
  陶彦低声道:「姑娘,让我来吧!」
  「不!我足够料理他了。」
  「嘿嘿!丫头,任你是玉皇大帝的女儿,我范冥今日要是栽在你的手中,今後世上就没有我范冥这个人了?」
  说完,十指箕张,尺长的手指格格作响,一步步迫近她。
  依灵伊心中一凛,急忙凝神聚气,左掌护胸,右掌运劲微微下垂,步移星斗,绕著范冥的身形,团团而转。
  陶彦屏声提气,准备随时出手接应。
  突见范冥一声锐啸,双掌齐发,势如排山倒海般涌向她。
  依灵伊知道厉害,轻叱一声之後,向右疾闪而去。
  左掌同时推出,斜里荡开范冥的掌风,借势转到他的背後,右掌疾吐,迳取范冥背後『脊心穴」 。
  范冥阴阴一笑,道句:「来得好!」头也不同的将左手往後一拨,施展擒拿手法,五指疾扣向她的腕脉。
  依灵伊叱声:「作梦!」皓腕一吞一吐,化推为切,不但避开了抓势,而且,「拍!」的一声脆响,范冥的手腕上竟挨了一下。
  这一掌切下,若换别人,早巳当场脱臼,总算范冥不愧为高手中的高手,立即运劲腕上,硬接这一抓。
  饶是如此,他也感到痛彻心肺,羞怒之下,只见他怒吼一声,立即把看家的本领「追魂掌」施展出来。
  依灵伊一见他的掌势诡谲异常,凌厉无匹,自己周围已涌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她不由打了个冷顿。
  猛地娇叱一声,运气护身,施展迷踪步法绕范冥急走,刹那间化出了无数的人影,令人眼花撩乱。
  陶彦暗暗暍采,立即仔细盯著她的步法。
  依家庄现任庄主之所以有飞燕子之称,乃是因为他的家传轻功独步天下,无所正此,其妹那还会差?所以她一经施展出家传的轻功,饶是范冥的「追魂掌」厉害歹毒,一时之间,竟也奈何她不得。
  只见人影纷飞,掌声呼呼,激起漫天沙石。
  斗了一会,范冥一见奈何她不了,不由怒火高涨,倏地稳身收掌,未立当地,暗中却毕聚真元待机而发。
  她一见突然停止进攻,心知有异,但一时好胜心起,倏地止身一招「白云苍狗」,竟欺身而上,迳取他的上中下三路。
  立见掌影纷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令范冥一时有顾此失彼之感,心中一凛,连忙向後倒退。
  依灵伊如附骨之蛆,紧跟扑到。
  范冥心中大怒,将所有的功力运足双臂,一招「双虹贯日」仗著功力强过她疾向漫天掌影中分划进去。
  依灵伊心中一火,立即硬劈过去。
  「轰!」一声,双方掌力已经接实,震荡起一阵旋风,震得陶彦衣袂猎猎作响,「赤猴」吓得吱吱连叫。
  范冥连退两步,脸色阵青阵白。
  依灵伊连退数步,终於跌坐不起!陶彦一个箭步掠到她的身侧,炯炯双目注视著范冥。
  范冥纵横江湖,一向狂妄自大,想不到今日却奈何不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心中一气,立即发出一声厉啸。
  身子一闪,准备把陶彦二人震毙。
  倏听一声霹雳似的巨喝:「住手!」
  范冥止身一瞧,不由连连後退。
  人影闪掠之中,飞燕子依震已疾掠而至。
  赛孔明池光辉晚他一步,立即紧跟在他的左後方一步。
  依震走到范冥的面前铁青著脸道:「范公你名重江湖,今日这般以众敌寡,以大欺小,不怕使人齿冷吗?」
  他满面肃穆,声音含有不可抗拒的威严,饶是范冥为一代煞星,也不由自主的嗫嗫不知如何作答。
  池光辉走到依灵伊的身边,低声问道:「好不中用,怎会打输呢?」
  「是他不要睑,化解不开『白云苍狗』,竞要和我拚内力。」
  「你怎么不用下面那招『鳞云追月』呢?」
  「谁叫他以为我的内力比不上他呢?」
  「哈哈!叔叔替你讨回公道,如何?」
  「好呀!要用力喔!」
  池光辉哈哈一笑,边走边叫道:「好呀!范老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依家庄来撒野,你难道皮痒了吗?」
  「姓池的,你……」
  「我怎么样?你把我的侄女打痛了,我只好指出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是你自己赏两个五百,使这张老白脸变红了才算数。」
  「另一条路是你立刻替她再捉一只『赤猴』来赔偿,你自己瞧著办吧!那一条路好走,你就走那一条路。」
  范冥气得险些昏倒,立即冷侧恻的道:「话说得好听,如果我范冥既不愿自掴脸颊,又无能力再捕捉一只『赤猴』呢?」
  「好!你既然说无能为力再捉一只『赤猴』,那你怎不能凭空揑造这只『赤猴』就是你的呢?」
  「你若想打扭,也要把照子放亮些,你以为依家庄的人是好欺负的吗?还是自掴脸颊比较省事哩!」
  范冥立即沉默无语。
  「哈哈,你如果连这点也无能为力,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敢!」
  「哈哈!我池光辉如果连这件芝蔴小事也办不了,还有脸担任依家庄的总管吗?」说完,卷起袖口,缓步过去。
  范冥立即举掌护胸,凝神以待。
  也不见池光辉如何作势,范冥却感到无数巨掌滚滚劈向自己上中下三路,心中一骇,立即提气倒纵而出。
  他快,池光辉更快,只见他的身形一变,「拍拍」两声脆响过後,范冥已经鼻血狂溅,踉跄摔出了。
  池光辉不由得意的仰天长笑著。
  依震冷哼一声,双手朝身後一负,仰首望著夜空。
  倏听一声极为细小的声音自一株树後传出,陶彦一见是一粒小丸疾飞向依灵伊,立即喝声:「姑娘,小心!」
  他刚欲挥出那粒小丸,却见一位黑衣蒙面人疾扑向自己,瞧对方五指箕张之模样,分明是要抢「赤猴」。 他不愿泄露武功,立即向右一退。
  那道黑影却紧迫不舍的追著陶彦。
  依灵伊不屑的冷哼一声,挨那粒小丸近身之际,倏地右掌一挥。
  池光辉道句:「不可!」立即扑了过去。
  「波!」一声,那粒小丸化作一蓬红烟,依灵伊刚吸进一口异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立即昏倒在地。
  池光辉暍声:「我与你拚了!」「鳞云追月」疾涌而出。
  蒙面人身子一闪,再度扑向陶彦。
  陶彦一见依灵伊已经倒地昏迷,心中一阵惊怒,暴吼一声:「给你死!」左掌一旋一震。 一道如山掌力,毫无声息的劈了出去。
  蒙面人认为陶彦这招只是虚张声势,因此,他的身子加速前扑,十指箕张欲抓向「赤猴」。
  「轰!」一声,蒙面人带著一道血箭及惨叫声音被震飞撞断一株大树落地之後,喝道:「免崽仔,你……你会武……功……」
  陶彦一听那人的声音竟是管仁,不由一怔!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池光辉乍见陶彦出手那么快,掌劲无声,却力逾泰山,他不由暗责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来人果然是管仁,他自从返回教中,当著教主与总护法阴华对质之後,立即发现自己受骗了!因为,阴华根本未曾离开教门一步。
  他将井娃的尸体交给帮主及阴华检查过後,三人立即思忖当今世上,究竟还有谁能拥有如此骇人的采补工夫?任凭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此事会是陶彦误打误撞及沈麒麟在暗中搞鬼,於是,管仁只好打道回府。
  那知,管仁甫离开教门三天,立即听见江湖传闻有一只「赤猴」曾在济南出现,於是,他也加入搜擒的行动。 他暗中估计近千名搜擒人员之能耐,立即暗中紧跟著范冥诸人,沿途追踪之下,他居然来到了此地。
  他方才早就想出手了,可是,由於怕引起双方的挟击,因此,一直等到池光辉及依震得意忘形之际才出手。
  他先以教中的独门强性媚药「参禅丸」袭向依灵伊,打算万一失手之时,有个挡箭牌可以脱身。
  他全力上前抢夺那只「赤猴」,原本以为可以十拿九稳,想不到居然会被陶彦一掌震碎心肺,邪念顿生。
  只见他取出「参禅丸」解药,一古脑儿吞入腹中之後,立即狂笑不已!鲜血顺著他的口中不停的往外喷,他却得意的狞笑不已!陶彦被他的笑声震醒神智,立即疾掠到他的身旁喝道:「管仁,是不是你杀死先父先母的?」
  「喔……原来……你……早知……此事了………哈哈………」
  「管仁,你说,你为何要杀死先父及先母?」
  「哈哈………我不知道………」
  「你……你敢不说!」
  「哈哈……冤崽仔……你能奈……我何……哈哈………」
  陶彦气得全身直抖,却不知如何问起。
  突听池光辉哈哈一笑,道:「小兄弟,让我来伺候他吧!」
  管仁神色一狞,喝道:「作梦!」立即嚼舌自尽。
  池光辉慢了一步,一见管仁已经寸绝,恨得一掌抓下他的面巾。
  面巾一抓,立即发现管仁的脸上居然经过易容,只见他的双掌在管仁的脸上一阵搓揉之後,立即现出一张白晰的面孔。
  「啊!原来是「采花郎君」任官,欢乐教,本总管与你们誓不两立!」
  陶彦一见管仁已死,顿觉身世如谜,此时一听见池光辉居然认识他,立即问道:「总管,他与欢乐教有关吗?」
  「不错!他就是欢乐教的副教主,想不到居然会屈居贼役,看来他对敝庄必然另有企图,所幸已被你破坏了!」
  「可是………」
  「别急!只要找到欢乐教教主,必可知道你的身世,你放心,此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去瞧瞧伊儿吧!」
  陶彦回头一见依震失望的站起身子,立即惴然不安。
  池光辉关心的问道:「庄主,姑娘她怎么了?」
  「唉!地已遭媚毒侵入骨髓,我方才虽以灵药及运功替地逼毒,谁知反让毒势加剧了………」
  池光辉神色大变,立即上前替她把脉!半晌之後,只见他挟起她,急道:「咱们去见见老庄主吧!」
  依震沉吟片刻,朝陶彦沉声道:「跟我回庄吧!」
  说完,立即朝前掠去。
  陶彦立即惶恐的抱著「赤猴」随後驰去。
  第五章 替菜鸡开苞真累
  依家庄幽静的後院中,洋溢著紧张的气息。
  汪如梅,依震,池光辉及陶彦四人盘坐在丹房中,既焦急又紧张的瞧著闭目沉思不语的依文泰。
  依灵伊双烦红,鼻息咻咻,双眼紧闭的侧躺在地,瞧她那轻颤的身子及汩汩滴下的汗珠,分明正在被欲焰煎熬著。
  突听依文泰沉声道:「陶彦。」
  陶彦身子一震,忙道:「小的在!」
  依文泰双目神光闪闪紧盯著陶彦的双目,沉声道:「陶彦,老夫打算将小女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陶彦全身剧震,忙道:「小的不配!」
  依震忙道:「爹,此事……」 依文泰摇头道:「震儿,你休打岔!陶彦,老夫一向一诺千金,小女身中媚毒,除阴阳合体外,别无解药。」
  「你如果与小女成亲,不啻救了小女一命,他日神旗帮重现江湖,依家庄全体弟子为贵帮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什么?老庄主,你……你知道我……」
  池光辉及依震张口咤舌,惊讶万分的瞧著陶彦。
  依文泰颔旨道:「老夫由小女所摆设的棋谱获悉『旗正飘飘』招式,原本要小女请你来此一谈,想不到却撮合这段良缘。」
  「可是,小的出身寒贱………」
  依文泰一听他已有应允之意,心中一宽,立即呵呵笑道:「英雄不论出身低,老夫还觉得小女高攀了哩!」
  「姑娘之毒真的无药可解吗?」
  「不错!」
  「既然如此,爹,娘,请接受小婿的一拜!」
  说完,当真跪地叩头行礼。
  依文泰夫妇坦然受礼之後,齐声道:「彦儿,你起来吧!」
  陶彦一起身,立即朝依震躬身道:「小弟见过大哥!」
  依震唤句:「老弟别多礼!」立即上前欲架起陶彦,那知他的左掌甫搭上陶彦的右掌,只觉真力一涌疾往外泄,吓得他急忙收手後退。
  依文泰二人暗暗一怔,却未见吭声。
  池光辉含笑拱手道:「姑爷,恭喜你了!」
  「叔……叔……谢谢你!」
  「哈哈!好!冲著你的这句叔叔,你的身世包在我的身上了。」
  依文泰含笑道:「夫人,麻烦你先送伊儿间房吧!辉弟,震儿,你们先出去吧!」刹那间,房中立即只剩下依文泰及陶彦二人,只听依文泰含笑道:「彦儿,多谢你帮了爹一次大忙!」
  「爹,您太客气了!我……」
  「呵呵!彦儿,爹曾察过你的脉象,你的『少阳脉』亢旺,待会伊儿若泄身而你尚未泄身之际,请你立即离开她。」
  「这………我………」
  「呵呵!彦儿,爹明白你不懂这么多,爹是为伊儿的功力著想,你放心,爹会安排蓉蓉接替,让你尽兴的!」
  陶彦满脸通红,道:「爹,小婿不敢………」
  「呵呵,蓉蓉与伊儿虽为主婢,实则情逾姐妹,老夫早已决定让她陪嫁,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救人吧!」
  说完,双唇一阵翕张,以传音入密向房外一人吩咐著。
  半晌之後,只见他含笑道:「彦儿,去吧!」
  陶彦蚊声应是,行过礼之後,立即离去。
  在依文泰呵呵笑声之後,陶彦已跟著一名大汉离去。
  半个盏茶时间之後,陶彦已独自站在依灵伊那个雅致房中,他瞧著榻前那对龙凤红烛,不由双颊通红。
  他一瞧见以薄被覆身侧躺在榻上的依灵伊,心跳立即加速!他朝布帘深垂的窗扉望了一眼,立即伸出颤抖的双手开始脱去衣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解除装备。
  他掀开薄被,一发现她那赤裸的胴体,全身的血液立即沸腾。
  只见他颤抖著身子缓缓的进入「攻击发起线」。
  「左线预备!」
  「右线预备!」
  「全线预备!」
  「瞄准!」
  「开保险!」
  「开始射击!」 他「策马入林」之後,立即在「波涛汹涌」的「窄巷」展开「肉搏战」,「青春的火焰」立即点燃了!汪如梅坐在邻房,听见「战鼓」已鸣之後,低声朝低头站在一旁的蓉蓉道:「蓉儿,你记得我方才的吩咐吗?」
  「记……得……多谢娘的恩赐!」
  「蓉儿,你一向伶俐聪敏,待会接替伊儿之时,无论如何也要让彦儿尽兴,把这粒灵药吞了吧!」
  蓉蓉蚊声应是,吞下药丸之後,立即盘坐在椅上。
  邻房战鼓连连,身心皆已成熟的蓉蓉怎能定下心调息呢?她只好闭目养神,准备担任「後援捕手」。
  足足的过了一个多时辰,突听依灵伊叫声:「啊!」之後,立即呢喃不已!汪如梅站起身子,双目含泪的道:「谢天谢地,伊儿终於得救了,蓉儿,你过去吧!」蓉蓉颤声应是,立即走向邻房。
  她推开房门,一见陶彦停身望著自己,立即关上房门,同时以颤抖的双手开始将自己恢复成为「原始人」。
  陶彦窘迫万分的将昏睡的依灵伊移到内侧之後,立即侧躺著。
  半晌之後,只见一个颤抖不已的胴体贴上自己的身子,他在一阵颤抖之後,颤声道:「蓉……蓉……我……我………」
  蓉蓉羞赧的跨坐在他的下身,「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闯入「禁区」之後,立即忍著疼痛开始前进著。
  落红斑斑,冷汗直流!陶彦爱怜的搂著她,不忍心让她再受苦。
  「彦……别这样………」
  「那……那就让我来吧!」
  「嗯!」
  战鼓再响,却似潺潺流水般细响著。
  蓉蓉一见他如此的体贴,反而激情的撩拨著。
  似海浪拍岸,一波紧接一波!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於退潮了! 黄昏时分,依家庄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人人笑容满面站在大厅前面广场,瞧著厅中正在举行的婚礼。
  沈麒麟担任「介绍人」,一张嘴儿笑得几乎合不拢。
  陶彦与依灵伊、蓉蓉行过礼之後,庄中之人立即各自就席,依文泰夫妇含笑走到厅口,只听依文泰道句:「乾杯!」立即一饮而尽!众人哄然齐声道句:「恭喜老庄主及夫人!」立即也一饮而尽。
  依文泰夫妇回座之後,沈麒麟左手执壶,右手执杯,走到厅口呵呵一笑道:「介绍人向各位敬酒啦!随意喔!」
  说完,自斟自饮连乾三杯。
  众人跟著起哄,纷纷乾了三杯。
  「呵呵!总管,咱们的女儿红够不够呀?」
  池光辉呵呵一笑,道:「老庄主在姑娘降世之时,即已料准有今日盛会,因此,足足的珍藏了两百坛佳酒,乾三碗!」
  说完,抖手掷过一个新碗。
  碗走弧线,自厅内斜绕一圈後,冉冉的落在沈麒麟的手中。
  沈麒麟连乾三碗之後,呵呵一笑,道:「用碗不过瘾,来!老夫乾一坛,各位随意!」说完,随手将碗一掷。
  那知,那个碗似长翅般冉冉的飞回它的原位,池光辉及依震,甚至连依文泰,汪如梅,依灵伊及蓉蓉全都怔住了!高手出招,不留痕迹,真高!只有陶彦瞧出沈麒麟乃是使用「旗卷天下」掷出此碗,因此,夷然自若,依文泰瞧在眼中,不由恍然大悟。
  只见沈麒麟抓起一坛酒,拍开泥封之後,立即咕噜连灌起来。
  众人哄然喝采,纷纷畅杯大饮!沈麒麟喝完那坛酒之後,呵呵一笑,道:「痛快!真痛快,各位,继续努力,别忘了有两百坛酒哩!」
  说完,哈哈长笑,迳自回房而去。 依震微微一笑,走到厅口朗声道:「各位,你们枯等多年的喜酒终於如愿以偿了吧!干杯!」说完,立即一鞠而尽。
  依震回座之後,池光辉走到厅口道:「各位,咱们一起来祝贺这段天赐良缘吧!乾杯!」说完,立即也仰首乾杯。
  众人立即哄然喝道:「天作之合!」「白首偕老!」「早生贵子!」
  场中立即热闹纷纷。
  依文泰含笑道:「彦儿,去敬酒吧!」
  陶彦含笑应是,立即端著一杯酒走到厅口。
  突听一人喝道:「姑爷下来打通关呀!」
  「对!打通关,每人一杯!」
  陶彦怔了一下,立即满脸通红。
  耳边突然传来依文泰的清晰传音道:「彦儿,气沉丹田,千杯不醉,去吧!」他立即含笑走了过去。
  两名婢女执壶紧跟过去。
  众人一见他爽快的来敬酒,立即哄然喝采不已!陶彦暗将功力聚於丹田,从第一桌开始逐一的打起通关。
  初次豪饮的他,在连乾二百余杯之後,不但满脸通红,连双手也红得似火,由於真气流转之故,「赤猴」之精华逐渐的激发出来了。
  场中立即飘散著一股清醇的异香,他却浑若未觉的继续敬酒,直到最後一人,他立即昂头长啸!真气澎湃,他只有藉助长啸来发泄!啸声悠扬,久久不歇,只见他浑身红茫毕射,骇得邻近诸人纷纷低头闭目捂耳,不敢领教!池光辉起身朝依文泰含笑拱手道:「大哥,大嫂,恭喜你们获此乘龙快婿,小弟谨以这杯酒为敬!」
  说完,果真一饮而尽。
  依文泰呵呵一笑,道:「辉弟,当初若非你返庄告知三绝楼之奇人奇事,岂会有这段良缘,谢啦!」
  说完,立即仰首乾杯。
  汪如梅含笑道句:「缘定三生!」立即也乾了一杯酒。
  池光辉哈哈一笑,道:「好侄女,你们也该敬敬叔叔吧?」
  依灵伊及蓉蓉立即羞赧的敬了一杯酒。
  池光辉哈哈一笑,乾了那杯酒之後,一见陶彦已经含笑走了进来,立即含笑道:「新郎倌,你可真拉风呀!」
  陶彦坐回椅子,红著脸道:「在下初次如此豪饮,一时按捺不住,所幸并没有伤到弟兄们!」
  「呵呵!你方才那一啸真是气吞牛斗,威风八面呀!」
  「这……现丑啦!」
  「哈哈!早点敬酒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哩!」
  陶彦三人立即红著脸逐一向依文泰,汪如梅,依震,池光辉敬了酒,然後方始羞赧的启筷用菜。
  这一餐对陶彦来说,只能以百味杂陈来形容。
  因为太多的「第一次」令他太惊喜了。
  好不容易被众人送入洞房之後,陶彦站在那道临时打通挂著一条贴著大喜字布幔中央,不知该走向那边。
  还是蓉蓉比较懂事,只见她含笑朝依灵伊一指,立即将他朝前一推。
  陶彦轻咳一声,走到头盖红巾危襟端坐在沿的依灵伊身前,掀起红巾,尴尬的道:「姑……」
  依灵伊白了他一眼,低声啐道:「姑什么?姑妈?姑婆?」
  说完,羞赧的除去凤冠及霞帔。
  陶彦轻咳一声,道:「伊……伊妹妹,我……」
  「你……你昨晚趁我昏迷欺负我……我要……报仇!」
  陶彦神色一变,立即後退一步。
  依灵伊捉狭的一笑,立即转身卸衣。
  陶彦恍然大悟,立即绮思连连。
  依灵伊感激陶彦救了她一命,方才目睹他的骇人功力,一颗心儿早就完全系在他的身上了。
  即使是羞赧之心,早已「三振出局」了。
  只见她脱到仅剩一套薄薄的中衣之後,立即钻入被中。
  陶彦欲焰陡炽,迅速的解除装备之後,立即也钻入被中。
  两具颤抖不已的身子立即紧紧的搂在一起。
  船到桥头自然直,水到渠就成,战鼓再度响起。
  一番缠棉激战之後,依灵伊溃败得一榻糊涂,可是,陶彦却愈战愈勇,她立即忆起其母吩咐之话。
  为了避免功力被他在无意之中吸去,她只好告饶了。
  陶彦正在兴浓,一见她挂起「免战牌」,只好转移阵地。
  当他走过步幔,一见到蓉蓉仍然「全副武装」低头坐在榻沿,他暗暗叫声苦,立即上前替她除去装备。
  那知,他将凤冠,霞帔及她的外衫一脱,居然发现内中完全「真空」,他激动的唤声:「蓉妹!」立即搂吻著她。
  大船再度入港,激起阵阵的波涛。
  当蓉蓉逐渐招架不住之际,陶彦急得大刀阔斧的厮杀起来,立即杀得蓉蓉满口胡说八道,频频求饶不已!
  依灵伊想不到他会如此的强悍骁勇,为了避免蓉蓉的身子受创,她立即轻咳一声,唤道:「彦哥哥!」
  陶彦如奉圣旨般,急忙赶来报到。
  几番风雨,点点春潮,足足的过了好半晌之後,陶彦方始将一批批的「货物」存放在她的「仓库」之中。
  依灵伊美眼凄迷的唤声:「彦……哥……哥……」立即无力的松开四肢。 翌日清晨,陶彦习惯性的醒来之後,一见依灵伊贴身而眠,他不由偷偷的打量著她那迷人的胴体。
  昨夜的狂欢历历如目,他不由得意及欣喜不已!他一见她那酣睡的模样,不由爱怜的在她的鼻尖轻吻一下。
  依灵伊轻嗯一声,由於「加夜班」太劳累之故,连眼也未睁,立即又酣睡著,陶彦替她盖妥被子,立即起身。
  他穿妥衣衫刚走到大厅,立即看见两位十五,六岁的侍婢脆声敛袵行礼道:「姑爷,您早!」
  陶彦尴尬的红著脸道:「您们早!」
  「姑爷,您的漱洗物品已经用妥,请!」
  陶彦走入一间小房,一见里面柜,盒齐全,而且也摆著两个圆高桶,打开一瞧里面各放著冷热水,他立即匆匆的沐浴净身。
  一切弄妥走出浴室之际,他一见桌上已经备妥一份早膳,他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先用膳之际,却见池光辉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急忙含笑道:「叔叔,您早!」
  「哈哈,你起得可真早哩,你瞧瞧这封信吧!」
  陶彦接过信一见信封写著「新郎倌」亲启,他不由一怔!「沈老已在昨夜离去,这封信放在他的桌上,你瞧瞧吧!」
  陶彦身子一震,立即打开信封一瞧,只见里面只有一张字条写著:「小彦,恭喜你,我去传达这项喜讯啦!」
  陶彦心知他必是去告知神旗帮昔日的部属,立即将字条递给池光辉,道:「沈老可真诙谐哩!」
  池光辉看过字条,立即含笑道:「你先用膳,咱们待会去见庄主吧!」
  「我尚不饿,咱们先去见庄主吧!」
  二人并肩行向前厅,只见庄中之人已在广场练武,陶彦立即低声问道:「叔叔,昨夜有没有人醉呀?」
  「哈哈!你瞧那几个马步不稳的人就是醉猫子啦!」
  陶彦一见果然有十余人的步法虚浮,不由陪赞池光辉的细心。
  入厅之浚,他一见依震坐在桌傍阅书,立即含笑唤句:「大哥!」
  依震含笑道句:「彦弟,总管,请坐!」
  池光辉含笑道句:「沈老已走了!」立即将字条递给他。
  依震瞧过字条,含笑道:「彦弟,沈老与你真是一见如故哩!」
  陶彦心知他一定想知道自己与沈老的关系,不由一阵子为难。 依震见状,哈哈一笑,道:「彦弟,咱们去向爹娘请安吧!」
  陶彦如释生负的立即含笑应允。
  两人刚踏入後院,只见那四名侍卫躬身行礼,立听为首一人道:「庄主及姑爷请稍候!」立即匆匆的向内行去。
  片刻之後,只见他匆匆的走回原位行礼道:「请!」
  陶彦二人走入丹房行礼之後,依文泰呵呵一笑道:「坐吧!」
  依震将手中字条交给依文泰之後,含笑坐在一个软垫上。
  陶彦等他坐定之後,方始陪坐在他的下首,这份谦谨,不但令依震觉得很有面子,连依文泰夫妇也暗赞不已。 依文泰瞧过字条之後,呵呵笑道:「林兄有了传人,今後可以专心的料理私事,实在可喜可贺!」
  陶彦讶道:「爹,沈老姓林,难道他潜隐身份?」
  「不错?你把沈麒麟倒念看看!」
  「沈麒鳞,林琪琛,天呀!他居然是神旗帮那位失踪已达二十余年的帮主,太不可思议了,爹,您怎知此事的?」
  「呵呵!是你告诉我的呀!」
  「我………我没有呀!」
  「呵呵!你忘了与伊儿奕棋之事啦?你可真是不简单,居然能把招式化入棋局之中,害我伤了一个多时辰的脑筋哩!」
  「爹,真对不起!」
  「呵呵!自家人了,别如此的客气,我很欣赏这份创意及成果。」
  「多谢爹的夸奖。」
  依震也含笑道:「彦弟,我起初也不相信武功招式能够化入棋局之中,可是,领教过你的『旗正飘飘』之後,方始大开眼界,佩服!」
  「大哥,我不敢当,因为,这是沈老指点的呀!」
  「原来如此,沈老可真是深藏不露哩!可否谈谈你与他结识的经过?」
  陶彦略一思付,立即叙述与沈老相交之经过,即使是自己被「水火双怪」擒去,又遭「赤猴」偷奸的经过也说了出来。
  不过,他小心的省去被井娃污身的那一段。
  依文泰听得连连叹息道:「奇,有够玄奇,彦儿,你真是奇遇连连!」
  汪如梅欣喜的道:「水火双怪乃是本庄的劲敌,若非他们已经自相残杀而亡,本庄至少要折损一半的人手哩!」
  「呵呵!这就是彦儿下的聘礼,对不对?」
  众人不由哄然一笑,只有陶彦尴尬的苦笑著。
  「呵呵!彦儿,你既然已经接掌神旗帮,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离开此地,你可有什么计划?」 「孩儿全听沈老的通知。」
  「嗯!不错!沈老此去一定向神旗帮主要干部转达你接掌帮主之事,而且必然另有安排,你不妨在此地等侯他的通知。」
  「是!」
  「至於你的身世,本庄亦会暗中追查,你日後行走江湖之时,不妨多加留意陶姓之人,即使是文人世家也不可遗漏!」
  「是!」
  依震接道:「爹,咱们是否要对欢乐教下手?」
  「采花郎君以副教主之尊居然潜伏在此地,可见必然另有阴谋,他虽逼伤了伊儿,不过,却也成就这段良缘,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这………会不会让范冥他们耻笑呢?」 「呵呵!别去管那些闲言闲语,庄中之人,目前正在加紧练功,等过些时日再和他们算总账吧!」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轻细的敲门声昔,依文泰右掌一挥,那扇门缓缓的开启之後,立见池光辉含笑拱手道:「老庄主,金吉利已将喜饼送至沐恩镇了!」
  「呵呵!彦儿,你和总管走一趟吧!」
  「爹,小婿太不好意思啦!」
  「呵呵!傻孩子,事已至此,还分什么你我呢?去吧!」 陶彦应声是,行礼之後,立即与池光辉并肩离庄。
  「彦儿,金吉利为了在一日之间做出这批喜饼,已经卯足了劲,待会儿咱们请他们用点酒菜,你可要多敬他们几杯酒哩!」
  「什么?还要喝酒呀,伤脑筋!」
  「哈哈!反正你是千杯不醉,怕什么呢?」
  两人身形似电,在言谈之中,已经抵达镇口,只见十二部高蓬马车,排成一列停靠在路侧,心知必是运送喜饼之车队。
  在第一部马车旁站著一位大腹便便的锦衣商贾,池光辉立即低声道:「那人就是金吉利饼铺的老板金如山。」
  「哇!金如山,真有钱哩!」
  「哈哈!不管他有没有钱,只要今天交了这批货,他至少可以赚一百两银子哩!」说完,二人已经接近马车了。
  金如山打恭作揖的道:「池总管,您好,喜饼全做好了!」
  「哈哈!别慌,见见新郎倌陶公子。」
  金如山唔了一声,立即打恭作揖道:「姑爷,恭喜你!」
  陶彦忙含笑道:「金老板,您好!」
  「陶公子如玉树临风,英姿焕发,老庄主及姑娘真有眼光!池光辉哈哈一笑,道:「金老板,你别再灌进迷汤了,准备发送礼饼,记住,每户三个,你快去忙吧!」
  金如山应声是,立将右手一挥。
  立见站在每部马车旁的车夫及店伙自车厢中抬出整箱的喜饼,有条不紊的逐家挨户的行去。
  池光辉运功朗声道:「各位乡亲,本庄依姑娘已於昨天晚上和三绝楼陶公子成亲,奉老庄主谕每户分赠三个喜饼,尚请笑纳!」
  声音清晰的传出里余远,立听一阵惊呼声音。
  不久,一家鞭炮店的老板立即燃放一串鞭炮庆贺。
  他这一放鞭炮,可就财源滚滚而来了,在众人的抢购之下,各式鞭炮,烟火,甚至连小排炮也被抢购一空了!镇中立即炮声连连,喜气洋洋。
  陶彦被热情的镇民围在当中,祝贺之声,诃谀之词此起彼落,响个不停,令陶彦激动的几乎掉下泪来。
  足足的热闹一个多时辰以後,池光辉一听那二十四人回报说已经将礼饼逐家挨户的分发完毕,立即与陶彦带著金吉利二十五人进入醉仙楼。
  醉仙楼掌柜夫妇及店小二们早已含笑在门口恭迎。
  席开三桌,酒菜迅即奉上,只见池光辉起身含笑道:「感谢各位的辛劳,除了饼金以外,每人薄赠五两银子,尚祈笑纳!」
  说完,将一张银票递给金如山。
  金如山接过银票,一看除了饼金及小费以外,居然多出十两银子,他欣喜的打恭作揖道谢不已!其余诸人亦鼓掌道谢不已!「哈哈,各位请斟满酒,你们别以为沐恩镇是个小地方,此楼的大师傅乃是道地的京城易牙,待会儿就尽情的捧场吧!」
  含笑站在一旁的荆安宏立即道:「多谢总管的美言,今日之酒由小店免费供应,请各位放杯畅饮,饮得越多,在下越高兴。」
  池光辉哈哈一笑,道:「各位,咱们先敬掌柜的一杯,如何?」
  「好呀!乾杯!」
  荆安宏哈哈一笑,乾了一杯酒之後,举杯道:「姑爷,恭喜你,乾!」
  陶彦含笑起身道过谢,立即乾杯。
  金如山哈哈一笑,亦与陶彦乾了一杯。
  池光辉一见那二十四人蠢蠢欲动,立即含笑道:「各位,咱们先别忙著敬酒,趁著菜肴尚热,好好的品尝一下荆老板的招牌菜吧!请!」
  众人立即举筷动匙忙碌起来。
  陶彦一听街道上传出一阵交谈声音,略一凝听立即发现那些人居然商议著待会要如何敬酒,他立即悄悄的运功了!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善饮的金如山立即又开始向陶彦敬酒了。
  陶彦含笑与他乾杯之後,另外那二十四人居然排队来敬酒,陶彦有恃无恐,不但笑纳他们的敬酒,而且立即回敬过去。
  四十九杯酒下肚,他却夷然自若,连金如山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大约又过了盏茶时间,金如山诸人起身含笑告辞。
  陶彦及池光辉下楼欲送客之际,一见整条街上站满了人群,不由一怔!突听一人扬声道:「小彦,恭喜啦!」
  陶彦立即拱手道:「多谢,各位请稍候,待我送金老板他们之後,咱们再好好的庆贺一下,如何?」
  「好呀!小彦最『阿杀利(乾脆)』啦!」
  金如山忙道:「姑爷,多谢你们的厚赠及招待,你们请留步!」
  池光辉哈哈一笑,朝荆安宏道:「荆老板,方才蒙你赐酒,从现在起酒钱算敝庄的!」说完,立即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荆安宏略一犹豫,道声:「贪财!」立即吩咐下人去搬酒。
  池光辉含笑朝金如山诸人道:「各位请随我来吧!」
  说完,留著金如山二十五人自人群自动让开的通道行去。
  陶彦吩咐小二们将二十余坛酒分散送入人群中之後,朗声道:「感谢各位过去对在下的捧场及今日之诚意,我乾了这坛滔,各位请随意吧!」
  众人立即惊呼出声。
  须知那坛状元红足足有十斤,据他们所知陶彦平日滴酒不沾,今日突然如此大开杀戒,他们怎能不惊呼出声呢?可是,陶彦已经捧坛连饮十余口,众人立即拍开泥封,你三口,我三口边传递酒坛边喝了起来。
  池光辉回到陶彦的身边一瞧,立即去与荆安宏会账,同时吩咐他搬出所有的藏酒,让众人能够尽兴。 他朝现场一瞧在场之人皆是镇民之後,心中一安,立即向陶彦道:「彦儿,你在此陪陪他们,我先回庄啦!」
  「叔叔慢走!」
  池光辉一走,众人忌讳全失,立即高声拚酒。
  有人为了要陶彦多喝一口,居然以陶彦没有卖包子馒头,害他们饿了两个早上为理由,不由令众人哄然大笑。
  陶彦一口气喝了十余口,以表示歉意。
  众人足足的闹到黄昏时分,方始勾肩搭背,步履虚浮,高声唱歌回去。
  陶彦脸红似火,打了一个酒呃之後,道:「荆老板,谢啦!」
  「姑爷,您太客气啦!您慢慢走呀!」
  陶彦足足喝了一罎半的「状元红」,虽有精湛的内功镇住,不过,在行走之间只觉酒意泉涌,立即朝林中行去。
  那知,他刚踏入林中,立即听见一声冷冰冰的少女声音道:「酒鬼!」他全身一震,沉声喝道:「谁?」
  倏听「咻!」的一声轻响,只见一件物体带著破空之声疾射向陶彦的面门,其劲道之猛,前所未见。
  陶彦看过依灵伊拍碎管仁那粒药丸反而中毒之教训,不但不敢挥掌去拍,连用手去抄也不敢。
  只见他旁侧一让,那东西立即擦耳呼啸而过,「叭!」一声,居然钉在他身後的一株大树上,震得树枝摇晃不定!陶彦掉头一瞧,不由大骇!只见那是一枝带叶的小树枝,小树枝能够「小鱼吃大鱼」震得大树摇晃不定,可知发射这小树枝之人必有一身不俗的功力。
  地上枯叶「沙……」的一声轻响,陶彦回头一瞧,立即看见两团红影走了过来,他不由惊若木鸡,一颗心儿几乎由口中跃出。
  原来这两团红影赫然是一人一猴,那少女满身玄装,头上扎著丝巾,倍增婷婷玉立之气氛。
  那只猴赫然是「赤猴」。
  陶彦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因位这少女看起来只不过十七八岁,而且仙姿绰绝,怎么说也不可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内功造诣。
  更令他惊讶的是那只「赤猴」明明已经被关在依家庄,此时竟在她的右肩上,他立即暗骇道:「难道依家庄出事了?」
  倏见那只「赤猴」小鼻孔朝四周连吸数口气,一发现陶彦身上居然飘出异香,立即疾扑过去。
  看官们一定见过在街头巷尾公开「交媾」,另有一大堆公狗在旁「排班等候」的情景吧?那些公狗们就是闻到母狗发情的气味来的。
  他方才运功拚酒,体内「赤猴」的精华不住的翻腾,那种气味自然会吸引少女肩上的那只「赤猴」前来投怀送抱了。
  陶彦不知内情,以为是少女令它来攻击,立即朝右一闪。
  少女撮唇轻啸一声,催道:「小红,快回来!」
  赤猴一扑落空,居然闪到陶彦的身前,一边跳跃一边吱吱叫个不停,瞧它的神色似乎在询问陶彦是不是一直与其他的「赤猴」在一起。
  陶彦有听没有懂,立即望向少女。
  少女撮唇连啸,焦急的召唤「赤猴」。
  好一阵子之後,赤猴方始掠回她的右肩,那对小目仍紧盯著他。
  少女神色一寒,织指疾速的一弹,两粒极小的黑点不带丝毫风声,似电光石火般暴射向陶彦的双目。
  陶彦早有戒备,头一偏,堪堪射过那两个小黑点,心中一火,神色一寒,沉声道:「你从那里得来这只『赤猴』的?」
  「咦?你怎么知道它的来历呢?」
  「哼!我又不是古井的小鸡,怎会不知道它的来历呢?」
  「哼!瞧你一表人才,却口出脏言,不配与本姑限谈话!」
  陶彦踏前一步,沉声道:「你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从那儿得到它,你管得著吗?」
  「不错!」
  「为什么?」
  「因为……总之,你非告诉我不可!」
  少女一阵咭咭连笑,毫不作答!陶彦怒道:「你笑什么?」
  少女脸色一敛,沉声道:「我劝你少卖狂,我对你已经是过宽仁啦!」
  「少噜苏,你到底说不说『赤猴』是从那里来的?」
  「我不说,你又怎样?」
  「你………你……」
  少女冷哼一声,倏然疾射而去。
  陶彦急於知道她为何会有这只「赤猴」,立即疾追而去。
  两道人影沿林疾射而去,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远离「沐恩镇」进入一座漫漫密林之中,大地有一片黝陪了!陶彦尽使轻功,虽然已经逐步迫近,可是仍距她两丈余,急得他暴吼一声:「你再不站住,我就不客气了!」
  倏见红影一闪,那只「赤猴」按捺不住异香的诱惑,再度疾扑而来。
  陶彦心中一动,立即张臂接住它!「赤猴』吱吱一叫,居然凑唇吻著他的手臂。
  陶彦正欲推开它,倏听一声娇叱,「拍!」一声,他的右颊已被赏了五百,疼得他眼目金星,半边脸热辣辣的!一声「吱』叫,他只觉手中一轻,「赤猴」已被少女夺回。
  陶彦摸著熟辣辣的半边脸,一言不发的走向少女。
  少女脸上似笑非笑,不言不语的盯著他。
  陶彦倏地一招「白云苍狗」疾攻而去。
  少女轻咦一声,身形向後暴退。
  陶彦如影随形,接著一招「旗开月掩」攻去,立听「拍!」一声脆响,少女踉跄後退数步,雪白的右颊立即现出五个殷红指甲。
  陶彦这一掌打出之後,似乎已发泄满腔怒火,眼看少女娇嫩的脸上已红肿一块,心中不由微觉不忍。
  少女初次挨揍,若不是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不已,她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因此,一时怔立不语。
  一男一女就如此默然而立。 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凝立著。
  良久之後,少女自言自语道:「是的,你先骂我,然後竟然又敢打我,一切都是真的?」
  她忽然高声骂道:「这都是真的吗?」
  「不错!如假包换!」
  「你……你今日死定了,你不能怪我!」 「哼!北平天桥卖药的,光说不练,你动手吧!」
  少女忽地一声清啸,响彻云霄,震得树上归鸟纷纷起飞。
  陶彦心中一震,如遭巨锤敲击,血脉陡涨,脑胀欲裂。
  他急忙盘坐在地,运气饮神,导灵返清。
  少女尖锐的啸声久久不歇,而且愈来愈高昂,一丝一丝的刺进陶彦耳膜撞击著陶彦的心脉。
  群鸟吱吱惨叫,纷纷坠地。
  陶彦心跳越速,血脉越贲胀了!突听他厉吼一声:「住口!」双掌同时朝外一挥。
  「轰隆!」声中,十余株大树立即应声而倒!红衣少女险又险之的闪躲到一旁,乍见这种威势,不由大骇!陶彦徐吁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子。
  少女蓦然疾闪而至,左手骈指如矢疾点向陶彦的哑穴,右手一招「双龙抢珠」快如电光石火直取双目。
  招式未到,已有一丝刺人的劲风袭来。
  陶彦猛一吸小腹,向後倒纵而去。
  少女不待他站定,倏然跟踪而至,恨声道句:「你今日已是万死不足以赎罪!」双拳同时疾劈向他的小腹及胸前。
  陶彦一见这两掌无声无息,不敢硬接,急向左闪避开正面攻势,然後右臂运劲一抡疾砍向她的双手。
  少女不闪不躲,递出之手迅速的向上一抬硬架陶彦的来势,同时身形陡起,斜里一脚踢向陶彦的丹田。
  陶彦见状,欲撤军已经不及,欲闪开那一脚也不可能,急中生智,猛将右臂的去势加急,重心全移向右边。
  「砰!」一声,两条手臂立即撞在一起,陶彦借这一撞之斜飞向上闪过这一脚。少女闷哼一声,揉揉剧疼的手臂,双掌合什高举过顶,身形暴然向上射起,疾撞向半空中的陶彦。
  陶彦初次与人动手,面对这种怪招,倏然想起沈麒麟告诉自己的怪招,不由暗喜道:「猪呀!我怎么舍长取短呢?」
  他将身子一拧,头上脚下向她右掌一翻欲抓向她的手腕,然後,再以左掌突然进攻,赏她一记热掌。
  倏见少女合著的双掌陡地一分,左掌疾迎向他的右掌,右掌仍然高举准备向陶彦的左肩戮去。
  「拍!拍!」两声,四只手掌立即紧贴在一起。
  少女只觉左掌真力似刹车失灵般疾泄而出,她正在陪骇之际,倏觉右掌心涌入一股洪热的掌力,她不由身子一麻。
  陶彦腰肢一拧,落在她的面前,沉声道:「你从那里得到『赤猴』的,说!」少女骇怒交加,双唇紧闭,不理不睬。
  倏见「赤猴」暴射而至,疾扑向陶彦的面门。
  陶彦叱声:「乖乖,别胡来!」
  立即拉著少女朝右一闪。
  「赤猴」吱吱连叫,来去如风的扑向陶彦的面门。
  陶彦脚踩「迷踪步法」边闪边叱喝著。
  突听少女尖叫道:「林琪琛是你什么人?说!」
  陶彦身子一震,不由一怔!少女趁机振臂朝後退去。
  赤猴立即又躲到一株树上。
  少女迅快无此的伸手往怀中一探,玉手上已握一支红芒闪耀的短萧,满脸杀机的道:「林琪琛是你什么人?快说!」
  「你认识他吗?」
  「哼!我才没那么倒楣哩!快说!」
  「你怎知我与他有关呢?」
  「我问你,你方才所施展的步法是不是『迷踪步法』?」
  「啊!姑娘好渊博的见闻!」
  「少拍马屁,快说!」
  「你又不是马,我干嘛要拍马屁?姑娘,咱们交换条件吧!你把如何得到这只『赤猴告诉我,我就把我与他的关系告诉你!」
  「好!我们家一共养著三只『赤猴』,十余年前失落一只,今年初又走失一只,如今只剩下这只了。」
  「真的吗?」
  「不信拉倒,该你说啦!」
  「我是从一本小册上学会这套步法的。」
  「胡说,这套步法若未经高人指点,凭你的年纪岂能学会!」
  「不信拉倒!」 「你……你好可恶!」
  「哈哈!彼此!彼此!」
  少女恨得几乎咬碎满嘴的玉牙,娇叱一声,也不打话,抡起手上的红箫迳扫向陶彦的腹间。
  红箫带著急速尖锐的破空之声排山倒海般扫向陶彦,同时,那红箫上的小孔给空气一激,竟发出扣人心脉的声音。
  陶彦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压力疾撞而来,同时,玉箫所发出的声音令他觉得难以忍受,立即暴吼一声。
  同时左肩一沉,右脚向後一滑,右掌疾抓向红箫。
  少女冷哼一声,手中红箫不避反迎,真力暴涌之下,红箫疾挑向他的右腑,左掌疾拍向陶彦的胸前「鸠尾穴」拍去。
  陶彦大意之下,刚缩手,立即胸口一疼,全身似散了般颓然倒下。
  少女冷哼一声,扬掌欲劈。
  倏听「吱!」一声,「赤猴」已迎向掌劲,骇得她慌忙撤掌後退。
  「赤猴」立即人立而起,而且还拱手作揖不已!少女心中暗讶,立即挟起陶彦朝前射去。
  「赤猴」欣喜的「吱」叫,立即跃上她的右肩。
  初夏的早晨,那金黄的阳光仍然显得和熙恰人,娇慵的照在那大路旁的青草绿树,平添一层使人留念的余晖。
  一辆马车一匹骏骑就在这黄土大道上辘辘而驰。
  那辆马车关闭得十分严密,而那三匹骏骑则有两匹在前领路,一匹紧紧跟在马车的後面前面那两匹马上,右边那匹坐著一位年轻书生,黛眉星目,悬鼻朱唇,貌似潘安,十足是个绝世美男子。
  只可惜稍带娇弱,而且神情也过於凝重冷漠。
  左边那匹马上坐著一位年近三十的美艳妇人,虽是衣饰华贵,姿色撩人,只是眉宇间隐含杀气。
  跟在马车後面那匹马上的是一位年轻的书僮,一样生得清雅不俗,只是他的背上却多了一把长剑。
  至於那车夫除显得有点老态龙钟外,一无异样。
  他们就在这清静无忧的大道上前进著。
  渐渐,日影高升,天气也变得有了些微的暑意,同时前面车上的行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那位美艳少妇见状,间首对书生道:「前面不远就是武宁镇,我看我们还是先歇歇再走吧!」
  「不用了,我们还是赶到巴陵再说吧!」
  美艳少妇低声道:「他是谁呀!瞧你又封他武功及哑穴,又替他易容,小心被人误会为你在窝藏汉子哩!」
  书生双颊一红,轻声叱句:「你少胡说!」
  「咱们既然急著赶回去,何不改走水道?既可日夜赶路,又可避人耳目,而且坐船此这样子舒服得多。」
  「我何尝不这么想,不过神旗帮爪牙再度复出,而且在找一位少年,我怀疑他就是他们要找之人哩!」
  「哼!难道我们还怕那批爪牙不成?」
  「哼!谁说我们怕他们啦!我只是不愿在限期未到之前伤害他们,何况『赤猴』引人注目,咱们可不能失去这最後一只了。」
  「好啦!随你的意思啦!」
  突听後面响起一阵急骤的蹄声,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两位蓝衫大汉身跨双骑,风驰电掣的奔来。
  两名蓝衫大汉从她们身边擦过时,同时向这三匹坐骑及马车瞥了一眼,然後匆匆的向前奔驰而去。
  书生毫不在意,美艳少妇却皱眉沉思。
  过了片刻,後面蹄盘又起,转眼奔过来两匹快马,马上的人竟和先前过去的打扮得一模一样。
  少妇等他们过去後,禁不住对少年书生道:「这些都是依家庄的人,不知又有什么事?」
  「你怎知他们是依家庄的人呢?」
  少妇心中暗笑道:「即使你武功再高,但对於江湖之事,你还是远逊於我,这就难怪宫主不放心你一人出来了!」
  口中却应道:「依家庄的人海外出办事一律蓝衫打扮,而且每行必是两人,这等於告诉江湖朋友,他们有急事待办。」
  「方才一下子过去两拨的人马,看来这件事相当严重,大概又在追捕什么得罪依家庄的强敌吧!」
  这名书生乃是擒走陶彦的那位红衣少女所乔扮,她略一回忆,立即猜知陶彦必是依家庄要找之人,不由冷笑道:「依家庄真那么神气吗?」
  「不错!不过,他们的武功的确够神气。」
  後面的啼声又起,转眼又奔来两骑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快马,书生立即全神贯注的瞧著来人。
  只见那两人皆英气勃勃,气宇不凡,一发现有人在打量自己,立即回头朝书生及马车看一眼,然後迅即驰去。
  少妇喃喃道声:「依家庄究竟出了何事?」
  後面倏然又蹄声大起,两骑快马飞驰而来,突见跟在马车後面的小书僮一勒马缰,那匹马立即横拦在大路中央。
  少妇惊叫一声:「婉儿!」那两匹快马已飞撞而来。
  马上两位蓝衫大汉猛勒缰绳,两匹骏马同时一声长嘶,昂首扬蹄。
  书生,少妇及小书僮齐声叫道:「好骑术!」
  两名蓝衫大汉惊魂甫定,那年纪稍轻的一位目睹眼前那位险些肇祸的小书僮不但没有丝毫惊意,反而还有心情喝起采来,心中一火,立即喝道:「你是找死?或者是没有长眼睛呢?」
  小书僮尖声道:「这条大路难道只准你们走吗?」
  发话的大汉闻言,立即喝道:「你为何突然横拦阻路呢?」
  「哼!谁叫你们明目张胆的疾驰,害人家吃沙尘呢?」
  「这………」
  「哼!你没话可说了吧!」
  「哼!我找你的主子算账,喂!这是谁家的野孩子,你们若不管教,我倒要替你们教训他了!」
  书生立即叱道:「你又是谁家的野孩子,竟敢如此大吼大叫,想讨点教训吗?」两名蓝衫大汉瞪目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少妇妩媚的一笑,脆声道:「这孩子顽皮得很,我们也管教不了,就请劳驾替我们教训教训他吧!」
  「好!」
  「刷!」一声,马鞭疾扫向小书僮的头顶。
  他只是想吓吓他,想不到他不慌不忙的顺手一抄,立即抓住马鞭,跟著一扯,险些把马鞭夺了过去。
  蓝衫大汉感到脸上一阵臊热,不由自主的运劲一拉,他想把马鞭夺回来,但这一拉竟没法拉脱。
  小书僮再用力一拉,也是抢不过来。
  於是,两人你一拉我一扯的,谁也不愿服输,而也谁不肯相让,只惊得两匹坐骑在原地团团乱转。
  终於「拍!」一声,马鞭从中而断。
  「好呀!咱们比划比划吧!」
  「比就比,谁怕谁?」
  两人刚飘身下马,小书僮已一拳当胸打到。
  对方想不到他说打就打,只好将右掌向前微沉硬迎这一拳,「砰!」一声,他立即被打得连连後退。
  「哼!趁人不备,丢脸!」 「哼!楞头楞脑,丢脸。」
  「你……」
  倏听一阵疾骤的蹄声及呼叫声音:「住手,飞龙女侠,请等一下!」距离尚遥,声音却清晰入耳,这份内功的确不凡。
  少妇抬头一瞧,立即身子一震。
  那匹马很快的接近众人,马缰一勒,立见一位三旬开外,俊伟不凡的蓝衫大汉已从马上疾跃而下。
  只见他朝少妇微微一揖道:「项刚记得在敝庄英雄宴上曾经一瞻芳驾,一别数年,又能重会,在下三生有幸!」
  少妇淡淡一笑道:「岂敢,贱妾草莽之流,能有机会再见项英雄,才不知是几生修来之福,项英雄更加的英气迫人了!」
  项刚哈哈一笑,朝书生一揖道:「敢问这位壮土高姓大名?」
  「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项刚轻咳一声,道:「在下另有急事在身,冒犯之处,敢请网开一面,他日事毕,若有机缘,定当负荆请罪!」
  说完,立即与另外二人疾驰而去。
  马车立即再度启行。
  书生一见少妇一直低头不语,立即道:「看样子依家庄一定出了大事,我和小婉先去武宁瞧瞧热闹,行吗?」
  「自己小心些,最好别惹事。」
  书生道句:「知道啦!」立即与小书僮疾驰而去。
  妇人心中有事,立即缓骑而行。
  第六章 偏偏不开又不行
  进入武宁镇,只见人来马往,倒也十分热闹,少妇正在寻找书生二人之际,突听前头人声喧哗,密丛丛的围了一大堆人。
  她刚前行不远,立见书生掠上前来二局声道:「龙姨,小婉在和人打架!」飞龙女一惊,急忙策马趋前一看,由於它骑在马上,所以清楚的看见小婉正和一位脸孔黝黑的蓝衫大汉打得难分难解。
  现场虽然另有三名蓝衫大汉并立,却未见到项刚。
  此时,众人喝采连连,场中两人越打越激烈,两人的额角皆已微微见汗,可见已经酣斗很久了。
  突听书生叫道:「小婉,他下一招是『苍龙出海』,你用『日月争辉』。」小婉精神大振,一见对方果然用了一招「苍龙出海」抓向自己面门,於是一声清叱欺身直进,左臂向上一招横扫对方臂弯。
  右掌则疾切向对方的胸前要害。
  这一招连抓带打,立即博得满扬彩声。 黑脸大汉被除迫得只好撤身后返。
  书生立即又道:「流星赶月,然後左手二龙抢珠,右掌吴刚伐桂………彩凤还巢,蛟龙归海………」
  一招紧迫一招,黑脸大汉被迫得连连后退,最后来个「懒驴打滚」在地上「直滚入人群中方始保住命。
  立即传出满场哄然大笑!黑脸大汉铁青著脸爬起身子,两道满含杀气的目光向全扬扫了一遍,立即大步行向书生众人立即纷纷闪避。
  「我道是那位前辈高人,原来是你这位心理变态的臭娘们,过来,过来让大爷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书生被骂得满脸通红,但突然间俊眉一扬,脸上立即变得满脸寒霜,冷侧恻的道:「你活腻了!」
  说完,已逼了过去。
  另外三名大汉立即拦住黑脸大汉,其中一个低声道:「老黑,咱们还有要紧的事儿待办,这笔账暂时记住吧!」
  「滚!你们肯吃蹩,大爷可不吃,我今日非把这个臭娘们送回阎王处教养一番再让她来投胎不可!」
  飞龙女趁机掠至书生的身边,对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但是书生却冷哼一声,似乎不表同意!
  黑脸大汉吼道:「臭娘们,有种就别叫饶………」
  「拍!拍!」两声,他的双颊已各被赏了五百,当场打得他踉跄数步,待得清醒过来,立即暴吼一声疾扑而去。
  突听场外传来一声霹雳暴喝:「住手!」
  说也奇怪,那似疯了般的黑衣大汉乍听这一声大喝,竟然及时刹住去势,垂手躬身,颓然而立。
  另外三名大汉亦垂手躬身而立。
  数声衣衫破空之声,只见从人群的头顶跃进了四名蓝衫大汉,为首之人赫然是那位项刚。
  跟著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围观之人自动让开了一、条大路,走进来一位气派威武,神态严肃的锦衣大汉。
  另外四各蓝衫大汉紧跟在後护卫著。
  飞龙女乍见来人,立即身子一震,神色一惨!来人正是依家庄庄主依震,他一见到飞龙女,全身轻轻一震,双目神光连闪一阵子之後,方始望向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单膝跪地,颤声道:「小的该死…………」
  「你自行回庄领罪吧!」
  「是!」
  黑脸大汉一去,依震立即抱拳向书生沉声道:「敢问这位相公高姓大名?」「哼!你是谁?」
  飞龙女忙插嘴道:「她是贱妾的小主人,因有重务在身,未便透露姓名,还得请依庄主原谅!」
  「那里!那里!施女侠太过於谦虚了,贵主人锋芒毕露,英气迫人,在下虽然眼拙,但亦不至於看不出一二。」
  「不过,敞庄适有急事待办,今日无缘攀交,他日事毕,敢请这位兄台务必到敝庄一叙。」
  「哼!别人怕依家庄,我可不怕,咱们何不就地解决!」
  倏听一声朗喝:「好大的口气,我来领教一番吧!」
  说完,立即自人群中,大步走出来一位身材高大,年纪四旬以上,背插一把沉重大刀的蓝衫大汉。
  飞龙女乍见来人,似触电般的吃了一惊,忖道:「此人可不就是昔年和依震一起拯救自己的无极刀程贵吗?」
  於是,往事如影似绘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原来,飞龙女幼失怙恃,被卖给官吏人家当小婢,由於她天性倔强,往往不听使唤,因此,童年就在鞭打及挨饿中渡过。
  十二岁那年,官吏告老还乡,途中却遇上一批绿林大盗,飞龙女不但不怕,还指责那些盗匪刺杀该杀的人,而放过无辜。
  盗匪之首正是名噪当年的千手剑施万龙,他目睹她小小年纪竟有惊人胆识,加上眉清目秀,骨骼上选,便把地带了回去。
  自此以後,施贵樱跟著他们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施万龙见她表现不错,便把她收为义女,传授一身的武功。
  她的天资过人,又肯上进,不但把施万龙的武功全学会,而且连他的几名得力助手的武功也全部学会了。
  她由於幼年所受的刺激太深,加上近黑者黑之影响,也变得更倔强,更冷酷,惨死在她剑下的贪官污吏,土豪恶霸,不知其数。
  「飞龙女」三字立即震撼黑白两道,一些较小的绿林集团纷纷归附,许多成名的黑道人物,纷纷前往拜见,只求一瞻风采。
  那些年青的黑道领袖更是为她神魂颠倒,由勾心门角到大规模火拚,闹得整个黑道风风雨雨,鸡犬不宁。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最後只剩下塞外三魔钱龙,钱虎,钱豹,河东浊龙邓武成及追魂双煞范苍范冥。
  这三夥势均力敌,频对她料缠不清。
  飞龙女火大之下,宣布终身不嫁,千手剑施万龙便扬言不准这批人再踏入「飞龙寨」一步。
  塞外三魔诸人心虽火大,慑於飞龙寨的威势,只好忍了下来。
  可是,当飞龙女杀了一名钦差大臣之後,事倩就闹大了皇上龙颜大怒,调集大内高手及官兵,以迅速,秘密,确实的原则将飞龙寨杀得片甲不留。
  那些大内高手一见到飞龙女的美色,立即想擒住她献给主子,以博得加官进禄,因此,竟让她杀出重围。
  十余位顶尖大内高手紧追不舍,而且采取那车轮战存心累垮她。
  就在她右腿受伤倒地即将遭擒之际,依震及程贵刚好遇见,两人以巾覆面,由程贵挥动厚背大刀敌住那批人。
  依震挟起飞龙女,以独步天下的轻身功夫扬长而去,他先替她疗伤,然後用严肃而坦诚的语气与她交谈。
  他的人品,声望,武功及恳切的态度,深深的打动她的芳心。
  她的美艳,刚强亦震撼了他的心,以至於依文泰夫妇如何的替他作媒,他仍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程贵与依震会合之後,两人立即匆匆的离去。
  飞龙女回到飞龙寨一见那儿已变成一片灰烬及找到了施万龙的尸体,他立即北上连杀十余名大内高手。
  沿途又杀了二十余名官吏,立即轰动整个的江湖。
  不久,依家庄宴请天下英雄,她前往参加之後,立即与依震坠入情网,但好景不常,通缉钦犯的圣令已遍布天下。
  依震劝她暂避一时,倔强又自卑的她却误会了他的好意,当夜即不告而别,再度踏上逃亡之途。
  偏偏祸不单行,却在半路上遇见塞外三魔,追魂双煞诸人,在他们联手之下,她立即落居下风。
  就在她即将落败失身受辱之际,来了一个白发妇人及一稚龄,不但替她解危,而且将塞外三魔分别挖眼,断手及削足。
  她在感恩之下,便和她们远赴漠北?………
  一阵喧哗之声,立即把飞龙女从遥远的往事中惊醒过来,她赫然发现无极刀程贵已和书生动上了手。
  程贵舞动大刀扑杀那书生。
  那书生却两手空空好整以暇,虽不见作势,却满场飘闪。
  飞龙女朝依震一瞧,一见他正目光炽热的瞧著自己,心儿一阵慌乱,她立即缓缓的低头思忖著。
  耳边却飘来依震那温柔的传音道:「樱妹,你何其忍心,居然让小兄枯等至今,你当真仍不肯原谅小兄吗?」
  飞龙女在这些年来一直关心著依震,她由江湖传闻中知道他乃是一位讲义气的铁血男子,她知道自己昔年误会他了。
  此时闻言,她只觉心儿一酸,泫然欲泣,双肩不由轻轻一耸。
  依震瞧得心儿一顿,立即又传音道:「樱妹,今夜子时,小兄在城外右侧林中候你,但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飞龙女身子一颤,低头不语。
  突听依震喝句:「住手!」程贵立即收刀後退。
  书生立即冷冰冰的道:「依庄主莫非要亲自指教?」
  依震摇头道:「非也,敝庄与贵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岂可为这一种芝蔴小事而结下祸端呢?」
  书生闻言,内心暗颤,立即神色一缓。
  依震朗声朝众人道:「在下依家庄庄主依震,此次为了寻找舍妹依灵伊,特别请各位朋友帮忙。」
  「若有朋友发现舍妹下落,烦请通知敝庄,或直接将舍妹还返敝庄,敝庄定会薄酬奉赠,谢啦!」
  说完,朝众人作个环揖,然後率众离去。
  飞龙女默默的瞧著依震的背影一阵子之後,一听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立即低声道:「咱们找家客栈打尖吧!」
  走不多远,她们三人立即停在一家外表看来甚为庄雅的客栈前,书生立即低声道:「小婉,你快扶他下来,『赤猴』仍留在车上吧!」
  说完,与飞龙女迳自走入客栈。
  这间客栈的气派倒也不小,前面楼上及楼下均是饮食之地,後院才是旅客居住之地,楼下此时又是客满。
  飞龙女二人一上楼,只见数十桌席均占满了人,而且一个个交头接耳皆以贪婪的眼光瞧著飞龙女。
  飞龙女吩咐小二带她们行向客厢,一见小婉扶著好似染了重病的陶彦走到厅口,她立即朝後院行去。
  四人进入客厢,点过酒食打发小二离去之後,飞龙女立即低声道:「解开他的哑穴吧!免得伤了身子。」
  书生道句:「活该!」立即低下头。
  飞龙女深深的了解她,立即出手解开陶彦的「麻穴」及「哑穴」道:「公子最好识相些,免得自惹麻烦!」
  陶彦置若未闻的低头不语。
  书生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
  「你与依家庄有没有关系?」
  「…………………」
  「你………你是哑子吗?」
  「……………」
  「你………你再不开口,我就劈死你!」
  「……………」
  书生一见陶彦一直低头不语,心中一火,立即扬起右掌。
  倏听飞龙女沉声道:「小二来啦!」
  书生冷哼一声,恨恨的放下手掌。
  小二果然在不久之後送来酒菜,四人立即默默的食用著。
  书生用了数口,立即走到外面吩咐小二送来温水,自己独自要了一个房间,躲在房内拭洗著身子。
  飞龙女心悬是否要赴依震之约,因此,又匆匆的用了数口菜肴,立即起身到邻房去休息了。
  小婉一见房中只有自己及低头慢食的陶彦,立即瞪了他一眼,低声叱道:「哑子,吃快点,行不行?」
  陶彦低嗯一声,突然望向窗外。
  小婉心生警惕,立即望向窗外。
  倏觉左腰眼一麻,张口欲叫,却又发不出声音,目光一瞥,立见陶彦长吁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子。
  他接连被制了将近半个月的穴道,每天只能在用膳之际被解开「麻穴」及「哑穴」,他立即化整为零的试图恢复功力。
  林琪琛(沈麒麟)上回为了帮他瞒骗管仁及井娃,曾经封住他的功力,事後特地告诉他万一功力被封,该如何的冲穴。
  想不到,他此番会派上用场,而且在刚才终於与睽别已久的真气重逢,欣喜之下,他立即以机智制住了小婉。
  他心知另有两个更厉害的人在邻房,因此,立即在榻上盘坐调息。
  小婉的穴道受制,又急又怒,却束手无策,急得泪水簌簌直落。
  偏偏书生及飞龙女正在调息,因此,她只能以泪洗面了。
  时间悄悄的流逝了半个时辰,陶彦只觉全身气机如珠,神足气盈,心中一喜,立即掏出怀中的令旗。
  他瞧了令旗一阵子,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之後,立即坐在桌旁用膳,一边自酌自饮,状甚悠哉。
  小婉气得肝脏欲炸,却无可奈何。
  陶彦一见她泪流满面,立即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羞羞,大男人动辄掉眼泪,简直此林黛玉还不如!」
  鼻中突闻一阵脂粉香味,他怔了一下,朝她的胸脯一按,立觉摸到软绵绵的东西,吓得他慌忙缩手。
  小婉的泪水立即暴涌而出。
  陶彦低声道句:「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立即悄悄的掠窗而去。 陶彦掠出城外之後,只见四野茫茫,人迹杳然,耳中突闻远处传来一阵「哗啦」水声,一想起自己已有半月未洗澡,立即射入林中。
  他疾掠半个盏茶时间之後,果然发现一道瀑布自山顶疾泻而下,他瞧著那澄清的溪水,立即心情一畅。
  他小心的朝四周望了一阵子确定无人之後,立即掠到一块大石上,匆匆的脱去衣靴之後,立即跃入水中洗个痛快!他正在洗个痛快之际,突闻远处林中传来一阵嘿嘿阴笑声及女人的格格笑声,他吓得立即跃上石块。
  双目朝四周一瞧,一见并无可供隐藏之处,他只好拿起衣靴,朝瀑布後面射去,所幸刚好有一块凹处,他立即蹲身著衣。
  耳中却传来一阵嗲死人的声音道:「哟!好大的瀑布喔!」
  「嘿嘿!丽艳,据我的估计,此瀑布虽大,却比不上你那话儿泄洪之威力哩!」「要死啦!护法,你欺负人嘛!」
  陶彦凝神自水花隙缝之中一瞧,只见一位满头乱发,虬须如戟,黑脸独眼大汉搂著一名相貌妖冶,体态丰腴的双十少女走到溪旁。
  妖冶少女此时正发嗲的将粉拳轻捶独眼大汉的胸臀,乐得他嘿嘿连笑,双掌却在她的臀部猛揩油。
  陶彦暗道:「有够衰!」立即坐下来穿靴。
  妖冶少女纤腰一扭,道句:「不来啦!人家又吃亏啦!」
  「嘿嘿!我的宝贝东西全部交给你那「话儿」了,你怎么吃亏呢?」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人家要洗澡啦!」
  「嘿嘿!好呀!咱们洗个鸳鸯浴吧!」
  「呸!咱们先约法三章,您要洗鸳鸯澡,人家可以奉陪,不过,不准再纠缠人家,今午被你搞得人家至今还手脚发软哩!」
  「嘿嘿!不搞,如果再搞,我就是……」
  「就是什么呀?」
  「就是你的儿子,行了吧!」
  「格格!一言为定!」
  「嘿嘿?一言为定!」
  两人匆匆的脱去衣靴之後,果真入溪戏水。
  只见那妖冶少女那对纤掌在他的背部又按摩又搓揉,乐得他嘿嘿连笑道:「宝贝,你可真是妙人儿哩!」
  「格格!还有更妙的玩意儿,你想不想试试呢?」
  「喔!真的吗?好呀!」
  「格格!别忘了约法三章喔!」
  「嘿嘿!放心啦!我不会忘的啦!」
  妖冶少女立即贴在他的身边,划游到瀑布前面那块大石旁,嗲声道:「你趴在大石上面嘛!」
  独眼大汉嘿嘿连笑,立即趴在那块大石上。
  妖冶少女贴在他的背上,以那两座高峯缓慢的在他的背部厮磨,乐得他嘿嘿连笑道:「好!真好呀!嘿嘿!」
  妖冶少女闻言,立即更加的卖力。
  她的下身对著瀑布,用力之下,那两扇迷人的「门户」不停的翕张,令躲在瀑布後面的陶彦陪骂「三八查某」不已!他立即厌恶的闭上双眼。
  过了一阵子,突听妖冶少女尖叫一声,陶彦吓了一大跳,睁眼一瞧,却见独眼汉已压在她的身上进行「原地刺枪」了。
  「嗯!讨厌,你违约了!」
  独眼汉子低头在两座「山峯」上面吸吮一阵子之後,唤道:「娘!」
  「你………你真乖,乖儿,用力呀!」
  战鼓骤响,居然遮掩过瀑布声音清晰的传入陶彦的耳中,令他在苦笑之余,乾脆靠在石壁「观战」了。
  独眼大汉的战技不凡,忽而「跪姿」忽而「侧卧」忽上忽下,简直是「岳飞杀张飞—杀得满场飞」热闹非凡。
  足足的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方始喘呼呼的仰躺在石上。
  陶彦一见二人下身之污秽模样,立即闭上双眼,脑海中却一一的浮现两人刚才的精彩表演,全身立即燥热不堪。
  突听妖冶少女嗲声道:「龙哥哥,加入咱们欢乐教,好不好嘛?」
  陶彦乍闻「欢乐教」三字,全身一震,欲焰陡降!「嘿嘿!宝贝,我们塞外三魔也是一方之霸,怎可加入欢乐教呢?」
  「龙哥,你只要加入本教,至少可以担任护法之职,以本派的实力,要捉拿飞龙女,简直是易如反掌。」
  「嘿嘿!宝贝,你可真不简单哩!居然摸清了我的喜好!」
  说完,怪掌立即在「双峯」游历著。
  「嗯!咱们教主甚有诚意要邀请你们入教,所以才用点心嘛!你可知道追魂谷范家兄弟已经加入本教了吗?」
  「什么?范苍及范冥已经入教啦!」
  「是呀!他们就在此城中,目标就是那位辣手玫瑰飞龙女哩!」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拔得头寿。」
  「那你们就早点入教吧!」
  「这………」
  「啊!龙哥哥,我方才忘记告诉你河东浊龙邓武成也已经加入本教了,他为了要获得飞龙女,居然不计名位哩!」
  「住口!」
  「哟!你动什么火嘛!」
  「丽艳,你陪我去见我那两位老弟,只要他们没有异议,我就同意加入贵教!」说完,立即坐起身子。
  丽艳自动送上一个香吻之後,两人方始入水。
  匆匆的洗净身子,两人上岸之後,丽艳殷勤的自包袱之中掏出一条大巾,替他拭乾身子之後,就欲替他著衣。
  「时间宝贵,我自己来吧!」
  两人忙了半晌之後,立即匆匆的离去。
  陶彦自瀑布後疾射而出,边覆上面具,边暗缀而去。
  他既然有了欢乐教的线索,岂肯失去,当然要追追追了!他跟著他们二人入城,然后又潜入一家客栈的后院。
  他隐在一簇花树後,一见独眼大汉朝一扇窗扉轻弹三下之後,立即有一名大汉打开了窗扉。
  独眼大汉搂著丽艳掠入房中,窗扉立即又关上了。
  陶彦悄悄的掠上一株槐树上,探头一瞧,只见另外有一位独臂大汉及一位独褪大汉在聆听独眼大汉细语。
  那位独臂大汉穿著一身蓝衣红斑阔袍,脸似猪肝,眼眉却好似两个人字,低低的盖著那双蓝光闪闪的眼睛。
  独腿大汉一身紫袍,头光如油,脸色发绿,眉眼却生成两个又黑又浓的大圆点,远远的离开那双向外突出的大斜眼。
  右手拿著一条乌黑沉重又满身带刺的大铁拐以撑住断腿。
  他们三人正是狂恋飞龙女的塞外三魔钱龙,钱虎及钱豹,此时正在召开「家庭会议」哩。
  陶彦瞧得暗暗摇头道:「真是人一上百,形形色色!」他立即又想起那位浑身散发成熟风韵的飞龙女。
  「妈的!这三个老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异想天开!」
  想至此,他立即又想起那位红衣少女。
  很微妙的是,红衣少女虽然虐待他,他却觉得不知该恨该爱,因为,他实在很佩服她的那身武功。
  他胡思乱想一阵子之後,突听一阵轻细的开启窗扉声音,凝神一瞧塞外三魔及丽艳已掠窗而出,他立即摒息静气。
  他们四人急於赶路,落地之後,立即匆匆的离去。
  陶彦悄悄的飘下树,立即远远的跟了出去。
  出城之後,四人放足疾驰盏茶时间之後,立即折入左侧林中,陶彦跟了不久,立即隐约听见男女的淫声秽语。
  趋前一瞧,他立即发现有三对男女在一座荒庙的广场草地中结「露水姻缘」,不由立即趋眉隐身。
  他认得其中一人乃是为了抢夺「赤猴」,曾与依灵伊打了一架,最後被池光辉劈伤的范冥。
  另外一位相貌与范冥有点酷肖的必是迫魂谷大谷主范苍了。
  至於另外一名面白而无须,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他就莫宰羊了。
  塞外三魔朝那三人瞄了一眼,立即冷漠的跟著丽艳走入庙中。
  距离虽远,陶彦凝神一瞧,立即发现庙中神案前盘坐著一位年约五旬余,中等身材,阴骛的脸形配著稀疏山羊须,一身道装之中年人。
  只听丽艳格格笑道:「禀师爷,三位寨主前来拜访!」
  「哈哈!三位钱兄,请坐,贫道『毒诸葛』不老道长,幸会!」
  钱龙道声:「幸会!」三人立即盘坐在不老道长的对面。
  丽艳含笑道:「禀师爷,三位寨主已经答应为本教效力了。」
  「喔!太好啦!欢迎!欢迎!贫道代表帮主向三位护法致最大的欢迎之意,这是护法令牌,请收下吧!」
  钱龙三人起身接过令牌之後,只听钱龙正色道:「师爷,在下三人初入帮,一切尚须您费心多加指教。」
  「哈哈!三位太客气了,请坐,本教别无规章,只求三位真诚二字,至於三位的愿望,你们明天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多谢师爷的成全!」
  「哈哈,这是本帮的惯例,凡是加入本帮之人,本帮一定助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以便对方真诚效力。」
  「在下三人一定会矢志效忠的!」
  「哈哈!广寒官二丫头及飞龙女虽然棘手,贫道已有万全之计,不过,届时可要为如何分配飞龙女伤脑筋哩!」
  在广场中进行「肉搏战」的范冥,范苍及邓武成在看见塞外三魔来此之时,心知不妙,立即战意稍泯。
  三人匆匆的「交货」之後,立即站在庙外恭候,此时一听到毒诸葛提到他们的切身问题,立即暗自紧张。
  毒诸葛似乎存心要吊他们的胃口,因此,故意沉吟不语。
  好半晌之後,只听他轻咳一声,道:「二位范护法及邓护法进来与三位钱护法见见面吧!经今晚起,咱们却是自己人啦!」
  六人面和心不和的握手寒喧数句,立即盘坐在毒诸葛的面前。
  七人立即低声细语。
  陶彦由於距离过遥,又想凑近会被发现,思索片刻,,立即悄悄的退到远处,隐在一株树上「露营」了。
  朝阳甫现,陶彦由荒庙方向传来的步声知道毒诸葛他们已经要出发了,立即摒息静气暗中凝视著。
  他等到他们出林之後,一见他们竟然往城外方向行,怔了片刻,略一思索,立即悟道:「原来他们要挑个好风水哩!」
  他立即穿林远远缀著。
  行约半个时辰之後,他一见他们居然进入一家荒郊小店用膳,腹中一饿,往怀中一摸,空空如也,不由暗暗叫苦!「妈的!原是那个红衣丫头搞的鬼,害我身上一文不名,只好忍耐啦!」
  他继续跟踪到晌午时分,一见他们居然走人一家酒楼饮酒,饥肠如焚之下,他只好跑到溪旁喝水了。
  心中却暗暗後悔自己嫌累赘,不听林琪琛的吩咐,带些银子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他简直是满腹大便。
  他躲在镇外林中等了半个时辰之後,一见毒诸葛诸人谈笑风生的走了过来,心中暗骂之余,立即隐妥身子。
  「妈的,臭牛鼻子,你到底要挑那处风水呢?」
  他们走出三里余处之後,居然折入林中,陶彦刚舒口气,却听毒诸葛呵呵笑道:「为了调剂战斗紧张,先歇会儿吧!」
  说完,立即搂著丽艳掠入林中深处。
  范苍及范冥各搂著「老相好」,立即「带开操作」。
  邓武成道句:「三位钱兄,抱歉啦!」立即搂著最後一名少女掠到别处,不由令塞外三魔恨得牙痒痒的。
  只听钱虎低声道:「大哥,他们这样做,太过份了吧!」 钱豹立即接道:「是呀!咱们好歹也是护法呀!怎可落单呢?」
  「嘿嘿!让他们去疯吧!咱们留点力气去侍候飞龙女吧!」
  三人立即默默的盘坐调息。
  陶彦心中暗骂道:「妈的!死前还作乐,真不知死活!」他立即退到远处打算也调息一番。
  那知,五脏庙一直抗议不已,他在无奈之下,只好掠出二里余外仔细的搜索著,不久,立即被他发现一只小鹿。
  他一见它惊慌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忍,立即任它离去。
  他又等了一阵子,一见群兽的惊慌神态,暗暗叫苦之余,只好采些野菓充饥,然後悄悄的掠回原地等候。
  只见毒诸葛四人已经相继交完货,与那四位少女盘坐在塞外三魔的身边调息,陶彦真想上去劈死他们。
  不过,他为了要看那位红衣少女的笑话,立即又忍了下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突然传来辘辘车轮转动声音,陶彦暗道一声:「妈的!总有一天等到你们的!你们的皮痒了!」
  车轮声音越来越清晰,塞外三魔迫不及待的掠到林沿朝远处一瞧,立即阴阴一笑,身子一闪已并立在路中央。
  毒诸葛作个手势,其余诸人立即隐伏不动。
  陶彦凝神一瞧,立即发现飞龙女及那位书生已经勒缓坐骑引导著马车及双眼浮肿的小书僮朝前行近。
  塞外三魔凝立不动,突然一阵怪笑,声如枭吼,令陶彦听得暗骂道:「妈的!这三个老包居然发出鬼叫,看来非嗝屁不可啦!」
  飞龙女停在三魔三丈外,秀眉一扬,艳丽的脸上立即泛起一股凛人的杀气,冷森森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三个阴魂不散的魔鬼!」
  「老娘正想赶去塞外清帐,顺便替江湖除害,没想到阎王爷却使你们来此报到,倒替老娘省了一段路程。」
  钱龙一阵怪笑,阴声道:「好说,好说,咱们这笔账真是理不断,剪还乱,不过,我刚才费了半天唇舌已和二弟三弟讲好,他们同意再给你一个机会,所以,你若此刻跟咱们回去享福,为时未晚………」
  飞龙女未等他说完,早已一声轻叱,向马匹上射出,双袖一拂,两股劲风统统有奖的疾涌向塞外三魔。
  三人一见她只轻轻的一拂罗袖,就有两股劲风袭来,心中不敢大意,不约而同的怪喝一声,向旁窜开。
  飞龙女对这三魔恨之入骨,见一击未中,不等三人站稳身子,一声清啸,早又欺身跟上。
  右手一招「回风摆柳」,一股劲风疾向钱虎及钱豹扫去,右手一招「怒马抢渡l,疾拍向钱龙背後「志堂穴」。
  钱虎及钱豹一见来势诡异又隐含暗劲,不敢硬接,立即同时低头俯身分别向两侧窜开了。钱龙背後受敌,一个「俯瞰沧海」躲开攻势,跟著「神犬衔尾」猛地掉转头来,怪暍一声,疾劈向飞龙女的腹部。
  飞龙女娇叱一声,左手一招「凤凰觅食」扣向钱龙的手腕,同时侧身欺步「力劈华山」迅速威猛的劈向他的胸前。
  这招连劈带扣,立即逼得他向上拔起。
  飞龙女一声清叱,两手合什过顶,疾撞向他那下坠的身子。
  陶彦曾经与红衣少女拚过此招,立即要看钱龙如何对付。
  倏听钱虎及钱豹暴吼一声,只见数点寒星夹著一根乌黑带刺的大铁拐闪电般急射向飞龙女。
  陶彦立即暗骂一声:「莫见笑!」
  飞龙女身在半空,一见对方竟使出剧毒暗器「子午索魂钉」,心中一怒,倏地分开一掌,遥劈向暗器及铁拐。
  铁拐及暗器立即向下飞坠,飞龙女藉机运气丹田,猛地使个「千斤坠」,身形笔直向下坠落。
  钱龙惊魂甫定,猛地从腰间抖出一条蓝光闪闪的钢鞭,向二人一打手势,一式「冥丝缠影」运鞭扫向她的腰间。
  钱虎一声怪暍,从腰间拔出一把绿光森森的缅刀,一招「拨草寻蛇」迳向飞龙女双足削去。
  钱豹独腿一挺,跃身上前拾起大铁拐,一招「泰山压顶」威猛无此的疾向飞龙女当头砸下。
  三人分上中下三路袭向飞龙女,同时三人所站的方位正好是个三角形,一出手,立即把她围得天衣无缝。
  飞龙女想不到他们居然又练成这套阵式,加上对方的兵器皆淬有奇毒,她一见避无可避,不由一咬银牙,存心同归於尽。
  只见她猛地飞起一脚直踢向钱龙的腹间,同时双掌毕集全身精力,倏地向左右两边的钱虎及钱豹劈去。
  陶彦一见四人即将同时血溅当地,不由陪骇。
  突见银光一闪,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跟著一声闷哼,只见塞外三魔同时掠退,钱豹更是手扶铁拐摇摇欲坠。
  飞龙女的身边立即多了满面杀气的书生及手持长剑的小婉。
  「刷!」声中,毒诸葛,范氏兄弟及邓武成已掠到三魔的身边。
  飞龙女冷笑道:「想不到阎王爷把你们全部差使来了,看来这笔陈年老账今日可以一并结清了,这位又是谁呢?」
  邓武成阴声道:「这位乃是欢乐教教主的智囊,人称毒诸葛的不老道长,因久仰施女侠的风采,特地赶来一睹!」
  「哼!你们可真是不长进,越混越回头了!」
  六人立即老脸一红,讷讷无言。 「小婉,剑来!」
  小婉依言递过长剑,飞龙女玉指一弹,立听一阵清吟。
  三魔怪喝一声,再度分三路攻来,飞龙女冷哼一声,一抖手中宝剑,只见点点银影,倏射向三魔的面门。
  三魔想不到多年不见的她,居然剑法进展得如此神奇,不由大吃一惊,同时收回手中兵器向後暴退。
  「哼!你们一起动手吧!免得老娘多费手脚。」
  三魔暴吼一声,钱龙抡鞭一招「老树盘根」缠向她的双足。
  飞龙女轻轻一跃,立即避开他的攻势。
  但这时左面的钱豹一声怪叫,手中沉重巨大的铁拐挟著雷霆万钧之势由上而下横扫过来。右边的钱虎也怪叫一声,舞动手中的软刀一招「惊雁展翅」配著飞起的身形猛削向飞龙女的咽喉。
  飞龙女娇叱一声,一抖手中宝剑,斜里荡开钱虎的软刀,同时一掌疾迎向钱豹那风雷般奔来的铁拐。
  同时,她又借著铁拐反激的力道,半空中忽然向右一移,莲足起处,猛踢向钱虎胸前的「巨关穴」。
  陶彦瞧得暗陪喝声采。
  钱虎抽身暴退,却觉手腕一疼,软刀已被踢飞,吓得他後退更急,三人联手的阵式立即一阵混乱。
  钱豹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扫向飞龙女,飞龙女轻叱一声,俯身贴地,险险避过拐势,手中宝剑同时向前疾吐。
  钱豹只觉腹部一凉,惨叫一声,立即殒命。
  飞龙女一招「银岐碎月」分削向另外二人。
  钱龙眼看三弟殒命,一时急痛攻心,一见银光已到,倏地一惊,一抖手中钢鞭直向飞龙女手中宝剑迎去。
  飞龙女玉腕一挫,宝剑画个大弧由下而上削向钱龙。
  钱龙慌忙一闪,却觉左臂已失,不由惨叫一声。
  范苍一见飞龙女掠到自己的附近,立即一掌拍去。
  倏见书生冶哼一声,身子似闪电般一闪,已左掌右拳疾迎过去。
  但闻「轰!」一声巨响,跟著一声闷哼,范苍巨硕的身子直飞而出,跌落之後,只有吐「槟榔汁」的份儿了。
  范冥心中一疼,一招「鬼王掮扇」疾罩向书生。
  书生冷哼一声,右手倏地向上一抬,堪堪避开那招,跟著臂腕突然暴长,骈指似戟,转向范冥双目取去。
  范冥只觉双目发凉,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一招「倩女照镜」护住面门,同时使出全力抽身暴退。
  饶是如此,也晚了一步,他只觉左眼一阵痛彻心肺,惨叫一声,一股鲜血顺脸而流,立把苍白的脸染得鲜红。
  飞龙女见状,宝剑一挥,似砍甘蔗般,立将他拦腰斩毙。
  倏听小婉惊叫一声,只见毒诸葛不知在何时已溜到她的身边,左手扣著她的腕脉,右掌按在她的「天灵穴」。
  书生睹状暗吃一惊,满脸责怪的盯著小婉。
  小婉一直在霸王看戏,想不到却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俏脸立即忽青忽红。飞龙女立即止住身子。
  毒诸葛阴阴一笑,对书生道:「看你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了得,贫道今日可真看走眼啦!可否赐告大名?」
  「你不配问!」
  「好!那贫道不问此事,请问,你对眼下之势有何打算呢?」
  书生冷哼一声,未予作答。
  飞龙女冷冷的道:「实在是耳闻不如目睹,想不到『欢乐教』的人居然卑鄙无赖到这个程度,委实令人不齿!」
  毒诸葛呵呵一笑道:「弱肉强食,所谓公道正义,只有胜利者才有机会说出来,对不对?哈哈………」
  书生冷嗤一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来历呢?」
  「芳驾大约是漠北广寒宫的二姑娘吧?」
  书生一见来历及身份皆被拆穿,不由轻轻的一震。
  陶彦也暗骇道:「原来她们就是来自林老口中所谓的『武功绝高,个性怪异,千万不可惹』的广寒宫呀!」
  飞龙女沉声道:「毒诸葛,你自认惹得起本宫吗?」
  「哈哈!贫道并不想惹贵宫呀!」
  书生立即叱道:「还不放人!」
  「哈哈!贫道不想惹贵宫,不过,本教却不怕贵宫哩!」
  书生叱道:「好!本宫与你们欢乐教之事留待日後解决,姑奶奶今日先把你这个阴险狡滑的家伙毙了再说!」
  说完,缓缓的扬起右掌。
  「哈哈!二姑娘难道不要她的命吗?」
  说完,手中一紧,小婉只觉腕脉疼痛难耐,虽然竭力隐忍,可是,却轻颤的身子及突然迸出的汗水,令人一瞧即知她有多疼。
  书生与小婉名为主婢,实有姐妹情份,立即喝声:「住手!」
  毒诸葛哈哈一笑,立即将手一松。
  书生冷冰冰的道:「毒诸葛,把人放开,滚吧!」
  毒诸葛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半晌之後,只听他得意的道:「贫道离教之时,教主曾指示,若遇上贵宫之人,务必要设法拉拢,因此………」
  书生轻叱道:「休想!」
  「哈哈,贫道自知才疏学浅,不敢妄想拉拢贵宫,不过,想请贵宫不要干涉神旗帮及威远镖局之事。」
  飞龙女恍然大悟道:「唔!原来是你们在幕後制造神旗帮及威远镖局的冲突的,真是高招呀!」
  「哈哈!你们一天到晚找林琪琛,结果都毫无著落,倒不如效法本教来暗的,比较妥当!」
  书生神色一怔,沉声道:「你见过林琪琛吗?」
  「没有!那只老王八早已缩入壳中,怎能找得到呢?不过,目前神旗帮与威远镖局日益交恶,他再也龟缩不久了!」
  陶彦听得又惊又气,为了进一步听到秘密,他只好隐忍下来。
  飞龙女沉声道:「毒诸葛,你们欢乐教在这阵子大力拢络黑白两道好手及铲除异己,分明想要搞鬼。」
  「本宫谅你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因此,也懒得干涉你们的事,不过,也不希望你们干涉本宫寻找林琪琛之事。」
  「女侠如此一说,明摆著要干涉神旗帮及威远镖局之事,对吗?」
  「不一定会干涉,那要看是否需要。」
  「好!贫道勉强同意此事!」
  书生急叱道:「那还不放人吗?」
  「哈哈!别急,姑娘总该等本教钱护法包扎妥伤势吧?」
  说完,牵著小婉走向钱龙。
  钱龙闻言,欣慰的道过谢,立即侧头为断臂上药。
  范苍身负重伤,硬撑甚久,此时一闻言,立即开始调息。
  倏见毒诸葛将小婉一推,身子一旋,双掌一挥,两道掌劲似闪电股疾劈向钱龙及范苍的胸口。
  「砰!」「砰!」两响及「啊!」「啊!」两声,钱龙及范苍双目暴睁,鲜血狂喷栽倒在地,迅即蒙主宠召。
  事出突然,现场诸人立即整个的怔住了!毒诸葛却仰天哈哈大笑著。第七章 开过一对又一对
  毒诸葛突然掌毙自己同路人的阴狠毒辣作风,不但震住了邓武成及钱虎,即使飞龙女三人也简直难以相信。
  躲在林中的陶彦更是瞧得满头雾水,忖道:「妈的!这个臭牛鼻子是不是突然变成『阿达』啦!」
  突然钱虎怒吼一声:「赎命来!」手中软刀一挥,势如疯虎,同时手中一扬,数点寒星直向毒诸葛飞射过去。
  毒诸葛哈哈一笑,跃身躲开射来的「子午索命钉」,同时避开钱虎的一掌,轻飘飘的降落在地上。
  狡冤死,走狗烹,河东浊龙邓武成一见毒诸葛如此的凶狠,唇危齿寒情形下,未待毒诸葛站稳,一招「破石寻璞」直劈而去。 毒诸葛冷笑一声,旋身一闪,跃出五六尺远。
  邓武成猛使「流星赶月」飞扑追上。
  左手骈指如戟,点向毒诸葛颈间「天突穴」,右手一招「玉女穿梭」,五指骈张猛挥向对方的要害。
  毒诸葛心中一凛,使个「倚楼望月」避开对方的指势,同时右脚一招「老狐吐丹」直向对方右手腕脉踢去。
  此招连拆带攻,奇奥万分,不由暗吃一惊。
  只见他倏收右手,趁对方仰首时,把握先机击向对方的颚下,同时右手一招「吴刚伐桂」疾削向对方的腰间。
  钱虎半声不吭的挥刀疾劈向赛诸葛。
  赛诸葛大吃一惊,猛地大暍一声,身形倏地向後射出丈余远。
  邓武成趁机向外飞起准备开溜!那知,他刚飘落在地上,倏觉腰间一疼,他尚未瞧清是何人暗算,已听见飞龙女喝道:「姓邓的,你的死期到了!」
  纤掌一劈,就欲赏他一记兜心掌。
  倏听她闷哼一声,立郎踉跄後退。
  小婉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扶住她,叫道:「樱姨!」
  飞龙女呼吸一促,忙道句:「别………碰………我………」双掌用力一推,只听小婉「啊!」的惊叫一声,立即被震飞出去。
  书生喝声:「别慌!」立即跃身欲接。
  飞龙女忙叫道:「别………碰…………她…………」
  倏见那位老车夫喝声:「交给老奴吧!」
  只见他自车辕上暴射而起,手中长鞭一抖,「咻!」一声,立即卷住小婉,同时将她轻轻的放在地上。
  毒诸葛喝声:「好功夫!」立即疾扑向老车夫,双手一扬,只见漫天细如牛毛的暗器无声无息的疾罩而去。
  老车夫手中的鞭子尚卷住小婉,一见脱手不及,慌忙掷鞭挥掌拍去,同时猛地向後疾退而去。
  他只觉肩上一麻,全身一个抽搐,往後便倒。
  书生厉吼一声:「老关!」立即掠去欲替他解毒。
  那知,她刚落地立见钱虎已经疾扑向飞龙女,她匆匆一瞥老车夫已经气绝,立即劈向钱虎的腰间。
  倏见毒诸葛抓起邓武成,喝声:「接住!」立即朝掌劲劈去。
  邓武成一见毒诸葛如此的心狠手辣,由於穴道受制,心知必死无疑,立即厉吼道:「臭牛鼻子,我作鬼也不会饶你!啊!」
  「砰!」一声,他立即被书生的雄浑掌劲劈中脑瓜子,血肉溅射中,他的身子立即倒飞向钱虎。
  钱虎左掌朝尸体疾劈,立即将它震向书生。
  书生正欲後退,倏听毒诸葛自背後喝声:「看掌!」居然劈出两道掌劲拦住书生的左右退路。
  书生娇叱一声,立即向上拔起,倏觉鼻端飘入一丝异乡,她只觉头儿一晕,气一浊,立即向下坠落。
  毒诸葛哈哈一笑,就欲上前制住她。
  钱虎嘿嘿一笑,立即掠向飞龙女。
  眼看这对冰清玉洁的女人就要陷入魔鬼,陶彦立即暴吼一声:「住手!」身子立即暴射而至。
  那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吓得毒诸葛及钱虎以为来了什么绝顶高手,不约而同的向侧飘闪,分别以右掌及软刀护住胸口。
  书生踉跄落地後,只觉身子一软,立即摔倒在地,可是,当她发现来人是那位令自己又爱又恨的人时,不由一喜!钱虎一见来人只是一位毫不起眼的三旬青年,厉吼一声:「该死的家伙!」身子一闪,手中软刀化成一片寒芒斜削而去。
  陶彦喝声:「该死的是你!」疾掠到钱豹尸旁的大铁拐边,脚尖一挑,右手一捞,双手握住铁拐,立即大吼一声。
  毒诸葛正欲扑向书生,突闻那句吼声,身子一震,立即後退。
  陶彦疾掠到三女的身前,喝道:「拼!谁怕谁!来呀!」
  钱虎喝声:「该死!」一刀「刀斩狂流」疾削而来。
  陶彦以拐代旗,吼声:「给你死!」「旗正飘飘」应拐而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及拐影扫过,立听「轰!」的一声。
  血光暴闪中,钱虎连哼也未哼半声,整个脑瓜子已被砸得缩入胸中,鲜血及五脏自那爆炸的胸膛疾射而出。
  毒诸葛吓得向後狂驰而去,沿途中一直乾呕不已,那阵阵「呃………」声音令人听得一直反胃不已!小婉终於开始响应了,「呃…………」声中,胸前立即吐出一滩污物。
  陶彦瞧了她一眼,突然掠入林中。
  书生正在暗恼他居然尚在记恨,如此绝情之际,突听陶彦在林中喝道:「站住!谁把解药交出来,谁就可以活命!」
  「公子饶命啊!我们没有解药呀!」
  「黑白讲!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人吗?我数到三,一…………」
  「公子,那是『参禅丸』,除了男女『那个』以外,别无他法!」
  「这…………黑白讲!毒诸葛并没有掷出药丸呀!」
  「公子,师爷早将药丸揑成粉涂在邓护法的衣衫,任何女人只要摸到药粉或闻到药粉味道,非受制不可!」
  「这…………你们所说属实吗?」
  「公子,你看她们萎倒在地的情景,就可知道真假。」
  「可是,她们并没有昏倒呀!」
  「那是因为药量较少,她们的内功较强之故,马上会昏倒的,而且只要超过两个时辰不施救,非死不可!」
  「这…………你们自点『残穴』走吧!」
  「这……………」
  「快点!我的耐性有限!一…………」
  四声闷哼及一阵粗重步声之後,立见丽艳四女踉跄出林而去。
  陶彦掠到书生三人之前,一见小婉已经昏迷不醒,胸前污秽不堪,酸味阵扬,立即一皱眉头。
  突听飞龙女断断续续的道:「带!………我们………找依………庄主………他………」话未讫,人已晕迷。
  书生一直双目紧闭,不言不语,陶彦立即忖道:「大哥可能尚未路过此地,我还是掉头回去找他吧!」
  说完,立即挟起飞龙女及小婉掠入车厢。
  被以铁链束在车厢内的「赤猴」立即吱吱连叫,陶彦撮唇轻喝声:「小红,别乱叫!」立即掠到书生的身前。
  「你…………先把…………老关…………上车…………」
  陶彦应声:「好!」立即抱著老车夫进入车厢。
  当他再掠回到书生的身前之际,突见书生的眼角溢出两粒泪水,他怔了一下,立即惊慌的向後一退。
  突听远处传来一阵蹄声,陶彦希望一生,立即仰首长眺!片刻之後,只见两位蓝衫大汉骑著两匹健骑驰来,他在惊喜若狂之下,立即吼道:「我是陶彦,庄主在吗?」
  蹄声一紧,两匹健骑加速疾驰而来。
  半晌之後,只见两名三旬青年勒缰停在陶彦身前丈余外,立听右侧那人问道:「你真的是姑爷吗?」
  陶彦怔了一下,立即扯下面具,问道:「庄主在吗?」
  两位青年立即掠身下马,躬身行礼道:「参见姑爷,庄主在二里後。」
  「快!快请他来此救人!」
  一名青年应声:「是!」立即上马疾驰而去。
  陶彦一见书生已经昏迷,立即问道:「姑娘真的离庄失踪了吗?」
  「是的!姑娘知道你失踪之後,立即带著『赤猴』离庄!」
  「有没有她的消息呢?」
  「据丐帮弟子表示,曾有人在华阴见过姑娘,可惜,立即又失踪了!」
  「唉!都是我的不好!但愿她能够安然无事。」
  突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音及辘辘轮声,陶彦欣喜的道句:「庄主可能已经来了!」立即肃立在一旁。
  半个盏茶时间之後,只见一辆华丽双骑马车在八名健汉开路之下,迅速的自远处疾驰而来,车未停,一道人影已疾射而出。
  陶彦忙躬身行礼道:「小弟罪该万死!」
  依震哈哈一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这六人投靠欢乐教,与该教师爷毒诸葛不老道长拦截住这三位广寒宫的姑娘,企图染指!」
  他接着将战况及结果略叙一遍!
  「什么?飞龙女中了欢乐教的『参禅丸』,她目前在何处?」
  「车上,她在昏倒前曾吩咐小弟去找你,所以……………」
  「她真的如此说过吗?」
  「不错!」
  依震神色一喜,立即掠入车厢。
  片刻之後,只见他皱著眉头抱著飞龙女掠到陶彦的身前,焦急的问道:「彦弟,你可知解法?」
  「这…………咳…………她们三人皆和伊妹中了同样的毒。」
  依震惊喜交集,全身轻颤,失声问道:「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依震沉思半晌之後,沉声朝那些大汉道:「把马车驶入两侧林中深处,四周戒备,谨防毒诸葛去而复返!」
  「是!」
  依震一见众人已经依言离去,立即低声道:「小兄与飞龙女原本相爱,因为一事误会,分离至今,想不到却………咳………」
  「大哥!恭喜你啦!另外这两人……………」
  「她们二人就偏劳你了!」
  「不!不!爱说笑!我不敢惹她!」
  「哈哈!广寒宫再怎么厉害,也要讲道理,你是为了救人才和她们结缘,她们若有意见,小兄替你挡!」
  「大哥,小弟就是因为她也有一只『赤猴』,好奇之下与她比斗,却遭了她的暗算,才会连累你们吃苦的!」
  「哈哈!小兄很高兴!若非你这一失踪,小兄可能要光棍到底哩!」
  陶彦一听一向严肃的依震居然诙谐幽默,心知他一定欣喜万分,可是,一想起眼前这个难题,他不由愁眉苦脸了。
  「哈哈!彦弟,你可知道爹曾瞧过你的面相吗?」
  「我…………我一定天生命苦吧!」
  「哈哈!百劫呈祥,多妻多妾,大富大贵,准吗?」
  「大哥,您别糗我啦!」
  「哈哈!这是爹的铁口直断哩!」
  「大哥,她与我尚有误会待解,我也不能对不起伊妹她们二人呀!」
  「救人第一,误会可以化解,伊妹那儿由爹娘及小兄负责化解,时候不早了,可别担误了时间!」
  说完,立即朝右侧林中掠去。
  陶彦苦笑道:「我怎么全碰上这种吃力的事呢?爽归爽,万一她或者伊妹造反,我可就头大了!」
  暗叹一声之後,立即挟著书生掠入左侧林中。
  他掠入二里余远之後,立即看见四名大汉凝立在马车四周,那四人一见到他,唤声:「姑爷!」之後,立郎分朝四周疾射而去。
  陶彦进入车厢,将老车夫的尸体移出车外,将小婉及书生排在同一方向,立即小心翼翼的除去她们的衣帽。
  盏茶时间之後,果见两具洁白无暇的胴体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唰!」一声,「帐篷」立即搭了起来。
  他朝四周望了一眼,立即闭上篷布,开始解除装备。
  他红着脸偷偷的瞧了那两座「潺潺溪水」的「神秘森林」之後,立即发现小婉的「灾情」较为严重。
  他立即吸口真气,开始「探险」了。
  马车立即不停的晃动起来了。
  所幸两匹健骑已被牵到别处,否则,非被吓得惊嘶狂驰不可。
  那只「赤猴」却睁著那对红目安静的在旁观赏。
  陶彦将「泞泥窄路」「拓宽」之後,长吸一口气,全力冲刺。
  这是一段既舒服又甚紧,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够完成的「爱之旅」,陶彦只有使尽全力,努力而为了。
  寂静的密林立即被「战鼓」吵得噪音超过一百「分贝」了。
  那四名大汉听得全身别扭万分,只好越走越远,采取游动巡逻,以免敌人来侵,自己先被自己侵倒。
  由於小婉所中毒力较少,虽然略有拖延时间,可是经过陶彦的努力「开疆拓土」一个时辰之後,她终於逐渐化解毒素了。
  不过,她自己也「交货」交得一塌糊涂,悠悠的睡着了。
  陶彦乃是「解毒专家」,立知她已安然无恙了,立即朝气喘如牛,全身汗下如雨,春潮泛滥的书生扑去。
  「只怕不识货,不怕货比货」,陶彦一冲入「滚滚春潮」的「林间小道」及搂上她的身子,立即暗暗喝采不已!她不但全身叽肤雪白如霜,曲线玲珑,而且弹力甚足,搂著这具上天的杰作,他就是累死了也甘愿。
  他藉著梭功恢复力气之後,立即全力冲刺。
  他悄悄的将她和依灵伊比较,立即发现她更胜一筹,他不由边冲刺边渴望能够与她化干戈为玉帛,那不知有多爽哩!爱意一生,他居然悄悄的使出在瀑布後面观看钱龙与丽艳「交战」所学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招。
  虽然没有她的配合,少了一分情趣,可是,他一见居然能够顺利的进行「战斗任务」,他不由乐透了!
  时间随著他的忙碌及乐透,不停的消失著,终於那书生悠悠的醒过来了,她睁眼一瞧,立即右掌一伸。
  陶彦吓了一大跳,急忙握著她的手,经此一吓,「仓库」里面的「货物」立即争先恐後的「搬家」了。
  书生百感交集,立即闭上那对凤眼,泪水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吓得陶彦结结巴巴的道:「姑………娘………我…………」
  「小婉呢?」
  「她………没事了…………」
  书生惊喜的道声:「真的?」立即伸出左手欲推开他。
  陶彦慌忙自动钻出车厢。
  书生挺腰欲坐起身子,倏觉一阵撕裂般,火辣辣刺疼,疼得她「哎唷!」一叫,立即重又倒下。
  陶彦慌忙掠入车厢,道:「姑娘,你怎么啦?」
  书生双颊一红,轻叱一声:「滚!」立即扯衫遮身。
  陶彦抓起自己的农衫,慌忙掠下马车。
  他边穿衣边听见车上传来阵阵悉索声音,心知她已在开始穿衣,立即默默的思忖该如何作答。
  好半晌之後,只听她低声道:「樱姨呢?」
  「姑娘,你是不是在问飞龙女?」
  「是的!」
  「依庄主已在开始救她,应该不会有意外的!」
  「真的呀?」
  「千真万确!」
  「会有这么巧的事儿,我能不能见见她?」
  「这………姑娘是不是要先休息一下?」
  「这………好吧!………那………那………你呢?」
  「我习惯露宿了,不过,我已一日余未进食物,车上好似有乾粮,不知是否可以赏赐在下呢?」
  「啊!你真的已有一日余未进食啦?」
  「咳!咳!如果仔细算的话,该有两天了!」
  「啊!对不起!」「唰!」一声,一包乾粮及一个小葫芦自车上疾射而出,陶彦道过谢,立即将它接入手中。
  他一口气吃了两份乾粮之後,打开小葫芦的木塞,立即闻到一阵清香无比的药酒味道,立即啜唇饮了一口。
  口中一片香甜,一道热液沿喉而下,他立觉全身的精神一畅,脱口道句:「简直是玉浆琼液哩!」
  他立即将木塞塞回小葫芦上。
  却听书生低声道:「多喝几口吧!」
  「这………此酒甚为珍贵,留著吧!」
  「敝宫库藏甚多的『雪参酒』,此酒对於活血提气甚有助益,你喝吧!」陶彦一听她的语气平和,不似以前那么尖锐,心中一宽,立即道过谢,然後默默的饮用「雪参酒」及啃食乾粮。
  现场立即一片寂静。
  盏茶时间之後,陶彦一听车内除了传出小婉睡觉的匀称鼻息及书生的调息声音,他立即掠上树枝「栖息」。
  一夜无事,翌日黎明时分,陶彦双目一睁,一见天清气爽,鸟语吱喳,立即伸个懒腰,长嘘一口气。
  突听车厢中传出小婉「哎唷」一叫,立听书生低叱道:「噤声!」
  「姑娘,我……我………」
  话未说完,声音已经略现呜咽,沙哑!「小婉,别哭!少丢人现眼啦!」
  「我………我………那个男人是谁?」
  「你猜呢?」
  「是不是『他』呢?」
  「嗯!若非他,你早就毒发身亡,你可要记住他的恩情。」
  「小婢知道!他在何处呢?」
  「嘘!就在这附近!」
  「啊!真是羞死人啦!」
  「你还是先把伤口上药,免得樱姨待会一来撞见,那才羞哩!」
  「好嘛!对了,我记得樱姨好似已中毒,是谁替她解毒的?」
  「依庄主!」
  「天呀!那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轻声些!羞不羞嘛?」
  车厢内立即传出一阵轻细的声音,陶彦旁听至此,心中一安,忖道:「看来已经『台风过境』了,只是『好佳在(幸运〕!』!」
  他立即盘坐在枝桠间调息著。
  大约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一听远处传来一阵轻细平稳的足声,心知必是依震率人来此,立即收功同时飘向马车前。
  车篷一掀,立见小婉红着脸缓慢的走了下来,她朝车辕旁一站,掀篷等待书生下车,双眼却悄悄的瞧著陶彦。
  当她一发现陶彦居然含笑盯著自己,身子不由为之一震!一颗心儿却羞喜交集,甜孜孜的!当她发现姑娘在下车之後,居然也低头羞赧的站在一旁,由於她昏倒在先,不知姑娘也中毒,因此,立即悄悄的瞧著他。
  陶彦会意的低声道句:「庄主他们来了!」立即转身迎上前去。
  他刚前行丈余,立见意气昂扬的依震和娇羞低头的飞龙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另有一名大汉提着两包东西跟在後头。
  他立即含笑拱手道:「大哥,大…………嫂,你们早!」
  飞龙女双颊火红,立即缓下步子。
  依震轻咳一声,道:「彦弟,早,常姑娘她们好吧?」
  陶彦心知他口中之常姑娘必在指广寒宫二姑娘,双颊一红之後,立即尴尬的道:「都已经醒过来了!」
  飞龙女身子轻震,讶异的瞧著远处。
  依震含笑道:「那就好!总算遇难呈喜了,用早膳吧!」
  陶彦立即转身带路。
  四人刚前行不远,立见那书生带著小婉缓行过来,只见那书生拱手道:「常妍妍多谢庄主援手大恩!」
  前倨後恭,令陶彦暗喜若狂。
  依震拱手含笑道:「在下愧不敢当,姑娘该感谢彦弟才对!」
  常妍妍双颊一红,不知如何自处?飞龙女上前一步,含笑道:「毒诸葛作恶一生,到目前为止,只在昨天误打误撞的做了一件好事,咱们别再客套了吧?」
  依震立即含笑道:「不错!小兄不但得偿夙愿,而且也使彦弟和常姑娘间之误会得以冰释,可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陶彦含笑道:「小弟与常姑娘只是一件小误会而已,算起来还是小弟的错误!」说完,恭敬的朝常姑娘一揖为礼。
  常妍妍满脸通红的欠身道:「小妹冒昧扣押你,导致发生这么大的风波,尚祈庄主及你多加海涵!」
  陶彦忙应道:「姑娘言重矣!」
  依震含笑道:「若无姑娘此举,在下岂有与樱妹结缘的机会,因此,在下还应该好好的向你致谢哩!」
  说完,果真深深的一揖作礼。
  常妍妍急忙向右一闪,倏觉下身一疼,站稳之後,立即秀眉一皱。
  飞龙女见状,立即含笑道:「民以食为天,先用早膳吧!」
  说完,立即上前接过那两包东西。
  小婉立即上前接过那两包东西。
  依震含笑朝那名大汉道:「你们下去收拾那些尸体吧,别忘了派人回去向老庄主报告这件喜讯。」
  那名大汉应声:「是!」立即朝外射去。
  五人围成一个圆圈盘坐在地上,愉快的用著早膳。
  突听飞龙女羞赧的道:「庄主,你可否等过些时日再将咱们之事告诉老庄主?」「这…………樱妹,你有何苦衷吗?」
  「庄主,贱妾昔年蒙姥姥救了一命,已经决心为广寒宫效命,何况,该宫与神旗帮仇怨至今未化解,因此,可能要延些时日。」
  陶彦朝四周望了一下,掏出那支令旗肃容道:「在下忝掌此旗,可否赐知贵宫与敝帮结仇的经过?」
  常妍妍三人神色一震,立即沉吟不语。
  依震却沉声道:「彦弟,小兄自从获悉你接掌神旗帮之後,即想告诉你此事,奈何时间太匆促,致一直无法告诉你。」
  「据江湖传闻,贵帮林帮主因为犯了『奸嫂杀兄』大罪,自认无法在江湖立足,因此,才会至今仍在隐居!」
  陶彦全身大震,失声叫道:「会有此事?」
  飞龙女肃容道:「不错!敞宫老宫主就是他的大嫂,现任宫主就是那段孽缘所生下的女孩。」
  陶彦神色一惨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此事一定另有内幕,我不相信林老会做出此事!」
  依震正色道:「彦弟,你别愁!解铃仍需系铃人,林老自己会解决此事的。」陶彦朝常妍妍三人一瞧,问道:「贵宫打算如何对付敝帮?」
  常妍妍欲言又止,叹了一声,立即低头不语。
  飞龙女正色道:「敞宫宫主誓报此仇,所幸她并不迁怒,只找林帮主而已!」陶彦立即问道:「在下可否见贵宫宫主一面?」
  常妍妍忙道:「不!你别见她,她如果知道你接掌神旗帮,她一定会对你不利的,我不希望你们交恶!」
  那份关切之情,洋溢於言语及神情之中,令陶彦心中一颤。
  依震接道:「彦弟,你如果再遇见林老,不妨请他告知原委及面对现实,必要时,可以请爹出面说情。」 「唉!只好如此了!」
  飞龙女颔首道:「这才是上上之策,因为我担心如果拖延太久,敝宫宫主可能会对神旗帮帮众下手,以逼迫林帮主现身。」
  依震正色道:「实不相瞒,林帮主在这十余年一直以易容及化名隐居於敞庄,他既然已经於月余前离开,想必是要处理此事!」
  常妍妍颔首道:「我会将庄主所言之事转告家姐,但愿能够及早解决此事。」陶彦感激的道过谢,立即低头不语。
  依震嘘口气,含笑道:「彦弟,你不妨和常姑娘去见见常宫主,不过,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不妨做个善意的欺骗。」
  陶彦点点头,问道:「大哥,你要去何处?」
  「我打算先找到伊妹,顺便也查访林老的下落!」
  「大哥,谢谢您,伊妹那儿尚祈您多加美言!」
  「哈哈!不会有事的啦!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了!」
  他一起身,飞龙女立即也起身跟去。
  常妍妍立即低声道:「小婉,把老关的尸体埋了吧!」
  陶彦忙道:「让我来吧!」
  说完,立即在不远处劈个大洞,同时将老车夫的尸体放在洞内。
  常妍妍及小婉蹲下身子,神色哀楚的推土入洞。
  飞龙女回来之後,拾取一块大石聊充墓碑竖在墓前,叹道:「老关英勇一世,想不到却会中了毒诸葛的暗器而亡,唉!」
  常妍妍咬牙切齿的道:「老关,你安息吧!我一定会杀死毒诸葛替你复仇的。」葬妥老关之後,陶彦问道:「我看老关身上的暗器细如毫毛,想不到却具有如此毒辣的效果,不知是何名称?」
  飞龙女正色道:「它叫『一点红』,乃是毒诸葛的独门暗器,『一点红』又多又轻,的确难以预防,最好别让他有出手的机会。」
  陶彦颔首道:「那个臭牛鼻子轻功不错,又诡计多端,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见面,就揍他!」
  小婉附和的道:「有理!对付这种坏蛋,别客气!」
  飞龙女朝常妍妍问道:「咱们是不是直接去找宫主?」
  「不错!不过,她距此甚遥,咱们不妨先休息一阵子再说!」
  飞龙女心知她一定是因为刚「破瓜」行动不便,加上要了解一下心上人所以才会提议先在原地休息一阵子。
  於是,她立即含笑问道:「陶帮主,你是否另有急事?如果不急的话,咱们可否聊聊天?」
  陶彦双颊一红,道:「大嫂,你就直接唤我的名字吧!」
  飞龙女娇颜绯红,道:「名份未定,不宜闹笑话,为了方便说话,你不妨和妍妍及小婉般唤我为樱姨吧!」
  「是!樱姨、常姑娘、小婉,你们好!我以前如果有什么错失,尚祈海涵,我现在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说著,立即把自幼跟著管仁到处流浪及奇遇的情形说了一遍。
  他当然也略去自己被井娃「揩油」之事,免得节外生枝。
  飞龙女三人听得百感交集,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孩能够受得了那么多的苦头,而且还有那么多离奇的遭遇。
  小婉脱口叫道:「原来你也得到一只『赤猴』呀!」
  说完,双颊突然一红!
  陶彦立即忖道:「真糗!我怎么可以把那种事儿对她们女孩子说呢?不会被当成『色情狂』才怪哩!」
  飞龙女叹道:「古人说:『一饮一啄,皆已天定』,水火双怪用尽心机要获得『赤猴』的功力,结果反而成全你!
  「我自认幼时遭遇坎坷,想不到却还比你幸运,真亏了你能够熬了过来,才会有今日的福报,实在令人敬佩!」
  陶彦窘红著脸,忙道:「不敢当!是我太幸运了!」
  常妍妍突然问道:「樱姨,姥姥好似也姓陶哩!会不会与…………陶帮主有关?」「啊!很有可能哩!我曾听她提及娘家三十余口,皆被人先杀後纵火焚死,至今尚未查出是何人下的毒手哩!」
  陶彦惊喜万分的问道:「姥姥是谁?」
  常妍妍脆声道:「姥姥娘家姓陶,她就是老关之妻,他们乃是敞宫的两大护法,姥姥一直跟在宫主的身边,近日即可与她见面。」
  陶彦欣喜的道:「想不到我的身世逐渐的有消息了,实在太好了!」
  飞龙女道:「但愿你就是姥姥的侄孙,也可略慰姥姥丧夫之恸!」
  陶彦自责的道:「我真该死!我如果早点现身,他就不会死了!」
  飞龙女正色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毒诸葛诡计多端,老关又急於救人,才会中了『一点红』,只有早日除去毒诸葛以略慰老关在天之灵。」
  陶彦双目寒光一闪,沉声道:「毒诸葛,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三女一见他那煞气盈顶模样,心中不由暗暗一凛!飞龙女为了缓和气氛,立即脆声道:「小彦,据依庄主表示,你已经与依姑娘及一位蓉蓉姑娘成亲,可有此事?」
  「不错!」
  飞龙女瞄了黯然低头的常妍妍及小婉一眼,道:「小彦,咱们皆是江湖儿女,有话不妨摊开来明言,你意下如何?」
  聪明的陶彦,岂能不知她的话意,於是,立即正色道:「二位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意对昨日之事负责。」
  飞龙女神色一松,又问道:「有关名份之事………」
  「这…………在下很尊重贱内,昨日若非依庄主力劝及作保,委实不愿意出手救二位姑娘,因此,有关名份方面,在下须徵求贱内之意见。」
  小婉突然低著头蚊声道:「我可以作妾作婢,不过,二姑娘好歹也是广寒宫宫主之妹,因此,绝对不能委屈她。」
  陶彦何曾碰见这种事,立即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飞龙女想要缓颊,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却听常妍妍正色道:「樱姨,此事还是由我和依姑娘当面谈吧!」
  飞龙女颔首道:「这是最直接了当的方法,也省得小彦为难,咱们再商量一下如何与宫主会面吧!」
  小婉立即自告奋勇的道:「我来驾车吧!」
  陶彦忙道:「我曾驾过车,还是交给我吧!万一毒诸葛率人来袭,我如果要接应,也比较方便些!」
  飞龙女颔首道:「那就偏劳你了!二姑娘,你在车内休息,我和小婉在马车前後守卫,这样是否妥当?」
  常妍妍心知她一定体谅自己的行动不便,立即轻嗯一声。
  於是,马车在盏茶时间之後,缓缓的走上官道,陶彦一见自己能够得心应手的驾车上道,心中立即一宽。
  突听一声:「解解渴吧!」陶彦一见常妍妍已递出一个小葫芦,立即轻声道过谢,同时接过它。
  他连喝三口之後,将小葫芦递给她,同时低声问道:「此酒对提气活血甚有助益,不知是何物酿成?」
  常妍妍低声道:「此酒乃是天山派取百年以上雪参及十余味灵药调天池之水浸泡於冰天雪地中二十年方始出土。」
  「敞宫宫主去年在天山附近寻访林帮主之时,巧遇天山派掌门人之长子,彼惊於宫主之国色天香,居然苦追求亲。」
  「敞宫主在无奈之下,与他较技论亲,那知他在落败之後,居然还召集同门欲使用剑阵逼亲,结果仍败於宫主之手。」
  「该派掌门人自知理屈,於是致赠六壶『雪参酒』以示歉意,你如果觉得喜欢,就把它留在身边吧!」
  说完,立即又递了回来。
  「那…………你呢?」
  「我这儿还有三壶,你收下吧!」
  陶彦道过谢,立即把它揣入怀中。
  常妍妍低声道:「你是否可以谈谈与依姑娘认识的经过。」
  陶彦略一思忖,立即由三绝楼轰动「沐恩镇」的情形,谈到与依灵伊相识及入庄後的情形说了一遍。
  为了缓和气氛,他特别描述镇民抢购及自己在依家庄做点心的趣事,听得常妍妍情不自禁的「噗嗤」连笑不已!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著。
  当陶彦提到自己与依灵伊巧得「赤猴」,她却不慎中了采花郎君媚毒,终於撮合良缘之後,常妍妍轻声叹道:「真是『遇难呈喜』呀!」
  「咦?你怎知此话?」
  「宫主略谙星卦,在临别之际,她曾赠我这四字,想不到居然应验了!」
  「啊!想不到贵宫宫主居然有如此神奇之技。」
  「宫主虽然此我只大四岁,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可惜因为要找林帮主,所以一直虚度年华,至今仍小姑独处。」
  「姑娘可否谈谈林帮主与贵宫结仇之事?」
  「好吧!你可知林帮主是从何人手中接任帮主职位的?」
  「常刚威!啊!他也姓常,莫非与你有关。」
  「不错!他老人家正是敞宫主之祖父,亦是我的义祖。」
  「啊!会有此事!」
  「爷爷生前有三个弟子,一个是他的独生爱女,另外两个是一双双失怙慈,无亲无故而又相依为命的堂兄弟。」
  「爷爷在临终之前声言有两兄弟终身托管,一是神旗帮的血脉神旗令,一是爷爷视同性命的独生爱女。」
  「两兄弟一样爱著师妹,在无法决定之下,经过抽签的结果,大哥得到终身伴侣,小弟得到神旗令。」
  「几年後,师兄妹得了一位聪明活泼的女儿,师弟也将神旗帮领导得蒸蒸日上,想不到又过了半年,立即发生祸事。」
  「祸端就在於那三只『赤猴』,整个江湖闻讯而来,师兄妹三人立即再度会面,同时展开激烈的追逐。」
  「凑巧的是,那位弟弟和嫂嫂竟循同一方向追赶,而且失踪不见,据义母所言,她与林帮主追了半天之後,林帮主突然消失。」
  「义母寻找半个时辰之後,突然暗中制住义母,在将她奸污之後,方始得意之至的飘然离去。」
  「义母悲伤万分的暗中找上那群追逐『赤猴』之人以後,却获悉义父被林帮主以诡计削去双足推下深谷之事。」
  「於是,她赶回漠北隐居处,那知,那三只『赤猴』却自动尾随她返抵广寒宫………」说至此,她立即沉叹一声。
  陶彦听得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常妍妍接道:「义母返宫之後,除了严格督导宫主练武以外,更吩咐姥姥带着我到处寻访林帮主,因而碰巧救了樱姨。」
  她为了改善气氛,立即叙述飞龙女的身世及遭遇。
  陶彦忖道:「樱姨原来也有如此坎坷的童年呀!」
  常妍妍刚叙述完毕,马车已经进入一个小镇,立见飞龙女策骑至马车旁问道:「咱们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吧!」
  常妍妍脆声应句:「好吧!」盏茶时间之後,三女已经进入房间,先去好好的把染有血迹的身子洗净。
  陶彦则留在车辕上边用膳边照顾「赤猴」。
  半个时辰之後,立见小婉含笑走过来,道:「你去三号房休息一下吧!」陶彦含笑道过谢,走入後院三号房,立即发现房中已摆著一个盛有温水的大圆盆,心中一阵温暖,立即开始沐浴。
  他刚洗净身子,穿上那套已经穿了好几日的蓝衫,突听飞龙女敲门道:「小彦,换套新衫吧!」
  陶彦打开房门,果见飞龙女拿著一个包袱当门而立,他道过谢之後,立即关上房门迅速的换上新衫。
  那是一套蓝色绸衫,不但合身,而且甚为柔软,陶彦心知这套绸衫必然值不少钱,正在暗暗感激之际,突觉怀中似有一团物体。
  取出一瞧,赫然是一个小钱袋,里面除了有两张一百两银票以外,尚有数块碎银,陶彦立即激动不已!他将钱袋、令旗及雪参酒揣入怀中之後,提著尚包有内衣裤及一套绸衫及他那套蓝衫,立即走了出去。
  只见飞龙女及常妍妍分别换上一套红色及绛色衫裙,含笑俏立在丈余外走道上,他立即上前道:「樱姨,多谢你的厚赏。」
  飞龙女一指常妍妍,脆声道:「小彦,你弄错对象了。」
  陶彦立即朝常妍妍拱手道:「姑娘,谢谢…………」
  常妍妍双颊一红,道:「别那么客气,咱们出发吧!」
  马车再度启行,陶彦一身新衫,想起常妍妍的柔情蜜意,心儿一甜,精神陡振,立即御马平稳前进。
  那知出镇里余远,立即听见两侧林中传出女人的「格格……」笑声,那笑声令陶彦一听,全身立即觉得不大对劲。
  飞龙女勒缰止马,脆声喝道:「无耻贱人,出来吧!」
  陶彦将马车停在飞龙女的身後,双目朝左右林中一瞧见各有两名红衣少女含著媚笑,抖胸摆臀走了出来,他立即剑眉一皱!他一看见丽艳,立即沉声道:「樱姨,她们是欢乐教的人。」
  他的声音方落,飞龙女已经飘跃在马旁,小婉也掠到她的身边,陶彦更是早巳提聚功力於双掌。
  突听那四名少女格格一笑,双掌朝自己的衣衫一抓,「裂」的一声,四人身上的红衫由上往下立即被撕成两半。
  四具赤裸裸的胴体,立即呈现在道路当中。
  面对这种怪异的行为,陶彦四人立即怔住了。
  突听一阵「咻…………」声响自两侧林中传出,陶彦立即喝道:「小心暗器!」双掌一张,立即将两篷刚冒出林沿的铁砂劈散。
  飞龙女喝道:「小彦,小心那篷『一点红』!」
  陶彦应声:「好!」掏出令旗,身子暴射而出,右掌一扬,黑光一闪,便已经将那篷牛毛般之「一点红」卷入旗中。
  手腕一翻,那篷「一点红」已卷向那四名少女。
  一阵尖叫声中,那四名少女刚起步奔逃,却已经摔倒在地。
  林中立即传出一声:「啊!神旗令!杀!」
  「唰………」声中,各式暗器已疾射向陶彦。
  陶彦长啸一声,右旗左掌将那些暗器倒卷入林,身子更似闪电般扑入林中,立即发现神色惊慌的毒诸葛。
  陶彦吼声:「给你死!」令旗已带着凌厉的劲凤怒袭而去。
  毒诸葛急忙一式「旱地拔葱」跃起丈高。
  饶是这样,双膝以下仍被旗风扫中,半空中身不由主的打了一个大跟斗,头下脚上的向地面上笔直跌落。
  所幸他的身手不弱,眼看脑袋就要开花之际,突然双手撑地,身子倏地又飞弹而起,向旁跃开丈远。
  陶彦见一击未中,大喝一声,立即跟踪而上,一招「令招千军」,由下向上,斜卷向毒诸葛的腰际。
  毒诸葛只感到无数黑、白,红,绿的光线,如蛇群般急缠向自己,一时眼花撩乱,根本无所适从。
  他只好毕集全身功力怒叫一声,猛地推出两掌迎了上去,同时脚使「反踩七星」借力向後暴退。
  「轰!」一声,他只觉内腑震动,一阵血气翻涌,大骇之下,斗志全失,倏地来个「向後转」「跑步走」!陶彦喝声:「别逃!」倏见两团掌劲自身後袭至,只见他左掌朝後一劈,令旗一扫,立即听见两声闷哼。
  他一见毒诸葛已经逃出十余丈外,一式「大鹏展翅」疾射而去。
  「咻…………」声中,三篷毒针自左右疾射而至,陶彦骂声:「不怕死的家伙!」使出「千斤坠」疾降在地。 目光一瞥立即看见三名大汉疾扑而来,只见他朝左侧那两人疾掠而去,令旗一闪,一团劲风已疾扫而去。
  「砰!」一声,一名大汉闪避较迟,立即被扫得吐血飞摔而去。
  另外一人尚未站稳,陶彦的左掌已将一道掌劲送到他的胸口,「啊!」一声惨叫,林中立即又上演一幕「空中飞人」。
  右侧那人面对这种雄浑的掌力及霸道的招式,立即转身驰去。
  那知,他刚射出林,飞龙女已经在他的胸口印了一掌,鲜血连喷之中,他再度被震飞向林中。
  陶彦侧身抬足一蹬,喝道:「你不是要出去吗?去吧!」
  「砰!」一声,那人立即被踢落在那四名少女的尸旁。
  陶彦掠到马车旁,一见到另有两名大汉死在车旁,立即朝坐在车辕上的常妍妍竖指道:「好功夫!」
  常妍妍嫣然一笑道:「班门弄斧矣!」
  突听一阵疾骤的蹄声,接着飞奔来四匹坐骑。
  陶彦立即收起令旗。
  那四人朝四具裸尸一瞥,不由同时一诧,当中那名年约五旬之人立即冲著飞龙女道:「果然是飞龙女侠,失敬!失敬!」
  飞龙女不认识来人,便问道:「你我素昧平生,敢问有何指教?」
  「好说!好说!飞龙女名闻遐迩,只要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谁个不知,在下乃威远镖局南路总镖头朱顺,无名小卒,女侠当然不认识…………」
  说至此,用手指了指身旁那位年约三旬,一派俊朗的大汉道:「这位是敞镖局的二少镖主苟继贤,人称赛哪咤!」
  飞龙女曾为绿林的领袖人物,乃是劫镖局的「大主顾」,一向势如水火,她立即淡然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神眼朱顺,久仰了!」
  「不敢!不敢!女侠久隐江湖,如今突然出现,地上又有这些怪异的裸尸,不知是否为女侠所下之手?」
  「正是!」
  「敢问女侠为何要下此毒手?」
  「敢问贵镖局是否已在替官方查案?」
  「咳!咳!非也!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哼!你何不查查那些尸体之来历?」
  苟继贤略一颔首,那两名大汉立即掠到那两位大汉的尸体旁,仔细的搜索半晌之後,只见那二人双手一摊,表示毫无所获。
  飞龙女朝那四具女尸一指,道:「你们去瞧瞧女尸上面是不是有『毒诸葛』那贼道的独门暗器『一点红』?」
  朱顺身子一震,立即暴射而去。
  只听他惊呼一声:「一点红!」立即骇退到一旁。
  飞龙女冷哼一声,立即飞掠上马。
  陶彦刚坐上车辕,立听朱顺问道:「女侠,这是怎么回事?」
  「哼!江湖上称你为神眼,两侧林中还有几具尸体,你好好的监定一下吧!」说完,娇喝一声,坐骑立即朝前驰去。 陶彦御骑经过那四人之际,一见他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暗暗冷笑,不屑的闭上双眼,任由马车朝前驰去。
  行出十余里之後,立见飞龙女缓下速度与马车向前并驰,脆声道:「威远镖局在近十年来实在太狂妄了!」
  小婉立即接道:「那个姓朱的自称什么『神眼』,瞧他的那付德性,简直就是『贼眼』哩!」
  陶彦三人立即放声大笑!
  陶彦突听一阵蹄声自身後十余丈外传来,立即探头道:「後头来了四骑人马,看样子是贼眼他们来了哩!」
  四人立即含笑瞧著前方。
  第八章 几乎成开苞专家
  果然不错,半个盏茶时间之後,朱顺四人已疾掠而过,陶彦一见他们扳著脸孔,立即暗自冷哼著。
  朱顺四人走远之後,飞龙女低声道:「威远镖局最近与贵帮交恶,你如非必要,还是少亮出神旗令。」
  「是!樱姨,你可知双方交恶的情形?」
  「听说是贵帮弟子劫镖伤人,双方已有多次摩擦!」
  「怪啦!敞帮帮规甚严,按理说不会有劫镖之事,一定另有隐情!」
  飞龙女颔首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陶彦沉声道:「如果让我发现敝帮弟子犯此重罪,非严惩不可!」
  「小彦,毒诸葛甚会记恨,今日突袭不成,必然另有毒计,尤其他若暗中下毒,的确甚难预防,咱们不可不慎!」
  「不错!樱姨,你的江湖经验丰富,可要多偏劳你了!」
  「理当如此!」
  夜色苍茫中,陶彦诸人由於错过宿头,立即向前方张望著。
  陶彦目力较强,立即发现远处透露出数盏灯火,立即伸手一指,道:「你们瞧!那儿可能有住家啦!」
  飞龙女精神一振,急忙加鞭赶去。
  待得众人快要走近,只见离开官道十数丈外有几家农舍,众人立即绕出官道,沿著水道向灯火方向驰去。
  突见那些灯火同时熄灭,小婉不由惊咦一声。
  陶彦眼快,早巳看出无数黑影身法奇快的从屋里跃出,迅即消失於黑暗中,立即悄声道:「樱姨,这些房舍有点怪!」
  「你瞧见了什么?」
  「我看见许多人影从屋里跃出,然後向房舍後面奔去,那里大概是一片竹林,林後是土丘,所以就看不到他们。」
  飞龙女点点头,立即领先驰去。
  只见那是四间杂乱而又连接的茅舍,中间有着一块丈余见方的空地,大概是曝哂农作物用的。
  这时四人均已走上前来,纷纷掠身於空地中。
  陶彦走上前去吆喝道:「当家的,请开门啦!」
  里面毫无反应,陶彦立即又连叫数声,那知皆是有叫没有应,陶彦明明听见屋内有人,立即喝道:「再不开门,我就放火啦!」
  「别………别放………火…………」
  「呀!」一声,一位中年农人打开木门之後,立即退回墙角。
  房内一片黑暗,陶彦不敢贸然闯入,先放眼瞧了瞧屋内的情势,这一瞧,不禁感到一阵毛骨耸然。
  飞龙女闪入房中,点上灯火,四人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小小的屋子里竟横陈直躺著七具尸体,其中两人更是肚破肠流,头碎浆溢,死状至惨,满地血腥,中人欲呕。
  神眼朱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上,满面鲜血,双目已被挖去。
  两个中年男女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畏缩的躲在墙角,用极度畏惧的目光看著陶彦四人。
  房中却摆了一大桌热气仍冒,似乎尚未用过的酒菜,大概是那夥人听到蹄声,来不及动用就开溜了。
  只见朱顺鼻孔合张数下,问道:「是女侠吗?」
  「正是!朱神眼,你这下子可瞎了眼啦!」
  「唉!并非我瞎了眼,是神旗帮那夥人太赶尽杀绝了!」
  陶彦身子一震,急问道:「是神旗帮之人下的毒手吗?」
  「朋友,你是谁?」
  飞龙女椰揄道:「朱神眼,你好奇的毛病居然未改哩!」
  「这…………在一个时辰以前,在下与少镖主四人来到离此不远处,发现有敝局弟兄遭到一批蒙面人围攻,立即前往救援,想不到却遭到惨败!」
  飞龙女冷哼道:「对方蒙面,你那对神眼难道能够透视对方的来历吗?」
  「神旗帮舵主级以上的人物皆练过那招『旗正飘飘』,在下虽然无法模仿,却还瞧得出招式。」
  突听陶彦喝声:「鼠辈,那里走!」人已消失在门外。
  飞龙女道声:「我去瞧瞧!」立即掠了出去。
  她刚到门外,正好有一条黑影掠过,只见她扫出一掌,同时喝道:「站住!」「砰!」一声,那道黑影立即「中奖」,「高兴」的大叫一声,然後飞了出去。飞龙女一见另外尚有无数黑影分向四面八方飞散,陶彦已经失去了踪影,她立即又赏给那名刚爬起身子的人一指。
  「砰!」一声,那人立即闷哼倒地。
  飞龙女掠上前,立即看见对方已嚼舌自尽,她扯开面巾,一见对方甚为陌生,冷哼一声,立即一脚将尸体踢飞出去。
  突见陶彦挟著一名蒙面大汉掠了回来,立即含笑问道:「没事吧?」
  「哈哈!杀鸡用牛刀,太容易啦!」
  飞龙女扯下面巾,一见对方也嚼舌自尽,立即恨恨的道:「好严密的控制手段,不知为首之人是谁?」
  「管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二人走入房中,飞龙女凑鼻一闻,怒道:「好狠的家伙,临逃之际居然还下毒,当家的,麻烦你们下四碗麫吧!」
  说完,立即掏出一锭子递了过去。
  中年人擦擦眼,揑揑银子,惊喜的道:「马上来!马上来!」
  飞龙女问道:「你们这儿可有空房?」
  「有!有两间!」
  「带我们去瞧瞧吧!」
  四人跟著中年人走入那两间空房一瞧,只见甚为乾净,飞龙女立即道:「当家的,我们四人今夜可否在此借宿?」
  「欢迎之至!」
  「谢谢!待会就把麫送来此地吧!」
  中年人应声好,立即匆匆的离去。
  飞龙女又朝小婉道:「小婉,去替贼眼松绑,然後去看护马车吧!」
  小婉微微一笑,立即离去。
  陶彦道:「还是让我去照顾马车吧!」
  「你待会儿再去吧!你们聊聊,我去邻房清理一下吧!」
  说完,含笑迳自离去。
  常妍妍右袖朝榻上轻拂数下,羞赧的道句:「请坐!」立即坐在一旁。
  陶彦道过谢,与她相距尺余坐下之後,道:「那批蒙面人不知是何来历,居然未待拷问,立即嚼舌自尽。」
  「应该是欢乐教之人!」
  「啊!真的吗?」
  「欢乐教平日放纵手下尽情声色,不过,在执行任务之时,要求甚严,因此,虽屡经贵帮率各派围剿,却仍能幸活至今。」
  「威远镖局有没有参加围剿的行动?」
  「有呀!该局局主苟全英与林帮主私交甚笃,否则,双方早就大火拼啦!」「这………我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因为,本帮刚复出不久,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嗯!有理!你该早点与几位重要干部会会面。」
  「我知道!可是,我也想见见贵宫宫主哩!」
  「嗯!不出三日,应该可以见到她的!」
  说话之中,那位中年妇人已经送来两碗面,常妍妍仔细的检视过没有下毒之後,方始示意陶彦开始食用。
  两人默默的吃过麫之後,陶彦含笑道:「我出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陶彦换下小婉之後,立即侧躺在马车中思忖白天所发生之事。
  那知,小婉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悄悄的上了车厢,陶彦怔了一下,立即坐起身子问道:「小婉,你有事吗?」
  小婉羞赧的低头坐在他的对面,低声道:「我在前些日子一直对你欠友善,今夜特地来向你致歉,请原谅我的无知!」
  「小婉,你怎么还提这件历史呢?算啦!」
  「不是啦!我这次能够捡回一条命,全靠你的帮忙,我在感激之余,一想起自己以前的态度,就很那个啦!」
  「小婉,如今已是事过境迁,咱们别理那些了!」
  小婉颔颔首,突然默默的侧躺在车厢上。
  陶彦怔了一下,问道:「小婉,你………你…………」
  小婉娇颜通红,蚊声道:「房间不够,我只好在此打地铺了!」
  说完,自小包中取出了两条薄毯。
  陶彦接过薄毯,侧躺在她的身边,立即想起曾与自己缠绵拥抱入眠的依灵伊,不知暗思她目前在何处呢? 当他思绪正驰行於太虚之际,突觉一条粉腿搁上自己的腰际,一条藕臂亦搂上自己的胸前,吓得他立即神智一清。
  他立即发现两团软绵绵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背部,而且也听到小婉那强自闭息却依然憋不住之急促呼吸声音。
  美女自动投怀送抱,如果仿效柳下惠,不但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美女,博爱的陶彦立即有了反应。
  第一个动作就是转身吻上她那樱唇。
  接下去就是紧紧的搂住她。
  这一吻,吻得小婉双颊酡红,气喘呼呼,目泛异采!陶彦双手一阵颤抖,立即开始脱卸她的衣衫。
  小婉羞喜交集,全身不由自主的轻颤著。
  今晚之事完全是她自己为了致歉而毛遂自荐,此时,一见到他开始准备「上阵」,她立即全身紧张了。
  在紧张及企盼之中,当陶彦准备「闯关」之时,她紧张得几乎窒息,双眼更是早已「关门大吉」了。
  当「禁区」被「陌生人」闯进之时,一阵疼痛,使她低嗯一声。
  陶彦立即「紧急刹车」。
  她略一犹豫,下身一挺,强把那位「可爱的陌生人」请了进去,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著。
  陶彦暗道一声:「好刚强的女孩子!」立即紧搂著她。
  双唇一凑,立即轻柔的吸吮起来。
  在他这位「国小学生」指导之下,「幼稚园」程度的小婉逐渐的进入佳境,僵硬的叽肉也逐渐的松弛了。
  轻舟缓行於溪中。
  不久,「天气」陡变,溪中波滔汹涌,不停的冲激著轻舟。
  轻舟勇往直前,冲势更急了!小溪逐渐的扩展「版图」,终於变成白浪滔天的「大海」了。
  轻舟仍然掌稳舵朝前冲去。
  小婉情不自禁的胡言乱语了!
  陶彦见状,如释重负的放任轻舟去冲刺了。
  小婉逐渐的失去控制,嗓门越来越响了。
  陶彦只好将衣衫递到她的口旁,交由她自己去「减音」了。
  他发挥「大禹治水」的大无畏精神,不辞千辛万苦的将她送上「云霄列车」,疾驰向飘飘欲仙的「快乐谷」。
  当她完全被摆平之後,他虽然尚未尽兴,为了避免伤损她的身子,他只好「忍痛割爱」悄悄的「撤军」了。
  小婉双眼凄迷的瞄了陶彦一眼,歉然道:「彦………我…………我………」陶彦取被覆上她的胴体,含笑道句:「睡吧!」
  说完,立即也躺在一旁闭目养神。 九江位於长江中游,乃是长江与赣江的交流处,水道商旅,穿梭不绝,乃是一处商业重镇。
  由於商旅众多,客店也特别多,由於竞争激烈,每家客店不但都设备得相当幽雅舒适,招呼也特别周到。
  飞龙女特别选了这间规模宏大的旋店,後座是院落式的卧房,清静无扰,前面则是商旅饮食的交谈所。
  他们定了四个房间,为了避免「赤猴」引起别人的注目,仍由陶彦留在车上用膳,飞龙女三人则走上楼准备用膳。
  此时楼上已坐上三十余名酒客,其中约有八成是武者打扮,飞龙女三人坐在临窗的座头上,吩咐好酒菜之後,立即默然凝听。
  只听一位大汉骂道:「妈的!这几天可真邪门,一大堆来历不明的家伙突然冒了出来,而且来回在九江附近奔驰哩!」
  另外一名老者低声道句:「嘘!小声些!」立即向四周张望著?半晌之後,只听老者低声道:「这批人包括威远镖局的,依家庄的,神旗帮的,还有那批心狠手辣,来历不明的蒙面人,你惹得起吗?」
  「金老,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威远镖局丢了许多价值连城的镖物,其中尤以一对碧玉佛像更是珍贵无此,各路朋友已纷纷出动寻找了。」
  「听说威远镖局为了此事已和神旗帮闹翻,虽有依家庄庄主亲自出面协调,但事情却是越闹越僵。
  「听说,威远镖局已准备大发英雄帖,邀请江湖朋友於八月中秋前往神旗帮总坛观证双方一决雌雄…………」
  「啊!那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所以,你在这阵子可要言行谨慎些!」
  「是!是!多谢金老的教诲,小的敬你!」
  老者呵呵一笑,立即举杯一饮而尽。
  飞龙女听得心儿一凛,一见小二已经送来酒菜,立即与常妍妍、小婉默默的用膳,耳中继续「收听」众人的谈论。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飞龙女低声道:「小婉,你去会帐,然後请小彦回房来。」小婉应声是,立即离去。
  飞龙女及常妍妍刚回房不久,陶彦已经走了进来,三人立即坐在桌旁细商。飞龙女将方才所听见的内容说了一遍,然後道:「小彦,我打算沿江西上,过武昌达岳阳,至洞庭与宫主会合,如何?」
  「好呀!我打算与宫主见面之後,立即去晤见帮中干部,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後再寻找林老。」
  「好!我这就去把马车卖掉,你们聊吧!」
  说完,立即含笑离去。
  常妍妍轻咳一声问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子?」
  「没关系!我不累!」
  「小婉这丫头也真不像话,那晚居然跑去找你,结果,她在马车上睡了一天,你却还要驾车,实在真抱歉!」
  陶彦双颊一红,道:「我也有不对!你别责怪她吧!」
  「小婉与我全是弃婴,自幼被姥姥带大,我因为资质较佳,被老宫主择为二宫主,小婉却屈居为婢,因此,我一向待她甚为客气,可是,昨晚之事实在太不像话了!」「不!她原本是要去向我致歉的,不知怎么搞的,却…………」
  说至此,俊颜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宫主由於老宫主之遭遇,对男女之事甚为严厉,我是躭心会被宫主突然撞见,并无他意,你可别误会!」
  「不!不!我不会误会的!既然如此,那就没事啦!我回房了!」
  常妍妍欲语又止,只好怔怔的瞧著他离去。
  陶彦回房,彻底的洗个澡之後,刚坐上榻沿,立听一阵轻细的敲门声音,及小婉低声唤道:「彦!」
  陶彦刚打开房门,小婉立即闪了进来,同时立即关上房门。
  「小婉,有事吗?」
  小婉羞赧的略垫足尖,自动投怀送抱,同时献上香吻。
  她足足的吻到几乎透不过气,方始喘呼呼的偏开樱唇。 那柔软的身子却仍似「强力胶」般紧贴著他的身子。
  陶彦低声道:「小婉,小心宫主会来突击检查!」
  「嘻!是不是二宫主告诉你的?」
  「是呀!」
  「嘻!别听她的!我还打算把宫主介绍给你哩!」
  「啊!别开玩笑!」
  「嘻!宫主今年已经有二十一岁了,为了上一代的事,忙得连相亲也不肯,难得遇上你这种好伴侣,我一定要做这个媒!」
  「不!不!多了你们两个,我都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安排了,如果再加上宫主,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嘻!那是小事情啦!你如果把宫主娶过来,上一代的事情不就摆平了吗?」陶彦心中一动,不过,稍一思忖,立即摇头道:「不行啦!宫主绝对不会先私後公的,你还是别乱点鸳鸯谱吧!」
  「嘻!彦,你不了解女人啦!你想一想,二姑娘以前对你是什么态度?现在又是什么态度?嘻!我不会乱来的啦!」
  「这…………我总觉得不大妥当!」
  「嘻!你别担心啦!本姑娘自有安排!」
  说完,居然转身开始宽衣解带。
  陶彦吓了一跳,忙道:「小婉,你要干嘛?」
  「我………我昨晚………很失礼………现在补偿…………一些…………」陶彦听得暗暗叫苦道:「夭寿!那有这种补偿法呢?一定越补洞越大,我该怎么拒绝呢?伤脑筋!」
  思忖之中,小婉已脱得仅剩一条肚兜钻入了薄被中。
  这………这简直是「强迫中奖」嘛!
  陶彦只好硬著头皮披挂上阵了。
  战鼓刚响,不知死活的小婉立即全力扭动起来。
  陶彦不愿惊动常妍妍,反而不敢放手冲刺!可是,小婉越来越疯,居然还故意胡说八道,陶彦在无奈之下,只好吻住她的樱唇,同时展开冲刺!这招果然管用,小婉立即乖多了!
  陶彦越杀越爽,冲刺更疾了!不到半个时辰,小婉在力竭之下,只有挨宰的份了!
  陶彦又厮杀盏茶时间之後,一见小婉已经开始「交货」了,为了避免损伤她的身子,立即「撤军」!
  小婉歉然道:「我………对不起…………」
  说完,朝邻房指了一指。
  陶彦心知她示意自己去找常妍妍,不由一阵子为难!
  倏听常妍妍轻咳一声,同时在木板上轻敲一下。
  小婉神秘的一笑,立既轻轻的朝他一推。
  陶彦略一犹豫,匆匆的穿上衣衫,打开房门,一见走道上并无别人,立即迅速的推开常妍妍的房门。
  他锁上房门,一见常妍妍面对墙壁躺在榻上,立即一阵子犹豫。
  可是,他突然看见她的外衫已经整齐的叠在榻沿,经此鼓励,他立即以闪电般速度解除装备,同时进入战场。
  他刚钻入被中,立即接触到一具油脂般胴体,全身热血立即沸腾。
  他一见她全身轻颤,美目紧闭,轻轻的贴上胴体,立即「匍匐前进」。
  他出乎意料之外的进入阵地之後,立即轻车慢行。
  随著时间的消逝,两人间的尴尬逐渐的消逝,代之而起的是一阵阵激情,房内的气温立即「涨停板」。
  昨晚,她因为中毒昏迷,因此一直没有反应,此时,在激情之下,立即热烈的反应,爽得陶彦情不自禁的低唔不已!
  常妍妍方才一听见小婉又毛遂自荐的去找陶彦,她在火大之下,好奇的在旁收听「现场实况转播」。
  可是,越听越难过,逼不得已,只好「接棒」了。
  此时,领教陶彦的厉害高招之後,她在舒爽之余,矜持全失,情不自禁的热烈反应,同时开始「胡说八道」了。
  两人又疯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後,方始安静下来。
  亢奋的情绪使她的泪水簌簌直流了!这一夜,她享受到人生的真谛,她长大了! 由於连夜加班,陶彦及常妍妍一直睡到午後时分方始醒来,常妍妍一见自己居然贴睡在他的怀中,不由全身一臊!陶彦柔声唤句「妍妹!」立即轻轻的亲了她一口。
  常妍妍羞赧的缩回身子,立即低声道:「时候不早了!」
  陶彦回头朝窗外一瞧,「啊!」了一声,立即跃下榻。
  下榻之後,他扫视房内一周,立即想起自己的衣衫放在邻房,正在暗暗叫苦之际,房门却轻响三声。
  他打开一瞧,立即看见小婉朝他做个鬼脸,同时将衣衫递了过来。
  他低声道句:「谢啦!」立即开始穿着。
  两人走出房,小婉立郎低声道:「二姑娘,邻房有温水,彦,你跟我来!」陶彦跟著小婉走入飞龙女的房间,一见已经摆了一大盆温水,立即低声道:「小婉,谢谢你的帮忙!」
  「嘻!你是感谢我吩咐送温水,还是感谢我撮红线呢?」
  「这………统统有啦!」
  小婉轻笑一声,立即走了出去。
  陶彦洗净身子,一走出房门,小婉立即含笑道:「彦,用膳吧!」
  说完,带著他进入常妍妍的房中。
  他一见榻上已经整理妥当,飞龙女及常妍妍已站在桌旁,桌上已经摆有六道佳肴及三壶酒,他立即红著脸入座。
  这一餐,气氛甚为融洽,足足的用了一个多时辰。
  只听飞龙女含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码头吧!」
  众人各提取包袱,小婉另外提著装有「赤猴」的小竹笼,立即走向码头。四人走到码头之时,已是掌灯时分,只见渔火点点,商旅游人,穿梭来往,好不热闹,陶彦不由好奇的向四周张望著。
  只见两名船夫迎了过来,陶彦一见那二人虽然是一老一少,一身土布衣服,却身子硬朗,尤其那少年赤裸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
  飞龙女一见没有可疑之处,立即吩咐开船。
  那艘船虽然不大,但前後舱连起来,足够十几人睡,四人坐下舱中之後,立见一名妇人朝她们点点头,立即走到舵旁。
  飞龙女看她年约二十余岁,虽然穿着一身土布衣服,但皮肤白皙,十分清秀,不似船上操劳之人,心中不由暗诧。
  她立即与小婉走出船舱。
  只见先前那两位一老一少的船夫,分别在船头及船尾撑著竹竿,正缓绥的离岸朝河中心滑去。
  半晌,站在船尾的那位五旬老者见船巳到河心,便放下竹竿,动手张起风帆,同时含笑对飞龙女道:「这是我家媳妇……………」
  说至此,遥指那位青年道:「那是犬子,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媳,她若服侍不周,还请多多的包涵。」
  飞龙女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此时虽时已入夜,但飞龙女却可看得出老者的表情,只见他满脸慈颜之中,透露出风霜和精练。
  夜凉如洗,岸上万家灯火,水中船灯点点,飞龙女站在船板上,给夜风一吹,顿觉万分的清爽。
  突听「咻险抵押」的一声,跟著岸边船只群中,突见一条火花冲天而起,划破长空,煞是好看万分!小婉连声鼓掌!飞龙女却暗暗冷笑一声。
  老者沉声道:「这大概又是神旗帮发出的讯号,最近这条河上有不少船只遭到洗劫,听说是该帮干的。」
  「不过,老朽有几位哥们是该帮的弟兄,他们个个侠心义胆,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此中定有蹊晓。」
  少妇却脆声道:「爹,您又来啦!少管闲事嘛!」
  老者摇头苦笑道:「我这位媳妇给纵惯了,所以在生人面前说话也是如此没大没小的,请不要见笑!」
  飞龙女心中疑虑未清,淡然一笑道:「敢问老伯可否告诉我们,神旗帮放射烟火讯号,到底是什么作用?」
  「老朽不大清楚,不过,自从连续出了劫案之後,老朽那几位哥儿们和帮中弟兄们已在这条河上布了特别警戒…………」
  少妇立即又脆声道:「爹,别多嘴啦!范二叔曾交代过!」
  「好!好!不说!不说!你去张罗吃的吧?」转向飞龙女问道:「不知道姑娘等用过晚膳没有?若没有,就吩咐她多做些吧!」
  「谢谢!我们用过啦!」 说完,立即和小婉走入舱中。
  陶彦及常妍妍原本依偎在一起,陡闻步声,立即分开身子,虽未被飞龙女二人撞见,可是,那窘迫的神色,已令她们心中有数。
  四人立即默默的盘坐调息著。
  船只平稳的向前滑去,怪的是,自从那支烟火爆开半个时辰之後,四周居然没有什么异状,委实离奇!
  突听陶彦低声道:「有三条船过来了,嗯!速度挺快的哩!」
  飞龙女轻轻的靠近舱缘,由舱板的隙缝中向外望去,只见三艘快艇向著这里急速的划过来。
  等它们距离还有三四丈远时,突见一条魁梧的黑影从这边掠空而起,直向那当中一艘快艇飞落。
  飞龙女立即看出那人就是那名老者,不由暗哼道:「这可是真人不露相哩!想不到居然是一流的角色。
  那人飞落当中快艇後,那快艇立即停止行驶,立见那老者比手划脚的和艇中之人争论起来,陶彦立即俊眉一皱。
  其余两艇仍向这边急划过来,老者一发现此情,猛地纵身飞起落在左边艇上,那艇立即停止行驶。
  老者和左艇之人说了几句话後,正想跃到右边的快艇,却见三道黑影自陶彦四人所搭之船扑落。
  陶彦正欲起身,常妍妍轻握他的右掌,低声道:「静观其变吧!我若没有判断错误,今夜一定挺热闹的哩!」
  只听舱外传来那少妇冷冰冰的道:「妤呀!你们居然敢上来了!」说罢,又高声叫道:「爹,回来吧!客人早已给惊动了!」
  少妇的声音方落,却听到另外一阵苍老而又洪亮的声音道:「魏香主,咱们可是奉上级之命令而来的!」
  立听那老者哈哈一笑,掠回船上道:「施女侠,请出来吧!老朽盛老三虽未尽保护之责,你们却可趁机认清叛徒………………」
  那苍老洪亮的声音道:「盛老三,本帮目前外敌环伺,正需团结之际,你说这话不觉有点过火吗?」
  飞龙女朝陶彦低声道:「小彦,你暂时冷眼旁观吧!」
  说完,迳自走出舱外。
  却见那位身材魁梧,头扎红巾的六旬老者喝道:「盛柳杉,你怎么不吭声了,你是不是自觉理亏啦?」
  「陈舵主教训得甚为有理,请恕小弟心直口快,不过,此事乃由魏香主带来洞庭方面的嘱托,方才又经陆副坛主委命由小弟与魏香主等亲自护送这只船,用意就是避免另生枝节,留意帮内兄弟…………」
  陈姓老汉闻言大感不悦,立即沉声道:「盛舵主的意思是不是说在这条河面上还有不守帮令的兄弟?」
  「这个…………无风不起浪,就拿目前来说,既有魏香主及小弟在场,何以陈舵主你还要执意孤行呢?」
  「住口!广寒宫之人一再扬言要对帮主不利,目前她们就在船上,为了帮主的安全,咱们岂可包庇!」
  盛柳杉忙道:「陈舵主,小弟及魏香主皆系执行洞庭方面的命令,你最好暂时忍耐,静候洞庭方面的处置。」
  「住口!纵虎归山,後悔莫及!」
  少妇白皙秀丽的脸上罩满寒霜道:「本香主只知奉行命令,你们如果要一意孤行,就先把我放倒吧!」
  双方的气氛立即一紧!
  突听飞龙女一阵格格连笑之後,冷冰冰的道:「林琪琛在何处?」
  盛柳杉神色一变,忙低声道:「女侠,请你放尊重点!」
  陈舵主看了盛柳杉一眼,对飞龙女沉声道:「本帮帮主是什么身份,岂能轻易让你见着呢?」
  「哼!广寒宫一向抱定对事不对人,因此,一直没有伤过神旗帮之人,各位如果再不识趣,我今夜就要破例啦!」
  「哼!别人含糊广寒宫,老夫可不怕!」
  「很好!小婉,剑来!」
  红影一闪,小婉已递过宝剑。
  飞龙女轻轻一抖,黑夜中立即泛起无数跃眼的剑花。
  现场之人一见她轻描淡写的一抖,就有那么威猛的剑势,心中暗凛之余,立即暗暗提足功力。
  「姓陈的,动手吧!」
  陈舵主身子一震,沉声道:「施女侠,你虽然剑术卓绝,可是,你可知道神旗帮弟兄的豪气不怕剑气!」
  「好家伙!挺会煽动的哩!」
  飞龙女傲然道:「那么你们就一起上来吧!飞龙女就凭手中单剑,斗斗你们这批复出的神旗帮好汉吧!」
  「复出」二字代表莫大的耻辱,听进现场诸人的耳中,彷如雷鸣,盛柳杉及那少妇立即感到大大的不悦!
  陈舵主一见他们已同仇敌忾,心中不安,朗声道:「神旗帮立帮至今,从未以乡胜少,更何况是对付你这个女流之辈。」
  「不过,老夫明人不做暗事,老夫先在此告诉施女侠一声,我们一定先凿穿船,再和女侠在水中一较长短!」
  飞龙女闻言,不由暗吃一惊!
  若论水性,她还可以应付,不过常妍妍及小婉生长於大漠,根本不谙水性,何况,「赤猴」更是沾不得水!她放目一瞧,只见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两岸,不由暗暗发急。
  陈舵主知道已经抓住对方的弱点,立即朗声道:「怎么样?还是识相些,自动就范,省得落水难堪!」
  飞龙女闻言,银牙一咬,猛地抖起手中长剑,一招「夜战八方」分向环绕在她身前的神旗帮诸人刺去。
  飞龙女一语不发骤然发难,剑势又是威猛无比,刹时把神旗帮的人迫到船舷,险些落进江里。
  飞龙女不等他们站稳,倏地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扑向少妇,左手疾伸,扣向她的右手腕脉,打算擒贼先擒王。
  盛柳杉及陈舵主大吃一惊,冲口喝道:「香主小心!」
  话声未完,只见一声暴喝,跟著一条魁梧的人影鬼魅般闪在飞龙女的背後,正是先前那位年青的船夫。
  飞龙女回手一剑迫退来人,左手仍扣向少妇的腕脉。
  少妇刚才被飞龙女一剑逼到船舷,刚使出「千斤坠」稳住身子,那知飞龙女已疾闪到眼前,同时手腕上微感一麻。
  大骇之下,她娇叱一声,不知使的是什么手法,但见身形陡地向外飞起,「扑通」一声,立即掉进水里。
  飞龙女不由一怔。
  陶彦立即低声道:「此招就是『旗正飘飘』!」
  常妍妍及小婉相继走出舱外,只听常妍妍脆声道:「好一招『旗正飘飘』,神旗帮之盛名果然不虚!」
  这回轮到对方吃惊及怔住了!飞龙女冷哼一声,立即逼了过去。
  陈舵主忽哨一声,身子陡然向小艇外跃去,跟著两声「噗通」,另外两名青衫大汉已经相继跳入河中。」
  飞龙女冷哼道:「想不到神旗帮的人,如此的贪生怕死!」
  盛柳杉及年轻的船夫伫立在船头,只听他沉声道:「女侠此言差矣,陈舵主只是要在水中和你一较高低而己!」
  「好!我就先领教你的绝学,你可别躲进水中。」
  「哈哈!老朽奉命护送此船,除非此船真被弄沉,否则,老朽只要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离开此船半步。」
  飞龙女闻言一怔,又想起他方才口口声声说是奉命护送自己,一时倒不知该不该和他动手。
  就在此时,只觉船身一阵摇动,那少妇立即爬上小艇喝道:「谁若参加凿船,待会必须向本香主交代。」
  立见六名大汉冒出水而浅划著。
  陈舵主忙向少妇一揖,道:「魏香主,事关重大,待会再向你详细解释,总之一切责任由兄弟担待,凿船!」
  那六人立即又潜入水中。
  飞龙女冷哼一声,身形陡地升起向快艇飞扑而下,艇上各人大吃一惊,陈舵主忙叫道:「快跃入水中!」
  说罢,首先跃入水中。
  现场立即传出一阵「噗通」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飞龙女娇叱一声;跟著人又飞扑回到船上,手中却抓着一个神旗帮大汉。
  「谁再干那卑鄙的手段,我就先毙此人!」
  那知,根本没有人答腔。
  片刻之後,只见陈舵主喝道:「施女侠,你如有兴趣,下水来较量一番吧!我保证绝对以一敌一,公平比斗。」
  飞龙女闻言不由气从上冲,就想入水拼。
  可是,当她瞥见那少妇那凹凸毕露的诱人模样,一想起自己比她丰满,若变成落汤鸡,岂非更见不得人?她不由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就在此时,船身猛地向傍一倾,她不由身子一晃,心知对方必已开始凿船,身子借势向上一纵,已落在船篷上。
  只见她将手中长剑一挥,立即把那巨大的帆桅削断,回头喝道:「等会儿船沉时,咱们就攀在这桅杆上。」
  陶彦立即提著装有「赤猴」的竹笼来到帆桅旁,心中却忖道:「叛徒尚未现身,我还是先忍著点吧!」
  船身突然又剧烈一震,跟著一阵水疾涌了上来,四人大吃一惊之际,河水却已迅速的浸上了甲板。
  另外两艘快艇立即急快的驰去。
  突见一道人影鬼魅般自船边爬上来,小婉叱声:「该死的家伙!」右掌一挥,一道掌力已疾涌而去。
  一声惨叫之後,那人已掉进水中。
  水面上立即传出一声怒吼:「杀死他!杀死他!」
  声音未歇,已有四人扑向小婉。
  小婉清叱一声,猛地抡起双拳就打,只听得一阵「噗通」之声连响,那四人已被震落进水中。
  呐喊之声更剧,众人蜂涌向小婉。
  小婉左挥右踢,打得痛快淋漓!激战之中,一个头扎方巾,腰缠红带的大汉疾扑向常妍妍,只听她冷哼一声,右手一扬,一股强劲疾涌而去。
  对方把腰一挺,身形向上一拔,立即避开那一掌。
  飞龙女朝陶彦歉然一瞥,身子已腾空飞起疾追而去,银光一闪,只听一声惨叫,那人的一条手臂已「离家出走」了。
  盛柳杉向上一射,立即接住那人。
  陈舵主立即喝道:「各位弟兄,为了本帮帮誉及替负伤的弟兄复仇,咱们今日无论如何,誓死拼啦!」
  一阵暴吼「拼啦!」众人攻势更疾!船身倏地又一沉,陶彦四人立即紧靠在一起!远处黑夜中,倏传出一声声如枭鸣的长笑,众人不由一怔!笑声刚完,通明火把照耀之中,一条双帆快船急向这只沉船冲来,船上有人开声叫道:「施女侠,请快过这边来吧!」
  陶彦听语音甚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就这一思之中,倏地一声轰然巨响,那艘双帆快船已经拦腰撞了上来,立即将沉下一半的船撞成两截。
  神旗帮众一阵惊呼,纷纷跃入水中。
  飞龙女在忙乱中一扯常妍妍,跃上那艘快船。
  众人立即也朝船上掠去。
  只见密密的布满黑衣蒙面大汉,飞龙女心中一震,刚布妥真气护身突然火把全熄,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而且,由於刚才大家的双眼给火光一照,现在火光突然熄灭,立即眼前一片黑暗,立即油然生出害怕之感!
  黑暗中倏然传出盛柳杉沉声道:「是那一路朋友,既然来抬举我们,就请带头的出来说话……………」
  话声未完,倏听那少妇一声娇叱,跟著一声闷哼,「噗通」一声,一名欲偷袭她之人,
  立即被击落水中。
  陈舵主立即向另一侧喝道:「盛大哥,人家既然不打招呼存心要拆咱们的台,咱们就该好好的招呼才对,上!」
  说完,猛喝一声,已和人交起手来。
  船上立即人影晃动,兵双交鸣,乱成一片。
  陶彦将「赤猴」交给小婉,默默的打量著对方,可是由於对方为首之人隐在舱中,现场又人影晃动,一时找不出目标。
  混战片刻,由於神旗帮人数较少,对方又有备而来,个个武功高强,神旗帮已渐渐不支,死伤不少!飞龙女及常妍妍冷限旁观,袖手而立。
  突听「咻!」的一声,一缕火花冲天而起,射入云霄,舱中立即传出暴吼:「扬帆,向岸急航!」
  陈鸵主大喝一声,逼开对手,陡地飞起直向帆桅扑去,临近之际,一声暴吼,「卡!」一声,帆桅立即被他劈断!
  他正想飞身扑向另一条桅杆时,猛地觉得耳边生风,立见有人飞快的向他扑去,不由令他一惊!右掌一劈,企图阻住对方之攻势。
  但他刚劈出一掌,陡觉好似遇上一座巨山,只觉心胸一热,人已被震飞落地,「蹬……………」声中,踉跄後退不已。
  那人一见一掌击伤对手之後,毫不放松,一声不响的窜近陈舵主,巨掌一扬就欲向他当头劈下。
  猛地一声大吼,只见一条魁梧的身形急射而至,没等那人的掌势击下,早巳「呼」的一拳向他当胸打去。
  那人大吃一惊,急忙收掌後退,冷笑道:「盛泊名,咱们今日正好结结旧帐,让魏飘萍後悔嫁错人,准备守寡吧!」
  那赤裸上身的船夫一听对方竟叫出自己的姓名,不由一呆,及至听到後来,才恍然大悟,立即朗笑一声道:「丁文虎,原来是你这个叛徒,没想到你今日竟敢率人来残害自己的弟兄,看来这阵子的劫案皆与你有关!」
  「哈哈!不错!可惜,你们知道得太迟了!」
  说完,一道掌劲已疾涌而至。
  陶彦闻言,暗一咬牙,双目寒芒一闪,已疾扑而去。
  陡见,盛泊名一咬牙,左肩一沉,硬承丁文虎一掌,同时暴喝一声,转身递出一拳,疾涌向丁文虎的小腹。
  「砰!」一声,盛泊名吐出一口鲜血,摇晃不定!丁文虎朝侧一闪,虽未被直接劈中,却已觉腰际一热,他暗道一声:「好险!」立即再度扑向盛泊名。
  倏听一声霹雳般暴吼:「给你死!」一道如山掌力已疾涌而至,丁文虎瞧得魂飞魄散,拼命撤身後退。
  奈何陶彦掌力甚疾,丁文虎方才又猛力前扑,一时撤身不及,一阵「轰」爆响之後,他立即连同船板同归於尽了。
  破碎的木板及血肉吓得众人立即纷纷住手。
  舱中倏然暍声:「搏虎计划,上!」
  一阵凄厉的「杀呀!」喊声之中,五十余名黑衣蒙面人挥动各种兵刃及阴毒掌力,猛扑向陶彦。
  陶彦双掌疾劈,震退袭近之人以後,抖手掏出神旗吼声:「大风起兮神旗扬!」立即扫出「旗正飘飘」!退到一旁的神旗帮众激动万分的应道:「神旗一扬震天下!」立即使出全力自外围疾攻而去。
  「啊!」声中,立即有六名蒙面人惨叫倒地。
  陶彦尽使全招,同时吼道:「本帮弟子速退!」
  神旗帮众哄然应声:「是!」立即掠回那两条快艇上。
  飞龙女一见陶彦好似猛虎扑入羊群般,旗风卷扫之处,必有人惨叫飞出,立即放心的与常妍妍,小婉掠到船尾。
  过了盏茶时间之後,船上只剩下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在苦撑,可是,飞龙女却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药味。
  他略一思忖,突然忆起毒诸葛的「七煞粉」,神色大骇之下,立即暴喝一声:「小彦,小心毒诸葛的毒粉!」
  话未讫,她已和常妍妍及小婉跃落在一艘快艇上。
  倏听一阵凄厉的啸声自舱中扬起,三粒黑丸立即弹入斗场中,那十余名大汉惊呼一声:「震天丸!」立即向四周逃去。
  陶彦见状大骇,立即向上飞射!「轰轰轰!」三声爆响,船上立即血肉纷飞,惨叫连连。
  陶彦惨叫一声,向下殒落。
  突见一道黑影暴射而起,挟起陶彦,匆匆的将神旗令揣入怀中之後,朝水中一跃,「噗通」一声,立即消失人影。
  第九章 遇劫呈群享艳福
  常妍妍及小婉厉叫一声:「彦哥!」立即射上大船。
  飞龙女及神旗帮帮众立即也掠上大船。
  众人冒著被熊熊大火烧毁之险,来回搜寻每具尸体,可是,足足的找了数遍,居然找不到陶彦之人。
  於是,那些神旗帮众立即潜入水中找人。
  可是一直找到东方逐渐发白,却依然不见陶彦的下落,飞龙女轻拍常妍妍及小婉的肩膀,低声劝慰不已!魏飘萍走到她们三人的面前,低声道:「先前不知三位与敝帮帮主是一伙的,得罪之处,请海涵!」
  小婉尖叫道:「少史嗦!快去找人呀!」
  「是!是!敞帮会调集附近所有的人员寻找帮主之下落,三位辛劳一夜,何不暂到蜗居休息一番!」
  「少罗嗦!我们三人非见到彦哥,否则绝对不会离开此地的!」
  且说毒诸葛挟著陶彦入水之後,藉著精湛的水性,趁著黑夜及纷乱之际,一直向下游之处游去。
  他实在太高兴了!欢乐教教主渴望得到神旗令已经甚久,毒诸葛此番不但建了一件大功,而且还可偷学旗上之武功,岂能不乐!他一口气潜行半个盏茶时间之後,探出水面,回头一瞧那艘火光耀眼的双帆船,暗一冷笑,立即顺流游去。
  别看他已经有一大把的年纪,那身精湛的武功及泳技,使他似蛟龙般不停的潜游而去,一个时辰之後,便已经摆脱「搜索圈」。
  他心知神旗帮的讯息传递甚速,心恐遭到拦截,顾不得气喘呼呼,立即再度潜入水中,朝前游去。
  他一向自诩心思缜密,算无遗策,此次却没有另外安排小船接应,边游之际,不由边暗暗的懊恼不已!他又继续游了半个时辰,一见自己已经转入一条荒凉的小支流,心中一宽,立即使用「仰泳」顺流游去。
  那知,他游约盏茶时间之後,突听陶彦闷哼一声,身子立即一震,毒诸葛暗骇之下,立即一掌贴在陶彦的「右腰眼」。 他由於潜游过久,耗力甚钜,加上在水中不易施展身手,因此,打算按制他的「麻穴」,再设法拷问陶彦的武功。
  那知,他的左掌甫贴上陶彦的「右腰眼」,只觉真气似要「抗暴大逃亡」般疾泄而出,吓得他急忙收掌闪避。
  陶彦被那三道强烈的爆震力量,当场震昏之後,经过河水这阵子浸泡,虽然吃了不少的水,却已悠悠醒了过来。
  此时遭到毒诸葛按力之震,口一张,一股水箭疾涌而出,人也醒了过来。他刚醒来,由於毒诸葛吓得翻身闪避,他立即又沉入水中,河水一浸,他虽然又吞了一口水,神智却清醒过来。
  他只觉全身疼痛难耐,尤其胸口之裂疼和腹部之胀疼,使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立即冒出河面。
  却见毒诸葛含著狞笑,劈起一道水箭疾射而来,他吓得立即潜入水中,同时朝毒诸葛水面下游去。
  诡计多端的毒诸葛立即也随著潜入水中,同时挥掌劈了过来。
  水中阻力甚大,陶彦忍疼斜前射去,右掌疾抓向他的左掌。
  毒诸葛暗骂一声:「不知死活的家伙!」左掌不避反按硬推过去。
  「砰!」一声闷响,陶彦只觉一道劲力自掌心透臂疾冲人体中,腹中之积水立即不停的翻涌著。
  他紧抓著毒诸葛的左掌,双足一蹬,立即朝河面射出。
  毒诸葛随著他冒出河面之後,右掌齐张,疾抓向他的左眉。
  倏听「呃!」一声,一股水箭自陶彦的口中疾喷而出,「啪!」一声「安打」,完全正中他的面门。
  毒诸葛慌忙收掌抚面。
  陶彦趁隙一拳兜向他的心口。
  毒诸葛大骇之下,急向侧一闪。
  可是,他忘了他的左掌已被陶彦抓住,跑得了头,跑不了尾,「砰!」的一声之後,他立即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敢情他的右胸被击中一支「安打」。
  陶彦恨他入骨,因此,左鈎拳连发,猛揍他的胸腹之间。
  毒诸葛一口气被他揍了三拳,鲜血狂喷之下,什么精招妙式完全忘记了,立即紧抱著陶彦不停的扭打著。
  两人似无赖般不停的扭打,身子亦载浮载汽的顺流飘去,当朝阳微露之际,两人已经乏力的昏迷不醒了。
  那两个身子却仍扯拉在一起,一直到被卡在岸边水草丛中,两人方始结束「流浪」,不过,却仍陷入昏迷不醒之中。
  朝阳照亮大地,居然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突见一条纤巧的人影自远处边哼歌儿边雀跃而来。
  哗!明眸皓齿,体态婀娜,朱唇还漾著笑意。居然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人儿,令人一见面立即萌生好感!
  她乍见陶彦二人,轻咦一声之後,立即朝前一掠。
  只见她轻盈的立於两簇水草杆上,仔细的一瞧之後,突然发现自毒诸葛怀中露出半截的旗尖,她立郎悄悄的抽了出来。
  「啊!是神旗令哩!想不到失踪二十余年的神旗令会在此地出现,这两人究竟是何来历呢?」
  她瞧了令旗片刻,略一思忖,立即将毒诸葛挟到岸边,只见她倒出一粒药丸,塞入毒诸葛口中之後,立即在他的身上推拿起来。
  盏茶时间之後,只听毒诸葛低哼一声,立即醒了过来。
  那少女松口气,含笑退到一旁问道:「道长,你可醒了?」
  毒诸葛一见神旗令已落入少女之手,挣起身子一见陶彦仍昏倒在水车中,心中暗喜之余,立即单掌问讯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长太客气了,不知道长为何会有此令旗?」「贫道一净,忝居敝帮香主,此次奉帮主之命欲护送此旗返回洞庭,那知却遭威远镖局十余名高手围攻,所幸蒙姑娘搭救,真是感激不尽。」
  这名少女江湖经验甚浅,闻言之後,立即将合旗递了过来,道:「既然如此,道长还是早点护送合旗吧!」
  毒诸葛道过谢,在接旗之际,右掌突地扣住她的左腕,旗尖左掌却飞快的制住她的「肩井穴」及「麻穴」。
  少女只觉魂飞魄散,失声叫道:「道长,你…………你为何……………」「嘿嘿!贫道毒诸葛不老道长,目前乃是欢乐教师爷,小姑娘,瞧你必然未经人道,贫道就替你『启蒙』吧!」
  「不…………不要!你不能恩将仇报!」
  「嘿嘿!叫吧!你尽量的叫吧!此地人烟荒凉,你即使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叫你,你还是留点力气妤好的玩吧!」
  说完,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参禅丸」塞入少女的口中。
  药一入口,少女神色大变,立即就欲嚼舌自尽。
  毒诸葛飞快的卸下她的下颚,「嘿嘿」一笑之後,立即开始脱卸她的衣衫。倏听一声暴吼:「老贼道,你不想活啦!」
  毒诸葛循声一瞧,只见一名身材瘦小的六旬老者,银发怒竖,双目寒芒暴闪,似天马行空般自左侧疾掠而来。
  他失声叫道:「阎王愁!」立即弯腰欲拾起令旗。
  倏见白光连闪,三把短刀自右侧岸边一簇水草後面疾闪而出,迳取向毒诸葛的头、胸、腹。
  毒诸葛一见短匕来势甚疾,顾不得拾取令旗,抽身暴退。
  毒诸葛尚未站稳,那名被唤为「阎王愁」的六旬老者已经疾掠而至,两道雄浑的掌力,更是早已「登门拜访」了。
  毒诸葛一见已经无法闪避,心一狠,竟朝昏倒在地上的少女劈去。
  倏见白影一闪,一声娇叱:「少做梦!」过後,一道掌劲已经拦住毒诸葛劈出的那道掌劲。
  「轰轰」两声,土石纷飞之间,毒诸葛已经被震得倒飞出去。
  白影一闪,纤掌双扬之中,半空中立即爆出「砰!砰!」两声,只听毒诸葛惨叫一声,立即身首异处。
  阎王愁喝声:「小心有毒!」双掌一阵旋动,立将毒诸葛的尸体裹落在丈余外的水草中。
  立见那些原本绿油油的水草突然变黑,而且迅速的枯萎,毒诸葛的尸体亦迅速的冒烟蚀化著。
  「颜爷爷,这个臭道土怎么如此厉害呢?」
  「他就是鬼计多端,毒计高超的『毒诸葛』不老道长,你先去瞧瞧水草旁的那人,我去瞧醮芝儿!」 那道白影正是令依家庄数百名高手几乎跑断腿遍寻不着的依灵伊,只见她拾起那支令旗,立即射向水草旁。
  昏倒在水草旁的陶彦,由於脸上覆有面具,而且渗入河水,因此,那张脸儿立即似肥头大耳般胀大不少!
  依灵伊却身子一震,叫声:「彦哥…………」却又不敢确定的倏然住口,不过,那对凤眼却来回扫视著陶彦。
  倏听阎王愁扬声道句:「丫头,我先回去啦!」
  依灵伊回头应声:「我马上回去!」立即仔细的凑前一瞧。
  这一瞧,她立即发现陶彦脸上的面具,她颤抖著双手卸下那张面具之後,高呼一声:「彦哥哥!」立即将他抱起。
  她刚掠上岸,立即扬声叫道:「爷爷,我找到彦哥了!」身子更是朝前疾奔而去,巴不得能够马上追上阎王愁。
  那知,她一直转过山抝,只见竹林前面之幽径杳无人影,她急於救醒陶彦,立即使出全力驰去。
  她穿过那片竹林,立即掠向一座幽雅的房舍。
  她刚掠入厅中,立即听见右侧房中传出阎王愁沉声道:「丫头,你进来一下!」她脆应一声,迅即掠入一间幽雅的房中。
  只见那名少女双颊酡红,鼻息咻咻的僵卧在榻上,阎王愁满头大汗的将药丸塞入她的口中,同时在她的重穴飞拍著。
  榻沿摆了六个瓶塞打开的大小瓶子,看样子由於药不对劲,已经被「三振出局」,依灵伊立即暗骇不已!须知,这名六旬老者姓颜,名叫如山,实际上已经年登八十,他藉著祖传的医术,不知把多少人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因此,博个「阎王愁」的美誉。
  这名少女乃是他唯一的孙女颜翠芝,她不但继承了他的四五成医术,更学全了武功招式,只差火候未到家而已!阎王愁仔细的把过颜翠芝的脉象之後,长叹一声,道:「唉!想不到我颜如山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的孙女!」
  「什么?芝姐她…………」
  「丫头,芝儿中了毒诸葛的烈性媚药,爷爷遍试灵药,居然无药可解,只能眼巴巴的看她走上自焚之路,唉!」
  依灵伊却突然叫道:「是不是『参禅丸』?」
  「啊!你怎么会知道?」
  「格格!爷爷,贵人出现啦!你可以安心啦!」
  阎王愁瞄了陶彦一眼,道:「丫头,他就是陶彦吗?」
  「标准答案!爷爷,您看他的人品如何?」
  说完,将他放在桌上。
  阎王愁上前打量一阵子,又察过他的脉象之後,惊喜交集的道:「丫头,你可真有眼光,爷爷服了你啦!」
  「爷爷,先救人嘛!」
  「呵呵!他虽然曾经遭到震伤,又浸泡水中甚久,不过,爷爷有把握在半个时辰内让他完好如初,你相信吗?」
  「当然相信啦!阎王愁这三个字是金字招牌哩!」
  阎王愁双掌在陶彦的腹部一阵揉抚迫出他体中积水之後,先後塞了六粒大小不一的药丸进入他的腹中之後,立即在他的身上拍了一掌。
  那知,他那掌刚拍向陶彦的「气海穴」,陡觉掌中真气向外泄去,只见他惊咦一声,立即仔细的查著他的身子。
  好半晌之後,只听他呵呵一笑道:「怪才!真是怪才!此子一出,神旗帮必可重振声威,真是可喜可贺!」
  说完,自柜中取出一粒蜡丸,剥出一粒姆指粗,清香扑鼻的药丸,道:「丫头,你知道这药丸的名字吗?」
  「啊!『大还丹』!少林圣药『大还丹』!」
  「呵呵!不错!这是少林上代掌门送给爷爷的『大还丹』,看在你的面子上,爷爷就成全他啦!呵呵!」
  长笑声中,那粒「大还丹」已送入陶彦的口中。
  阎王愁将药瓶收入柜中之後,呵呵笑道:「丫头,那粒『大还丹』算是芝儿的定情之物,你可同意?」
  「马马虎虎啦!我呢?」
  「你…………你怎么啦?」
  「我总该有份媒礼吧!」
  「呵呵!放心啦!爷爷会付『获利金』的啦!」
  「呸!扯什么吗?人家不来啦!」
  阎王愁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呵呵笑道:「丫头,芝儿交给你啦!」
  说完,长笑飘然离去。
  依灵伊锁妥门窗之後,颤抖著双手轻抚著陶彦的双颊,含泪道:「彦哥,你可知道我有多思念你吗?」
  突见陶彦身子一震,双目一睁,依灵伊叫声:「彦哥!」立即紧紧的伏在他的身上,樱唇迅即紧贴住他的双唇。
  陶彦遇劫呈祥,乍听那声:「彦哥!」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事,立即按著她的酥肩,轻轻一推,同时坐了起来。
  他凝视她一阵子,霍地跃下桌,唤声:「伊妹!」立即紧紧的搂住她,双唇不住的在她的五官及颈项之上来回的亲吻著。
  依灵伊激动的频呼「彦哥!想死人家了!」不已!当陶彦的右掌攀上「高峯」打算要「探险」之际,依灵伊低声道:「彦哥,别急,先救救芝姐吧!」
  「芝姐?那个芝姐?」
  「她呀!名叫颜翠芝,乃是人家的义姐,她不慎中了毒诸葛的『参禅丸』,非借重你这位『现代华陀』解救不可!」
  「这…………这怎么可以呢?」
  「人家已经答应颜爷爷了,你就帮帮忙嘛!」
  「这…………我怎么老是碰见这种事情呢?」
  「芝姐与人家情同姐妹,难得有机会生活在一起,你就成全人家嘛!好不好?」「这…………我………」
  「彦哥,你瞧瞧,您忍心让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香滑玉殒吗?颜爷爷一辈子行医救人,就只有这么一位孙女,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这…………可是,除了你及蓉姐……………」
  「没关系啦!二加一等於三,不多啦!」
  「可是,我又多了两个哩!」
  「什么?又多了两个,她们是谁?」
  「广寒宫二姑娘常妍妍及其侍婢小婉。」
  「啊!原来是她们!我听过她们的传闻,一定美若天仙吧?」
  「咳!咳!我并不是贪婪於她们的美色,她们也是着了毒诸葛的道儿,经过大哥作主,我才救人的!」
  「大哥当时也在场吗?」
  「不错!」
  「好!我相信你,你先救芝姐吧!」
  「可是,若加上她,已经有五个啦!」
  「我不管啦!反正你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我………我…………伊妹,你生气啦!」
  「没有!既有大哥作主,那会生气,先救人再说吧!」
  说完,立即低头匆匆的行去。 陶彦懊恼的忖道:「我怎么会一直遇见这种事呢?瞧她的情景,果真甚为严重,我还是先救人吧!唉!」
  说完,立即先脱去自己的湿衣。
  在他脱衣之际,一见到那个小钱包及『雪参酒』,立即发现令旗已经不翼而飞,骇得他慌忙着衣冲出房外。
  却见依灵伊伏在厅中桌旁暗泣,阎王愁正在低声劝慰,陶彦一阵尴尬,立即低头不语。阎王愁讶道:「小哥儿,你怎么出来啦?」
  「我…………我想问她一件事?」
  依灵伊拭去泪水,低头问道:「什么事?」
  「伊妹,你有没有见到那支令旗?」
  「有啦!拿去吧!」
  「唰!」一声,她立即将令旗递给他。
  「伊妹,你………你…………」
  「先救人再说吧!」
  陶彦低头转身走入房中,将令旗放在桌上,立即开始「解除装备」,一颗心儿却因为她的吃醋而沉甸甸的。
  可是当他看见颜翠芝全身汗下如雨,不住颤抖的情形,他立即打起精神开始替她脱去那套水绿绸衫。
  当他见到那具凹凸分明,雪白如脂,隐泛处子幽香胴体之时,全身热血一阵沸腾,立即「端枪备战」。
  他瞄了「暗潮汹涌」「津露滴垂」的「沼泽区」一眼之後,暗一咬牙,暗道一声:「卧倒!观察前进目标及停留地点…………」
  长枪轻伸,立即进入「沼泽区」。
  面对那条「羊肠小径」,他耐著性子披荆斩棘,缓缓前进,费了好大的劲之後,方始攻至「终点」!他徐吐一口气,立即开始忙碌起来。
  他似乎注定要成为「开苞专家」,面对这一波波的艳遇,他只好耐著性子进行先苦後甜的工作了。
  就在他忙碌之时,阎王愁带著依灵伊坐在竹亭中,只听他肃然问道:「丫头,你说你大哥作主撮合彦儿与广寒宫二姑娘之亲事?」
  「是呀!还有一个名叫小婉的俏婢女哩!」
  「太好啦!真是太好啦!总算上天睁眼了!」
  「咦?爷爷,您怎可幸灾乐祸呢?」
  「呵呵!傻丫头,爷爷是在替你高兴哩!」
  「骗人!」
  「呵呵!丫头,我问你,彦儿是不是神旗帮帮主?」
  「是啦!有什么好神气的!」
  「丫头!你这付醋劲可真令人受不了,怪不得彦儿方才会犹豫不决,我看彦儿该兼任『惧内公会会长』啦!」
  「呸!胡扯!」
  「呵呵!丫头,你出来闯了一个多月,多少也听见广寒宫要找神旗帮林帮主算帐,神旗帮及威远镖局即将大火拼之事了吧?」
  「知道!喔!我明白了!你以为他和广寒宫二姑娘一成亲,广寒宫及林老那笔帐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呵呵!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总算缓和多了,对不对?」
  「哼!林老为人诙谐,岂会犯下『奸嫂弑兄』之罪行,这一定是广寒宫信口雌黄,乱加罪名的!」
  「不!爷爷当时也加入他们搜索『赤猴』之行列,江湖传闻并没有错,何况林帮主一直隐匿不出,更令人相信此事!」
  「我仍然不相信!」
  「呵呵!反正林帮主已经再履江湖,他迟早会做个交代的,丫头,你总不希望你的老公坐不稳帮主宝座吧!」
  「我………我…………」
  「丫头,你大哥为人稳重,加上那二位姑娘与芝儿同一遭遇,你就把心胸放开朗些,反正人多福气多,对不对?」
  依灵伊立即低头不语。
  「丫头,彦儿为人忠厚,不过,也挺有个性的,你可别把他惹火了!」
  「他………他会怎样?」
  「丫头,神旗帮在江湖中的地位并不逊於依家庄,加上他有那身傲世武功,迟早必能出人头地,你可别影响他的前程!」
  「我…………」
  「丫头,爷爷或许把话说得重了些,不过,你很聪明,你只要冷静的想一想,自然会知道利弊得失的!」
  「我…………」
  「丫头,你去替他们护法吧!爷爷必须去把现场整理一下,免得引来那些讨厌的家伙!」说完,立即飘掠而去。
  依灵伊立即低头思忖不已!她方才因为醋火中烧,一时糊涂,此时冷静思忖之後,不由暗自懊恼不已,她稍一思忖,立即默默的走入厅中。
  她一听见颜翠芝那似要断气般的呻吟及密集的战鼓声音之後,不由想起自己被陶彦征服的情形!那些炉意及懊恼立即被她「三振出局」了。
  她又旁听半晌,确定战事已近尾声之後,立即低头行了进去。
  陶彦将颜翠芝「摆平」之後,虽觉意犹未尽,可是,一见她已悠悠的入睡,任务一完成,他立即跃下榻。
  此时一见依灵伊低头走了进来,他立即惊喜的唤道:「伊妹!」
  依灵伊唤声:「彦哥!」立即扑入他的怀中。
  「彦哥,方才是我不对,请原谅我吧!」
  陶彦道句:「伊妹,别再提那些事啦!」立即封住她的樱唇。
  依灵伊被那根淘气的「玩意儿」顶得「难过」不已,立即不顾羞赧的开始自动解除那套白衫裙了。
  半晌之後,两具赤裸裸的身子已经紧紧的搂吻在一起了。
  陶彦一见榻上甚窄,不适合作为「战场」,立即轻轻的道:「伊妹,委屈你了!」说完,轻轻的扶她走到一张椅前。
  陶彦将她的双手朝椅背一放,依灵伊立即知道他要摆什么架式,双颊刹抹彩霞,却柔顺的弯腰分腿了!陶彦试瞄片刻,立即「隔山开火」!房内刹时传起一密密集的声响。
  依灵伊乍尝这种异样的美味,情不自禁的开始还击了!房内当然更加的热闹了!两人睽别月余,相思之情化为实际行动之後,青春的火花「劈里叭拉」闪烁不已,两人忘形的厮杀著!足足的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方始搂躺在地上,双手不停的在对方的身上爱抚,口中更是不停的诉说衷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院中传来一阵马嘶声音,二人悚然抬头,只听依灵伊诧道:「怪啦!小黑怎么如此高兴呢?」
  陶彦贴地凝神一听,道:「远处有蹄声哩!」
  两人立即匆匆穿起衣衫。
  两人刚走出房门,突听一阵清朗的哈哈笑声,接着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道:「颜老,你这下子没话说了吧?」
  「呵呵!依家庄果然不凡,连马儿也会声息相传带路哩!到厅中坐吧!」
  依灵伊低声道句:「叔叔来了,走!」
  两人掠到厅口,果然看见「赛孔明」池光辉与阎王愁含笑行来,依灵伊唤声:「叔叔!」立即低下头。
  陶彦忙拱手道:「叔叔,您好!」
  「哈哈!很好!叔叔不但身子好,心情更好!」
  入厅坐定之後,依灵伊低头问道:「叔叔,爹娘可安好?」
  「哈哈!你们二人刚离庄之时,她们心情很不好,可是,如今却大大的好,出奇的好,你们真是功劳不少哩!」
  「叔叔,您少糗人家了嘛!」
  「哈哈!叔叔怎会糗你呢?彦儿,你还未把庄主的喜讯告诉她吗?」
  「我………我…………」
  「哈哈!小别胜新婚,忘了吧!」
  陶彦二人立即通脸泛红!「哈哈?伊儿,你有一位嫂子啦!」
  「真的呀!是谁呢?」
  「庄主仰慕十余年的大美人『飞龙女』施贵樱!」
  「啊!原来是她呀!大哥可真会瞒人哩!」
  「哈哈!你可别怪你大哥,若非彦儿出面,岂有这段良缘!」
  「这………彦哥,这究竟是怎么同事呢?J「我……………」
  「快说嘛!急死人啦!」
  陶彦吸口气,立即将飞龙女诸人险些陷入毒诸葛手中,幸经自己现身解围,依震及时抵达「善後」之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毒诸葛实在可恶透顶!」
  池光辉哈哈一笑,道:「凭心而论,若非毒诸葛炼制『参禅丸』,岂会撮合这么多对良缘,他总算做了一件小善事啦!」
  陶彦二人立即双颊通红,低下了头。
  池光辉立即哈哈大笑著。
  突听房内传出颜翠芝一声尖叫,四人不由一怔!依灵伊念头一转,立即匆匆的行入房中。
  池光辉低声问道:「颜老,令孙女怎么啦?」
  阎王愁似笑不笑的道:「还不是毒诸葛惹的祸?」
  池光辉一瞥陶彦的窘迫模样,心中立即有个谱,只听他哈哈一笑道:「颜老,晚辈今儿个来得可真巧,居然有喜酒喝哩!」
  「呵呵!该喝!该喝!」
  池光辉含笑道:「颜老,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武林虽然已有大乱之兆,不过,却也在孕育一位杰出的人才。」
  阎王愁思忖片刻,呵呵一笑道:「你是指彦儿吗?」
  「不错!够资格吗?」
  「够!绰绰有余!何况尚有依家庄、神旗帮及广寒宫撑腰哩!」
  「还有颜老你这位现代华陀哩!」
  「呵呵!老矣!不中用啦!」
  「哈哈!颜老,瞧您越来越年轻健朗,为了孙婿,您可无法偷懒哩!」
  「呵呵!真是劳碌命哩!」
  「颜老!神旗帮与威远镖局之纷争,可能要您老出面斡旋哩!」
  「贵庄庄主不是已经在协调了吗?」
  「此事甚为棘手,不知是何方神圣在暗中搞鬼,事情越闹越大,苟局主可能会在最近撒武林帖挑战哩!」
  「这么严重呀!」
  「是呀!所以庄主才会令晚辈来敦请您老出面哩!」
  「嗯!苟全英颇听老夫的话,不过,根本解决之道,还是把在暗中搞鬼的人抓出来,是不是?」
  「不错!颜老,会不会是欢乐教在搞鬼呢?」
  「老夫也是在怀疑他们,可惜,没有留下毒诸葛的命!」
  「什么?毒诸葛死啦?」
  「这家伙毁了老夫之子媳,这些年来一直窝在『万瘴谷』,想不到却被彦儿带来此地送死,真是罪该万死!」
  池光辉望了陶彦一眼,道:「彦儿,你怎么和他扯在一起的?」
  突听一阵轻细的步声,只见依灵伊和双颊通红的颜翠芝走了过来,池光辉立即含笑道:「芝儿,叔叔终於喝到你的喜酒了吧?」
  颜翠芝头儿垂得更低,不知该说些什么?阎王愁含笑道:「芝儿,去准备些酒菜吧!」
  颜翠芝轻轻颔颔首,就欲朝厨房行去。
  依灵伊朝陶彦眨眨眼,立即跟著她行去。
  陶彦立即概要的将自己被震昏的经过说了一遍。
  阎王愁呵呵一笑,道:「彦儿,你竟能和毒诸葛近身厮缠老半天而安然无恙,可说是异数哩!」
  池光辉颔首道:「不错!毒诸葛浑身是毒,任何人只要接近他三步,立即断魂,因此,另有『三步追魂』之号哩!」
  陶彦苦笑道:「可能是我命大吧!」
  池光辉二人立即哈哈一笑。
  陶彦讷讷的道:「爷爷,叔叔,我想到厨房去瞧瞧!」
  「呵呵!让她们去忙吧!咱们聊聊吧!」
  池光辉却识趣的道:「颜老,彦儿有一手精湛的烹饪手艺,让他到厨房去指导一番,咱们准可饱餐一顿!」
  「呵呵!太好啦!彦儿,你就快去吧!」
  陶彦颔颔首,立即走向厨房。
  他走入厨房,一见两位姑娘将一条尺余长大锦鲤鱼按在砧板上,颜翠芝拿著一把菜刀却不知该向何处下手?依灵伊一见到陶彦,好似见到救兵般,立即叫道:「真讨厌!你怎么拖到现在才来呢?交给你啦?」
  说完,立即松手松手後退!颜翠芝尖叫一声,手中一滑,那条锦鲤鱼立即溜了出去。
  陶彦身子一闪,抄住锦鲤,朝砧板一按,含笑朝颜翠芝道:「借把刀!」
  颜翠芝将菜刀递过去之後,立即红著双颊退到一旁。
  陶彦熟练的将锦鲤拍昏,立即剖腹刮鳞。
  他朝板上的疏菜一瞄,含笑道:「伊妹、芝妹,麻烦你们洗米,点火吧!」忙了盏茶时间之後,「清蒸锦鲤」已经上锅,米饭也已经入锅。
  陶彦将另外两道菜洗净备妥之後,含笑道:「芝妹,你和爷爷较少吃肉吧?」颜翠芝被他那两声「芝妹」唤得心儿甜兮兮的,立即低头蚊声道:「爷爷已逾八旬,比较不适合进食肉类!」
  「嗯!有理!」
  依灵伊脆声道:「芝姐,原来你是不沾肉类,怪不得清逸出尘,好似仙女哩!」「伊姐,小妹俗透了,那似你美若天仙呢?」
  陶彦看著她们互相客套,一颗心儿差点乐昏,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双眼亦流露出缕缕的光辉。
  依灵伊见状,立即轻咳一声,问道:「彦哥,你上回是如何失踪的嘛!害人家吃了不少的苦,看你该如何赔偿?」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在与镇民欢饮之後,在返家途中突然被人以树枝袭击,当然要入内去讨个公道。」
  「那知,我一入林,便看见一位书生带著一只『赤猴』,我以为那位书生入庄盗取『赤猴』,为了索回便上前与他动武……………」
  他接着便把失手遭擒,又被易容封住功力及如何偷偷冲穴终於恢复功力的经过说了一遍。
  依灵伊立即问道:「那位书生是不是广寒宫的常二姑娘?」
  「是的!不过,我是在事後才知道的。」
  「少撇清啦!你既然恢复功力,怎么还会和她们扯在一起呢?」
  「我要索回那只『赤猴』呀!」
  「好!算你有理!後来呢?」
  「我後来发现塞外三魔那六个魔头居然和毒诸葛在一起,而且计划要擒拿飞龙女,我就偷偷的跟踪啦!」
  说至此,厨房中已经飘出饭香及鱼香,陶彦拿起酒倒了一小匙加入鱼身之後,立即覆上锅盖。
  厨房中立郎弥漫著一阵清香。
  颜翠芝轻咦一声,问道:「想不到锦鲤清蒸起来会如此的香!」
  依灵伊含笑道:「芝姐,你以後一定口福不浅的!」
  颜翠芝红著脸低头不语。
  陶彦加旺灶中之火势,将菜入锅之後,立即挥铲忙碌起来。
  盏茶时间之後,三道菜肴,一锅饭和一壶酒已经上桌,阎王愁尝块鱼肉,颔首赞道:「好!果然不愧为现代易牙,呵呵!」
  池光辉含笑道:「颜老,你以後可有口福啦!」
  「呵呵!的确不错!彦儿来,陪老夫喝一杯!」
  池光辉忙道:「颜老,该改口了吧?」
  「呵呵!不错!来!咱们一起乾杯吧!」
  这一餐吃得愉快万分,饭後,颜王愁含笑道:「彦儿,咱们别摆那些世俗虚礼,爷爷就把芝儿托付给你,如何?」
  陶彦应声:「是!」立即跪地行礼。
  颜翠芝羞答答的陪跪在一旁,一颗心儿雀跃万分跳个不停。
  阎王愁呵呵一笑,道:「起来吧!」
  依灵伊含笑上前握著颜翠芝的柔荑,唤道:「芝姐,咱们终於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实在太好啦!」
  颜翠芝羞涩的点点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池光辉含笑道:「颜老,恭喜您啦!」
  「呵呵!老夫今日实在太高兴啦!走!咱们去见见苟全英,先把威远镖局及神旗帮的紧张气氛缓一缓吧!」
  池光辉含笑道:「对!咱们这些老鬼留在这儿,反而会惹人厌哩!」
  依灵伊一听阎王愁要出面斡旋,心知事情已可摆平,立即啐道:「叔叔,人家可没有赶您哩!」
  「哈哈!叔叔最识相啦!还是早溜为妙!」
  阎王愁呵呵一笑,道:「丫头,你那匹『乌云盖雪』借一下吧!」
  「爷爷,您肯骑它,是它的荣幸!」
  阎王愁呵呵一笑,立即走了出去。
  池光辉含笑道:「伊儿,我先把那只『赤猴』送回庄啦!记住,若玩腻了,还是及早回去见见老庄主吧!」
  说完,立即也飘然出厅。
  两声悠扬的马嘶之後,阎王愁及池光辉已各跨一匹健马离去。
  陶彦感激的道:「为了敝帮之事,还要劳动爷爷,实在真过意不去!」
  颜翠芝蚊声道:「爷爷天生劳碌命,早就想要出去走动了,难得有这个机会,他当然要赶快溜啦!」
  陶彦闻言,不由一怔!
  依灵伊含笑道:「彦哥,我前日来此之时,爷爷早就想溜出去透透气,如今有你做挡箭牌,他当然要溜之大吉啦!」
  「爷爷真的这么外向吗?」
  「他呀!一分钟也闲不下来,不过,若非他喜欢跑,你和芝姐可能都要陷入毒诸葛的魔掌啦!」
  颜翠芝斟了一杯茶,送到陶彦的座前,蚊声道:「多谢你的救命大恩!」
  陶彦道声:「不敢当!」立即接过那杯茶。
  依灵伊脆声一笑,道:「哟!瞧你们这副相敬如宾的模样,真受不了,彦哥,你想不想听听我这段闯江湖故事!」
  「固所愿耳,自知理亏,不敢启齿矣!」
  「算你还有一点良心,我在听见你失踪之後,立即带著『赤猴』骑著宝马沿途追踪搜索!」「那知,该找到的找不到,不该找到的却全部找到了,一批批自命清高的家伙及头顶长癞,脚底生脓的坏蛋,全部找上我了。
  「哼!他们皆想得到『赤猴』,我乾脆开出条件让他们互相拼个你死我活,然後,我再趁机扬长而去!」
  「哇!那一定很热闹,可惜,我不知此事,否则早就前往捧场了!」
  「你呀!身在温柔乡,那知天下事!」
  「我………我…………」
  「算啦!我不跟你计较那么多,只要你凭良心,不要喜新厌旧冷落芝姐,我及蓉蓉,我们就心满意足啦!」
  「我…………我不会那么过份啦!」
  「我相信你啦!当我正把那批贪心的家伙玩弄於掌心之际,却在洞庭湖畔,遇上一个讨厌的家伙,差点被他气死!「是谁?」
  「那家伙一身白色儒衫,年约二十一、二岁,自称姓方,名叫梅长,不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而且挺会整人,我先後被他整了三次。」
  「怪的是,他只是要整我,根本无意得到『赤猴』,甚至还在暗中替我解围,我实在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他是如何整你的?」
  「每当我易容成男人,他就故意揭我的底,甚至还故意泄露我的行踪,害我遭人围攻,他却在旁看热闹!」
  「好可恶的家伙!你看我如何揍他吧!」
  「那家伙的身法甚怪,武功也挺高的,你可要小心些!」
  「哼!越高明越好!」
  「彦哥,说说大嫂吧!」
  「她是一位艳若桃李,武功奇高,敢爱敢恨,令人敬佩的女人!」
  「她有没有芝姐美呢?」
  颜翠芝忙道:「伊姐,你才美哩!」
  「不!芝姐,你是一位充满灵气的女人,跟你在一起,令人如沐春风,那似我恃骄蛮横,好似一个『恰查某』!」
  「不,这正是你大方、爽朗之处,小妹好羡慕喔!」
  「咱们别互相标榜啦!听彦哥的讲评吧!」
  「这…………叫我怎么比呢?各具擅长呀!」
  「少乡愿啦!快说吧!」
  「大嫂甚具魄力,江湖经验丰富,反应特快,这是我对她的感想!」
  「那我们呢?」
  「这………完美无瑕,叫我怎么说呢?」
  「又乡愿啦!」
  陶彦双颊通红,想了好一阵子之後,道:「我实在找不出你们的缺点,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你们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呀!」
  「呸!又在拍马屁哩!算啦!再听下去,恶心死啦!」
  口中如此说,嘴角却漾著醉人的欣喜笑容。
  颜翠芝突然问道:「伊姐,爷爷已经再履江湖,咱们是不是也要配合呢?」「这…………由彦哥决定吧!」
  「芝妹需要休养几日,为了避免敝帮之人担心,我想出去一趟!」
  「叔叔自会转达此事,我觉得你目前不大适宜出面,反正已有爷爷出面斡旋,你认为如何?」
  女人的心眼较窄,说穿了还不是她不希望陶彦去找常妍妍及小婉,可是,她却编织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聪明的陶彦岂有不知她的心意之理,立即颔首道:「好吧!这儿的环境挺幽雅的,我就在此地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哼!享受!门儿都没有,三餐全看你啦!」
  「没问题!不过善後清理工作可要靠你们啦!」
  「好嘛!不过,这一餐仍要交给你全权处理!」
  颜翠芝难为情的道:「伊姐,咱们自己处理吧!」
  「不行啦!你身子不适,我该照顾你,还是交由他来处理吧!」
  陶彦忙道:「对!交给我来做,两三下就可以清洁溜溜了!」
  依灵伊脆声道:「算你自动自发,表现优异,事实上,冲著爷爷送你那颗『大还丹』,你应该更卖力些!」
  「什么?我吃了少林傲世灵药『大还丹』啦?」
  「是呀!否则,你的伤势那么重,又在水中泡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恢复得如此的迅速呢?」
  「这…………这实在太承当不起啦!我该如何报答这份大恩呢?」
  「格格!你只要好好的对待芝姐就行啦!」
  陶彦及颜翠芝听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芝姐,咱们去休息一下吧!彦哥,看你的啦!」
  说完,牵著颜翠芝笑嘻嘻的回房而去。
  陶彦含笑摇摇头,立即开始清理餐具。
  他忙了盏茶时间之後,走到厅中一听二女仍在房中脆声交谈,他思忖片刻,立即盘坐在竹椅上调息。
  他自从被震伤之後,一直没有好好的调息过,此时一调息,他立即觉得全身的真气好似地震般翻腾不已!哇操!至少增加五成的功力哩!这怎么得了?他忍住惊喜,迅速的调息著。
  当他在黄昏时分醒来之後,凝神一听二女分别自大厅左右房中传出鼻息,他由那鼻息声音知道二女必在调息。
  他甚至听出颜翠芝的功力此依灵伊尚逊半筹。
  他一见天色已经不早,走入厨房,一见缸中尚有三条活锦鲤,一见架上所剩青菜不多,立即捞起两条活鱼。
  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他忙得不亦乐乎。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他方始弄妥那两条鱼及一小锅饭,当他端到客厅之时,立即吆喝道:「吃饭罗!」
  立听依灵伊在院中应道:「马上来啦!」
  陶彦走到厅外,一见二女在院中堆石插枝,立即忖道:「她们在布什么阵呢?紧张兮兮的!」
  他虽然略谙阵法,可是,瞧了好半晌之後,只觉变化甚为繁复,越瞧越头晕,乾脆回到桌旁等候了!半个盏茶时间之後,只听二女边轻笑交谈边走入厅,只听依灵伊叫道:「哇!红烧鱼哩棒喔!彦哥,谢啦!」
  说完,立即掠到桌旁,取筷挟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陶彦见她如此的捧场,立即含笑道:「小姐,保持一点淑女凤度吧!」
  「去你的!谁叫你要引诱人!」
  陶彦朝自己的身上一瞧,佯叫道:「引诱人?没有呀!」
  依灵伊双颊一红,啐道:「你真坏!我是指你故意把鱼做得这么香,引诱人家垂涎三尺,你到底想到那儿去啦?」
  陶彦瞄了低头坐在一旁的颜翠芝,立即收敛的道:「失礼!失礼!算我失言,趁热吃吧!」
  「对!爱就是把菜吃光光,芝姐,酒呢?」
  颜翠芝立即自柜中取出一坛酒来。
  陶彦见状,立即忖道:「夭寿!看样子她们一定又要采取『联合阵线』,今晚,我又要加班啦」
  由於有了心理准备,三人边享用活鱼边轻酌起来。
  在依灵伊及陶彦妙语如珠谈笑之下,颜翠芝也逐渐的大方起来,那三斤酒也逐渐的流入他们三人的腹中。
  二女双颊通红,倍添艳丽,瞧得陶彦绮思连连。
  在他的软硬兼施之下,那两条鱼被吃得清洁溜溜,只见陶彦哈哈一笑道:「爱就是把鱼吃光光,多谢捧场!」
  依灵伊捂著小腹,啐道:「那有人如此强迫中奖的,撑得难过死了!」
  「哈哈!饭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出去散散步吧!」
  「芝姐,你陪他去熟悉一下阵式,我去休息一下吧!」
  第十章 左拥右抱乐无穷
  陶彦跟着颜翠芝走出厅外,立听她低声道:「彦哥,院中已经布下「天梯阵」,你要不要先听听口诀?」陶彦摇头道:「有了你这张护身符,我何必再伤脑筋呢?」
  说完,右掌已搂上她的纤腰。
  颜翠芝似遭触电,立即全身一震!陶彦将她一搂,含笑道:「带我去见识一下「天梯阵」吧!」
  颜翠芝羞喜交集,一颗心儿怦跳如雷。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中,莲足在阵中忽前忽后,左移右闪的移动着。佳人在抱,陶彦乐得心儿痒痒的,手儿搂得更紧了。
  颜翠芝想不到自己会因祸得福找到这位如意郎君,此时依偎在他的怀中,那份欣喜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若非为了避免陷入阵中,她早就倒在他的怀中了。
  出阵之后,只见夜风徐徐,上弦月高挂在天空,四周一片寂静,陶彦柔声道:「好美的夜景喔!芝妹,你在这儿住多久啦?」「五年多了,爷爷说此地甚为偏僻,这片竹林甚便於练习轻功,加上他要炼制解药,所以,一直在此地。」说话之中,带着陶彦在四周漫步。
  「喔!看来你的轻功不错哩!」
  「那能和你们此呢?」
  「芝妹,你太客气啦!在爷爷的调教之下,你会差到那儿去呢?」
  「彦哥,你太夸奖了,爷爷一向热心救人,仅练了一些自卫招式,因此,武功一直无法晋人顶尖高手之林!」「芝妹,咱们明天找个时间砌磋一下,如何?」
  「好呀!神旗帮的武功扬威武林甚久,你可要多指点一番哩!」
  「我会的!不过,我所修练的武功多是属於阳刚方面,此较不适合女孩子修练,我会另挑些让你试一试!」「彦哥,谢谢你,咱们回去吧!别让伊姐一个人等太久啦!」
  「二人人厅之后,立听依灵伊脆声唤道:「彦哥,请你来一下!」
  颜翠芝的双颊倏地一红,立即低头不语。
  陶彦心中有数,立即应声「来罗!」同时走了进去。
  他踏入她的房中,只觉一片黝暗,立即含笑道:「伊妹,你要玩捉迷藏吗?」一阵细响过后,一粒小物已疾射向陶彦的面前。
  陶彦右掌一伸,以食中二指将它挟住,一见赫然是一粒李子,他立即轻声道:「多来几个嘛!挺好吃的哩!」说完,立即将那粒李子塞入口中。
  榻上传出一声脆笑,房空止即「唰………」连响,二十余粒李子疾罩向他的上半身,陶彦双手连挥,立即将那些李于全部抓住手中。他刚将那些李子塞入口,一见他又以品字手法及连环手法将一篷李子掷了过来,立即将右掌斜切,左掌一旋。「叭……」连响声中,那些李子纷纷落入他的掌中。
  「咦!这是什么手法?」
  陶彦塞了一大口的李子,那有空说话,只见他疾闪到榻前,扑上她的身子,立即将口附了上去。一粒粒的李子立即自他的口中滚入她的口内。
  依灵伊被他一压,早已全身酥软,当她发现口中已经「大爆满」欲加挣扎之际,陶彦却已倏地侧躺在她的身边。依灵伊挖出那些李子,连喘数口气之后,佯瞠道:「彦哥,你真坏!差点把人家噎死!人家要你赔!」「哈哈!是你先要谋杀亲夫的呀!」
  「去你的!胡说八道!罚你把它们吃光!」
  「这……我又没有害喜,干嘛要吃李子!」
  「你……你欺负人!快吃!」
  「好!好!我吃!我吃!不过,可不可以分期付款呢?」
  「要拖多久?」
  「这……慢慢来嘛,我要先吃好吃的!」
  说完,立即贴上了她的樱唇吸吮起来。
  这一吻,依灵伊整个的软,她将李子放入纸袋内,双臂一圈,立即热情的吸吮着,胴体亦启动报到了。 叶茂花开好探春,楚楚衣冠反累赘,衣衫纷双之中,榻上立即出现两具细白的身子,房内气氛为之陡升!风流自是少年行,男欢女爱干戈扬,双方摆开架式,战技日益纯熟的陶彦,不用「试瞄」即可登堂入室矣!「妙境仙乡何处寻,桃源洞内潮连天,方寸原为销魂地,引得渔郎来问津」房内立即战鼓连响。陶彦好似挥动令旗般左冲右杀!依灵伊旁敲侧击竭诚相迎!陶彦见状,心中一动,连杀盏茶时间之后,立即使出「卧指南山」「童子坐怀」「立地生根」等绝活。依灵伊乍遇这些新鲜花样,原本羞赧万分,可是,当她尝到妙味之后,心虽暗乐,却立即低啐道:「彦哥,你从那儿学来这些羞死人的花样?」「哈哈!这些也是武功招式呀!」
  「少狡辩!从实招来,哎唷!」
  陶彦一记「直捣黄龙」杀中她的「要害」之后,故意紧急刹车,问道:「伊妹,你……你怎么啦?」「我………没什么!你快说嘛!」
  「不!我不说!除非你非说出离庄之后的情景。」
  「好嘛!人家说嘛!不过,你不能停嘛!」
  「好………不停就不停!」
  於是,在战鼓伴奏之下,依灵伊开始敍述着:依灵伊自从离家依家庄之后,顿觉天地茫茫,不知道该往那一个方向去追寻陶彦,心中难免有些惶恐。她毫无江湖阅历,骑着那匹引人触目的「乌云盖雪」,带着众所唾涎的「赤猴」,公然在大道上盲目奔驰,而且在人多眼杂的客店酒楼落脚,专门注意那些和陶彦年龄身材相似的人。这彷如大海捞针,但聪明的灵伊,这时也觉得一筹莫展,只好在没有办法之中,采取了这种「守株待冤」式的愚蠢办法。但她所骑着的「乌云盖雪」,和所牵带着的「赤猴」却是到处引人注目,还好,她这一来倒使别人摸不透她是什么来路,不但没有发生麻烦,而且,在很多地方还得到别人的刮目捣看,加倍善待。依灵伊是极端聪慧的,她立即发觉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尤其是惹过几次小小的麻烦之后,她更觉得自己过於惹人注目。於是,她改变了方针,白天,她住在客店里,将坐骑和「赤猴」安置好,然后一个人到处溜躂,或在茶楼酒肆中打听消息。夜晚,她再离开客店,带着「赤猴」赶程,这样一来,她不但逃避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还听到了江湖上若干传说。好在她年纪虽小,但胆子却大,又恃着自己有一身武功,所以虽然晚上赶路,却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地方。然而,江湖上是凶险巨测的,这其中虽然有许多慷慨侠义之士,但也有不少心怀不轨,阴险而为非作恶之徒。依灵伊离开依家庄后不到几天,就被人不动声色地暗中盯牢,这夥人起初是觑腼依灵伊的「赤猴」和「乌云盖雪」。但后来知道她是依家庄的宠物,依文泰及汪如梅两人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时,却又想连依灵伊本人也一并拿回去了。依灵伊初时并未发觉,她机灵的脑子正被那些断续的传说所占据着,她听到了一些有关威远镖局和神旗帮的事,也听到大漠「广寒宫」的名字。更听到在她印象中已经模糊了的飞龙女施贵樱的名字,而使他不得不格外警惕的,就是她也听到了叔叔和哥哥们已经四处出动去找她。她本可以立即和依家庄的人取得连络,但她却不,她根据传言中的资料,再加上自己的判断,她取道武昌岳州一带。这一来,她就落入了神旗帮的眼线,但此时的依灵伊已不像初出来时那样的莽闯,她立即发觉最少有三股不同来路的人在暗中监视着她。依灵伊心中非但不惊不怒,反而觉得有趣,她存心要和这些人捉捉迷藏,当下不动声色,装作没有发觉自己被人跟踪,大模大样地找了客店。她故意吩咐掌柜,安排了一间清静幽雅的大房间,说她要住上几天,并吩咐了一桌酒席,准备款待客人。她大声吩咐完毕之后,即走入了租下来的客房,那三夥暗中盯住她的人,万没料到她已发觉了被人盯梢。更想不到一个小小女子会弄什么鬼计,於是等了半天,待大家发觉时依灵依已走得不知去向。依灵伊离开后并不立即上路,却在通往岳州的官道傍边,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注视着大路来往的行人。果然,不久她即看到了几个行色匆匆的人向岳州方面奔驰,而那几个人依灵伊认得正是一直跟踪自己的人。她见那批人相继赶路的模样,正在暗喜之际,突然有人走到她的面前,冲着她道:「啊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依灵伊生平最忌别人说她小,闻言不由恨恨地白了那人一眼,正想开口损他几句,但当她一眼看清来人时,不由得暗里冷哼一声。原来那人年约五旬,身材瘦长,满脸阴险,他虽极力装得异常仁慈,但依灵伊却认得他就是曾经跟踪过自己的人,於是她满脸讶异,问道:「你是谁?我不认得你!」那人满脸堆笑,柔声道:「你是依灵伊,是吗?」微微一顿,似在缅怀些什么,然后悠然一叹,道:「难怪你已经不认得我了,我离开你爹爹叔叔等人时,你还只是刚学会说话和走路呢!」依灵伊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瞪着来人仔细瞧了一会,秀眉紧皱,自言自语地低声沉吟道:「奇怪!怎么常常会有人认识我,但我却不认识他们?」她突然提高声吾问道:「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让我仔细想想看还记得不记得?」那人微微一笑,正想开口说话,但这时身傍又走过来一名年近四旬的人,对依灵伊微微一笑,道:「小伊,你总该还认得我吧?你大哥新任庄主的时候,我就是和魏姊姊魏飘萍等人一同去向你哥哥道贺的,我叫丁文虎,你试想想看,还记得不记得?」那人微微一顿,又继续道:「那时,你还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但现今,你已是一位婷婷玉立,貌似娇花的姑娘了……」丁文虎一边说,一边用那双发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依灵伊。
  「丁文虎?……」依灵伊轻轻地念着这三个字,一边举起纤纤玉手,轻按秀额,沉思片刻,然后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娇脆脆地说:「丁文虎?你是说和魏姊姊一起,还有盛哥哥………啊!对了,就是盛泊名哥哥,你们一起到咱们依家庄的!是不是?」她微微一顿,显得有点关心地问:「魏姊姊现在怎样了?她结果嫁给了你,抑是嫁给盛哥哥?」丁文虎一见她已经想起了自己,心里正在高兴,但经她这么一问,心里不禁又感到山大大不乐。但表面却不便显露出来,闻言故作惊讶道:「怎么?你那时候年纪这么小,就懂得我们这些事了?」依灵伊娇笑一声,道:「我怎么不懂?我懂的此你多呢?依我看,魏姊姊后来一定是嫁给了盛哥哥,对不?……」丁文虎心里暗骂一声,但表面上却愤然恨恨地道:「她谁也没有嫁!」
  依灵伊出一连串娇笑,笑声宛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之外,更是圆润甜滑,丁文虎听得心中一荡。但依灵伊却突然收起笑声,道:「丁哥哥,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丁文虎被她「丁哥哥」三个字叫得心中又是一荡,一种异样的感觉由心底泛起,他努力将它平伏,但这一来却又忘记了该如何说。傍边那人闻言插口道:「你大哥已经关照过我们,若是遇上你时,务必要把你带回去………」那人边说边注意依灵伊脸上的变化,但她除了那双的滴溜溜的大眼睛乱转之外,却难於在她那娇丽照人的脸上看出半点端倪。於是那人又继续道:「不过,我们却认为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你有你自己行动的自由,所以……」他故意把话打住,等待依灵伊的反应,但依灵伊静静地在听他说,於是他又只好继续说下去道:「我们觉得还是先徵求依姑娘你的意思,再者,我们帮里也有事急着要我们赶去四川一趟——」那人还未说完,依灵伊已打断他的话,抢着道:「我也要去四川……」
  丁文虎和那人听依灵伊这样说,心中都不禁大喜过望,但表面上却不动於色,丁文虎道「好,你既然要去四川,那么你就随咱们一道走,只是你不要胡闹,到时自然会有热闹好看……」依灵伊两只大眼睛一瞪,不悦道:「哼!我从来就不曾胡闹过……」
  丁文虎和那人同时哈哈大笑,这一笑,依灵伊那娇艳的腮颊立时鼓了起来,小嘴紧紧地闭着。两人见状,连忙收住笑声。
  其实,依灵伊并不是真的生气,她心里面正在盘算着,她觉得奇怪,丁文虎是神旗帮的一名香主,那是不会错的。但另外那人却不是神旗帮的人。
  那么,丁文虎怎么会和这人混在一起又是什么来路?依灵伊心中原来有几份雪亮的,这时却又不得不狐疑起来。但正因为这样,她的好奇心亦不禁大炽起来,於是她表面上装得一无所知,而暗地里却决心要查他个水落石出。丁文虎见她一派憨气天真、娇叹、艳慵,由头至脚散发出一股引入遐思的青春气息,就更加觉得她惹人悦爱。他虽年近四十,但面目清秀,肤色白净,态度翩翩,看上去仍像个小白脸,而他,也一向自鸣潇洒脱俗,以风流才子自居,傲视江湖人物,认为他们都不过是只会动刀动枪的粗汉而已。丁文虎微笑着,以略带兄长辈份的口气说道:「小伊,多年不见,您人是长大了,但仍未完全脱掉小孩子脾气……我们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谈谈,也可增长增长您的见识……」丁文虎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挨近依灵伊,举手搭在依灵伊香肩上。
  依灵伊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丁文虎的手,不让他碰着。
  丁文虎一愕,但继之哈哈一笑,以掩饰自己的窘态,笑着道:「你此我想像中的长大得多了……」这时,另外那人忽地暗陪瞪了丁文虎一眼,然后笑着道:「怎么样?我看咱们还是起程吧?迟了恐怕赶不上热闹看了呢!」依灵伊忽然开口问道:「什么热闹?」
  那人闻言脸色一整,压低声昔道:「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先上程,等会儿再慢慢告诉你不迟……」依灵伊一顿足,表示不依,娇声道:「不!我要你们先告诉我,要不然,我就不和你们一道走,我独个儿自己去!」丁文虎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低声对依灵伊道:「好,反正迟早你会知道,我先告诉你一点也无妨……」他说到这里,像想起了什么,又回首对那人道:「费兄,你先设法去弄二匹坐骑来,我好趁这空儿告诉小伊一个大概……」那被称费兄的人,闻言后,一双限睛意味深长地在丁文虎的脸上盯了一回,然后沉起脸色道:「好,我先去找三匹坐骑来,让咱们好快点上路……」说到这里,阴森森地瞪了丁文虎一眼,一边走,一边回首说道:「我会立刻回来,希望咱们不会有什么枝节,以致躭误了热闹……」丁文虎闻言心中大感不乐,但表面上却哈哈一笑,冲着走远的那人道:「费兄放心,小伊既然喜欢,我们想不赶去趁热闹也不成了!」依灵伊听他们两人一对一答,知道话中有异但却想不透两人弄什么玄虚。丁文虎回首瞧见依灵伊两只又亮又黑的大眼睛骨溜溜地转来转去,心中微微一檩,连忙答道:「你不是要知道我们赶去看的是什么热闹么?来,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再慢慢的告诉你!」说罢!伸手就要去拉依灵伊的玉腕。
  依灵伊蹲坐在马上的「赤猴」突「吱!」一声叫,红影倏射,飞扑而起,猛地一爪向丁文虎的脸上抓去。丁文虎一心一意只想拉依灵伊的玉腕,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变化。
  而且「赤猴」的动作快逾闪电,丁文虎才惊觉,它那锋利的五指已如锢钩般抓到他眼前。O丁文虎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里大喝一声,身子向后一仰,使个「铁板桥」,堪堪躲过「赤猴」一抓。同时,他心中又气又怒,在躲过袭击之后,跟着一个转身,左手运劲呼地一掌向「赤猴」劈去。「赤猴」一击不中,本想扑向依灵伊身上,但这时见对方一掌打过来,不禁又红了眼,「吱!」一声长叫,灵巧的身形腾空转了个大弯,避开对方掌力,然后红影电射,又向丁文虎的面门扑到。丁文虎目睹眼前这只小小猴子,几然有这般奇异的身快和攻势,心中不由一凛,再也不敢大意。左手一招「拨云见月」,格开「赤猴」抓势,跟着一声不响,右手以迅速绝伦的手法,斜里一掌向赤猴的小腹直削过去。这两招用得奇奥迅速,威猛绝伦,丁文虎自信对方即使是罕有高手,也不易幸免,不由面露喜色。但「赤猴」「吱!」地一声长叫,红影蓦地向后瀑泻,竟然立即避开了丁文虎的攻击。丁文虎不禁暗暗吃惊,但也因此而更加气怒,当下两臂运劲,准备一举将「赤猴」击个非死即伤!「赤猴」瞪着一对赤红火眼,准备再度扑向丁文虎,但此时依灵伊忽地开口叫道:「啊 !小乖儿,快回来,不要和他打了。」依灵伊叫罢,那「赤猴」果然「吱!」地叫了一声,飞身扑向依灵伊怀中。依灵伊伸手将它紧紧搂住,无限怜爱地轻抚着它那赤红的软毛,一边低声哄慰着。这情景看在丁文虎的眼里,竟然使他莫名其妙地产生一股妬意,大踏步走近依灵伊,沉声道:「这畜牲不好好教训教训它,总有一天会闯出祸来,你不留它在庄内,却带着它出来招人惹目干什么?」丁文虎说话带有一种教训的气氛和口吻,依灵伊却似乎充耳不闻,依然抚慰着怀中的「赤猴」。丁文虎心中更加感到大大不乐,但却又无可奈何,看了半天,只好说道:「你再这样顽皮,我立刻就带你到你大哥那里去,也用不着再去看什么热闹了!」依灵伊忽地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仰起粉脸,冲着丁文虎道:「我好端端的,谁说我顽皮了?你要告诉我的事还没有说出半个字,却在这里怪起人家来……」丁文虎暗骂自己一声,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竟给这小鬼头弄得莫名其妙地昏头昏脑的?可不是么?自己正事未办,竟无端地和畜牲吃起醋来。依灵伊放下手中的赤猴,走到路傍的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丁文虎也跟了过去,坐在依灵伊旁边。这时烈日高照,大路上的行人断断续续,丁文虎仔细的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低声对依灵伊道:「我们此行不但负有重要而秘密的任务,而且,处境非常危险,帮主一直未曾出面,就是在那里暗中布署着,等待我们的接应。「所以,我的话说到这里为止,你要不要去,随你便,免得到时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担当不了,尤其是你大哥,我十分了解他的脾气……」依灵伊知道他故意不和自己说,但也睹气不再问他。
  丁文虎见她不响,又继续道:「你若果定要和我们一同走,就必须听从吩咐,免得泄露行藏,或惹出任何枝节……」说到这里,声音忽然转得严肃,道:「关於这些,你能做得到么?」
  依灵伊知道此中可能有诈,自己若跟他们去,可能会有什么陷阱,但她却又不知道到底为些什么,而且,丁文虎明明是神旗帮的香主,以神旗帮和依家庄的渊源,丁文虎绝不会加害於她。丁文虎见依灵伊沉默不语,心里不禁又觉得紧张起来,忙问道:「怎么样?此行不此你在依家庄那样,可以任所欲为,你若觉得难於照办,现在你可以立刻回到依家庄去!」依灵伊咬紧了下唇,点点头,然后毅然道:「好,我听你们的吩咐便是——」丁文虎心中一阵暗喜,正巧这时另外那人已牵骑着二匹骏马回来,吩咐道:「咱们赶快起程吧!迟了会错过宿头。」依灵伊眼看那人不但带了二匹坐骑回来,而且还备了不少乾粮,心中一时感到非常纳闷,正想开口询问,但那人已经策马先去,丁文虎和依灵伊也只好随后跟上。由岳州到四川,那路途是相当遥远的,但依灵伊并不在乎这些,她只希望能够早点找到陶彦。他们——一行三人,并不循着官道上程,一开始便抄着荒僻的小路,避开人迹,放马急驰。那两人对依灵伊解释了许多需要这样走的理由,其中而最主要的还是依灵伊带有「赤猴」,很容易会引起人的注意,而且官道上又密布着对方的暗桩,若果走大道,那是相当危险和麻烦的。依灵伊对这种解释未表示任何意见,她,以一种冒险犯难的精神,怀了满腔的柔情,跟着两人走。丁文虎一直暗中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发觉她变得沉默了,那似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个充满着青春气息,娇蛮而任性底少女,此时却变得异常沉默,彷佛是一只受了委屈和惊骇的羔羊,丧失了那爱笑的娇靥,也收起了那种从不依人的语气与娇态。姑无论她所表现的是何种情态,都蕴含有一股极深的吸引力,使人在不知不觉中领受了她的情感。她活泼的时候,艳丽绝世的脸上有着焕发的笑容,一举一动,都充满青春底娇蛮的气息。但此刻当她沉默下来的时候,却是由头至脚,每一肤一发,都沉默下来,连那双水晶般的眼珠,也都在沉默着。丁文虎一生恃才自傲,目空四海,自以为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自他从盛泊名和魏飘萍三人间的一场三角追逐中败退下来之后,他不这样想了。他一变而自认自己为潇洒不羁,放浪形骸的风流人物——对人间,他认为应该抱着一种逢场作戏,不可认真的讥讽态度。没有什么事此情场的打击更能使人失意,也没有什么此情场的失意更容易使人痛苦和自弃。因为情场就是情感与心灵的针锋相对,一旦在这之中伤败下来,那就永远会留下一个难於弥补的创痕。一个具有高度情性的人,他甘愿在肉体上受到更残酷的创伤,也不愿自己的心灵和情感有着些微的残缺。在情场的追逐中失败,是最损自尊的,那此在刀枪拳脚的搏斗中被击败更觉可耻,何况丁文虎的失败又是众所皆知的事,而他本人又是一个自傲自大,目空一切的人,於是他在失意自怜中自暴自弃。他本来是神旗帮的一名香主,但经这一变,却使他成了神旗帮的叛徒与败类,使神旗帮蒙受了莫大的羞耻。他本来就是一个目空一切,妄自尊大的人,但经过这场打击之后,他变得看不起自己,同时,也看不起天下间所有的人和物。更可怕的是:他内心燃烧了一股反动和报复的情感,於是他假借巡视分坛之名,离开总坛,到处采花却杀。以他的一身武功,加之外表一派风流潇洒,或勾诱成奸,或施暴泄欲,一时间被他所蹂躏的妇女不计其数。他起初只为发泄心中的积愤,但所谓食髓知味,渐渐地便沉迷起来,只要是具有姿色的妇女被他看到,就绝难幸免。而且,他结交了江湖上的小脚色,利用他们到处刺探,并在他们那里学到了鸡鸣狗盗的迷魂香,於是更加如虎添翼,振厥难收。「我快累死啦!我要躺下来歇歇……」突听她说罢,马鞍上跃下,向着一棵密丛丛的大树走去。然后,她斜靠着大树坐了下来。
  丁文虎跟了上去,看着她斜斜地靠着大树躺下,四肢,是松懈的,那红润而小巧的嘴唇因呼吸悠长而微微地张开,眼帘,轻轻地下盖着。一切,是显得那样的娇慵无力,而在娇慵无力之中,却又蕴含有无数光与热底燃料,足可燃烧起生命最高度的火花。虽然,她此刻是娇慵与无力的,像在憇息,但却又像渴望和祈待,祈待那身体内蕴蓄着丰富的燃料得到点燃,然后尽情燃烧,发出生命中最高度的光,热和力!丁文虎的血脉突然贲张,达到了爆炸的极点,他脸上浮起了似笑非笑的笑容,翻身下马,向斜斜靠仰的依灵伊走去。他想飞扑过去将她紧紧抱住,要使她整个陷进自己的身体里去,或者,将她吞噬,使她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那娇嫩的身体内每一粒肌肤,都融化在自己的体内,随着自己的血液循行而循行。依灵伊突然轻轻地娇嗯一声,举起玉手按在额前,似是自言自语道:「嗯!我的头有点痛!」丁文虎猛地吃了一惊,稍为清醒过来,关切道:「是不是病了?」
  依灵伊睁开眼睛,突地坐了起来,不悦道:「什么?你还没有去找东西来吃?好,不找就不找,我也不稀罕吃了!」说罢,嘟起小嘴,掉过头去不再看丁文虎。
  丁文虎那股占有的欲念,刹那间又变成了「鞠躬尽瘁」的意念。「我愿以生命的代价去换取!」丁文虎暗想:「即使死了,那也是值得的!」「奸吧!你先在这里好好地休息一会,我立刻去找一找,不管如何,我会尽力找到一点可口的东西回来给你吃……」依灵伊说至此,突然全身一阵哆嗉,「啊!」了一声之后,道:「我……我不行了……下……下次再……再说吧!」陶彦心知她已搭上「爽快列车」,立即放缓速度,问道:「丁文虎那个罪该五马分尸的家伙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没……有……他刚……说完话……趁着转身……却把……那个……姓费的……一掌……劈伤……然后……一剑穿心……」「啊!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他……他对我……不怀好意呀!」
  「该死的家伙,后来呢?」
  「他一走……我……就溜了!」
  「溜得好!那家伙率领毒诸葛诸人存心要毁掉韦香主及本帮数位舵主,早就被我劈成粉碎了!」「劈……得好……哎……我……我……」
  「伊妹,你要不要再「死」一次!」
  「好……好嘛……」
  陶彦微微一笑,双掌攀上「高峯」,在「丛林」中大肆「砍伐」着,一直到她的四肢一摊之后,他方始撤出「丛林」。「彦……哥……去……芝妹……」
  「可以吗?」
  「她……在……等你!」
  陶彦心中一喜,顾不得再披上衣衫,立即「端枪快跑前进」。
  他来到颜翠芝的房外,一见房门轻掩,房内烛火已熄,心中一喜,闪入房中之后,立即走向榻去。他一见颜翠芝虽然面向内侧睡,盖在身上的薄毯却轻轻的颤抖着,他心知此时「无言胜有言」立即自动上榻「报到」。薄毯一掀,他立即发现一具半裸的雪白胴体,心儿一阵激动之后,他立即卸去她的累赘物,然后紧吻着她。他那粗犷的男性气息使她惊喜万分,尤其那炽热的吸吮及爱抚,使她情不自禁的热烈反应着。当「禁区」多了一样东西之后,她不自禁的身子一颤。
  陶彦先以「一档」缓进,同时,慢慢的「自我介绍」。
  随着他那生动的口才及连番令人拍案叫绝的奇遇,他已由「一档」冲到「五档」开始在「高速公路」骋驰了!「连续假日」、「收费站停止收费」,他好似由「基隆」杀到「高雄」般,连「休息站」也过门不入了。颜翠芝乍乘这种「飞快车」只觉阵阵晕眩破天荒的袭遍全身,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叙述衷情了!当抵达「终点站」之后,两人情不自禁的再度搂吻着。
  这趟「爱之旅」启开了颜翠芝的「人生真谛」,她在无法形容欣喜的情况之下,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陶彦轻轻的啜饮着她的泪珠,令她感动得频呼「彦哥」不已!
  翌日辰末时分,熟睡中的陶彦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叱暍及掌凤交击暴响,悚然一惊,立即坐起身子。颜翠芝被他惊醒,立即起身问道:「彦哥,怎么啦?」
  话声方讫,一见自己浑身赤裸,羞得立即取衫遮住上身。
  陶彦道:「外头好像有人在拼斗,我去瞧瞧!」
  说完,立即跃下榻。
  他朝四周瞧了一眼,立即想起自己的衣衫放在依灵伊的房中,立即苦笑一声疾掠而去了他掠入客房中,一见她拥被含笑而眠,心中不由一阵荡漾,突听一声:「帮主小心强敌入侵!」暴吼,他立即悚然一惊。他刚拿起衣衫,依灵伊也被吼醒,立听她问道:「彦哥,出了何事?」
  「我也不知道!院中好似有人在拼斗哩!」
  依灵伊羞赧的以毯遮身,催促道:「你先去瞧瞧吧!」
  陶彦匆匆穿上衣衫,拿着靴子疾掠而出。
  他在厅外站妥,朝外一瞧,只见盛柳杉、盛泊名及韦飘萍分别被两名黑衣蒙面人围攻,另有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则在阵中团团转。他刚穿妥锦靴,颜翠芝已站在他的身边问道:「他们是谁呢?」
  「是敝帮一名香主及两名舵主被欢乐教之人围攻,这批家伙真是阴魂不敌,今日非送他们归西不可!」二人交谈之中,依灵伊也掠了出来,陶彦略一思忖,立即问道:「二位妹子,那十余名会不会冲进来呢?」颜翠芝摇头道:「看样子他们并不谙阵势变化,不碍事的!」
  「好!你们先送我出阵,这十余人就交给你们了,对了,留个活口!」
  二女颔颔首之后,三人立即联袂而出。
  三人出阵之后,二女朝陶彦做个手势,立即重又入阵。
  陶彦站在一旁观战半晌,发现盛柳杉较为危急,立即走了过去。
  论武功,围攻盛柳杉之二人,只要任何一人就足可和他打个平手,但是,盛柳杉每当危急之时,只要使出「旗正飘飘」立可化解危机。那二人一高一矮,一见以二攻一仍制不住盛柳杉,早巳羞怒攻心,此时,一见出现一位来历不明之人,心中更加发急。只听二人不约而同的大暍一声,招式立紧。
  那高的一招「快马抢渡」右手由上而下疾抓向盛柳杉的面门,左手同时一举疾捣向盛柳杉的小腹。那矮的身形倏变,转到盛柳杉的身后,拳脚齐挥疾攻向盛柳杉的背后各处要穴,存心置他於死地。盛柳杉顾此失彼,不由大骇。
  陶彦立即暍道:「止鼓揠旗!」
  盛柳杉心中一动,两手倏地收回下垂,足尖一蹬,身子笔直而起,堪堪躲避过对方前后相夹的凌厉攻势。那两人一见对方突然失踪,急忙收招撤身。
  倏听陶彦喝道:「鸣鼓扬旗!」
  盛柳杉心中一惊,但仍不由自主的大暍一声,身子倏化成头下脚上,双掌向下一张,分别劈向那二人的天地。那二人大骇之下,同时运足功力一招「天王托塔」硬迎上去。
  「轰轰!」两声,那二人立即蹬蹬连退。
  盛柳杉却被震得连翻五个斛斗之后,方始飘落在地。
  他尚未落地,只听「啊!」「啊!」两声惨叫之后,那二人已经张口喷血,踉跄摔倒在地,强欲挣扎起身。陶彦恨透这批家伙,因此,顾不得身份各赏了他们一掌之后,身子一闪,已经飘落在矮汉的背上。右掌一挥,双足一用劲,两声惨叫过后,那两人立即毙命。
  盛柳杉激动得唤句:「帮主!」就欲单跪行礼。
  那知,他的身子甫躬,只见陶彦右掌轻挥,一股气劲不但将他托起,而且还逼得他蹬蹬连退了两步。陶彦想不到自己的功力激增那么多,立即歉然道:「盛舵主,我一时收不住势子,请别见怪!」「帮主神功无敌,属下佩服,请容属下一拜!」
  「情况紧急,你先去支援他们吧!」
  「是!」
  陶彦回头欲瞧二女处置阵中之人,由於阵式已被启动,他只见一片白茫茫,只好重又打量着另外两起战斗。只见魏飘萍趁对方心惊慌乱之际,已经隐隐取回上风,不过,若想摆平对方,则尚需一段时间。盛柳杉父子分别敌住一人,由於士气陡振,立即步步进攻。
  陶彦急於知道二女的安危,立即掏出令旗喝道:「住手!」
  声若焦雷,震得场中七人双耳生鸣,立即收招骇视。
  陶彦暍道:「你们是不是欢乐教之人?」
  那四人一见现场只剩下自己四人,连为首之人已经不见,心中暗骇之余,立由其中一人沉声道:「不错,小子,你是何人?」盛柳杉立即暍道:「大胆!竟敢对本帮帮主无礼!」
  右掌一扬,就欲攻去。
  陶彦含笑道:「盛舵主,别与这位被屎粪污了双眼,见不得人的鼠辈计较,让我先和他们聊聊吧!」「是!」
  那人立即沉声道:「小于,你休逞口舌之利,你可有胆接咱们四人三招?」陶彦闻言,不屑的道:「三招?只要你们撑得住,别说是三招,即使是三百招,还不是「小款代志」!」说完,双肩一晃,已闪到那四人身前。
  那四人目睹这份神奇身法,齐声大吼一声,立即扑了过来,手掌挥劈之中,八道掌劲已经疾劈而至。陶彦存心要立威,长啸一声之后,令旗一挥,「旗正飘飘」疾使而出,一阵眩人的光芒立即朝那四人扫去。虽无骇人的「轰隆」掌声,那四人所劈出之掌劲却原封不动的送回,一阵惨叫之后,那四人立即各被震飞出十余丈外。「砰……」声中,那四人落地之后,立即气绝!恐怖!有够恐怖的掌力!任谁也不敢相信这种恐怖掌力会出自一位少年的手中,盛柳杉三人怔了半晌,立即跪地唤道:「参见帮主!」陶彦想不到自己的功力居然会达到这个境界,不由也怔住了。
  此时一见这三位年纪已经有一大把的人居然向自己下跪行礼,慌忙道:「三位请起!我……我不习惯这份大礼!」魏飘萍恭声道:「先前不知帮主钧驾於小舟,冒犯之处,尚求恕罪!」
  「魏香主请别介意此事,是我不该隐瞒的,起来吧!」
  「多谢帮主不罪之恩!」
  倏听两声娇脆的「彦哥!」颜翠芝二人已疾闪而出。
  「二位妹子,他们是本帮的盛舵主父子及魏香主!」
  依灵伊欣喜的道:「萍姐姐,盛大哥,你们成亲了吧?」
  魏飘萍惊喜万分的道:「小伊,是你呀!」
  两人立即紧紧的握着双手。
  盛柳杉轻咳一声,魏飘萍警觉的松手后退三大步,拱手道:「小伊,咱们先公后私,属下向帮主夫人请安!」依灵伊娇颜酡红,急忙闪了开去,同时脆声道:「彦哥,你看我怎么承受得起呢?你要设法解决呀!」陶彦尚未回答,魏飘萍三人已经向颜翠芝行礼,窘得她慌忙闪避。
  陶彦苦笑道:「本帮弟子甚多,难免会有这种情景,可真伤脑筋哩!」
  盛柳杉忙道:「禀帮主,礼不可废!」
  「好吧!咱们先入内再说吧!」
  依灵伊立即脆声道:「等一下,我先去撤阵再说!」
  说完,立即与颜翠芝含笑而去。
  盛柳杉欣喜的道:「帮主神功盖世,又有依家庄,广寒宫及颜前辈支持,本帮不难重振雄风矣!」陶彦忙道:「此事尚须借重诸位的大力支持……」
  他尚未说完,眼前那片白茫茫倏然消逝,四周赫然倒着十六具尸体,颜翠芝二人己含笑俏立在厅口。入厅之后,只见颜翠芝歉然道:「家祖隐居之地,罕有访客,只好委屈诸位罚站一阵子了!」盛柳杉含笑道:「属下久仰颜前辈在此清修,早巳渴望来此打扰您们,想不到今日竟能如愿以偿,真是大慰吾心!」「盛……舵主太客气了,你们聊吧!」说完,迳自走入厨房烧水泡茶。
  陶彦含笑问道:「诸位为何会与欢乐教高手来此拼斗?」
  盛柳杉恭声道:「属下承颜前辈及池总管告知帮主遇劫呈祥,又发现有一名可疑人物跟踪至此,赫然发现他们竟想冒犯帮主。」「嗯!这批家伙的消息挺灵通的哩!对了,谈谈我那日晕迷之后的情形吧!」「是!自从您落水失踪之后,飞龙女侠三人焦急万分,一直在两岸来回搜寻,本帮亦雇用三百余人人河搜寻。「正值属下诸人焦急之际,承颜前辈及池总管告知你安然无恙,而且已与颜姑娘成亲之事,众人不由心中一安。「飞龙女侠请属下转达在洞庭等您之后,立即离去,属下诸人因为发现一名黑衣蒙面人,所以才跟踪至此!」依灵伊突然问道:「盛舵主,广寒宫二姑娘在获悉帮主与颜姑娘成亲之时,可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陶彦闻言,暗暗叫苦道:「天呀!好大的醋劲喔!」
  盛柳杉含笑道:「化惊为喜,化涕为泪!」
  「那她为何约帮主赴洞庭呢?」
  「她并没有告诉原因。」
  依灵伊美目一转,立即望向陶彦。
  陶彦夷然自若的含笑道:「广寒宫宫主约她们在洞庭会面,我原本要与她商议化解广寒宫与本帮仇隙之事。」依灵伊讶问道:「广寒宫究竟与你们有何仇隙呢?」
  陶彦正色道:「据飞龙女侠告称,本帮老帮主与广寒宫有段误会,我想设法加以化解一下!」依灵伊关心的道:「听说广寒宫宫主不但武功出神入化,而且冰冷如山,你要化解此事,恐怕不大容易哩!」「不!天下无难事,我不信林老会做出「奸嫂弑兄」之事,我有信心及决心来化解这场误会,盛舵主,可有老帮主之清息?」「没有!他老人家自从转达您接掌帮主之后,就消失行踪了?」
  陶彦思忖片刻,道:「盛舵主,今日离此之后,麻烦你转告二位坛主,我在近日内将赴洞庭与他们晤面!」「是!」
  众人又客套盏茶时间之后,盛柳杉三人立即将院中之尸体葬於竹林中,然后方始依依不舍的离去。三人回到厅中之后,颜翠芝立即脆声道:「真受不了,太拘束啦!」
  依灵伊含笑道:「习惯成自然,慢慢来吧!」
  陶彦颔首道:「我也别扭得要死,对了,咱们好似还没吃饭哩!」
  二女相视一笑,立听依灵伊摇头道:「你自己吃吧!我们没有胃口!」
  「为什么呢?」
  「我们方才原本留了一名活口,可是那家伙居然嚼舌自尽,而且还乱喷鲜血,实在嗯心死了,我那有胃口呢?」「想不到欢乐教的人如此悍不畏死!」
  依灵伊冶嗤一声,道:「那些家伙全是作恶多端之人,既然龟缩在该教,当然要乖乖的服从命令啦!」「伊妹,你可知道欢乐教教主是谁?」
  「不知道!这是当今武林最神秘之事,有一段时期,还有人因为林老失踪,而误传他就是那位教主哩!」「看来他的武功也不弱哩!」
  「据大哥说,对方的武功比他犹高出一筹!」
  「啊!那倒是一件棘手之事哩!」
  「彦哥,你放心!若凭单打独斗,他绝对不是你的敌手,如果要群殴,凭本帮及依家庄的人也足可应付了?」「可是,还有威远镖局的人哩!」
  「安啦!爷爷已经出面斡旋了,他们多少会赏脸的啦!」
  颜翠芝颔首道:「不错!爷爷曾经救过苟局主一命,一定可以和平解决的!」「但愿如此!」
  第十一章 岳阳楼前大拚酒
  朝阳乍露,大地一片光明,陶彦与二女衣衫整齐的走出大厅,颜翠芝依依不舍的间头瞧了一阵子,三人立即齐步走。
  走出阵式之后,二女仔细的绕行一周之后,重又分立在陶彦的身边,却听陶彦含笑道:「芝妹,我好似没有见过你露过武功哩!」
  二女会意的朝竹林一瞧,却未见动静。
  陶彦含笑道:「你们别抢功,至少有十人哩!喂!躲在第五簇竹后面的朋友,你的判官笔在亮相啦!」竹林空址即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声厉啸过后,一位黑衣劲装蒙面人疾掠而出,依灵伊一见他的背后挥有两支判官笔,不由暗佩陶彦的武功。颜翠芝立即道:「彦哥,伊姐,小妹献丑啦!」
  右手自包袱中一扯,立即抽出两条四五尺长的彩带,带上串满着五颜六色的彩珠,不住的的叮当作响。那人阴阴一笑,道:「原来是颜老鬼的孙女,过来陪陪大爷吧!」
  颜翠芝神色一冷,叱声:「不要脸!」立即掠了过去。
  那人阴阴一笑,探腕抽出判官笔疾点向她的胸前及腹下。
  陶彦一见那人出手下流,冷哼一声,立即弹出一缕指凤。
  颜翠芝娇叱一声,挥动带上的二十六粒拳头大珠子,似暗器般分向那人的全身穴道疾击过去。一阵叮当声响,惑人耳目,那人暗吃一惊,就欲撤身退走,倏觉右膝一阵麻疹,立即身子一屈。他吓得慌忙挥动判官笔护住身子。
  叮当声响及「锵……」声中,他只觉眼前一花,「啪、啪」二声,他的眉心及胸口立即各中一珠,不由惨叫出声。身子立即趴倒在地。
  颜翠芝恨他口齿不净,上前一步,举足踹向他的背心。
  一阵「住手!」暴吼过后,十五条黑影自村中疾射而出。
  陶彦弯身抓起一把草,暍声:「别慌!统统有奖!」右腕一振,那些细草带着「咻……」声分射向那十五人。「啊!」一声惨叫,颜翠芝已经摆平一人。
  那十人被迫闪退出,一见己方已折了一人,立即围向颜翠芝。
  依灵伊叱声:「不要脸,以多攻少!」早巳疾射而去。
  「唰……」声中,那十二人已经围住二女,仅留三人盯住陶彦。
  陶彦哈哈一笑道:「芝妹,恭喜你击出一支「全垒打」,加油!」
  依灵伊脆声道句:「看我的!」身子一闪,窜近一名大汉身前,斜里劈出一掌,逼得那人急忙闪身而退。陶彦目睹他的身法,立即喝道:「你怎会「风起旗扬」?」
  那十二名蒙面人哈哈狂笑,立即扑向二女。
  「啊!是「挥旗起伏」,伊妹,芝妹,小心!」
  二女长啸一声,各使绝技还击,只见颜翠芝挥动彩带,连点带卷疾攻向四面八方,一时杀气腾腾!依灵伊使出依家庄绝学及赛孔明之「披云掌法」,面对六样不同的兵双攻击,着着抢攻,毫无惧色。陶彦一见那十二人反来覆去只会那两式旗招,心中一安,立即不屑的瞧着站在丈余外的那三人。立听当中那人沉声道:「小子,你既然识得旗招,想必就是最近甫出江湖的「神旗书生」了。」「神旗书生,挺合适的哩!不知是谁替我取的,我真该致赠他一份纪念品哩!」说话之中,已掏出那面令旗。那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道:「啊!神旗令!」
  声音未讫,三人已自不同方位疾射而至。
  陶彦一见他们皆抓向自己的右腕,冷哼一声之后,右腕忽挑倏点,猛地又向下一敲,立听三声闷哼。那三人来得快,退得更快,低头一瞧,鲜血涔涔的掌心及虎口,不由被陶彦的闪电手法震住了!「哈哈!三位领教过烫手山芋的滋味了吧?」
  那三人相视一眼,左掌疾探入胸,迅疾掷出三把匕首。
  「哈哈!你们怎么都掷「快速直球」呢?唉!又要「全垒打」了,实在有够气歹势(不好意思)」!」一式「旗飞云散」,不但立即卷住那三支匕首,而且马上「原璧归赵」,另外还赠送「车马费」。那三人刚闪过匕首,倏觉一道潜劲骤涌而至,「砰……」声中,另外还多了一阵子刺耳的惨叫声音。「哈哈!很舒服吧!还有哩!」
  「旗正飘飘」倏现,光芒及潜劲疾扫而去。
  「砰砰砰」三声,地上立即多了三具尸体。
  陶彦望着那些汨汨直流的鲜血,沉声道:「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可要乖一点,歹路不可行啦!」他抬头一见颜翠芝二人已被冲散,分别被六人围攻,而且颜翠芝也被逼得渐露险象,立即缓步行去。一声沉喝:「加把劲!」过后,那六人立即拼命的抢攻。
  「锵……」声中,颜翠芝急采守势护身。
  陶彦喝声:「够啦!」令旗一挥,疾卷向三名大汉。
  那三人笔直射起身子,探怀抓出一把细针疾射向陶彦。
  「哈哈!难得你们三人自愿充当「空中飞靶」,爱拼才会赢,小心啦!」
  说话之中,令旗早巳一扬一旋,立将那些细针倒卷回去。
  另外二名大汉见状,立即振剑疾刺向陶彦的胸腹。
  「哈哈!你们也要「插花」呀!一起去报到吧!」
  脚踩「迷幻步法」,令旗飞快的一闪之后,现场突然出现五声惨叫,陶彦却得意的哈哈大笑不已!「砰……」五声,那三个「空中飞靶」落地之后,一直翻滚惨叫着,另外二人则后发先至的赶往地府报到了。另外七人见状,骇得拔腿疾逃。
  其中一位老兄可能曾经参加过「奥运百米赛跑」,动作特别的快,在刹那间即已经跑到竹林的边缘。他回头一瞧正在暗喜之际,倏听一声叱暍:「回去!」一道拐风已疾扫到他的腰际,吓得他急忙出掌硬架。「卡!卡!」两声,接着是一阵惨叫。
  断臂及鲜血立即飞向半空中。
  那六人立即刹住身,同时有一人接任那位仁兄,只见他叫声:「我……好恨……」鲜血一喷,立即偏头气绝。
  那人被喷得一身血,抬头一见竹林前挺立一位满头白发,手持拐杖的七旬老妪,立听身边之人骇呼道:「铁拐姥姥!」那人立即放下尸体,上前深深一揖,恭声道:「老前辈仙驾光临,在下等未能远迎,实在罪该万死!」老妪点点头,并不说话。
  那人立即又道:「在下今日有幸得遇仙驾……」
  老妪不悦的道:「你说完了没有?」
  「在下再补充一点,敝教教主久欲见老前辈一面……」
  「你们是那一教的人?」
  「欢乐教!」
  「欢乐?既然欢乐,为何要蒙着脸,见不得人吗?」
  「不!不!此乃教规………」
  「老身管不了那么多,你们来此干什么?」
  「在下奉命追寻敝教昨日在此附近失踪之人……」
  「找到了没有?」
  「没有!不过,看现场的痕迹,他们似乎已经在此遇害!」
  「凶手呢?」
  「可能是这三人!」
  「那你们就替他们复仇吧!」
  「这……这……」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你们想砸了欢乐教的招牌吗?」
  「这……可是……」
  「少噜罗!老身听说你们欢乐教之人皆是百中挑一的顶尖高手,你们就露一手让老身瞧瞧吧!」「这……」
  「丢脸!真是丢脸!留你们这些废物在世,又有何用!」
  身子一闪,拐杖带起阵阵劲风疾扫而去。
  那六人想不到铁拐姥姥会突然翻脸,六人在盛怒之下,先掏出暗器掷了过去,然后以掌劲疾攻过去。铁拐姥姥暍声:「魔崽仔,准备上路吧!」铁拐一旋,磕飞那些暗器之后,一式「白鹤冲天」身子向上射起,立即避开那六道掌劲。身子一翻,右臂一振,连人带拐扑向一名大汉。
  「轰!」一声,地上出现五尺余的大洞,那人惨叫一声,硬被砸成碎烂。
  面对此种骇人的掌力,颜翠芝二女不由芳容一变。
  陶彦却瞧得意气飞扬,蠢蠢欲试,他一见另外那五人吓得夺路而逃,身子一闪,截住两名大汉,立即振腕挥旗。「砰砰!」两声,那两人立即带着惨叫倒飞回去。
  铁拐姥姥呵呵一笑,一拐砸飞一人,立即扑向另外二人。
  那二人一见已经无法逃命,立即扑向颜翠芝二女。
  二女娇叱一声,分别敌住一人,精招尽出。
  铁拐姥姥以杖柱身,瞧了半晌之后,含笑道:「小娃儿,你挺有眼光哩!」陶彦忙含笑拱手问道:「老前辈,请问您是不是陶姥姥?」
  「呵呵!是小婉那个碎嘴丫头告诉你的吧?」
  陶彦立即激动的道:「姥姥,彦儿向您叩头!」
  说完,果真跪地叩起头来。
  铁拐姥姥右掌挥出一道柔劲,原本打算托起陶彦,那知那股柔劲却如泥牛入海迅即消失无形,不由令她一凛。依灵伊击毙对手之后,立即一掌劈向另外一人。
  颜翠芝趁机将彩带一紧,那人立即吐血倒地,她一见陶彦已经跪地叩头,立即掠过去跪在陶彦的后面。依灵伊略一犹豫,立即也跪在她的身边。
  铁拐姥姥呵呵一笑,道:「好!太好啦!起来吧!」
  陶彦三人起身之后,铁拐姥姥立即仔细的打量着陶彦。
  好半晌之后,只见她颔首道:「果然酷肖老身那位侄儿!」
  陶彦欣喜的问道:「真的吗?」
  「呵呵!长沙那些老邻居应该会认出你的!」
  陶彦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查出身世,不由欣喜的全身轻颤!依灵伊欣喜的道:「彦哥,咱们要去洞庭,长沙刚好顺路哩!」
  「是呀!姥姥,我替你们介绍一下吧!」
  「呵呵!免啦!当今武林有谁不知依家庄千金小姐及阎王愁的宝贝孙女已经与你成亲了嘐·你可真有福气哩!」三人立即羞赧的低下头。
  「呵呵!时候不早了,咱们先把这些尸体处理吧!」
  长沙是湖南省的省会,自古以来,即是一个有声有色,令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不知有多少文人雅士在长沙留下了足迹。长沙城南门外有一口白沙井,不涸不溢,井水甘甜,长沙酒楼之菜肴及醇酒即是沾了沙井之光,而声名大噪。这天晌午时分,陶彦三人跟着铁拐姥姥踏入长沙酒楼的大门,立即听见二位小二哈腰作揖陪笑道:「姥姥,您好!」「呵呵!你们奸,掌柜在不在?」
  「在后院休息,小的这就去请他。」
  「好!好!顺便配几样酒菜吧!」
  「是!马上来!」
  四人登上楼,在临窗座头坐下之后,一名小二立即送来香茗,同时巴结道:「姥姥,她们是令孙及令孙媳吧?」「呵呵!老身有这个福气吗?」
  「有啦!您老人家热心助人又救人,老天有眼啦!」
  说话之间,突听一阵「蹬……」步声,接着走上来一对一身锦服的老夫妇,二对中年夫妇和七名少年男女。铁拐姥姥呵呵笑道:「老管,你可以下床了吗?」
  锦服老者忙哈腰道:「老大姐,多谢您救了小弟一命!」
  说完,竟然跪了下去。
  「咚……」声中,十余人立即朝她跪地叩头着。
  陶彦三人见状,急忙飘退到一旁。
  铁拐姥姥呵呵一笑道:「老管,小心会把地板压垮了,起来吧!」
  「谢谢老大姐!」
  锦服老者起来之后,瞥了陶彦三人一眼,讶道:「好俊美的人品,老大姐,他们是谁呀 ?」「呵呵!老管,你还记得我前天托你的那件事吧?」
  锦服老者仔细的盯了陶彦一阵子,突然欣喜的道:「不错!这位小哥儿长得挺酷肖你那位侄儿的。」锦服老妇接道:「不错!这位小哥儿满周岁那年,陶家曾在此地设宴请客,我还记得他的可爱模样哩!」陶彦欣喜的问道:「管爷爷、管奶奶,我真的是陶家后人吗?」
  锦服老者颔首道:「八九不离十,错不了啦!」
  陶彦忙问道:「管爷爷,您可否带我们去瞧瞧寒舍?」
  「老夫身子较不方便,待会由小犬带你们去吧!」
  「是!谢谢!谢谢!」
  就在这时,一位小二已经送来酒菜,锦服老者瞧了菜肴一眼,立即含笑道:「阿丁,再去送道拼盘来!」锦服老者含笑道:「老大姐,您救了我一命,却分文不收,今日这餐饭总该由小弟来作东了吧?」「呵呵!好!好!不过,下不为例喔!」
  「当然!当然!你们慢用吧!」
  说完,率领子孙恭敬一揖之后,方始离去。
  四人重又入座之后,铁拐姥姥含笑道:「这家酒楼乃是百年老店,酒菜甚为道地,你们好好的品尝一下吧!」陶彦举筷遍尝过那六道菜肴之后,颔首道:「果然色香味俱全!」
  依灵伊摇头轻声道:「彦哥,这道蒸鱼却此不上你哩!」
  陶彦含笑道:「已经不错啦!挺新鲜的哩!」
  「呵呵!彦儿,我听妍儿及小婉提过,你有一套精湛的烹饪功夫哩!」
  「雕虫小技啦!姥姥如果有兴趣的话,改天我亲自动手做几道菜肴,让你好好的监定一番吧!」「呵呵!我会密切期待的!」
  「姥姥,你是如何救那位老掌柜一命的?」
  「呵呵!他是营养过剩,气喘痼疾突发,我只是送他一粒药丸及替他推拿顺氧而巳,来,喝杯喜酒吧!」陶彦三人双颊倏红,立即举杯一饮而尽。
  「呵呵!这杯酒除了祝贺你们三人喜结良缘之外,另外尚庆祝咱们能够团聚,当然另外含有祝贺你与妍儿及小婉结合之意。」「姥姥,谢谢你的祝贺!我再敬您一杯吧!」
  铁拐婆婆呵呵一笑,立即又一饮而尽。
  只听她含笑道:「我自从遇见妍儿二人,获悉你可能是陶家后人,就兴奋万分,对了,听说你已经除去姓伍的啦?」「是的!说起来也真凑巧,否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呵呵!姓伍的作恶多端,活该遭此恶报!」
  「姥姥,姓伍的怎会与陶家扯上关系呢?」
  「那家伙原本是陶家的远房亲戚,在他十七岁到陶家拜年之时,竟然想玷污你的姑姑,结果被你父亲阻止。「你爷爷当众逐他离去,并不准他再踏进陶家大门,想不到他却加入欢乐教,练成一身武功,然后回来寻仇。」陶彦点头道:「怪不得他会百般的打骂折磨我!」
  「呵呵!不打不成器,你总算熬出头啦!」
  陶彦苦笑道:「我若回想起以往的日子,还会做恶梦哩!」
  「呵呵!如今该轮到欢乐教的人做恶梦啦!」
  「这……还要靠姥姥的全力支持哩!」
  「呵呵!姥姥的确很想支持你,不过,尚需经过宫主的同意哩!」
  「姥姥,贵宫与敝帮的仇隙真的无法化解吗?」
  「很难!血海深仇岂能轻易化解呢?」
  「可是,我实在不相信林老会做出那种令人发指之事呀!」
  「彦儿,这件事是受害人亲口告诉我的,绝对不会有误!」
  「这……我……」
  「彦儿,你有没有林琪琛的消息?」
  「没有!我也急着要见他哩!」
  「彦儿,你劝他早点出来见宫主,我相信宫主看在你及妍儿及小婉的情份上,一定会留给他一条生路的!」「我知道!不过,我想先和宫主谈谈。」
  「这……我明白你的用意,不过,可能於事无补!」
  「没关系!就让我试试吧!」
  「奸吧!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就回家瞧瞧,顺便到坟前祭拜一番吧!」
  他们四人甫下楼,立即看见方才那批原班人马含笑站在柜前,众人客套一番之后,立即由一名中年人带他们行向城外。五人行约半个时辰之后,立即来到城郊一处杂草丛生的断桓残壁之处,那人立即道:「公子,案发之后,官方自火窟废墟中找出了十五具尸体,经令尊生前好友及邻居集资将那些尸体葬於后院,另立一碑为记!」五人走到后院,果见后院有三堆荒坟,由墓碑字迹可瞧出坟内分别葬着陶彦祖父母、双亲及家丁。」陶彦悲从中来,立即跪在坟前痛哭!颜翠芝亦跪在一旁低头掉泪。
  铁拐姥姥站在一旁默哀片刻之后,咽声道:「彦儿,你们节哀自重吧!血海深仇已报,足慰死者於九泉矣!」陶彦三人起身之后,只听陶彦咽声道:「我一定要重建家园。」
  依灵伊忙道:「对!爹及大哥一定会支持此事的!」
  铁拐婆婆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那人,道:「管掌柜的,请你雇工重建楼房,不足之处,老身下回会再送来!」陶彦忙道:「这怎么行呢?」
  「彦儿,咱们又不是外人,我只是出了一部分而已,妍儿及小婉可把她们的私房钱完全贡献出来了哩!」那人清点过银票,正色道:「请问是不是共计四千二百五十两银子!」
  「不错!可别造得太寒酸,多叫些工人赶工吧!」
  「是!这些银子已经足够兴建两栋楼房了!」
  「呵呵!烦你全权处理吧!老身四人街需赶路,就此告辞啦!」
  柳枝随风飘曳,路上行人如织,陶彦四人随着人潮沿着洞庭湖畔缓缓的走向闻名逦迩的岳阳楼。湖边处处茶座酒肆,游客穿梭,好不热闹。
  四人拾级登上,只见风和日丽,那片壮丽湖水,经点点渔帆点缀,倍增诗意。陶彦极目远眺,顿觉天地之博大,人生之渺小及短暂。
  突听游客中有人吟道:「观沧海之寞寞兮,叹人生若蜉蝣……」
  声吾充满着感叹的情怀,游客们纷纷转头搜寻。
  只见一位全身素白的人倚窗远眺,背得那束又长又黑又柔的头发,似流不尽的溪水般往下垂着。脸上轮廓被阳光一照,更显无比鲜明,彷如一座刻工绝妙的神像,陶彦及颜翠芝及依灵伊不由瞧得暗自心仪!铁拐婆婆面挂微笑,反身远眺湖景。
  那人虽被众人注视,却视若无睹的仍以扣人心弦的声音低吟着:「夫天地之悠悠兮,然知我者几何?……」陶彦心中一颤,拨开身前之人,走近前去冲着那人深深一揖,道:「兄台真是尘世间奇人,在下有幸在此相遇……」那人似吃了一惊,倏地转身,面露讶色的向陶彦上下打量一遍,诧异的问道:「你……你这人可是在和我说话?」陶彦闻言,顿觉自己太冒失,立即窘红着脸,讷讷无语。
  那人瞥了陶彦一眼,突然转身向楼下匆匆行去。
  陶彦不由怔了一怔!突见那人脚下踏个空,身不由主的向楼下冲跌下去。
  岳阳楼虽是分层而建,但每一层都约有两丈多高,那人若跌下去,虽不致有生命危险,起码也会流血成伤。陶彦喝声:「小心!」立即暴射而去,右臂一探,勉强将他抓个正着。
  那知对方不但不表示谢意,反而急挣而开,匆匆的跑去。
  陶彦面上一臊,立即回头望向楼内。
  依灵伊脆声道句:「请借道!」立即率先走到陶彦的身边。
  陶彦苦笑道:「想不到如此俊逸之人,却会如此失礼!」
  依灵伊含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理他,咱们去品尝此地的海鲜吧!」陶彦颔颔首,一见那人已经行人湖畔一家酒肆,立即率先行去。
  四人走入那家酒肆,陶彦一见那人已坐在临湖座头,旁边另有一付座头,於是,他立即率先走了过去。四人坐定之后,一名小二立即走了过来。
  铁拐姥姥点了「活鱼六吃」及一壶酒之后,含笑道:「挺热闹的哩!」
  陶彦正在打量那人,闻言之后,立即陪笑道:「不错!的确挺热闹的,不过,若能雇条小舟入湖一游,不失人间一乐!」「呵呵!老身一向怕水,你们去玩吧!」
  陶彦立即低声问道:「姥姥,您有没找到人了?」
  「呵呵!不急!他们会自动找上门的。」
  此时,小二已将酒菜送到那人的身前,只见他抓起酒壶,立即咕噜灌了起来,陶彦瞧得俊眉一皱:「此人俊逸绝伦,怎会如此粗犷呢?」那人连灌几口酒之后,那对既黑且亮的大眼睛翻了几翻,似在品尝酒的美味,好一付恰然自得的模样。他一发现陶彦在皱眉,突然又举壶连灌七八口,然后掏出毛巾,抹了一下鲜红的嘴唇,瞪着两只大眼睛瞧着陶彦。陶彦一见小二已送来三碟小菜及一壶酒,心中一动,猛地提起酒壶,「咕噜」连响之中,一口气暍光了那壶酒。他将壶盖一掀,含笑朝他一照。
  那人淡淡一笑,立即也将剩下之酒喝光,然后一拍桌子暍道:「小二,快来酒!」陶彦立郎含笑道:「小二,顺便来壶酒!」
  那人淡淡一笑,叫道:「小二,来罎花雕!」
  陶彦立即含笑道:「小二,来罎花雕!」
  铁拐姥姥白眉一皱,立即低头不语。
  颜翠芝关心的张口欲语,依灵伊却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芝姐,别担心,彦哥酒量甚豪,不会有事的!」酒肆中的客人一见两名小一一各抱着一罎五斤酒送到那两位俊逸少年的桌旁,立即好奇的瞧着他们如何个喝法?那人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座头上,淡然道:「小二,你替我斟酒,如何?」
  「公子,小的很忙哩!」
  「小二,我问你,你忙一个晚上,能够赚五两银子吗?」
  「什么?这……这……」
  站在柜后的中年人立即喝道:「添财,还不赶快谢赏!」
  那名小二忙哈腰作揖道:「多谢公子的赏赐!」
  「你别忙着道谢,斟酒吧!」
  小二应声是,立即拍开泥封,将酒倒入壶中。
  依灵伊立刻含笑替陶彦斟起酒。
  那人低声吟句:「美酒当前壶莫空!」立即「咕噜」连灌着。
  陶彦吟句:「壶中不可饲金鱼!」立即「咕噜」灌了起来。
  他由於在依家庄及沐恩镇拼过两次酒,方才悄悄的将真气流转一阵子之后,立即有恃无·恐的灌了起来。那人连灌三壶之后,喝道:「小二,换大壶!」
  陶彦立即也含笑道:「小二,顺便拿个大壶来!」
  大壶一送来,两人喝酒的速度并没有减缓多少,尤其陶彦越喝,豪兴越炽,立即大壶小壶的猛灌着。他方才是等对方乾一壶,现在却一壶壶的灌着,逼得那人也不停的灌着,这下子可累惨了那名小二。只见他倒酒递酒,立即忙得满头大汗。
  突听陶彦含笑道:「小二,再来一罎,大罎!」
  说完,将罎口朝下,摇晃数下。
  三滴酒珠滴下之后,罎内赫然已经清洁溜溜了!那人怔了一下,立即暍道:「再来十斤酒!」同时拼命的灌酒,立即拉近落后的距离,这一来,忙得小二几乎打翻酒罎。那人的脸儿出奇的,仍然白白净净的,不似陶彦已是满脸通红,酒肆中之酒客们低声议论陶彦非败北不可。只有铁拐姥姥不住的望着那人,眉尖皱得更紧了。
  不久,两名小二先后抬来两大罎酒,陶彦一见对方仍未喝完第一罎酒,立即含笑道:「姥姥,你们先动箬吧!」那人长嘘一口气,道:「小二,亮罎吧!」
  小二拭去额上的汗珠,将罎口朝众人一照,道:「喝光啦!」
  「小二,斟酒!」
  小二应声是,将那罎酒放在椅上,开始倒入壶中。
  陶彦拍开泥封,只手斜托酒罎,香浓的酒箭立即源源不绝的流入他的口中,酒客们立即轰然叫好!那人双目神光一闪,冷哼一声之后,沉声道:「小二,抱妥酒罎!」口一张,一道酒箭立即冲罎而出疾射入他的口中。他这招吸酒此陶彦那招倒酒更加高明,众人立即大声暍采!
  酒肆外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了!陶彦见状,边倒酒边忖道:「伤脑筋,我怎么忘了学这套绝活呢?管他的,先把酒暍光再说吧!」两人对拼盏茶时间之后,陶彦又将那罎喝光,那人虽仍在吸酒,不过,由他胸前衣衫轻颤情形,他分明巳不胜酒力。铁拐姥姥欲言又止,只好低头吃鱼。
  陶彦悠悠哉哉的道:「小二,再送十斤酒来!」
  众人不由哗然惊呼!颜翠芝忙低声道:「彦哥,太招摇了吧?」
  「哈哈!酒逢知己干杯少,错过今日,那有如此好酒伴呢,小二,速去速回!」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小二双目一亮,立即快跑离去。
  那人吸完那罎酒之后,徐吐一口气,喝道:「来三十斤酒!」
  「砰!」一声,桌上立即多了一片金叶!小二当然快跑离去了。
  众人不由失声惊呼!铁拐姥姥起身道:「这位公子酒量通海,彦儿,你……」
  那人却沉声道:「这位婆婆,请你别干涉此事!这位兄台方才已经说过,酒逢知己干杯少,在下今日不醉不归!」「这……可否易地再喝,免得影响店家的生意!」
  「哈哈!掌柜的,你听着,你今日的损失全记在我的帐上,知道吗?」
  「是!是!多谢!多谢!二位公子请尽量喝!」
  说完,立即含笑而退。
  不久,两名小二立即抬来四大罎酒。
  陶彦含笑道:「小二,再追加二十斤酒吧!」
  「是!是!马上来!」
  那人吸口气,拍开泥封,仍然张口徐吸。
  陶彦一见他的周身泛出一股淡淡的白烟,心知他必然以内功在炼化酒气,在暗骇对方居然是个会家子之时,立郎也拍开泥封。右掌斜托,口一张,稳扎稳打的接住酒箭,左掌轻放在椅旁,将炼化的酒气悄悄的散於桌下。这套前所未有的「吸排」方式,立即瞒住现场诸人!一个时辰之后,那六十斤酒立即流进陶彦二人的腹中,陶彦那张脸儿虽然仍是通红,双眼却反而更加清澈!那人虽然仍是脸色白净,不过,双眼却已微眯了,只听他暍道:「小二,三……三十斤……再来三十斤酒……快!」铁拐姥姥忙道:「彦儿,别暍了,小心误了正事!」
  说完,立即朝陶彦一眨眼。
  陶彦怔了一下,忙道:「好吧!」
  那人却喝道:「不行……喝……不醉……不归……」
  铁拐姥姥忙道:「对不起,咱们还有事……」
  那人立即暍道:「胡说……有什么事会………会此陪……我喝酒……重要……小二,再给他……三十斤……酒,快……听见没有……」「是!公子请稍候,下人们正去借酒哩!」
  说话之中,四名小二已抬着两大罎酒急走而入。
  铁拐姥姥焦急万分的叹了一口气,立即低头不语。
  聪明的依灵伊早就发现她的神色有异,此时,一见她的焦虑神情及那人的蛮横语气,她立即想到那人会不会是广寒宫宫主?心中一动,立即悄悄的打量着那人。
  此时,那人又开始吸酒,依灵伊一见他的颈间平滑如脂,并不似陶彦鼓起一个喉结,心中更加肯定了!她立即仔细的打量着那人。
  她瞧了半晌之后,立即由那人鬓边之毛发及肤色瞧出那人经过易容,心中更加笃定之余,立即宽心吃鱼。颜翠芝却忐忑不安的瞧着陶彦拼酒的模样,心中不由亦被他那豪放的气势震得更加倾倒了!陶彦倒酒,对方吸酒,在速度上,陶彦却占了优势。
  不过,他稳扎稳打,边倒酒,边炼化酒气,双耳抽空收听众人的纷纷议论及赞美声音,心中不由暗暗得意不已!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突听那人打个酒呃,酒箭立即中断,陶彦刚斜眼一瞥,那人连吸三口气,立即又开始吸酒。铁拐姥姥叹了一口气,道:「满屋酒气,老身出去透透气!」
  说完,立即柱拐走了出去。
  她那拐杖每沾地上一下,地面立即一阵轻颤,吓得众人立即自动让开道路,而且不敢面对她那阴冷的目光。又过了一阵子,陶彦突然听见人群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道:「尚兄,贼婆子已去,咱们可以动手了吧?」「不!那小子还挺清醒的!稍候一下吧!」
  「可是,神旗帮的人不时的来此探望,万一花老鬼(指神旗帮花坛主)赶来,可能就要失去机会啦!」「这小子真的是神旗帮的新任帮主吗?」
  「小弟昨夜亲自听见两名神旗帮弟子在谈论他们的帮主将於今日抵达洞庭之事,这小子器宇非凡,应该就是正主儿。」「若真是他,咱们可不能不小心哩!」
  「嘿嘿!咱们不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如何?」
  「嘿嘿!好主意!」
  陶彦凝神倾听那二人居然商议要对付自己,可惜,在那二人低声研商之际,倏听那人打了一个酒呃,道:「再……来……十斤……」陶彦一见那二人已经朝外挤去,暗道一声可惜,立即加速赶喝!咕噜声中,他在落后半晌之后,亦已解决那罎酒了。
  他含笑道句:「也替在下送来十斤酒吧!」立即坐下来吃鱼。
  依灵伊止即低声道:「彦哥,那人是女的,可能是常宫主!」
  陶彦「啊!」了一声,立即抬头望向那人。
  那人瞪他一眼,道:「你……看……什……么……」
  那声音蕴含娇脆,陶彦心中又惊喜又惶恐,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人冷哼一声,立即闭上双眼。
  依灵伊急忙低声道:「彦哥,他快醉了,别让他休息!」
  陶彦忙道:「这……算啦!他醉了,对咱们也没好处呀!」
  那人倏地冷哼一声,拍开泥封,仿效陶彦以右掌斜托酒罎,张口接住咕噜流出的酒箭,不停的流入口中。陶彦及依灵伊不由苦笑一声。
  陶彦拍开泥封,低声道:「小心袭击!」立即畅饮起来。
  陶彦又饮了将近半罎酒,突听人群外传来一阵轻细的步声,那些步声稽顿片刻,立即有三人迅速的向湖边行去。陶彦立即以左手食指在桌面写个「人」字。
  依灵伊会意的低嗯一声,立即悄悄的打量四周。
  颜翠芝立即也暗暗的凝神以待。
  突听那人打个酒呃,「砰!」一声,将酒罎重重的朝椅上一放,又连打三个酒呃之后,暍道:「好酒!好……酒……」右掌一托,再度灌起酒来。
  陶彦瞄了他一眼,一听那三人已掠到湖边柳树畔,立即将功力聚於左掌,一边佯装继续灌酒,一边注意对方的动静。倏听那人冷哼一声,将酒罎往椅上一放,双目瞄向湖畔,喝道:「你……们……若……敢……打扰……少爷……酒兴……哼……」右掌一翻,三支竹筷已疾射而出。
  「唰!」声中,三名大汉骇得慌忙疾闪而出。
  「波!波!波!」三声,那三支竹筷巳疾射入湖中。
  倏听「卡!」连响,三篷蓝汪汪的细针自三个不同的方位疾罩向陶彦全身,分明打算将他置於死地。依灵伊及颜翠芝娇叱一声,就欲出手。
  陶彦暍声:「别误伤他人!」匆匆的掏出令旗一旋一吸之后,那些毒针好似遇上磁石般立即全被卷入旗中。人群空立即有人惊呼道:「啊!神旗令!他就是神旗书生呀!」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休伤吾帮主!」六道青影已疾射而来。
  惊呼声中,人群立即向四处奔逃。
  却见五道黑影不逃反进,疾射入酒肆大门。
  依灵伊及颜翠芝娇叱一声,立即现身拦住他们。
  七人迅即在酒肆外拼斗起来!那人哈哈一笑,道:「打……用劲……打……掌柜的……你放心……少爷……赔……赔到底……来再送……两罎来……哈哈……不醉不归……」陶彦一见已有六名青衫魁梧大汉接下那五人,颜翠芝两人立即掠到湖畔,拦住那三人之后,马上以精舍款待。陶彦心中一宽,立即继续托酒畅饮。
  突听铁拐姥姥暴暍一声:「兔崽仔!」身似闪电般疾射而至,铁拐挥扫之下,立即有一名黑衣大汉吐血飞出。「扯活!」
  另外四人正欲逃窜,倏见杖影一旋,一名大汉立即又被击出一支「全垒打」,惨叫声中,鲜血不住的溅洒着。酒肆中的陶彦二人却置若未睹的继续灌酒。
  半个时辰之后,那六名青衣大汉朝铁拐姥姥道过谢,抓起地上的尸体,立即疾朝远处射去。铁拐姥姥朝酒肆中瞄了一眼,暗暗摇头,立即端坐在大门后。
  依灵伊及颜翠芝摆平那三名大汉之后,重团座位默然不语。
  太阳逐渐西移,黄昏来临之时,突见那人「呃」了一声,立即张口连吐!铁拐姥姥道声:「何苦如此呢!」立即掠到他的身边,轻拍他的背部。
  兵败如山倒,酒醉如烂泥,那人仗恃有精湛的内功,空腹猛灌酒,此时一垮,连酸水、泪水也挤了出来。地上、身上,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依灵伊及颜翠芝眉头紧皱,一见陶彦默坐不动,只好陪着坐在一旁,双眼却不敢望向地上之秽物。陶彦一见对方垮得如此惨,心中不由一阵歉然,他正在惶恐之际,突听铁拐姥姥传音道:「彦儿,我先送他走,明日午时在岳阳楼会面吧!」他一见铁拐姥姥已拂住那人的「黑甜穴」,立即轻轻的颔颔首。
  中年掌柜一见铁拐姥姥挟起那人要离去,立即颤声道:「老……夫人……酒资……还有……损坏……之物……该……」依灵伊立即脆声道:「那片金叶是假的吗?」
  「啊!该死!我真该死!够啦!够啦!」
  依灵伊淡淡的一笑,一见铁拐姥姥已经离去,立即低声问道:「彦哥,你不要紧吧?」「哈哈!小卡司!咱们去夜游洞庭,如何?」
  「这……你不先见见弟兄们吗?」
  「哈哈!伊妹,你没发现有人要找咱们聊天了吗?」
  依灵伊及颜翠芝闻言,抬头朝酒肆外一望,立即看见一名身材高大,背插一双黄光闪闪大铜鎚的五旬老者和一位俊逸青年肃然而立。依灵伊立即低声道:「那老者曾来过咱们庄中,好似名叫谢元平,外号铜虎,听说不但孔武有力,而且鎚招高明哩!」「喔!他是那一方的人?」
  「啊!我真糊涂,他就是威远镖局的副局主。」
  「咦!瞧他的神色有点不大对劲,莫非爷爷斡旋不顺利吗?」
  依灵伊低声道句:「管他的,走吧!」立即朝外行去。
  陶彦心恐发生意外,立即超上前去。
  双方尚距丈余,立见谢元平身子一闪,拦住了去路。
  陶彦刹住身子,淡然道:「尊驾为何拦路?」
  谢元平上下打量陶彦一眼,问道:「你的意识是否清醒?」
  陶彦仍然淡淡的道:「你看呢?」
  「哼!满身臭酒味,还要撑强,小心出尽洋相!」
  依灵伊柳眉一竖,叱道:「出不出洋相,与你何关?」
  谢元平瞪了她一眼,道:「丫头,你仗着依家庄的势力到处横行,别人会顾忌,我可不放在眼中!」「当然罗!堂堂威远镖局两大副局主之一的谢大侠,岂会瞧得起依家庄呢?更不会将我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中了!」陶彦先朝她使个眼色,又对谢元平道:「尊驾究竟为了何事拦住在下三人,尚祈尽早明示!」谢元平沉声问道:「阁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蒜?」
  「蒜?臭死了!谁喜欢装呀!」
  「你……你休伶牙俐齿,我问你,你把敝局纺姑娘骗到何处啦?」
  陶彦怔了一下,道:「尊驾休信口雌黄,乱栽罪名!」
  谢元平暴喝道:「姓陶的,我尊敬你是一帮之主,所以才好言相对,你最好识相些,早点把人交出来!」「这……在下根本不知此事,叫我如何交人呢?」
  一直在旁冶眼旁观的俊逸青年冷哼一声,喝道:「接住!」
  白影一闪,一封信柬已疾射向陶彦。
  陶彦伸手夹住信东,只见信封当中写着一排端整的字迹「苟姑娘玉纺玉拆」,右下方另写着「陶彦」二字,他不由一怔!依灵伊忙催道:「彦哥,拆开瞧瞧!」
  柬口已拆,陶彦抽出一张信纸摊开一瞧,只见:「洞庭秋水远连天,登楼纵览浩荡景,不失人生一大乐,日落黄昏古楼会。」
  陶彦全身一震,沉声道:「此事发生於何时?」
  俊逸青年沉声道:「昨日晌午时分,在下与舍妹在岳阳酒楼用膳之时,贵帮一名弟子送来此信。」「那名弟子是何长相?有否留在姓名?」
  「那人年约三旬,在下瞧他一身青衫,便没有询问他的姓名,舍妹自昨天傍晚来此赴约,至今未返,尚祈帮主做个交代。」「阁下受骗了!在下未曾书写此信。」
  「这……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况,阁下身为一帮之主,尚祈珍惜声誉,只要你交出舍妹,一切好商量!」「在下真的没做此事!」
  谢元平喝道:「住口!当今武林有谁不知你只要看上美女,就想染指……」依灵伊急叱道:「住口!你凭什么如此羞辱人!」
  「哼!丫头,你们喜欢倒贴小白脸,咱们纺姑娘可没如此的下贱!」
  依灵伊气得娇颜变白,喝声:「住口!」身子一闪,一招「白云苍狗」疾射而去,目标赫然是谢元平的那张老脸。谢元平只见无数掌影翻闪而去,急忙撤身后退。
  依灵伊如影随形急迫而上,一招「鳞云追月」,只听「啪!」一声脆响,谢元平被打得几个踉跄,半边脸颊立即红肿起来。谢元平贵为威远镖局的第三号人物,自认威震黑白两道,那知才一照面之间,就吃了大亏,不由怔在当场不知所措!俊逸青年神色一寒,沉声道:「依姑娘,你太绝了吧?」
  「哼!谁叫他狗嘴吐脏言呢!」
  谢元平突发出一声疯狂的长啸,两眼通红,全身直颤,「呛当」一声,已拔下背上的那两个大铜鎚。猛然一声暴暍,抡鎚疾砸而去。
  依灵伊不敢大意,身形一闪,滴溜溜的转到他的背后。
  谢元平大暍一声,左鎚跟着她的身形猛地一挥,右锤随后砸到,同时左脚往前一抬,借力转身疾扑而去。依灵伊目睹他应变神速,心中不由微微一凛,耳闻背后风声急至,急忙回身啪出一道轻飘飘的掌力。谢元平只觉铜鎚被迫得往外一偏失去准头,大吼一声之后,两只铜鎚似风车般向她翻翻滚滚的砸去。依灵伊自知功力比不上他,立即施展身法飞舞腾跃闪躲着。
  谢元平见久攻无功,忽地鎚势一变,忽疾忽徐,忽轻忽重,但招招都带着一股暗劲向她的身上要害忽虚忽实的击去。依灵伊忖道:「如此打下去,要打到何时方能罢休呢?我如不露一手给他看看,他还真会瞧扁依家庄哩!」在她思忖之中,谢元平忽将双鎚兵分两路,一砸头顶,一扫腰侧,依灵伊不退反进,左手「笑指南天」骈指如戟点向他的腕脉。右掌往侧一拨,拍出一股劲风迎向横扫而来的铜鎚。
  这两招同时发难,快逾闪电,谢元平只觉右腕脉微微一麻,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将攻势收了回来。但就在这时,横扫过去的铜鎚已撞上那股劲风。
  「砰!」一声巨响,那巨大的铜鎚竟向后一晃,谢元平只觉虎口一阵剧疼,阴阴把持不住直欲震飞而去的铜鎚。依灵伊认为他会知难而退,立即收招退身。
  那知谢元平竟急怒得知须张动,额上青筋毕露,红着双眼,狂喝一声,连人带鎚疾扑而去。依灵伊见他如此的不识抬举,不由火冒三丈,一见他疯狂扑了过来,猛地一声暴暍,踏前一步,双掌向前平推而出。陶彦忙道:「伊妹,别太狠!」
  依灵伊闻言,立即「删减预算」仅劈出七成功力。
  「轰!」一声,激起一阵沙石,依灵伊「蹬……」连退七大步,方始摇摇晃晃的停下身子,谢元平则被震倒在地。俊逸青年大吃一惊,忙上前伸手欲扶。
  却听谢元平大吼一声,一鎚砸向俊逸青年的胸口。
  俊逸青年想不到他会有此着,大吃一惊,还亏他应变迅速,身形未定,猛地吸口气向后疾退。谢元平急怒攻心,神智一乱,一鎚迫开俊逸青年后,霍地由地上跃起,厉吼连连的挥鎚砸向依灵伊。陶彦暍声:「住手!」脚下一滑,疾射而去,双手一抓一扣,将谢元平那高大身子疾托而起,然后疾摔向丈余外。「轰!」一声,谢元平双臀着地,结结实实的摔个正着!陶彦滑到依灵伊的身边,柔声问道:「伊妹,你没事吧?」
  「没事!啊!他又来了!」
  果见谢元平厉吼一声,再度疾扑而来。
  陶彦身子一闪,十指箕张,迎向那两个大铜鎚。
  颜翠芝吓得「啊!」的尖叫一声。
  俊逸青年亦神色一变!只有依灵伊不在乎的倒出一粒药丸放入自己的口中。
  谢元平喝声:「不知死活的小子……」立即「追加预算」使出吃奶的力气疾砸下去,颜翠芝吓得不由闭上双眼。陶彦艺高胆大,在双鎚近掌之际,真气骤涌自指尖疾射而出,立即使双鎚之劲道为之一顿。他趁机双臂一振,疾抓而去。
  「扑扑!」两声,他的十指已经插入那又硬又沉的铜鎚之中。
  谢元平只觉胸口气血翻腾,一见良机不再,拼着内腑受伤,厉吼一声之后,双臂一振,打算拗断陶彦的十指。那知,好似蜻蜒撼石般,双鎚不但分毫未动,而且另有两股真气沿着他的双臂疾涌而入,他的那张脸儿立即胀得通红!只见他将牙齿一咬,使劲反扑!「呃!」一声,一道血箭立即冲喉而出。
  陶彦偏头避开那道血箭,立即飘然而退。
  第十二章 荡妇上门来挑战
  「砰砰!」两声,身负内伤的谢元平一个失手,竟让双鎚落地,急怒之下,他厉吼一声,鲜血直喷,竟然仰身倒去。俊逸青年上前扶住他,急道:「大叔,你别激动!」
  谢元平挣开身子,暍道:「小子,老夫学艺不精,今日暂且作罢,不过,只要威远镖局尚有一人活着,你就别想安稳过日子!」说完,不住的剧喘着。
  陶彦苦笑道:「误会!全是误会!在下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认识苟姑娘,否则……」依灵伊立即暍道:「彦哥,别管他,清者自清!」俊逸青年沉声道:「阁下可以把信柬奉还了吧!」
  陶彦正色道:「兄台器宇非凡,想必是苟少局主,在下恳请兄台冷静些,千万别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说完,以双手奉还那封信柬。
  他正欲退回原位之际,突听左侧远处传来一阵衣袂破空声音,轻咦一声之后,立即凝神望去。倏听右侧亦传来一阵衣袂破空声音,他立即神色一肃。
  俊逸青年朝左右两侧张望一阵子,只见除了有数十名游客及城民站在远处围观以外,并无碍眼之人物。他将信东揣入怀中,刚要拾起双鎚,突听两声暴吼:「师父!」
  只见两名三旬左右,背上交叉一双大铜鎚及大铜铲的魁梧大汉,自左侧那十余人群中疾扑而来,俊逸青年立即飘退一旁。那两名大汉扶住谢元平,一见到他的憔悴神色,立即吼道:「师父,是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伤了您老人家?」谢元平摇头不语。
  俊逸青年沉声道:「铜卫、铁卫,你们先替令师疗伤吧!」
  这两人正是谢元平之得意弟子,只见背叉铜鎚大汉应声「是!」之后,立即抱着谢元平退回人群后面。叉铲大汉拾起双鎚,乍见到鎚上的十个指洞,神色立即一变,回头一见到陶彦三人,立即神色一惑!倏见十二条人影自右侧疾射而至,他们甫落地,立即单膝跪在陶彦的面前齐声道:「不知帮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陶彦忙含笑道:「都起来吧!」
  背叉铁铲的大汉见状,吓得立即退回师兄的身边。
  陶彦等那十二人起身之后,双眼凝注当中那位脸圆耳肥,色似红枣,白发飘飘的老者,含笑问道:「是花坛主吗?」此人正是神旗帮二大坛主之一的神力尊者花挺,只见他含笑拱手道:「属下正是花挺。」陶彦颔首道句:「辛苦啦!」立即又朝那位满头乱发遮住又黄又瘦脸颊的老者问道:「是童坛主吗?」此人正是幻化尊者童仁,只见他含笑拱手道:「属下正是童仁!」
  「各位辛苦啦!咱们稍候再敍吧!」
  说完,立即转身瞧着站在俊逸青年身后的那十五人。
  那十五人一字排开,个个脸色精悍,精神饱满。
  站在俊逸青年左侧的那人年约六旬,满腮银须二肘额高高的向前突出,脸色赤红,双目烁光暴射紧盯着陶彦。花挺呵呵一笑,道:「帮主,当中那位公子乃是威远镖局少局主苟继圣,在他左侧那人乃是首席副局主神爪余万中……」那名老者沉声道:「多谢花坛主的夸奖,不过,老朽的龙爪功虽可称为神爪,但此起神旗功,可就差得远,否则,岂会忍气吞声至今。」花挺淡淡道:「余兄太谦虚了,贵局……」
  余万中脸色一沉,截断他的话声道:「陶帮主果然不愧为「神旗书生」,居然将敝局副局主教训到这种程度!」花挺忙道:「余兄,此事必然另有误会,咱们不妨平心静气的讨论一下!」余万中沉声道:「贵我双方之纷争在颜前辈及依庄主调解之下,原本已现和缓,陶帮主为何又做出掳人及伤人之事?」陶彦沉声道:「在下承认伤了谢副局主,至於掳人之事,在下根本未见过苟姑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铜卫喝道:「好!你既然承认伤了家师,在下兄弟两人就代师讨回公道!」说完,两人已经掠了出来。陶彦瞧着俊逸青年,沉声道:「兄台,你目睹事情的经过,请你说句公道话,免得事情越闹越大!」「不错!谢大叔先行动武,自取其辱,不过,他也是为了舍妹失踪之事才出面,你若交出舍妹,今日之事,就一笔勾消!」「可是,在下根本不认识令妹呀!」
  「哼!若非贵帮之人送来你的信柬,舍妹岂会失踪!」
  「可是,在下根本没有写那封信呀!」
  「那你就交出写信之人吧!」
  「这……太强人所难了吧?」
  俊逸青年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依灵伊突然脆声道:「少局主,请你再仔细瞧瞧那些字迹,据我的猜测,那字迹隐含娟秀,分明出自女人之手。」「哼!很好!它是出自你的手中吧?」
  「你……你莫名其妙!」
  铁卫暍声大胆,立即逼了过来。
  倏听一阵阴声阴气的声音冷冷道:「小子,安份些吧!」
  声音方歇,幻化尊者童仁已飘到陶彦的身前。
  铁卫暴吼一声,以手当铲,一掌铲向童仁的小腹。
  这一掌打得风声呼呼,凶猛无此,但童仁却是纹风未动,左掌微张往下一撩,直向对方的腕脉扣去。铁卫微微一惊,迅速撤掌,同时大暍一声,猛地飞起一脚,疾向幻化尊者童仁的「章曲穴」踢去。童仁微微一晃,铁卫只觉眼前一花,又失去对方踪迹,急忙大暍一声,身子向上拔起丈高,迅速的拔出双铲。童仁却轻拂乱发,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铁卫羞怒交加,暴吼声中,舞动双铲飞扑过去。
  童仁俟他攻近,两掌虚虚一扬,一股阴风直向对方荡去。
  这两掌打得似虚似实,铁卫微微一凛,倏地收住冲势,双铲往前面一拨,疾划向对方的掌风。那知双铲一划,竟无着力之处,不由一怔!
  「哼!快叫那个玩鎚的一起上来吧?」
  铁卫大怒,正想破口大骂。
  铜卫掠过来道:「师弟,别人既然如此赏脸,那么咱们就拿出「鎚铲配」来就教一番吧 !」说完,立即起出双鎚。二人立即缓缓的逼了过去。
  童仁阴阴一笑,倏地双臂一张,身形斜飞而起,左手骈指如戟直指向铜卫咽喉,右手一招「摇扇挥令」反扫向铁卫胸前。童仁出手甚疾,招式又诡异莫测,阴风呼呼,两卫未及用兵器招架,急忙向两旁一跃,躲开他的攻势。童仁阴阴一笑,舍开铜卫,追击铁卫。
  只见他的身形似鬼魅般闪到铁卫背后,手臂一伸,五股指风由指上透出,直向铁卫背后各大穴射到。铁卫背后受敌,等他发现时,那指风已近,想躲闪已来不及,要想招架,五大穴道至少会有两处被击中。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铜卫大暍一声,手中铜鎚飞掷而出,闪电般向童仁的背后飞撞过去。童仁硬收回那五道阴劲,大暍一声,左手运劲往后一探,竟活生生的将铜卫猛力掷过来的铜鎚接住。「哼!要送就成一双,只有一个我不要,退货!」话声甫落,手中的铜鎚已脱手飞出,猛力向铜卫掷过去。那威猛的破空声猎猎作响,声势好不骇人!
  此时,铜卫实在伤透了脑筋。
  因为,他一见来势凶猛,并无把握能否接住!可是,他若往旁一躲,身后之人一定倒楣,自己也丢脸!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准飞来的铜鎚,倏地一声大暍,右手运劲往上一抓,果然将铜鎚抓住了。可是,他却被震退五步,虎口一阵麻疼,已被震裂。
  他正感既惊且怒,铁卫已大喝一声,挥动双铲,由童仁的背后杀至。
  铜卫见状,忍着疼痛,一招「红玉擂鼓」,配合铁卫的攻势,两只铜鎚疾砸向童仁的头顶。童仁阴阴一笑,朝侧一闪,疾射出丈余。
  两卫齐暍一声,分自左右疾追而去。
  铜卫手中双铲横扫直砸,由对方的左边攻到,铁卫手中双铲并用,一招「飞燕出巢」,从右方叉剪过去。这两下配合得甚妙,童仁只见四面八方皆是敌人的攻势,已无路可退,於是身子倏地向上拔起,堪堪躲过攻势。身在空中,双臂倏张宛如大鸟下扑,十一指一缩一伸,缕缕阴凤由指上透射而出,分别向两卫的头顶罩下。陶彦不由自主的脱口暍道:「好!」立即屏息静气注视童仁下面的招式是否与自己所想的相同。果然,铜、铁两卫,感到头顶有阴风袭到,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兵器疾向头顶上方反击上去。童仁忽地化指为掌,略沾对方的兵器,身子便借力在半空中翻了过来,头上脚下,笔直向两人的中间坠落。在他快要落到地面之际,四肢倏地大张,手足并用,掌劈脚踢的分向两卫的胸前及丹田等要害攻去。这一招变化奋奥,攻敌不备,正是陶彦心中所想的招式,因此,他不禁又春雷般大暍一声:「好!」眼看两卫至少要负重伤之际,突见斜里涌来四道陪劲,硬生生的将童仁所攻出去的招式追回。陶彦迅速一瞥,立即发现其中两股掌劲是由神爪余万中及他身傍一位老者所发,但另外两股到底是谁所发呢?他立即瞧向自己这边之人。
  当他看到大刀尊者花挺时,立即发现他对自己含笑点头,同时悄悄的指着娇颜酡红的颜翠芝。他心知两人不愿事情闸大,立即朝他们微微一笑!
  童仁冷哼一声,立即步向陶彦,揖身道:「童仁听候发落!」
  陶彦含笑道:「童坛主,你辛苦了,先歇歇吧!」
  倏听一声春雷般暴暍:「站住!」
  陶彦一见出声之人乃是站在余万中身旁之老者,脑中突然忆起一人,立即含笑走了出去,道:「在下陶彦,请问前辈尊姓大名?」那人见状,立即沉声道:「在下姓詹,贱名益晖。」
  「喔!原来是当年独破黑虎寨的大力金刚詹益晖詹老前辈,失敬!失敬之至!」说罢,立即一揖行礼。詹益晖敌意稍减,立即拱手道:「那里,老朽当年硬闯黑虎寨,只凭一时血气之刚,所幸没有丧生,如今想来犹胆颤气馁哩!」「前辈太谦虚了,敝帮老帮主一再的向晚辈提及当年与您共患难的情形,晚辈真该向你叩谢致敬!」说完,就欲向地上跪下。
  詹益晖忙上前架住他,道:「帮主可别折煞老朽矣!」
  「前辈的确是名至实归。老帮主一再的吩咐晚辈若有机缘遇上你,可要好好的向你请教哩!」詹益晖呵呵连笑,竟然忘了双方是处於敌对立场。
  突听余万中沉声道:「詹兄,你可别感情用事!」
  詹益晖神色一凛道:「不错!老朽当年与林帮主的确是莫逆之交,而且还蒙他救了几次命。「但这些年来,他疏於帮务,放任帮众为非作歹,如今居然还欺到咱们头上来,而他却躲着不出,这算什么朋友呢?」他越说越气,到后来几乎要破口大骂。
  陶彦含笑道:「老帮主只因为有要事分不开身,尚祈原谅!」
  「胡说!有什么事情值得处理二十余年的,何况江湖传闻他……」
  陶彦不愿再听见那「奸嫂弑兄」四字,立即含笑道:「前辈既已等了二十余年,何妨再等一些时日呢?」「哼!你还要老夫再等多久?」
  「老帮主已在月余前重入江湖,我相信不会再拖多久了?」
  詹益晖闻言,立即低头不语。
  神爪余万中却冷嗤一声,沉声道:「咱们今日暂把林帮主之事撇开不谈,可是,你该交出本局的纺姑娘吧?」「唉!在下该怎么解释呢?」
  「纺姑娘冰清玉洁,内心善良,一直劝阻敝局与贵帮火拼之事,想不到,你们居然忍心残害这种好人……」「不!在下实在没有做这种事!」
  「哼!那你们就该负责找回她!」
  陶彦犹豫片刻,立即望着己方之人。
  神力尊者花挺轻咳一声,道:「帮主,可否容属下发言?」
  「请!」
  花挺正色道:「余兄,咱们皆是老江湖,别再意气用事啦!你们难道没有派人暗中注意敝帮帮主的行踪吗?「你们难道不知敝帮帮主是在今晨才抵达岳阳的吗?纺姑娘是在昨夜失踪的,怎能与他扯上关系呢?」余万中老脸一红,立即无言以对。
  却听谢元平中气不足的道:「纺姑娘是接到署名陶帮主之信才去赴约的,陶帮主至少该负道义责任!」依灵伊醋劲甚大,深恐又加入一人,立即冷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怀疑那封信根本就是你们揑造的!」「你……」
  威远镖局之人立即怒目相视!陶彦忙道:「伊妹,请你别误会,威远镖局一向正派,不会做出此事的!」余万中突然仰天一阵哈哈长笑,声震云霄,好半晌才收起笑声,满脸阴沉的道:「为了威远镖局的声誉,老夫只好豁出去了!」说完,边走出来边卷起两只宽长的袖口,露出一双巨掌。
  场中气氛变成紧张。
  余万中那双烁光闪闪的双目扫视陶彦诸人以后,沉声道:「你们之中若有人能接住老朽三爪,老朽立即自废双掌退出武林。」说完,那双巨掌立即变成火烧般赤红。
  人的名,树的影,神爪之名,加上他全力一搏,的确不可小觑。
  大力尊者花挺立即踏前一步。
  陶彦沉声道句:「花坛主及各位弟兄,请从速退回去!」立即迎了过去。
  陶彦沉声道:「前辈,请再慎思吧!」
  余万中双层紧闭,双目紧盯着陶彦,一步步走了过去,那十只又粗又长的手指,已变成烧红了的钢爪。陶彦吸口真气,动员全身真气,准备一搏,「赤猴」及「大还丹」所化成的真气立即在他的体内穿流起来!他的身子立即散发出一阵阵红光及白芒。
  一股股异香及清香立即飘人众人的鼻中。
  余万中面对这种异状,立即骇然止步。
  陶彦一见已经发生吓阻作用,立即加速催动真气。
  夜空中立即散发出一阵阵的酒香。
  他的周遭立即散发出一团白茫茫的气劲。
  余万中失声唤句:「炁气!」立即连连后退。
  陶彦不管什么「炁气」「疝气」,一见已经奏效,立即神气起来,真气当然也流动得更加迅速了。突听十余丈外湖畔一株柳树上传出一声轻噫,陶彦立即偏首道:「何方高人?既已来此,何妨现身一见!」湖畔立即传来一阵呵呵轻笑。
  一阵衣衫破空之声,只见铁拐姥姥骑着那支铁拐划空而至,她身形尚未着地已呵呵笑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声音未歇,已落在陶彦及余万中之间。
  陶彦欣喜的道:「姥姥,原来是你呀!他好些没有?」
  铁拐姥姥呵呵一笑,道:「没事了!他原本还要找个机会和你拼一次,此时若听见你如此的关心他,一定会打消主意的!」说完,迳自呵呵连笑!陶彦心中一宽,立即含笑不语!余万中紧盯着她,似在思索该如何处理此事?倏听「轰!」一声,铁拐姥姥将铁拐一顿,地上立即陷进一个大洞。
  「余老鬼,你还不赶快将你这双难看的狗爪藏起来?」
  「陶晶芳,你们广寒宫不是要找神旗帮算帐,怎么……」
  「住口!广寒宫只找林帮主一人,与其余帮众完全无关,那似你们这批人为了一个丫头,就要闹个鸡犬不宁。」「陶晶芳,你说话小心些!」
  「小心些,你先小心吧!」
  「呼!」一声,一拐疾砸过去。
  余万中大暍一声:「来得好!」没等拐势迫近,倏地举爪向上虚空一抓,一股劲风已向上疾迎而去。轰然一声巨响之后,傍观众人的心头都不由微微一震,衣衫被激起的劲风吹得猎猎作响不已。余万中蹬蹬蹬……一直向后退了四大步,只觉五脏翻涌,血气上浮,心头不由一震,连忙闭气定神。铁拐姥姥的身形微微一晃,立即又大暍一声,踏前一步,「呼!」一声,立即又一拐当头砸下。余万中目睹这一拐此方才那拐来势更猛,当下不敢大意,暴喝一声,倏地一爪直抓向对方的铁拐。那知,他这一抓竟抓了个空,毫无着力之处,不由微微的一怔,连忙将所发出去的力道收回。但就在他收回力道之时,一股排山倒海的暗劲立即疾涌而来,他心知中计,慌忙又将力道反激出去。经此一收一放,对方的真气已渗透进来了。
  余万中只觉心脉一震,宛如受了千钧重击,大骇之下,急忙脚踩「移星换月」倏地借势向后飘去。站稳之后,只觉气血翻腾,心知已受内伤,不由神色一变。
  铁拐姥姥呵呵一笑,道:「你别不服!先把伤养好,咱们另外择个好日子,妤地点,再大打一场吧!」余万中身受内伤,不敢吭声,只好低头返去。
  陶彦立即上前一揖,道:「姥姥,谢谢您!」
  「呵呵!别来这套,有一个人吩咐老身来砸你三拐,你准备吧!」
  「姥姥!这……」
  「少噜罗!接招!」
  「呼!」一声,果然向他当头砸下。
  陶彦身子一闪,避开主锋,然后大喝一声,猛地一掌由侧面劈出,斜里向对方的铁拐迎了上去。铁拐灵活的一抽一送,未待掌力沾近,就已由打变制,偌大的一支铁拐竟似利剑般疾刺向陶彦的胸前。陶彦心中一凛,不敢硬接硬架,急忙往旁一闪,同时反掌向铁拐拍出一掌,借势绕着她的身子疾走。铁拐姥姥收起攻势,含笑道:「彦儿,你怎么不敢硬接呢?」
  「敬老尊贤呀!」
  「呵呵!咱们就来玩捉迷藏吧!」
  说完,身子一闪,左掌疾抓向他的胸前。
  陶彦哈哈一笑,道句:「姥姥,彦儿怕痒哩!」双足微一用力,倏地向上飞起,打算掠立在他的身后。「呵呵!你怕痒?好!我看你怕不怕疼?」「呼!」一声,铁拐一扬,朝刚拔起身子的头部疾砸而去。「姥姥!救命呀!」双掌一并,掌力疾涌向铁拐。
  身子却借势斜退而出。
  双方之人目睹这套绝招,脱口喝道:「好!」
  声音方出,威远镖局之人面面相觑,双颊通红。
  「轰!」一声,铁拐姥姥立即后退两大步,双臂不由一阵酸麻!陶彦含笑道:「姥姥,您别玩真的嘛!」
  「呵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接拐!」
  话讫,身子暴弹向半空中,翻个斛斗之后,拐先人后疾射而下,一阵锐啸沿着颤晃的拐尖疾透而出。看来,她已玩真的哩!众人立即屏息静观,陶彦如何破解此招。
  依灵伊及颜翠芝紧张的粉拳紧抓,心儿狂跳不已!
  即使是隐在岳阳楼上的三条人影亦情不自禁的探头一瞧。
  陶彦心中一动,右掌箕张如爪,向拐尖一托,将那股疾劲吸入掌中,左掌食中二指一骈,真气疾透而出。对面那家酒肆的大门立即木层纷飞,门板上赫然现出四行字迹:「威远弗届金镖局神旗结盟相得彰广寒仙境心向往欢乐群丑皆匿迹。」
  书至此,只见他喝声:「姥姥,小心啦!」左掌朝右腕一搭,「天王托塔」疾托而上,立即将铁拐姥姥震出二十余丈高。只见她将双臂一振,铁拐一掷,一式「追星逐月」踏上拐身,好似搭上仙拐般疾朝岳阳楼前射去。夜空中立即传出她那欣慰万分的呵呵笑声。
  陶彦微微一笑,朝木门一瞧,立即走了回来。
  神力尊者花挺诸人敬佩万分的唤声:「帮主!」立即单腿跪地,双手一拱,满脸敬佩的瞧着他。陶彦含笑道:「诸位请起来吧!」
  「是!」
  众人起身之后,陶彦朝俊逸青年拱手道:「兄台,令妹失踪之事,在下会请敞帮弟兄们全力搜寻的,告辞!」说完,立即率众而去。
  俊逸青年率众走到木门前,一见每字皆入木三分,而且将威远镖局排在首位,隐有结盟之意,立即沉声道:「买下这扇门板吧!」说完,迳自离去。
  铜铁两卫步入酒肆片刻,立即拆下门板随同众人离去。
  此时,在岳阳楼中,立听铁拐姥姥含笑道:「宫主,你没话说了吧?」
  只见那名方才滥醉如泥的俊逸青年颔首道:「奇才!真是奇才,妍妹,小婉,我放心将你们交给他了!」站在一旁的常妍妍及小婉羞喜交集,两张脸儿垂得更低了! 且说,陶彦随着众人进入一家豪华宅院,互相敍过礼之后,陶彦立即下令众人出去寻访纺姑娘的下落。这家宅院主人乃是神旗帮一名舵主所拥有,陶彦及颜翠芝二女甫各自回房,立见房内已备妥温水及香茗。陶彦洗过身子,换上一套青衫刚坐下饮了三名香茗,立听三声「剥剥」轻响及一阵苍劲声音道:「禀帮主,厅中有一神秘女子求见!」「喔!我马上去!」
  走入厅中,他立即发现一位体态丰腴,却以黑纱捂面,一身黑衫劲装,背负一把长剑的女人坐在椅上瞧着他。他朝正位上一坐,含笑道:「姑娘夤夜来此,有何赐教?」
  那女人瞧了半晌,倏地一阵格格连笑,胸前那两团诱人的高峯立即不住的颤动,好似随时要蹦跃出来一般。陶彦瞧得俊眉一皱,立即低头不语。
  一阵细碎的声音过后,颜翠芝及依灵伊已匆匆的走了出来,二人一见到那女人的骚浪模样,立即坐在一旁紧盯着他。那女人边笑边瞄着颜翠芝二人,好半晌之后,才脆声道:「美若天仙,我见犹怜,陶帮主,你真是艳福不浅!」陶彦沉声道:「多谢姑娘的美言,请道明来意吧!」
  「格格!你怎么不问奴家的姓名呢?」
  依灵伊冷哼一声,叱道:「你既然不肯以面目示人,怎会告知姓名呢?」
  「格格!小姑娘,别动怒!须知怒火是咱们女人美貌的尅星哩!」
  「住口!你是谁?」
  「格格!除非陶帮主见问,否则,我是不会说的!」
  「你……」
  陶彦立即沉声道:「姑娘,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格格!好!请问,贵帮弟兄方才匆匆行出,所为何事?」
  「这……寻找威远镖局的纺姑娘。」
  「格格!奇闻!真是奇闻!威远镖局与贵帮已经形同水火,贵帮竟会寻找那丫头,难道你想娶她不成!」「住口!芳驾若再胡言乱语,小心我驱你出门!」
  「格格!别那么凶嘛!奴家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事实上那丫头也此不上两位尊夫人,你怎会看上眼呢?」「芳驾最好放尊重些!」
  「好!好!说正经的!我知道那丫头的下落。」
  「什么?快说!她在何处?」
  「格格!瞧你急成这付模样,小心尊夫人吃味喔!」
  依灵伊立即沉声道:「你真的知道她在何处吗?」
  「格格!当然啦!你们瞧!」
  说话之中,她已自怀中掏出一支玉钗。
  依灵伊沉声道:「你如何证明她是纺姑娘之物?」
  「格格!你派人送去给威远镖局的人瞧瞧吧!」
  说完,立将玉钗抛给陶彦。
  陶彦接住玉钗,只见它手工甚细,入手生凉,分明是一块古玉琢成,立即沉声道:「来人呀!」站在厅外的一名青衣大汉应声在,立即走了进来。
  「你速将此玉交给苟少局主,并请他来一趟!」
  那女人立即脆声道:「顺便请他带一千两黄金银票来!」
  「这……」
  陶彦颔首道:「依她的意思吧!速去速回!」
  「是!」
  青衫大汉离去之后,那女人格格一笑道:「千金小姐,那丫头应该不只值千金,好似太便宜些了!」陶彦立即沉声道:「姑娘可否赐知芳名?」
  那女人格格一笑,立即卸下纱巾,脆声道:「我姓井,单名环,井娃是先姐。」陶彦全身一震,啊了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格格!陶帮主!先姐照顾你十来年,我是她的妹妹,今日来此拜访,你怎么连杯茶也吝赐呢?」陶彦轻咳一声,道:「奉茶!」
  一名婢女立即自后厅捧茶走了出来。
  井环格格一笑,饮了一口,道:「嗯!还是春茶哩!挺香的!陶帮主,听说我那个姐夫是死於你的掌中,是吗?」「不错!当时他害了伊妹,又欲抢夺赤猴,在下於情急之下,不慎失手毁了他,你莫非想替他复仇?」「格格!非也!非也!他夺了我的童真,玩弄一阵子之后,把我弃若敝履,我还想找他报仇哩!」「这……姑娘为何知道纺姑娘的下落呢?」
  「格格!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啦?」
  「这……」
  「格格!如果我知道那丫头的下落,又有把握将她交给你,你打算如何酬谢我呢?格格………」「这……」
  依灵伊一见她那眉目传情的骚浪模样,立即冶冰冰的道:「井环,那丫头乃是威远镖局的人,你好似找错对象啦!」「是吗?对不起!我该走了!」
  说完,果真站了起来。
  陶彦身子一闪,拦住她的去路,道:「姑娘,你不妨等和威远镖局的人谈过了以后再走,请坐!」井环将胸部一挺,风情万种的边逼向陶彦边道:「帮主,奴家就喜欢和你谈而已,咱们走吧!」陶彦被那两座「圣母峯」逼得步步后退,却不敢轻举妄动,急得额头已经冒汗了。依灵伊冶哼一声,身子一闪,右掌疾抓向井环的背后「志堂穴」。
  井环格格一笑,鬼魅般的一闪、一旋,立即重又入座。
  陶彦轻轻的扶住依灵伊,苦笑一声之后,立即坐间正位。
  突见人影一闪,俊逸青年已和余万中掠入大门。
  陶彦疾掠而出,将他们迎入厅中坐定之后,含笑道:「苟少局主,她名叫井环,那支玉钗是她送来的。」俊逸青年凝视着井环,沉声问道:「舍妹目前在何处?」
  「不知道!」
  「你…………」
  余万中沉声道:「姑娘,你是否为采花郎君身边二娇之一的井环!」
  「哟!神爪果然名不虚传,不错!奴家正是二娇井环。」
  「此事是否为采花郎君所暗中策划?」
  井环立即格格浪笑不已!
  陶彦忙道:「前辈,采花郎君已被在下除去了!」
  「啊!原来如此!采花郎君精於采补,功力不凡,若非帮主除去他,换了老夫亦对他无可奈何哩!」「前辈太客气了!」
  井环格格一笑道:「少局主,你已确定那支玉钗是令妹之物吗?」
  「不错!」
  「银票带来了吗?」
  「不错!不过,舍妹人呢?」
  「令妹很幸运,目前尚保持着冰清玉洁的身子,不过,你知道咱们欢乐教中的男人皆是色中饿鬼,时日一久,令妹就……」「你敢!」
  「格格!我是女人,我对令妹没兴趣,不过……」
  「你能保证拿走这一千两黄金之后,就能放回舍妹吗?」
  「不能!」
  「你!你敢戏耍本公子!」
  「格格!少来这套啦!威远镖局唬得住别人,却唬不了姑奶奶,你还是去找一只「赤猴」来换回令妹吧!」「你……你奸大的胆子!你不怕本公子扣下你吗?」
  井环格格一笑,自怀中掏出一粒小黑丸,问道:「你知道这玩意儿吗?」
  余万中神色一变,倏地起身道:「轰天丸?」
  「格格!不错!它正是「轰天丸」,请坐!」
  余万中立即乖乖的坐了下来。
  井环格格一笑,道:「三日后之此时,陶帮主带着一只「赤猴」在门口等我,记住,逾时就撕票!」说完,朝陶彦抛个媚眼,扭腰摆臀的走了出去。
  陶彦立即沉声喝道:「站住!」
  井环回眸一笑,道:「帮主,你替我报了仇,我促使贵帮和威远镖局握手言和,咱们已经扯平,别再得寸进尺啦!」说完,故意将那两片圆臀扭摆更剧,袅袅离去。
  俊逸青年取出一把匕首就欲掷去。
  余万中右手一抬,制住他的行动,低声道:「别冲动!」
  井环格格一笑,立即疾掠而去。
  陶彦摇头苦笑道:「少局主,请坐吧!」
  俊逸青年坐下之后,歉然道:「帮主,为了舍妹之事,委屈你了!」
  「没关系!伊妹,吩咐一位弟兄跟下去吧!」
  余万中沉声道句:「我去!」立即悄然掠去。
  俊逸青年自我介绍道:「在下名叫继圣,方才对帮主的无礼,请海涵!」
  「没关系!那魔女说得不错!贵我双方若能因此而握手言和,区区一只「赤猴」,又算得了什么呢?」依灵伊忙道:「可是,它已被叔叔带回庄,可能无法在三日之内赶回哩!」陶彦含笑道:「广寒宫尚有一只哩!」
  「啊!我怎么忘了此事呢?」
  苟继圣忙道:「「赤猴」乃是武林异宝,广寒宫肯帮这个忙吗?」
  陶彦含笑道:「在下与她们略有渊源,暂借几天,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苟继圣感激的道:「在下先在此致谢,你放心!无论敝局牺牲多少的人,绝对会让那只「赤猴」完壁归赵的!」「敝帮亦会拦截那个魔女的!」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
  送走苟继圣之后,陶彦吩咐三名大汉转知帮中之人停止搜寻,各自休息以后,立即与二女回房。依灵伊关心的道:「彦哥,你真的要带「赤猴」赴约吗?」
  「是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任那魔女如何的鬼计多端,在本帮及威远镖局的联手之下,也逃不出咱们的手心的!」「可是,她有「轰天丸」哩!」
  「我会设法先除去此物的!」
  倏听远处传来「轰!」的一声爆炸声音,陶彦心中一动,叫声:「糟了!会不会是余前辈遇害了?」三人匆匆的掠到大厅门口,立即看见神力尊者花挺挟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疾掠而来,三人立即紧张的迎了过去。只听花挺沉声道句:「铜卫贪功躁进,致有此劫,先救人吧!」
  倏听「轰轰!」两声,四人立即神色大变!陶彦忙问道:「余前辈呢?」
  花挺匆匆行向大厅,沉声道:「他继续跟下去了!」
  「糟了!但愿他能平安无事!」
  花挺将铜卫朝地上一放,只见铜卫右臂已失,半边身子焦黑,血迹殷然,花挺暗叹一声,立即取出一个瓷瓶。铜卫睁开失神的双眼,道声:「我……好……恨……」立即偏头气绝!
  花挺沉声道:「你安息吧!大夥儿会替你复仇的!」
  右掌轻拂他的眼帘,铜卫那双大眼立即闭上。
  突听大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铜卫!」唤声,满身泥土的余万中已经疾掠而来,迅即扑倒在铜卫的身上。男儿有泪不轻弹,余万中放声痛哭道:「铜卫……是我害死你的!铜卫,你叫我……如何……对得起……你呢……」花挺沉声道:「余兄,死者已矣!节哀顺变吧!」
  余万中拭去涕泪,抱起铜卫,咽声道:「帮主、花兄,老朽先送尸体回去,明日再登门来谢罪吧!」说完,立即踉跄行去。
  陶彦吩咐下人清理妥血迹之后,立即沉声将井璟来此的经过告诉花挺,听得他惊怒交加,神色却越来越凝重了!不久,幻化尊者童仁也匆匆的回来,他在获悉事情的经过之后,立即沉声道:「禀帮主,请你下令召集湘中所有弟子待命吧!」「好!此事就偏劳你了!」
  童仁应声是,立即匆匆的离去。
  陶彦又舆花挺商议一阵子之后,突见在大门内守卫的一名青衫大汉匆匆入内道:「禀帮主,铁拐姥姥要见您!」「快请!」
  说完,他自己也匆匆的迎了出去。
  他走到大门口,果见铁拐姥姥含笑柱拐而立,立即恭声唤句:「姥姥!」「呵呵!彦儿,帮主这个宝座不好坐吧?」
  陶彦苦笑一声道:「的确忙得焦头烂额,姥姥,请入内坐吧!」
  「不啦!我还要回去哩!方才究竟出了什么事?」
  陶彦立即择要低声敍述井环现身的经过。
  「这……你随我去见宫主吧!」
  「现在去吗?」
  「不错!迟则恐会生变!」
  「奸吧!我去吩咐一下吧?」
  说完,匆匆的掠入厅中。
  依灵伊一听陶彦要去见广寒宫宫主,直觉的醋酸一反应,低声道:「彦哥,外头情况复杂,你可要多加小心!」聪明的陶彦岂会不知这位醋娘子的心意,立即颔首道:「我知道,但愿能够顺利的借回那只「赤猴」,我走了!」说完,立即匆匆的离去。
  他与铁拐姥姥并行於街道上,途中遇见匆匆行间的神旗帮弟兄,除了频频颔首回答他们的行礼之外,更嘱他们早点休息。两人走到城外之后,迅速折入林中,陶彦一见铁拐姥姥入林之后,立即隐身不动,立即会意的隐在一株树后。不久,只见两位黑衣蒙面人匆匆的掠到林外,只见他们犹豫半晌之后,立即相偕朝远处疾驰而去。铁拐姥姥低声道句:「走吧!」立即穿入林中深处,绕了一大圈之后,方始从城角掠入城中,小心翼翼的掠入城去。二人疾行半个盏茶时间之后,掠过一道矮墙,进入一家客栈的后院,铁拐姥姥沉声道:「没事了,去见见妍儿及小婉吧!」说着,朝左侧那间泛出烛光的房间一指。
  陶彦双颊一红,低声道:「姥姥,不是要先见宫主吗?」
  「他被你灌得现在还在休养哩!去呀!」
  说完,迳自朝右侧房间掠去。
  陶彦硬着头皮走到左侧窗外,轻咳一声。
  「唰!」一阵轻响,小婉已打开纸窗,惊喜万分的探出头来。
  陶彦闪入房中,立见常妍妍含泪唤声:「彦哥!」
  陶彦唤声:「妍妹,想不到咱们还能见面!」立即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双唇亦封上她那两片丰润的樱唇。小婉关上窗,挥熄烛火,就欲离去。
  陶彦松臂唤声:「婉妹!」立即将她搂入怀中。
  小婉紧紧的搂住他,咽声道:「彦哥,你可知道你受伤落水之后,我们二人有多心急吗 ?我……我差点疯了哩!」「我知道!我知道!」
  四片嘴唇立即又紧贴在一起。
  倏听一阵悉索轻响,陶彦一见常妍妍已经转身宽衣解带,不由一怔!
  小婉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彦哥,我们再也无法忍受与你分别之苦,因此,想……想要……早些……怀个孩子……」说完,羞赧的疾跑出去。
  陶彦听得全身一热,立即搂住常妍妍,边亲吻她那赤裸的酥肩,边脱卸她那件白色肚兜了。「彦……哥……你会……笑我们吗?」
  陶彦轻抚她那细白如脂的胴体,柔声道:「妍妹,我能笑你们吗?你们实在太为我着想啦!」说完,立即又封上她的樱唇。
  陶彦轻舟浅泛,同时叙述着被颜翠芝爷孙解救及替颜翠芝解去「参禅丸」的情形。「彦……哥……你真是……个奇人……」
  「奇人?是指「胃口」特别大的人吗?」
  「呸!你在笑人家……不行吗?」
  「寃枉!没有啦!是你们为了成全我的男人尊严,故意礼让的啦!」
  「呸!去找小婉吧!她在邻房!」
  「唉!好累喔!每回总是要跑来跑去的!」
  「呸!谁叫你……是奇人呢?」
  「哈哈……」
  「嘘!大姐在哩!小声些!」
  「遵命!我过去啦!「莎哟娜娜(再见)」!」
  他刚推开邻房之门,立见小婉已经将赤裸裸的胴体靠了过来,小舟甫入桃源,立觉里面已是「波涛汹涌」了。他立即发挥「大禹治水」精神,忙碌起来了。
  偏偏小婉贪婪的,激情的故意「兴风作浪」,使他忙到全身汗水淋漓之后,她方始风平浪静的软了下来。陶彦将她送上床,立即又杀向常妍妍!常妍妍激情的低声道句:「彦……哥……」战火再度点燃!
  一直到远处雄鸡长啼,陶彦方始结束这场「爱之旅」,两人在激情回漾之中,贪婪的轻声细语,久久舍不得分开身子。第十三章 荡妇企图吸真元
  「寻得桃源好避秦,桃红又是一年春;
  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
  辰初时分,陶彦三人整理妥衣衫及仪容,走入厅中,一见桌上已摆妥菜肴及碗筷,铁拐姥姥含笑坐在桌旁,三人立即羞赧的垂下头。
  铁拐姥姥呵呵一笑,道:「丫头们,了却相思愁了吧?」
  常妍妍不依的娇声唤句:「姥姥!」立即躲到陶彦的身后。
  「呵呵!姥姥老罗!无法陪你们玩「老鹰抓小鸡」了,小婉,你快去请宫主来用膳,彦儿,过来坐呀!」
  小婉立即低头行去。
  陶彦坐在铁拐姥姥的左边,低声问道:「宫主也要一起来用膳吗?」
  「是呀!我们四人一直一起用膳,难得你这位大帮主大驾光临……」
  说至此,突见她双目一瞪,张口说不出话来。
  陶彦抬头一瞧,只见一位清丽出尘,却隐含威仪的白衣少女跟在小婉身后走了过来,他不由内心一阵颤抖!
  常妍妍「啊!」了一声,道:「大姐,你……」
  白衣少女双颊突红,轻咳一声,道句:「用膳吧!」立即坐在铁拐姥姥的右侧,小婉立即要上前服侍她。
  白衣少女脆声道:「小婉,一起用膳吧!」
  小婉已往一直服侍她用完膳之后,自己方始用膳,因此,闻言之后,受宠若惊的「我……我……」了数声,不知如何应对?
  白衣少女淡淡的道:「小婉,你和妍妹即将跟随陶帮主,岂能再服侍我呢?坐下来开始用膳吧!」
  「是!谢谢宫主!」
  白衣少女淡淡的点点头,立即开始用膳。
  常妍妍三人立即也默默的用膳。
  陶彦在这阵子一直有美女伴食,席间谈笑风生,胡盖乱盖,好不逍遥,如今乍然如此冷静,心中颇觉怪怪的!
  尤其对於这位出奇的美,出奇的冷之广寒宫宫主,他由於有了先见,一直戒凛於心,因此,简直是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等到白衣少女用完膳,只见她淡然道句:「失陪!」立即回房。
  陶彦拭拭嘴角,随着她们三人站了起来。
  小婉脆声道句:「我去吩咐小二泡壶茶!」立即行出客厅。
  铁拐姥姥含笑道句:「彦儿,你稍候片刻!」立即迳自回房。
  常妍妍立即附耳低声道:「大姐自从离开大漠以来,一直作男人打扮,今天突然以女装出现,意义非凡哩!」
  「什么意义呀?」
  「格格!不跟你说!」
  「好妍妹,拜托啦!说一说嘛!」
  「格格!你听过长发为君剪的故事吗?」
  陶彦心中一颤,双颊突红,一时讷讷无言。
  倏见铁拐姥姥提着外罩蓝布的小笼走了过来,陶彦心知笼内装着那只「赤猴」,立即惊喜的道:「姥姥,这只「赤猴」!」
  「呵呵!送给你!算是妍儿及小婉的嫁粧吧!」
  「这……太贵重了吧!」
  「呵呵!这三只「赤猴」原本生活在一起,如今一死,一在依家庄,若能早日让它们重逢,进而成亲,不失一件美事!」
  「姥姥,谢谢你!」
  「呵呵!你该谢谢宫主才对!她昨夜一听说井环以纺姑娘要胁交换一只「赤猴」,就同意将它送给你了!」
  「这……实在太感激了!我……」
  「呵呵!宫主已在休息,姥姥会替你转达这份心意的,另外有一招「信手拈云」,可对付「轰天雷」,你瞧瞧吧!」
  说完,递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附有一套心法及解说,字迹清新秀丽,分明是白衣少女昨夜所书,陶彦感激的双手轻颤不已!
  「呵呵!你回房好好的练一练吧!」
  陶彦道过谢,立即提着小笼与常妍妍步回房中。
  那招「信手拈云」包括吸劲及卸劲,手法甚为巧妙,所幸陶彦习过神旗令上面的绝招,又有通玄的功力,盏茶时间之后,迅即领悟。
  常妍妍立即取出身上的碎银胡抛乱掷着。
  陶彦双掌连挥带旋,一一收入掌中,笑道:「哈哈!我发财啦!」
  突见常妍妍抓起枕头疾掷而来。
  陶彦怔了一下,左掌轻挥,右掌再吸,那枕头立即似棉絮般落入他的手中,只听他道声:「好香喔!」立即眯眼凑鼻连嗅着!
  「呸!你犯规了,「轰天丸」那经得起你那一挥呢?」
  「哈哈!有这么大的「轰天丸」吗?」
  说完,立即将它抛给她。
  常妍妍刚接住枕头,身子巳被陶彦搂住,她刚低声道句:「姥姥在客厅,别闹……」樱唇已被陶彦封住了。
  她的身子整个的瘫痪了!
  好半晌之后,陶彦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妍妹,今晚,等我,好吗?」
  「不……人家好……好累喔……宫主也会笑哩!」
  「那明晚呢?」
  「好……好嘛!你快回去吧!」
  陶彦又贪婪的吸吮樱唇一阵子之后,方始放了她。
  常妍妍以丝巾轻拭陶彦的双唇及脸颊,羞赧的问道:「伊姐及芝姐不会吃味吧?」
  「安啦!我罩得住啦!明晚,记住喔!」
  陶彦步入大厅,立见苟继圣、余万中及谢元平已坐在大厅,正与花挺、童仁及依灵伊,颜翠芝低声商议着。
  陶彦歉然道句:「对不起!让诸位久等了!」立即坐在正位。
  众人立即好奇的盯着那个小笼。
  陶彦含笑掀开小笼,红影一闪,那只「赤猴」已跃落在他的右肩,那双小手轻轻的把玩着陶彦的发巾。
  余万中立即惊喜万分的道:「啊!是「赤猴」哩!」
  数十年来,不知有几千名顶尖高手为它而亡的「赤猴」,如今却柔驯的蹲坐在陶彦的身上,这份神通立即震住了现场诸人。
  连暗中醋火中烧的依灵伊也无话可说了。
  陶彦颔首道:「不错!它正是「赤猴」,蒙广寒宫宫主慨然相借,咱们就等着在后天晚上救同纺姑娘了!」
  苟继圣感激的道:「在下代替舍妹向帮主致谢救命大恩!」
  「少局主太客气了!」
  花挺含笑道:「禀帮主,属下方才与少局主研拟出两套截敌之法,请您裁决!」
  「请说!」
  「第一种方法是当场截下井环,交换人质,第二种方法是沿线派人追踪,等见到纺姑娘之后,上前救人!」
  陶彦思忖半响之后,问道:「你认为何法较妥呢?」
  「应该以第二方法为宜,因为,井环一定又会以「轰天丸」护身,即使是扣住她,欢乐教可能也不肯同意换人。」
  「本帮现有的人力足以长途追踪吗?」
  花挺取出茶几上那两张大纸,道:「图中所标示之圆圈乃是本帮及威远镖局人员散布之处,只要届时以飞鸽通知,应该可以钉住她的。」
  陶彦一见图中密密麻麻的画着红圈及黑圈,立即颔首道句:「好吧!」
  童仁立即问道:「禀帮主,据判断,井环可能会在欢乐教总舵万瘴谷换人,属下是否可先行赶往该处?」
  「万瘴谷在何处?」
  「云贵交界,该处瘴烟毒气遍地弥漫,地形险恶,人多反而会碍事,因此,兵精不宜多。」
  「好吧!」
  苟继圣立即接道:「帮主,在下和余大叔亦将赶往该处,指挥敝局人手,事宜全交由谢大叔负责,尚祈不吝指教!」
  陶彦忙朝谢元平拱手道:「在下误伤前辈,在此致歉!」
  谢元平哈哈一笑,道:「帮主太客气了,是老朽自己皮痒找揍挨啦!」
  众人不由莞尔一笑!
  颜翠芝羞赧的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陶彦道:「彦哥,这是爷爷炼制的避毒丸,少局主他们可能用得上。」
  陶彦立即含笑各分给众人三粒药丸。
  苟继圣道过谢之后,立即与谢元平、余万中离去。
  童仁含笑道:「禀帮主,属下这就出发了!」
  「奸吧!多加小心些,为本帮多保重!」
  「是!」
  花挺含笑道:「禀帮主,属下去转知本帮各地弟兄们准备跟踪事宜吧!」
  「辛苦你啦!对了,花坛主,请你暂时保管令旗!」
  「这……属下惶恐!」
  「花坛主,我此次赴约,成败难卜,我个人可以牺牲,令旗若落入欢乐教之手,本帮将永沦暗无天日矣!」
  「好吧!属下保证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花坛主,偏劳你了!」
  「属下蒙帮主器重,理当戮力以赴,属下告辞了!」
  「请!」
  二老离去之后,依灵伊含笑问道:「彦哥,你怎样使宫主答应出借「赤猴」的?」
  陶彦在途中早巳想妥「口供」,此时闻言之后,立即含笑道:「我答应带林老去见她,以便了结那段误会!」
  「她相信那件事是误会吗?」
  「当然不肯相信啦!我也懒得再作解释!」
  「她就是那位和你拼酒的人吧?」
  「是呀!你可真细心哩!居然能发现她的易容!」
  「你就和她谈了一夜吗?」
  陶彦忖道:「好聪明的伊妹!」立即掏出那张纸,含笑道:「我是留在那儿练习这招「信手拈云」的!」
  依灵伊一瞧那娟秀的字迹,立即低声问道:「她很美吧?」
  「我怎么知道呢?她仍是那付装扮呀!」
  依灵伊思忖半晌,叹道:「好精妙的招式,是专为破解「轰天丸」的吧?」
  陶彦颔首赞道:「伊妹,你实在聪敏过人!」
  「呸!少拍马匹啦!我总觉得你隐瞒了什么哩!」
  「寃枉呀!我敢瞒吗?」
  「少来!你练成了吗?」
  陶彦微微一笑,双掌一招一旋,苟继圣及余万中方才用过的瓷杯立即一缓一疾的落入他的双掌。
  二女立即脱口暍声:「好!」
  「伊妹、芝妹,你们一起练习吧!我去休息一下!」
  午未之交,陶彦突听房内传来细微的步声,立即起身喝道:「谁?」
  立听依灵伊脆声道:「是我!用膳吧!」
  陶彦望了窗外的天色一眼,立即应道:「哎呀!我睡得真死哩!你们难道也尚未用膳吗?」
  房门一开,依灵伊提着食盒,颜翠芝捧着一小罎酒走了进来,陶彦急忙要接住食盒及酒。
  依灵伊身子一闪,脆声道:「怎可让帮主动手呢?」
  「这……伊妹,你干嘛糗我呢?」
  「格格!开开玩笑而已啦!来!趁热吃吧!」
  陶彦挟块鱼肉入口,边嚼边问道:「信手拈云练得如何了?」
  依灵伊摇头道:「还差一截哩!尤其要吸「轰天丸」,又不可震爆它,这分手劲及内力配合,挺不容易的!」
  「不错!在吸卸力之间,必须揑拿得准确!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你好好的练习一下吧 !芝妹,你呢?」
  「我更不行!打破了三个瓷杯哩!」
  「哈哈!没有刮伤玉手吧!」
  「没有!」
  「来!吃菜吧!挺合口味的哩!」
  三人愉快的用了半个时辰的酒菜之后,退到茶几旁品茗,只听依灵伊问道:「彦哥,你安排我们二人与妍姐见个面,如何?」
  「好呀!在那儿见面呢?」
  「咱们去拜访吧!」
  「这……事有先后,她们该来此见你们才对!」
  依灵伊心中一阵欣慰,却摇头道:「此地目标太明显,咱们去见她们吧!」
  「好吧!什么时候去呢?」
  「今晚,如何?」
  「好呀!」
  「彦哥,咱们突然去访,会不会太冒昧,那个宫主会不会不高兴呢?」
  「安啦!来者是客,她们怎会不高兴呢?何况,这也可以表现你们的风度,她们应该感佩交加,痛哭流涕哩!」
  「呸!贫嘴!」
  「哈哈!本来就如此嘛!论身世,论人品,你们皆是梅兰各具擅胜,有何可争,有何可惧的呢?对不对?」
  「哟!听你之意,好似我们在争什么哩!」
  「哈哈!寃枉!寃枉!你们如果要争,我早就被「禁足」,不准与她们来往,你们那会玉驾亲访,对不对?」
  「哼!你知道就好!」
  二女立即收拾碗盘放入食盆,只见颜翠芝含笑道句:「我来!」立即托着酒罎,提着食盒走了出去。
  陶彦忙道:「这……太委屈你们了吧!」
  依灵伊嫣然一笑道:「彦哥,为了你,我们不会计较其他的!」
  「伊妹,你们待我太好了,说真格的,我作梦也不敢妄想会有今日!」说完,激动的将她搂入怀中。
  依灵伊将脸颊贴着他的右颊,如诉如泣的道:「彦哥,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那就是……早点替你生个壮小子!」
  陶彦「啊!」了一声,立即封住她的樱唇,暗中却忖道:「天呀!她们怎么如此的喜欢小孩呢?我岂不变成「幼儿园园长」啦!」
  思忖之中,他只觉依灵伊已伸出颤抖的双手在卸下发钗及宽衣解带,他立即也自动「解除装备」。
  半晌之后,两具雪白的身子已滚入榻中。
  陶彦遍抚她的胴体,双唇紧跟在后吸吮舔诋着。
  阵阵酥酸痒麻,使她呻吟连连!
  那迷人的胴体更是不停的扭动着。
  怒潮澎湃,情焰熊熊!
  终於,战鼓骤响,杀伐立即展开。
  屋外艳阳高照,屋内欲火炽燃!
  醋劲甚大,不甘服输的依灵伊面对陶彦的各项「花招」全力逢迎,乐得陶彦频频低呼「伊妹」不已!
  一直到她似泄了气的汽球般软在榻中之后,陶彦拿着衣靴似作贼般张望片刻,方始闪入颜翠芝的房中。
  颜翠芝羞赧的掀被,自动献上赤裸的胴体之后,立即破天荒的采取「主动权」,开始「钻木取火」了!
  这是她与依灵伊互「联盟」的大胆作风!
  陶彦轻柔她那迷人的胴体,任凭她去「自由发挥」。
  一直到她后力不继,即将「抛锚」之际,陶彦方始将她搂入怀中,好似进行「钣金大翻修」般到处敲敲打打的!
  颜翠芝情不自禁的开始「轻歌曼唱」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嗓门不知不觉更响亮了!
  那欲死欲活,忽断忽续的呻吟声吾令陶彦听得血气沸腾,毫不怜香惜玉的大肆厮杀着。
  颜翠芝似在空中飘荡,身轻若羽,妙不可言!
  直到一阵哆嗉之后,她长叹一声,泪水汩汩直流!
  陶彦立即「撤掌」,爱怜的亲了她一口,方始拿着衣靴溜回房中。
  依灵伊乍见他仍然杀气腾腾,不由神色一变!
  陶彦扑上她的胴体,大刀濶斧的厮杀着!
  兵败如山倒,依灵伊被杀得香汗淋漓,毫无招架之力,除了频呼「彦哥」及「哎唷」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语言了!
  她足足的撑到将近晕眩之际,陶彦方始心甘情愿的「交货」,爽得她暗道:「他越来越强了,看来必须把蓉蓉拉来帮忙了!」
  当天夜晚,陶彦三人用完膳,正欲去客栈拜访常妍妍诸人之际,突听门口传来一阵呵呵笑声,颜翠芝惊喜的道:「爷爷,是爷爷!」
  三人快步出厅,果然看见阎王愁,依震及一名面貌英武的中年人行了进来,陶彦立即躬身唤道:「爷爷,大哥!」
  颜翠芝娇呼一声爷爷,立即扑了过去。
  依灵伊唤声:「大哥!」立即也掠了过去。
  陶彦一见那中年人的面貌与苟继圣有些酷肖,立即含笑拱手问道:「在下陶彦,请问前辈是苟局主吧?」
  那人哈哈一笑,洪声道:「高明!在下正是苟全英!」
  陶彦欣喜的道:「局主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尚祈恕罪!」
  「哈哈!在下冒昧来访,才该请罪哩!」
  众人人厅坐定之后,立即有两名婢女奉上香茗。
  只听苟全英笑道:「在下今日来此,一来致谢,一来致歉!」
  陶彦忙道:「局主太客气了!这一切全是欢乐教在暗中搞的鬼,所幸已经真相大白,咱们别再客套了!」
  「哈哈!爽快!帮主年纪虽轻,却如此豪爽,贵帮在你的领导之下,一定会声威更振的!」
  「多谢局主的美言,对了,您们是否用过晚膳了?」
  阎王愁呵呵笑道:「美酒佳肴,全享用过了,苟局主实在够热情待客的啦!」
  「那里!前辈救命大恩,岂是世俗酒菜所能报答的?」
  「呵呵!彦儿,爷爷瞧过你在那扇门板的「大力金刚字」,乖乖,实在有够吓人的!苟局主说要把它挂在大厅当中哩!」
  「这……不妥啦!我只是信手乱涂哩!」
  「呵呵!当今世上有谁能接住陶晶芳那招「一拐透体」,又同时隔空写下那二十八字呢?」
  「爷爷缪赞了,您也做得到呀!」
  「呵呵!我做得到?爱说笑!除非让我拿着药铲一划一钩的雕琢,否则,连个影子也没有!」
  众人不由哈哈一笑!
  苟全英含笑道:「帮主太器重敝局了,在下已经遍檄各大帮派,决定要与贵帮永结同盟,尚祈不吝扶持!」
  陶彦欣喜的起身一揖,道:「多谢局主的支持!」
  苟全英忙起身回礼道:「帮主太客气了!」
  阎王愁呵呵一笑道:「太好啦!老朽此行总算功德圆满,该回去休息了!」
  颜翠芝忙道:「爷爷,你还不能休息啦!纺姑娘还落在欢乐教的手中哩!」
  「呵呵!有你那彦哥在,即使天塌下来,也补得了,你就饶了爷爷这身老骨头,让我悠悠哉哉的休息吧!」
  「不行啦!欢乐教有「轰天丸」,又有瘴烟毒气作屏障,除了你那精湛的医术及药丸,谁也尅制不了啦!」
  「唉!女大不中留呀!」
  「爷爷,你真讨厌!」
  「讨厌?陶彦坐在那边呀!」
  众人不由哄然一笑!
  颜翠芝羞得立即向后跑去。
  阎王愁忙道:「芝儿,把那只「赤猴」给爷爷瞧瞧!」
  陶彦忙道:「爷爷,您也知道此地有一只「赤猴」了吗?」
  「呵呵!是苟局主的手下传来的消息,彦儿,你实在有几把刷子,居然能向广寒宫借来这只赤猴!」
  陶彦红着脸道:「这全仗铁拐姥姥的美言哩!」
  「呵呵!不对吧?」
  「怎……怎么不对呢?」
  「听说你昨天在岳阳楼前把广寒宫那位冰山美人灌醉哩!」
  「冰山美人?这……」
  「呵呵!那丫头姓常,名叫梅芳,不但文武全才,功力奇高,而且冷傲无比,爷爷曾向她要求瞧「赤猴」一眼,却被她拒绝哩!」
  依灵伊忙问道:「爷爷,您见过她的本来面貌了吗?」
  「不错!大约在五年前吧,我为了合药,想取三滴「赤猴」之血,因此,备了三瓶灵药为礼,想不到仍被「三振出局」!」
  在他说话之中,颜翠芝已提着小笼走了出来。
  陶彦含笑道句:「它有点怯生!」立即打开笼门。
  红影一闪,那只「赤猴」温驯的蹲在陶彦的肩上。
  阎王愁如发现宝贝般的仔细打量着。
  苟全英亦目光烱焖的盯着它。
  好半晌之后,只听阎王愁叹道:「异哉!异哉!难怪欢乐教要以此猴换人!」
  「爷爷!此猴可尅制该教之毒吗?」
  「不错!只要有此猴在身边,那些瘴烟毒物就好似姑娘家的花粉般,不但无毒,而且变成香喷喷的。
  「若有人中了瘴烟毒物,只要饮一滴此猴之血,立可无事,可惜,这只是雄的,若是雌的,效果更灵验!」
  依灵伊欣喜的道:「彦哥,如此一来,你不是不惧那些瘴烟毒物了吗?」
  阎王愁忙道:「不!大还丹也抗拒不了那些瘴烟毒物哩!」
  颜翠芝忙低声道:「爷爷,您怎么忘记「水火双怪」之事呢?」
  「啊!爷爷真是老糊涂了,呵呵……呵呵……」
  苟全英不知内情,只好惑然不语。
  依震立即含笑附在他的耳边,将陶彦被「水火双怪」逼供,竟巧获「赤猴」内元之事低声说了一遍!
  「啊!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众人皆笑兮兮的,只有陶彦窘得满脸通红。
  阎王愁呵呵一笑,道:「彦儿,你可知道你本身就是一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起死还生的仙药吗?」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你不但有了「赤猴」的内元及气血,更有「大还丹」之灵气,毒伤掌伤再重之人,只要饮了你的血,立可救愈!」
  「真有此事!」
  「呵呵!万一贵帮那天经费不足,你只要狮子大开口卖些血,就可摆平了!」
  众人立即哄然一笑!
  依灵伊心中一动,问道:「爷爷,彦哥的血能不能解「参禅丸」之毒呢?」
  「这是唯一的例外,因为,媚药一入喉,立即会激起人类的食色本能,任凭大罗金丹妙药,也无法解除。」
  依灵伊立即失望的低头不语!
  陶彦突然忆及自己昨日去客栈并无发现飞龙女,立即朝依震兄问道:「大哥,你可有大嫂的清息?」
  依震双颊一红,低头道:「她返庄去见爹娘了!」
  依灵伊欣喜的道:「大哥,恭喜你呀!」
  「谢谢你!」
  「大哥,若非我离庄,你也不会出来,当然也圆不了这段良缘,你好好的想一想如何的报答我吧!」
  「当然!你如今已是威震天下神旗帮帮主夫人,哥哥这个小小的庄主,当然要好好的巴结你了,你自己说吧!」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大哥,广寒宫捐了四千两重建彦哥的故乡,我要你也在左右两侧各建一栋楼房。」
  「哈哈!没问题,把地方告诉大哥,一月之内保证完工!」
  陶彦忙道:「大哥,您别听伊妹的玩笑!」
  「不!彦弟,爹娘早就替伊妹准备一笔嫁粧,这是她的心愿,您就别再阻止这件事了吧?」
  「好吧!实在太劳师动众了!」
  突听阎王愁叫道:「芝儿,爷爷两袖清风,没有嫁粧,怎么办?」
  陶彦忙道:「爷爷,拜托您别如此说嘛!我又不喜欢那些俗物。」
  「呵呵!爷爷略谙山水及阵式,爷爷就设计一套既可供赏心怡性,又可防阻宵小之徒擅闯的园景当嫁粧吧?」
  「爷爷,这太麻烦啦!免了吧!」
  「呵呵!爷爷言出如风,就此一言为定了!」
  众人听得含笑不语,只有苟全英却嗒然若失,欲言又止!
  翌日天一亮,阎王愁三人立即告辞,准备赶往万瘴谷。
  陶彦率着二女来到那家客栈,立见那名中年掌柜含笑问道:「公子姓陶吧!」
  「是的!」
  「公子可是要找住在后院的客官?」
  「不错!」
  「公子可知她们是男?是女?共有几人?」
  「她们一共四人,皆是女性,其中一名老妪,手拄一支铁拐杖!」
  「那就没错了,她们已在昨夜离去,留下这封信要转交给您!」说完,立即自身上取出一封小柬递了过来。
  陶彦道过谢,回到大厅打开一瞧,只见里面附有一张小纸条及一行娟秀的字迹道:「彦哥,我们去追林老,后会有期。妍上。」
  陶彦将小纸条交给二女,立即沉思不语!
  依灵伊瞧过之后,惑然问道:「彦哥,林老既来到此地,怎么不来见你呢?」
  「这正是我百思不解之处,万一他被她们截住,后果一定不堪设想的!」
  「彦哥,咱们出去转一转吧!」
  该见的人见不到,不该见的人却来了。
  亥初时分,陶彦、花挺、谢元平、依灵伊及颜翠芝肃然坐在厅中,突听远处一阵辘辘车轮声音,陶彦立即沉声道:「来了!」
  依灵伊关心的道:「彦哥,凡事多加小心!」
  「我知道!你们等着听好清息吧!」
  一阵马嘶之后,立即传出井环那扣人心弦的格格笑声。
  陶彦朝四人一挥手,提着小笼走了出去。
  他走出大门,立即发现一身红衫的井环靠在车辕旁,车辕上端坐一位身形巨头,满脸虬须,双目灼灼的黑衣中年人。
  「格格!三日不见,如隔九秋,帮主,你更俊了!」
  陶彦沉声道:「少罗嗉!纺姑娘人呢?」
  「格格!赤猴呢?」
  陶彦提起小笼,一掀布罩,沉声道:「瞧清楚点!」
  井环及那位壮汉立即双目一亮紧盯着「赤猴」。
  「格格!不错!帮主神通广大,居然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即弄到这只不知已缠上数千条寃魂的「赤猴」!」
  「少噜罗!人呢?」
  「你自己上车去看吧!」
  说完,舆那壮汉联袂飘离车辕,立在车前丈余外!
  陶彦正欲上车,倏听花挺在远处喝道:「禀帮主,小心车中有诈!」陶彦怔了一怔,立即止步盯着井环。
  井环格格一笑,立即掠上车辕,右手掀开帆篷迅即闪入。
  陶彦回头望了花挺四人,左手提笼,右手凝聚功力,登上车辕之后,谨慎的掀开帆篷哩
  只见井环含笑盘坐在右侧,左侧卷缩着一条灰衣身影,另有一名妖冶少女以短匕抵住灰衣人的颈项。
  陶彦仔细一瞧那名灰衣人,突然失声骇呼:「林老!」
  井环立即得意的格格长笑不已!
  花挺四人立即掠向车辕。
  倏听那名壮漠暴吼一声:「站住!」立即拔下背后的钢剑。
  花挺四人刚刹住身子,立听井环脆声道:「帮主,你瞧仔细些,他是不是你们神旗帮的老帮主林琪琛呢?」
  车厢中虽暗,陶彦清晰的瞧见林老昏睡不醒,由嘴角那些已变黑的血迹,可见他已经负伤才遭擒的。
  他立即沉声问道:「魔女,你们是如何擒住林老的?」
  「恕难奉告,赤猴只有一只,你是要换他,还是要换那丫头,给你半个盏茶时间,速作决定!」
  变生肘腋,局势逆转直下,陶彦似斗败公鸡般缓缓的退回花挺四人之前,立听谢元平沉声道:「速救林老帮主!」
  陶彦沉声道:「不行!在下已答应要救纺姑娘,岂可反悔!」
  「可是,林老帮主他……」
  「我会另行设法的!」
  倏听依灵伊道:「彦哥,咱们还有一只「赤猴」,去和她谈吧!」
  陶彦颔颔首,立即走到车辕前,只见井环掀开帆篷得意的问道:「帮主,你决定救谁呀?」
  「两个全救!」
  「格格!帮主,此事可不比你娶夫人,胃口不能太大哩!」
  「住口!我尚有一只「赤猴」……」
  「格格!太好啦!拿来呀!」
  「目前放在依家庄!」
  「你该不会在使拖延之下策吧!」
  「住口!在下岂有虚言!」
  井环沉思片刻,突然自怀中掏出一个小铁管,抖手朝上一掷,「咻!」一声,及「砰……」连响之后,夜空立即爆出一篷火焰。
  「格格!我已通知下人让丫头再活下去,上车吧!」
  「上车?做什么?」
  「陪我游山玩水呀!」
  「你!你太过分了吧?」
  「格格!你们巳在沿途布下天罗地网,为了避免他们误伤林老帮主,你总该在必要时,现身阻止吧!」
  「这……」
  依灵伊立即叱道:「你少操心!我们会通知他们撤退的!」
  「格格!小姑娘,你怕我吃了他吗?」
  「哼!不要脸!」
  「格格!骂得好!帮主,你上不上车?」
  「我……」
  「格格!你如果不上车,从现在起,每隔一个时辰,我就切下一斤他的肉供沿途贵帮及威远镖局的人「加菜」!」
  「你敢!」
  「格格!你不妨拭目以待!云川,开车!」
  陶彦急喝道:「且慢!」
  「格格!帮主,你还是上车吧!以你那身骇人武功,我能吞了你吗?」
  依灵伊立即道:「彦哥,你和她上车吧!我会请叔叔尽早送来「赤猴」的!」
  「格格!这才像话嘛!记住!我再等七天!」
  说完,立即放下帆篷退了回去。
  陶彦暗一咬牙,立即进入车厢。
  壮汉云川掠上车辕,皮鞭一挥,两匹快马立即缓缓的行去。
  花挺立即入内以飞鹄传书通知临近依家庄之人敦请池光辉骑「乌云盖雪」将那只赤猴送来此地。
  他同时传知所有人员不准对那辆马车动武,并随时回报马车的行踪。
  且说陶彦上了车厢之后,立即默默的盘坐在林琪琛的腿旁。
  井环瞄了他一眼,格格笑道:「帮主,既来之,则安之,看开些吧!」
  陶彦将小笼放在膝上,默然无语。
  井环格格笑道:「帮主,我记得你只是采花郎君收留的一个小孩子,怎么摇身一变,居然成为功力绝顶的神旗帮帮主呢?」
  「天公疼憨郎啦!」
  「格格!谈谈你如何练成这身武功吧?」
  「是林老暗中教我的。」
  「格格!你可真会隐瞒哩!居然把采花郎君骗得一怔二儍的,告诉我,我那位姐姐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胡说!当时我已被姓任的点了穴道,怎能杀人呢?何况,他们两人的武功那么厉害,我怎么杀得了她呢?」
  「嗯!你言之有理!他们一向很谨慎的!怪啦!究竟是何人把她搞成脱阴而亡呢?此人实在太神秘,太可怕了!」
  陶彦心中冷笑,默听林琪琛的呼吸仍然甚强,不由心中一宽。
  「帮主,依家庄真的还有一只赤猴吗?」
  「当然是真的啦!姓任的就是为了抢夺它,才会丧命的!」
  「你估算他们会在几日内送来呢?」
  「我怎么知道呢?谈谈你们擒住林老的经过吧!」
  「格格!恕难奉止口,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亲我一口!」
  「住口!不要脸!」
  「格格!不同意就算啦!何必骂人呢?」
  「哼!你给我小心点,过了此事,只要你让我碰上,非叫你生死两难不可!」
  「格格!我最喜欢让男人「碰」得生死两难!来呀!」说完,双掌立即拉开胸前襟结,露出雪白的酥胸。
  陶彦急忙偏开视线,叱道:「不要脸,还不快点扣上衣结!」
  「格格!车厢这么窄,挤了四个人,热死我了!」
  说完,居然迅速的脱下上衣。
  那两团高耸,雪白的「圣母峯」立即自肚兜露出半截。
  「魔女,你最好自重些!」
  「格格!魔女?你既然叫我魔女,我就魔给你看!」
  悉索声中,她已剥得浑身赤裸。
  陶彦厌恶的立即闭上双眼。
  倏觉一道冷劲袭向腰间,陶彦睁眼一瞧,她已伸掌疾扣向自己的麻穴,叱声:「不要脸 !」立即立掌如刀疾切下去。
  井环缩掌偏身,居然整个的贴上来。
  陶彦疾扣住她的酥肩,往后一推。
  「砰!」一声,她立即撞上车柱,马车为之一晃。
  倏听那名妖冶少女叱道:「姓陶的,把衣服脱掉!」
  说话之中,匕首尖端已戮向林琪琛的颈间。
  「住手!」
  井环格格一笑,道:「好狠心的人喔!脱呀!」
  「我……我……」
  「脱呀!姐姐今日叫你尝尝真正的飘飘欲仙之感,保证你不会再想要去亲近那两位中看不中吃的「嫩鸡」!」
  「住口!」
  井环格格一笑,立即张腿仰躺着。
  媚眼一抛,故意将下身一阵旋挺!
  陶彦冷哼一声,立即闭上双眼。
  倏听妖冶少女叱道:「姓陶的,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下手吗?」
  「你……你若下手,我一定会让你粉身碎骨!」
  井环格格一笑,道:「厉害!我相信你办得到,不过,林老帮主及那丫头一定也会陪葬的,你明白吗?」
  陶彦身子一震,立即低头不语!
  「格格!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你们男人把货一交,根本没有什么后遗症,那似我们女人要担心受孕呢!」
  「既然如此,你何必强迫我呢?」
  「格格!欢乐教中的每个女人皆已服过药,根本不会受孕,所以,咱们可以无拘无束的狂欢,快点来嘛!」
  「住口!我不喜欢接触你这种龉龊的女人!」
  倏听妖冶少女冷哼一声,短匕一移,「扑!」一声,立即钉入林琪琛的左大臂,吓得陶彦「啊!」的尖叫一声。
  妖冶少女双眼含煞的道:「姓陶的,你再不识相,他就倒楣。」
  「我……」
  「脱!」
  陶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将小笼放在脚旁,立即开始脱去衣衫,口中却沉声道:「你还不快点替他上药!」
  妖冶少女取出一个瓷瓶,倏地拔去短匕,鲜血立即疾喷而去。
  只见她熟练的撕去他伤口附近衣袖,纤指连点,立即止住鲜血,打开瓶盖,仔细的在伤口轻倒药品。
  当陶彦脱光身子时,她也正好替林琪琛包妥伤口,只听她冷冰冰的道:「姓陶的,你还在等他再挨一刀吗?」
  陶彦冷哼一声,立即伏上井环的身子。
  井环格格一笑,双足朝他的臀部一钩,下身一阵摇晃,两三下就让陶彦「升旗敬礼」了。
  她格格一笑,立即开始「吞云吐雾」摇迎着。
  陶彦火冒万丈,将满脸的怒火化为行动,以迅及雷耳又沛然莫之能御的速度拼命的轰炸着。
  「格格!够劲!火辣辣的!真够劲!」
  两人厮杀盏茶时间之后,突见妖冶少女身子一斜疾抓向小笼。
  陶彦喝声:「大胆!」左掌疾抓而去。
  倏见井环右臂一格,双踝疾扣向他的两侧腰眼。
  陶彦冷哼一声,身子一挣疾翻向林琪琛躺卧之处。
  倏见林琪琛右掌一挥,「砰!」一声,陶彦只觉背心一疼,「啊!」的叫了一声,鲜血一阵急喷,人也飞向井环。
  井环坐起身子,接住他以后,手按他的「肩井穴」,下身一阵摇挺,立即再度「吞云吐雾」起来。
  一声冷哼过后,林琪琛已缓缓的坐了起来。
  妖冶少女提着小笼惶恐的道:「禀教主,属下为了逼真起见伤了你,尚求您能够饶命!」
  「你自决吧!」
  「我……」
  妖冶少女凄然啡声:「爹……娘—」「叹!」一声,匕首立即插入心口。
  身子一偏,立即倒下毙命。
  陶彦乍遇这种变局,忍住背心之疼痛及阵阵晕眩,颤声问道:「林……老……你……你为何……对我下此……毒手……」
  「嘿嘿!狡冤死,走狗烹!」
  话声未讫,提起小笼疾射而出。
  陶彦急吼道:「林老,我……」
  井环右掌一翻,立即制住他的「哑穴」,边挺边嗲声道:「帮主,看开些,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勾心斗角,彼此利用的!」
  陶彦在失望、悲伤、痛苦之下,鲜血缓缓的自他的嘴角溢出了。
  「格格!别这么伤心嘛!把你的这身功力留给我吧!」说完,立即弯身自衣袋中取出一个小瓶。
  瓶塞一开,三粒清香药丸立即滚入他的口中。
  只见她的织掌在他的颈项及胸口一阵按揉之后,陶彦嘴角的血迹立断,呼吸也为之一阵平顺。
  「格格!帮主,你别激动,我会吸尽你的所有功力之前,让你明白所有的真相,不过,你必须先让我乐一乐!」
  说完,立即搂着他向侧一翻。
  陶彦心灰意冷,立即疯狂的挺动着。
  马车立即摇摇欲坠,惊得那两匹快马惊嘶不已!
  云川粗眉一皱,立即将马车驶入林中,卸下那两匹快马,朝树干一绑,他立即皱着眉头朝远处奔去。
  他是一个生理正常,平常又纵於声色之人,早已被车厢中的狂欢情形逗得全身不对劲了,难受万分。
  他疯狂的奔了一阵子之后,方始喘呼呼的趴在地上。
  此时的陶彦顾不得背心的疼痛及气血的翻涌,不停的挺动着,乐得井环边扭边不停的浪笑着。
  荒郊野外,又值深夜,四周一片黝暗,威远镖局及神旗帮手下奉命不准对马车动武,乾脆躲在被窝中睡觉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井环一见身负重伤的陶彦居然支撑这么久,仍未「交货」,她开始感到诧异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当她发现自己居然阴元颤动,而陶彦仍然勇猛无此之时,她开始感到骇惧了!
  只见她将右掌一扬,疾拍向他的「促精穴」。
  倏觉右腕一紧,她尚未意识出陶彦为何反应如此迅捷之际,「卡!」一声脆响,她的右腕立即被拗断了!
  剧疼之下,她张口欲叫!
  倏觉喉咙一紧,她急忙摇头剧喘着。
  陶彦抬起她的双脚将双掌按住她的肩井穴,似在「钓虾子」般不停的「轰炸」着,双目却阴森森的盯着她的双眼。
  井环吓得全身直颤,冷汗直流!
  这一颤好似染上「疟疾」般,她立即不停的「打摆子」!
  汗水亦泪汨直流着!
  「饶……饶……命……」
  她终於害怕了!
  陶彦好似石人般仍然盯着她。
  当她张口欲喊救求援之时,陶彦却又掐住她的颈项。
  她的「两张嘴儿」立即发出沉闷的含糊声音,那对双眼因为惊骇过度及舒爽逾顶才整个的定住了!
  她的呼吸也停住了!
  陶彦却仍不停的挺动着。
  好久,好久之后,他才安静的伏在她的身上昏睡着。
  第十四章 偷鸡不着蚀把米
  黎明时分,云川铁青着脸走回马车前,他掀开帆篷,一见到陶彦赤裸裸的趴睡在井环的身上,立即暗骂声:「他妈的!」
  骂归骂,他可不敢得罪最获教主宠爱的井环,因此,他轻悄的将两匹快马套上之后,立即缓缓的驶上官道。
  马车立即平稳的朝前行去。
  身负重伤,又连加「夜班」的陶彦却仍然昏睡着。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驶入一处镇集,云川将马势控缓,双眼随着马车的行驶,不停的向左右扫视着。
  突听一声:「接着!」他一见一个包袱自一家酒楼楼上窗口掷来,皮鞭一抖,鞭梢立即卷住那个包袱。
  他打开包袱,一见里面摆着一大一小两个纸包及一封信,他立即拿出小纸包,将那封信及大纸包塞入车厢中。
  於是,他边用早点边御车前往。
  一直到晌午时分,他倏觉腹中一阵烧滚,一见马车正驶到荒郊野外,立即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掠入林中。
  当他缴回「综合所得税(大号)」,重又掠上车辕,立即策骑驰去。
  马车前行三里远之后,突见迎面驰来一匹健骑,他刚在打量那骑士,倏听一声:「接着 !」一个包袱立即飞射而来。
  他刚接住包袱,那匹健骑已疾掠而过,他暗自冷笑一声,打开包袱,立即又看见一大一小两包食物及一封信。
  他抽出小包,将包袱塞入车厢中,立即边御车边取用食物,心中却暗骂道:「妈的!这婆娘居然浪得累成这付模样!」
  马车又驰行一个时辰之后,车厢内终於有动静了,云川凝神一听,只听到一阵悉索的声音。
  不久,居然传出一阵细微的吐纳声音,云川以为井环已在调息,立即将车势放缓,以免震动车厢。
  他那知此时起来调息之人是陶彦呢?
  原来陶彦在负伤及惊骇之后,气血不住的翻涌,幸经井环喂以灵药及推拿顺气,总算渡过了危机。
  后来,他在心灰意冷之下,存心要糟塌自己,在连续肉搏战之后,「大还丹」及「赤猴」内元逐渐的被激发出来。
  及至将井环轰得脱阴而亡,又将她「榨乾」之后,他方始悠悠的入睡,在睡眠之中,逐步消化着井环的那些功力。
  此时,他一催动真气,只觉背心仍然隐隐发疼,胸口亦觉窒疼,因此,他立即小心翼翼的收回功力。
  他掏出颜翠芝交给他的三粒药丸,全部塞入口中之后,立即催动真气结合那三道热流,缓缓的穿流周身。
  他的真气好似「熨斗」般来回的烫平伤口之后,方始自由发挥起来,陶彦亦已逐渐的入定。
  当他再度醒转之时,只觉马车平稳的向前行驶,他偏首一见到井环及妖冶少女的尸体,恨意立生!
  他想不到林琪琛真的是欢乐教教主,而且还伤了自己,存心利用井环使自己遭到「脱阳而亡」之噩运。
  他的偶像破碎了!
  他那满腔的感恩,立即化为无穷的恨意!
  他决心要只身入虎穴歼灭林琪琛及其那批喽罗,即使是会残肢断臂,甚至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
  於是,他肃然而坐,凝听云川的鼻息估量他的功力。
  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只见他含着冷笑,身子未见作势已经飘到帆篷后面,右掌一扬,帆篷倏掀。
  左掌一探,五道指风已经罩住云川的背后「命门穴」。
  云川打个寒噤,颤声道:「护法……饶命……」
  陶彦暗一冷笑,左掌飞快的在云川的背后拍了六掌。
  云川倏觉全身真气一阵翻涌,立即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陶彦放下帆篷沉声道:「你好吗?」
  「你……你没死……」
  「哼!在你们这批「武林垃圾」未死之前,我岂会死,记住,从现在起,你若妄想运真力,保证吐血!」
  「你……你要做什么?」
  「你休管,你的任务是什么?」
  「驾车!」
  「去那里!」
  「回总舵!」
  「好!你继续驾车,记住,你别妄想传递信息或逃亡,否则,届时无人替你解穴,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
  「很好!待会找个荒凉之处停车!」
  「是!」
  马车继续驰行一个多时辰之后,戛然停靠在路侧,立听云川颤声道:「帮主……此地……甚为……荒凉……」
  「妈的!瞧你的块头挺大的,想不到却胆小如鼠,把这两具尸体拖去埋了吧!」说完,迳自掠出车厢射入林中。
  他在一株树后,缴过「水费」,回头一见云川果真已经挟着那两具尸体掠入对面林中,他不由暗自冷笑!
  突听远处射来一条黑影,他一见对方身着青衫,立即传音道:「我没事,井环已死,速传吾令,取消沿途跟踪!」
  那人刹住身子,躬身一拱手,立即转身离去。
  陶彦射回车厢中,一见云川已经匆匆的步间,他立即阴声道:「阁下挺合作的哩!开车吧!」
  云川应声是,立即开始御车。
  陶彦瞄了那三个包袱一眼,打开一瞧见那三封信,立即撕开一瞧!
  「速将神旗令送呈!」
  「为何不送呈神旗令?」
  「因护法明晨取令旗。」
  陶彦思忖片刻,暗一冷笑,揉碎那三封信之后,将那两包已冷的食物抛入路旁址中,立即开始取用那包食物。
  马车穿乡入镇,在黎明之时,陶彦自缝一瞧,已经来到一处小镇,立即沉声道:「休息一下,找些吃的东西吧!」
  「是!」
  半晌之后,马车已停在一间小吃店前,陶彦一见店中在贩卖烧饼油条及豆浆,立即想起自己在三绝楼的情景。
  他坐在桌旁感慨万千片刻,一见烧饼油条及豆浆已送来,就欲取用之际,突见那名中年人递过一个纸团。
  他接过此团,一瞧云川低头坐在远处,悄悄打开一瞧,立见:「东西将於明日午前送达,别让马车驶太快!」
  他将字条朝灶中一弹,边用早点边思忖着。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他取出一块碎银朝桌上一放,立即上车。
  云川立即匆匆的走上车辕开始御车。
  陶彦等马车离开小镇之后,沉声问道:「周护法是谁?」
  「她叫周玲,是教主唯一之女徒!」
  陶彦冷哼一声,神色立即一冷!
  马车驰行盏茶时间之后,突听云川闷哼一声,陶彦心知自己的制穴手法又已生效,立即沉声道:「张口吐血!」
  「呃!」一声,云川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反而轻松不少!
  「哼!反正你的块头大,只要你能送我到万瘴谷,我就解开你的穴道!」
  「是!谢谢你!谢谢!」
  陶彦冷哼一声,忖道:「池大叔将於明日午前送来赤猴,我该不该把林琪琛就是欢乐教教主之事告诉他呢?
  「不!不行!此举反而会打草惊蛇,我还是自己设法闯入万瘴谷吧!反正他们也无法通过瘴烟毒气。」
  思忖既定,他立即躺在车厢假寐。
  车行平稳,他不知不觉的悠悠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车后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音,他自篷中透气孔一瞧,立即发现一位娇艳少女疾驰而来。
  瞧她双目怒睁,双唇紧闭,陶彦不由忖道:「她是谁呢?」
  马行甚疾,半晌之后即已赶近马车,只见她勒缰低叱一声,那匹黑马立即并驰向马车。
  只听那少女低声叱道:「云川,你在搞什么鬼?」
  「我……对不起!属下连夜赶车,错过了与您联络之机!」
  娇艳少女冷哼一声,叱道:「入林!」
  「是!」
  马车折入林中之后,娇艳少女飞掠下马,跃上车辕,责怪的道:「环姨,你是怎么搞的!」说话之中,已经掀篷欲入。
  陶彦扣住她的右腕,倏将她拉入车厢中。
  娇艳少女惊骇交加,不由尖叫一声。
  陶彦封住她的哑穴及麻穴,探头沉声道:「你去休息一下吧!」
  云川应声是,将那两匹马绑在树旁任它啃草,立郎匆匆的走向林中深处。
  陶彦掠出车厢,一见四周甚为隐密,那匹黑马也自动走到那两匹马身边,立即放心的进入车厢。
  只见他阴阴一笑,双手连挥之下,娇艳少女身上的衣衫立即应声纷飞,车厢中马上现出一具雪白的胴体。
  陶彦阴声道:「听说你是欢乐教主之唯一女徒,应该够格誉为「欢乐浪娃」,本帮主就见识一下吧!」
  说完,立即脱去身上的衣衫。
  他制住她的「肩井穴」,拍开她的「麻穴」,摆正胴体之后,立即挥戈前进。
  桃源洞内艳阳高照,乾燥难行,陶彦顾不得微疼,全力冲刺。
  这名娇艳少女正是欢乐教教主之唯一女徒,周玲在他的调教之下,不但武功不凡,一身的「床技」也是「嗄嗄叫」!
  平常只有他玩弄教中那群「猪哥」的份,想不到今日却会栽在这名她芳心向往已久的神旗书生手中。
  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粗鲁的「霸王硬上弓」,阵阵疼痛之下,逼得她的柳眉紧皱,暗暗叫苦不巳!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她总算苦尽甘来,柳眉不由一舒!
  陶彦见状,冷哼一声,双肩扛着她那双粉腿,双掌朝「玉女峯」一按,使用「釜底抽薪」厮杀起来。
  这一招好似杀上「高速公路」般,全速疾驰。
  周玲只觉舒爽连连,双眼立即春意盎然!
  陶彦暗自冷笑道:「三八查某!先让你爽,待会再收拾你吧!」
  又足足的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突见周玲哆嗉连连,神色剧变!
  陶彦倏地「深入虎穴」按兵不动,略喘道:「你想不想活?」
  说完,立即解开她的哑穴。
  周玲轻咳三声,连吸数口气,点头道:「帮主……有话好说!」
  陶彦冷哼一声,连续轰了十余下之后,方始撤军。
  周玲似病似爽,呻吟数声之后,全身不停的颤抖着。
  陶彦瞄了春潮泛滥模样一眼,冷哼道:「你是此中高手,此时我若继续进攻,你只有「安乐死」一途,对吗?」
  「是……的……多谢……帮……主……饶……命……」
  「哼!我问你几件事,你如果不合作,我仍会取你之命!」
  「请……问……」
  「纺姑娘在何处?」
  「送……回……总……舵……途……中……」
  「你们帮主呢?」
  「赶……回……总……舵……途……中……」
  「咱们能否截住纺姑娘?」
  「没……办……法……她……已由……快马……传达……」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否送我至总舵?」
  「这……」
  陶彦冷哼一声,立即抬起她的双腿。
  周玲吓得忙道:「能……能……」
  陶彦封住她的「哑穴」,道句:「我不喜欢别人不乾脆!」炮指「旱道」,毫不怜惜的挺腰疾进,立见她全身一颤。
  他自己好似撞到铁板般疼痛不已,可是,恨火难消之下,使他哀紧牙根,继续挺进,不过,已经改为「徒步行军」了。
  一!二!一!走呀!走的,终於走到「终点」了。
  他立即又冲刺起来!
  周玲今日遇上这名煞星,真是遍尝酸、甜、苦、辣,疼得她全身直颤,泪水直流,方才的「美爽爽」已荡然无存!
  陶彦浅尝「后庭花」,一阵异样的刺激,使他津津有味的冲着。
  当他满意的「交货」之后,周玲已晕倒了。
  陶彦一见她的下身血迹及秽物斑斑,冷哼一声之后,拿起破布条匆匆的擦净之后,方始起身穿衣。
  他掠出车厢,立即看见云川拿着一包食物含笑站在丈余外,他冶哼一声,道:「找找看有没有周玲的衣衫。」
  「是!帮主,请用膳吧!」
  「你不会下毒吧?」
  「不敢!」
  「哼!本帮主遇劫呈祥,毒不死的!」
  右掌一招,立将那包食物吸入手中。
  云川吓得全身一震,立即跑到黑马旁边,自马鞍中取出一个小包袱,道:「帮主,她果然备有衣衫。」
  「拿入车厢,对了,她挺正点的,想不想玩?」
  「不!不!谢啦!」
  陶彦冷哼一声,立即开始用膳。
  他一见云川将包袱塞入车厢之后,立即赶回,不由颔首道:「想不到你居然不会见色起意,是不是怕她找你算帐呀?」
  「不!在下此番若能活命,一定要脱离欢乐教。」
  「听说你们教中食衣住行育乐,样样俱全,你舍得吗?」
  「教主御下太严,手段又狠,我早巳厌透了!」
  陶彦一听到教主二字,心中一疼,立即放下食物。
  云川吓得急忙后退!
  「哼!别怕!你放心!我一定会除去周玲,同时令你称心如意的离去,不过,你可不许跟我耍阴!」
  「是!是!」
  「纺姑娘目前在何处?」
  「已送回总舵了!」
  「此事是谁主持的?」
  「教主。」
  「你们教主是不是一直待在总舵?」
  「不一定!他一直很神秘,在下若非执行此次任务,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
  陶彦冷哼一声,双目立即煞光四射。
  云川吓得全身一震,立即低下头。
  「你去休息吧!明早再出发!」
  翌日朝阳再起之时,马车立即再度启行,陶彦为了要让周玲应付欢乐教之人,立即朝她的右臀一拧。
  周玲全身一震,立即醒了过来。
  陶彦将包袱放在她的胸脯,沉声道:「穿衣吧!」
  右掌连拍之下,已解开她的穴道。
  周玲活动一下四肢,立即坐起身子。
  倏觉双臂之间一阵火辣辣的裂痛,她暗一咬牙,忍住疼痛,屈着身子默默的穿起衣衫。
  陶彦盘坐在一旁,紧盯着她的行动,沉声道:「昨夜之事,只是小警告一番,你若不安份,包你爽!」
  周玲穿妥衣衫,立即默默的坐在一旁。
  「井环已被我除去,从现在起,由你去应付那批喽罗之询问,你只要把我送到万瘴谷,就没事了!」
  「我知道!」
  倏听云川闷哼一声,立即张口吐出一道血箭。
  周玲神色一变,就欲探头瞧看。
  陶彦冷哼一声,道:「别紧张!他只是中了我的制穴手法,每日此时必须自动乐捐一些鲜血,才会舒服些!」
  周玲神色一变,急忙瞧着自己的身子。
  「哼!别紧张!我这个人挺会怜香惜玉的,不过,你如果妄想逃走的话,我可就要对不起你了!」
  说完,立即将她搂入怀中。
  周玲惊慌的身子轻颤不已!
  陶彦冷哼一声,问道:「你有没有刀创药?」
  「没……没有!」
  「那你就自认倒楣吧!」
  说完,立即移到车厢后面盘坐不语。
  周玲却怯生生的低头坐在一旁。
  陶彦见状,心中暗一冷笑,立即闭目养神。
  惊骇及疲累交加的周玲随着摇晃的车厢,不知不觉的开始打盹,然后,缓缓的侧躺下去了。
  陶彦双目一睁,拿起车厢角落的薄毯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薄毯甫及体,周玲立即惊醒,她瞄了毯子一眼,一瞥刚闭上双眼的陶彦,双眼异采连闪,神色却一片迷惑。
  马车驰行着,时间亦驰行着。
  车厢中的这对年轻人虽然双眼紧闭,可是,各怀心事的任凭思绪驰行着,不知不觉之中已是晌午时分。
  突听一阵急骤的蹄声自车后疾驰而来,陶彦猜测是池光辉已经送来「赤猴」,因此立即移到车辕后面。
  却见周玲坐起身子低声道:「是敝教之人送来食物!」
  陶彦沉声道句:「你少鸡婆!」立即自缝中向外瞧去。
  片刻之后,果见一位瘦刽中年人跨骑出现於辕旁,沉声道:「云兄,井护法在不在?」说话之中,已递过一个包袱。
  周玲立即沉声道:「她已离去了!」
  瘦削中年人「啊!」了一声,问道:「周护法,你怎会在此地?」
  「哼!这是你该问的话吗?」
  「是!属下该死!」
  「滚吧!」
  那人应声是,立即策骑疾驰而去。
  陶彦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立见周玲将食物递了过来。
  他不客气的吃去大半之后,将剩余之食物递给周玲,怪的是,她居然毫不犹豫的接过食物取用着。
  一般少女通常有洁癣,绝不吃「二手物」,想不到她却甘之如饴,陶彦怔住了,两对眼睛立即怔怔的瞧着她。
  周玲羞赧的背转身子,低头取用食物。
  那婀娜的曲线,立即使陶彦想起昨天那种奇异的快感,全身一热之后,慌忙吸气压抑住欲焰。
  因为,据他的估计,池光辉在午前会送来「赤猴」,如果让他撞见自己的风流模样,那可要天下大乱了!
  那知,马车一直走到黄昏时分,仍然未见池光辉的人影,陶彦诧异及烦闷之下,立即沉声道:「云川,找个地方休息吧!」
  云川忙应道:「帮主,敝教之人即将送来晚膳,可否……」
  「好吧!你有没有刀创药?」
  「有的!」
  「唰!」一声,一个瓷瓶立即被塞进来。
  陶彦接过瓷瓶,递给周玲之后,立即闭上双目。
  周玲全身一颤,双目异采连闪的瞧了陶彦半晌,方始羞赧的脱去下裳,轻轻的擦拭旱道的伤口。
  突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昔自前面驰来,立听云川颤声道:「不好……执法堂六大刑手……来……来了………」
  陶彦双目一睁,立即看见周玲那诱人的下身,慌忙将身子凑近帆篷后面,仔细的打量那六名点态魁梧的狰狞大汉。
  那六匹健骑驰行甚疾,刹那间即已并排於官道拦住马车。
  云川忙颤声道:「见过六位大哥!」
  只听当中那名大汉冷哼一下,阴森森的道:「周护法在不在?」
  「在!在!」
  周玲匆匆的整饰衣衫之后,钻出帆篷沉声道:「宗元,你找本座有何事?」
  那人先亢后敬的拱手躬身道:「禀护法,属下奉敞堂主之令前来访查井护法一再违命的原因………」
  周玲叱道:「你找井护法,方才为何迳呼本座?」
  「这……属下接获消息,井护法已经离去……」
  「她自己走的,干我何事?」
  「这……护法可否……」
  「少岔开话题,你说,你自己有没有错?」
  「这……属下该死!该死………」
  「啪……」声中,他已左右开弓,自己犒赏五百了。
  鼻血、断牙,到处喷溅……
  双颊已是红肿有如两个「大红龟」。
  周玲冷哼一声,叱句:「走吧!」立即退回帆篷中。
  「答……」骤响之中,那六人已朝原路疾退而去。
  云川挽个鞭花,马车再度启行。
  周玲羞赧的道:「这批人太狂妄,早就该教训他们了。」
  陶彦淡淡的一笑,立即闭上双眼。
  马车续行盏茶时间之后,立见一名黑衣大汉迎面驰来,喝声:「接着!」之后,一个包袱已经掷了过来。
  半晌之后,一包食物立即被塞进来。
  陶彦将食物递给周玲,立即沉声道:「入林休息!」
  一夜无事,翌日马车再度启行,可是刚行约三里远,立即听见一阵急骤的蹄声及云川颤声道:「护法,厉堂主来了!」
  周玲身子一颤,脸色立成苍白。
  陶彦见状,凝神朝那批人一瞧,一见除了被周玲训退那六名狰狞大汉以外,另有一位似座铁塔般的壮硕老者。
  这是陶彦长了这么大,所见过最高,最壮的人,若非那满头银发及白胡,根本瞧不出一丝的老状!
  尤其那笔直的腰干,高挺的胸膛及铜铃般双眼,配上狮鼻、海口,令人几疑是天兵天将下凡。
  那匹健骑虽然硕伟,可是配上他,立显细瘦,陶彦略一思忖,立知此人必是欢乐教刑堂堂主。
  刑堂,应是处罚敌人或己方犯错之人,以这位老者的模样,根本母须用刑,即可把犯人骇得屁滚尿流。
  「噗通」一声,云川已全身颤抖的跪在马车前。
  那七骑刚停在马车二丈余前,只听老者冷哼一声,立即瞪着帆篷。
  云川慌忙颤声道:「参……见……堂……主……」
  「没你的事!滚到一旁!」
  「是!」
  「砰……」声中,他果真已经侧滚向左侧林中,方始爬起身子。
  陶彦暗凛道:「妈的!此人好威风喔!瞧他的块头这么大,该打什么部位,才会让他觉得痛,甚至喊救命呢?」
  他尚未想出「点子」,周玲已轻咳一声,略壮胆气之后,掀开帆篷走了出去。
  陶彦暗聚功力於双掌,在篷后冷眼旁观。
  只见周玲飘到车前,沉声道:「厉堂主,你怎么也来了?」
  老者蹦着脸道:「老夫再不来,这六个孩子岂非无法无天了,哼!」
  周玲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老者沉声道:「周护法,老夫记得教主好似令你来催井护法缴令,你怎么留在车厢中,莫非车上另有男人吗?」
  「格格!厉堂主果然不愧为本教的首席堂主,不错!车厢中是有一位男人,而且是你做梦也想不到的男人!」
  老者冷哼一声,立即飘身下马。
  那六名大汉立即也飘掠在他的身后。
  陶彦暗道一声:「夭寿!」就欲现身!
  倏听周玲冷哼一声,立即仰天格格连笑!
  老者及陶彦立即停止行动怔视着她。
  周玲长笑半晌之后,冷冰冰的道:「厉堂主,教主念在你是本教元老的份上,百般纵容你作威作福,你可要识相些!」
  老者脸色一沉,阴森森的道:「周护法,老夫一向秉公处理,母枉母纵,请你指出老夫作威作福之处,以策改进!」
  「哼!厉堂主你是否记住咱们离开总舵时,教主严禁本教弟子彼此相聚之事?你目前在做什么事?」
  老者身子一震,立即无言以对!
  「哼!本教此次行动事关重大,为了避免泄露实力,所以才特订这个规定,你身为刑堂堂主,自己看着办吧!」
  老者铜铃眼一瞪,双烦一红,倏地踏前一步,暍道:「周护法,你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又裤头松,就想藉势凌人!」
  周玲叱声:「大胆!」探背取剑,身子一闪,寒芒疾刺向他的胸口。
  老者冷哼一声,拧腰闪身,蒲扇般的双手一挥,地上立即刮起一阵沙石,逼得周玲急忙变招撤身。
  老者暴喝一声:「拿人!」身形一晃,巨爪已抓向周玲。
  那六名魁梧大汉立即扑向云川。
  陶彦难得遇上这么合作的车夫,立即振嗓喝道:「住手!」
  气势雄浑,立即吹起帆篷,他本人已趁隙射向云川。
  他那声暴暍,好似晴天霹雳,立即震住众人。
  那些健骑吓得悲嘶连连,扬足欲奔!
  老者神色一凛,右掌一扬,立即有两名大汉前去喝止马匹。
  陶彦飘掠到云川的身边,立即肃然不语。
  老者凝视他一阵子,沉声问道:「你是谁?」
  陶彦冷哼一声,道:「神旗帮帮主陶彦。」
  「啊!你没死?」
  「妈的!你这么老,都没死,我怎么死呢?」
  老者双眼一瞪,立即喝道:「小子,别人把你当神看待,老夫却不把你看在眼中,你还不赶快过来送死!」
  「妈的!老鬼,你是什么东西,你如果想要死还不简单,只要你将十指朝你那两个卵蛋一掐,保证如愿以偿的!」
  老者厉吼一声:「气死老夫!」运足力道,双掌平胸一推,一股凌厉的破空凤声卷着沙石疾罩向陶彦。
  陶彦喝声:「来得好!」右掌朝后一吸,左掌疾劈而出。
  「轰!」一声,老者掌劲主锋被陶彦一吸,立即在陶彦身旁劈了一个大洞。
  「砰!」一声,在老者身后的那匹健骑因为老者闪避之故,立即被陶彦的那道掌力劈得悲嘶一声粉身碎骨。
  老者神色大变,立即后退一步。
  陶彦喃喃自语道:「马呀!马呀!是老鬼不敢接掌才会害死你的,寃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追魂吧!」
  老者厉吼一声,身子一扑,一掌斜削向陶彦的咽喉。
  陶彦一招「神旗飞扬」,上半身微微向后一仰,左手向上一拨架开来势,右掌五指齐张,疾扣向他的下身。
  口中大喝一声:「掐破你的卵蛋!」
  老者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退,立即绕着陶彦的身子疾奔,旁观诸人倏觉目不暇接,眼花撩乱。
  陶彦不屑的道:「老鬼,老大徒伤悲,小心气喘病!」
  老者气得冷哼一声,身子立即一顿。
  陶彦抓住这零点一秒,双掌一骈,疾推而出。
  老者暴声:「小子,你死定了!」双掌疾劈而至。
  「轰!」一声,地上沙石似被龙卷凤袭击般向上空疾冲而起,老者身子一晃,蹬蹬蹬……连退六大步。
  陶彦暗暗吐口气,双掌轻挥身上的泥土,不屑的道:「老鬼,你的支票跳票啦!听我的话,早些回去养老吧!」
  老者厉吼一声,全身的骨头立即「劈拍」作响。
  陶彦心知他已要全力一搏,暗暗动员全身的真气於双掌,口中却不屑的道:「老鬼,忍一时气,保百年身,保重啊!」
  老者「啊!」的厉吼一声,大步行了过来。
  地面立即一阵颤动,同时印出寸余深的足印。
  「妈的!老鬼!你是在「踢正步」,还是破坏官道,小心有人告你!」
  老者倏地一弹,双掌一骈,双臂一挺,疾扑过来。
  一股窒人的气流立即疾涌而至。
  陶彦暍声:「对对碰!来吧!」
  双臂一振,双掌一骈,疾托而上。
  「拍!」一声,四掌一粘,老者立即头下脚上停在半空中。
  陶彦托着老者,喝声:「妈的!」双臂立即一振。
  老者闷哼一声,立即倒飞而出。
  倏见银虹一闪,一把宝剑已结结实实的贯穿老者的胸口,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之后,老者已飞坠而下。
  陶彦目睹此状,不由一怔!
  周玲喝声:「快灭口!」立即扑向一名大汉。
  陶彦怔了一下,立见那六名大汉疾射入林去,他正欲扑去,倏听林中传出一阵哈哈长笑,他欣喜的唤声:「叔叔!」
  「轰!」一声,老者的身子已摔落在他身前丈余外,地面一阵震动之后,陶彦立即得意的哈哈一笑!
  老者喝声:「你……」鲜血立即冲喉而出。
  「哈哈!老鬼!本帮主名不虚传哩?胸口疼不疼呢?」
  「你……那……贱人……呢……」
  「哈哈!老鬼,你想不到她会赏你这一剑吧?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呢?你可以去向阎罗王按铃控告她呀!」
  老者气得全身一晃,立即又连喷三口鲜血。
  「老鬼!我劝你还是别控告她,因为,闾罗王一定会骂你没出息,这么大的块头居然会死在一个少女的手中,哈……」
  老者厉吼一声,倏地拔出宝剑,作势欲掷。
  陶彦疾闪到他的身后,叫道:「杀不到!来呀!」
  老者气得倏地转身一劈。
  陶彦哈哈一笑,倏地又闪到他的身后,右掌一挥,「拍!」一声,老者的右臀立即被那五百封得红肿起来。
  老者胸前及背后一直鲜血疾射,他却不甘心的怒吼连连,不停的转身挥剑胡乱的劈扫着。
  「哈哈!劈不到,加油呀!」
  「砰!」一声,老者的右颊立即挨了一巴掌,疼得他厉吼一声,鼻血立即和两颗断齿喷了出来。
  「唰………」连响声中,他运剑胡劈着,身子却摇摇欲坠。
  陶彦边闪边挥右掌,「裂……」声中,老者身上的衣衫逐渐化成碎布条,老者的身上也逐渐赤裸。
  突听一阵清朗的哈哈笑声道:「彦儿,你在耍大马猴呀?」
  陶彦朝后一退,一见池光辉和三名青衫大汉站在林前,立即哈哈笑道:「叔叔,你们把那六只猴崽仔摆平了吗?」
  说完,右掌一挥,立即震偏老者挥来的一剑。
  「哈哈!早就摆平填入土中当肥料啦!」
  「哈哈!太爽了!老鬼,你听见了吧?上路吧!别让他们六人等太久了,黄泉路上又暗又冷,挺不好走的!」
  说完,双掌一并,真力疾涌而出。
  「轰!」一声,老者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声之后,立即倒地气绝。
  周玲身子一闪夺回宝剑之后,寒芒一闪,立即切下他的首级。
  陶彦掠到池光辉的身前,低声问道:「叔叔,你怎么迟到了?」
  池光辉附耳低声道:「你的手下告诉我你已经除去井环,我一瞧见她的尸体,便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就沿途跟下来了!」
  陶彦双颊一红,低声道:「叔叔,拜托你要守密!」
  「呵呵!没问题,伊儿的醋劲不小吧!」
  「叔叔,谢啦—咱们下步棋该怎么走?」
  「这个丫头挺护着你的,你好好的在她的身上下功夫,说不定她会帮你把纺姑娘从欢乐教中救出来哩!」
  提到欢乐教,陶彦立即想起林琪琛,他马上脸色一沉!
  「彦儿,怎么啦?」
  「没什么?目前的情况如何了?」
  「欢乐教自以为胜券已经在握,因此,一向龟缩不出的人,一批批的出来了,咱们可以趁机予以歼灭!」
  「杀!杀得一乾二净!有没有纺姑娘的下落?」
  「没有!不过,已经令人转达要以赤猴在万瘴谷外换人之事,因此,一时应该不会有意外的!」
  陶彦颔颔首,朝周玲道:「周姑娘、云川,我替你们介绍一下,他是依家庄池总管,他有个「赛孔明」的别号!」
  周玲急忙拱手道:「周玲很高兴能够前辈!」
  云川忙道:「总管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更胜闻名!」
  「哈哈—不敢当!很高兴能够与二位欢敍,周姑娘若无意见,为了及早掩迹,厉老鬼的尸体早点入土为安吧!」
  周玲颔首道:「偏劳前辈了!」
  站在池光辉身后的那三名大汉,立即将尸体抬入林中。
  陶彦含笑道:「叔叔,我们先告辞啦!」
  「哈哈!好好的体会这趟别致的马车之旅吧!」
  鞭花一卷,马车再度启行。
  周玲盘坐在侧,蚊声道:「帮主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陶彦含笑道:「不敢当!那老鬼挺靱命的哩!若非你送他一剑,不知道还要跟他折腾多久哩!」
  周玲含笑道:「帮主太客气了!你若非要逗他,他早就送命了!」
  陶彦微微一笑道:「我最讨厌这种仗势凌人之辈,所以才会特别的修理他一番,对了,你瞧瞧伤口有否迸裂吧?」
  说完,立即闭上双眼。
  周玲想不到他会如此的关心自己,怔怔的瞧了他半晌之后,方始脱去下裳,仔细的在裂伤之处上药!
  翌日黄昏,当周玲打开云川递过来的包袱,一见里面附有一封信,上写着:「陶帮主钧启」她立即递给陶彦。
  陶彦打开那封信,只见信中写着:
  「陶帮主钧鉴:
  承你代为除去敝教井护法及厉堂主等那些废物,大恩容在万瘴谷会面之时,再当面
  致谢。
  知名不具。」
  陶彦闻言,立即想起林琪琛,冷哼一声之后,立即将信件交给周玲。
  周玲瞧过那封信之后,沉声道:「骄兵必败,欢乐教拖了一天多才知道厉堂主之死讯,败兆已现矣!」
  陶彦心中一动,问道:「万瘴谷不但高手如云,更有瘴烟毒气及「轰天丸」为屏障,至少已经立於不败之地!」
  「不尽如此!「轰天丸」计有十粒,已被毒诸葛及井环用去五粒,余下五粒只有教主及我知道保管之处,若能箝制教主……」
  说至此,双颊一红,低下了头。
  陶彦心中一动,颤声道:「姑娘不念前嫌,愿意助我吗?」
  「不!我岂能叛师背教,我只能答应保持中立而已!」
  「够了!够了!在下感激不尽!请问如何破去瘴烟毒气?」
  「它们乃是长期累积而成,除了有「赤猴」护身及穿戴特制的头袍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破解之法!」
  陶彦思忖片刻,问道:「既然如此,怎能除去欢乐教之人呢?」
  「由这封信可知,欢乐教教主必会精锐尽出,届时只要截断登山的唯一通道,不难除去那批人!」
  「姑娘高明,在下佩服!」
  「帮主太客气了,请用膳吧!」
  陶彦一见包袱中居然有两份食物,立即含笑道:「欢乐教倒是挺有心的哩—食物中该不会有毒吧?」
  周玲含笑摇头道:「有我作人质,他们应该不会下毒的!」
  说完,拿起竹筷遍尝每一样食物。
  那知,她刚嚼数口,突然「哎唷」一叫,立即捂住胸口及小腹。
  陶彦神色一变,急问道:「姑娘,你怎么啦?」
  「我……中……毒……了……」
  「什么毒?」
  「一点红!」
  陶彦立即想起毒诸葛以前所发射的毛状细软暗器「一点红」,急问道:「姑娘,忍着点,有没有解药呢?」
  「没……啊……」
  马车倏停,云川探头入内一瞧见周玲满脸发黑,叫声:「一点红,完了!」立即低头默默的坐在车辕上。
  陶彦急中生智,右手食指朝左腕腕脉一划,鲜血立即汩汩流出。
  他扶起周玲,右掌贴在她背后「命门穴」,真气疾涌而出,震得周玲闷哼一声,立即睁开失神的双眼。
  「姑娘,吮血,快!」
  说完,立即将鲜血凑近她的唇旁。
  只觉她以逐渐冰冷的双唇微弱的吸吮数下之后,立即剧喘不已!
  陶彦真气一迸,鲜血似喷泉般疾涌入她的口中。
  陶彦一见她的口中已含有不少的鲜血,立即将双唇含住她的樱唇,缓缓的渡气将那些鲜血输入她的体中。
  半晌之后,突听她的腹中一阵雷鸣,陶彦心中一喜,立即松口。
  「呃!」一声,周玲立即吐出一团黑腥之物。
  「劈里叭啦!」声中,她的下身立即排出一阵秽物。
  车厢中立即洋溢着恶臭之气。
  陶彦抱着她掠出车厢之后,沉声道:「云川,把马车驶入林中,咱们骑马入城另觅马车吧!」
  倏听一阵急骤蹄声自远处疾传而来,陶彦冷哼一声道:「很好,有人来乐捐买马车的经费了!」
  说完,立即将周玲放在车辕旁。
  云川慌忙将马车赶入林去。
  陶彦佯作不支的将身子靠在路侧一株树干,双眼半眯却仔细的打量那逐渐接近的三位瘦削黑衣大汉。
  一阵马嘶之后,那三人已经掠下马车,只见他们含着冷笑,好似君临天下般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陶彦双掌倏挥,两道如山掌劲疾涌而去。
  他同时疾射向右侧那名大汉,一招「泰山压顶」疾劈过去。
  事出突然,那位大汉尚未站稳身子,一见掌劲已经及身,厉吼一声:「我和你拼了!」双掌立即一扬。
  「轰!」一声,地上立即出现一团碎肉。
  陶彦哈哈一笑,早巳又去招呼另外一名大汉了。
  他由於用力之故,左腕鲜血疾喷,可是,在他那如山的掌劲及闪电般身法攻击之下,不到盏茶时间,另外二人也「毕业」了。
  陶彦吐了一口浊气,含笑朝躲在一株树后的云川道:「云川,搜搜他们的身子,把值钱的东西拿去买部马车吧!」
  云川应声好,立即跑了出来。
  陶彦止住血,立即含笑走入林中。
  他走到马车旁,一见周玲红着脸闪躲在马车右侧,他怔了一下,稍一思索,立即明白她可能已经脱去那身污衣。
  於是,他立即向后转疾射出林。
  只见云川已将那三具尸体埋妥,正在将两匹马之缰绳绑在一起,他立即含笑道:「好家伙,你连这三匹马也不放过呀?」
  云川含笑道:「这三匹马甚为健伟,即使以脏马来处理,至少还可以换部豪华马车以及一些东西哩!」
  「哈哈!很好!你就替周姑娘买些衣物吧!」
  「是!我走啦!」
  陶彦颔颔首,立即斜朝林中深处驰去。
  行约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立即发现一条清澈的小溪,心中一喜,立即以闪电般的速度驰回马车旁。
  他一见周玲疾掠到马车的另一侧,立即含笑道:「姑娘,离此二里远处,有一条溪流,你去洗个身子吧!」
  说完,立即脱去自己的衣衫递了过去。
  周玲羞赧的接过衣衫,立即疾掠而去。
  陶彦穿着一条短裤头,一见闲着无聊,立即将那两匹马牵到远处,一掌劈碎马车,然后埋在地中。
  忙妥之后,他一见四周没有动静,乾脆掠上树调息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立即被远处的辘辘车轮声音吵醒,探头一瞧,周玲羞赧的站在远处朝自己颔首,他立即飘下树。
  周玲立即掠到他的身边,感激的道:「帮主,谢谢你的救命大恩!」
  陶彦含笑道:「你为我冒险,我岂能见死不救呢?走吧!」
  两人走出林外,果见云川已驾着一部宽敞的高篷马车停在林外,陶彦立即含笑道:「云川,你真是神通广大!」
  云川含笑道:「为帮主办事,怎能不尽力呢?车厢中有衣衫及食物,你们请用吧!我还得把这匹马还人家哩!」
  「哈哈!云川,辛苦你啦!你别动!」
  话声未讫,双掌在他的右胸及小腹轻轻的一按。
  云川只觉胸口淤闷立消,心知陶彦已解去自己的穴道,立即欣喜的揖身道:「帮主,感谢你的再造大恩!」
  「哈哈!别客气啦!早点忙完早些休息吧!」
  第十五章 兄妹险些闹乱伦
  风和日丽,是一个踏青的好天气。
  云川驾着马车,双目紧盯着来往之行人,一颗心儿却愉快万分。
  陶彦换上一身蓝衫锦靴,仰躺在软绵绵的垫上,思绪随着轻晃的车身不停的飘荡,嘴角却一直挂着含笑!
  他太满意自己的成就了!
  他相信在依家庄、神旗帮及威远镖局联手之下,欢乐教的那些跳梁小丑非回去老家报到不可!
  突听一阵「悉索」声音,他回头一瞧周玲正在脱卸下裳,立即闭上双眼。
  他以为她又要擦药,非礼勿视,他立即背转过身子。
  那知,悉索声音持续一阵子之后,一条雪白藕臂突然搭上他的胸前,接着是周玲一声低呼:「帮主!」
  他缓缓的转过身子,一见她已经一丝不挂,不由全身一热!
  他尚未开口,双唇巳被她的樱唇封住了。
  在她那对颤抖的纤掌移动之下,陶彦全身之扣结已被解开,他只觉血气一阵贲张,立即匆匆的卸去衣衫。
  周玲身子一翻,熟练的闯入「禁区」以后,立即边扭动边附在陶彦的耳边道:「帮主,你是个奇男子,我……我服了你!」
  陶彦的双掌在她那细如滑脂的身上游动,同时含笑道:「姑娘,你不会责怪我先前对你的无礼及伤害吧!」
  「咭!那是很特别的搏战,刚开始之时,我虽然感到惊讶及愤怒,可是,我有信心击败你,那知自己却败得一场糊涂。」
  「我上次是出奇制胜,你此番有备而来,我一定凶多吉少了!」
  「咭!那有这种事,我知道我非败不可,不过,为了报答你以血救我,我一定会尽力让你觉得舒适及满意的!」
  说完,立即坐直身子挺动起来。
  车厢立即剧烈的晃动着。
  云川立即识趣的将马车驶入林中,牵着两匹马儿走到远处。
  陶彦搂着她的织腰,含笑问道:「姑娘,你看他们毒不死咱们,会再另外耍出什么花样来对付咱们呢?」
  「猝袭!」
  「哼!兵来将挡!我会让鬼门关生意兴隆的,对了,咱们多久才会到达万瘴谷呢?」
  「若是行程不变,明日黄昏之前,应该可以抵达!」
  「哈哈!太好啦!姑娘,使把劲!我喜欢快攻!」
  周玲轻嗯一声,立即启动强力马达冲刺旋转起来。
  「哈哈!好!够劲!」
  马车剧晃,「依呀!」抗议不已!
  车厢中的周玲逐渐的步上「快乐之巅」了。
  陶彦一见她已在打摆子及胡说八道,心知她已经差不多了,立即暗自苦笑道:「伤脑筋 !我又要白搞一场了!」
  那知,他正在伤脑筋之际,突见周玲移开身子,然后轻拭「禁区」。
  陶彦正在猜忖她要玩什么鸟之际,突见她的樱唇一张,闯入「禁区」以后,立即轻吸缓吮,舔吮起来。
  陶彦首开洋荤,不由「喔……」低呼不已。
  周玲一直将他侍候得忽冷忽热,七荤八素之际,方始躺了下来。
  陶彦挥师疾攻,展开「垂死」前的搏战!
  盏茶时间之后,马车终於不再摇晃了!
  陶彦眯着双眼,一直喘气不已!
  周玲却频频低呼「帮主」不已!
  这场激战,双方平分秋色,同归於尽。
  日子平静的过了一日半,午后时分,陶彦三人坐在昆明城五华山下一家小店用膳,只听陶彦含笑道:「怪啦!那批家伙怎么没来呢?」
  周玲含笑道:「谁敢来捋虎须呢?」
  「哈哈!爱说笑!他们一定在搞什么鬼的!」
  「昔年齐天大圣有七十二变,仍然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他们自知任凭他们如何施展阴谋伎俩,仍非你之敌,所以不敢来找你!」
  云川哈哈一笑道:「他们若敢来,一定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周玲低啐一声道:「胡说,你怎么可以将帮主此喻成狗呢?」
  云川怔了一下,右掌一挥,立即赏了自己一巴掌。
  陶彦一把扣住他的左腕,道:「算啦!无心之言,小心打脱牙!」
  云川歉然道句:「对不起!」立即低下头。
  陶彦哈哈一笑,道:「怪啦!姑娘,你挺威风的哩!只要你一有意见,对方立即会自动赏五百哩!」
  周玲双颊一红,立即低头不语!
  「哈哈!往事不提也罢,来—喝杯酒吧!」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他刚将酒杯放下,突听远处传来一阵蹄声,仰首一瞧,只见一道黑影自远处官道中疾驰而来,他立即凝神一瞧。
  这一瞧,他立即发现一名蓝衫中年人骑着那匹「乌云盖雪」千里马疾驰而来,他立即起身长啸一声。
  声如龙吟,听得其他的酒客们惴然色变。
  那中年人抬头一瞧,右臂一扬,一拨马头疾驰而来。
  陶彦一见那人额上见汗,分明已经长途赶路,立即沉声道:「看来一定出了事,咱们准备出发吧!」
  云川应声是,取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三人立即步向马车。
  一声长嘶过后,那匹「乌云盖雪」已经刹住身子,那名中年人飘掠到陶彦身前,立即拱手道:「鲁义参见姑爷!」
  陶彦含笑道:「免礼,出了何事?」
  「两百余名欢乐教高手自今日拂晓时分向咱们之人偷袭,庄主请属下请姑爷赶往救出纺姑娘。」
  陶彦忙问道:「战况如何?」
  「双方互有折伤,目前正在围歼中。」
  「有没有看见纺姑娘?」
  「没有!」
  周玲突然问道:「请问,目前在何处决战?」
  「距万瘴谷十里远之「鬼愁坡」。」
  「糟糕!他们可能已经陷入「天罡地煞阵」了!」
  陶彦神色一变,忙问道:「欢乐教在鬼愁坡布阵吗?」
  「不错!那阵式包括毒物,暗器,甚至可以埋伏「轰天丸」,这位壮士,你可有携带紧急连络工具?」
  那名中年人道声:「在下备有一只信鸽。」
  「事不宜迟,我去绘张破阵之图。」
  说完,立即匆匆的步入小店中。
  那名中年人匆匆的向店主买了两壶黄酒放在小桶中,另外调入三粒药丸之后,立即送到「乌云盖雪」的身前。
  只听它欢嘶一声,立即低首汲食。
  那名中年人焦形於色,匆匆的自马鞍中取出一只健鸽,望着天色喃喃自语道:「但愿能够逢凶化吉。」
  陶彦问道:「由此地赶至鬼愁坡约需多久?」
  「若单人单骑,日落之前,可以抵达,不过,姑爷您路径不熟,又无别匹快马可以带路,两人共乘一骑之下,可能会延误半个时辰。」
  「这……我真早点赶段路才对,真该死!」
  「姑爷别急,贵帮童坛主已经调集援手,此时应该已经到达了。」
  倏见周玲双手摆着一张纸凑近灶旁烤了片刻之后,边叠边走过来道:「速将此信送出吧!」
  蓝衫中年人将纸条朝小竹管中一塞,另以竹塞栓妥之后,双手一松,健鸽双翅一振,在半空中回旋一圈,立即朝来路飞去。
  周玲松了一口气道:「帮主,咱们抄提径走吧!」
  「什么?还有捷径呀?」
  「不错!此马乃是千中选一之异种名驹,咱们一定可以在日落之前抵达鬼愁坡的!」说完,立即翻身上马。
  陶彦朝云川二人道:「你们随后赶来吧!」
  说完,立即掠坐在周玲的身后。
  突听周玲沉声道:「云川,你可记得我房外那座假山上面有一座小红塔?」
  「记得!」
  「那里面藏有一个木盒,盒中有五粒「轰天丸」,你敢冒险吗?」
  「请吩咐!」
  「是教主先不仁,不能怪咱们不义,你把总舵炸了吧!」
  「是!」
  「云川,谢谢你!你若有任何意外,我会照顾令妹的!」
  云川肃然一揖,道:「多谢姑娘的成全,在下不会让姑娘失望的!」说完立即匆匆的自车辕中卸下那两匹快马。
  周玲肃然道句:「珍重!」一声轻叱过后,「乌云盖雪」已疾驰而去。
  陶彦附在她的耳边问道:「姑娘,云川炸总舵,会有危险吗?」
  「总舵一炸,在瘴烟毒物卷射之下,生物难存!」
  「这……太悲壮了吧?」
  「这是釜底抽薪之计,否则,若让总鸵之机关埋伏及阵式启动,任凭大罗金仙到达,也是回天乏术。」
  「这么厉害呀!」
  「这正是当今武林各大门派忌惮欢乐教之处。」
  「云川能混进去吗?」
  「入山之人皆以头袍罩身,不易辨识身分,教中与他身材类似之人,至少有十人,他应该可以混进去的。」
  「云川的妹妹是不是被欢乐教控制?」
  「不错!她被迫服下毒药,每半年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因此虽然行动自由,可是逼得云川不敢背叛。」
  「你有解药吗?」
  「所有人质的解救全由我控制。」
  「喔!怪不得他们那么怕你!不对呀!总舵一被炸,解药不也就炸光了,你怎能解救云川的妹妹呢?」
  「我另有备份藏於大理城中。」
  「喔!姑娘,你真是不输须眉,换了我,才不会顾虑那么多哩!生吃都嫌不够了,怎么可能再晒成肉乾呢?」
  周玲「噗嗤」一笑,道:「帮主过奖了,你如果生长於欢乐教那种你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环境,你一定会更精灵的!」
  「不!我的反应绝对没有你灵敏的!」
  「帮主,拜托您别再灌迷汤了,否则,我一头晕就无法带路了!」
  陶彦哈哈一笑,身子贴得更紧了!
  马儿在山径中疾驰,陶彦两人谈笑风生,感情直线上升。
  一个时辰之后,只听周玲正色道:「帮主,前头不远有一处断崖,大约有三十余丈,咱们可能必须弃马飞越!」
  「三十余丈,怎么飞越呢?」
  「我另有办法,快到了!」
  一声马嘶过后,两人已经飘落在一处断崖旁,陶彦低头一瞧,崖壁甚陡,崖底大石林立,他不由脚底生凉。
  周玲捡起三块掌形大小的石块,含笑道:「藉石垫步吧!」
  陶彦心中暗暗发毛,却不好明言,只好也捡起三块石子。
  周玲吸口气,抖手投出一块石子,身子疾射而去。
  冲势稍竭之际,只见她的足尖朝那块石子一沾,立即又疾射而去,第二块石子亦顺手掷了出去。
  当她的足尖朝第三块石子一沾,立即轻飘飘的降在对岸。
  只见她嘘口气,立即嫣然一笑!
  陶彦喝声:「好功夫!」一块石子疾掷而去。
  双臂一振,足尖一弹,身子似弹丸般疾射而出。
  由於紧张之故,这一弹居然较那石块超出五丈余,吓得他全身一颤,气一沉,整个的身子倏地向下坠去。
  周玲见状,不由芳容失色。
  目光一瞥到身前一块石头,喝声:「别慌!」立即将它疾掷而去。
  陶彦将双臂一展,足尖朝石块一垫,身子趁势疾拔而起。
  倏听周玲喝声:「小心!」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已疾射而至。
  陶彦朝石块一踩,使尽吃奶的力气疾射而去。
  周玲双臂一伸,立即将他接入怀中。
  历劫余生,陶彦在惊喜交集之下,立即紧紧的搂吻着她,一直到她「嗯……」连哼,挣扎不已之际,陶彦方始松臂。
  「帮主……时候……不早了……走吧!」
  「姑娘,我方才几乎被吓死,谢啦!」
  「帮主……你……第一次……经历……此事吧!」
  「是呀!现在若再叫我跳,我也不敢跳了哩!」 周玲微微一笑,立即朝山顶驰去。
  两人身形似电掠过山顶朝背面山腰驰去不久,立即看见坡上几乎变成人间地狱,不但到处残肢断臂,而且绿草也被鲜血染红。
  只见池光辉左肩及左胸染了一大团血,正指挥十余名青衫大汉在抢救伤患,陶彦忙暍道:「叔叔,您怎么啦?」
  话声方扬,身子已疾射而去。
  周玲朝那六、七百具尸体一瞧,神色一惨,喃喃自语道:「太惨了,那只信鸽一定晚到了一步,唉!真是造孽。」
  她立即低头朝山腰掠去。
  池光辉一见到陶彦,惊喜的道:「彦儿,你来得真快,是不是装了翅膀呢?」说完,仰天哈哈长笑着。
  「叔叔,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笑得出来呀!」
  「哈哈!我原本自认非死不可,却被林老救出阵,能不乐吗?」
  「什么?林老会救你出阵?」
  「对呀!若非他持着一张纸条破了阵,大夥儿非垮不可!」
  「他人呢?」
  「他为了破阵,被欢乐教副教主阴政育那只老色魔劈了一掌,若非被一名白衣书生救走,还真保不住命哩!」
  「白衣书生?是何来历?」
  「不知道!身手挺高明的哩!」
  陶彦不相信林琪琛会救群豪,因此,立即陷入沉思。
  池光辉瞄了他一眼,道:「彦儿,大夥儿已继续进攻万瘴谷,你速去接应吧!」
  陶彦颔颔首,一见周玲已掠到身旁,立即朝山下驰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落日余晖照耀之下,将通道入口左右石壁上面的「万瘴谷」三个血红大字倍显恐怖!
  那入口宽约三丈,里面是个三十余方丈的深谷,谷底下盛满着陈年尸浆和骷髅,瘴气弥漫,居然艳丽万分。
  以威远镖局局主苟全英、依家庄庄主依震、阎王愁及幻化尊者童仁为首的三百余名高手,此时皆骇立在入口半里远处。
  因为,他们虽然距离甚遥,可是一闻到那淡淡的香味,立觉头晕目眩,有二十余人功力较弱及在鬼愁坡负轻伤者,立即开始呕吐。
  阎王愁取出一个瓷瓶递给身后一名大汉转交给那些伤者之后,沉声道:「庄主,请将赤猴交给老夫!」
  依震颔颔首,自怀中取出那只赤猴,立即递给阎王愁。
  阎王愁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将赤猴揣入怀中之后,立即提着小布袋缓缓的走向通道之入口处。
  那些淡红色的烟雾,随着晚风缓缓的飘出通道,众人立即吓得不约而同的连连倒退出三十余丈。
  怪的是那些淡烟一沾近阎王愁的身边,好似被一层透明网膜阻住般,立即停在他身子四周寸余外不停的滚动着。
  只见他打开小布袋,取出一个小瓶,以指甲挑起一小撮药粉,轻轻的向那些淡红色的烟雾弹去。
  一阵「滋……」轻响过后,那些药粉立即化为无形。
  阎王愁神色一变,立即又取出三个小瓶。
  那知,他各将那三个瓶中之一小撮药粉弹出之后,仍然杳无踪迹。
  他在暗骇之下,一口气将所炼制的药粉二试验一次。
  结果,只要一样药粉呈黄色反应,他在暗喜之下,一看见那道黄色迅速的转淡,不由暗暗一叹!
  突觉怀中的赤猴一阵轻动,阎王愁一见那些烟雾突然逼近分余,心中一骇,立即运起功力,同时缓缓后退着。
  功力一运,那些烟雾立即被逼出寸余。
  阎王愁不由暗松一口气道:「只要有赤猴,再加上运功护身,应该可以闯入万瘴谷,可惜,彦儿不知何时才能赶到此地?」
  倏听一阵嘿嘿阴笑,接着是苍劲的声音道:「颜老鬼,入宝山空手而回,岂不可惜哉,你瞧,她是谁?」
  语吾未歇,一位头罩黑巾,一身黑袍,仅露出两个眼洞的瘦高人影挟着一位同样装扮,却身材较为细小的人自谷中掠了出来。
  阎王愁仅见到对方自谷中掠出,却不知他是从那个方位冒出来的。
  烟雾翻滚中,来人已经凝立在阎王悉身前七尺外。
  闾王愁双目神光炯炯紧盯着那二人片刻之后,沉声道:「阁下身手不凡,想必是有头有脸之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嘿嘿!万瘴谷中一草一木皆含剧毒,除了仗恃这种特殊罩袍可以通行以外,即使医术通神的你也不敢擅入吧?」
  「喔!罩中莫非另有御毒之药,不知可否明示?」
  「嘿嘿!你若加入本教,无条件奉知!」
  「哼!休想!老夫若没猜错,阁下定是色中饿魔阴政育吧?」
  「嘿嘿!颜老鬼,你果然耳目未失聪,不错!老夫正是阴政育,你怀中之物一定就是另外那只赤猴吧?」
  「不错!你手中之人莫非是纺姑娘?」
  「不错,咱们去见见苟局主吧!」
  阎王愁道声:「请!」立即向侧一闪。
  阴政育嘿嘿一笑,身子一闪,立即掠出五、六丈远。
  阎王愁暗道声:「此魔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唉!道消魔长呀!」身子一闪,立即紧跟着疾掠过去。
  阴政育停在苟全英身前丈余外,嘿嘿一笑,右掌朝颈后一按一掀,黑罩一掀,立即露出一张长满白恍恍长毛的脸面。
  那双又大又黄的眼睛射出闪闪的黄光盯着苟全英,阴声道:「苟局主,咱们已有十余年未见面了吧?」
  苟全英神色一冷,沉声道:「姓沈的,你的命可真长哩!」
  「嘿嘿!苟局主,你还记得老夫昔年蒙你赏赐一掌,曾经表示有朝一日要报答,今日就是黄道吉日了,嘿嘿!」
  苟全英冷哼一声,立即踏前一大步。
  阴政育阴阴一笑,道:「苟局主,瞧你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如此的冲动呢?你不妨先瞧瞧令嫒吧!」
  说完,立即卸下臂中之人的黑罩。
  乌黑的秀发一散,立即露出一张如花似玉,却双目紧闭的脸儿。
  人影一闪,苟继圣已经一掌劈向阴政育的胸口。
  阴政育嘿嘿一笑,手掌一拂,立即迎上那道掌力。
  「波!」的一声脆响,苟继圣立即被震退出三大步。
  苟全英冷哼一声,一道狂飚应掌涌出。
  阴政育阴阴一笑,倏将手中少女迎了上去。
  苟全英见状大骇,急忙收掌挫身。
  阴政育朝后退出十余丈,立即仰天厉笑!
  苟全英厉吼一声,立即朝前扑去。
  倏听阎王愁暍声:「不可!速退!」
  苟全英一闻到那股淡香,心口一闷,立即撤身后退。
  阴政育得意的道:「嘿嘿!当今九大门派以外的精英已经济济一堂,老夫手中之女娃儿正是你们要解救之人,动手吧!」
  阎王愁冷哼一声道:「鸭栏中没有隔夜的蚯蚓,纺丫头落在你这个色中饿鬼手中,岂能保住清白身子,不救也罢!」
  「嘿嘿!你瞧!」
  黑袍一掀,立即露出一条雪白的藕臂,临肩之臂上赫然现出一团殷红的「守宫砂」,众人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倏听一阵「咻………」轻响,依震抬头一见左右十余丈外那寸草不生的地面突然各现出十余名一身黑袍之人,而且已经射出毒针,立即暍道:「小心!」
  双掌一挥,已朝右侧劈出两团掌劲。
  那批人神秘的出现,加上毒针又密又疾,众人虽然出掌劈扫,却仍有六人被毒针射中,立即倒地惨叫。
  阎王愁急忙扑过去欲加以施救。
  却见那六人已经僵卧在地,他上前一瞧,立即失声叫道:「尸毒!」
  阴政育阴阴一笑,道:「高明!你能破解吗?」
  阎王愁冷哼一声,自袋中掏出一个小瓶,身子一闪,右手一挥,右侧那十余人在闷哼一声之后,立即摔倒在地上。
  阴政育双眼黄光暴闪,喝道:「颜老鬼,你敢施毒!」
  「哼!以毒玫毒,有何不可!」
  说完,立即又扑向左侧。
  阴政育右掌按在苟玉纺的「百会穴」,喝道:「住手!」
  阎王愁制住身子,沉声道:「老色魔,你想怎么样?」
  「嘿嘿!叫这个小子带赤猴来换人吧!退!」
  左侧那十余人各洒出一蓬毒沙之后,立即掠向谷中。
  阴政育趁众人挥劈毒针之际,已替自己及苟玉纺覆上黑罩。
  苟全英立即吼道:「站住!」
  阴政育缓缓的后退,同时阴声道:「苟局主,记住,在盏茶时间内,你若未叫你那位小畜牲送来赤猴,老夫就要开苞了!」
  说完,转身疾掠而去。
  苟全英气得全身一直颤抖,却不敢追去。
  童仁疾掠到左侧,一瞧方才那群黑衣人所站立之处,希冀能够另外找出通道,以便潜入万瘴谷中。
  那知,他仔细一瞧,地上只有十余个三尺深,三尺宽,七尺长的方洞及一些细土,那群黑衣人方才必是躺躲在地上。
  他气得冷哼一声,立即掠回原处。
  倏听:「叭!」的一声,一团衣物自谷中掷出,只听阴政育暍道:「苟继圣时间有限,把罩袍穿上,进来换人吧!」
  苟继圣抓起那团衣物,果见是一件宽松的黑袍及一个黑罩,他立即沉声道:「爹,让孩儿去试试吧!」
  苟全英回头一瞧,并未发现陶彦的人影,不由犹豫不决。
  倏听阴政育喝道:「苟全英,你的英名何在?」
  苟继圣暗一咬牙,匆匆的朝阎王愁道:「老前辈,请将赤猴交给晚辈吧!」
  阎王愁立即朝依震一瞧。
  依震点点头,沉声道:「敌人第一!」
  阎王愁将赤猴递给苟继圣之后,立即仔细的察看黑袍及黑罩。
  倏听阴政育暍道:「苟全英,只剩半个盏茶时间啦!」
  苟继圣将赤猴朝怀中一揣,套上黑袍之后,一摸黑罩触手柔软,似是一种精选的软草所制,立即往头顶罩下。
  苟全英立即沉声道:「继儿,小心些,救人之后,立即出谷。」
  苟继圣颔颔首,立即稳步行去。
  他走到通道人口,立即看见阴政育挟着苟玉纺凝立在二丈外,他立即弯腰准备将怀中之赤猴取出。
  倏见两道黑影自石壁两侧疾闪而出,他刚偏首一瞧,立见阴政育疾扑而来,他立即向后暴退而去。
  那两道黑影却已疾扑而至,四掌疾闪之中,分别抓向他的全身重穴,逼得他只好打起精神见招拆招起来。
  苟全英立即暍道:「阴政育,你要不要脸?」
  「嘿嘿!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苟全英,你等着瞧瞧你这对宝贝儿女表演乱伦之事吧!」说完,已逼近苟继圣。
  苟全英急暍道:「继儿,速退!」
  苟继圣闻言大骇,心神一分,面罩上方已被阴政育轻轻的一拍,一串「咯咯」声中,面罩的下端竟迅速的收缩起来。
  他的颈项立即被紧紧的扣住,一股醉人的麝香,立即飘入鼻中,他只觉神智一昏,手脚一阵酸软,身子立即一阵踉舱。
  「砰!」「砰!」两声,他立即被制倒在地上。
  苟全英暍声:「继儿!」立即朝前扑去。
  依震、童仁及阎王愁齐暍一声:「不可!」立即上前追去。
  依家庄的轻功果然不凡,苟全英刚射出二十余丈,立即被他截住,两人只觉胸口一阵胀闷,慌忙朝外射去。
  阴政育哈哈一笑,道:「苟全英,老夫即将赠你这对宝贝儿女一粒「参禅丸」,明日上午会将他们赤身裸体的送还你的,哈哈!」
  苟全英急怒攻心,不由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阴政育嘿嘿一笑,果真各将一粒「参禅丸」弹入苟继圣及苟玉纺的眼洞旁,然令那二人将他们挟入谷中。
  「哈哈!苟全英,你这对宝贝儿女已收下「参禅丸」,老夫失陪了,你们明早准备欣赏他们的精彩情景吧!」
  说完,果真长笑而去。
  苟全英厉吼一声,再度连吐三口鲜血。
  阎王愁眉头一皱,制住他的昏穴之后,沉声道:「咱们走吧!」
  说完,立即挟起苟全英走了出去。
  众人来时杀气腾腾,去时却垂头丧气,完全是一副「衰尾」模样。
  众人行出里余远,突听远处传来陶彦的惊呼声吾道:「爷爷,是谁受伤啦?哎呀!是苟局主哩!怎么回事呢?」
  说话之中,已掠了过来。
  童仁及神旗帮帮众急忙拱手行礼。
  陶彦含笑道句:「辛苦啦!」立即瞧向阎王愁。
  阎王愁呵呵一笑,道:「彦儿,你来得可真早,实在太好啦!」
  陶彦苦笑道:「我是抄捷径,越过山后的断崖来此的,对了,我替各位介绍一下…………」
  依震却沉声道:「她是欢乐教教主唯一女徒,江湖上闻名的「火爆魔女」周玲吧?」
  周玲方才一见到众人,立即低下头,此时一闻言,立即满脸羞愧的将头儿垂得更低,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可以钻进去。
  陶彦却正色道:「不错!她以前是欢乐教之人,不过,现在已经弃暗投明了,若非她带路,我岂能来得如此早呢?」
  依震怔了一怔,立即默然无语。
  陶彦知道他自恃身份,不愿意道歉,立即朝阎王愁问道:「爷爷,是谁把苟局主伤成这副模样的?」
  阎王愁苦笑道句:「爷爷栽了!」立即将方才之事略敍一遍!
  陶彦「啊!」了一声,立即不语。
  周玲犹豫片刻,低声道:「帮主,你若想救他们,我可以替你取来罩袍及告诉你如何找他们。」
  众人闻言,不由一喜!
  陶彦立即欣喜的道:「姑娘,你快把路线告诉我吧!」
  周玲立即蹲下身子,以石划地低声说明着。
  陶彦颔颔首,立即起身掠去。
  周玲啊了一声,张口欲呼!
  阎王愁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别替他担心,你瞧!」
  众人凝神一瞧,只见陶彦所经之处,那些烟雾自动的向外翻滚,好似雪花遇见艳阳般迅速的化去,令他们瞧得暗诧不已!
  陶彦掠入谷中,一见到那些瘴烟毒物和不停跃动的尸虫,心中只觉一阵作呕,立即提足功力,同时闭住穴道。
  他悄悄的掠到谷中右侧,一见到果然有一块虎头大石,他默察四周并无他人,立即悄悄的伸入虎口之中。
  耳尖一阵搜寻,果然碰到一块小石。
  他轻轻的在小石中连按三下,突见虎头右侧丈余外的石壁现出一个七尺高,四尺宽的门户。
  怪的是谷中那些烟雾飘到那道门户,立即自动翻涌而出,陶彦掠入门后一瞧,立即发现门顶及左右两侧各有一颗拳大的白珠。
  他由於急於救人,无暇多看白珠是何宝贝,一见前方已有一条通道,立即朝前驰去,刹那间已射出里余远。
  通道往前斜伸,每一转弯处皆嵌有一粒白珠,不但便於通行,而且毫无气浊窒息之感,瞧得陶彦暗佩不已!
  突见道路末端视野一宽,而且传来男女嘻笑及急促呼吸声音,陶彦急道:「夭寿,难道他们兄妹已经搞起来啦?」
  他只见自己已经置身於一片密林之前,远处檐角掩映,正有三对赤裸着身子的男女在林中料缠,打情骂俏着。
  他悄悄的一瞧那六人之中并无苟继圣,心中一宽,低头朝身前附近一瞧,果然发现右侧三丈外有个黝暗的半人高洞口。
  他屈指弹出一缕指风射向洞口上方那粒小黑环之后,立即退回通道中。
  他默察那六人并没有惊觉到那声轻响,身子一闪,立即掠到洞口。
  他顾虑洞口之机关并没有被关住,因此,立即在洞口刹住身子。
  真气一涌,右足朝洞口一踏,一见并没有暗器射出,他立即掠了进去。
  他驰行三十余丈之后,一见通道已转向右侧,心知已经快要接近房间,於是,他立即缓下身子,而且悄悄掩近。
  他续行二十余丈,突听一阵粗鲁的声吾道:「妈的!这小子挺能耗的,居然挨到现在,还不肯上马!」
  「嘻嘻!你瞧这妞儿又白又嫩,又浪又骚的模样,真爽!」
  「妈的!乾过瘾!有个鸟用!妈的!若非副教主有令,我早就进去轰她几炮了!」
  「老刘!你如果挨不住了,就在找雪雪吧!」
  「妈的!老金,你该不会想把我支开,打算进去开苞吧!」
  「干!我有几个胆子呢?去!去!」
  「好!好!我去杀杀火就来啦!」
  说完,立即传出一阵步声。
  陶彦急忙倒掠至转角处屏息以待!
  片刻之后,果听一阵「我爱我的妹妹啊……」歌声及匆匆脚步声,陶彦暗一冷笑,右掌倏地一伸。
  「啪!」一声轻响,他立即扣住那名大汉的右掌,左掌一伸,未待对方叫出声音,已经封住了他的「哑穴」。
  那名大汉乍见陶彦,想不到他竟能潜入此地,不由神色大骇!
  那知他刚抬起右膝之际,陶彦已骈指点向他的「膻中穴」,只见他一阵剧震,鲜血一溢,立即偏头毙命。
  陶彦将尸体放在地上,立即掩向那个房间。
  他刚掩到房门外,立听房内传出:「老刘,你干嘛又间来啦?」
  陶彦佯作闷哼一声,右掌已蓄势以待。
  「老刘,你怎么啦?哎唷!」
  陶彦一掌扣住他的右肩井,咧嘴一笑之后,骈指点向对方的「膻中穴」,「啊!」的一声闷叫之后,那人也跟着「嗝屁」了。
  陶彦一见木榻上正有两条雪白的身子互相料缠不清,那要紧部位在料缠之中不停的演出「惊险」的模样。
  临门一脚,只差临门一脚,就会演出人间的悲剧。
  陶彦瞧得紧张万分,立即上前制住他们的麻穴。
  两具赤裸的身子虽然麻穴受制,可是在「参禅丸」的催激之下,两人双目紧瞪,气喘呼呼,汗水直流,看来灾情甚重!
  尤其那位眉清目秀的苟玉纺,此时好似变成一位荡妇般,穴道虽然受制,却仍然饥渴的瞧着苟继圣。
  那份「色急」情景,令陶彦瞧得既心颤又尴尬。
  他一见木榻上放着衣衫及罩袍,立即匆匆的替他们穿戴起来。
  苟继圣二人的穴道受制,加上苟玉纺汗湿如雨又湿又滑,陶彦替她穿戴之时,每碰到敏感的部位,立即紧张万分。
  好不容易替他们穿戴妥当之后,陶彦已经满头大汗了。
  突听远处传来一阵轻细的步声,陶彦心知必有外人抵达,而且极有可能是那位副教主,他立即毫不犹豫冲了出去。
  他尚未抵达转角,果然已经有一道掌劲袭来,为了速战速决,他不但一掌劈了过去,而且身子也疾扑过去。
  那人果真是阴政育,他刚才得意洋洋的向教主报告自己的辉煌战果,同时研拟如何进一步歼灭谷外之人。
  此时,他一发现尸体及听见有衣袂破空声音,立即一掌劈了过去。
  在他的估计之中,通道甚窄,而且已被自己的掌力笼罩,对方绝对难以躲闪,因此,他的脸上立即浮现狞笑!
  那知,他这回却踢到了铁板,他只觉自己的掌力不但悉数被卷回,而且震得自己双臂发疼,吓得急忙撤身后退。
  也是他命中该绝,在撤身之中,足跟突然绊到地上的尸体,立即向后一仰。
  他尚未挺腰稳身,陶彦已经连人带掌疾扑而至,他只觉右胸及腹部被两道掌劲一震,不由闷哼一声。
  剧疼之下,慌忙向右一闪!
  陶彦岂会让他逃命,右足朝他的左膝一踩,振掌疾劈而去。
  「卡!」一声,阴政育只觉左膝一阵剧疼,心知膝盖已碎,一见两道掌劲已经及身,他立即振臂疾劈!
  「卡!」「卡!」两声,他不但双臂立折,而且头胸已被掌劲劈中,只听他「啊!」的一叫,立即毙命。
  陶彦听见他的那声惨叫,暗道一声:「糟糕!」立即掠回房中。
  他匆匆的脱去那名大汉的衣衫,卷成布条将苟继圣朝背上一背,挟起苟玉纺,立即朝洞外驰去。
  他尚未掠出洞口,两篷毒针已疾射而至,逼得他立即又退回洞中。
  他抓起阴政育的尸体悄悄的掠到洞口附近,只听远处已传来竹哨声音,心知对方已在调集人马,不由大急。
  只听他暍声:「挡我者死!」立即腾出双掌朝洞外疾劈出两道掌力。
  他又稍稽一顿之后,立即将阴政育的尸体抛了出去,然后挟起苟玉纺准备要随后冲出重围。
  「噗……」声中,阴政育的尸体已钉满了蓝汪汪的毒针,突听一声:「糟糕!是副教主哩!啊!快追!」
  陶彦趁隙冲了出去,左掌一旋,逼退那两名大汉,立即朝暗道中冲去,身子一闪,已经疾掠入暗道。
  他刚掠入暗道,立即刹住身子,左掌同时蓄劲以待。
  片刻之后,那两个老包果然匆匆的掠了进来,陶彦半声不吭的将左掌一劈,一道掌劲迅即涌出。
  「轰!」一声,那两个老包立即带着惨叫倒飞而出。
  陶彦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前疾射而去。
  等到另外一批人追到暗道入处,穿妥罩袍追入暗道之后,陶彦已冲出谷外,而且疾掠向在两里外等候之群豪。
  阎王愁一见陶彦已经将人救人,立即呵呵一笑,道:「好彦儿,你果然罩得住,他们还没有「那个」吧!」
  苟全英早巳紧张的掠了过来。
  陶彦将苟玉纺交给他,疾喝道:「童坛主,后有追兵,杀!」
  说话之中,已经将苟继圣放了下来。
  童仁喝声:「杀!」百余名大汉立即封锁住道路。
  苟全英喝声:「本局弟兄誓死阻敌!」
  一声轰然大响「遵命!」之后,百余名威远镖局之人已经散布在陶彦诸人的四周,取出兵刃严阵以待。
  阎王愁蹲在苟玉纺的身边,打算取下她的罩袍,可是由於不谙开关,反将头罩扯得更紧,不由焦急的望向周玲。
  周玲朝颈后罩内一按,「卡」一声,立即扯下了头罩。
  只见苟玉纺满脸通红,鼻息咻咻,额上汩汨流出汗珠。
  阎王愁神色大变,立即望向陶彦。
  陶彦暗暗叫苦,立即低下头。
  周玲又卸下苟继圣的头罩,只见他也是「灾情惨重」,立即默默的退到一旁。
  突见苟全英朝她一揖,道:「周姑娘,小犬至今未娶,你可否……」
  周玲早知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因为现场只有两个女人呀!
  可是,她自知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岂敢高攀呢?何况,在她的芳心深处已经悄悄的烙上陶彦的影子呢!
  因此,她立即低头无语。
  依震见状,以为她因为自己方才对她无礼而不悦,立即拱手道:「周姑娘,在下因方才的无礼向你致歉!」
  周玲慌忙拱手道:「庄主请别如此客气,我不会介意的!」
  「谢谢!那……苟局主方才的建议,烦你多予成全!」
  周玲一阵子为难,立即望向陶彦。
  陶彦岂会不知她的心意,可是,他该怎么说呢?那张俊颜立即胀得通红。
  苟全英眼见自己的这对儿女危在旦夕,可是,偏偏周玲不肯点头,他在心急之下,唤声:「周姑娘,老夫诚恳的请你帮忙!」
  周玲再度瞄了陶彦一眼,仍是低头不语。
  陶彦被她那两道「无线电波」一扫,脸颊更红了!
  倏听一阵惨叫声音,那十二名自万瘴谷中追出来的欢乐教高手,在神旗帮帮众的围攻之下,已经有一人中剑倒地。
  那声惨叫好似一记警钟,陶彦诸人一见到正在被欲焰煎熬得痛苦不堪之苟继圣及苟玉纺,不由既同情又恐惧。
  依震曾经与中过些许「参禅丸」的飞龙女「苦战」过,因此,可说是感受深刻,越想越不寒而栗。
  他知道苟继圣兄妹必然中了「超量」的「参禅丸」,不由暗暗的替陶彦及周玲二人担心他们能否达成任务?
  他由周玲一再瞄向陶彦,陶彦窘然无语,知道他们之间必然已有亲密逾朋友之关系,他立即陷入沉思。
  他知道自己那位宝贝妹妹依灵伊的醋劲,因此,他了解陶彦顾忌之道理,於是,他立即有了主意。
  只见他朝陶彦一示意,立即走到一旁。
  陶彦会意的走了过去,择要将自己对周玲施暴的经过说了出来,然后低声道:「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依震自怀中掏出一面玉佩,正色道:「彦弟,这是咱们庄里的信物,你拿去聊充定情之物吧!」
  「大哥,伊妹那儿……」
  「我负责,苟局主亦会作证的。」
  陶彦道过谢,立即手捧玉佩走到周玲的身前,正色道:「玲妹,咱们皆非世俗儿女,请你收下吧!」
  周玲身子一震,将玉佩收入袋中,立即低头解带。
  苟全英感激的道过谢,立即开始脱去苟继圣身上的黑袍以及里面的那套衣衫。
  衣衫既去,身子恢复原始自然之后,苟全英乍见爱子全身尽湿,气喘呼呼,心中一阵不忍,立即瞄向陶彦。
  陶彦暗一咬牙,朝他点点头之后,立即脱去她的衣衫。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相距六丈余的两处「战场」,展开「杀戮」了。
  周玲双眼紧闭,任由苟继圣去发泄!
  她由於经历过陶彦的「修理」,因此,面对苟继圣的「冲锋」,她的「阵地」并没有「失陷」。
  相反的,他对於自己出这次「公差」,就能够奇迹般的得到陶彦定情玉佩,心中好似打翻蜜罐般甜极了。
  因此,她很愉快的出这趟公差。
  陶彦躺在地上任由苟玉纺「欺负」,双眼一直注意远处那数百名高手之拼斗,心中真是焦急万分。
  他对於如何化解「参禅丸」之毒素,可说是老马识途了,因此,他成竹在胸的任苟玉纺去疯!
  可是,他对於己方高手在欢乐教「一点红」荼毒之下死伤惨重的情景,简直是忧心如焚。
  他急,苟全英此他更急,只见他朝那三名不停发射「一点红」的黑袍人打量一阵子之后,立即掠向己方之人。
  只见他召集三名五旬老者,沉声道:「简兄,公孙兄,戴兄,麻烦你们组成三组敢死队搏杀那三人。」
  那三名老者应声:「是!」立即匆匆的离去。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他们三人各带领十二名大汉掠向那三名正在发射细如牛毛「一点红」的黑袍人。
  那三人乃是欢乐教之护法,他们乍见到又有人自动来送死,阴阴一笑之后,立即自鹿皮囊中取出「一点红」。
  那知,他们尚未开始发射暗器,对头那十三人已经分别掷出短匕、铁沙、细针、金钱镖……等暗器。
  他们三人被逼得只好挥掌闪避。
  那知,他们三人刚闪避,那三人倏然以三人一组散布在他们的四周,好似在抓野兽般疾扑而去。
  「一点红」甫射,立即有三人倒地。
  可是,另外诸人已经蜂涌而上,好似在叠罗汉般分别将他们三人压在地上,双手紧抓乱按,根本谈不上什么招式。
  那三人立即「哎唷!」连叫不已!
  其余的欢乐教教徒见状,立即疾扑过去。
  六十余名威远镖局高手,立即上前拦截。
  陶彦见状,心中立即一宽,他低头一瞧自己的下身已是处子血迹斑斑,苟玉纺已是由头到脚整个的湿透了。
  他自她的衣衫中取出一条纱巾,轻拭她脸上的汗水,心中充满了爱怜。
  四周战况持续一个时辰之后,欢乐教高手已经死伤逾八成,只剩下二,三十人负隅顽抗,作困兽之斗。
  神旗帮三派联盟之人见状,立即紧紧的围住他们。
  又激战盏茶时间之后,众人一见欢乐教之人只剩下六人,正在暗暗放心之际,突见另有八十余人自谷中疾射而来。
  为首那人身形似电,更是脱颖而出,领先十余丈外。
  童仁厉吼一声,立即迎了过去。
  突听一阵格格连笑,那道人影倏然止住身子,右腕一翻,一粒黑丸已经疾射向那正在厮拼之人群。
  「轰!」一声爆响及剧震,立即有三十余人被当场炸得断肢残臂,血肉纷飞,倒地惨叫。
  周玲神色大变,失声叫道:「轰天丸!」
  第十六章 唉!又要我开苞
  那道黑影向后倒掠而回,格格长笑不已!
  另外那七八十人立即扇立在她的身旁。
  童仁暍声:「该死的贱人!」立即扑了过去。
  那道黑影喝声:「站住!」左腕一翻,掌心赫然又出现一粒黑丸。
  童仁硬生生的利住身子,喝道:「贱人,你是谁?」
  「格格!姑奶奶乃是欢乐教教主之千金林嘉丽,老头,识相些!你如果想再多活一些时日,还是退回去吧!」
  童仁沉声道:「贱人,叫你那位见不得人的父亲出来吧!」
  「住口!老鬼,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吗?家父是何等的尊崇,岂会接见你这种阴里阴气的老鬼!」
  童仁厉吼一声,立即扑了过去。
  林嘉丽喝声:「上!」立即有两道人影迎了上去,只见他们将右手一挥,立即有两篷「一点红」疾射而去。
  童仁见状,身子倏地一沉,疾在地上打滚着。
  林嘉丽不屑的道:「堂堂神旗帮两大坛主之一,居然会玩起稚童打滚耍赖之把戏,委实令人可笑!」
  说完,立即格格连笑不已。
  三十余名青衫大汉立即扑了过去。
  林嘉丽身边那两名黑衣人将双掌一挥,四蓬「一点红」疾挥之下,立即有十二名青衫大汉倒地身亡。
  童仁神色大骇,立即喝道:「退!」
  「格格!这才乖嘛!你们帮主呢?」
  陶彦气得暍道:「贱人,本帮主在此!」
  林嘉丽身子一弹,单足俏立在一名黑衣大汉的左肩,媚目一瞥之下,立即叱道:「周玲,原来是你在搞鬼!你真是该死!」
  周玲双目一闭,不言也不语。
  陶彦搂住苟玉纺,另以衣衫覆在她的背上,喝道:「贱人,你如果有种,就等本帮主事了之后,再一决死战。」
  「格格!等你事了之后,已是全身软绵绵,中看不中吃了,那能再一决死战呢?帮主,我命令你现在出来见我!」
  说完,右手姆指及食指已经轻揑着一粒黑丸。
  依震神色大骇,右手一挥,立即有八名大汉分别站在陶彦及周玲四人身边三尺外,紧盯着林嘉丽。
  林嘉丽一见他们如此的紧张,立即又得意的大笑。
  半晌之后,只见她停止笑声,喝道:「上!」
  「唰………」声中,立即有八名大汉分别站在两名大汉的肩上,手中各持一粒黑丸,默默的盯着远处。
  童仁神色大骇,缓缓的后退着。
  林嘉丽得意的道:「陶帮主,你们只剩下一百五十余人,这九粒「轰天丸」足以将你们·炸光了吧!」
  周玲立即喝道:「胡说!「轰天丸」总共只有十粒而已,据我的估计,应该只剩下四粒而已,你休想唬人!」
  林嘉丽冷哼一声,叱道:「向孙,上!」
  一声宏亮的「是!」之后,最左侧那名大汉立即朝二十余丈外的童仁三十余人掷出那粒黑丸。
  童仁神色大骇,急喝道:「退!」
  不用他吩咐,那三十余人早已向四周散去。
  现场立即一片混乱。
  「砰!」一声轻响,那粒黑丸陷入地中,竟未引爆。
  众人正在惊愕之际,右侧一名大汉抖手一掷,「轰!」一声大响之后,立即又有二十余人被炸倒在地。
  大骇之下,众人纷纷散退在远处!
  林嘉丽立即格格连笑!
  陶彦怒吼道:「贱人,你若落入我的手中,一定会死得很惨!」
  「格格!鹿死谁手,尚未分晓,陶帮主,你如果有种,就站出来,别只是龟缩在那些人的裤裆下!」
  陶彦气得全身一颤,喝道:「贱人,你……」
  苟全英倏然喝道:「贱人,你休得意,上!」
  三十余名威远镖局高手立即疾扑而去。
  童仁暍声:「杀!」七十余名高手立即也扑了过去。
  林嘉丽叱声:「一点红!」那两名大汉立即朝威远镖局之人射出一连串的「一点红」,立即有八人中毒倒地。
  林嘉丽格格一笑,暍道:「杀!」
  手中黑丸更是疾射向以童仁为首诸人。
  此时,他们正好聚集在一处,若让这粒黑丸着地起爆,至少又会有四、五十名好汉要含恨归阴。
  突见两道人影疾弹而起迳自投向那粒黑丸。
  「轰!」一声,两具活生生的人立即被炸碎。
  血雨肉花,既壮观又可怖!
  不过,如此一来,却使地上诸人幸免於难,只听童仁暍声:「杀呀!」七十余条好汉奋不顾身的疾扑而去。
  那两名发射「一点红」之大汉首当其冲,被一波波人潮逼得只有闪躲之力,根本无暇再伤人。
  林嘉丽见状,喝声:「杀!」立即弹射而去。
  依震护在陶彦的身傍,一见林嘉丽扑向周玲,喝声:「来得好!」身子一闪,两道掌劲已经劈了过去。
  林嘉丽一见来势甚疾,顾不得伤人,双掌朝来势一挥,身子藉着掌劲轻飘飘的降落在三丈外。
  两名蓝衫大汉挥动钢剑疾劈而去。
  林嘉丽一见对方虽然只是依家庄之下人,但是剑势诡异,相辅相成,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缺隙。
  她娇叱一声,出掌撤身疾掠而出。
  依震一掌削向她的腰间,左掌疾抓向她的肩胛。
  林嘉丽欲闪不及,叱声:「我与你拼了!」不退反进疾劈向依震的胸口。
  依震撤招变招一气呵成,「叭!叭!」两声,已经扣住她的双腕,真气一涌,林嘉丽闷哼一声,立即萎顿在地。
  依震一见双方拼斗正剧,立即朝护卫在陶彦四人四周的十六名大汉喝道:「留下四人,其余诸人,上!」 项刚暍声:「杀!」立即拔刀率众而去。
  依震制住林嘉丽的穴道,将她掷到陶彦的身边,沉声道:「彦弟,待会好好的招待她吧 !」说完,已疾掠而去。
  陶彦一见苟玉纺已经开始在哆嗦,立即沉声道:「那位大哥帮在下剥去这个贱人的衣衫吧!」
  在林嘉丽身边的一名大汉应声:「是!」立即脱去她的黑罩及黑袍,一个明眸皓齿,冷艳的面孔立即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听她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陶彦冷冰冰的道:「我要你死!」
  衣衫既去,一具丰腴的胴体立即呈现在陶彦的眼前,令他诧异的是她的右大臂外侧,居然有一个嫣红的「守宫砂」。
  在欢乐教中,怎么可能还有处女呢?
  尤其她乃是教主之女,只要她高兴,教中的猪哥们岂会不「鞠躬尽瘁」,拼命的巴结及交货呢?
  陶彦将交货交得全身软绵绵的苟玉纺放在一旁,以衣衫替她盖妥身子之后,立即长吸一口气。
  那些大汉偷偷的一瞥他那「禁区」在历经一个半时辰的「操练」之后,居然还「杀气腾腾」,不由惊佩交加。
  陶彦调匀气息之后,立即走到林嘉丽的身边。
  他从头到脚瞧个仔细之后,一见她的惊慌神色,双掌一阵左右开弓,立即狠狠的赏她六记「五百」。
  林嘉丽一向高高在上,何尝吃过这种苦头,泪水立即簌簌直流,口中更是尖叫道:「陶彦,你枉为帮主,岂可欺负女人!」
  「妈的!蛇蝎女人心!贱人,你自己想一想,自你现身到现在,你已经毁了多少条英雄的性命啦!」
  「啦……」声中,又赏她六记「五百」。
  血水及断齿立即自她的口中掉落在地。
  林嘉丽倔强的骂道:「不要脸!只会欺负女人!」
  陶彦阴阴一笑,制住她的左右「肩井穴」之后,拍开她的麻穴,扳开她的双腿,瞄准目标疾挺而入。
  剧疼之下,林嘉丽立即尖叫一声:「哎唷!」
  陶彦冷冰冰的道:「疼吗?会此被「轰天丸」炸伤还疼吗?」
  叱骂之中,挥枪疾刺,狠狠的修理她。
  冷傲的林嘉丽承受不住那火辣辣的撕裂般疼痛,不由「哎唷」连叫。
  周玲轻轻的推开泄得迷迷糊糊的苟继圣,立即低头着衣。
  她刚着好衣衫,苟全英感激万分的递过一粒药丸道:「姑娘,谢谢你!这粒「千神丸」,请你服下吧!」
  周玲颔首轻声道过谢,立即将药丸送入口中。
  她朝四周瞄了一下,立即盘坐调息。
  苟全英各将一粒「千神丸」塞入爱子及爱女的口中,默默的察过她们的脉象之后,方始安心的瞄向远处。
  只见欢乐教帮众只剩下三十余人正与以依震为首的七十余人厮拼,苟全英冷哼一声,立即加入了战斗行列。
  陶彦一见己方已经稳操胜算,心中一安,立即全力「照顾」林嘉丽,杀得她「哎唷」连叫,泪水直流。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居然「停电」不叫了!
  经验丰富的陶彦,心知她已经苦尽甘来,马上要尝到甜头了,他岂肯让她太舒服,立即改走「旱道」。
  林嘉丽立即杀猪般大叫出声。
  陶彦冷冰冰的道:「贱人,很爽吧!妈的!」
  愤恨之中,他疯狂的厮杀着。
  她那凄厉的叫声,使那些大汉暗暗暍采不已!
  陶彦咬紧牙根,苦撑狠冲,杀得她死去活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林嘉丽又再度「静悄悄」了。
  陶彦冷哼一声,重游「桃源禁区」,存心要听她「唱歌」。
  果然不错,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林嘉丽果然禁不住飘飘欲仙的快感,而开始轻哼慢叫「唱歌」了。
  陶彦冷哼一声,叱道:「贱人,妈的!你也会「叫床」了吧?你有什么好神气的,妈的 !臭女人!」
  说完,左右开弓又赏她两记「五百」。
  林嘉丽羞愧交加,口一张就欲咬舌自尽。
  陶彦卸下她的下巴,骂道:「妈的!你们欢乐教之人就只会这套不要脸的自尽方法,妈的,我偏不让你如愿!」
  说完,恨恨的起身着衣。
  那四名大汉见状,不由敬佩交加!
  陶彦的骇人「持久力」,一口气擒服两名女人实在太过於「罩得住」了!
  最令人佩服的是,他在飘飘欲仙之际,无睹於美女的呻吟求饶,而能先公后私,紧急刹车。
  若换了别人,一定先把货交清了以后再说!
  陶彦穿妥衣衫之后,仰天长啸一声,立即扑了过去。
  身子尚未着地,两道疾如奔雷的掌劲已罩向一名黑衣人,「轰!」一声,那名黑衣人已经被劈死在深坑中。
  这种骇人的掌力,立即使敌我双方震住了。
  陶彦一见不远处有一根狼牙棒,右手一招将它吸人手中之后,以棒代旗使出了那式「旗正飘飘」。
  「砰!」一声,一名黑衣人被当胸砸个正中了,惨叫一声之后,连人带鲜血已经被砸飞到半空中了。
  剩下的十余名黑衣人见状,就欲逃去。
  依震喝声:「圈住!」众人纷纷出掌拦截。
  陶彦心疼折伤如此多名帮中高手,只见他煞气盈顶,双目暴睁,双手握住狼牙棒,不住的纵跃挥扫着。
  劲气如虹,到处暴闪,所经之处,只听那些黑衣大汉惨叫连连,不是肢臂离体,就是到处「捐血」。
  依震诸人越瞧越心寒,情不自禁的向后缓退着。
  那十余名黑衣人一见功力太过於悬殊,欲逃又无路,厉吼声中,尽使武功,展开垂死前的挣扎,冀盼能削下陶彦的一片肉。
  陶彦厉暍连连,猛挥狼牙棒将令旗上面的武功不停的施展出来,好似菜刀切菜般不停的替牛爷和马爷拉生意。
  不到半个时辰,那十余名黑衣人已经被陶彦完全的摆平了,陶彦一望见那些被炸成粉碎的尸体,不由放声大哭!
  阎王愁将三个疗伤药甜抛给童仁,立即走向陶彦。
  他刚走到陶彦的身前,立即握着他的双手,沉声道:「彦儿,别再伤心了,咱们不但救了人,而且还掳了人,那些死去弟兄会含笑於九泉的!」
  苟全英也上前道:「彦儿,咱们已经够本了,只要这个丫头在咱们的手中,不怕姓林的不来就范的!」
  依震也颔首道:「不错!咱们以牙还牙吧!」
  陶彦拭去泪水,问道:「大哥,咱们应该如何以牙还牙呢?」
  依震朝苟全英问道:「局主,请问贵局昆明支局是否尚在?」
  苟全英点头道:「尚有二十余名二等武师。」
  「局主,咱们不妨在贵支局守株待冤!」
  苟全英点头道:「好主意,我这就派人回去准备一下!」
  说完,立即走向两名大汉。
  陶彦正欲继续向依震询问安株待冤细节之际,突见周玲已经站起身子,他立即一阵尴瓰
  依震朝他使个眼色,立即舆阎王愁前去协助清理尸体工作。
  陶彦硬着头皮走到周玲的面前,道:「玲……姐,谢谢你!」
  周玲出奇的落落大方的道:「彦弟,你太客气了,我想入谷去瞧瞧。」
  「我陪你去吧!」
  「不!谷中尚有百余人躲着,你对谷中不熟,如果进去反而会生意外,我只是想瞧瞧教主究竟在不在?」
  「玲姐,你多保重!」
  周玲全身一震,双目异采连闪紧盯陶彦一阵子之后,道句:「彦弟,你多珍重!」立即疾掠而去。
  陶彦见她停在十余丈外,仔细的穿妥头袍之后,立即朝万瘴谷掠去,刹那间即已清失在暮色之中。
  陶彦嗒然若失的转过头,一见到苟全英已经在替苟继圣穿着衣衫,他立即也默默的替苟玉纺穿着起来。
  他悄悄的一探她的腕脉,只觉甚为平顺,立即放心不少。
  当他瞧向双眼红肿,泪流满面,双颊又红又肿,嘴角血迹斑斑的林嘉丽一眼,心中不由一阵子矛盾。
  他天生情种,目睹自己把她修理成这付模样,不由有些后悔,可是,当他一瞧见那些尸体,他立即又火目万丈。
  突听一声轻咳,他回头一见是阎王愁走了过来,立即唤道:「爷爷!」
  「彦儿,我想让这丫头乖些,免得碍手碍脚的,行吗?」
  「太好了!我正在为如何安置她而发愁哩!」
  阎王愁蹲在林嘉丽的身边,呵呵笑道:「丫头,老夫送你一粒「无忧丸」,希望你能够看开些,免得自寻苦恼!」
  说完,立即掏出一个姆指粗的腊丸。
  他一边剥去腊壳,一边含笑道:「丫头,你一定听毒诸葛那个坏蛋提过「失功丸」吧?你瞧它像不像呢?」
  说完,立即自腊中倒出一颗灰色药丸。
  林嘉丽原本一直闭着双眼,闻言之后,立即睁目一瞧。
  这一瞧,马上一脸的骇色。
  说完,立即将药丸塞入她的口中,右掌一拂,她立即晕去。
  阎王愁双掌一阵飞拍之后,方始呵呵一笑。
  陶彦不解的问道:「爷爷,您既然已经给她服下「失功丸」,怎么还要浪费力气封住她的功力呢?」
  「呵呵!爷爷根本没有那种玩意儿啦!」
  「喔!爷爷,您是在唬她呀!」
  「不错!」
  「爷爷,您为何要做得如此复杂呢?」
  「呵呵!好玩嘛!替她把衣衫穿了吧!」
  说完,迳自去察看苟继圣的脉象。
  陶彦在替林嘉丽着衣之际,一见她下身那两处伤痕,心中一阵子不忍,慌忙瞄向远处的尸体,以加强自己的恨意。
  他替她穿妥衣衫之后,突听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扬头一瞧,只见三匹健马自远处疾驰而来。
  时值黄昏,无法瞧清来人是谁,陶彦倏地弹起身子疾迎而去。
  他尚在半空中,立即发现那三人是赛孔明池光辉、云川以及那位前往报讯之神旗帮高手,他立即唤句:「叔叔!」
  身子一沉疾飘坠在地。
  池光辉刹住马势,朝四周一瞧之后,边飘掠下马边悚然道:「好惨烈的情景,有没有把纺姑娘救出来呢?」
  陶彦颔首道:「救出来了!那些受伤的弟兄呢?」
  「我吩咐他们在原处休养,等候咱们前往会合,咦?苟少局主怎么啦?还有怎么多了这位姑娘呢?」
  陶彦尚未回答,苟全英已经含笑将事情的经过择要说了一遍。
  池光辉哈哈一笑,道:「好彦儿,恭喜啦!你又添了一房夫人啦!」
  陶彦俊颜一红,讷讷无语。
  依震含笑走过来道:「叔叔,还有一位周姑娘哩!」
  「哈哈!对!对!我怎么把这位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的周姑娘忘了呢?咦?她人呢?」说完,匆匆的张望着。
  依震含笑道:「她入万瘴谷去,察看欢乐教教主是否在谷中哩!」
  倏见云川神色大变,急呼声:「糟糕!」
  陶彦忙问道:「云川,什么事?」
  「帮主,您还记得周姑娘曾吩咐我到万瘴谷假山取「轰天丸」吧?」
  「不错!她好似吩咐你从事一件很危险的任务哩!」
  「是的!周姑娘吩咐我炸垮谷中的通道及谷心,使那些瘴烟毒气整个的扩散出来,既可除去谷中之人,又可毁去那些瘴烟毒气。」
  陶彦神色大变的叫道:「那她岂能活命!」
  「不错!非死不可!」
  依震却急问道:「那些瘴烟毒气一被震散,附近的生物岂能幸免!」
  「不错!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为了澈底歼灭那些人及毒物,唯有狠下心了!」
  陶彦忙叫道:「不行!我不能让她做这么大的牺牲,我……」
  倏听远处传来「轰轰!」两声,红烟立即冲天喷起。
  陶彦吼声:「玲姐!」就欲扑去。
  依震喝声:「站住!大家快撤离此地!」立即将苟玉纺抛给他。
  陶彦接住苟玉纺,一见红烟滚滚冲起,他只觉心疼似刀割,他禁不住又吼声:「玲姊!」泪水似泉涌而出。
  阎王愁诸人虽然无法瞧见那些烟雾,他一见陶彦的悲伤模样,阎王愁立即喝道:「各位火速离此,以免中毒!」
  陶彦身子一震,一见那些烟雾果然已经逐步的扩散而且往下飘落,立即喝声:「往东方退!」双手已经挟起苟玉纺及林嘉丽。
  众人挟起伤者,纷纷朝东方掠去。
  苟全英挟着苟继圣,一见陶彦仍然望着万瘴谷的方向一直落泪不已,他立即劝道:「彦儿,节哀顺变,大局为重,走吧!」
  陶彦轻轻颔首,立即尾随驰去。
  昆明城东门外,有一座占地甲余的华丽宅院,大门左右分别有一头五百余斤的石狮踞坐,倍增霸气。
  门楹上方高悬一块镌有「威远镖局」四个大金字之区额,门前右侧插着一面绣有威远苟三个金字的三角形黄旗。
  这面旗一插,表示威远镖局局主苟全英正在里面,要找碴的人最好先把「照子」擦亮些
  一幅崭新的「八仙彩」挂在区额下方,院中张灯结彩,六名大汉精神饱满的站在大门口两侧,令来往的路人自动的绕路而行。
  大门敞开,宽敞的演武场中摆着二十张铺有红巾的圆桌,一百五十余名大汉鸦雀无声的在桌旁圆榄上。
  大厅之中红烛高烧,喜气洋洋,苟全英与阎王愁、依震端坐在太师椅上,含笑目送行过婚礼仪式的陶彦与苟玉纺走回新房。
  二人离去之后,苟全英欣喜的走到阎王愁面前,道:「前辈,谢谢你!」
  「呵呵!局主,咱们这下子可就变成亲戚啦!」
  「哈哈!晚辈高攀啦!」
  「呵呵!缘份!经过烽火洗炼的缘份,倍显可贵!」
  「哈哈!前辈说得有理!庄主,谢谢您!」
  依震含笑道:「局主,您太客气啦!咱们也是亲戚啦!」
  「哈哈!不错!不错!咱们先入座吧!克练,上菜吧!」
  含笑站在一旁的威远镖局昆明支局主汪克应声:「是!」立即走了出去。
  阎王愁被公推坐在首座之后,依震、池光辉及苟全英父子纷纷依序坐下。
  阎王愁含笑道:「说真的,我在瞧见万瘴谷的那些鬼烟雾之后,已经凉透顶,根本不敢想要救出纺姑娘啦!」
  苟全英羞惭的道:「我最丢人现眼啦!居然被阴政育那家伙逼得鲜血连喷,差点送掉这条老命哩!」
  苟继圣苦笑道:「都是孩儿不小心,才会逼得您受尽苦楚!」
  「圣儿,你这条命是彦儿及周姑娘救回来的,尤其周姑娘的壮烈牺牲行为,你可要牢记一辈子。」
  「孩儿知道!」
  阎王愁颔首道:「老大不轻易佩服人,这下子可真的是打从心眼里的佩服彦儿这个武林怪杰。
  「你们想一想,他不但能使周姑娘弃暗投明,而且还自愿壮牺牲,这种神奇的感召力量,有谁办得到呢?」
  众人纷纷颔首赞成这个看法。
  一阵轻细的步声之后,陶彦及苟玉纺已经换套便衣走了出来,阎王愁呵呵一笑,立即高举双掌鼓掌起来。
  厅中及院中诸人纷纷跟进不已!
  陶彦朗声道句:「谢谢!」立即与苟玉纺入座。
  苟玉纺刚坐在陶彦的左边,陶彦立即朝坐在他右边的阎王愁道:「爷爷,对不起!请您让个位子给玲姐。」
  「呵呵!理该如此,爷爷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猪脑袋。」
  陶彦等到众人另行坐定之后,含笑道句:「失礼!」立即托着一罎酒走到大厅口,双目缓缓的朝院中诸人瞧着。
  虽然已是入夜时分,不过,在四周烛火掩映及精湛的视力扫视之下,陶彦清晰的瞧见每一张充满钦敬的脸孔。
  只听他朗声道:「各位,在下为了对您们此次的英勇行为表达敬意,在下乾了这罎酒,你们随意,谢啦!」
  「叭!」一声,他拍开泥封,右掌斜托酒罎,豪放的灌了起来。
  众人哄然喝声:「恭喜!」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人人乾了三杯酒之后,立即默默的望着陶彦。
  陶彦以最快的速度暍光那罎酒之后,朗声道:「为了向那些因公殉职的弟兄们表示缅怀追思之意,在下再乾一罎,诸位随意,谢啦!」
  右掌一招,摆在墙角的一罎酒已飞入他的掌中。
  众人见他又开始灌了起来,纷纷又乾了三杯酒。
  陶彦喝完那罎酒之后,右手一招,又将一罎酒吸入掌中。
  只听他朗声道:「在下忝为神旗帮帮主,何其荣幸能与依家庄依姑娘及威远镖局苟姑娘成亲,从现在起,三家成一家了,对不对?」
  众人哄然应声:「对!乾!」
  「哈哈!乾!」
  说完,又咕噜连灌起来。
  当他乾完第三罎酒之后,众人哄然叫好不已!
  「哈哈!各位,从现在起,咱们三家之人通通是一家人了,若有人敢动咱们之人,咱们就揍扁他,如何?」
  「对!揍扁他!」
  「哈哈!过瘾,要揍人,必须先有力气,各位尽量的吃吧!开动!」
  众人立即纷纷鼓掌!
  陶彦朝众人做个环揖,立即行入厅中。
  阎王愁呵呵笑道:「彦儿,新婚之夜,可不能醉哩!」
  「哈哈!爷爷,在我的字典里面没有醉这个字,怎么办呢?」
  「呵呵!爷爷帮你找,先吃菜,再好好的乾杯吧!」
  「哈哈!对不起!让各位久候了,开动!开动!」
  众人举箸取用一阵子之后,只见苟继圣捧起酒杯,含笑道:「帮主,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先乾为敬!」
  「慢着!你刚才唤我什么?」
  「这……彦弟!」
  「对!这才像话!失言,罚三杯,如何?」
  「多谢口下留情,谢啦!」
  说完,果真连灌三杯。
  陶彦替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又在空位前面那个空酒杯中斟了一杯酒之后,默默的瞧向苟继圣。
  苟继圣正色道:「周姑娘的救命之恩及壮烈牺牲行为,愚兄绝对不会忘记的!」说完,一口气乾了三杯酒。
  陶彦沉声道过谢,立即乾了那杯酒。
  阎王愁呵呵一笑,道:「彦儿,咱们此次出征,虽然折了不少的人,不过,总算把欢乐教的老窝铲平了,可谓收获丰硕,乾杯!」
  说完,含笑一饮而尽。
  陶彦暍了一杯酒,道:「爷爷,我明天想去万瘴谷瞧瞧!」
  「嗯!理该去瞧瞧,不过,那儿必然被甚多的毒物污染,我看除了咱们二人能够进入以后,别人可能无法越雷池一步。」
  「那就偏劳爷爷您陪我走一趟吧!」
  「呵呵!没问题,但愿能够瞧到欢乐教教主是何德性?」
  陶彦闻言,心中立即一阵绞疼,便默然无语。
  突听池光辉问道:「彦儿,据伊儿告诉我说,当你赴井环之约时,曾发现林老已被她制住,你是如何救他出困的?」
  哇操!那壶不开,偏提那壶,真是不上路,可是他是长辈,陶彦怎能怪他呢?不过,他的脸色更深沉了!
  林琪琛居然是欢乐教教主这件事对陶彦的打击太大了,为了帮誉他又不愿道出此事,心中之难过真是有口难言呀!
  众人见状,立即默默的取用食物。
  好半晌之后,只见陶彦捧起一罎酒默默的灌饮起来。
  苟全英正欣出言劝阻,却被依震以眼色制止。
  陶彦饮完那罎酒,打个酒呃之后,道:「叔叔,你方才问我如何救出林老,很简单,使用美男计!
  「哈哈!井环那个贱人自不量力的想要使用「素女偷元术」吸乾我的功力,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玩火自焚,哈哈!」
  长笑声中,他又捧起一罎酒猛灌着。
  众人见他的神情,心知他必然另有隐衷,否则不会借酒浇愁,因此齐皆捧着酒杯到外面去敬酒了。
  苟玉纺低头坐在一旁,她虽然不忍心看他如此的酗酒,可是,她与他素未谋面,虽已经合体,却不知该如何的劝起。
  陶彦连灌将近半罎,一见她一直低头不语,立即放下酒罎,打个酒呃,问道:「纺妹,你想不到会嫁个酒鬼吧?」
  苟玉纺惊讶的「我」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陶彦哈哈一笑,立即再度畅饮!
  苟玉纺瞧了他一眼,低头忖道:「他是个怎样的男人呢?瞧他的笑声隐含悲伤,难道他尚对目前的成就,不满意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中,陶彦不但暍光了那罎酒,而且迳自回房而去,苟玉纺只好羞赧的也跟了进去。
  那间布置得华丽万分的新房中,红烛高烧,喜气洋洋,陶彦回房之后,将衣靴脱去之后,迳往床上躺去。
  苟玉纺关妥门窗,脱去外衫,羞赧的穿着中衣躺在他的身边,一颗心儿紧张的好似「金牌马力」般跳跃不已!
  陶彦支起她那椭圆下巴,凝视一阵子之后,问道:「纺妹,告诉我,你为何会在接到署有我姓名的函件之后,即冒然赴约?」
  苟玉纺又羞又窘,一时答不出话来。
  「纺妹,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我………」
  面对这么清纯,娇羞的少女,陶彦含笑道:「改天再聊吧!」
  说完,迳自背转过身子。
  好半晌之后,只听苟玉纺蚊声道:「虽然有一连串误会发生以来,我一直坚信在潜伏那么重又复出的神旗帮绝对不会对威远镖局不利。
  「我一直劝爹要冷静的等待与林老帮主或你当面谈,因此,我在接获那封信之后,毫不犹豫的只身赴约。
  「那知,竟会着了井环的道儿,若非蒙你搭救,不但会使爹蒙羞,而且不知又会折伤了多少的人手,我……我……」
  说至此,突然咽声掉泪。
  陶彦转过身子,讶问道:「纺妹,你怎么啦?」
  苟玉纺拭去泪水,红着脸道:「对不起,我太失态了!」
  陶彦轻抚她的右颊,苦笑道:「纺妹,我何其荣幸能够获得你这位如花美眷,实在太委屈你了!」
  「彦……彦哥!请你别如此说,若非你相救,我早巳无颜再留人世了。」
  「纺妹,你可知道我有几房妻妾?」
  「这……听说除了依家姐姐,颜姐姐以外,尚有广寒宫两位姐姐。」
  「不错!你乃是堂堂威远镖局的唯一掌上明珠,却要委屈你与她们生活在一起,我实在熟感歉疚!」
  「不!彦……彦哥,她们几人的家世不但不逊於小妹,而且文事武功皆比小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妹高攀了!」
  「纺妹,你当真如此想吗?」
  「小妹字字出自赤诚。」
  陶彦唤声:「纺妹!」立即紧紧的搂着她。
  四唇一接,再也分不开了!
  那些衣衫却识趣的自动离去了。
  陶彦的双掌在她那细滑如脂,曲线玲珑的胴体上面「阅兵」之后,立即被她那丰满的胴体吸引了。
  双唇立即也「翻山越岭」的吸吮着。
  苟玉纺接受情郎的爱抚,一时欣喜、紧张交集,全身好似抽筋,又好似遭电殛般,没来由的哆嗦不已!
  尤其,当体内缓缓的滑进一位「陌生郎」之后,她更紧张了。
  她昨天在「参禅丸」催激之下,迷迷糊糊的疯了一个多时辰,事后只觉全身酥软万分,根本不知爽是何物?
  此时,在陶彦这位「垦荒专家」的「经营」之下,她虽然羞赧的闭上双眼,却更清晰的感受到情郎的柔情蜜意。
  她在十三岁那年失去慈母,这五年来一直掌理局内之事,那精干的表现,常让苟全英赞叹她应该身为男儿。
  因此,她根本没有闲暇去研究男女之事。
  对於夫妻床第之间的绝活,她只能缴白卷,因此,面对陶彦的攻势,她颇有「书到用时方恨少」之苦。
  她只好默默的以不变应万变了。
  陶彦今夜情绪激动,连乾四罎酒之后,已微有醉意,此时一上「战场」,由於「敌情未明」,他只好先采缓攻。
  当他连攻盏茶时间,确定她已经「任君处理」之后,立即先来一招「隔山取火」,顿时杀得火势能熊,热闹万分。
  他接着来招「风起云涌」,「笑卧南山」。
  火势被风一吹,蔓延甚速,苟玉纺的嘴角禁不住漾出笑意,那对清丽的凤眼也悄悄的打开了。
  陶彦见状,搂住她的纤腰,引导她来招「童子拜观音」及「坐怀不乱」,房中立即更加热闹了。
  苟玉纺在他的指导下,羞赧的扭动着,那张脸儿好似抹透胭脂般,燃烧的火鸟,烧吧!
  一回生,二回熟,孰能生巧,苟玉纺越扭越得心应手了!
  她也逐渐的放纵了!
  陶彦一见自己又收了一位聪明的学生,心中一喜,密切的配合她的扭动,顿时风光旖旎,美不胜收。
  足足的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苟玉纺方始逐渐瘫软下来,陶彦微微一笑,立即重振雄风,主宰战场。
  风云起,山河动,房中立即变成杀戮战场了。
  陶彦似君临天下般不停的冲杀着。
  苟玉纺婉转承欢,情不自禁的莺声燕语着。
  又过了盏茶时间,她情不自禁的呐喊了!
  那不成句子的言语及那不成节奏的颤动,证明她已逐渐的迈入一般女人梦寐以求的仙境。
  陶彦目睹自己的成就,心中不由一阵子得意。
  他当然厮杀得更加起劲了。
  一直到将她杀得眼儿朦胧,出气多,入气少之后,他方始翻身下马,站在杨前默默的穿着衣衫。
  苟玉纺一见他那「话儿」仍然杀气腾腾,一想起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情不自禁的又连连打了一阵子哆嗉。
  陶彦瞧得心儿一荡,爱怜的轻轻吸吮着她的樱唇。
  苟玉纺身子一颤,藕臂一圈,紧紧的搂着他的身子。
  陶彦一直将她吻得全身乏力之后,方始离去。
  他离开新房之后,直接走进后院一间小房中。
  木门一推,一名婢女立即自椅中起身行礼道:「参见帮主!」
  「别多礼,你下去休息吧!」
  「是!」
  那名婢女离去之后,陶彦一见林嘉丽躺在榻上,眼角垂泪睁眼怔视着榻顶,而且桌上食物纹风未动,他立即冷哼一声。
  双臂一动,立即脱去衣衫。
  他走到榻前,掀开她身上的薄被,立即看见一具赤裸的胴体。
  这是他出的「点子」,因为,一个少女再怎么厚脸皮,总不至於光滑滑的逃出去,而且也方便他随时来修理她。
  因为,她毁了近百名高手,实在太可恶了!
  林嘉丽似乎甚为恨他,因此,一见到他走到榻前,立即闭上双眼。
  陶彦冷哼一声,制住她的「肩井穴」之后,立即翻身上马。
  腰身一沉,一式「飞蛇归洞」硬闯入「禁区」。
  剧疼之下,林嘉丽不由柳眉一皱。
  陶彦冷冷的一笑,立即疯狂的挺动起来。
  他实在恨透她了。
  一来,她以「轰天丸」毁了将近一百名高手,二来,她是欢乐教教主林琪琛的女儿,而林琪琛对陶彦的刺激实在太深了。
  他以前一直相信林琪琛不会是江湖传闻「奸嫂弑兄」之人,而且也一直在替他辩护,可是却被林琪琛那一掌劈碎了信心及希望。
  爱之深,责之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能不恨吗?
  因此,他似疯狂般挺动着。
  他恨,林嘉丽更恨!
  她恨自己技不如人,竟会遭擒?
  她恨谷中剩下那百余人为何没有前来支援?
  她恨她那位万能的爹为何至今不来敦她?
  她恨陶彦这个心理变态的色魔无情的摧残她。
  她恨自己居然会发浪,惹来一顿羞辱!
  她恨世上的一切!
  因此,她要报复!
  只要给她逮到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的报复一番!
  此时,她咬紧牙根承受陶彦的疯狂冲击,偏偏眼泪不争气的往外直流,气得她紧闭双眼,双拳也握得死紧!
  陶彦含着冷笑反覆的冲刺着「三阳开泰」。
  时间迅速的流逝着,一晃即已过了一个半时辰,陶彦一见她的强自抑制模样,立即运集功力不停的冲刺着。
  他的身子逐渐的飘散出「赤猴」的异香,全身的叽肤也红光连闪,冲刺的力道也更加的剧烈了!
  林嘉丽乍闻到那些异香,只觉心儿一阵发颤,脱口「啊!」的叫了一声,所有的意志及体力随之烟清云散了。
  当她目睹陶彦全身通红的情景,立即被吓住了!
  陶彦拍开她的「肩井穴」,抬起她的双腿,展开最后的冲刺。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清静的黎明时分之中,突然传出林嘉丽那「歇斯底里」的连串叫声,众人立即默默的收听着。
  那叫声持续盏茶时间之后,终於变成微弱的呻吟声。
  陶彦却毫不怜惜的冲刺着。一直到她整个的昏迷之后,陶彦方始离开她的房间。
  躺在新房休息的苟玉纺一见陶彦再度贴上身,而且骁悍如昔的冲刺着,她整个的吓住了一直到他喘呼呼的趴在她的身子之后,她方始悠悠的睡去。
  第十七章 宫主居然中春毒
  晌午时分,陶彦与阎王愁联袂离开昆明赶往万瘴谷,只听阎王愁轻咳一声,道:「彦儿,那丫头昨夜可被你整惨啦!」
  陶彦双颊一红,一时无言以对!
  「呵呵!彦儿,你这套整人的花样此严刑酷罚还要别致,那丫头若继续被你整下去,可能要含笑归西了!」
  「哼!我不会那么便宜她的!」
  「彦儿,你真的那么恨她吗?」
  「不错!爷爷,请您想一想,有多少人折在她的手中呢?我能不恨吗?」
  「的确如此,不过,你似乎可以另采他途……」
  「不!欢乐教不知已经毁了多少的良家妇女,她既然是教主之女,她就应该赎罪,而我就是执法者。」
  「彦儿,我赞成你的做法,可是,我担心此事若传人江湖,或者传入广寒宫那几个女人的耳中,可能会对你不利!」
  「爷爷,你莫非另有所闻?」
  「不错!铁拐姥姥曾在今晨黎明之时见过我……」
  陶彦忙问道:「她知不知道我……」
  「知道,我方才那句话就是替她转达的。」
  「这……我……」
  「你放心,她既然如此吩咐,一定不会泄露此事的。」
  「爷爷,姥姥有没有提起林……林老之事?」
  「你是指林琪琛吗?」
  「不错!听说他已被广寒宫宫主擒去了。」
  「她并没有提及此事,我也没有向她问起此事!」
  「那她来做什么?」
  「她送来一封信,你瞧!」
  陶彦接过那雪白的信封,打开一瞧!
  「彦哥:
  小妹近日身体不适,经大姐察过脉象,竟已喜结胎珠,兄阅此函之时,小妹及婉妹
  已赴长沙,将在兄故宅附近等候与你见面。
  江湖道上,鬼域技俩层出不穷,望兄多加提防及珍重。
  妍上。」
  「天呀!妍妹有喜啦!妍妹怀了我的孩子啦!天呀!太好啦!」陶彦激动的再三阅读信东,全身亦不住的轻颤着。
  「呵呵!彦儿,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呢?」
  陶彦闻言立即双颊一红,默默的将信递了过去。
  阎王愁瞧过之后,脱口叫道:「好小子,你真好命哩!恭喜啦!」
  「我……」
  「呵呵!别不好意思啦!我也要叫芝儿加油啦!彦儿,你实在罩得住哩!年纪轻轻的,就要升格当老爸啦!」
  陶彦俊颜酡红,不知该如何搭腔才好对
  阎王愁将信东递给陶彦,含笑道:「咱们只要逮到欢乐教那位一卒教主,你就可以班师还朝去见美娇娘啦!」
  「咳!咳!爷爷,咱们别再找欢乐教教主啦!」
  「咦?你把他宰啦?」
  陶彦神色一黯,沉声道:「林琪琛就是欢乐教教主。」
  「什么?真有此事?」
  陶彦颔颉首,边走边将自己在马车上险些被林琪琛劈死之事说了一遍。
  阎王愁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他居然能瞒这么久!」
  陶彦脸色铁青,立即低头不语。
  两人各有心事,因此,默默的向前驰去。
  行约彼近半个时辰,立见阎王愁道旬:「小心!」同时停下身子。
  陶彦停下身子,纵目朝四周一瞧,只见四周之绿草已经变成斑黄,在不远处另有山冤及飞鸟之尸体,可见毒性之烈。
  阎王愁神色一变,立即取出一个药瓶,以指尖挑出一小撮白色药粉朝地上一弹,立见地上目出一道黄烟。
  「呵呵!毒性果然减清数倍,看样子只要下几天雨之后,这儿一定会逐渐的恢复生机。
  说完,立即服下半瓶的白色药粉。
  「爷爷,我要不要服些药粉呢?」
  「呵呵!别暴殄爷爷这些宝贝,你如今已是不死金刚之身,只要运转真气护身,根本没有什么毒物可以伤你!」
  说完,迳自退到一块绿草上盘坐调息。
  陶彦将真气运转一周之后,朝附近地面走动十余步,并未发现有何不对劲之处,於是,立即在附近搜索着。
  触目所见皆是灰黄之色,他不由暗骇道:「还好众人昨日走得快,否则,后果一定是不堪设想的!」
  找呀找的,他不知不觉的一直朝前行去。
  不久,他突然发现右前方半里远处似有一堆白影子,似是一个人在调息,他咦了一声,立即朝前掠去。
  可是,当他掠起身子,却突然看不见那堆白影,他怔了一下,一面朝前掠去,一面仔细的瞧向右前方。
  可是,他足足的掠出里余远,仍然没有看见那堆白影,不由停下身子诧道:「怪啦!难道那人已经走了吗?」
  「不会呀!那有动作如此迅速之人呢?」他立即在附近疾掠起来。
  疾掠之中,他突然再度发现那堆白影了。
  可是,当他冲出丈余之后,那堆白影却又倏然而逝,面对这种诧异之事,陶彦轻咦一声之后,立即缓步搜索起来。
  有恒为成功之本,他终於再度看见那堆白影了,他立即立定凝视,这一凝视,他不由暗骇道:「天呀!怎么会是她呢?」
  原来那堆白影赫然是易容成俊逸书生的广寒宫宫主常梅芳,瞧她的嘴角挂着两条血丝,分明内腑已经受伤。
  陶彦在紧张之余,立即匆匆朝前行去。
  可是,他刚踏出一步,立觉眼前白影倏地消失,不由暗骇道:「夭寿,看来我已经陷入阵中了。」
  他立即边缓慢移动身子边思索如何走近常梅芳。
  可是,他对於阵法之学,毕竟只是略谙皮毛而已,面对这种奇奥的阵法,他思忖盏茶的时间之后,立觉头昏脑沉的。
  突觉左腕一紧,他刚欲挣脱,却见阎王愁已经站在眼前,急忙叫道:「爷爷,常宫主好似负了重伤哩!」
  「唔!她就是广寒宫宫主吗?」
  「是呀!她上回与我见面时,就是如此打扮的。」
  「好!随我来!」
  说完,立即在阵中穿行起来。
  陶彦折腾好一阵子之后,方始跟着阎王愁来到白衣人之前,只听白衣人睁眼微弱的道句:「是……你……」立即侧倒在地。
  陶彦急忙叫道:「宫主,你怎么啦?」
  阎王愁双眼一凝,沉声道:「瞧她嘴角的血色呈黑,双堂亦呈黑,分明已中剧毒及掌伤,你快察探她的脉象。」
  陶彦闻言,俊眉一皱,道:「爷爷,男女有别,偏劳你吧!」
  「彦儿,人命关天,别忌惮那么多了,我担心会被毒素蔓延,你并不惧毒,还是偏劳你吧!」
  事实上,颜如山能够拥有「阎王愁」的美誉,岂会惧怕剧毒,不过,他另有打算,因此,故意逼陶彦动手。
  陶彦闻言,立即搭上她的右腑察看。
  他只觉她的气息甚为微弱,而且自己的指尖微觉热麻,手指一松,只见指尖发黑,慌忙将功力往指尖一逼。
  两股黑烟立即自食中二指的指尖飘出。
  阎王愁神色一变,失声道:「螯龙丸?彦儿,她的气息是不是很微弱?」
  废话!中了毒伤的人,那个不是气息微弱?难道会气机如珠,龙虎交济,金光闪闪的吗?
  可是,忧心如焚的陶彦根本没有想到阎王愁会在此时作秀,因此,他立即点头道:「断断续续,挺危险的哩!」
  阎王愁「啊!」了一声,忙道:「你快以腕上之血替她解毒吗?」
  陶彦拍头,道:「该死!我怎么忘了此事呢?」
  说完,右手食指指尖朝左腕一划,鲜血立即汩汩流出。
  陶彦以手指扳开她的嘴唇,将鲜血朝她的口中一凑,急道:「宫主,在下之血勉强能解毒,你快点吸吮吧!」
  常梅芳已经晕迷不醒,岂能听见他的话声,陶彦逼得只好以右掌轻抚她的粉颈,助她吞下口中之鲜血。
  他忙了半晌之后,一见她已能缓缓的自动吞下鲜血,心中不由一宽。
  突听阎王愁沉声道:「彦儿,快瞧瞧她是不是另有受伤?」
  「这……该怎么瞧呢?」
  「双臂,她的双掌呈黑,必然中了暗器,啊!右肩,咦?左肩,糟糕!她怎么会中了「一点红」呢?接住!」
  说完,将一个小磁石塞给他。
  陶彦接过那个小磁石,朝她的双肩一瞧,果然发现衣衫上面分别有两个汩出黑色血迹之污处,他不由神色大骇!
  「彦儿,你别发怔呀!快解开她的衣衫吸出「一点红」呀!」
  陶彦「啊!」了一声,只好硬着头皮解开她的襟结。
  上衣一褪,他立即发现半裸的胸脯及雪白的酥肩,尤其那两座被一条宽幅纱布紧紧东扁,却露出半截的「玉女峯」,更是令他心惊胆颤。
  最令他悚骇的是,她的双肩分别有两个及一个乌黑的小点,双臂不但乌黑,而且浮肿,在临近右乳寸余距离那一带,亦已呈黑肿。
  他急忙将磁石凑近左肩那个小点。
  那知,过了半晌,她的左臂仍然黑肿,陶彦急得忙回头问道:「爷爷,怎么办?」
  阎王愁一见她的伤处颜色已经逐渐的转淡,心知陶彦的血液不但已经遏制毒势的蔓延,而且已在化解毒势。
  他心中虽安,却佯作焦急的道:「彦儿,速以右掌贴住她的「气海穴」 ,左掌贴住她的「膻中穴」,渡气躯毒。」
  「什么?双掌要贴住气海穴及膻中穴呀?」
  须知「气海穴」位於下腹,膻中穴位於胸口,这两处皆是女人的「禁区」,平日已经严禁被人看见,怎么可以贴住呢?
  何况常梅芳乃是堂堂广寒宫宫主,自己未徵求她的同意,若被她知道自己乱模她的「禁区」,搞不好她会以武相向。
  难怪陶彦会犹豫及为难。
  「彦儿,先救人再说,反正她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此事。」
  陶彦再犹豫片刻之后,问道:「我只有两只手,若替她导气逼毒,如何使用磁石吸出「一点红」啦!」
  「别吸啦!它们自然会被「驱逐出境」的!」
  「这……好吧!」
  阎王愁取回小磁石,另将一个药瓶放在陶彦的膝旁,道:「彦儿,你全心全意的替她导气驱毒,我去替你护法!」
  说完,立即离去。
  陶彦一见他已经消失不见,立即以颤抖不已的双手,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替她除去那套白色儒衫,平铺在一旁。
  一见肌肤雪白,幽香暗透的半裸胴体立即整个的呈现在陶彦的眼前。
  那件白色的肚兜仅能掩住重点,反而倍增撩人的风韵。
  陶彦瞧得心儿砰砰狂跳,口乾舌燥,几乎把持不住。
  他急忙连吸数口气,将心绪保持平顺之后,方始将双掌缓缓的贴住她那「膻中穴」及「气海穴」。
  虽然隔着纱布及肚兜,陶彦仍然紧张的心儿再度狂跳起来,双眼更是不停的瞧着地那双凤眼,深怕它们会随时睁开。
  隔了好半晌,他一见她一直未睁开双眼,心中一安,情绪逐渐的平稳下来,两道真气亦绥缓的输入她的体中。
  那两道真气在她的体中缓缓的绕行一周天之后,陶彦立即发现她的内功心法居然与神旗帮至高心法相同,心知她真的是林琪琛师兄之女儿。
  他悄悄的一瞧她的双眼仍然紧闭,那三个黑点已经有乌血缓缓的流出,心中一阵欣喜,立即继续的将真气渡了进去。
  双眼亦缓缓的闭上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着,黄昏终於到达了,突听常梅芳闷哼一声,全身跟着一颤,陶彦吓得慌忙缩手闭眼。
  常梅芳睁眼一瞧见陶彦盘坐在自己的身侧,心知必是他救了自己的一命,立即挣起身子,同时说道:「承蒙帮主……」
  她尚未把话说完,立即发现自己居然半裸,惊羞之下,不由张口无语。
  陶彦立即低头道:「宫主,事急从权,请见谅。」
  常梅芳倏然双颊一红,立即匆匆的起身着衣。
  陶彦站起身子,默默的向后转。
  好半晌之后,只听常梅芳蚊声道句:「多谢帮主救命之恩!」立即欲离去。
  陶彦担心出不了阵,急忙道:「宫主,请稍候!」
  常梅芳停下身子,立即低头不语。
  「在下不谙此阵变化,请宫主惠予带路。」
  「是谁引导你入阵的。」
  「阎王愁颜前辈。」
  常梅芳朝四周望了一下,问道:「天色已经入暮,帮主,你如果没有要事待理,我愿意告诉你一件武林秘闻。」
  「宫主请明示!」
  「贵帮前任帮主林琪琛另有一位孪生兄弟,他名叫林琪煌,乃是欢乐教教主,我今日就是被他所伤!」
  面对这种不可思议之事,陶彦不由惊喜的握着她的柔荑,问道:「什么?林琪琛真的不是欢乐教教主吗?」
  常梅芳羞赧的轻轻一挣,立即抽出柔荑。
  陶彦俊颜通红,忙道:「宫主,请恕在下的失礼。」
  常梅芳红着脸蚊声道:「我在昨夜送走妍妹及婉妹之后,姥姥因为要去见你,所以,我就单独欲来察看万瘴谷的情景。
  「那知,我刚来到这附近,立即被一人袭击,经过与对方拚斗之后,发现他虽然以黑巾覆面,但是,身材与林琪琛酷宵。
  「尤其,他每在落居下风之时,便以奇异的掌法扳回劣势,经过我仔细的观察之后,那些掌法乃是由神旗招式所演化而来的。
  「激斗一个半时辰以后,我趁隙取下对方的黑巾,赫然发现竟是林琪琛,惊骇之下,不慎中了三支「一点红」。
  「对方一见到我已经负伤,立即得意的说出他乃是林琪琛之弟林琪煌,而且心怀不轨的企图,……」说至此,立即羞赧的垂下头。
  陶彦忙问道:「宫主,你既然已经中了「一点红」,怎么尚能逃出他的魔掌呢?」
  常梅芳蚊声道:「我运聚全身的功力将他劈退之后,匆匆的以身上之碎银及暗器布下这个阵式,相持盏茶时间之后,由於你们之到达,才将他惊退。」
  陶彦钦佩的道:「寻常之人在中了「一点红」之后,立即毒发倒地,宫主居然尚能退敌功力之精湛,委实令人佩服。」 「帮主过誉了!请问你是如何替我除去剧毒的?」
  陶彦扬起右掌,道:「在下曾获奇遇,体内之血可以祛毒!」
  常梅芳身子一震,双目紧盯陶彦道:「帮主不惜牺牲身子解救我这条小命,我该如何报答你这种隆恩呢?」
  陶彦摇摇头,含笑道:「宫主太客气了!你受伤方愈,在下先替你护法,先休息一下吧!」
  「这……不会担误你的事情吧!」
  陶彦含笑道句:「我没事!」立即将阎王愁那瓶药递给她。
  常梅芳蚊声道过谢,打开瓶塞,立即闻到一股清香的药味,双目异采连闪,立即失声道:「帮主,你怎么会有「回春丸」?」
  「是颜老前辈赠给你的!」
  「实在太愧不敢当了,颜老前辈圣手佛心,不愧为气阎王愁」 。」
  说完,倒出一粒药丸将它揑碎之后,立即弹射在地上。
  她的身子也跟着盘坐在药粉消毒过之处。
  陶彦心知她一定要将药丸涂扶在双肩之伤口,立即来个向后转,然后默默的盘坐在地上。
  二个时辰之后,陶彦及常梅芳坐在昆明城外一家小吃店中,只见常梅芳举杯道:「陶兄,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乾!」
  说完,果真一饮而尽。
  陶彦一听她改变称呼及嗓音,心知她不愿意太过於招摇,於是立即含笑道:「常兄,你太客气啦!」
  说完,含笑饮完那杯酒。
  常梅芳持壶替陶彦及自己各斟一杯酒之后,重又举杯道:「陶兄,恭喜你即将为人之父,乾杯!」
  说完,含笑一饮而尽。
  陶彦双颊倏红,道过谢之后,立即又乾了一杯。
  常梅芳又斟过酒之后,举杯含笑道:「陶兄,小弟谨以这杯酒向你及你的朋友表达先前之无礼!」
  说完,再度一饮而尽。
  陶彦又陪着乾了一杯酒之后,含笑问道:「常兄,你可否谈谈林老之事?」
  常梅芳闻言,立即沉吟不语。
  陶彦替她及自己各斟了一杯酒,含笑道:「常兄,感谢你在这些年来对妍妹及婉妹的照顾!」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常梅芳乾了那杯酒之后,突然叹了一口气,道:「陶兄,小弟可能错怪林老了,我该怎么赎罪呢?」
  陶彦沉声道:「常兄,你别自责了,说不定他正是凶手哩!」
  「不可能的,他若是凶手,岂会甘心自废残穴呢?」
  「林老真的自废残穴啦?」
  「不错!我是在岳阳城遇见他的,当时他身负两处掌伤,一见到我及姥姥,他立即负伤逃去。
  「经过一番的追逐之后,他终於被我擒住,姥姥卸去他的易容之后,立即认出他的身份,便由我询问他的罪状。
  「他经过一阵子沉默之后,提出了一个条件,我为了要让他心服口服,便带着他来到昆明等候你们与欢乐教之决斗。
  「当你及周姑娘在解救苟家兄妹之后,林老含笑坦承一切的罪状,并表示愿意接受一切的处罚。
  「在姥姥,妍妹及婉妹的说情之下,我令他自己废去武功归隐山林,他在自废残穴,表示要赴大漠忏悔之后,便默默的离去。」
  说至此,她又长叹一声,然后低头不语。
  陶彦恍然大悟的道:「原来那位在马车上伤我之人必是林琪煌。」
  常梅芳抬头望着他,问道:「你曾受过伤吗?」
  陶彦点点头,立即将自己上了井环那部马车之后的惊险情形说了一遍,可是,当他说到自己脱身的经过之时,双颊倏红,立即说不下去了。
  聪明的常梅芳早已由常妍妍及小婉的口中知道陶彦在「那方面」的超人力量,因此,亦双颊抹霞的低下了头。
  好半晌之后,只听常梅芳低声问道:「陶兄,你打算如何对付林琪煌呢?」
  「他的女儿在我的手中,我等他来自投罗网。」
  常梅芳沉思片刻,道:「此计对付寻常之人,或许有效,不过要想击中林琪煌这个枭魔的要害,恐怕无法如愿!」
  陶彦怔了一下,道:「他难道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吗?」
  常梅芳正色道:「陶兄,你可能不知道欢乐教教主为了要独得那十粒「轰天丸」 ,曾经亲手劈死自己唯一的女儿哩!」
  「啊!竟有如此狠心的人吗?」
  「不错!「轰天丸」的主人烈火神君目睹他的狼子狈性,赏识之余,就替他把万瘴谷布置得强逾铜墙铁壁。」
  「烈火神君?怪啦!我昨天怎么没有见到他呢?」
  「俗语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报,烈火神君在大功告成打算要好奸的养老之际,听说是死於井环之手中。」
  陶彦神色大变,道:「好狠的家伙,怪不得你研判他不会来救他的女儿,哼!看来必须另外再想办法。」
  常梅芳含笑道:「陶兄,我倒有个主意!」
  「常兄,请说!」
  「陶兄,你仍执行你的行动,我和姥姥隐在镖局附近,他只要一接近镖局,那就绝对无法脱身,妥当吗?」
  「嗯!完美无缺,只是太偏劳你啦!」
  「林琪煌曾经伤过我,我岂能不报此仇!」
  「常兄,你这份心意,我先谢啦!对了,我如果想见林老,方便吗?」
  「方便呀!不过,他已经出发一天有余,可能必须以快马追赶了!」
  「嗯!我就写封信令帮中弟兄去邀他回来吧!」
  「奸!林老的沿着官道行进,若以快骑追赶,应该可以在五日之内邀他回到此地,我届时亦会当面向他请教昔年那件血案。」
  「好!咱们这就告别吧!」
  日子平静的过了三日,陶彦在阎王愁的鼓励之下,白天离开镖局与常梅芳畅游昆明城四周玉华山,西山,滇池皆留下他们的足迹。
  这日晌午时分,他们并坐在昆明池畔的小亭中,只见陶彦将一个纸包,递给常梅芳,含笑道:「这是贱内玉纺所做之点心,尝尝吧!」
  常梅芳打开一瞧,含笑道:「挺细致的千层糕,陶兄,你真幸福!」
  「常兄,你说得不错,我觉得我自己好幸福喔!真的,我很满意我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我会珍惜这一切的!」
  「陶兄,听姥姥说,你的身世原本挺坎坷的,可是,你凭着毅力熬了出头,这份精神的确值得世人钦佩之效法!」
  「不敢当,我常常扪心自问,我何德何能配拥有这一切呢?我实在太幸运了,因此,我有一个不成熟的计划……」
  说至此,含笑瞧着她。
  常梅芳敏感的芳心一震,立即低下头!
  「常兄,我打算结合敝帮及威远镖局的力量,在全国各地设置据点,平日经营正派生意及从事急难救助工作。」
  常梅芳神色一凛,道:「陶兄,这番宏愿令人敬佩,不过,此事经费庞大,若要长期实施,恐怕会形成一个重包袱。」
  「我知道,不过,我只是想抛砖引玉,希望能够获得善心人士之响应,如果无法如愿,也只好尽力而为了!」
  常梅芳正色道:「据我所知,欢乐教掳掠了不少的奋珍异宝,若能找出藏宝之处,必可成立一个慈善基金,藉孽银维持开销。」
  「啊!好主意,可惜不知道藏宝之处,对了,我可以问云川。」
  常梅芳含笑点点头道:「敝宫尚有薄蓄,届时必会率先响应的!」
  「这……谢谢!谢谢你,你令我信心百倍矣!」
  言讫,突觉另有语病,不由双颊一红!
  常梅芳没来由的低下头默默的取用点心。
  陶彦见状,心中一阵激动,慌忙低头取用点心。
  好半晌之后,只见陶彦指着湖边的一条无人小舟,问道:「常兄,难得遇到如此迷人的湖光水色,咱们去泛舟吧!」
  常梅芳久处大漠,不谙水性,不由一阵犹豫。
  片刻之后,只见她颔首道句:「好呀!」立即站起身子。
  陶彦欣喜的道声:「走!」立即朝前掠去。
  片刻之后,两人已经掠上小舟,陶彦取出方巾朝当中椅上一铺,含笑道句:「请坐!」立即掠到舟尾!
  只见他坐在船舷,右掌朝湖畔一挥,小舟立即平稳的划破湖面射去。
  常梅芳盘坐在那条方巾上面,一来有些惧水,二来暗暗感激陶彦的体贴,因此,佯作欣赏远处之湖景,并未作声。
  陶彦不知少女的寂寞芳心,一见她在欣赏湖景,亦边轻挥右掌边欣赏湖景。
  湖面甚宽,除了远处湖心有条豪华画舫徐行之外,另有二十余条小舟分散在四周湖面,不时的传出吟哦及轻笑声昔。
  陶彦瞧得心中陶醉,脱口吟道:
  「天外幽峦分点缀,云阁海树入空蒙;
  金碧混漾银河通,白鹭翱翔透天池。」
  常梅芳含笑不语,纤掌轻轻的互击,聊示赞许。
  只见她遥望远处的太华山轻声吟道:
  「一舟乘风泛渺然,遥看苍翠接樽前,
  鱼知破浪思吞酒,山似迎人欲上船。
  岸转树移花影乱,日浮烟动水光连;
  吟哦不觉丝弦近,指点云萝在半天。」
  「哈哈!常兄若不欲被世俗之丝弦扫兴,小弟这就另驰他处吧!」
  左掌朝湖面一挥,舟首斜向右前方射去,立即逐渐的远离那条豪华画舫,舫上传出的嘻笑声及丝弦声音逐渐的远离。
  突听舫上传出一声惨叫,陶彦二人悚然一惊,偏头一瞧,立即看见一位歌妓打扮之少女被掷出画舫。
  「扑通!」一声,湖面上立即一片殷红,少女四肢大张,双眼充满骇惧,鲜血自她的心口及颈项汨汩流出,分明已难活命。
  陶彦冷哼一声,右掌朝湖面一拍,小舟立即射向画舫。
  常梅芳沉声道:「小心有诈!」
  她的话声刚讫,又是一阵「啊……」惨叫声中,突然有五个浑身赤裸的胴体被掷出画舫,落水之后,立即又在湖面染红了五处。
  那五名少女落地之后,皆惨叫连连的捂着下身,不停的喊救求援。
  陶彦一见她们的下身皆被一把利刃戮入,瞧利刃只剩一个刀把在外,可见行凶之人存心要辣手摧花。
  附近的那些小舟吓得纷纷向四周疾射而去。
  陶彦厉啸一盘,双掌一紧,小舟立即疾射而去。
  常梅芳站起身子,将那条方巾捡了起来,凝视着远处的画舫,沉声道:「陶兄,这些人一定是冲着咱们来的,小心为要!」
  「小弟知道,常兄,你是否谙水性?」
  「在下久处大漠,不谙水性。」
  「常兄,那就烦你守住这条小舟吧!」
  说完,足尖一垫,双臂一振,已经冲天射起十余丈。
  当常梅芳站在舟中,真气暗透双脚,已以「千斤坠」稳住舟身,双眼紧盯着正翻筋斗掠向画肪的陶彦。
  倏听一声暴吼:「臭小子!」十余道各式各样的暗器已经疾罩向陶彦,常梅芳心中一紧,脱口暍道:「小心暗器!」
  陶彦哈哈一笑,双臂一振,立即震飞那些暗器。
  「波……」声中,半空中立即爆散出六蓬红烟,陶彦直觉的亿起「参禅丸」,因此,右足尖朝左足掌面一踏,「叭!」一声,身子立即再度疾射起五丈高。
  冲力将歇之际,真气再提,向右平射而出。
  常梅芳情不自禁的喝采道:「好功夫!」
  突听画舫上又传出一声冷哼,十余蓬暗器再度疾罩向陶彦。
  常梅芳见状,心知陶彦在半空中,没有着力之处,若被对方一直以暗器料缠,万一有个失闪,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只见她掏出两锭银子,喝声:「陶兄,注意了!」
  「咻!咻!」两声,那两锭银子分别射向陶彦落身之处及其身后五丈外。
  陶彦劈退那些暗器,一见又有六蓬红烟,剑眉一皱,右足尖朝那锭银子一踩,一个倒滚翻,已经疾射向身后那锭银子。
  当他踏上那锭银子之际,一见常梅芳已经悄立在画舫之舷上,正以「大漠屠狼」疾劈向两名黑衣大汉,他立即也疾射而去。
  当他跃落在船板上,尚未站稳之际,四名大汉已经疾扑而来。
  立听常梅芳暍道:「陶兄,快攻,别被对方的「四象剑阵」缠上!」
  陶彦暍声:「来得好!」右脚挑起一具尸体,抓住尸体的大腿,一式「旗正飘飘」疾挥而出。
  哇操!那有人以尸体作兵刃,而且威力如此绝伦的呢?那四名黑衣大汉立即挫身收招,纷纷的向外闪去。
  陶彦哈哈一笑,将那具尸体掷向缠住常梅芳的六名大汉中之一人,双掌一旋一挥,两道雄浑的掌劲疾涌向另外二人。
  生命要紧,那三人未待劲力及身,早已闪到一旁了。
  常梅芳双掌一劈,立即有一名大汉被劈飞出去。
  阵式立即瓦解。
  陶彦一见那四名大汉又冲了过来,只听他哈哈一笑,右掌一挥,那名被常梅芳劈飞之人,立即被陶彦免费「买一送一」。
  「砰!」一声,那人立即飞向疾冲向陶彦四人中之一人。
  那名老兄左掌一扬,抓住那人的腰带打算稳下他的身子。
  那知,陶彦之掌劲不但甚为雄浑,而且还含有「附赠品」式的潜劲,只见那位老兄闷哼一声,立即踉跄后退。
  陶彦哈哈一笑,身子一闪,避开另外三人的攻势,疾扑向那位老兄,左掌一挥,一道掌劲已经疾涌而去。
  那位老兄尚未站稳身子,大骇之下,急将手中之人掷出。
  「哈哈!你也想学我这招「抛绣球」?还早哩!」
  说话之间,右掌疾劈而出。
  「轰!」一声,立即传出两声惨叫。
  一死一伤,成果挺辉煌的哩!
  那三人立即骇得连连后退不已!
  陶彦未待那人挣扎起身,右手一招,吸起一把钢剑之后,迅速的疾射而出,寒芒一闪,那人的下身立即被一剑贯穿。
  剧疼之下,那人不由惨叫连连,偏偏下身被钢剑钉在船板上面,根本无法晚逃,急得他大声求救不已!
  陶彦阴阴一笑,边走过去边骂道:「妈的!那五个查某陪你们玩,你们居然还舍得辣手摧花,现在享受到这种美味了吧!」
  「帮……主……求求……您饶……命……」
  「咦?你还认识我呀?很好,你们头儿呢?」
  「教主……他……啊……」
  倏见寒芒连闪自舱中疾射而出,陶彦刚劈开一蓬毒针,那位老兄的背部已被钉成蜂窝,立即毙命。
  另外那三人神色大变,心惧遭到舱中之人责罚,立即疾扑而上。
  陶彦原本要扑向船舱,一见已被那三人攻至,暍声:「来得好!」双臂连振,一口气劈出了三道掌劲。
  一人一掌,统统有奖。
  三人之中,有一位老兄可能因为「刹车失灵」,在闪避不及之下,立即被劈中小腹,疼得他鬼叫连连,倒地翻滚不已!
  「哈哈!滋味不错吧!你们两个也有份,杀!」
  两道掌劲立即再度疾涌向那二人。
  倏听一声暴吼:「臭小子,你少张狂!」
  一位魁梧黑衣老者持着一支狼牙棒自舱中疾射而来,身子下扑之际,一式「盘古开天」狼牙棒已经疾砸而来。
  陶彦左脚挑起那位下腹受伤之大汉,疾踢向狼牙棒。
  「轰!」一声,那位老兄的头部立即被砸碎!
  「哈哈!有够力,真是老当益壮,接掌!」
  话末说完,一道掌劲已自左掌劈向老者之下腹。
  陶彦恨透这批人,辣手摧花之行为,因此,一直将目标对准每一人的下腹。
  老者暍声:「来得好!」左掌一扬,一道掌劲疾迎而去。
  「轰!」一声暴响,掌劲四溢,「砰砰」两声,左右侧之船舷立即被震飞出一大块,老者亦「蹬蹬蹬」连退三大步。
  陶彦夷然不动,喝声:「再来一个!」双掌一骈,疾推而出。
  老者神色大骇,慌忙向右一掠。
  「轰!」一声,船舱已被震碎。
  陶彦正在得意之际,另外两名大汉已振剑疾刺而至。
  「妈的!见不得人的家伙,杀!」
  身子一旋,双掌一挥,两道掌劲已疾扫而出。
  两声闷哼之后,那两人已踉跄后退。
  老者趁隙再度扑来,一式「横扫千金」疾扫而来。
  陶彦喝声:「少来这一套,不跟你玩了!」身子似脱弩之矢般疾射向那两名大汉,两道掌劲更是后发先去了。
  「砰!」一声,一名老兄已带着惨叫被震出画舫。
  陶彦未待另外一人站稳,双掌好似在推车轮般掌劲疾推而出,「轰!」一声之后,船板已经多了一个大洞。
  那位老包则已被震落船底不知去向了!
  老者厉吼一声,脱手掷出狼牙棒。
  陶彦身子一闪,一旋,右掌一捞,立即握住狼牙棒之把柄。
  不过,由於冲力甚猛,他已被带出两大步方始稳住身子。
  他刚站稳身子,老者已经含恨劈来一掌。
  陶彦哈哈一笑,闪身挥棒,喝道:「让你也尝尝「棒打色狼」的滋味吧!」
  老者挫身后退,十指箕张疾抓而来。
  陶彦哈哈一笑,将旗招藉着狼牙棒疾使而出,逼得老者左支右绌,连连后退,立即陷入艰险之境。
  另外四名大汉在常梅芳痛下杀手之下,亦已到处躲闪,斗志全失,看来已经快要去「报到」了。
  就在这时,突见陶彦二人所搭之那条小舟一阵摇晃,一位大汉已经悄悄的自小舟右侧湖面钻了出来。
  只见他朝画舫瞄了一眼,立即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只见他朝小舟瞄了一眼,悄悄的倒出二粒红色小药丸,将它们朝掌心一放,那两粒药丸立即被溶化成一滩水。
  只见他按着船舷,掌心朝小舟中央之椅上轻轻的涂抹数下之后,陈旧的椅板上面,立即现出一层淡红色。
  空气中也飘出一丝异香。
  只见他阴阴一笑,自怀中另外取出一个褐瓶,倒出两粒褐色药丸溶於掌心之后,立即在椅上轻轻的涂抹着。
  那层淡红色立即不见了!
  那丝异香也不见了!
  只见他阴阴一笑,喃喃自语道:「臭小子,先让你们乐一乐,再来取你们的生命吧!」身子一缩,立即转身扬臂。
  泊在附近的一条小舟倏地疾射而来,那位老包疾掠上舟,那条小舟立即向远处的岸边射去。
  此时的陶彦正好一棒砸中老者的右腰,血肉飞溅之中,老者情不禁的惨叫一声,立即摔倒在地上。
  陶彦踏前一步,一掌劈碎他的右肩胛,疼得他「哎唷」一叫。
  陶彦捉狭的跟着「哎唷」一叫,道:「老鬼,很瘩吧?你们教主在何处?」
  老者咬紧牙根,重重的冷哼一声。
  「哼!你哼什么哼!我看你尚能哼多久。」
  「砰!」一声,一棒戮向老者的子孙带。
  老者疼得惨叫一声,立即晕去。
  陶彦冷哼一声,一棒砸向他的左肩。
  「砰!」一声,老者惨叫一声,疼极而醒。
  「老鬼,你们教主在何处?」
  「哼!小子……你休想从……老夫的口中……知道什么……」
  「真的呀?老鬼,你这把狼牙棒制作得挺精细的哩!我实在不知道这些又尖又长又冷的钢牙刺在胸口是何滋味?」
  说完,左掌一扯,老者的前襟立即裂开,露出黑茸茸的胸毛及结实的胸膛,不过,却吓得急剧的起伏着。
  「妈的!瞧你这付模样,简直就似一只猴子嘛!怪不得会想不开!」
  说完,棒尖已戮向他的胸膛。
  老者神色一拧,下巴立即一动!
  陶彦冷哼一盘,棒尖斜划而去,立即震碎他的下巴。
  「妈的!你想嚼舌自尽呀!门都没有!」
  倏见老者一阵抽搐,口中立即溢出黑血,只听他得意的道:「小……子……你……想不……到……老……夫……口中……另……有……毒……药……吧……呃……」
  一道黑血立即疾喷而出。
  陶彦神色大骇,身子一闪,立即避开那道含有剧毒的黑血,一颗心儿都已经被老者的乖厉之气吓得怦跳不已!
  突听一阵轻细的声音,陶彦回头一见常梅芳已经走了过来,立即苦笑道:「这老鬼挺彪悍的哩!」
  常梅芳苦笑道:「这些人可能就是欢乐教令江湖人士闻名色变的「冷血杀手」 ,实在挺难缠的哩!」
  陶彦朝四周瞄了一眼,一见尸体遍布,立即颔首道:「看样子林琪煌一直在暗中监视咱们,走吧!」
  常梅芳取出火摺子点燃之后,立即在船板上疾走一圈。
  十余处火苗立即冉冉的燃起。
  只听她这声:「走吧!」立即疾掠而出!
  陶彦一见她那白衫飘飘,从容不迫的模样,不由暗赞道:「奸美的身法,简直就是广寒仙子下凡吗?」
  思忖之中,他整个的瞧痴了。
  常梅芳落在小舟上面,转身一见到陶彦痴呆的情景,立即默默的坐在舟中椅上,双颊没来由的又抹上彩霞了。
  陶彦见状,知道自己的失态,双颊一红之际,立即疾掠而出。
  片刻之后,他已轻飘飘的落在舟尾。
  突听常梅芳闷哼一声,立即站起身子。
  陶彦忙问道:「宫……常兄,你怎么啦?」
  常梅芳道声:「椅上有异!」立即伏身一瞧!
  陶彦急忙掠到她的身边低声问道:「有何异处?」
  常梅芳闷哼一声,急道:「快靠岸!」
  说完,已经匆匆的坐在另一侧。
  陶彦匆匆的掠回舟尾,双臂朝后一挥,小舟立即朝前疾射而去。
  常梅芳匆匆的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之后,立即闭目调息。
  陶彦见状,心知有异,正在暗暗担心之际,突听一阵「咻……」声响,只见四周居然有十余道火箭疾射而来,他不由大骇!
  只听他道句:「宫主休慌!」双掌一阵挥劈,立即将那些火箭震落在湖面上,那些火焰迅即被熄灭。
  「不过,那十余条小舟上面的火箭不但一支紧接一支,而且居然还夹着匕首,不由令陶彦急得额上见汗。
  失闪之中,已经有一支火箭钉在舟上。
  片刻之后,突见椅上飘起一团红烟,同时也飘故出一股异香。
  常梅芳乍闻异香,立即睁眼喝道:「闭气,小心!」
  说完,立即挥掌震散那股红烟。
  陶彦乍见到那股红烟,马上亿起「参禅丸」,急忙屏息,此时闻言之后,暗道一声糟糕,一边挥挡火箭,一边向四周瞧着。
  那十余条小舟一见到红烟,立即朝右侧岸边射去。
  陶彦斜劈一掌,将那块椅板震飞落湖中之后,暍声:「姑娘,坐稳啦!」
  双掌立即朝湖面上疾劈而去。
  小舟立即向左岸疾射而去。
  那十余条小舟见状,立即掉头追来。
  陶彦将小舟靠岸之后,一见常梅芳已经呼吸粗浊,立即道:「宫主,咱们先离开此地再说吧!」
  常梅芳点点头,缓缓的站起身子,右足刚抬,身子立即一晃。
  陶彦见状,立即掠到她的身边,问道:「宫主,我扶你,好吗?」
  常梅芳低嗯一声,立即靠坐在他的右肩。
  陶彦正欲搂住她,突听身后一阵「咻……」连响,回头一瞧又有十余支弓箭疾射而来,他立即搂着她射向岸去。
  他的身子甫射起,立听一声焦急的少女喝道:「小心岸上!」
  一声冷哼过后,一条黑影自一株树后射出,一蓬毒沙随着对方的双掌疾洒而来,不由令陶彦大骇。
  倏见常梅芳双臂一扬,两股掌劲已经洒出,陶彦心中一安,左臂一挥,立即劈出一股澎湃的掌劲。
  「轰!」一声,那些毒沙不但被震散,岸边一株大树亦应声而折,不过,陶彦二人却已经坠落在水中。
  所幸岸边水中甚浅,陶彦一见那位黑衣蒙面人已经掉头奔入林中,只听他暍声:「林琪煌,别逃!」立即暴掠而起。
  倏听远处传来少女的喝声道:「林中有埋伏,勿入!」
  陶彦怔了一下,立即将身子一折,掠上一株大树。
  他匆匆朝四周一瞥,只见黑衣蒙面人已经消失人影,他正欲察看那位出声少女是谁之际,倏听一阵轻细的衣衫破空声音。
  他回头一瞧,只见三十余名黑衣大汉纷纷上岸,他立即低声问道:「宫主,你是否还能够撑得住呢?」
  常梅芳笑道:「我……全身……乏力……」
  陶彦暗道一声:「糟糕!」立即疾掠下树。
  他尚未落地,六把匕首已经疾射而至,只见陶彦左掌一挥,左足一抬,险又险之的震开了那六把匕首。
  他刚落地,已经有二十余人各持兵刃疾扑而来,陶彦喝声:「挡我者死!」左臂一扬,一道如山的掌劲已经扫向迎面那三人。
  那三人厉吼一声,联决劈出一掌。
  「轰!」一声之后,那三人已带着惨叫飞落在水中。
  其余之人乍见到陶彦,果然名不虚传,怯意不由一生。
  陶彦喝声:「滚!」身子一旋,掌劲疾扬而出。
  那些大汉吓得立即纷纷闪避,等到他们站定之后,陶彦已经疾掠出三十余丈,他们立即低头不语。
  倏听林中传出一声冷哼,那些大汉吓得全身一震,立即转身拱手,低头喝道:「参见帮主!」
  黑影一闪,那位黑衣蒙面人已经出现在一株树旁,他瞄了陶彦的背影一眼,恨恨的朝那株大树一拍!
  「砰!」一声,那株大树在一阵震动之后,树叶纷纷坠落着。
  只听他阴声道:「想不到周玲那贼人居然尚活在人间,靳龙。」
  当中那名大汉应声:「属下在!」立即上前一大步。
  「靳龙,你去威远镖局通知那小子,明日卯时携带公主到罗汉山来换同林琪琛,记住,只准他自己来!」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个古旧的烟斗抛了过去。
  靳龙接住烟斗,揣入怀中之后,沉声道:「属下告退!」
  「靳龙,事了之后,你直接赶赴罗汉山吧!」
  「是!」
  第十八章 只好再度开苞啦
  陶彦挟着常梅芳显不得惊世骇俗,使出轻功身法加足马力疾朝昆明城中的威远镖局驰去。
  当他驰入昆明城之时,天色已经入暮,行人如织,只好缓下身子,同时朝臂弯中的常梅芳瞧去。
  只见她的双眼尽赤,不但鼻息咻咻,而且通体已经湿透,那阵阵少女的幽香,由她那炽热的体温中不停的渗入陶彦的鼻中。
  陶彦只觉全身一臊,「帐蓬」倏地搭起。
  他一见路人皆好奇的打量着自己,面上一红,立即匆匆的折入小巷。
  他连绕三条小巷之后,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彦儿!」回头一见铁拐姥姥从一扇木门探出头来,他不由一喜!
  铁拐姥姥疾掠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彦儿,宫主怎么啦?」
  「唉!说来话长,她着了林琪煌的道儿啦!」
  「哎呀!她莫非中了「参禅丸」?」
  「不错!该怎么办?」
  铁拐姥姥却欣喜的道:「真是天公作美,快去救她吧!」
  陶彦俊颜一红,道:「姥姥,事后宫主不会怪我吧!」
  「呵呵!她感激都来不及哩!快点去吧!」
  陶彦点点头,立即匆匆的掠去。
  铁拐姥姥乐得呵呵连笑,双眼更是眯成一线。
  陶彦匆匆的掠到威远镖局的门口,立见站在大门口的两名大汉拱手行礼,他道句:「你们好!」立即掠入院中。
  他尚未抵达大厅,苟全安,依震,池光辉及阎王愁已经迎了出来,他立即红着脸道:「我已经见过林琪煌了!」
  阎王愁忙问道:「怎么冒出一位林琪煌啦!」
  陶彦瞄了常梅芳一眼,道:「林琪煌就是林琪煌之胞弟,亦就是欢乐教教主,小心提防些,我先去救人吧!」
  说完,立即匆匆的回房。
  阎王愁四人怔了片刻之后,立即吩咐下人加强戒备。
  陶彦回到房中,一见苟玉纺并不在房中,他心中一宽,先将常梅芳放在床上,立即将门窗上锁。
  他走到榻前一见常梅芳紧盯着自己,立即替她宽衣解带。
  他曾见过她的半裸身子,此时将她剥光之后,只见她的胴体不但雪白如脂,而且甚为健美!
  他的全身热血立即一阵沸腾。
  他匆匆的解除自己的装备之后,拍开她的麻穴,立即躺在她的身边。
  他尚未躺妥,常梅芳已经扑了上来,只见她紧紧的搂着陶彦,下身一阵乱挺,情急的要「强迫中奖」。
  陶彦被她胡冲乱顶,搞得「那话儿」疼痛不已,不得已之下,只好按着她的圆臀,同时对准了目标。
  他刚松手,她已经涌往直前的闯入禁区了。
  她那桃源洞内虽然已经春潮汹涌,可是毕竟「蓬门未曾缘客扫」,加上她那桃源洞内的构造有异,一时不易通行。
  他刚一皱剑眉,常梅芳已经悍然闯了进去。
  为了避免「火车出轨」,陶彦只好搂着她的纤腰助她挺动,他立即发现股股鲜血自桃源洞中汩汩流出。
  他心知她果然仍是「原装货」不由爱怜的忖道:「想不到她居然会守身如玉二十余年,我该好好的爱她才对!」
  他立即仔细的打量着她那健美,成熟的胴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陶彦正以自己的衣衫替她擦拭身上的汗水之际,突听三下敲门声音及阎王愁唤道:「彦儿!」
  「爷爷,有事吗?」
  「林琪煌派人来传话,他要你在明日卯时,独自带着林嘉丽到罗汉山去换回林琪琛哩!」
  「好呀!」
  「不!罗汉山峭壁千仍,最富云气,而且色象虚幻,他们若布下阵式及暗器,你一定会吃亏的!」
  「这……爷爷,你的意思呢?」
  「不理他,叫他派人带着林琪琛到此地换人!」
  「好点子!不过,林老真的在他们的手中吗?」
  「来人带了一个烟斗,依庄主已认出它是林琪琛的随身之物。」
  「原来如此,怪不得咱们派去之人至今未返,爷爷,就这么办?」
  「呵呵!好!我这就去回覆他,对了,铁拐姥姥也来到此地,瞧她那欣喜的模样,彦儿,爷爷先向你恭喜啦!」
  「这……依庄主有没有异议呢?」
  「呵呵!你能够娶威震武林的广寒宫宫主为妻,他们依家庄敢有异议吗?他已经派人回去报喜啦!」
  「爷爷,谢啦!」
  「呵呵!我在房门外留瓶药,记住!别伤了她哟!」
  「遵命!」
  「呵呵!我走啦!」
  陶彦心中一宽,一见常梅芳仍然神勇的挺动着,他在暗赞她的内力精湛之余,双掌情不自禁的攀上「玉女峑」。
  细柔的触感,令他神驰心摇!
  他逐渐的兴奋起来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一见她已经由「高速公路」走下「交流道」,而且似乎「油料不足」的开始颤动,心知她已经差不多了。
  他立即取回主动全力冲刺着。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陶彦紧搂着她在享受她那呻吟及哆嗦之际,突听她「啊!」了一声,突然张口咬住他的右肩。
  他疼得「哎唷!」一叫,正欲推开她,突觉「桃源洞内」一阵蠕动,他在猝遭「突袭」之下,「仓库大门」倏然开放了。
  仓库里面的「货品」立即争先恐后的「大逃亡」。
  陶彦乍遇这种情况,立即怔住了!
  突见常梅芳一阵哆嗦之后,口一张,立即躺在枕上悠悠的入睡。
  陶彦只觉「桃源洞内」忽紧忽松好一阵子之后,方始松弛,他的「仓库大门」也适时自动关闭了。
  哇操!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儿呢?
  陶彦轻轻的撑起身子,悄悄的在「桃源禁区」瞧了一阵子,只见它除了有一片血迹及秽物,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如果要严格评论的话,她的那片「森林」比较「茂盛」些而已。
  他悄悄的打开房门,果然看见一个小瓶摆在地上的一张纸上,他拿起药瓶,立即看见纸上写着「内服外敷」。
  他走到榻前,打开瓶盖,一闻到那清香的药味,心知必非俗品,倒出一瞧,立即看见两粒花生米大的药丸。
  他将一粒药丸渡入她的体中之后,先将另外那粒药丸揑碎,然后伸出颤抖的食指轻轻的替地下身之裂伤拭药。
  弄妥之后,他如释重负的躺在她的身边。
  这一夜,他睡得又香又甜!
  翌日黎明时分,熟睡中的陶彦突然听见一阵轻细的敲门声音及阎王愁低声唤道:「彦儿,你醒醒!」
  陶彦应了一声,双眼刚睁,常梅芳亦被惊醒。
  她一见自己赤身裸体的睡在他的身边,双颊一红,慌忙闭上双眼,身子亦迅速的往外挪了一挪。
  陶彦微微一笑,替她盖上被子,边穿衣边问道:「爷爷出了什么事?」
  「陶彦,林琪煌派人送来林琪琛的右臂。」
  「啊!好狈的家伙,他想怎么样?」
  「他说你若未在黄昏之前赶去罗汉山,明早又会送来一条右腿。」
  「好可恶的家伙,爷爷,咱们也把那贱人的右臂卸下吧!」
  「不!咱们别学那种小人手段!」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咱们不能让他们取得主动,咱们约他到别处换人吧!」
  「好!地点由你们决定,不过,先把那个传话的家伙带到那贱人的房外,我要他瞧瞧我如何招待她。」
  「这……」
  「爷爷,咱们不能太软弱,对不对?」
  「对,可是……」
  「爷—爷,就这么说定啦!」
  说完,他已经打开房门朝后院行去。
  阎王愁一见他的双眼煞光四射,心知他必然怒气填膺,多劝亦无益,立即默默的朝前厅行去。
  陶彦走到那间小房,一见苟玉纺居然和林嘉丽在用膳,他不由怔道:「纺妹,你怎么会在此地呢?」
  苟玉纺低声道:「我……我……」
  「纺妹,请你先回避一下!」
  「彦……彦哥……你……你……」
  「纺妹,你去问问爹,自然知道什么事!」
  苟玉纺瞧了林嘉丽一眼,立即默默的离去。
  林嘉丽默默的站起身子,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陶彦冷冷的道:「贱人!你可知道你尚有一位伯父?」
  林嘉丽轻轻摇摇头,继续脱去衣衫。
  「贱人,我在昨日才知道你那位双手沾满血腥的父亲居然会与本帮上任帮主是亲生兄弟,我……我好恨……」
  林嘉丽身子一震,轻轻的脱去肚兜,立即上了榻。
  就在这时,陶彦已听见一阵步声,他立即走到榻沿,沉声道:「贱人,你如果不想丢人现眼,就用被子遮身吧!」
  林嘉丽扯被覆身之后,立即闭上双眼。
  一盘轻咳过后,阎王愁已挟着靳龙走到房门外。
  陶彦立即沉声道:「爷爷,请坐!」
  阎王愁将靳龙朝地上一掷,道:「彦儿,我先去护住那条断臂,看能否再接回林琪琛的身上?」
  说完,立即关上房门而去。
  陶彦盯住靳龙,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靳龙。」
  「妈的!金龙,粪龙啦!我问你,你那位王八蛋教主真的削断林老的右臂,令你拿来此地现宝吗?」
  「不错!你如果再不准时赴约,明早还可以见到他的右腿。」
  陶彦暍声:「妈的!」立即站起身子。
  只见他将右脚踏在靳龙的右肩,真力暗透沉声道:「粪龙,在你回去覆命之前,你也留下一臂吧!」
  说完,用力的一踢,右手一扯,靳龙的右臂立即「离家出走」了。
  靳龙闷哼一声,喝道:「小子,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太小人啦!」
  陶彦将足尖在断臂之处,一阵旋磨,同时阴声道:「粪龙,本帮主是在「收门票」,听懂吗?收门票!」
  说完,将断臂朝他的左肩胛一按!
  「扑!」一声,断臂赫然已被按入靳龙的右肩。
  只听他一阵惨叫之后,立即昏去。
  陶彦冷哼一声,边脱去长衫边道:「贱人!你那位王八蛋父亲居然伤了你的伯父,你该替他赎罪,懂吗?」
  林嘉丽双目紧闭,神色一片木然!
  陶彦掀开被子,贴上她的身子,炮口一轰,硬闯入「禁区」,疼得林嘉丽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
  陶彦一面疯狂的挺动一面沉声道:「贱人,你如果敢自尽的话,我一定将你的尸体钉在昆明城供人欣赏。」
  林嘉丽木然无语,泪水却又簌簌直流。
  陶彦挟着怒气,不停的冲刺着。
  林嘉丽咬紧牙根承受着。
  足足的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就在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哆嗦之际,陶彦倏然停下身子,右掌朝靳龙一挥。
  远在五尺外的靳龙只觉右臂伤口一阵剧疼,叫声:「哎唷!」立即醒了过来。
  「粪龙,睁开你那对粪眼瞧瞧她是谁吧?」
  说完,抓起林嘉丽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啊……公主……是你……」
  林嘉丽的泪水再度流下来了!
  「妈的!公主?呸!粪龙,你听听她如何叫吧!」
  说完,立即再度冲刺起来。
  右掌一移,立即卸下她的下颚。
  靳龙怒火中烧,喝道:「小子,你如果有种,就来赴约吧!」
  「妈的!我在这儿多爽?我干嘛要去赴约呢?你回去告诉林琪煌,他如果敢再动林老的一根毛发,我就把她活活的操死!」
  「你……你……」
  「妈的!你生气了吧?你火大了吧?妈的!我回想一下,你自己造了多少的孽,林琪煌做了多少令人发指之事?」
  愤怒之中,他厮杀更剧了!
  林嘉丽哆嗦更剧了!
  她的下颚被卸,无法出声,可是喉中那急促的异响更添一股销魂之意,可见,她已经在「交货」了!
  靳龙厉吼道:「住手!你……你想怎么样?」
  陶彦一见林嘉丽的脸色已成苍白,立即跃下榻,沉声道:「粪龙,你相信我有能耐可以把她操死了吧!」
  「你……你……」
  陶彦边着衣边阴声道:「粪龙,你回去告诉林琪煌叫他等着瞧瞧,究竟是他狠?还是我狠?」
  「他如果不在三日之内把林老送来此地,我就把她操死,然后钉在昆明城墙上,另外奉送几个字「欢乐教教主林琪煌之女」。」
  说完,一脚踢开她的穴道。
  靳龙爬起身子,喝道:「小子,你会死得很惨!」
  说完,立即踉跄走了出去。
  陶彦冷哼一声,就欲离去。
  突见苟玉纺匆匆的走到房门外,「咚!」的一声,立即跪在陶彦的面前,吓得他急忙扶起她问道:「纺妹,你这是干嘛!」
  苟玉纺双眼含泪,颤声道:「彦……哥……求你饶了她吧!」
  「她?你是指林嘉丽吗?」
  「是的!」
  「这……为什么?」
  「彦哥,我被送入万瘴谷之后,阴政育那老魔原本就要糟蹋我的身子,可是,却被她阻止了。」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她一定另有阴谋!」
  「不!她一直很照顾我!」
  「照顾你,那你为何险些与大哥发生乱伦之事呢?」
  「这……她也是父命难违呀!」
  「纺妹!你太单纯,太容易受骗了,你可知道她使用「轰天丸」毁了咱们近百名高手吗 ?她的心有多狠吗?」
  「她……她知道错了!她愿意赔偿!」
  「哼!凭她一人怎么赔偿?」
  「欢乐教的宝藏全归她保管,她愿意以那些藏宝来赔偿那些人命,也愿向那些人之遗族致歉。」
  「这……」
  陶彦闻言,立即想起常梅芳所提过的「慈善基金」,心中一动之下,立即态度一软,顿时陷入沉思!
  苟玉纺立即以企盼的眼神瞧着他。
  「不行!林琪煌必然也知道藏宝之处。」
  「彦哥,藏宝之处另有机关埋伏及重重大锁,只有她能通行!」
  「真有此事?」
  「不错!小妹愿意以身作保。」
  「这……等救回林老再说吧!」
  「彦哥,她是诚心悔过,请你成全地吧!」
  「我会考虑的,我走啦!」
  陶彦离开那间小房之后,迳自赶回房。打算向常梅芳献些殷勤及温柔,那知却见人去屋空,他不由嗒然若失。
  他一见屋中摆着一大盆的温水及沐浴用品,心知必是苟玉纺吩咐下人所准备的,心中一甜,立即开始沐浴。
  沐浴之中,他一见到榻上之被褥枕头皆已更新,迅即想起昨夜的销魂情景,心儿随之一阵荡漾。
  他痴了好一阵子之后,突听阎王愁敲门道:「彦儿,呷饭啦!」
  「喔!马上来!谢啦!」
  「呵呵!彦儿,你可真会整人,你可知道那家伙的右臂插在左肩前面,是一副什么德性,走起路来有多蹩扭吗?呵呵!」
  陶彦边擦身穿衣边应道:「对付这些坏胚子,只有狠之一字,若非尚要他回去传信,我一定会把他侍候得更爽的!」
  「呵呵!彦儿,你这人真邪门,既是女娃儿梦中的白马王子,又是坏人心目中的恐怖对象,爷爷真服了你啦!」
  「爷爷,拜托你别把我说成「花心大少」啦!你也知道嘛!我每一次都是被「抓公差」「强迫中奖」的嘛!」
  「呵呵!不错,不错!说来,你真的要好好的感谢欢乐教,若非他们「作媒」,你怎么能娶得这些文武全才的美女呢?」
  「对呀!若非他们帮忙,我怎么会有一个令阎王也发愁的爷爷呢?」
  说完,已经打开房门。
  阎王愁听得呵呵连笑,他一见到陶彦换上一身蓝绸衫,倍显俊逸潇洒,不由叫道:「彦儿,你要迷倒昆明城的姑娘呀?」
  「爷爷,你少糗我啦!常宫主走多久啦?」
  「大约有半个时辰啦!她约你中午至昆明酒楼午宴哩!彦儿,你实在有一套,居然能把这座冰山给溶化啦!」
  「咳!咳!爷爷,你少糗我啦!」
  「彦儿,这个女人乃是爷爷见过最能干之人,只要你好好的待她,爷爷担保不出三年,神旗帮必可跃为天下第一大帮派。」
  说完,朝胸脯连拍三下。
  陶彦听得双目神光进射,激动的道:「真的吗?」
  「如假包换,到啦!咱们先用膳吧!」
  陶彦入厅之后,一见苟全英,依震及池光辉已经起身相迎,他急忙拱手道:「有劳爹,叔叔及大哥久候,请坐!」
  众人入座之后,立即开始用膳,陶彦在心事逐一了结,心情愉快之下,胃口大开,因此,不客气的加菜。
  事实上,他昨天下午打了一架,昨晚又加「夜班」,方才又赶「早班」,体力滑耗甚钜,的确应该补充一些「卡路里」。
  阎王愁四人陪着他用完膳之后,五人刚往太师椅一坐,二位睥女已经送来水菓,香茗及开始收拾餐具。
  阎王愁等她们离去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彦儿,谈谈林琪煌吧!」
  陶彦颔颔首,立即将常梅芳受伤及昨日在昆明湖中所发生之事说了一遍,然后沉声道:「我真搞不懂林老为何会替其弟顶罪?」
  阎王愁长吁一口气道:「手足之倩,难以分舍呀!」
  「可是,林琪煌反而伤他呀!」
  「林琪煌已被利欲薰心,什么狠事也干得出来啦!」
  「哼!这回交换人质,非将林琪煌千刀万割不可!」
  「这家伙精得成狐,咱们必须好好的策划一下,对了,你方才说,昨日你在上岸之际及上岸后曾听过少女的警告声音,她会是谁呢?」
  「这……我差点忘了此事,待我好好的想一想!」
  说完,立即低头不语。
  片刻之后,突见他拍腿暍道:「周玲!天呀!一定是她!」
  阎王愁疑惑的道:「她不是已经死於万瘴谷了吗?我曾经到现场瞧过,根本没有发现一位活口哩!」
  「可是,那声音似她的嗓音哩!」
  突听池光辉问道:「颜老,你有没有发现那两只赤猴呢?」
  「没有!我特地找了一大圈,毫无所见!」
  池光辉沉声道:「颜老,周姑娘会不会在引爆之前,穿上头袍,又以两只赤猴护身御毒,因此,逃过了那一劫呢?」
  陶彦欣喜的道:「有理,有理,她不该死呀!」
  闾王愁点头道:「自她入谷之后,距离爆炸时间甚遥,她若详加思考,应该可以逃过一劫,但愿她能够如愿!」
  就在这时,突见一位大汉走到厅口,喝道:「禀局主,一位小叫化送来一封信,指明要交给陶帮主的!」
  苟全英颔颔首,道:「送给陶帮主吧!」
  「是!」
  陶彦正欲伸手接信,突见阎王愁先行接住信,道句:「小心有毒!」立即谨慎的检视着那封信。
  片刻之后,方始安心的交给陶彦。
  陶彦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彦哥:
  小妹侥幸藉助那两只赤猴逃过一劫,这阵子为了追蹑教主的行踪,一直没有与你联
  系,劳你担心,实属不该。
  教主已在罗汉山布下毒阵,你千万别去赴约,只要你掌握住林嘉丽,教主为了藏宝,
  一定会接受你的条件。
  为了彻底掌握教主的行踪,进而搏杀他,小妹一时无法与你见面,万般情意化为一
  句「珍重」 敬祝
  时祺
  知名不具」
  「爷爷,爹,叔叔,大哥,周玲没有死哩!你们瞧!」
  说完,将信交给阎王愁之后,立即兴奋的跑向后院。
  他要将这件喜讯告诉苟玉纺,可是当他回房找不到她,走到那间小房十余丈外,立即听见一阵哭泣声音。
  他立即止步凝神默听。
  只听苟玉纺道:「丽姐,你别悲观,彦哥面冷心热,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林嘉丽泣道:「纺姐,谢谢你,我自知双手沾满血腥,我不敢奢求他的谅解,不过,我一定会让他相信纺姐并不是在偏袒我!」
  「丽姐,你可别做傻事!」
  「纺姐,你放心,我若想自尽,如今尸骨已寒了。」
  苟玉纺悲呼一声:「丽姐!」立即放声大哭!
  陶彦听得剑眉一皱,立即默默的回厅。
  晌午时分,陶彦衣鲜人净的走入昆明酒楼,一名小二立即哈腰作揖道:「公子,请问你是不是姓陶?」
  「不错!」
  「太好啦!公子,请随小的来!」
  说完,立即欣喜的朝后院行去。
  陶彦心知他必是受常梅芳之吩咐,因此,面带微笑的跟了过去,可是,等到房门一开,他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小二更是瞪目张口,说不出话来。
  原来,房中悄立着已经恢复女儿身的常梅芳,只听她羞赧的道:「公子,请坐,小二,快去把酒菜送来!」
  陶彦入房之后,问道:「姥姥呢?」
  「她出去探探消息了,请坐呀!」
  「是!谢谢!」
  「瞧你—身为一帮之主,还如此的客气,真是……」
  说至此,娇颜倏红,立即低头不语。
  陶彦乍见她这份娇羞的模样及活泼的语气,心中一荡,立即柔声问道:「芳姐,你的身·子是否已经复原。」
  说完,立即取出一个小瓶。
  常梅芳身子一震,双颊火红,蚊声道:「差不多了!谢谢!」
  「芳姐,你把这瓶药收下吧!我另外告诉你两件喜事!」
  常梅芳蚊声道过谢,立即将小瓶放在掌中。
  「芳姐,欢乐教之藏宝乃是由林嘉丽所掌管,钥匙全在她的掌中,即使林琪煌也无法入内取宝。」
  「啊!太好啦!看来他会屈就你的!」
  「不错!我已限定他在三日之内必须把林老送来换人。」
  说至此,他突然住口不语。
  常梅芳凝听片刻,方始听见步声,不由低声道:「彦……彦弟,你的功力果然不凡,愚姐自愧不如!」
  「芳姐,你太客气啦!咱们待会儿再聊吧!」
  两人立即含笑默默的晶茗。
  半晌之后,果见那小二提着一个食盒及托着三斤酒走了进来。
  常梅芳等他摆妥酒菜之后,含笑脆声道:「你下去吧!别让人来此打扰!」说完,将一块碎银抛到他的身前。
  小二接住碎银,道过谢之后,欣喜的迅即离去。
  「彦弟,咱们边用膳边聊吧!」
  陶彦颔颔首,遍尝每道菜肴之后,含笑道:「芳姐,你真有眼光,你所点的这些菜肴,真是色香味俱全哩!」
  「彦弟,你夸奖了,听姥姥说,你有一手精湛的手艺,那一天能有此口福尝尝你亲手调炊的奇珍佳肴呢?」
  「哈哈,芳姐,你如果不怕倒胃口的话,小弟倒愿献丑!」
  「欢迎之至,彦弟,另外一件好消息呢?」
  「芳姐,玲妹她没死哩!」
  「玲妹,你是指周玲吗?」
  「是呀!她靠着那两只赤猴居然逃过万瘴谷一劫哩!」
  「真是上天有限,居然奇迹般的使她这位奇女逃过一劫,乾杯!」
  「对!乾杯!庆祝一下!」
  「彦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再敬你一杯!」
  「不敢当,芳姐,我敬你一杯!」
  陶彦喝完第二杯之后,又替她及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举杯道:「芳姐,小弟以这杯酒向你求亲,好吗?」
  常梅芳羞赧的点点头,立即一饮而尽。
  「芳姐,谢谢你!」
  说完,立即乾了那杯酒。
  「彦弟,为了彻底歼灭林琪煌,我有一个好主意。」
  「芳姐,请说!」
  「彦弟,你找个身材与我相似之人和姥姥同进出,我隐在暗处盯住林琪煌,伺机搏杀他,如何?」
  「这……好点子,可是,你的身子……」
  常梅芳红着脸道:「彦弟,你别把我瞧得太文弱了,我只要再服用一次颜老的灵药及休息半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那你现在就服药吧!」
  「这……别……别急嘛!」
  那份娇羞令陶彦瞧得心神一荡,情不自禁的握着她的柔荑道:「芳姐,你好美喔!简直是天仙下凡哩!」
  常梅芳娇颜抹霞,羞不可抑。
  陶彦轻轻的搂入她的纤腰,头一偏,轻轻的在她的樱唇吸吮一下,立见常梅芳轻嗯一声,身子已贴了上去。
  陶彦心中一喜,立即贪婪的吸吮起来。
  常梅芳伸臂搂着他的虎背,热情的吸吮着。
  足足的过了奸一阵子,常梅芳才轻轻的推开陶彦。
  陶彦附在她的耳边柔声道:「芳姐,事了之后,小弟陪你走趟大漠,先在娘墓前祭拜一番,再好好的……」
  说完,重又吸吮着她的樱唇。
  常梅芳激动的搂着他,双唇亦不停的吸吮着。
  入夜时分,陶彦正与阎王愁四人在厅中用膳之际,突见在门口守卫之人带了一名大汉走到厅口,五人立即停箸不语。
  「禀局主,此人来传话!」
  苟全英沉声道:「敢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黑衣大汉平静的道:「林仲虎,敝教教主请陶帮主於明晨卯时赴昆明湖畔,昨日相遇之处换人。」
  陶彦哈哈一笑,道:「没问题,在下只身赴约。」
  「既然如此,在下这就告辞!」
  「请!」
  林仲虎离去之后,陶彦含笑道:「藏宝真迷人,林琪煌软化啦!」
  依震接道:「彦弟,咱们就照原计划进行吧!」
  「好吧!不过,可要委屈大哥御车了!」
  「哈哈!只要临够除去林琪煌这个魔头,小兄愿作任何的牺牲,何况只是驾车出去兜风而已呢?」
  众人立即哈哈大笑。
  池光辉含笑道:「你们聊聊吧!我尚需通知潜在各处之人员届时兜网捕鱼哩!」说完,立即站起身子。
  「叔叔,烦你也走赵昆明酒楼。」
  「哈哈!你放心,我会先通知她们的!」
  说完,立即回房去易容。
  陶彦陪他们三人用完膳之后二址即回房。
  他一见房内无人,心知苟玉纺必然又在小房中,他立即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房门口,立即听见苟玉纺问道:「彦哥,是你吗?」
  「正是,纺妹,你告诉她,明晨卯时一到,她就自由了!」
  「啊!这么快,在什么地方换人呢?」
  「昆明湖畔!」
  倏听林嘉丽道:「帮主,你可否等一个时辰以后,再来此地。」
  陶彦自从擒住她之后,从未听她这种语气,微怔一下,道句:「好!」立即转身默默的回房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陶彦走入小房中,一见苟玉纺坐在椅上,林嘉丽以披覆身躺在榻上,他不由一怔!
  却听苟玉纺道:「彦哥,丽姐请你再……陪她一次!」
  陶彦乍遇这种奇事,不由一怔!
  苟玉纺站起身子低声道:「彦哥,我已擅自解开她的穴道恢复她的功力,她若有何异举,我愿以身作保!」
  「这……纺妹,你究竟在做什么事?」
  「我只是成全她的心愿而已!」
  「心愿?怎么回事?」
  苟玉纺双目一红,摇摇头之后,立即匆匆的离去。
  陶彦心知有异,可是又不便追问她,立即走到榻前沉声道:「贱人,你最好别要花样,否则,你会很惨的。」
  林嘉丽乍听那声贱人,神色一惨,立即掀去被褥站了起来。
  陶彦一见她全身赤裸,榻上又无异状,立即沉声道:「贱人,你可真不怕死,居然敢主动来找我。」
  林嘉丽重又躺回榻上,摆妥姿势之后,平静的道:「死有何可惧,不过,为了换回伯父,请你替我留口气。」
  陶彦闻言,内心一颤,立即默默的宽衣解带。
  「好!我今夜就待你客气些!」
  说完,轻柔的贴住她的胴体,双唇吸吮她的樱唇,左手也不停的「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了。
  林嘉丽热烈的反应着,身子也不停的扭动着。
  当春潮泛滥成灾之后,陶彦方始进行疏洪工作。
  只见他将自己所会的花招依序使出,威风八面,杀气腾腾!
  林嘉丽一反平常的木头人方式,不停的扭动迎合,口中更是轻哼细语,诉说一些只有她自己听得懂之话。
  当她开始哆嗦及呻吟之时,陶彦突见苟玉纺自动走入房中,而且开始羞赧的宽衣解带,他不由一怔!
  苟玉纺剥光衣物之后,自动的躺在一旁,道:「彦哥,你就饶了她吧!小妹一定会让您尽兴的!」
  「这……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感激丽姐曾救了我而已!」
  陶彦冷哼一声,立即下榻。
  苟玉纺搂着他,求道:「彦哥,别这样子,求求你!」
  说完,将他搂上榻。
  「这……纺妹,你在干嘛!多蹩扭呀!」
  苟玉纺一边扭动下身寻找目标,一边道歉不已!
  陶彦摇摇头苦笑一声,立即冲入禁区。
  林嘉丽以被覆身,转身面壁不语。
  陶彦乍遇这种蹩扭的情景,兴趣索然,好似机器人般不停的挺动着,双眼乾脆也闭了起来。
  苟玉纺却认真打拚,全力逢迎着。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苟玉纺已经不支的呻吟不已了,而陶彦却仍然杀气腾腾,毫无一丝败象。
  他一直将苟玉纺杀得瘫软无力之后,方始起身着衣。
  他一离去,苟玉纺那对美目立即簌簌掉泪不已!
  寅卯之交,依震乔扮成为一名车夫,驾着一辆高蓬马车来到昆明湖畔,立即被两名大汉截住。
  陶彦掀开车帘沉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右侧那人冷冰冰的道:「双方言明,只准你一人来此,我要查看马车上面是否另外藏有他人?」
  陶彦未待对方把话说完,双掌一挥,然后喝道:「放肆!」
  「轰!」一声,对方欲闪不及,硬生生的劈毙在地。
  「刷……」声中,立即有十余名黑衣人从远处射来。
  陶彦不屑的冷哼一声,双掌朝车顶一挥,「轰!」一声,车柱及帆蓬应声飞向半空中,然后坠向远处。
  陶彦指着盘坐在车厢中的林嘉丽喝道:「本帮主依约只身来此,方才那人冒犯本帮主,理应万死,谁若不服,上来吧!」
  那批黑衣人刹住身子,互脱一眼之后,立即退到道路两侧。
  陶彦冷哼一声,道:「走吧!」
  依震皮鞭一挥,马车继续朝前行去。
  那十余人立即默默的跟随在车后。
  马车前行盏茶时间之后,突听一阵「嘿嘿……」阴笑,陶彦冷哼一声,立即挟起林嘉丽然后仰天长啸一声。
  这声长啸乃是下达攻击令,隐在数里外的高手立即悄悄的移动身子,准备澜截搏杀落网之鱼。
  突听一声厉暍:「住口!」一位黑衣蒙面人已经自林中射出。
  黑衣蒙面人刚站定身子,立即有十余名大汉跃落在他的身后,其中一人右璧所挟之人赫然是一位清癯老者。
  陶彦沉声道句:「请掉转马车!」立即跃落在黑衣蒙面人身前五丈外。
  在马车后面的十余名黑衣人立即抄截住陶彦的退路。
  陶彦紧盯着黑衣蒙面人,沉声道:「你就是林琪煌吗?」
  黑衣蒙面人阴声道句:「不错!」立即卸下黑巾。
  陶彦一见他的轮廓与林琪琛相似,由於保养有道,居然此林琪琛至少年轻十岁,他不由一怔!
  「嘿嘿!小子,该换人了吧!」
  「不!我必须确定对方的身份!」
  「嘿嘿!他姓林,名叫琪琛,乃是我的孪生大哥,他仗恃着此我早生半刻,就时时训我,处处骂我,活该有此报应!」
  倏听清癯老者叱道:「孽弟,你还有良心吗?爹娘过世以后,我虽已加入神旗帮,何尝不是对你照顾倍加呢?」
  「住口,你怎么不把神旗令交给我呢?」
  「你……你贪得无厌,若非你悄悄的收容那些败类,我岂止会传你那些招式而已,所幸我未将令旗精招教给你,否则……」
  「否则……否则……神旗帮早入我的手中了!」
  「住口,孽弟,你奸淫我那师嫂,杀死我那师兄,逼得我隐姓埋名,日夜煎熬,你却悄悄的扩张势力。
  「在岳阳会面之际,我苦口婆心的劝你,却反遭你所伤,我落入广寒宫宫主手中之后,为了成全你,我顶下「奸嫂弑兄」之罪名。
  「想不到我自废残穴想赴大漠归隐之际,你不但将我擒来,而且还伤了我,你……你还是人吗?」
  「住口!咱们本是同胞兄弟,为何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旗帮帮主,而我却默默无闻,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唉!先师当初也有意收你为徒,可是,你的心术不正,又好色,先师只好将你逐出师门了。」
  「住口!我的心术不正?呸!分明是你看我太聪明,才处处讥谤我!」
  「住手!你还记得你把师娘的婢女诱奸成孕,却又把她杀死灭口之事吗?若非先师看在我的面上,你还有命吗?」
  「你……你……」
  「唉!煌弟,咱们皆已是一大把年纪了,欢乐教的大势已去,你若有向善之心,我可以代你向彦儿求情。」
  林琪煌叱声:「住口!」立即仰天厉笑。
  林琪琛长叹一声,立即低头不语。
  陶彦的双目含煞,紧盯着这位人间恶魔。
  林嘉丽双目簌簌掉泪满脸痛苦之色。
  突听林琪煌暍道:「小子,你到底要不要换人?」
  「换!不过,如何换呢?」
  「你我各退三丈,让他们二人自己走如何?」
  「好!你们这些跟屁虫还不快滚!」
  右掌一挥,一名逃避较慢的大汉立即被劈飞出去。
  陶彦后退三步,一见对方也后退三丈,林琪琛也站在林琪煌的右侧,他立即也放下林嘉丽。
  林琪煌扬声问道:「丽儿,你没事吗?」
  林嘉丽活动一下四肢,道:「爹,我没事!」
  「小子,放人吧!」
  陶彦点点头,立即后退一大步。
  林嘉丽立即匆匆的后退一大步!
  林琪琛见状,立即也快跑起来!
  林琪煌阴阴一笑,立即扬起右臂。
  陶彦暍声:「住手!」立即扑了过去。
  倏见林中传出一声:「打!」一道红影已带着「吱」声疾射向林琪煌,只见他神色一喜,化劈为抓疾抓向那只赤猴。
  赤猴一闪而逝,立即掠上一株树中。
  林琪煌一抓落空,正欲出掌抓拿之际,突听林嘉丽咽声唤句:「爹!」他立即张臂抱住爱女。
  陶彦亦在此时抱住了林琪琛,只听林琪琛急道:「别管我,小心他们的剑阵及毒物呀!
  林琪煌阴阴一笑,正欲下令攻击之际,突觉背后「玉堂穴」一麻,他刚骇呼一声:「丽儿,你……」倏觉左右腰眼一疼!
  他立即往后摔去。
  只听林嘉丽叱道:「爹,原谅女儿的不孝!」双手连扬之中,已将从林琪煌鹿皮囊中偷来的「一点红」疾洒向那十余人。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那十余人无一幸免,立即惨叫倒地。
  林琪煌立即喝道:「贱人,你竟敢吃里扒外!」
  林嘉丽跪在他的身边,泣道:「爹,女儿想不到你会是这种人面兽心之人,咱们一起走吧!」
  说完,一指点中他的死穴,然后扬掌劈向自己的「天灵穴」。
  陶彦喝声:「不可以!」身子已疾射过去。
  可是,当他赶到她的身边之时,只见她已满脸鲜血,他热泪一涌,立即搂住她,泣道:「姑娘,我对不起你!」
  「帮……主……你……别难过……我……该……赎罪。」
  「儍!你真傻!」
  「我……我已将……藏宝之处……及通行……之法……出口诉……纺姐了……」
  「不要!我不要那些臭东西,我只要你活过来,我要娶你为妻,我要好好的对待你,我要向你赎罪!」
  「谢……谢……能听……此言……我……真……高兴……纺姐……已答应……立一子……姓林……你……你……同意……吗?……」
  「同意!我的每位妻子所生之子,一定会各留一子继承你们林家还有伯父之烟火,我发誓一定会办得到!」
  林嘉丽微微一笑,吐声:「谢!谢……」立即气绝!
  陶彦紧搂着她放声不哭不已!
  林琪璨默立在原地掉泪不已!
  突见黑影一闪,林琪琛抬头一见是一位陌生男子掠到自己的面前,他吓得立即朝后连退。
  「咚!」一声,来人跪在地上,咽声道句:「师叔!」之后,双掌朝脸上一扯,武士巾一卸,立即现出一张绝色面孔。
  来人正是常梅芳。
  「你……你是芳儿吗?」
  「不错!师叔,请原谅侄女错怪了你,才会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唉!是我该死,不该违背师训,偷偷的将神旗帮的武功教给他,否则令尊及令堂也不会遇害!」
  「不!侄女若冷静些,就不会让你吃这么多的苦啦!」
  「唉!往事如烟,我尚能保住这条命,已是万幸了,你快点起来吧!我还要去劝劝彦儿别太伤心哩!」
  常梅芳恭敬的应声是,立即扶着他走向陶彦。
  「彦儿,人死不能复生,把她葬了吧!」
  「师父,我错怪她了,我好痛苦喔!」
  「傻孩子,她原本也是很泼辣的哩!若非被你感召,加上获悉其父的丑恶身世,她岂会大义减亲呢?」
  「不!她早有决心了,偏偏我一直错怪她,我真该死!」
  倏听远处传来苟玉纺凄厉的嚎哭声音:「丽姐……」陶彦的泪水亦再度簌簌直流不已!
  常梅芳一见依震及周玲已将那十余人击毙,前后远处各有数十人疾掠而来,她心知元凶已除,不由心中一宽。
  可是,当地瞧见苟玉纺哀恸欲绝的趴伏在林嘉丽的尸体上面,放声大哭之际,她立即也陪着掉泪不已!
  好半晌之后,只见苟全英上前慈声道:「彦儿,纺儿,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自重,尚有不少事儿待办哩!」
  陶彦拭去泪水,扶起苟玉纺,默默的站着。
  苟玉纺取出一张大纸,递给陶彦道:「彦儿,这是欢乐教藏宝及钥匙存放之处,你收下吧!」
  「我……我真该死!」
  「彦哥,我已答应丽姐……」
  「我知道,她临终之前向我说过了,我已经答应她,你们姐妹所生之子,必须各立一子继承林家两房的香火。」
  「彦哥,谢谢你!」
  陶彦长叹一声,收妥那张纸之后,转身一瞧见周玲,激动的唤声:「玲妹!」立即扑了过去。
  周玲紧紧的搂住他,频呼「彦哥!」不已。
  「玲妹,下回不准你再擅作主张了,听懂吗?」
  「懂!小妹全懂,不过,小妹尚有一事待办。」
  「快说!」
  「欢乐教每位高手之家属皆被迫服下慢性毒药,时限一到,若未续服延毒解药,必会毒发而亡。」
  「啊!你有没有解药啊?」
  「尚有甚多的延毒解药,不过,彻底解毒之药欠缺甚多!」
  「这……伤脑筋!」
  突听一阵呵呵连笑!
  陶彦暗道一声:「该死!」立即扬声道:「爷爷,我怎么忘了你这位华陀再世的「阎王愁」呢?」
  「呵呵!少拍马屁,现金交易!」
  「这……自己人嘛!何必呢?何况,这是一件大善举哩!」
  「少来,现金交易,恕不赊欠!」
  「这……玲妹,总共有多少人呀!」
  「他们若远健在,一共有二千三百八十五人。」
  「哇!这么多呀!」
  「呵呵!越多越好,一条命一两黄金,如何?」
  「这……太贵啦!」
  「太贵啦!好,水涨船高,一条命十两黄金,如何?」
  「这……」
  苟玉纺忙道:「彦哥,快答应爷爷吧!」
  「这……够吗?」
  「够!够!据丽姐说过,藏宝之中有甚多是大内珍藏之物,每一件皆是价值甚昂,快点答应啦!」
  「好!好!爷爷,成交啦!」
  「唉!早知如此,爷爷该狮子大开口啦!」
  「爷爷,你要这两万多两黄金做什么嘛?」
  「呵呵!依家庄,广寒宫皆有丰富的嫁粧替你在长沙兴建大楼房,只有爷爷两袖清风,只好捞些外快啦!」
  「爷爷,绕了一大圈,你原来是在替芝妹办嫁粧呀?」
  「呵呵!不错,输人不输阵,对不对?」
  陶彦不由失声一笑!
  众人亦跟着哄然一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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