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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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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生死战约
  当今武林,最尊崇的人物当然是武尊欧阳穹,最神秘的人物则是欢乐宫主风世奇。
  可是如今这备受武林中人景仰的武尊欧阳穹却呆呆地坐在秘室之中,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沉重的脸色上还有几许愤怒。
  石门开着一道缝,晨曦的微光中,只见欧阳穹缓缓抚摸着手中之物,喃喃地道:“碎玉令,碎玉令……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呢……”
  “唉!”这一声叹息显得格外苍老,与美丽的清晨极不谐调,叹息声中,只见他将手中之物搁在书架之上,缓缓走出石门。
  他要去赴一场生死之约,而对手就是欢乐宫主风世奇,一个他从未谋面的人。
  飞来石上,卓立着一名负剑年轻男子,翘首东望。
  晨光之中,只见他全身闪着灿烂的金光,让人眼花缭乱。
  也许只有最土气的暴发户才会将衣服缀满金子,极力张扬他们的财富。
  可这人脸上神情却是那样散漫和冷漠,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只有从他眼睛偶尔迸发的精光中,才能看出他心中并非如脸色一样宁静。
  终于有一道白影从旭日升处飞快地掠来,年轻男子平淡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愤怒之色。
  随着白影越来越近,年轻男子脸上愤怒之色越来越浓。
  白影眨眼之间到了近前,身形刚止,年轻男子已冷声道:“看来阁下非要与我做次生死决斗才肯罢休!”
  来人正是武尊欧阳穹,年轻男子自然就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人物欢乐官主。
  欧阳穹神情鄙夷地道:“否则怎能决定谁是天下第一高手!”
  “好,今日我们就一见高下!”欢乐宫主说着,长剑已挽起无数剑花,从飞来石巅扑下。
  欧阳穹狂笑道:“好剑法!”也不避退,而是飞冲上天,挥剑拦住欢乐宫主的攻击。
  霎时见几千几百朵剑花在空中绚丽地绽放,令太阳也黯然?色。
  两位绝代高手这一动手,当然是旷世难遇,绝招频出。
  两人招式都如长江之水般绵绵不绝,从清晨战到午时,仍然不分高下。
  欧阳穹心中更加惋惜:“如此绝顶高手,竟然也贪图碎玉令!”
  欢乐宫主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敬佩代替,在第一千零四十招时,忽然收剑向后跃去,冷冷地道:“我风世奇原本瞧不起阁下,现在已心服口服,你的确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我甘拜下风,快将孩儿还我吧!”
  欧阳穹一怔,道:“什么孩儿?”
  声音刚落,只听“哇”的一声,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叫声。
  欢乐宫主神情一变,喊道:“我的孩儿!”就要向声音处冲过去。
  “站住!”只见三十丈外一处乱石丛中,忽地站起一人,手中持着明晃晃的匕首,抵在手中一个一两岁的男婴胸口,冷森森地道:“欢乐宫主,立即代替欢乐宫向我师父臣服,若不答应,立即杀了你孩儿!”
  那婴儿惊恐地哭叫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泪水盈盈,显得那样的幼小无助。
  欢乐宫主心快碎了,如疯了似地扑向欧阳穹,叫道:“欧阳穹,原来你别有阴谋,想称霸武林,我就是拼着爱子性命不要,也要杀了你!”
  欧阳穹尚未来得及辩解,欢乐宫主已挟着凛烈的杀气攻来。
  高手争战,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虞,欧阳穹哪敢分神开口。
  那名手持匕首之徒狂笑声不断,不停地道:“欢乐宫主,你不是我师父对手,还是快投降吧!”
  欢乐宫主神情越来越疯狂,招招都是杀着,他恨不得立即将欧阳穹碎尸万断。
  欧阳穹此时就算辩解,只怕欢乐宫主也听不进去。
  他怒视那狂徒,叱道:“孽徒上宫无施,你找死!”
  随着声音,他猛地扑向上官无施,虽然逃脱了欢乐宫主剑光范围,背部也受了不轻的一剑。
  欧阳穹咬着牙齿,如电射向上官无施。
  上官无施惊恐地威胁道:“别过来,我会杀了小孩!”
  可是话音刚落,欧阳穹已一剑刺了过来,危急中上官无施竟将小孩一抛。
  欧阳穹“啊”了一声,急忙收剑,可剑势快疾,仍在他屁股上划了一道剑痕。
  欢乐宫主惨呼道:“孩儿……”如一头激怒的狮子般扑了过去。
  等欧阳穹欲再追上官无施时,欢乐官主又和他缠斗起来。
  漫天剑影,黑无天日。
  欧阳穹脸色一变数变,当欢乐宫主又一次攻来石破天惊的一击,欧阳穹突然丢掉长剑,散去神功,眼睁睁看着死神临近。
  欢乐宫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心想打败自己的欧阳穹会来这一招,不由停下剑来,怒叱道:“你为何不抵抗?”
  欧阳穹刚欲说话,突见又折返的上官无施已叫道:“小心他使诈!”
  欢乐宫主心中一震,不由分说一剑刺了过去。
  “啊!”欧阳穹惨叫一声退后,这一剑刺中了他的丹田,令他再也无法提聚功力。
  他咬着牙道:“我的徒弟怎会提醒你?”
  欢乐宫主呆了呆,顿时恍然醒悟,既惶恐又痛悔地道:“我上当啦!”
  欧阳穹苦笑着摇摇头,望向上官无施,冷冷地道:“我绝不会让你计谋得逞的!”
  上官无施脸上阵青阵白,他实在想不到欧阳穹甘冒生命危险证明自己清白。
  “哈哈……”上官无施呆了片刻,突然狂笑道:“就算如此你又怎样,来杀我啊,来啊……”
  他语声越来越狂,抵在婴儿胸口的匕首也越来越紧。
  欢乐宫主脸上神色既痛恨又惊惧,步步逼近道:“放下他!”
  上官无施在他刀锋般的目光注视之下,竟然心中发寒,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可是他口中仍然无比倔强:“除非你拿碎玉令来交换!”
  欢乐宫主怒道:“本宫哪有碎玉令?”
  上官无施移目望着欧阳穹,道:“碎玉令在他身上,你抢啊,抢过来我就还你儿子!”
  欢乐宫主突然一字一字地道:“你杀了他吧!”声音虽然颤抖,却非常坚定。
  上官无施呆了呆,一瞬间,他看见欢乐宫主仿佛变了一般,全身上下都被浓烈的杀气包围,眼中闪烁着凶残的火焰,仿佛欲将他撕成一碎片。
  他心脏猛地一跳,不要命地向后逃去,几乎是同时,欢乐宫主已疯狂地杀了过来。
  欧阳穹惊叫道:“不要……”虽然他无法提聚功力,也拼命向前跑去。
  上官无施简直无法置信欢乐宫主拼着爱子性命不要,也要杀了他,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竟然到了无底崖边。
  “还你孩子!”就在欢乐宫主挟起雷霆一剑攻来时,上官无施突然将孩子抛向崖下,然后闭上眼睛等待变化。
  “孩儿!”欢乐官主疯了似地向崖下跳去,抱起男婴,同时身形也向下坠落。
  上官无施浑身瘫软下来,嘴边露出一丝得逞后的好笑:“我就不信你会真的不顾孩子性命!”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有一道白影也向崖下坠落,原来欧阳穹竟也跟着跳下。
  上官无施做梦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呆了呆,猛地醒悟过来,狂喊道:“欧阳穹,将碎玉令抛给我,抛给我……”
  他声音越来越大,回音也越来越响,可是欧阳穹和欢乐宫主的身影却渐渐没人幽深的谷底。
  阳光灿烂,充满生机,上官无施却仿佛垂死一般,喃喃地道:“无底崖,无底崖,自古以来无人能下去啊!”
  “哈哈……”飞来石后,忽然走出一人来,阴笑道:“上官老弟,这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上官无施缓缓扭过头。
  “你师父面对这场生死决战,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欢乐宫主功力与老家伙不差上下,我想他不会有那狂妄的想法。啊……”
  上官无施猛地醒悟道:“你是说临行前他未将碎玉令带在身上。”
  “不错,他绝不会让碎玉令如此宝贝落人外人手中,一定将它托付给你们师兄妹中的某人?”
  “会……会是谁呢?”
  “欧阳穹平时最疼谁?”
  “小师妹柳如仙!”上官无施目光突亮起来。
  “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上官无施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第二章 活宝师徒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有个好师父,偏偏风小癫的师父是“糊涂公”。
  别看他须发皆白,长髯及胸,脑袋里却是一塌糊涂,所以风小癫给他取名“糊涂公”。
  风小癫身世不详,自幼和糊涂公在一起,经常欺负糊涂师父,是个顽皮的徒儿。
  他总喜欢摆出一副老成的架势,可惜他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两人在穷绝山占山为王,干的是抢劫的勾当,当然山大玉是风小癫,噗罗是糊涂公。
  可是两人武功低微,一有风吹草动,山大王就做了缩头乌龟,所以山洞中经常揭不开锅。
  这一天,两人又埋伏在上山要道处。
  糊涂公胆颤心惊地望着路上,苦着脸道:“小癫,这一行饭不好混,搞不好会丢掉性命,我看……咱们还是改行吧!”
  风小癫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这副德性,做哪一行还不是饿死!”
  糊涂公大是委屈,道:“至少凭我这副帅模样,去做贵夫人的男宠总可以吧!”
  风小癫不由咋舌:“亏你说得出来,这样老掉牙的家伙,谁肯要?”
  糊涂公满有把握地道:“物以稀为贵啦!”
  他晃头晃脑,得意非常,冷不妨胡子被风小癫扯了一下,痛得哇睦大叫。
  他正想抗议时,忽听小癫道:“生意上门了!”
  糊涂公转眼望去,只见山道坡上走出一骑,马上之人风姿绰约,老远就能看出是个大美女。
  风小癫咋舌道:“乖乖,正点,要是擒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不知有多爽!”
  糊涂公却喜上眉梢道:“运气来了,啊,我的贵夫人,你的男宠在这!”
  两人高兴不久,忽发现坡下又走上两骑,接着越来越多,总共有三十余骑,都是一色青衣大汉。
  糊涂公第一个大惊失色,掉头欲跑,却被风小癫拉住。
  糊涂公极力挣扎道:“再不跑,他们会以为我们是打劫的!”
  风小癫骂道:“奶奶的,本来就是嘛,还什么以为不以为的。”
  糊涂公颤声道:“小癫,我这副老骨头经不住打,一打就垮了!”
  风小癫好笑道:“要的就是这效果,奶奶的,你这胆小鬼,十年前就该上黄泉路了!”
  糊涂公大惊失色道:“小癫,做人不能没良心,节骨眼上,你可不能坑我啊!”
  风小癫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再这么大声,小心我拔光你的骚胡子!”
  糊涂公总以长髯自得,闻言立即闭嘴,何况人马已近,想跑怕也来不及了。
  风小癫又兴奋又害怕,不过他是豁出去啦!这都是那大美女的力量!
  只见她二十上下,杏眼桃腮,体态妩媚,看得风小癫心痒不已。
  再看她身后,三十余骑拥着一辆马车,不用说,里面装满了全银财宝。
  风小癫眼珠直转,却想不出好法子,忍不往冀于糊涂公,道:“怎么办?”
  糊涂公想说话嘴却被捂住,风小癫半晌才发觉,手一放,糊涂公“啊”的一声,原来他憋了好一会了。这一叫声音奇大,那队人马立即警觉,停止了前进。
  领头白衣女子朝道旁丛林大声道:“哪方朋友埋伏在此?”
  糊涂公吓得魂不附体,风小癫在他头上双拳打鼓,他也不知觉。
  就在这时,丛林中忽地跃出八名灰衣男子,拦在白衣女子面前。
  风小癫双眼发直,糊涂公更是呆上加呆,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身旁还藏了别人。
  白衣女子声音微惊道:“各位好汉,拦住小女子,不知有何贵干?”
  风小癫暗骂道:“莱鸟,当然是杀人、劫镖,再将你轮奸啦!”
  一名灰衣人阴森森地道:“留下那辆马车!”
  白衣女子脸色一变,转而又陪笑道:“我想各位打错主意了,我们不是保膘的!”
  那名灰衣人阴声道:“瑶琴宫的人,怎会是保镖的?”
  白衣女子心中剧震,已知此行秘密泄漏,无法善了,沉声道:“你们既然认出我们来历,还敢放肆,没见过瑶琴宫的手段吗?”
  那灰衣人冷笑道:“正要见识,看是否与传闻吻合,别是吹牛皮,放臭屁,光见气,不见影儿!”
  白衣女子脸上煞光一闪而逝,柔媚地笑道:“阿三、阿四,陪这些阿猫阿狗玩一玩!”
  她身后走出两名青衣汉子,也不见怎么动,就到了灰衣人身前,毫无表情地道:“请!”
  那灰衣人勃然大怒,金刀一竖,叱道:“先宰了这两条中原狗!”
  此话一出,白衣女子心中一动,冷笑道:“原来几位不是中上人士,怪不得没长眼睛,敢打瑶琴宫的主意!”
  灰衣人见那两名汉子身形轻灵飘忽,一招一式都隐含无边杀气,惊惧间更激起了狠性,四个拼杀一个,打得惊心动魄!
  风小癫佩服得不得了,低声朝糊涂公道:“你看人家,都是同行,功夫却远胜我们,你这老糊涂也不晓得惭愧!”
  糊涂公一脸悲哀,低声道:“不知穷绝山河时多了这些主儿,看来我们是不用混了!”
  突听几声惨叫,接着刀光消失,灰衣人竟然全部倒地死去,阿三、阿四木然而立,一身鲜血,片刻,也倒了下去。
  凤小癫心里不禁起了兔死狐悲之感,觉得强盗的命运真是悲哀。
  糊涂公却喜上眉梢,道:“太好了太好了,穷绝山还是咱们的地盘!”
  白衣女子笑容不变,颔首道:“速战速决,很好,不愧是瑶琴宫的人!”
  她扫视一周,又冷冷地道:“其余的缩头乌龟,你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凤小癫大惊失色,糊涂公更是瑟瑟发抖,嘀咕道:“不好,她发现我们了!”
  风小癫正考虑要不要出去,糊涂公已将头贴到地上,翻起白眼,装起死来。
  周围忽然响起一阵窸窜声,持续了好久,暮听有人喊道:“上啊!”
  接着一连串的喊声响起来,足足有二、三十人,像潮水一样涌动不歇。
  糊涂公豁地抬起头,满脸兴奋地道:“好热闹啊!”
  风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骂道:“奶奶的,你怎么说活就活过来了!”
  糊涂公嘻嘻一笑道:“徒儿大王,咱们不能犹豫了!”
  风小癫一听热血沸腾,道:“你是说……”他以为糊涂公想趁火打劫。
  糊涂公断然道:“一不做,二不休,有此机会,还不开溜!”
  风小癫一听,立现狰狞面孔,糊涂公知道说错话了,心中害怕,双眼一翻,又“死”了。
  山道上,此刻已打得热火朝天,不时有惨叫声传来,纷纷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这些人之中,唯有三人未蒙面罩,功力也是最高,正与白衣女子战在一起。
  这三人乞丐装束,年纪都在六旬以上,背驼得都很厉害,打架时也哈着腰,恭敬有加,瞧得风小癫暗笑不已。
  白衣女子紧护在马车前,她使的是流云袖,翻飞滚动,既好看,又实用。
  三个乞丐使的都是拐杖,互相配合,倒也凌厉周密,双方打得旗鼓相当。
  白衣女子边打边叱道:“中原三乞,你们胆子好大,敢与瑶琴宫作对!”
  一名乞丐嘿嘿怪笑道:“本来也不敢,可是利欲太诱人了。”
  另一名较老乞丐道:“只要你们全都死了,瑶琴宫的人又怎知谁是凶手!”
  白衣女子道:“你们没有蒙面,不怕其他的人告密吗?”
  老乞阴笑道:“咱们驼背便是招牌,蒙不蒙面都一样,何况那些人已成死人了!”
  白衣女子觉得不对劲,刚欲口头:老乞又莱笑道:“不用看了,你手下也都死了!”
  糊涂公和风小癫这才发现杀伐声已了,转眼望去,糊涂公大惊道:“乖乖,全死了,好恐怖嗅!”
  风小癫叹道:“血腥血腥的,这才叫黑社会,老糊涂,我们应该好好学习学习!”
  白衣女子见手下果然全死了,不禁激起拼命的勇气,流云袖倏吐倏散,如波涛狂涌,飞浪重叠,煞是威猛。
  三名乞丐一时不能取胜,彼此交换一下限神,场面又有了变化。
  他们不再与白衣女子死缠,而是极力冲向马车。
  这下白衣女子不光要对敌,还要阻挠他们欺进马车,看她奋不顾身的样子,似乎马车比性命还重要。
  老乞大喜道:“二乞、三乞,来点刺激的!”另两人轰然答应。
  二乞和三乞从侧面袭向马车,一拐就欲将马车砸碎,白衣女子自是慌忙招架。
  她的流云袖可以远攻,一边一个,倒也守住,却冷不防正面一掌袭向胸口。
  暗中风小癫大惊,心道:“乖乖,这一掌下去,那对又高又挺的奶子,岂不首当其冲!”
  谁知“嗤”的一声响,那只手竟然变掌为爪,抓下一块丝帛,露出一块耀眼的风景。
  只见裸露之处比白衣还白,而且晃动不已,雪肌耀眼生花,充满无穷的诱惑。
  老乞兴奋地低吼道:“奶奶的,这么大,两只手也罩不住!”
  二乞和三乞也是馋涎欲滴,眼睛里快冒出火来,二乞吼道:“再抓屁股!”
  他们又重新配合,三乞绕到马车后,白衣女子只得转身奔去,老乞和二乞早有准备,“嗤”,又抓下一块丝帛。
  白衣女子怒极,身子径向前,流云袖向后一甩,分别击中了老乞和二乞的肋部。
  虽然他们疼得哇哇叫,口里却肆无忌惮地道:“好肥啊,好嫩啊!”
  风小癫气得七窍生烟,糊涂公却猴急道:“快抓,奶奶的,吊人胃口嘛!”
  风小癫见他嘴角涎液都流出来了,十足好色相,不由气急,猛扯他的骚胡子。
  马车后的三乞正想看好戏,一束流云袖已袭来,他哈哈一笑,闪身退后。
  谁知他堪堪避过流云袖,忽觉眼前银光一闪,袖中竟飞出几枚银针,射向他眉心。
  变生时腋,如何能防,三乞一时全身冰冷,惨叫一声,瞪着眼倒了下去。
  正欣赏美人香臀的老乞和二乞乍见变故,不由一懵,继而一声怒吼,向白衣女子扑去。
  两人再不敢心存调戏,各出绝招拼命,中原三乞是武林中一流好手,功夫果然不弱。
  只见两支拐杖翻飞腾挪,倏点倏刺,忽刀忽剑,乃是他们仗以成名的“流星十八拐”!
  白衣女子顿觉压力重重,死命力拼,堪堪拆了五十招,又施银针。
  老乞只见银光一闪,心头剧震,吼道:“小心暗器!”
  二乞闻言一懵,银针已经飞来,危急中一个扑身,跌了个狗吃屎,银针堪堪从他背脊飞过,险之又险。
  白衣女子疾收流云袖,倏又向下袭去,忽然脚下剧痛,站立不稳,恰巧这时老乞又一拐攻来,正中她的肩井穴。
  她只觉肩并穴一麻,全身力道骤失,再也支撑不住,向后一倒,跌个仰八叉。
  二乞爬了起来,嘿嘿冷笑道:“你以为就你的袖中藏着暗器,驼爷的拐杖里也一样有,而且不施则已,一施必然中的!”
  白衣女子见脚踝上一片乌青,中的竟是一枚淬毒的丧魂钉,不由万念俱灰。
  二乞叫道:“大哥,快去看那活宝贝,听说碎玉令就在她身上!”
  老乞急道:“宝贝就在眼前,也不急于一时,我看这娘们蛮……”
  二乞闻言眼睛一亮,道:“大哥,你是说先爽一爽!”
  老乞道:“这骚货杀了三弟,一拐打死岂不太便宜了她!”
  二乞点头不已,望了望马车,又道:“那活宝也不错,不如……”
  老乞不以为然地道:“这个既骚又嫩,说不定还是未开苞的雏儿,岂是别的可比!”
  二乞瞪着自衣女子,隙裸露的圣女峰,目中淫意惭起,呵呵笑一点头。
  老乞道:“二弟还犹豫什么,上吧!”
  二乞故作推辞道:“还是大哥先上吧!”
  老乞有些不高兴了,摇摇头,道:“二弟哪里话,我岂能和你争先!”
  二乞不再客气,来到白衣女子身旁,脱光衣服,猴急地扑了上去。
  此刻白衣女子真是悲惨,眼睁睁看着最丑陋的男人在身上又摸又捏,却不能动弹。
  二乞干脆利落,直奔主题,一只手捂住圣女峰,一只手却滑向她私处。
  白衣女子一阵哆嗦,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尤其那地方说不出得难受,不禁紧夹双腿。
  这个动作更激起二乞好胜心,手一扯,三角地带春光大泄,二乞更加用功。
  他身子忽上忽下,那驼背便如小山般晃动不已,就像背着个大包袱。
  风小癫看得怒气冲天,糊涂公却一个劲骂那乞丐没用,换他来保证精彩得多。
  风小癫怒道:“我受不了了,奶奶的,压寨夫人让别人骑上了,我这山大王还能混吗!”
  说着他就欲爬起来,为心目中第一个美女拼命,却被糊涂公拉住。
  糊涂公呶呶嘴,道:“这场戏有了变化,老乞丐似乎有什么惊人之举呢!”
  风小癫抬头望去,只见老乞正悄悄移近二乞,右手举在空中,似欲拍下。
  白衣女子忽然大声提醒道:“小心,他要暗算你!”
  二乞闻言大惊,霍地回头,却见老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子,脸上尽是馋涎神色。
  二乞怒声道:“骚娘们,敢唬驼爷,非搞死你不可!”
  他抱着女子大腿,腰身猛挺,已进人紧要关头冲刺阶段。
  白衣女子木然没有感觉,这种阵势她经历多了,看来这是一生中最难受的一次。
  风小癫只见乳波臀浪,翻腾不息,看来压寨夫人受辱的事实是没法改变了。
  二乞突然曝叫一声,二阵哆喷,开炮了,他爽得“嗷嗷”直叫。
  就在这时,老乞一掌拍下。
  二乞嗷叫声嘎然而止,换上一声长长的渗呼。
  他就如换了一层脸皮,变得一副说不出的震惊和讶异,缓缓地扭过头去。
  老乞阴森森地看着他,手掌仍举着。
  二乞颤声道:“为……什……么?”
  老乞冷冷地道:“谁也不能和我争夺碎玉令,你也不例外!”
  二乞脸上起了层恍然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仇恨、愤怒和不甘。
  老乞叹道:“你最痛苦的时候,也是你最爽的时候,我总算对得住你了!”
  说完一脚将二乞踢开,风小癫见二乞跌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嗝屁了。
  老乞神情兴奋地向马车走去,身后突然传来那女子的呻吟声。
  老乞心中一跳,暗道:“这声音好浪!”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女子继续呻吟,还做些极为撩人的动作,拱臀挺乳,一只手还在那地方乱搔。
  风小癫看得惊诧不已,糊涂公却凑着他耳朵道:“哇廖,你的压寨夫人真够骚!”
  风小癫不由脸红心跳,强辩道:“你懂什么,女人不骚,男人不操!”
  老乞终于忍不住,来到她身边,喘气道:“骚娘们,怎么现在才发!”女子道:“人家不喜欢死人嘛,哪像你,又俊俏又有。冈之气,奴家心动嘛!”
  老乞露出一排大黄牙,淫笑道:“还是你有限力,老子就先爽一爽!”
  他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立刻将衣服脱个精光,那速度让凤小癫咋舌不已。
  老乞狂吼一声,如饿狮般扑了上去。
  女子兴奋得一声尖叫,驼子已压上来,捧起她的乳房,又咬又啃。
  老乞瘦得皮包骨头,精力却旺盛充足,丝毫不逊壮年大汉,干起这事尤其实力。
  她乳房已被老乞啃得流出血来,老乞仍不知怜香惜玉,原来他是个虐待狂。
  糊涂公心中大叫过瘾,口水湿了一地,哇,要的就是刺激,玩的就是心跳!
  老乞已分开女子双腿,又白又嫩的大美腿,夹着萋萋三角洲,乃是女人最动人的地方!
  可是老乞丝毫不加珍惜,腰身一挺,狂叫着向前一冲,那力道,铁也能够撞碎了。
  “砰”,矛盾相接,老乞长矛无坚不摧,女子却也是无锐不挡,拼个半斤八两。
  老乞一来一去,快如闪电,看得糊涂公为之耳鸣眼花。
  风小癫只见老乞屁股一上一下,干巴巴的肉上一块大疮赫然人目,让人恶心极了。
  他见糊涂公看得不知所以,有意倒他胃口,碰碰他道:“看老乞丐的屁股!”
  糊涂公这才注意到那块大疮,果然淫心大减,憎恶之心立生,不由眉头紧皱。
  风小癫窃喜不已,不住念道:“疮上,疮下,上上下下,恶心极了!”
  糊涂公直向他翻白眼,他恍若未见,仍是念念有词,糊涂公干脆闭上 眼不看了。
  那女子身遭“重型炮弹”猛击,全身几乎散了架,那“嗷嗷”淫叫,也变得高亢而短促。
  她口中大叫道:“好过痛,好……爽,啊……猩……快……哦……不要停……”
  老乞染笑道:“早着呢!”
  女子又叫道:“我……我受不了了……喔……快,亲我……喔!”
  老乞将她抱起来,一搂她腰,乳峰正好抵上他驼下去的部位,两人严严实实贴在一起。
  他的嘴也不逊色,猛撅着女子香唇,像狗吃骨头一样乱啃乱咬。
  不久之后,只听“吧塔吧塔”声响,场面已至白热化。
  风小癫正羡慕老乞爽歪歪,忽听老乞惊怒道:“臭三八,你暗算我!”
  只见他一掌击开女子,踉跄退了一步,道:“你……嘴里有毒药!”
  女子凄厉地一笑,口中涌出大量紫色的鲜血,想说话却已说不出来。
  老乞疯狂地揪住她的头发,吼道:“快把解药拿出来,快……”
  可是女子已经没有气息了,老乞呆了呆,又厉笑道:“碎玉令是我的,谁也夺不定!”
  他眼睛血红,脸色铁青,如魔鬼一般,笑声阴森刺耳,难听至极。
  糊涂公惊道:“妈呀!都伤成这样了,还念念不忘宝贝!”
  风小癫折服道:“这年头如此执着的强盗,已是凤毛鳞角了!”
  糊涂公道:“我猜那叫什么碎玉令的宝贝一定很值钱!”
  风小癫道:馏!“是不消谈了,嘿嘿,也不知哪个菩萨显灵,让我们坐收渔利!”说着就向前冲。
  糊涂公怪叫道:“此路为我开,圄下买路财!”跟着冲上去。
  凤小癫眼见老乞丐已接近马毛正要掀并车帘,大急道:“宝贝纠我的,滚一边去!”
  糊涂公躲在他身后,跃跃欲试,就是不敢上前,叫道:“风大王在此,你算哪棵葱!”
  忽听一声惨叫,老乞身子如秤舵般向两人倒飞而来。
  风小癫眼明脚快,惊骇之余猛一旋身,老乞身子便向糊涂公撞去。
  糊涂公乍见一团灰影飞来,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
  老乞撞倒糊涂公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顾不得自己身受重伤,连滚带爬地逃人丛林中。
  而糊涂公连吓带惊,竟已不省人事。
  风小癫望了望马车,突然如疯了般转身而逃,还没奔出几步,忽觉双腿一软,跌在地上,他更是大骇,凄厉地叫道:“鬼……鬼啊!”
  马车中忽地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道:“再乱叫,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凤小癫哀哀凄凄地道:“女鬼啊,饶了小的一命,我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三岁小儿,不能死啊!”
  这些都是平常打劫时胆小鬼说的求饶话,他临时拣来,略加变通,说得甚是流利。
  车中人半晌不语,风小癫以为女鬼走了,想要开溜,那声音忽地又道:“你过来!”
  风小癫全身冰凉,却又不敢违令,只好泪眼婆娑地走近,心中大骂这女鬼没一点同情心。
  车中人道:“车夫死了,你就代替他,哼,你若乖乖的,尚有一段日子好活!”
  风小癫一听“尚有一段日子好活”,觉得不是滋味。
  他温驯地道:“若是我特别乖,乖得不得了,有几段日子活?”
  车中人怒道:“讨价还价。反正都是死,你想要安乐死还是痛苦死!”
  风小癫心中嘀咕:“妈的,等我做了鬼,一定比你还神气!”
  不过,安乐死总比痛苦死好,想到这,他不禁有些英雄气短。
  他乖乖地跳上车,举起马鞭,“啪”地挥了一下,马车前进,他看了看地上糊涂公,更觉悲哀了。
  “糊涂公,师父喽罗,哦,我该叫你喽罗师父,你他妈的总比我走运,哪门子的道理嘛!”风小癫喃喃地道:“我这样一直赶到鬼门关后,就找阎王爷开后门,让你死得越早越好,免得我在地下等得辛苦!”
  他挥一下鞭,楷一把泪,当真是“山大王挥泪别山寨,风小癫英雄苦命短!”
  第三章 夺宝
  马车刚走,穷绝山中,忽地奔出两骑,向雁荡山方向疾奔。
  过了穷绝山,风小癫颤声问道:“鬼仙子,上哪儿?”
  车中人道:“灵山药王谷!”
  灵山就在雁荡山北侧,与平安镇相邻,风小癫不敢多问,驾车疾奔。
  行不多远,身后忽然传来得得蹄声,风小癫侧目望去,只见两匹马从身边飞速驰去。
  车中人惊问道:“什么人?”
  风小癫道:“太快了,看不清楚!”
  车中人不语,风小癫不由对这女鬼好奇起来,遂把头凑近车帘。
  车中人忽地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风小癫不由打了个寒噤,道:“我如果不看看人鬼有何区别,心里实在难受!”
  车中人怒道:“谁是鬼,你若乱叫,才会变成鬼呢!”
  风小癫一怔,突地大声道:“原来你不是鬼,我还怕个鸟……”
  话未说完,忽觉颊上一痛,如被针刺了一下,他不禁惨叫一声,差点跌下车去。
  车中人冷冷地道:“我不是鬼,却比鬼更可怕!”
  风小癫怔怔得说不出话来,想起老乞丐的遭遇,不由大骂自己活该。
  他再也不敢乱说话,乖乖地赶着马车,只是一双眸子四处飞舞,无论如何也乖不了。
  晌午时分,车于行到雁荡山脚。
  风小癫不由微有犹豫,如此大山,说不走会有强盗剪径,可是回望车帘,车中人毫无动静,他嘴唇轻颤,终究什么也不敢说,只在心中默祷,千万别碰到强盗,错把同行杀了。
  他抖擞精神,一挥马鞭,沿着曲折的山道缓缓而行。
  转过好几个弯,风小癫忽见前面两道悬崖对峙,不由大吃一惊。
  这两道悬崖缝隙极窄,只有六尺余宽,前面盗着一石碑,上书:夫妻崖。
  凭经验,风小癫知道此山若有强盗,必埋伏在此,不由大感犹豫,停下车来。
  车中人怒道:“小鬼头,你又想死是不是?”
  风小癫正在思忖对策,忽觉背脊一痛,不由怒从心生,掉头骂道:“你懂什么,强盗的心思,只有强盗知道,你给我闭嘴!”
  话一说出,他顿感后悔,果然车中人连声道:“好,好……”语气却没一点好的意思。
  风小癫不待她有所行动,大叱一声,猛挥一鞭,直奔夫妻崖间。
  崖间缝隙,刚好能容马车,风小癫知道此地有进无退,乃是绝境。
  他连挥马鞭,白马吃痛,没命地向前跑。
  刚行到一半,前方忽地垂下一条长长的鞭炮,“僻哩啪啦”惊得白马仰首提足,风小癫差点跌了下去。
  悬崖上方,也不知有多少人哈哈大笑,不住地道:“欢迎欢迎……”声音有的尖锐,有的沉闷……千奇百怪犹如百兽合唱。
  风小癫大骂道:“谁搞的欢迎仪式,简直乱七八糟!”
  百丈悬崖之上,许多人伸头俯视,正午阳光耀眼,那些人的面孔经过太阳折射,变得千奇百怪。
  风小癫哪里见过这么多强盗,不由傻了眼,而此时,前后方“轰隆轰隆”声响个不停,大块大块的石头从十余丈高崖滚下来。
  车中人尖声道:“快走,快走……”
  风小癫也红了眼睛,道:“还走个鸟啊,进退路都封死了!”!
  悬崖之上,一个粗鲁的声音叫道:“太好了,这下咱们自由了!”
  车中人怒道:“呆老大,你好大的胆,竟敢背叛还情山!”
  那声音道:“我可不是背叛,只是重新拥戴主人罢了!”
  只听无数声音附和道:“对,我们只是重新拥戴新主人罢了!”
  风小癫细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明显比别人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中旬粗旷大汉正毗牙咧嘴,似乎对那么多人附和他的话感到异常得意,心知这就是呆老大了。
  车中人冷冷地道:“那人是谁?”
  一个异常妖异的女声道:“好姐姐,真是不好意思,那人就是我!”
  只见一个妖冶的红衣少妇朝下面吃吃地笑,一张天生狐媚的脸直能勾人魂魄,喷火的身材令人心动神摇。
  风小癫不由看呆了,真想冲着她吹弹欲破的粉脸咬上一口,虽然隔着高崖,她那双水汪汪的媚眼仍令他冲动、昏眩。
  车中人失声道:“兰美人?”
  呆老大道:“她为什么这么吃惊?”
  兰美人叹息道:“她一向对我很好,还委任我总管之职,谁知心腹之人却背叛了她,她当然会很生气!”
  果然听到车中人尖声道:“我对你一向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兰美人故作惊讶地道:“好姐姐,你难道没听说过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呆老大道:“所以我的兰美人要把你踢下还情山主的宝座尸车中人喘息急剧起来,显见情绪激动异常,道:”练功房那把火也是你放的?“
  兰美人娇笑道:“是啊,不这样你怎会心神扰乱,以致走火人魔,瑶琴宫人如何敢动你?”
  车中人更加惊怒:“原来你和瑶琴官相互勾结,里应外合,好计!”
  兰美人道:“大家互惠互利而已!”
  车中人怒急道:“现在还情山已落在你手中,你还想怎样?”
  呆老大道:“早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你身上还有碎玉令,我们怎会不贪?”
  他怕说的不对,向兰美人瞧了一眼,道:“说得对不对?”
  兰美人抿嘴笑道:“完全正确!”
  车中人尖声道:“你们休想!”
  呆老大振臂一呼:“抢碎玉今,统一武林!”众人跟着齐呼。
  忽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在穷绝山,中原三乞老大差点被她杀了,可见她武功还好得很!”
  一句话将所有的声音全压了下去,半晌那呆老大汕笑道:“她武功再好,我也不怕!”
  阴恻恻的声音又道:“是吗?呆老大,咱大伙送你下去一亲芳泽如何?”
  呆老大惊恐地道:“不必,不必,兰美人在一旁,兄弟如何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
  阴恻恻的声音哼道:“胆小就胆小,这臭模样,也能叫老大!”
  兰美人似笑非笑地道:“没办法,他娘取的名字,想改也改不了。”
  风小癫觉得这些人委实大胆,细看车帘,车中人这次出奇地平静。
  兰美人“咦”了一声,道:“冷姐姐,妹妹爱死你了,你怎么不理我?”
  风小癫不由奇怪,妹妹爱姐姐,不成同性恋了!
  呆老大怪叫道:“兰美人,冷倩云勾不上,不如先勾上这个小鬼扎!”
  众人似乎这才发觉风小癫,不禁奇道:“这瘦弱的小鬼头哪来的?”
  呆老大骂道:“笨蛋,当然是她娘胎里来的!”
  兰美人俯视着风小癫,甚觉有趣,浪声道:“没关系,不论男女,我大小通吃!”
  风小癫乍闻此话,眼球快凸出来,暗道:“乖乖,双性恋,天下少有!”
  还情夫人一直都没有声息,风小癫奇道:“你难道死了吗?”
  兰美人道:“她怎会好端端死了!”
  有人叫道:“她走火入魔,随时都可能死的!”
  阴恻恻的声音又道:“只怕她是装死,一上来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这人专说风凉话,不由惹起风小癫注意,寻声望去,却又不见发话之人。
  兰美人哼道:“白日活见鬼,你若怕了,一边去,让老娘来!”
  只听她一声呼喝,崖上忽地垂下八道粗逾手臂的长钩,正好勾住马车。
  上面人齐声大喝,竟将马车连马带人一起吊起。
  那白马在空中四蹄乱踢,忽地“嗵”的一声,脱鞍坠下,摔得粉身碎骨。
  风小癫脸色惨白,紧抓着车辕,盼他们快点吊上,谁知这时他们又停止上吊。
  上面人见他骇得嘴唇打颤,哈哈大笑,更加存心戏弄,摇晃绳索,风小癫便如荡秋千般晃动不已。
  风小癫早已咒了捣鬼的人祖宗十八代,忽觉头上有什么东西罩了下来。
  兰美人哈哈大笑,道:“冷倩云,白日活见鬼的话不可听,也不可不听!”
  呆老大赞叹道:“坠入兰美人的情网,谁也挣不脱!”
  风小癫这才看清网住自己和马车的是一张透明的网,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兰美人扯动网绳,得意地道:“我这情网网过一百多个美人,一百多个俊男,几时失过手!”
  阴恻恻的声音又道:“冷倩云的冰魄神功天下罕有敌手,你这情网有个屁用!”
  兰美人显然对冰魄神功极为忌惮,神色一变,对情网的信心有些动摇了。
  阴恻恻的声音又道:“我看大家还是准备逃命吧!”
  众人大惊,四处望去,在拣最好的逃命捷径,有的甚至已经拔足。
  兰美人见扯钧的大汉也想放手,到嘴的肥羊可不能丢掉,立即喝道:“谁敢逃!”
  她妖异的脸孔突然变得狰狞可怕,巡视一周,又喝道:“白日活见鬼,给我出来!”
  呆老大嘻笑道:“连个人影也捕不到!”
  众人忍不住也跟着笑,谁都知白日活见鬼轻功高超,来去无影。
  兰美人拿那人没办法,只得愤愤作罢,又喝令道:“拉他们上来!”
  十八名大汉拉动八条绳索,很快将他们拉上来。
  众人不约而同退到五丈开外,生怕还情夫人破网而出,还好车中静寂,并无意外,饶是如此,仍没有人敢靠近马车。
  呆老大犹豫一下,战战兢兢来到风小癫身旁,离马车仍有一丈远近。
  他突然“咦”了一声,道:“奇怪,这样就吓死了?”
  兰美人扭着屁股,走来一看,风小癫瞪眼伸舌,分明是气绝的样子。
  兰美人诡异地笑了笑,道:“你再给他一刀,恐怕他还没死!”
  呆老大大声道:“不错!”手中钢刀一晃,就要劈下。
  风小癫倏地尖叫道:“好狠的强盗,死人也不放过,真是同行中的败类!”
  兰美人阻住呆老大,媚笑道:“小弟弟,莫非你也是强盗出身!”
  风小癫一听神气了,虽在网中,也威风十足地道:“不错,强盗的楷模,穷绝山的大王,一一风小癫大爷就是我!”
  兰美人咯咯娇笑道:“可现在求饶的却是你!”
  风小癫一听就泄气了,瞪了她一眼。兰美人媚眼相迎,还给了他一个飞吻。
  风小癫没辙,只得寄希望于冷倩云,可车中仍毫无声息。
  兰美人也不再管小癫,妖声道:“冷姐姐,别再装了,我知道你死不了!”
  呆老大大声道:“只要你说出碎玉令的下落,当然死不了,否则就死跷跷!”
  兰美人望望四周,问道:“谁没有未淬毒的暗器!”
  口答出乎风小癫意料:“没有!”这上百个人暗器全淬了毒。
  兰美人大为丧气,从一名老者身上拔出一把刀,笑道:“老人家心地仁慈,纵是暗器淬了毒,这刀总该是干净的吧!”
  谁知老者“嘿嘿”一笑道:“俗话说,愈老愈毒,这刀上也淬了七步断肠散!”
  兰美人见钢刀青幽幽的,“唔”了一声,归刀人鞘,又朝一年轻人望去。
  年轻人尴尬一笑,道:“无毒不丈夫,我若不毒,以后娶老婆是个大问题!”
  兰美人大为懊恼,目光一转,瞥见风小癫身上一柄匕首。
  风小癫紧张地护住它,道:“我好不容易从一个猎人身上夺来的,是本大王唯一的武器!”
  兰美人哪由他分说,伸指一拈,已将匕首夺过来。
  兰美人道:“冷倩云,说出碎玉令下落,我立即解开情网,否则……嘿嘿……”
  她扬了扬手中匕首,突地一抖,匕首疾速飞出,穿过车帘。
  风小癫吓了一跳,车中毫无声息,莫非冷倩云真的死了。
  呆老大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夫人一死,我们就自由了!”
  兰美人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她一死,谁知道碎玉令的下落!”
  那阴恻恻的声音这时又道:“兰美人已不是为自由而战,而是为武林盟主而战,呆老大你凑什么趣?”
  呆老大懵了懵,点头道:“对啊,你做武林盟主,我有什么好处?”
  兰美人嗔道:“说你呆你就呆,我做盟主,你就是副盟主,有什么不好?”
  呆老大拍手道:“对啊,那我就是副盟主,白日活见鬼,这有什么不好?”
  风小癫一而再听到这奇怪的名字,不由好奇心大起,左睃右寻,却仍不见他踪影。
  呆老大发觉他在找什么,嘻嘻笑道:“小子别找了,白日活见鬼,谁也找不到的!”
  风小癫贼眼仍在滴溜溜转个不停,心中却也在骂:“真是白日活见鬼!”
  又过了一会,众人开始浮躁起来,纷纷猜测马车中的冷倩云是死是活。
  风小癫躺在情网之下,实在不好受,忍不住叹道:“我看啦!这样等下去,冷倩云死活没有定论,你们说不定会急死了!”
  兰美人哼了一声,跺足道:“我就不信,叫人砸了马车,看个明白!”
  呆老大踌躇道:“要是她已经重伤,一个失手,如何是好?”
  兰美人一窒,不敢下令,眉头紧锁,十分愁苦地走来走去。
  风小癫肚子饿得咕咕叫,忍不住便想替他们出主意,遂朝兰美人道:“看你长得不赖,却是‘糊涂公第二’,没看见我在这里吗?”
  兰美人目光一亮,道:“对啊,小弟弟,你过去揭开车帘不就成了!”
  风小癫一时嘴快,这时已后悔莫及,颤声道:“说着玩的,可别当真!”
  兰美人兴奋异常,声音更媚道:“好弟弟,你的法子妙得很,过去呀!”
  凤小癫迫于淫威,只好爬过去。
  众人个个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这一下他可成了焦点人物。
  情网之间的空间因为马车的支撑而变大,他已能够站起。
  他深吸一口气,却迟迟不敢揭车帘。
  众人紧闭呼吸,每个人似乎都能听到心跳声。
  风小癫讪笑道:“诸位,决定性的一刻就要到来,大家睁大眼!”
  他伸出手,忽又放下,咳了咳,道:“我好饿!”
  呆老大第一个沉不住气,骂道:“小子你在搞什么鬼?”
  风小癫一听来火,转头骂道:“搞什么鬼?事关生死,你以为是玩游戏,有本事你来试试!”
  呆老大立即闭嘴,风小癫对这效果还算满意,又朝四周道:“谁敢试试!”
  众人立即退后一步,举止明显不够英雄,风小癫又悲哀又骄傲,再次伸手。
  突听白日活见鬼阴恻侧的声音又道:“小兄弟,人死是活不过来的!”
  风小癫立即泄了气,躺在地上不起来,众人纷纷回头,寻找这说风凉话的家伙。
  “白日活见鬼,你只会让人泄气,能不能说些好话,咱们可是同伙的!”
  “这家伙鬼鬼祟祟,躲来躲去,哪将咱们放在眼里,我看咱们开除他算了……啊……”
  一个家伙刚说完,就惨叫一声,摸着屁股回头大骂道:“妈的,暗算我!”
  后面一人刚要辨解,白日活见鬼已道:“暗算你又怎么样,来啊,别乱放屁!”
  兰美人不睬众人,沉声道:“风小癫,你看看!”
  风小癫“呃”了一声,兰美人身后一排大汉弓箭上弦,朝他对准,吓得他一跳起来。
  他苦笑一声,伸出手喃喃地道:“仙子,不能杀我啊,我是被逼的!”
  眼看他就要掀开车帘,忽地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如秤舵般撞到网上又弹了回来,重重地趴在地上,没了声息。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没命地惊惶四窜,眨眼间溜了干净,只剩兰美人退在二十丈外。
  冷倩云冷冷地道:“兰美人,你擅自出山已坏了规矩,以下犯上更是罪不可恕,如果现在悔悟,本山主还能从轻发怒,否则有你好受的!”
  兰美人脸色一变,转而又恢复笑容,道:“你不用吓人,若能出来,你早就出来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冷倩云勃然大怒道:“你敢跟我如此说话?”
  兰美人哈哈大笑道:“我还要得到碎玉令,成为武林至尊,怎么样,我是不是不自量力?”
  冷倩云气得声音发颤道:“简直是做梦!”
  兰美人笑咪咪地道:“是吗?如果你饿上三天,我想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说完,她又哈哈大笑起来,显得信心十足。笑声中,只见她身子如摆荷般飘飘而去,瞬息没人山拗之中。
  夜越来越深,情网之中,传来风小癫均匀的呼吸,他睡得倒甚香甜。
  忽然,夜色中一团黑影如幽灵般轻轻纵来,若不仔细看,几乎和夜色混淆一起。
  风小癫突地叹息一声,吓得那人手一抖,又听风小癫道:“糊涂公,师父……喽罗,把那家伙……抓起来……”
  声音若断若续,吓得那人不敢出气。
  半晌,风小癫打起鼾来,敢情刚才是在做梦,那人抹了抹额上汗珠,向后望了一眼,蹲下身子,开始解情网网结。
  好一会,那人才如释重负地起身,不敢耽搁,身子一纵,幽灵般消失在夜色中。
  风小癫正睡得畅快,忽觉身子一痛,迷迷糊糊地道:“谁敢打我?”
  冷倩云冷道:“是我!”
  风小癫睁开眼睛朝车帘望去,道:“原来刚才你是在装死?”
  冷倩云道:“什么装死,我只是不想和那些臭男人说话!”
  风小癫道:“原来如此,只是半夜三更,你于嘛弄醒我?”
  冷倩云道:“难道你不想出去了吗?”
  风小癫立即安静下来,道:“你有办法,怎不早说?”
  冷倩云道:“别多话了,去看看网结,告诉我它是如何扎的!”
  风小癫看看自己的瘪样,苦笑道:“你那一掌太不给我面子,现在我也不给你面子!”其实他是浑身酸痛无力爬起。
  冷倩云道:“这也要占便宜,真是不知羞耻!”
  风小癫得意地道:“一报还一报,互不相欠,否则我岂不太吃亏了尸车帘微动,一股柔和的劲风传来,他”呃呃“直叫,眼睁睁瞧着自己直立起来。
  冷倩云淡淡地道:“行了吧?”
  风小癫惊魂不定,双手撑着情网,来到网口,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看,不由狂喜得想大叫,原来网结早已解开。
  他顿时就想开溜,无奈刚伸出头,冷倩云已道:“给我回来!”
  风小癫暗自咒骂着来到车厢前,炫耀道:“什么破网结,我风小癫手到结除!”
  冷倩云哼了一声,道:“快抱我出去!”
  风小癫吓得直摇头道:“刚刚摔得我七荤八素,我哪敢再来一次!”
  冷倩云声音变厉:“你敢不听话!”
  风小癫愣了愣,讪笑道:“人家怕死嘛,何必这么凶!”
  他终于掀开车帘,看到一个半卧着的女子,虽然蒙面纱,仍看得出是个绝世美人,顿时心花怒放,连声道:“我抱,我抱……”
  蓦地他心中一动,喃喃地道:“这情网也真暖!”干脆将它收为己有。抱起她柔软的身子,只觉全身来电,美孜孜地走出情网。
  风小癫抱着冷倩云,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慰觉别有一番浪漫情调。
  可惜冷倩云不合作,一个劲地催着风小癫。
  小癫讥讽道:“你自己不会走吗!”
  一句话刺伤了冷倩云,她厉声道:“我自己若能走,何必求你!”
  风小癫这才发现她双腿软耷无力,心中恍然:“她是个残废,怪不得要到药王谷,原来是要医腿!”
  转过一个山拗,忽见前面火光熊熊,风小癫大骇道:“跑到敌人窝里来了!”
  他正欲转身逃跑,冷倩云已大声道:“兰美人,你这个该死的叛徒,给我出来!”
  风小癫脸色惨白,赶忙腾出手捂住她嘴巴,颤声道:“我的姑奶奶,不要命了吗?”
  冷倩云被他捂住嘴,不知为何全身一抖。
  风小癫瞄瞄前方,敌人似乎并未听到,这才吁口气道:“好险!”
  两人贴得极紧,风小癫分明感到她娇躯轻颤,以为她也害怕,以略带教训的口吻道:“真是不知厉害,现在怕了吧!”
  冷倩云突然“嚶咛”一声,猛地将他推开。
  风小癫仰面跌倒,几乎是同时,冷倩云衣袖一挥,只听两声惨叫,前方上墩上跌下两个人来。
  风小癫睁大眼盯着刚才所站之地,两柄银色的玉梭闪着青光,深深没人上中。
  他抬眼望去,囚周已围上了许多人。
  众人谁也不吱声,风小癫细看一眼,见他们面色铁青,竟然比自己还要害怕。
  冷倩云突然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们知道必死无疑,为何还想杀人?”
  一名老者颤声道:“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上一拼!”
  冷倩云冷笑道:“杜老二,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杜老二抖得更厉害,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风小癫疑惑道:“老人家,你们是来杀人的,怎会怕得如此厉害?”
  杜老二千声道:“小兄弟不知道,她原本是我们的主人!”
  风小癫同情心大起,道:“我也是被她抓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老人家,只要你答应,咱们就站在一边,共同对付这坏女人,将她生吞活剥!”
  冷倩云变色道:“你……”
  风小癫瞪眼道:“我怎样,受够你的欺负了,只要老人家答应,我马上就和你断交!”
  杜老二毫不犹豫地道:“那再好不过!”
  风小癫想不到他答得如此爽快,立即跑了过去,还得意地朝冷倩云眨眼。
  一百多人斗一个残废女子,风小癫说什么也不信败的是众人。
  杜老二亲切地握着风小癫的手,道:“我叫杜老二,外号假情假意!”
  凤小癫一愣,于笑道:“大哥真爱说笑,哪有这个外号?”
  杜老二阴阴一笑,将手捏得更紧了,风小癫心里发毛,突听冷倩云惊叫道:“小心!”
  可惜来不及了,风小癫惊叫一声,挣脱手掌,怒骂道:“老家伙,敢暗算我!”
  杜老二阴森森地道:“你忘了我的外号。嘿嘿,那绝不是说笑!”
  风小癫只觉全身发寒,望向手掌,一根细小的银针嵌在肉中,末端还闪着青光。
  他心中一凉,自己中了毒针,定要死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转眼向冷倩云求助。
  冷倩云冷哼一声,神色不动。
  风小癫讨个没趣,自觉反目之后又去求救,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社老二嘿嘿阴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很冷,就像呆在冰答里一样!”
  风小癫心一狠,咬牙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
  “你”字没说出,他已拼命地冲过去,恶狠狠的样子如一头小狮子。
  杜老二似乎一点不怕,笑道:“你不行的,你全身发寒,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嘴巴已歪了,风小癫一拳正中他嘴巴,打得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风小癫一拳打得过瘾,第二拳接着跟上,他拼命打人,却没顾及身旁已有无数把刀剑袭来。
  危急时分,冷倩云突地在地上猛拍一下,身子凌空飞起,像一只大乌般扑向众人。
  这一群人有谁见过如此骇人的武功,当场吓得呆住了。
  也不知谁惊叫一声,无数暗器、毒砂、迷药一股脑儿撒出去,犹如暴风疾雨猛烈无比。
  冷倩云一声娇叱,双袖连摆,冰魄神功大展神威,护住周身。
  杜老二眼见暗器毒药不奏效,吓得魂魄俱丧,背脊生寒。
  风小癫见他瞪眼发呆,第二拳刚缩口来又递出去,蛮以为这拳准能打他个满脸鲜血。
  谁知杜老二右手一勾一带,风小癫哇哇大叫,被甩向空中的冷清西。
  冷倩云大吃一惊,疾收冰魄神功,抱住风小癫,只这一分神,已吸人少许迷药,惊怒之下,袍袖猛烈地扫过去。
  在场之人顿时惨叫连连,死的死,伤的伤,侥幸活着的人无不死命逃跑。
  离打斗场地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后,兰美人和呆老大已是浑身发抖,无比惊谏。
  兰美人咬牙道:“没想到这婆娘如此厉害,看来只好先走为上了!”掉头跑去。
  呆老大叫道:“唉,别丢下我啊!”也紧紧追去。
  冷倩云只觉头颅越来越沉,终于抵抗不住,晕倒在地。
  风小癫还不知怎么回事,已重重摔在地上。
  奇怪的是,他身下软软的,舒服极了,仔细一看,自己竟是倒在冷情云怀中。
  冷倩云双脸晕红,星眸紧闭,似乎昏睡过去,模样显得分外动人。
  风小癫忍不住摸摸她的脸蛋,正想趁机吃豆腐,忽觉身旁还有别人,忙住手看去,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一百多人死的死、溜的溜,唯有杜老二尚在呻吟。
  凤小癫爬起来,笑咪咪地朝杜老二道:“老人家,要不要我帮忙?”
  杜老二被冷倩云冰魄神功所伤,躺在地上冷得宜哆嗦,闻言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风小癫依旧笑咪咪地道:“看来你不需要,那没办法了!”
  杜老二见他要走,忙不迭地道:“要,要,公子……小侠……大恩人哪,救救我!”
  风小癫这才伸出手去,拉到一半,突然将他重重一摔。
  杜老二惨叫一声,这一下伤上加伤,又痛又冷,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凤小癫幸灾乐祸,学着他的口吻道:“公子大侠,救命恩人哪,哼,叫我祖宗也没用,谁叫你假情假意,遇上我算你倒霉!”
  杜老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高兴什么,中了我的毒针,绝对活不过一个时辰!”
  风小癫害怕起来,怒道:“老混蛋,快把解药给我!”
  杜老二诡异地笑道:“人若死了,什么病也没了,那毒药岂不就是解药!”
  风小癫听得咬牙切齿,一步步向他走近,模样好像能够吃人。
  杜老二已经全身扭曲,见他一副泰然之相,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也很冷!”
  风小癫怔了怔,道:“笑话,我好好的,怎会觉得冷?”
  杜老二觉得不对劲了,惊疑道:“你……你……”
  风小癫不放心地察看全身,觉得实在没什么毛病,这才释然道:“我没事!”
  杜老二突然抽搐了一下,脸色泛青道:“不可能!不可能!”
  风小癫生怕他就此死去,赶紧厉声道:“说,解药在哪?”
  杜老二已经垂死,呻吟道:“你……别……得意……兰……美人……会……”
  凤小癫不耐烦,“啪”地打了他一巴掌,道:“兰美人会替你报仇,是不是?”
  杜老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头一歪,就此了帐。
  风小癫呆了呆,望望自己手掌,叹道:“这么不经打?”
  冷倩云突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风小癫呵呵直笑,一脸暖昧地走过去。
  冷倩云既欣喜又惊恐,无力地叫道:“你……别……过来!”
  风小癫手一摆,道:“开玩笑,刚才你不计前嫌,救我一命,我岂能忘恩负义!”
  冷倩云仍在叫:“你……别过来!”
  越是这样,风小癫越心动,反正她受了伤,正好借口救人占她便宜。
  冷倩云见他色咪咪地走过来,眼神更加复杂。
  她鼻翼不住翁合,使得脸上白纱一起一伏,愈加勾勒出她美好的容颜轮廓。
  风小癫心中一荡,有一种迫切见她真面目的冲动,颤巍巍地将她面纱揭掉。
  冷倩云轻“啊”一声,几乎是同时,小癫也“啊”了一声,那是震惊于她绝美的容颜。
  她的眉毛如远山一样修长淡雅,使得整个人有种冷做的风韵,可是她水汪汪的眼睛,泛着桃花的丽腮,急剧翕合的鼻翼,无一不在煽动着风小癫的欲火,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焦渴。
  凤小癫长吸一口气,将她抱起,只觉触手火烫,不由“咦”了一声,道:“你怎么了!”
  冷倩云仍无力地挣扎着,口中喃喃不清道:“放……开……我!”
  风小癫心道:“好不容易有一亲芳泽的机会,我岂会轻易放弃!”
  他不由分说将她背起,沿着山道疾奔。
  冷倩云仍在断断续续地呻吟:“放……开……我……”
  风小癫心道:“瞧她口齿不清,敢情受伤不轻,怎么办?”
  虽然她一直对自己凶狠无礼,可刚才奋不顾身地救他,着实让风小癫感激不已。
  他飞快地向山下疾奔,可是背部贴着冷倩云柔软的身子,一颗心说什么也定不下来。
  忽然,他觉得颈后湿粘粘的,似乎冷倩云在舔自己。
  他顿时心跳加剧,颤声道:“你……你在干什么?”
  冷倩云柔媚地呻吟一声,并不答话,却将他脖子勒得更紧。
  风小癫赶紧放下她,可冷倩云又揽住他的腰,眼睛水汪汪地勾人魂魄。
  风小癫兴奋得有些不能自制,道:“瞧你刚才推三阻四,原来比我还猴急!”
  美人自动投怀送抱,他当然乐得迁就,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
  可是冷倩云狂热的表情让他有些害怕,本来想吃她豆腐,如今有些后悔了。
  冷倩云紧摁着他的脑袋,在他稚嫩的小脸上使劲吸吮。
  风小癫被她吻得喘不过气来,竭力想摆脱,可是冷倩云两手像铁钳一样无法掰开。
  他已有些慌张,偎在怀中的似乎不是一个娇娃,而是个可怕的淫魔。
  又嫩又软的香舌,搅起阵阵波涛,风小癫已有些头晕目眩。
  冷倩云吸了一会,似觉不过瘾,沿着稚嫩的胸膛向下吻。
  可怜风小癫涉世未深,何曾见过如此风流阵势,一时六神无主,任凭摆布。
  冷倩云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忍不住全身火烫,解开了衣衫,露出了一大片雪自的肌肤。
  一股奇特的幽香直扑小癫鼻端,他禁不住主动伸手摸向她的肚兜。
  她的胸膛柔软而坚挺,风小癫感到一股欲火从腹下胀起。
  不知何时,肚兜也滑落了,两座结实而小巧的乳房赫然跃人风小癫眼中。
  他感到脚心升起一股急流,直冲脑顶,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他已不能自制,双手抖抖索索地褪下冷倩云的裤子。
  冷倩云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神中起了一种极大的恐慌神色。
  她想躲避,可是被挑起欲火的风小癫已低哼一声,将她压在身下。
  她以仅有的灵智嘶叫道:“不……要……”
  可是风小癫已听不到了,他已深深迷失于她柔软滑腻的嗣体。
  她的皮肤细腻并且充满弹性,充分显出少女的魅力。
  当风小癫破体而入的时候,她并没有挣扎,反而有一种快乐的表情。
  不知何时,她又开始呻吟:“快……快点……哦……嘱……”
  她不住地拱臀挺乳,急欲摆脱体内欲火的纠缠。
  她体内欲火缓解了些,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
  场面已至白热化,两人都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突然,风小癫惊恐地叫道:“啊,不好了,我……我……”
  就在风小癫一哆嗦时,他忽觉下体一热,一道暖流从冷倩云体内传来。
  冷倩云惊叫道:“你……快……走开……啊……不要……”
  风小癫正自彷惶无主,那股暖流从下体直溯而上,穿过阳关,冲破神户,直达丹田。
  他只觉丹田如火烧一般焦的,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小癫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
  他“咦”了一声,自己竟躺在柔软的草丛上,冷倩云已不知去向。
  回想起昨夜冷倩云和自己之事,他也不知是悲是喜。
  虽然她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和自己那样,有点“强奸”倾向,可那白嫩嫩的胴体毕竟那样迷人。
  尤其是她结实小巧的乳房,如含苞待放的蓓蕾,现在想起来,他耳根仍有点发烧。
  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小兄弟,是不是还在怀念被人强奸的滋味?”
  风小癫失声道:“白日活见鬼!”
  “不错,小兄弟好记性!”
  “我怎会到了这里?”
  “你不觉得这儿比山道上要舒服得多?”
  “这么说……你全看见了?”
  “嘿嘿,小兄弟福气不错!”
  “老实说,我确实不吃亏,毕竟她是一个妙龄少女,就这样被我占有了!”
  “妙龄少女?哈哈……还情山主冷倩云是妙龄少女,这话传出去,只怕让江湖人笑破肚皮!”
  风小癫一懵,紧张地道:“你是说,她已嫁人了?”
  “她从没嫁人,不过二十年前,就已名动江湖了?”
  “啊!这么说,她少说也有三十出头?”
  “不错,不过她驻颜有术,所以看起来像个妙龄少女!”
  风小癫怒火大发,骂道:“原来她是老牛吃嫩草,奶奶的,这口气非出不可!”
  “眼前就有一个好机会,你想不想听?”
  “我连你影子也见不到,不听也罢!”
  “你向前走,有一片树林,我就在那里!”
  “我为什么要过去?”
  “如果有便宜可占呢?”
  风小癫目光一亮,道:“占了白占,不占白不占,我为什么不去?”
  说着他立即跳起来,奇怪的是,今天走路毫不废力,四肢百骸舒泰无比,不由啧啧称奇。
  约莫过了三十余丈,果然遇见一片林子,凤小癫大叫道:“白日活见鬼,你在哪!”
  林中传来自日活见鬼阴恻恻的声音:“我在这!”
  风小癫寻声而去,突然惊叫一声,一棵大树上,立着一人,瞪眼伸舌,竟是已气绝的假情假意杜老二。
  风小癫掉头就跑,白日活见鬼又道:“小兄弟,别怕!”
  风小癫“啊”的一声捂住脸,杜老二尸体又到了眼前,嘴巴一张一张,这话正像他说的一样。
  凤小癫惊怖地道:“奶奶的,你真是鬼!”
  白日活见鬼阴笑道:“不错,鬼上身!”
  风小癫脸一板,道:“不许笑,难听死了!”
  白日活见鬼怔道:“你不怕鬼?”
  风小癫瞪着尸体,笑咪咪地道:“这么听话的鬼,我为何要怕?”
  他突然出拳,狠狠地捣向尸体胸膛上,这一招假情假意,出其不意,正是跟杜老二学的。
  白日活见鬼惊叫一声,杜老二尸体已如纸鸳般向后飞去,撞断好几根树木,痛得自日活见鬼惨叫连连。
  半晌尸体才一跳一跳回来。白日活见鬼怒道:“小子,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
  叫了好几声,风小癫仍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自己拳头,如中邪一般。
  白日活见鬼恼了,吼道:“小子,你死了没有!”
  一语震醒风小癫,他也吼道:“你才死了,鬼鬼祟祟的。我知道你藏在尸体背后,给我出来!”
  白日活见鬼干笑道:“小兄弟好聪明,只是白某实在有苦衷,不能见人!”
  风小癫“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你不用怕,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日活见鬼不置可否,道:“我想要小兄弟帮忙拿一样东西!”
  “先告诉我有什么便宜可占?”
  “你想要占什么便宜?”
  “黄金一千两,另外,我还要看到你的真面目!”
  “你占的便宜也太大了!”
  风小癫高做地道:“跟强盗谈条件,肯定要吃点亏的!”
  “只怕我什么也不能答应你!”
  “什么!”风小癫掉头就走,骂道:“原来你寻人穷开心!”
  “我给你最大的便宜就是能让你活下去!”
  凤小癫一听更觉好笑,道:“你以为你是阎王爷?要我活就活,要我死就死?”
  “如果我在你昏睡时给你喂下毒药呢!”
  风小癫一听,立即暴跳如雷道:“好啊,你这死鬼,敢暗害老子!”
  白日活见鬼阴笑道:“现在发火迟了,还是想想怎么弄到解药吧!”
  凤小癫心中一动,反而笑道:“毒药都是唬人的,我中了假情假意的毒针,还不是屁事没有!”
  白日活见鬼阴恻恻一笑,道:“也许你幼时曾服过某种灵药,所以寻常之毒不能侵害你!”
  “你既然知道,还多此一举!”
  “他的毒怎能和我比,我这是天下第一奇毒!”
  “什么天下第一奇毒,我还不是屁事没有!”
  “这就是我的毒药奇特之处,服下后无症无兆,可一发作,就会奇痒难当,每一根血管都似乎有毛毛虫在游动,所以我给它取名‘痒死你’!”
  “痒死我!”风小癫更加不信,道:“我现在浑身舒服得很呢!”
  “这种毒需过六六三十六天方才发作,大约每六个时辰发作一次,而后发作时间越来越短,最终痒死你!”
  “啊呀!好厉害,我好怕!”
  “我知道你不信,看!”
  只见一团黄色粉未撒向附近一片林木,树木立即枯萎,由绿色转为灰色。
  风小癫瞪大了眼,半晌才颤声道:“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粉未!”
  “这叫枯尸散,用在人身上,会使人精血枯竭而死,不过和‘痒死你’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风小癫只觉背部发寒,道:“你……你到底要我拿什么东西?”
  “冷倩云的碎玉令!”
  “又是碎玉令,到底那是什么东西?”
  “这你不必知道!”
  “既然有那么多人为它拼命,一定价值连城,搞不好能实上几十万两银子!”
  “哼,武林三圣的东西,岂是用银子能够衡量的!”
  风小癫“啊呀”叫了一声,那岂不是无价之宝吗?不由怦然心动。
  白日活见鬼道:“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事到如今,我还能摇头吗?”
  即便不是迫于毒药的淫威,风小癫也生出对碎玉令染指之心。
  白日活见鬼道:“记住,你只有三十六天时间,到时若得不到碎玉令,休想拿到解药!”声音渐渐远去。
  风小癫淬然一惊,喊道:“我怎么找你?”不闻回音,只得怏怏而去。
  刚开始,风小癫还在为毒药担心,但行走一阵,却觉得四肢越来越舒服,不由渐渐把它搁在一边。突然心中一动,想起刚才一拳打飞杜老二尸体一幕,好奇心大起。
  他又一拳击向一棵碗口粗的树木,只听“咔嚓”一 声,树木断为两截。
  风小癫怪叫一声,瞧着断面处,喃喃地道:“这树也太脆了些吧!”
  他干脆找到一块石头,咬咬牙,又是一拳下去,石头成了一团粉未。
  他倒吸一口气,看着手掌,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
  他喃喃地道:“我风小癫从没练过什么功夫,怎会突然有这么大力气?”
  这下好了,每逢树木怪石,他都要试验一番,直打得天昏地暗,满头大汗。
  他揩了揩汗珠,忽地目光一亮,眼前出现了一块柔嫩的草丛。
  他乐呵呵地笑道:“该歇歇了!”
  他向草地上一滚,舒舒服服地f,T个懒腰,叫道:“好舒服!”
  正当他惬意之时身旁忽地传来一声女子的呻吟,风小癫顿时心中发寒,拔腿就跑。
  只跑出两步,他又耐不住好奇,躲在一块岩石后窥探,草丛中躺着一名红衣少女。
  凤小癫看出她不是冷倩云,心中稍定,蹑手蹑脚走过去。
  红衣少女满身鲜血,不住呻吟,见有人走近,立即抓起武器,奈何使不出力气。
  风小癫见她花容月貌,兹楚可怜,不由起了同情心,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红衣少女神情已乱,厉叱道:“给我走开,瑶琴宫的人可杀不可辱!”
  风小癫大怒,道:“瑶琴宫的人又怎么了,我正要拿你们开刀!”
  一想起冷倩云“强奸”了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想一报还一报,将她强奸。
  红衣少女见他目露狠光,吓得浑身发颤,道:“你……你敢……”
  风小癫恶狠狠地道:“为什么不敢,冷倩云敢操我,老子就敢操你,反正时代不同了,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你不服也得服!”
  一提起冷倩云,红衣少女立即“啊”了一声,惊恐地道:“小姐……打不过她……怎么办……”
  风小癫愣道:“打不过谁?说清楚点?”
  红衣少女哭道:“还情山主啊!她会杀了小姐,这怎么办,怎么办?”
  风小癫甩甩手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要强奸你,你怕不怕?”
  红衣少女颤声道:“如果能救我家小姐,就是被你强奸我也情愿!”说完,她真的仰起螓首,挺起胸脯,做出妙态,一副心甘情愿被人强好的模样。
  这一招可吓坏了风小癫,他倒退一步,骂道:“你这分明是想强奸我,不干不干!”
  红衣少女不想他如此怪异,怔了怔,又“哇”地一声哭出来,叫道:“小姐她不能死啊……呜……鸣……”
  风小癫见她胸口鲜血旧旧而流,却仍牵挂小姐,不由感动道:“别哭啦!”
  红衣少女惊喜道:“你愿意去救我家小姐了?”
  风小癫“嗯”了一声,皱眉道:“她怎会和冷倩云打在一起,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红衣少女直摇头道:“宫主派人押她回瑶琴宫,她是我们的俘虏!”
  风小癫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哼,欺负一个残废,想必不是什么好人!”
  红衣少女又哭道:“她已不是残废了,她好厉害,我三招未过就被她打伤,呜……呜……小姐一定不是她对手!”
  风小癫被她哭得心烦,跺脚吼道:“好了,告诉我她们在哪?”
  红衣少女纤指微抬,指向东边,道:“这边,啊,不对,是西边,啊,不!”
  风小癫被她弄得头晕目眩,骂道:“你到底是糊涂公的什么人?”
  红衣少女哭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了,这怎么办,呜……呜……”
  风小癫咬咬牙,决定乱找一通,刚迈出一步,又觉得莫名其妙为人办事,实在有些丢人,不由又回头道:“小丫头,你给我什么好处?”
  红衣少女怔了怔,含羞带怯道:“我……我愿以身相许!”
  风小癫瞪大眼睛,扯破嗓子吼道:“有没有搞错,又是让人强奸,又是以身相许,你脑袋里怎么尽是这些邪念?”
  红衣少女立即羞窘得说不出话来,呶了呶嘴唇,施展出看家本领一一一哭。
  没等她哭出来,风小癫已“蹬蹬蹬”跑出百丈之外。
  风小癫开始找人,可是东窜西跑什么也没看见。
  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叹道:“小癫哪,你在于什么?”正是白日活见鬼的声音。
  风小癫吓了一跳,惊道:“死鬼,你又附在哪个人身上!”
  白日活见鬼道:“说出来你别怕,就在你身上!”
  风小癫一跳多高,接着疯狂地向前跑,好半晌才停下,喃喃地道:“这下总该甩脱了吧!”
  谁知白日活见鬼声音就在耳边道:“小癫哪,被鬼缠着,是一辈子也甩不脱的!”
  凤小癫知道他不是鬼,可是仍然浑身不舒服,不由问道:“怎样你才肯滚蛋?”
  “你只要将答应我的事办好,我自然就会离开!”
  “你放心好了,我中了你的‘痒死你’,若不办成,死翘翘的可是我!”
  白日活见鬼阴笑道:“可是你乱跳乱蹿,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冷清云?”
  凤小癫不服气道:“你是说你比我有能耐?”
  白日活见鬼干笑道:“哪里,我只不过刚才见到她罢了!”
  第四章 冰美人
  夫妻崖附近,一名白衣少女披头散发,正与冷倩云恶斗。
  谁都看得出来,这场恶斗不过像母鸡抓小鸡的游戏,还情山主稳占上风。
  可是白衣少女不知好歹,虽已身浴鲜血,步法错乱,仍然毫不退怯。
  她使的是七绝鞭,在她身边,还有许多已坏的兵器:刀、剑、长索、乾坤笔,如意扇、通天网、除魔杆等,五花八门。
  风小癫躲在一块岩石之后,气愤道:“原来我被她骗了,她根本不是残废!”
  白日活见鬼道:“我何尝不是,以为她走火人魔,这下惨了,被她抓着,死路一条!”
  “那你还想要她的碎玉令?”
  白日活见鬼嘻嘻一笑,道:“你看那丫头背上的宝贝囊!”
  “那个大布囊,哇,真够大的,足能把我装下!”
  冷倩云面对层层鞭网,冷笑道:“中看不中用!”右手突地疾伸,喝道:“撒手!”
  七绝鞭脱手飞出,白衣少女盯着它,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冷倩云不屑地道:“你就是将兵器库搬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白衣少女霍然回头,模样像只小老虎,恶狠狠地道:“别得意!”
  风小癫道:“这小姑娘真够倔强!”
  只见她伸手探向背后宝贝囊中,摸出一把斑斓古旧的瑶琴。
  冷倩云脸色剧变道:“你……你是柳如仙的女儿?”
  白衣少女得意地道:“害怕了就把碎玉今支出来吧!”
  冷倩云脸上闪过一丝杀机,冷冷地道:“休想!”
  白衣少女骂道:“不识抬举,试试我的琴音梵咒!”
  琴声急起,铮铮然隐含杀伐之气,让人心脉责张,意欲发狂。
  风小癫诧异道:“她在干嘛,琴音也能杀人吗?”
  白日活见鬼喜道:“这种功夫叫琴音梵咒,原来她是瑶琴宫的人!”
  “当然是瑶琴宫的,因为她就是我要救的那个小姐啊!”
  白日活见鬼忽地惊道:“不好了,冷倩云受不住了!”
  风小癫一望,冷倩云果然脸色煞白,似已不支。
  白日活见鬼纳闷道:“冷倩云怎会不是她师侄的对手?”
  风小癫更加奇怪,道:“白衣少女怎会成了冷倩云师侄?”
  “琴音梵咒乃是瑶琴宫镇宫绝技,只有少宫主才获传授!”
  他朝风小癫道:“别问那么多,快上去帮忙!”
  凤小癫害怕道:“我和糊涂公遇到这种情况,通常跑得越远越好!”
  白日活见鬼阴笑道:“可今天你必须英雄救美,这样才会博得她的好感!”
  风小癫迫于淫威,正要上去,忽听冷倩云一声清啸,白衣少女手中瑶琴突然脱手飞出。
  冷倩云踉跄地退了一步,冷笑道:“琴音梵咒,不愧是瑶琴宫的绝招,可还是不能把我怎样,叫你娘来吧!”
  白衣少女嘴角已有血迹流出,咬牙道:“不用我娘,我就够了!”
  冷倩云颇感意外,冷笑道:“你难道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白衣少女诡笑道:“当然!”又将手伸向宝贝囊。
  冷倩云只见两团灰色物体扑来,竟是两只老鼠,吓得尖叫一声。
  就在她侧身闪避时,白衣少女娇叱道:“接着,无敌流星锤!”
  冷倩云只见两只大锤飞来,怒喝一声,双拳齐出,道:“回去!”
  大锤突地炸开,白色的粉末铺天盖地罩向冷倩云。
  冷倩云惊怒交加,叱道:“贱婢,你敢使诈!”竭力向后躲避。
  自衣少女咯咯娇笑道:“这无敌石灰流星锤,可还过得去吗?”
  语声未尽,冷倩云已穿过石灰粉,一拳捣在她胸膛上。
  白衣少女连叫都没叫得出来,就如利箭般向后飞出去。
  冷倩云满身都是石灰,揉搓着双眼,凄厉地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白衣少女又娇笑道:“揉啊揉啊,你的眼睛就要瞎了!”
  冷倩云吼道:“贱婢,你还没死!”
  白衣少女此刻正躺在风小癫怀中,从胸前拿出一块银镜,得意地道:“没办法,我的宝贝实在多得很!”
  风小癫不服地道:“若不是我接住,你这叩、脑袋已撞上岩石了!”
  白衣少女伸手抚着风小癫脸蛋,咯咯笑道:“你不也是我的宝贝吗?”
  风小癫被她抚得全身发毛,连忙道:“麻烦你放下手,你宝贝囊东西大多,多一个没法放了!”
  白衣少女笑得花枝乱颤,道:“你真是可爱极了!”
  风小癫生气道:“你不放手?”
  “不放!”
  “那我放手好了!”风小癫手一松,白衣少女惊叫一声,跌了下去。
  白衣少女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我要宰了你!”
  风小癫不理她,径自走向冷倩云,两人神情都很古怪。
  冷倩云颤声道:“是……是你!”
  风小癫目光一直未离她的双腿,狐疑地反问:“原来你假装残废,骗我背你,存心想吃我豆腐是不是?”
  冷倩云直摇头道:“不是不是,这里另有原因!”
  风小癫暗自嘀咕:“不敢承认就算了!”瞧她一副扭泥相,很不顺眼,道:“你知道我来这干什么?”
  “干……什么?”
  风小癫伸出手,冷冰冰地道:“你破了我的处子之身,给点红包总可以吧!”
  冷倩云惊得退了一步,颤声道:“你……说什么……”
  凤小癫“嗤”地笑出来,道:“别紧张,说着玩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来救你的。”
  地上的白衣少女跳起来,尖声道:“臭小子,你们是夫妻?”
  凤小癫振振有辞:“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娘子,你说是不是?”
  冷倩云扭过头去,不敢回答他的话。
  风小癫呵呵直笑,见她一身石灰粉,又戏谑道:“娘子,你这模样真是帅呆了!”
  白衣少女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的娘子就要成为瞎子了!”
  冷倩云觉得眼睛又痛又痒,忍不住又凄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跌跌撞撞向后跑去。
  风小癫狠狠瞪了白衣少女一眼,哼道:“也不看看你,一身是血,只怕快死了,还有资格说别人!”
  白衣少女颤巍巍地走近,二话不说,一拳击向风小癫胸口。
  小癫仗着“天赐神功”,不闪不避,出拳硬挡。
  白衣少女突然咯咯笑道:“你也上当了……啊……”突然尖叫一声,倒飞出去。
  风小癫也痛得直甩拳头,只见上面已被戳了个洞,鲜血泅泅流出。
  白衣少女又吐了口血,可她仍努力站起来,咯咯笑道:“你想不到我的拳头上戴了钢刺,呵呵……钢刺上还淬了剧毒,知道什么毒吗?鹤顶红……呵呵……”
  风小癫咬牙切齿道:“小妖女,我要宰了你!”
  白衣少女厉笑道:“来啊,我是打不死的,来啊……”
  风小癫正要再给她一拳,蓦地想起草地上红衣少女的话,又放下手,道:“若不是看在你那小丫头的份上,我非宰了你不可!”
  白衣少女皱眉道:“又是那个婆婆妈妈的小蝶儿?她没死吗?真是可惜!”
  风小癫气得直跳脚,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奶奶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
  他真想再给她一拳,暮见冷倩云已去远,心中惊道:“不好,前面是夫妻崖,她眼睛睁不开,别出事才好!”
  白衣少女见他要走,狞笑道:“世上竟有这么蠢的人,马上要死了还不知道!”
  风小癫还真有些害怕,正在这时,忽听白日活见鬼道:“别怕,鹤顶红算什么东西,你张开嘴,我喂你解药!”
  风小癫刚张开嘴,已有一粒丹丸飞人口中。
  白日活见鬼道:“快追冷倩云,现在正是大献殷勤的好机会!”
  风小癫也不知他藏身何处,大声道:“我怎么救她?”
  白日活见鬼道:“我自有安排!”
  白衣少女突然咯咯一笑,朝风小癫道:“你莫非神智不清,在说浑话了?”
  风小癫白了她一眼,朝冷倩云追去。
  冷倩云如疯了一般,在夫妻崖旁运掌乱劈,也不知劈碎多少岩石。
  风小癫来到她身边,叫道:“娘子,住手!”
  冷倩云一听风小癫声音,立即停下手,呆呆地将脸转向他。
  风小癫有些惊懵道:“这么乖?”
  冷倩云幽幽地道:“我们总算有夫妻之实,我怎能不听你的话?”
  风小癫脸色发白,道:“你……你还当真的?”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风小癫舔舔嘴唇,道:“可是你那么大,我这么小?”
  冷倩云脸色一红,道:“你嫌我大,我能比你大多少?”
  风小癫暗道:“还不够吗?依你的年纪,能做我娘了!”可是他口中却道:“不……不嫌,娘子这么美,我怎会嫌?”
  冷倩云突然呻吟一声,无助地道:“我的眼睛越来越痛了!”
  她忍不住又要挥掌劈向岩石。
  风小癫为了兔遭波及,赶紧牵着她的手,道:“咱们找有水的地方去!”
  冷倩云惊道:“不行不行,石灰遇水即沸,用油才行!”
  “油!”风小癫讪笑道:“娘子真爱说笑,荒山野岭,哪里有油?”
  冷倩云惨然道:“看来我这双眼睛注定要完了!”
  凤小癫双目一转,见不远处有一石洞,遂道:“咱们先到洞里去!”
  洞中颇为宽敞清洁俩人方坐下,风小癫已“咦”了一声,瞧着洞中一只玉瓶。
  那玉瓶孤零零搁在那,分外显眼,上面还写着字:用此药替她洗眼。
  风小癫呐呐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他拿起玉瓶,见里面药液碧绿如琼浆,舍不得摔碎,遂搁在怀里。
  冷倩云双眼愈来愈痛,已不堪忍受在地上翻滚起来。
  风小癫正在仿惶之时,又听到白日活见鬼道:“快替她洗眼啊!”
  风小癫恍然道:“原来是你这死鬼的药,蛮可爱的,送我几瓶好不好?”
  “等你将事情办完,我送你一百瓶如何?”
  风小癫这才拿出药来,朝冷倩云道:“娘子,我找到油了!”
  药液一滴到冷倩云眼中,她痛苦立减,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一声。
  滴了半瓶,冷倩云已能睁开眼,虽然眼睛红红的,却掩不住喜悦之情。
  风小癫高兴地道:“娘子,我对你好不好?”
  冷倩云目中已有泪珠流出,哽咽道:“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风小癫心中一喜,觉得谈判的时机到了,道:“那你将碎玉令给我好不好?”
  话一出口,耳中就听到白日活见鬼惊怒的声音道:“小子,你也太直截了当了吧 !”
  冷倩云神色大变,用力将他推开,厉叫道:“滚!”
  她激动地叫道:“我原以为你真心真意对我好,谁知也是别有所图!”
  风小癫更为激动,尖声道:“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你这个大色狼,知不知道是你强奸了我?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难道不应该得到一点回报!”
  冷倩云也尖声道:“凭什么说我强奸了你,我是中了迷药才有那桩事的!”
  风小癫见她不像说谎的样子,不由暗自啼咕:“只有她中了迷药,为什么我就没中?莫非真如白日活见鬼所说,我自幼服下灵药,所以不惧那些寻常毒药!”
  冷倩云激动之心渐渐平定,蓦地瞥见风小癫手上半瓶玉液,神情大变道:“这不是油,谁给你的?”
  风小癫一慌,连忙道:“我……我自己的!”
  冷倩云道:“不可能!”突然灵光一闪,道:“莫非是他!”
  风小癫正要相问,冷倩云忽然挟起他,向里走去。
  冷倩云道:“这瓶药叫百花露,只有药王谷中才有!”
  风小癫暗笑:“我还以为你知道是白日活见鬼给的,谁知猜得八字没一撇!”
  冷倩云接着道:“传闻药王轻功天下无双,咱们还是提防一些好!”
  风小癫和她靠得极近,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又有一些意乱情迷。
  若非白日活见鬼事先告诉,他说什么也不信这少女模样的姑娘有那么一大把年纪。
  冷倩云见他目光呆痴,心生怜惜,道:“我要是有碎玉令,一定会给你!”
  风小癫大喜道:“那你快给我!”
  冷倩云幽幽地道:“可惜我根本没有碎玉令啊!”
  风小癫当然不信,道:“难道那些人都疯了不成,无缘无故地跟你要碎玉令?”
  冷倩云道:“也不是没有缘故,这要从十三年前说起!”
  风小癫不由咋舌,暗道:“渊远流长呢,这宝贝来头不小!”
  “我师祖武尊欧阳穹无意中得到了碎玉今,消息传出江湖,几乎所有武林中人都心生觊觎之心,可我师祖功臻化境,没人敢有所举动!”
  风小癫听到这,忍不住叹道:“这东西比我想像得还要值钱!”
  冷倩云讶异道:“值钱?武林三圣的武功,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风小癫怔道:“原来碎玉令是武功秘笈?”
  冷倩云摇头道:“我不知道,只听江湖人说,得到碎玉令,就可以得到武林三圣的武功,无敌天下!”
  风小癫咋舌道:“这么厉害,那武林三圣是何许人也?”
  冷倩云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道:“你连武林三圣都不知道,还夺碎玉令?”
  风小癫却沉浸在她的笑容之中,赞道:“你笑起来,比那冷冰冰的样子不知好看多少倍!”
  冷倩云倏地收起笑容,冷哼道:“你不喜欢也罢,反正我就这样!”
  风小癫连忙道:“喜欢,喜欢,你继续说,武林三圣,光听这名字就够威风!”
  “一百年前,武林三圣仗着碎玉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们行侠仗义,所以江湖人尊称他们为武林三圣!”
  风小癫心道:“好威风哦,我要是得到碎玉令,练成天下无敌的功夫,嘿嘿……”
  他不禁想起自己做起天下强盗头的模样,高高在上,威风十足。
  冷倩云叹了口气,道:“谁知十三年前,师祖突然失踪了!”
  风小癫一怔,道:“一定是江湖中人经不起诱惑,联手将他宰了!”
  冷倩云瞪眼道:“我师祖何许人,除了欢乐宫主,谁敢对他不敬!”
  她叹了口气,又道:“可惜欢乐宫主竟也和他一起失踪了!”
  风小癫道:“那碎玉令呢?”
  冷倩云脸上闪过一丝怨恨之色,道:“师祖一失踪,江湖中人就把眼光盯在他三个徒儿身上,而身为瑶琴宫宫主的三徒弟柳如仙和她丈夫大徒弟上官无施也在四处查找碎玉令,唯有二徒弟冷倩云呆在还情山没有动静,所以江湖中人更以为碎玉令走在冷倩云身上,一直对还情山虎视眈眈,甚至……害了她性命!”
  说到这,她已然泣不成声,小癫想不到如此冷傲的女人会变得如此脆弱。
  蓦地他觉得不对劲,惊道:“你……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冷倩云收住哭声,好一会才恨声道:“人人都以为我是冷倩云,却不知我只是打扮得和娘一模一样,其实我是她女儿冷霜儿!”
  风小癫几乎快跳起来,他考虑的第一个问题是她的年龄。
  “那你没那么大,不是什么驻颜有术,你只有十几岁,对不对?”
  冷霜儿脸一红,道:“都十九了,我知道你一定嫌我大了!”
  风小癫禁不住叫道:“我的天,你害得我好苦,原来只不过大一点儿!”
  他觉得很好玩,道:“你扮你娘样子没人发觉吗?”敢情他当这是小孩游戏。
  “这都是因为娘修练的冰魄神功非常特殊,能使人容颜常驻,所以娘看起来简直和我一般无二,加上娘平日喜欢面蒙白纱,所以,我蒙上面纱后,很少有人能够分清楚!”
  她顿了顿,又道:“何况还情山上的人都不知娘有我这个女儿,所以四年来我从没露馅过!”
  小癫惊叫道:“四年?”以为自己听错了,刻意扮娘四年,小癫真以为她有些不正常。
  冷霜儿哼道:“我发誓要找出杀害娘的凶手,所以苦心设下这个计谋,只要我娘没有死去,凶手就一定会无比惊讶,进而有所举动,甚至重新来杀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四年后的今天,凶手终于重新出现了!”
  风小癫动容道:“你认为凶手就是瑶琴宫?”
  “不错,柳如仙一直和娘不和,为了碎玉令,完全有理由杀害我娘!”
  小癫觉得这位“娘子”实在是个谜般人物,忍不住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就这么了不起,哪像我,呵呵,一个只晓得于坏事的小强盗!”
  冷霜儿脸又红了,她终究是个少女,闻育很不好意思地道:“小癫你不要取笑我,我有好多好多事不懂,比如说,为什么娘临终前不告诉我凶手是谁?为什么她一直郁郁不乐?我真恨不得找娘问个明白,可惜娘不在人世了!”
  小癫对她“娘”可不大感兴趣,问道:“娘子,以后我该则你清云还是霜儿呢?”他觉得她身份好有趣,又是娘又是女儿。
  冷霜儿羞窘道:“如今我已知凶手是谁,也没必要再扮我娘,当然叫我霜儿!”
  风小癫喃喃念道:“霜儿,霜儿,果然是冷如冰霜,名如其人!”
  冷霜儿突然拉过他的手,道:“让我搭一搭脉!”
  风小癫奇道:“你干什么?”
  “你有没有发觉,今天你和以往不同,力气特别大!”
  风小癫惊讶地道:“是呀!我已有了‘天赐神力’,你怎么知道的?”
  冷霜儿“嗤”的一笑,道:“什么‘天赐神力’,那是我的冰魄神功真力!”
  风小癫听得满头雾水,茫然道:“你说什么,我这‘天赐神力’怎会是你的?”
  冷霜儿叹了口气,道:“我因为被奸人陷害,练功时扰乱心神,以致走火人魔,真气淤积气海之下不能散去,使得两腿瘫痪,才被瑶琴宫人抓走,受尽屈辱!”
  风小癫道:“你双腿虽然瘫痪了,可武功一样很高啊,为什么不逃跑?”
  冷霜儿道:“你以为瑶琴宫人像杜老二那帮人一样不中用吗?我哪能跑得掉!”
  风小癫觉得也是,瑶琴宫人可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亡命之徒。
  冷霜儿突然展颜一笑,道:“我虽然被你夺去了好几年的冰魄神功真力,可我也得感谢你,若非这样,我的腿又怎能好起来!”
  风小癫越来越不解,道:“我实在听不懂你的话!”
  冷霜儿突然玉面飞霞,道:“昨晚和你……一番之后,阴阳相济,水火调谐,想不到那淤积的内功竟自然而然导人你的体内……”
  她羞红着脸续道:“我当时只觉内力急泻而出,真是怕得要死!”
  风小癫口想她当时表情,的确是又惊又骇的模样。
  冷霜儿露齿一笑,接道:“谁知惊骇之后,我突然发觉双腿有了知觉,再试一试,竟然能够站起来!”
  风小癫忿忿地道:“你重获自由,就将我丢在一边?”
  冷霜儿满面羞色道:“当时我羞得要死,只想离开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风小癫道:“总之是你不好,我要你补偿我!”
  冷霜儿道:“怎么补偿?”
  风小癫拉住她的手,央求道:“嫁给我!”
  他虽听完她的叙述,却不信碎玉令不在她身上,只要娶了她当老婆,那时得到碎玉令,练成绝世武功,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冷霜儿脸色一红,挣脱手道:“不行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风小癫知道这种事不能急于求成,便道:“那你总要有所表示吧!”
  冷霜儿想了想,道:“坐下来,我要为你疏通奇经八脉!”
  风小癫以为她至少会给自己一吻,谁知一点也没表示。
  可他也知疏通奇经八脉一定是好事,所以并不执拗。
  冷霜儿坐下,玉掌贴在他背心命门穴上,催动冰魄神功,将真力缓缓输入他体内。
  风小癫打了个寒颤,惊叫道:“还是六月天,怎会突然气温下降!”
  冷霜儿沉声道:“别说话,心与意通,意与神合,缓缓导引真气!”
  可是风小癫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一个劲地唠叨着冻死人。
  冷霜儿有些焦急,道:“快将真力导向关元、气海至三焦与我的真气会合!”
  风小癫抖索着身子,苦笑道:“什么三焦、气海,我二个也不知道!”
  冷霜儿慌乱道:“这如何是好,我真力已发,不能收口了!”
  风小癫颤声道:“告诉我,后果会怎样?”
  “也不怎样,把你冻成冰吧!”
  风小癫差点晕过去,颤声道:“霜儿,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冷霜儿不再说话,加催功力,一股阴寒的真气如排山倒海般冲人风小癫体内。
  风小癫只觉天昏地暗,勉强迸出几个字:“谋……杀……亲……夫……这……还……了……得……”就已昏厥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小癫醒来,只觉浑身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泰祥和。
  洞外夕阳血红,已是黄昏,风小癫这一昏迷,竟长达几个时辰。
  身边没有动静,风小癫愣了愣,难道霜儿已经走了?他一瞥背后,突然尖叫起来。
  冷霜儿已成了“冰人”,整个身子裹在透明的冰中,阖眼静坐,神色安详。
  风小癫惊讶得合不上嘴,半晌才道:“有没有搞错,把你冻成冰了!”
  他突然乐呵呵地笑起来,喃喃道:“这么一大块冰棒,要吃到什么时候!”
  他趴到冰上,贴着冷霜儿的脸,叫道:“霜儿,你好啊!”
  冷霜儿当然没法说话,风小癫有些担心地道:“你不会死吧?”
  得不到回答,他只得作罢,望着冰中美人,喃喃地道:“想不到你这么一包装,还真别有一番味道……”
  他正发痴时,洞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吓得他赶紧住口,瞥眼看见洞里似有一个小洞,赶紧扛起冰美人,藏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走进洞口。风小癫颇为惊讶这人走路如此之慢,却不知他此刻耳力奇敏,已非往昔可比。
  细一看,风小癫大惊失色,这人竟是兰美人,怀中抱着的红衣少女,竟是在草地上遇到的那位受伤姑娘。
  红衣少女竭力挣扎,奈何全身酥软,似乎已被制住武功。
  兰美人奸笑道:“小姑娘,别逞强,很快你就会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了!”
  她将红衣少女放在地上,摸着她的下巴,啧啧赞道:“细皮嫩肉,果然是好货!”
  红衣少女尖叫着,徒劳无力地挣扎。
  风小癫心中惊道:“啊,同性恋,恶心死了!”
  兰美人迫不及待地褪去红衣少女上衣,露出粉白如玉的肩头。
  红衣少女叫道:“瑶琴宫的人可杀不剪辱!”
  风小癫暗叹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老套的话!”
  突听兰美人叫道:“想死吗?没那么容易!”
  她右手猛地在红衣少女颌下一拍,左手熟练地从嘴中拈出一个微小的药粒,冷笑道:“毒药藏在牙缝里,这法子也太老土了!”
  红衣少女凄怜地求饶道:“求你行行好,让我死吧,呜……呜……”
  兰美人温柔地在她唇上亲了亲,道:“这么娇柔可爱的小丫头,我怎舍得你死!”
  她缓缓地褪去红衣少女全身衣服,动作温柔而细腻,可是风小癫却看得差点吐出来。
  红衣少女绝望地闭上限,感到心肺被撕扯开一样的痛楚。
  娇白夺目的身躯已完全展现在兰美人眼前。白森森的小腹,修长的玉腿,还有小巧结实的双峰,每一寸肌肤都有着奇异的诱惑力。
  兰美人眼光向下望去,死死地盯在了红衣少女小腹上。平坦的小腹,下面浓浓的密草似乎掩盖什么,可又隐隐约约露出一角红杏,仿佛新剥的石榴,晶莹而充满光泽。
  兰美人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有些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自己的乳房。她的乳房饱满而丰润,似乎要撑破胸衣,横空而出。
  红衣少女哭叫道:“小姐不会放过你,她会替我报仇!”
  兰美人淫笑道:“你的小姐是谁?想必比你更漂亮更温柔?”
  风小癫差点笑破肚肠,“温柔”压根和她小姐沾不上边。
  兰美人俯下身子,将乳房贴在她嘴上,忽听洞外一男子粗声惨叫,接着一女子咯咯笑道:“上当了吧!”
  一听这笑声,风小癫就知是白衣少女来了,不由鲜血上涌,格外兴奋,不知她又在想什么缺德而凶狠的法子对付人。
  几乎是同时,兰美人惊道:“呆老大,你怎么了?”
  红衣少女却惊喜交加,喊道:“小姐,我是小蝶儿,快救我!”
  兰美人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封住她焦俞穴,冷声道:“我将她杀了,看谁能来救你!”说完,身子一闪,飞向洞外。
  趁此机会,风小癫赶紧跳出小洞,准备溜走。
  小蝶儿眼尖,惊奇地叫道:“公子,救救我!”
  风小癫无奈地指指背上扛着的“冰冻美人”,道:“一个我已吃不消,反正你的小姐来了,她比我厉害一百倍,一定杀得那妖女屁滚尿流!”
  小蝶儿盯着他背上的冰冻美人,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凤小癫咧嘴道:“我知道你很吃惊很诧异,嘿嘿,这是当今最令人吃惊的宝贝,说起来你不信,里面的人是我的夫人!”
  也不管小蝶儿表情如何,他已出洞,悄俏地开溜。
  前方隐隐传来自衣少女的尖叫:“这刁蛮狠毒又不怕死的少女,颇对本小姐口味,可别被打死才好!”心中挂念,便不自觉地悄悄靠近。
  一块空地上,白衣少女依然一身鲜血,拿着梅花夺,不知何故停止了打斗。
  她肩上扛着一根棍子,两头各串着三颗人头,都是狰狞着面孔。
  对面,呆老大抱着手臂,满脸痛苦,瞪着她,双目似乎能喷出火来。
  兰美人护在呆老大面前,冷冷地道:“你既是瑶琴宫的少宫主,我不杀你。回去吧!”
  白衣少女满脸嘲讽,“咯咯”笑道:“还不知谁杀谁呢!”
  兰美人皱眉道:“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故意找碴!”
  白衣少女指了指肩上的死人头,一脸杀气道:“认识这些人吗?”
  兰美人脸色渐寒,道:“还情山的男奴?”
  白衣少女冷笑道:“若不是你们还情山的人泄露了冷倩云行踪,瑶琴宫的人怎会惨死穷绝山?”
  兰美人道:“不可能,我们为什么要泄漏?”
  白衣少女冷哼一声,道:“当然是要瑶琴宫与那帮江湖人相互拼杀,你们好渔翁得利了!”
  兰美人慼起眉头,似乎在寻思什么。
  白衣少女已举起梅花夺,道:“你准备去死吧?”
  兰美人突然抬起头,道:“我想你还不知道我和你娘有密约吧?”
  “密约?”
  “不错,我助她夺碎玉令,她助我完成大业,咱们其实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哼,信口胡言,你以为我会信?”
  “你回去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白衣少女喃喃地道:“难道他骗我,可他说的也合情合理啊!”
  兰美人察言观色,心中一动,道:“莫非有人在挑拨不成?”
  白衣少女“啊”了一声,皱眉道:“那个人的确有些神神秘秘的,我连他影子也未见到!”
  “啊!”兰美人只觉心中一震,道:“是他!”
  “谁?”
  “白日活见鬼,这个家伙,我早知他没安好心!”
  “莫非你认识他?”
  兰美人点点头,道:“他先将秘密泄漏出去,好使瑶琴宫得不到冷情云,又将这罪名嫁祸给我,好使我们相互残杀,等一切势力都消除了,他再渔翁得利,好厉害的计策啊!”
  白衣少女哼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凭什么信你?”
  兰美人想了想,道:“那些江湖人中,中原三乞老大尚未死掉,你可以去问他!”
  白衣少女凝视着她,咬牙道:“我会去问的,如果你在骗我,我绝不饶你!”说完,她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呆老大朝着她的背影直咧嘴,道:“这丫头好毒啊,我差点被她断送了性命!”
  他忽又想起什么,朝兰美人道:“你真的和她娘有什么密约!”
  “别问那么多!”
  呆老大仍不甘心地道:“难道我们夺了碎玉令,真要给他娘?”
  兰美人道:“您懂什么,知道太多未必就是好事!”
  呆老大奇怪地道:“练成绝世武功,一统武林,怎会不是好事?”
  兰美人不耐烦地道:“你有完没完?”
  忽地,她察觉身后有呼吸声,叱道:“谁!”向风小癫藏身处扑去。
  风小癫怪叫一声,赶紧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前面现出两片树林,风小癫钻进左边林中,刚消失身影,兰美人和呆老大已赶到。
  兰美人道:“你真的看清他背上扛着冷倩云?”
  呆老大道:“没错,我第一感一向都很准确!”
  兰美人寻思道:“冷倩云一定受了伤,否则那臭小子断无逃跑之理!”
  她对呆老大沉声道:“你往左边,我往右边,一有敌情,立刻发啸声!”
  呆老大遵嘱而去。
  兰美人一人林就听到簌簌的穿梭声。
  她警觉地向前摸索,那声音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始终不见人影。
  她喃喃地道:“奇怪!”停下脚步,那声音也很快停止。
  兰美人叱道:“臭小子,快给老娘滚出来!”
  没有人应,可是兰美人深信他就在四周,语声一转,娇媚地道:“小弟弟,我知道你就在旁边,快出来吧,姐姐不会害你的!”
  她用水晶似的玉指一撩鬓角,酥胸一挺,肥臀一翘,做了个风情万种的姿势。
  “小弟弟,你看姐姐美不美呢?你想不想要我?”
  她解开胸衣第一粒钮扣,露出了颈下雪玉一般的肌肤,翠帛衣衫已掩不住巨大的乳峰,露出了深深的乳沟,神秘而诱人。她还要解第二粒,忽觉酥手一疼,低头看见一粒松果在地上滚了滚。
  她立即朝前方奔去,忽然“啊”地一声停下脚步,紧盯着前方一根树枝,只见上面挂着一个香罗。她抖抖索索地取下香罗,上面绣着一朵洁白的兰花,栩栩如生。
  兰美人目光久久没有离开,水汪汪的媚眼中充满了惆怅和惋伤。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响起道:“兰美人,你还记得这个香罗吗?”
  兰美人脱口道:“白日活见鬼!”
  白日活见鬼叹息道:“还记得当年,我在瑶琴宫偷跑出来和你约会的情景吗?”
  兰美人颤声道:“原来是你,你声音变了好多……”
  “这么多年,我生不如死,你却好生逍遥得意啊!”
  “我……从没忘记过你!”
  白日活见鬼“嘿嘿”一笑,道:“是吗?你如果记着我,怎会那么随便就脱衣服!”
  “自从柳如仙拆散了我们,我就再没碰过男人,真的,我脱衣服,只是想诱那小鬼出来!”
  白日活见鬼沉默了一阵,道:“可是你却渐渐喜欢上了女人!”
  兰美人羞涩地垂首,道:“那是因为天下的男人再没一个比你英俊,比你潇洒,比你更值得我迷恋,我只好去喜欢女人!”
  她脸上突然焕发出迷人的光彩,道:“如今你又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一心一意喜欢你!”
  她情不自禁用手抚摸胸部,道:“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那双有力的手在我胸上抚摸的感觉,梁大哥,你快来摸摸它,它等了你十年了,哦!”
  她几乎呻吟起来,往日的回忆令她春潮荡漾,似乎又回到了与情人相拥的情景。
  可是白日活见鬼只保持沉默。
  兰美人有些不能克制了,道:“梁大哥,你怎么不出来,是嫌我变丑了吗?”
  自日活见鬼叹道:“只怕是我没脸再见你了!”
  兰美人媚声道:“怎会,就是再过二十年,你也还是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白日活见鬼不吱声,过了一会,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淡香。
  兰美人刚要询问时,忽觉全身软绵绵的,不由大骇,道:“梁大哥,我……”
  “你中了我的夜来香,已经功力大减,我劝你还是回去行功七天六夜吧,否则你就会武功尽失!”
  兰美人勃然变色道:“梁秋风,你敢暗害老娘。”
  “你害得我们夫妻相嫉,骨肉分离,我再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情意了!”
  兰美人惊怒不已,道:“原来你的心还是向着陈玉娇那个贱人!”
  她脸色胀红,恨不得将白日活见鬼生吞活剥,可是刚窜出一步,就踉跄着差点摔倒。
  呆老大见四周林木参天,一片昏暗,不由微微发慌。
  刚行了十来丈,前方似有人嘻嘻直笑,呆老大喝道:“谁?”
  一个诡异的声音道:“你要找的人不在这,还是回去吧!”
  呆老大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道:“太好了,这鬼气森森的地方,真让人害怕!”
  他真的掉头就走,暗中之人“咦”道:“不会吧,呆得这么离谱!”
  呆老大突然眉毛勃张,喝道:“你是风小癫!”
  “我声音变了这么多,你还听得出来,佩服!”
  呆老大刚要张口长啸,风小癫哼道:“胆小鬼,我就知道你没单拼独闯的勇气!”
  呆老大一听,这还了得,拳头一捏,威风凛凛道:“我呆老大是何许人,岂会是胆小鬼!”
  风小癫怪笑道:“是吗?有本事你向前走五步,再向右拐三步!”
  呆老大一拍胸脯,道:“这有何难,你看清楚!”
  他走一步数一步,数到五向右拐三步时,突然“噗嗵”一声,掉进一个深坑中。
  凤小癫故意“哦”了一声,道:“我忘了告诉你,结果你会掉进一个坑中!”
  呆老大怒吼道:“你敢使诈!”突然双脚一蹬,身子如冲天炮般冲出坑外。
  风小癫赞道:“想不到你这呆猪会有这么一手功夫!”
  呆老大更加激动,道:“你说我是猪,我……我……我宰了你!”
  风小癫道:“如果你想证明自己不是猪,就看你是否有本事为我解决一个难题!”
  呆老大又一拍胸脯,做然道:“世上会有什么事能够难到我呆老大!”
  风小癫赞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吹牛不脸红的专家!”
  呆老大不高兴道:“是不是吹牛,等一会再说!”
  “好,你再向前走五步,然后向右拐三步!”
  呆老大脚一缩,怒道:“你还想把我骗到炕中!”
  风小癫叫道:“说你呆你就呆,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站的已不是同一个地方啦!”
  呆老大狐疑地走出一步,突然又缩脚道:“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凤小癫哈哈大笑,倏地住口道:“说的也是,为什么要听我的,问你娘好了!”
  呆老大懵然道:“为什么要问我娘?”
  风小癫大笑道:“让她告诉你为何把你生得这么笨呀!”
  呆老大勃然大怒,道:“风小癫,你在哪,我要宰了你!”
  风小癫懒洋洋地道:“向前走五步,然后向右拐三步,就见到我啦!”
  呆老大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说来说去,还是得听他的。
  照他话做,果然见到风小癫懒洋洋倚在一棵大树后。
  风小癫嘻嘻笑道:“早听我吩咐,说不定你已将我大卸八块了!”
  呆老大恶狠狠地道:“现在我一样能将你大卸八块!”
  风小癫冷嗤道:“你有这个胆量吗?只怕连身边那根青藤也不敢动!”
  呆老大一瞥树干上果然有一根青藤,怒极之下猛地一扯,吼道:“简直是放屁……”
  声音嘎然止住,他只觉头顶忽有冷风扑来,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重重砸倒在地。
  风小癫拍手道:“好胆量,好胆量,哈哈……”得意地笑了起来。
  呆老大骂道:“臭小子,压在我背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会这么冰凉?”
  风小癫戏谑道:“还没砸死吗?你怎么不爬起来跟我说话!”
  呆老大叫道:“我要是还能动,用得着求你吗?哎哟,冻死我了!”
  压在呆老大身上的正是“冰冻美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也没融化。
  风小癫费力地将她搬开,叹道:“你只不过背一会儿,我却得天天将她背着!”
  呆老大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看到压在身上的东西,吓得尖叫起来。
  风小癫赶紧捂住耳朵,吼道:“停一”
  呆老大倏地住嘴,颤声道:“你怎么把她弄进去的,莫非是魔法?”
  风小癫揉揉耳朵,道:“魔个屁,你有没有本事将她弄出来?”
  呆老大害怕地道:“不行不行,她一出来就会把我杀了!”
  “胆小鬼,我就知道你一点本事也没有!”
  “有什么难的,一刀劈开就得了!”
  “没用的,那层冰硬得出奇,我不知试过多少次了!”
  呆老大不信,抽出金刀,想砍又犹豫道:“这一刀下去,她岂不被劈成两截!”
  风小癫骂道:“我都不怕,你还怕个鸟,真是多事!”
  呆老大咬咬牙,一刀劈下,只听“当”的一声,冰美人夷然无损,金刀却豁了口。
  呆老大瞪大眼,没了主意。
  风小癫目光一亮,道:“我倒有个主意,用火烧!”
  呆老大立即叫“好”。
  两人燃起火堆,不断添柴,越烧越旺。
  风小癫看火候差不多了,扛起“冰冻美人”,“轰”地一声,扔人火堆。
  火焰立即发出“哗剥哗剥”的声响,吓得两人倒退一步。
  风小癫道:“你猜她会怎样?”
  呆老大叹道:“只怕再过一会儿,她就会化成灰了!”
  可事出意料,火势越来越弱,到后来“哗剥”几声,竟然熄灭了。
  冰冻美人完好无损地静坐在灰堆中,冰块晶莹透明,远远地还有寒气逼来。
  呆老大不敢相信地叫道:“太离谱了吧!”
  风小癫叹道:“看来她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呆老大忽然发出一声清啸,风小癫变色道:“你干什么?”
  呆老大高兴道:“只要我的兰美人一来,肯定有解决办法!”
  风小癫瞪眼道:“是不是跟我做对,乱嚷乱叫的,惹火了我将你大卸八块!”
  他将“冰冻美人”扛起,拔腿就跑,经过冷霜儿打通奇经八脉,他体内冰魄神功真力源源不绝,纵飞跳跃时,更是身轻如燕,轻巧无比。
  呆老大见他逃跑,摹地想起此行任务,连忙大喝一声,追了过去。
  风小癫见这呆瓜已气喘吁吁,却仍紧追不舍,不由暗暗苦恼。
  就当他心神微分之时,忽觉腿上一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由惊道:“谁?”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小兄弟,是我!”
  风小癫立刻暴跳道:“白日活见鬼,你给我出来,鬼鬼祟祟地缠着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白日活见鬼阴笑道:“这都怪小兄弟办事不力,可怪不得老夫死缠不放!”
  风小癫将冷霜儿向地下一摔,道:“她现在连屁也没法放,哪能开口说话!”
  “她全身被寒冰之魄裹住,非刀剑水火能化,只有药王谷的千年蟒蛇血能将它融解。小兄弟,去药王谷吧!‘!”
  风小癫心有不甘道:“我看不用这么麻烦吧,这个人和我没多大关系!”
  白日活见鬼谑笑道:“是吗?那随便你吧。不过若想去,可叫那呆子带路!”
  语声刚落,呆老大已追上来,气喘吁吁地道:“这……下……看你……往哪跑!”
  风小癫讨厌地看了他一眼,道:“省省力气吧,呆瓜。看到你我就想吐!”
  呆老大恼羞成怒,挥着拳头道:“你……你……你……”
  “你……你什么,呆瓜,连自己快死了都不知道!”
  呆老大一惊,问道:“你说什么,我好好的,怎会快死了?”
  “你已吞下了我的无形无色断肠丸,还在这里耀武扬威,快口去准备棺材吧!”
  “我什么时候吞下断肠丸了?”
  风小癫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这么笨呀!能被你察觉,还称无形无色吗?”
  呆老大颤声道:“当……当真?”
  “信不信由你!”
  呆老大连忙抓住他道:“求……求你,快……给我……解药……”
  风小癫依旧走自己的路,道:“解药在家里,我身上只有毒药……”
  呆老大颤声道:“公子……家……在哪……”
  “药王谷!”
  第五章 医王谷
  呆老大比风小癫还着急,不断催着风小癫赶路,两人昼夜不停地疾奔,第二天晌午,已到达药玉谷所在的灵山。
  呆老大忽然道:“小兄弟,我发觉一个问题!”
  “说吧!”
  呆老大咳了咳,道:“我想……你给我吞了毒药,是不是……”
  “是不是假的?嘿嘿,你总算明白过来了,什么无形无色,全是骗你这个呆瓜的!”
  呆老大惊疑道:“你……你不要说笑,我……我不相信!”
  风小癫谚笑道:“奇怪,你怎么这么固执,难道中毒是件好事!”
  呆老大惊怒道:“你……耍……我……”
  风小癫摇头道:“也不是啦!若不是你带路,我哪能找到药王谷!”
  眼看呆老大挥刀劈来,风小癫嘻嘻一笑,赶紧逃跑。
  呆老大边追边喊道:“臭小子,给我站住,我要将你大卸八块!”
  风小癫叫道:“大笨瓜,我干嘛要听你的!”
  前面忽有两块巨岩对峙,上书三字,风小癫一瞥最后一个是“谷”字,心中一喜,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呆老大到了谷口,大声喊道:“臭小子,有种给我出来!”
  风小癫遥遥叫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已到了药王谷,呆老大,再见罗!”
  呆老大大声道:“什么药玉谷,这是医王谷,哈哈,你没命了……”
  风小癫急道:“你怎不早说,啊,这是什么鬼地方,我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只觉四周景物越来越虚幻,有的刚才还很近,倏忽又变得很远。
  呆老大狂笑道:“找不到出路了吧?那是医玉谷的九天大阵,你等死吧……”
  风小癫大骇,到处寻找出谷的路,可是越是寻找,心头就越难受。
  忽地,他看到前方有个黑影在动,连忙喊道:“救命啊!”
  黑影身手矫捷,转眼已到了风小癫身边。
  这黑影并不是个人,而是个怪物,似猿非猿,似熊非熊,正瞪着风小癫。
  风小癫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地道:“猿的身子、熊的头,你小子原来是个杂种!”
  怪物“吚呀吚呀”叫着什么,风小癫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怪物指指他肩上的“冰冻美人”,表情充满了惊俱与诧异。
  风小癫“哦”了一声,道:“你是想要她,好,我送给你!”
  怪物吓得直摇头,然后做了个向旁边一丢的姿势。
  风小癫纳闷道:“这是什么意思,丢了她你就带找出去?”
  怪物先一怔,然后诚恳地点了点头。
  风小癫毫不犹豫地放下冷霜儿,此刻没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了。
  怪物待他一放下人,立现狰狞面孔,怪吼一声,向他扑过去。
  这怪物兼具猿的敏捷,熊的凶悍,风小癫猝不及防,被它扑了个正着。
  风小癫惊怒道:“看不出你还会使诈。奶奶的,老子和你拼了!”
  情急之下,他也张口咬去,凶狠气势一点也不亚于怪物。
  一人一兽几乎同时咬上了对方,可是怪物却闷叫一声,未咬就先松了口。
  原来风小癫一嘴咬下,冰魄神功真力自然从齿间涌出,奇寒无比,怪物如何能够经受,自然松口了。
  风小癫紧咬不休,忽闻身旁一个清脆的语声道:“它身上每滴血都能毒死人,你信不信?”
  风小癫“呃”了一声,赶紧松口,庆幸自己没有吞下血。
  面前已多了个青衣女子,正以嘲弄的眼神看着他。
  风小癫一肚子牢骚道:“大姐,你怎么搞的,纵容畜牲害人,还搞了什么九天大阵,想害死我是不是……”
  想到九天大阵,他突然惊叫道:“咦,九天大阵哪去了?”
  四周林木青秀,奇石林立,一分一毫都看得清清楚楚。
  青衣女子笑了笑,道:“只有在你走动时,九天大阵才会发挥威力!”
  风小癫狐疑地走了两步,四周景物立即虚幻起来,他不由头昏脑胀,赶忙止步。
  风小癫惊道:“真奇怪,比我的‘冰冻美人’还让人不可思议!”
  一想起冷霜儿,他又惊叫出声,原来她不知何时竞消失了。
  凤小癫急切之下,扑向青衣女子,怒叱道:“把人还给我!”
  青衣女子笑道:“不能乱动,否则倒霉的是你!”
  风小癫已捺住头,哼哼叽叽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人敢闯九天大阵,你这小子既然不知好歹,就在这里等死吧!”
  风小癫吓得大叫道:“姑娘别走,只要带我出去,少不了你的好处!”
  青衣女子甚感兴趣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风小癫脱口道:“一百个俊男。哈哈,你们女人就喜欢干那个事,对不对?”
  青衣女子气冲冲地道:“下流!”再也不屑看他一眼,径自而去。
  风小癫慌道:“姑娘别走,黄金一千两,怎么样!”
  青衣女子仍不口头,风小癫直加到一千万两,她已消失不见。
  风小癫颓丧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步也不敢动弹。
  他望望四周,那些平常很亲切的岩石林木,此刻却如毒蛇一般令人畏惧。
  过了一会,他突然心中一动,大声叫道:“白日活见鬼,你在不在?”
  以往每叫必应,此刻却出人意料,喊了两三声,只闻谷中回音。
  凤小癫懊恼地道:“白日活见鬼,阿弥陀佛,我风小癫祝你不得好死!”
  声音刚落,一个女孩道:“为什么要祝人不得好死呢!”声若银铃,清脆悦耳。
  凤小癫听得如痴如醉,喃喃地道:“好听,好听,哇噻,是谁在说话?”
  “是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好好听,好好听,你再说好不好?”
  语声止住了,风小癫失望道:“怎么啦!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的声音真的那么好听吗?为什么每个听我说话的人,都不回答呢?”语声幽怨,令人更为心动。
  风小癫蓦地一惊,暗骂自己该死,连忙道:“你说的话确实好听啊!”
  “啊,你听到了。娘说祝人的话都是好话,难道不得好死也是好话吗!”
  风小癫十分好笑:“这女孩什么也不懂。”脸上却一本正经道:“当然,一个人要是好好地死了,那岂不是很冤,所以我常祝人不得好死!”
  女孩高兴道:“我懂了,那我也祝你不得好死,嗯,天天祝你不得好死!”
  风小癫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苦着脸道:“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女孩答得很干脆。
  “那你救我出去好吗?”
  “不行,娘会怪我的!”
  “你也是谷里的人?”
  “是啊,我娘就是医玉谷的主人!”
  风小癫恼怒道:“原来你是小坏蛋,奶奶的……”强盗本相终究包不住。
  女孩显然吓坏了,幽幽地道:“我不是小坏蛋,我……我只是个可怜虫……”
  风小癫听得心中发酸,差点感动得落泪。
  可是他一细想,立即火冒三丈,怒道:“小三八,敢消遣你爷爷!”
  女孩更加慌乱道:“不,我没有,我真的是个可怜虫,谁也不理我!”
  风小癫怒不可遏,道:“你没瞧见我,连动都不敢动,我不是可怜虫,谁是可怜虫。小三八 ,再敢奚落我,小心爷爷扒了你衣服,将你强奸!”
  女孩嘤嚶哭了,道:“不要,不……要……”
  风小癫一怔,纳闷道:“还没动手,就有反应了!”
  他好不容易碰上个好欺负的女孩,愈加发狠道:“为什么不要、我知道你长得漂亮,哼,我专门强奸漂亮女孩!”
  女孩突然停止哭泣,吁口气,道:“太好了,太好了,真吓死我了!”
  风小癫一头雾水,道:“什么太好了?难道你不相信我说到做到?”
  女孩道:“你专门强奸漂亮女孩,那就不是要强奸我了!”
  风小癫愣道:“听你语声,便能想像得出你一定是花容月貌,楚楚动人,怎会不漂亮?”语气十二分的不信。
  女孩转过话题道:“你在里面闷不闷?”
  “当然闷,笨蛋!”风小癫想及自己处境,又变得满脸凶相。
  女孩害怕道:“要是你不这么凶的话,我一定和你一起玩捉迷藏!”
  “笑话,我一动就头昏脑胀,哪还能和你一起捉迷藏?”
  “我可以教你怎么走啊!”
  风小癫一听喜欢得要命,连忙道:“我不凶,你看我凶吗!”笑得像尊小弥勒。
  女孩有些奇怪道:“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风小癫脸色微红,讪笑道:“小本领而已,小本领而已!”
  女孩笑道:“我要出来教你了,你不许看我!”
  风小癫睁大眼道:“不看不看!”口是心非,而且十足猪哥相。
  从一块岩石后现出半边纤细柔美的身子,背对着风小癫,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
  风小癫猴急道:“你干嘛不转过身来?”
  女孩一听,气道:“你说话不算话!”身子又隐了去。
  风小癫后悔不已,道:“是我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
  女孩叹了口气,道:“你再说话不算话,我永远不理你了!”
  风小癫连连道:“一定,一定!”
  他闭上眼睛,心道:“这次不要太过心急。”
  女孩这才走出来,风小癫偷眼一觑,她仍背对着自己。
  风小癫柔声道:“我叫风小癫,你呢?”
  女孩犹豫了一下,方答道:“怜姑!”
  风小癫念了好几遍,直叫“土气”,干脆道:“你比我小,我喊你妹妹得了!”
  怜姑天真无邪,不知凤小癫存心想占便宜,一口应道:“好啊!”
  两人你教我学,到了傍晚,风小癫已能在一些地方走动而不头昏眼花了。
  他有些着急道:“妹妹,干脆你教我出路怎么走得了!”
  怜姑愣道:“那我岂不是要和你到谷外捉迷藏!”
  “是啊,谷外好漂亮,还有无数黄金、珠宝,简直能把你的医王谷填满!”
  怜姑立即摇头道:“那多没意思,我要回去啦!明天再教你!”
  风小癫见她不高兴,不由抓耳挠腮,实在不懂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怜姑没走多远,风小癫忽又慌道:“妹妹,记着送饭给我,否则哥哥会饿死!”
  怜姑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忽见那熊头猿身的怪物奔了过来。
  风小癫骂道:“你这杂种畜牲,又皮痒了是不是?”
  怪物递来一块木牌,上面刻着:“跟我走”三字。
  风小癫瞪眼道:“你算什么东西,要我走就走!”
  怪物朝他做了好几个张牙舞爪的表情,见他不怕,突然朝天吼了一声。
  林中忽地传来“飒飒”声响,很快,几十个怪物一起围了过来,有的虎头狮身,有的狗头羊身,有的鸡身鹤头……千奇百怪,朝他虎视眈眈。
  凤小癫看得头皮发麻,道:“众位兄弟,别这样嘛,我去就是!”
  风小癫跟着那熊头猿身的怪物走出九天大阵,来到一古朴的宅居刚。
  宅居沉凝端庄,匾谢上书:医王轩。
  厅中端坐一位瘦小的佝偻老太婆,两旁各立着一名青衣女子,左边正是风小癫在阵中看到的那位。
  怪物朝老太婆打了个躬,退出大厅。
  老太婆眯着眼睛,和蔼地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风小癫恨恨地道:“风小癫。你是此谷主人?”
  “我就是医王,想必你听过这个名字!”
  “前辈的名气比药王谷的药王大得多,本来我想去药王谷,忍不住就先跑到医玉谷来了。啊,得见高人,三生有幸!”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那还用说!”
  医玉突然笑道:“太好了,我的异种人兽有配方了!”
  风小癫听不懂,问道:“老太太,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在九天大阵中有没有见到我的那些怪兽?”
  风小癫一听怒火上涌,道:“就是刚才那杂种?”
  “除了我的熊猿盼盼,还有鸡鹤蛋蛋、狮虎王王……它们是不是都很可爱!”
  风小癫暗自嘀咕:“可爱个屁,都是些虐待儿童的动物败类!”
  医王兴奋地接道:“我一生钻研医术,最大的成就莫过于造就出这些怪兽。刚才你见过的盼盼,它就兼具熊的凶悍,猿的敏捷!”
  风小癫点头不已,道:“实在是伟大的发明,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医王左边那青衣女子妩媚地一笑,道:“说你是聪明人,怎么还不明白医王的话!”
  风小癫朝她瞪眼道:“你也是虐待儿童的人中败类,眼看我困于阵中却扬长而去!”
  医王笑眯眯地道:“我一看你这颗精灵的脑袋,心里就高兴得什么似的!”
  风小癫拍马屁道:“老太太您是越高兴越年轻,越年轻越高兴,一高兴就放了我对不对?”
  医王直摇头道:“我的人兽配方已经齐配,单单只差一颗脑袋了,怎能放你!”
  凤小癫觉得有些不对劲,颤声道:“你要借我这颗脑袋?”
  医王点头不已,道:“这颗脑袋必须非常聪明,所以我选上你了!”
  风小癫舌头发蜷,道:“我是笨蛋,我不聪明,刚才我是在放屁!”
  青衣女子“咯咯”直笑,道:“这是医玉的恩典,你还不谢恩!”
  风小癫苦着脸道:“我让给你好不好?另外给你一千两黄金!”
  她尚未回答,医王已道:“做异种人兽有很多好处,你知不知道?”
  风小癫声音发涩道:“说来听听!”
  医王眉飞色舞道:“假如你要过江赶路,可以省去坐船的资费,假如你要泡妞,可以手到擒来,假如要害人,可以飞到他家里吓死他!”
  风小癫突然大声道:“好了!”
  医王怒道:“凶什么!”
  风小癫讪笑道:“我是说有这么多好处,为什么不愿意?”
  医王笑容满面,道:“这才算识相嘛!”
  他朝两青衣女子又道:“带他到秘室里!”说完,佝偻着腰站起。
  风小癫见她走路一步一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不禁心中咒骂:“什么医王,连自己都保养不好!”
  青衣女子推开一扇古拙的门扉,只见室中摆着一张平台,两旁医药架上,琳琅满目摆着许多器械、纱布。
  风小癫怪叫一声,道:“两位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另一青衣女子道:“等你成了异种人兽,再套交情不迟!”
  风小癫觉得她话中有话,警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青衣女子附着他耳根道:“谷主她手术经常不灵,一般要十例才成功一次!”
  风小癫吓得魂飞魄散,道:“这不是摆明着要我命吗?”
  另一名青衣女子喝道:“青霞,你乱说什么,不怕掉脑袋吗?”
  青霞伸伸舌头,道:“茹云姐姐,你千万不能对医王说!”
  茹云哼了一声,道!“可是这小子靠得住吗?”
  青霞道:“我一片好心告诉他,他怎会乱说!”
  谁知风小癫狡黠一笑,道:“我有那么好吗?嘿嘿,这次说定了!”
  青霞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怎能这样?”
  凤小癫冷哼道:“有何不可,谁要你在九天大阵中不放我一马!”
  青霞急得快哭了,道:“我哪敢随便放人,逮到了会死得很惨!”
  风小癫突然在她耳边小声道:“现在放我还来得及,我绝对守口如瓶!”
  “啪”的一声,茹云突然打了他一巴掌,骂道:“卑鄙!”
  风小癫朝指骂道:“臭三八,我和青霞谈话,关你屁事!”
  茹云冷声道:“拿人家好话作把柄,简直丧心病狂!”
  风小癫几乎有些疯狂,骂道:“如果我剖开你的脑袋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凑在一起,你是什么感受?只怕现在就疯了!”
  茹云和青霞面面相觑,同情地望着风小癫。
  茹云突然道:“不好,谷主来了,咱们侠走!”
  风小癫忍不住伏在青霞身上,哀求道:“姐姐,你救救我啊!”
  青霞慌忙挣开,风小癫百般不愿放手。他心中发狠,非宰了那老太婆不可。
  很快,医王佝偻着腰进入秘室,随手将门关上。
  风小癫突然发难,右掌挟起强烈的掌风向医王撞去。
  医王似乎早料到这一招,左手弹出一道粉末,满以为风小癫非撤手不可。
  谁知风小癫恍若未觉,掌力又加上一层,医王这才面色大变,突然射出几根银针。
  银针逆着劲气而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凤小癫咬牙暗想:“就是挨上几针也不打紧,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谁知银针奇准地射人了他的膻中、焦俞和极泉穴,风小癫只觉右臂力道顿失。
  两人同时惊叫出声,风小癫骇异地望着她,见她也一样惊骇地望着自己。
  “你不怕去功散?”
  “区区银针,怎会有这么厉害!”
  医王一听又眉开眼笑道:“那是当然,否则医王岂非徒有虚名!”
  风小癫讥讽地道:“说老实话,我从没听过你的名字!”
  医王“啊”地张大了嘴,神情变得说不出得难看。
  凤小癫又道:“药王大名鼎鼎,远胜你这无名小卒!”
  医王脸上肌肉抖了抖,突然厉声道:“等我造就出异种人兽,那时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我医王陈玉娇的名字,梁老儿这没出息的东西算老几!”
  “其实医药本是连体,你们干嘛要各自称王?”
  “你懂什么,梁老儿骄狂无比,我发誓总有一天让他好看!”
  “于是你就偏要搞什么异种人兽?”
  风小癫朝她毗牙咧嘴,恨不得将这老太婆一口吞下。
  医王笑道:“我这人心急得很,咱们现在就动手术好不好?”
  风小癫脸色惨变,颤声道:“别急别急,我看你还是先准备准备!”
  医玉恼怒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风小癫暗中阵道:“十有九死,叫我怎么相信!”
  眼看医王就要将他送上手术台,风小癫悲从中来,道:“临死之前,总该让我看看冰冻美人吧!”
  医王一愣,道:“什么冰冻美人?”
  风小癫气道:“你还装蒜,在九天大阵中,难道不是你们掳走了我的冰冻美人?”
  医王哼道:“当然不是,我连它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风小癫见她似乎不像说假,狐疑道:“它是古往今来最稀奇的宝贝,一个大美人嵌在冰里,火烧不化,剑劈不碎,你真的没看见?”
  医王满脸惊奇道:“有这种宝贝,你快给我看看!”
  风小癫悲伤地道:“在九天大阵中,我莫名其妙地把她丢了!”
  “也许还在阵中,我马上去找!”
  她神情激动,立即跑出秘室。
  风小癫长吁口气,暂时避过一劫,摸摸身子,已完全湿透了。
  他知道医王很快就会回来,自己必须尽快脱身。
  秘室门已锁,风小癫想挥掌劈开,谁知刚一用力,全身就如针刺般剧痛万分。
  他咬咬牙,去拔那三根嵌在身上的银针,可是银针稍微一动,全身又剧痛无比。
  他试了几次,最后颓丧地打消主意。
  连日来的奔波辛苦,使他十分疲惫,不知不觉爬到手术台上睡着了醒时竟已是次日上午,医王还没有来,让他颇为意外。
  窗外忽有轻轻叩动声,风小癫惊道:“谁?”
  “是我!”一个女孩轻声道:“怜姑!”风小癫听出怜姑声音,一骨碌爬起,隔着窗户,看见一个面蒙黑纱,只露出眼睛的女孩正向里探望。
  怜姑道:“我昨晚给你送饭,没见到你,真是担心死了。后来我看到娘也去了……”
  风小癫纳闷道:“那老太婆是你娘?怎么那么老?”
  “娘其实很年轻很漂亮,可是自从与爹分开后,整天呕心沥血,潜修医术,十年来,她已老得像个老太婆了!”
  “原来如此,你爹又是谁?”
  “我爹就是药王啊!”
  “啊!”风小癫实在是始料未及,不由戏谑道:“原来你爹娘都是王,你可以说是典型的王蛋,加上你是三八,呵呵,王八蛋!”
  怜姑娇哼道:“你就是这样坏,听我说,后来还发生一件怪事呢?”
  风小癫道:“有事不早说。女孩子真麻烦,放屁也磨磨蹭蹭的!”
  怜姑娇哼一声,道:“后来她什么也没找到,回去路上,突然横空落下一个黑衣蒙面女人……”
  风小癫又忍不住道:“就像你一样神神秘秘的!”
  怜姑不理他,继续道:“那蒙面女人不知和娘说了些什么,两人吵起来,最后又打起来,娘打不过她!”
  风小癫皱皱眉,道:“你叙述得生动点好不好?死板板的,味同嚼蜡!”
  怜姑不好意思道:“我看见娘几次用毒药迷药,都被那女子挡住,不到五个回合,娘就败了!”
  她叹了口气,又道:“我想上去帮忙,可是娘一见我就讨厌,一定不喜欢我帮她,更何况……那蒙面女人武功好高,我上去也不管用!”
  风小癫急切道:“别废话,最后怎样,你娘有没有被她打死?”
  “没有啊,我一个劲念‘娘不得好死,娘不得好死!’果然菩萨慈悲,保佑我娘,那蒙面女人并未下重手,而是跟她说什么‘冷倩云’、‘绝情丹’的,最后娘百般不愿地答应了!”
  风小癫喃喃念着:“冷倩云、绝清丹,难道霜儿在她手中?”
  他突然心中一动,暗想:“莫非她想用绝情丹加害霜儿,这绝情丹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霜儿可别被她害着才好!”
  怜姑见他半晌不语,奇道:“你在想什么?”
  风小癫道:“我想你娘没死,很好啊!”其实心里却在遗憾。
  怜姑又道:“我跟着娘回来,见她躲到房里,自言自语他说什么要炼绝情丹,需要无情藤和催情草,又说这两种药在爹那里,她说什么也不愿去向他讨!”
  风小癫暗道:“霜儿若要解冻,需用药玉谷的千年蟒蛇血,我身上的什么‘痒死你’,说不定也能在药王那里讨得解药。药王既然有炼绝情丹的催情草和无情藤,说不定也有绝情丹解药,我向他讨上两粒,预防霜儿被那蒙面女子服下绝情丹!”
  怜姑幽幽地一叹,道:“我真盼望能见上爹一面,唉,还是不要见的好,我那么丑,爹一定会讨厌我!”
  风小癫暗想:“她老是说自己丑,难道脸上真有什么缺陷?哼,说什么我也不信,有机会一定要揭开面纱看看!”
  他望着怜姑纯真眼神,忽然暖昧地笑起来。
  怜姑愣道:“你笑什么?”
  凤小癫露出一副淫邪相,道:“告诉你,当一个男人对你做出这种表情,就表示友善的意思!”
  怜姑“啊”了一声,目光有些慌乱,狐疑道:“真的?”
  风小癫存心想吃豆腐,点头不已。
  怜姑竭力想学他的样子,可是学不出来,只得叹气道:“我也对你友善,可是就是没法扮成你那样子,对不起了!”
  风小癫差点笑破肚皮,心道:“这猪哥相岂是你能扮得!”
  “怜姑,你怎么找到我的?”
  怜姑眼中笑意一闪,道:“是青霞姐姐跟我说的!”
  风小癫惊喜道:“是她叫你来救我的?”想及恐。吓有效,不由笑起来。
  怜姑摇摇头道:“我若放你出去,娘知道一定会很生气!”
  “你娘一定在为蒙面女人烦恼,只怕早将我忘了!”
  “谁说我忘了!”医王尖锐的声调在怜姑身后响起。
  风小癫叹道:“完了完了,你这该死的丫头,不把握机会,我死了也不饶你!”
  医王厉声道:“谁说你要死!”一把抓起伶姑!“砰”的一声,将门踢了开来。
  风小癫见她比昨日又苍老了许多,而且双目血红,不由害怕地退了一步。
  医王将怜姑掼到地上,骂道:“臭丫头,敢背着我私会情郎!”
  怜姑颤声道:“娘,我没有!”
  “还敢狡辨!”一巴掌打过去。
  怜姑惨叫一声,捂住脸道:“不要,呜……”哭了起来。
  凤小癫热血上涌,骂道:“你这臭婆娘,对待亲生女儿也这样,简直丧心病狂!”
  医王尖声道:“我就是这样,谁要她是药王的种!”
  风小癫毫不示弱,道:“没有你,药王的种能生下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医王气势汹汹地从医药架上拿起一把尖刀,狠道:“我现在就要为你动手术!”
  凤小癫恨恨地道:“随便,我变成异种人兽,第一个杀的便是你,我变成鬼,第一个杀的也是你,等着瞧吧!”
  医王愣了愣,依然发狠道:“我有法子控制你,躺上去!”
  凤小癫也不反抗,躺到台上,在怜姑面前,他可不能表示软弱。
  可是医王替他把了把脉之后,却并没给他做手术,而是定定地望着他。
  风小癫不由奇道:“怎么还不动手?”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既然这么聪明,就替我去做一件事如何?”
  风小癫眼珠一转,道:“也可以,不过我要你将怜姑给我做老婆!”
  此语一出,医玉和怜姑都大吃一惊。
  怜姑目中迸射出异采,定定地注视着他,好像在说:“你不嫌我丑吗?”
  医王想也不想道:“这臭丫头我看了就烦,早就想把她踢出去了,你要就给你得了!”
  风小癫不由得意洋洋,死里逃生不算,还平白多了个老婆。
  怜姑“哇”的一声哭出来,也不知是恨娘绝情,还是另有所感。
  医王道:“我要你到药王谷去,给我取一柬催情草,一束无情藤。”
  风小癫一听去药玉谷,这岂不正合自己所愿?脸上不由露出欢愉之色。
  医王续道:“那无情藤可以使人变得无情无欲,催情草则顾名思义,让人思欲!”
  “你是要我亲身体验?要是欲火上身,何处排遣?”
  医王怒道:“谁叫你亲身体验了,自然有法子辨识他们?”
  “那你还不快说!”
  “那催情草很矮很小,可是只要你一摸,它就膨大起来!”
  风小癫惊愕道:“那成什么东西了。奶奶的,植物和人一样有共同之处!”
  医王老脸微红,继续道:“那无情藤更好辨认,只要你一碰它,它就会缠住你!”
  风小癫咋舌道:“这东西更不可思议了,我可要小心,别被他缠住!”
  医王突然拿起尖刀,瞥了怜姑一眼,警告道:“你若误了事情,老娘就一刀杀死你老婆!”
  风小癫大惊失色,道:“不会,不会,你把刀放下,别吓到我老婆!”
  这下可好,怜姑好像已是风小癫老婆而与医王没有瓜葛了。
  医王也不多说,令人送风小癫出谷。
  风小癫刚出谷,青霞追了上来,递给他一些银两干粮,道:“是小姐送给你的!”
  风小癫想着怜姑好听的语声,纯真的眼神,心中一热,道:“她对我可真不错!”
  他又间冷霜儿下落,得不到答案,也只得作罢。
  第六章 人蟒大战
  沿着医王谷向前,不到里许路就是药王谷,可是风小癫只看到一个老大的石碑,立在一片光秃秃的平地上,上面刻着“药王谷”三字。
  他念念有词道:“药王谷,要亡谷,难道这谷死了不成!”
  在周围转了几圈,不得要领,气得他大骂药王,声音越来越大。
  忽然,有一个发闷的声音道:“是谁在诅咒药王?”
  风小癫高兴得大叫道:“奶奶的,总算有人出来了!”循声望去,差点连眼珠都凸出来。
  一个黑乎乎、气鼓鼓的布袋站在他面前,随着微风一荡一荡的。
  风小癫惊奇道:“是你在说话?”
  “这里难道还有别人不成?”声音如从喇叭筒发出来,既沉闷又震耳。
  风小癫顿感好笑,道:“你难道钻到布袋里去了?”
  “布袋?呸,这是老君氙气袋,太上老君用来装氙气的!”
  风小癫笑得打跌,好久才道:“老兄好像和太上老君很熟?”
  “说起来你不信,你瞧见我现在一晃一晃醉醉倒倒的样子吗?”
  “老兄莫非刚刚和太上老君喝得酩酊大醉?”
  “哎哟,小兄弟如何知道?”
  风小癫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吹牛皮吹得如此严肃的人,他可是第一遭碰到!
  布袋突然旋转起来,还一跳一跳的,随着节奏,袋中人突然唱起来:天廷之上酒家眠,大上老君同桌欢;
  借我一具氙气袋,同生共死结金兰;
  兄弟要问我是谁,人人称我袋中仙。
  风小癫突然一拳重重地捣在布袋上,大声道:“太上老君与天长寿,阁下恐怕今天就要嗝屁了!”
  他似乎存心想将这吹牛吹上天的家伙一拳打死,所以几乎出尽全力。
  布袋如流星一般飞了出去。
  风小癫见布袋越飞越远,越飞越高,先是惊奇后是害怕,最后连眼球也快瞪出来了。
  那布袋竟在空中缓缓飘荡,袋中仙仍在吹喇叭般大声唱着:兄弟要问我是谁,人人称我袋中仙。
  风小癫大声道:“袋中仙,你下来,我相信你是太上老君的朋友了!”
  袋中仙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仍自顾唱着,连喉咙也哑了。
  风小癫又一次叫道:“求求你,袋中仙,别太惊世骇俗,当心把我这个小男孩吓坏!”
  袋中仙突然悲声道:“我要是能下来,早就下来了!”
  风小癫惊愕道:“难道你下不来?”
  “今天气充得大多了,现在我比空气还轻,哎哟,这怎么办?”
  风小癫有些不解,道:“你袋子里到底充了什么气?”
  “老君的氙气啊,不,不,反正比空气轻就是哪。小兄弟,你快帮忙呀!”
  “我觉得你这样悠哉悠哉挺不错嘛!” .“不错个屁。啊,不好,它又上升了!”只见布袋果然又在向上飘。
  风小癫幸灾乐祸道:“你不是要和太上老君喝酒吗?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袋中仙着急不已,叫道:“好好的,为什么偏偏要放个屁,真是作孽啊!”
  风小癫笑得捂住肚子,道:“原来如此,老兄,我对你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时,东南方突然飞来一群小鸟,见到空中悠悠荡荡浮着一个布袋,都好奇地飞去。
  袋中仙突然学起小鸟叫来,唯妙唯肖,众鸟叽叽喳喳,陆续落到袋上。
  袋中仙开始下降,风小癫唯恐天下不乱,突然吼叫了一声,将小鸟纷纷惊飞。
  可是布袋仍呈下落之势,袋中仙得意地道:“没用的,只要藉一点力道就够了!”
  风小癫心中发狠:“别得意大早,马上叫你哭爹喊娘!”
  眼看袋中仙就要落下来,他突然窜过去,“呼”又是一拳,击在布袋上。
  布袋如冲天炮一般向上直飞,风小癫正得意忘形,忽闻“咻咻”之声不绝,布袋像蛇一样四处乱窜,直飞而下。
  “噗嗵”一声,袋中仙撞到地上,布袋搁在一旁。
  原来他临危解开布袋,由于布袋解得太大,所以下降之势太快。
  风小癫见他好久起不来,小心翼翼地道:“老兄,太上老君来了!”
  “在哪?”没想到他一报太上老君之名,袋中仙立即爬了起来。
  风小癫见他五旬左右,无眉无毛,头上光光得发亮,差点又笑出来,勉强严肃道:“就在你眼前!”
  袋中仙不屑地道:“你和他长得差远了!”
  风小癫辩道:“你怎知他长得啥样,胡吹牛皮!”
  袋中仙满脸不服气道:“我当然知道,不信我带你去看他!”
  风小癫对这吹牛不着边际的人顿感厌烦,不再理他,独自走到“药王谷”石碑旁。
  袋中仙紧追不舍,道:“我真的见过太上老君,我们还是金兰之交、呢!”
  “恐怕又在吹牛皮吧!”
  “不是,不是,我袋中仙从不吹牛皮!”
  他围着风小癫直转,仿佛受了莫大的冤枉,忽然心中一动,道:“小兄弟不是要找药王吗?”
  风小癫似笑非笑地道:“莫非他是你朋友不成?”
  袋中仙以为他信了,兴奋得直点头,道:“小兄弟是来求医的吧,我的药兄医术高超,包治百病!”
  “哈哈,只怕是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吧!”
  “不不,前天药兄还治好了一个受重伤的驼背乞丐,我亲眼看见的!”
  风小癫心中一动,道:“他是谁?”
  袋中仙道:“那乞丐没外号,不过他两个师弟若没死,就并称中原三乞!”
  凤小癫惊道:“是那个老乞丐,他没死?”
  袋中仙呵呵直笑,道:“有我药兄在,死了的人也能活过来!”
  凤小癫喜道:“快带我去见他!”
  袋中仙捡起布袋,道:“跟我来!”
  风小癫和他越走越远,最后再也看不见“药王谷”石碑了。
  他直觉有种被人拐卖的感觉,可是势成骑虎,他总不能逃跑。
  又过一会,忽见前面一块奇特的巨石,犹如从空中倒栽而下,呈不规则的锥形,小癫惊懵道:“这是什么石头,只怕上万吨吧!”
  袋中仙身子一颤,半晌才道:“这是灵山有名的飞来石,想当年……”突然住口不语。
  风小癫很不痛快地道:“要说就说,搞什么欲语还休嘛!”
  袋中仙苦笑着摇头,绕过飞来石,只见一片修篡林立,袋中仙喜道:“过了竹林就到了!”
  刚过竹林,袋中仙就以高八度的喇叭喉咙叫道:“太上老君、药王兄弟、剑博士,我又带一个人回来了!”
  风小癫瞠目结舌,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奇迹。
  面前座落着一个草屋,可是门匾上却写着两个字:天廷。
  屋主人似乎唯恐这两个字别人看不见,所以门匾几乎高高地翘上半边天。
  本来这两个字已够惊世骇俗,如此一来,更让风小癫目瞪口呆。
  从里面突然飞出三人,高呼“袋中仙”的名字,居中一个更是夸张得伸出双臂,抱住了袋中仙。
  风小癫见三人一个白发白胡,手握拂尘,一个背系葫芦,腰上还束着药草,一个背插长剑,古色斑斓,似是名剑。
  袋中仙指着自发老人道:“小兄弟,他就是太上老君,我没骗你吧!”
  风小癫一看到“天廷”两个字时,已知他所言非“虚”了。
  袋中仙又指着拥抱着他的大汉道:“他是药王孙思邈!”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孙思邈是唐初时伟大的药王,风小癫能在八百年之后的今天见到,实在是三生有幸。
  风小癫轻声道:“你真的是药王?”
  孙思邈正正经经地道:“正是!”
  风小癫歪着脑袋道:“怎么你不住在药王谷?”
  孙思邈笑道:“此药王非彼药王也!”
  风小癫点点头,顿时一股受骗的感觉涌上心头。
  袋中仙干咳道:“小兄弟别难过,那老乞丐开始也像你这样,后来病治好了,一样高兴得不得了。孙思邈名扬天下,其医术你大可放心!”
  风小癫瞪着他,道:“可我不是来治病的,我是求药来的!”
  孙思邈巴结道:“一样,一样,只要有银子,什么药都有!”
  风小癫更加愤怒,骂道:“只要为了银子,你们什么事都干得出,奶奶的,你们简直就是强盗,真可恶!”话一出口,才警觉自己原本也是强盗。
  一直没说话的负剑大汉突然抽出长剑,只见惊鸿一闪,长剑又人鞘了。
  袋中仙笑道:“我忘了介绍,他就是我们几人中最了不起的一个一一剑博士!”
  他语气突然变得庄重无比,道:“他虽不爱说话,但却备受我们兄弟景仰!”
  大上老君指着众人前面一株大树道:“这棵树拦住去路,就像强盗,所以四弟一剑铭志,砍断大树,意思是说咱们和强盗势不两立!”
  袋中仙感叹不已道:“四弟剑法之高,实已是出神人化,古往今来无人可比!”
  风小癫狐疑地道:“你们是说刚才他已一剑砍断了这棵大树!”
  大上老君庄重地道:“正是!”
  风小癫见这大树分明好好的,不由哈哈大笑道:“吹牛也吹得太离谱了吧!”
  袋中仙道:“小兄弟推推看!”
  风小癫用手一推,大树突然从中断成两截,上面部分“轰”地一声倒了下去。
  这一下吓得风小癫魂不附体,如见魔鬼般瞪着那个剑博士。
  剑博士脸上不见一丝表情,颇有剑客风范。
  风小癫仔细地看了一下断面,见上面毛毛糙糙,怀疑道:“好像是锯子锯的?”
  众人齐声辩解道:“不是,不是……”
  袋中仙道:“其实四弟剑法通神还在其次,可贵的是那把宝剑!”
  风小癫又望了望那柄古色斑谰的长剑,笑道:“莫非这是柄削金切玉的室剑?”
  剑博士突然开口道:“名剑干将,一百两银子。”
  一说到银子,他语气明显变得有些异样,仿佛酒鬼说到好酒一样。
  凤小癫心中笑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可他口中假装正经道:“太贵了,我不要!”
  剑博士道:“八十两!”一直不说话的他谈到银子毫不吝惜口舌。
  风小癫还是摇头。
  剑博士一直降到十两银子,已是满头大汗,道:“小兄弟,帮帮忙,买下吧,干将宝剑哪!”
  风小癫突然觉得这群“强盗”实在可爱得要死,心中一高兴,就答应下来。
  他掏出怜姑给的碎银,分出十两给他,剑博士高兴得眉飞色舞。
  孙思邈趁机道:“小兄弟,你说要买药草,我有的是,很便宜的!”
  风小癫似笑非笑地道:“催情草和无情藤你有没有?”
  孙思邈脸色大变,喃喃地道:“一个催情,一个无情,合起来则变本加厉!”
  大上老君道:“药兄是说,两者合起来就更无情?”
  孙思邈一脸郑重地道:“不是无情,而是绝情。你们见过绝情谷的人吗?”
  袋中仙脸色惊惧道:“绝情绝义,六亲不认,生为人仆,死为人鬼!”
  孙思邈道:“只要将这两种药物经过炼制,给人服下,任何人都会变得与绝情谷人一模一样!”
  太上老君朝风小癫道:“小娃儿,你干嘛要买这两种药物?”
  风小癫听他们叽叽咕咕,早已不耐烦,斥道:“到底有没有,没有我走路!”
  孙恩逸讪笑道:“这两种药草稀奇得很,我暂时还没准备好!”
  风小癫瞪了一眼,道:“死要面子!”就要朝竹林走去。
  这时,林中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乞丐,背负着一个大酒坛,高声道:“三位前辈,我回来了!”
  风小癫突然惊叫起来,这老乞丐正是中原三乞中的老乞。
  老乞也看见了他,四目相对,老乞目中煞光一闪而逝。
  袋中仙已笑着迎来,道:“老家伙,弄了多少酒口来?”
  老乞道:“百年碧玉青,虽只有一坛,却是地道的好酒!”
  袋中仙喉结哽了一下,谗诞不已,道:“好家伙,哪来这么大的坛!”
  老乞兴高采烈地道:“几位前辈,今天就来个不醉不休!”
  风小癫突然将脸凑到他鼻前,纳闷道:“怎么我站到现在,你好像没看见?”
  老乞一怔,道:“你好,咱们好像没见过!”
  袋中仙介绍道:“老花子贾不伪,小兄弟是新来的顾客,叫什么来着?”
  “风小癫!”
  贾不伪盯着凤小癫,笑道:“风兄弟所为何来?”
  风小癫指指背上宝剑道:“到这里来照顾生意!”
  贾不伪道:“剑博士有名剑无数,小兄弟何不多买几把?”
  风小癫笑眯眯地道:“你说得对,我正有此意!”
  剑博士赶紧凑上来,道:“小兄弟说的是真的?”
  风小癫瞄着贾不伪背上的酒坛,不消他说,剑博士已明了道:“小兄弟有此雅兴,再好不过,请!”众人向屋中走去。
  一进屋,风小癫又是一惊,只见满屋都是酒坛,不由敬佩地望向袋中仙。
  袋中仙得意地道:“日饮美酒三百坛,不辞长作天廷人,哈哈,小兄弟,你看我们过得有多痛快!”
  贾不伪刚刚放下酒坛,众人已一窝蜂地冲上去,争着要拍泥封。
  剑博士念念不忘风小癫买剑的事,大声喝道:“别急,等我生意做好再喝不迟!”
  太上老君摸摸白胡子道:“四弟,来不及了,老道我酒虫已发作!”
  药王干脆一拳拍开泥封,剑博士无奈,只得让风小癫先来喝酒。
  风小癫见酒主人贾不伪反倒站在一边,不由大为惊讶,道:“这老家伙……”
  剑博士笑道:“他的命是药兄救的,药兄要他怎样,他就怎样,哪敢和我们平起平坐。是不是,老乞丐?”
  贾不伪直点头,道:“是,是,晚辈怎配和前辈平起平坐!”
  风小癫大乐,道:“老乞丐,你这么一大把年纪,怎做了人家晚辈?”
  贾不伪道:“风兄弟这就不懂了,武林无辈,江湖无岁,岂以年纪论高低!”
  剑博士喝得兴起,附和道:“譬如这位小兄弟,虽然年少,可照样能做你前辈,对不对?”
  风小癫大笑不止,打趣道:“听到了吗?老乞丐,快叫我前辈啊!”
  贾不伪一张脸憋得像猪肝似的,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剑博士瞪眼道:“你敢不叫?”
  贾不伪百般不愿地叫着:“小前辈!”目光中隐隐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风小癫受用无穷,笑道:“前辈就是前辈,干嘛带个小字,不过也好,我叫你小晚辈,扯清!”
  贾不伪听他亲亲热热叫了声“小晚辈”,真有些哭笑不得。
  孙思邈似乎过意不去,递给他一粒丹丸,道:“服下这粒药,你身上的毒素就完全清除了,以后不用在这里服待了!”
  贾不伪大喜,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剑博士直叫道:“这怎么可以,难道他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孙思邈道:“剑兄还想难为他!”
  剑博士道:“你救他命,他理当报答。报答得越多,表示他的命越值钱!”
  贾不伪声音有些异样道:“你放心,我第一个报答的一定是你!”
  剑博士呵呵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多介绍生意上门!”
  风小癫初尝酒味,觉得其乐无穷,竟一连喝了三四大盏。
  剑博士甚为心疼,道:“小兄弟,差不多了,瞧你已经醉了!”
  风小癫瞪眼道:“我像喝醉的样子吗?吝啬鬼!”
  剑博士还要辩解,太上老君附耳道:“让他喝吧,算银子的!”
  剑博士立即笑呵呵地劝酒,众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喝得酩酊大醉。
  凤小癫正喝得兴起,忽觉身子被人挟着,回头一看,正是贾不伪。
  贾不伪一脸怪笑道:“小兄弟要到茅房?好,我领你去!”
  风小癫还没发表意见,已被他连拖带拉着走了。
  贾不伪将他带到屋角,放下他,恶狠狠地道:“臭小子,冷倩云呢?”
  风小癫醉眼迷离地道:“你……说什么?”
  贾不伪紧勒着他脖子道:“别装蒜,那天在穷绝山,是你驾走那辆马车的。快说,冷倩云在哪?”
  风小癫酒意全醒,颤声道:“她……在……医王谷?”
  贾不伪一惊,不信地问道:“她怎会在医王谷?”
  “她到医王谷治病嘛!”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奉医王的命令,到药王谷求药,想不到却被骗到这儿了l”
  贾不伪一沉吟,突然抓着他衣领道:“跟我走!”
  风小癫赶紧道:“不行不行,药未求得,我哪敢回去!”
  他压低声音道:“何况你带着我,若去迟了一步,说不定碎玉令已被医玉所得!”
  贾不伪一听也是,这小子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带着确是一个负担。
  他目中突现煞光,扬起右掌,冷声道:“我若不杀你,你一定会泄漏我自残手足的秘密!”
  风小癫慌道:“不可不可,留着我还有用处!”
  “什么用处?”
  “要知道冷倩云刚烈无比,硬逼绝不能奏效,我和她关系很好,说不定可以帮你骗得碎玉令。更何况,我区区一个小孩,说你残害手足,有谁会相信?”
  贾不伪怔了怔,点头道:“说的也是!”
  他松开风小癫衣领,恶狠狠地道:“如果你敢说谎,我一定割了你的脑袋!”
  风小癫拱手道:“前辈武功绝顶,割我一个小孩脑袋,还不是手到擒来!”
  贾不伪狞笑道:“现在叫我前辈了,刚才你不是很威风吗?”
  风小癫汕笑道:“刚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从现在开始,轮到前辈威风了!”
  贾不伪不和他多说,正要离开,风小癫忽道:“慢着,你有没有泻药!”
  贾不伪皱皱眉,道:“你要那干什么?”
  “那些骗子骗得我好苦,我要他们尝尝苦头!”
  贾不伪迟疑了一下,掏出一包药,道:“别太大意!”
  风小癫忍不住笑道:“他们只是一伙骗子嘛!”
  贾不伪已迈步而去,闻言头也不回道:“白痴,骗子能解得了瑶琴宫的毒吗?”
  风小癫待他走远,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喃喃地道:“你才是白痴呢!”
  茅屋中,三人早已喝得天昏地暗,根本没在意风小癫进来。
  风小癫悄俏地将药放人酒坛中,举盏邀道:“喝!”
  太上老君道:“小兄弟,你喝第几碗了,算银子的,呵……”
  风小癫故作惊懵道:“奶奶的,你有没有良心,喝几碗酒也算钱?”
  太上老君晃头晃脑道:“怎能不算,你进酒家,不算钱人家让你喝酒吗?”
  剑博士指着门道:“在天廷酒家,和仙人喝酒,就更要算钱了!”
  风小癫只得点头道:“好,好,算钱,算钱!”当先喝了三大碗。
  酒坛实在够大,四人喝了个把时辰,还剩三分之一。
  袋中仙喝得兴起,站起身来唱道:天廷之上酒家眠,太上老君同桌欢;
  语声低徊,充满不胜眷恋的情思。
  袋中仙还要再唱,忽然“噗”的一声,放了个臭屁,举座皆闻。
  剑博士道:“奶奶的,你唱就唱,放什么屁嘛!”
  话音刚落,他也放了个臭屁,并且肚中“咕咕咕”乱叫起来。
  袋中仙刚有些恼怒,闻声呵呵笑起来。
  孙思邈大叫道:“不好,咱们中了毒药!”
  风小癫正准备往茅房里跑,闻言心一跳,暗道:“怎会是毒药!”
  剑博士也道:“药兄,你搞清楚,这分明是泄药嘛!”
  孙思邈手忙脚乱地从兜中翻出一大堆药瓶来,边找边道:“泄你妈的头,是泄药你怎么不往厕所里跑!”
  风小癫有些后悔了,那该死的臭乞丐给他的竟是毒药。
  孙思邈翻出四个药瓶来,道:“吞下去!”
  风小癫望着药瓶,迟疑道:“整罐?”
  孙思邈白了他一眼,道:“当然,记着,一瓶二十两!”
  风小癫道:“这分明是敲诈嘛!”
  孙思邈一下子将它抢回来,道:“不吃拉倒,死跷跷的可是你!”
  风小癫见众人已吞下去,只得接过喂下。
  好一会儿,众人才吁口气,孙思邈道:“好厉害的毒药,谁下的?”
  剑博士突然惊叫道:“臭花子不见了!”
  太上老君脸色沉重地道:“是他!”
  孙思邈叹了口气,道:“谁叫你们两个捉弄他,惹火上身了吧!”
  剑博士恨恨地道:“非宰了他不可!”
  风小癫趁他们商讨如何捉贾不伪的时候,悄悄地溜出竹林,来到“药王谷”石碑下。
  就在这时,远方忽地奔来一道黑衣人影。
  风小癫一惊,赶紧藏到一土丘后,静观其变。
  那道黑影来势奇快,转眼已到了近前,风小癫一见,不由大吃一惊。
  来人是一名蒙面女子,怀中竟抱着犹在冰中的冷霜儿。
  蒙面女子来到石碑旁,正待有所行动时,石碑突然缓缓扭了一个角度,渐渐现出一个四方的暗口来。
  暗口下,隐约有人在轻声喊道:“下来,下来……”
  蒙面女子一怔,终于还是跳进暗口。
  下面忽然传来一个童子惊叫声,道:“别跑啊!”
  另一个童子声音道:“快追!”
  隔了好一会,那暗口尚未关闭,小癫不由纳闷道:“难道底下人忘了关闭机关?”
  风小癫小心翼翼地从暗口跳下,下面漆黑一片,似乎是一条隧道,风小癫穿行好一会,才重见光明。
  原来这药王谷四周全是绝崖,若非那条暗道,根本无法出入。
  除了一片奇丽花草,谷中死寂沉沉,不见一个人影。
  风小癫在花丛中转悠,见到小草还摸一下,看是否是催情草。
  这样一直闻一直摸,忽见前方有一水池,烟雾镣绕。
  风小癫心中好奇,沿水池方向走去,见到地上小草,犹不忘摸上几下。
  忽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道:“不要乱摸,那草有毒!”
  风小癫吓得一缩手,望向水池,烟雾镣绕中,看不清谁在说话。
  他走近几步,嗅到烟雾中有股极浓的药味,不禁奇道:“这是什么水池!”
  那稚嫩的声音又道:“咦,我怎没见过你?”
  风小癫这才看清水池中央有一名少年,整个人泡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留着很长的头发。
  他朝天鼻,脸方方的,一脸憨拙相。
  风小癫纳闷道:“你在这里洗澡?”
  少年却盯着他,道:“我怎没见过你?”
  风小癫没好气地道:“我是谷外人,你当然没见过了!”
  少年更加惊奇道:“你说这药王谷还有外边?”
  风小癫睁大眼,惊讶地道:“原来你是个白痴?”
  少年疑惑地道:“我没听过这个词,什么叫白痴呀?”
  风小癫好笑地指着他道:“你就是呀!”
  他望望池水,只见池水碧绿,上面浮着不计其数的药草花瓣。
  少年一脸兴奋地看着风小癫,他每一个动作都令少年惊奇。
  风小癫被他盯得不自在,捡起地上的碎石,不由分说砸去。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不管风小癫怎么砸,少年都咧着大嘴,朝他呵呵直笑。
  风小癫气得戟指骂道:“有种你上来,咱们好好打一场!”
  少年脸色突然黯淡了下去,身子一晃,只听“呛啷呛啷”声响。
  风小癫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两逼铁索将他固定在中央,不由错愕道:“你这是干什么,洗澡带上铁索,莫非你有被虐狂?”
  一想起刚才喂他石子他反而呵呵直笑,凤小癫更加确认无疑。
  这时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风小癫一惊,迅速藏人花丛中。
  很快,一胖一瘦两个药童分从两边奔来,手里各拿着一枚药杆。
  只听较瘦的药童道:“师兄,你发现那人踪迹没有?”
  胖药童摇摇头,一脸惊惧道:“那人轻功好高,比师父也差不了多少!”
  瘦药童道:“奇怪,师父教我们报上‘白日活见鬼’之名,可是那人好像听不懂似的!”
  “莫非她不是我们要迎接的人?”
  “不可能,她手中抱的正是师父交待的冰冻人!”
  风小癫暗中直纳闷,白日活见鬼怎会和这两人扯上关系?
  瘦药童沉吟一阵,道:“师兄,你看这事要不要禀告师父?”
  胖药童直摇头道:“师父在坐关!”
  瘦药童望着水池,叹息道:“说老实话,明天就要将他……唉……我实在不忍心!”
  胖药童道:“去看看吧,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都有一份感情!”
  两人来到池旁,那少年叫道:“冲舟,冲霄,你们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两药童互视一眼,较瘦的冲舟道:“药罐子,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风小癫纳闷:“他怎会有这样奇怪的名字,药罐子,嘿嘿,念得也蛮顺口!”
  药罐子兴奋地道:“今天我见到一个奇怪的人,他说是谷外来的!”
  冲霄一听大惊,道:“他到哪儿去了?”
  药罐子憨憨地追问道:“冲舟大哥,你先告诉我,这药王谷外,真的还有别的地方吗?”
  冲霄勉强敷衍道:“大哥也和你一样不知道,你快告诉我他去哪了?”
  药罐子用手一指风小癫藏身处,傻傻地道:“谷外人,你出来!”
  冲舟、冲霄大惊失色,连忙拿起药杆,正待有所行动,眼前一花,已被一张透明的网罩住。
  风小癫扯动网索,将两个药童拖了好长一截,才松开手,朝药池戟指骂道:“奶奶的,呆小子,敢泄漏你爷爷行踪、我叫你好看!”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跳人池中与药罐子较量一番,忽见两药童的头部已钻出网袋,不由大惊失色,又向前拖了一截,将两人兜到网底,这才吁口气,却再也不敢放手了。
  原来情网情结,只有兰美人才会打,风小癫弄来宝贝,却不会打结,实在是美中不足。
  冲霄破口大骂:“臭小子,你不想活了,跑到药王谷来撒野!”
  风小癫走近道:“两位要搞清楚,不想活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两药童还要挣扎,却被风小癫左一脚右一脚踢得哎哎直叫。
  他踢得满头大汗,方才止歇,道:“小混蛋,谁在撒野?”
  两药重哪敢顶撞,都说是自己在撤野。
  谁知风小癫又是一人一脚,骂道:“胡说八道,撤野的明明是我,你们敢揽到自己头上!”
  两药童何曾受过如此虐待,早已吓得手脚酸软。
  欺负没有反抗力的人是风小癫的拿手绝活,见他们乖成如此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
  风小癫道:“现在咱们谈条件,如果表现可以的话,马上就放你们!”
  冲舟直点头道:“我们表现一定很棒!”
  风小癫道:“你还真识时务!其实这对你们说是小菜一碟,我只想讨两种药用用!”
  冲霄道:“哪两种药?”
  风小癫道:“催情草、无情藤,每样弄上几十斤!”
  冲舟、冲霄“啊”了一声,模样显得说不出的吃惊。
  风小癫一看恼火了,道:“怎么了,刚才不是吹诩表现一定很棒,要变卦是不是?”
  冲舟道:“公子,谷中只有无情藤,没有催情草啊!”
  风小癫怒道:“放屁,敢骗大爷!我看是欠揍!”
  药罐子突然笑呵呵道:“你扁我好了,我最喜欢别人扁我!”
  风小癫瞪了他一眼,愤愤地道:“对付你这种被虐狂,最好的法子不是扁,是杀!”
  他摸摸背上的“干将”宝剑,准备待会刺个痛快,看这傻子还狂不狂。
  冲舟颤声道:“公子,我们说的是实话,三年之前,催情草就已波一名神秘人全部拔走了,无情藤也被取走不少!”
  风小癫皱了皱眉,道:“他奶奶的,怎会如此不巧!”
  冲霄道!“药王谷现在只有无情藤,而且被千年蟒蛇所护,一般人根本无法近前,而且这无情藤和蟒蛇一样有缠人的特性,只要被缠住,就会被活活绞死!”
  凤小癫不禁生了退却之心。
  冲霄道:“既然无情藤如此凶险,我看公子犯不着冒这个险!”
  风小癫本有此意,被他这么一说,虚荣心大起,叱道:“我天生不怕天不怕地,小小无情藤,千年大蛔虫,我还不放在眼里!”
  冲舟迟疑地道:“公子,你为何要这两种药,要知合在一起……”
  风小癫顺口接道:“一个催情,一个无情,两者合在一起,就会绝情,对不对?”
  他随口将“天廷”茅屋中孙思邈的话说出,听得两药童脸色大变。
  冲舟道:“普天之下,只有三人知道这个秘密,公子如何知晓?”
  凤小癫哈哈笑道:“你们两个加上我,不正好是三人吗?”
  冲霄道:“我们也是无意之中从师父口中得知,你……你是不是师母的人!”
  风小癫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命“医王”的医王谷主,他可不愿承认是那疯子的人,于是摇头。
  冲舟、冲霄还要再问,风小癫已不耐烦道:“你们想不想出来!”
  两人求之不得,点头不止。
  风小癫笑道:“出来可以,不过为防意外,你们还是自封武功的好,快!”
  冲舟、冲霄生怕再挨他脚踢,都各自封住武功。
  风小癫收起情网,朝药罐子道:“现在轮到修理你了。冲舟、冲霄,快解开他的铁索!”
  冲舟、冲霄大惊道:“不可不可……”
  风小癫道:“才放出来,你们就嘴硬了。我照样揍你们!”
  冲舟颤声道:“公子,这是乌龙索,我们是解不开的,钥匙在师父那里!”
  风小癫挥手道:“那你就去找师父拿好了。”
  冲舟苦着脸道:“师父正在坐关,我们根本无法见他!”
  风小癫一脸无奈道:“那没办法了,你们滚吧!”
  冲舟、冲霄早在等这句话,忙不迭地跑远药罐子傻傻地道:“谷外人,你揍我好了!”
  风小癫抽出“干将”宝剑,咬牙切齿道:“我一剑刺死你,你岂不是更满足!”
  药罐子笑嘻嘻道:“太好了,我有的玩了!”
  凤小癫原想要跳下去,忽然心中一动道:“你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
  药罐子道:“我从小就在这!”
  风小癫吓得一跳老高,道:“那你吃喝拉撒岂不全在这里?”
  药罐子点头道:“是呀!”
  风小癫一脸恶心,暗道:“好险!”幸亏没下粪池。
  他突然想起以剑断索的念头,可是看着不起眼的“干将”宝剑,实在没多少信心。
  他喃喃地道:“姑且一试,说不定这乌龙索也是冒牌货,那岂不是歪打正着!”
  他一剑砍在乌龙索上,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当他失望之时,药罐子突然欢呼道:“断了断了,这根索断了!”
  只见他舞着断索,手舞足蹈地向岸上走来。
  风小癫惊讶得合不拢嘴,望着干将宝剑,心中狐疑万分。
  他又小心翼翼地砍向另一根乌龙索,一剑削下,如若无物,而乌龙索却已断为两截。
  风小癫先是发呆,接着狂喜道:“奶奶的,早知如此,我非把那剑博士的宝剑买光不可,再卖给别人,肯定一本万利,包赚不赔!”
  药罐子赤条条地站在风小癫面前,朝他傻笑,脸上充满欢喜与感激之色。
  凤小癫既惊讶于他的块头如此之大,更惊讶于他皮肤莹白如玉,极为好看。
  他又看着他的做然巨物,皱眉道:“用东西罩上呀!老是朝我示威!”
  药罐子微有羞窘地转过身子。就在这时,远处似乎有人奔来。
  风小癫一惊,道:“不好,那两个药重找帮手来了,快逃吧!”
  药罐子居然唯他是从,奔行好一会,方道:“向哪儿逃呀?”
  “出口!”
  “你不是要找无情藤吗?”
  “我说说而已,你听听罢了,何必太认真?”
  “可是你跑的方向和出口正好相反呀!”
  凤小癫一震,连忙停住脚步,斥道:“你怎不早说!”
  药罐子委屈道:“你没问我,我怎么说!”
  “你还顶嘴,从现在开始,敢对我稍有不敬,我就揍你!”
  药罐子嘻嘻笑道:“我最喜欢被人揍!”
  凤小癫气得发抖,紧握拳头,愤愤地盯着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从现在开始,你离我远远的,当心我控制不住,真的一剑杀了你!”说着愤愤地向前走去。
  药罐子紧跟而上,风小癫霍地一剑刺在他肩上,狞笑道:“你以为我在说笑?”
  药罐子惊讶地望着刺进肩头的剑,满脸不信之色。
  风小癫恶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疼?”
  药罐子嘴角撇了撇,风小癫以为他要哭,谁知他却笑起来,傻乎乎地道:“好舒服!”
  风小癫惊得“呃”了一声,拔回宝剑,突然两眼如铜铃般瞪着他的肩头。
  创口竟然在瞬间不可思议地愈合起来,只剩下一道隐隐约约的红疤。
  忽然,药罐子惊呼一声,道:“你……你快听!”
  风小癫犹自沉浸在惊叹中,闻言一惊,满脸堆笑道:“我叫风小癫,你叫我小癫好了!”
  药罐子一点也没发觉风小癫态度来了大转变,仍道:“小癫,你快听,这是什么声音?”
  风小癫仔细一听,前方有阵阵吼啸声,还夹着女子的娇叱。
  “咱们去看看好了,你在前面走!”
  风小癫侧身让道,心中却是另有一番主意,这小子身体怪异,岂不是最佳的护身盾牌。
  两人到了一处崖下,药罐子指着上方道:“声音就在这!”
  风小癫抬起头,只见十丈高处有一个石洞,洞中叱声连连,那豪面女子正持长剑与一条巨蟒激战,腥风血雨,无比惨烈。
  风小癫喜道:“霜儿一定在上面,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人家夺走我的宝贝!”
  他看见右侧有一条蚊索垂下,显然是蒙面女子所留,便悄悄抓住。
  药罐子道:“小癫,你也想上去?”
  风小癫心中一动,将蚊索给他,拍拍他的光屁股,道:“你给我开路!”
  药罐子攀援而上,风小癫见蒙面女子并未发觉,也迅速爬了上去。
  冷霜儿就搁在洞外,风小癫忍不住扑过去,叫道:“奶奶的,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呢!”将她扛到一处岩石后躲起来。
  药罐子惊讶地道:“这是什么东西?”
  风小癫得意地道:“没见过吧,一种稀罕的宝贝!”
  药罐子盯着冷霜儿紧看,一双眸子充满了好奇。
  洞中巨蟒已凶性大发,睁着鹅蛋般的碧绿眼珠,张着血盆大口,毒牙发出惨绿的光芒,正与蒙面女子死命较量。
  风小癫在洞外偷观,亦感心惊胆颤,心想若是自己上阵,早已屁滚尿流。
  可是那蒙面女子却毫无畏惧,只见她身形飘忽,剑气冷扬,往往在巨蟒无法防备处刺上一剑,痛得巨蟒吼叫连连,空有神力发挥不得。
  风小癫喃喃地道:“看来这就是千年蟒蛇了,却不知无情藤在哪?”
  他眼睛四处乱瞟,忽见崖上似有一道红线颤颤巍巍,向下垂来,吓得心都快跳出来,那竟是一条毒蛇“赤练仙子”。
  就在风小癫魂不附体时,药罐子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毒蛇。
  风小癫惊道:“药罐子,你找死啊,这是赤练仙子!”
  药罐子笑呵呵地道:“好久没吃到这种美食了,今天运气真好!”
  说完,他将毒蛇塞到口里,“咯吱咯吱”几口就吃了下去。
  风小癫看得头皮发麻,肠胃作呕,半晌才喃喃地道:“你……你吃了它!”
  药罐子道:“我每天要吃各种各样的药,毒蛇味道最美,我最喜欢了!”
  风小癫顺着他的喉咙看到他肚皮,道:“要是将你肚子剖开……我的妈呀!简直不敢想像!”
  那蒙面女子这时突然厉啸一声,将剑掷出,直袭巨蟒右眼。
  巨蟒惨吼一声,有眼已瞎,却激起它的凶性,尾巴卷起腥风直扫蒙面女子。
  风小癫喃喃地道:“我瞧你将剑掷出,拿什么作武器?”
  忽听“呛”一声清脆的琴声,那巨蟒向后一缩,风小癫看到那蒙面女子手中已多了一具瑶琴。
  这当口,她竟有心思抚琴!
  可是巨蟒对琴声似乎非常畏惧,慢慢向洞里退去。
  风小癫脑中灵光一闪,莫非这蒙面女子也是瑶琴宫人?
  琴声越来越快,宛如高山泻流,万马奔腾,令听者心族浮动。
  巨蟒终于退得看不见。
  琴声突顿,蒙面女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望着刚才放置冷霜儿的地方,惊怒道:“什么人在此,给我出来!”
  风小癫正在担心被她发现时,崖下忽然传来慌乱的叫声:“臭小子,快……快下来!”
  凤小癫一听,是冲舟的声音,忽闻冲霄“咦”了一声,道:“她怎会在这?”
  蒙面女子冷冷地道:“我饶了你们,你们怎么不识好歹,快把东西交出来!”
  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是宫主吗,为何又来到药王谷?”
  蒙面女子惊道:“原来是你,这几年你跑到哪去了?”
  那声音苦笑着道:“为了逃避宫主的胁迫,我只有离开药王谷?”
  风小癫一听这声音,脱口呼道:“白日活见鬼!”
  蒙面女子叱道:“谁?”身形一动,掠了过来。
  风小癫眼看藏不住了,心一横,扛起冷霜儿,拉着药罐子往洞里跑。
  药罐子惊道:“里面有巨蟒!”
  风小癫道:“我对你有信心,赤练仙子你都敢吞,巨蟒也不在话!”
  药罐子叫道:“不行啊,我嘴巴没它大!”
  蒙面女子惊呼道:“里面有巨蟒,不可进去!”
  崖下白日活见鬼更是震惊,喊道:“是风兄弟吗?快回来!”
  冲舟、冲霄直嚷嚷:“臭小子,快把药罐子放下!”
  “药罐子,你快回来!”
  可此刻的风小癫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洞很长,两人奔了好一会,忽闻一阵腥风扑鼻,药罐子慌道:“完了,送上来的美食,谁会不吃!”
  只见一盏碧绿的灯笼朝两人移近,风小癫仔细一看,正是巨蟒左眼。
  凤小癫一拉药罐子道:“再往里跑!”
  可蟒蛇已挡住去路,两人只得缩在一个角落中。
  风小癫直念:“它看不见,它看不见……”倏觉绿芒照来,蟒蛇已发现了他们。
  两人慌乱地向里挤,药罐子忽道:“这里有个小洞!”
  风小癫拍着他光屁股道:“快进去呀!”
  药罐子“哦”了一声,笨手笨脚地爬进去,等风小癫爬人的时候,蟒蛇已张大嘴咬来。
  风小癫一时慌乱,竟然将冷霜儿放横了,顶着洞口进不去。蟒蛇怒吼一声,一口将冷霜儿吞下。
  风小癫脑袋霎时如被抽空了一般,药罐子直叫:“你的宝贝给它吞了,你的宝贝……”
  巨蟒突然狂吼一声,身子颤抖不已,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药罐子惊讶地道:“它怎会变成这样?”
  风小癫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那层冰块奇寒,冻坏了它的内脏?”
  巨蟒狂怒地挣扎着,尾巴乱扫,也不知击碎了多少岩石。
  凤小癫惊慌地后缩,以避开直飞而来的石块。
  巨蟒折腾一阵,终于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凄哀地吼叫。
  风小癫突然窜出洞来,举起宝剑吼道:“还我宝贝!”
  宝剑挥下,巨蟒痛极反抗,风小癫被它甩向岩石上。
  药罐子急忙过来将他扶起,风小癫抹抹嘴角血迹,又扑了上去。
  这一次,巨蟒反抗力道又弱了一些,风小癫一剑戳进它的肚中,鲜血泉涌而出。
  巨蟒负痛而逃,风小癫握剑不动,如剖鱼肚般一削到底。
  药罐子在一旁喊道:“小癫好棒,快把宝贝拿出来!”
  风小癫心中一酸,被这家伙吞到肚中,还有命吗?
  忽然,他看见巨蟒肚中有丝丝热气冒出来,正在惊奇时,药罐子已从血淋淋的蟒蛇肚中,抱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出来。
  丝丝热气正是从这东西上冒出,而且愈来愈多。
  风小癫狂喜道:“是霜儿,那层冰块沾了千年蟒蛇血,正在融化呢!”
  药罐子忽然又钻进蟒蛇肚中,拿出一球状物,大口吃着。
  风小癫好奇地道:“药罐子,你在吃什么?”
  “千年蟒蛇内丹,这种良药机缘难求!”
  “吃了有什么好处?”
  “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练武之人还能增加功力!”
  风小癫一把将它夺过来,不满地道:“你怎不早说。”大口咬着。
  这时,前方有三道火把亮来,药罐子惊道:“他们来了!”
  只听冲舟道:“药罐子一定被巨蟒吃了,这如何是好?”
  冲霄道:“师父,咱们宰了巨蟒,将它的血给你喝,服后效果是不是也一样?”
  白日活见鬼道:“闭嘴,轮到你们罗嗦吗?”
  蒙面女子道:“奇怪,里面没有动静,连巨蟒的呼吸也听不到!”
  白日活见鬼纳闷道:“莫非那小子将它宰了?”
  蒙面女子坚决地道:“不可能,那巨蟒刀枪不入,凶猛难挡,就算一个武功比我还高一倍的人,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官杀死!”
  白日活见鬼冷声道:“宫主此来,就是为了用千年蟒蛇血化开冷情云身上的冰吧?”
  蒙面女子哼道:“怎么,莫非你也想打碎玉令的主意?”
  白日活见鬼忙道:“为了躲避宫主,我连药王谷也不敢回,哪敢与宫主争呢!”
  凤小癫见他们越来越近,有些慌乱道:“怎么办?还是躲起来得好!”
  药罐子奇道:“是冲舟、冲霄他们,你为何怕成这样?”
  凤小癫着急道:“笨蛋,他们都想得到我的宝贝!”
  他正要挪冷霜儿时,忽听她细声道:“小癫,不要动我!”
  风小癫一呆,然后惊喜道:“你……你身上的冰化去了!”
  冷霜儿道:“我头部的冰已化去,身上的还没化尽!”
  风小癫兴奋地道:“太好了,我们要不要先躲一躲?”
  冷霜儿道:“不用,外面那女人正是我的仇人,我报仇的机会来了!”
  风小癫担心地道:“可是她武功高得很,你能打得过她吗?”
  冷霜儿道:“我不知道,但我已在冰中练成了冰魄神功最高境界‘六月飞雪’!就试一试吧!”
  风小癫还要劝阻,忽听蒙面女子惊道:“他们没死?”
  火光已近,蒙面女子、冲舟、冲霄相继出现,冲霄独自走在后面。
  蒙面女子一见冷霜儿,就惊呼道:“那是什么东西……啊,是师姐!”
  风小癫道:“别惊扰她,她运功正自紧要关头,心神一乱,就会没命,你也无法夺到碎玉令!”
  蒙面女子冷眼瞧着风小癫,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风小癫伸伸舌,道:“这话问得好威风好气派!”
  蒙面女子怒道:“你敢贫嘴!”袍袖一挥,一股大力推来。
  风小癫眼明手快,将药罐子往面前一拉,那一股大力便击在他身上。
  药罐子叫道:“好舒服,再使力些!”
  蒙面女子大怒,又要一掌袭来,风小癫叫道:“你看清楚些,他可是什么衣服也没穿!”
  蒙面女子一愣,药罐子一身是血,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穿衣服。
  风小癫谑笑道:“你把眼睛向下移一点,不就立见分晓了吗?”
  蒙面女子目光自然而然地向下一瞥,见到药罐子昂扬的下体,不禁尖叫一声,转过头去。
  风小癫笑得直打跌,冷不防蒙面女子探手抓来,将他抓个正着。
  蒙面女子哼道:“你这臭小子,一点也不正经,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暮听一个娇嫩的声音道:“放下他!”
  众人齐齐口头,只见冷霜儿已站了起来。
  风小癫道:“哇噻,大功告成,连衣服也干干净净。…
  药罐子双眼发愣,情不自禁地道:“真是美呆了!”
  蒙面女子放下小癫,道:“师姐,想不到你会变得这么年轻!”
  冷霜儿冷冰冰地道:“你就是瑶琴官主柳如仙!”
  柳如仙叹道:“师姐,我不是存心想捉你回宫,实在是迫不得已,只要你把碎玉令给我,我就向你请罪!”
  风小癫叫道:“你还有脸要碎玉令,霜儿,扁她!”
  冷霜儿咬牙道:“杀人偿命,今天,我就要为娘报仇,拿命来!”
  柳如仙惊呼道:“你说什么,我杀你……”来不及再说,冷霜儿已推掌过来,一股寒气砭肌刺骨,忙举掌相接。
  “砰”两掌相接,柳如仙不由激零零打了个寒颤,心中剧震道:“好厉害的冰魄神功!”
  风小癫喜道:“打得好,加油啊!”
  谁知柳如仙一掌失利后,拿出瑶琴,施展出“琴音梵咒”来。
  冷霜儿顿时紧张起来,眉头紧慼,如临大敌。
  风小癫慌道:“霜儿,不行就认输,三十六计,我最赞同逃计!”
  冷霜儿突然静坐下来,风小癫叫道:“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你还想念经?”
  药罐子道:“如来佛祖有灵,说不定真会保佑她,因为她好漂亮嗅!”
  风小癫突然哆嗦地道:“奶奶的,好冷!”
  冲舟、冲霄已忍不住退至洞口,药罐子叫道:“我也受不了,走啦!”
  凤小癫拉住他,道:“别急,再等一会就不冷了!”
  药罐子抖抖索索地道:“你穿了衣服,我没穿,情况有点不同!”
  风小癫抽出宝剑,道:“衣服就在地上,你自己去取!”
  药罐子纳闷道:“地上哪有衣服?”
  “用剑割下蟒蛇皮,保证比十件貂皮大衣还暖和!”
  药罐子喜道:“好主意!”接过宝剑,去割蟒蛇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大功告成,药罐子递回宝剑,乐呵呵地分外高兴。
  风小癫突地伸出手,道:“拿来!”
  药罐子疑惑道:“剑不是给你了吗?”
  “我说的是皮衣啊,笨蛋!”
  “明明是我割下来的,应该归我嘛!”
  风小癫“哟”了一声,道:“你还顶嘴,欠揍是不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会去割吗?”
  药罐子迫于淫威,不敢作声。
  风小癫继续道:“不是我杀死蟒蛇,你能去割吗?不是我借剑给你,你用什么去割?你想过这些没有?”
  药罐子头脑一时转不过弯,觉得他说得的确有理,于是将皮衣递给风小癫!“
  风小癫得意地道:“心服口服了吧!”却并没伸手去接,轻笑道:“先惜给你穿穿!”
  药罐子一呆,继而大容道:“小癫好棒,这种慷慨义气的事也做得出来!”
  白日活见鬼忍不住传音给小癫道:“好一张厉害的嘴!”
  风小癫瞪着冲霄,道:“死鬼,我知道你藏在他背后,坦白一点,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日活见鬼道:“这你管不着,你只需记住,还有三十四天,毒药就发作了!”
  风小癫道:“你看那蒙面女子,琴弹得那么厉害,如果冷姑娘被她杀了怎么办?”
  白日活见鬼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准备!”
  风小癫呶呶嘴,表示十分不信。
  药罐子胡乱裹上蟒蛇皮后,觉得浑身暖融融,立在雪中听琴,尽享雅意。
  风小癫道:“破罐子,你穿上这东西后,真是帅呆了!”
  “是吗?”药罐子挺挺胸,道:“我觉得也是,不知那美妞会不会喜欢我?”
  风小癫叱道:“别乱打主意,她已是我的人了!”
  药罐子一怔,道:“你比我帅吗?她怎么会看上你?”
  风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骂道:“你照过镜子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药罐子抱着脑袋,忽道:“你的美人好像不行了!”
  风小癫一看,冷霜儿已经身体颤抖,好像禁不住琴声的攻击。
  他心中大急,瞅着冲霄,道:“死鬼,你有什么安排,快使出来啊!”
  白日活见鬼不吱声了,过了一会,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淡香。
  药罐子情不自禁地道:“这香气好令人陶醉,我感觉骨头也酥了!”
  琴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冷霜儿“呃”了一声,软瘫在地。
  风小癫惊怒道:“死鬼,你干的好事,反过来害霜儿!”
  白日活见鬼道:“她们两人都已中毒,谁也没有力气再杀对方了!”
  柳如仙颤声道:“梁老儿,你好大胆,竟敢暗害本宫!”
  风小癫大笑道:“想算帐吗?嘿嘿,他的腿快,随时都可以逃跑!”
  柳如仙咬咬牙,倏地向洞中冲去,道:“我一定要毁了药王谷!”
  风小癫上前抱起冷霜儿,叫道:“霜儿,你怎么样?”
  冷霜儿吃力地道:“我没事!”她心中只恨没能杀了柳如仙。
  白日活见鬼诧异道:“她不是叫冷倩云吗?”
  凤小癫故意打个哈哈,道:“我喜欢这么叫,咱们亲密嘛!”
  冷霜儿奇道:“小癫,你在跟谁说话?”
  原来自日活见鬼一直用“传音人密”与风小癫交谈,所以外人根本听不见。
  白日活见鬼又传音道:“小子,你可不能让她知道药王就是我,否则计划就曝光了!”
  风小癫笑了笑,对冷霜儿道:“我一个人自言自语,说我和你亲密嘛!”
  冷霜儿脸一红,道:“这么多人,你乱说什么?”
  冲霄道:“姑娘,刚才公子非常着急,一直担心你会出事呢。”
  冷霜儿感激地看了小癫一眼,问道:“那香味好奇怪,是什么东西?”
  冲霄道:“那是我们药王谷的夜来香,其味清新淡雅,却可以令人功力大减,这也是按公子的吩咐做的!”
  风小癫闷笑不已,为了得到碎玉令,他们是无所不帮。
  冲霄取出一枚药丸,抛给冷霜儿,道:“吞下它,功力马上就可以恢复了!”
  冷霜儿闻了闻药丸,一口吞下,瞅着风小癫,低声道:“我们走吧!”
  药罐子朝风小癫笑道:“她对你好乖顺噢!”
  第七章 好色的狗
  冷霜儿脸又一红,赶紧恢复冷冰冰的样子。
  冲舟带着众人出了山洞,风小癫拉着药罐子要带他出谷。
  冲舟道:“不行,药罐子,你绝不能走啊!”
  药罐子嘟着嘴,道:“小癫说了,要带我去欣赏花花世界!”
  冲舟急得直跺脚,道:“谷主要是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冲霄从花丛里走出来,道:“公子,谷主说,无论如何,你不能带他走!”
  风小癫笑道:“叫他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他!”说完,拉着药罐子就要走。
  白日活见鬼见冷倩云在他身侧,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瞧着他们扬长而去。
  出了药王谷,风小癫深吸了一口气,道:“奶奶的,再世为人的感觉真爽!”
  药罐子却是一脸陶醉神色,双手挥舞着奔跑,道:“睦噻,这世界好美哦!”
  风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谑笑道:“给你一个警告,你别太浪漫以致于不可自拔!”
  药罐子摸摸脑袋,道:“你打我,哦,好舒服!”
  风小癫手一缩,这才想起他习惯挨打,嘀咕道:“真是怪种!”
  冷霜儿不由“噗味”一笑,好奇地看着药罐子。
  药罐子见美人侧目,兴奋地道:“你看我,啊哈,太棒了,我是不是很帅?”
  风小癫低声道:“别说他丑,伤他的自尊心罗!”
  冷霜儿憋笑道:“岂止帅,简直酷毙了!”
  风小癫和药罐子一起大笑,一个嘲弄,一个陶醉。
  冷霜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道:“小癫,你为什么跑到药王谷来了?”
  风小癫长叹一声,道:“自从你变成冰冻美人……”见她满面嗔色,遂笑道:“自从你成了块大冰棒后……”
  当下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当然有关白日活见鬼和怜姑的事自是不敢说。
  冷霜儿听得感动不已,道:“你现在两手空空,不是无功而返吗?”
  凤小癫道:“什么无功而返,找到了我的霜儿,还顺手带走宝贝药罐子,正是满载而归。”
  冷霜儿还是不解,道:“你不是要无情藤和催情草吗!”
  凤小癫不由谚笑道:“笨哟,医王谷那疯婆子要这两味药,还不是要替柳如仙一一你的死仇家炼绝情丹,然后控制你,让你乖乖他说出碎玉令的下落。我既然是你的亲亲小老公,自然不能让你受害,所以我来药王谷,明是求药,其实是想逼药王交出绝情丹解药。”
  冷霜儿惊诧道:“绝情丹还没炼成,他怎会有解药?”
  风小癫点头道:“说的虽有道理,可你别忘了药王是什么人,家里明明摆着无情藤和催情草,他怎会不炼绝情丹……”
  说到这,他不由神色一变,喃喃地道:“不对啊,既然他有绝情丹,何不干脆给你服下,除非他是笨蛋。”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冷霜儿害怕地道:“还好没给我服下,否则,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风小癫煞有其事地道:“是啊,要是你拿着把剑来杀我,你老公我真是死不瞑目!”
  冷霜儿脸布红晕,道:“我……我怎会杀你!”
  风小癫黠笑道:“那可不一定哦,谋杀亲夫的事可不少见!”
  冷霜儿大嗔,提起粉拳,就要揍他。
  风小癫赶紧逃开,叫道:“唉呀!千万不能这样,很三八的哟!”
  药罐子好奇地道:“什么叫‘三八’啊?”
  风小癫指着冷霜儿,谑笑道:“就是她的三围都带八嘛!呵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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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场景,想起来就面红心跳,却又分外让人怀念。
  可是素来冷傲的她,怎容得他趁机占便宜,硬是克制住那股欲念,将风小癫放下。
  岂料风小癫好事未成,再也不肯“醒来”,赖在地上不动,决心和她“呕气”到底。
  这一下可吓坏了冷霜儿,以为他受惊过度,无法醒来。
  蓦地她想起有人被吓死的事,不由惊骇地伸手探鼻,不探还好,一探让她芳心沉到冰水里,风小癫竟然没了呼吸。
  突如其来的悲伤让她忘了检查他的脉博,紧抱着他疯狂地亲吻、流泪,宛如新婚妻子失去丈夫一样悲伤无助。
  忽然,她感到风小癫的心脏仍在跳动,惊诧之下,又察觉到他细若游丝的鼻息。
  她心中狂跳,以为是亲吻搂抱奏了效,更加卖力地吻他,浑然忘了一切。
  风小癫憋住呼吸好一会儿,此刻早已忍耐不住,猛烈地攫着送来的香唇,大口大口地吸着。
  冷霜儿显然察觉到他的呼吸突然浊重起来,可是再也没有力道抗拒他,任他吻着,觉得整个人都柔软得要化成水了。
  风小癫边吻边喃喃地道:“谁要你的三围这么迷人,搞得我欲火上升!”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冷霜儿的胸脯,柔软而又坚挺,让人感到一阵酥麻。
  冷霜儿勇于一颤,但随后又主动贴上胸脯,心里有着不可言喻的滋味。
  冷霜儿冷冰冰的脸此刻已火热一片。
  风小癫喘息着道:“霜儿,自从你强奸了我后,我心里一直愤愤不平,发誓要把面子夺回来,今天我就要好好地‘强奸’你!”
  他疯狂地搂着她的娇躯,似乎这样才能放松死里逃生后的紧张心情。
  也许是出于内疚,也许是出于怜惜,冷霜儿竟然不忍拒绝他的“侵犯”。
  就在一个“渴望放松”,一个不忍拒绝之下,两人已剥得赤条条的。
  冷霜儿双目紧闭,紧咬着嘴唇,在凤小癫的剧烈动作下承欢。
  这可是二人第一次主动“合作”。
  只听风小癫道:“霜儿,你想叫就放声地叫吧!”
  “哎呀!羞死人了,我才不来呢!”
  “霜儿,求求你了,给我一点男人的成就感好不好?”
  霜儿强忍着,道:“我……我怕被药罐子听到。”
  “唉,他早丢在后边,此刻恐怕已晕头转向了!”
  “你……能肯定?”
  “绝对肯定!”
  “那我可就不拼命控制自己了,啊,啊,嗷,嗷……”
  霜儿一语未毕,已浪叫起来,虽然声音并不大,却已让风小癫兴奋不已。
  他精神抖擞,更加威风。
  冷霜儿作为一个女人,当然渴望男人的爱抚,虽然平时冷如冰霜,心里其实也充满激情,如今一旦得到渲泄,心中的兴奋实是无法形容。
  凤小癫畅快得几欲晕倒,喘息着道:“好厉害,好厉害!”
  战到酣处,风小癫猛然一翻一躺,冷霜儿就骑跨到他身上。
  “小癫,你……”她有些不能适应。
  “我这个人从来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所以想让你在上边尽情施展……”
  “那岂不是又变成我‘强奸’你吗!”她既羞窘又兴奋!
  “没事的,这样的强奸,我就是每天来个一两百次,也不会觉得丢面子。”
  “你……你……”冷霜儿羞红了脸,却再也不觉得难为情,雪臀不住起伏,打得皮肉“劈啪”作响。
  她已彻彻底底地放松开来,生平第一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风小癫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干脆勒马不动,让冷霜儿在上面独撑大局。
  冷霜儿笑道:“马儿怎么不跑了?”
  “马儿没吃饱。”
  “马儿想吃什么?”
  “想吃你的奶子。”
  “那你就尽情地吃吧……”说到这,她心里一阵发窘,“冷霜儿啊,你何时变得这么浪荡……”
  又有另一个声音道:“在你心爱的人面前,你又何必伪装自己呢,尽情地去享受欢爱吧。”
  风小癫在她的乳房上猛啃。
  马儿吃饱后,又是一阵剧烈地驰骋。
  高潮终于到来,两人也累得满身大汗,紧紧搂在一起。
  远处药罐子忽然错愕地叫道:“小癫,你受伤了,霜儿姐姐,你坐到他身上打……”
  敢情他听到风小癫的呻吟,误以为他惨遭冷霜儿殴打。
  冷霜儿惊叫一声,赶紧掩好衣纱,脸红得像水蜜桃。
  凤小癫还没来得及教训药罐子,又听他惊叫道:“乖乖,这是什么怪物,还流口水呢!”
  风小癫心下奇怪,跑了过去,冷霜儿则因为羞窘,呆立在那儿不好意思动弹。
  药罐子讶异地瞧着草丛中露出的一只狗,道:“小癫,这怪物受的伤好像和你一样!”
  风小癫已经发觉,这只狗头除了满嘴流涎外,还不住呻吟。
  风小癫顿时明白这只色狗刚才已偷窥了自己和霜儿的欢场,不由笑骂道:“什么受伤,它在发骚呢!”
  药罐子瞄了他一眼,道:“那你刚才也在发骚!”
  风小癫狠狠喘了他一脚,道:“奶奶的,跟老子这样讲话!”
  他又盯着那只狗头,见它双眼怪怪地盯着自己,不由心里发毛道:“莫非是母狗?”
  那只狗头喘息声更加粗重了,连舌头也伸出来,眼巴巴地求着小癫。
  风小癫顿时来火,脱下鞋子,照准它面门劈去,骂道:“接吻也该找公狗去!”
  那只狗却似乎特别温驯,任他揍打,一点也不反抗。
  凤小癫嘴馋,朝药罐子道:“吃过狗肉没有?”
  药罐子间道:“什么叫狗肉?”
  凤小癫抽出宝剑,像执斧劈山般砍去,边砍边道:“就是它的肉啊!”
  那只狗头骇然变色,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几乎使得地动山摇,药罐子急捂耳朵,风小癫吓得差点丢了宝剑,忙不迭地回头便逃。
  药罐子惊讶道:“母狗声音这么怕人!”
  凤小癫边跑边道:“我的娘啊,这哪里是狗叫,是虎吼啊!”
  暮闻身后一阵狂风卷来,两人猛然回头,那狗头竟是接在一只斑斓大虎的身子上,朝两人“曝曝”大叫,却似要吞了他们。
  风小癫惨叫道:“原来是只母老虎啊……”
  冷霜儿惊觉危险,飞纵而来,脚正好点在狗头上。
  那狗头虎身的怪物力大无比,猛一抬头,竟把冷霜儿顶飞,在空中倒翻两个跟头方才落下。
  怪物还待有所行动,远处忽地传来竹哨声,怪物立即停了下来,朝冷霜儿虎视眈眈,不时瞄风小癫几下,却是妙目含情。
  风小癫呵呵直笑,道:“它对我放电呢,霜儿,还不吃醋哟!”
  冷霜儿此刻头发蓬松,衣衫凌乱,神情不定,闻言瞪了他一眼。
  怪物虽未进攻,却紧紧封住了三人去路。
  药罐子突地叫道:“我的天,那老太婆骑在什么上面?”
  两人循他目光望去,只见一熊头猿身的怪物如飞而来,怪物颈上,骑着一个老太婆,抓着熊头的黑长毛,十分平稳。
  风小癫叫道:“是医王那疯婆子,她还真会滞洒,老子也试试!”
  说着,他就朝那狗头虎身的怪物走去,惹得冷霜儿惊叫道:“小癫,你找死啊!”
  风小癫信心笃定地道:“它爱我还来不及,怎舍得伤我,是不是,亲亲小狗头!”
  他一跨腿骑上虎背,心里谚笑不已,暗道:“骑虎背和狗头打招呼,真是不可恩议!”
  冷霜儿还是担心不已,道:“小癫,快下来!”
  风小癫朝她笑道:“放心,你没看它长着狗头,只会咬人不会吃!”
  怪物还真没有反抗,风小癫大乐,猛拍虎屁股,道:“冲啊!”想和医王来个两将厮杀。
  怪物感到恼火,身子微微一侧,差点将小癫摔倒。
  凤小癫赶紧陪笑道:“亲亲小狗头,我打的是老虎屁股,可一点不敢得罪您啊!”
  他双眼风情万种,尽朝狗头卖骚,瞧得药罐子呵呵直笑,冷霜儿气得横眉怒眼。
  怪物猛一提足,迎向疾飞而来的医王,风小癫在虎背上张牙舞爪,倒像自己成了万兽之玉。
  医王存心捉弄,忽地吹起竹哨,风小癫不甘示弱,也想撕破喉咙大叫,忽觉坐骑一晃,立身不稳,一骨碌摔了下来。
  药罐子顿时叫好,凤小癫怒问道:“好在哪里?”
  药罐子一怔,讪笑道:“下……下得好,用屁股着地,好像很特别!”
  风小癫又得意起来,道:“人说‘骑虎难下’,我却觉得一点不难嘛,连双腿也用不着!”
  冷霜儿咬牙轻笑道:“只怕屁股都快开花了吧!”
  风小癫浑身是劲,还想体验一下兽王之王的威风,可是医王已到了面前。
  医王劈头就问:“小子,想溜是不是?若不是我派了怪兽守候,你们早溜了!”
  风小癫羡慕地道:“你原来有这么一个宝贝,要是送给我多棒!”
  医王道:“别乱扯混,快把无情藤和催情草拿出来!”
  风小癫朝药罐子道:“快交出来啊!”
  药罐子不明所以,迟疑地伸手人怀,突然顿住道:“我……哪有什么无情藤和催情草?”
  风小癫指着他,叱道:“岂有此理,快交出来!”
  医王朝药罐子怒道:“快交出来,否则老娘宰了你!”
  风小癫已拉着冷霜儿,低声道:“走啊,这老太婆好凶的喔!”
  冷霜儿哪肯撇下药罐子,朝医王道:“前辈,小癫并未取到这两味药!”
  医王一怔,尖叱道:“小子,敢耍我!”
  凤小癫躲到冷霜儿身后,狂妄地道:“耍你又怎样,死八婆!”
  医王何曾受过这种气,一张老脸变了形,叫道:“老娘杀了你老婆!”
  一语吐出,众人皆惊。
  冷霜儿颤声道:“小癫,你……有了老婆?”
  风小癫眼珠一转,道:“好霜儿,就是你啊,她要杀你呢!”
  冷霜儿恍然大悟,朝医王冷声道:“前辈,不要逼人太甚!”
  医王冷森森地一笑,道:“女娃儿,你还蒙在鼓里,他已娶了我女儿为妻呢!”
  凤小癫哈哈大笑,道:“霜儿你信吗?她说我娶她女儿为妻,她这么丑这么老,少说也有七八十岁,女儿岂非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哈哈,我就是娶个老母猪,也不会……”
  他蓦地发现霜儿脸色很难看,连忙汕笑道:“霜儿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
  这种事越描越黑,把冷霜儿槁得无地自容。
  药罐子直拍手,道:“小癫,你这话好有水准哦,药罐子支持你!”
  “支持你个头!”风小癫赶紧捂住他嘴,免得霜儿难堪。
  “老太婆,有种放马过来!”
  现在有了靠山,风小癫可谓腰杆硬硬,忍不住技痒,也想放手一搏。
  老太婆怒极,叱道:“盼盼,把他的左手咬下来!”
  此刻她已易了坐骑,坐在虎身狗头的怪物之上,向熊猿下令。
  熊猿盼盼得令,张开血盆大口敏睫地朝风小癫扑去。
  凤小癫为了“英雄”一回,把冷霜儿推到一旁掠阵,抽出宝剑,一个“板斧开山”式,当头劈出。
  熊猿慑于剑气凌厉,向后退去。
  风小癫兴奋地叫道:“药罐子,看到我风大侠的威风了没有!”
  药罐子拍手赞道:“好一个风大虾,简直威风得无边无际!”
  风小癫笑骂道:“大你奶奶虾,再看我这一剑!”
  这一剑可谓狠而不准,连怪物黑毛也未碰着。
  也许是用力过大,剑尖劈人上中,一时竟拔不出来。
  熊猿狂吼一声,朝风小癫左乎咬去。
  风小癫吓得魂飞魄散,危急叫道:“看这里。”把手向右侧伸出。
  熊猿果然改变了方向,小癫手一缩,熊猿顿对扑个空。
  他得意地讥笑道:“疯婆子,这怪物熊头熊脑,很不中用噢!”
  冷霜儿已拦住熊猿,斗在一起,熊猿虽然勇猛无比,遇着高手,也凶焰大消。
  医王脸色一变再变,她实在没有料到这女娃儿功夫如此厉害。
  眼看再斗一会,熊猿势必血溅当场,医王喝道:“臭小子,你当真不要怜姑的命了吗?”
  风小癫一呆,本想回答:“她的命关我屁事!”想起怜姑纯真的眼神,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
  医王拿起胸前的竹哨,道:“只要我一吹,立即有人把你老婆杀死!”
  风小癫实在忍无可忍了,骂道:“疯婆子,你到底是不是人,她也是你女儿啊!”
  这句活无异承认怜姑是他老婆,话一出口,风小癫已知糟了。
  果然,冷霜儿惊怒道:“原来……你真的……好……好……”
  她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说得风小癫心惊肉跳,勉强笑道:“你说好我就放心了!”
  冷霜儿莲脚一跺,嘴唇儿一咬,霍地扭头,飞掠而去。
  药罐子惊叫道:“霜儿姐姐,明明说‘好’,为什么要走啊!”
  风小癫两眼发呆,望着冷霜儿远去的方向,如石头般动也不动。
  药罐子害怕了,道:“小癫,你没事吧?”
  风小癫挤出一丝笑容,朝他神秘地道:“人有三急,尤其是尿涨了,憋也憋不住!”
  药罐子恍然道:“你是说她去尿尿了?”
  风小癫表情发痴,有些神经兮兮地笑道:“所以啊,她马上就会回来!”
  药罐于也跟着笑,可他又有些不解地道:“但她没必要跑得这么远吧!”
  医王瞧着小癫神色,道:“臭小子,你莫非傻了不成?”
  风小癫霍地转头,怒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冷倩云!”
  医王呆了呆,道:“原来绝情丹就是给她服的!”
  “服个鸟!”小癫气道:“人都跑了,要无情藤和催情草管屁用!”
  医王不解道:“宫主……她……她怎会把冷倩云放了?”
  风小癫嘿嘿一笑,道:“跑的是柳如仙,还夹着一裤裆尿和屎!”
  医王大怒,道:“你敢侮辱宫主,老娘把你变成异种人兽!”
  风小癫大骇,拉着药罐子飞速逃跑,边跑边叫:“信不信由你!”
  医王追赶一阵,忽地停了下来,喃喃地道:“冷倩云既然已逃,宫主也许真有不测!”决心回去打探一下。
  药罐子跑急了,道:“小癫,没人追,咱们干嘛跑得这么快!”
  风小癫道:“追霜儿啊,她是我亲亲老婆,哪舍得丢下!”
  药罐子疑惑地道:“可是你刚才说……”
  没等他说完,风小癫已截口道:“熊头熊脑,也比你这笨头强!”
  药罐子见他脸色不样,伸了伸舌,再也不敢开口。
  两人奔行好一会,忽见一条黑狗慌不择路地奔来,另有三人紧紧相随。
  药罐子一见狗头,立即掉头就走,慌道:“那疯婆子又追来了!”
  风小癫扯住他,呵呵笑道:“不过是四条丧家之犬而已!”
  药罐子怔住,怎么这四条丧家之犬形象各异?
  那三人一见风小癫,立即停了下来。
  凤小癫谑笑不已,道:“三位神仙,干嘛跑得这么急!”
  原来这三人竟是天廷中的太上老君、药王孙思邈和剑博士。
  太上老君“嘘”了一声,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道:“举头三尺有神灵,屁股后面有追兵,快躲啊!”
  话一说完,他一把拉住风小癫和药罐子,五人一狗躲到道旁草丛中。
  风小癫笑道:“莫非三位扒了王母娘娘的裤子,惹得玉帝大发雷霆?”
  孙思邈叹道:“若是扒了王母娘娘的裤子倒罢,那人比王母娘娘还凶!”
  风小癫诧异道:“有这种事?谁于的?”
  “它!”三人一致指向一旁休息的黑狗,神情甚是滑稽。
  孙思邈哼道:“这家伙竟然咬人家姑娘屁股!”
  黑狗呜呜叫着,一脸委屈的神情。
  风小癫瞪圆了眼,道:“真是看不出,老兄还是个风流情种!”
  孙思邈又道:“那丫头好凶,身边还有一个手脚缠着铁索的囚犯,嘿嘿,你猜那人是谁?贾不伪!”
  风小癫“啊”了一声,暗叹这位老前辈真是多灾多难,才被自己骗去了医玉谷,又沦为阶下囚!
  太上老君嘻笑道:“本来我们想找他算帐,见他那副惨样,就一笔勾消了!”
  风小癫心道:“能够如此折磨贾不伪的人,一定不简单,怎会被狗咬到屁股,实在是我所料不及。”
  想到这,他对这只风流色狗愈加佩服了。
  药罐子忽然碰了碰他,小声道:“它看着你的目光好像和刚才那只怪兽……”
  风小癫一惊,察觉到黑狗的目光确实有些异样,道:“它……它是母狗?”
  太上老君哼道:“是公狗,否则干嘛去咬少女屁股……”
  说到气处,他忍不住打了狗一巴掌,骂道:“还说是什么神犬,害我白花了三十两银子!”一副既心疼又后悔的模样。
  剑博士冷冷地道:“三十两银子,可以把我背上三把宝剑全买下了!”
  风小癫这才想起了剑博士,还有那一本万利的生意。
  他立即掏出三十两银子,道:“我全买下来!”
  药罐子诧异地看着两人的交易,不知银子为何有这等效力。
  剑博士乐呵呵直笑,不时瞄着小癫,好像赚了他一大票。
  孙思邈趁此机会兜售药物,风小癫则是照单全收。
  太上老君既纳闷又窃喜道:“那丫头怎么还没追上来?”
  孙思通道:“追了我们一天一夜,她也该累了!”
  风小癫急于赶路,道:“药罐子,咱们还是去追霜儿要紧!”
  他拉起药罐子,正准备离去,黑狗突然窜过来,咬着他衣角不放。
  风小癫汕笑道:“看来我蛮得狗的偏爱嘛,公狗母狗通通想和我有一腿!”
  黑狗直摇头,厌恶地朝他翻白眼,可就是不松口。
  太上老君、剑博士、孙思邈面色大变。
  太上老君抖抖索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递到狗鼻子前。
  黑狗嗅了嗅,更加确证无疑地朝小癫吠叫,一副欢喜神情。
  凤小癫觉得有些不妙,道:“你们于什么?”
  太上老君颤声道:“终于找到了!”
  风小癫双腿哆嗦,这些年在穷绝山偷鸡摸狗自不必说,调戏少妇也是常有的事,更令他难以忘怀的是前年的一天,他良心发黑,竟然打劫了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骇得她不省人事,虽然最后他倒贴三两银子作为医疗费,心里仍然耿耿于怀,一直担心老太婆子孙会来找他算帐。
  一想到这,他哪敢迟疑,拉着药罐子飞跑,叫道:“找到又有屁用,老子不会溜吗?”
  太上老君叫道:“别……”忙不迭地跑到风小癫前头。
  太上老君兴奋地道:“咱们终于脱离苦海了!”
  风小癫吱唔道:“天下强盗千百万,你怎么就肯定那人是我?”
  太上老君眉开眼笑,道:“当然是你,有尿市为证!”
  “尿布?”风小癫瞪着那块红布,有些哭笑不得,道:“那块尿布难道是我的?”
  “当然,隔了十三年还这么骚,除了你还会是谁的!”
  药罐于嗅了嗅,奇道:“小癫,还真和你身上的气味差不多!”
  风小癫狠敲了他一记,骂道:“你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他们会宰了我!”
  他心里却在疑惑:“难道我在裹尿布时就开始抢劫,这有点不大可能吧,妈的,一定是糊涂公犯的案,嫁祸给老子,江湖中流行‘师债徒还’,若被逮住了,我还是一样跷跷。”
  孙思邈笑个不停,一副如获至宝的表情,道:“快跟我回宫去!”
  “回宫?”风小癫纳闷地道:“莫非你们是大内侍卫?完了,坏事于多了,把皇上也惊动了,这下非把我搞个‘凌迟处死’不可!”
  太上老君呵呵直笑,道:“我们是欢乐官的人,虽不比皇宫,在武林中却比皇官威信还高,小子这下有福了!”
  风小癫只觉听起来刺耳得很,颤声道:“到底是什么缘故,你们要这样对我!”
  大上老君道:“十三年前,少主就被人绑架了……”
  “少主?欢乐宫的少宫主!”
  “没错,名头很大吧!”
  风小癫喃喃地道:“难道十三年前糊涂公曾经绑架过欢乐宫少宫主?完了,武林中人行事往往比皇宫还毒,我还是赶紧开溜!”
  他此刻已是惊弓之鸟,拉着药罐子就逃,心里暗咒:“当强盗样样好,就是整天提心吊胆,生怕遇到仇家,如今偏让我撞上了。”
  孙思邈惊呼道:“少主,你别走啊!”
  风小癫此刻只想着如何逃跑,哪里听到他的话,否则听到孙思邈唤他“少主”,也不知什么想法。
  风小癫没跑几步,忽然一头撞人一人怀里,抬头一看,正是满脸喜色的孙思邈。
  风小癫突地抽出一把刚刚和剑博士成交的宝剑,劈头就砍。
  孙思邈骇道:“啊呀!你这没良心的,我们在天廷隐居十三年,就是为了找你和宫主,你竟见我就砍!”向后退开。
  风小癫一剑劈空,再拔起来时,只觉剑身骤轻。
  原来,那黑狗突然冲上,张口就将剑身咬了去。
  风小癫惊得瞳孔不停地放大,几乎有些不能自制,移目望向剑博士。
  剑博士正色道:“最上等的剑,并不是用铁之精英炼成,而是用蜂蜜铸成。”
  风小癫又呆了好一会,才道:“有道理;血腥江湖,从此变成点心小吃部了!”说时,他暗中已取出孙思邈卖给他的剧毒药粉“鬼见愁”,准备来个一网打尽。
  孙思邈和剑博士刚刚跃到近前,未及说话,风小癫已撒出了毒粉。
  毒粉在空中变得五颜六色,十分花哨,风小癫真担心这也是假货。
  孙思邈惊道:“我的天哪,这是‘一嗅白日癫’,这下还有命吗?”
  风小癫哈哈大笑道:“我真担心你这药王自拆招牌,卖给我假药,看来效果不错!”
  话刚说完,孙思邈、剑博士、药罐子已冲出粉雾。
  凤小癫笑容顿时僵住,呐呐道:“真……真是假药?”
  孙思邈脸色潮红,情不自禁地搔首弄姿起来。
  剑博士则表演“贵妃醉剑”,风情万种,看来又是剑道的另一境界。
  太上老君小心翼翼地绕过毒粉,见两人情形惊极欲呼,却被孙思逸一抱抱住。
  太上老君惊叫:“药兄,我……我不是女人……”
  风小癫看着药罐子走过来,警戒道:“你……你没事吧?”
  药罐子奇怪地道:“他们在发骚吗?”
  风小癫吁了口气,奇道:“你怎么知道?”
  药罐子道:“他们哼啊哼的,和你抱着霜儿姐姐时哼得一样!”
  风小癫憋笑道:“你记性还真不差,走哪,快追霜儿去!”
  两人又按原方向追去,太上老君被两个春心大动的男人缠住,哪里挣得脱。
  黑狗突然绕过毒粉雾,狂吠着追来,药罐子惊呼未毕,风小癫已撒出情网,道:“好个风流大色狗,和老子过不去,今天非宰了你炖狗肉不可!”
  黑狗一头栽入情网之中,顿时不能动弹。
  药罐子好奇地瞧着风小癫拖着那只黑狗,道:“你真要宰了它炖狗肉?”
  “那还用说,老子早就想过一下叫花子瘾了!”
  “什么叫叫花子?”他又谦虚地请教。
  风小癫瞄了他几眼,道:“就你这样子差不多啦!”
  药罐子喜道:“那我岂不是现成的叫花子?”
  风小癫促狭道:“叫花子无天有狗肉吃,是个很高尚的职业喔!”
  两人欢欢喜喜,准备找一个地方炖狗肉,那黑狗通灵,闻言满眼惊惧。
  走不多久,忽见道旁密布着灌木丛,小癫道:“这里枯柴多,就选这里了!”
  黑狗吱吱唔唔叫着,神情可怜地向他求饶,见他面不改色,又朝药罐子抬起前肢作揖。
  药罐子看它滑稽表情,既想笑又心生不忍,朝小癫道:“我看算了吧!”
  “算了?”风小癫恶狠狠地道:“老子肚子正唱空城计,难不成要我放了它宰你?”
  药罐子吓得直摆手,道:“不……不……”又朝黑狗道:“狗老兄,我身份低微,如果要救你,就自身难保了!”
  黑狗转向风小癫,前肢不住地比划,似乎在说它可以猎食。
  风小癫目光一亮,道:“宰了你最多只能吃上两三顿,不如先让你抓些野味再宰你,那就赚得多了!”
  黑狗以为他明白了自己意思,立即高兴得摇头晃脑。
  风小癫又凶道:“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要是光说大话,老子立刻宰你!”
  他用一根长藤将它捆住,黑狗不敢怠漫,一出情网,就奔向灌木丛中。
  黑狗左嗅右嗅,弄得风小癫极不耐烦,正要叱喝时,忽见狗耳一竖,狗鼻一皱,赶紧屏息凝神,随它悄俏地移向一处灌木前。
  药罐子也小心翼翼地跟上,两人都觉得这种猎食计划非常刺激。
  黑狗突然趴了下来,喘息也渐渐租重,两眼发亮,似乎这次猎物不寻常。
  风小癫等得不耐烦,暗叱一声:“怕死鬼!”从背上抽出长剑,见那剑身软耷耷的,才知是剑博士的“极品蜂蜜剑”,暗骂一声,和药罐子把剩下两把分吃了,又掏出原先的“干将宝剑”,当头劈出。
  只听一声女人尖叫,灌木分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风小癫惊叫道:“奶奶的,谁在拉屎……”
  药罐子指着两瓣裸臀,兴奋地道:“小癫好棒,一剑就把她屁股劈开两瓣。”
  雪花花的臀部很快被白裙遮住,可风小癫已看清上面有一个清晰的狗齿印。
  那白衣少女惊骇地回头,叱道:“淫贼拿命来!”
  风小癫一瞧,不由哈哈大笑,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泼辣狠毒的瑶琴宫少宫主。
  她仍然一袭白衣,颇有幽兰之姿,可是一身臭气,似乎屁股还未来得及擦,加上她气得发绿的脸面,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白衣少女见是风小癫,也是一怔,继而看见黑狗,更加狂怒,吼道:“淫狗也在这,正好一起剁了你们!”
  风小癫慌道:“姑娘息怒,我是专程抓回非礼你的淫狗的。”
  白衣少女哪里听得进去,涮涮几剑攻来,风小癫眼明手快,拉住药罐子一挡。
  剑尖刺到药罐子身上的蟒蛇皮,竟然无法穿人。
  白衣少女怒声道:“以为穿着破皮烂甲,我就没法收拾你了吗?”
  忽听一声“小姐”,在远处道旁等候的小蝶儿听到惊呼声,赶紧奔来,身边还有一个驼背老人。
  两人尚未近前,风小癫已听到铁索碰撞声响,仔细一看,才发觉老人手脚俱被铁索锁住。
  老人垂着头,无法看清面容,不过风小癫已猜出他必是贾不伪了,正想捉弄他时,小蝶儿已惊叫道:“公子……是你……”
  风小癫叫道:“小蝶儿,快救救我,你家小姐好不讲理!”
  小蝶儿柔声道:“小姐,他是您的救命恩人,您怎么可以……”
  白衣少女恼怒已极,吼道:“别管我,今天非把他们三个全杀了!”
  “三个?”小蝶儿不解地道:“不就只有两个人吗?”
  “还有那只淫狗……”白衣少女说到羞窘处,声音都有些哽咽。
  小蝶儿已看见那只黑狗,不由“啊”了一声。
  风小癫暗中差点笑抽了肠,却装作一本正经地道:“我只是看她天生残废,所以助她一臂之力,谁知反而引火上身,哎,好人真是难做!”
  药罐子奇道:“她哪里残废了,我看她标标致致,很完美嘛!”
  风小癫谚笑道:“有些残废是看不见的,比如天生屁眼狭小,我见她在石后屙屎好辛苦,所以给她开一开……,‘一通话说得在场之人无不憋笑。
  白衣少女差点没气晕过去,朝凤小癫一字字地道:“我……要……你……死……”
  风小癫惊叫道:“完了完了,现在你连说话也这么艰苦了!”
  小蝶儿觉得不妙,朝风小癫连使眼包,暗示他快逃。
  风小癫仗着有药罐子作盾牌,只退开丈许远,仍打趣道:“要不要我帮你开一开嘴!”
  白衣少女突然把手伸到宝贝囊,轻轻地挥出两颗灰色物体。
  药罐子不知大祸将临,仍谦虚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风小癫未及回答,小蝶儿已惊叫:“快逃,那是火雷弹!”
  “火雷弹!”凤小癫面色大变,可是想逃已经不及。
  风小癫闭上眼睛,心里悲惨地喊叫道:“这下一定搞得死无全尸!”
  谁知等了好一会,还不听爆炸声,他不由睁开眼来。
  药罐子一手拿着一个火雷弹,不住地把玩,纳闷道:“黑溜溜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抬起头,迷惑地望着众人,却见众人全都瞪大眼看着他。
  风小癫伸出手,抖抖索索地道:“药罐子,乖,把它给我!”
  药罐子把右手火雷弹往天上一甩,众人一阵惊呼,风小癫差点晕了过去,叫道:“别丢!”
  药罐子稳稳接住,傻笑道:“这么好玩的东西,我怎会丢了!”
  风小癫竭力把声音放乎,道:“这东西很危险,一掉到地上就会爆炸,炸得你血肉横飞……”
  话未说完,药罐子已尖叫一声,把火雷弹朝风小癫一甩,转身就跑。
  风小癫惊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抓着一颗,另一颗从头顶跃过,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了。
  小蝶儿不忍地转过头去,白衣少女则幸灾乐祸地盯着他。
  风小癫以为自己必死,谁知仍未听到爆炸声,转头一望,那颗火雷弹恰好被黑狗咬住。
  风小癫双腿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忙不迭地跑开,并将另一颗火雷弹丢向黑狗,以引得狗嘴中的火雷弹爆炸,省得他心里慌流。
  一声巨响,黑狗连惨叫声也未发出,就已四分五裂。
  一只狗腿飞出,“啪”地一声撞到小癫脸上。
  风小癫吓了一跳,刚要把它摔出,忽觉香气扑鼻,那狗腿竟然直冒热气。
  他还在怔愣,药罐子却已劈手将它抢过去,大口大口嚼着狗肉。
  药罐子吃得满嘴流油,半晌才停下来,赞道:“狗肉真好吃呢!”
  众人一起瞪大眼瞧着他,好一会小蝶儿才叫道:“真恶心!”
  风小癫以为情网必碎无疑,谁知它竟然安然无恙,忙欢喜地收到怀中。
  他抓起一块狗肉,狗肉香混着硝药味道,好闻至极,不由哈哈大笑道:“爆炸狗肉,他奶奶的还真是一绝,众位要不要尝一尝!”
  药罐子当然满口应“要”,两位女士则直皱眉。
  风小癫拿着一块狗肉走到驼背老人前,笑嘻嘻地道:“贾老前辈,要不要尝一尝?”
  贾不伪身子一颤,抬起头来,目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风小癫黠笑道:“老前辈,干嘛这么瞪着我,莫非在医王谷九天大阵中呆惨了?”
  白衣少女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他被困在九天大阵中?”
  风小癫笑道:“这么说是你救他出来了,嘿嘿……”心想,“救一个人收一个奴才,这种交易也划算!”
  白衣少女刚要责问他为何不回话,贾不伪忽然朝她低声说了几句。
  白衣少女目光一亮,朝小癫道:“臭小子,快把白日活见鬼交出来!”
  “他?”风小癫吃了一惊,道:“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朝贾不伪望去,只见他目光闪烁着狡狯和仇恨,心中已明了河故,暗自咬牙道:“好个老贼,敢玩你老子!”
  白衣少女哼道:“难道你还想试试我的火雷弹?”
  凤小癫扬扬手中狗肉,苦笑道:“有了爆炸狗肉,爆炸人肉就免了!”
  白衣少女“咯咯”直笑,恢复了刁钻之相,道:“那你还不将他交出来,想袒护他不成?”
  凤小癫佯怒道:“这死鬼和我有深仇大恨,我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他突然住口,害怕地道:”你找他干嘛,不会是和他套交情吧?“
  白衣少女秀眉一挑,道:“这混蛋泄密在前,蒙混我在后,岂会和我有交情,和阎王有交情还差不多!”
  风小癫顿时又骂咧开来:“看来他真的和阎王有交情,否则于嘛称‘白日活见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白日活见鬼骂得狗血喷头。
  白衣少女笑得好好的,突然一脚向风小癫踹去,道:“既然你这么恨他,还不带我去宰人!”
  风小癫一个不提防,被踹飞出去,痛得他大叫道:“药罐子,你死了吗?”
  药罐子赶紧扶他起来,道:“你没翘辫子吧!”摸摸他辫子,才放下心来。
  风小癫恨道:“你能不能灵活一点,我要的是活盾牌!下次有人对我不利,你一定要站在我前头!”
  他刚爬起来,白衣少女又朝他屁股踹来,小癫谅叫道:“药罐子!”
  药罐子飞快地挡在他面前,风小癫差点没气昏了,道:“你站在哪啊?”
  白衣少女一脚已结结实实蹦了风小癫屁股一脚。
  药罐子一脸无辜道:“你告诉我,要站在你前头的嘛!”
  风小癫被他气得无话可说。
  白衣少女咯咯直笑,道:“这个人傻得好可爱!”
  药罐子听说傻也可爱,愈发装出满脸傻笑,望着美人,脑中仍然晃动着她的雪臀。
  白衣少女不以为忤,可是风小癫一望她,她立即凶相毕露。
  风小癫领着众人大步向前走,仿佛轻车熟路,其实这条路他根本没走过。
  白衣少女怀疑道:“你不要搞错,咱们是去找白日活见鬼!”
  “对啊,就是这个方向!”
  药罐子低声道:“这不是仍朝霜儿姐姐定的方向吗?”
  风小癫也低声道:“就是要找着霜儿,否则咱们如何脱身!”
  他暗恼:“可惜药王赏给我的‘鬼见愁’全用光了,否则……”
  他好想知道白衣少女发骚时是何种模样,会不会也和现在一样凶巴巴的?
  众人走到天黑,都有些不耐烦,白衣少女不断地叱道:“到底有多远?”
  风小癫干笑道:“奶奶的,这条路这么长!”
  白衣少女怒道:“要是明天还找不着,你就得脑袋搬家:”
  风小癫嘻笑道:“搬家就搬家,搬到你的颈上,我就成大美女了!”
  药罐子味味笑道:“要是搬到我的颈上呢!”
  凤小癫笑骂道:“搬你奶奶个头啊,都横尸就地了!”
  欢人燃起篝火,决定夜晚在荒山露宿。
  第八章 我怕过谁
  火光之中,白衣少女和小蝶儿容貌不可方物,引得风小癫直吞口水。
  凤小癫凑到白衣少女身边,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药罐子也把耳朵竖了起来。
  白衣少女娇笑道:“我才不告诉你!”
  她望着药罐子失望神色,柔声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药罐子受宠若惊,哈着腰走过去,道:“姑娘……叫……叫我……”语气软得令人恶心。
  风小癫不无忌意地瞪了他一眼,甚觉没趣地走开,见小蝶儿在拨弄火焰,遂过去和她聊天。
  小蝶儿微觉慌张,道:“公子,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吗?”风小癫一脸邪笑。
  小蝶儿脸生红晕,更加柔媚动人,细声道:“公子,对不住,小姐她……她让你受苦了!”
  风小癫叹道:“何尝不是呢,当初若不是你求我,我怎会救她?”
  小蝶儿更觉过意不去,道:“都是小蝶儿不……不好!”
  风小癫突然伸手勾住她下巴,道:“光说有什么用呢?”
  小蝶儿神色一慌,却不敢挣开,颤声道:“公子……要小蝶儿怎……怎样……”
  “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别动!”风小癫的手已不安份地在她柔嫩的脸上抚摸。
  小蝶儿不知该不该抗拒,一时傻愣愣地盯着她。
  风小癫见她这么好欺负,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双手愈发不老实,摸到了她结实坚挺的酥胸。
  从未近男色的小蝶儿哪里禁得住他这么一摸,不由呻吟了一声。
  风小癫还要进一步侵犯时,小蝶儿已缩着身子道:“公子,不……不要……小姐在旁边!”
  她声音说得极低,生怕被白衣少女听见。
  风小癫见她不敢声张,更加肆无忌惮地抚摸,道:“咱们背着她,她看不见!”
  小蝶儿突然抓起小癫的手,凑向温软的朱唇,轻轻碰了一下,红着脸道:“够……够了吗?”
  风小癫谚笑道:“一个吻算什么,差得远了!”
  “那……要怎样!”小蝶儿挺起了娇胸,心想就让他摸一会了事。
  谁知风小癫得寸进尺,道:“我要你解开衣服,这样摸得不爽!”
  小蝶儿正没主意时,身旁突然传来镣铐声。
  风小癫一听即知是贾不伪,低声怒叱道:“你是奴隶,也敢偷听主人讲话?”
  小蝶儿连忙道:“别……别这样,贾伯伯对我很好的!”
  贾不伪低声道:“姑娘,明天还要赶路,快歇息吧!”
  凤小癫站起来,骂道:“歇不歇息关你屁事,你管个鸟!”
  他骂得响亮,立即引来白衣少女皱眉道:“你们在干什么?”
  小蝶儿慌道:“贾伯伯,你快去歇息,没你的事!”
  她生怕贾不伪说出风小癫侵犯她的事,是以先开口阻止。
  白衣少女怒道:“跟你说多少遍了,不准叫他贾伯伯!”
  风小癫附和道:“是啊,这老不死的还好杀了瑶琴宫一名美姑娘!”
  一想及自己的第一个偶像被他好杀,他就怒气冲天。
  白衣少女吃惊地道:“凤凰姐姐是你好杀的?”
  小蝶儿不信地道:“贾……怕……他不会的,他都那么老了,怎能做……那种事!”
  “老就不能做那种事吗?”风小癫生气地道:“他那话儿正是老当益壮!”
  为了使得她们相信,风小癫掏出宝剑,想把贾不伪那话儿割下,来个当场印证。
  小蝶儿又羞叉急道:“公子……你不能这样对他!”
  白衣少女娇笑道:“割没必要,脱下裤子亮亮相就知道了!”
  贾不伪以祈求的眼神看着白衣少女,白衣少女却是神色兴奋,似乎很想看看这于瘪老头的话儿是什么样。
  风小癫举着剑,威风凛凛地走近,戏谑道:“老头,你的小弟弟很受人青睐喔!”
  贾不伪脸色泛青,仇恨的双目一眨不眨瞪着小癫。
  小蝶儿哪敢再看,早已捂着面,羞窘地转过头去。
  风小癫挺起腰,长剑高举过头,又要来他那个“板斧开山”式。
  贾不伪既愤怒又害怕,颤声道:“你……小心点!”
  风小癫哈哈大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一失手,你和你小弟弟全要遭殃!”一剑劈下。
  “嗤”的一声,腰带已断,贾不伪骇得脸色煞白。
  白衣少女瞪着他干瘪的下体,吶吶道:“这么小,一点不好玩!”
  风小癫突然大声道:“这么胆小,把头伸出来!”
  白衣少女娇笑道:“你是说它刚才被你一剑骇得做了缩头乌龟?”
  她突然走过去,一把抓住贾不伪那话儿,吃吃笑道:“快把头伸出来!”
  风小癫见她如此放荡举动,不由瞪大了眼,暗道:“她倒是够开放!”
  贾不伪老脸泛红,喘着粗气道:“主人,别……别这样!”
  白衣少女变本加厉,竟然用手抽动起来,那话儿很快威风凛凛。
  白衣少女大怒,道:“果然是老当益壮,老实招来,凤凰姐姐是你奸杀的吗?”
  贾不伪嘴唇哆嗦,真希望小弟弟瘪下来,可是它偏偏越来越神气。
  风小癫忍不住怒叱道:“神气个什么劲,老子一剑断了你的根!”
  白衣少女将他止住,道:“杀了他太便宜,我还没把他折磨够。”
  风小癫心中一动,道:“让我试一试!”
  白衣少女一口答应,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什么高招。
  风小癫趁贾不伪裤子没系上,一脚踢飞一块尖细石子,正好砸向贾不伪屁股。
  贾不伪惨叫一声,往前一趴,屁股不住扭动。
  白衣少女纳闷道:“那石块呢?”
  风小癫笑得直不起腰,道:“塞……塞住了他的……哈哈哈……”
  白衣少女已经明白了,也跟着大笑,道:“好主意,从现在开始,他光吃不拉,肚皮很快胀得像冬瓜啦!”
  凤小癫哈哈大笑,道:“就算他不吃饭,也永远饿不死啦!”
  白衣少女突然瞪着他,道:“这么好主意你如何想出来的?”
  不问还好,一问小癫忍不住又笑起来,邪邪地看着她。
  白衣少女脸色倏地一红,也明白这个创意从自己身上得来的。
  她恼羞成怒地道:“如果明天还见不到白日活见鬼,我就把这法子用在你自己身上!”
  小癫嘻笑道:“悉听尊便,不过一个人只能死一次的喔!”他是提醒白衣少女已说过让他脑袋搬家,如何能再折磨。
  白衣少女不再理他,转头朝小蝶儿道:“没用的丫头,还不把手放下来,没事啦!”
  小蝶儿粉面通红,油油道:“你们有没有割下他……那话儿……!”
  风小癫谑笑道:“那话儿是什么话儿!”
  小蝶儿脖颈也红了,道:“你……明明知道的!”
  白衣少女忽然想起什么,从宝贝囊中掏出一样东西,喜道:“小蝶儿,今天我又得了一样宝贝,你给我缝成一件甲衣!”
  风小癫惊呼道:“那不是药罐子的蟒蛇皮吗?”
  白衣少女咯咯一笑,道:“很意外吧,那傻子好可爱喔!”
  风小癫愤怒地道:“臭药罐子,破药罐子,竟敢把老子宝贝拱手送人!”
  他气冲冲地跑到另一处火堆前,只见药罐子浑身赤棵,在那里手舞足蹈。
  药罐子似乎没看见他走来,仍陶醉地哼道:“上官柔,上官柔,原来你叫上官柔……”
  凤小癫朝他耳朵狂吼一声,药罐子略为清醒,道:“小癫,她叫上官柔,她吻了我,哈哈,她吻了我啊……”
  他神情发痴地摸着左颊,似乎世界上只有那一个火辣辣的吻。
  风小癫吼道:“为了一个吻,你就把我的宝贝送人!”
  药罐子哪里听到他的话,气得风小癫撒泼似地对他拳打脚踢,可是他竟一点知觉没有。
  风小癫看不惯他那恶心模样,恨恨地道:“一个吻有什么了不起,老子非叫她吻我一百下!”
  他还真雄赳赳地朝白衣少女上官柔走去,非要弄一百个美人香吻不可。
  上官柔似笑非笑,见他倏地扑近,侧身一闪,道:“要我吻你也不难,只要你让我痛打一顿就行了!”
  风小癫心一横,道:“打就打,你可别耍赖!”
  上官柔从宝贝囊中取出一九尺长鞭,“啪”的一声,气势不弱。
  风小癫顿时后悔了,连声道:“约定取消,我不想你吻我了!”
  上官柔哪肯饶他,长鞭抖得“啪啪”响,骇得风小癫双腿抖如筛糠。
  药罐子适时从美梦中醒来,见状大呼:“小癫,要不要我站在你前头?”
  风小癫如遇救星,喜极道:“好宝贝,你快来!”
  药罐子一边奔来一边道:“你叫我宝贝?哎哟,怎么我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
  凤小癫骂道:“你以为我想跟你搞同性恋?见死不救,哪像是朋友!”
  药罐子往风小癫面前一跳,他这么全裸一站,立即吓得在场两位女士大惊小叫。
  尤其是小蝶儿,捂住脸喊道:“我的妈呀!”差点大脑“嗡”的一声爆炸。
  上官柔叫声倏地止住,怔怔地看着药罐子,她没料到药罐子皮肤竟然莹白如玉。
  刚才哄他脱下蟒蛇皮时,她尚未注意,如今一瞧清,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风小癫哈哈大笑,谑声道:“药罐子,人家看上你的上好皮肉,想收购呢!”
  上官柔赞赏地一叹,道:“真是太好了,太妙了……”
  药罐子瞧着自己皮肤,也呵呵直笑,道:“我对它也很满意喔!”
  上官柔吸口气,道:“我还真舍不得打他!”
  风小癫在药罐子耳边道:“舍不得,就用手来摸喔,快照说!”
  药罐子果真老老实实他说出,小癫的话他从不违抗。
  上官柔咯咯一笑,道:“就是因为舍不得,打起来才刺激!”
  话刚说完,她已“呼”的一鞭抽来,把药罐子给卷飞了起来。
  “砰”的一声,药罐子摔落地上,赋牙咧嘴地爬起身来。
  上官柔笑道:“傻小子,瞧你还老不老实!”
  药罐子可不是痛才咧嘴,而是因为被打得爽歪歪,傻笑道:“好……好舒服!”
  上官柔一怔,道:“你……还说舒服!”表情犹如碰到神经病。
  风小癫大乐,道:“打是亲,骂是爱,被美人打,当然舒服罗!”
  上官柔一听,一股怒气直冲脑顶,叱道:“原来是个大猪哥,哼,给你厉害瞧瞧!”
  她又从宝贝囊中拿出一瓶火油,涂在鞭上,狞笑道:“再吃我一鞭!”
  火油性如辣椒,药罐子被抽得全身火辣辣的,更觉过瘾,忍不住在那里手舞足蹈起来。
  风小癫看得生气,骂道:“药罐子,你不会反击吗?”
  “反击?”药罐子被痛打之际,仍能腾出手来抓头挠耳,道:“她会生气的哟!”
  风小癫道:“生气个屁,打是亲,骂是爱,你打她,才表明你喜欢她呢!”
  这时,他也不再忌妒药罐子占便宜,反正能欺负上官柔,就是乐事。
  药罐子对风小癫的话奉如金玉良言,当下开始乱七八糟地和上官柔扭打一起。
  上官柔越打越怒,这小子简直不怕死,鞭子抽在他身上,倒像抽在萝!“身上,不关他的事。
  风小癫大呼小叫起来:“药罐子,抓她的胸,抓她的屁股啊!”
  “嗤”的一声,药罐子抓下上官柔胸前绸布,露出两团嫩嫩的白肉。
  药罐子看着馒头出笼,不知何物,惊叫道:“小癫,那是什么!”
  凤小癫已快笑岔了气,道:“又尖又挺的乳房啊,你快摸一摸,感觉很好哟!”
  药罐子还真腾出手去摸,气得上官柔七窍生烟,运足十成功力一震,将药罐子重重摔了出去。
  药罐子艰难地爬起,有些害怕地道:“她打得好……好重哦!”
  凤小癫吃吃笑道:“看来她对你越来越有好感了!”
  上官柔恨不得把风小癫撕烂,可是胸前春光大泄,总不能晃动着玉乳杀敌,正想退开时,药罐子又扑了上来。
  虽然她武功高超,可是对付这“超级大裸男”毕竟有些窘羞,何况这家伙简直不是血肉之躯,她已打得筋疲力竭,他仍然傻笑不断。
  她脸上再也没有先前那副狠相,而是充满无奈和疲惫。
  药罐子在风小癫叫唆之下,哪肯住手,不管对方怎么烂打,双手总抓向她三个部位:胸、腹、臀!
  上官柔出手渐渐无力,最后竟然趴在药罐子身上,靠着他的支撑才不倒地。
  药罐子则尽情地抚摸她早已裸露的胸腹臀,或许是摸出什么心得来了,越摸越带劲。
  上官柔身体内起了微妙的变化,她突然感到自己很弱很弱,急欲在药罐子胸怀内融化一般。
  小蝶儿已看得膛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平日嚣张跋扈的小姐,竟然肯趴在男人身上,乖乖地让人吃豆腐!
  风小癫觉得不对劲,怎么能够把大美人拱手送人?也凑了过去,想一亲芳泽。
  上官柔一见风小癫,心中柔情顿散,凶相毕露地吼道:“你敢过来?抖出长鞭,如灵蛇般直捣他双眼。”
  风小癫赶忙狼狈地逃开,口中直骂:“母老虎!”
  上官柔刚欲追去,药罐子双臂一紧,又和她一番厮打。
  上官柔无奈地道:“好人,我服了你,你放开我好不好?”
  风小癫听她竟叫“好人”。差点把眼球瞪出来,简直匪夷所思。
  药罐子察觉到风小癫神色不对,松开了手,纳闷地道:“小癫,是你叫我抓她的胸腹臀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风小癫妒意甚重地讥讽道:“你摸得倒爽啊,把老子晾在一边!”
  药罐子愣头愣脑地道:“可是你……刚才叫我死劲地抓啊!”
  凤小癫恨道:“抓也要有个分寸。你看看你下面,像什么话!”
  药罐子“啊”地一声惊叫,原来他见到自己下体朔风凛凛,吓了一跳。
  他转身朝喘气不停的上官柔道:“怎……怎么会这样?”
  上官柔吃吃笑着,突然飞起一脚,正好踢在上面,小弟弟顿时垂头丧气了。
  风小癫一个劲地在叫“窝囊”,对于药罐子占尽便宜的事恨恨不已,也不知踢了多少脚,可是药罐子却大叫舒服,没过多久竟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气得风小癫差点没呕出血来。
  他贼目四处乱瞟,想趁上官柔换衣不注意时溜走,可是这丫头好像精力无穷,意不忘盯着他不放。
  折腾大半夜,凤小癫终于忍不住困意人睡。
  翌日清晨,风小癫惊闻噩耗:“贾不伪竟然自杀了!”
  他匆匆跑过去,只见贾不伪的尸体躺在熄灭的火堆旁,全身发青,蜡成一团。
  小蝶儿既害怕又伤心地道:“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想不开呢?”
  上官柔恼怒地道:“这个老家伙,竟敢私藏毒药,老娘不鞭尸已是好事,你还在这里假惺惺……”
  风小癫道:“这种人不死麻烦多多,死了一了百了,反倒便宜了他!”
  他心里却在嘀咕:“瞧他这副死相,就像见了鬼似的,莫非另有死因?”
  他突然想起白日活见鬼,这家伙精通毒药,又来去无踪,莫非是他干的?
  正想到这,小蝶儿忽然“咦”了一声,道:“药罐子哪去了?”
  风小癫一惊,望着药罐子昨夜睡的地方,哪里有人!
  上官柔哼了一声,道:“一定是昨天晚上被我打怕了,所以开溜了!”
  饶她脸皮再厚,说出此话也不由娇脸一红。
  凤小癫没理睬她,四处寻找药罐子,哪里有他的踪影。
  他心里更加肯定白日活见鬼来过,而且带走了药罐子。
  上官柔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不自禁地寻找着。
  风小癫心道:“这个死鬼,既然来了,何不顺手把我也逮走!”
  趁着上官柔不注意的时候,他俏悄地逃离,一边走还一边呼喊着“药罐子”的名字。
  上官柔起先还道他在找人,到后来觉得不对劲,嗔怒道:“臭小子,找那么远干嘛,快给我回来!”
  风小癫大声地道:“山上野兽多,说不定药罐子被拖到哪个山洞去了,得找远一点!”
  上官柔又叫了几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开溜?”
  凤小癫一见她拔足追来,立即拼足吃奶的力气飞跑。
  可是他不会轻功,虽然经脉已通,也有一点内功底子,可又怎能逃得过上官柔这种高手。
  上官柔逮到他就一顿拳打脚踢,弄的他几乎骨架散板。
  上官柔娇笑道:“想溜,没门,我现在少了一个奴隶,你就充当我的奴隶吧,直到找到白日活见鬼为止!”
  风小癫哀声道:“奴隶的职责是什么?”
  “当然是为我做一切事情!”
  “要不要给你擦屁股,你的屁股香喷喷,擦起来香臭俱全,气味绝佳!”此话结果当然是有挨一顿拳脚,上官柔揍得浑身爽透,大呼“过瘾”。
  风小癫却已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呻吟。
  上宫柔道:“忘了告诉你,奴隶除了为我做一切事,还要做我的出气筒,我一天不揍人就心里难受!”
  风小癫惨然道:“看来我还是早日找到那个死鬼得好!”
  然而白日活见鬼从不现身,他哪里在能够找到。
  他只得在心里默默企盼冷霜儿从天而降,将这个三八母老虎揍得惨不忍睹。
  药罐子做了一个甜梦,醒来时还在叫:“姑娘,你的乳房好软哦!”
  原来他梦见自己和上官柔扭打一起,不管上官柔如何烂打,他抓着她乳房不放,对这奇特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然而春梦了无痕,四周只是光溜溜的洞壁,哪有上官柔、火堆以及风小癫的叫喊。
  他挠着头皮道:“奇怪,我怎会到了这里?”
  正在纳闷不解时,洞外忽然走进了一个三尺余高的小孩。
  小孩长得非常英俊,但脸色却透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漠和成熟。
  药罐子刚要和他打招呼时,被他凌厉的双眼一盯,竟然说不出话来。
  小孩冷冷地道:“你终于醒了!”
  药罐子鼓足勇气,道:“小朋友,我怎会到了这里?你……又是谁?”
  小孩仿佛没听到一样,冷声道:“药已煮好了,跟我来!”
  他自顾走开,药罐子不由自主地跟去,看着他飘忽的身形,愈发觉得这小孩离奇诡异,心中不由恐惧起来。
  小孩停下脚步,药罐于已看清面前是一处深数十丈的断崖,仰头上望,足有二十余丈才到崖顶。
  他惊讶地道:“莫非我还在做梦,否则怎会到了这里?”
  小孩阴侧恻地道:“你的确还在做梦!”
  药罐子寻声望去,这才看清身旁另有一处石缝,小孩已挤了进去。
  他随着小孩挤进石缝中,里面另有一番天地,四周有无数药草和瓶罐,中央还支起了一个大锅,锅里烫水滚沸,蒸腾出一股浓重的药味。
  药罐子惊讶地道:“这锅里至少有几十味药草,你用来炼药?”
  “不错,我要炼一种不但可以使人脱胎换骨,还可以使我功力大增的奇药!”
  “原来是这么一国事,可是你……你带我来于什么?”
  “这药差了一味重要的药引,就是必须用你的血方能炼成!”
  “我的血!”药罐子本能地向后退去。
  小孩掏出明晃晃的匕首,守住洞口,道:“看你能往哪里逃?”
  药罐子害怕地道:“小朋友,别……你别开玩笑,快把它放下,很危险的!”
  小孩狞笑道:“别怕,这只是梦,你现在死了,醒来时还活着!”
  “可是……这梦做了好久了,该死,小癫怎么还不叫醒我!”
  他还以为真是在做恶梦,一个劲捶打自己,希望自己快醒来。
  小孩渐渐逼近,一刀扎了过来,药罐子笨手笨脚,胸口已被扎中。
  老实说,匕首扎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可是他生怕被扎死了,是以心中害怕,惊惧地道:“别……别扎了……”
  小孩怔怔地看着伤口,哪里有血冒出,只有一道隐隐约约的红疤。
  他突然狂喜地叫道:“想不到药人竟然有金刚不坏之身,太棒了,陈玉娇,等我喝了他的血,恢复潇洒英俊的模样,你就不会瞧不起我了!”
  药罐子越来越害怕,因为他发觉这似乎不像在做梦,眼前这人也不像小朋友。
  小孩森冷地道:“把头伸到锅里!”
  药罐子摸摸脖子,心道:“莫非他要砍我的脖子?”
  想到脑袋“噗嗵”一声掉到锅里,鲜血自颈项冒出的惨状,他双腿不由直哆嗦。
  他颤声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小孩阴恻恻地道:“你扯破喉咙也没用的,没人会来救你!”
  这断崖虽不及药王谷附近的无底崖深,但离岩三十丈,也是人迹难至。
  药罐子自顾叫道:“小癫,你说要带我去看花花世界,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呢?”
  小孩冷冷地道:“风小癫现在自身难保,怎会来救你!”
  药罐子奇道:“你认识小癫?哇噻,看来小癫很有名哦!”
  他更加卖力地叫道:“小癫!”
  小孩只是冷笑不断,步步逼近。
  眼看药罐子已无处可躲,忽听隔壁洞中有个吹喇叭般的声音叫道:“是谁在叫救命?是谁……”声音极为兴奋。
  药罐子狂喜道:“快来救我……”突然向那条石缝冲过去。
  小孩淬不及防,被撞个正着,如纸鸳般向一侧飘去。
  药罐子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冲过去,对刚才一味躲避大感羞惭,自己这么大人,竟怕了一个“小朋友”。
  小孩眼睁睁看着药罐子从石缝挤到隔壁洞中,竟不敢去追,满眼怨愤地躲到药草堆里。
  药罐子刚出石缝,忽然大叫一声:“我的妈啊!”又想从石缝中挤回来。
  原来他看到一个黑乎乎、气鼓鼓的布袋浮在他面前,还一荡一荡的,声音仿佛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布袋惊叫道:“别走……”微微一晃,便拦在药罐子前头,和他撞个正着。
  药罐子不由自主地反弹回来,跌在地上,更加害怕地道:“魔……魔鬼……”
  布袋哈哈大笑,兴奋地道:“终于让我找着了,你就是少宫主对不对?”
  药罐子惊慌地道:“难道我真的在做梦,否则怎会碰到这样奇怪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兄弟要问我是谁,人人称我袋中仙!”
  “袋中仙?”药罐子喃喃地道:“你的声音好可怕,像吹喇叭似的!”
  “啊呀!这你就不懂了,我一发声音,就与氙气袋产生共鸣,声音才会这么大,所以我称它氙气袋,又叫他超级音箱!”
  药罐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道:“我从没见过像你这种动物,你到底是什么品种?”
  任何时刻,他都不忘谦虚地学习。
  袋中仙哈哈大笑,差点没震破药罐子耳膜,道:“我当然是人了,不过是装在一个充气的布袋里,少宫主明白了没有!”
  “少官主?”药罐子挠挠头,道:“你和我说话于嘛要问少宫主明白了没有?”
  袋中仙道:“你不就是少官主吗?”
  “我叫药罐子啊,你怎么可以随便替我改名字?”
  袋中仙一跳一跳地来到他身边,笑道:“你两岁的时候被人从高崖扔下来,幸亏遇到这个石洞,才没掉到崖下摔成肉饼。你十三年从来没理过发,也从没穿过衣服,因为你根本无法出去,对不对?”
  两岁时的事药罐子根本记不得,但后面的几句话却完全正确,药罐子不由越听越奇道:“你怎么知道?”
  “推理!”袋中仙得意地道:“有些事是要靠脑子想的,十三年前你被人绑架,宫主应约来到飞来石旁和他决斗,最后你们三人一起失踪,我就猜想你们一定摔到悬崖的某处,想不到今天终于寻着你!”
  他越说越兴奋,续道:“太上老君那三个笨蛋还说用什么灵犬寻人,我看根本就是浪费金钱,回去非得好好嘲笑他们一顿不可!”
  药罐子听得头脑发糊起来,心道:“难道药罐子不是我的名字?”
  袋中仙看到那道石缝,奇道:“隔壁还有一洞?”
  他想挤进石缝看个究竟,可是气鼓鼓的布袋根本挤不进去。
  药罐子想起那个小孩,道:“里面有个小孩……”突然想到自己害怕小孩子,实在有些丢脸,便住口不说。
  袋中仙没听清,道:“从现在起你再不是小孩了,而是堂堂欢乐宫的少宫主,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药罐子想不到取名“少宫主”,会有如此好处,喜道:“我要上崖去找小癫!”
  袋中仙一口应道:“遵命!少宫主抱紧我!”
  药罐子一把抱紧他,袋中仙吼喝一声,猛地跳向崖下。
  药罐子吓得魂飞魄散,骇道:“叫你上崖,不是自杀啊!”
  袋中仙哈哈大笑,道:“只要你抱紧我,绝对死不了!”
  布袋下降速度愈来愈快,药罐子再也不敢说话,提心吊胆地迎接死亡。
  奇事发生了,就在袋中仙撞到地上时,充气的布袋突然以更快的速度向上反弹,很快越过山洞,飞上悬崖,还继续向上空飞。
  药罐子忘形地大叫道:“我的天,你简直不是人!”
  袋中仙也得意至极,道:“否则干嘛叫袋中仙!”
  药罐子高兴地道:“抱着神仙感觉就是好!”
  可是落地时,袋中仙一不小心弄错位置,将药罐子压在身下。
  药罐子背部着地,这下撞疼筋骨了,饶他身体再怪异,也不由惨叫道:“撞死我了,神仙原来只顾自己!”
  袋中仙谦然道:“方向搞错了,真是对不起!”
  药罐子呻吟道:“你方向槁错无妨,可我差点摔成肉饼了!”
  袋中仙干笑道:“少宫主福缘深厚,才会躲过此劫!”
  一听到“少宫主”三字,药罐子又神气起来,道:“你说我取名少宫主,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当然!”袋中仙语气凛然地道:“太棒了!”药罐子直拍手,道:“我要摸柔柔的胸,抓柔柔的臀,柔柔你知道她是谁,一个很美的姑娘哦,我还要找小癫……”
  苍茫的山道上,一个一身白纱的绝代佳人神气十足地缓缓行着。
  她的白纱很长很长,可是却并没拖到地上,因为她屁股后面还有一个少年毕恭毕敬地捧着白纱。
  少年拖着沉重的步伐,仿佛整日处于被人压迫的地位,他就是凤小癫。
  绝代佳人自然就是上官柔,她身边还有一个甜蜜蜜的小蝶儿,边走边掩口轻笑,还不时同情地瞥着小癫。
  小蝶儿吃吃笑道:“你……你也不用把腰弯得这么厉害!”
  风小癫简直把头埋在了白纱之下,闻言唯唯诺诺,目光却紧紧盯着上官柔一扭一扭的臀部。
  上官柔不知被占了便宜,还以为自己威风了得,更加神气地摆出架势,小屁股也扭得越来越夸张。
  风小癫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上官柔霍地扭头,怒道:“你笑什么?”
  风小癫赶紧抿嘴,垂眉顺目地道:“能够为主人托衣,小的感到非常荣幸,呵呵,呵呵……”他找到理由,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
  上官柔见他笑得邪门,却不知毛病出在哪里,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经过这么一折腾,绝代佳人神秘感完全被破坏,她再没兴致扮酷,扯落白纱,收到宝贝囊中,脑海里飞闪着古里古怪的花样。
  风小癫提议道:“主人有没有想过扮演这个……”突然四肢着地爬了一圈,嗷嗷直叫。
  上官柔目光一亮,道:“我……要扮女将军!”
  风小癫一愣,憋笑道:“将军都要有高头大马的,主人到哪里去找马!”
  上官柔咯咯一笑,道:“就是你了!”
  风小癫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想骗她扮马,谁知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
  于是风小癫又成了上官柔的胯下坐骑。
  风小癫干笑道:“主人,这头马看起来既不高大又不威风,坐起来会丢面子的!”
  上官柔娇笑道:“我喜欢啊,看着你现在的熊样,我好快活哦!”
  风小癫心中咒道:“幸亏你没有当皇帝,否则一定是个暴君!”
  上官柔抽出宝剑,喝道:“驾!”
  尚未冲出,忽听空中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小癫,我回来了!”
  声音由远而近,只听“砰”的一声,一个气鼓鼓的布袋背着一个人,撞在地上,溅起一地尘上。
  风小癫已看清那人是谁,惊呼道:“药罐子!”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这一下可惨了上官柔,猝不及防,被小癫掀翻身子,重重摔了一跤。
  风小癫似乎还没察觉,快步迎向药罐子。
  药罐子穿了一套紧绷绷的窄小青布衫,也不知从哪找来的,把他的结实的肌肉完全勾勒了出来。
  他以为小癫迎向自己,谁知小癫匆匆跑到袋中仙身旁,一拳捣在气鼓鼓的布袋上。
  袋中仙尚未来得及惊呼,已飞速向空中飞去。
  药罐子一懵,道:“小癫,你这是干什么?”
  “这家伙和昨天那三个混蛋是一伙的,都是我的仇家啊!”
  语声未毕,袋中仙又飞回来,叫道:“小兄弟,你于嘛打我?”
  风小癫错愕地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药罐子道:“我已找到小癫,你可以回去了。”
  袋中仙道:“你怎么认识这小子的?”
  药罐子捏捏拳头,学着风小癫模样,一拳捣过去。
  袋中仙惊叫道:“不可以……”
  尚未说完,药罐子和小癫两只拳头全部结结实实捣在了布袋上。
  风小癫望着飞速离去的袋中仙,心中疑惑道:“难道他没碰上太上老君那几个人,因而不知我是他们的仇家?”
  药罐子忽地“咦”了一声,奇怪地看着风小癫身后。
  风小癫转过头,只见上官柔灰头灰脸地盯着他,模样有些痴呆。
  他这才想起刚才一个起身,大概把这位“女将军”掀翻“马下”,不由憋笑道:“将军不要泄气,再厉害的将军也有从马上摔下来的经历,请保持风度!”
  上官柔把拳头捏得咯咯响,突然如火山爆发式地吼道:“臭小子,拿命来!”拳头夸张地划了个大弧度,惯性十足地向他击去。
  风小癫变色道:“药罐子,快护驾!”
  药罐子急忙拦在他面前,胸脯一挺,两手作爪状,又要准备和上官柔一番扭打,向他表白自己的“爱”意。
  上官柔那记石破天惊的一拳当然没起到丝毫效果,气急之下又和药罐子扭打起来。
  上官柔打得实在没力气了,又恼恨又无奈地道:“死人,为什么每次我揍他,你都要横插一腿!”
  她将螃首靠在药罐子肩膀上,脱力般地喘息着。
  药罐子一脸傻笑地抚着她的头发,看来这个女“刺谓”的头发也只有他敢抚摸。
  小癫则已远远地避开,免得遭拳风腿影殃及。
  小蝶儿则又一次瞠目结舌,瞪着相依相偎的一对。
  上官柔歇息够了,又破口大骂道:“你敢拦我?”再次和药罐子扭打一起。
  风小癫喷喷地道:“这三八简直是个能量源源不尽的火药筒,随时都会发威!”
  他已决定这一路少惹她为妙,反正已有一个甜蜜的小蝶儿任他欺负。
  上官柔又一次筋疲力竭后,才想起问药罐子为何失踪。
  药罐子如实说出,听得上官柔和小蝶儿目瞪口呆。
  风小癫听出原委,心中闷笑:“原来袋中仙这混蛋一厢情愿,碰上这个大傻瓜一无所知,两人一拍即合,搞出了药罐子就是少宫主的闹剧,奶奶的,什么玩意!”
  他对那奇怪的小孩极感兴趣,暗暗念道:“莫非他就是白日恬见鬼,呵呵,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
  有了药罐子,小癫再也不用担心上官柔会对自己拳脚相加,自然哼了一声,也摆脱了“奴隶”的身份。
  而上官柔有了药罐子这一最佳“出气筒”,也懒得理会一打就求饶的小癫。
  过了灵山,就是平安镇,小癫突然心急起来,嚷着快走。
  上官柔怀疑地道:“白日活见鬼怎会呆在镇上,你搞什么鬼?”
  风小癫哼道:“咱们约好了在平安镇最大的客栈见面的!”他一副绝对没错的表情。
  上官柔冷笑道:“也好,我也想去打打尖,反正过了今天,你若还找不到人,我就宰了你!”
  药罐子害怕地道:“宰了他,谁带我去观赏花花世界?”
  上官柔瞪眼道:“连你也一块宰!”
  药罐子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总不能把我们分开。”
  一进平安镇,药罐子可就大开眼界,间东问西,忙得小癫晕头转民风小癫叫苦道:“拜托你,别这么好学可好?”
  他四处乱瞅,似乎想从人群中突然发现冷霜儿。
  他们刚到小小客栈,小二立即迎了出来,道:“各位大爷,要不要住店!”
  风小癫把他一推,径自走到柜台,喝道:“找人!”
  掌柜吓了一跳,把金边眼镜一推,看清他只是个小孩,没好气地道:“找谁?”
  “白日活见鬼!”
  “你才见鬼呢!”掌柜受不了他盛气凌人的态度,叱喝起来。
  风小癫怪叫一声,抨起袖子,露出强盗嘴脸,道:“奶奶的,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掌柜刚要叫人,忽看见风小癫身后又跟来三人。
  凭经验,已看出其中至少有两个极不好惹。
  尤其药罐子虬实的肌肉将青衣衫绷得紧紧的,显然力气不小。
  上官柔冷冷地道:“人找到了没有?”
  风小癫干笑道:“通常神秘人物都不会抛头露脸,看来只有等他找我们了!”
  上官柔哼了一声,朝掌柜道:“给我们两间上房,要两门相对的,哼,还怕溜了不成?”
  掌柜的脸色立即多云转睛,领着他们笑哈哈地到了厢房。
  上官柔想要制住小癫穴道,小癫连忙躲闪道:“千万不可,白日活见鬼若见我穴道被制,一定会有所警觉,不会现身的!”
  上官柔想想也是,威胁道:“若走出房门一步,我就剁了你们的腿!”
  风小癫道:“不用这么麻烦,过了今夜子时,你直接取走我们性命就是!”
  药罐子也点头道:“我们随时等你取定性命!”
  风小癫叩了他一个响头,骂道:“是这么说的吗?还没过于时呢?”
  上官柔咯咯娇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可爱的要死,我都忍不住想扭断你们的脖子!”
  风小癫一懵,道:“怎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药罐子挠挠头,道:“我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就是说不出来。”
  风小癫憋笑道:“你有什么想法?难不成见到她可爱的样子,恨不得把她吞到肚里!”
  药罐子一拍额头,欢声道:“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上官柔大怒,霍地捧住药罐子的头颅,恶狠狠地道:“只有我吞你,你敢吞我?”
  她“哇”地一声张大嘴,可惜樱桃小口怎么张也不像血盆大口。
  药罐子被她一口咬住鼻子,顿时如触电一般,失去了反抗力。
  上官柔天生没有害羞细胞,咬得口水直流也不脸红。
  药罐子摸着鼻子,傻傻地道:“你为什么咬我的鼻子,我的鼻涕很好吃吗?”
  上官柔觉得嘴边滑腻腻的,垂目一看,还真挂着一条“鼻涕虫”。
  她“哇”的一声,呕吐着奔了出去,恶心得想要自杀。
  药罐子回味无穷地道:“我的柔柔真不错,她的嘴真是又甜又香!”
  风小癫大叫道:“什么?你叫她柔柔,这个女刺猖我看起来都刺眼,怎么能柔得起来!”
  药罐子呵呵笑道:“我觉得这样叫很舒服嘛!”
  他又道:“那个什么什么鬼的,真会来找我们吗?”
  “当然!”风小癫突然朝门外叫道:“小二!”
  小二匆匆跑过来,道:“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风小癫在他耳边低语一阵,听得小二眼睛瞪得老大。
  风小癫赏给他一锭银子,他立即欢欢喜喜地奔去。
  药罐子诧异道:“你给了他什么东西,他这么听活?”
  “银子!”小癫一副老大的口气道:“有了这东西,你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我也是!”药罐子悟道:“我叫少宫主,也是要做什么就可做什么!”
  “少来!”小癫拍了他一下额头,笑骂道:“你以为你真是少宫主?也不照照镜子!”
  药罐子立即往铜镜前一站,喷喷道:“我觉得很帅嘛!”
  风小癫哈哈大笑,道:“王八夸乌龟,简直不知丑为何物!”
  药罐子刚要询问何谓王八,房门突然轻轻叩响,只听小蝶儿轻声道:“公子,是我!”
  风小癫脸色一喜,道:“小丫头春心大动,主动勾引我来了!”
  他猛地拉开房门,右手一揽,已将小蝶儿抱了满怀。
  小蝶儿本能地尖叫起来,可是樱唇已被小癫用嘴堵住。
  小蝶儿吱唔道:“公子……我……”
  风小癫喘口气,一脸浪漫神采道:“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良辰苦短,咱们好好享受一下两人世界吧!”
  药罐子不解地道:“怎么会是两人世界,难道我不是人?”
  风小癫气道:“你是个大蠢驴,奶奶的,真是大煞风景!”目光四顾,想要找什么东西把他敲昏。
  小蝶儿胸脯急剧喘伏,又羞又急道:“公子,人家是来说正经事的,你……快放开我,小姐知道了……”
  风小癫蛮横地道:“小姐知道又怎样,老子连她一块强奸!”
  小蝶儿“啊”了一声,脸色惨白道:“你……想强奸我?”
  风小癫一怔,干笑道:“强盗说话总是粗鲁些,应该说做爱!”
  “什么叫做爱!”药罐子一脸懵懂之色。
  风小癫手臂一紧,朝小蝶儿道:“咱们是不是有必要让他明白?”
  小蝶儿想挣脱又不敢,急得快哭出来,道:“人家来说正经事的嘛!”
  风小癫顿时泄了气,将小蝶儿粗鲁地一推,哼道:“说!”
  小蝶儿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调理一下慌乱的情绪,道:“到底那白日活见鬼会不会来,如果不来,小姐她就会……就会……”
  小癫捉谑道:“瞧你这模样,是大急还是小急?”
  小蝶儿轻跺莲脚,道:“当然是大急!”
  风小癫吃吃笑道:“小急就是要尿尿,裤子一脱,此处即可,大急可要上茅屋罗!”
  药罐子笑呵呵地道:“否则这地方臭气薰天,可苦煞我药罐子啦!”
  小蝶儿羞窘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房外忽然响起上官柔的声音:“臭丫头,你在里面干什么?”
  小蝶儿神情一慌,道:“我……我看他们逃了没有!”飞快地掏出一张纸条,塞到小癫手中,轻声道:“保重!”转身出去。
  风小癫目光一瞥,已看清上面写了个“逃”字,不由呵呵笑了起来。
  他突然探头出房,扬着手中纸条道:“小丫头,你想表达爱意就说嘛,鬼鬼祟祟的搞什么鸿雁传情,好不爽快!”
  小蝶儿花容失色,急道:“你……那不是……”
  上官柔脸色冰冷得可怕,道:“那不是情书,是叫他们快逃,对不对?”
  小蝶儿惊惧得说不出话。
  凤小癫仍是笑脸吟吟,拿着纸条念道:“亲爱的小癫,我叫小蝶儿,暗恋你已有根长一段时间了,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潇洒的举止、幽默的谈吐吸引了……”
  一句通,句句通,风小癫越念越顺口,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
  小蝶儿先是惊诧,而后越听越羞,干脆捂起脸,见不得人哪!
  上官柔狐疑地瞧了她一眼,一步窜出,怒道:“给我!”
  风小癫手一缩,道:“个人隐私,岂能随便公开!”
  上官柔怒道:“我是她主人,有什么看不得!”伸手欲抢。
  风小癫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想看黄色情书,你的心情我了解!”递上纸条。
  上官柔可不晓得害羞,一看纸条,啐道:“明明是白纸,敢唬老娘!”
  小蝶儿大为意外,不由“啊”了一声,心里打了老大一个疙瘩。
  风小癫摇头晃脑道:“无字情书更有情,一切尽在不言中嘛!”
  药罐子听得似懂非懂,下意识地看了上官柔一眼,道:“我也弄个无字情书给你要不要!”
  上官柔把纸条往他脸上一扔,叱道:“要你个大头鬼!”
  她又朝风小癫瞪了一眼,道:“神经病!”这才径自回房。
  小蝶儿狐疑地拾起纸条,只见上面那个“逃”字已被撕掉。
  她既幽怨又感激地瞧了风小癫一眼,随着小姐回到对面厢房。
  过了一会,小二送茶来了,背上却搭着一个老大的包袱。
  一人房门,小癫就抢过他背上的包袱,喜道:“买来了!”
  “全在这!”小二神情得意,颇为自己办事牢靠而自诩。
  风小癫又赏了他一些碎银,并叮嘱他晚上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过问,否则有性命之忧,小二自是唯唯允诺。
  风小癫一等他走,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
  药罐子惊诧道:“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可怖哦!”
  风小癫清点东西,边点边念道:“老母猪的血、哈巴狗的舌、木偶的头颅、女人的长发、送葬穿的白衣,嗯,还有白粉、磷粉,齐了!”
  已快子时,夜色如漆,小小客栈,一片静寂。
  突然,一个老鸭般的嗓音“嘎”的一声,划破长空,让人听来心里发毛。
  上官柔心中一抽,纳闷道:“什么声音,这么难听?”
  小蝶儿心不在焉地道:。“也许厨房杀鸭子吧。”
  那“嘎”声又响了一下,比上次声音更大。
  几乎所有的住客都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虚汗。
  上官柔望着对面厢房,忽见灯光熄了,心中惊道:“难道出事了!”
  厢房中,药罐子低声问道:“小癫,你这是什么叫声?”
  “这叫子规夜啼,通常鬼都是这么叫的!”
  药罐子“哦”了一声,纳闷道:“我听来怎么像鸭子叫似的?”
  风小癫愣道:“是吗?”又叫了一声,这一叫颇得神髓,更像鸭叫。
  上官柔正好举着蜡烛走到小癫门前,闻声心中又一抽,暗道:“难道这臭小子在搞鬼!”
  她一脚蹬开房门,叱道:“马上就快没命了,还有心思……啊……”
  手中烛光突熄。
  只见黑漆漆的房中,一个全身衣服惨白、头发发绿的鬼飘在空中,叫声正从他身上发出。
  那“鬼”阴森森地道:“小丫头,是你要见我吗?”
  上官柔颤声道:“你……你是谁?”
  “我就是白日活见鬼,呵呵……”
  “原来你真是……鬼……”
  “当然!”
  那“鬼”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伸出长长的红舌,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我……”
  “你想要杀我对不对?”
  “不……不……啊……”
  上官柔忽见鬼舌头掉了下来,鬼身微微一颤,刚动又顿住。
  “既然你想杀我,我就成全你!”
  那鬼猛然伸手一扭头颅,只见头颅自颈项而断,如泉的鲜血狂涌而出,染得他惨白的衣服更加凄厉可怖~“啊!”上官柔终于受不了惊骇发出一声尖叫,没头没脑地向外冲去,忽觉身形一滞,似乎被什么东西套住,她心一慌,再也没了一丝力气。
  房门忽然推开,小蝶儿提着灯笼走进来,慌声道:“小姐!”
  忽地她觉得一股风吹向灯笼,可是灯笼有罩,烛光并未熄去。
  房中顿时大亮,只见那鬼踩着两条横放的板凳,手托头颅,看起来异常恐怖。
  上官柔这才看清自己坠人情网之中,持网人竟是药罐子。
  药罐子嘀咕道:“完了完了,灯笼是吹不灭的啊!”
  那鬼乍见烛光,心慌之下双腿发软,摇摇晃晃后突然从板凳上栽了下来,头颅“咕辘辘”滚到小蝶儿身边。
  小蝶儿没命地尖叫,声音嘎然而止,原来小癫惨白的葬服绊在了板凳上,“嗤”的一声裂开,露出一脸晦气的小癫。
  上官柔尖叫道:“好啊……臭小子,敢骗我!”
  她突然恢复了力气,挣扎着想钻出情网。
  药罐子还没来得及绑网口,已让她钻了出来。
  风小癫惨叫道:“只差一步,就大功告成哪!天杀的小蝶儿,我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上官柔欺近风小癫,风小癫大叫道:“药罐子,护驾!”
  可是上官柔如此高手,若存心想打一人,岂会不能如愿。
  等药罐子气呼呼地奔到风小癫身边,他已是鼻青脸肿。
  上官柔学乖了,药罐子在前面,她就打小癫背后,反之亦然。
  小蝶儿在一旁不知所措,心里怨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她尤其不敢和小癫对眼,这样她会更加伤心和内疚。
  风小癫“哇哇”直叫,求饶道:“我尊敬的大美人哪,怎样你才肯停手,是不是要我陪你睡觉,你才懂得做女人要温柔……”
  他忽然察觉不到拳腿加身了,不由错愕道:“怎么,停手了?”
  回头一望,只见上官柔已倒在地上,星眸紧闭,晕了过去。
  小蝶儿随之也昏昏然地“呃”了一声,倒了下去。
  风小癫和药罐子霍地站起来,风小癫道:“我想她们都很困,所以想睡觉啦!”
  他暮觉嘴巴被人打了一下,吓了一跳,道:“药罐子,你敢打我?”
  药罐子刚要辨解,忽觉裤子往下一掉,不由苦笑道:“你于嘛扒我裤子嘛!”
  风小癫怔了怔,蓦地警觉道:“谁?”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白日活见鬼!”
  药罐子“啊”了一声,惊惧道:“你……就是那个小孩?”
  白日活见鬼道:“什么小孩?”
  风小癫嘻嘻一笑道:“你蛮会装佯的嘛!”
  白日活见鬼哼道:“碎玉令呢!”
  “八字没一撇!”风小癫摊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
  白日活见鬼阴声道:“你竟然把冷倩云弄丢了!”
  风小癫道:“是她丢下我,你别搞错!”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她根本不是冷倩云,而是冷倩云的女儿冷霜儿,冷倩云已死了。”
  白日活见鬼并未有多大吃惊,道:“怪不得她会如此年轻!”
  风小癫笑道:“既然她不是冷倩云,哪里知道什么碎玉今,我看咱们之间的交易拉倒,你将‘痒死你’解药给我吧!”
  白日活见鬼道:“她母亲死前,必将碎王令传给了她,你快抓紧时间,下月月圆之时,你体内毒性就会发作了。”
  药罐子纳闷地望着四周,不知声音从哪里来。
  白日活见鬼道:“娃娃,我就在房外,你快出来!”
  风小癫止住药罐子,皱眉道:“白日活见鬼,你当真想要他的血?”
  白日活见鬼桀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不再隐瞒了,不错,我的确需要他的血炼药恢复我的身形!”
  “炼你妈的头!”小癫气道:“为了炼药杀人,简直比我还强盗!”
  药罐子得到小癫支持,也勇气大增,挺起胸膛道:“小小毛孩,也敢欺负我!”
  白日活见鬼气极,道:“好,只要你一睡觉,我就来取你性命!”
  风小癫知道这家伙的本事,不由慌道:“你敢?”
  药罐子却信心十足地道:“你敢来,我就叫小癫砍你!”
  要是他知道小癫连白日活见鬼的影子也见不到,恐怕不会说得这么威风吧。
  风小癫干脆妥协,道:“等我拿到碎玉令,你怎么处置他都行!”原来他力护药罐子,为的是怕丢掉一个最佳活动盾牌。
  白日活见鬼思忖一会,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小癫吁口气,药罐子则听得一知半解。
  白日活见鬼道:“你们快离开这,再过一会她们就会醒来了!”声音渐远。
  小癫哈哈大笑,道:“哪有这么便宜,药罐子,上,绑人哪!”
  两人将上官柔和小蝶儿牢牢绑在木柱上。刚刚绑好,两女已醒来。
  上官柔眼一睁开,就破口大骂道:“臭小子,敢暗算老娘?”
  小癫本来已憋了一肚子火,闻言火冒三丈,道:“死八婆,老子还没揍你,你倒嚣张起来!”挥舞着拳头冲过去。
  谁知他冲势过猛,脚下一滑,“噗嗵”跌了一跤。
  上官柔咯咯直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风小癫恼羞成怒地道:“有什么好笑,药罐子,敲她的大门牙!”
  药罐子得令,却不敢敲,道:“小癫,我只习惯摸她的奶子呀!”
  风小癫已看清脚下作崇的是那条哈巴狗舌头,心中已起了怪念头,道:“那让我来好了,哈哈……刚才没弄好把它搞掉了,现在可派上用场罗!”
  药罐子纳闷道:“什么用场?”
  上官柔和小蝶儿也一脸好奇之色地盯着他。
  风小癫朝上官柔贼笑道:“你很性急嘛,是不是很希望它添你呢?”
  他捉着哈巴狗的舌头,贴向上官柔娇艳的脸蛋。
  上官柔花容失色,尖叱道:“臭小子,你敢?”
  小癫一脸谑笑道:“药罐子,没什么不敢,对不对?”
  只要不是小癫舔她,药罐子一点也无所谓,附和道:“没错!”
  小癫把舌头从她的星眸拖下,一直到她的樱唇,像情人般亲蜜地爱抚着。
  上官柔被他捉弄得惨兮兮,嘴上犹自发狠道:“臭小子,有种杀了老娘!”
  “哎哟”,小癫怪叫一声,道:“这种话只有那些亡命之徒才会说,你一个美娇娘逞什么强,药罐子,叫她闭嘴,免得失了风度!”
  药罐子附和道:“不错,女人的风度很重要,柔柔给我闭嘴!”
  上官柔厉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朝我凶!”
  药罐子怔了怔,道:“风度不佳啊,小癫,你要教教她!”
  风小癫道:“既然你孽性难改,我只好帮忙了,保证马上就将泼妇改造成媚女!”
  药罐子请教道:“何谓媚女!”
  风小癫嘿嘿一笑,道:“就是风情万种,又骚又荡,很有女人味的那一种!”
  他“咔嚓”一声撕掉上官柔半截胸衣,蛮以为会露出白嫩坚挺的乳房,谁知触目灰灰的,赫然是那套蟒蛇皮制成的软甲。
  风小癫哈哈大笑道:“差点把这宝贝给忘了,原来给你兜奶子了!”
  上官柔又窘又怒,道:“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风小癫持持袖子道:“老子还胡来呢!”
  他把哈巴狗舌头塞入软甲中,双手在软甲上搓个不停,狗舌头“叽咕叽咕”在她双乳间挤来挤去。
  上官柔终于求饶了,道:“臭小子,求你放了我吧!”
  风小癫怒道:“臭三八!还敢叫我臭小子!药罐子,宝剑!”
  宝剑就在他自己背上,可他懒得拿,等着药罐子毕躬毕敬地捧上。
  小蝶儿大惊失色,急呼道:“公子,你……你不能杀小姐!”
  上官柔脸色惨白,道:“你……真要杀我!”
  小癫笑道:“我不过想试一试是我的宝剑锋利,还是我的软甲坚硬罢了!”
  “你……你这恶魔,敢在我身上试?”
  “你不用怕,我有分寸,砍到即止!”
  可是瞧他那副熊样,谁会信他“砍到即止”。
  小蝶儿哭道:“公子,你要砍……就砍我吧!”
  风小癫见她泪眼汪汪,楚楚可怜,不由心中一荡,叹道:“小蝶儿,我不会砍你,我只会……”
  他说到一半,突然欺身过去,将嘴重重压在小蝶儿娇艳欲滴的樱唇上。
  小蝶儿“唔”了一声,说不出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眸瞪得老大。
  药罐子叫道:“小癫,你不改造我的柔柔了?”
  “你自己改造吧,亲她吻她再摸她奶子就行啦!”
  药罐子目光一亮,道:“摸奶子我最在行!”毫不留情地抓向上官柔乳房。
  才开始上官柔怒骂不已,到后来觉得乳房开始膨胀,痛苦中竟有一丝欢畅。
  小癫气小蝶儿坏事,毫不留情地蹂躏她,摧残她。
  小蝶儿紧咬嘴唇,她胆子小,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风小癫折腾一阵,觉得不过瘾,“嗤”的一声,撕下小蝶儿胸衣。
  小蝶儿吓了一跳,秀眸中露出恐惧之色。
  风小癫可不管,瞧准乳峰一口咬去,只觉小蝶儿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怕了吧,谁叫你刚才坏我好事,哼!”
  小癫像小孩耍脾气似地在小蝶儿乳房上任性地一捏,痛得小蝶儿惨叫一声。
  风小癫道:“我不光要摸你奶子,还要摸……”手掌突然滑向她的下体。
  小蝶儿颤抖得更厉害,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风小癫道:“嘻嘻,你以为一哭我就停手?”
  小蝶儿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惜加怜惜。心胸起伏,惹得娇乳乱颤不已。
  风小癫双目发亮,大饱眼福。
  上官柔在药罐子的使劲摸捏之下,一股从未有过的欲火已经悄悄升起。
  她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声音虽小,却让小癫听到了。
  风小癫喜道:“有长劲,药罐子,别光摸那个地方,摸地下面啊!”
  “下面在哪!”药罐子一片懵懂。
  小癫干脆以小蝶儿作示范,给他临时上一堂“颠鸾倒凤”课。
  小蝶儿哭得惨兮兮,她受不了小癫租鲁的举止。
  可惜强盗手下哪有细活,小蝶儿看来栽走了。
  药罐子青出于蓝,出手之猛烈,亲吻之霸道,简直如打架一般。
  只见他猛地摸向上官柔的下体,用力之大,可从他臂上鼓起的肌肉看出。
  若是别的女子见到如此调情手段,不当场吓昏也会被虐待而死,偏偏上官柔与一般女人遇然有别,轻摸细捏不见效果,如此刚猛的调情才会让她情欲上升。
  她呻吟声更大了,还一边催促着:“再用力一些……”
  药罐子气喘如牛道:“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小癫大叫道:“把她剥光,该上马啦!”
  “嗤嗤!”几下,上官柔已一丝不挂。
  药罐子瞪着诱人的香丘,浑身颤抖,突然曝叫一声,冲动地咬了上去。
  上官柔舒服地长叫一声,雪白滑腻的嗣体起了一层红斑。
  香丘那里已是淫水淋淋,药罐子咬得满口玉液,嘴馋地哽咽一下。
  风小癫哇哇大叫:“药罐子,你可真他妈的粗鲁得离谱!”
  药罐于是越来越上道,不光用嘴唇吮,还另创新招用拳头砸起来,砸得玉液四溅。
  上官柔欲火难耐地拱臀挺乳,一个劲地唤道:“药罐子,快……快……放我下来……我……受不了……了……”
  她不发情则已,发起情来之浪骚程度,令众人叹为观止。
  小蝶儿听着小姐淫叫,只觉耳根发烧,不晓得小姐怎会变成这样。
  药罐子叫道:“小员,我受不了了,放她下来,好不好?”
  小癫也欲火上身,赞道:“大妙!”
  两人不管后果如何,解开两女束缚。
  上官柔一得自由就猛烈扑向药罐子,恍如猛虎下山。
  两人很快进入正题,场面之精彩令小蝶儿和小癫膛目结舌。
  上官柔战到酣处,高声浪叫:“喔……啊……喔……太捧了……用力……啊……”
  其声音之高,音调之长,简直响彻云霄,令旅客尽皆从梦中惊醒。
  药罐子初生之犊,勇猛异常,腰杆猛挺,力道足有千钧之重。
  凤小癫咋舌道:“太可怕了,这简直是亡命之斗!”
  上官柔战了一会,突然身子一翻,跨坐到药罐子身上。
  药罐子诧异地道:“这是干什么?”
  上官柔哼了一声,道:“凭什么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风小癫啧啧道:“好一个骄傲的姑娘,干这种事也要占上风!”
  他干脆做起观众来了,并一个劲要小蝶儿向小姐学习。
  小蝶儿羞窘得闭上双眼,可仍不时有意无意瞥一下小姐的精彩动作。
  上官柔初尝甜头,要了一次又一次,简直没有止境。
  可是她碰上的药罐子也是精力无穷,陪她玩到底。
  到天明时分,她终于向药罐子告饶,彻彻底底被他征服。
  药罐子浓情蜜意地唤着:“柔柔……”
  上官柔娇俯无力地偎在他怀中,呢喃道:“死人,为什么每次我都是你手下败将?”
  药罐子一个劲地傻笑,道:“你问小癫好了!”
  一提起小癫两字,上官柔怒火上升,破口大骂道:“臭小子,这下非整死你不可……啊……”
  她这时才发现小蝶几手脚又被缚住,风小癫已没了踪影。
  上官柔叱道:“没用的丫头,竟然让他跑了!”
  小蝶儿吶吶地道:“我……叫了小姐,可……小姐没……听见其实她有意让小癫逃走,否则以她的身手,怎会制不住小癫?
  上官柔一跺脚,懊悔道:“早知先宰了他,这下哪里去找!”
  药罐子嗅了嗅,道:“我知道他在哪。呵呵,小癫,你想丢下我,没那么容易!”
  上官柔踹了他一脚,怒道:“你以为你是狗鼻子?”
  药罐子认真地道:“我能分辨出一百多种药味,从来没错过!”
  上官柔目光一亮,道:“这么说你也能从人群中分辨出风小癫来?”
  “没错!”
  上官柔激动地捶了他一下,道:“你好棒啊,快走!”第九章 强盗偶像
  风小癫可真是道道地地的强盗,此刻他正满脸凶相地朝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唬道:“小家伙,把糖葫芦给我!”
  “不给!”小孩见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也挺起了胸膛。
  “哎哟,蛮厉害的嘛!”小癫挽起袖子道:“你敢跟本大爷顶嘴!”
  就在他伸拳时,暮觉眼前一黑,双眼被一双大手蒙住。
  小孩趁势“砰”地给他一拳,然后笑哈哈地逃开。
  小癫以为背后之人是小孩同党,大怒道:“是谁蒙我眼睛!”
  “你猜猜看!”语声很粗,明显不是七八岁小孩声音。
  “药罐子?”
  药罐子松开手,一脸得意,道:“想不到我会找着你吧?”
  “有什么稀奇?”小癫泼他冷水。
  药罐子故作高深地道:“你猜还有谁来了?”
  “谁”小癫兴奋地道:“瞧你这副模样,不会是找到霜儿了吧?”
  药罐子道:“你口头瞧瞧。”
  小癫一回头,已瞥见了上官柔和小蝶儿。
  他放作不在意地道:“谁也没有啊,这里风大,我们走吧!”
  没走出三步,衣领已被人提起,两腿悬空,吓得他哎哎直叫。
  上官柔将他脸转过来,以小癫从未见过的怪异眼神看着他。
  小癫只觉毛孔发紧,颤声道:“我……的……姑奶奶,你不会吃了我吧?”
  上官柔盯着小癫脸颊,就是不说一句话。
  小癫更加害怕,朝药罐子咬牙道:“药罐子,你竟敢卖主求荣?”
  “我……我……”药罐子有些不知所措,上官柔好像换了个人,他也不认识了。
  小蝶儿小心地道:“小姐,你……就饶了他吧!”
  上官柔突然柔声道:“真想不到,原来你竟然是强盗!”语气羡慕极了。
  小癫愣了愣,道:“你该不会崇拜强盗吧?”
  “崇拜,崇拜极了!”上官柔忙不迭地表白道:“我以前不知你是强盗,多有得罪!”
  她突然朝小癫跪倒,一副凄怜的样子道:“大王,饶了小女子吧?”
  此举骇了众人一跳,大街上哗然声大作,议论纷纷。
  小癫干笑道:“不敢,你快起来!”以为她八成得了疯癫症。
  谁知上官柔皱眉道:“大王应该这么说‘饶不得,把她赐给兄弟们玩个够!’”
  然后她又换成一副可怜的样子,道:“不要啊……大王……”跪着向小癫央求。
  小癫哇哇大叫道:“离谱,太离谱了,药罐子,这婆娘已经不可救药!”就要逃开。
  也不知从哪来了一列官兵,吼道:“大胆强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
  “谁要你们多事了!”上官柔站起来,双手叉腰,母老虎似地吼道:官兵愣了愣,道:“姑娘,你不是给这毛贼……”
  “砰砰砰……”上官柔身子微动,拳影一闪而逝,官兵们已全部倒下。
  上官柔又朝小癫柔声道:“大王,不知你在哪座山寨扯杆子啊?”
  “扯杆子结寨”是黑道话,意思就是在哪里占山为王。
  “穷绝山!”小癫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山寨可是连杆子也没有。
  上官柔兴奋得不得了,道:“大王可否收我作喽罗?”
  小癫先是有些胆怯,可是见上官柔似乎对强盗崇拜的发痴,不由就挺起腰杆,威风八面地道:“谁啦!不过从现在开始,我是大王,你是喽罗,要分清!”
  “我懂,我懂!”上官柔得知能做强盗,简直欣喜若狂。
  小癫心中已笑开了花:“从来只有追星族,追美族,可没听说过追贼族!”
  小蝶儿惊懵已极,简直不认得小姐了。
  药罐子挠挠头皮道:“当强盗真有这么好吗?”
  小癫嘿嘿一笑,道:“本大王现在正招兵买马,还有哪个要加入,将来本山寨发迹,你们可都是副寨主喔!”
  药罐子举手附和道:“我加入,呵呵,只要跟着小癫,叫我做狗也干!”
  “干你个大头鬼!”小癫瞪道:“强盗有这么瘪吗!”
  上官柔也很生气,道:“强盗是世间最威风的一行,你敢把它比做狗!”火药味很重。
  药罐子伸伸舌,为了弥补嘴误,干脆高呼:“强盗万岁!”引得路人直骂疯子。
  小癫移目道:“小蝶儿你呢?”一副不怀好意的贼样。
  小蝶儿直摆手窘道:“不……不,哪有女人做强盗的!”
  上官柔怒道:“谁说没有,孙二娘还是梁山一百零八将之一呢!”
  小癫耍起威风道:“喽罗上官柔,拿下她!”奸笑着接道!“不做强盗,赏给我做压寨夫人!”
  上官柔应道:“遵命!”面无表情地朝小蝶儿走去。
  小蝶儿吓得尖叫一声,忙不迭地道:“我做,我做……”
  小癫谑笑道:“真要做,不后悔?”
  “不……不后悔!”说不后悔,语气却已后悔了。
  “哈哈!”小癫大笑道:“行有行规,本大玉也有山规的哟!”
  上宫柔道:“属下誓死遵从!”倒是一副死不后悔的气魄。
  小癫笑道:“打道回寨,到时再颁布啦!哈哈!”他根本料不到会有如此结果。
  上官柔早急着回山寨,闻言激动得面目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想打劫。
  药罐子跟着高呼:“大王回寨罗!”把小癫捧得风风光光的。
  小蝶儿暗叹一声,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个遍,怎么也找不到一点强盗的影子。
  一回穷绝山,小癫就大呼小叫:“糊涂公,糊涂公,我回来啦!”
  药罐子插嘴道:“什么叫糊涂公?”
  “一个老强盗!”
  上官柔喜道:“我得向他多多学习!”
  “向他学习?”小癫差点没笑出声来,暗道:“那穷绝山可成乌龟窝啦!”
  众人来到一个山洞前,只见里面乱七八糟堆些锅碗,一片狼藉。
  上官柔一懵道:“这是什么地方?”
  药罐子哇哇大叫道:“我看八成是狗窝!”
  “狗你的头!”小癫猛叩了他一顿,道:“这就是本王的洞府!”
  药罐子狐疑地道:“大王,你好像有点瘪喔!”忽见小癫一瞪眼,赶忙高呼:“大王万岁!”什么错话也一笔勾销了。
  上官柔激动地道:“大王,听说强盗有宝贝无数,钱财万贯,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大王,我一定效忠您到底!”
  小癫怔道:“宝贝在哪,我有宝贝吗?”
  他拿起锅碗,暗道:“莫非这些锅碗是金子做的!”往下一摔,“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小蝶儿吃吃笑着,指着地上道:“大……你看!”大王实在叫不顺。
  小癫见地下密密麻麻划着无数个字,竟然都是“碎玉令”。
  上官柔兴奋地道:“碎玉令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莫非大王早已弄到了手?”
  小癫心中直纳闷道:“这分明是糊涂公写的,他怎会知道碎玉令?”
  蓦地他恍然大悟,暗道:“这老糊涂记性还真好,上次贾不伪拦截冷霜儿的时候说出碎玉令,他竟然念念不忘!”
  为了表示自己能耐不小,他大言不惭道:“碎玉令,呵呵,早弄到手了!”
  “真的吗?”随着冷冰冰的语声,洞口已站了两个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
  “绝情使者!”小蝶儿和上官柔脱口齐呼,脸色顿变。
  领头绝情使者朝上官柔道:“你是瑶琴宫的人,怎会来到这里?”
  上官柔吱吱唔唔说不出话。
  小癫哆嗦道:“你们……早就来……了!”他有些后悔话说得太快。
  “不错,我们在这里已守了七天七夜!”领头绝情使者瞥了瞥地下无数“碎玉令”字迹,显然是告诉他缘由。
  小癫终于知道糊涂公为何不露面,心里直骂他老狐狸。
  领头绝清使者道:“把碎玉令交出来!”惨白的脸色透出一股凛烈杀气。
  小癫勉强笑了笑,摊摊手道:“其实……其实我根本没有……碎玉令!”这些都是实话,他却说得很吃力,因为他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两名绝情使者二话不说,弹出明晃晃的长剑,动作如一地指向他。
  小癫吓得差点屁滚尿流,赶忙疾呼:“喽罗上官柔,快护驾!”
  上官柔身子一颤,害怕地望向眼前女子。
  领头绝情使者怒道:“你不要你爹命了吗?”
  上官柔一听此话,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虽然收回目光,脸色却变得无比嫉恨。
  小癫哇哇大叫:“完了完了,刚才说得好听,关键时刻就变卦,奶奶的,小蝶儿,你快护驾啊……”
  小蝶儿畏缩地躲到一旁,闻言无奈而同情地看着他。
  只有药罐子不知厉害,叫道:“大王我来!”忽见小癫感动地注视着他,以为又说错了,赶忙叫道:“大王万岁!”
  “万岁个鸟,再不过来,老子二十岁都活不到了!”
  药罐子不怕死地拦在小癫面前,挺起胸膛,很少有像他这样在刀剑之前还得意洋洋的。
  领头绝情使者阴森森地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轻飘飘的一剑刺过来。
  小癫往药罐子背后缩,道:“药罐子,千万别跑开啊!”
  绝情使者一剑刺人药罐子胸口,却见他面带笑容,道:“打是情,骂是爱,你干嘛这样肉麻?”
  杀人成了肉麻,也只有药罐子想得到。
  绝情使者面色大变,朝一旁同伴道:“冷月,你去对付那小于!”
  “寒垦,你要小心!”冷月身子一旋已到了小癫身后。
  冷月剑不出鞘,击向小癫头顶,显然想把他击昏。
  小癫哇哇大叫:“哎哟,这三八好凶!”惨叫一声,瘫软在地。
  小蝶儿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差点控制不住欲冲过去。
  药罐子口头道:“大王,这么容易就跷了?”一脸惊懵相。
  寒星涮咧几剑攻来,贴着他身子游走,道:“你再不出手,也和他一样下场!”
  她以为药罐子深藏不露,所以不敢轻易攻击。
  药罐子嘟咙道:“我又不爱你,干嘛和你打架!”望向上官柔,表示自己很专一。
  冷月突地一掌逼退药罐子,抢身上去,想抱住小癫。
  就在这时,小癫猛地跳了起来,只见他双手一捞,冷月身形就莫名其妙被止住,她挣扎一阵,才发觉已落人一张透明的网中。
  风小癫得意地大笑道:“就你也能敲昏我?”他别的本事没有,一颗脑袋却出奇得怪异,很难昏过去。
  药罐子鼓掌道:“小癫,好棒!”
  寒星此时突然出手,剑光暴涨地刺向药罐子周身三十六大穴。
  上官柔尖声道:“小蝶儿,杀了她们!”话落和小蝶儿加入战圈,拦下寒星。
  小癫兴奋地大叫道:“这才像话。奶奶的,杀老子?老子喽罗一大群呢……啊……”
  原来他高兴过头,竟然松了手,冷月尖叱一声,钻出情网,奇快无比地给了他一剑。
  小癫惨叫道:“这下老子死定了!”朝胸口一看,滴血全无。
  他顿时想起那件软甲,不由心中大定,抽出“干将”宝剑,朝冷月胡乱砍去。
  冷月举剑相格。
  小癫大喜道:“老子的剑削铁如泥,硬碰,你死定了!”
  谁知冷月手一翻,剑如灵蛇般向小癫腹下疾吐,冷声道:“多谢警告!”
  小癫叫道:“哇噻,臭三八你耍我!”一个收势不住,栽倒在地。
  无巧不巧,这一栽正好躲过刺来一剑,小癫直叫:“好险好险!”惊出一身冷汗。
  上官柔和寒星拼个半斤八两,眼看小蝶儿武功平平,风小癫和药罐子简直不知武功为何物,她不由激起狠心,竟然从宝贝囊中掏出火雷弹,吼道:“咱们同归于尽!”
  小癫见她扔出天雷弹,吓得魂魄俱丧,道:“我的妈啊,你疯了?”
  “轰!”天雷弹猛然炸开,石洞狂坍而下。
  石洞中人疯狂地向外窜,尖叫声嚷骂声不绝,最凄惨的便是小癫的哀嚎。
  此石洞结构松散,岩壁多半是沙粒构成,哪及名山大泽中石块坚固牢靠,只一眨眼间,石洞尽皆坍毁,没有一人逃出去。
  小癫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竟是灿烂的阳光,不由怔愕道:“地狱一点也不阴森森的嘛!”
  药罐子紧跟着醒来,道:“哇,小癫快带我去逛地狱,我感觉这里好美!”
  被他这一叫,小癫神智清醒了一些,看到那石洞就在眼前,乱石碎土中还夹杂着锅碗,不由怔愕,道:“莫非大家都没死?”
  他一侧目,见上官柔和小蝶儿并排躺在地上,自己的情网室剑也在一旁。
  他兴奋地大叫道:“我们没死!哇噻,真是福大命大!”
  药罐子道:“袋中仙给我取名少宫主,说我福缘深厚,看来真不错呢!”
  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道:“少做你的少宫主梦,你是沾了我的光才没死掉!”
  他晃晃脑袋,觉得仍有些麻木,苦笑道:“奶奶的,我的宝贝脑袋第一次发昏呢!”
  药罐子嘻嘻笑道:“这都是沾了柔柔的光,要不是她放炮,呵呵!”
  不说还好,一说小癫顿时气往上涌,大骂道:“你以为发昏是好事,奶奶的,老子非得好好整她不可!”
  上官柔恰巧此时醒来,尚未全醒,“砰”又被小癫一拳打昏。
  小蝶儿也醒来了,昏昏懵懵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癫哼道:“要不是大王我福大命大,大家早被你家小姐害死了!”
  小蝶儿喃喃地道:“我想一定有人救了我们!”
  “那也算是我福大命大!”小癫不买救命恩人的帐,把一切功果揽给自己。
  上官柔嘤咛一声再次醒来,道:“刚才好像……”
  风小癫抢着道:“好像就是没有,刚才你看错了!”
  上官柔摸摸头,神情甚是困惑,忽然想起什么,急道:“那两个绝情使者死了没有?”
  小癫恨道:“你还说,刚才你公然谋害大王!”
  上官柔诚惶诚恐地道:“不敢,属下只是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哇噻!”小癫气得快跳起来,道:“你征得我的同意没有?”
  上宫柔道:“属下一时心急,愿受大王惩罚。”
  小癫哼了一声,道:“我刚才吓坏了,现在宣布山规,第一条,小蝶儿快来亲我一下,给我压压惊!”
  小蝶儿跺着小蛮靴,窘红着脸道:“哪……哪有这样的山规!”
  “所以说我们这个山寨与众不同嘛!”小癫神采飞扬,很为与众不同而得意。
  药罐子附和道:“大王就是应该好好享受。药罐子也帮你压压惊!”说着凑嘴向前。
  小癫如遇蛇蝎似地跳开,骂道:“药罐子,你变态啊!”
  小蝶儿吃吃直笑,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
  谁知小癫一板脸道:“小蝶儿你还不快来,上官柔……”
  未等他说完,小蝶儿已“啊”地一声尖叫,道:“小姐,你……别……别……”
  小癫“嘿嘿”奸笑道:“当我这个大王是乱盖的,哼!”
  小蝶儿终究没逃过此劫,硬是让小癫在她樱唇上盖了个印。
  小癫吃吃笑道:“现在你的唇可就是我的啦!我封它‘大王专用唇’,呵呵……”
  小蝶儿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心里却甜丝丝的,轻啐道:“山寨都没了,还当大王!”
  小癫“啊”了一声,朝崩坍的山洞望去,气道:“上官柔,你干的好事!”
  上官柔迟疑地道:“大王只要将碎玉令卖给我娘,保证不少于万两黄金,到时我们再盖一个天大的山寨!”
  小癫跳脚道:“你也认为我有碎玉令?”
  上官柔道:“王无戏言!”
  “王无戏言?”小癫念了又念,虚荣心大起,大声道:“不错,我有碎玉令!”
  “不过……”他声音突然从高山跌到谷底,道:“在糊涂公那里!”
  上官柔道:“快去找那老强盗要碎玉令,好重建山寨!”她神情格外兴奋。
  小蝶儿有些担心地道:“小姐,那两位绝情使者死了没有?”
  小癫肯定地道:“死啦!本大王福再大,也不能乱罩敌人嘛!”
  小蝶儿还是不放心道:“要是让他们逃了,老爷会不会……”
  上官柔道:“只要弄到碎玉令,所有事情都好解决!”
  小癫道:“你们叽叽咕咕打什么谜嘛!”
  上官柔脸上闪过一丝狠色,道:“大王可知刚才那两个绝情使者是谁?”
  小癫心中一动,道:“瞧她们一副死相,又叫什么绝情使者,莫非是绝情谷的人!”
  上官柔点点头,怒形于色道:“三年前,绝情谷绑架了我爹上官无施,要挟瑶琴宫为他们办事,并且说,只有用碎玉令,才能交换我爹!”
  药罐子愣道:“你爹那么值钱?不要就得了!”
  小癫骂道:“去你的大头鬼,竟敢说这种绝情绝义的话!”
  上官柔更是怒火三丈,道:“要是我被人抓走了,你怎么办?”
  她脚步跨出,手握剑柄,只要药罐子一答错,就让他好看。
  药罐子浑然不知危险,道:“那我也让人抓走好了,否则我跟谁打架!”
  上官柔怒气稍退,却又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就不会救我吗?”
  小癫趁机道:“那你不也可以去救你爹吗?干嘛非要碎玉令?”
  上官柔哼道:“那帮人鬼鬼祟祟,谁也不知他们藏在哪!”
  小癫道:“我就不信邪,下次逮到什么绝情使者,一定把绝情谷位置逼问出来!”
  对付女人,他有一肚子的缺德法子,所以信心十足。
  上官柔道:“咱们还是找那个老强盗吧,把碎玉令拿来,既可以救,我爹也可以盖山寨!”
  小癫立即大声喊道:“糊涂公,喽罗师父,你快出来!”
  “喽罗师父!”众人睁大眼重复着,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称呼。
  小癫呵呵笑道:“那老强盗既是我师父,也是我喽罗,就这么简单!”
  也不管别人懂不懂,他自顾狂喊:“糊涂公,再不出来,我要扯光你的骚胡子啦!”
  上官柔担心道:“他会不会离山出走啦?”
  “不可能!”小顾斩钉截铁道:“这老糊涂胆子小得要命,除了老巢什么地方也不敢去!”
  他心中一动,又道:“上官柔,拿几颗火雷弹给我!”
  上官柔拿出四颗火雷弹,纳闷道:“大王要做什么?”
  小癫嘿嘿好笑道:“老糊涂你再不出来,老子就炸死你!”
  “轰!”“轰!”……穷绝山被炸得乱七八糟,糊涂公仍然毫无踪影。
  小癫疑惑地道:“难道山上还有敌人,否则糊涂公怎会死不出来?”
  小蝶儿道:“他会不会被绝情使者……”
  小癫哗道:“这老糊涂比狐狸还精,比乌龟还怕死,小命长得很啦!”
  小蝶儿脸腮泛红,娇慵无力地道:“那我们怎会找不到!”说完幽幽叹了口气。
  小癫目光一亮,击掌道:“有了!”
  小蝶儿和上官柔齐道:“快说!”
  小癫朝小蝶儿嘻嘻笑道:“糊涂公除了怕死,还很好色,只要咱两个演一场鸳鸯合欢戏,一定会让他淫心大动,行踪自现。”
  小蝶儿羞得捂住脸,斥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法子,原来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小癫色咪咪地道:“事关本山寨前途,正经得很啦!”
  小蝶儿哪里愿意,一个劲地骂着“死小癫”。
  上官柔绷着脸,道:“小蝶儿,大王有令,你敢不听?”
  小蝶儿骂不出口了,遇上这么一个崇拜强盗的小姐,她哪有反抗的份。
  小癫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发愣的小蝶儿,道:“放心啦!我会很斯文的!”
  小蝶儿又羞窘又可怜地求饶道:“小癫,不……不要……”
  话未说完,樱唇已被小癫堵住,胸衣拉开,无边春色包不住啦!
  上官柔看得欲火上升,一把抱住药罐子道:“我也要!”
  药罐子吓了一跳,道:“昨晚才做的,今天又要了!”
  “怎么,你敢不同意!”上宫柔一脸凶相,强行撕他衣服。
  小癫边吻边道:“快叫……叫大声一点……”
  “啪!”小癫突觉右脸被重重打了一下,不由恼道:“你打我?”
  “没……没有!”小蝶儿既羞窘又委屈。
  小癫一头扎人小蝶儿胸口,粗鲁得要命,哪有一点斯文相。
  “啪!啪!”左右脸全部挨打了,比上一次更重几分。
  小癫觉得不对劲,用手一摸,竟是两片树叶。
  小蝶儿见他放手,想要逃开,谁知小癫急叫道:“小蝶儿别跑。”朝小蝶儿“嘘”道:“高手,旁边一定有高手!”
  小蝶儿也小声道:“你说周围有人用树叶打你?”
  小癫点点头,突然警惕地道:“小蝶儿,你别过来,别过来!”倒像一只被猫咬怕的老鼠。
  另一边的肉搏大战,仍是药罐子居下,上官柔居上,女尊男卑得到充分体现。
  上官柔淫声浪语响彻穷绝山:“喔……哦……”
  小癫击掌道:“太棒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赶紧找了一块位置较高的位置躲起来,以便看到糊涂公踪迹。
  不知何时,小蝶儿也挤到他身边,脸红红地道:“你那喽罗师父会出来吗?”
  小癫还没开口,忽觉脸一疼,如被针刺一般,吓得他直推小蝶儿,道:“快走,快……”
  小蝶儿羞涩地道:“你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
  她把身子靠得更紧了。
  小癫只觉脸颊疼痛不歇,慌叫道:“快走啊,有人打我!”
  小蝶儿朝四周一望,道:“哪有人,你是不是故意避开我?”
  小癫干脆“砰”地一脚把她踹到一边,脸上疼痛这才消失。
  小蝶儿泪汪汪地爬起,委屈地找了一块岩石躲起来,觉得心都快碎了。
  小癫心里颇为内疚,可又不敢去道歉,实在够瘪。
  上官柔和药罐子的表演已达到了高潮。
  小癫忽地看到山顶上有一丛灌木动了动,似乎有东西在爬行。
  他赶紧挪挪方位,并向小蝶儿示意,两人躲得更隐秘。
  很快,灌木丛中探出一个须发皆白,长髯及胸,嘴唇流涎的老头,正是糊涂公。
  糊涂公似乎十分担心什么,可又受不了上官柔和药罐子激情表演的诱惑,竭力想靠近看清一点。
  终于,他来到刚才小癫藏身的岩石旁,神情专注地观看肉博大战。
  他以为此处安全,却不知小癫就藏在他对面。
  只见小癫突然扯住糊涂公长髯,好笑道:“奶奶的,老糊涂,你可真会躲啊!”
  糊涂公大惊失色,看到是小癫后吁口气道:“徒儿大王,这些天你到哪去了!”
  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气道:“我正要问你呢,为什么我叫那么大声你都不出来?”
  糊涂公紧张地“嘘”了一声,道:“小声,别被那个白衣人听见了!”
  “原来你是怕她们。放心,有徒儿大王,一切都解决了!”他以为糊涂是说绝情使者。
  “刚才我还看到白衣人在林中穿梭。像鬼一样一晃即逝!”
  小癫怔愣道:“难道不是绝情使者?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
  糊涂公道:“我一听到风声,就溜到一处兔子洞躲起来,哪还敢看他,更别说长什么样了?”
  “奶奶的!真是怕死怕到家了!”
  小癫忍不住又吃吃笑起来,又道:“你也真想得出,躲到兔子洞里,难怪我们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只是你这么大的人能进去吗?”
  糊涂公道:“徒儿大王,我有一肚子的相思话想跟你说,可是不是现在,等我看完精彩表演再谈如何?”
  他不再答话,眼睛瞪得如铜铃般,色咪咪地观战,边看边念道:“乖乖,那个小伙子好厉害,那姑娘更绝……”
  小癫大声道:“黄色表演,老头不宜啊!”
  糊涂公朝他翻白眼道:“嚷什么!”
  小癫大喊道:“老强盗在此,大家快看啦!”
  上官柔闻言衣服胡乱一裹,飞奔到糊涂公身边,兴奋道:“就是他!”
  糊涂公色咪咪地看着她,道:“女主角,我好崇拜你哦!”
  上官柔道:“别客气,大家都是兄弟!”
  药罐子道:“你是女的,怎么能称兄道弟?”
  上官柔白了他一眼,等不及道:“强盗前辈,快把碎玉令交出来!”
  “碎玉令!”糊涂公一脸似曾相识的表情。
  众人都瞪大眼看着他,小蝶儿悄悄地走近,只是离小癫远远的。
  小癫心中暗笑道:“老糊涂,搞什么玄虚,好像你真有碎玉令呢!”
  糊涂公突然点点头,道:“我有碎玉令!”
  “真的?”上官柔欣喜若狂。
  小癫大声道:“在哪?”
  糊涂公摸摸头,道:“被你这一叫,我又把它忘了!”
  “什么?”上官柔简直不能相信。
  小癫道:“我说的没错吧,碎玉令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早搞到手了,只是这老强盗把它忘了,呵呵……”
  他朝糊涂公直挤眼,心里暗笑:“老家伙,吹牛的功夫还真不赖,又是悯然又是沉思又是故意忘了,比我还有一套嘛!”
  上官柔急道:“你再想想,再想想,一定要想起来!”
  药罐子道:“要是想不起来,她爹上官无施可就一辈子出不来了!”
  “上官无施?”糊涂公如遇蛇蝎似地惊叫着,一脸恐惧神色。
  小癫见状大奇,道:“老糊涂,你认识上官无施?”心想他八成又在作戏。
  糊涂公神色定了定,反问道:“上官无施是谁?”
  “哇噻!”小癫气不过,一拳打翻了他,道:“耍我啊!”
  上官柔仍急切地要糊涂公说出碎玉令下落。
  小癫不忍道:“没用的啦!他这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
  小蝶儿小声道:“小姐别心急,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才怪呢!”小癫心道:“三个大傻瓜,被我一骗就上勾了!”
  第十章 通吃陷阱
  翌日,小癫和他的喽罗一早埋伏在上山要道处,正经地做起抢劫生意。
  上官柔兴奋地道:“做强盗感觉就是不一样,我觉得心跳得很厉害!”
  小蝶儿嘟咙道:“我觉得浑身都快起疙瘩了,这地上也不知有多脏!”
  小癫谚笑道:“我身上很干净,干脆你趴到我怀里得了!”
  他刚说完,倏地捂住嘴,双眼乱瞟,唯恐又遭神秘人偷袭。
  小蝶儿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糊涂公道:“见到鬼了吧,我早就说过这山上有个白衣鬼嘛!”
  小癫哼道:“你说的是白衣人!”
  “人死不就是鬼嘛,真是死脑筋!”
  “你说我死脑筋?”小癫扯住糊涂公长髯,像要一口咬掉他脑袋似的。
  “嘘!”上官柔手指置前,道:“强盗要保持神秘,大王怎可以大声喧哗?”
  小癫瞪了她一眼,道:“没听说过大王有特权吗?”
  上官柔恍然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又道:“要不要弄一身黑衣,再弄个面罩带一带?强盗都是那样!”
  “去!”小癫手一扬,道:“本山寨强盗与众不同,大众化就没调调了!”
  上官柔唯唯受教,兴奋地道:“与众不同,是吧,看我的!”
  她从宝贝羹中掏出一个大铁锅。
  小癫瞪大眼道:“你的宝贝囊真是无奇不有,是不是连尿壶也带上!”
  话音未尽,上官柔又掏出一支大铁锤。
  “眶啷”一声巨响,上官柔大声道:“此山为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被打劫,快从此道来……”吵得众人把耳朵捂得死死的。
  小癫大笑道:“要是哪个傻瓜肯来,本大王当场脱裤子给你们看!”
  众人一直等到晌午时分,上官柔不由丧气道:“怎么连鬼影也没一个!”
  小癫嘻嘻笑道:“否则干嘛叫穷绝山,穷得鸟蛋都绝了!”
  药罐子突然道:“鸟蛋绝了没关系,有人来就行了,呵呵,大王,你准备脱裤子吧!”
  小癫怔道:“真有这样的傻瓜?”远远望去,果见一辆马车偊偊行来。
  他一把抢过上官柔的铁锅,边敲边喊道:“打劫罗打劫罗,快来照顾生意啦!”
  上官柔激动得浑身发抖,道:“好刺激呀!”
  药罐子也浑身是劲,道:“等马车一掉进陷阱里,咱们就冲上去!”
  糊涂公也做好了准备,却不是冲杀,而是随时开溜。
  只有小蝶儿无聊地垂目低视,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小草。
  马车已近,小癫看清车夫竟是呆老大,哇哇叫道:“怪不得会傻得自动送上门来,原来是他!”
  呆老大手挥长鞭,喝道:“吁!”马车停下来。
  药罐子喊道:“喂,你怎么停了,再赶一步,就能掉到陷饼里了!”
  小癫笑骂道:“被你这么一喊,再傻的人也不会上当!”
  上官柔抽出长剑,喝道:“杀!”就要往前冲。
  小癫喝道:“停,不要搞错,我才是大玉!”
  他清清喉咙道:“杀!”见小蝶儿一动不动,又道:“贪生怕死者,斩!”
  这伙强盗往道上一站,对面马车上的呆老大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了。
  只见小癫人最小,却偏偏站在最前面,挺着胸膛,俨然一副“楚霸王”气派。
  糊涂公则躲在众人之后,一副熊样,偏偏扛着一面威风凛凛的大旗,上书:穷绝山。正在摇摇摆摆,似乎禁不住风吹。
  小癫拔出宝剑,冷森森地道:“识相的快交出钱财消灾!”
  呆老大满脸好奇,道:“你们在玩家家酒吧,我也加入好不好?”
  小癫气道:“玩你个头啊,没看见我宝剑明晃晃,等着杀人吗?”
  呆老大朝车帘低语几句,转头道:“有种你过来,老子才不怕强盗!”
  小癫道:“车上坐的是谁,是不是那又骚又媚的兰美人?”
  上官柔大声道:“男杀女奸!”
  药罐子纳闷道:“你也能强奸女人?”
  上官柔立即改口道:“女杀男奸!”
  小癫干脆道:“一律强奸得了。兰美人,还不快下来!”
  他一脸猪哥相,色咪咪地瞧着车帘,脑中尽想着兰美人的惹火身材。
  “哎哟!”小癫忽觉脸颊一痛,和昨日神秘被袭时感觉一模一样,他气得朝四周大叫道:“你他妈的在哪?快点出来,暗算算个鸟英雄啊!”
  “我就在这里!”声音竟从车中发出。
  小癫大骇道:“你不是兰美人啊!”本能地想逃跑。
  上官柔大声道:“贪生怕死者,斩!”
  小癫气道:“有没有搞错,我是大王!”
  车帘忽然掀开来,一个冷若冰霜、一袭白衣的少女坐在车中。
  糊涂公惊叫道:“白衣鬼!”双眼一翻,装起死来。
  小癫却激动得心快跳出来,猛然朝马车扑去,叫道:“霜儿,是你!”
  可是离马车还有几步远时,他身形猛地向下陷去,原来他高兴过头,忘了车前有一个陷饼,踩个正着。
  小癫哇哇大叫道:“快救我上来啊,哎哟,干嘛搞这么多牛粪,臭死我了!”
  药罐子喃喃地道:“人一落下,就扔石头,嗯,该扔了!”他还真捡起一块石头,砸到陷讲中。
  “啊!”传来一声惨叫,显然小癫被砸个正着,只听他痛叫道:“药罐子,你竟敢落井下石?”
  药罐子一脸无辜地道:“我这是按程序办事啊!”
  冷霜儿气恼地道:“活该,药罐子,最好砸死这个色狼!”
  药罐子怔怔地道:“车中人是霜儿姐姐,咱们还要不要抢劫?”
  “照抢不误!”上官柔狠了狠心,不管冷霜儿武功多高,飞身而起,撞向马车。
  冷霜儿怒叱道:“贱婢找死!”
  只见她左手猛挥,一道白色的素绫缠住了飞扑而来的上官柔,一抖一绕,上官柔已被缚了数道,无力地栽到地上。
  小蝶儿惊慌失措,想扶起上官柔,又一道素绫缠来,“啊”,小蝶儿淬不及防,被摔到陷阱之中。
  只听陷阱中传来小癫喜悦的声音:“小蝶儿你良心真好,知道老公在下面寂寞,呵呵……”
  冷霜儿猛然醒悟,下车朝陷阱叫道:“臭丫头,你给我出来!”
  就在这时,上官柔尖叱一声,挣裂素绫,朝冷霜儿身后猛拍一掌。
  冷霜儿猝不及防,也“噗嗵”一声跌进陷阱之中。
  她只觉底下黑乎乎的,一股臭味不由变色道:“下面是什么?”
  “牛粪啦!”小癫哈哈大笑,伸手抱住冷霜儿。
  两人吃力不稳,一起栽倒,这下可苦了冷霜儿,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牛粪小小癫吃吃直笑,道:“这下冰美人可成牛粪美人了!”
  “啪!”左颊已被冷霜儿打了一下,痛得小癫大叫道:“你怎么搞的,专喜欢打人脸,昨天还没打够吗?”
  冷霜儿怒道:“我要打烂你这张猪哥脸,看你往后还敢不敢乱勾引女人!”
  想到气处,又打了一个耳光,可是这次痛叫的却是小蝶儿。
  小癫讪笑道:“小蝶儿,母老虎发威,殃及无辜,真不好意思!”
  冷霜儿刚刚下来,不免有些视线不清,等看清后,心中颇有歉意。可一想到她和小癫勾搭,又气愤地道:“她也不是好东西!”
  小蝶儿紧抿嘴唇,泪水在眼眶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上官柔在上面大打出手,呆老大哎哎痛叫道:“女强盗,你行行好,饶了我这没用的奴仆吧!”
  上官柔大过强盗瘾,道:“药罐子,把他绑起来,押回山寨!”
  冷霜儿大怒,道:“这贱婢,敢如此放肆!”
  小癫只觉她要往上跳,赶紧抱着她道:“带我一块上去!”
  冷霜儿好不容易爬起来,可脚下牛屎足足没到膝盖,她双脚根本无法借力,试了几次,都颓丧地落回原位。
  上面传来马嘶声和敲击声,显然上官柔和药罐子已把马车砸了个稀巴烂。
  小癫忍不住笑起来道:“这丫头得了强盗疯了!”
  上官柔突然出现在陷饼上方,道:“大王,什么也没劫到!”
  小癫道:“逮了个呆老大,成果已不小,快救我上去!”
  上官柔道:“不行,冷倩云功夫厉害,一上来我们就玩蛋了!”
  小癫严肃地道:“大王有令,快放条绳子下来!”
  上官柔仍坚持道:“属下必须为本山寨前途着想!”
  小癫懊恼地道:“要是大王死了,山寨还有个屁前途啊!”
  上官柔道:“属下另选大王!”
  小癫哀声道:“奶奶的,原来你早就想篡位了!”
  冷霜儿怒叱道:“贱婢,我真后悔昨天把你从乱上下面救出来!”
  小癫诧异地道:“原来是你救了大家,唉呀!上官柔,还不快救救命恩人!”
  上官柔咯咯娇笑道:“大王,你没听她说已后悔救了我们,现在想要杀我们呢!”
  小蝶儿忍不住道:“小姐,……我……”
  上官柔道:“小蝶儿,你就在下面好好服侍大王吧!”
  小癫又叫道:“药罐子,拜托你救救我!”
  药罐子道:“柔柔说,为了本山寨前途,只好委屈大王了!”
  小癫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什么时候改成‘柔柔说’了,老子的话你不听了吗?”
  药罐子汕讪一笑,道:“大王,属下有一妙计!”
  小癫喜道:“我就猜你不会那么绝情嘛,快说!”
  药罐子道:“只要你们在里面饿上几天,霜儿姐姐就没力气杀人了,我们就可以救你出来!”
  上官柔击掌道:“妙计!”
  小癫气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却忘了地下全是牛屎。
  上官柔用树枝把陷饼开口掩好,又铺上了泥土,看起来和道路一般无二。
  小癫看着黑漆漆的四周,绝望地叹了口气。
  冷霜儿讥讽道:“活该!”
  小癫一懵,突然呵呵笑起来,道:“你们还不是一样,一个成了臭丫头,一个成了臭美人,来来,让我亲个够!”
  “色狼!”冷霜儿又欲给他一耳光。
  小癫赶紧叫道:“别乱来,打错人的!”
  冷霜儿哼道:“我正想好好整一整这臭丫头!”
  小蝶儿“缨咛”一声,再也忍不住轻轻缀泣起来。
  冷霜儿一懵,道:“她怎么这么爱哭!”
  小癫叹道:“她很善良的,不管你怎么骂她、打她,她都不会还口还千,不信你看我打她,啪……”
  他鼓掌不停,边鼓掌边道:“你听到她骂我吗?没有。她从来不会骂人,因为她只是个丫头嘛,所以心里很自卑的哟!”
  这句话说到了小蝶儿心坎里,她不由哭得更凄切了。
  冷霜儿听得心中发酸,忍不住厉叱道:“打够了没有,原来你只会欺负女孩子!”
  她又轻声道:“小丫头,你别哭,我再也不会让他欺负你了!”
  小癫停下手来,心里却直乐,“谁说女人爱吃醋,这不是和气得很吗?”
  小蝶儿伏到冷霜儿怀里,感动已极,两人越贴越紧。
  小癫觉得不对劲,提醒道:“大小臭美人,想在老公面前搞同性恋吗?”
  “啪!”“啪!”一个重,一个轻,小癫同时吃了两个耳光。
  小癫叫道:“小美人啊,你也打老公?”
  他干脆叫她们大小美人,觉得很顺口。
  小蝶儿吃吃一笑,轻道:“谁要你贫嘴!”
  冷霜儿大笑道:“对,打烂他的猪哥脸!”三人扭打起来。
  小癫惨哼不断,叫道:“你们别忘了,咱们是在牛屎堆里,不在被窝里喔!”
  冷霜儿和小蝶儿一起惊叫,刚才她俩还真忘了身在何地。
  冷霜儿突然朝小癫恨声道:“你那个老婆呢?”
  “哪个老婆?”
  “医王谷的!”
  小蝶儿轻道:“他……他还有老婆?”
  冷霜儿气道:“他简直丢人现眼,多娶一个老婆也罢了,竟连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他也要!”
  小蝶儿“啊”了一声,轻道:“这传出去,我们多没面子啊!”
  小癫赶忙岔开话题,问起冷霜儿别后之事,冷霜儿叹道:“那天我下了灵山,在平安镇遇到沦落乞丐的呆老大……”
  小癫暗笑:“呆老大一辈子都想做老大,莫非去做乞丐老大了?”
  冷霜儿续道:“我看在他忠心悔改的份上,收了他做奴仆,雇了辆马车想回到还情山!”
  小癫忍不住道:“怎么你又到穷绝山来了?”
  冷霜儿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还情山已完全被兰美人控制了,天生崖上的姻缘铁索桥也被她炸断,我根本无法上山,只好回到穷绝山等……你,没想到恰巧救了你!”
  小癫哈哈大笑,道:“这是你福大命厚!”
  小蝶儿不解道:“怎会是霜儿姐姐福大?”
  小癫道:“要不然她死了老公,可要一辈子做寡妇了……啊,童言无忌,权当放屁!”
  他生怕挨揍,又道:“你救了我,我助你回还情山,一点不吃亏哟!”
  小蝶儿喜道:“你能帮助霜儿姐姐夺回还情山?”现在她已将冷霜儿当作自己人。
  小癫大言不惭地道:“小莱一碟啦!天生崖是吧,老子不要桥也能过去!”
  冷霜儿冷嗤道:“你还是想想现在如何上去吧!”
  小癫一怔,暗道:“泼冷水吗?老子就上去给你看一看!”
  他抽出宝剑,想在壁上挖坑,可是一剑戳下泥土簌簌直落,吓得他赶紧收手。
  小蝶儿颤声道:“你别乱来,这好像是个危洞,弄不好会将我们活埋!”
  小癫骂道:“他妈的,当时只知此洞好挖,越挖越带劲,准备作个聚宝洞,什么金银财宝马车美人来个通吃,就是没想到洞挖好后通吃的是本大王和我的大小美人。”
  冷霜儿气道:“也不知哪个王八羔子,还在下面铺了这些恶心的牛粪!”
  小癫汕笑道:“就是你老公我啦!为了搞牛粪,一夜光顾了山下几十家牛棚呢!”
  冷霜儿挥起粉拳,朝小癫砸去,道:“你这个绝子绝孙的害人精!”
  小癫叫道:“绝不得啊,霜儿你至少要给我生一打小害人精哦!”
  冷霜儿粉脸羞红道:“不要脸,谁给你生……今天你不想法子上去,我就吃了你!”
  小蝶儿附和道:“对,要是咱们饿得受不了了,就把你吃了!”
  小癫听得毛骨谏然道:“小美人,你变得可真快啊,一下子从小绵羊变成了食人老虎?”
  小蝶儿吃吃笑道:“除非你快想办法!”
  小癫寻思一会,道:“霜儿,你站在我肩上跃跃看!”
  冷霜儿站到他肩上,跃到半空掉下,牛粪四溅,她气恼地道:“不来了 !
  小癫悲哀地道:“看来你们铁定要成食人族了!”
  三人耗到第二天清晨,忽听陷阱上方有脚步声。
  小癫精神大振地叫道:“上面有人吗?”
  只见阱盖被掀开,药罐子垂下一条长绳来,道:“大王别慌,药罐子救你来了!”
  小癫一见他就破口大骂道:“你还知道来救我,奶奶的,老子出去扒你皮!”
  小蝶儿赶紧摇着他手臂道:“别把他吓跑了,你还想呆在这里啊?”
  药罐子于笑道:“柔柔不在了,我当然要听大王的!”
  三人上来后,彼此一望,真是惨不忍睹,尤其两位女士更是花容全无。
  冷霜儿急道:“小癫,快带我们去洗一洗!”
  小癫领着她们到附近小河,只见大小美人“噗嗵噗嗵”齐往河里跳。
  小癫大笑道:“别这么心急,让人误以为你们被老公欺负想不开呢!”
  三人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洗个干净,并换了干净衣服。
  药罐子过来拍马屁道:“大王,你比昨天更帅了!”
  冷霜儿踢了他一脚,道:“你这个没情没义的家伙,抢劫抢到我头上来了!”
  药罐子委屈地道:“大王不是说强盗是六亲不认的嘛!”
  小癫脸孔一红,狡辨道:“闭上你的鸟嘴,我说过吗?小蝶儿,我说过吗?”
  小蝶儿吃吃一笑,道:“当然说过!”
  小癫泄了气,牙咬得痒痒的道:“小蝶儿,你是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不乖顺了。”
  他又瞪了药罐子一眼,道:“你说柔柔不见了,是不是死了?”
  小蝶儿微叱道:“死小癫,不许胡乱咒人。药罐子,小姐到底怎么了?”
  药罐子道:“今天一大早,我和柔柔亲热时,忽然……”
  冷霜儿脸色微红,啐道:“不要脸,一大早就乱来!”
  小癫嘿嘿一笑,道:“这可怪不了药罐子,他那个如狼似虎的柔柔,这方面的需求也是如狼似虎,想当初我幸亏没泡……”
  他倏觉说漏了嘴,赶紧掩口,可是粉拳绣腿已迫不及待地上身了。
  药罐子续道:“忽然她娘和几个白衣人来了。她娘一见柔柔脱得光光的,骂了声‘不要脸的丫头’就将柔柔打昏了。她娘还一掌把我从山顶击到山脚,哇噻,那一掌好厉害,简直让我浑身爽透……”
  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道:“别讲无关紧要的话,那些人走了没有?”
  药罐子道:“等我再到山顶时,柔柔已不见了,只剩下那个车夫还被绑在树干上,奇怪的是,他竟然臭气薰天……”
  冷霜儿不解地道:“臭气薰天?”
  小癫笑道:“吓了一裤裆的屎和尿嘛!”
  药罐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小蝶儿脸红红地道:“小姐既然在宫主手里,应该没什么大碍!”
  小癫寻思道:“那些白衣人,八成就是绝情谷的绝情使者了!”
  药罐子猛点头道:“不错,有两个就是昨天要杀你的人!”
  小癫朝冷霜儿道:“霜儿,你昨天救了她们?”
  冷霜儿点头道:“我岂能见死不救?想不到她们是绝情谷的人,怪不得反而向我下手,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赶走她们呢!”
  小蝶儿白了小癫一眼,道:“你不是说福再大,也不能乱罩敌人吗?”
  小癫讪讪一笑,道:“我说过吗?嘿嘿……”
  冷霜儿叹道:“若不是咱们恰巧落在陷阱里,只怕也被她们抓走了,绝情谷的人功夫好高!”
  第十一章 天下第一
  高手呆老大被绑在树干上,一身鞭伤,显然受尽了上官柔的虐待。
  小癫敲醒他,道:“呆老鳖,醒醒了,天亮了!”
  呆老大尚未睁眼,便道:“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奴才!”
  小癫哈哈大笑,道:“呆老鳖,你看清楚点,我是谁?”
  呆老大看清来人,立即口硬道:“我叫呆老大,你敢喊我呆老鳖!”
  小癫呵呵直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大吗?我看比鳖还瘪呢!”
  呆老大顿时没精神了,朝冷霜儿道:“主人,你快救救我!”
  冷霜儿放下他,并采了些野果给他吃。
  小癫笑道:“做奴才哪里不好,饥饿时有人给你吃,危难时有人罩着你,比自个儿做老大幸福多了!”
  药罐子傻笑道:“你喜欢做奴才?改天咱们换一换!”
  小癫瞪他一眼道:“我在教人从良,你给我闭嘴!”
  呆老大道:“我和我的兰美人分开后,确实尝到了主人给我的不少好处!”
  小癫敲了他一记响头,骂道:“现在你的主人是霜儿,跟鸡随鸡,跟狗随狗,兰美人就是你的仇敌!”
  药罐子呵呵笑道:“你是二手货,改跟的,和改嫁的差不多!”
  呆老大振臂高呼:“打倒兰美人!”
  小癫道:“好了好了,现在大家一起出发,找糊涂公!”
  小蝶儿道:“啊呀!我怎么把老强盗忘了!”
  药罐子道:“从昨天起我就没看到他了!”
  小癫笑道:“这老狐狸一定缩到哪个洞里去了!”
  冷霜儿诧异地道:“原来你还有一个老搭档!”
  小癫笑道:“我第一次遇到你时,他就在我身后,可惜这家伙大脑是棉花糖做的,一受惊吓,就拒绝工作了!”
  冷霜儿轻笑道:“我看我还是别去,他大概被我吓坏了!”
  小癫笑道:“也好,上次他藏在兔子洞,这次会藏在哪?”
  药罐子道:“老鼠洞,黄鼠狼洞,蛇洞,蚯蚓洞,都是洞嘛!”
  冷霜儿想起来了,红着脸道:“原来是昨天被你们的表演引出来的老头!”
  小癫邪笑道:“他看到你,一定口水流歪歪!”
  冷霜儿啐道:“谁想见那糟老头!”
  众人在四周转了转。
  药罐子用鼻子嗅了嗅,道:“我知道他在哪!”
  小蝶儿喜道:“我忘了药罐子的鼻子比狗还灵嘛!”
  小癫则气恼地道:“这臭药罐子,专和我过不去!”
  众人在一处窄小的洞前停住。
  小癫大惊小叫道:“我的天,糊涂公会藏在这里?”
  药罐子又嗅了嗅道:“应该没错!”
  小癫叫道:“糊涂公,龟孙子,你快出来!”
  他边喊边往里钻,可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只能探进一个头。
  小癫懊恼地道:“大美人,你发功冻死他!”
  冷霜儿怔愣道:“行得通吗?”
  小癫哼道:“反正冻的不是你老公!”
  冷霜儿心想也是,反正她对色鬼都没好感,冻冻他也不错。
  只见她默运玄功,须臾,全身被一股凛冽的寒气包围。
  众人情不自禁地退到一丈开外,冷霜儿抬起玉掌,置于洞前,吐出寒气,所到之处,空气中的水分渐渐变成雪花,一直波及到洞深处。
  小癫不由咋舌道:“简直像个大法师嘛,要是搞个开坛求雪,一定把老百姓唬傻了!”
  小蝶儿叹为观止道:“常闻六月飞雪,必有千古奇冤,今日所见,却是另一奇景!”
  这三人在外大加感叹,洞里的糊涂公却冻得皮肤发紧,竭力向洞里躲,冷不防一团雪花飘到脸上,如针一般刺得他全身一颤,也不知哪里来的灵光,他“蹭蹭”爬到洞口,朝发功的冷霜儿吼道:“小女娃,冰魄神功岂可乱用,想冻死老人家啊!”
  此语一出,可把冷霜儿唬傻了,她半晌才颤声道:“你……知道这……是冰魄神功?”
  糊涂公探出头,接着身子一截截挤出,每挤一截就胀大一倍多,把小癫看得两眼发绿,糊涂公却毫不费力,轻松地挤了出来。
  冷霜儿逼问道:“快说!”
  糊涂公被她的态度吓坏了,躲到小癫身后道:“我是糊涂公,我什么都不知道!”
  冷霜儿叱道:“你说谎,‘六月飞雪’是冰魄神功最高境界,见过它的人没有几个,快说,你到底如何知道它的!”
  糊涂公央求小癫道:“徒儿大王,我怎么知道的?”
  小癫笑嘻嘻道:“冰魄神功是你叫出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蝶儿望着小癫道:“你是不是拣到金元宝了,笑得满脸开花?”
  小癫拍着糊涂公脑袋,道:“我今天终于发现他是奇货一件,虽然他满脑驴屎,糊里糊涂,但一定大有来头,只是一不小心掉光了几十年的记忆,只要咱们查出他的身份,作为他的徒弟,我也就身价倍增,世人对我刮目相看了!”
  冷霜儿怔愣道:“原来他得了失忆症。从他能认出我的冰魄神功来看,的确来头不小!”
  药罐子道:“要是老强盗以前是一个臭名远扬的大坏蛋,大王也会身价倍增吗?”
  小癫笑容顿转僵硬,喃喃地道:“老糊涂贪生怕死,又是一个典型的大色狼,可真没有一处优点!”
  糊涂公抗议道:“我对徒儿大王绝对服从,又乖又听话,不是优点吗?”
  小癫脸色更不好看,道:“看来你以前八成是人家乖奴才了,比大坏蛋还差劲!”
  冷霜儿道:“不管他是大坏蛋,还是乖奴才,我们都要查出他的真面目来!”
  于是众人一起动手,又是替他洗身,又是替他修面,忙得不亦乐乎。
  小癫骂道:“奶奶的,你现在简直在做皇帝嘛!”
  他本来最积极,但被药罐子“点悟”后,却成了最不积极的一个。
  冷霜儿越看越惊,似乎发现了什么奇迹,颤声道:“小癫,看好他,别让他跑了,我去去就来!”
  只见她一溜烟地奔向山下,简直比火烧屁股还急。
  小癫哼哼道:“这恰查某吃错药了,像死了老公似的!”
  糊涂公眉开眼笑道:“这姑娘好正点,对我又那么温柔……”
  “啪!”小癫拍了他一下额头,道:“少打歪主意,她是我老婆!”
  糊涂公正色道:“在她没正式嫁人之前,谁都有追求她的权利!”
  小癫一脚把他端翻了,道:“那你就试试吧,信不信我会把你五马分尸?”
  糊涂公艰难地爬起来,陪笑道:“徒儿大王,有事好商量嘛!”
  冷霜儿飞身而来,道:“你们在商量什么?”
  小蝶儿吃吃一笑,药罐子道:“他们在商量如何追你!”
  冷霜儿脸一红,拿出一套白色儒衫,声音微抖地朝糊涂公道:“你穿上看一看!”
  小癫惊讶地道:“你这是干嘛,想把他嫁出去吗?打扮得这么靓!”
  糊涂公换上白色儒衫,简直像变了个人,儒雅英挺,又让人肃然起敬,只是他目光色咪咪地盯着冷霜儿,成了全身唯一的败笔。
  小癫哇哇大叫道:“老糊涂,你他妈的真有一套,摇身一变,死老鸦成了美凤凰了,哈哈……”
  药罐子也赞道:“他那白胡子让人看起来好亲切!”
  糊涂公总以长髯自得,闻言乐得合不拢嘴,右手习惯地捻着胡须。
  冷霜儿突然叫道:“停!”
  糊涂公突受惊吓,忘了动作,便定定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冷霜儿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制道:“就是这样,对,对,没错,一点没锗……”
  小癫道:“大美人,你该不是爱上他吧,激动成这样!”
  小蝶儿低声道:“霜儿姐姐和他一定关系非浅!”
  小癫白眼道:“你以为我没看出来,我还猜出他身份呢!”
  小蝶儿道:“什么身份?”
  小癫小声道:“霜儿的旧情人,说不定是指腹为婚的呢!”
  小蝶儿没好气地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冷霜儿身子颤抖,突然跪倒,喉咙唆咽,就是说不出话来。
  药罐子诧异道:“这又是干嘛?”
  “莫拜!”小癫肯定地道:“一定是膜拜糊涂公的长胡子!”一边说一边猛点头。
  他抽出长剑,朝傻愣着的糊涂公道:“你别以为有胡子就了不起,老子一剑割了它!”
  冷霜儿突然叱道:“不许对我师祖无礼!”
  小癫吓得差点丢掉长剑,左望右望道:“我割他胡子,和你师祖有什么关系?”
  冷霜儿激动地道:“徒孙冷霜儿叩见师祖!”说完,恭恭敬敬叩了个头。
  小癫怔怔地道:“你……叫他……师祖!”
  药罐子呵呵笑道:“原来叫师祖好处比叫少宫主好处还多!”
  小癫突然哈哈大笑,冷霜儿瞪他一眼,道:“你笑什么?”
  小癫倏地板起脸,道:“不许对师叔无礼!”
  冷霜儿先是一怔,而后恍然大悟,没好气地道:“就你也配作我师祖徒儿!”
  小癫哼道:“老糊涂,我配不配做你徒儿!”
  糊涂公赶忙陪笑道:“有你这样的徒儿大王,是我糊涂公的莫大光荣!”
  小癫闻言哈哈大笑,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感觉快飘上了天。
  冷霜儿急道:“师祖你不叫糊涂公,你是天下第一高手武尊欧阳穹啊!”
  “欧阳穹!”糊涂公念了几遍,道:“徒儿大王,我该听谁的?”
  “一个是徒儿,一个是徒孙,你看该听谁的!”
  糊涂公沉恩一会,道:“还是听徒儿的好!”
  小癫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叫武尊欧阳穹,哈哈,这名字有多威风,江湖上有人问起我是谁来,我就说是‘小武尊风小癫’,天下第一高手的徒弟,保证吓得他屁滚尿流!”
  糊涂公突然搂着风小癫,两人又唱又跳,高兴得什么似的。
  冷霜儿暗叹一声,心道:“师祖失踪之后,一定遭受了重大创伤,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懵懂无知,该怎样让他恢复记忆呢?”
  冷霜儿朝小癫叹道:“师祖什么都不记得,我想带他回还情山,或许可以刺激他的记忆,但是还情山已沦为兰美人之手,该怎么办呢?”
  小蝶儿朝小癫笑道:“你不是吹诩天生崖没有桥也能过去吗?”
  小癫大言不惭地道:“当然,昨天我还是一个小强盗时就这样说,今天我身价倍增,哼,没有天生崖我也能过去!”
  第二天清晨,众人直奔还情山。
  一路之上,冷霜儿不停地向糊涂公讲述他以前的经历,以便能刺激他的记忆。
  冷霜儿道:“你有三个徒弟,依次是大徒弟上官无施,二徒弟冷情云,三徒弟柳如仙……”
  小癫大声截口道:“错错错,你怎忘了四徒弟兼关门弟子风小癫呢!”
  冷霜儿瞪了他一眼续道:“上官无施和柳如仙结为夫妇,自创瑶琴宫,专门和还情山作对,卑鄙无耻,你以后要好好惩罚他们!”
  糊涂公头颅点个不停,道:“一定一定!”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她酥胸。
  冷霜儿欢喜道:“只要师祖出面,一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小蝶儿小心地道:“其实宫主夫妇也很可怜……”
  糊涂公瞪眼道:“可怜有个屁用,我要的是可爱!”
  小蝶儿不敢作声,她只是瑶琴宫的一个丫环,实在没必要管那么多。
  小癫嘿嘿一笑,道:“师父,上官无施的女儿也美嘱!”
  糊涂公双目一亮,道:“到底我有多少如花似玉的徒孙?”
  冷霜儿咬咬唇,道:“师祖,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糊涂公发觉失态,赶紧恢复一派宗师风范,步子也迈得非常传神。
  隔了一会,糊涂公又道:“徒孙啊,你娘是我二徒儿,你爹是谁啊?”
  说完,他竟然老脸微红,瞧得周遭众人大惑不解。
  小癫闷笑道:“老家伙,敢情是要找老丈人提亲呢!”
  冷霜儿双目微红,道:“我从小就没有爹!”
  糊涂公惊诧道:“怎么可能,你娘一个人能把你生下来?”
  小癫道:“怎么不可能,我连娘都没有还不是照生下来!”
  小蝶儿吃吃笑道:“像你这样的害人精,说不定是妖怪生的!”
  糊涂公瞄了瞄风小癫,微有纳闷道:“奇怪,你这家伙怎会和我在一起?”
  小癫哼道:“奶奶的,你还问我?说不定你是我杀父仇人,我是被你绑架来的呢!”
  糊涂公吓了一跳,道:“徒儿大王,这话不能乱说,让我徒孙听到,有损形象呢!”
  呆老大忽然道:“前面是个大镇,我们可以去那里打尖!”
  药罐子道:“什么叫打尖?”
  呆老大哇哇大叫道:“这你都不懂啊?”
  药罐子傻笑道:“太深奥了!”
  呆老大道:“打尖就是填肚子嘛!”
  药罐子恍然大悟道:“你真聪明!”
  呆老大最喜欢被人赞扬,也回敬道:“你也不赖,一点即通!”
  两个大傻瓜相互吹捧,弄得众人哈哈大笑。
  冷霜儿道:“这样抛头露面,会不会让兰美人有所提防?”
  小癫道:“什么话,难道天下第一高手和第一高手徒弟行事会鬼鬼祟祟,传出武林,我风小癫面子往哪里搁,师父你说是不是?”
  糊涂公直点头,道:“其实像我这样身份的人出山,就好比皇帝老子出巡,整个武林都应该震动!”
  风小癫道:“要不要搞个英雄发布会,好让那些大侠掌门以及武林后辈一睹咱们风采?”
  小蝶儿嗔道:“最好把你摆在佛龛里,让所有江湖人前来膜拜!”
  风小癫点头道:“好主意,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可是现在第一高手徒弟肚子饿了,怎么办?”
  药罐子惶恐地道:“啊呀!那可不是小事,赶快去打尖,免得饿坏您老人家全体!”
  冷霜儿不敢违拗师祖意见,只好同意下山。
  小癫这时却神经质似地大喝:“去不得!”
  冷霜儿瞪眼道:“又是哪里犯毛病了!”
  小癫嘻嘻一笑,道:“大小美人,你们把江湖看得太简单了!”
  小蝶儿道:“你倒像个老江湖似的!”话虽如此,却聆神听他解释。
  小癫道:“霜儿,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柳如仙和兰美人有密约?”
  小蝶儿诧异道:“什么密约?”
  冷霜儿已经想起来了,遂对小蝶儿再说一遍。
  小蝶儿望了糊涂公一眼,道:“您老人家有没有记起来,碎玉令到底在哪?”
  糊涂公拍着脑袋道:“在哪呢,在哪呢,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
  小癫暗笑道:“奶奶的,想不到我随便扯个谎,竟莫名其妙的给圆起来了,当年碎玉令就在糊涂公手里,也许到今天只有他知道碎玉令在哪?”
  小癫朝冷霜儿道:“碎玉令下落不明,你又在被瑶琴宫抓走途中溜了。柳如仙心愿未偿,兰美人腹患未除,两人之间密约依然有效!”
  他见众人听得出神,愈加眉飞色舞地道:“像我和师父这样的大人物若在公共场所露面,难免会骇人听闻……”说到这,他不由看了看小蝶儿脸色,有些担心吹得太离谱。
  冷霜儿点点头,道:“你是怕被瑶琴宫人发现,因而派人去还情山支援?”
  小癫赞道:“还是大美人聪明,小美人输了一截哦!”
  小蝶儿欲言又止。小癫笑道:“我替你说吧,其实你也知道,只是没说而已,对不对?”
  小蝶儿羞红着脸道:“那我们怎么办,总不会饿肚子吧!”
  小癫朝呆老大道:“呆老大,就烦你做我们此行的食物负责人!”
  第十二章 糊涂新郎
  还情山,三面绝崖,唯有朝南一道石梯从天而落,通向云雾缥缈的山腰。
  风小癫一行人这日抵达还情山脚下。
  风小癫乍见如此奇山,既惊愕又兴奋地道:“大美人,你住在这上面?”
  药罐子捺着头,道:“我看了就头脑发晕,要是住在上面……”
  没等他说完,风小癫已嘻嘻笑道:“那你留下好了!”
  药罐子大惊,赶忙装出清醒的样子,还装模作样朝呆老人道:“我头脑可不发晕,你呢,我知道你发晕的,那你留下好了!”学着小癫的嘻笑样,还甩了甩手。
  呆老大大怒,挺着胸膛,道:“我呆老大是什么人,岂会头脑发晕!”
  已抢在前头,朝石梯跑去,道:“我还第一个上去呢!”
  药罐子不示弱,也向石梯追去,凭着他的怪异身体,终于把呆老大挤到一边去,抢先踏上了石梯,还朝众人得意地大笑。
  小癫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从石梯上去算什么本事?”
  冷霜儿含笑道:“小癫,这石梯通向天生崖,乃是上山唯一通道!”
  石梯两旁无任何护栏,众人越往上去,越是胆颤心惊,生恐一个踩不稳,就会摔下去成了一团肉饼。
  冷霜儿道:“再上去就有云雾出现,大家更要小心!”
  众人小心翼翼,小癫胆再大,这时也不敢粗心大意。
  终于踏上一处缓坡,却见一崖横峙在前,崖下云雾蒸腾,不断向山顶飘来,恍若仙境般奇妙。
  药罐子呆了呆,哇哇叫道:“小癫,这地方简直是神仙往的嘛!”
  小癫得意地瞥了冷霜儿一眼,道:“大美人本来就是神仙嘛,否则怎会美得如此冒泡!”
  一直没说话的小蝶儿也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赞叹:“好美啊!”
  冷霜儿却没心情欣赏,朝绝崖道:“这里是还情山山腰,坡度已缓,本来可以直达山顶,却偏偏出现一道宽百余丈的天生崖,如今姻缘铁索桥已断,我们无法过去了!”
  糊涂公自言自语地道:“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小癫一听差点笑起来,道:“师父,这里本来就是你家嘛!”
  糊涂公若有所思地走来走去,在这块石头上摸摸,那块石头上碰碰。
  小癫正要嘲笑他小孩心性时,冷霜儿已急道:“小癫,你快想办法呀!”
  小癫睁大眼想看清对面,可惜云雾蒸腾,什么也看不清。
  冷霜儿突然“咦”了一声,慌道:“师祖哪去了?”
  小蝶儿道:“这地方雾气很浓,他会不会迷了路?”
  就在这时,忽听糊涂公声音传来:“徒儿大王,你们在哪?”
  小癫看不到人,大感奇怪道:“师父,你的声音好远,该不会失足坠崖了吧!”
  冷霜儿一听脸色惨白,颤声道:“你……说……真的?”
  药罐子边嗅边走,一直走到崖边,道:“下面有他的气息!”
  这次连小蝶儿也害怕起来,道:“难道他老人家真的……”
  小癫哼道:“真的又怎么样,没听到他叫我们?显然还好好活着!”
  药罐子突然鼻子一皱,道:“呆老大,你身后有一股主人气息!”
  呆老大耸然一惊,回头道:“谁?”
  小癫朝他背后望去,道:“鸟蛋也没一个!”
  药罐子怔了怔,喃喃地道:“明明有股生人气息嘛,怎会没人?”
  冷霜儿跺脚道:“小癫,快想法子救师祖啊!”
  糊涂公似乎等急了,又叫道:“徒儿大王,我在这!”他也真是驴蛋脑袋,只晓得说“在这”。
  众人这才听清声音传自对面,不由全部瞪大了眼。
  小癫觉得不可思议,喃喃地道:“难道他……会飞不成?”
  药罐子道:“武功练到一定境界,的确有可能长出翅膀来!”
  小癫“砰”地给他一拳,骂道:“你长给我看看,外行充内行!”话音未尽,忽听糊涂公骇道:“徒儿大王,完蛋了,有人抓我!”
  小癫惊道:“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抓你?”
  糊涂公像注入了兴奋剂似的,叱道:“不错,我是武尊欧阳穹,你们看清楚点!”可是声音已渐远。
  冷霜儿惊怒道:“放下我师祖!”说完,就要向前冲。
  小癫一把抱住她,道:“大美人,你想死啊!”
  冷霜儿哭道:“师祖他不会……”后面两个字尚未吐出,小癫已捂住了她的嘴。
  只听小癫低声道:“兰美人不知师父失去武功,或许不敢拿他怎么样?”
  冷霜儿呆了呆,依;日哭道:“兰美人奸诈无比,瞒不了多久的啊!”
  小癫寻思道:“他是如何过去的呢,难道这里另有机关?”
  他想起糊涂公和自己最后一次谈话后,似乎在几块石头上看看摸摸,会不会……
  他蓦地叫出“石头”两字,朝身边几块石头奔去。
  药罐子赶快过来帮忙,将周遭石头乱翻一通。
  呆老大不服输,道:“药罐子,咱们比比谁翻的诀!”
  药罐子玩得兴高采烈,大声赞“好”,冷不防又被小癫敲了一记。
  小癫怒道:“你们两个大傻瓜给我站到一边去!”
  药罐子吶吶道:“我是看你翻才……”
  小癫哼道:“我在寻找机关,你们在于啥?”
  “机关?”冷霜儿惊奇道:“这里有机关!”
  小癫道:“否则师父怎能过去!”
  冷霜儿道:“可是我在这里十几年,也不知另有机关啊!”
  小癫呵呵笑道:“这还情山的基业是谁奠定的?”
  “师祖啊!”
  小癫道:“所以老糊涂会留一手嘛!”他情不自禁又叫出“老糊涂”名字。
  药罐子插嘴道:“看来糊涂公一点也不糊涂嘛!” “
  冷霜儿娇叱道:“不许你侮辱我师祖!”
  药罐子一脸无辜地瞧着风小癫,不知为什么小癫叫没事,自己一叫就惹火上身。
  小癫笑道:“老糊涂是糊涂公的小名,欧阳穹是糊涂公的大名,在外面我们叫他大名,自己人在一起就叫小名好了,亲热嘛!”
  冷霜儿娇嗔道:“哪有人叫这种名字?”
  她没工夫跟小癫磨蹭,跺脚道:“你说有机关,快找啊!”
  小癫瞥向药罐子,药罐子以为又惹了祸,赶紧扭过头。
  小癫味味笑道:“药罐子,你可是万能宝贝,现在又要用到你了。麻烦你用鼻子嗅嗅,哪块石头上有糊涂公气息!”
  药罐子嗅来嗅去,在一块尖形巨石前停住道:“这块大石上气息最浓!”
  小癫喜道:“秘密大概就在这里了!”推了推石头,想看出什么溪跷来!
  呆老大挽了挽袖子,道:“是不是要把它搬过来?”
  小癫怀疑地道:“这块石头足有一两百斤,你能搬得动?”
  呆老大嘿嘿笑道:“我是什么人?什么事能难到我!”
  可是他一张脸憋得像猪肝似的,大石也未动分毫。
  呆老大颜面尽损,悻悻地退回来,嘟咙道:“不可能嘛!”
  风小癫大肆嘲谑道:“吹牛也要一点底子嘛,看我的大美人来!”
  冷霜儿微微一笑,纤手微一运力,蛮以为会石随力起,可大石依旧没动。
  这回连冷霜儿面子也挂不住了,窘道:“我手下力道足有千钧,石头怎会不动!”
  呆老大却喜得什么似的,再也不觉得丢脸。
  小癫喃喃地道:“难道这石头有鬼?”低头俯视石头底部。
  突然他怪叫起来,道:“蚂的,该石头根本是连在地上的!”
  小蝶儿看清之后,喃喃地道:“奇怪,它们怎会长在一起!”
  小癫谑笑道:“大美人,你解释给她听听!”
  冷霜儿想了想道:“莫非这块石头和整个山顶本是连成一体的巨岩,后来才雕成这样?”
  药罐子和呆老大频频颔首,就像早已知道似的。
  小蝶儿心中暗道:“看来我真是世上最笨最笨的丫头!”
  冷霜儿道:“看来机关一定在这石头上了!”
  小癫喃喃念道:“它看来很简单嘛,能有什么玄乎?”
  他想起刚才糊涂公在石头上摸来摸去,心道:“难道摸摸就能开启机关?”
  他像摸小孩头顶似地边摸边道:“乖,机关快开……”
  摸了半晌,不见动静,他不由气道:“一点不听话!”发泄似地把石块顶部一扭,仿佛扭小孩头颅似的。
  冷霜儿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道它是头……啊!”
  小癫像见了鬼似的猛地缩手,原来顶部石尖竟被扭转了半周,从扭痕中蓦地弹出一副假牙,还“得得”颤个不停。
  小蝶儿先是惊讶,看着看着不由“噗哧”一声笑出来。
  冷霜儿也忍俊不禁,心道:“师祖也真会开玩笑!”
  药罐子、呆老大已笑得在地上打跌。
  小癫突然大吼道:“好了!”嗓音真大,立即刹住了笑声。
  药罐子笑容冻在嘴边,道:“小癫,你不觉得好笑吗?”
  小癫冷冰冰地道:“你们知道这假牙有何用意?”
  他几乎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才忍住笑容,是以脸色有些僵硬。
  药罐子望着假牙,差点又要笑出来,道:“它……它好像在说话!”
  “聪明!”小癫一竖大拇指道:“你可知它在说什么?”
  呆老大目光一亮,道:“是不是说……小癫万岁!”还有模有样地伸起右臂。
  冷霜儿低叱道:“乱说什么!”
  小癫闭上眼睛道:“你们闭上眼,听假牙发出的声音!”
  众人照做之后,听到假牙“得得”声很有节奏,似乎是“得”……“得得”……“得得得得”的重复。
  小癫喃喃地道:“莫非是指一、二、三、四?”
  呆老大又想表现他的聪明,道:“是不是要咱们跳韵律操?”
  药罐子也不示弱,道:“我猜是教我们数数!”
  小癫可没工夫再听两个大傻瓜斗嘴,道:“是不是叫我再扭一圈,两圈……”
  冷霜儿道:“可是为什么假牙要将这几圈分开呢?”
  小癫若有所悟地道:“莫非是左转一圈,右转二圈,再……”
  冷霜儿又问道:“为什么第一圈非要左转呢?”
  小癫一果,道:“对啊!”用手试了试,恍然道:“向右转不动嘛!”
  于是他左转一圈,又向右转了一圈,本来有些担心第二圈归位后就转不动了,谁知轻轻松松地转过。终于,最后一圈转完了,大石也成了完整的一块。
  小癫身后,忽然悄无声息地现出一个暗口。
  “万岁!”药罐子情不自禁地叫道:小癫长舒一口气,骂道:“奶奶的,老糊涂跟我来这一套,没门!”
  冷霜儿则另有一番喜悦,道:“师祖既然会开暗门,说不走已恢复了记忆!”
  小癫恨恨地道:“恢复记忆后就可以不顾大家啦!”他对糊涂公不声不响过去甚为不满。
  呆老大突然蹿了过来,大吼一声,跳了下去。
  众人吃了一惊,心里都道:“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
  呆老大“哎呀”一声痛叫,接着传来“咕咯咕咯”的声音!
  众人急忙跳下,落脚小心翼翼,小癫最是卖乖,像娃娃似地被冷霜儿抱着跳下。
  “砰!”暗门已经关上,底下漆黑一片,只听呆老大在下方呻吟。
  冷霜儿道:“大家小心,这里是石梯!”
  小癫摸索着来到呆老大身旁,谑笑道:“活该,谁让你逞能!”
  呆老大大概是从石梯上摔惨了,语声痛苦地道:“没办法,以前做老大做惯了,什么事都想逞强先上!”
  “咕哆咕咯”药罐子一会儿就滚到呆老大身旁,呵呵笑道:“这石梯滚起来真是痛快!”
  呆老大气道:“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明知我滚得痛苦,却故意说痛快!”
  药罐子得意地道:“当然啦!不然怎会显示出我比你优越?”
  两人吵着吵着,忽觉身旁没了人,不由慌道:“快走啊!”
  呆老大急忙爬起,尾随药罐子追去。
  药罐子忽觉前方有亮光,走近一看,竟是出口,弥漫着浓雾。
  忽听小癫惊叹道:“想不到这地方会有一座如此美丽的桥!”
  药罐子已看清小癫正摇头晃脑,对着一座雕栏玉砌的小桥得意。
  他欣喜地叫道:“哇唾,这桥好漂亮!”
  众人奔到对岸,也遇到相同的石梯,到了尽头,可见外面微弱的亮光,原来这是一个未封的暗口。
  大家爬出暗口,才发现暗口开在离崖四五丈远的山壁上,外面覆盖了浓密的草丛,若不留意,很难发现。
  冷霜儿和小癫一起商量着如何救人。
  呆老大望着崖下,惊诧道:“那座桥呢?”
  药罐子大言不惭地道:“被小癫收起来了!”
  小蝶儿小声地道:“桥还在那,只是被雾掩盖了看不见!”
  她好不容易才敢发表意见,暮觉小癫把头凑过来,急忙掩嘴。
  小蝶儿吶吶地道:“我……说错了吗?”
  小癫谚笑道:“没错,只是这道理太简单了,傻瓜也知道:”
  小蝶儿脸色一红,只觉比刚才更加难堪。
  冷霜儿朝呆老大等人道:“兰美人或许拿师祖做人质,所以我们不宜明目张胆地进攻。我和小癫商量,你们三人留下来,由我和小癫去救人,以免人手过多,让人发现。你们在这要听小蝶儿吩咐,不要乱跑!”
  小蝶儿本来想说“小癫武功不济,为什么不让我去?”蓦地想起他聪明绝顶,自己却是笨蛋一个,哪好意思再开口。
  小癫道:“有我天下第一高手徒弟在,保证马到‘城攻’!”
  小蝶儿目送两人远去后,吩咐药罐子和呆老大隐藏起来,可这两人又如何能够听话。
  冷霜儿和小癫行了不多远,一片乳白色的建筑群映人眼帘。
  小癫惊叹地道:“大美人,这里才叫气派啊!”
  冷霜儿道:“外面有不少守卫,显然兰美人已知道我们来了!”
  小癫道:“兰美人住在哪?”
  冷霜儿指着建筑群中部,道:“那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估计兰美人夺下还情山后,也会住在那!”
  小癫道:“擒贼先擒王,咱们抓住她,不怕她手下不放人!”
  冷霜儿将他挟起,以疾如电掣的速度飞向兰美人住处。
  一人建筑群中,云雾顿失,小癫眼界大开,不由惊奇不已,想问冷霜几何故,却知道这并非三言两语说清的,只得待事后再问。
  两人落身一处花丛后,正好能看见对面的“玉女轩”!
  冷霜儿刚要到“玉女轩”一探,忽听一阵脚步声从右侧传来,接着只见一群衣衫零乱,年龄参差不齐的人走来,手里或刀或剑,似乎在巡逻。
  小癫差点笑出来,道:“兰美人的侍卫怎会如此吊二郎当!”
  冷霜儿道:“这些人都是我母亲吩咐侍女从各地抓来的强盗、坏蛋,真正的还情山侍卫全是女子!”
  那群巡逻的人突然坐了下来,一个个伸够了懒腰,嘴里不于不净地骂着粗话。
  只听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妖声道:“如今天下太平,还巡他妈的逻啊!”
  另一名肌肉鼓鼓的大汉道:“知足了,比起冷倩云做山主,咱们为奴为仆的要好多了!”
  另有一人阴阴地道:“孙兄又在想他的桃红小侍女了!”
  尖嘴猴腮的人呵呵一笑,道:“知我者阴秀士也。说实在的,桃红这小骚货真不错,昨晚和我大战七个回合,搞得我浑身爽透!”
  “哈哈哈……”淫笑声不断。
  小癫轻轻嘲笑道:“你的侍女真够骚!”
  冷霜儿早已面泛潮红,道:“我的侍女绝不会那样,也没有哪个叫桃红的,看来她们都遭兰美人杀害了!”声音微有哽咽。
  就在这时,玉女轩“吱呀”一声开了门,一名胸脯高耸,穿着裸露的狐媚侍女走出来。
  尖嘴猴腮的人只觉浓香传来,霍地转头道:“桃红!”露出一副淫邪相。
  桃红却没有他想像的一样投怀送抱,而是紧绷着脸,道:“山主传令所有人不停巡逻,你们竟敢偷懒!”
  “别这样嘛,咱俩哪跟哪,来这一套!”尖嘴猴腮的人伸手想捏她粉颊。
  另一人轻笑道:“兰美人也不见得比大伙高贵多少,大家拥戴她,可不是畏惧她,除了冷倩云,咱大伙还怕谁?”
  桃红冷笑道:“别以为山主关怀你们,你们就得寸进尺,要知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山主赐给的毒药,若不能定期服下解药,就会死得惨不忍睹!”
  众人惊呆了,尖嘴猴腮的人尖叱道:“她……敢下毒!”
  那肌肉鼓鼓的大汉道:“老子以前匪号‘毒匪’,就不信解不了!”
  桃红轻蔑地道:“大名鼎鼎的药王配出来的毒,你也能解得了?”
  她轻笑一声,又道:“你们如果不信,就看看各人的眉心,是否有条小黑线?”
  众人彼此一望,眉心果然都有一道黑线。
  小癫听到这,不由奇道:“兰美人如果在这,他们敢如此吵闹?”
  冷霜儿烟钠道:“难道还在原来的地方?”
  小癫寻思道:“兰美人奸诈无比,知道你若回来,一定会到这里找她,所以绝不会住在这里,看来这里只住了侍女!”
  冷霜儿又挟起她,道:“再到别处去找!”
  桃红不知何时回到玉女轩去,那群巡逻的大汉却怔立着,好久没有动弹。
  他们听了桃红的话后,已变得完全绝望,因为他们知道,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解得了药王的毒。
  终于有人开口了:“看来我们真的要一辈子受兰美人控制了!”
  就在众人无奈地叹息时,忽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药王的毒怎会在兰美人手里,你们所中的不过是一种寻常的毒药罢了,我就有解药!”
  只见一包药摔在地上,周围却连鬼影也没一个。
  众人惊叫道:“白日活见鬼?”
  白日活见鬼声音已不可闻,只在他们心中留下无穷的神秘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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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罐子可不愿意,妒意十足地道:“要我做你的奴仆,你算哪棵葱?”
  呆老大已领着小蝶儿先走,甩下一句话:“你就等着被人剁成肉酱。吧!”
  药罐子怔了怔,心道:“如果我一个人进去,说不定真会被人剁成肉酱!”
  他跺跺脚,终于也追随而去,暗道:“你他妈的敢做小美人和小癫奴仆的主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呵呵……”他决心要让呆老大见到小癫时吃不了兜着走。
  尚未到山寨门前,小蝶儿等人已看清寨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呆老大怔愕地道:“莫非有人结婚?”
  小蝶儿也喃喃地道:“还真像!”
  “一定是小癫!”药罐子已呵呵笑起来,肯定地道:“一定是小癫拿下了兰美人,逼她做了压寨夫人!”
  呆老大斥道:“小癫的压寨夫人是我的冷姑娘才对!”
  小蝶儿不服道:“那我呢?”
  “你?”呆老大和药罐子一起大笑,道:“一边去吧,哈哈……”
  小蝶儿红着脸,不死心地道:“他也要我做压寨夫人的!”
  这边如此吵闹,已惊动了门前的侍卫,领头之人喝道:“前面什么人!”
  呆老大咳了咳,领着两人走近道:“原来是张德兄,我呆老大回来了!”他一副容光焕发样,好像在外面混了个人物似的。
  领头的刀疤脸大汉看清是呆老大,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呆老大啊,这些日子你到哪去了?”
  呆老大故意卖关于道:“说来话长啊!”他指指身后道:“这是我的丫环和男仆!”
  张德一双眼盯上了小蝶儿,再也移不开来,暧昧地道:“呆老大看来真的混出道来了,连一个丫环也像天仙似的!”
  呆老大被他一捧,讲话也就没谱了:“张兄若要喜欢,就送给你好 张德呆了呆,道:”呆老大你说真的?“
  这一下可气坏了小蝶儿,右手微抬,暗中点中了呆老大腰间笑穴。
  呆老大忍不住大笑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狂。
  张德一怔,继而脸色一阴,心中冷笑道:“原来你故意卖乖,让我空喜一场!”
  他吩咐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领着三人进寨,过了院门,是一条不短的花岗石铺成的大道,呆老大这时才止住笑声。
  他可真会演戏,笑毕就叹道:“人一高兴,这张嘴他妈的就笑个不停!”
  他朝小蝶儿介绍道:“这位是孙猴子大爷!”
  药罐子和小蝶儿都忍俊不禁道:“就是那神通广大的孙猴子?”
  孙猴子脸皮不红地点头道:“想当年我可是大大有名!”
  小蝶儿瞧着他,吶吶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呆老大嘿嘿一笑,又介绍道:“孙兄是专门消除女人寂寞的天使!”
  药罐子不解道:“什么叫消除女人寂寞的天使?”
  小蝶儿也好奇地凝神听呆老大解释。
  呆老大哈哈大笑道:“就是采花大盗啦!”
  “啊!”小蝶儿嘴巴张得能吞鹅蛋,玉面飞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孙猴子领着三人走向仆从居处。
  呆老大忽地一惊,道:“孙兄,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我要直接去见山主!”
  孙猴子阴阴一笑,道:“呆老大,莫非你还不知道今天是我们山主大喜之日!”
  呆老大惊潜道:“怎么可能?”望向四周,只见许多人穿梭不停,顿觉此话幼稚可笑。
  药罐子却忍不住欢呼道:“哇噻,我猜得果然没错,一定是小癫抓……”顿觉说榴了嘴,赶紧掩口。
  孙猴子看了药罐子一眼,还好没有发觉什么。
  他又朝呆老大道:“兄弟们正聚在一起商量如何为山主庆祝呢,呆老大不来怎行!”
  呆老大怔了怔,豪情满怀道:“不错,没有我呆老大,你们什么事也办不成!”
  四人进了一间宽敞的厅中,里面已经聚了很多樟头鼠目的人。
  药罐子只觉厅中有一种奇特的香味,正在奇怪时,忽听身旁“咯咚”两声响,小蝶儿和呆老大已倒了下去。
  呆老大头脑昏沉,以仅有的一点灵智嘶声道:“我是……山主……的亲信,你们敢如此对……我……”
  人群中走出一位脸色阴冷的书生道:“正因为你是兰美人的亲信,我们才要作了你!”
  呆老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抵不住一阵强烈的昏沉之意,失去了知觉。
  孙猴子嘿嘿一笑,忽见药罐子一脸愣相站在那儿,笑声嘎然止住,嘴角抽动道:“你……怎么不倒?”
  药罐子已慌得不知所措,闻言干脆“咚”的一声,也倒了下去。
  孙猴子笑声再次响起,道:“毒匪的迷魂散加上我孙猴子的销魂香,你要是不倒,太阳可真从西边出啦!”
  毒匪嘿嘿一笑,挥了挥手,立即有人七手八脚地把三人绑起。
  药罐子不知该不该反抗,他知道自己除了挨打的功夫外,手底上可一点货没有,就在犹豫之时,已被人捆了个结实。
  孙猴子朝书生道:“阴秀士,下一步该怎么办?”
  阴秀士寻思道:“如今形势有了变化,听说失踪已久的武尊又回来了,并且和兰美人结了婚……”
  厅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嘻笑,有人道:“放他娘的屁,不知谁传的这消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除非武尊疯了差不多!”
  “兰美人是同性恋,怎会喜欢男人,更别说是一个糟老头啦!”
  阴秀士也不相信,但他为了算无遗策,道:“如果这真是事实,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找兰美人算帐!”
  孙猴子怔了怔,跺脚道:“难道就这样放了这臭婊子?”
  有人煽火道:“孙兄号称采花第一高手,兰美人也是花嘛,怎么不去采?”
  孙猴子讪笑道:“带刺的花,我可没兴趣!”
  那人又笑道:“那花不光带刺,还变态,只喜欢母的!”
  众人间声大笑不止。
  阴秀士等大家笑够后才道:“不管这是真是假,我们都不必担心,因为兰美人不知我们身上毒性已解,绝不会对我们大多提防,我们有的是机会!”
  众人又是一阵低笑,脸上都泛着得意和残忍的神色。
  孙猴子微有担心地道:“白日活见鬼给我们的解药是不是真的,他会不会趁机害我们?”
  阴秀士老练地一笑,道:“他没有加害我们的必要,因为我们本身已中毒,性命已不属于我们自己。更重要的是我们服下解药之后,眉心黑线已除,这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认为他说得有理,都不由点头称是。
  就在他们议论如何报仇之时,忽见一道白影从厅外直飞而来,从药罐子身边卷过,又消失无踪。
  药罐子只觉昏穴已被点中,知觉顿失。
  众人膛目结舌,几乎都以为自己的眼花了,但看着其他人神情,方知不是幻觉。
  阴秀士呆了呆,朝厅外叱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
  厅外望风的人都一懵,道:“什么也没有啊!”
  忽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道:“不用怕,是我!”
  阴秀士脱口道:“白日活见鬼!”
  他话毕吁口气,道:“我还以为……以为是……”
  白日活见鬼道:“你以为是武尊是不是?”
  阴秀士惊道:“你也知道武尊回来了,难道消息是真的?”
  白日活见鬼道:“不错,他一回来,碎玉令很快就会出现,我要你们帮我夺下碎玉令!”
  “岂有此理,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好几人拍案而起,怒形于色。
  孙猴子嘿嘿一笑,道:“白日活见鬼,你别以为给了解药,我们就听你的!”
  白日活见鬼恻恻一笑,道:“你们以为那真是解药吗?不错,我是解了兰美人下的毒,但也同时下了另一种更厉害的毒,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解!”
  众人全部听呆了,一时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阴秀士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猜到你不安好心,非亲非故,你怎会平白送解药给我们。哼,你绝对想不到,我们根本未服下它!”
  孙猴子嘴角泛出一丛狡桧的笑容,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你出现!”
  只见每个人都将手指伸向眉心,除下一块与脸色无异的黄粉,又露出眉心那条黑线。
  那肌肉鼓鼓的大汉毒匪愤愤地道:“兰美人无情,你却更加无耻!”
  他话声刚落,突然“咕咚”一声栽了下去。
  孙猴子大惊,道:“你怎么了?”仔细察看,却见毒匪身上无一异常,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凉,显然已经气绝。
  孙猴子颤声道:“白日活见鬼,是你……干的?”
  就在众人都心生惊惧时,毒匪霍地跳了起来。
  众人眼球都快凸出来,胆小的裤裆都已湿透。
  白日活见鬼阴笑道:“我可以要你们死,也可以要你们活,因为我是……药王!”
  “药王?”众人头脑“轰”的一声响,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阴秀士喃喃地道:“我早该想到,天下有此轻功者,除了药王还会有谁?”
  他突然跪下来,道:“前辈饶了我……”领头者一跪,厅中人全都跪了下来。
  他们知道,普天之下,能够在瞬间让人死去又活过来的,只有药王能够办到。
  白日活见鬼道:“你们最好相信,此刻你们都已中了老夫的毒,只有定期服下我的解药,才不会惨死!”
  “我们相信!”没有人怀疑药王能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下毒。
  白日活见鬼道:“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吩咐!”
  阴秀士道:“属下遵命!”
  白日活见鬼道:“如今冷山主已回山,你们要设法助她夺下还情山,取得她的信任。再图谋碎玉令,而且要监视她身边有个叫风小癫的少年,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具体联络方法以后再详告。这三人都是冷山主的朋友,不得对他们无礼!”
  众人齐声道:“遵命!”
  白日活见鬼满意地笑了笑,道:“那包解药只是我估料你们的才智而丢下的假药,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表现很好。真正的解药在这,哈哈……”笑声渐渐送去,地上却多了一包药丸。
  阴秀士捡起那包药丸,喃喃地道:“好厉害的心机!”想想自己苦心设下的计谋,却早已在别人预料之中,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昏暗的地牢中,冷霜儿被裹得如粽子一般,在地上不住挣扎着。
  相比之下,风小癫可就轻松多了,只有手和脚被缚住,正在笑嘻嘻他说着风凉话:“大美人,不要搞得这么痛苦嘛,这里虽然阴暗了些,比我在穷绝山的大王洞府却要高级多了,而且说不定还会有人给我们送大餐呢!”
  阶下囚还想吃大餐,他可真是异想天开。
  冷霜儿哪里能听得进去,愤恨不已地道:“兰美人,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风小癫道:“其实这都怪你,功夫那么高,却被几个侍女把剑架到了脖子上!”似乎到现在还无法相信。
  冷霜儿脸一红,心道:“要不是师祖和兰美人……我怎会如此失神,因而着了那些小妖女的道!”
  小癫挪挪身躯,道:“大美人,来,时间不多了,与其发没用的牢骚,不如咱们……”已凑上的嘴吻到冷霜儿的樱唇上。
  冷霜儿娇躯一震,想要滚开,可是风小癫一拱身已压住了她,让她滚动不得,就这样被他攫住嘴唇贪婪地吮着。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特别渴望安慰,亲吻是一种最好的安慰方式,它让小癫和冷霜儿都感到一份温馨和满足。
  可惜手脚都被缚住,否则两人早已严严实实贴在一起了。
  就在两人如痴如醉之时,地牢上方传来桃红“咯咯”的娇笑声道:“哎呀!夫人您真是越老越骚,连小娃儿也要勾引呢!”
  冷霜儿浑身一震,赶忙滚了开来,一时脸热心跳的无法说话。
  风小癫哈哈大笑,朝上方开口处伸进头来的桃红道:“桃红姑娘,你是不是也欲火上身,要不要我为你熄熄火?”
  冷霜儿闻言狠狠瞪了他一下,心道:“好你个死小癫,敢当着我面说这种话!”
  桃红淫笑道:“我是好想啊,可是我要急着去为兰美人道喜呢!”
  凤小癫气道:“奶奶的,老子瘪,她却喜,什么世界嘛!”
  桃红道:“你也沾光呢:”
  她从上面垂下一个莱蓝,又道:“否则又哪会有这么多好吃的!”
  小癫朝冷霜儿大笑道:“我说马上会有人送给我们大餐嘛!”
  他突然笑容一拉,颤声道:“听说犯人处决前,都要来顿大餐?”
  冷霜儿凛然道:“要杀就杀,我就是变为厉鬼,也不会饶了那贱人!”
  桃红哈哈一笑,道:“哎哟,别这么凶嘛,你是我们山主的亲家,怎会杀你呢!”
  小癫诧异不已,朝冷霜儿道:“大美人,莫非你有儿子了?”
  冷霜儿脸红得像柿子一样,既羞窘又好笑地斥道:“你乱说什么?”
  小癫也憋笑道:“也是,你要是有儿子,我这个爹怎会不知道:如此看来,一定是糊涂公娶了她啦!哈哈……”
  桃红媚声道:“小弟弟真聪明,猜的一点没错!”已咯咯笑着走开。
  冷霜儿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怔怔地没了表情。
  小癫却边笑边道:“老糊涂你可真厉害,从认识到结婚不到一天,这是什么速度嘛,嗯,好胆识,好魄力……”倒表扬起糊涂公来。
  冷霜儿突然大声道:“好了!”
  小癫一怔,道:“你的师祖我的师父娶了个大美人,难道不是喜事?”
  冷霜儿蓦地滚到饭菜旁,把它撞翻,怒极道:“兰美人,你欺人大甚!”
  小癫见她如此愤怒,也不好打谑,只是叹息一声:“如此酒菜,糟了真可惜!”
  他心中倒有些好笑,兰美人不喜欢男人,如今一反常态嫁了个糟老头,必定是看上糊涂公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其实她哪里知道,老糊涂不过是空具其表罢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结婚无疑是人生一大喜事。
  龙凤花烛静静地燃烧着,粉红色的墙壁,洁白的床第,以及含羞的新娘……糊涂公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能自制地熏熏欲醉。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己七老八十,却娶到如此一个绝色美人。
  他不由对着花镜一望再望,喃喃地道:“看来我虽然老了,却仍魅力不减!”
  新娘兰美人见他迟迟不动手,已一声娇笑,揭下了红盖头,露出一张魅力无穷、几乎没有暇疵的脸蛋。
  水汪汪的大眼、泛着桃花的丽腮,以及红艳艳的唇,仿佛都在诱惑糊涂公快来侵犯。
  糊涂公只觉浑身哆嗦,吶吶道:“美人……我……我……”
  兰美人见他“我”个不停,甜甜一笑,身于一旋,喷火的胴体已一丝不挂,原来除了婚纱,她竟然什么也没穿。
  糊涂公只觉血液轰的一声撞向头顶,霎时耳鸣眼花,竟然昏了过去。
  兰美人又好气又好笑地跺跺脚,这老家伙真不济事,美色当前,竟然无福消受,没办法,只好把他抱到沫上。
  糊涂公很快醒来,激动道:“美人,我……我怎么了?”
  兰美人呶起嘴唇道:“还是天下第一高手呢,这么容易昏倒!”
  糊涂公倒也挺会回答:“那是因为你太美了,呵呵,美色也是一种致命的武器!”
  兰美人神色一凛,不知他此话何意,心道:“难道他知道我另有图谋?”
  糊涂公将她压在身上,喘着粗气道:“美人,我要你了!”手忙脚乱地脱光衣服。
  兰美人只觉一种地难以言喻的恶心滋味,使她想挣开,想呕吐,除了以前的情人梁秋风,普天下的男人她都认为是肮脏的,可是今晚却不得不咬牙挺受,因为没有别的事比夺到碎玉今更重要,只要夺到它,就可以让瑶琴官助她统一武林。
  她一边假装欲火焚身似地轻声呻吟,一边不失时机地道:“夫君,如今你我已是一家人,是不是什么事都该告诉我了呢?”
  糊涂公忙里偷闲地道:“那是当然!”忽然想及自己在穷绝山做强盗可是不怎么光荣的事,要不要告诉呢?
  兰美人见他犹豫不决的神情,以为他已心动,愈发拱臀挺乳,卖力地呻吟着:“啊……好人……我受不了了……”
  糊涂公一怔,道:“受不了?那就该上啦!”抱起她的大腿,就要挺腰而上。
  兰美人突然翻过身来,主动地挑逗他的欲火。她知道尚未到火候。
  糊涂公被她双乳擦得欲火难禁,喘着租气道:“娘子,你的奶子好大,是我所见的最大的一对,哦……奶奶的,真舒服!”
  兰美人微微一怔,暗道:“堂堂一代宗师,怎会说出这种粗话!”
  糊涂公道:“娘子,我受不了了,你快骑上来啊,我情愿当你的马?”
  兰美人道:“夫君,你真的答应什么秘密都对我说吗?”
  糊涂公喘着粗气道:“当然!”这时他什么也不顾了。
  兰美人柔声道:“那……碎玉令呢,借给奴家看看,好不好?”一双勾魂夺魄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糊涂公怔了怔,道:“碎玉令,我忘了它在哪了!”
  他伸手欲抓她的乳房,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什么,惊道:“碎玉令功夫不能练,不能练……”“
  兰美人笑道:“我知道,当年千佛老僧临死前把碎玉令交给你时,我就在你身边嘛,他的话我还记得!”
  糊涂公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可却又想不起来,美色当前,他也不愿多废脑筋,伸手揽向兰美人纤腰道:“别多话啦!我们来嘛!”
  兰美人咯咯一笑,撒娇般地闪开裸躯,央求道:“把碎玉令给我看看嘛,否则今天就不让你……”
  她双乳乱颤,让糊涂公更加欲火难禁,却又无法捉到。
  糊涂公使劲拍着脑袋道:“我把它忘在哪呢……”
  一个竭力勾引,一个欲火难禁拼命地想,折腾了好一会,都没结果。
  兰美人不由心中恼怒道:“我百般忍辱供你玩弄,你却在故意装傻!”
  她脸上却不露一点恼意,依旧微笑道:“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她已穿好衣服,她不信凭自己美绝天下的身材,会不让糊涂公心动。
  糊涂公一番春梦成空,不由双手揪着头发,头皮都快扯下来了,脑子里仍然糊涂一片,他真是恨死了自己。
  而这一切,在兰美人的眼中却成了做作。
  她突然想起了另一招棋,目光一亮,走出洞房。
  夜已深,可是地牢中的风小癫和冷霜儿却无法人睡。
  风小癫哼道:“这兰美人也真是考虑欠周,忘了在这里摆两张床,妈的,怎么对待亲家的嘛,搞火了我叫糊涂公休了你!”
  他躺在冰凉的石板上骂骂咧咧,还真以一副亲家身份自居。
  冷霜儿心疼地道:“小癫,你很冷吧?”
  风小癫望着她呵呵笑道:“你倒是幸运,被裹得密不透风,我可就惨了,背部冰凉冰凉的,早知也叫兰美人把我绑成大粽子,保保暖嘛!”
  冷霜儿被他逗得一笑,道:“要是我绑得像你一样,早已运功挣开来了!”
  风小癫目光一亮,凑近道:“你快教我功夫,我学会挣开来不就行了!”
  冷霜儿不由好笑道:“你当这是学数数,一学就会啊!”
  小癫怔道:“我体内有了你的冰魄神功,难道一点不管用?”
  冷霜儿叹道:“当时要是多给你一些功力就好了,不过现在你若依照冰魄神功口诀修练,一个月之后应该可以挣开来!”
  小癫昔笑道:“只怕一个月之后早已翘翘了!”
  冷霜儿抱着一线希望,道:“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她心想:“以小癫精明的脑袋,也许会在短短几天内修到冰魄神功第三境界也说不定,那时就可以挣脱绳索了!”
  小癫道:“那就试试吧,嘻嘻,说不定到明天早晨我就修到最高境界了!”
  冷霜儿刚传了他几句口诀,忽听地牢上方传来开启人口的声响,一个窈窕的持剑黑衣蒙面人跳了下来。
  小癫惊道:“是不是小美人?来的好,这下一家三口全聚在一起了,呵呵……”早觉得小蝶儿不陪他来受罪实在不公平。
  蒙面女子道:“夫人我来救你了!”声音明显不是小蝶儿的。
  冷霜儿惊愕地道:“是芍药!”
  小癫也听出她就是在静月轩廊住下遇到的那淡绿衣衫侍女。
  芍药二话不说,刷刷几剑割断两人身上的绳索。
  冷霜儿和小癫乍得自由,都有些不敢相信。
  小癫嘿嘿一笑,道:“我风小癫真是福大命大,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总有人来救!”
  冷霜儿望着芍药,目中涌出感激之色,道:“芍药,我误会了你,我以为以前的贴身侍女只剩下你一人,一定是背叛主人才得以苟活偷生,唉,真是对不住!”
  芍药哽咽道:“芍药一颗心永远属于夫人的!”
  冷霜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抱住她,叫着“芍药”!
  芍药伏在她肩头,满足地叫了声:“夫人!”
  小癫突然大吼道:“好了,大敌当前,还有空哭哭啼啼!”
  芍药被他吓了一跳,突然忧形于色,道:“夫人,不好了,祖师爷已经把碎玉今的藏处告诉兰美人了!”
  冷霜儿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若不是先前得知师祖已与兰美人成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小癫不由骂道:“奶奶的,那个该死的老家伙,好色到这种程度!”
  冷霜儿忽然转惊为喜道:“师祖他恢……。”
  她话未说完,已被小癫截住道:“芍药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霜儿愣了愣,旋即明白师祖失忆的事还是不要公开的好。
  芍药道:“兰美人亲口对我说的,她还说今晚三更要我和她一起去拿宝贝!”
  小癫突然发问:“她为什么要你陪她一起去?”
  芍药一怔,吶吶道:“也许是她把我视作心腹吧!”
  她脸色更急道:“要是被兰美人夺到碎玉令,那武林可就大乱了!”
  小癫嘻嘻一笑,道:“关我屁事!”
  芍药急道:“可是她若练成绝世武功,只怕还情山最终还是保不住!”
  被她这么一说,冷霜儿也急道:“那……那如何是好?”
  芍药道:“不如夫人赶在她前头,先把宝贝拿走,她就空喜一场啦!”
  冷霜儿苦笑道:“可是我也……”
  她话声未毕,又被小癫截住道:“好计,大美人,就照芍药姑娘的话办,咱们去取碎玉令!”
  冷霜儿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小癫已道:“芍药姑娘你先出去,我和你夫人有些私事!”
  他见芍药一脸不解相,突然在冷霜儿唇上亲了一下,嘻嘻笑道:“知道了吧!”
  冷霜儿和芍药齐都脸色一红,芍药再也不好说什么,拧身飞出地牢,心中却纳闷至极:“夫人怎会和这小娃儿相好?”
  冷霜儿和小癫很快出来了。
  冷霜儿道:“跟我来!”
  三条人影俏无声息地向西行去,很快来到一座古拙石室前。
  月华如水,照在沉重的石门之上,凭添一股幽冷和凄清。
  冷霜儿轻轻一叹,道:“这是师祖当年的书房兼秘室,他老人家已十三年没有来此了!”
  芍药激动地道:“碎玉令……就在这里?”
  冷霜儿轻轻点头,推开石门,三人迅速溜了进去。
  冷霜儿燃起火折,忽然“啊”了一声,原来室中一片杂乱,香炉倒地,梨木书架也被推倒,书籍和杂物散了一地,连壁上挂的画像也被扯落。
  冷霜儿喃喃地道:“谁……干的?”
  小癫白了她一眼,道:“笨哟,除了兰美人,还会有谁?”
  芍药点头道:“兰美人不知在这里搜了多少遍,只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冷霜儿心疼地把画像拾起来,重新挂在墙壁之上。
  小癫“啊”了一声,目光紧盯画像,只见画中人一身白色儒衣,正襟危坐,右手轻捻胡须,嘴角露出微笑,不是糊涂公是谁。
  他霎时明白冷霜儿为何为糊涂公买一套白色儒衣,还让他摆出此种姿势,敢情是她自小见惯了这幅画像,此种姿势已深印脑海,所以肯定地认出师祖来。
  他童心大起,朝画像呵呵笑道:“老糊涂,你这个姿势还挺有模有样的嘛,奶奶的,放着一代尊师不做,却跑到穷绝山当强盗!”
  芍药微有焦急道:“夫人,快点,兰美人只怕快要来了!”
  冷霜儿“哦”了一声,神情露出慌乱之色,她根本未想好临时拿什么来搪塞芍药。
  小癫瞥见杂物中有一块巴掌大的圆形铁饼,故意惊喜地道:“大美人,你跟我说碎玉令又圆又灰,虽名碎玉令,其实是铁做的,会不会就是这个?”拣起了铁块。
  冷霜儿自然道:“对,对,就是它!”
  芍药“啊”了一声,半信半疑地道:“这就是碎玉令?”
  小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越是贵重的东西,外表看起来越平凡,就像这碎玉令……”
  他将铁饼一掷,咕溜溜到了芍药身边,憋笑续道:“表面上是一个铁饼,其实却是名动武林的碎玉今!”
  芍药小心翼翼地将铁饼捧起,神情已信了七分,叹道:“想不到碎玉令是这样……”
  小癫心中暗笑不已,忽听芍药一声娇叱:“什么人?”电闪出石门。
  冷霜儿呼道:“芍药!”几乎在同时,也飞出门外。
  只听芍药一声惊呼,接着悲嘶道:“把碎玉令还我……”踉跄地向花丛中追去。
  冷霜儿扶住她道:“芍药,出了什么事?”
  芍药边向前追去边哭道:“他……他抢走了碎玉令!”
  冷霜儿既惊异又疑感道:“什么人也没有啊!”
  芍药哭道:“那人……功夫好高!”
  冷霜儿喃喃地道:“能逃过我的耳目,会是谁呢?”
  芍药仍然悲哭着想追,冷霜儿拉住她,叹道:“算啦!你追不到的!”
  芍药啼哭了一阵,突然跪下来,道:“夫人,芍药对不起你!”倒持长剑,戳向心窝。
  冷霜儿惊道:“你疯了!”手一拂,长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风小癫笑嘻嘻走过来,道:“区区一个碎玉令,丢了就丢了,何必要自杀!”
  瞧他神情,好像有几十几百个碎玉令似的,一点也不珍贵。
  冷霜儿瞪了小癫一眼,似乎有些责怪他不该如此算计芍药。
  到现在,她还不相信芍药如小癫说的那样,另有心机。
  芍药见两人神色古怪,只道为失去碎玉令而伤心,却哪里知两人各怀鬼胎。
  冷霜儿想起兰美人,顿时气往上冲,朝芍药道:“芍药,你可知兰美人在哪?”
  芍药道:“我去救你们时,兰美人还是在静月轩!”
  冷霜儿愤愤地道:“咱们去剁了这个贱人!”
  尚未到静月轩时,芍药突然借放走开。
  小癫嘻嘻一笑,朝冷霜儿道:“你猜她去于什么?”
  冷霜儿白了他一眼,道:“女人家的私事你少管!”
  风小癫贼兮兮地道:“我知道,所谓私事不过是大急和小急!”
  冷霜儿有些羞窘,却仍斥道:“知道还多嘴!”
  风小癫道:“迟不急,早不急,偏偏这时急,你不觉得古怪?”
  冷霜儿怔了怔,道:“你是说她借故逃跑?”
  风小癫点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块铁饼还在她身上!”
  冷霜儿“啊”了一声,道:“不是被一个神秘人抢去了吗?”
  风小癫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几乎同时出门,为什么她看见你没看见?”
  他不想多说,拉住冷霜儿就追往芍药离去的方向。
  冷霜儿仍有些不信道:“要是她真在……被你撞见岂不尴尬?”
  风小癫忽地叫道:“尴尬个屁,她都溜到那了!”
  冷霜儿也已看见芍药窈窕的身影正闪向花园方向。
  她银牙一咬,暗道:“好个芍药,看你能往哪跑!”挟着小癫,如电驰去。
  芍药慌慌张张地奔到花园中,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人的模样。
  冷霜儿和小癫埋伏在花丛中。
  小癫轻道:“如果我没猜错,她正在等兰美人呢!”
  两人直等了半个多时辰,仍只见芍药一个人孤零零的。
  风小癫吶吶道:“难道我猜错了……”
  芍药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仍在等着。
  凤小癫突地一惊,大声道:“不好,咱们上当了!”
  只听芍药咯咯一笑,道:“不错,你们上当了!”
  原来她早已知道风小癫和冷霜儿藏在附近。
  冷霜儿拉着小癫现出身来,冷森森地道:“芍药,你……欺骗我!”
  芍药妖笑不已,道:“夫人,现在你知道已经晚了!”
  风小癫疑惑地道:“晚什么,碎玉令不是在你身上吗?”
  芍药得意地道:“我一离开你们,就把碎玉令交给在暗处隐藏的桃红,由她送给已在崖边等候的兰美人了!”
  风小癫怔了怔,猛拍脑额,道:“好一招瞒天过海之计,我们的注意力全被你吸引过来。老子早该想到,你好生生跑到花园里干嘛,找死啊!”
  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暗示芍药这下死定了。
  冷霜儿脸上浮现出一抹慑人的杀机,咬着银牙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芍药语带坚决地道:“能为兰美人而死,是芍药最大的心愿!”
  风小癫惊俗地道:“原来你是兰美人的……情人?”
  芍药抬起头,神情显得又骄傲又满足。
  风小癫“砰”的一声叩了她一个响头,骂道:“奶奶的,做兰美人的情人还骄傲,老子一听就恶心得想吐!”
  冷霜儿也一脸厌恶神情,她什么也没做,只轻轻地道:“真是想不到!”
  两人似乎就这样想离开。此举倒把芍药弄得怔愣不已,吼道:“你们为什么不杀我?”
  风小癫朝冷霜儿道:“想不到世间竟有这么想死的人!”
  冷霜儿头也不回,只轻轻地道:“那碎玉令是假的!”
  第十三章 天下至毒
  冷霜儿挟着风小癫,飞速驰向还情山山崖。
  冷霜儿边行边问小癫道:“你是如何发现芍药是奸细的?”
  小癫得意地一笑,道:“坏人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在地牢中,芍药伪装得天衣无缝,可是当她与你拥抱时,却控制不住自己而露出一抹狡桧的笑容,虽然你背着她看不见,可我却看见了!”
  冷霜儿轻轻一叹,道:“她实在低估你了!”
  小癫收起笑容,道:“只怕正如芍药所说,兰美人已经下山了!”
  冷霜儿哼道:“就是追到山下我也要杀了她!”
  她一向孤傲,如何能受得了兰美人一而再的凌辱。
  风小癫突然想起了小蝶儿,笑道:“咱们崖边不是有小蝶儿那三个笨蛋在埋伏着吗?”
  要是小蝶儿听到他把自己归人药罐子和呆老大同列,一定会悲伤得要死。
  两人奔出山寨不久,忽见路前拦了十多人。
  冷霜儿柳眉一竖,朝为首之人叱道:“阴秀士,你们胆敢拦我?”
  阴秀士急忙领着众人跪下,道:“不敢,属下是来禀告消息,兰美人已经被围困在崖边!”
  冷霜儿和风小癫喜出望外地对望一眼,冷霜儿道:“这是怎么口事?”
  阴秀士道:“属下等人愚昧无知,投靠了兰美人,经过山主几位朋友开导,已经幡然悔悟,所以合力截下了兰美人一行。但我们所做的这些,却不抵罪衍于万一……”
  小癫托大般地挥挥手道:“好了好了,知错能改,才是乖孩子嘛!”
  冷霜儿不暇多想,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快带我们去!”
  “是!”阴秀士领着众人当先而行。
  天生崖边。
  孙猴子领着数十名还情山男奴包围着一群女子。
  兰美人娇喘吁吁,双眼喷火,她身边此刻已只剩下四名侍女了。
  如果仔细看,会发觉桃红的尸体就在她身边,怀里还捧着一块铁饼。
  当桃红拿着这块铁饼对她道:“碎玉令在这!”兰美人就快气疯了。
  她见过碎玉今,自然知道这是假的,所以她一气之下,把桃红也杀了。
  如今她被层层包围,已不作主望,只是悔恨临死之时不能夺到碎玉令。
  她突然声嘶竭力地吼道:“我要统一武林,做人人敬畏的武林女皇!”
  呆老大举着长剑,两只脚如划圆弧般夸张地走来,故作冷森地道:“我满足你的愿望!”
  只见他用剑在地上划了个圈,里面写着“武林”两个字,道:“进去吧!”
  人群中“轰”地暴出一声大笑,连认认真真持剑固守的小蝶儿也忍俊不禁。
  兰美人趁着众人得意之时,突然怒叱一声:“上!”
  四名鬓发零乱的侍女如疯了一般,跟在兰美人身后突围。
  孙猴子淫笑道:“兰美人,要是你脱光了上,那才有趣呢!”
  众人哈哈大笑,一边不费力气地举起武器狙击,一边挑逗道:“这么多男人,够你上的啦!”
  兰美人又一次无功而退,忽然嫣然一笑道:“要是你真有兴趣,何尝不可呢?”
  她一使眼色,四名待女“嗤嗤”几声,已然纤缕无存。
  森冷的刀剑映着雪白的嗣体,形成一种极不谐调的格调。
  四名裸女竟然连刀剑也弃之不用,袅袅婷婷地向小蝶儿方向走去。
  兰美人聪明绝顶,已看清小蝶儿功力最高,却也最是害羞。
  小蝶儿见四名裸女娇乳乱颤,吓得惊叫一声,捂住脸惊惶躲开。
  可是那一群男奴却如鱼得水,争抢着要抚摸四名裸女。
  兰美人见众人都把注意力移到侍女身上,突然施展“蝶绕兰花”的身法,向人少的地方逃去。
  忽见面前人影闪来,她沉声道:“滚开!”一掌打在那人身上,那人却叫也不叫。
  她诧异不已,只见这人四方脸,朝天鼻,正是药罐子。
  药罐子嘻嘻笑道:“为什么你不脱呢?”
  兰美人怔了怔,嫣然一笑,道:“小弟弟想摸我是不是?”
  她“呼”地一声拉下亵衣,露出一对绝美的双乳。
  药罐子突然挥起一拳,砸向兰美人高耸的胸部。
  兰美人尖叫一声,又惊又痛道:“你……变态?”
  药罐子愣道:“柔柔就喜欢我这样啊,她说轻轻的摸不见效果!”
  兰美人哪里想到天下会有此种女人,只当药罐子存心为难,娇叱一声,挺剑刺去。
  药罐子不闪不避,等剑尖刺到鼓鼓胸肌上,才一脸傻笑道:“好舒服!”
  兰美人如见到鬼般,怔怔他说不出话来。
  只这么短短时间,众人已制住了四名裸女,重新把兰美人困住。
  兰美人顿时瘫软在地,就在众人要制住她时,忽听一声娇呼:“别动她!”
  只见一位全身黑衣,头发凌乱的甜美少女挤开人群,抱住了兰美人。
  兰美人喃喃地道:“芍药!”
  芍药哭道:“对不起,对不起,那碎玉令是假的!”
  兰美人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
  芍药搂着她,哭个不停。
  呆老大又一晃一晃地走过来,赞道:“好一个伟大的爱情故事!”
  药罐子也不输人,一副老大模样走出来,接道:“只可惜有些不正常!”
  呆老大嘲讽道:“就像你的脑袋,也有些变态!”
  药罐子一怔,道:“什么叫变态?”
  呆老大自了他一眼,指着地上的一对,道:“就是这样,女人喜欢女人,脑袋有问题!”
  药罐子气愤道:“你的脑袋才有问题呢!”
  呆老大“嘿嘿”一笑,突然吼道:“弟兄们!”
  “在!”还情山的男奴一起应道:呆老大愈发得意道:“现在我统领大军,你敢跟我作对?”
  药罐子气愤地道:“我还想打你呢!”
  “妈的!”呆老大吼道:“弟兄们,剁了他!”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动手1药罐子奚落道:“谁听你的,弟兄们!”也学着呆老大一样吼起来。
  “在!”
  呆老大惊道:“到底你们听谁的?”
  孙猴子嘻嘻笑道:“只要是冷山主的朋友,我们都听!”
  突听空中一个喜悦的声音道:“说得好!”
  只见两道人影如大鸟般从空中落下,正是冷霜儿和风小癫。
  小蝶儿喜极叫道:“小癫!”忍不住扑了过去。
  小癫却侧身让开,瞪眼道:“小美人,你简直要气死我啊。老公受罪,你也不去救驾!”
  药罐子唯恐小蝶儿不吃亏,道:“要处罚,要处罚,罚她陪大玉睡觉!”
  小蝶儿脸一红,轻咋道:“别听他乱说……”
  冷霜儿冷眼望着地上吸泣的一对,并未有所举动,令她尴尬的是,兰美人和芍药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地亲吻起来。
  忽然只听兰美人一声悲嘶:“芍药!”
  小癫诧异地回头道:“怎么,恶心够了,可以收押了!”大手一挥,众人立即涌上去要绑人。
  兰美人恍若未见,面无表情地抱起芍药,芍药的胸口不知何时插了一柄匕首,鲜血汩汩流出。
  小癫挥手止住道:“慢!”
  他嘀咕道:“自杀殉情,这算什么?”
  冷霜儿不由为之眼眶湿润,不管怎样,这份痴情令人感动。
  兰美人抱着芍药一步步地走向悬崖,众人纷纷让道,神色都不免有些怪异。
  “娘子!”一声急叫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众人纷纷回头望向来路。
  只见糊涂公穿着新郎服,猴急地奔来,边奔边叫“娘子”。
  兰美人神情一震,停下脚步。
  糊涂公像小孩一样兴奋地道:“娘子,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众人都不明白他想起什么。
  小癫道:“老糊涂,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糊涂公看见小癫,为之一怔,然后欢喜道:“徒儿大王,我娶老婆啦!”
  “哈哈!”小癫大笑不已,道:“我都知道了,娘子就是她!”
  糊涂公猛点头道:“对、对,娘子,我想起碎玉令在哪了,你快让我亲热……”
  兰美人眼睛一亮,截口道:“你只跟我一个人说!”
  糊涂公怔了怔,正要上前,忽然瞥见桃红怀中的铁饼,目光一亮,指着铁饼道:“就是它,就是它……”
  兰美人一听顿时泄了气。
  风小癫忽然想起什么,朝兰美人道:“把情网和宝剑还我!”
  兰美人怨毒地瞪了他一眼,掏出情网丢下,又转目望着地上的宝剑,冷冷地道:“一切都在这,你满意了吗?”
  风小癫嘻嘻一笑,捡起宝剑和情网,道:“其实你这个人也不错,胸膛又高,屁股又挺,十足的大美女一个,只要你能每晚陪我那好色的师父睡上一觉,也不是不好商量!”
  冷霜儿截口道:“小癫!”跺了跺脚。
  小癫白了她一眼,道:“为人徒者,理当为师父着想,师父喜欢大美女,我岂能让他失望!”
  “小癫万岁!”糊涂公振臂高呼,瞧他神情真是爱死小癫了。
  兰美人凄厉地一笑,恨道:“多谢你的好意!”突然飞奔向悬崖。
  还没等小癫明白怎么回事,兰美人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小癫简直摸不着头脑,苦笑不已道:“给你生路你不要,偏要去过奈何桥!”
  还情山议事厅内,热闹如潮。
  奇怪的是,厅正中山主坐椅右首,却摆了三张坐椅,而且一张比一张大。
  还情山男奴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那三张大坐椅是哪些重要人物的。
  裹听一声轻喊“山主”到,冷霜儿从厅旁侧门走出来。
  接着的一声叫喊差点吓破了众人的胆:“风一一小一一癫一一到!” 音如晴天霹雳,接着只见风小癫气喘吁吁地走出来,原来刚才喊得力气太大,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自然是药罐子和呆老大这两个活宝了,依次坐在下首。
  呆老大神威凛凛地道:“弟兄们,辛苦啦!”一副老大派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英雄人物。
  风小癫骂道:“奶奶的,你宣宾夺主啊,主人没发话,你放哪门子臭屁!”
  冷霜儿冷目一扫众人,道:“你们可知罪吗?”
  阴秀士带头跪下,道:“属下等人愿受主人任何惩罚!”
  虽然如此说,目光却膘向风小癫,希望这怪异的小孩能为他们求情。
  风小癫却一点不卖面子,大手一挥道:“罪无可恕,拉出去斩了!”
  众人大骇,一个个跪地伏拜道:“不要啊!”
  风小癫呵呵一笑,道:“我又不是山主,命令不算数,各位紧张个什么劲!”
  药罐子在一旁也大手一挥,道:“全部赦免!”见小癫一瞪眼,赶忙道:“我不是山主,命令也不算数!”
  冷霜儿含笑道:“千错万错只在兰美人,怪不得各位!”
  阴秀士叹道:“著不是我们身中兰美人毒药,说什么也不会臣服于她!”
  冷霜儿皱眉道:“你们身中毒药?”
  阴秀士道:“幸亏大家齐心合力,已经解了毒,只是……”
  他望了望药罐子和呆老大,接道:“我们不知呆老大已归附山庄,所以多有冒犯之处,实在该死!”
  呆老大道:“算啦算啦!”语气之间倒有些怨他不该把丑事抖出。
  冷霜儿含笑道:“今天我有两件事想宣告,第一件事,我真实身份是冷倩云女儿冷霜儿,而不是冷倩云!”
  众人“啊”了一声,楞愣地看着冷霜儿,大家做梦也想不到相处这么多年的山主竟然不是一个人,更奇怪的是从未嫁人的冷倩云会有女儿,而且几乎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冷倩云早料到他们会惊讶不已,稍歇后又道:“第二件事,我要将山主之位让给师祖接管!”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武尊口来让他们极为震惊,尤其昨天的怪异举止让他们更觉不可思议。
  冷霜儿一声娇呼:“请师祖老人家出来!”话声刚落,小蝶儿已扶着糊涂公出来。
  只见糊徐公强装笑容,有些害怕地走到冷霜儿身边,却怎么也不肯坐山主宝座。
  风小癫气道:“你是不是嫌坐椅小,那坐我这个好了!”
  糊涂公从不敢与徒儿争,闻言勉强坐下,屁股刚落,众人齐呼:“参见山主!”吓得他一跳而起,就要逃跑。
  风小癫强自把他按住,道:“你是武尊欧阳穹,有什么不敢坐的!”
  冷霜儿在他身旁细声道:“师祖你好好回忆,当年你就是坐在这里,也有许多人朝你跪拜,和现在情形一模一样,有没有记起来!”
  糊涂公紧张地道:“现在我心儿‘噗嗵噗嗵’跳个不停,如何能够回忆?”
  风小癫朝众人道:“大声一点,参见山主!”
  糊涂公就这样被众人叫来叫去弄得头皮发麻,可仍然一点过去的事也记不起。
  最后他终于告饶:“徒儿大王,我记起来了!”
  冷霜儿目光一亮,指着阴秀士道:“那他……是谁?”
  阴秀士也明白了几分,道:“老山主,我在这呆了数十年,您不会忘了吧!”
  糊涂公喃喃地道:“你是……”
  他突然转向小癫道:“我不行啦……”
  小癫见他白眼一翻,从坐椅上滑下,不由懵然道:“奶奶的,又昏过去啦!”
  傍晚,冷霜儿突然找到小癫,道:“小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癫往后一缩,黠笑道:“大美人你给我讲清楚,我可不愿做闷葫。芦!”
  冷霜儿脸一红,道:“我带你去看我娘!”
  小癫怔愣道:“你娘不是死了吗?”
  冷霜儿羞窘着跺脚道:“小癫,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不愿给我娘叩个头吗?”
  小癫恍然大悟,暗道:“敢情是让我叫声娘确定名份呢!”
  冷霜儿拉着他出了山寨,直奔后山,不多时,来到一座峭壁前。
  冷霜儿挟着小癫,在一块岩石上一借力,倏地弹高四五丈:正好落在崖上横伸出来的老松上,转眼可见左边有一道石缝,两人便挤了进去。
  小癫惊愕地道:“大美人你有没有搞错,把娘葬在这个鬼地方!”
  石缝只有四尺余宽,到里面稍大。冷霜儿和小癫走了约摸一丈远,忽见石缝被层叠的崖石堵住,冷霜儿突然跪了下来。
  只见冷霜儿双眼微红,喃喃地道:“娘,女儿又来看你了!”
  小癫叫道:“别急别急,大美人我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冷霜儿解释道:“我娘就是埋骨在此的!”
  小癫道:“那也不用造这么大的坟墓啊!”光看这洞口,就知里面尚有很大空间。
  冷霜儿道:“你有所不知,我娘临终时不愿我见到她的死状,所以跳入冰眼自杀啦!我无法找到她的尸骨,只好将整个冰洞全都封起来!”
  小癫又一次露出迷惑神色,喃喃地道:“冰眼?”。
  冷霜儿道:“大凡练功的人都要找一个适合练功的地点,我和娘练的都是冰魄神功,所以就选定了这个冰窟,凡是冰窟就有冰眼,那是最寒冷的地方。这里既是我的练功房,也是我成长的地方!”
  小癫忍不住问出心中憋了好久的问题:“你娘为什么不愿让人知道她有女儿!”
  他想霜儿在这地方而不在山寨中长大,必定与此有关。
  冷霜儿叹道:“在江湖人眼中,我娘从未嫁人,要是突然冒出我这个女儿,别人会怎么想?”
  小癫心中恍然,不由想起白日活见鬼跟他说过冷倩云从未嫁人的话,心道:“看来我丈母娘也有些……不检点哦!”
  他在心里编排丈母娘坏话,一旁冷霜儿却道:“娘,我这次还带了小癫回来,他人很好,很体贴女儿……”说着说着脸飞红霞,说不下去啦!瞟了小癫一眼,暗示道:“该你说了!”
  小癫被冷霜儿赞得心花怒放,道:“丈母娘,你女儿过奖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不赖,论身份,堂堂穷绝山山大王……”
  他说着“嘿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道:“虽然生意小了点,但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成为众所周知的大强盗……”
  他口沫横飞越说越激动,冷不防被冷霜儿扭了一下耳朵,只见她又气又急道:“小癫,你怎么能对我娘说这些话!”
  小癫怔愣道:“怎么……莫非你娘不喜欢听!”
  冷霜儿嗔道:“你真可恶!”
  说着她又向娘拜了一拜,道:“娘,您千万别介意,虽然他嘴皮子有些坏,心里确是很好很好的,娘,您在天之灵要保佑他多福少灾!”
  风小癫觉得好笑至极,道:“大美人你干脆说我是个行侠杖义的大侠客好啦!”
  冷霜儿真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只好恨恨地暗骂他不解风情。
  她喃喃地道:“娘,女儿已得知害您的凶手就是瑶琴宫主柳如仙,只可惜女儿不是她对手,若要报仇,恐怕还有些时间。”
  风小癫信誓旦旦地道:“丈母娘你安息好啦!有风小癫在,就没有柳如仙好过的日子!”
  两人又呆了一会,小癫渐觉乏味无趣,便随冷霜儿园到寨中。
  小癫现在已经确信冷霜儿真的不知碎玉令下落了。
  为了白日活见鬼那该死的毒药“痒死你”,他不得不在还情山搜索起来。
  他又来到那间古拙的石房一一欧阳穹的书房兼秘室,刚推开石门,忽见人影一闪,立即警觉道:“谁?”
  那人似乎无处躲藏,大吼一声跳出来,吓得小癫差点落荒而逃。
  等他看清那人是呆老大时,立即嚣张起来道:“好啊,你敢对老子凶!”
  呆老大呵呵笑道:“我只是试试你的胆量嘛!”
  小癫气愤地道:“哪有这种试法,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从实招来!”
  呆老大得意地道:“我的行为往往出入意料!”
  他装出一副智者模样,以显示出自己和庸人不同。
  小癫见状好笑不已,道:“你说来听听,看我会不会大吃一惊!”
  呆老大故作神秘地道:“武尊欧阳穹号称天下第一高手,自然会在秘室中留有秘笈,只要得到一点皮毛,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小癫瞪眼道:“原来你吃里扒外!”
  呆老大嘿嘿干笑两声,道:“这世上谁不想出名,尤其是我呆老大!”
  他拍着胸膛道:“终非池中物,总有一天扬名天下!”
  小癫道:“看来我还要好好开导你一顿,让你死心塌地做奴仆!”
  呆老大惊慌道:“那就不必啦!我自己主动从良!”竭力装出一副奴才相,可是胸膛仍挺得老高。
  小癫拍了他胸膛一掌,笑骂道:“拜托你的大胸膛不要老是挺来挺去,妈的,奴才比主子还威风!”
  呆老大被他训够了才一脸哭丧相地溜出石室外。
  小癫暗笑不已,瞧着石室中已整理好的书籍,道:“要是有秘笈,还轮到你吗?”
  他找了一阵,实在看不出哪个东西像碎玉令。
  他拿起书随手翻了翻,忽见一本书中夹着一张羊皮纸,不由好奇地展开来,原来是一封简短的信:字谕武尊欧阳大侠:近闻阁下得到武林至宝碎玉令,老夫想与阁下共享,若不从,可与三日之后灵山飞来石旁决一死战,也一鉴兄台大名虚否!
  欢乐官主日期不具
  信中言词咄咄,锋芒毕露。
  风小癫喃喃地道:“怪不得欢乐宫主会和老糊涂一起失踪,原来两人曾在飞来石旁决战!却不知欢乐宫主有没有被打成另一个糊涂公!”
  他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遂想与冷霜儿商量,或许给糊涂公一看,会使他记忆恢复起来。
  他来到玉女轩,门前花丛旁,只见呆老大正和药罐子在门前空地上玩耍。
  呆老大拿着块铁饼,大喝一声“去”将铁饼使力掷出。
  小癫只听一阵破空呼啸声传来,抬头一看,一块黑影飞速袭向他头颅。
  他顿时骇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铁饼从头顶飞过。
  呆老大一副必赢无疑的样子,朝药罐子道:“该你了!”
  摹地他觉得不对劲,小癫发髻散乱地从花丛后钻出,手中拿着铁饼,森冷的目光盯得他全身发紧。
  他惊觉想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癫一脚将他蹬了个四脚朝天。
  药罐子见状直拍手道:“活该,活……”
  “该”字未落,小癫忽然扬着手中铁饼朝他吼道:“这东西怎会在你们手里?”
  药罐子喃喃地道:“是……收拾那些侍女尸体时捡的,我们觉得……蛮好玩的。”
  小癫瞪眼道:“你们只晓得玩,奶奶的,没收!”
  他把铁饼往怀里一揣,摸摸脑袋,仍然心有余悸,暗道:“奶奶的,等我私下练好了,再来削你们头!”
  冷霜儿闻声出来,身后跟着色眯眯的糊涂公。
  小癫骂道:“老糊涂,整天泡在玉女轩,想抢我的大美人啊!”
  糊涂公赶紧收回色眯眯的目光,恰好小蝶儿出来,目光便又落在她身上。
  小癫怒道:“小美人也不行,还不快滚出去,流里流气的,什么相!”
  糊涂公干笑一声,似乎有些怪小癫不够意思。
  药罐子道:“高手先生真可怜!”倒是诚心诚意同情他。
  小癫无暇多说,拉着冷霜儿道:“大美人,你过来!”
  小蝶儿欲言又止,每次秘密之事都没她的份,她感觉好委屈。
  小癫嘻嘻一笑,也拉住她道:“这件事关系你老公生死存亡,你也有必要参加!”
  小蝶儿本来心中暗喜,可一想事关小癫生死,无论如何也喜不起来,惊惶地看着他道:“小癫,你知道我笨,别吓我!”
  小癫吃吃笑道:“这和笨有什么关系?”
  小蝶儿脸一红,道:“笨的人总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嘛!”
  小癫苦笑道:“我怎舍得骗你!”
  冷霜儿觉得不对劲,拉着他走到房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风小癫决定不再隐瞒,便将白日活见鬼逼他夺碎玉令之事告诉两人。
  小蝶儿控制不住情绪,怒道:“这个死药王,逮到了非扒了他皮不可!”\风小癫脱眼黠笑,道:“想不到,小美人这么关心我!”
  小蝶儿脸一红,心中暗道:“你到现在才知道!”
  冷霜儿皱眉道:“可是药王来去无踪,我们不可能逮到他!”
  小癫赞道:“还是大美人有见识!”
  小蝶儿又是一窘,暗道:“笨丫头笨丫头,你又说错话了!”
  冷霜儿忽然想起什么,对小癫道:“你不是不惧毒药吗!”
  小癫苦笑道:“那死鬼说,我的确不惧一般毒药,但他那个‘痒死你’,自称是天下第一奇毒,非要痒死我呢!”
  冷霜儿喃喃地道:“距离月圆之夜,只有……六天啦!”
  小蝶儿一脸忧急地看着小癫,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小癫突然哈哈大笑,道:“到底还有六天嘛,何必这么痛苦,大小美人,为了让我在短暂的六天内享尽人生的乐趣,你们看着办吧!”
  小蝶儿秀眸噙着泪水,道:“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小癫把胸衣一扯,“大”字型地躺在冷霜儿床上,道:“把衣服脱光,躺到我怀里来!”
  小蝶儿又羞窘又犹豫,望着冷霜儿,还真想那么做。
  冷霜儿白了小癫一眼,道:“事情未到绝境,咱们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她叹了口气,又道:“如果……如果找到了碎玉令,你不就有救了吗?”
  小癫蓦地跳起来,道:“大美人,你宁愿用碎玉令换我性命?”
  冷霜儿瞪了他一眼,似乎怪他不该说出此话,道:“区区一个碎玉令,又算得了什么?”
  小癫忍不住亲了她一下,从怀中拿出那张羊皮纸,道:“你看!”
  冷霜儿诧异地接过来,看毕脸色大变,道:“真……真想不到!”
  “老糊涂之所以会失忆,完全由这封信而起的!”
  冷霜儿喜道:“你是说师祖一看这封信,或许会恢复记忆?”
  “不错!”
  冷霜儿非常兴奋,连这封信如何得来也忘了问,急着去叫糊涂公了。
  糊涂公一看这封信,顿时如见了鬼似的,惊恐地道:“不……不!”
  小癫诧异地道:“好端端地你于嘛叫不?”
  糊涂公更加激动地道:“不……不是……”
  冷霜儿道:“师祖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糊涂公喃喃地道:“不错,想起一个……一个人……”
  冷霜儿以为他会想起碎玉令在哪,闻言心一沉,但仍问道:“那人是谁?”
  糊涂公喃喃地道:“是谁?是谁?”
  小癫道:“是不是欢乐官主?”
  “不……不……”
  凤小癫气道:“到底什么嘛,‘不’个不停,跟你说话简直要把人急死!”
  糊涂公似乎忍受不了某种惊恐,往室外飞奔而去。
  冷霜儿还要询问,却被风小癫拉住。
  凤小癫无力地道:“算啦!大小美人,老公真要死跷跷罗!”
  红烛燃尽,冷霜儿和小蝶儿仍不能寐。
  凤小癫并未回静月轩,而是躺在冷霜儿的床上,看样子,他真的要好好享受温柔直到死亡为止。
  小蝶儿一边替他轻轻地捶腿,一边柔声道:“舒不舒服?”
  风小癫哼道:“要是再用‘大王专用唇’盖个印,就更舒服啦!”
  小蝶儿乖顺地站起来,轻柔地把朱唇贴了上去。
  小癫激动地把她抱住,正想进一步侵犯时,忽听大门“咚咚”响起。
  小癫骂道:“奶奶的,什么人啊,知道老子人生苦短,还来打扰!”
  外面有人急声道:“徒儿大王,是我啊!”
  冷霜儿急忙开门,讶异道:“师祖,你怎么来啦?”
  风小癫赶紧拦在大小美人前面,警告道:“老家伙,你可别想人非非!”
  糊涂公兴冲冲地道:“徒儿大王,我想起来了!”
  小癫道:“瞧你这副德性,该不会是做梦娶媳妇了吧!”
  糊涂公怔了怔,道:“想起什么,我倒不记得啦!”
  小癫气道:“什么话,简直是拿人穷开心嘛,大美人,把他轰出去!”
  冷霜儿不理他,对糊涂公道:“是不是想起碎玉令?”一门心思想找到碎玉令。
  糊涂公一拍脑额道:“没错,我想起的正是碎玉令,还有大吾寺!”
  冷霜儿惊喜道:“你是说碎玉今在大吾寺?”
  糊涂公不敢肯定,迟疑道:“是这样吧,好像很有关系呢!”
  “成了!”冷霜儿欢呼起来,抱着风小癫道:“小癫,你有救了!”
  她忽然神情一震,道:“谁?”
  只听屋外有人惊惶地道:“冷姑娘,你没事吧?”
  “阴秀士!”冷霜儿打开门道:“你怎会在这!”
  阴秀士气喘吁吁地道:“我刚才看见有人往这边来,是不是有刺客?”
  冷霜儿道:“那人是……祖师爷!”
  糊涂公探出脑袋,颤颤兢兢地道:“你……要抓我?”
  阴秀士急忙下跪道:“老山主,您说笑了,奴才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您无礼!”
  冷霜儿警惕地道:“刚才你听到什么了吗?”
  阴秀士怔了怔,疑惑道:“什么?”
  冷霜儿吁口气,道:“没什么事啦!你下去吧!”
  “是!”阴秀士飞奔而去。
  糊涂公道:“漂亮的徒孙,我也要走了,省得被徒儿大王……”畏惧地看了小癫一眼,回往静月轩。
  第十四章 大佛洞窟
  大吾寺在还情山东侧,足有一百余里,而且山路崎岖,行走困难。
  冷霜几啐道:“小癫你怎会连马也不会骑!”
  呆老大嘟咙道:“这还不算,害我们也陪你一起运动!”
  凤小癫讪笑道:“这年头流行徒步旅行,据说有益健康!”
  药罐子附和道:“只要你不停地走个一百年,保你活到一百岁!”
  众人于中午时分才到达大吾寺脚下。
  仰头望去,只见一道白色石梯通往山腰的大吾寺,寺院重迭,殿阁无数。
  钟馨声悠悠传来,青山古树,好一派祥和宁静的佛境。
  可是风小癫却一点不解禅意,骂道:“奶奶的,这些和尚真是怪种,把庙建得这么老高,存心要累断我老人家的贵腿!”
  药罐子也煞有介事地喊道:“大和尚小和尚,快把庙给我搬下来!”
  冷霜儿忍不住揪了他一下耳朵,笑骂道:“乱嚷什么?”
  众人好不容易走完石梯,到了寺门口,便有知客僧迎出,合十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来此何事?”
  凤小癫笑嘻嘻地道:“朝拜偶像!”
  知客僧一头雾水,愣道:“偶相?”
  小癫指着主殿正中大佛,道:“就是那大肚和尚嘛!”
  药罐子道:“小癫,这里偶相好多,三天三夜怕也拜不完!”
  知客憎一听紧张地道:“你们要拜完所有的菩萨?”
  风小癫点点头,装作遗憾的样子道:“可惜它们不会签名!”
  冷霜儿见知客僧面有难色,忙道:“小女子有心布施,可否请方丈一见!”
  哪有不愿接受布施的,知客僧可不是傻蛋,立即脸灿笑容道:“等等!”
  冷霜儿奉上了一千两白银,这一下可喜坏了方丈,亲自陪众人参观。
  风小癫一进主殿,就拉着糊涂公低声道:“老糊涂,记起在哪没有?”
  糊涂公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一脸好奇道:“好玩!”
  风小癫一愣,差点要暴跳起来,道:“你想气死我!”若不是方丈在身边,又要敲他脑袋了。
  药罐子有些不解,道:“老和尚,这些佛像有什么用,为什么要供这么多?”
  呆老大讥笑道:“这都不懂,没听说过求佛拜佛,可以长寿吗?”
  方丈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佛曰:有因必有果。佛祖不过是劝世人醒悟,别为冤孽纠缠,须知前世欠人孽债,后世必有报应!”
  风小癫听到这,脸上突然泛起怪怪的笑容,就在方丈又高喧一声:“阿弥陀佛”满脸庄严肃穆之时,突然挥拳向他头上敲去。
  “砰!”方丈声音冥然而止,一脸怔愣相瞧着小癫,表情煞是逗人。
  冷霜儿心中憋笑不已,脸上却不得不装作惊怒的样子,斥道:“小癫,你疯了,敢对方丈无礼?”
  方丈盯着小癫,似乎在等他解释。
  小癫笑道:“有因必有果,今天我打你一拳,必然是与前世有关了!”
  药罐子呵呵笑道:“小癫,难道他前世欠你一拳!”
  风小癫郑重其事地道:“不错!”
  呆老大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
  小癫神秘地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方丈吃了哑巴亏,反而夸奖道:“施主深懂禅理,老纳佩服!”
  冷霜儿一颗心始终在碎玉令上,一个劲提醒糊涂公道:“想起来了没有?”
  糊涂公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喃喃地道:“这也像,那也像!”
  方丈随着他的目光一会盯着佛像,一会盯着墙角,简直给他搞得眼花燎乱。
  这寺院真是庞大,天已昏黑,才参观不到一半佛堂。
  风小癫急了,低声威胁道:“老糊涂,再找不出来,小心你骚胡子不保!”
  糊涂公被他一吓,更是茫然,为躲避灾难,只好喃喃地道:“也许还在主殿!”
  回到主殿,小癫掐了一下糊涂公手腕,低声道:“在哪?”
  糊涂公情急之下,忍不住希望佛祖帮他指点明路。
  风小癫见他盯着大佛紧看,目光一亮,小声道:“在这大佛里面?”
  糊涂公并没反对,心道:“再说不知道就要掉胡子啦!”
  冷霜儿激动不已,抓着小癫道:“准没错啦!”
  方丈在一旁道:“几位施主,天色已晚,是否留住敝寺?”
  药罐子忙道:“留,留,我肚子已饿得咕咕叫!”
  风小癫白了他一眼,道:“干嘛这么猴急,你以为会有满汉大餐等着你?”
  方丈笑道:“敝寺虽无上等佳肴,但山中风味,也是一绝!”
  厢房中,药罐子瞧着满桌菜肴,哇哇大叫道:“怎会没有肉?”
  风小癫笑道:“你去找老和尚要,他一定给你!”
  小蝶儿忍不住道:“佛家最忌荤腥,哪里有肉?”
  冷霜儿笑道:“蝶妹妹,别理他,他唬你呢!”
  小癫哼了一声,道:“佛家讲的是舍己为人,你要割他的左耳,他会把右耳也给你!”
  药罐子听得直翻白眼,怔愕道:“这么恐怖?”
  呆老大张狂道:“这算什么,你要我的左脑,我会把右脑也给你!”
  小癫叩了他一个响头,骂道:“就你这脑袋?倒贴我也不要!”
  呆老大摸摸头,笑道:“所以我才口出狂言嘛!”
  小蝶儿牵挂着碎玉令,道:“霜儿姐姐,咱们何时动手?”
  冷霜儿道:“总要等到那些和尚人睡吧!”
  小癫雄心万丈地道:“我看不必等,现在就去!”
  药罐于附和道:“没错,要是和尚阻拦,就把他们全部撂倒!”
  呆老大冷森森地道:“老子拆了他们的庙,看他们还敢不敢狂?”
  冷霜儿又好气又好笑道:“那岂不是和强盗没什么两样?”
  风小癫笑道:“咱们本来就是强盗!”
  药罐子不失时机地道:“大王万岁!”就要向外冲。
  小癫突然叩了他一个响头,骂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贼性不改,现在我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徒弟,要文明一点!”
  冷霜儿释然地一笑,道:“这才对嘛!”
  糊涂公赞许地看了看小癫,道:“徒儿大王越来越有风度了!”
  小癫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要是大佛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就扒了你的皮!”
  糊涂公心虚地笑了笑,感觉前景不太光明。
  冷霜儿和小蝶儿回到房中,两人都没有睡意,望着油灯发呆。
  小蝶儿低声道:“霜儿姐姐,你说大佛里面有碎玉令吗?”
  冷霜儿望着她一脸关切神态,不忍让她失望,微笑地点了点头。
  小蝶儿吁口气,一脸幸福地道:“小癫不会有事啦!”
  冷霜儿轻轻一笑,暗道:“痴心的妮子,老天也不会让你的小癫有事的!”
  她望着扑闪的灯火,忽然觉得这灯火有些怪异,可是看来看去,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由暗道:“我今天怎么啦!疑神疑鬼的!”
  忽听敲门声响起,风小癫在门外道:“大小美人,睡了没有?”
  冷霜儿急忙打开门,道:“你们怎么来了?”
  只见小癫拉着糊涂公,呆老大和药罐子一脸古怪地跟在后面。
  小癫把门关上,将一个碗往桌上一搁,道:“大小美人,听说过江湖上的歃血为盟没有?”
  小蝶儿讶异地道:“你是说咱们要结成同盟?”
  “没错!”小癫一脸诡笑道:“就是同生共死那一种!”
  众人拗不过他,还真每人咬破食指,将血滴人已盛清水的碗中。
  小癫首先喝了一口,道:“风小癫愿与大家同生共死!”
  他一脸得意相,真让大家怀疑他的诚意。
  等每个人都喝过之后,小癫呵呵笑起来,道:“这下有人陪葬了!”
  “啊!”小蝶儿和冷霜儿失声道:“小癫你说什么?”
  糊涂公昔着脸道:“徒儿大王总觉得活不长了,非要我们给他垫背!”
  药罐子浑然自若,道:“小癫要死,当然有一大群人相送,这样才风光嘛!”
  小蝶儿听得不是滋味,道:“小癫,你别乱说话。欧阳先生,你一定确信碎玉今在大佛里面对不对?”
  小癫瞄了糊涂公一眼,叹道:“老实说,我对这老糊涂实在没信心!”
  糊涂公干笑一声,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冷霜儿急道:“不会的,小癫你先走,很快就有消息!”
  送走小癫他们,冷霜儿心潮起伏,恨不得马上就去看个究竟。
  好不容易等到三更,冷霜儿蒙上面纱,自窗户溜了出去。
  她身形疾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向主殿佛堂楼顶,刚刚落足,神情忽地一变。
  从瓦片缝隙中,可见佛堂里亮着灯光,似乎有重物移动的声响。
  她心中疑惑地道:“这么晚了,那些和尚在于什么?”小心地掀开一块瓦片。
  这一看,她差点没从楼顶掉下来。
  只见微弱的灯光中,数十名和尚拿着铁杠和粗绳,正在合力搬动大佛。
  许是大佛过重,不时有人闷哼出声。
  冷霜儿暗道:“他们到底想什么么,莫非……也知大佛里面藏了东西?”
  大佛终于从莲座上移开,露出底部空心来。
  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和尚身形一矮,已从底部钻进佛像腹中。
  冷霜儿心中一阵紧张,暗道:“他……莫非进去寻找碎玉今?”
  众人紧张地等待着,冷霜儿手中更是捏出了汗。
  她已暗暗决定,如果那和尚得到威信,她一定会不借一切代价抢走!
  忽然,有人颤声道:“要是冷姑娘来了,咱们全部死路一条!”
  不少人被这句话吓得脸色大变,有人强笑道:“主人在她房中灯油里加了很厉害的迷药,只怕此刻她已和那风小子梦中幽会去了!”
  冷霜儿道:“灯油里有迷药?可我怎会没事?”
  一名和尚道:“冷姑娘武功极为高强,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另一名和尚瞪了他一眼,道:“大家应该对主人有信心!”
  冷霜儿喃喃地道:“这些人和我熟悉,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回想着刚才那和尚面容,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人:“难道他是孙猴子?”望着众和尚,自然想起还情山男奴相貌来,这一对照,她不由又是一震,这些和尚要是蓄起头发、胡须,简直和那些邋遢的男奴一模一样。
  怪不得清晨只觉山上男奴比平时少了许多,当时心急赶路,并未留意,想不到大半男奴已经下山。
  她想起昨晚阴秀士捉刺客的事,不由心中恍然,暗道:“原来他是特意来偷听的!”
  好一会后,孙猴子终于探出头来,气喘吁吁地道:“这佛像真他奶奶的大,老子从脚下爬到它颅腔,再从颅腔爬回来,足足花了盏茶工夫,妈的,秽气!”
  冷霜儿把心提到了咽喉,见他总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恨不得一脚踹烂他的尖嘴猴腮,可心中又担心他说出来会让自己失望。
  众和尚急道:“碎玉令拿到了没有?”
  孙猴子顿时把脸拉下来,叹道:“我说秽气,就是他奶奶的什么也没有嘛!”
  冷霜儿只觉心中一窒,伤心、绝望,如一把巨锤猛地砸向胸口。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众和尚的喝声把她惊醒,再窥望时,大佛已经归位,佛堂里竞多了名小孩。
  那小孩非常奇怪,一张脸俊逸脱俗,只是太过成熟了些,看起来倒像个成人。
  她心中疑惑至极,道:“谁家孩子深夜跑到佛堂里来!”
  众和尚对他竟然非常尊敬,孙猴子不敢抬头,道:“主人,属下办事不力!”
  冷霜儿闻育眼珠都快凸出来,这个小家伙竟然就是他们的主人。
  小孩神色自若道:“那老家伙糊里糊涂,也许睡过今晚,就会想起碎玉令确切的地点!”
  老方丈从佛堂后走出,点头道:“风小癫绝对不会放弃,只要咱们守在他身边,总有一次欧阳穹会想对地方!”
  冷霜儿仔细看了他半晌,方才恍然道:“好家伙,原来你就是阴秀士!”
  小孩道:“你们千万不要被姓冷的识出身份!”
  老方丈掇了持白髯,笑道:“我原来一张脸白净无须,现在多了一大堆白胡子,他们哪里能认出来,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装模作样地合十起来。
  此举惹得众人忍俊不禁,小孩却脸色一寒,道:“你太放肆了!”
  阴秀士赶紧向他跪下,颤声道:“属下该死!”
  小孩冷冷一哼,身子一晃,突然不见了踪影。
  冷霜儿惊骇不已,如此轻功,连她也差了一大截。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奔回厢房。
  她在小癫房前停了一会,只听里面传来四个各异的鼾声,这四个家伙,竟然都睡得像死猪。
  尤其小癫的鼾声,轻轻的,柔柔的,特别得香甜甘美。
  冷霜儿不由听得痴迷沉醉,暗道:“小癫,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小蝶儿察觉到动静,轻启门扉,叫道:“霜儿姐姐!”
  冷霜儿这才惊醒过来,不由脸一红,闪进门扉,道:“这家伙拉丁几个人陪葬,还真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睡得这么沉!”
  小蝶儿不自然地一笑,道:“是啊,他真是奇怪得很!”
  她紧紧盯着冷霜儿,想启口问她有没有拿到碎玉令,可又没有勇气。
  还是冷霜儿叹道:“那佛像里什么也没有!”
  她怕小蝶儿经受不住,又赶紧道:“反正碎玉令在寺里,总会找到的!”
  次日早晨,风小癫听完冷霜儿的叙述,便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小孩就是药玉!”
  “啊!”冷霜儿觉得不可思议,道:“药王怎会是个小孩!”
  小蝶儿道:“我听小姐说,药王以前是瑶琴官的护法,据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怎会是一名小孩?”
  小癫摊摊手道:“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又叫白日恬见鬼,以前混在还情山男奴之中,想必他用毒控制了男奴为他效力!”
  冷霜儿皱眉道:“既然他就是药王,何必与我们争夺碎玉今?只需等我们乖乖奉上就是啦!”
  小癫摇头苦笑道:“奶奶的,我也不知这家伙搞什么玩意,也许是怕我们得到碎玉令不给他吧!”
  药罐子不解地道:“一个小小碎玉令,哪有小癫命珍贵!”
  呆老大苦笑道:“不是一条,现在是六条!”
  听到这,小癫忍不住又得意起来,朝冷霜儿道:“大美人,你猜我为何搞那个歃血为盟?”
  冷霜儿一怔,道:“难道你另有用意?”
  小癫白了她一眼,道:“当然,否则你以为我有神经病啊,好端端喝什么血?”
  药罐子呵呵笑道:“是我嗅出那油灯中有药味,小癫才想出这一招,他说我自小吃下无数灵药,血液里一定有克制迷药的成分,呵呵,果真如此呢!”
  小癫得意地道:“否则你那些灵药岂不是白吃了!”
  冷霜儿听得恍然大悟,继而一喜道:“小癫,药罐子的血能否解你身上那天下第一奇毒?”
  小癫道:“既然号称天下第一奇毒,鬼知道他的血能不能解?不过……”
  他狡黠地一笑,又道:“反正死了,有人垫背呢!”
  呆老大惊道:“那歃血为盟还算数?”
  小癫眼角一翻,道:“当然算数,否则岂不有辱这神圣的仪式?”
  呆老大一脸瘪相,那模样就好像自己死定了。
  小蝶儿直跺莲脚,道:“欧阳先生,你快点想啊!”
  呆老大也道:“高手先生,为了你宝贝的生命,快想!”
  糊涂公摁住脑袋,嘴里哼哼有声道:“想,想……”看起来痛苦至极。
  风小癫却一脸怪怪笑容,道:“不用想啦!”
  风小癫忽地向朝糊涂公耳语片刻,听得他眼睛睁得老大,讶异道:“你叫我乱指一气?”
  小癫呵呵直笑,又道:“让那些冒牌和尚把这大吾寺拆得乱七八糟,你难道不觉得好玩?”
  药罐子听得满脸兴奋,叫道:“有趣有趣,这下非累死那些呆头鹅!”
  冷霜儿听得直跺脚,道:“怎么可以乱指一气呢?”
  小癫白了她一眼,道:“现在不知碎玉令到底在哪,有这么多好帮手,干嘛不利用,也许误打误撞,真的找到碎王令呢?”
  门外突然有一名和倘走过来,小癫嘻嘻一笑,低声道:“那些家伙耐不住了,来请我们呢!”
  和尚合十道:“众位施主,方丈说昨日各位尚未尽兴,不知今天是否继续参观?”
  小癫大声道:“参观,今天不参观,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和尚道:“哪里哪里,施主随时都可来大吾寺!”
  众人心中憋笑不已,谁都知小癫话中另有含义,被拆个稀巴烂,还参观个屁!
  小癫朝陪伴的方丈道:“又打扰了!”
  方丈道:“阿弥陀佛,施主与佛有缘,何来打扰之理!”
  小癫怪怪地盯着他,方丈一惊,哪敢再谈论佛理,免得又挨他一记闷拳。
  小癫嘿嘿一笑,暗道:“还真学乖了!”
  他朝糊涂公道:“开始了!”
  糊涂公立即伸出手指,道:“也许是这座,这座也像……”
  他声音虽低,方丈却听得清清楚楚,也不询问,而是仔细注视着他指过的地方,用心记忆。
  可是糊涂公指的实在太多,而且越来越快,方丈渐渐应付不过来。
  后来他身后又多了两名和尚,糊涂公每指一处,两人就在上面做下记号。
  小癫故意惊疑地道:“老和尚,你这是干嘛?”
  方丈宣声阿弥陀佛道:“老衲见这位老施主年高德重,举手指处,必有玄机,所以老袖命弟子记下,以待好好参研其中禅理!”
  这一通屁话也算解释得通,小癫故作赞许样,频频点头道:“算你有眼光,我这位爷爷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天上星宿转世!”
  方丈也真会装,满面惊容道:“如此说来,老衲真要好好讨教了!”
  糊涂公连讨教的机会都不给他,运指如飞,看来他是指出道来了,手势越来越美妙,神态也越来越智慧,真让人以为他手指指处蕴含玄机呢。
  再到后来,方丈身后己跟着一大群和尚,而且个个被糊涂公搞得眼花镣乱。
  好不容易参观结束,方丈和众和尚已是满头大汗。
  小癫一副菩萨心肠地道:“老和尚,真是对不住,把您累坏了!”
  方丈精神仍然没有松驰,不自然地一笑道:“哪里,各位施主就此离去吗?”
  糊涂公道:“不错,改天我再来为你指点玄机!”
  方丈赶忙合十道:“施主大智大慧,实令老衲受益非浅!”
  众人个个强忍着笑意,一到山下,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癫竖起手指“嘘”了一声,道:“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众人在大吾寺附近找了个洞穴藏身,小癫笑道:“只怕他们现在已经在大肆破坏了!”
  糊涂公一脸得意,道:“都是我的功劳!”
  小癫猛叩了他一记响头,哼道:“你还是好好想想碎玉令在哪里!”
  糊涂公摸摸头,忽然道:“小癫,我好像想起一点点了,你再打我一下!”
  小癫看着拳头,道:“这么有效!”立即重重一拳砸到他头上。
  冷霜儿惊叫道:“小癫,轻些……”
  可是为时已晚,糊涂公双眼一翻,已经不醒人事。
  小癫抱歉地一笑,道:“不好意思,一半怪我,一半怪你,你也太经不起打了,如果是我,用石头敲一下也昏不倒!”
  话音未尽,只觉头颅“轰”的一响,敲得他云里雾里,勉强回过头,只见呆老大和药罐子各拿着一块石头,呆老大一脸信服地道:“小癫,你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么重也敲不昏!”
  药罐子一脸犹豫模样,似乎也想来一下。
  小癫痛得眼冒金星,却呵呵直笑道:“那是当然,这岂是乱盖的!”
  话音未尽,他已暴跳而起,把呆老大按倒在地,狞笑道:“奶奶的,敢敲我,你死定了!”捡起石块,一下将他敲昏。
  然后他将目光缓缓移向药罐子手中那块石头。
  药罐子顿时惊恐起来,把石头往背后一藏,急道:“我没有敲,我没有……”一脸无辜模样。
  小癫好笑道:“你以为还有机会吗?”也把他按倒在地,可是敲了几下,药罐子浑然自若,他这才想起他不怕敲。
  糊涂公悠悠醒来,道:“我想起……一个人!”
  小癫忍不住又要揍他,骂道:“奶奶的,叫你想碎玉令,你却想人?”
  药罐子道:“一定是女人!”一边说一边畏惧地望着小癫,生恐他再敲自己。
  糊涂公抗议道:“这次不是女人,是一个老和尚!”
  小癫骂道:“和尚也想,更是不可救药!”
  糊涂公委屈道:“是一个老和尚嘛,而且是住在大吾寺里的!”
  冷霜儿猛然想起一个人,道:“师祖,是不是千佛老僧,他是大吾寺十几年前的住持,也是你很要好的朋友!”
  糊涂公恍然大悟道:“对,对,就是他!”
  风小癫哼了一声,道:“这么好的朋友也忘了,简直无情无义!”
  冷霜儿却另有想法,道:“师祖,您老人家怎会突然想起他!”
  糊涂公怔了怔,道:“好像碎玉今就在他身上呢!”
  “啊!”冷霜儿讶异地道:“可是千佛老僧十几年前就死了!”
  小癫撇撇嘴,道:“该不是你随便找一个人搪塞吧?哼,搪塞也要找活人!”
  冷霜儿道:“会不会……在千佛老僧的塔陵里!”
  糊涂公不敢确定,咕咬道:“反正在他身上!”
  小蝶儿兴奋地道:“那咱们还等什么?”
  小癫望望天色,道:“再等一个时辰,正好这呆头鹅也该醒了!”
  众人都同情地看了呆老大一眼,神情甚觉好笑。
  天色暗下不久,风小癫一行人开始出发,踏上通往塔陵的林荫道,心情愉快至极,谁也没有注意,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株树上,一双眼睛闪过一丝狡桧的光芒,接着只见一道黑影风一般地飞去。
  林荫道颇长,风小癫走得不耐烦,刚要发牢骚,忽见前面火光冲天,隐约传来惨叫声和杀伐声。
  冷霜儿变色道:“那地方不正是塔陵吗?”
  风小癫惊道:“快去看看!”
  过了林荫道,众人已能看清塔陵情景,每个人脸色都僵住了,嘴巴张得足能塞下一个大鹅蛋。
  只见整个塔陵已被熊熊火光包围,四周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和尚尸体,火光中,仍能看清一群和尚在火堆中惨叫着、悲嘶着,竭力想往塔外奔逃。
  就在这时,火光中一人疯狂地冲过来,边跑边吼道:“找到啦找到啦!”
  那些和尚想阻拦,可都被他举剑砍死,火声、惨叫声,混合着那人疯狂的叫喊,令人毛骨谏然。
  冷霜儿惊道:“他找到什么啦?”
  小癫哼道:“谁知道,瞧他那疯狂样,八成神经错乱了!”
  那人已冲出火势之外,原来是一个虬髯大汉,只是胸肌鼓鼓,发达得有些异常,让入觉得不伦不类。
  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拿着一张羊皮纸,得意地欢呼:“这就是碎玉令的藏宝图,哈哈,我就要夺到碎玉令,无敌天下啦……”
  冷霜儿等不及,就要冲出去,却被小癫一把拉住。
  冷霜儿急道:“我不能让他拿到宝图!”
  小癫笑道:“别急嘛,这人看来是个江湖客,定然还有其他的人来!”
  果然,四周有数名江湖客窜出来,厉声道:“放下宝图,留你性命……”
  忽听一声冷厉的声音道:“瑶琴宫人在这,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吗?”
  只见西首密林中,掠出一列蒙面白衣女子,冷傲地逼视着众人。
  几名江湖客光是看她们掠出来时那份轻功,便已心底发寒,悄悄地退缩。
  一名不怕死的家伙挥刀朝那疯狂的虬髯大汉道:“宝贝是我的,拿……”
  “来”字未落,他身子已和脑袋搬家,却很少有人看清瑶琴宫人是如何出手的。
  暗中冷霜儿冷叱道:“有什么了不起!”
  呆老大道:“比起我们冷姑娘,简直是小蚂蚁比大象!”
  那纵声大笑的虬髯大汉一呆,如见鬼似地盯着瑶琴宫人,突然惊恐地道:“给你!”将图一抛,续道:“我的妈啊,好厉害!”
  那图还在空中飘荡时,瑶琴宫为首的白衣女子便向前一掠,意图先接到手中。
  可是她快,却有一道更快的白影如电射来,两人几乎同时抓住了羊皮纸,只听“嗤”的一声,那张皮纸已撕成两半,两人也各自落下。
  白衣女子正要惊怒相向时,却见那人不过是一个白衣小孩,不由一俗,到口的话也忘了说。
  冷霜儿神情一震,急声道:“那小孩就是昨晚那个……”
  小癫朝她一翻白眼,道:“什么小孩,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药王!”
  小蝶儿急道:“不能让他们拿去宝贝!”就欲冲出去。
  小癫一把拉住她,低声道:“我自有办法!”
  小孩朝发懵的白衣女子冷森森地道:“把那一半给我!”
  白衣女子暮然觉醒,也冷道:“小娃儿,你口气不小!”
  她身旁一名身材曼妙的少女娇叱道:“信不信我会扭断你的头?”
  小孩目光突然如刀锋般盯在她身上道:“你不妨试试!”
  那少女疾快地扑向小孩,咯咯一笑,道:“小娃儿,来世投胎吧!”
  可就在她贴近小孩时,突然不见了小孩人影,少女笑声嘎然而止,道:“小娃儿,你在哪?”
  小孩阴恻恻地道:“你为什么不转过头来?”
  少女蓦地扭头,一双眼瞪得老大,她实在想不到这小孩怎会到了她身后。
  她嗔怒道:“还真有一套啊!”不信邪地再次扑向他。
  为首的白衣女子急道:“小姐,你抓不到他的!”
  少女狠狠地跺了跺脚,道:“你也别想夺到这一半图!”
  白衣女子朝小孩道:“你到底是谁?”
  小孩阴声道:“你不用问那么多,快把宝图给我,反正你拥有一半也没用!”
  那少女又发脾气了,道:“你那一半不也没用,为什么不给我们!”突然作势要抢,吓得那小孩慌忙倒退。
  少女咯咯一笑,道:“想不到你空有一身轻功,胆子却小得可怜!”
  小孩哼了一声,手指微动,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过来。
  “大家快退!”白衣女子飞快地飘向上风,惊道:“夜来香,你……你是药王的什么人?”
  小孩厉声道:“老夫就是药王!”
  少女笑道:“你多大年纪,还称老夫!”
  药王气道:“有本事再尝尝我的软骨散!”一片黄粉挥出。
  白衣女子飘身疾退,骂道:“你也曾是瑶琴宫的人,竟敢忘恩负义,朝我们下手!”
  药王哼道:“你们毁了我的药王谷,我还跟你客气吗?”
  少女怒极,长剑舞出一片炫幕的光华,顶着药粉直冲药王,边冲边吼道:“老娘宰了你!”模样比小老虎还凶。
  药王大惊失色,猛地折身逃避剑光。
  白衣女子和另外三人飞身将他围住,淡声道:“不交出室图,休想离开!”
  药王脸上神色复杂,只是手指抓得更紧了。
  双方人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空前紧张起来。
  刚才在火堆中抢夺宝图的和尚陆续围到药王身边,只见那方丈宣了声阿弥陀佛,道:“诸位施主既然僵持不下,不如将宝图交与老衲,由老钠领路找到碎玉令再争不迟。”
  那调皮少女怔了怔,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道:“老家伙,你还真会装蒜,谁不知你是冒牌货,咱们就是跟踪着你们来此的!”
  方丈懵了懵,灰头土脸地躲到了药王身后,哪还敢再乱放臭屁。
  忽听“啪啪!”两声掌响,一名精灵古怪的少年从密林中走出来,赞道:“好主意,不过这位老和尚不够资格,要找一名身份尊崇,又绝对可靠的人担任!”
  调皮少女看见他,神情格外激动,忍不住叫了声:“大王!”若不是身边有瑶琴宫四大剑婢,早已上前拜倒了。
  小癫朝她一笑,道:“你看看身后谁来了?”
  少女转过头,只见一个一脸傻相的结实少年喊道:“柔柔!”
  少女本来想冲过去,闻声一跺脚,生气地道:“你怎么认出我来的,难道我的面纱一点不管用!”用力一扯,露出上官柔一张可爱刁蛮的小脸。
  小癫笑道:“你那泼辣德性便是你的独家标记!”
  白衣女子道:“你说的那个身份尊崇,又绝对可靠的人是谁?”显然她对小癫刚才的话已经动心。
  小癫一脸严肃地道:“那人就是我!”
  白衣女子忍俊不禁,道:“就凭你这小毛孩?”
  小癫哼了哼,道:“论身份,我风小癫是堂堂天下第一高手徒弟;论可靠,我风小癫言出如山,绝不会私吞宝图!”
  白衣女子讥笑道:“恐怕你的山是画在牛皮上吧!”
  小癫一听来气了,道:“呆老大,告诉她我的山在哪!”
  他可真会卖乖,把难题留给别人,这一下可愁坏了呆老大。
  只见呆老大猛拍胸膛道:“他的山在我这,只要经过我的保证之后,任何言语都会如山一样不可动摇!”时刻不忘替自己宣传。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明显不信。
  小癫气得朝上官柔吼道:“喽罗上官柔,给我拿下她!”
  上官柔习惯地叫了声“是”,正要拿人,忽见白衣女子瞪了她一眼。
  上官柔赔笑道:“王令如山,你可不能怪我!”
  这白衣女子乃是瑶琴宫四大剑婢中的剑尖,她身旁依次是剑刃、剑柄、剑穗。
  上官柔还真公事公办,抽出长剑,就要大义灭亲。
  剑尖不敢反抗,道:“小姐,您贵为少宫主,怎可以随便听人吩咐?”
  小癫道:“看来你的确是个忠心的喽罗,上次我误会你了。不用拿下她,将她的宝图给我就可以了!”
  药罐子道:“这女人长得不赖啊,可以拿下做压寨夫人!”
  小癫白了他一眼,道:“命都快没了,还压个屁寨!”
  上官柔朝剑尖道:“首剑姐姐,大王说话一向言出如山,你就把宝图给他吧!”
  次剑急道:“小姐,当心给那小孩夺走!”
  剑刃想了想,朝小癫道:“你先拿下那小孩的图!”
  小癫向药王打了个喏,低声道:“我的命抓在你手上,你该不会怀疑我会吞图吧!”
  药王知道地图交给小癫乃是最好的法子,可是也犹豫道:“我一给你,那些女人就动手抢图怎么办?”
  剑尖气道:“我们才不像你这般卑鄙无耻呢:”
  小癫叫道:“你们别吵啦!如果我保不住诸位姐姐的图,你们就杀了我,反正杀我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呆老大奇道:“小癫,你身价怎么跌得这么厉害?”
  药罐子更是傻呼呼地捏他脑袋,纳闷道:“并不像捏死蚂蚁那么容易嘛!”
  小癫瞪眼道:“我是说由诸位姐姐捏,你凑什么热闹!”
  几位剑婢忍俊不禁,剑尖不由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拿出宝图交给上官柔,朝小癫道:“如果你保不住,我一定会杀了你!”
  小癫很随意地接过宝图,道:“放心啦!不会有意外的!”
  药王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忍不住要冲过去抢夺。
  冷霜儿已经掠到小癫身边,见状叱道:“你有胆就抢!”
  药王讪讪一笑,也将宝图抛给小癫。
  小癫将宝图一拼,借着塔陵燃烧的火光,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碎玉令藏在大吾寺后山下面是一副简单的图,大致勾勒出碎玉令在一个石洞里。
  小癫朝众人道:“跟我来!”
  冷霜儿和小蝶儿分别持着一根火把,紧护在他两旁,以免宝贝老公遭人突袭。
  瑶琴宫四大剑婢和上官柔领着十余名女弟子在后,药王也带着残存的三十多名和尚尾随。
  小癫领着众人在后山山崖之间不停地穿梭。
  冷霜儿焦急地道:“小癫,到底在哪啊?”
  小癫瞪了糊涂公一眼,道:“这话该问他!”
  糊涂公迷糊道:“我脑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癫哼了一声,道:“我现在发觉做你的徒弟实在是件丢面子的事!”
  糊涂公于笑道:“如果你没有异议,干脆我做你徒弟好啦!”
  小癫眉开眼笑,道:“好主意,只怕有人不同意!”瞄了瞄冷霜儿。
  冷霜儿嗔道:“当然不行,那样我岂非叫你太师祖了!”
  小癫呵呵一笑,突然道:“该到哪!”
  他看了看图又道:“若在高处观看就清楚了!”
  冷霜儿突然挟起小癫,纵身掠上一座高崖,由于不少人持着火把,已基本能够看清此山全貌。
  回到原地后,小癫指着一排碧绿整齐的林木屏障,道:“就在里面!”
  众人进入林中,只觉气势森然,忽听小癫惊呼一声:“石洞!”
  一道石崖拦在众人面前,正中有一石洞,洞上方刻着:大佛洞。
  小癫喃喃地道:“看来这地方一定有高僧居住过,碎玉今怎会在这?”
  药罐子猛点头,道:“若是有碎玉令,也早让那高僧拿去了!”
  呆老大瞪眼道:“贪图宝贝,又叫什么高僧?”
  众人情绪非常激动,剑尖道:“小子,还不快进去!”
  她虽然迫切地想人洞看个究竟,可是身旁药王虎视眈眈,她不敢轻易地行动。
  小癫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如果是我,一定把碎王令埋在老鼠洞里,这样太容易找了嘛!”
  药罐子道:“还是小癫智慧高深,高手先生真没脑子!”
  糊涂公眼睛一翻,道:“连你这小家伙也欺负起我老人家来了,奶奶的,真衰!”
  小癫突然停住脚,害怕道:“听说这种藏宝秘窟都装有暗器机关,搞不好会送掉性命!”目光一扫众人,想找一个挡箭牌。
  众人都往后一缩,这种替死鬼角色没人愿意做。
  药罐子自告奋勇地道:“我来!”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
  呆老大冷笑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癫猛叩了他一下,道:“像你这种自私公子,真是人类渣滓!”
  众人缓缓前行,药罐子突然怪叫一声,吓得众人心神一紧,纷纷拔剑道:“什么事?”
  药罐子指着前面,道:“好……好大的佛像!”
  风小癫笑骂道:“奶奶的,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有什么好怕的!”
  呆老大眼尖,道:“看他的左手!”
  众人暮觉呼吸被卡往一般,双眼进射出强烈的光芒,盯着大佛左掌心,只见一块莹白的方形玉体搁在上面。
  风小癫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他奶奶的,这就是名动武林的碎玉令?”
  冷霜儿有些胆怯道:“小癫,我能过去拿吗?”
  小癫嘿嘿一笑,道:“你拿吧,保证马上被人跺成肉酱。”
  连药王此等轻功之人也不敢贸然出手,冷霜儿哪里敢动。
  就在僵持之际,忽听“唆唆”声不绝,火把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洞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也不知谁惊叫道:“有人想夺碎玉令!”
  霎时只听怒喝声不绝,道:“谁也不许抢!”
  “碎玉令是我的!”
  黑暗滋长了每个人心底的欲望,不论是还情山的男奴,还是瑶琴宫的侍卫,都生出趁乱将碎玉令占为己有之心。几乎每个人都拼命向大佛冲去,一遇阻挡者便乱杀一通,霎时只听尖叫声,兵器交接声响成一片。
  约摸持续了盏茶工夫,忽见火光一网,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叫道:“停!”
  众人一愣,不自觉地全停下手,低头往地上一个火把瞧去。
  只见风小癫趴伏于地,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道:“诸位大哥大姐,碎玉今还没拿到,何苦拼得如此惨烈!”
  他身旁的冷霜儿和小蝶儿喜叫道:“小癫,你没事吧!”
  原来她们刚才一直在找小癫,想不到他竟然趴伏在地,装起死来了。
  首剑道:“不错,总要看到碎玉令,否则死了都不值!”
  刚才一番拼斗,两方各有损伤,但并不严重。
  小癫已做好继续装死的准备,见众人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停下手来,才诚惶诚恐地爬起。
  他朝众人笑了笑,卖了个乖,然后才小声地道:“不如我先将碎玉令拿下来,大家再想办法平分可好?”
  药王和首剑互视一眼,暗道:“让他拿下也好,上面或许有机关,正好让他做替死鬼!”
  小癫见他们点头应允,不由心中一乐,朝冷霜几道:“注意保护我!”
  刚向前迈出一步,一不小心踩着一具尸体,那尸体竟然尖叫道:“痛死我了!”
  小癫吓了一跳,那尸体已爬起来,朝他呵呵直笑,竟然是呆老大。
  小癫忍不住叩了他一个响头,骂道:“奶奶的,想吓死我!”
  他负气地向前猛一跨步,运气不好,竟然又踩在一个“尸体”上,那“尸体”一哆嚏,“哎哟”直叫道:“踩断我的老骨头啦!”
  小癫“啊呀”一声,道:“老糊涂,是你?”
  他故意甩了甩脚又道:“奶奶的,你骨头太硬,踩起来真不舒服!”
  糊涂公赶忙赔笑道:“以后我要是装死,一定在背部垫上一大团棉花,让徒儿大工踩起来飘飘欲仙!”真是奉承到家。
  小癫满意地一笑,道:“你倒挺识趣!”一高兴也给了他一个响头。
  众人有的忍俊不禁,实在想不通这些活宝在如此关头还敢说笑。
  小癫贼眼一瞄,已看清前面一具尸体正是药罐子,故意狠狠地踩了一脚,蛮以为他会像杀猪般尖嚎起来,谁知一点声息没有。
  他不信邪地又跺了一脚,甚至在他头颅上乱踩,简直要把他踩扁,可药罐子仍一声不吭。
  他不由慌了,道:“药罐子,你莫非真的死翘翘了!”
  药罐子突然翻过脸来,也许头颅被小癫踩得过久,朝天鼻也歪过一边,挤得鼻涕满脸,一脸傻笑道:“小癫,我装得像不像?”
  小癫差点被他的丑态唬得魂飞魄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像,像,真是专业水准!”边说边猛点头,充分肯定他的演技。
  众人都被他怪异的举止逗得心中发谑,竟然一时忘了喝斥。
  剑尖忍住笑道:“小子,还不快上去拿碎玉令!”
  气氛立刻又紧张起来,数十双目光紧紧盯着小癫。
  小癫走到佛像底下,喃喃地道:“菩萨啊菩萨,你把宝贝举得那么高,叫我如何拿!”
  他故意作出一副垂头丧气样,然后又蹩脚地往大佛身上爬。
  冷霜儿忍不住道:“小心!”
  众人也都被小癫刻意搞出的惊险场面弄得心弦忽紧忽松。
  小癫气喘吁吁地爬了好一会,才到达大佛手臂。
  众人感觉血液快凝滞,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小癫拿下碎玉令的那一刻。
  小癫颤兢兢地将它拿起,却并不下来,而是爬到大佛头顶,朝众人道:“大家别激动,别激动!”笑得像尊小弥勒。
  可惜众人不配合,骚动不已,药王激动地道:“小兄弟,快给我!”
  剑尖冷声道:“你要考虑清楚,小命可只有一条!”
  小癫无奈地叹了口气,高宣一声“阿弥陀佛”,道:“这下可难为我风小癫啦!”
  小癫无奈地看了众人一眼,道:“到底我要给谁?”
  药王又催促道:“给我,难道你不想得到解药了吗?”
  小癫对剑尖、剑穗等人道:“众位姐姐,我中了药王的剧毒,若不将碎玉令给他,就会毒发身亡,看来只好得罪你们啦!”
  剑尖急道:“你中了什么毒?我们可以替你解呀!”
  剑柄道:“瑶琴宫毒药也是一绝,就不信解不了他的毒!”
  药王冷笑道:“那是我最新研制的天下第一奇毒,除老夫之外,有谁能解?”
  小癫直摇头道:“好啦好啦!我有一个办法!”
  他笑得有些神秘,道:“佛法无边,看来我只好请教佛祖爷爷了!”
  众人一怔,只见他朝大佛耳朵低声说了几句,突然面色大变,做出拒绝样,嘴里叽叽咕咕也不知说了什么,忽然他提高声音道:“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要!”
  冷霜儿见他一脸认真模样,不由诧异地道:“小癫,你在于什么?”
  小癫叹道:“佛祖爷爷说,既然你们两方争持不下,就将碎玉令给我好啦!”
  众人齐道:“不行!”
  小癫一脸无奈,道:“我也知道不行,可是佛祖爷爷非逼我要不可!”
  药罐子欢喜道:“那太好了,小癫也真是,跟佛祖还客气个屁!”
  剑尖叱道:“臭小子,你在打什么迷糊!”
  药玉心中一动,暗道:让他拿到也好,到最后还是自己的。便道:“老夫无话可说!”
  小癫朝剑尖等人道:“药王已无话可说,众位姐姐若无话可说,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一脸不情愿地要把碎玉今揣往腰包。
  忽听一个冷冰冰宛如从地狱中钻出的语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拿碎玉令!”
  小癫手一抖,讶异地望去,只见洞口已多了两名神情冷傲的白衣女子,后面跟着八名木偶般一动不动的持刀黑衣男子。
  瑶琴宫人一见来人,神情大喜,剑尖领头揖礼道:“参见使者!”
  小癫心中嘀咕道:“奶奶的,这下麻烦大了!”
  他原本准备自己几人联合药王或许能打败瑶琴宫人,想不到绝情谷人也来插一脚。
  冷霜儿走上前,冷冷地道:“两位姑娘还记得小女子吗?”
  她已认出这两入正是上次在穷绝山被她救出的寒星、冷月。
  寒星、冷月冷冷一笑,寒星道:“姑娘最好置身事外!”
  冷霜儿最受不了威胁,正要嗔怒时,有几名和尚受不了她们的狂做态度,纷纷怒骂道:“三八婆,你算什么东西!”
  更有和尚不识好歹,谑笑道:“我看两位长得不赖,不如让我玩玩如何!”
  孙猴子更绝,道:“让你尝尝我的天下第一淫功,包你欲仙欲死!”
  那些挂刀黑衣男子忽地掠了过来,孙猴子早已有所防备,冷笑一声,射出几枚毒针,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
  谁知刀光一闪,血雨飞溅,刚才说话的人已全部倒地,而毒针也分明嵌在黑衣男子身上。
  剩余二十余名和尚头皮一麻,这些人出手毒辣真是见所未见。
  冷霜儿也耸然动容,暗道:“这些人好狠!”
  寒星哈哈大笑道:“我的绝情杀手怎么样?”
  方丈一一阴秀士低声道:“把所有的把戏全用上!”
  寒星再次挥手,四名绝情杀手木然地逼近和尚,满面杀气。
  瑶琴宫人不由暗暗担心:“这些和尚古怪花样特别多,刚才几位女弟子就是死于他们那些歹毒的暗器之下,这些人怎能如此轻敌!”
  阴秀士一咬牙,道:“拼了!”
  众和尚齐声叱喝,顿时暗器毒针铺天盖地袭去,夹杂着大把大把的迷香、五绝散,纵是绝顶高手见了,也会骇然失色。
  可是这些人竟然一丝表情都没变,好似全然没有看见。
  怪事出现了,绝情杀手已个个成了刺渭一般,却没有一人倒下。
  众和尚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已经惨叫声跌起,绝情杀手开始了大肆杀戮。
  众人只觉毛孔惧然,这些绝情杀手简直不是人,不论何种兵器砍在身上,他们都没有感觉,虽然鲜血直流,仍死命地只顾攻击。
  片刻工夫,和尚已只剩下了五六名,而绝情杀手只死了两人。
  他们是鲜血流尽生命机能完全丧失时才倒下的。
  冷霜儿喃喃地道:“难道他们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知何时,风小癫已从佛像上爬下,躲在冷霜儿后面道:“这些家伙简直是杀人机器!”
  药王和剩余的和尚已四处逃避,谁也没有勇气再去抗敌。
  药王突然飞身落在冷霜儿面前,喘息不已道:“姑娘大侠救我!”
  冷霜儿嗅怒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药王看着后面追杀过来的绝情杀手,惶声道:“只要杀了他们,我就将解药给你!”
  风小癫惊道:“大美人,别听他的,这些家伙太可怕了!”
  小蝶儿也道:“霜儿姐姐,你别傻……啊,快躲开!”
  绝情杀手斩杀了仅存的几名和尚后,已疯狂地向药王杀来。
  药王仗着绝顶轻功,轻轻一掠已飘到冷霜儿身后,冷霜儿迫不得已,截住了绝情杀手。
  饶她功夫绝顶,与这四个家伙打起来也是寒心不已,这些人一点也不怕她的冰魄神功。
  只见绝情杀手脸上肌肉冻得直抖,但他们眼中疯狂的嗜杀火焰却一点未灭。
  冷霜儿勉强能够自保。
  寒垦见四人久战不下,又挥手示意另两人上去。
  小癫惊叫道:“大美人,你快回来,否则死定了!”
  小蝶儿也叫道:“霜儿姐姐,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冷霜儿何尝不知自己必败无疑,但是她已无力脱身。
  六名绝情杀手一番围攻,冷霜儿只觉左支右拙,眼看就有生命危险。
  药王细瞧这些绝情杀手,突然神情一动,暗道:“莫非他们服下了绝情丹?”
  风小癫眼见情势危急,再也顾不了什么,叫道:“老子宰了你们!”
  他伸手向背后拔剑,却什么也没摸着,气恼地叫道:“我的宝剑呢,宝剑呢?”
  药罐子急忙道:“你嫌宝剑重,搁在我身上,怎么给忘了!”
  他拿出宝剑,见小癫意欲上前参战,赶忙手一缩,道:“小癫,让我去救霜儿姐姐!”
  凤小癫急忙止住道:“你找死啊,他们会一剑把你砍成两段!”自己可以身受危险,却不能看着朋友送死。
  就在两人争抢时,忽见一道白影飞过,药王已劈手夺下宝剑。
  风小癫立即叫道:“奶奶的,这个时候你还贪图我宝剑!”
  药王什么也来说,而是拿出什么东西在剑刃上拭了几下,而后突以流光浮影般的速度穿过绝情杀手的剑幕,刚将剑递给冷霜儿,自己也受到一名杀手掌击,如断线风筝般飞落丈外。
  冷霜儿大惑不解,药王何以冒险送剑?
  她也顾不了许多,奋力一剑刺向一名杀手右肩,忽觉背部一痛,身形向前冲去,踉跄中她如疯了一般,不顾自身危险地挥剑猛刺。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身体被人扶住,她仍欲挥剑,那人叫道:“大美人,是我!”
  冷霜儿呆了呆,只见自己伏在小癫怀里,当下神情一松,脱力般地倚在他怀中,喃喃地道:“他们……”
  小癫望望四周倒下的六具尸体,一脸爱怜道:“他们都死了!”
  绝情使者寒星、冷月只觉不可置信,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寒垦狂怒地道:“不可能,服过绝情丹的杀手,不到最后一滴血流尽,绝对不会倒下!”
  冷月喃喃地道:“他们身体早已失去了知觉,怎会发出惨叫声!”原来刚才绝情杀手是惨叫而亡。
  只听药王冷冷地道:“我在那把剑刃上抹了绝情丹解药,他们已在瞬间成了凡人,再也不会是杀不死的机器!”
  寒星既震惊又疑惑道:“你……你怎会有解药?”
  药王冷漠地道:“无情藤和催情草就在药王谷,我岂不会自己炼制无情丹,可恨的是被三年前那个神秘人夺走,他还拔走了我的催情草和无情藤,破灭了我统治江湖的伟大计划,但他却忘了偷走我的绝情丹解药!”
  他望了望那些已死的绝情杀手,遗憾地道:“想不到服下绝情丹,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小癫忍不住道:“想必这狗屁绝情谷就是那神秘人靠着绝情丹建立起来的啦!”
  他心中恨极了绝情谷的人,敢伤害他的大美人,当然惹他火大。
  突然他神情一震,暗道:“呆老大和老糊涂呢!”
  这一寻找,竟然不见两人踪影,他顿时慌了,喊道:“老糊涂,你在哪?”
  冷霜儿也神情剧震,四处寻找,还好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心中略安,暗道:“莫非他们趁乱走了?”
  寒星见小癫要向洞外窜,立即挺剑刺来,斥道:“把碎玉令留下!”
  “留你妈的头!”小癫气红了眼,挥起碎玉今挡去,只听“咋”的一声轻响,碎玉令已断成两截。
  小癫怔了怔,骂道:“这是什么碎玉令,质量如此差劲?”
  寒星拣起落在地上的半截,只见断裂处玉质粗糙,正在惊疑时,忽听洞口“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疯狂的叫声:“你们全都上当了,哈哈!”
  冷霜儿惊呼道:“兰美人?”
  小癫以为耳朵听错了,不信地道:“她……她不是死了吗?”
  寒垦、冷月以及瑶琴宫的人飞奔洞口,只见洞口已堵了块长满青苔的的石板,似乎从古洞上方落下,众人这才知道这里竟有石门。
  寒星狂怒地道:“你是什么人?快开门!”
  兰美人哈哈大笑道:“我就是通知你们来抢碎玉令的人,我要让你们自相残杀,让整个武林元气大伤,我兰美人称霸武林,就少了一份威胁!”
  冷霜儿惊怒地道:“兰美人,你怎会死而复生?”
  兰美人笑声更得意了,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殉情跳崖吗?我只不过故意掩你们耳目,其实在跳下去的地方早做了手脚,你们以为我已摔崖坠死,其实我只是藏在离崖顶丈余处的一个洞穴里,你们一离开,我便又潜入还情山!”
  小癫叫道:“难怪你会知道我们要来大吾寺寻主的消息!”
  寒星怒吼道:“真的碎玉令在哪?快拿来!”这时候她还不忘碎玉令。
  兰美人娇笑不已,道:“大吾寺根本就没有碎玉令,十几年前,武尊从大吾寺住持千佛老僧手中得到碎玉令,十几年后,这糊涂武尊竟然误以为碎玉令在大吾寺,真是可笑至极!”
  小癫听得一愕一愕,半晌才苦笑道:“老糊涂又记错了!”
  药罐子叫道:“高手先生怎么可以这样耍人?”
  冷霜儿绝望地道:“这次把性命也赔上去了!”
  寒星怒急,猛力举剑砍向石门,叫道:“我要杀了你!”
  剑尖触及石门,迸出串串火花,石门却岿然不动。
  洞外的兰美人听到兵器劈门声,愈发得意道:“你们劈吧,哈哈……”
  她那张勾人魂魄的脸蛋,因为得意而变得狰狞可怕。
  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一把短剑慢慢抵上了她的背心。
  “好一个工于心计的兰美人,实在是了不起!”
  兰美人笑声顿时噎住,颤声道:“呆一一老一一大,是你?”
  石门内的风小癫忍不住高兴地大叫道:“呆老大,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冷霜儿也激动地叫道:“呆老大,快杀了她!”
  兰美人柔声道:“呆老大,我们曾经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不是吗?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其实也喜欢你,你怎舍得杀我!”声音柔媚人骨,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心动。
  风小癫急叫道:“呆老大,你别听她妖言惑众,她只喜欢女人!”
  呆老大冷森森一笑,毫不犹豫地把剑往前一送。
  兰美人惨叫一声,脸色煞白地回过头,咬牙道:“你……好……狠……”
  呆老大桀笑道:“你现在才知道!”一脚踢飞她的尸体,然后疯狂而得意地大笑起来。
  在她身后,还有一个畏畏缩缩直往后退的糊涂公,此刻的呆老大神情犹如可怕的厉鬼般,让他感到毛骨谏然。
  石门内的风小癫欢声道:“呆老大,快想办法打开石门!”
  冷霜儿道:“外面或许有机关按钮,你找找看!”
  药罐子急道:“你别老是笑,快点行动啊!”
  呆老大猛地止住笑声,阴狠地道:“不用啦!”
  石门内的人呆了呆,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一会风小癫才道:“奶奶的,你该不是得意过头成白痴了吧,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呆老大好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很笨吗?我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我一直装痴作傻,为奴为仆,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有出头之日,嘿嘿,想不到今天兰美人帮了我一个大忙,把你们困死在里面,从今以后,我就是还情山的主人!”
  他一边说,一边狂做地大笑,嚣张已极。
  冷霜儿惊怒道:“原来你跟在我身边另有图谋!”
  呆老大道:“不错,在灵山脚下,我故意装成无家可归无饭可食的可怜乞丐,就是因为我看到兰美人大势已去,故意打动你的同情心,以便能够重新留在还情山,果然你很容易就上当了!”
  药罐子气得哇哇叫,大骂道:“狼心狗肺,卑鄙无耻,人渣、王八!”
  呆老大厉声道:“住嘴,你知不知道你是天底下第一号蠢蛋!”
  药罐子凛然道:“我虽然蠢,但我绝不会背叛小癫!”
  小癫叫道:“说得好,药罐子,你比这家伙强过一百倍!”
  药罐子哈哈大笑,道:“多谢称赞!”只要和小癫在一起,他时刻都能笑起来。
  小蝶儿被这意外一幕吓坏了,靠在小癫身上,颤声道:“真可怕啊!”
  药罐子突然想起什么,欢声道:“呆老大,别以为只有你一人出去,高手先生也逃出去啦!”
  风小癫苦笑道:“呆老大,是你把老糊涂带出洞的?”
  呆老大一把抓起糊涂公衣领,桀笑道:“你真聪明,他在我的手上!”
  老糊涂抖抖索索地道:“徒儿大王,给你添麻烦了!”
  风小癫道:“不麻烦,反正我也不能救你,大家一起死好了!”
  冷霜儿叫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抓他也没用,放了他吧!”
  风小癫叹道:“这家伙要逼老糊涂说出碎玉令下落,怎会轻易放人!”
  呆老大嘿嘿笑道:“小癫,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现在再也没人和我抢夺碎玉令啦!我可以安安心心地逼间这老家伙!”
  糊涂公叫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再逼问也没用!”
  “啪!”呆老大刮了他一记耳光,桀笑道:“老子偏不信邪!”
  药罐子叹道:“这下高手先生惨啦!”
  小癫直拍脑额,骂道:“奶奶的,我怎会这么笨,当初我在老糊涂书房里遇到他时,便该知道他在找碎玉令,他奶奶的说找什么秘笈,简直好笑至极!”
  呆老大已抓着糊涂公扬长而去,可他的狂笑声却久久留在众人耳边。
  石洞内,众人已完全陷入绝望之中,各种可能的法子都已想到,却仍无法出去。
  上官柔懊悔地道:“我为什么不把宝贝囊带上,否则这小小石门,几颗火雷弹就解决了!”
  寒星脾气越来越急躁,突然怒视着小癫道:“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正和大小美人相偎相依的小癫闻言一懵,道:“我干过好事吗?”
  他摸摸脑袋,汕笑道:“偷鸡摸狗打劫算不算?”
  寒星再也忍不住了,欲要杀人,却被冷月拦住,只听她低声道:“你不是那女人对手!”
  寒星望了望冷霜儿,想起她刚才的神勇,终于犹豫着退回去。
  沉寂了一会,上官柔忽然走向一旁疗伤的药王,冷道:“我们之间还有帐算!”
  原来她已得知白日活见鬼就是药王,心道:“这家伙竟敢骗我,实在该杀!”
  药王见状大惊失色,他虽服下灵药,可伤势仍未全愈,情急之中向风小癫求救。
  风小癫白了他一眼,道:“吵什么吵,没看到我正和大小美人温柔!”
  药罐子朝上官柔道:“柔柔,你别跑了,咱们也来温柔温柔。”
  上官柔怒道:“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
  药王乞求道:“小癫,你快想办法救救我!”
  小癫哼道:“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有什么不同?”
  冷霜儿心中一动,朝药玉道:“除非你把小癫的解药拿出来!”
  小癫虽然表面没事,内心里可是一点也不想死,闻言目光一亮道:“把解药拿出来,或许可以保你一条小命!”
  上官柔碍于“大王”面子,一时也不为难药王。
  药王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道:“其实……其实你根本没有中毒!”
  冷霜儿和小蝶儿齐齐“啊”了一声,小癫差点没吐出血来。
  只见他猛地暴跳而起,抱着药王小脑袋劈哩啪啦边打边叫道:“你害得我好渗,白白担心了一个月!”
  药王被打得可怜兮兮,苦苦叫道:“我再也不敢了!”
  小癫打累了才停手,不解地道:“你干嘛不真下毒?”
  药王苦着脸道:“小兄弟根本不怕毒药,老夫下了又有何用!”
  小癫怔了怔,一脸新奇地看着自己身体,喃喃地道:“想不到我这副身体也不寻常嘛,连药王也无可奈何!”珍重地抚了抚,开始心疼起来。
  药罐子煞风景地道:“可惜很快就要进棺材啦!”
  小癫瞪眼道:“真是乌鸦嘴!”想起目前处境确如他所言,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药王畏惧地望望上官柔,又乞求地望着小癫。
  小癫见他模样,又好笑又不忍地道:“上官柔,看他可怜兮兮的,就饶了他吧!”
  上官柔见小癫开口,便点点头,朝药王怒道:“就让你死得安稳些!”
  洞中又陷入沉寂之中,绝情使者和瑶琴宫人感到死神离她们越来越近。
  而沉醉在柔情爱意之中的情侣,却感到彼此贴得更紧。
  已是晌午,大吾寺突然来了六名上香拜佛的人。
  领头者是一名老奶奶,身旁跟着一名侍女,只听她喃喃地道:“听说大吾寺菩萨很灵验,说不定能帮我找到儿孙!”
  后面一个奇形怪状的布袋大声道:“老佛爷,我找到少宫主啦!一定是他没错!”
  另三人立即针锋相对,只听一个须发皆白,手持拂尘的老者大声道:“我们三人找到的才是少宫主,不信我叫这黑犬再次表演嗅物寻主给你看!”指了指背上一个不停蠕动的布袋,大概黑犬就在里面。
  原来这四人正是天廷的四位“神仙”,自称是欢乐宫的四大护法的袋中仙、太上老君等人。
  袋中仙说不过三人,气极道:“比喉咙大吗?好,比就比!”
  他突然“啊”地大叫起来,声音经过布袋的扩音后简直震耳欲聋。
  三人相顾失色,突然一个如撞洪钟般的声音道:“停一一”
  这声音立即把袋中仙叫声压得没影,太上老君骇然望去,只见老佛爷嘴巴张得老大,洪钟般的声音正是她发出。
  老佛爷猛地闭嘴,洪钟般的声音刹时消失,只听她轻细地道:“再吵,我让你们永远没有回宫的机会!”她谈吐自若,大气也不喘一下,好像刚才那声音根本不是她发出的。
  袋中仙等人忙道:“不敢!”好一会才从惊诧中恢复过来。
  老佛爷领着众人踏进主殿佛堂,“咦”了一声,道:“怎么没人?”
  袋中仙嘿嘿一笑,道:“看来和尚吃不惯素斋,集体罢工了!”
  老佛爷瞪了他一眼,道:“小心惊动佛祖!”
  她朝那大佛拜了拜,然后向侧殿行去,边走边道:“有人吗?”
  突然她“啊”地一声大叫,把后面四人吓了一大跳,忙赶到殿中查看。
  只见里面众佛像已被捣得支离破碎,连梁上壁上也拆得乱七八糟。
  孙思邈惊道:“难道这里被强盗洗劫了?”
  太上老君较为谨慎,察看了四周之后,忽然发现寺后有浓烟冲天,惊道:“塔陵着火了!”
  众人来到寺后,触目已是一片废墟。
  太上老君喃喃地道:“看来这些作古的高僧白念了一辈子的经,连自己的舍利于也保不住!”
  老佛爷察看了周遭和尚尸体之后,惊怒道:“凶手会是谁?”
  太上老君道:“如果有人来过,必会留下他的气息!”
  孙思邈目光一亮,道:“你是说再用黑犬?”
  太上老君笑道:“自从上次黑犬认出少宫主后,我就对它特有信心!”
  袋中仙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它如何现丑!”
  也许是黑犬在袋中呆久了,颇有怨气,太上老君刚把它放下,它就张口朝他咬去。
  太上老君惊呼道:“你……怎可以这么不懂礼貌?”
  袋中仙冷笑道:“这种动物本来就是非不分,见人就咬!”
  太上老君好不容易安抚好黑犬,干笑道:“上次那只狗好色,这条狗却好咬主人,也罢,人无完人,狗无完狗,只要找到凶手就行!”
  老佛爷颇为怀疑地瞪了黑犬一眼。
  黑犬闻了闻,“汪汪”吠叫几声,太上老君喜道:“有线索了!”
  黑犬一摇一摆地,边嗅边走向后山。
  老佛爷好笑道:“这家伙比我还神气!”
  第十五章 真假少富
  主山洞里众人昏昏欲睡,连最冷傲的寒星也露出一副倦容。
  小癫双手揽着大小美人,有气无力地道:“说不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呢!”
  冷霜儿半梦半醒地道:“如此荒山,怎会有人来?”
  忽听门外有狗“汪汪”吠叫,小癫奇道:“人没来,狗倒来了一条!”
  众人全都惊醒了,纷纷扑到门旁,此刻即便是一条狗也令他们兴奋莫名。
  小癫叫道:“大家快叫救命!”
  寒星激动地道:“救命啊!”使劲捶打石门。
  狗叫声越来越近,小癫鼓噪道:“那狗听到了,大家再卖力些!”
  忽听一个洪钟般的声音道:“吵什么!”
  石门震得嗡嗡直响,刹时洞里人全都成了个哑巴!
  小癫第一个回神过来,兴奋地直叫:“有人来了,咱们得救了!”
  老佛爷在外面哼道:“你们向我的狗儿求救,关我们‘人’屁事!”
  一个吹喇叭般的声音叫道:“老夫恨不得把这畜牲给杀了,你们竟然叫它救命,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吗?老夫绝不救人!”
  小癫一听这声音顿。时跳了起来,哇哇叫道:“是袋中仙,快救我们出去!”
  袋中仙很意外地道:“你认识我?”
  小癫道:“认识认识,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偶像!”
  药罐子叫道:“我叫少宫主啊,你说过我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
  袋中仙怔了怔,突然狂喜地道:“少宫主,原来你在这?”
  “里面关的是我孙子?我的妈啊!”老佛爷急叫道:“大家快救人!”
  孙思邈索然无昧地道:“那是冒牌少宫主,何必救他出来!”
  袋中仙冷笑道:“只怕你们没有这个能耐吧!”
  一直没说话的剑博士哼了哼,道:“小小石门,我还没把它着在眼里!”
  他指指背后插的好几把剑,道:“只要我随便抽一把出来,就能砍它个稀巴烂!”
  老佛爷着急道:“这个时候你还吹牛!”
  剑博士皱眉道:“我只喜欢用事实来证明!”抽出一把剑,当头劈向石门。
  “当!”宝剑断成两截,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剑博士愤而掷下宝剑,道:“古今名剑,除了我给风兄弟那把干将之外,皆是徒有虚名!”
  石门内风小癫抽出那把干将宝剑,苦笑道:“老子不是没试过,你还在吹牛!”
  老佛爷突然“咦”了一声,朝侍女道:“小雨,石门上仿佛有字!”
  小雨也看到了被剑博士研下的青苔后,隐隐约约露出字迹。
  她赶紧用剑削下那片青苔,露出一个龙飞凤舞的“禅”字。
  老佛爷瞪大眼,道:“刻字的人功力好深!”
  洞中人已等得不耐烦,有人叫道:“你们还在讨论什么,快打开石门啊!”
  孙思邈道:“再嚷嚷,咱们马上走人!”
  大上老君道:“反正是杀人凶手,死了活该!”
  袋中仙瞪眼道:“你敢说少宫主是杀人凶手,反了你!”
  老佛爷喃喃地道:“看来这里是高僧修掸的秘室,既然有石门,应该有机关啊!”
  小雨心灵,闻言立即察看石门四周,蓦地惊道:“机关已被人毁了!”
  洞里风小癫闻言绝望地道:“看来我们还是要困死在洞里!”
  老佛爷思忖道:“既然是秘室,应该另有秘道才对!”
  小癫一拍大腿,喜道:“咱们只急着如何打开石门,怎么没想到另寻秘道?”
  药罐子闻言急道:“小癫,咱们快找啊!”
  剑博士耳尖,闻言急叫道:“小癫?里面可是风兄弟?”
  小癫心中一惊,急忙道:“不是不是!”他怕剑博士得知自己是仇人后放手不管。
  可是太上老君等人已听出来了,一个个心花怒放道:“原来正宗的少宫主也在这!”
  袋中仙不服气地道:“我那才是正宗的!”
  老佛爷身子直颤,道:“原来两个都在这,太好啦!”
  她朝里面大声道:“两个准孙子啊,里面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风小癫直皱眉,暗道:“听他们口气,仿佛我也是少宫主似的!”
  他无暇多想,道:“只有一尊大佛啊!”
  老佛爷喜叫道:“你仔细看看那大佛有什么特异之处?”
  风小癫道:“特别?嗯,是有一点,看起来好像坐在那里孵蛋!”
  药罐子信以为真道:“那蛋孵出来没有?”
  小癫白眼道:“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绝情使者和瑶琴宫人已将佛像团团包围,敲敲打打,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药罐子走过去道:“这个庞然大物如何能够激动,我想看也没法看!”
  老佛爷在外面叫道:“只要找着机关,无须将大佛搬动!”
  小癫眼睛一亮,道:“找机关我最在行!”
  他又想起在还情山扭石头扭出假牙的事,兴冲冲爬到大佛顶部,朝众人道:“让开,机关一开,形同地震,不想死的走开!”
  众人纷纷退开来,寒星叱道:“小子,你有没有把握?”
  小癫信心满满地把大佛头颅一扭,叫道:“开……”谁知憋出吃奶的力气,头颅纹丝不动。
  他气恼已极,忽见大佛嘴中竟是空的,用手一掏,竟然掏出一张丝帕来。
  众人“咦”了一声,眼睛放光,纷纷道:“什么东西?”
  小癫只觉香气扑鼻,不由呵呵笑道:“原来在这清修的高僧竟也泡妞!”
  他将丝帕翻过来,只见上面有几行蝇头小楷,开头称呼是“亲爱的千佛哥哥”,不由呵呵笑起来,道:“千佛哥哥?莫非是那千佛老僧?”
  想想糊涂公是好色之徒,他的狐朋狗友想必也是一路货。
  下面许多字他看不懂,便朝冷霜儿道:“大美人,你快帮我看一看!”
  冷霜儿微微一笑,飞身跃到大佛手臂上,才看一行字,便脸儿红了。
  小癫嘻嘻笑道:“别害羞,我知道是给和尚的·清书,你快念!”
  冷霜儿拗不过他,小声道:亲爱的千佛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走了,我知道你深深爱着我,可你是一代高僧,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不务正业?你好好在这里参你的禅吧,石门机关我已关上了,你在里面一辈子也出不去,这样也好,你会早日修成正果!
  云妹留小癫呆了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道:“想必这女子怨恨情人做了高僧,想谋杀他呢!”
  冷霜儿羞窘道:“想不到世问有这种奇事?”
  底下的人已等得不耐,寒星叱道:“是什么东西?快扔下来!”
  小癫白了她一眼,道:“对这种事你是超级无趣加秀逗,看也看不懂!”说时将丝帕扔下。
  他觉得大佛嘴中似乎还有东西,掏出来一看,竟是一块从袈裟上、撕下的黄布。
  冷霜儿道:“上面也有字呢!”轻念道:云妹:你怎么这么傻,谁说出家人行功和爱情不能兼得?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你千佛哥哥修练过一种静元神功,可以化万欲为无欲,甚至能一边行欢,一边参佛,如今你一走,我反而心性迷乱,也无法再运静元神功,千言万语无人诉说,写在袈裟上,希望佛祖能传达我对你一片痴情!“
  小癫听得越来越好笑,暗道:“佛祖看到这通屁话,不给活活气死才怪,还求他为你们作月老?”
  下面还有不少小字,冷霜儿继续念:吾已决心去寻云妹,生不同床,死也同穴。为恐这千古奇功‘静元神功’失传,特录下以赠有缘者。
  小癫倏地把布块揣到怀里,笑嘻嘻地道:“和尚的情书世间稀有,我准备拿出去拍卖!”
  其实他是想拍卖静元神功,若真如千佛老僧所言,一定会掀起一场“佛教革命”,从此和尚无须谈女色变,搂着老婆也可参佛。
  底下之人看了云妹留给千佛老僧的情书,不由啼笑皆非,寒星和冷月更是怒叱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外面的老佛爷等得不耐,大声道:“准孙子,找到秘道没有?”
  小癫叫道:“正找呢!”朝冷霜儿道:“千佛老僧既然留下这封书信去追他的云妹,表明这里一定另有秘道!”
  他喃喃地道:“所有的佛像嘴巴都是闭的,它却是张的,一定有古怪!”
  他将手一直伸到大佛肚里。药罐子好奇地道:“小癫,佛祖肚里会有什么东西?”
  小癫忽然摸到一个铁环,笑嘻嘻地道:“马上就知道了!”向外猛一拉,竟是一根铁索。
  几乎是同时响起两声惊叫,瑶琴宫四大剑婢中的剑柄和剑穗猛地向下落去。
  剑尖急叫道:“大家小心,有机关!”
  只见剑柄和剑穗刚才站着的地方,已多了一个幽深的暗口。
  冷霜儿抱着小癫跃下,小顾叫道:“奶奶的,怎会这样!”
  暗口下忽然传来剑穗的喜叫声:“姐妹们快下来,出口就在这!”
  顿时哗然声大作,众人纷纷跳下,小蝶儿喜不自胜,道:“终于得救了!”
  小癫出了暗道,发现出口距千佛洞不远,洞前一个腰如水橘,满脸富态,们又抹着胭脂,戴着满头金银首饰的老奶奶正叉着腰盯着出洞之人。
  老奶奶一见风小癫就大呼小叫:“小娃娃你站住!”她激动得全身肥肉直抖,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太上老君呵呵笑道:“老佛爷,他就是我们找到的少宫主!”
  小癫一愣:“怎么一下子从仇人变成少宫主了?”
  孙思邈委屈地道:“少宫主,咱们好不容易找着你,你怎么可以害我们跳了好几天的春宫舞?”
  小癫已经明白了,敢情上次听错了,不由呵呵笑起来,道:“那都是你一嗅百日癫的功劳!”
  话刚说完,药罐子也已出来,袋中仙急叫道:“他才是少宫主!”
  药罐子一出来目光就被老佛爷身旁的侍女小雨吸引,白皙的皮肤,丰满的体态,脸蛋捏一捏仿佛能滴出水来,不由哇哇叫道:“好美哦!”
  这时,洞中人已全部出来,除了药王和上官柔之外,无关之人都已散去。
  老佛爷盯着药王,愣道:“小娃儿,你怎会在这,你家大人呢?”
  药王一挺胸,怒道:“老夫是大名鼎鼎的药玉,药罐子就是我抚养大的!”一手指着药罐子,神情让人看了甚觉滑稽。
  老佛爷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太上老君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孙思邈一脸苦相,道:“原来药王只有这么高,我还冒充得不亦乐乎!”
  老佛爷道:“既然你抚养他长大,可知晓他的身世?”
  药王一脸迷惆之相,道:“我也不清楚,只知是在灵山附近捡到他的!”
  小癫争着道:“我身世也是个谜,说不定也是在灵山捡到的。”
  太上老君立即道:“老佛爷,还是风兄弟是少宫主的可能性大!”
  袋中仙朝药王道:“你是不是十三年前捡到他的?”
  药玉心中一震,暗道:“我确实是十三年前捡到药罐子的啊,莫非他真是少宫主?”
  冷霜儿和小蝶儿惊奇得不得了,这两个家伙怎会和欢乐宫扯上关系。
  冷霜儿冷笑道:“欢乐宫人卑鄙无耻,小癫你别和他们打交道!”
  老佛爷闻言眼一翻,道:“女娃儿,你是什么人?”
  “武尊徒孙,还情山的冷霜儿!”
  孙思邈等人闻言快要跳起来,孙思邈大叫道:“武尊才他妈的卑鄙无耻呢!”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老佛爷扯大喉咙吼道:“现在是我认孙子的时候,要吵你们到别处去吵!”
  两人立即住口。
  小癫绽开笑脸道:“老佛爷,你快认孙子吧,我想你孙子一定英俊滞洒,而且身边美女如云!”搂着大小美人,装出一副潇洒相。
  药罐子怔了怔,道:“我也很潇洒啊!”看了看上官柔道:“也有美女喔!”
  老佛爷朝药罐子斜腺了一眼,道:“娃儿,你有多大?”
  药罐子挠挠头,满脸迷惘地道:“我……我也不知道!”
  老佛爷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个白痴!”
  她又朝小癫道:“你呢?”声音明显亲切许多。
  小癫想了想,道:“你孙子有多大,我就有多大!”
  原来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年龄,但为免落个白痴坏名,只好如此回答。
  老佛爷喜道:“我孙子十五岁,这么说你也正好十五啦!”
  小癫猛点头道:“不错,奶奶!”他嘴可真甜,现在就叫上了。
  袋中仙冷笑道:“少宫主失踪时才两岁,如何记得自己的年龄!”
  大上老君道:“你别忘了,少宫主身上气息和他小时那块尿布气息一样!”
  他望着黑犬道:“不信咱们可以再试一次!”
  袋中仙冷笑道:“这只能说明风小子和尿布7样骚!”
  小癫叫道:“烂布袋,你讲话小心点!”
  袋中仙道:“我从不怕威胁!”
  小癫气极,挥舞拳头,直捣布袋,喝道:“去!”
  袋中仙吓坏了,赶忙一下子跳开,否则又会飘飞百里之外。
  老佛爷叫道:“孙子是我的,我当然有法子识别!”
  她朝众人望了望,道:“女士给我回避一旁!”
  冷霜儿等人暗道:“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上官柔嘴一翘,道:“有什么了不起!”和霜儿等人退到远处。
  小癫朝小雨嘻嘻笑道:“你为何不走?”
  小雨吃吃一笑,道:“小娃儿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
  小癫哼了哼,道:“你不过比我成熟一点而已,也敢口出狂言叫我小娃儿!”
  老佛爷微笑道:“我孙子屁股上有颗痣!”
  小癫立即捂住屁股,红着脸道:“不行,我不能脱裤子!”
  老佛爷讶异地道:“这是为何!”孙思邈等人更是急得直跳脚。
  小癫不好意思地汕笑道:“我遭人毁容了!”
  众人一起讶异地道:“毁容?”
  小癫红着脸道:“有块老大老大的疤,惨不忍睹的!”
  袋中仙哼道:“他是怕露馅!”
  太上老君不服气地道:“你别得意,那冒牌少宫主屁股上绝不会有痞!”
  药罐子摸着屁股,道:“不会有擂吧?”
  药王道:“脱下看看不就知道啦!”
  药罐子刚脱下裤子,药玉已惊奇地道:“真有痞呢!”
  老佛爷不可置信地走过来,大吃一惊道:“你……真是我孙子?”
  只见药罐子屁股上果然有一颗蚕豆般大小的黑痣!
  太上老君“啊呀”一声道:“看来他真是少宫主呢?”
  袋中仙呵呵笑道:“你终于明白了吧!”
  孙思邈叫道:“神仙老大,你怎么可以这样见风转舵?”
  太上老君道:“事实胜于雄辩,他的的确确是少宫主啊!”
  他又朝老佛爷看了一眼,道:“老佛爷,这下咱们可以重圆欢乐宫了吧!”
  孙恩逸叫道:“慢着!”朝小癫道:“小兄弟,你也脱下看看,我相信你屁股上也一定有痣!”
  老佛爷满眼希冀地朝小癫道:“你……你脱下看看!”
  小癫望了望小雨,道:“不许偷看!”
  他颤颤兢兢脱下裤子,大气也不敢喘,暗道:“奶奶的,屁股那么大地方,只要稍微有哪一块颜色不对,我就咬定它是痣!”
  孙思邈等人看了半晌无语原来他屁股上除了一道七寸余长的疤痕外,什么也没有。
  小癫一见众人脸色即知不妙,忙道:“也许日久年长,那痣退化了,你们再仔细找找看!”
  孙思邈苦着脸道:“除了那块疤痕,你屁股是莹自如玉,连一块黑毛孔都没有!”
  小癫怔了怔,如此说来,狡辨都没法子了,他心中一动,故意打个哈哈,道:“你们说屁股上长痣是不是好事?”
  孙思邈嗫嚅道:“这……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老佛爷唉声叹气,道:“要是没有这颗痣,我孙子说不定就不会失踪了,这颗痣好不祥呢!”
  小癫忙点头道:“对极了,既然这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有损美观,要他何用?所以我在八岁的时候,就一刀把它切掉了……”
  他突然苦着脸,叹道:“没想到痣虽除掉了,却留下这个后遗症!”摸摸屁股上的疤痕,神情懊海不迭。
  孙思邈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老佛爷喜上眉梢,道:“原来我孙子这么爱美!”
  小雨则已忍俊不禁笑起来,眼波横流,柔媚得令人窒息。
  袋中仙急道:“老佛爷,你怎能听他胡说八道?”
  药王道:“药罐子也是您孙子没错啊!”
  老佛爷直皱眉,突然,她眉开眼笑,激动地道:“有了!”
  众人吓了一大跳,小雨道:“老佛爷,你又想到什么法子?”
  老佛爷声音抖索地道:“我孙儿曾服下圣药欢乐神丹,已经百毒不侵!”
  此语一出,孙思邈等人欢呼不已,孙思邈道:“咱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当年少宫主一见这镇宫之宝,就偷吞人肚,害我们所有的人都面壁三月!”
  风小癫忍不住大叫道:“那一定是我了,我风小癫就百毒不侵!”
  老佛爷激动地道:“我就知道……你准是我孙儿没错!”
  她不屑地瞧了药罐子和药玉一眼,却见药王也在呵呵直笑,不由愣道:“你笑什么?”
  药王望着药罐子道:“他也一样从小百毒不侵!”
  老佛爷眼睛都瞪圆了,袋中仙则高呼:“少宫主万岁!”
  孙思邈朝药罐子冷笑道:“欢乐神丹不惧天下第一等的毒药,你能做到吗?”
  他知道药王医术极高,或许会炼制一些解毒丹为他服用,但任何解毒丹都能力有限,远不及欢乐神丹灵验。
  药王微微点头,代替药罐子答道:“我已试过,任何毒药他都不惧!”
  孙思邈狠了狠心,掏出几种最厉害的剧毒,将他们屠和一起,朝药王道:“这是好几种剧毒集合,即便你是大名鼎鼎的药王,也无力能解,你愿意让他一试吗?”
  袋中仙道:“这不公平,风小子也要一试!”
  小癫也不赖,服下之后才惊觉恐惧道:“完了完了,药王要是骗我说百毒不侵,我岂不死不瞑目!”
  过了半晌,两人都夷然无事。
  老佛爷一屁股坐到地上,庞大的身躯撞得泥上四溅,只见她喃喃痴语,像极了一尊老“佛”。
  太上老君和袋中仙等人也都迷糊起来,也不知到底谁真谁假了。
  小雨细声道:“老佛爷,咱们还没问风兄弟是何人抚养长大,那人又是从哪里捡到风兄弟的……也许能问个端倪!”
  老佛爷怔了怔,道:“没错!”朝风小癫道:“小娃儿,是谁抚养你长大的?”
  药罐子抢着道:“是个老强盗!”
  小癫瞪了他一眼,道:“现在咱们是敌人,离我远一点!”
  药罐子嘟咙道:“其实我做不做少宫主一点无所谓!”
  他模样苦恼已极,道:“可是样样条件我都符合,你叫我怎么办?”
  小癫气恼一会,忍不住又笑起来,道:“想不到天下有这种奇事……不过也好,咱们总有一个是少宫主,肥水不流外人田,谁做少宫主都一样!”其实他有些心虚,自己屁股上有没有痣,他可是一清二楚。
  药罐于也跟着大笑,恭维道:“药罐子永远是小癫的跟屁虫,如果我是少宫主,我就……就让欢乐宫人都做你跟屁虫好了!”
  欢乐宫的人听得直瞪眼,心想果真如此,欢乐宫岂不玩完!
  老佛爷急着分辨孙子,朝小癫道:“小娃儿,你真是老强盗抚养大的?”
  小癫怕“老强盗”有损形象,极力否认道:“奶奶别听他乱说,其实他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物?”
  老佛爷目光一亮,道:“他是谁?”
  小癫卖关子道:“等奶奶见到他,就明白啦!”
  老佛爷急道:“那咱们快去啊!”
  小癫脸色却突然黯淡下来,苦笑道:“可是他……被人抓走了!”
  “啊!”老佛爷想不到一个非常有名的人物也会被人抓走。
  小癫怀有一丝希望道:“也许现在还能追得上!”
  孙思邈等人纷纷道:“那快动身啊!”
  小癫点点头,朝林中叫道:“大美人,你们可以出来了!”
  冷霜儿等人从林中出来,得知欲寻欧阳穹,都怀疑道:“这么久了能追上吗?”
  小癫呵呵笑道:“别忘了咱们还有药罐子……”
  他话声猛地顿住,吃惊地望着四周,道:“药罐子呢?药罐子呢?”
  众人这才发现药罐子和药王不见了,都忍不住惊“咦”了一声。
  上官柔喊道:“药罐子,你在哪?”
  药罐子闻声叫道:“柔柔,我在这!”只见他从林中走出,双手拿着几个瓶罐,津律有味地也不知吃什么。
  小癫叫道:“药罐子,你怎可以老是开小差,而且偷偷摸摸一声不吭?”
  药罐子呵呵笑道:“药王临走时,说要取一些我的血,他不让我告诉你们?”
  上官柔一听大怒:“这家伙活得不耐烦了!”
  小癫皱眉道:“你怎么这么脓胞,任人摆布?”
  药罐子扬扬手中几个玉瓶,并且“叽咕”吞下一把药丸道:“他给了我好多灵药,味道好香呢!”说着就要递给上官柔,上官柔瞪他一眼不接。
  小癫呵呵一笑,道:“怪不得你会心甘情愿,原来受了贿赂!”
  冷霜儿急道:“我们还是去找师祖吧!”
  药罐子忽然鼻子一嗅,道:“大家跟我来!”
  众人一愣,太上老君望着身边的黑犬道:“你鼻子比它还厉害?”
  走了不久,小癫忽然“咦”了一声,往前跑去,突然大呼小叫道:“你们快来,你们快来!”
  众人被他叫得心一慌,纳闷道:“出了什么事?”见小癫站在一块大石后,忙跑了过去,只见呆老大横尸在地。
  “啊!”众人忽然惊叫一声,脸上泛出奇怪的表情。
  小蝶儿怔愣了好久,才颤声道:“他……他死了!”
  冷霜儿呐呐道:“一剑穿心,好快,好狠!”
  老佛爷也看得心惊肉跳,道:“凶手手法好利落!”
  药罐子乐得直拍手,道:“报应,报应,谁让他做叛徒!”
  小癫忽地一惊,道:“老糊涂呢?”
  冷霜儿也脸色一惊,道:“难道师祖被人绑架了?”
  药罐子忽然一边嗅,一边朝悬崖方向走去。
  小蝶儿纳闷道:“他在干什么?”
  小癫心中一震,暗道:“难道老糊涂被逼跳崖自尽了?”
  药罐子忽然喊道:“小癫,高手先生在这!”
  冷霜儿和众人掠过去,冷霜儿颤声道:“他……他在崖下?”
  小癫见崖下有许多藤萝,安慰道:“别担心,或许他没死!”
  药罐子道:“高手先生气息很近,似乎没有跳下去!”
  于是冷霜儿等人大声喊着糊涂公名字,可是没有人应,只有山舒回音不绝。
  小癫想了想,突然嘿嘿笑了起来,道:“胆小鬼一定是看见这么多人,所以死不出来!”
  老佛爷满脸惊愕地道:“世上还有这种胆小鬼?”
  小癫笑道:“奶奶你别多问,远远避开就是啦!”
  老佛爷一听他叫奶奶,喜得什么似的,忙与手下人退开。
  冷霜儿朝小癫道:“我下去看看!”
  她抓着一根藤萝溜下,忽地看见崖壁间有一道石缝,糊涂公缩在那里,蜷成一团,还不停地颤抖着。
  冷霜儿惊道:“师祖,你怎么啦?”
  糊涂公一见到人,立即惊恐地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冷霜儿眼一热,哽咽道:“师祖,我是你徒孙啊!”
  糊涂公还是直叫:“别过来……”见她纵身逼近,突然惨叫一声,纵身跳下去。
  冷霜儿只觉头脑“嗡”的一声,急忙放开藤萝,飞身将他抄人手中。
  崖上风小癫睹此惊变,吓得双腿发软,道:“大美人,快抓藤萝啊!”
  冷霜儿慌忙抓向崖壁,接连扯断数根藤萝后才停住。
  小癫这才长吁口气,喃喃地道:“吓死我了!”
  小蝶儿颤声道:“刚才欧阳先生怎会突然跳下去?”
  冷霜儿挟着糊涂公攀跃上来,小癫逮到糊涂公就打,边打边骂:“老家伙,好端端的想不开,害我大美人差点陪你送命!”
  冷霜儿急忙制止他,道:“师祖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小癫一愣,暗道:“是有些怪,老糊涂怎会不求饶?”松开手,只见糊涂公仍是蜷成一团,惊恐地道:“你这恶魔,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崖了,我说真的,我跳了……”
  只见他骨碌爬起来,还想再跳一次。
  小癫立即扯住他的长髯,厉声道:“老糊涂,看清楚,我是你徒儿大王风小癫!”
  糊涂公怔了怔,颤声道:“风……小……癫?”
  小癫气道:“没错!”
  糊涂公吶吶道:“不是上……官无施,不是你杀了呆老大?”
  小癫哼道:“杀你的大头鬼啊!”
  糊涂公顿时瘫软下来,道:“那我就不跳了!”竟然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癫仍在骂道:“再跳我就打断你的腿……呢,昏过去了?”
  冷霜儿哭声道:“小癫,师祖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一直呆在药罐子身旁的上官柔动容道:“他于嘛提我爹的名字?”
  冷霜儿哼道:“说不定就是你爹逼他跳崖的!”
  上官柔怒道:“我爹至今还在绝情谷人手里,怎会来此杀人?”
  小癫也是纳闷不解,上官柔不像说假,可是糊涂公又为何说杀人凶手是上官无施?
  冷霜儿还要吵,小癫制止道:“别吵啦!烦不烦?”
  冷霜儿急道:“可是师祖他……”
  小癫嘿嘿一笑,道:“只要昏过去,就表明他已正常!”
  药罐子立即附和道:“没错,高手先生正常反应就是这样!”把头一歪,装了个昏过去的表情,又道:“不昏才不正常呢!”
  老佛爷已经等得不及,老远叫道:“老强盗上来了没有?”
  小癫道:“奶奶别急,他还没醒来!”
  老佛爷等人走近,一见糊涂公,立即神色大变,惊道:“他不是武尊欧阳穹吗?”
  小癫和药罐子齐都望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这有什么好惊奇的!”敢情他两人对天下第一高手身份已习以为常。
  老佛爷简直难以置信,道:“想不到……想不到失踪十三年的武尊会重现江湖!”
  小癫道:“什么重出江湖?老糊涂一直在穷绝山和我一起做强盗!”
  老佛爷一把抱住小癫,激动地道:“没错,你就是我孙儿,是武尊绑架你的!”
  “他?”小癫好笑地指着糊涂公道:“就这老家伙也敢绑架我?”
  药罐子笑道:“小癫把高手先生当喽罗使唤呢!”
  老佛爷愕然至汲,喃喃地道:“难道他不是武尊?”
  这次糊涂公昏过去时间特别长,醒来时已经精神奕奕,看见小癫众人,不由一怔,道:“你们怎会在这里?”
  冷霜儿道:“师祖,你刚才怎么啦?”
  “刚才?”糊涂公摸摸脑袋道:“我什么都不记得啦!”
  冷霜儿急道:“师祖,刚才你看见谁杀了呆老大?”
  糊涂公想了好一会,才道:“蒙面人!”他一边说一边郑重地点头,“全身都被黑衣蒙住,只露出一双眼,那双眼好熟悉,好可怕,可是我想不起来了!”遗憾地叹了口气。
  小癫嗅道:“你刚才不是想起是上官无施吗?”
  糊涂公道:“是吗?这名字的确蛮熟悉的!”
  老佛爷一脸怀疑道:“你到底是不是武尊欧阳穹?”
  在她心目中,武尊欧阳穹绝不会是一个小混混类型。
  糊涂公白眼一翻,道:“你敢怀疑我的身份?”
  老佛爷哼了哼,道:“那你可知小癫的身世?”
  糊涂公瞧着小癫,一脸好奇地道:“你……还有身世!”
  小蝶儿不由“噗哧”一声笑起来,道:“否则你真以为他是妖精生的!”
  老佛爷更加不信了,可又不死心地问道:“那你知不知欢乐宫主下落?”
  冷霜儿听到她提及欢乐宫主,不由想起那封羊皮纸写的信,冷冷地道:“你还有脸问这个卑鄙小人!”
  孙思邈大怒道:“谁是卑鄙小人?武尊绑架我家少宫主,才是卑鄙小人!”
  冷霜儿好笑至极,转身道:“师祖,你绑架过他们家的少宫主吗?”
  糊涂公直摇头,然后装出一副内行样子,道:“干强盗数绑架最危险,我和小癫只于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暮见小癫朝他举起拳头,赶紧住口。
  小癫朝老佛爷陪笑道:“奶奶,别听他胡说八道!”
  小雨见他一副心虚模样,忍不住“噗味”一声笑起来。
  老佛爷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道:“证据在这!”
  冷霜儿见那张羊皮纸和欢乐宫主写给武尊的信一模一样,不由心中一懵,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只见上面写着:字谕欢乐官主阁下:武林之中,一直将你我并称天下第一高手,不分轩轾。但天下第一高手岂能由两入担任,况且我堂堂武尊,亦不屑与人同列,咱们之间迟早有一场生死之战,以决谁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但我知你常以所谓淡泊自居,一定不肯应战,所以掳走你的公子,三日之后若不来灵山飞来石旁应约,阁下公子必死!
  武尊欧阳穹日期不具冷霜儿声音发抖道:“不……师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老佛爷哼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小癫一见信上字迹,忽地心中一震,道:“大美人,把欢乐宫主那封信拿出来!”
  那封信一直由冷霜儿保存着,她闻言不解地掏给小癫。
  小癫将两封信一比较,立即大呼小叫道:“奶奶的,一样的字迹!”
  老佛爷等人看到那封信,也是无比震惊。
  老佛爷怒形于色,道:“原来是有人故意设下圈套!”
  冷霜儿喃喃地道:“但设下圈套的人会是谁呢?”
  小癫朝糊涂公一斜眼,道:“这就要问老糊涂啦!”
  老糊涂一脸无辜相,叫道:“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小癫一脸好笑道:“咱们差点被呆老大害死,还没找你算帐呢!”
  药罐子附和道:“没错,要不是你说碎玉令在大吾寺,咱们岂会被害得这么惨!”
  上官柔双手叉腰,朝他凶道:“你还侮辱我父亲!”
  糊涂公被骂得直缩脖子,干笑道:“想不到做天下第一高手麻烦这么多!”
  他顿了顿,有些委曲道:“那天在天生崖旁,我说那块铁饼就是碎玉令,可是徒儿大王不信!”
  小癫越听越火大,从怀中掏出那块铁饼,照着他头上砸去,叫道:“还你的碎玉令!”
  糊涂公被砸得唉唉直叫,捧起铁饼,突然若有所悟地道:“徒儿大王,碎玉令上的功夫只有童子之身方能练!”
  小蝶儿怔了怔,道:“欧阳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药罐子苦着脸道:“看来我是注定练不成了!”
  小癫嘿嘿一笑,道:“这老糊涂整天痴人说梦,你们也信?”
  待女小雨目中闪烁着奇光,道:“我觉得他不像说假呢!”
  糊涂公愈发肯定地道:“没错,只有童子之身才能练!”
  小癫暗道:“据兰美人所说,糊涂公是十几年前从千佛老僧手中得到碎玉今的,难道千佛老僧自知不是童子之身,才将碎玉令送给糊涂公!”
  这一想,他也有几分信了,望了望冷霜儿,有些可惜破身过早。
  冷霜儿娇脸一红,想起自己“强奸”他的经历,也不由心存愧疚。
  老佛爷心知问不出所以然,但她急于寻找欢乐宫主,孙子也需确定,那可恶的设置圈套之人更要找出来,这些事都需要从糊涂公口中得到究竟,便提议道:“不如大家一起回还情山,想办法治好欧阳大侠的失忆症!”
  冷霜儿既然知道那封信不是欢乐宫主所写,双方之间怨隙也就消除,闻言也欣悦地道:“小女子欢迎各位同行!”
  众人又沿原路回去,走到呆老大尸体旁时,小蝶儿幽幽一叹,道:“他……一辈子都想做老大,想不到下场却这么惨,咱们埋了他吧!”
  小癫嘻嘻一笑,道:“还是小美人菩萨心肠!”
  他心中同样有一份惋惜,便和众人合力将呆老大埋起。
  一切完成之后,众人回到大吾寺,再直奔还情山。
  风小癫和冷霜儿虽然表面无事,心里却都存着一个疑惑:“糊涂公当时为何会说凶手是上官无施?”
  上官柔感觉冷霜儿对自己极为冷淡,但她天生什么事也不在乎,只要和药罐子一起,一样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
  一路之上,风小癫见四大护法对老佛爷极尽讨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一等太上老君和孙思邈落下,小癫便走过去悄悄问道:“老神仙,你们好像很喜欢拍我奶奶马屁呢!”
  太上老君脸一红,支吾道:“少宫主有所不知,因为你被人掳走,老佛爷一怒之下赶我们出宫,并声称找不到少官主,咱们永远不再是欢乐宫人!”
  小癫闻言一个劲地点头,道:“的确该赶出去,就你们这四个骗子,怎么能担任护宫大任!”
  太上老君蛮以为能博得小癫同情,想不到结果全不是那回事。
  孙思邈苦着脸道:“咱们本来武功都是一级棒,只是咱们既不是欢乐官人,就不能使欢乐宫武功,所以连武功也被老佛爷制住!”
  太上老君叹道:“我们一直袋疯实傻,乃是不敢面对现实,一直自欺欺人地过着虚幻的日子!”
  小癫谚笑道:“怪不得你们要使劲拍我奶奶的马屁呢!”
  孙思邈嘿嘿一笑,道:“不瞒少宫主,咱们自从在到大吾寺路上碰到老佛爷之后,就诚惶诚恐地拍到现在,连嘴也麻木了!”
  太上老君笑道:“活又说回来,要不是碰上上香的老佛爷,因而慢了一步,咱们说不定也中了兰美人的圈套关在石洞里了!”
  孙思邈耸然道:“那样的话,谁也不会来救我们,大家就死定了!”
  第十六章 欢乐宫主
  众人并不急于赶路,所以舍山路而走大道,傍晚时分到达了一座小镇。
  刚住进客栈,小癫便将药罐子拉到一旁,道:“你觉得奶奶身边那个侍女怎么样?”
  药罐子一怔,道:“不错啊,不过我觉得奶奶更不错!”
  小癫吓了一跳,倏地放手道:“你……有些不正常啊!”
  药罐子怔愕道:“怎么不正常,你不觉得奶奶……很有钱吗?”
  他摸摸头颅,艳羡地道:“满头都是金银珠宝,够我药罐子吃几辈子哪!”
  小癫松了口气,翻白眼道:“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想到现在身份,已然呵呵笑起,道:“咱们一定要通吃欢乐宫,包括那个娇滴滴的小雨!”
  忽听外面一个娇滴滴的语声道:“两位少宫主在说什么呢?”
  药罐子道:“我们在商量……”暮觉嘴被小癫捂住,只听小癫道:“小雨啊,你快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厢门“吱呀”一声推开,小雨娇媚地道:“两位少宫主有什么指示啊!”
  小癫嘿嘿一笑,拉着药罐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够,才喷喷有声道:“不错!”
  药罐子忍不住又道:“要是给小癫大王做老婆,一定很不错!”
  小雨吃吃笑道:“小雨可没这个福份!”
  药罐子托大道:“怎会没有,我以少官主的身份,把你许配给小癫大王啦!”
  小癫道!“我也以少官主的身份把你许配给我自己了!”
  小雨媚笑道:“何必要等许配之后呢……”媚眼流波,给他强烈的暗示。
  小癫怔了怔,暗道:“哇操,这女人好骚!”
  他已不安份地伸手摸向她高挺的酥胸,一脸猪哥相地道:“你是说现在就可以?”
  小雨轻笑一声退后,道:“这里不行:”
  小癫一愣,忽觉香风扑来,小雨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咯咯笑着出门而去。
  药罐子见小癫如失了魂般,忙道:“小癫大王,你醒醒!”
  小癫幸福地笑了笑,道:“你猜她和我说了什么?”
  药罐于一楞,道:“什么?”
  小癫神秘地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半夜三更,众人已熟睡之时,却见小癫鬼鬼祟祟的奔向西面厢房。
  只听他喃喃地道:“右数第二间!”突然目光一亮道:“就是这里了!”
  他叫了声“小雨”,轻轻推开房门。
  小癫依稀看见床上已躺着一个女人。
  小雨轻轻一笑,道:“死人,你怎么才来,害人家等急了!”
  小顾心花怒放地道:“美人,你可真守约啊!”、小雨笑道:“谁让你这么可爱,人家心动嘛!”
  小癫走到床边,添了添嘴唇道:“美人,我……受不了了!”‘小雨道:“那……你还不快来!”
  小癫忍不住把双手按在了她胸膛上。
  小雨忍不住浑身一颤,这就更加增强了小派的焦渴。
  他把嘴凑了上去,轻轻地吮吸。
  小雨的嘴唇似乎有些麻木,小癫喃喃地道:“小雨,你不愿意?”
  “人家怕羞嘛!”
  小癫恍然一笑,从她怒放的胸膛来看,她的确是一名处女,自然有些矜持。
  他用舌尖抵开了紧抿的双唇,轻轻地吮吸着。
  小雨仍然没有主动配合,但是她娇挺的胸膛,却加快起伏着。
  “美人,你还害羞啊?”
  “当然,毕竟是第一次嘛!”
  柔软而小巧的乳房慢慢挺立起来,将衣服绷得更紧。
  “美人……快脱衣服!”
  “你帮人家脱嘛!”
  胸衣一旦褪下,那坚挺结实的乳峰就如弹簧一般一弹而出。
  小癫屏住呼吸,激动地一把握着它,发现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双掌上了。
  “美人,你为什么不呻吟?”
  “人家还是害羞!”
  “没关系,在我面前你尽管放声地呻吟好了!”
  “让人家听见多不好意思!”
  小癫也不强求,暗道:“老子不信你会不哼!”
  他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并且用牙尖轻咬着乳珠。
  “美人,这时候已是半夜三更,没人会来的!”
  小雨这次连吭也不吭,小癫一恼火,暗道:“一点面子也不给,看我怎么整你!”呼地扯下小雨裤子,纤美结实的双腿完全露出。
  小癫差点叫了出来,暗道:“小雨的两条腿简直和天鹅腿差不多,纤巧修长,完美无缺嘛!”
  他已忍受不了,三两下剥下自己的衣裤。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杂乱的脚步声奔来,也不知谁叫道:“抓淫贼啊!”
  小癫顿时春梦尽醒,暗道:“怎会让人知道?”
  他急得额头冒汗,暗道:“勾搭欢乐宫侍女,被人逮到麻烦可大了!”
  更要命的是小雨竟然无动于衷,小癫不由急道:“你还不快穿衣服!”
  众人已逼近厢房前,小癫一咬牙,暗道:“管不了那么多啦!”就要往床下钻。
  “砰”的一声,问已被踹开,只见几道黑影冲进房来,顿时拳头如暴雨般砸在小癫身上,痛得他哎哎直叫:“是我啊!”
  药罐子打得最厉害,闻言哼道:“打的就是你!”
  “药罐子,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小癫啊!”
  众人一愣,接着又劈哩啪啦打起来,孙思邈叫道:“小癫怎会是淫贼?”
  “我不是淫贼,这是通奸,小雨也有份的!”
  药罐子哈哈大笑,道:“你说得太离谱了吧,小雨就在外面!”
  外面果然响起小雨的声音,道:“那淫贼欺负小蝶儿,大家打他啊!”
  小癫只觉五雷轰顶,惊懵得不得了,喃喃道:“怎么可能?”
  小雨持着火把进来,忽然惊叫道:“小……癫,是你?”
  众人这才看清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正是小癫,都禁不住倒退一步。
  小癫却一个箭步扑到床上,只见那一丝不挂的少女正是小蝶儿。
  小蝶儿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原来她被制住了穴道:小癫一屁股坐到地上,瞪着一脸惊懵相的小蝶,仿佛也被点了穴,一动也不动。
  厢房之中,药罐子一边替小癫擦伤,一边巴结道:“小癫,现在没人理你,只有我药罐子忠心不贰!”
  小癫怒叫道:“忠心不贰?我头上有一大半伤是你留下的!”
  药罐子嘟咙道:“我哪里知道你半夜三更会去于……那事!”
  小癫神经质地抓着他衣领,咆哮道:“你不知道,昨天傍晚小雨来你不知道?”
  药罐子委曲道:“我问你她说了什么,你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学小癫模样装出一副神秘相,又苦着脸道:“我哪知道你的天机是这样嘛!”
  小癫怔了怔,突然像死了似地躺了下去。
  药罐子慌道:“小癫,你不会伤心过度吧!”
  小癫咬牙切齿地念着:“小雨,小雨……”
  “小癫你已念了一千两百遍小雨了,看来你真是爱她人骨啦!”
  门外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小雨推门进来,媚笑道:“我真是感动死了!”
  小癫猛地从床上弹起,直愣楞地盯着她,模样像具僵尸。
  药罐子呵呵一笑,识趣地退开。
  小雨吃吃笑道:“别这么恐怖,会吓到我的!”
  小癫一字一顿地道:“昨晚难道不是你在和我说话!”
  “是我没错,可我是在外面用‘传音人密’的功夫和你说话,人家一个劲地挑逗你叫你过来,可你却扑向床上的小蝶儿……好伤人心哦!”她倒装得一脸委曲相。
  小癫气得小脸发绿,道:“好……你……”
  刚想说出下文,厢门呼地一声踢开,药罐子拿着一张大白纸冲进来,大呼小叫道:“小癫你的绯闻可真多,昨夜才闹出半夜淫贼,今天又来个通缉逃婿!”
  小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药罐子已恭恭敬敬将那张白纸摊在眼前,只见上面活生生画着小癫的头像,顶上方写了老大两个字:通缉。
  小癫怪叫道:“这是怎么口事?”
  小雨已凑了过来,看见头像两旁小字念道:可恶的逃婿风小癫,你己撇下你老婆数月不管,本谷代你老婆发下通缉令:凡知情者提供逃婿风小癫下落,赏纹银一百两,亲自抓到逃婿并押送医王谷者,赏黄金一百五十两!“
  小癫听毕没有表情,朝药罐子道:“就这一张吧?”
  药罐子呵呵笑道:“大街上到处都是!”
  小癫惨叫一声,捂着脸道:“药罐于,快拿张面具给我,我堂堂天下第一高手徒弟,搞得名誉扫地,还有何脸见人啊!”
  药罐子正要找面具时,老佛爷和孙思邈等人进来。
  小癫更是夸张地捂着脸,叫道:“别看我,别看我!”
  老佛爷大声叫道:“孙子啊,你真了不起!”
  此语一出,把小癫惊得一懵,放下手道:“我脸都丢尽了,还了不起?”
  药罐子呵呵笑道:“奶奶是说我了不起,是不是?奶奶。”
  老佛爷笑咪咪地看着他们,道:“我的两个孙子各有所长!”
  分不清哪个是真孙子,她干脆一把抓得了。
  小癫喃喃地道:“我……也有了不起的地方!”
  老佛爷已笑得合不拢口,道:“风流人物当然会处处留情,现在有人通缉你,足能证明你是了不起的泡妞高手!”
  彼她一赞,小癫也不觉难为情,道:“像我这么英俊的人,有时当然要付出点代价的!”
  冷霜儿突然从外面窜过来,道:“老佛爷,小癫简直丢人现眼,他那老婆已有五六十岁了!”
  老佛爷“啊”了一声,道:“不会吧,孙子?”
  上宫柔紧跟着冷霜儿进来道:“没关系,医王医术天下无双,一定能将大王老婆妙手还春,变成如花似玉的少女!”
  冷霜儿瞪眼道:“我不信,有本事叫她医好我师祖失忆症。”
  上官柔叫道:“她当然有这个本事,不过她生性傲慢:一般人请不动罢了!” 、老佛爷讶异地道:“小癫,你的丈母娘这么厉害?”
  小癫干笑道:“也许她真有这个本事!”
  老佛爷思忖一会,郑重地道:“只要能医好欧阳大侠的失忆症,值得花任何代价!”
  冷霜儿惊道:“老佛爷,你要小癫娶她女儿?”
  老佛爷道:“不错,只要小癫成了她女婿,她当然会帮这个忙!”
  小癫勉为其难地道:“为了老糊涂,我愿意牺牲!”
  他朝冷霜儿道:“霜儿,其实我是被逼的,当时在医王谷,我不答应娶医王女儿为妻,她就要杀我!”
  他无奈地道:“这次为了老糊涂,我只好履行我那被逼的承诺!”
  冷霜儿颤声道:“你……这是何苦?”
  小癫突然大义凛然道:“现在就去医王谷,谁和我去,还有一百五十两黄金可领!”
  药罐子立即兴奋地道:“我去!”
  老佛爷叫道:“不行,要是两个孙子都出现意外,我岂不是两手空空!”
  她朝冷霜儿道:“冷姑娘武功高强,就拜托你陪他去吧!”
  冷霜儿忙点头,问道:“小癫,咱们现在就动身吗?”。
  小癫囁嚅道:“我想看看……小美人!”
  小蝶儿一直呆在床上,当小癫来看她时,她仍在哭泣。
  小癫柔声道:“小美人,别哭啦!我发誓绝不会有下次。”
  小蝶儿仍然哭哭啼啼,模样楚楚可怜。
  小癫叫苦道:“小美人,其实你老公也是被人家陷害!”
  他忍不住要将小雨陷害自己的事抖出来,但话到口边,又生生咽住,心道:“难道说我是为了和小雨约会才发生这桩事吗?不,打死我也不能说!”
  小蝶儿突然收住哭声,道:“小癫,我的命好苦啊!”
  小癫惶声道:“不……不,小美人,我会好好待你的!”
  小蝶儿摇头道:“霜儿姐姐都已和你……好过了,可是我……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没戏了,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命好苦啊!”
  “啊!”小癫只觉脑袋一炸,暗道:“原来她为这事而哭!”
  小蝶儿羞红着脸道:“小癫,你是不是嫌我没霜儿姐姐好看!”
  小癫勉强笑道:“你们一样都很好看!”
  他飞快地亲了她一下,道:“我会很快要你的!”
  他不敢多说,飞步出门,心中觉得不可思议:女人真他妈的怪!
  冷霜儿和小癫不停地赶路,这日已到了灵山脚下。
  小癫挥一挥汗水,骂道:“他奶奶的,女婿光临,丈母娘也不来迎接!”
  话刚说完,路旁草丛中忽地响起嗖嗖声,十几名黑衣人手持钢刀暴窜而出,拦住去路。
  小癫怪叫道:“还真有人迎接我们?”
  冷霜儿惊觉不对,沉声道:“你们想于什么?”
  山坡上缓暖踱出一名白衣女子,正是绝情使者寒星,只听她冷冷地道:“奉命拿人!”
  小癫瞧了瞧那十名黑衣人,心儿狂跳道:“他们……都是绝情杀!”
  寒星冷哼道:“如果怕了就乖乖地束手就擒!”
  冷霜儿怒叱道:“我和你们有何冤仇?”
  寒星寒声道:“谷主下令,自有他的道理!”
  小癫叫道:“要不是我找到机关,你说不定已死翘翘了,真是无情无义!”
  寒星冷笑道:“绝情谷的人都六亲不认!”
  小癫立即朝一名杀手道:“听到了没有,老兄,她六亲不认,说不定一反脸就把你杀了,你却替她卖命,真是驴蛋脑袋!”
  寒垦轻蔑地一笑,道:“你不用挑拨,服过绝情丹的人绝对忠心于他的主人!”
  小癫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朝冷霜儿道:“天下竟然有这么笨的傻瓜,明明知道绝情丹已被你破了,还不死心地搞来许多杀手送死!”
  冷霜儿也想到药王曾在小癫宝剑上涂过绝精丹解药,喜道:“小癫,宝剑拿来!”
  寒星脸色一变,喝令道:“小心她的剑!”
  小癫嘿嘿笑道:“刀剑无限,小心有个屁用!”一摸背后,顿时脸色惨变道:“我……我又把它忘在药罐子身上啦!”
  冷霜儿还没回过神,绝情杀手已凶猛地冲过来,冷霜儿慌忙挟着小癫向后逃窜,可绝情杀手已封死退路,霍霍刀光,迎面罩来。
  小癫大叫道:“往山上冲!”
  冷霜儿抄起风小癫,左手猛地划出,冷冽的寒气逼得他们身形一滞,冷霜儿趁势身形拔起丈余,从他们头顶窜过。
  绝情杀手吼喝一声,猛地扑向两人,只见刀光一闪,冷霜儿身形虽已逃出丈外,右肩也被鲜血染红。
  冷霜儿紧咬牙关,拼尽全力奔向医王谷方向。
  寒垦突地尖啸一声,狂笑道:“看你们往哪跑!”。
  小癫望向身后,只见绝情杀手已落在百丈之外,正庆幸逃脱危险时,前方突然又有七八名绝情杀手暴掠而来,领头之人赫然是冷月。
  小癫哇哇叫道:“你们这群混蛋,真要斩尽杀绝啊!”
  冷霜儿气得眼都红了,叫道:“我跟你们拼了!”
  小癫急忙道:“大美人,拼不得,我才活了十五岁啊!”
  冷霜儿一怔,狠狠瞪了小癫一眼,却也不愿他冒险,向左折去。
  冷霜几何等轻功,这一拼命急掠,四周树木山石电闪而过,眨眼间已在数里之外。
  但是绝情杀手却也不凡,紧追不放,而且分成三面包抄。
  风小癫在冷霜儿怀中直发抖,忽地看见前方有一石碑,赫然写着:无底崖。
  这一下可吓得风小癫全身直冒冷汗,慌叫道:“快停,死路啊!”
  冷霜儿也看见前面正是上次小癫坠下的无底崖,忙刹住脚,回头只见绝情杀手已疯狂似地冲过来,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寒星狂笑道:“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
  小癫心一横,骂道:“老子宁肯跳崖,也不愿被你们捉回去!”
  冷月经验较单纯,闻言急道:“跳不得!”稍微退后,还生恐他想不开。
  小癫得势不饶人,走到崖边,作势欲跳道:“除非你们撤去,否则我马上就跳!”
  寒星冷哼道:“冷月,别听信这小子胡言乱语!”
  小癫眉毛一挑,道:“你不信?”
  寒垦寒着脸道:“不信!”
  小癫顿时瘪了气,苦着脸道:“好姐姐,就信我这一次吧!”
  冷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忽地惊觉寒星双眼冷芒逼来,赶紧住口。
  小癫嘻嘻笑道:“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何必瘪得这么辛苦!”
  冷月怒道:“小子,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小癫伸出双手,道:“我已束手了,你们来擒我吧!”
  冷月、寒星被他此举弄得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甘心雌伏。
  冷霜儿叫道:“小癫,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癫翻白眼道:“大美人,我看你真是死脑筋,这么多绝情杀手,两个大美人也打不过,反正迟早要被捉,何必要拼得一身是血半死不活的。”
  冷月得意地一笑,道:“还是你识抬举!”
  冷霜儿一时说不出话来,小癫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寒星面无表情道:“给我乖乖地别动!”
  小癫又道:“我要你亲自来绑!”
  寒星望了望冷霜儿,道:“我才不上你的当!”
  小癫奚笑道:“原来绝情杀手长得都是老鼠胆!”
  他上前走了几步,几乎快到绝情杀手攻击范围之内。
  冷霜儿跺脚道:“小癫,你不能这样!”
  寒星冷笑道:“臭丫头,我看你也乖乖地就擒吧!”
  小癫等她上前来绑自己,突然欢呼道:“美人,我爱你!”竟然纵身朝她扑去。
  寒星被他此举弄得一懵,几乎在同一时刻,冷霜儿也身形暴闪,制住了发呆的冷月。
  小癫将寒星一抱一兜,突然哈哈大笑,原来他已用情网套住了寒星。
  寒星狂怒地挣扎,厉叱道:“臭小子,你敢使诈!”
  原来情网几近透明,寒星竟然一时没有发觉。
  小癫哈哈大笑道:“别白废力气啦!药王已告诉我情结的打法,纵使你挣扎一辈子也出不来,尝尽为情苦恼的滋味哦!”
  冷霜儿制住了冷月之后,也脸现笑意,朝绝情杀手道:“你们头头已被我们制住,想要她们活命,就给我全部撤退!”
  小癫拉着情网,大刺刺地道:“我知道你们很为难,不退又怕我们伤害你们头头,退后又怕我们不放人,放心好啦!我风小癫言出如山,一定会放这两位绝情死者的……‘绝情杀手突然狂吼一声,吓得小癫心一跳,话也噎住了。
  只见绝情杀手已疯狂地举刀杀来,瞧他们举动,似乎一点也没有为难的意思。
  小癫惊叫道:“你们不要头头的命了!”
  犹在网中挣扎的寒星叫道:“绝情谷的人是不怕死的!”
  话声未毕,小癫已惨叫道:“你怎不早说!”不得情网了,抱着头窜向冷霜儿,可是绝情杀手身手快疾,已一刀砍在他背上。
  小癫只觉背部一阵剧烈疼痛,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一摸,滴血全无,他顿时想起穿了软甲,长吁了一口气,身上却已冷汗直流。
  冷霜儿也已扔下了冷月,她根本来料到这些人竟然不顾绝情使者死活。
  冷月穴道被制,瘫在地上叫道:“要活口!”
  小癫没能躲到冷霜儿身后,反而被逼到崖边,见绝情杀手闻言住手,又嚣张起来,道:“要是再杀啊杀的,老子马上跳下去,信不信?”
  他声色俱厉,倒让冷月一惊,叫道:“住手!”
  小癫抹了抹汗水,叫道:“搞什么嘛,跟老子玩惊险,老子玩惯了!”忽觉脚下石块一滑,身子在悬崖边晃晃荡荡,吓得他尖叫道:“来真的啊!”
  冷霜儿瞧得脸也白了,赶忙叫道:“小癫,别玩了!”她被绝情杀手所拦,想靠近他又不能。
  冷月和寒星瞧得心惊肉跳,冷月叫道:“小子,玩够了没有?”
  小癫脸色白得如纸一般,颤声道:“你以为我想这样,我是身不由己啊!”两手使劲向前划,倒像划水一般,持续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渗叫道:“不行啦!大美人,想不到我风小癫死得这样莫名其妙……哇!”一声大哭,坠向悬崖。
  冷月一怔,揉揉眼睛,道:“真掉下去了!”到现在她还以为小癫在“玩”惊险。
  寒星不住地狂叫道:“臭小子,你死了,谁来为我解开这该死的网!”
  一缕清风吹来,拂在冷霜儿惨白的娇脸上,就在小癫坠崖一刻,她已不醒人事。
  小癫虽然从高崖坠下,吓得魂不附体,却仍然昏不了,心中一个劲叫道:“通常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奇迹出现,比如下面是一片沼泽地,或者是一个水潭……”
  离地面越来越近,小癫不由绝望地惨叫起来。
  原来下面光秃秃的,竟然全是石板。
  就在他准备和阎王爷打招呼时,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却充满惊喜的啤叫。
  还没等他回过神,一股巨大的气流已将他托住,然后又将他缓缓放下。
  他神经质地叫了一声,声音未毕,才发觉自己好生生躺在石地上。
  他怔了怔,突然狂喜地叫道:“我得救了,奶奶的,老子就知道自己福大命大!”
  忽听身旁一个微弱的,简直如蚁鸣一般的声音道:“可老子却倒霉透顶!”
  小癫这才想起自己的救命思人,转头一望,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
  只见身旁端坐着的简直是一具“骷髅”,与骷髅略有区别的是,外面包了一层皮,头顶上还有几缕像枯干的茅草般的几缕白发,可这样却更让人触目惊心。
  “骷髅”叹了口气,道:“你看我还像个人吗?”
  小癫蹑喘了好一会,才道:“还……有……有一点!”
  “骷髅”道:“小娃儿,迟早你也会变成我这样!”
  小癫一怔,道:“怎么会?”看看全身,这一段日子在还情山养得白白嫩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与一个“骷髅”联系起来。
  “骷髅”喃喃地道:“你看看这地上,光秃秃的,连草叶也没有一片,连蚂蚁也没有一只,简直没有一样能吃的东西!”
  小癫一懵,道:“你……你是被饿成这样的?”
  “骷髅”伤心地道:“我日日夜夜盼望这无底崖上有人扔下东西来,可这十三年来,我总共只吃过一个馒头,一个不小心跌下来的耗子,还有一块狗儿啃剩的骨头!”
  他伸出三根瘦得如竹竿般的手指,以形容数目之少。
  小癫听得眼瞪得老大,道:“那……你岂不是每四年多才能吃上一顿!”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骷髅”痛苦地道:“如果我是凡人,早就投胎轮回去了,偏偏我拥有举世无匹的内力,想死也死不了,真是痛苦啊!”
  小癫同情地道:“你……以前想必很有名吧!”
  “骷髅”突然露出森然的牙齿,微有得意地道:“堂堂欢乐宫宫主,你说有不有名?”
  小癫尖叫道:“原来是你?”
  欢乐官主哑着声音道:“你认识我?”
  小癫笑得甚谑,道:“当然认识,而且我还是你儿子呢!”
  欢乐宫主间言身子一颤,眼睛暴射奇光,激动地道:“你……真是我儿子?”
  小癫忙掩住嘴,窘着脸道:“开一开玩笑,你别当真!”
  他心中不由暗骂:“真是乌鸦嘴,你骗骗老佛爷也罢,骗人家亲生老爹,岂不是自找死路!”
  可是欢乐官主却伸出枯手一把抓住他衣领,激动地道:“你的确很像,你……叫什么名字?”
  小癫吶吶地道:“风……小癫!”
  欢乐宫主神情更加激动道:“我叫风世奇,因为太出名,江猢中人把我姓名忘了,你也姓风,一定是我儿子,对不对?”
  小癫有些言怕,假如自己承认了,被他得知是假冒之后,难免吃不了兜着走,只好实话实说:“不对不对,你儿子屁股上有黑痞,我却没有,你儿子其实叫药罐子……”
  “嗤”的一声,欢乐宫主不由分说抓下他屁股上的布片,露出白嫩嫩的肌肤。
  小癫下意识地捂住屁股,有些羞窘地嗔道:“这下你信了吧?”
  欢乐宫主浑身颤抖,好半晌才道:“没错,你……真是我儿子!”
  小癫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开来,叫道:“老家伙,你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
  欢乐宫主眼眶湿润,整个人也为之有了些许生机,喃喃地道:“你屁股上本来有一颗黑痣,却被武尊欧阳穹砍下的刀疤掩去了:”
  小癫狐疑地摸了摸刀疤,怔愕地道:“你……说真的?”
  欢乐宫主突然眼皮一翻,声音粗野地道:“小家伙,做我的儿子有什么不好,欢乐宫宝贝无数,美女如云,老子以前做宫主时,整天偎在温柔乡里舍不得起来,要不是武尊将你绑架,打死我也不出宫!”
  小癫惊疑不定,照他所说,自己岂非真是欢乐宫少宫主?
  欢乐宫主突然不解地道:“难道武尊欧阳穹未将你送到欢乐宫?”
  小癫呵呵笑道:“你说的欧阳穹,如今已是老糊涂啦!”
  他遂将糊涂公和自己在穷绝山上占山为王的事说给他听。
  欢乐宫主听毕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他会变成这样,不过还好,他总算记得你姓风!”
  小癫怔怔地瞧着欢乐宫主,有些不自然地道:“这么说,我岂非要叫你……爹!”“爹”字说得又轻又细,实在有些不顺口。
  欢乐宫主哼道:“老子这么多年舍不得死,就是为了等你这声叫喊,你他妈的却这么吝啬,喊得就像蚊子哼!”
  小癫挠挠头,干笑道:“我一辈子没叫过爹,有些不大顺口嘛,况且……”他瞥了瞥欢乐宫主那副身躯,声音有些干涩道:“爹……你真的好可怜哦!”说着说着就要落泪。
  欢乐宫主马上叫道:“臭小子,欢乐宫的人从来不掉一滴眼泪,你要敢破坏规矩,就是不孝!”
  小癫挤出一丝笑容,道:“可是爹……您好像也不孝哦!”
  欢乐宫主枯陷的双目中,竟也有泪光闪动。
  欢乐宫主哼道:“小癫,我说话大多,要休息一下!”
  天已渐黑,小癫便趴在石板上睡觉,可是骤遇亲人,他如何能够睡着,遂静静地打量着欢乐宫主。
  只见他那副骨架,似乎随时都会灰飞烟灭一般,任何人看了都觉得他全身都已风干,不再有一动的血液,却不知他如何能够活着。
  小癫只觉心中一阵撕痛,不由暗道:“老爹真的好惨啊!”
  欢乐宫主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小癫这才注意到他双膝以下竟是两根白骨,心里更是凄切和惶恐:“原来老多双腿已断!”
  想着想着,忽觉一双大手抵上自己背心,一股浑厚无比的热力直冲丹田穴,他只觉脑袋天旋地转,禁不住热力而昏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小癫一醒来,只觉飘飘欲飞,丹田中一股强大的内力直若江海波浪般澎湃不绝,他心中一惊:“老爹难道把功力传了给我?”
  他惶恐地望去,只见欢乐宫主耷拉着脑袋,一阵微风吹来,他头上不多的茅草般的头发随风而去,露出于枯得发白的头皮。
  小癫嘶声叫道:“爹……”顿时巨大的悲痛如接睡而来的波涛一浪一浪拍打胸口,再也顾不得不孝罪名,泪水如断线珍珠般直落而下。
  欢乐宫主一点一点挣扎着抬起头,微弱地道:“儿子,你以为老爹会死吗?嘿嘿,老爹在这里静坐十三载,已意外地参破天地玄机,就要得道升天去做神仙也!”
  小倾怔了怔,见欢乐宫主嘴角牵动,露出一丝笑容,不由信以为真,道:“爹,你真的会变成神仙?”
  欢乐宫主哼道:“老子怎会骗你!”忽地一个抽搐,吓得小癫惊叫道:“爹,你现在就要死啊!”刚刚相见,又要分离,小癫有些不能适应。
  欢乐宫主生气地道:“你要我重复几遍,是得道升天!”
  小癫改口道:“你过几年再升天好不好?”
  欢乐宫主道:“不行,要是迟到,我就不是好神仙了!”
  他朝不知所措的小癫道:“我已将体内九成功力传给你,这无底崖虽深,你也能纵跃一半以上,当年武尊欧阳穹借我一托之力,恰好能够上崖,你……也不需害怕,有我九成功力,饿上一两年也不成问题,若再无人来救,就会跟我一样……得道成仙……也……不……错……”
  语声越来越弱,他能够话到今天,完全凭体内举世无傍的真气保留最后一丝气息,如今大半功力传给小癫,生命便也到了最后期限。
  小癫哽咽道:“我体内已有霜儿的冰魄神功真力,能够拍石成粉,足够了!”
  欢乐宫主拼力挤出一句话:“拍石成粉,算什么小玩意,有了老子真力,能让你天下无敌!”
  小癫颤声道:“我……不要,我不……”突见欢乐宫主一动不动,呆了呆,狂喊一声“爹”,一把抱过去,却什么也没抱着。
  尸体经他一碰,竟然化成一堆粉未,随风一吹,悄然无踪。
  小癫双手半伸,半天也没有动一下,望着光洁的石板,喃喃地道:“难道爹真的羽化成仙了吗?”
  虽然明知成仙是一通屁活,可他心中却留下一个美好的幻想因而不致太过悲伤。
  他喃喃地道:“爹,你可真是个准时报到的好神仙,却不知我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问你呢,你是如何落下崖来,那个设置圈套害你的人又是谁?”
  这一切已然不得而解,小癫心中苦笑,只好日后再问糊涂公了。
  他在四周转了转,只见四壁都是摩天高崖,他怅惆地一叹:“我如河上去啊!爹说我能纵跃一半崖高,不可能吧!”
  他决心试一试,微一运劲,丹田之中那翻江倒海般的内力又汹涌不绝,吓得他不知所措。
  可他不死心,拼着老命催动内力,顿时奇经八脉乱七八糟地充斥了无数道劲流如不安分的毒蛇般四处乱窜,这都怪他从未练过任何内功心法,自然不知约束内力,可他豪气不减,龙吟一啸,也不怕内力乱窜损伤心脉,死力一蹬足,顿时身如利箭般直窜高空。
  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使他又紧张又兴奋,竟然在空中手舞足蹈起来,大声叫道:“我飞,飞过高崖……”语声未毕,这个亡命之徒尖叫一声,身子直向下坠。
  “砰!”小癫胸膛朝下,像个死老鳖似地四肢伸展,一动不动,活像个人体标本。
  还好飞得不高,半天之后,小癫终于能动了。
  仗着浑厚的内功,他终于爬了起来,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已然惨不忍睹,到处都是瘀青,他痛苦地叫了一声,心里不由埋怨起老爹:“你也不教我如何运功,害得我如此之惨!”
  就算他老爹真的做了神仙,也想不到儿子会如此脓胞,连最基本的武功心法也不会。
  就这样在谷中静养了一天,他突然意外地发现怀中千佛老僧的静元神功秘诀,心中一喜:“这也算是武功心法,老子不想搂着老婆参佛,只要体内那些嚣张的内力给我安分点就够了!”
  于是他便照着上面的口诀修行,可是糊涂公教他认字经常张冠李载,小字作大,上字作下,可真苦了小癫,一觉不对,就调整一些关键字眼,重来一次!
  还好糊涂公尚未糊涂到家,除了一些容易混淆的字外,大部分还算准确。
  小癫修行静元神功,已慢慢驯服那些不安分的内力,渐党内力如水尽在自己控制之中。
  到了第四天,他只觉灵台特别清明,心头瘪火尽去,一片精凉,不由暗赞静元神功果真有一套。
  摹地他长啸一声,身于飞速弹起,如流光浮影直冲崖上。
  可惜他试了几次,也只能纵跃一半高崖。
  望着剩下的一半,小癫叫屈不已,暗骂道:“这崖壁光凸凸的,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际,忽觉头顶有一块黑影飘飘而下,他猛一抬头,差点叫出声来,那家伙竟是袋中仙,背上似乎还负着一个人。
  小癫心道:“那人会是谁?这么关心我?”他认为那人必是下来找他无疑。
  冷霜儿想必已被绝情谷人抓走,莫非那人是小蝶儿。
  想起小蝶儿为了自己也会拼着老命到无底崖下,他竟然掩不住得意而吃吃笑起来,心中一动,突然趴在地上装起死来。
  渐渐地可以看清那人身穿红衣,正是小蝶儿最喜欢穿的颜色。
  袋中仙终于落地,小蝶儿一见风小癫“尸体”,忍不住“哇”的一声惨哭。
  小癫心中暗道:“预期效果就是这样,接下来一定会扑在我身上肝肠寸断!”
  果不其然,小蝶儿悲嘶一声:“小癫!”猛地扑到小癫身上。
  小癫暗道:“要是再来句‘老公,你怎么抛下我不管啦!’就更具戏剧效果了!”
  小蝶儿果然哭道:“老公,你怎么抛下我不管啦!”
  小癫心里快乐开了花,猝然翻身过来,叫道:“小美人,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
  忽见小蝶儿脸上涌起一层狂喜之色,接着“呃”了一声,竟然昏了过去。
  小癫怔愕地道:“这么过火!”
  他本想趁小蝶儿激动之下将她狂吻一顿,谁知结果全不是那回事。
  他苦笑一声,看着小蝶儿我见犹怜的娇容,忍不住吻了吻那全无血色的朱唇。
  一股怜意渐渐自小癫心中升起,他愈发轻柔地吻她,喃喃地道:“这次……我定轻轻柔柔的!”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小蝶儿的胸脯,柔软而又坚挺,摸上去让人感到一阵酥麻。
  小蝶儿不知何时惊醒过来,她想移动脖子,可一双嫩嫩的,又带者男子汉气息的嘴唇完全控制住了她的娇靥。
  忽然她感到嘴唇被分了开来,刚想说话,火热的舌尖却趁势探人她的嘴中。
  她心中一阵激动,泪水滚滚而下,因为她知道小癫没死。
  无需任何言语来诉说此刻心境,她只是深深地、贪婪地吸吮。
  两人吻得如痴如醉,偏偏一旁浮立的袋中仙不识趣,大声嚷嚷:“两个小娃儿,怎可以当着我老人家面胡来!”
  “去你的!”小癫以疾快的速度捣向布袋,霎时布袋飞冲天际,很快成了一个黑点。
  而小蝶儿却连气也未及喘一口,樱唇又重被小癫堵住。
  小癫嘿嘿一笑,道:“小蝶儿,为了感激你痴情下崖寻老公,今天我就要了你了!”
  小蝶儿一阵脸热,暮觉胸膛被小癫揉压,一种麻麻的、酥酥的感觉令她禁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小癫的脸已经胀得通红,仰头极力地喘着粗气。
  他一双手也不停地摸索,伸进了小蝶儿红色的肚兜中。
  娇小的乳房此刻在渐渐膨胀。
  小癫喘息着谚笑道:“小美人,原来你的胸也不小哦!”
  小蝶儿羞窘得说不出话,思想里却也不老实:“你……那地方不也一样!”
  原来小癫下体早已是朔风凛立,紧紧顶住小蝶儿肚皮,蹭得她一阵发痒。
  小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叫道:“小蝶儿,怎么搞得,我老是觉得口渴!”
  他极力抱紧小蝶儿,道:“小美人,看来我还是斯文不了,嘿嘿!”
  他突然露出一线好笑,吓得小蝶儿慌叫道:“你……想怎样!”
  “嗤嗤”,小癫三两下已扯光小蝶儿衣服,露出一具雪自粉嫩的侗体蜷缩着像一只小羔羊。
  小癫猛地扑了上去,抱着小蝶儿双乳就啃,这才觉稍微好受一些。
  小蝶儿惨叫道:“小癫,看来你这一辈于是斯文不了了!”
  小癫哼道:“和强盗过日子,将就啦!”一边说还“啪”地打了一下她浑圆的雪臀。
  奇怪的是,小蝶儿虽然觉得他粗鲁得要命,但心底那股欲火竟然越来越强烈。
  她忍不住叫道:“小癫,用力一点,啊……我……”快活得呻吟出声。
  小癫的头脑已一片虚空,仿佛自己正从悬崖上永无休止地跌落。
  粉红的乳尖已鼓成拇指般大小,发着晶盈的亮光。
  小蝶儿已经沉醉在梦幻之中,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放下,在右乳上轻按着。
  她喃喃地道:“小癫,我……”本想说快要我,竟然不好意思开口。
  小癫也不知明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鸣鸣……”地哼两声,头在双峰之间埋得更深了。
  小蝶儿只觉腹内火球烧得她全身火热,忍不住再次提醒:“小癫,我受不了了!”
  小癫用行动拒绝她的提议。
  他的手从她的大腿内侧滑动,最后停留在腿根。
  触手处早已是一片火热潮湿。
  小蝶儿开始“嗯嗯哼哼”唱歌般呻吟。
  小癫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太急,不能太急……小美人的兴奋总会有达到高亢的时候!”
  他在不停地研磨,不停地亲吻着樱唇。
  小蝶儿的双峰饱胀到极点,鼓鼓得如同两个吹足气的大球,上面的樱桃滚圆而又胀硬,仿佛随时都会从峰顶脱颖飞出。
  这时就听到“吱”的一声。
  风小癫的手因溪水的润滑,轻而易举地伸人紧闭的双腿中,毫无顾忌地摸索到花蕊处。
  “呀……啊!”
  小蝶儿颤叫着分开了玉腿,小癫重重地压在了雪白的娇躯上。
  小蝶儿不敢呻吟,只是哼哼叽叽,仿佛嘴中含了一个糖葫芦。
  小癫邪笑道:“这里是万丈崖下,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小蝶儿窘热着脸,颤声道:“那……我……叫了!”
  小癫更加有力地抖动身躯,道:“早该叫了,搞得我好没面子!”
  小蝶儿激情地呻吟起来:“啊……嗷……哦……啊……”
  小癫战至兴头,忽地想起静元神功,暗道:“千佛老僧说可以一边行欢一边参佛,老子就试一试,奶奶的,这不如同一边沉醉美色还一边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伦不类嘛!”
  静元神功一运,心底欲火尽去,连下体也感到一片清凉。
  小癫大叫道:“真是意想不到!”一阵狂轰猛炸,爽得小蝶儿胸乳猛颤,那呻吟声也变得短促而高昂:“嗷……哦……嗷……好爽……”
  小癫呵呵直笑,原来默运静元神功后,他竟然有精元不泄的感觉,心中暗道:“怪不得千佛老僧说行欢无损功行,原来静元神功有此妙用!”
  想到得意处,愈加战得卖力,小蝶儿已是香汗淋漓,软若无骨,直叫饶命。
  直到小蝶儿玉体泛红,情欲已高胀到极点之后,小癫这才鸣鼓收兵,散去静元神功,不一会,已狂泄而出。
  头顶之上又传来袋中仙的大声:“两个小娃儿,快活好了没有!”
  小癫一抬头,只见袋中仙又飘飘而下,仿若神仙,不由起了捉谑心情,大叫道:“烂布袋,你很神气啊!”
  袋中仙也感觉美妙极了,得意地笑道:“大罗金仙下凡,也不过如此而已!”
  小癫笑道:“别得意,我马上叫你漏气!”
  他想起布袋若破,就会“咻咻”如蛇般向下急窜,一定会把这位神仙老兄吓得屁滚尿流。
  袋中仙急叫道:“少宫主不可,氙气一漏,大家就无法上崖了!”
  小蝶儿穿好衣衫,慌叫道:“小癫,不能乱来!”
  小癫邪邪地瞄了她一眼,目中尽是捉谚的笑意。
  小蝶儿顿时想起刚才自己不堪入目的动作,忙垂下头,心头如小鹿碰憧,却又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
  袋中仙已飘飘坠下,布袋上还背着两块百斤大石。
  小癫怔愣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小蝶儿笑着解释道:“袋前辈说,为了负我们上崖,他把氙气充得足足的,如果不负上这两块大石,就会很快飘到天外!”
  小癫怔楞地道:“那你岂不成了天外飞仙!”
  袋中仙刺耳地一笑,道:“所以我说经常和神仙喝酒,你以为是乱盖的!”
  小癫解下一块大石,袋中仙立即往上飞升,吓得他大叫道:“快抓住我!”
  小癫忙把它抓住,也觉得有冉冉飞升的感觉。
  小蝶儿将另一块大石解下后,一把抱住小癫,布袋开始飞升。
  小癫在空中大叫过瘾,甚至站在袋中仙背上,犹如腾云驾雾。
  小蝶儿慌叫道:“小癫别乱来,你不会武功,要是失足怎么办?”
  小癫白眼一翻,呲牙道:“我不会武功?”
  他立即发狂似地挥出一股巨大的力道:“砰”撞到崖壁上,碎石四溅,布袋也因为推力而急骤地朝一侧退去。
  小蝶儿吓得尖声直叫,犹如见鬼似地瞪着小癫。
  小癫得意地大笑,忽听崖上药罐子欣喜地大叫道:“小癫还活着!”
  小癫存心想吓唬药罐子,大喝一声:“起!”猛蹬布袋,飞速窜向崖上。
  药罐子和太上老君等人见布袋距崖顶尚有二十余丈,小癫竟然能够飞纵而上,一个个都如吃了瞪目丸,眼珠都快凸出来。
  小癫谦虚地一笑,那种既卖弄又故作谦虚的表情让人好笑不已。
  他猛地瞥见药罐子眼睛死翻,露出眼白,不由怪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药罐子夸张地吐口大气,道:“这叫士别三日,当凸目相看!”
  小癫忍不住笑骂道:“凸你的头啊!”忽见他欲向自己扑来,忙挥出一股力道,阻得他身形一窒,小癫却浑若无事地摸摸下巴,押笑着看着他。
  药罐子怔道:“小癫,你身前怎会有堵墙?”
  小癫眼睛一翻,叫道:“什么一堵崎,这叫罡气,乡巴佬!”
  忽地他听到头顶小蝶儿尖叫道:“小癫救我!”
  原来小癫离开布袋,袋中仙和小蝶儿便失去平衡,过了崖顶仍向上飘。
  袋中仙有些措手不及地叫道:“小癫,刚才你一蹬逼得布袋偏了方向,如果我现在降落,说不定会重新跌到崖下呢!”
  小癫听得好笑,一副老大神清道:“放心好啦!风小癫今非昔比,看我的!”
  只见他双手猛地举上,叫了一声:“吸!”他也真狂,动不动就用上十二层功力,布袋犹如生了根线般被他急快地扯回。
  小蝶儿吓得尖声急叫道:“小癫,你吓死我了!”落地就紧抱着小癫。
  怔愣好一会的孙思邈道:“少宫主,你怎会突然变得这么吓人!”
  太上老君补充道:“简直像魔鬼一样有着不可思议的超能力!”
  药罐子嚣张地道:“小癫原来就有这么厉害!”
  这次马屁没有拍对眼,反而遭来小癫一记响头,只听他叫道:“没有我老爹,只怕我早已死了,还厉害个屁!”
  药罐子一怔,道:“小癫……你找着了老爹?”
  太上老君等人惊闻其故。
  小癫遂把经过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满眼含泪,向崖下朝拜,齐呼“宫主”,悲啼声不止。
  小癫叹道:“好了,老爹最不喜欢别人流泪,大家笑一笑!”
  说着自己已勉为其难地笑起来,可惜笑得不大像。
  药罐子在一旁呆立良久,摸着头道:“这么说,我已不是少宫主了?”
  小癫瞪着他,道:“做少宫主很好吗?”
  药罐子一怔,道:“你不是说,可以卖光欢乐宫,大发一笔吗!”
  小癫脸色一红,干笑道:“大家别听他的!”走近药罐子,对着他耳朵道:“那时我以为你是少宫主,才骗你要卖光欢乐宫分成呢,现在我既是主人,还卖个屁啊!”
  药罐子恍然一笑,赞道:“妙计,妙计!”被人算计还夸好,可谓天下第一愚忠。
  小癫又朝小蝶儿道:“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药罐子立即如连珠炮似地道:“小癫和霜儿姐姐一走数目,毫无言讯,奶奶以为你们被医玉谷扣留,遂派我们来看究竟,谁知到医王谷一问,根本没见到你们,我们便在这里一路搜寻,凭着我天生狗鼻,才嗅到小癫原来跳崖想不开啦!”
  小癫气道:“什么想不到,老子知道老爹在下面,所以下去相认!”
  他突然想起冷霜儿,不由心急如焚叫道:“大美人一定是被绝情谷抓去了,咱们快去救人!”
  孙思邈等人本能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只奔出几步,又停步苦笑道:“绝情谷在哪?”
  小蝶儿朝药罐子道:“药罐于,你快嗅嗅霜儿姐姐被抓到哪了?”
  药罐子一怔,拉下脸道:“我只对小癫的气味特别熟,天崖海角也能找着他,但是……别人……我平常不怎么留意哦!”
  太上老君道:“少宫主,既然冷姑娘无法找寻,当务之急,还是请医玉为武尊治病为好!”
  小癫点点头,领着众人直奔医王谷,不时唉声叹气,直道叫老大婆丈母娘不是滋味。
  小蝶儿死缠不休地道:“小癫,你娶了医王女儿,我怎么办?”
  小癫瞥了她一眼,没奈何地道:“只能做情人,搞搞婚外恋什么的了!”
  小蝶儿一边走一边跺脚,一脸焦急不已的神色。
  孙思邈不忍地道:“小蝶儿老实,少宫主就别逗她了!”
  小蝶儿“嗯”了一声,楚楚可怜,表明自己的确是个老实的丫头。
  小癫邪笑道:“她老实,你们没看见她在谷底那股骚样,唉哟……”
  小蝶儿已羞窘得追打过去,小癫轻轻一纵,便已在十丈开外。
  袋中仙为免惊世骇俗,已卸下布袋,过了一会,药罐子突然叫道:“小癫,医王谷到了!”
  只见前面两块巨岩对峙,正是医王谷人口。
  小癫尚未进去就大声叫道:“逃婿带到,一百五十两黄金快快奉上!”
  忽听一个好听的声音欢呼道:“你真的来啦!”
  只见一个着淡紫色衣衫的少女奔了出来,一见小癫就娇呼道:“我就知道你不得好死,果然天可怜见,你真的没死!”
  此人正是怜姑,仍然蒙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秀美纯真的双眼。
  小蝶儿一听大怒道:“臭丫头,你敢骂小癫不得好死!”
  小癫惊道:“两个老婆,一见面就争风吃醋,以后还怎么共侍一夫!”
  怜姑轻巧地跳开,神情微慌地道:“我天天祝他不得好死,难道错了吗?”
  小蝶儿更加惊怒,道:“当然错了,哪有这种祝人的话!”
  怜姑十分讶异而不解地朝小癫看去。
  小癫窘然地一笑道:“没事没事,谢谢你祝我不得好死!”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朝小蝶儿和药罐子客气地叫了声:“不得好死!”
  怜姑这才恢复高兴神色,小蝶儿和药罐子却弄得莫名其妙。
  怜姑轻道:“你们跟我来,家母要见你们!”转身朝谷里走去。
  药罐子边走边道:“小癫,不得好死也是好话?”
  小癫神秘地一笑,道:“异邦话,你好的意思!”
  太上老君等人只道自己见闻浅薄,赞道:“少宫主果真才识渊博!”
  怜姑急道:“大家一步一步跟着我走,千万别出差错!”
  小癫知道一人谷就是九天大阵,上次吃过大亏,这次身怀绝顶内功,有心一试,叫道:“你们先进去!”
  等众人过了九天大阵,他突然发狂似地冲天而起,挟起无边掌力,劈哩啪啦一股脑儿向下打去,叫道:“我管你什么九天八天大阵,经我一搅乱,保证连乌龟也困不住!”
  怜姑等人见小癫突发异举,无不惊呼出声。
  怜姑叫道:“危险!”语声未毕,猝见小癫从空中栽下,不见了踪影,芳心更是震骇,连忙掠人阵中,默念口诀,小心翼翼来到小癫身边。
  小癫昔笑不止,道:“奶奶的,老子在空中也一样头脑发晕!”
  怜姑嗅道:“否则怎会叫九天大阵,这是瑶琴宫的守宫之阵,只有我娘获得宫主亲传!”
  小癫突然邪邪地看着她,道:“知道我来这的目的吗?”
  怜姑纯真地道:“知道啊,你做了我娘的逃婿,现在被抓国来呢!”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觉得小癫被通缉而回实在有趣。
  小癫一懵,道:“你知道逃婿是什么意思?”
  怜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朝小癫道:“回去我问青霞姐姐!”拉着小癫小心翼翼出阵。
  怜姑天真地问小蝶几何谓逃婿,小蝶儿红着脸不答,小癫却已笑得肚肠打结。
  众人沿着婉蜒的小径走着,忽听“唆”的一声,一只灰头灰脑但满脸凶相的熊头从林中探出,朝小癫吼了一声,充满敌意。
  小癫认出它是熊猿盼盼,他得了绝项内力无处使,猛地抬掌,运足十二成功力,熊猿霎时被托了起来,吓得连连怒吼。
  怜姑惊叫道:“小癫,你……”忽听一声怒喝:“大胆逃婿,竟敢乱施妖法!”
  只见医王骑着狗头虎身的怪物走过来,冷冷地注视着小癫。
  药罐子瞪了她一眼,叫道:“什么妖法,这是罡气,乡巴佬!”说时得意地朝小癫瞄了一眼,终于取彼之道,还之彼身,出了一口气。
  医王气得佝偻的身子连连咳嗽,叫道:“好……好一个乡巴佬!”
  怜姑慌张地道:“娘,你……怎么了!”
  医王怒叱道:“还不是被你的好老公气的!”
  小癫急叫道:“冤枉,骂人的是他!”瞪着药罐子,突然劈哩啪啦揍起来,甚至拔出剑博士的宝剑砍他,看得医王不寒而栗。
  饶她铁石心肠,这时也看不过去,阻止道:“好了!”
  小癫犹自愤愤不已地猛刺药罐子一剑,剑尖透进肌肉两寸多,药罐子夸张地惨叫一声,叫得医王心里一咯登,小癫才罢手。
  如此一来,实在给足了医王面子,只见她面色稍霋,道:“将逃婿带到医王轩!”
  说完,一拍狗头,怪物掉头而去,虎尾巴不停摇动,许是由于狐假虎威,故而特别招摇。
  一大群人跟在小癫身后,却个个恭恭敬敬,一点不像押解逃婿的样子。第十七章 冤家重聚
  医王轩中。医王高高在上,道:“逃婿押往本谷,从此以后便是本谷中人,你们可以口去啦!”叫茹云打发了一百五十两黄金,分给众人。
  可是无人肯接,全都望着小癫,希望他开口肯求医王前去还情山。
  小癫笑了笑,朝医王客气地道:“丈母娘……”
  “住口!”医王叱道:“和伶姑拜堂之后,再叫不迟!”
  小癫伸伸舌,朝小蝶儿道:“看来非要牺牲色相才能谈条件啊!”
  小蝶儿悄声道:“伶姑看起来很漂亮啊!”
  小癫惨然道:“你不知道,她的脸……”叹了口气,心里也狐疑怜姑是美是丑。
  小蝶儿只道那张脸丑得无法形容,目光中不禁露出同情之色。
  医王哼道:“你是不是嫌我女儿丑?”一脸凶相能够噬人。
  小癫忙道:“不……不,一个人美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内心世界,像这丫头……”点了点小蝶儿脑袋,道:“虽然空有一副美丽躯壳,内心世界却丑陋至极!”
  小蝶儿窘红着脸,想抗议却又不敢说话。
  医玉满意地道:“难得你如此想,好,我立即让你们拜堂!”
  医王轩中,此时已张灯结彩,喜字高挂,小癫和怜姑这对新人携手走向高堂。
  小癫望着罩着红盖头的新娘,忍不住问道:“怜姑,你到底是美是丑?”
  怜姑讪汕地道:“我……我……”似乎有口难言。
  小癫只觉一颗心向下直沉,心道:“八成是丑女一个啦!”
  他又不敢让怜姑伤心,以致于得罪医王,忙陪笑道:“没关系,不管美丑,我都喜欢!”
  医王叫道:“你们叽咕什么,还不拜堂!”
  只听司仪茹云叫道:“一拜天地……”
  等到夫妻对拜时,小癫又轻道:“什么叫逃婿,你知道了没有?”
  怜姑身子一颤,羞窘地道:“就是……把我给你了!”
  小癫心中惨然:“什么给我,是我舍身给你!奶奶的,真衰!”
  他伤心个不停,忽听医玉道:“女婿,现在你可以去给嘉宾陪酒了!”
  小癫一怔,道:“外面吵吵嚷嚷的,嘉宾似乎不少!”
  医王得意地一笑,道:“当然,足足有三十余席!”
  小癫心道:“除了我求医王留下的小蝶儿等人,还会有谁?”
  到了宴厅,小癫差点没昏倒过去,只见无数奇形怪状的异兽老大地围在席旁,有的蹲,有的站,更有甚者,比如那鸡身鹤头的怪物,站在台上引吭高歌,忽见它屁股一撅,竟然下了个鸡蛋,小癫差点没掉眼珠,它却直朝小癫挤眼,很为自己神来之笔而得意。
  小蝶儿等人早被挤下席台,站在厅角望着这些“大爷”发愣。
  忽听一只百灵鸟形样的怪鸟叫道:“新郎敬酒,新郎敬酒!”
  有些猿类怪兽装模作样端着酒杯,要敬小癫。
  小癫被灌得七荤八素,始跌跌撞撞地回到洞房。
  洞房之中,小癫双手颤抖,就是不敢揭下怜姑的红盖头。
  他忍不住又一次问道:“怜姑,到底你是美是丑?”
  怜姑囁嚅了好一会,才羞怯地道:“你揭开看看不就得了!”
  听她语意,似乎大有让你惊喜不及的意思。
  小癫心中一喜,道:“难道……你其实很美!”
  怜姑不说话,身子却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小癫顿时心花怒放,不口答不就是默认吗!
  所有的疑虑和担心一扫而去,小癫满怀期待地揭下红盖头。
  “啊!”小癫一声惨叫,却又怕惨叫被人听见,忙用手扼住喉咙。
  只见露出的一张脸蛋简直不像人脸,斑斑驳驳,仿似几百数千条蚯蚓纠缠在一起,还有无数麻点癩痢,简直让人呕吐。
  怜姑慌神道:“小癫,我……不美吗?”
  小癫痛苦地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强装笑容地走回,道:“的确很美,我简直不敢相信天下有如此美丽的女人,真的不敢相信……”盯着怜姑的脸,直觉自己在做恶梦。
  怜姑并未如想像中那样高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我美的!”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但美丽真的这么重要吗?”
  小癫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颤声道:“重……重要,否则我怎会盯着你舍不得移开!”他猛吞水,其实是怕呕吐出来。
  怜姑眼神更加幽怨,道:“小癫,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我每天盼你想你,每天念着你的名字,每天都祝你不得好死……”她目中闪着美丽的泪花,语声轻柔动人。
  小癫直点头,道:“我知道,这是我风小癫的福份!”真怕她说下去自己会受不了。
  怜姑幸福地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是被你抛弃不要了,也心甘情愿!”
  小癫怔愣道:“你……怎会说出这种话,我小癫对你一心一意,苍天可鉴!”
  怜姑微微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我的真面目,我的真面目其实丑陋不堪,你所见到的这美丽的脸不过是我娘为我制作的一张面具而已!”她说出此话花了好大的毅力,语毕再也忍不住轻位起来。
  她哭哭啼啼地伸手欲撕面具,颤声道:“我娘一直说我丑陋无比,吓得我从小就不敢照镜子,我娘尚且这么看我,何况……你呢,我明知这一撕下,你一定会离我而去,但我实在不想骗你!”
  小癫忍不住欲道:“比你现在还丑吗?”
  怜姑颤抖着手撕下面具,小癫一颗心提到了咽喉,不知面具下那张脸丑到何种地步。
  撕下的地方渐渐露出白嫩的肌肤,整个面具撕下后,小癫忍不住又叫了声。
  这简直是一张绝无暇疵的脸,白中带嫩,鼻似琼瑶,齿若玉贝,唇似朱红,嫩颊丽腮,甜美可人。
  怜姑不敢睁眼看小癫神色,叹息道:“我知道你很失望,可是我不能像娘说的一样,瞒你一辈子,丑怜姑就是丑脸姑!”
  小癫突然疯狂地把怜姑搂在怀里,猛亲她的脸蛋,只觉亲不尽吻不完,双手使劲地揉捏她的娇躯,似乎要把她揉碎一般。
  怜姑挣扎道:“不要,我是丑……”
  小癫霍地放下她,冲出房门,也不知从哪儿找到一块铜镜。
  怜姑以为他不要自己了,不由悲伤地哭起来,猝觉捂住脸的双手被拉开,一张铜镜伸到她面前,她惊叫道:“不……要……”语声嘎然止住,不知镜中美少女是谁。
  小癫激动地道:“奶奶的,这个臭医王害得我好苦!”
  怜姑更是不能相信,但由不得她细想,小癫已大肆“蹂躏”起来。
  鸳鸯枕上又试海棠春雨!
  翡翠帐中慢飘夜雨奇香!
  一番恣情缱绻之后,小癫剖心置腹地告诉怜姑,欲请医王为糊涂公治疗失忆症。
  怜姑道:“我娘脾气很怪,恐怕不易请得动!”
  小癫不禁有气,道:“我是她女婿,她也不买帐?”
  怜姑怔了怔,道:“我不知道,娘一向对我都很凶!”
  她忽然想起什么,道:“娘有一桩心事,如果帮她解决了,她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小癫目光一亮,道:“什么心事?”
  怜姑脸红了红,道:“你……去看看就知道!”
  小癫在怜姑带领之下,悄俏潜进了医玉的书房。由于今天是大喜之日,书房之中烛光不灭。
  怜姑微有慌乱地道:“要是被娘发现就完了!”
  小癫搂了搂她,道:“你现在是我老婆,有事老公罩着你!”
  怜姑朝四周望了一遍,指着一具被绸布罩住的木架道:“就……就是这个!”
  小癫刚要掀开绸布,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慌道:“有人来了!”忙拉着怜姑躲到书架背后,透过书架间的缝隙向外窥看,心中却道:“这么晚了,还有谁来?”
  怜姑怔道:“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过了一会,才听“吱呀”推门声,一个佝楼着背的老太婆走进来,正是医王。
  医王并没发现有任何异样,径直走向那罩着绸布的木架。
  她神情分外激动,执着绸布的手也微微发抖。
  小癫暗自不解:到底绸布下罩着什么?
  医玉缓缓地掀开绸布,露出一张画,画上是一个玉面朱唇,潇洒惆傥的中年男子。
  小癫差点惊叫出声,这男子的脸和药王的脸一般无二。
  医王颤声道:“你这个狠心的负心汉啊,知不知道今天是你女儿大喜的日子……”
  她目中落下一滴幸福的泪水,道:“那少年绝不像你一样贪图美色,明知怜姑丑陋仍娶了她,哪像你这狠心的贼啊,喜欢上那个兰美人,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我们母女一眼!”语声低细,虽然恨极,但仍充满了浓情。
  她双手颤抖地抚着画像,痴痴地道:“当然,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女儿怎会丑呢……”
  怜姑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幽怨:“娘,你为何要一直骗我呢?”
  医王神情有些迷乱,喃喃地道:“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迟早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小癫暗道:“原来她口口声声辱骂药王,心里却还在想着他,女人啊……”
  医王轻柔的声音忽转冷厉,道:“但这么多年来,你都赖在药王谷不出来,如此绝情绝义,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我要杀了你……”
  她突然如疯了似地冲向书房外。
  小癫吁口气,以为万事大吉,正要拉着怜姑出去时,医王又冲进来,手里还提着柄剑,吓得小癫赶紧缩头,暗道:“好险!”
  医玉举剑就向画像砍去,一边砍一边尖叱:“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小癫差点没笑出来:“如此杀法,有没有搞错!”
  折腾了好一会,医王才无力地走出房外。
  怜姑细声道:“知道我娘的心事没有?”
  小癫满口答道:“知道,杀了你爹!”
  怜姑一头扎人小癫怀里,不依道:“不要,我要他们和好!”
  翌日一大早,小蝶儿等人向风小癫恭喜。
  小蝶儿一脸同情地把小癫拉到一旁,道:“昨晚……滋味不好受吧!”
  小癫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道:“差……差透了!”
  他叫来怜姑,猛地揭下面纱,里面的面具吓得小蝶儿抽痉似地一颤。
  小癫浑若无事地支开怜姑,叹道:“这次牺牲大了!”
  小蝶儿突然仰起粉脸,羞涩地道:“你亲亲我,就不那么恶心哪!”
  小癫“吧嗒吧嗒”重重亲了几口,忽听青霞过来道:“医王已在医王轩等候姑爷!”
  小蝶儿道:“别……忘了任务!”
  小癫满面春风地来到医王轩,高声道:“女婿风小癫拜见丈母娘!”
  医王有些怔愕:“瞧你模样,昨晚过得似乎很愉快!”
  小癫道:“两情相悦,当然愉快!”
  医王激动地道:“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少年!”
  交情套够,小癫才道:“娘,现在咱们成了一家人,我想求你帮一个忙!”
  他遂将糊涂公失忆之事说出,没想到医王尚未听完,便直摇头道:“不行,老身早已不介人江湖之事!”
  “只要娘答应,小癫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医王支吾道:“我没什么事可做!”
  小癫急道:“您不是一心一意想杀药王吗?”
  医王浑身一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直觉地想到昨晚之事。
  小癫温和地一笑,道:“谁都知道,医王隐居是为了药王喜欢上了兰美人,谁都知道医王一心一意想杀药王,这些都是兰美人说的!”
  医王颓丧地坐了下来,骂道:“这个贱人!”
  她突然似下了狠心,道:“我答应你,只要杀了药王,我就随你去还情山,但是……”
  她突然冷厉地接道:“还有一个条件,必须杀了兰美人!”
  小癫丝毫没有为难,满口应道:“行!”
  医王有些意外,道:“听说她是还情山的总管啊!”
  小癫憋笑于心,暗道:“看来她对江湖之事所知非常可怜!”
  医王见他欲走,忍不住又道:“你别杀他,让我……亲自动手!”
  小癫呵呵一笑,道:“我就抓他来医王谷就是!”
  小癫即刻领着众人奔向药王谷。
  小蝶儿道:“小癫,你真的要杀药王?”
  “不然我干嘛带这么多人!”
  药罐子看着小癫道:“现在您是药王女婿,谋杀丈人,会不会要遭天打雷劈!”
  小癫猛踹他一脚,道:“这种迷信你也相信!”
  药罐子赶紧赔笑道:“小癫功夫天下无双,就算杀人,老天也只能干瞪眼!”
  小癫吃吃一笑,道:“不过就算我想杀他,医王也不许呢?”
  “啊!”众人惊讶地瞪着他,仿佛在说:“那你去药王谷于嘛?”
  小蝶儿心中一动,道:“你……是想替他们撮合?”
  小癫谑笑道:“没错,医王见女儿有了老公,自己也春心荡漾,非要我将药王抓回来,来个霸王硬上弓!”
  孙思邈道:“药玉轻功天下无双,如何能够抓到?”
  药罐子道:“如今小癫今非昔比,任他轻功多高,也逃不脱小癫掌心!”
  小癫正是如此想法,闻言频频点头道:“有理,有理!”
  里许路很快就过去了,药王谷石碑却已不见踪影,通道已被破坏,一大片泥土坍了下去,看得众人惊异不已。
  小癫顿时想起什么,道:“瑶琴宫四大剑婢曾说,药王谷已被柳如仙毁了!”
  小蝶儿慌道:“咱们到哪去找药王!”
  小癫哼道:“急什么,只要我出马,任他溜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回来!”
  他突然呵呵笑起来,补充道:“必要时也来个通缉岳父!”
  药罐子兴奋地道:“赏金开到一万两黄金,一定会有人送货上门!”
  小癫白眼道:“一万两,他值那么多吗?”
  药罐子干干一笑,道:“我是替您摆阔嘛!”
  小癫寻思道:“药王得到药罐子鲜血,一定会躲到秘密地点炼药,用来恢复身形!”
  孙思邈道:“既然是秘密地点,咱们如何找寻?”
  众人正当无计可施时,小癫突然叫道:“那地方怎会有人?”
  众人顺着小癫手指看去,袋中仙激动地道:“是咱哥们的天廷啊!”
  小癫嘻嘻笑道:“咱们过去看一看!”
  刚过竹林,就看到天廷茅屋中有人奔出来,看到众人,不由面色一变。
  小癫已暴出一阵大笑,原来这人竟是医玉谷的药童冲舟。
  种舟突然叫道:“师兄,正主儿回来啦!咱们快逃啊!”
  胖药童从灶屋奔出来,慌张地道:“在哪?”
  袋中仙已咆哮道:“无知娃儿,竟敢侵占我们的地盘!”
  药罐子欢喜地走上前,道:“冲舟、冲霄两位大哥,你们好啊!”
  袋中仙一怔,道:“原来是少……药罐子的朋友!”差点又叫他少宫主。
  冲舟神情着慌地道:“我们以为这茅屋废弃不用,所以才住在这里!”
  药罐子猛踢墙壁,接道:“如此破茅屋,也叫天廷!”
  冲霄慌道:“药罐子住手。”说时茅屋已在嗡嗡颤动。
  小癫走进屋,立刻就闻到一股檀香味,不由讶异地道:“刚才这里点了香?”
  冲霄忙道:“不错,只因这屋里有些异味!”
  太上老君哼道:“天廷处处酒香,怎会有异味?”
  小癫伸手止住,道:“闲话不说,冲舟冲霄,咱们是来……找药王的。”
  药罐子道:“两位大哥,你们知道谷主在哪里吗?”
  冲舟道:“我……”
  冲霄截口道:“我们一直没有谷主音讯!”
  小癫斜睨了他一眼,道:“药王谷被毁,你们怎会无事?”
  冲霄道:“那日我们正好到雁荡山采药,回来之时,就见药王谷已毁!”
  冲舟点头道:“不错,否则咱们也早已葬身药王谷!”
  药罐子怒气冲冲地道:“可恶的瑶琴宫!”
  冲霄恨声道:“我当时惊怒焦急,恨不得将瑶琴宫毁掉!”
  药罐子立即叫道:“对极!小癫,咱们这就去!”
  小蝶儿“啊”了一声,道:“小癫,千万使不得!”
  小癫白了药罐子一眼,道:“我不像他头脑发烧呢!”
  药罐子一怔,嘿嘿一笑,摸了摸头道:“是有些烧!”
  小癫道:“既是如此,咱们就不打扰了!”
  冲舟道:“那……这茅屋……”
  小癫慷慨地道:“就送给你们了!”
  太上老君不禁有气,走到竹林外才道:“他们竟然说天廷有异味!”
  小癫紧皱眉头,喃喃地道:“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走了一会,小癫突然躲到一块大石背后,叫道:“过来!”
  众人一头雾水地躲到他身后,药罐子警觉道:“有敌人?”
  小癫白了他一眼,道:“有鬼还差不多!”
  小蝶儿嗔道:“小癫,你打什么哑谜嘛!”
  小癫神秘地一笑,道:“等到黑夜,咱们就可秘密行事,一探天廷!”
  孙思邈若有所悟,道:“你认为冲舟、冲霄知道药王下落?”
  小癫叹道:“还谈什么下落,只怕药王已嗝屁了!”
  此语一出,众人大惊,药罐子怔愣道:“药王医术那么厉害,应该长命百寿才对!”
  太上老君醒悟道:“少宫主,你是说他被人谋害?”
  小癫点点头,道:“凶手就是冲舟、冲霄!”
  众人更是瞠目变色,药罐子颤声道:“小癫,我……知道你最喜欢开玩笑!”
  小癫骂道:“开你个头啊,你们没看到冲舟说话支支吾吾,神色非常不自然,就是做了亏心事的那一种!”
  小蝶儿道:“单凭这一点……”下面的活没说,意思自然很明显:不大令人情服吧。
  小癫哼道:“咱们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香味,可是为何却不见香?”
  药罐子道:“擅香刚刚燃尽!”
  小癫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猜是给药王灵位上的香才对!”
  孙思邈耸然动容,道:“难道药玉……真的被他们杀害了?”
  小癫得意地一笑,道:“还有一点,冲霄说他一见到医王谷被毁,也恨不得毁了瑶琴宫,可他怎会知道药王谷是瑶琴宫毁的?”
  众人“啊”了一声,都道:“是啊!”
  小癫白了众人一眼,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道:“所以嘛,你们这群人都是白痴脑袋!”
  药罐子道:“冲舟、冲霄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我的天,这简直不可思议!”
  小癫哼道:“有什么不可思议,没听说过狗急跳墙,人被逼急了,也是什么事都敢干!”
  小蝶儿道:“你是说冲舟、冲霄受了瑶琴宫的胁迫?”
  小癫点头道:“大概是这样了!”
  孙思邈道:“可是你说药王为了炼药,会找隐秘的地方!”
  小癫道:“冲舟、冲霄是他的药童,炼药之时为了方便,带上他们不足为奇!”
  小蝶儿不解地道:“既然他们已害死了药王,何必还呆在这里?”
  小癫怔了怔,道:“或许是与瑶琴宫约定,事成之后让他们在那里碰头,以便为他们解去某种禁制……”
  小蝶儿道:“既然你都已知道,何不当场逼问?”
  小癫瞪眼道:“我乃正人君子,怎会用这种下流手段!”
  他嘿嘿一笑,又道:“有你们这些人在旁边,容我逼间吗,夜晚前去,或许能偷听得更清楚!”
  孙思邈忽然惊道:“他们会不会有所察觉而逃跑?”
  小癫大刺刺地道:“不会啦!他们等不到瑶琴宫人前来绝不甘心!”
  夜幕降临。
  小蝶儿蒙上面纱,走进天廷,道:“冲舟、冲霄在哪?”
  没有人应。
  小蝶儿又道:“我乃瑶琴宫特使,还不出来迎接。”
  依旧没有声音,她还要叫,小癫已丧气地走过来道:“别叫了,没人!”
  他燃起火折,只见屋中冷冷清清,冲舟、冲霄早已不见。
  小蝶儿扯下面纱,嗔道:“你不是说他们不会走吗?”
  孙思邈乱翻了一阵,忽然从抽屉中翻出一个灵位,上面赫然是:恩师药王梁秋风之位。
  药罐子道:“小癫,你猜的还真准呢!”
  小蝶儿道:“也有不准的,他说冲舟、冲霄不会溜,现在还不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只听冲舟道:“师兄,你……说师父是不是真的死了?”语声颤抖,显得十分害怕。
  冲霄正要口答,忽然“咦”了一声,道:“怎有火光?”
  冲舟惊道:“师兄,快逃!”
  小癫夺门而出,叫道:“哪里逃!”挥出一股巨大的力道向两人击去。
  “砰”冲舟、冲霄面前已多了个大坑,幸亏他们收步及时,否则就栽进去了。
  冲霄牙齿打颤,道:“公于……你怎会又回来了?”
  太上老君哼道:“两个臭小子,老实交待如何谋害药王的!”
  冲舟身子一颤,道:“你们……怎知……”
  冲霄瞪了他一眼,朝太上老君道:“前辈说什么,我听不懂呢!”
  小癫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甭来这一套,但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一掌打得冲霄满嘴流血,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冲舟浑身发抖,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道:“我……也不想!”
  他哭哭啼啼说出和师兄谋害药王的经过:“大概在半月前,突然来了许多瑶琴宫人,毁去药王谷,我和师兄趁乱从秘道逃出去……”
  药罐子截口道:“药王谷还有秘道?”
  小癫道:“当然有,否则通道一毁,里面的人岂不困死!”
  冲舟续道:“谁知道外面早有瑶琴宫人守候,我师兄弟仍落人他们手中,他们逼我们杀害师父,在我们身上施了什么三阴绝脉手,声称一个月后,若不完成任务,必死无疑!”
  孙思邈皱眉道:“瑶琴宫人没有毁去秘道?”
  冲舟点头道:“他们说留下秘道,师父一定会回来!”
  小癫点点头,道:“这就是药王活该倒霉的地方,他以为药王谷被毁,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乃是炼药的最佳之地!”
  小蝶儿道:“可是药玉看到你们没死,难道不怀疑!”
  冲舟道:“七天前,师父回来也这样问我们,师兄就说咱们去雁荡山采药,所以躲过一击……”
  小癫嘿嘿一笑,道:“一个谎言用两次,真是肚中无货!”
  冲舟抹了抹满脸的鼻涕和眼泪,续道:“师父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撤谎,非常高兴地嘱咐我们准备百味药材,可……就在药炼好时,师兄在药中加了许多……血刺……”
  孙思邈一听面色大变,道:“我的妈呀!世上真有这种可怕的东西!”
  小癫皱眉道:“到底是什么来头?”
  冲舟惊惧地道:“是从一种毒虫上拔下的毒牙,十分微小,但见血即长,人吞下后,不出一天,就会刺破血管,神仙也难救活!”
  冲霄突然扼住他脖于,发疯似地道:“别再说啦!”
  太上老君戳了他昏穴,骂道:“幸亏我没收你这样的徒弟,否则真是奇惨无比!”
  冲舟又道:“我们等师父喝下药后,就惊慌失措地逃离药王谷,师兄担心师父未死而来追杀,索性将秘道也毁了!”
  他突然叩头不止,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又不知怎么办?”
  孙思邈检查了他的穴道,嘀咕道:“什么三阴绝脉手,你们压根什么事都没有!”
  冲舟呆了呆,突然脱力似地瘫到地上,喃喃地道:“怎……会这样?”
  小癫叫道:“现在后悔有个屁用,快带我们去找药王尸体,反正医王要杀他,死活都能交差!”
  小蝶儿怔道:“你……不是说……”
  小癫哼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方,我又能怎么办?”
  他朝冲舟道:“走吧,失足青年!”
  冲舟愣道:“通道和秘道都已毁,而药王谷上方又是万丈悬崖,你们如何下去!”
  袋中仙嘿嘿一笑,道:“万丈悬崖,我最拿手!”
  袋中仙钻人布袋,负着冲舟和小癫从药王谷上方缓缓往下飘。
  冲舟朝小癫道:“公子,我……好怕!”
  小癫以为他在空中飘下不习惯,道:“怕什么,反正你欺师灭祖,已是死定了!”
  冲舟哽咽道:“我怕死后师父鬼魂会找我算帐!”
  小癫大笑道:“哪有什么鬼魂啊!”
  冲舟道:“有的。这些天我总觉得师父在谷底惨叫,刚才我就是拉着冲霄来听。”
  他机伶伶打了个寒颤道:“你说,那惨叫不是鬼发出的还会有谁?”
  小癫道:“也许你师父真的没死!”
  好不容易才着陆,小癫道:“袋中仙,你的速度实在够慢!”
  袋中仙干笑道:“我只追求良好感觉!”
  冲舟已拉着小癫哆嗦着走向师父居住,月光下,只见一大堆奇花异草围着一个天然石洞,小癫道:“这就是你们的窝?”
  说完,忽听里面一个凄厉的惨呼,吓得小癫一跳。
  惨呼声在药王谷回荡,令人毛骨谏然,冲舟已经昏了过去。
  小癫拍拍胸膛,颤声道:“真是鬼叫?”
  袋中仙一跳一跳地过来,道:“老夫从不信邪!”
  小癫燃着火折,战战兢兢往里走,只见石洞内非常宽敞,有好几个分室。
  两人到了最里面一个石室,看见一个全身通红,赤身裸体的男人睡在塌上,药丸瓶罐撒了一地。
  小癫惊呼道:“真是药王,他……长大了!”
  药王此时已身长七尺,肌肉匀称而结实,实在是一名完美无缺的美男子。
  小癫摸摸他的鼻子,喜道:“他还没死!”不由分说给了药王几个耳光,道:“快醒醒!”
  药王悠悠醒转,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又脸孔扭曲地惨叫一声晕去。
  小癫怔道:“怎会这样?”
  袋中仙道:“带他上去让孙兄看看!”
  由于多了一人,袋中仙便先负小癫和药王上崖。
  孙思邈看了半晌,叹道:“老实说,我也不明何故尸小癫叫道:”亏你还叫药王孙思邈,这点小毛病都看不出!“
  孙思邈讪笑道:“许多人都像我一样沽名钓誉!”
  袋中仙这时已载着冲舟上来,小癫道:“这药王也够可怜,咱们也不难为他,带上那可恶的冲霄,回医王谷!”
  一直在医玉谷前等候的怜姑一见小癫,便激动地道:“我……爹找到了没有?”
  小癫指指孙思邈怀中的药王,道:“在这哪!”
  怜姑一见药玉正如书房中的画像一般无二,不由情不自禁地叫了声“爹”!
  忽然她面色一变,道:“小癫,你……杀了他!”
  小癫道:“别紧张,他还没死呢!”
  他“啪啪”打醒了药王,药玉刚醒又惨叫一声晕去。
  小癫望着吓得尖叫一声的怜姑,无可奈何地道:“他只会来这一招!”
  医王惊闻谷外异响,已提着长剑赶来,厉叱道:“药王带口来了吗!”
  怜姑慌道:“娘,你不要杀爹!”
  小癫笑道:“现在杀了他,也不是你的功劳,而是他!”
  他指了指冲霄又道:“你老公很惨,被徒弟害成这样!”
  医王乍见药玉,几乎不能自制地浑身发抖,闻育一惊道:“他受了伤?”
  手术室中,医王注视药王俊朗面容,总是有些神不守舍。
  小癫笑道:“别老盯着看了,他到底怎么了,全身红通通的?”
  医王脸一红,道:“这是由于他体内血刺刺激血管产生的反应,只是血刺似乎受到某种灵药抑制,停止生长,但附在血管之中,会令人奇痛无比,所以他一醒来,便又晕过去,如不取出,迟早会使人痛苦而死!”
  小癫自然知道那灵药是药罐子的血液。
  医王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活该你受此劫难!”
  怜姑惊道:“娘,你不救他了吗?”
  小癫笑道:“当然救,否则怎能亲手杀了他!”
  医王听出他话声有些椰榆,不由脸一红,强调道:“我当然要亲手杀了他!”
  小癫心道:“只怕到时会手软呢!”也不点破,怕医王下不了台。
  医王命众人出去,开始施行手术。
  医王医术果然绝代无双,竟然从药王血管中取下所有的血刺。
  小癫等药王伤势稍好,就来到他养伤的偏房看望。
  病房中,药王享受的是一流待遇,可他见到小癫,却苦着脸道:“小兄弟,听说医王要杀我,是不是?”
  小癫呵呵笑道:“反正你被徒弟害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无妨!”
  一提起徒弟,药王就咬牙切齿道:“这两个畜牲!”
  他忽然若有所思道:“瑶琴宫欲杀我,恐怕主要是为了我有绝情丹解药,杀我以绝后患!”
  小癫道:“这事别提了,反正你老婆已替你报仇,据说割了冲霄的脑袋要做异种人兽呢!”
  药王恳求地看着小癫,道:“小兄弟,你能不能替我向医王求情?”
  小癫嘻嘻笑道:“这主要得看你的表现!”语毕在他耳边细语一阵。
  翌日晚上,小癫突然找到医王,道:“岳母大人,药王伤势已好,为何你还不动手,莫非……”他一脸弄人表情。
  医王叱道:“老身立刻动手!”抓起利剑,直奔偏房,步履却出奇地沉重。
  偏房中点着灯,一道纤弱的身影伏在药王榻前,隐约能听到缀泣声。
  医王暗道:“是怜姑!”脚下一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去。
  忽听怜姑颤声道:“爹,你到底爱不爱娘?”
  医王心中一震,这问题十三年来不知自问了多少遍,此刻当然也想知道答案,便伏在窗旁偷听。
  只听药王良久才道:“如果我不爱她,为什么多年来不来找她呢!”
  这答案好古怪,医王暗中念道:“难道你是因为爱我才负我,这教我如何能信!”
  怜姑也纳闷地道:“爹,我不懂你的意思!”
  药王苍凉地一叹,道:“我一生最大的恨事便是被兰美人这个贱人引诱!”
  医王心中一抽,暗道:“你……也知道!”
  药王续道:“可是自从你娘负气离开瑶琴宫,隐居医王谷,我才知道我最爱的是你们!”
  医王流泪不止,暗道:“为什么当初你不来求我,我一定会原谅你的啊!”
  药王叹道:“我当时发誓一定要求得你们原谅,不论你娘怎样责罚,我都心甘情愿。可是没料到宫主柳如仙知道我和兰美人的事,逼我服下了缩骨汤!”
  医王一听“缩骨汤”三字不由心中一颤,暗道:“那你岂非成了一个株儒,不……不可能,你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这谎言也太离谱了!”
  怜姑道:“爹,什么叫缩骨汤啊?”
  药玉道:“就是让人变得很矮很小,你想我堂堂男儿,变成那样后,如何有脸见人,尤其是你娘,她一向以我绝世丰神而自豪,我哪有勇气再见她!”
  怜姑道:“可爹……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药王叹了口气,道:“当时我心恢意懒,就选中了离医王谷很近的药王谷隐居!”
  怜姑颤声道:“原来爹选中药王谷也是别有昔心!”
  药王叹道:“这些年,我越来越自卑,为了让你娘看得起我,我千方百计想得到武林至宝碎玉令,练成绝世武功统一武林,我还废尽苦心养了一个药人,以期能恢复身形,想不到我就快成功之时,却遭到徒弟谋害,我这条命是你娘给的,如果你娘杀我,我也心甘情愿,只是这些年苦了你的娘!”
  怜姑闻言再也忍不住放声哭出来,父女两人紧紧相抱,场面感人至极,就在父女两人泪流满面之时,房门推开,又走来一位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外突然有人叫道:“拜托你们就此停止好不好,我快被泪水淹没了!”
  又有一个声音道:“小癫别急,药罐子来治水啦!”
  沉浸于感慨之中的三人尚未因过神,只听鞭炮僻哩啪啦响起,小癫在外面叫道:“怜姑出来,你爹娘洞房,你凑什么热闹!”
  怜姑娇笑着奔出门外,医王也羞窘着欲出门,却发现门已关闭,抬头一看,不由哭笑不得,只见屋中也不知何时贴上了许多喜字。
  这日,小癫等人准备回还情山,可是等了好一会,仍不见医王前来汇合。
  小癫不由担心地道:“该不会是送给她一个老公,她就搂着舍不得放吧!”
  药罐子一本正经地道:“很有可能,这么多年不见面,正好是干柴烈火……”
  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小癫已用眼色止住,轻道:“你找死啊,药王来啦!”
  药罐子一惊,只见远处药王飘飘而来,玉面俊容,目如朗星,丰神绝世,加上他行云流水般的轻功,直叫众人赞叹不已。
  小癫忽见小蝶儿直勾勾地看着药王,立即警告道:“小蝶儿,别这么色眯眯得可好?”
  小蝶儿脸一红,赶忙低头,心虚地不敢和小癫说话。
  药罐子一脸怪笑地朝小蝶儿道:“像这样的美男人,大街上走一走,回头率至少有百分之五十!”
  小癫白眼道:“还有百分之五十是男人对不对?低级问题!”
  药罐子干笑道:“小癫你让我表现一下聪明才智嘛!”
  药王已到了众人面前,含笑道:“内人马上就来!”
  小癫叫道:“还真学新媳妇羞羞答答起来啦!”
  趔了好一会,忽见一名白裙摇曳,姿容绝世的中年美妇出来,朝小癫等人微微一笑,道:“让你们久等啦!”
  小癫狐疑地朝她身后望了望,道:“医王呢?”
  药王道:“她就是医王!”
  众人齐都一愣,小癫拍拍脑袋道:“有没有搞错?”
  药王看了看微窘的医王,道:“她本来就是这般模样,只是恨我喜欢美色,所以故意负气地把自己变成又老又丑的老太婆!”
  医王羞斥道:“你要是再拈花惹草,我就毁了这副容貌!”
  药玉连道:“不会,不会……娘子千万别想不开!”
  第十八章 开颅手术
  三日之后,小癫、医玉、药王等人来到还情山,与欢乐宫众人在议事厅会合。
  山上剩下的男奴早已见机开溜,还清山此刻只有老佛爷众人与一些奴仆伙夫。
  药罐子一见老佛爷,便高兴地叫道:“奶奶,大功告成啦!”
  小癫瞪眼道:“药罐子,你还敢叫奶奶?”
  欢乐宫四大护法已将此行经过报告给老佛爷,老佛爷和蔼地看着药罐子,道:“药罐子,你身上种种特征与小癫不谋而合,虽然不是我亲孙儿,我也一样把你当孙儿看待!”
  药罐子尚在怔愣,药王附着他耳朵道:“老佛爷要收你为义孙,还不跪拜!”
  药罐子福至心灵,忙跪叫道:“奶奶!”喊得又甜又亲切。
  小癫不愿了,嘟嘟道:“这不是摆明要分割我家产嘛!”
  老佛爷不买他的帐,朝医王、药王道:“两位远道而来,先请去休息,明日还多多仰仗两位恢复武尊记忆!”
  医王忙道:“一定会尽心尽力!”
  老佛爷又朝小癫道:“小癫到我房来,有封信给你看!”
  四大护法有些失望,不过老佛爷既然已经答应,也不急于一时,便也各自去歇息了。
  药罐子要去看望上官柔,由于瑶琴宫与医王谷关系特殊,又因为。
  上官柔脾气不好,为兔惹出事端,老佛爷未准上官柔同去。
  药罐于也想随小癫同去,不料被药王拉到一旁,神秘地道:“药罐子,你能被收为义孙,可少不了我的帮忙啊!”
  药罐子呵呵直笑,道:“主要是由于我身上种种与奶奶说得不谋而合!”
  药王瞪眼道:“哪有这么巧的事,你虽然是我在灵山附近捡到,但当时你所穿衣物都是农家衣服;你不惧百毒,乃是因为我从小喂你灵药之故,跟欢乐神丹八辈子不相干!”
  药罐子听得直发愣,呐吶道:“那我屁股上的痣呢?”
  药王哼道:“这就更简单了!”用手指在怀中蘸了点药水,在他手臂上一点,上面顿时多了颗黑痣。
  “不论黑痣,疮斑、胎迹,我都能弄出!”
  药罐子这才心服口服,却也紧张万分道:“你……是来讨好处的?”
  药王见他模样,忍不住笑道:“别害怕,你是个弃儿,能被老佛爷收留,我当然也替你高兴!”
  药罐子这才吁口气,暗道:“这件事我可不能说,否则奶奶不要我就惨啦!”
  他可不是害怕做不成少宫主,而是担心不能和小癫在一起。
  厅外忽然响起一个娇蛮的声音:“药罐子在哪,还不来讨打!”
  药王身形一闪而逝,他可是怕极了这个刁蛮女孩上官柔。
  老佛爷房中,小癫手握信纸,浑身颤抖,只见上面写着:字谕武尊欧阳穹诸人:冷霜儿己被绝情谷所擒,若要救人,一个月之后请携碎玉令交换,具体地点另行通知。
  绝情谷立老佛爷叹道:“如今之计,也只有等一个月期限到了再做决定,还好我们有这么多人,也不怕绝情谷不放人,如果欧阳大侠记忆恢复,找到了碎玉今,事情就更好解决了。”
  小癫狠狠地搓碎信纸,红着眼道:“到时我非要将绝清谷主碎尸万段:”他全身上下都被真气布满,恨不得现在就要和他一决生死。
  老佛爷激动地道:“想不到你爹真的将内力给了你!”
  小癫忍不住又伤心道:“可是我却不知陷害爹和师父的仇人是谁?”
  老佛爷道:“你身上担子很重,绝情谷虎视眈眈,似乎非要得到碎玉令不可,你爹和师父大仇也等着你报,这一切都需要有绝顶武功才能做到!”
  小癫拍拍胸膛道:“我现在功夫就已够高啦!本来我有一件护身宝甲,可觉得用不着了,送给了怜姑呢!”
  老佛爷嗔道:“你不过空有内力,就算功力比你差几倍的武林高手,也能不废吹灰之力杀死你!”
  小癫看着自己,虽然不说话,神情却明显不信自己这么容易死。
  老佛爷叹道:“你这条命有一半是你娘的,不许你擅自冒险!”
  小癫怔愣地道:“怎会有一半是我娘的?”
  老佛爷哼道:“你这个鬼灵精太过顽皮,在你娘肚中嚣张跋扈,以致于你娘在生你时难产而死,你说是不是有一半命是你娘的?”
  小癫难过地道:“原来我这么可恶,一生下来就害死娘亲……看来我非要练些绝世武功,才不会丢掉小命,其实……”
  他突然邪邪笑起,道:“其实有强大的欢乐宫作后盾,谅那些贼子也不敢对我怎样?”
  老佛爷瞪了他一眼,实在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静月轩中,糊涂公一见生人到来,就害怕得直缩脖子,谁劝也不出来。
  小癫朝怜姑道:“你进去劝劝他,老糊涂最听美人的话!”
  怜姑走进屋中,道:“师父你别害怕,爹娘不会有恶意的!”
  糊涂公一怔,道:“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徒弟?”
  怜姑脸一红,道:“我是小癫的老……婆!”
  糊涂公目光一亮,道:“原来是媳妇啊,哇噻,长得真靓!”
  怜姑见他露出色眯眯的猪哥相,也直挤眼,一脸媚相勾人魂魄!
  小癫直觉不对,拦到两人中间,叫道:“好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也敢相互勾引!”
  怜姑委曲地道:“小癫你说过当一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就表示友好的意思,师父对我友好,我怎能不友好友好呢?”说得理直气壮。
  小癫怔怔他说不出话,心里却苦出水来,暗道:“奶奶的,当初只想勾引她,万万想不到她会奉为金言玉律,更可恶的是她还是我老婆啊!”
  然而话已说出,不好收回,他只好苦苦一笑,道:“你们继续友好!”
  他瞪了糊涂公一眼,道:“别得意,马上叫人替你开刀!”
  糊涂公“啊”了一声,惊恐地道:“开……什么刀?”
  小癫指着站在门口的医王、药王,道:“为了治好你的失忆症,只好请大夫开刀罗!”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糊涂公惊恐地道:“不……不会……大夫……不要……”
  医王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不但开刀,还要在你脑袋上开!”
  糊涂公一听脸色发白,顿时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小癫呵呵一笑,道:“我早知道恐吓这一招最省事!”
  医王将糊涂公的秘室兼书房充当临时手术室,对糊涂公施行手术。
  医王本来没有多少信心,但有药王相助,便少了顾虑。
  整个下午,手术都在进行,众人一颗心越扯越紧。
  小蝶几颤声道:“欧阳先生会不会有事?”
  小癫苦笑道:“就算他一命呜呼,也胜过整天糊里糊涂!”
  药罐子一点也不担心道:“大可放心啦!就算高手先生死了,服下药王一颗灵丹,也能起死口生!”
  小癫瞪眼道:“什么时候你开始拍起药王马屁!”哼了哼,续道:“我怀疑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药罐子顿时神情发慌,勉强赔笑道:“怎么会,我怎么不知道!”
  小癫心中挂念糊涂公,哪有心思和他计较,否则药罐子准会泄底。
  “吱”石门沉重的开启声响起,众人立即表情吃紧地向前拥去。
  只见医王满脸疲惫地道:“完了!”
  “完了?”小癫只觉头脑一轰,身形摇摇晃晃地道:“没救了?”
  药王将石门关上,朝他笑道:“好女婿你听清楚,是说手术完了!”
  “哦”,老佛爷等人也被吓了一跳。仍不放心地道:“怎么样?”
  医王呵呵笑道:“三天之后,就能看到结果!”
  好不容易过了三天,一大早小癫就嚷叫着向秘室跑。
  众人也都兴奋地想看到结果,不知一代大侠欧阳穹是否还是老糊涂。
  就连小雨也好奇地道:“我真想看看欧阳先生醒来会是什么表情。”
  小癫邪邪笑道:“看见你这个大美女还会有什么表情!”露出一副猪哥相。
  小雨媚眼一抛,做了个十足性感的挺胸姿势。
  医王和药王珊珊来迟,惹得小癫戏谑不断,一个劲道:“春梦苦短,我理解两位苦衷!”
  医玉窘羞地道:“大家可以去看望欧阳大侠,不过为免他过于激动,只需一两位进去即可!”
  当下四大护法和小雨等人留下,小雨嘟着嘴,十分不快。
  医王领着小癫、药罐子、老佛爷三人进去,其他人包括药王都留在外面。
  小癫进了秘室,只见榻上糊涂公头部绷带尚未拆开,似乎被点住了昏穴。
  老佛爷小声道:“绷带能拆开了吗?”
  医王点点头,手指微微颤抖,毕竟这种手术也是她生平第一次遇到。
  绷带缓缓拆开,只见糊涂公已成了个光头,头顶上有一块三寸逾长的刀疤。
  老佛爷解开糊涂公昏穴,只见他悠悠睁开眼,有些发痴地注视着众人。
  药罐于慌道:“不好啦!高手先生成白痴啦!”
  小癫也惊道:“那岂不是比老糊涂还糟糕!”
  忽听糊涂公厉叱道:“老夫武尊欧阳穹,阁下何人,竟敢出语伤人,吃我一掌!”
  只见他霍地跳起,一掌拍到药罐子头顶,吓得药罐子浑身发颤,叫道:“我是药罐子啊!”
  糊涂公猝然收掌,神情冷厉地道:“原来是无知小辈,老夫不与你计较!”
  语毕手指捻着胡须,俨然一派宗师,可惜头顶光秃秃。
  小癫忍不住欢声道:“老糊涂,你终于记起来啦!”
  老佛爷和医王也是激动不已,老佛爷朝小癫叱道:“小癫不得无札,快叫欧阳大侠!”
  小癫得意地道:“什么礼不礼,在别人眼中他是欧阳大侠,在我眼中他永远是老糊涂,老糊涂,快叫我徒儿大王!”
  欧阳穹冷冷地瞪着小癫,叫道:“小娃儿,谁是老糊涂,今天不解释清楚,休怪老夫手下无情!”猛地抬起掌,一脸威严不可侵犯之相。
  小癫一呆,而后哇哇大叫道:“老糊涂,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欧阳穹哼道:“老夫从未见过你,你为何会在我的秘室?”
  这次连医王也怔愣无比,喃喃地道:“怎会这样?”
  小癫更是一脸苦相,道:“完了完了,以前的记忆恢复,以后的记忆又忘了,丈母娘啊,看来你还要给他动一次手术!”
  老佛爷忙着解释,弄了半天,欧阳穹才点头知道怎么回事!
  只听他厉声道:“娃儿,以后不得对我无礼!”
  “是!”小癫只好恭恭敬敬地回答。
  药罐子叹道:“高手先生如今这样古板,真是一点搞头也没有!”
  小癫苦笑道:“最惨的还是我,再也享受不到徒儿大王的威风!”
  老佛爷心中疑惑地道:“常闻武尊虽然武功盖世,为人却和蔼可亲,毫无架子,如今怎会如此冷厉威严?”
  欧阳穹已向外走去,小癫忽见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怔愣了一下,立即哇哇大叫道:“老糊涂,你耍我!”
  他猛地跳过去,叫道:“我扯光你的骚胡子!”
  欧阳穹“啊”了一声慌叫,身形一闪,逃过小癫的扑击。
  不等小癫再次扑来,欧阳穹已赔笑道:“小癫,好歹我是人人敬仰的武尊,你对我随便一点也没关系,千万不能出我丑啊!”
  小癫嘴角一撇,道:“你是偻罗,我是人王,为什么要买你的帐!”话未说完,又一次猛扑而去,欧阳穹等小癫扑到身边,才好整以暇地轻轻一闪,又一次躲开。
  欧阳穹嘻嘻一笑,道:“不要这样嘛,徒弟!”口里虽然软语相求,脸上神色却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小癫气得肺都快炸了,还要动手,老佛爷斥道:“小癫,不许胡闹!”
  她脸上和医王一样挂着捉狭的笑意,心里都在想:“这武尊也真是个老狐狸!”
  小癫看着欧阳穹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也不知咬牙切齿骂了多少句“老狐狸!”心知再闹下去自己反正讨不到好处,反而给老家伙当猴耍,只好退开。
  石门一开,那些人就好像见到怪物似地瞪着欧阳穹。
  欧阳穹咳了咳,道:“多谢大家关心,我已恢复记忆啦!”
  小雨吃吃低笑道:“原来恢复记忆,是要头发做代价的啊!”
  欧阳穹愣愣地一摸头,突然羞红了脸,像大姑娘忘了穿裤子似地以手蒙头跑去。
  药王和医王见大功告成,便向众人告辞回医王谷。
  怜姑起初依依不舍,小癫附耳一说,她突然怪怪地看了父母一眼,不再纠缠。
  药王和医王没来由地脸红,暗道:“也不知这小鬼说了什么?”
  第十九章 碎玉神功
  静月轩中,老佛爷、小癫围着欧阳穹,心中都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他。
  老佛爷道:“欧阳大侠,你知道是谁陷害你和我儿?”
  欧阳穹目光中闪过一丝恨色,好久才道:“是我的二徒弟上官无施!”
  “啊!”小癫一惊,道:“果然是他!”
  老佛爷怔道:“你早怀疑他?”
  小癫道:“上次师父被杀死呆老大的凶手逼得跳崖时,我便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他说出上官无施的名字,所以记于心中!”
  老佛爷问道:“他为何要害你?”
  欧阳穹叹道:“还不是为了碎玉令!”
  于是他完整地叙述着十三年前那段恨事……
  欧阳穹叙述到尾随欢乐宫主跳崖时,满眼含泪道:“当时我因为婴儿被孽徒所掳,自觉难辞其疚,也跳了下去!”
  他便咽一声,叹道:“为了一个碎玉令,这孽障竟然丧尽天良!”
  小癫不以为然,道:“我爹也太笨了,怎会一而再陷入这家伙圈套!”
  老佛爷翻着白眼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要命的孙子!”
  欧阳穹道:“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
  这么多年,老佛爷早已对儿子不做活望,又因为欢乐宫对生死之事看得很开,所以并不怎么悲伤,只问道:“我儿跳下崖后又如何啦?”
  欧阳穹眼含悲泪道:“欢乐宫主抱住了孩子,但由于悬崖太高,饶他绝世轻功,也被摔断了腿,反而失去功力的我却由于后跳一步,恰好被他托住才兔于摔成肉酱。在他帮助之下,我又恢复了一些功力。欢乐官主便求我上崖,将孩子送回欢乐宫!”
  小癫皱眉道:“这一切不是挺顺的嘛,后来你怎会又成了白痴?”
  欧阳穹翻白眼道:“我不过是失忆罢了,说来罪魁祸首还是你呢?”
  “我?”小癫指指鼻子,一脸无辜表情。
  欧阳穹恨道:“当我上崖之后,看见你突然脸色发白,浑身抽搐,检查过后,才知上官无施在你身上施了”错筋手“手法。当时我简直快气疯了,这种手法是我数十年前从一本魔经上看到的,为免徒弟日后行走江湖遭受其害,才说给徒弟们了解,想不到他竟然暗中将它练成,这种手法连我也不知解法,只好运用全身功力为你冲洗脉络……”
  老佛爷惊道:“那要耗费多少功力?”
  欧阳穹苦笑道:“谁说不是,小癫治好,我也丢了大半条命,当时我又急又恨,唯恐不能将小癫送回欢乐宫,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疾奔,可是到了穷绝山,我还是倒下了,蛮以为必死无疑,想不到……”
  小癫接口道:“想不到你命没丢掉,却将几十年记忆丢得精光!”
  他大为懊恼,续道:“奶奶的,你害我做了十三年强盗!”
  欧阳穹苦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啊!”
  老佛爷不解道:“上官无施既然认为碎玉令已随你落入万丈深崖,又怎会绑架冷霜儿?”
  欧阳穹怔了怔,道:“这……我也不得而解!”
  小癫笑道:“我知道!”
  老佛爷哼道:“只怕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小癫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的智慧!”
  只听他道:“那是场生死决战,谁也没有把握战胜,师父怎会将碎玉令如此至宝带在身上呢!”
  欧阳穹道:“不错,当时我留下碎玉令就是出于这个想法!”
  老佛爷道:“难道上官无施不会这么想吗?”
  小癫哼道!“他当然想到,不过他还想到另一个可能,如此至宝不管藏在哪都不安全,说不定师父会时刻带在身上!”
  欧阳穹恨道:“只有他这样的自私小人才会有此想法!”
  小癫笑道:“不管是哪个可能,要想得到碎玉今,必须先收拾你这个老家伙,如果你被欢乐宫主杀死,他就可以搜你身,如果什么也没有,他自然想到你可能将它留给了徒弟!”
  欧阳穹若有所悟地道:“怪不得他会与仙儿结婚,我平常最疼她了!”
  小癫笑道:“这就没错啦!上官无施结婚后发现柳如仙也没有碎玉今,自然将目标移到还情山!”
  欧阳穹恨道:“老夫恨不得立即去瑶琴宫收拾这个孽畜!”
  小癫苦笑道:“问题来啦!三年前,上官无施被绝情谷抓走了!”
  欧阳穹怔道:“绝情谷是什么玩意?”
  “最近几年新出现的,嚣张得不得了,几天前连你徒孙也给抓走了!”
  欧阳穹怒道:“他们为何要抓人!”
  小癫叹道:“抓走上官无施是为了控制瑶琴宫,帮他谋夺碎玉今,抓走你漂亮的徒孙,也是为了和你交换碎玉令!”当下将绝情谷主的信递给他。
  欧阳穹看毕大怒,骂道:“无知小辈,竟敢在我武尊面前卖狂!”猛地一拍桌角,粉未簌簌而落。
  小癫看得直瞪眼,喃喃地道:“好家伙,原来你一直神功在身,怪不得穷绝山那么小的兔子洞也能钻进去!”
  欧阳穹嘿嘿一笑,道:“所以你以后要对我尊敬一点!”
  小癫哼道:“要是以前你耍出这一招,我早叫你师父大王啦!现在嘛,嘿嘿……”也一掌拍下,不但桌角碎成粉未,连地板也多了个大窟窿。
  老佛爷瞪眼道:“好家伙,简直在浪费功力!”
  小癫斜睨糊涂公,洋洋得意道:“否则怎么能将他比下去!”
  老佛爷道:“欧阳大侠武功绝顶,只要传你一招半式,就够你受用一辈子啦!”
  欧阳穹微有得意地道:“小癫听到了没有,叫我三声好师父,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传你几手绝活!”
  小癫不屑地道:“传我功夫,还要看我爱不爱学呢?”
  欧阳穹哼道:“我有碎玉今,还怕你不想学?”自以为手握王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小癫嘿嘿一笑,道:“如果碎玉今上的功夫和你这老家伙一样枯燥无味的话,我照样不买它帐!”
  老佛爷跺脚道:“笨小子,这是天大的机缘,你竟然不要!”
  欧阳穹显然也很意外,但立刻又换了捉狭笑容,道:“只怕不是不想练,而是不能练,他已不是童子之身啦!哈哈……”能够让小癫尴尬,实在不亦快哉。
  老佛爷变色道:“小癫,你真的已不是童子之身了?”
  欧阳穹憋笑道:“他已和怜姑丫头结婚,怎会是童子之身?”
  小癫脸色阵红阵白,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穹倏地住嘴,愣了好一会,才道:“你……笑什么?”
  小癫白眼道:“谁说我不是童子之身,谁规定结婚后一定得破身!”
  老佛爷喜叫道:“难道怜姑没有和你……”
  小癫撇撇嘴,道:“当时我忧心替你这老家伙请大夫,哪有心思那个!”
  欧阳穹一脸怀疑笑容,道:“小癫,不要逞强,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老佛爷也道:“是啊,弄不好会走火人魔!”
  小癫实在看不惯欧阳穹那副嘴脸,哼道:“我绝对不会走火人魔,不信你让我练练就知道啦!”
  欧阳穹道:“好,我就将碎玉令交给你参悟,瞧你到底能不能练成神功!”
  小癫瞄了瞄欧阳穹,冷笑道:“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碎玉令,我怀疑它根本不存在!”
  欧阳穹笑道:“师父给你看!”从怀中摸出那块铁饼,重重地搁在桌上。
  小癫怔了怔,而后笑得前仰后合,道:“你还拿这东西骗人!”
  欧阳穹一本正经地道:“它就是碎玉今!”
  只见他两手夹着铁饼,用力搓了搓,顿时铁屑纷纷落下,露出一块莹白的圆玉。
  小癫和老佛爷惊诧不已,喃喃地道:“原来这玉外包了层铁皮!”
  欧阳穹捧着玉,也分外激动,道:“十多年没见它真面目啦!”
  小癫骂道:“奶奶的,早知道碎玉令就是这玩意,咱们何必去大吾寺穷折腾!”
  他突然朝欧阳穹瞪眼道:“一定是你这老家伙搞的鬼!”
  欧阳穹心中有愧,干笑道:“当年我得到碎玉今后,因为嫌它太惹眼,所以心中一动,就想起以铁皮包裹这一妙招!”
  小癫叫道:“你还敢说妙招!”猛地冲过去,想扯他胡须。
  欧阳穹惊叫一声,眼看就要被抓到,也不知使了什么身法,竟然到了小癫身后。
  小癫差点刹不住撞到墙上,差一点挂不住脸,讪笑道:“师父,我只想借你的碎玉令一看,你何必这么小气!”
  欧阳穹嘿嘿一笑,道:“不是我小气,而是你未必能看出名堂!”伸手递上碎玉令,又道:“这么多年,我只看出上面有三个令字!”
  小癫和老佛爷一看,只见圆玉透明,里面有几道血丝组成三个“令”字,呈三角形排列。
  小癫怔愣道:“就这玩意能让我天下无敌?、老佛爷也诧异地道:”是啊,上面什么武功秘诀也没有啊!“
  欧阳穹呵呵一笑,道:“老佛爷,咱们的小癫聪明绝顶是不是?”
  老佛爷骄做地道:“那还用说!”就连小癫也嫌他多此一问。
  欧阳穹道:“那就让咱们聪明的小癫用心参悟吧!”
  小癫戴了高帽子,信心就来了,拍拍胸膛道:“好,看我的!”
  这时已是傍晚,小癫禁不住肚子咕咕叫,于是便结束密谈。
  小癫捧着碎玉令究极无聊地参悟了三天,什么也没参透,对自己的天才脑袋大失信心。
  正当他昏昏欲睡时,一人飞撞进门,大声吼道:“小癫!”
  小癫谏然一惊,一看是药罐子,正要轩眉大怒,却见他一脸愁容,不由怔道:“你怎么啦?”
  药罐子叹道:“小癫,我总有一种濒临世界末日的感觉!”
  小癫错愕道:“何出此言?”
  “高手先生自从恢复记忆以后,就天天寡言少语,小癫你参悟这碎玉令,也是死寂沉沉,我活得一点味道也没有!”
  小癫瞄眼道:“你不是有柔柔吗?她可是超级活泼,每天不动拳脚就浑身发痒!”
  药罐子苦着脸道:“你不知她更喜欢宝贝,自从迷上了袋中仙前辈的布袋,就整天向他缠要,哪有工夫顾得了我!”
  小派闻言大感同情,抚摸着手中的碎玉令,一脸不甘地道:“老家伙故意为难我,要是我参悟不透,岂不让他小看!”
  药罐子细眼瞄来,道:“小癫,要不要我帮你?”
  小癫一怔,而后面带喜色,道:“或许是我太过聪明,和武林三圣不能产生共鸣,换你试试也不错!”
  药罐子忙点头附和道:“武林三圣一定是几个大蠢驴,正好和我有共同语言!”
  他接过碎玉令把玩一阵,喃喃地道:“碎玉令!”忽然目光一亮道:“有了!”
  小癫被他吓了一跳,激动地道:“快说!”以为他想到了妙招。
  药罐子兴致勃勃地道:“既然叫碎玉今,说不定将这玉砸碎,就会有奇迹!”
  小癫错愕地道:“这岂不是毁坏宝物!”觉得他胆子未免太大。
  药罐子不以为然地道:“当初武林三圣设下这道玄机,就是料到世间没人有这么大胆!”言之凿凿,好像碎玉令是他传下似的。
  小癫也是一个亡命之徒,加上这几日参悟无功,对这碎玉令甚为毛火,闻言咬牙道:“砸就砸!”
  两个家伙说于就干,将碎玉令搁在桌上,药罐子举起宝剑就要砍。
  小癫忽然止住道:“药罐子,要是老家伙怪罪起来,你可别说是我于的!”
  药罐子愣了愣,道:“没问题,看药罐子的!”
  他举起宝剑,大吼一声,小癫正紧张地等待长剑落下,却见他笑嘻嘻地放下宝剑,递给小癫道:“还是你来!”
  小癫惊懵得眼珠都快凸出来,半晌骂道:“奶奶的,你还真有一套!”
  药罐于满脸谗媚笑容,道:“小癫,你是奶奶心头肉,不管出什么事都有人罩着!”
  小癫哼道:“莫非你对自己的法子没信心?”
  药罐子拍马屁道:“我对小癫更有信心!”
  小癫一高兴,就要砸玉,忽然像被人抽了一鞭似的,骂道:“药罐子,你竟敢出这馊点子,碎王令一毁,拿什么交换大美人!”
  药罐子一征愣,也吐舌道:“好险,差点一下子敲掉了霜儿姐姐性命!”
  忽听外面蹬蹬地传来脚步声,小蝶儿携着怜姑进来,娇笑道:“小癫,你骂谁呢!”
  小癫瞪着两人道:“有没有泄露我已不是童子之身的秘密?”
  小蝶儿嘴一翘道:“泄露又怎样?”
  小癫气白了脸,叫道:“好啊!你……你,我和你脱离关系!”
  怜姑娇声道:“蝶姐姐才没有呢!”
  小癫这才转怒为喜,亲了两人一记,笑道:“我就知道,胳膊一定朝里弯的!”
  小蝶儿哼道:“你已不是童子之身,不许你练碎玉令上的武功!”
  怜姑接道:“听说会走火人魔,你可不能开玩笑!”
  小癫笑道:“你放心好啦!我会那么傻吗?我只想参透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秘密而已!”
  药罐子在一旁道:“眼看秘密就要解开,可是却碰到头痛事!”
  小蝶儿好奇地道:“你们如何解开啊?”
  小癫白了药罐子一眼,道:“这家伙说要毁了碎玉令!”
  小蝶儿急道:“不行不行,那霜儿姐姐怎么办?”
  药罐子苦笑道:“所以我才为这绝妙的主意而惋惜!”
  小蝶儿道:“咱们莫不如找欧阳先生问一问,或许他已参悟出来!”
  药罐子点头附和道:“不错,要是他不说,就以毁玉威胁!”
  小癫敲了他一记响头,骂道:“你只记着毁玉,存心要我的大美人完蛋是不是!”
  药罐子摸头苦笑,道:“看来我还是少开口为妙!”
  怜姑忽然朝外望了一眼,道:“欧阳先生来啦!”
  小癫急忙收起碎玉令,朝众人道:“大家别理他!”
  欧阳穹一进屋就是一阵大笑,道:“徒儿,参悟出来了没有?”语声饱含挪揄。
  小癫冷冷一哼,来个不理不睬,头昂得像只公鸡。
  欧阳穹好久得不到回应,不由怔愣地望向其余三人想搭汕,却见三人也是个个冷冰冰的。
  欧阳穹老脸甚觉挂不住,嘿嘿于笑一阵,就要知趣退去。
  小癫发言了:“这下你终于尝到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了吧?”
  欧阳穹叹息一声,道:“本来我想告诉你们碎玉令秘密,没想到……”
  小癫脸色一变,倏地冲出屋,拦在他面前叫道:“老家伙,听你的话,好像参悟出什么似的。”
  欧阳穹故意装出一脸失落相,道:“老实说,我参悟好多年,当然有所心得,不过……既然你们都不睬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小癫气极而叫道:“我看你根本是来耍人的!”如狼似虎地扑去。
  欧阳穹轻轻一晃,仍复向前,口中依然长嘘短叹说什么好心没好报。
  小癫哇哇叫道:“老家伙,有本事来个硬拼硬!”轰轰几掌迫去,十二层功力击得石上翻飞,花草拔地而起,可是欧阳穹却眨眼消失了。
  就在小癫委屈得想大哭之时,身旁传来老佛爷和蔼的声音:“小癫,你不要泄气,只要我教你一手,就再也不会受这闷气啦!”
  小癫一看身边多了个肥胖如牛的老佛爷,怔了怔,怀疑地道:“你行吗?”
  老佛爷将小癫带到花园,笑眯眯地道:“我就传你一手举世无匹的轻功绝学!”
  小癫呵呵笑道:“要学轻功,我还是找药王去!”
  老佛爷白眼道:“药王轻功举世无匹,那是因为他自幼得到灵药之助,所以身轻如燕,本身轻功却也不见得多有名堂!”
  小癫瞄眼道:“奶奶是说你的轻功才有名堂罗!”
  老佛爷眼睛咪得像压扁的菊花干,道:“你看看就知道啦!”
  只见她硕大的身子猛地向前一跳,竟然跃过十余丈,落地时尚未站定,又向前跳去,来口往复,横跳、竖跳、斜步、侧身跳,甚至于在十丈高空中任意地扭身、翻滚,轻灵已极,果然名堂多多。
  小癫笑得快流出眼泪,道:“奶奶,你简直比松鼠还好玩哦!”
  老佛爷得意地道:“不瞒你说,我这轻功就是从松鼠身上悟出的,故名松鼠跳!”
  小癫念了几遍,直道:“好玩,好玩!”便跟着她乱跳一气。
  这松鼠跳看似颇为简单,其实包罗了许多武功诀窍,特别是能够灵活的转身、纵扑,并且扑击时准确、快疾,既有揉猿之轻灵,又有龙行虎跃之威势。
  小癫津津有味地学了一下午,已能够完全掌握其中诀窍,并且更加夸张了松鼠的形象。
  药罐子一人坐在静月轩门前打盹,忽听一声大喊传来:“我抓,我抓,抓,……”
  药罐子骤然惊醒,只见小癫双手乱舞跳到身前,不由又惊又奇:“小癫,你莫非被鬼魂上了身,连走路都是松鼠姿势!”
  小癫仿佛没有听见,仍是一脸兴奋之色,喊道:“我抓,抓,抓……”
  药罐子有些胆颤心惊,道:“你抓谁,可别抓我!”
  小癫叫道:“我抓老糊涂的胡须,抓得他惨叫不断,抓得他喊我徒儿大王!”
  药罐子半信半疑地道:“小癫,你行吗?”
  小癫发飓似地叫道:“行不行,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自从欧阳穹恢复记忆后,便搬到他的秘室兼书房居住。
  小癫随药罐子来到那间石室前,低声道:“这老家伙自从恢复记忆后,便神神秘秘,首先是闹分居,现在又经常闭门不出,不知他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哼了哼,又道:“说不定在槁金屋藏娇!”
  药罐子点头道:“很有可能!”
  小癫脸泛邪笑,道:“咱们就来个捉奸在床!”
  两人鬼鬼祟祟走近石室,小癫猛一推门,叫道:“好一对狗男女!”
  秘室大亮,只听欧阳穹惊叫道:“谁?”
  小癫见他站在书架旁,一脸慌张神色,心中更加确定了,朝药罐子道:“搜!”
  药罐子叫声“得令”立即跑到内室床边一掀被子,叫道:“出来!”
  被窝里什么人也没有,药罐子怔愕道:“小癫,没有啊!”
  “什么?”小癫大惊小怪地道:“不可能!”亲自将屋中搜了个遍,这才不甘心地撇撇嘴,道:“瞧他做贼心虚样,反正没干好事!”
  欧阳穹怔愣道:“我在翻书,想找出碎玉令的秘密啊!”
  小癫听到碎玉令三字,猛地想起道:“上次你说已参悟了一些?”
  欧阳穹赔笑道:“我想你参语的一定比我更多!”
  这次小癫倒不好说“不”,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道:“快了!”
  欧阳穹道:“我也快了,等咱们参语好后,对照对照!”
  小癫点点头,突然露出一抹好笑,道:“老家伙,快叫我徒儿大王!”
  欧阳穹仍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这不大好吧?”
  小癫冷冷一哼,突然暴跳而起,欧阳穹以为他生气而跳起来,谁知小癫竟然向自己撞来,慌忙施展轻功逃开。
  可是小癫松鼠跳非常怪异,在空中上下暴窜,终于骑到了欧阳穹的肩上。
  欧阳穹一声惨叫,胡须已被小癫紧紧扯住,只听他冷森森地道:“还不叫我徒儿大王!”
  欧阳穹挣扎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疼痛挤出四个字:“徒儿大玉!”
  小癫哈哈大笑,憋在心中好久的怨气一扫而空,道:“老家伙你终于又叫我徒儿大王了!”
  欧阳穹苦着脸道:“小癫,你刚才那是什么跳法,我竟然躲不开!”
  小癫得意地道:“真是见识浅漏,药罐子告诉他!”
  药罐子一本正经地道:“松鼠跳!”
  已是晚上,小癫呆在房中,想起白日痛扯欧阳穹胡须,仍然喜不自禁。
  忽听大门敲响,小癫“咦”了一声,暗道:“药罐子去找上官柔,怎会回来得这么快!”
  门一开,只见小雨嫣然一笑,道:“少官主,还没睡啊!”
  小雨一身浅蓝色低胸连衣裙,将她丰满的身躯衬得更加性感而迷人。
  小癫惊懵道:“怎会是你?”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小雨吃吃一笑,道:“老佛爷怕少官主为碎玉令太过操心,劝您早早人睡!”媚眼频送,秋波暗传。
  不了解底细的人一定认为她是十足骚货,可是小癫却再清楚不过,自从在客栈中被她设计而丢尽脸后,早已收起色心。
  他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你可以走啦!”
  小雨媚声道:“小雨为少宫主整理一下被子!”自顾走进屋中。
  只见她边整理边道:“少宫主,莫非碎玉令很难参悟?”
  小癫哼道:“这些事你们做丫头的少管!”
  小雨娇笑道:“少宫主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小癫不敢正视她,心中却有些别扭:“自己怎么啦!对她这么酸!”
  小雨突然低声道:“少宫主是恨小雨设计你吗?”
  小癫心道:“这还用问,害得老子面子丢尽,当然恨!”
  小雨突然靠过来,将头贴近小癫胸怀,轻道:“小雨……知道错了,少宫主原谅我好不好?”
  小癫条件反射似地闪开,颤声道:“你……想干什么?”直觉小雨又要设计他。
  小雨怔了怔,道:“少宫主,莫非你嫌弃我!”声音又柔又媚,几乎叫人骨头也酥了。
  小癫只觉心快跳出来了,叫道:“你……还……想害我第二次,告诉你,没门!”
  未等她说话,小癫已狂奔出门,猛吸几口寒气,才缓和心跳。
  小癫由于昨晚一番折腾,睡得很晚,刚刚起床,便见欧阳穹兴冲冲跑来道:“小癫,参悟出来没有?”
  小癫“哦”了一声,这两天他根本连碰都没碰碎玉今。
  欧阳穹神秘兮兮地道:“小癫,带着碎玉今跟我来!”
  小癫狐疑地跟他到了秘室,只听欧阳穹道:“小癫,我发现碎玉令不能以常理而参悟,昔年武林三圣修为已至仙人境界,所留下的碎玉令秘密自然不是一般方法所能发现!”
  小癫见秘室已摆好了香案,不由怔愕道:“你这是于什么?”
  欧阳穹严肃地道:“根据我这几天的翻书研究……”
  “等等!”小癫截口道:“你研究的是哪几本书?”
  欧阳穹随便拿出一本书,小癫一见,竟然是佛家四十二章经。
  他不由哈哈大笑道:“老家伙,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心得,原来黔驴技穷,想请佛祖帮忙,我看你越混越糊涂啦!”
  欧阳穹一本正经地道:“佛家讲究心诚则灵,只要心诚,自然会有奇迹出现!”
  小癫撇撇嘴,甚觉无趣道:“老家伙,那你就等待奇迹出现吧!”转身欲走。
  欧阳穹叹道:“可惜啊可惜,秘密解开就在眼前,你却错过!”
  小癫被他一言三叹搞得心痒痒,不由问道:“怎样才显示心诚?”
  欧阳穹指着香案道:“将碎玉令摆在香案上,再朝它三叩九拜,向武林三圣行拜师之礼,并且声明以神功行侠仗义……”
  小癫不等他说完,已朝欧阳穹翻白眼道:“奶奶的,老子这几天被它搞得窝火已汲,恨不得砸了它,你还叫我朝它跪拜?”
  欧阳穹笑道:“碎玉代表武林三圣亲临,你跪官即是跪武林三圣!”
  小癫犹豫了一会,终于抵不住欧阳穹舌灿莲花,将碎玉令交给欧阳穹,让他搁在案上。
  他一脸怀疑地跪了下去,刚欲叩头,欧阳穹已将石门关起,顿时秘室中漆黑一片。
  小癫惊叫道:“老家伙你于什么?”
  欧阳穹道:“没什么,我怕你被外面的人看到!”
  小癫心想也是,自己糊里糊涂朝碎玉令跪拜,被别人看到定会笑掉大牙。
  他叩了八下,第九下时一颗心已是怦怦直跳,不知会不会有奇迹出现,也许压根什么也没有,这九个头肯定白叩啦!
  谁知脑袋刚一落地,倏觉一道光芒穿眼瞳,抬头一看,碎玉令竟然透亮起来,一道白色的光柱投向对面墙上。
  小癫倏地回头,只见对面墙上现出一个圆形光圈,其中一个人影正襟危坐,背后一道斜出的阴影似乎是柄长剑,垂下几缕丝绦。
  小癫只觉头脑轰的一响,尚未回过神,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吾乃三百年前武林三圣之首,汝既能以诚心解开碎玉令秘密,既与吾等有一缘,可传吾等神功,从此成为碎玉令主!”
  小癫只觉毛骨悚然,心中疯狂地喊着一句话:“我的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
  如此黑暗的秘室,突然出现如此诡秘的现象,一般人不昏倒才怪。
  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古老的过去传来一样:“先传汝碎玉心法,气行关田,力走阳冲,任督二脉,不御自通……”
  小癫不自觉地被这匪夷所思的现象倾倒,居然不可抗拒地用心记忆起来。
  渐渐地,他只觉小腹有股热气膨胀起来,直觉有种想亲近女子的冲动,不由心中陡惊,想起欧阳穹的话“只有童子之身方才能练碎玉神功!”
  他咬了咬牙,暗道:“也许老家伙就在旁边窥看,我如果不练,岂不让他笑话!”于是拼命凝聚心神,不为那股欲念所惑。
  光圈中的人忽地刹住语声,道:“今日先传汝人门心法,三日后,再传汝神功口诀。”
  碎玉令光芒陡地消失,石室中又陷入一片黑暗。
  风小癫想起刚才的一幕,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半晌才惊觉叫道:“师父!”
  没有人应。他急忙打开石门,已是午时,灿烂的阳光照进石室,只见欧阳穹倒在地上。
  小癫慌叫道:“师父!”急忙将他扶起。
  好半晌,欧阳穹才悠悠醒转,一睁眼就猛地抓住小癫,骇叫道:“小癫,刚才真的有……”话未说完,嘴唇已直哆嗦。
  小癫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道:“奶奶的,刚才你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有奇迹出现,我还以为你有先知本领,原来是唬人的啊!”
  欧阳穹嘿嘿一笑,神情仍然有些不自然道:“谁……想得到原来真的会有怪事出现!”
  饶他身为武尊,面对这种超常现象,也变得如孩童一样惊懵。
  议事厅中,老佛爷等人听完小癫口沫横飞的叙述,一个个张大了嘴。
  小蝶儿吶吶地道:“小癫,敢情你遇到神仙了?”
  药罐子摇头道:“不对,一定是鬼!”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接道:“武林三圣已死了几百年,当然是他的鬼魂!”
  小癫瞪了他一眼,骂道:“奶奶的,我会有那么衰吗?”他坐在山主位置,居高临下别有一种威严。
  药罐子知道又说错话,只好傻笑不断,以免被这个“伪山主”一怒之下贬为男奴。
  太上老君哼道:“这是迷信,我只相信科学!”
  众人一听都瞪大了眼,一贯装神弄人的家伙会说这种话!
  太上老君风度翩翩地踱了几步,沉吟道:“也许武林三圣用了某种手法,将自己的影像和声音保存于碎玉令中,在特定的情况之下又再现出来!”
  众人“啊”了一声,心道:“可能吗?”
  欧阳穹道:“小癫,碎玉心法你可领悟?”
  小癫不屑地道:“什么东西能难倒我?”
  小蝶儿慌道:“小癫,你真的练了碎玉令上的功夫?”
  怜姑纯真地道:“你不能练啊,因为你已不是……”
  小癫面色一变,立即扯高喉咙大喊一声,把怜姑吓得不知所措。
  小癫朝众人陪笑道:“因为我已不是从前的小癫,而是继承了我爹数十年功力的绝顶高手,无需再练神功,不信大家就看看!”说着一掌击下,怜姑身前已多了个大坑,骇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众人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小癫已恐吓地瞪了怜姑一眼,扬长而去。
  上官柔呐吶地道:“这家伙现在比我还崇尚暴力!”
  小癫坐在床上努力修练碎玉心法。
  药罐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小癫,你还是别练了吧?”
  小癫哼道:“我说过要练成碎玉神功让老家伙好看,不练岂不太丢面子!”
  “可是……你的表情好痛苦哦!”
  小癫突然睁开眼,色迷迷地瞧着药罐子。
  药罐子吓了一跳,道:“小癫,你……还是别练这种功夫了,我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紧紧衣领,还真害怕他突然施暴。
  小癫白眼道:“奶奶的,我就是想干那种事,也得找小蝶儿和怜姑啊!”
  门声忽响,药罐子喜道:“一定是小蝶儿!”
  小癫叫道:“谁啊?”
  “小雨!”
  小癫浑身一震,道:“又是小雨!”
  药罐子跑去开门,小雨今天打扮得更加迷人。
  小癫一见穿着暴露的小雨,不由惨叫一声,捂着脸不敢正视。
  小雨穿着一身淡白的近乎透明的衣裙,尤其是上身敞胸露肩,几乎可以看到迷人的圣女峰。
  小癫刚刚练功练得色心大动,偏偏这节骨眼上小雨上门,真是奇惨。
  药罐子同情地看了小癫7眼,俏俏退出房外。
  他知道小雨不是一般的女孩,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她吃亏。
  小癫猛地朝小雨怒吼:“出去!”
  小雨始终是那样温和,一点也不生气地微笑道:“少宫主,我知道你恨我,今天我是特意来补偿你的!”
  她突然将不断起伏的胸膛凑到小癫面前,看得小癫眼都红了。
  小雨以梦呓般的声音道:“少宫主,你是欢乐宫的首脑,我只是一名侍女,你要怎样就怎样,还怕什么呢?”
  她媚眼频频放电,不断给他鼓励的眼神。
  如此美人,如此勾人魂魄的话语,哪个男人不动心。
  小癫吃吃地道:“你……说真的?”
  小雨干脆将胸膛压到小癫面门上,由于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床上,小癫的嘴正好顶上温软迷人的乳房,全身犹如触电般惊悚。
  小癫再也忍不住,猛地抱紧小雨娇躯,嘿嘿笑道:“是你……劝我大胆的!”
  小雨身躯微微颤了一下,喃喃地道:“不错,少宫主尽管大胆!”
  小癫猛地将嘴顶上她迷人的乳房,饥渴地按压揉动,仿佛那里有最美妙的甘泉。
  小雨呻吟了一声,道:“少宫主,你所见到的现象好奇怪!”
  小癫怔愣道:“你说碎玉令?”
  小雨“嗯”了一声,脸上透出好奇之色,道:“少宫主,你拿给小雨看看好不好?”
  小癫邪邪笑起来,道:“怪不得你今天举止异常,敢情有求于我!”
  小雨慌道:“少宫主误会了,小雨的确是心甘情愿给你!”生怕他不信似的,猛地拽过小癫的手贴在自己粉嫩酥软的乳房上。
  小癫不明白小雨何以反应如此敏感,本来他已准备拿给她看的,容不得他多想,小雨已激情洋溢地呻吟起来,叫得小癫头皮都开始发酥。
  就在战事一触即发之时,药罐子猛地撞开门,慌叫道:“小癫,你们声音太大,将高手先生引来啦!”
  小雨“啊”的一声惊叫,正想往被窝里钻时,欧阳穹已到了门口。
  只见他一脸怒气地冲小癫道:“臭小子,你修练碎玉神功正值关键时刻,竟然勾引小雨,想……想气死我是不是!”
  欧阳穹这次是动了真怒,小癫被骂得直缩脖子,猛地瞥见小雨楚楚可怜一副委屈神色,一股怒气腾地冲了上来,叫道:“是小雨勾引我!”
  药罐子附和道:“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我证明小癫的话完全正确!”
  小癫得到帮手,越发叫得呱呱响:“你没看见小雨穿得这么薄这么露,你也是个大色鬼,试问看到这样的美人投怀送抱你能坐怀不乱?”
  欧阳穹被他说得一懵,不自觉地细瞧小雨,这一瞧立即血液加速,老脸竟然胀得通红。
  小癫嘿嘿一笑,道:“人证物证加上你亲身体验,老家伙还有什么话说?”
  药罐子道:“高手先生你一定要明察秋毫!”
  他俩一唱一搭,小雨却默不做声,只是脸上委屈神色更浓。
  欧阳穹哼了哼,竭力想扳回刚才失态的颜面,满脸威严地道:“我只相信小雨!”
  小癫和药罐子立即如吃鸭蛋般张大嘴,脸上仿佛都写着:有没有搞错!
  药罐子油泊地道:“高手先生好像不怎么公平哦!”
  小癫瞧了瞧小雨,苦笑道:“没想到无声的语言这么厉害!”
  为了惩罚小癫勾引小雨,欧阳穹和老佛爷联合下令,让小癫在欧阳穹秘室中关上三天。
  这已是第三天,只见小癫双腿盘地,正在欧阳穹督促之下,修练碎玉神功。
  欧阳穹忽见小癫头颈一垂,立即警觉道:“臭小子,原来你在打盹!”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响头。
  小癫如被一根针刺中一般,倏地抬头瞪着欧阳穹,咬牙切齿地道:“老家伙,你敢打我?”
  欧阳穹呵呵笑道:“这是老佛爷的命令,只要你偷懒,就照打不误!”
  小癫顿时泄了气,欧阳穹他不怕,老佛爷可不怎么好说话。
  他只好涎着脸道:“师父,其实我是被冤枉的,这面壁三天可以打个折扣!”
  欧阳穹一脸诡笑道:“这世上被冤枉的人又不只你一个,还不都是含冤莫白!”
  小癫倏地跳起来,冲着欧阳穹叫道:“老家伙,原来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欧阳穹忙掩起嘴,骂道:“真是乌鸦舌头!”
  小癫又喜又恨,叫道:“老家伙你骗得我好苦!”冲过去扯他长髯,任凭欧阳穹满室奔跑,终没能逃脱他的松鼠跳之古来第一奇异轻功之下,被扯得痛叫不断。
  最后欧阳穹只好告饶道:“小癫,你饶了师父吧,老佛爷已在暗中观察小雨,正要察出她幕后之人呢!”
  小癫听得一怔,纳闷道:“我只要你们两个搞清楚是谁勾引谁,怎么又搁出一个幕后之人!”
  欧阳穹嘻笑道:“小癫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小雨只是欢乐宫一个丫环,怎敢在这个时候勾引少宫主,若是童子之身一破,你就会走火入魔,她又不是不知道!”
  小癫怔愣地道:“你是说……有人指使她?”
  欧阳穹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说:“这还用问吗?”
  小癫不是不开窍,只因他实在不忍将小雨想成一个奸细,加上他本来就不是童子之身,“破身”对他根本无所谓。
  欧阳穹道:“小癫,你还是修练碎玉神功要紧,其他之事不用你烦!”
  “不用我烦?”小癫嘿嘿一笑,道:“如果小雨真是奸细,凭你们也想找出她幕后之人来?”
  欧阳穹愣道:“小癫你有何妙计?”
  “美男计!”
  欧阳穹立即拉下脸,道:“美男在哪?如果我再年轻十岁,倒是勉强可以充数!”
  小癫瞪了他一眼,哼道:“恶心!”
  欧阳穹笑道:“小癫你至多算是个羡男孩,而且经不起诱惑,到时吃鸡不成反蚀米,使不得使不得!”
  小癫俏皮地一笑,附在欧阳穹耳边叽咕一阵。
  欧阳穹不放心地道:“小癫你千万不能假戏真做!”
  小癫一听出室有望,欢喜得不得了,道:“放心好啦!师父!”高兴之下竟然亲了欧阳穹一记,亲得他老脸甚是挂不住。
  小癫一出石门,立即瞪大了眼,只见药罐子、上官柔、小蝶儿、怜姑,甚至还有小雨都在外面。
  众人一见小癫,立即欢呼不已,道:“小癫,你终于出来啦!”
  小癫颇受感动,喃喃地道:“想不到大家这么关心我!”
  药罐子干脆搂起小癫,惹得他惊叫不断:“药罐子,你找死啊!”
  话音未尽,只听“砰砰”几声,药罐子已被小蝶儿和怜姑揍滚在地。
  还没等他口过神,小蝶儿和怜姑已双双缠抱住了小癫。
  小癫朝傻愣着的药罐子同情地道:“我提醒过你别找死嘛!”
  上官柔也不扶起药罐子,反而咯咯笑道:“揍够了没,不够换我来!”猛打出手。
  小蝶儿拥着小癫既欢喜又疑惑地道:“还不到三天,你怎么就出来啦!”
  小癫吃吃笑道:“我知道两个老婆在外面等我,不忍心啊!”
  怜姑天真地道:“小癫你真好!”竟然自动送上一个香吻。
  小蝶儿撇嘴道:“我才不信呢,八成是整惨了欧阳先生,他才不得不放人!”
  小癫一笑,不置可否,忽然瞥见一直低着螓首的小雨,哼道:“过来!”
  小雨惶恐地“啊”了一声,战战兢兢地走近道:“少宫主!”
  小癫冷冷地道:“别以为装出一副愧疚相,我就会饶你!”
  小蝶儿和怜姑等人都是小癫死党,闻言全都冷眼逼视小雨,恨不得现在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小雨不知所措,忽见小癫眼睛一眨,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不由心中狂喜,嘴上却道:“都是小雨不好!”
  小癫哼道:“念在你一直在外面陪我的份上,一切罪过概不追究了!”
  众人欢欢喜喜地拥着小癫,准备大办酒莱,庆祝他面壁结束。
  小癫撇嘴道:“喝酒吃菜有什么意思,咱们不如去逛一逛还情山!”
  药罐子立即赞同道:“到这里这么多天,我尚未好好看看呢!”
  小蝶儿和怜姑游玩了这么多天,看到好多美妙的风景,也急于和小癫共享,闻言都道:“小癫,这主意大好啦!”
  小癫领着众人出了山寨,看着弥漫云雾的还情山,朝众人道:“你们可知为什么这里到处是云雾,而山寨里却一片清朗?”
  药罐子忙道:“我知道,云雾都被寨里的人吃光了!”
  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奶奶的,你吃给我看看!”
  还清山山寨里没有云雾,这一直是个谜,连冷霜儿和欧阳穹都不清楚。
  小癫摆手道:“不管啦!咱们现在到哪儿玩?”
  小蝶儿和上官柔争着道:“去西山,哪里有好多古墓!”
  “去悬崖旁,我表演老君氙气袋的绝活给你们看!”
  小癫哼道:“小美人你真会找秽气,什么地方不去偏看古墓!上官柔你也差不多,到悬崖旁寻死吗?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吃饱了撑的!”
  小雨细声道:“少宫主我有一个好去处!”
  话刚说完,即讨来小蝶儿一瞪眼,道:“不许去!”
  小雨嫣然一笑,朝小癫道:“一切都请少宫主拿主意!”
  上官柔为小蝶儿抱屈,叫道:“小贱人你少在小癫大王面前卖骚!”
  小蝶儿吃醋似地瞪了小雨一眼,道:“不许你勾引小癫!”
  上官柔冷笑道:“小蝶儿你不用慌,这丫头除了胸脯比你大,没一样及得上你!”
  药罐子好奇地看了小蝶几和小雨一眼,道:“我看差不多!”
  小癫笑嘻嘻地朝小蝶儿道:“小美人你别老是挺啊挺的,是不是不示弱?”
  小蝶儿心思被拆穿,立即羞红了脸,道:“小癫你到底跟谁走!”
  小癫朝小雨道:“看来大家对你都很感冒,尤其是你的胸!”说完在她胸膛上压了一下,续道:“如果扁一点,情况就不同啦!”
  少了冷霜儿,小蝶儿只好对他肆意轻薄行为干瞪眼,还好他到底跟着自己走了。
  小雨跺了跺脚,目送众人远去,恨不得放声哭出来。
  就在她懊恼之时,小癫又疾奔而口,朝她呵呵笑道:“意外吧!”
  小雨怔愣许久,才道:“你……他们呢!”
  “甩掉啦!这些家伙竟拣不好玩的去处,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小雨欣喜若狂,道:“少宫主你跟小雨来,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小癫望着眼前一道四五丈宽的瀑布,不由惊叹道:“想不到还情山还有这样的瀑布!”
  小雨娇笑道:“小癫,咱们顶着瀑布往上跳,看谁跳得高!”
  小癫怪声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我高了!”
  小雨不服气地窜向瀑布道:“比一比才知道!”
  于是小癫和小雨便在瀑布之下玩耍,直累得筋疲力竭方止。
  小雨气喘吁吁地道:“少官主还是你厉害!”
  小癫得意地大笑,猛地瞥见小雨湿透的身子,一颗心顿时快跳出来。
  只见她谈白衣衫几近透明,紧贴着娇躯,不但使得她玲拢曲线毕露,私处也隐约可见。
  小雨仿佛没见到他的惊异表情,仍然咯咯笑个不停,胸膛急剧起伏让男人血液为之凝滞。
  小癫忍不住咂嘴道:“小雨,你再笑,我可要忍不住了!”
  小雨一怔,望了望自己,吓得花容失色,忙扭过身子。
  半晌之后,小雨轻道:“我觉得好不舒服,想下去洗个澡,少宫主您不许偷看!”
  不待他答话,她已轻轻步人瀑布下面的潭水中,见小癫转过身子,这才羞窘地脱下衣衫,露出美妙的胴体。
  开始她只是拘谨地泡在水中,渐渐戏耍起潭水来,至欢快处还发出诱人的笑声。
  小癫避到树后,双眼却紧盯着美人,心中暗念:“我的妈啊,小雨的胴体简直美妙绝伦!”
  “啊!”小雨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喊道:“少宫主!”
  小癫自然地冲人水潭中,叫道:“什么事?”
  小雨一把抱住小癫,道:“有……有蛇!”
  小癫四周一望,嘀咕道:“什么也没有嘛!”
  小雨死死地缠着他,颤声道:“有的有的,刚才还在这!”以为小癫不信,撒娇似地晃着身子,道:“少宫主,真的!”
  小癫忍不住一颤栗,暗叫道:“我的姑奶奶,求求你别晃好不好?你那两颗大奶子简直像火罐子一样,烧得我浑身发烫!”
  他猛地喘口气,道!“我抱你上岸!”双臂一运力,男子汉的血性使他恨不得将这个美丽的胴体揉碎。
  小雨倏地警觉,道:“少宫主,您放……放开我!”喃喃叫着放开,双手却抱得更紧。
  小癫头脑已快发晕,忍不住凑过嘴,使力压向那娇艳如火的朱唇。
  小雨惊叫道:“少宫主……不……可以,你不能破童子之身的!”
  小癫似乎已听不到她说话,不但嘴唇不安分,连双手也开始行动起来。
  小雨禁不住呻吟了一声,小癫捏疼了她的乳房。
  小癫喘息道:“小雨,谁叫你长得这么性感、这么风骚,我……要定你了!”
  小雨呻吟道:“少宫主您破了童子之身,练功就会走火人魔的,不要这样啊!”这几句话说得妖媚动人,让人听了更加欲火上身。
  小癫猛地将她按倒,扑到她身上道:“小雨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你!”
  小雨哼哼叽叽说着“不要”的话,玉腿却有意无意地蹭着小癫胯部。
  雪白的胴体此刻已变得红通通,发着诱人的惺亮光泽。
  小癫喘着粗气,叫道:“美人,我……受不了!”
  “喳喳”几下,他已是一丝不挂,正要扑上去时,蓦地浑身抽筋似地一颤,惨叫一声从小雨身上翻下来。
  只见他脸色胀红,神情痛苦,额上流下豆大的汗珠,蜷缩着身子在地上乱滚,惨叫声在四周回荡,令人不忍卒闻。
  小雨猝遇惊变,已慌得不知所措,叫道:“小癫,你……怎么啦?”
  小癫狂吼一声,蓦地从地上弹跳起来,挟着慑人心魄的巨大力量撞向山石、树木,所撞之处树断石裂,声势骇人。
  似乎只有通过这样惨烈的发泄方式,小癫才觉得好受些。
  转眼之间,周遭数十丈内的林木、山石都在他狂烈的发泄下,如摧枯拉朽般毁灭,甚至飞瀑巨崖也因为他的撞击而发出如鼓鸣般的巨大声响,盖过了飞瀑落下的轰鸣声。
  小雨由惊慌而变得害怕,忍不住哭叫道:“少宫主,您别吓我!”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洪钟般的声响叫道:“孙儿,是你吗?”
  声音刚落,老佛爷已如天马行空般从空中纵下,施展的正是奇异轻功松鼠跳。
  小癫声势已渐渐式微,只在地上抽疚似地翻滚,惨叫声也变得低沉而浑浊。
  老佛爷见到小癫惨状,几乎不敢相信,颤抖着将他抱起,见他仍然不往挣扎,忙点住他“京门”、“带脉”几处穴道,使他神智昏迷。
  她蓦地看见呆立一旁的小雨,骤变之下,小雨甚至没来得及穿衣服,仍然全身赤裸。
  老佛爷什么都明白了,冷哼一声点住她穴道,一并挟起,飞向山寨。
  孙思邈一见小癫,立即变色道:“他已走火人魔!”
  老佛爷心急火燎地道:“快……快救他!”
  孙思邈叹道:“像这种情况,必须有一位绝顶高手用内力冲洗他周身经脉,让他体内杂乱无章的真气完全去掉,方能保住他性命!”
  老佛爷忙道:“让我来!”
  孙思邈摇头道:“小癫内力偏阳,老佛爷您内力偏阴,需找欧阳大侠方行!”
  大上老君忙道:“我去找人!”
  老佛爷叫道:“不用啦!”抱着小癫往欧阳穹书房纵去。
  欧阳穹一见小癫,即已明白他伤势缘由,二话不说,关上石门替他疗伤。
  老佛爷和众人全都留在石室之外,小雨惭愧得不敢抬头。
  孙思邈冷哼道:“小雨,你也太放肆了吧,竟然在这段时间勾引小癫,难道你不知他正在修练碎玉神功,不能破童子之身吗?”
  小雨吶吶地道:“我……我没有……”
  太上老君哼道:“要是少宫主有什么意外,你死定啦!”
  小雨怔怔得说不出活,委曲的泪水顺颊而下,显得凄楚动人。
  石室中忽然传来小癫低沉的惨叫,众人心弦为之一抽,全都紧张地注视着石门,忽听里面传来欧阳穹痛苦的声音:“进来!”
  老佛爷第一个冲进去,叫道:“孙儿!”
  小癫和欧阳穹全都瘫倒在地,小癫闻言微微睁眼道:“奶奶,我不行啦!”
  欧阳穹嘴吐鲜血,闻言哗道:“小癫,你真是狗嘴吐不出人话,老子差点丢掉老命救你,你竟然说不行!”
  孙思邈替两人检查伤势后,脸色沉重地道:“欧阳大侠和小癫的武功都废了?”
  “啊!”老佛爷有些不敢相信,道:“怎……怎会这样?”
  孙思邈替每人服下一颗疗伤圣药,道:“小癫和欧阳大侠内力不相上下,欧阳大侠因为替他清洗经脉内的真气耗损内力过巨,因而失去功力,没有十年八年也难以恢复!”
  小癫闻言嘻嘻笑起来,道:“看来倒霉蛋不止我一个!”
  老佛爷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笑得出来?”
  小癫收起笑容,汕汕地道:“反正武功已失去,余下的事我想您最好不要追究!”
  老佛爷冷冷地道:“不可能!”森然地瞪了小雨一眼,道:“你知罪吗?”
  小雨慌忙跪下,轻轻辍泣起来,道:“老佛爷,小雨真的没有……”
  老佛爷哼道:“你还不老实,如果没有,小癫怎会走火人魔?”
  小雨吶吶地道:“我……我也不知道!”
  欧阳穹道:“当年我从千佛老僧手中得到碎玉令时,曾听他说,修练碎玉神功阶段,动了过分的情欲,就会走火人魔,因为神功未成时,体内真气波荡不定,很容易散乱!只有在神功大成时,才不会被情欲所乱。”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孙思邈点头道:“据医理来说,完全有这个可能!”
  老佛爷又痛恨又可惜地朝小癫道:“孙子,你……怎么这样把持不住!”
  小癫一脸无辜地道:“这怎能怪我,谁让小雨一丝不挂在潭水中洗澡!”
  小雨羞窘着辩解道:“少宫主,我叫你别……别偷看的!”
  小癫瞪眼道:“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个大男人,哪能禁得起那个诱惑!”
  在场男士深以为然,然而这罪过却又不能完全归咎于小雨。
  老佛爷正要叫小雨起来时,忽见药罐子等人奔来,药罐子进门就嚷道:“小癫,你真不够意思,怎么能点我们的穴道呢!”
  小蝶儿叉着腰朝小雨道:“为了这个丫头,你竟然不惜暗算亲人!”
  众人莫名其妙,唯有小癫一脸汕笑道:“算不得暗算,只是让你们睡一会儿而已!”
  小蝶儿和伶姑等人不好在老佛爷面前过于放肆,药罐子却已不依地和小癫扭成一团。
  小癫叫道:“药罐子别这样,我现在是个脆弱的花瓶,碰不得的!”
  老佛爷止住药罐子,将刚才事情说了,听得这几人目瞪口呆。
  怜姑轻声朝孙思邈道:“小癫除了失去武功,还有没有别的事啊!”
  孙思邈摇摇头。
  怜姑拍掌道:“太好了太好了!”对她来说,有没有武功一点也不重要。
  她拍了一会,倏觉众人都怪怪地盯着她,脸色一红,知道失态,赶紧低下头。
  小蝶儿朝小雨咬牙切齿地道:“要是霜儿姐姐在,一定会和你没完!”
  上官柔最为崇尚暴力,道:“小蝶儿,我替你教训她!”
  小姐丫环一条心,上官柔当然帮着她,三两步迈近,还真要动手打人。
  老佛爷颜面甚是挂不住,止住道:“上官姑娘住手,我会处置她的!”
  上宫柔哼了哼,道:“对付这种女人,最好是毁去她的脸!”
  老佛爷不再理她,朝孙思邈道:“如果有神妙灵丹,不知能否恢复他们的武功?”
  药罐子忙道:“我的血液很灵,包治百病!”
  小癫瞪眼道:“都什么时候啦!你还在卖狗皮膏药!”
  孙思邈苦笑道:“药罐子血液是很灵效,可是仍不能替他们恢复武功!”
  老佛爷道:“欢乐宫尚有一粒欢乐神丹,不知行不行?”
  孙思邈点头道:“欢乐神丹,或许可以一试!”
  老佛爷欣喜地道:“老身马上动身回欢乐宫!”
  她看了看小雨,冷哼道:“小蝶儿,将她带到房中看押起来,不准离房一步!”
  小雨紧咬朱唇,双目噙泪随小蝶儿而去。
  老佛爷又朝四位护法道:“你们立即跟我回宫!”
  四人闻言神色大喜,回到欢乐宫就意味着他们的武功禁制即将除掉。
  夜色初临。躺在静月轩中的欧阳穹霍地爬起,朝小癫道:“徒儿,带上宝剑练功去啦!”
  不等小癫回话,欧阳穹已拉着他的手直奔秘室。
  小癫一进秘室,就翻白眼道:“老家伙你于嘛这么猴急,白天我表演太卖力,撞得浑身瘀青,现在正需要休息!”
  欧阳穹笑道:“我不也一样,为了装作替你疗伤,还运功逼出几口鲜血呢,可是等不及啦!还情山很快就要大祸降临呢!”
  原来白天的事全是两人一手筹划。
  小癫道:“我实在有点不敢相信小雨是个奸细!”
  欧阳穹哼道:“等她幕后主使人现身之时,你就不这么认为啦!”
  小癫不再说话,掏出碎玉令,朝它三跪九拜之后,那奇特的现象又复出现。
  小癫霎时抛却了一切念头,兴奋而好奇地盯着光圈中三百年前的古人。
  秘室中气氛又变得诡秘而奇异起来,只见光圈中人影突然竖起三根手指,道:“武林三圣纵横江湖,靠得只是三招!”
  小癫忍不住诧异地道:“只有三招?”
  人影居然得意地点点头,道:“这三招合称碎玉三式。第一招,大小通吃!”
  “大小通吃?”小癫道!“奶奶的,这名字好像是我起的!”
  人影拔出背后长剑,道:“这三招必须藉宝剑威力,方能发出最大功效!”
  小癫拿起随手携带的宝剑,哈哈笑道:“宝剑我有!”
  人影随意挥了几剑,道:“这就是威力无边的大小通吃,只要施出此招,即便是有千军万马,也通通给你吃掉!”
  小癫差点没瞪凸眼,道:“有没有搞错!”照式挥了几剑,道:“我看连一只狗也杀不死!”
  人影自顾演练第二招:弃卒保帅。并且解释道:“当你生命受到威胁,就舍宝剑而保性命,不管对手有多么厉害,猝不及防之下,一定被你偷袭成功,你再藉机逃跑!”
  只见黑影手腕巧妙地一抖,长剑划了个圆弧掷出。
  小癫没有照式演练,而是喃喃地道:“我看这招很稀松嘛!”
  黑影突然做出转身逃跑的姿势,道:“当你不敌而逃时,对方往往不会放过你,你在被逼得忍无可忍之下,就使出最后一招‘狗急跳墙!’”
  随着话声,黑影倏地转身,向后面张牙舞爪地扑去。
  小癫欢喜道:“这招我喜欢!”他学的松鼠跳轻功就是跳个不停,当下也学着黑影模样先做势逃跑,然后蓦地扭身反扑,学得活灵活现,像极了一条被逼急的狗。
  做完之后,他嘻嘻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倒像动物表演,和天下第一神功压根不相干嘛!”
  黑影又恢复盘坐的姿势,道:“汝见了这三招,一定纳闷不解,只因这三招若不以碎玉神功相辅,简直不名一文!”
  小癫喃喃地道:“莫不成又要练三天前教的心法,奶奶的,这心法可不好练,一练我就想起大小美人,而且都脱得赤条条!”
  “三天前,吾已传汝人门心法,今日当以神功口诀相传!”
  小癫正迟疑着要不要跟着练时,只听身边欧阳穹道:“小癫,你向我保证过一定会练成碎玉神功,我看你又在吹牛!”
  小癫闻言大怒,道:“我练给你看!”要不是四周漆黑看不见欧阳穹人影,小癫一定让他好看。
  语毕他已随着那沙哑的声音默运内力,盏茶时间后,他只觉全身火烫,体内炽烈的欲火似乎要冲破体壳一般。
  由于他面容正好贴近碎玉令发出的光束旁,欧阳穹看见后惊道:“小癫,你怎么啦!脸色红得这么厉害!”
  他不敢怠慢,赶紧运力助他行功。
  小癫越来越心慌,这时他想停止运功也不行了,体内那几千几万缕真气如蚯蚓般四处乱窜,一停止就会破体而出,可是不停止又会愈演愈烈,以至于不可自拔之境。
  虽然背后绵绵不绝地有功力传来,仍无法压制乱窜的真气。
  他脑中此刻已是乱七八糟:一会凡是神功秘诀,一会儿又是小雨洗澡的情景,一会儿又想到和冷霜儿合为一体的火热场面……
  他以巨大的毅力抗拒着这些香艳场景,可惜就是挥之不去。
  这时他又想起在无底崖下和小蝶儿欢爱的场面,想起自己默运静元神功以至于精元不泄的感受,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静元神功特征:化万欲为无欲……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癫蓦地睁开双目,清啸一声,长剑挥起巨大银芒,叫道:“大小通吃!”
  欧阳穹大惊失色,道:“小癫,你不能在这里……”
  可经过一番痛苦挣扎的小癫此刻急于发泄,哪里听到他的话,第一招未毕,第二招已紧跟着施出,厉声道:“弃卒保帅!”
  剑光未歇,宝剑已脱手飞出,无巧不巧,正好射中夺门而出的欧阳穹。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银芒卷过,石室狂坍而下,紧接着一声惨叫,一道黑影刚奔出秘室,便倒在地下。
  尘烟弥漫中,只见小癫狂吼一声冲出,没奔出几步倏又急转而回,如一只猛狗般跳起又扑下,还“汪汪”大叫几声,双掌连挥,将刚刚落地的尘灰又搅了起来,好好一个清朗世界给他槁得暗无天日。
  小蝶几、上官柔等人闻声赶来,见此场景,一个个目瞪口呆。
  好一会工夫,小蝶儿蓦地看见不远处有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赶忙掠过去,失声道:“欧阳先生,你怎会这样?”
  只见一柄长剑深深没人欧阳穹左肩,痛得他老脸发白。
  小蝶儿惊慌失措,朝仍在发狂的小癫叫道:“小癫,欧阳先生受伤了!”
  药罐子刚欲帮忙喊人,欧阳穹已慌张道:“别,别……”挣扎着起来。
  可惜他没跑出几步,小癫已从废墟中钻出,以掌代剑挥出一道巨大的气流,直撞欧阳穹,叫道:“大小通吃!”
  药罐子只听欧阳穹一声惨叫,不由头皮一麻,暗道:“这下高手先生死定了!”
  欧阳穹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之外,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倒下。
  小癫眉毛一挑,飞纵过去,骂道:“老家伙原来你耍我,快告诉我墙壁上为什么会有机关!”原来刚才他毁去秘室时意外地发现墙壁有机关,所以立生疑窦。
  欧阳穹猛地吐了口血,有气无力地道:“徒儿,为……为了帮你行功,我……真的失去了功力了!”
  小癫怔了怔,道:“老家伙,你说真的?”
  欧阳穹尚未说话,已忍不住剧痛昏了过去。
  欧阳穹躺在病床上,还要接受小癫咄咄逼人的审讯。
  想起在秘室中的情景、心中仍有余悸。
  小癫大声道:“老家伙,你为何设下诡计呢?”
  “什么诡计?”欧阳穹一脸不解。
  “奶奶的!”小癫挽起袖子道:“欠揍是不是,别忘了你已失去武功,经不住我一招‘大小通吃’的!”
  欧阳穹脸一沉道:“小癫,你怎可以对师父这样无礼!”
  可惜小癫天生不晓得尊师之道,闻言大怒道:“我不但无礼,还无轻重呢?”上去“僻哩啪啦!”就给他一顿打。
  不管欧阳穹怎样板脸,怎样摆出师尊威严,这一顿打还是挨了。
  欧阳穹暗自悲愤道:“有徒如此,真是悲哀!”他连慨叹之言也不敢多说,乖乖地道:“小癫,你别发火,我通通说了就是!”
  小癫呵呵笑道:“早该这样嘛!”
  欧阳穹道:“光圈中的黑影就是我,我在墙壁间设下机关,暗门一开,就露出白色屏风,我就在屏风后装腔作势,通过灯光将黑影投在屏风上!”
  小癫笑道:“这我已经想到,碎玉令发光也通通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欧阳穹讪笑着点点头,道:“我怕徒儿不用心修练神功,所以故意搞得神神秘秘,我知道徒儿脾气,不来点花样,怎会朝碎玉令甘心跪拜?”
  众人恍然道:“原来如此!”
  小癫骂道:“奶奶的,原来前些日子你都在设置机关!”
  欧阳穹嘿嘿一笑。
  药罐子不解道:“高手先生您怎会碎玉神功?”
  欧阳穹脸上焕出自豪的光辉,道:“因为我就是第三代碎玉令主!”
  他见众人疑惑不解,续道:“江湖中人都以为得到碎玉令就能够得到武林三圣的武功,却不知碎玉令只是代表碎玉令主身份的标志而已。碎玉神功完全由上一代碎玉令主亲授给下一代碎玉令主,三百年来,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小癫叫道:“这么说,我就是第四代碎玉令主啦?”
  欧阳穹严肃地道:“不错,碎玉令主必须行侠仗义,以维护正义为己任!”
  小癫瞪眼道:“那是你们老家伙的一套,从我开始,碎玉令主责任就是通吃江湖!”
  想起自己伟大计划,他忍不住呵呵笑道:“不论黑白两道,见到我就叫大爷,乖乖地将金钱美女奉上,否则……”
  欧阳穹如丧考姚似地叹道:“小癫,你让我如何向千佛老僧交待!”
  小癫听到千佛老僧,立即呵呵笑起来道:“关那个花心和尚屁事!”
  欧阳穹道:“千佛老僧乃是第二代碎玉令主;辈份尊崇,小癫你不得无礼!”
  小癫怔道:“这家伙竟然是碎玉令主?”想起那封情书,他呵呵笑道:“不知他找到他的云妹没有?”
  欧阳穹一听大惊道:“小癫,你怎会知道这等隐秘的事?”
  “隐秘?”小癫哈哈大笑道:“现在至少有十几个人知道,还隐秘个屁!”
  药罐子笑道:“小癫还准备拿他的情书去拍实呢!”
  小蝶儿见欧阳穹一脸疑惑,遂将在“大佛洞”中小癫找到云妹情书的事说给他听。
  欧阳穹感慨万千道:“当年我随兰美人看望他,承他传我碎玉神功,想不到三天之后,他即已过世!”
  小癫脸上突然泛出邪笑道:“老家伙,你这么好色还会是童子之身!”
  欧阳穹得意地笑道:“想不到吧!师父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还守身如玉哩!”
  药罐子一脸同情之色道:“高手先生您真可怜,连女人都没碰过!”
  欧阳穹笑声倏地噎住,本来引以自豪的事,被药罐子一脸诚恳相说得全变了味。
  小癫幸灾乐祸地直笑,忽然想起什么,道:“兰美人怎会知道碎玉今上的功夫非童子之身不能练?”
  欧阳穹一怔,然后若有所思地道:“也许千佛老僧在传我碎玉神功时被兰美人偷听到了,当年我对她根本没有防备,不过看来她也没有完全偷听到,圭少她不知碎玉令主这事!”
  上官柔恍然道:“怪不得她甘愿为瑶琴宫谋夺碎玉令而自己不要!”
  小癫忽然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死老鳖进瓮了没有?”
  “死老鳖进瓮?”众人不知河意,都怪怪地瞧着小癫。
  欧阳穹笑道:“小癫你去玩瓮中捉鳖游戏,师父我要躲起来啦!”竟然破窗而出。
  小癫呵呵笑道:“大家别发愣,跟我走就明白了!”
  小蝶儿娇嗔道:“小癫,你神神秘秘的,我们不跟你走!”
  怜姑也一脸迷惑地道:“小癫,你还有多少事瞒着人家啊?”
  药罐子最忠实道:“小癫,不管你有多少事瞒着药罐子,我都跟你走!”
  他步子竟然迈得和小癫一样传神,好像小癫神秘他也跟着神秘似的。
  小蝶儿跺跺脚,嘀咕着跟去,每当她拿小癫无可奈何时,总是喃喃地道:“要是霜儿姐姐在就好了!”
  第二十章 地下冰天
  众人来到天生崖旁,全都盯着小癫,看他有何举动。
  只见小癫径直向离崖四五丈远的山壁走去。
  小蝶儿忽然惊叫道:“谁这么可恶,把秘道出口毁了!”
  众人已看见山壁四五丈高处有一坍毁痕迹,正是秘道出口,平时一直被崖上垂下的浓密的草丛掩盖,此刻已完全暴露出来。
  小癫猛地跳上去,拽住草丛稳住身形,把耳朵贴在山壁上,好一会才道:“死老鳖还没来!”
  小蝶儿等他跳下,又问道:“谁这么可恶……”话未说完,已被小癫掩住嘴,只听他悄声道:“大家别说话,当心惊扰了‘鳖’!”
  小蝶儿得知秘道出口就是小癫毁坏的时候,直跺脚道:“小癫,你真是破坏大王!”不过她也猜到小癫必有目的,乖乖地不再说话。
  药罐子一脸警觉地四处张望,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其实他脑瓜里一片空白。
  上官柔又尝到了在穷绝山打劫时的惑觉,兴奋地期待惊变。
  一个时辰过去了,当众人等得不耐烦时,天生崖下忽然传来轻微的声响。
  上官柔兴奋地道:“大王,是不是鳖来了?”
  话音刚落,崖下忽然传来女子尖叫声。
  小癫已乐不可支,道:“他们看到出口被堵,一定惊讶得不得了!”
  底下传来骚乱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又有人尖叫道:“宫主,人口机关也失灵了!”
  小癫再也没有顾忌地大笑起来,药罐子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大笑,上官柔兴奋得不得了,道:“听脚步声,至少有一百多人,这一下一网打尽了!”
  小蝶儿和怜姑已然明白小癫堵住出口用意,但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小癫何以知道有敌人来。
  底下之人已愤怒地叫喊起来,小癫却脆生生地朝下面喊道:“下面有人吗?”
  他一脸纯真模样,仿佛底下之人被困不关他屁事似的。
  叫骂声倏地停止,只听一名女子满怀希冀地道:“上面之人是谁?”
  小癫心里早已笑得心花怒放,闻言叫道:“我是过路的,你们怎么啦!是不是被困啊,我救你上来好不好?你等着,我这就垂绳子下来!”
  他一边叫一边朝众人直挤眼,搬起一块大石,兴奋地等待回答。
  只听底下之人半信半疑地道:“你真的会救我们?”
  “那还有假?”小癫猛地将石头往下丢,喊道:“绳子下来啦!快接住啊!”
  只听一声渗呼,底下之人肯定想不到掉下来的不是救命绳索,而是要命的石块。
  药罐子等人再也憋不住大笑起来。
  小癫笑得爽死了,道:“这一招叫瓮中耍鳖!”
  上官柔兴奋地叫道:“太好了,我也来耍一耍!”
  她竟然拼命搬来一块数百斤重的巨石,胀红着脸叫道:“看我这块大的!”
  “轰隆隆!”只听底下人惨叫不断,一名女子疯了似地叫道:“上面的人是谁,有本事就跟我柳如仙斗斗……”
  上官柔脸上肌肉一抽,怔愕得说不出话来。
  药罐子小心翼翼地道:“柔柔,你……砸到你娘了哎!”
  小蝶儿颤声道:“会……会是宫主?”
  柳如仙不知怎地竟然听出上官柔声音,厉叫道:“原来是你这个臭丫头,好,好,等我上来非扒了你皮不可!”
  上官柔颤声道:“扒……扒我皮?”猛地一拉小蝶儿道:“快逃啊,否则死定了!”
  药罐子不由自主地追去,叫道:“柔柔,你去哪里,等等我!”
  怜姑和小蝶儿形影不离,加上她对这瓮中捉鳖的游戏有些害怕,也跟着跑了。
  小癫笑道:“柳如仙,你真是十足傻蛋,把救星也吓跑了,这下你死定了,也好,正好替霜儿报了大仇!”
  柳如仙厉声道:“你就是风小癫?”
  小癫懒洋洋地道:“没错,我知道你要的是碎玉令,它就在我手里!”
  他掏出碎玉今,朝下面晃了晃,卖乖地笑道:“只要你能上来,它就是你的啦!”他以为对方上不来,故意耍人。
  柳如仙突然狂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小癫未来得及答话,忽见一道白色布条从雾中窜出,如灵蛇般地卷住姻缘铁索桥上的铁索,接着只见一道白影在布条藉力下飞升而上,眨眼间,已稳稳落在崖上。
  小癫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柳如仙,真是人如其名,眉如柳叶,腰若柳枝,虽然有四十出头,看起来仍然清丽如仙子。
  柳如仙冷冷地道:“我已经上来啦!”
  小癫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望着仍挂在铁索上的布条,呵呵笑道:“看来你至少扒了好几名女弟子的裙子,才扎成那么长的布条呢!”
  柳如仙玉面一红,瞬息又恢复冷态,哼道:“你若不实现承诺,我只好硬强啦!”一扭细腰,想夺小癫手中碎玉令。
  眼见她玉指已快碰到碎玉令,小癫一个松鼠跳,已跳到十丈开外。
  柳如仙动容道:“好深的功力!”
  她自从见到秘道出口被毁就已知道落人了别人的算计,如今才知灾星就是风小癫。
  小癫见她痛恨至极的模样,笑道:“你放心,我风小癫一向言出如山,你既然已上来,这碎玉令就是你的啦!”
  他见柳如仙露出惊喜面容,又嘻嘻笑道:“是我没必要送到你手上,有本事你就来拿啊!”
  他伸出手掌,等柳如仙要拿到碎玉令时,又是一个松鼠跳逃开。
  柳如仙知道没那么容易拿到碎玉令,自己还傻傻地伸手欲拿,不由脸色一红。
  小癫挪榆道:“一个大女人竟然比一个小娃儿还嫩,羞羞羞!”
  柳如仙恨恨地道:“本宫就不信拿不到!”望了望崖下,暗道:“他们一时半刻也救不上来,不如先抢到碎玉令!”反正只要得到碎玉令,她不借付出一切代价。
  只见她腾身一掠,闪电般逼向小癫。
  小癫不敢怠慢,清啸一声,如松鼠一样暴窜而去,口里却不老实:“这么大的女子还追男孩呢,让你老公知道一定气个半死!”
  两人就这样在还情山飞来跳去。
  小癫确实够狂,轻轻松松就把柳如仙累得香汗淋漓。他觉得这女人真是又傻又可怜:“明知追不上偏偏要追,何苦呢?”
  他跳到另一座山头,道:“既然她这么执着,我就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说完,他又骂道:“去,去,乌鸦嘴,应该是老鼠捉猫嘛!也只有她愿做捉猫的傻老鼠!”
  他四处张望,忽然瞥见崖下有一株横伸的老松树,顿时想起了埋葬霜儿母亲的冰窟,暗道:“冰窟人口处算得上很隐秘啦!就躲在那!”
  此时柳如仙已落下了两个山头,等他赶过来,小癫已消失了踪影。
  小癫在那株老松树上站稳,挤进左侧崖缝,朝堵起的冰窟拜了拜,道:“丈母娘,你女婿被大女人紧追不放,在你门前避一避,我想你不会见怪吧!”
  说着他已呵呵笑了起来,代替丈母娘答道:“当然不会见怪,女婿是属于我女儿的,哪容得别的女人追!”
  他自以为学得神气活现,却没想想这么大的声音柳如仙怎会发现不了他?
  柳如仙悄然落在松树上,看见崖缝里的小癫还在自言自语,心中狂喜道:“这是你自找死路!”
  她聚集全身功力,猛地击向小癫。
  小癫猝觉掌风袭来,大惊失色道:“这么快就找到了!”大难当头不先想如何招架,却惊讶她来得之快,也只有小癫才想得出。
  实际上他根本无外躲避,崖缝狭小,他就连转个身也非常困难,就在说话时他已默运碎玉神功护体,“砰”的一声,小癫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向堵塞的冰窟。
  “轰隆隆!”小癫捂住脸生怕鼻子被撞扁,想不到堵口却如摧枯烂朽似地向后坍去,小癫从缺口处飞了进去。
  柳如仙想不到结果会成这样,怔了征,也从缺口处飞了进去,并且叫道:“将碎玉今拿来!”
  身子尚未落地,她已惊叫一声,机伶伶打了个寒颤,道:“好冷!”
  只见四周挂满了晶灿灿的冰柱,地上也结了层浓浓的冰霜,直如三九天的世界一般。
  更令她惊异的是,刚才明明飞进来的风小癫,此刻已不见了踪影。
  她钠油地道:“他会去哪里?”哆嗦着向里走去,走了七八丈后,现出一个石室。
  里面冰霜更重,可是令柳如仙惊异的是,四周竟有许多日常用品,似乎有人居住。
  柳如仙小心地喊道:“有人吗?”
  没有人应,柳如仙又向里走去。
  越向里面温度越低,石室尽头又现出第二个较小的石室,里面被寒冰包裹,晶莹透彻,恍如水晶世界一般。
  柳如仙几乎忘记了寒冷,甚至也忘记了风小癫,盯着地上一块凸出的圆形冰块,自言自语道:“这冰块好像静坐的蒲团一样,莫非是练功场所?”饶她身为宫主,此刻也禁不住无限好奇。
  她发现寒气似乎从里面透出,于是不停地向里走,最后冰窟已变得非常窄小,可是冷气却砭肌刺骨。
  她站在最后一间石室前,心中已恍然,暗道:“刚才经过的几间冰室都是受到这里的寒气波及而形成,这冰窟主人的确不可思议,竟然开凿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冰窟!”
  她忍不住踏进石室,尚未站稳,已觉脚底传来“咔咔”声音,同时整个人急剧下陷,柳如仙没来得及做任何挣扎,已没人冰中,原来石室下面竟是冰川,一遇外力,便涌动起来。
  柳如仙那一掌并没使小癫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他目睹冰窟奇妙的景象,便忍不住好奇向里走去。
  结果他便遭到和柳如仙同样的噩运,落人冰川之中。
  寒冷而坚硬的冰块暗得他浑身发疼,惊慌之中小癫愤叫道:“阎王爷你这狗狼养的,把鬼门关开在这也不和我风小癫打招呼,妈的十足狗屎运,中了‘终’生荣誉奖啦!”
  想到就这样“终”此一生,小癫可真不甘心,可惜四周冰块涌动不息,不论他施展“松鼠跳”或者“狗急跳墙”,都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就在他以为这次死定了的时候,忽然感到背部一片潮湿,冰块竟然在渐渐溶化。
  又过了一会,他感到背部贴着温暖的水,眼前似乎有火光在跳动闪耀。
  他睁开双目,只见自己在一条宽约二十余丈的暗河上漂流,左岸有晶莹的冰山,也是暗河的源泉。右岸一座小山像怪物似地喷吐着血红的火焰,不时夹有“僻啪”爆炸声,以及尘埃落人暗河的“吱吱”声。
  小癫见识浅漏,当然不知这东西叫做火山,惊得哇哇大叫道:“奶奶的,这是什么怪物,能喷火呢……”他忘了还在水中,这一叫立即呛了一口水,赶紧向右岸游去。
  离右岸越近,河水温度越高,到后来河水简直如沸水一般,烫得他哇哇大叫,同时火山喷发的热气也令他窒热难耐,嘴也干得冒火,他见势不妙,赶紧向左岸游去。
  开始他只觉河水凉凉的,正好替刚才解热,可是越到后来,河水也越寒冷,离岸不足三四丈时,他已冻得毛孔收缩,不由叫骂起来:“奶奶的,什么嘛,一边冷一边热,想整死老子啊!”
  他想着怎样才能不冷不热,答案只有一个:呆在河中央。可一直呆在水里怎行?况且河水是流动的,若随它漂到阎王殿,可就亏大了。
  小癫见岸上有无数的大冰块,想必是受到冰山寒气冻结而成,在火光的辉映下,呈现着血红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
  他不由心中一动,暗道:“如果我抱起一块冰,再泅水到对岸,会是什么情形?”
  想以这里,他选定一块和人差不多长的冰块泅水到了对岸,将冰块往岸上一扔,然后就像躺在床上一样躺了下去小癫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效果真的不错哩!”
  他发现这块冰丘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该宽的地方宽,该窄的地方窄,忽然他发现这冰丘里似乎有东西,可是由于血红的火光之故,里面的东西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又有无数冰块落人暗河之中,慢慢融化成水。
  可是有一团白色东西却没有化掉,反而顺水向下流来。
  小癫惊叫道:“柳如仙?!”
  只见柳如仙在水上漂流,不闻回音。
  小癫料到似地点点头,道:“正常反应!”除了他那个天主古怪的脑袋,别人从冰窗上掉下,不昏才怪。
  他从冰块上抓下一把冰屑,砸向柳如仙,叫道:“中!”冰屑果然全都打在她身上。
  这样连砸几次,柳如仙已悠悠醒来,可醒来不一定就是好事,只见她身子一动,已“哇呜哇呜”喝了个饱,吓得她尖嚎不断,双手极力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小癫笑弯了腰,叫道:“宫主你快到这边来!”
  柳如仙见小癫在那里浑若无事,便也拼命地向岸边扑去。
  可是她一踏上岸,立即如抽痉似地跳了起来,惨叫道:“好烫!”
  小癫在冰上哈哈大笑,蓦地他道声:“不好!”原来冰块不知不觉融化了一小半。
  偏偏这时柳如仙也发现小癫不怕热的秘密,不顾性命地想跳到冰块上。
  小癫恐慌地道:“你想干什么?”一掌将刚要跃上的柳如仙推下,冰块已经够小,他岂能让别人分一杯羹。
  可是柳如仙实在热得忍无可忍,双眼布满红丝,又一次要向上跳。
  如此拒绝了好几次,小癫有些于心不忍,叫道:“上来就上来吧!”
  柳如仙跳了上来,就像抱到救命草似地把身子整个贴到冰块上,甚至啃了几口解渴,这才喘息着吁口长气,望着被自己逼到冰块另一端的风小癫,忽然冷冷地道:“把碎玉令拿来!”
  小癫几乎快跳起来,叫道:“刚才还在那里大叫救命,现在又张口咬救命恩人,你真不是普通的恶狗哦!”
  柳如仙脸一红,哼道:“只要你交出碎玉令,我可以网开一面,不取你性命!”
  小癫笑道:“你别以为得到碎玉令就能出去,这冰块很快会化尽,那时我泅水过去再取一个冰块,你却只能在水里淹死了!”
  柳如仙闻言心一跳,暗道:“他会泅水而我不会,这如何是好?”
  她蓦地灵光一闪,嫣然一笑,道:“仍和刚才一样,你取我用就是!”
  小癫讥笑道:“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刚才我不放你一马你能上来?哼,就是现在我一招‘大小通吃’就能逼你下去!”
  他盯着柳如仙嘻嘻笑道:“我不推你下去是因为我看你漂亮,反正我们出不去,不如你嫁给我作老婆,咱们在这里结婚生子再现亚当夏娃的故事如何?”
  柳如仙脸布红云,哼道:“你休想!”伸手去取背部瑶琴。
  小癫不知大祸降临,仍嘻笑道:“大女人,你不要搞错,我是嫩草人人吃,你是老牛没人要,说休想的是我不是你哟……”
  “叮!”一声清脆的琴音截断小癫的话,接着琴声如江河决堤般狂涌而来。
  小癫猝不及防,被琴音控制心神,一个脑袋九个大,沉重异常。
  柳如仙发出得意的尖笑声,忽觉脚下冰块动了动,她一低头,只见快要融化的冰块“喀”地一声爆裂开来。
  柳如仙吓得停住琴声,同时也站立不稳跃了下去。
  小癫更惨,本来已经头晕脑胀,冰丘却忽地直立起来,将小癫掀下,正好头部着地,“滋滋”一阵焦味发出,小癫头发已烧了起来。
  头皮疼痛使他完全清醒过来,他慌张地扑灭火星,睁大眼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场中已多了一名女子,一身白衣,背对着小癫,正朝柳如仙一字一字道:“你是柳如仙?”
  柳如仙脸上肌肉直抽,脚底烫得起泡也不知觉,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师……姐……”
  “柳如仙的师姐岂不就是霜儿母亲冷倩云?”小癫暗道:“可是她怎会从冰块中出来?”蓦地想起冷霜儿也被冻住的事,他已然呵呵笑起,叫道:“前面可是我丈母娘?”
  白衣女子转过身来,注视小癫好半晌,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癫见丈母娘和大美人几乎是一个模样,不由惊悟道:“大美人是你?”
  白衣女子眉头一皱,哼道:“小鬼你乱叫什么?”
  小癫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不过这样也好,霜儿要是知道她娘活过来,一定高兴得要死!”说到这他忽然觉得脚底烫得快掉一层皮了,忙“哎呀”渗叫着一个松鼠跳跳向暗河中央。
  柳如仙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似地直跳脚,朝小癫央求道:“小兄弟,快取块冰来!”
  冷倩云明白她的意思,哼了哼,突然用功一吸,一股水流窜向她的掌心,也不知她如何弄的,放下来竟然是块寒冰。
  柳如仙来不及惊异,已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
  小癫瞧得目瞪口呆,叫道:“丈母娘你也给我弄一块!”
  冷倩云什么话也没说,又依样弄了一块,等风小癫跳到冰块上时,她才问道:“你叫我丈母娘,莫非是我的女婿?”
  小癫得意洋洋地道:“霜儿是我的心,我是霜儿的肝!”
  冷倩云点点头,道:“很好!你自己自杀吧!”
  小癫以为听错了,吶吶地道:“丈母娘,你说话好奇怪哦!”
  冷倩云面无表情,喃喃地道:“男人的话是最不能相信的?”
  柳如仙喃喃地道:“原来你没死!”
  冷倩云嘴角露出一丝凄苦的笑容,道:“可是我的心却已死了!”
  柳如仙呆呆地望着冷倩云少女般的面容,一脸忌妒地道:“如果现在让无施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你!”
  “哈哈!”冷倩云发出一阵冷笑,道:“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对他有丝毫情意!”
  柳如仙怔了怔,竟然狂喜道:“你真的不与我争他了?”
  冷倩云冷哼道:“你不用高兴,我不但对他再无丝毫情意,而且发誓要杀了他!”
  “啪啪”风小癫拍掌赞道:“丈母娘,你果然与众不同,风度一级棒啊!”
  冷倩云霍地扭过头,淡淡地道:“你还没自杀?”
  风小癫笑容僵住,汕汕地道:“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好像不对嘛!”
  冷倩云冷冷地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离开我女儿,二就是死!”
  小癫无奈地叹道:“我离开你女儿固然是离开,可我死了,不也一样离开吗?这两条法子都不公平,有没有第三条路,只要不离开大美人,我什么都愿意!”
  他低声补上一句:“丈母娘,你可以把我和大美人冻在一块,哦,不,还有一个小美人,哦,不,还有怜姑……”
  小癫的话差点没把冷倩云气死,只听她颤声道:“你……有多少……女人?”
  小癫一看大势不妙,忙运起碎玉神功,果然冷倩云一掌推来,“砰”的一声,两人各自倒飞十丈。
  冷倩云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小癫却浑若无事。
  小癫担心道:“丈母娘,你有没有受伤?奶奶的,这该死的碎玉神功真是没长眼睛,连自家人也伤害!”
  冷倩云震惊道:“碎玉神功?你的功夫来自碎玉令?”
  小癫忙掩住嘴,道:“丈母娘,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好了!”
  他唯恐冷倩云又来一击,接道:“目前大家最重要的事是如何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丈母娘,你以为呢!”
  冷倩云哼道:“莫非你有法子出去?”他见小癫虽然一脸苦相,眼神却悠哉得很。
  小癫笑道:“在这里我受不了,还是回冰上再说!”
  柳如仙冷冷地盯着他,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有什么好主意?”
  小癫谑笑道:“主意是不错,只是宫主又要喝个饱啦!”
  他指着暗河道:“冰山不断有冰融化,可是暗河之水始终不涨,显然水流一定通向地表,囱为地底不可能有巨大的流入处,说不走这地方是哪条河流的发源地呢!”
  柳如仙听得面色发白,颤声道:“你……你要顺着河流漂下去?”
  小癫黠笑道:“对我来说是漂,对宫主来说就是呛下去罗!”
  他忽然醒悟到冷倩云或许也不会泅水,小心地对她道:“丈母娘,你该不会也是旱鸭子一个吧!”
  冷倩云道:“我虽然不会泅水,却会龟息大法,可以好多天不换气!”
  柳如仙道:“我就不信没有第二条出路!”
  小癫笑道:“你可以慢慢找,我绝不反对:”
  说着他已跳向暗河中,向下游漂去。
  冷倩云缓缓走到河边,运功一吸,一股河水顿时将她包围,只片刻工夫,冷倩云浑身已包了层寒冰,只见她往河中一倒,如小船似地向下游漂去。
  小癫看得哇哇大叫道:“丈母娘,你真有一套!”
  柳如仙又着急又害怕,叫道:“你们等等我!”
  小癫已漂到十丈远了,闻言笑道:“你走你的第二条路吧?”
  柳如仙急得火烧屁股似的,突然灵机一动,搬起脚下的冰块,往水中一扔,跃了上去。
  小癫赞道:“宫主你也不笨嘛,不过再过一会冰块化掉,你可不要哭爹喊娘啊!”
  他这是好意提醒,想不到柳如仙不买帐,哼道:“风小癫,你给我闭嘴!”
  小癫讨个没趣,也不愿再多嘴。
  越向下游,头顶距地层越来越近,最后竟然不及数寸,火光也照不到了,小癫被碰得鼻青脸肿,不由更加佩服冷倩云,暗道:“丈母娘这下捡大便宜了!”
  最惨的当然是柳如仙,趴在冰丘之上,常常无法拐弯,全身上下也不知蹭了多少下,痛得她连连惨叫。
  也不知什么时候,柳如仙身下冰丘已经融化,骇得魂不附体的她灌了几口水后己昏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回首往事
  药罐子等人将还情山翻了个遍,仍然找不到小癫和柳如仙。
  此刻,药罐子和小蝶儿、怜姑、上官柔囚人坐在后山瀑布旁。只听小蝶儿道:“还情山就剩这地方没找了,可这里什么也没有!”
  上官柔道:“这里有打斗痕迹,说不走他们在这里拼杀过!”
  药罐子喃喃地道:“通常两个高手打到最后都会两败俱伤,说不定他们已经死翘翘了。”
  上官柔大叫道:“不对不对,死了也有尸体!”
  药罐子若有所思地道:“说不定让狼给吃了!”
  上宫柔又叫道:“不对不对:狼吃了还有骨头啊!”
  药罐子瞪了她一眼,道:“老虎吃了总可以吧,老虎连骨头也吞的!”
  他越想越对,猛点头道:“一定是这样了!”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还朝别人吼道:“小癫给老虎吞得骨头也没了,你们这些狠心的连哭也不哭一声!”
  上官柔想到母亲也有可能被吞,跟着惨嗥起来。
  怜姑最是纯真,听药罐子说得像真的一样,也害怕地哭了起来。
  剩下一个小蝶儿原本有点脑子,但是一想到心爱的人失踪,就心乱如麻,听其他人哭得如此凄切,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就在众人哭得呼天抢地时,忽听瀑布上方有人慌乱地叫喊道:“停,停停啊,怎会停不住呢?”
  “小癫?”众人听出是小癫声音,哭声顿止,就见一道灰影从瀑布上方猛地抛飞而来。
  众人就像见到金元宝似地全部向灰影接去。
  “轰!”四人全都压得趴在地上。
  小癫拍拍屁股站起来,笑道:“大家好!”
  药罐子等人几乎被压得腰杆也断了,好半晌才吃力地爬起来。
  可是尚未站稳,叉见一道白影快疾无比地飞来,四人当然又被压得趴下。
  白影正是冷倩云,她一落地,立即运功震裂包裹周身的冰块,退到一旁,诧异地看着被压倒的四人。
  药罐子等人知道这地方是危险地带,顾不得疼痛想尽快离开。
  非常不幸,虽然他们爬得够快,仍没能逃过如脱弦利箭般飞来的柳如仙的撞击。
  小癫瞪大了眼睛,同情地叹道:“不幸的人们!”
  柳如仙仍未醒来,横着身子压得四人不能动弹。
  小癫叹道:“看来没有我的帮忙,你们是爬不起来啦!”
  他移开柳如仙,望着缓缓爬起的四人,叫道:“我没有死,你们还不鼓掌!”
  可是出乎意料,四人谁也没有吱声,而是呆呆地盯着他。
  小癫顿觉不妙,汕笑道:“不鼓掌也就算啦!”忽见四人一股脑儿打上来,吓得他赶紧抱住脑袋。
  小蝶儿叉着腰,叫道:“死小癫,你一出来就给我们带来秽气!”
  怜姑也气冲冲地道:“小癫,你害的我们差点压死了!”
  小癫苦笑道:“我哪知道瀑布会把我们抛得这么远!”
  上官柔看到昏迷的柳如仙,慌忙地奔过去喊道:“娘!”
  药罐子也想过去看看柳如仙,猛地瞥见冷倩云,不由呆住了,好一会才喊道:“霜儿姐姐?”
  小蝶儿兴奋地道:“霜儿姐姐,你回来了!”
  冷倩云颤声道:“你们是我女儿的朋友?”
  这是什么话?药罐子不明所以,道:“霜儿姐姐,你好奇怪哦!”
  小蝶儿管不了那么多,欢声道:“霜儿姐姐,你快替我出气,小癫常常欺负我!”
  小癫朝她怪笑道:“小美人,你高兴个什么劲,看清楚点,她是霜儿的娘!”
  “啊!”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娘和女儿长得也大像了吧。
  冷倩云正要问女儿在哪,摹听柳如仙怒叱道:“傻丫头,你给我滚!”
  上官柔颜声道:“娘,您别发火,我滚就是!”
  她还真向地上一躺,“骨碌碌”向前滚去,暮觉身于被人绊住,抬头一看,竟是药罐子,立即气冲冲地跳起来,“砰砰”给他几拳,叫道:“药罐子,你敢拦我!”
  药罐子“哎哟哟”叫道:“柔柔,你打得我好舒服!”
  柳如仙看得差点连肺也气炸了,猛地叫道:“住手!”
  上官柔见柳如仙一脸怒气,害怕地道:“娘,您别生气,我继续滚!”又要躺下。
  “好了!”柳如仙脸色糟糕得像猪肝,咬牙切齿地道:“我怎会生下你这个女儿?”
  她不再理上官柔,将目光移到风小癫身上,冷冷地道:“把碎玉令交出来!”
  冷倩云听到碎玉令三字,浑身一震,惊异地看着风小癫。
  “哇噻!”小癫大叫道:“你真是不可救药,才活命就要碎玉令,你怎不想想如何从暗河中出来,又如何没有被摔死呢?”
  药罐子小心地道:“丈母娘,是药罐子给你做肉垫的哦!”
  小癫朝药罐子赞许道:“药罐子,你不赖嘛,晓得向丈母娘讨好!”
  柳如仙望着药罐子,突然展颜笑道:“好孩子,你是我女儿的朋友吗?过来让我看看!”
  药罐子迟疑地望着小癫,神情有些着慌。
  小癫笑道:“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你就过去让她看看!”
  药罐子不好意思地向柳如仙走去,道:“丈母娘,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这模样……”“
  柳如仙伸手抚着他头,忽地往怀中一翻一带,左手已紧勒住他脖子。
  小癫等人想不到柳如仙会来这一招,纷纷叫骂道:“你……你干什么?”
  柳如仙冷哼道:“把碎玉令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冷倩云朝风小癫颤声道:“你……真有碎玉令?”
  风小癫嘻嘻一笑,掏出碎玉令,平摊掌心,朝柳如仙道:“碎王令在这,你过来拿就是,何必这样麻烦!”
  柳如仙哼道:“快把它抛过来!”
  小蝶儿叫道:“不能抛啊,抛了霜儿姐姐怎么办?”
  可是小癫已道:“抛就抛!”右手微一使力,碎玉令飞向柳如仙。
  柳如仙脸上刚刚涌起喜色,忽见白影一闪,冷倩云已在半空中截下碎玉令。
  “师姐!”柳如仙疯了似地叫道:“把碎玉令还给我!”
  冷倩云拿着碎玉令,朝小蝶儿道:“小姑娘,我女儿怎么啦?”
  小蝶儿道:“霜儿姐姐被绝情谷抓去,他们声称只有用碎玉令才能换到人!”
  冷倩云喃喃地道:“碎玉令,碎玉令,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得到它?”
  柳如仙叫道:“师姐,无施也被绝情谷抓去,也必须用碎玉令方能换口啊!”
  冷倩云“啊”了一声,无比意外地道:“上官无施会让人抓走?”
  柳如仙忙点头,道:“为了无施,师姐,你快将碎玉令还我!”
  冷倩云吸口气,恢复镇定,道:“我恨不得杀死上宫无施,怎会救他?”
  柳如仙脸色一变,勒紧药罐子的脖子,道:“师姐,你不还我碎玉令,我就……”
  冷倩云讥讽地接道:“杀了他是不是?这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杀就杀吧!”
  柳如仙脸色阵红阵白,勒着药罐子脖子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柔急得什么似的,哭求道:“娘,您千万别杀他啊,您杀他就等于杀女儿啊!”
  小癫讥讽道:“大宫主,你杀别人不行,杀女儿、女婿可是得心应手啊!”
  柳如仙怒叱一声推开药罐子,身形一闪,扑向冷倩云,吼道:“还我碎玉令!”
  冷倩云侧身一闪,叫道:“贱人,你找死!”也当仁不让与她打斗起来。
  凤小癫瞧得眉飞色舞,他把碎玉令抛出之际,就已料到必定会有这样的结果。
  虽然冷倩云死而复生,功力更上一层楼,但是柳如仙身为一宫之主,艺业自然也非同凡响。
  只见面人纵横山野,掌风带起阵阵气流,所到之处,树折石毁,令人触目惊心。
  小癫见两人打得火热,不由有些技痒,又想试试“碎玉三式”的威力,可惜没有敌人,只好拿树木作为对手,反正碎玉三式第一式就是大小通吃,不论对象嘛!
  他抽出宝剑,叫了声“大小通吃”!宝剑划出银白光芒,卷向林木。
  霎时只听“僻哩啪啦!”树木折断声连绵不绝,整座山头树木都在小癫惊世骇俗的剑法下变得支离破碎,木片横飞,树叶被气流卷向天空,如浓厚的云层遮住了阳光。
  冷倩云见一道道银白光芒如不长眼睛的怪物四处乱窜,惊异至极,然而柳如仙一心抢夺碎玉令,仍然不停地攻招,树木断裂声和掌击声混淆一起,声震数里。
  风小癫将碎玉三式反反复复施展好几通,觉得快慰已极,可是小蝶儿等人就惨了,像丧家之犬般东躲西避。
  小癫终于收手,冲药罐子兴奋地道:“药罐子,怎么样?”
  药罐子摇摇头,看得小癫心一沉,道:“你是说不怎么样?”
  药罐子双手抱胸,就像膜拜一样,道:“天哪,简直没有任何话语能够形容!”
  小癫忍不住窜过去敲了他一个响头,笑道:“奶奶的,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艺术细胞嘛!”
  药罐子刚才是情不自禁做出那种动作,闻言不好意思地仙笑道:“是小癫你太伟大了!”
  “伟大个屁!”小蝶儿竟然也会讲粗话,气冲冲地要找小癫算帐,忽听上官柔担心地道:“我娘不行啦!”
  柳如仙此刻已明显落于下风,浑身哆嗦,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小蝶儿也是瑶琴宫人,见状惊道:“小癫,你快救救宫主!”
  小癫叫苦道:“要我帮着外人打丈母娘,会遭天打雷劈的!”
  上官柔道:“小蝶儿,你用‘大王专用唇’盖他一下!”
  小蝶儿脸一红,道:“盖就盖!”重重地亲了小癫一下。
  小癫苦笑道:“小美人,看来你一点也不担心老公被天打雷劈嘛!”说着已站起来,正要去救柳如仙时,葛闻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清云、仙儿,你们这是在于什么?”
  随着话音,欧阳穹已出现在众人面前,注视着打斗中的冷倩云和柳如仙,神清极为威严。
  小癫欢喜道:“老家伙一来,一切都可迎刃而解了,小美人,你这个印是白盖了!”
  他沾沾自喜地摸着嘴唇,很为这意外的收获而得意。
  冷倩云和柳如仙全都停下手,惊讶而惶恐地叫道:“师父!”
  欧阳穹叹了口气,朝冷倩云道:“倩云,想不到你还活着!”
  冷倩云已热泪盈眶,颤声道:“师父,您老人家也回来啦!”
  柳如仙做梦也想不到师父会突然出现在面前,颤声道:“师父,你……不是已……失踪了吗?”
  她明白带着一大队人马攻打师门,这在江湖中简直是十恶不赦的罪名。
  欧阳穹冷冷地道:“仙儿,你好大的胆!”
  柳如仙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嘶声道:“师父,我……我是迫不得已啊,师兄被绝情谷抓走,我必须用碎玉令才能换他回来!”
  欧阳穹哼道:“为了一个上官无施,你就不惜一切手段吗?”
  柳如仙吶吶地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不知师父您……也在山上!”
  欧阳穹叹了一口气,道:“一切因果等咱们回寨再说吧!”
  小癫高声道:“我同意,在这地方摆师尊架子,实在煞风头!”
  原来他把欧阳穹问话当作摆师尊架子啦!
  欧阳穹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知嘀咕什么,竞被小癫听见,只见他双手叉腰拦在欧阳穹前头,冷哼道:“老家伙你敢说我坏话?”
  药罐子驾轻就熟地站到小癫身后,审问犯人似地瞪着欧阳穹。
  冷倩云想不到这两个小子如此胆大,竟然敢找师父的碴,不由怒声道:“臭小子,不许对我师父无礼!”
  柳如仙也愤怒地道:“小子,你竟敢在武尊面前胡言乱语!”
  “武尊?”小癫挽起袖子,欧阳穹见兆头不好,忙道:“小癫,你不许胡闹!”
  小癫呵呵笑道:“着你以后还敢不敢背着我说坏话!”
  欧阳穹一脸苦笑,道:“徒儿,师父认错就是!”
  冷倩云和柳如仙都瞪大了眼,他们何时见过武尊如此。
  议事厅内。
  欧阳穹高高在上,余人都立于厅中。
  冷倩云得知自己已“死”了四年,惊讶得好一会合不拢嘴。
  小癫笑道:“丈母娘,要是霜儿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乐得什么似的!”
  欧阳穹道:“倩云,你说说让人谋害的经过!”
  冷倩云咬牙道:“徒儿就是被上官无施谋害的!”
  一旁跪着的柳如仙突然抬起头,激动地道:“不可能,你不许诬陷他!”
  欧阳穹脸色一沉,道:“仙儿,你给我住嘴!”
  冷倩云叹了口气,好一会才道:“这要从十九年前说起,我和上官无施还在跟您老人家学艺之时,就已是亲密无间的情侣……”
  她忍不住哽咽道:“在十九年前,我们就有了孩子,我不敢让您老人家知道,只能偷偷把她养大!”
  欧阳穹叹道:“她可是我徒孙冷霜儿?”
  冷倩云点点头,道:“我将霜儿抚养到六岁,就在那一年,师祖您老人家突然失踪了……”
  十三年前。
  还情山主武尊欧阳穹和欢乐宫主风世奇突然失踪,整个江湖为之震惊。
  欧阳穹三个弟子上宫无施、冷倩云、柳如仙四处寻找师尊下落,折腾数月之久,毫无所获,欧阳穹和欢乐宫主仿佛在世间消失一样。
  上官无施等人已完全绝望,放弃了寻找师尊的打算。
  一天夜晚,上官无施房中,冷倩云正和他师兄恣情缱绻。
  一番温存之后,冷倩云幽幽地道:“师兄,霜儿都已六岁了,你为什么还不娶我?”
  上官无施道:“倩云,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事业未成,何以为家。况且师尊失踪不久,我们怎能在这时谈论婚嫁!”
  冷倩云哼了哼,忽然从上官无施怀中跳下来,扬了扬手中一封书信,充满忌妒地道:“这封信怎么解释!”
  上官无施一见那封信立即脸色大变,道:“倩云,你怎么可以乱拿人家东西,快给我!”
  冷倩云见状,更加伤心,道:“原来……你另有新欢了!”
  “哪有的事,倩云,你别瞎想,快把信给我!”
  “这封信这么重要,不是情书是什么?”
  上官无施顿觉自己失态,竭力平缓语声道:“倩云,这只是丐帮传来的情报,你拿去也没有用,还给师兄吧!”
  冷倩云不信道:“丐帮传来的情报用得着贴身携带吗?”
  原来这封信是她刚才和上官无施亲热时从他口袋摸到的。
  上官无施突然脸绽笑容,亲密地道:“倩云,咱们再亲热亲热好不好?”
  话音刚落,他突然暴窜过去,想夺下冷倩云手中书信。
  可是冷倩云早有预防,一闪一掠已到了门外,只听她带着哭音道:“无施哥哥你好狠心,情云等了你六年,你竟然负我!”说完,哭着离去。
  上官无施奔到门外,冷倩云已消失踪影。
  他脸色铁青地回到房中,突然狂啸一声,将房中桌椅砸得一榻糊涂。
  夜晚慢慢地消逝,灯油也快燃尽,上官无施终于下了个狠毒的决定。
  他带上宝剑推门而出,却见冷倩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只听她喃喃地道:“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上官无施浑身一震,吶吶地道:“我……我……”
  冷倩云忽然流下两行珠泪,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上官无施突然跪下来,抱着冷倩云双腿,哭道:“倩云,你知道我为什么至今不娶你吗?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可是这么多年,虽然我在江湖中薄有微名,可与我的愿望仍然相差甚远,我……只有得到碎玉令,碎玉神功,才能娶你啊!”
  冷倩云一听心又软了,暗道:“不管怎么样,他还是顾着我的,我盼了这么多年,就是想和女儿有一个完美的家啊!”
  可是一想起师父被害,她忍不住又恨恨地道:“就算如此,你可以求师父传你碎玉令,不用施出这种手段啊!”
  上官无施痛苦地摇摇头,道:“我不止一次求过师父,可是师父总以各种理由搪塞,我……我一时头脑糊涂,铸成大错,情云,你杀了我吧,我知道错了;能死在你剑下也无憾了!”
  他将长剑递给她,叹道:“刚才我带着长剑,就是求你杀我的!”说着闭上双眸。
  冷倩云颤抖了好一会,忽然扔掉长剑,脸上起了层坚毅的表情,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说出这话,良心一阵刺痛,可是想到已经六岁的霜儿,她也顾不了许多。
  冷倩云虽然原谅了上官无施,可是两人也从此有了层无形的隔阂,和上官无施亲近的次数便也少了。
  一天晚上,冷倩云路过小师妹闺房。
  刚到房前,她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呻吟声,还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她心中一跳,暗道:“莫非小师妹耐不住闺房寂寞,在偷汉子不成?”
  出于好奇,她舔破窗纸,只见房中两个赤条条的人正在上演人肉大战。
  冷倩云恍如遭到当头一击般,脸色惨白,她做梦也想不到男主角竟是他的无施哥哥。
  她全身几乎快被怒火点燃,猛一劈掌,房门顿时碎成无数木片。
  正当达到高潮的上官无施猝遇惊变,忍不住恼怒地喝道:“谁?”看到呆立门口、风日快喷出火的冷倩云,“啊”了一声,慌忙穿衣下床。
  柳如仙一向害怕这位冷傲的师姐,连衣服也没穿,就光溜溜躲到屏风后面。
  冷倩云心已伤透,颤声道:“上官无施,你……你好卑鄙!”
  她蓦地扭头就走,恨道:“我这就把那封信交给欢乐宫!”
  上官无施叫道:“倩云,你不要啊!”紧追而去。
  冷倩云步履踉跄,很快被上官无施截住,她正要绕道时,摹听他喝道:“站住!”
  冷倩云呆了呆,旋即怒火中烧,道:“你还有脸叫我站住!”
  上官无施脸胀得通红,咬牙道:“倩云,这件事你也有错!”
  他吸口气,接道:“我是个男人,当然有男人的需要,可是你却冷落我,我知道我铸了不可挽回的大错,可是我已经仟梅了,你却还对我那样冷淡!”
  冷倩云心中一震,暗中不停地念道:“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上官无施续道:“小师妹早就对我有爱慕之心,经常引诱我,我是一个精力旺盛却无处发泄的可怜的男人,如何能经受得这诱惑!”他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令冷倩云恻然。
  冷倩云又一次动摇了,她不知该不该将那封信交给欢乐宫。
  上官无施叹道:“既然事情已发生,我甘愿任你处置,只是求你千万不要将信交给欢乐宫!”
  冷倩云喃喃地道:“你……你打算怎么处置小师妹?”
  上官无施见冷倩云转变话题,已知她不会将信交出,放心了大半,琢磨道:“情云最恨负心薄情的男人,我如果说一脚踢开师妹,反而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长叹一口气,道:“事情已经发生,我……只好娶她为妾!”
  冷倩云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不过心中却道:“他到底还有良心,既不愿一脚踢开她,也没有将我妻子之位易去!”
  可是她主性高傲,怎能容忍两女同侍一夫,于是凄凉地叹道:“你和小师妹下山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上官无施骇道:“清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愿嫁给我啦!”
  冷倩云嘴唇颤抖道:“这些年我已习惯和霜儿在一起生活,没有你我们母女反而更清静!”
  上官无施嘶声道:“不要,你不嫁给我,我也不娶小师妹!”
  “上官无施!”冷倩云冷喝道:“你已经一错再错,还想错下去吗?”
  不等他回答,冷倩云又冷厉地接道:“我要你们明天就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立即将那封信交给欢乐宫,让他们知道真相!”
  上官无施加木头般呆立不动,再也不敢说什么。
  没过多久,江湖中就多了谣琴宫,宫主夫妇正是柳如仙和上官无施。
  冷倩云说到这,已经快被泪水淹没。
  柳如仙呆呆地看着冷倩云,她想不到冷倩云对上官无施的感情有这么深。
  欧阳穹沉思好一会,才道:“倩云,你说那封信是别人写给无施的吗?”
  冷倩云迟疑道:“不错,不过写信之人并不明确!”
  欧阳穹问道:“上官无施又是如何害你的呢?”
  冷倩云悲愤地道:“我怕上官无施不死心到山上来找我,一直防守很严,几年内上官无施也没有任何举动。可是我想不到,九年之后,上官无施还是上山潜入了我的秘室,我当时既气愤他不该来打扰我宁静的生活,又为能够再次看到他而激动。
  “他对我诉说与师妹感情不和,又苦苦哀求与我重续姻缘,我当时已心如止水,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又问师父临行时有没有将碎玉令交给我,我一听非常气愤,叱道:”你还有脸提碎玉令!‘想不到他立即翻脸,逼我交出碎玉今!
  “莫说我根本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他,最后我们就大打出手,我知道他的想法,就算得不到碎玉令,也要杀我灭口,以免我将那封信交给欢乐宫。他武功高我许多,我当场被打成重伤,幸亏打斗声惊动了侍卫,他也因负伤而惊骇逃走,我才能见到女儿最后一面!
  “我一直对外人隐瞒女儿的存在,并将她安置在后山隐秘的冰窟之中。重伤之后,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回到冰窟,霜儿那时已有十五岁,可怜她小小年纪就像大人一般懂事,也不惊慌哭闹,而是寻问我仇人是谁,我怎能告诉她,因为仇人正是他父亲啊!
  “我不愿她见到我死的样子,所以留封血书,跳人冰窟冰眼中,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终了,谁知……”
  冷倩云望了望小癫,感慨地道:“我不但没死,而且功力又进一层!”
  小癫哈哈大笑,道:“丈母娘,你不用感激我,乖乖地将霜儿嫁给我作老婆就好了,我看得出你对我很感激!”他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好像在说,“你对我感冒又怎样,反正我对你有恩,你女儿我娶定了!”
  一直没说话的柳如仙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声嘶力竭地吼道:“不可能,无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上官柔再傻,此刻也叫道:“爹不会这样!”
  药罐子猛瞪她一眼,道:“这种事你们女人少管!”
  上官柔被他唬得一愣,而后跳脚道:“药罐子,他是我爹哎!”
  药罐子哼道:“我也知他是我老丈人,可这又怎样,现在流行大义灭亲!”
  小癫呵呵笑道:“对,对,现在流行大义灭亲!”
  欧阳穹板脸道:“小癫,不许胡闹!”
  小癫白眼道:“这算什么胡闹?”忽然目光一亮,拍手道:“胡闹我找小雨去!”
  药罐子嘿嘿一笑,道:“小癫,我差点忘了那个大奸臣了!”
  两入兴头一起,立即离去,看来小雨这下惨啦!
  欧阳穹朝哭哭啼啼的柳如仙哼道:“仙儿,你给我老实交待,为什么要攻打还情山?”
  柳如仙吶吶地道:“为了碎玉令!”
  欧阳穹蹩眉道:“奉谁的命令?”
  “绝情谷!”
  欧阳穹差点从座椅上掉下来,喃喃地道:“绝情谷,又是绝情谷!”
  冷倩云忍不住问道:“它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
  柳如仙道!“我不清楚,从来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哪?”
  欧阳穹道:“平时你们通过什么方式联络?”
  柳如仙道:“有时是信鸽,有时是绝情使者当面吩咐!”
  冷倩云哼道:“为了上官无施而听从绝情谷,值得吗?”
  柳如仙眼红地吼道:“无施哥哥绝不像你说得那样,我知道你因为不能嫁给他,所以由爱生恨,故意恶语中伤他!”
  “你胡说八道!”冷倩云娇脸胀得通红,眼看战火又要一触即发。
  欧阳穹吼道:“好啦!”朝柳如仙道:“等我们见了上官无施:一切就会分晓!”
  冷倩云迟疑地道:“师父……你是说要救上官无施?”
  欧阳穹道:“不错,一月期限已到,咱们在换霜儿同时,一并提出将上官无施换过来!”
  冷倩云点头道:“绝情谷志在碎玉令,应该会同意才是,只是……”
  他注视着欧阳穹,喃喃地道:“师祖真的要拿这无价之宝去换人吗?”
  欧阳穹呵呵一笑,道:“再好的东西也抵不上我的宝贝徒孙!”
  药罐子跟着风小癫到了小雨房前,既神秘又小心地道:“小癫,你要怎样惩罚小雨?”
  风小癫嘿嘿一笑,道:“强奸啊,奸臣奸臣,就要奸嘛!”
  药罐子一脸效忠表情,道:“这种事只需药罐子执行就够了,大王金体,怎能亲自动手,很伤身的啊!”
  风小癫点了点头,道:“有道理!”猛然戳了药罐子穴道,好笑道:“才怪呢!”
  他轻轻推开房门,嘴边露出垂涎已久的笑容。
  小雨坐在窗前,见到小癫,惊懵地道:“少宫主!”
  “小雨,你受委曲了!”
  小雨眼中湿湿的,仿佛晨曦中的花朵沾着雨露,分外妩媚动人。
  小癫嘿嘿一笑,道:“臭丫头,你装得真像啊!”
  小雨“啊”了一声,抬起头,只见小癫脸色变得冷酷无情。
  小癫哼道:“你是不是很奇怪到现在还没有人攻上还情山?”
  小雨脸上肌肉一抽,竭力平缓语声道:“少宫主,您说什么?”
  小癫猛地提高语声,道:“告诉你,瑶琴宫的人已完全被我们困在姻缘铁索桥下,柳如仙也被我们所擒,你的好计完全败露了,别装了!”
  他有些恼恨,道:“你以为装得像吗?大家早就怀疑你了!”
  小雨脸上已没了颜色,咬牙道:“你们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在这里,我随时都可以逃的!”
  “如果抓了来,怎能引出你的幕后之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况且……”
  小癫顿了顿,哼道:“你绝不会逃走的,因为这样一来,就会引起我们的猜疑,因而有所防备,而且我们也装得很像,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已经怀疑你了,反正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奸臣,何妨做到底呢,必要时可以里应外合,倒戈相向,让我们防不胜防嘛!”
  小雨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一开始,自己就落人圈套之中。
  在小癫得意的狂笑声中,她黯然低下头,显得无比失望疲惫,仿佛没了一丝力气。
  可就在她头颈垂到最低时,忽然猛一弹足,如流星般射向窗口。
  “想逃!”小癫惊觉时,小雨已到了窗前,咯咯笑道:“再见啦!少宫主!”
  可是她没有飞人窗口,而是撞到小癫宽阔的胸膛中。
  她心神剧震,想要退后时,才发觉已被他紧紧抱住。
  小癫哈哈大笑,笑声渐渐被喘息声代替,他感觉胸膛的娇躯如火一般燃烧着他。
  “唔!”小雨痛苦地叫了一声,小癫蛮横粗鲁地揉压令她无法忍受。
  小癫从来没有如此奇异的感受,面对着小雨丰满迷人的娇躯,双臂力道再也没有了分寸,只想拼命地将她揉碎。
  小雨羞窘又愤恨,她想挣扎,可是穴道被小癫点住,她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
  一张柔软的带着浑浊窒息嘴唇就在这时贴上了她的面颊。
  她忍不住又一次颤栗,紧抿着嘴唇,不让小癫碰到自己的香舌。
  小癫不停地吻着、捏着,渐渐地,小雨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只这一呻吟,小癫立即探舌而人,贪婪地吮着香津。
  小雨是妙龄少女,如何能经受住如此挑逗,体内欲火开始膨胀,娇靥也变得通红。
  风小癫垂涎已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他有些不敢想像。
  他的手向下抓到了小雨高挺的乳峰,捏得很轻,生怕它会跑掉一般。
  小雨禁不住浪呼起来:“啊……你用力一些……”
  小癫得意地笑了起来,道:“小雨,你终于投降啦!”
  小雨情欲仿佛在一瞬间完全爆发出来,浪吟道:“少宫主,快,小雨受不了啦!”
  小癫哈哈大笑,道:“小雨原来也这么骚啊!”
  随着一片片裙片飞舞,小雨已完全成了赤裸的羔羊。
  小雨喘息着道:“少宫主,你快解开我穴道,我……受不了了!”
  小癫见她胸脯急剧喘息,知道已到火候,道:“好,解开就解开,反正这样死板板的,也没味道!”
  小雨身子一自由,立即拼命地拱臀挺乳,似乎这样才能排遣体内欲火。
  她甚至用手掌在敏感地带拼命抓挠,浪骚程度令人咋舌。
  “哈哈!”小癫大笑起来,道:“这样才与你外表相相符嘛,像你这样的女人十个九个骚,你何必一直压抑自己呢!”
  他初时还有顾忌,怕小雨反抗,见到她如此情欲难禁的模样,再也不疑有它,向娇躯扑去。
  “啊……”也不知小癫做了什么,小雨忽然长长地呻吟一声,声音柔媚人骨,荡气回肠。
  小癫脸上更是充满了快慰与满足,马不停蹄地奔驰起来。
  小雨忍不住双臂搂着他脖子,尽量将身体贴紧小癫。
  小癫拼命地控制颤抖来临,可颤抖还是来啦!就在他一声嗥叫之时,忽觉背部“曲恒”穴一麻,浑身没了一丝力气,他骇叫道:“臭丫头,你暗算我?”
  小雨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般跳了起来,穿好衣服,捡起小癫的宝剑,横在小癫脖子前,怒急道:“我还要杀了你!”
  “不要啊……”小癫一见明晃晃的剑身,立即变得像小孩子般惊恐地看着小雨。
  小雨目中缓缓流下泪来,颤声道:“你竟敢……夺走我清白之身!”
  “大……大不了我还你!”
  “还你个头!”小雨一愤怒,将剑往前一送。
  “不要,小癫一死,就再也活不过来啦!”
  小雨不知怎地,闻言手一颤,停了下来。
  小癫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弟弟一般,哀求道:“小雨姐姐,我做错了,你打我骂我不要紧,千万不能杀我,你想想你的剑往前一送,小癫就从此没了,这世界就会变得枯燥起来,什么玩头也没了!”
  小癫越说越郑重,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原来比想像中还要重要。
  小雨手腕又是一阵颤抖,望着这个刚刚和自己合为一体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无法下手。
  欧阳穹令柳如仙遣走被困的瑶琴宫人,柳如仙只有答应。
  柳如仙目送众人远去,忍不住问道:“师父,您如何知道我们会攻来因而有所防备呢?”
  绝情谷行事隐秘,照说根本不可能泄漏消息才对。
  欧阳穹哈哈大笑,道:“这都亏我那聪明的徒儿呢,是他设计使小雨以为还情山已经空虚,从而引得她幕后主人出现,来个一网打尽,想不到结果出人意料……”
  瑶琴宫是奉绝情谷之命行事,算不得幕后真凶。
  欧阳穹续道:“小癫先将秘道出口堵死,又让我埋伏在秘道人口机关处,待你们一人秘道,就将机关毁坏,来个瓮中捉鳖!”
  小蝶儿道:“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你呢,原来在天生崖另一侧!”
  怜姑喃喃地道:“小雨姐姐会是奸细吗?我怎么看也不像啊!”
  欧阳穹嘿嘿一笑,道:“咱们回去好好审问她,你们就会明白一切啦!”
  残 余 臻众人刚到小雨房前,就听到里面传来小癫惨叫声:“小雨,求你放了我吧!”
  小蝶儿神情狂震道:“小癫,你怎么啦?”
  众人见药罐子瘫在地上,已知里面发生了变故,忙向房中冲去。
  冷倩云速度最快,撞门而入,忽然“啊”了一声,脸腾地红了。
  只见风小癫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小雨将剑架在小癫颈前,见冷情云进来,“啊”地慌叫一声,丢下长剑,穿窗而逃。
  冷倩云震惊之下,竟然忘了追人,等欧阳穹等人进来时,小雨早已不见踪影。
  欧阳穹令人解开小癫穴道,等他穿好衣服,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药罐子穴道也被解开,他冲进来道:“小癫,你强奸小雨怎会强奸成这模样?”
  小癫猛地朝他使眼色,药罐子惊觉不妙掩嘴,可是为时已晚。
  小癫尴尬地望着大家,讪笑个不停。
  小蝶儿气道:“小癫,你……怎能做出这种事!”
  冷倩云一脸铁青,道:“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考虑,霜儿怎能嫁给这种人!”
  欧阳穹跺脚道:“小癫,你这样打草惊蛇,就无法知道小雨秘密啦!”
  小癫嘻嘻笑道:“小雨有什么秘密,反正是个大奸臣嘛!”
  欧阳穹气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绝情谷有什么秘密!”
  小癫聪明绝顶,闻言已知自己的确坏了事,尴尬一笑,强辩道:“通常这种奸细,知道的事都很有限!”
  药罐子一旁附和道:“不错,小雨知道的我都知道!”表明小雨也是脑袋无货,白痴一个。
  次日清晨,小蝶儿忽然冲进小癫房中,朝尚未起床的小癫大声吼道:“小癫,快起来啦!”
  小癫用被子捂住脸,道:“一大早谁在放屁,臭死啦!”
  小蝶儿脸一红,猛地一掀被子,道:“你不想救霜儿姐姐了?”
  小癫一听“霜儿”两字,立即跳下床,急切地道:“绝情谷有消息来了?”
  小蝶儿哼道:“我还以为你不想看呢!”递上一封已拆的信,只见上面写着:限明日午时携碎玉令至郴州城东交换冷霜儿。
  绝情谷小癫惊道:“郴州城离这里足足有一百余里!”
  小蝶儿道:“所以欧阳先生叫我催你呢!”忽然回头道:“他们来了!”
  欧阳穹和药罐子等人陆续走了进来,似乎连装束也准备好了,只听欧阳穹道:“为了保证明日午时到达,咱们现在就启程!”
  小癫发牢骚道:“搞什么嘛,这分明是折磨我老人家!”
  药罐子笑道:“小癫,你说过徒步旅行,有益健康的!”
  “去你的!”小癫笑斥道:“呆会大家都上马车,让你一人徒步好啦!”
  药罐子慌道:“不行不行,我有四条腿也会断的!”
  笑归笑,小癫一点也不敢怠慢,飞快地起床、郑重地朝欧阳穹道:“老家伙,千万不要出错,要是救不回我的大美人,我也不想活啦!”他一脸威胁地盯着大家。
  众人一起欢呼道:“那太好啦!”回答得干脆利落。
  小癫呆了呆,突然哭丧着脸道:“想不到我在你们印象中竟是如此可恶!”
  冷倩云微露笑意,对这位“可恶”的准女婿看法有了大转变。
  欧阳穹笑道:“有小癫在,什么事不能成功!”
  小癫被他怪怪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慌,嘀咕道:“这老狐狸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第二十二章 狐狸尾巴
  辰已时分,郴州城忽然多了几个风尘仆仆的人物,他们正是前来交换冷霜儿的风小癫等人。
  离午时尚早,他们便找了家酒楼歇息。
  众人刚落座,忽见一名小叫花走过来,道:“爷,给一点!”
  小癫生气地道:“你没看见我也是乞丐吗?”
  他做强盗这么多年,只晓得拿别人的钱,这小叫花居然向他要钱,真是白痴。
  小叫花忽然凑近他道:“人已带来,快去相见!”
  小癫一怔,道:“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小叫花忽然使劲吐了口唾沫,小癫猝不及防,正好沾个满脸。
  药罐子哈哈大笑,道:“小癫中奖了!”
  小癫恼羞成怒,道:“小杂秽,给我站住!”
  可是小叫花甚是滑溜,像条泥鳅般挤人人群,不见了踪影。
  小癫恨恨地跺脚道:“真可恶!”
  小蝶儿咯咯笑道:“谁叫你这么吝啬,活该!”
  小癫瞪了她一眼,哼道:“这家伙是替绝情谷传达消息的!”
  “啊!”众人全都站了起来,欧阳穹道:“想必他们等不及了,咱们走!”
  众人来到城东,只见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边是商铺,一边是菜市,其中一株老槐树特别醒目,枝叶茂密,而庇荫于浓荫下的菜农生意也似乎特别好。
  小癫挥了把汗珠,道:“奶奶的,那帮人也真会折腾人,早早叫我们来晒太阳啊!”瞅了瞅那颗老槐树,也想过去遮阴。
  众人刚欲动步,忽听耳边传来语声:“将碎玉令放在槐树根下!”
  小癫猛地口头,只见人群熙攘,根本分辨不出说话之人。
  这时,又有一个语声道:“若再迟疑,冷霜儿性命不保!”
  欧阳穹等人惊道:“小癫,如何是好?”
  小癫咬牙道:“就照他们的话办!”
  他将碎玉令放在老槐树根下,紧紧盯着它。
  人群中又有人惊叫道:“人在前面马车里!”
  众人立即飞快地向前跑去,只见路旁停着一辆红色马车格外醒目。
  冷倩云最是心急,一掀车帘,只见冷霜儿被捆在车厢中,双眼紧闭,似乎被制住穴道:小癫这么多日没见到冷霜儿,忍不住心中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叫了声:“霜儿!”立即解开绳索,冷倩云也解开她被制的穴道:小蝶儿喜呼道:“谢天谢地,霜儿姐姐终于无恙了!”
  冷霜儿睁开眼睛,双目失神地望着众人。
  小蝶儿笑声倏地止住,嘴角微抽道:“霜儿姐姐,你怎么啦?”
  冷倩云心中一揪,抱起霜儿,颤声道:“霜儿,我是娘啊!”
  小癫心脏狂跳道:“大美人,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冷霜儿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朝他傻傻地一笑。
  小癫猛地跳起来,骂道:“这狗娘养的绝情谷,老子要劈烂你!”
  他无处发泄似地一掌轰向马车,只见黑马惊嘶一声,脱疆而逃,马车却成了一堆木片。
  行人大哗,如见到鬼似地瞪着风小癫,眼中充满恐惧。
  欧阳穹一拉风小癫,道:“快离开!”
  众人奔到老槐树旁,发现碎玉令已不见。
  冷倩云悲愤道:“这些人真该死!”
  柳如仙一脸戚容,道:“想不到我连人都没见到,又何谈交换无施啊!”
  小蝶儿忽然惊道:“药罐子怎不见啦!”
  众人回头一望,果然不见药罐子,不由“啊”了一声,风小癫却若有深意地一笑。
  城西,一幢宽敞的四合院中。
  一名中年妇人急匆匆地奔了进来,刚到大厅,忽见一蒙面黑衣人从里屋走出,沉声道:“得手了吗?”
  中年妇女从怀中掏出一块圆形玉佩,道:“在这!”
  蒙面人眼神中涌起狂喜之色,伸手颤抖着欲接。
  就在这时,屋顶突然传来洪钟般的声响:“拿命来!”
  蒙面人猛地一扯妇女手臂,同时左手夺下玉佩。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屋顶突然狂坍而下,一个巨大的肥胖身躯猛地砸了下来。
  “砰!”一声惨叫,妇女竟然活生生被肥胖身躯压死。
  只这么短短间歇,蒙面人已向外窜去,“砰”无巧不巧,药罐子猛然进屋,两人撞个正着,蒙面人退到厅堂上方。
  屋外忽然又走进四人,正是欢乐宫四大护法。
  肥胖老奶奶自然是老佛爷了,她冷笑着走过来,道:“阁下就是绝情谷主?”
  蒙面人道:“谷主身份尊贵,岂会亲自来此,我只是绝情谷军师!”
  他无比惊奇地看了老佛爷一眼,又道:“你们不是回宫了吗?”
  孙思邈呵呵笑道:“你想不到吧,咱们只是故布疑阵,将你们的注意力移到风兄弟等人身上,咱们来个黄雀在后!”
  蒙面人沉声道:“你们怎么找到这的?”
  药罐子笑道:“跟踪!”
  蒙面人冷哼道:“不可能,碎玉今总共经过八个人的手,才转交到我手中,而且八人都是普通市民装束,你是如何跟踪来的!”
  药罐子笑得更得意,道:“因为我在碎玉令上动了手脚!”
  蒙面人已退到一幅卷画下方,闻言下意识地望了一下碎玉令,道:“那八人中有位乃是第一流的玉器鉴赏家,他已确定世间绝不会有和碎玉今同样的一块玉佩,怎会有假?”
  药罐子一张脸快笑开了花,道:“碎玉令的确不假,但小癫却用我的尿将它包了三天三夜,就算你此刻跑到十里之外,我也能嗅出它的味道,哈,哈……”
  蒙面人眼神一变数变,突然疯狂地笑道:“就算如此,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话音刚落,他突然掀开卷画,如影子般向里飘去。
  老佛爷惊叫道:“恶徒,哪里逃!”一个松鼠跳弹向蒙面人。
  蒙面人虽然飘了进去,但面罩却被老佛爷扯下,一张英俊的中年面孔一闪即逝。
  “上官无施!”虽然仅仅是眨眼之间,孙思邈和袋中仙已惊呼出声。
  药罐子喃喃地道:“怪了,他怎会不见了!”掀开卷画,竟然露出一道暗门,通向院外。
  怔立好久的老佛爷猛地叫道:“追啊!”
  三大护法如梦初醒,追向院外,却哪里有蒙面人踪影。
  老佛爷朝在院中打转的药罐子跺脚道:“孙子啊,都什么时候啦!你还在瞎转转,快嗅蒙面人去哪了啊!”
  药罐子一脸苦相道:“要是能嗅出来,我干嘛在这里打转!”
  老佛爷猛地醒悟道:“那家伙一定将气味除掉了!”
  众人颓丧地回到东街,找到客栈落脚的风小癫等人。
  风小癫劈头就道:“奶奶,抓到坏蛋没有?”
  原来老佛爷和四大护法并没有回欢乐宫,而是藏在山下,暗中与小癫通息,并与小癫设下刚才计谋。所谓口欢乐宫取欢乐神丹,不过是个藉口而已。
  众人一听蒙面人竟是上官无施,一个个瞪大了眼。
  尤其柳如仙更是打死也不相信,道:“不可能,无施早已是绝情谷的阶下囚啊!”
  孙思邈望了她一眼,道:“昔年我们与上官无施曾有数面之缘,应该不会有错!”当中却非常惊异柳如仙怎会和众人一起。
  风小癫忽然拉住药罐子,道:“药罐子,这下有你立功的机会啦!”
  药罐子一听大喜,道:“小癫,你有什么重要的任务给我?”
  小癫拉着他走进冷霜儿房间,只见冷倩云仍一遍遍喊着女儿名字。
  小癫拿起一个大脸盆搁在药罐子面前,和蔼可亲地道:“你的任务就是送点血给我!”
  药罐子脸色一抽,道:“要……要多少?”他望着大脸盆,实在吓坏了。
  “不多,一脸盆而已!”
  冷倩云听得一呆,一脸盆的血,不免有些骇人听闻。
  小癫嘿嘿一笑,道:“你的血能治百病,多多益善!”
  药罐子望着一脸傻笑的冷霜儿,苦着脸道:“霜儿姐姐要喝我的血,自然无话可说,只是……”
  小癫道:“药罐子,你别小气嘛!”
  药罐子无奈,接过小癫递来的宝剑,猛地一割小臂肌肤,鲜红的血液流向脸盆。
  谁知尚不够半碗,血液再也不流淌了!
  药罐子尴尬一笑,道:“小癫,这可不是我吝啬哦!”
  小癫白了他一眼,道:“将就啦!”心里也知药罐子鲜血灵异,不会轻易流失。
  他怀着无比希望替霜儿服下,可是好一会,仍不见丝毫动静。
  小癫忍不住含泪道:“大美人,不要这样好不好?搞得我心慌慌的!”
  药罐子也道:“霜儿姐姐,我是药罐子啊,你怎能这样目中无人。”
  冷倩云拉过药罐子,叹道:“就让小癫单独与霜儿呆一会吧!”
  夜已深,小癫搂着冷霜儿已经昏昏欲睡。
  寂静的深夜,忽地有一缕箫音响起。
  小癫顿觉冷霜儿身子一震,忙惊醒道:“霜儿,你怎么啦!”
  他以为药罐子血液已经起到效果,谁知话声刚落,忽觉一柄冷冰冰的匕首抵上胸口,霎时全身冰冷,惊呼道:“霜儿,你……”
  “啊!”冷霜儿低声惨呼,暴退三丈远,跌在地上。
  原来匕首刺进小癫体内,碎玉神功自然而然反弹而出,震伤冷霜儿手腕。
  小癫不敢相信地道:“霜儿,你竟然连我也杀!”他指着自己,那意思好像在说:“我是你老公啊!”
  可是冷霜儿像发疯的母老虎,刚刚摔倒又猛地爬了起来,捡起匕首,森冷的银芒夹着冰魄神功,一股脑儿攻向风小癫。
  风小癫心中一惊,暗道:“一定是绝借谷人搞的鬼,哼,我就知道绝情谷不会轻易放人!”想到霜儿竟然连老公也杀,他是恨极了绝情谷。
  若是一月之前,风小癫怎会有性命在,可如今他已今非昔比。
  就在他上窜下跳避让时,院中忽然传来孙思邈惨叫声。
  小癫脸色一变,想摆脱冷霜儿出去察看,忽见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配合冷霜儿“刚涮”几刀攻向风小癫。
  众人已听到打斗声,纷纷向这边奔来,黑衣人忽然虚晃几招,向外撤退。
  小癫气红了眼,叫道:“哪里逃!”宝剑脱手飞出。
  “啊!”一声惨呼,宝剑深深没人一名黑衣人背部。
  门已被撞开,冷倩云当先冲进来,惊呼道:“小癫,怎么了?”暮见冷霜儿疯狂地追杀风小癫,惊愕得说不出话、风小癫大吼一声,忽然施展松鼠跳骑到冷霜儿颈上。
  冷霜儿匕首回刺,刚至小癫胸前,忽然软软地垂了下去,小癫已制住了她“章门”、“臂股”穴。
  小癫将冷霜儿交给冷倩云,朝其余人道:“孙护法呢!”
  剑博士眼含热泪道:“少宫主跟我来!”
  小癫跟着众人来到院中,只见孙思邈斜椅假山,脸色狰狞,胸口还汩汩流着鲜血。
  小癫眼含热泪道:“你是鼎鼎大名的药王,怎会救不了自己呢?”
  药罐子气势冲冲地道:“凶手一定是刚才几个蒙面人!”
  太上老君点头道:“想必孙老弟发现黑衣人埋伏在这,因而被杀!”
  欧阳穹问道:“小癫,你可知那三人什么来路?”
  小癫道:“他们不怕刀剑,正是绝情杀手!”
  小蝶儿害怕地道:“原来绝情谷的人一直跟在我们身边!”
  药罐子愤叫道:“这些混蛋,奶奶一定会杀了他们?”
  小癫心中一惊,道:“奶奶去追绝情杀手了?”
  话音刚落,只见老佛爷飞一般从楼顶掠回,一落地就长叹一口气,黯然道:“跑了!”
  黑夜之中,那三个人叉是一身黑衣,当然难以抓到。
  老佛爷望着孙思邈,老眼含泪,道:“都怪我没有恢复他的禁制,昔年他在江湖上威名鼎盛,想不到临终时竟毫无还手之力!”
  孙思邈当然不是他的真名,众人眼中不由露出疑惑,暗道:“他到底是谁呢?”
  老佛爷望了众人一眼,叹道:“四大护法都是半途人宫的,每个人都大有来历,孙护法就是以前名震武林的‘毒菩萨’!”
  “毒菩萨!”众人只觉心一跳,虽然他是使毒高手,但心怀仁厚,从未杀过一个好人!
  袋中仙见众人又向自己望来,不由苦笑道:“咱们兄弟贱名,还是不提为罢!”
  这时客栈小二已送来棺材,众人将孙思邈装殓后,连夜葬在郊外。
  因为冷霜儿病情更加严重,风小癫等人一大早便急急赶路。
  药罐子、小癫、欧阳穹一干大男人同乘一辆。
  药罐子朝小癫苦笑道:“小癫,我说过我的血不行吧?”
  小癫瞪眼道:“不但不行,而且适得其反,槁得霜儿反过来刺杀老公……”想到瘪处,再也说不下去。
  欧阳穹道:“小癫,既然三名绝情杀手配合霜儿杀你,这表明霜儿神智突然疯狂起来,一定是绝情谷的预谋,小癫,你想一想,霜儿神智疯狂时,可受到什么异常刺激?”
  小癫皱眉想了好一会,道:“霜儿疯狂之时,我好像听到一种怪怪的萧声!”
  “萧声?”车厢里的人都纳闷地望着小癫。
  小癫不敢肯定地道:“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奶奶的,也许是我听错了也不一定!”
  欧阳穹若有所思地道:“以你的耳力绝不会听错。我听说过江湖中有一种以音驭人的邪术,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也许霜儿听到萧声,就激起了杀性!”
  药罐子怔愣道:“有这种事?”
  他朝风小癫同情地道:“小癫,这下你惨了,霜儿姐姐再也不和你温存了!”
  欧阳穹安慰道:“医王、药王医术天下无双,一定会医好霜儿的!”
  傍晚时分,众人终于赶到医王谷,可是一见谷内情景,全部呆住了。
  九天大阵已被炸得一塌糊涂,无数异兽也惨遭屠戮,血流成河!小癫呆了好一会,猛地拍打脑袋,痛苦地道:“我怎忘了绝情谷人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咱们来医王谷,就是害了我岳父、岳母啊!”
  众人也懊悔不迭。
  小癫心急地向谷里冲去,口中高呼道:“丈母娘,你在哪?”
  谷中建筑已毁了大半,断壁残垣,让人目不忍睹。
  忽然一声微弱的呻吟传来,小癫心中狂跳道:“丈母娘,你在哪?”
  他循着声音来到一面断墙之下,只见茹云全身是血,躺在地上,已经气绝。
  青霞躺在茹云身边,见风小癫到来,毫无生气的秀眸迸出一丝异采,努力挤出两个字:“姑爷!”
  小癫最见不得别人受伤的惨状,闻言含泪叫了声:“青霞姐姐,是谁杀害你的?”
  青霞声如蚊鸣道:“不……不知道,黑……衣人……”
  小癫道:“我知道凶手是谁啦!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青霞感激地一笑,声音更低了:“谷主……夫妇已出外云游……四海……”
  小癫心中刚刚涌起一阵狂喜,忽见青霞头一歪,已含笑九泉之下。
  小癫忍不住悲痛地哽咽道:“要是我们早来一步,就不会这样啦!”
  众人未找到医王、药王尸体,他们果然幸未遭劫。
  可是冷倩云和小癫心情却非常沉重,天涯之大,何处能找到两人。
  天已黑,众人便在医王谷残存的几间房中住下。
  清晨,众人齐聚在一起,商议如何找人。
  小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住,为了我老婆,难为大家啦!”
  药罐子不以为然地道:“小癫,你说哪里话,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你的老婆也是大家的老婆,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尴尬得谁也没说话。
  药罐子蛮以为一呼百应,谁知结果全不是那回事。
  正在为难时,忽见冷倩云和老佛爷走进屋来,老佛爷笑道:“大家别急,或许有人能代替医王、药王!”
  “谁?”
  “怜姑!”
  小癫怔愣道:“她行吗?”
  老佛爷道:“怜姑是医王女儿,当然有可能行!”
  小癫道:“那好啊,咱们快回还情山!”
  老佛爷摇头道:“绝清谷人随时都盯着我们,我们不能再连累怜姑了!”
  小癫忙点头道:“不错,莫让绝情谷又赶在我们前头,对怜姑不利!”
  老佛爷道:“以我松鼠跳的轻功,来回不过在半日之内尸小癫本想由自己去接怜姑来,但是又不放心冷霜儿,只好点头道:”奶奶要快!“
  老佛爷微微一笑,道:“我这就动身!”
  小癫不放心霜儿,遂来房中看望她。
  他唯恐点穴时间过长会伤害霜儿身体,所以用绳索将她牢牢捆住。
  冷霜儿一见他就“吱唔”直叫,双目似能喷出火来。
  小癫苦笑道:“大美人,咱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用这种目光看我!”
  他拔下堵住冷霜儿嘴的白帕,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冷霜儿嘴巴一得自由,立即疯狂地叫道:“我要杀了你!”
  小癫听毕立即又堵住她嘴,叫道:“早知还是这句话,不听也罢!”
  就这样一直陪她到了下午,老佛爷已经带着怜姑口来。
  怜姑了解情况后道:“我听娘说过,武林中有一种邪药‘移神散’,能够使人本性迷失,而将另一种意识灌输于他的大脑,未催发时处于本性迷失的失神状态,经过催发之后,就会至始至终执行别人强加他的意识命令!”
  在场之人无不变色,太上老君甚至微微一颤。
  小癫急切地道:“好怜姑,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解的,对不对?”
  怜姑道:“也许有,你让我好好想想!”
  老佛爷微微一笑,道:“小癫,怜姑现在很疲惫,先让她休息吧!”
  怜姑纯真地道:“是啊,我常见书上说男人要‘怜香惜玉’,现在我好累,你应该怜惜我嘛!”
  小癫瞪大了眼,叹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纯真还是皮厚!”
  反正一天快过去,治病也不急于一时,小癫便允诺明日再说。
  已是深夜,萧索的夜色里,突然有一道轻灵的黑影闪向怜姑卧室。
  黑衣人贴着窗棂,凝神倾听屋中动静,顷刻后,只见他抬起右掌,在窗橱上轻轻一拍,木屑纷纷落下,黑衣人一跃而入。
  房中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黑衣人走向床边,目中暴出精芒,喃喃地道:“臭丫头,去死吧!”右掌猛地一抬一落。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猛甩右手,他触到的不是人体,而是一块寒冰。
  刹那间,黑衣人已惊觉落人陷饼,猛地窜向窗口。
  “哪里逃!”声音刚落,竟然有一个肥胖的身躯严严实实堵住窗口。
  黑衣人猝不及防,撞个正着,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反弹而口。
  “砰!”黑衣人刚刚落到三丈之外,房门已开,一盏灯笼亮了起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从门外涌了进来,当先提着灯笼的正是风小癫。
  床上之人此刻也跳下床,冷冷地注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差点惊呼出声,她竟是冷倩云。
  冷倩云哼道:“你想不到床上之人不是怜姑而是我吧!”
  袋中仙声色俱厉地吼道:“你到底是谁?快撕下面罩来!”
  黑衣人惊恐地看着他们,眼神变幻不定。
  小癫怪叫道:“奶奶的,要我亲自动手是不是?”
  药罐子望着黑衣人,道:“你还是自己撕下面罩吧!等小癫动手,你就成大便啦!”
  小癫怔愣地道:“药罐子,你大夸张了吧,我有那么厉害吗?”
  药罐子呵呵笑道:“小癫你来一招大小通吃,再经过消化,不就成了!”
  小癫听得直点头,呵呵笑道:“有道理!”
  “孙儿,快来帮帮我!”窗口上忽然传来老佛爷的声音。
  小癫等人一怔,望着窗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老佛爷身子过于肥大,竟然卡在窗口上,下不来了。
  小癫猛地一扯,老佛爷才落下地来,冲着黑衣人叫道:“太上老君,我知道是你!”
  黑衣人心中狂跳,吼道:“谁……谁是太上老君……”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猛然弹跳而起,径直向门口冲去。
  风小癫怪叫道:“奶奶的,你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一拳捣去。
  黑衣人惨叫一声落回原地,面罩也脱落下来,果然是太上老君。
  众人虽然有所预料,此刻乍见真面目,仍兔不了吃惊道:“真的是你!”
  大上老君此刻显得出奇地冷静,道:“你们果然厉害,只是我想不通你们为何设下这个圈套,难道早就怀疑我了吗?”
  老佛爷道:“我是有所怀疑,可是并非怀疑你一人,而是怀疑四大护法。十三年前,少宫主被掳时,我就料到必定与你们之中某人有关,因为欢乐宫戒备森严,就算以欧阳穹的身手,也很难掳走少宫主而不惊动任何人。我废去你们的武功,逐你们出宫,实际上是假借寻找少宫主之名而除去宫中隐患!”
  她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我甚至怀疑十三年前判断是不是错了,直到碰上霜儿母亲,才知你们之中果然有一个是奸细!”
  冷倩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抛给太上老君,道:“这就是当年上官无施收到的信!”
  太上老君目光一触发黄的信封,神色一惊,抖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上官老弟:尊信己网,深为老弟绝妙主意叫绝,所托之事,欣然遵从,余身为护法,区区小事,当然手到擒来,请老弟宽心以待。两大高手两败俱伤之际,就是你我渔翁得利之时,只是余势单力孤,到时还望老弟务必多多援手!
  太上老君一扔书信,朝冷倩云哈哈大笑道:“原来我是栽在你的手上,我还以为是因为杀死毒菩萨而露馅了呢!”
  袋中仙和剑博士闻言面色一变,袋中仙颤声道:“药兄原来是你杀的?”
  剑博士又惊又怒道:“你……为什么要杀药兄?”
  太上老君阴声道:“只怪他不该发现箫声的秘密!”
  “萧声?”众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小癫说过在冷霜儿神智疯狂时隐隐约约听到箫声之事。
  欧阳穹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箫声与霜儿神智突然疯狂起来有关,只是我想不到吹萧的人是你!”
  剑博士厉声道:“只因为药兄发现箫声的秘密,你就不顾这么多年兄弟之情!”
  他已不能克制,抽出宝剑毫无力道地挥了几下,吼道:“我……要……杀……你!”
  太上老君鄙夷道:“你现在形同废人,也配与我动手?”
  剑博士脸上肌肉痛苦地一抽,喃喃地道:“不错,我是个废人……”
  老佛爷忽然走过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绝对不是!”
  她忽然伸出双掌,“劈哩啪啦”疾快地拍打他全身经脉,只听一阵骨骼脆裂声响,剑博士忽然兴奋地呼道:“我……恢复功力了!”
  老佛爷额头沁满了汗珠,闻言轻轻一叹,道:“其实所谓恢复功力需回欢乐宫取秘药纯属虚无,我随时都可以让你们恢复功力,之所以一再推托,还是因为我怀疑你们之中有人可能是奸细!”
  她盯着太上老君,又叹道:“想不到我此举却葬送了孙护法性命,更想不到你居然已经恢复了功力,受委屈的只是三位护法!”
  剑博士一扫脸上的愁苦,豪情满怀地朝太上老君喝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牲,让我来教训你!”
  太上老君态度来个大转变,叹道:“我已是你们沮上肉,你们何必急着动手!”
  剑博士一怔,又听太上老君道:“这么多人围着我,我已完全失去反抗之力,你就是杀了我,又有什么光彩!”
  欧阳穹止住剑博士,哼道:“咱们先问个清楚,再杀不迟!”
  风小癫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那些绝情杀手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原来是你为了掩盖真相而故意设下的迷障,让我们不致想到有内好存在可能!”
  大上老君眼神有些灰黯,道:“所以我以为你们绝对没有防备,才放心大胆潜了进来!”
  他突然冷森森地一笑,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恢复冷霜儿神智的!”
  怜姑站在众人身后,这时忽然小心翼翼地道:“其实……我也无法医好霜儿姐姐?”
  太上老君浑身一震,皱眉道:“可是你却知道她中的是移神散!”
  怜姑点点头,道:“我听母亲说过这种药,所以至今记得,可她就是不肯教我解救之法!”她脸上泛起好奇之色,续道:“娘对我说,像我这样的小姑娘,那种解法听不得!”
  太上老君脸色一变数变,阴声道:“好个臭丫头,你害得我好苦!”
  风小癫脸色有些发苦,道:“我倒希望怜姑没有骗你才好!”
  药罐子道:“小癫,这种人不要和他多废口舌,宰了他算啦!”
  太上老君负手而立,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小癫忽然眉毛一挑,道:“不好,这家伙故意拖延时间,好让绝情杀手来救人!”
  他二话不说,猛地向前扑去,喝道:“可惜等不及啦!你去死吧!”
  “慢着!”太上老君猛地大喝道:“莫非你不想要解药了吗?”
  小癫身形猛地止住,神情兴奋道:“奶奶的,我怎忘了你既然能控制霜儿,必定有解药!”
  太上老君摊开手掌,露出一粒葡萄般大小的白色药丸,嘿嘿冷笑道:“只要你一过来,我就吞下它!”
  小癫动容道:“不要!”事关霜儿,他不禁有些惊慌失措。
  欧阳穹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奶奶的,你到底想怎样?”
  太上老君皮笑肉不笑地道:“解药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必须保证我安全离开!”
  小癫忙点头道:“没问题,快将解药给我!”
  太上老君阴笑道:“对不起,风大王的话我实在不敢相信!”
  小癫忍不住快跳起来,道:“我一向言出如山,你又不是不知道!”
  欧阳穹微微一笑,朝太上老君道:“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开这儿!”
  堂堂武尊开口,自然毋庸置疑,谁知太上老君仍摇头道:“你失去武功,再也不是以前的武尊了,你的话自然也没有以前的武尊有着至高无上的效力!”
  冷倩云怒叱道:“师尊一言九鼎,人人遵从,你不用怀疑。”
  一直没说话的柳如仙也忍不住怒哼道:“你要是再污辱我师父,我立即杀了你!”
  大上老君忽然移目注视着她,目光如刀锋,冷森森地道:“柳如仙,你好大的胆,竟然背叛绝情谷,难道不想上官无施活命了吗?”
  柳如仙愤怒地叱道:“我正要问你,为什么拿了碎玉令,还不放人!”
  太上老君哼道:“你已公然背叛绝情谷,莫说放人,只怕他连死也不得好死呢!”
  柳如仙浑身一颤,颤声道:“不……要!”
  上官柔忽然插口道:“老家伙,你不用危言耸听,我爹早已是自由之身,只怕官比你还大呢!”她一脸骄傲的表情。
  小癫瞪着太上老君,道:“对了,我还不知你的身份,既然能指挥绝情杀手,控制霜儿神智,想必是个大人物!”
  “哈,哈!”太上老君忍不住大笑起来,道:“你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就是绝情谷主!”。
  所有的人都以错愕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在说:“可能吗!”
  小癫丧气地道:“原来绝情谷主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药罐子也唏嘘道:“我以为绝情谷主长了三头六臂,原来竟然是你;这不中用的老家伙!”
  太上老君被说得有些挂不住脸,恼羞成怒地道:“老夫就是绝情谷主,你们不信也得信!”
  小癫哼了哼,道:“绝情谷主还不够酷,我帮你变成亡命谷主如何?”
  药罐子忙点头赞同,道:“这名字实在够帅,小癫,你就成全他吧!”
  大上老君神色一变,喝道:“风小癫,别忘了解药还在我这!”
  小癫叫道:“识相的就快把它交出来!”
  太上老君哼道:“就算她服下解药,也不能完全恢复神智!”
  话未说完,小癫已大怒道:“奶奶的,你敢耍我?”
  太上老君忙不迭地道:“我是说,还要解开她身上三处禁制,才能令她完全恢复!”
  药罐子怔愕道:“会有这么麻烦?”
  小癫瞪眼道:“也不知你们在霜儿身上做了多少手脚!”
  欧阳穹朝小癫道:“多说无益,徒儿,还是去将霜儿抱过来吧!”
  很快,小癫已抱着牢牢捆住的冷霜儿口来,朝大上老君沉声道:“还不过来!”
  大上老君嘿嘿一笑,道:“最好将她送过来,我不能保证你不会突然暗袭我!”
  小癫气道:“我师父不是保证过了,只要你能恢复霜儿神智,就放你安全离开吗?”
  药罐子哼道:“我看你根本没有合作诚意!”
  太上老君嘿嘿笑道:“在没有真正安全之前,任何人的话我都不信。我可以解开冷霜儿身上三处禁制,恢复她部分神智,至于解药,须等我出了医王谷,才交给你们!”
  风小癫叫道:“你他妈的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又难缠!”
  太上老君涎笑道:“这是我手中最后一副平安符,怎会轻易放弃!”
  小癫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我将霜儿送过来就是!”
  他刚向前走出一步,太上老君已喝道:“慢着,你送过来和我过去没什么两样,为了保证我的安全,须由他送过来!”他指着欧阳穹,阴笑道:“只有失去武功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小癫忍不住又想破口大骂,欧阳穹已冷哼道:“我送就我送!”
  谁知太上老君又道:“她身上绳索不解开,我如何能够施展手法!”
  小癫白了他一眼,解开霜儿绳索,同时也点住她“京门”、“带脉”几处要穴。
  欧阳穹抱着霜儿走近太上老君,众人眼睛一眨不眨,提防他使诈。
  小癫则有恃无恐,这屋中有这么多高手,他便是插上翅膀也难飞掉。
  谁知就在欧阳穹靠近太上老君一瞬,太上老君猛地一弹手中药丸,叫道:“解药送给你们!”
  众人尚未回过神,药丸忽然炸裂,一团粉黄色的烟雾立时弥漫开来。
  几乎是同时,欧阳穹惊叫道:“太上老君,你敢,啊,救我……”声音冥然止住。
  小癫神情狂震道:“太上老君,你放下我师父!”
  众人有的惊叫,有的怒叱,可是谁也无法看清太上老君在哪。
  混乱之中,冷霜儿犹如一头瞎眼狮子一般,乱冲乱撞,口中厉叫道:“风小癫,我杀了你!”原来不知何时她穴道已被解开。
  只听一阵阵惊慌的叫声:“霜儿,我是老佛爷啊,你别杀我!”
  “好女儿,你怎么连娘也砍啊!”冷倩云欲哭无泪。
  好一会才听到风小癫苦叫:“宝贝大美人,你要砍的人在这,唉哟,奶奶的我真衰啊!”
  冷霜儿找到正主儿,就像一头饥饿的狮子好不容易找到猎物一般,异常凶猛。
  也不知谁叫了声:“太上老君擒走了欧阳大侠,快去救人啊!”
  随着这一声喊,人鱼贯涌向门口,连不会武功的怜姑也向外跑去。
  原来众人刚才被冷霜儿杀怕了,巴不得离开这儿。
  黄色烟雾漫漫淡去,小癫被冷霜儿杀得从房中逃到了院外。
  冷霜儿武功原本就非常高明,此刻拼上性命,还真让小癫无可奈何。
  他只得在院中四处乱跳,希望冷霜儿功力消耗后,他能有适宜机会将她制住。
  清丽的月光中,只见冷霜儿身形如快速飞转的陀螺带着寒冷的掌风,在院中急转。
  忽然,从西面倾坍的废墟之中,幽灵般钻出十数个黑衣人,手执钢刀,向场中飞跃过来。
  小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十数把钢刀已从不同的方位砍了过来。
  月光之下,只见这些人面无表情,小癫醒悟道:“奶奶的,又是绝情杀手!”
  这下绝情杀手可惨了。小癫瞥了一肚子闷气正愁无处发泄呢,当下厉吼道:“尝尝我的大小通吃!”刚要掣剑攻击,猛地瞥见冷霜儿追杀过来,吓得他连忙住手,忙不迭地向一旁躲去。
  就在这时,一名杀手猛地抛飞数丈之外,原来他挡了冷霜儿的道,被冷霜儿一掌轰了出去。
  那名杀手虽然连哼都未哼一声,并且很快就已爬起,但步履已歪歪斜斜,嘴流鲜血,挥刀时也有气无力。
  小癫看得张大了嘴,这时冷霜儿已追到他身前,他心中一动,又躲向一名绝情杀手身后。
  那名绝情杀手刚要转身杀他时,冷霜儿已一掌轰了过来,他遭遇到和刚才那名杀手一样的下场。
  就这样小癫接二连三地制造挡道事件,转眼之间绝情杀手已莫名其妙死了近半。
  到后来这群毫无感情的绝情杀手也害怕起冷霜儿来,四处逃窜,唯恐挡了她的道:小癫反而清闲起来,只要四处跳跳,也不担心绝情杀手会来杀自己。
  可是院中空间有限,不管绝情杀手如何躲避,总免不了挡了冷霜儿的道:而这些绝情杀手似乎受到命令,就算眼睁睁看见冷霜儿一掌袭来,也不敢出手阻挡。
  冷霜儿越是沾不到风小癫,心中火气越大,出掌越猛,绝情杀手死得越快。
  小癫已笑弯了腰,心道:“恐怕太上老君做梦也想不到,他的绝情杀手会这样死掉!”
  可是绝情杀手再多,也有死尽的时候,挡道者死光光后,小癫再也笑不出来啦!
  冷霜儿不停地厉喝道:“风小癫,我要杀了你!”
  小癫叹道:“这句话我已听了一百遍,能不能换句话!风小癫,我爱你啊!”
  冷霜儿似乎没听见,仍然死命地追赶着,双掌乱击,院中已不知多了多少个窟窿。
  小癫被迫急了,猛地掉过身来,冲她大声吼道:“站住!”
  冷霜儿神情一愕,停下脚步,口中仍然杀气腾腾地道:“我要杀你!”
  小癫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吼道:“杀杀杀,我死了你就快活了,是不是?就可以摆脱我去找小白脸,是不是?好,你这样想我死,我就死给你看!”
  “咕咯”一声,他猛地向后一仰,双腿一抽,舌头一吐,还死不瞑目,双眼瞪得老大。
  冷霜儿原来已迈出脚步,见状娇躯一颤,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小癫的“死鱼眼”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见她双目流露出迷惘之情,不由心中狂喜,一跳而起,抱住冷霜儿,颤声道:“霜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的,你一定想起我是你老公,对不对?”
  冷霜儿慢漫恢复冷漠,一字一字地道:“我要杀你!”
  “哇噻!”小癫忍不住用小脑袋猛地一撞霜儿臻首,道:“你他妈的真可恶啊!”
  冷霜儿被小癫抱着脱不开身,双掌从下盘猛地击中小癫小腹,不停地叱道:“风小癫,我……杀了你!”
  小癫听得恼火已极,猛地叫道:“我堵住你的嘴,看你怎么叫!”拼着性命,把嘴凑上冷霜儿的樱唇。
  “唔”,冷霜儿叫声全部吐到小癫肚里,只从鼻孔里发出模糊的哼声。
  她双掌仍不停地击打小癫小腹、背部,可是力道却越来越弱。
  但是她并没有停止攻击,而是转换了一种方式:扯小癫衣服。
  冷风吹来,小癫觉得浑身凉嗖嗖,忍不住叫道:“奶奶的,太丢面子了吧!”
  为了挣回一口气,他狠狠地扯冷霜儿衣裙,展开“强奸”攻势!
  谁知冷霜儿有样学样,也开始“强奸”小癫。
  令她奇怪的是,自己竟然驾轻就熟,很快就骑到了小癫身上。
  小癫惊慌地尖叫道:“不……不要……啊……”
  一声钻心人肺之惨叫,小癫终于被冷霜儿占有。
  小癫边哼边惨然道:“早知强奸不成反被奸,我何必自我苦吃呢!”
  几个回合下来,他挣扎着扳回局面,可是被温润的感觉包围,全身已软绵绵没有丝毫力道:他只有拼命咬牙控制颤抖的来临,可是颤抖还是来了,小癫哆嗦道:“霜儿,饶了我吧!”
  冷霜儿只觉一股奇特的暖流从下体传来,娇躯机伶伶一颤,眼中流露出惊骇的表情,忍不住尖叫道:“啊……我做了什么……”
  她觉得这样赤条条的坐姿很熟悉,蓦地想起在雁荡山“强奸”一个少年的场面,她脑海之中渐渐勾勒出那少年的面貌,忽然一瞥胯下少年,忍不住惊呼道:“你……小癫!”
  忽然之间,她想起了少年的名字,这名字是那样的熟悉亲切,充满感情。
  她娇脸潮红,瞥了风小癫一眼,抓起衣服躲到一边去。
  夜风徐徐,吹在小癫身上,他仿佛一条死蛇般没了一丝力气,双目变得迟钝而木然,口齿不清地道:“霜儿,不……不要……”
  冷霜儿缓缓地走回来,小癫一见她,忍不住浑身发抖,颤声道:“霜儿,不……不要……”
  “小癫!”冷霜儿走过去想扶他。
  小癫手肘撑着向后挪动,恐慌地道:“霜儿,你……想怎样,是不是要来个先奸后杀啊!”
  冷霜儿脸色胀得通红,道:“你是我老公,我怎会杀你呢?”
  风小癫神情一愕,以为听错了,道:“那你离我远一点!”
  冷霜儿叹了口气,缓缓地向后退了几步,小癫简直不敢相信,道:“你……怎么这么听话?”
  冷霜儿幽幽地道:“你是我老公,我怎能不听你的话呢!”
  风小癫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冷霜儿,叫道:“那我强奸你,你会不会反抗!”
  冷霜儿嘴角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正因为你是我老公,我才敢肆无忌惮地‘强奸’你!”说到后面,声音已轻不可闻,脸上红云一直到了耳根。
  风小癫不由喃喃地道:“完了,完了!”
  “了”字刚落,他再也忍不住狂喜猛地将冷霜儿抱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早知道被你强奸就能让你恢复神智,我就是‘牺牲’一百次也乐意!”
  他是乐昏了头,光着屁股抱着大姑娘,羞得冷霜儿直叫:“小癫,不要,快把衣服穿起来!”
  谷外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只听药罐子粗声骂道:“他妈的,让他跑了!”
  小癫这才恍然一惊,三两下穿好衣服,要是让那么多人看到,真是羞死人啦!
  众人走近,看见地上十数具绝情杀手尸体,已够惊骇,再一看风小癫与冷霜儿这位危险人物站在一起,更是神色大变。
  药罐子小心地道:“小癫,趁她不注意,快敲昏她啊!”
  小蝶儿躲在上官柔身后,做了个悄俏敲昏的姿势。谁知冷霜儿忽然笑了起来,道:“蝶儿妹妹,你在于什么啊?”
  小蝶儿霎时呆了,药罐子也捂住嘴,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冷霜儿目光忽然盯在冷倩云身上,娇躯一颤,无比惊异地道:“娘!”
  小癫轻笑道:“不用瞪眼啦!我保证你娘绝不是鬼!”
  冷霜儿不及多问,一个箭步飞冲过去,颤声道:“娘!”
  冷倩云却不知该不该伸出双臂抱她,狐疑道:“霜儿,你不会再杀娘了吧?”
  忽然她觉得这问题幼稚可笑,因为她看到霜儿目中噙着热泪,终于忍不住欢喜猛将她抱住,一个劲地道:“霜儿,你终于好了!”
  两人紧紧相拥,天地之间好像只有她们母女存在。
  众人识趣地离开,与小癫进入房中,迫不及待地问起冷霜儿神智如何恢复的。
  小癫嘿嘿一笑,只道天机不可泄露,急得众人干瞪眼,却拿他没办法。
  其实小癫也有苦衷,总不能把刚才的丑事抖出来吧!
  众人只好打消主意,遂商量如何将欧阳穹救出来。
  药罐子紧捏拳头,愤愤地道:“咱们杀人绝情谷,把高手先生救回来!”
  小癫白眼道:“有本事你去救吧!”
  药罐子道:“好,我现在就去!”
  他刚走到门口,猛然想起什么,回头道:“绝情谷在哪?”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癫也笑骂道:“奶奶的,药罐子你有没有长脑子?”
  药罐子也觉得自己笨得可笑,可他一点也不脸红,道:“只要有小癫在,药罐子有没有脑子都一样!”
  这时冷倩云和冷霜儿并肩携手走回屋来,不论神情容貌都像极了一对亲姐妹。
  “哇噻!”小癫忍不住叫道:“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有一个是我丈母娘!”
  药罐子小心翼翼道:“小癫,你不如连丈母娘一块要算啦!”
  话刚说完,猝觉冷倩云目光如电射来,吓得他赶紧住口。
  小癫笑道:“那倒不必啦!不过,霜儿,这些天你确实追杀得我好苦!”他瘪着脸,装出一副委曲模样。
  冷霜儿红着脸道:“等救出师祖之后,你想怎样对我都行!”
  在院中,冷倩云已告诉她欧阳穹被太上老君绑架之事。
  谁知小癫毫不担心,道:“你们放心啦!这老家伙没事的!”
  老佛爷道!“小癫,你怎会这样确定?”
  小癫嘿嘿一笑,道:“你们猜太上老君拿到碎玉令后会怎样?”
  药罐子抢着道:“我知道,他一定将碎玉令放在神案上,朝它三拜九叩,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小癫满意地点头,道:“所以他一定会想到用老家伙要挟我将神功秘发送给他!”
  老佛爷道:“小癫说得不错,咱们暂且等待消息吧!”
  几天后,众人果然收到绝情谷的消息,令风小癫三天之内携神功秘笈去绝情谷交换欧阳穹。
  药罐子朝小癫道:“小癫,你真的要把神功秘复交给绝情谷?”
  “当然!”小癫给了他一记白眼道:“这还用问吗?区区神功秘发怎能抵得上我的宝贝师父!”
  剑博士和袋中仙慌道:“少宫主不可如此,神功秘发落人贼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柳如仙最为着急,道:“小癫,咱们可以先弄个假的,将师父换回之后,再拿真的去换你师……兄!”
  她猛地发现风小癫和上官无施竟是师兄弟,不由高兴起来,希望小癫看在师兄弟面子上,全力营救上官无施。
  小癫尚未回答,药罐子已大声道:“丈母娘啊,我早说过了嘛,上官无施就是军师,不用营救啦!”
  柳如仙吼道:“臭小子,你给我住嘴,无施不可能投降坏人的!”
  药罐子吓得向上官柔身后直躲,上官柔也害怕得不敢正面对娘,两人退了几步,忽然齐喝道:“逃啊!”窜向屋外,随后传来两人笑闹声,把上官无施抛到九霄云外。
  小癫朝气得脸面变形的柳如仙叹道:“师姐,你不用着急,这回我一定将两人一起换回来,至于碎玉神功却千万假不得,太上老君得知秘笈是假,一气之下杀了咱们师父,师姐,你就后悔莫及了!”
  他一口气叫了好几声师姐,还朝冷霜儿挤眉弄眼,冷不丁叫了声:“师侄女!”十足小人得志的模样。
  气得冷霜儿咬牙切齿,可又不敢骂他的不是,事实确实如此嘛!
  柳如仙不再说话,只是坚走地道:“去绝情谷时,我一定要去!”
  第二十三章 绝情谷
  孤灯之下,风小癫绞尽脑汁地编写神功秘发。
  老佛爷忽然推门进来,诧异地道:“小癫,看你这副痛苦模样,在于什么呢?”
  小癫狡黠地一笑,道:“昔年武林三圣留下神功传世,我风小癫今天武兴大发,也想弄一套秘笈害人呢!”
  老佛爷不解地道:“害人?”忽然醒悟地道:“你想弄一份假秘发?”
  小癫哼道:“当然是假的,否则那坏蛋家伙学会碎玉神功就是第五代碎玉令主,呸,呸,这种人怎配作我的接班人,碎玉令主要行侠仗义,可不是做奸犯恶的!”
  老佛爷道:“小癫,我以为你做了碎玉令主还是那样不正经呢!”
  她释然地笑了笑,接道:“我来就是想劝你不要将真秘笈交出,太上老君志在欢乐宫,神功一成后如虎添翼,一定大举侵犯欢乐宫呢!”
  小癫忽然有些心虚地道:“奶奶,原来你知道我的心思啦!”
  “你的心思……啊,原来你是顾着自己的少宫主宝座!”
  小癫一不小心说出了不交出神功秘发的真正理由,只好掩嘴干笑不已。
  老佛爷忽然纳闷地道:“在厅上你干嘛不说真话呢?”
  小癫慎道:“奶奶,你身躯营养过剩,大脑怎会营养不良呢。柳如仙虽然暂时站在我们这一边,可是这婆娘为了上官无施可以不顾一切,只要绝情谷拿上官无施一威胁,她就什么话都讲了。所以我们让她相信就等于让绝情谷人相信,懂了吗?”
  老佛爷直点头道:“有理,有理!”猛地顿住语声,似乎又想起什么。
  小癫笑道:“又有什么问题,提出来好啦!”他一副无所不知的老大派头。
  老佛爷讪汕一笑,道:“你答应她连上官无施一起救出来,可是上官无施根本没有被囚禁,你拿什么交待呢?”
  “到时我将那个蒙面军师揪出来,扯下他的面罩,让她心服口服不就得啦!”
  老佛爷恍然一笑,神情有些挂不住,这样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她忽然瞥见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不由瞪大了眼,这哪像字啊,有的歪歪扭扭,有的快被墨汁模糊了,能认清的没几个。
  小癫猛地发现老佛爷捉谚表情,连忙掩饰道:“这是我左手写的!”将毛笔交给左手,边写边道:“你看我左手就能写成这样,右手更甭提了!”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竟然发觉左手写字比右手好看多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道:“奶奶,我没吹牛吧!”
  老佛爷一脸信服地点头道:“小癫,三天能完成吗?”
  “不用啦!我随时都可以给它结个尾!”反正秘复是他造的,由他说了算。
  第二天,风小癫就按绝情谷定下的联络方法在医王谷出口处长啸一声,只见不远处一道白影飞掠过来,在四丈之外停下,冷冷地道:“跟我来!”正是绝情使者寒星。
  小癫有些惊奇地道:“是你?”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情网,哈哈大笑道:“你是如何从情网中出来的?”
  寒星目中快喷出火来,想必当初钻出情网吃了莫大的苦头,可她咬牙切齿恼恨一阵后,只是淡淡地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上路吧!”
  医王谷中忽然传来叫声:“还有我们!”
  只见小蝶儿带头从谷中冲出,冲小癫叫道:“小癫,我们也去!”
  后面剑博士和袋中仙叫得更响:“少宫主,我们保护你!”
  小癫冲一脸兴奋的小蝶儿泼冷水道:“小美人,你凑什么热闹,到时看谁保护你!”
  小蝶儿向身旁冷霜儿怀中一靠,得意地娇笑道:“有霜儿姐姐在,我才不稀罕你呢!”
  小癫怪叫道:“睦噻,霜儿一回来,你就不得了嘛!”
  小蝶儿趾高气扬地扬起螓首,看得冷霜儿忍俊不禁。
  这时怜姑忽然从后面跑来,很可爱地道:“老公我也要去保护你!”
  小癫眼睛一翻,正想发怒,忽见老佛爷从天而降,肥胖的身躯快将地上砸了个窟窿,扯大喉咙道:“孙儿,咱们上路吧!”
  “上哪去?上西天吗?”小癫气极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老得快进棺材了,去什么嘛,瞎搅混!”
  怜姑和老佛爷被说得一愕,老佛爷望着孙儿求情道:“孙儿,你就让我去嘛!”
  小癫道:“奶奶,你替我照顾怜姑就好了。”他呵呵一笑,接道:“怜姑又天真又可爱,一定让你老开怀大乐!”瞄了怜姑一眼,神情甚是捉狭。
  老佛爷叹了口气,朝怜姑道:“好孙媳妇,我们回还情山吧!”
  柳如仙道:“老佛爷,我女儿也请多多照顾!”原来她怕上官柔惹麻烦,临行前点了她穴道:老佛爷点头道:“放心吧!”
  怜姑幽幽地道:“小癫,你为什么老是丢下我?”
  小癫一点也不知心疼人,反而学着怜姑怪声怪气道:“小癫,你为什么老是丢下我!”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样子好可爱哦!”
  寒星已等得不耐,叱道:“小子,你还有多少肉麻话要说!”
  小癫笑嘻嘻地道:“只差一句了!”忽然窜到寒星面前,嘴唇快贴上她的冷脸,连珠炮似地叫道:“寒星,我好爱你,寒星,我好想你……”
  寒星猛地跃到丈外,怒道:“小子,你找死!”
  小癫忍不住高兴得大笑起来,朝众人道:“大家上路啦!”
  老佛爷望着小癫,不放心地道:“小癫,你要小心绝情谷诡计!”
  小癫叫道:“奶奶,你放心好了,孙儿我现在是碎玉今主,谁敢找我碴儿,就好比拿自己卵蛋碰石头,十八代子孙代代死绝!”
  寒星领着他们到了平安镇,忽然在人流中消失了。
  小癫等人正惊愕时,就见两辆马车行来,为首车夫沉声道:“上车!”。 小癫瞪着车夫,只见他蒙着黑纱,看不清脸面,不由气道:“你能不能礼貌一点?”
  车夫冷冷地道:“绝情谷几时有礼貌的人!”
  小癫气得直跳脚,猛地抽出宝剑,叫道:“你不礼貌,我也不用礼貌,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药罐于是小癫死党,也翻白眼道:“小癫给他来一招‘大小通吃’!”
  冷霜儿忍不住嗅道:“小癫,他只是个下人,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小癫也真是活宝,闻言振振有辞道:“一般见识就像你这样置之不理,我这是特殊见识!”抡起宝剑,喝道:“死吧,你!”
  车夫声音忽然来了个大转变,娇叱道:“小子,你干什么?”
  小癫剑尖一撩,已将黑色面纱揭开,露出寒星冷厉的面容。
  小癫哈哈笑道:“我早就知你是寒垦嘛,那位想必是冷月了!”
  他飞快地窜向另一辆马车,冷月猝不及防,也被他揭开面纱。
  小癫哈哈大笑,道:“想不到绝情使者也做起车夫啦!好丢人哦!”
  寒星脸一红,哼道:“小子,你懂什么,这只是为了保持绝情谷的隐秘!”
  小癫也不多说,让众人上了马车,依然是男女分乘。
  午时,马车到了距郴州城外数里的菩提村。
  只见村中到处是银杏树,幽静整洁,房屋掩在树林中,几乎难以看见。
  村中似乎连道路也没有,可是马车却轻车熟路地在银杏林中左穿右折,丝毫不受阻碍。
  小癫看着车外情形,忍不住惊讶地道:“怎会到了这里?”
  众人心中也非常奇怪,他们都以为绝情谷应该隐在名山大泽,可此刻马车怎会进人一个小村庄?
  寒星、冷月自顾驾车,似乎没听见众人的疑问。
  马车终于停住,众人探窗一看,只见面前院墙高耸,看不见里面结构,但能想像得出里面一定是个巨大的庄院。
  小癫吃惊地道:“这……就是绝情谷?”
  众人纷纷下车,见状惊诧不已,药罐子叫道:“简直开玩笑嘛,绝情谷怎会在这里?”
  冷月、寒星掠向虚掩的大门,头也不回地道:“进来!”
  跨进大门,是一个大院子,冷月、寒星仿佛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院中左右各植一棵百年银杏树,两边排列着四进厢房,对面是前厅,门敞开着。
  药罐子奇怪道:“里面好像鬼影也没一个,莫非人都死了不成?”
  小癫拉着药罐子向前冲去,叫道:“进去再说!”
  冷霜儿惊道:“小癫,你别鲁莽!”
  剑博士等人不放心,紧跟在小癫身后。
  柳如仙终于见到绝情谷,神情非常激动,四处张望,恨不得立即找到上官无施。
  跨人大厅,只见厅上方摆了两张铺有虎皮的太师椅,延伸而下有七八级阶梯,整片地面铺有灰色地毯,左右两侧各摆十张桧木椅,除此之外,毫无他物,显得格外严肃冷清。
  突然,众人的耳中响起太上老君的声音道:“神功秘笈带来了没有?”
  众人环望四周,哪里看见太上老君身影,小癫叫道:“我师父呢?”
  “先将秘笈放在太师椅上,我立即放人。”
  “不行!”小癫斩钉截铁地道:“上次换了个有问题的老婆,这次我才不上你当呢!”
  他像一个老江湖似地朝药罐子道:“药罐子,你嗅嗅这厅里有没有异味!”
  药罐子嗅了嗅道:“没有!”
  小癫点点头,道:“我和药罐子不惧百毒,想使毒,门都没有!”
  他第一次执行大任务,有些神经过敏,把各种可能的手段都说出,警告太上老君别耍诈。
  太上老君嘿嘿笑道:“小子,你也大小心了!”
  小丽冷哼道:“你要我们在你家地盘上换人,明眼人都知道你想玩把戏,我不小心点怎行!”
  太上老君阴笑道:“小子,没想到你这么怕死!”
  声音刚落,左侧墙壁忽然开启一道暗门,冲进数十名绝情杀手,排列在太师椅旁边。
  冷霜儿惊道:“你们想干什么?”冰魄神功已贯注全身,可是话音刚落,太上老君已道:“冷姑娘,你太紧张了!”
  随着声音,太上老君当先从暗门走出,紧跟在他身后的正是那蒙面军师。
  剑博士和袋中仙一见他就叫道:“上官无施!”
  柳如仙激动地道:“你……真是无施?”冷倩云也激动地等待他回答。
  蒙面军师不答她话,而是冷冷地盯着冷霜儿,道:“想不到你们竟然知道以真情解绝情的方法!”
  小癫纳闷道:“什么叫真情解绝情?”
  蒙面军师听得一怔,道:“难道你不知道?那她是如何恢复神智的?”
  小癫瞄了冷霜儿一眼,道:“她竟然绝情绝义想杀老公,我一气之下将她……强奸,结果出人意料,她变得又温柔又听话,就这么简单!”
  蒙面军师哈哈大笑道:“真情解绝情,就是让她与心爱的人发生关系。中了移情散后,除此之外,别无解法!”
  小癫听得既怔愕又好笑,道:“奶奶的,这么巧,瞎碰碰对眼了!”他不禁想起医王对怜姑说过这种解法小姑娘听不得,原来是这么一回……“
  蒙面军师敛笑道:“现在你可以交出神功秘发了吧!”
  小癫瞪眼道:“开玩笑,我还没见到师父,为什么要交出来!”
  蒙面军师道:“你朝院中看看!”
  小癫眼光一瞄,已看见院中一棵银杏树上倒吊着一人,正是欧阳穹,旁边还有一名绝情杀手以刀抵着他脖子。
  冷霜儿忍不住喊道:“师祖,你怎么样!”
  欧阳穹像见到救星似地兴奋地呼道:“徒孙,快救救我!”
  小癫吁了一口气,师父果然好好的。
  他从怀中掏出秘笈,朝冷倩云道:“丈母娘,你先带人出去,别离师父太远!”
  冷倩云遂带人站在银杏树前二三丈处,柳如仙一心想见蒙面军师面日,并未离开。
  小癫将秘笈抛给太上老君,叫道:“快放人!”
  奇怪的是,秘发尚在空中,蒙面军师忽然离椅而起,将秘笈抢到手中。
  几乎在同一瞬间,小癫暴跳而起。
  松鼠跳轻功诡异无双,蒙面军师猝不及防,面罩已被扯下,柳如仙仿佛见到鬼似地骇然叫道:“无施!”
  上官无施神情一慌,踉跄地奔向暗门,太上老君和绝情杀手也随后消失。
  欧阳穹身边绝情杀手见神功秘笈已落人主人手中,也放下欧阳穹逃去。 .小癫见无后顾之忧,猛喝道:“哪里逃!”抽出宝剑、。碎玉三式第一式“大小通吃”已经使出,只见一道巨大银芒如电射般劈向暗门,“轰隆隆”大厅禁不住巨大威力,开始坍垮。“
  柳如仙惊叫一声,向厅外冲去。
  小癫想不到后果这样严重,骂声道:“奶奶的,自找苦吃嘛!”冲向屋顶。
  冷霜儿乍见大厅倒下,心里惊慌不已,一个劲地大喊道:“小癫,小癫……”蓦见一人长啸着落下,正是小癫。
  小癫沾了满身泥灰,十足瘪样,可他一下也未停顿,巡视坍下的大厅四周,惊异地道:“刚才那些人呢?”
  众人在废墟中察看一阵,又到左右厢房搜寻,竟然什么人也没发现,太上老君和上官无施等人就像消失一般。
  小癫气愤地道:“这些缩头乌龟溜得真快啊!”
  剑博士和袋中仙早就想杀了太上老君为孙思通报仇,如今仇人突然消失,他们怎能不急。
  柳如仙自见到上官无施之后,一直嚼泣不止,不停地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欧阳穹愤恨地道:“这个畜牲,我非揪出他不可!”
  小癫望向四周银杏林,心中一动,道:“会不会在林中?”
  众人立即向林中搜索,可是半晌过后仍然没有人影。
  小癫忽地惊道:“我怎么觉得老是在原地打转?”
  一语谅醒众人,小蝶儿大惊小怪地道:“小癫,我也有这种感觉呢!”
  药罐子心中一动,道:“你们别急!”跑到一棵银杏树后。
  小蝶儿好奇地道:“他在干什么呢?”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忽听一阵“啼哩哗啦”声响起,小蝶儿探头一望,吓得尖叫一声,忙不迭扑到小癫怀里,脸蛋红得像苹果。
  小癫已明白什么,哈哈大笑道:“小蝶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抢先?”
  药罐于从树后冈出来,紧了紧腰带,道:“大家再搜一次!”
  众人先不明白小蝶儿看到啥,见到药罐于此举已然哈哈大笑起来,全都怪怪地看着小蝶儿。
  小蝶儿跟在小癫身后,半晌不敢抬头。
  没过多久,药罐子忽然鼻子直嗅,来到一颗银杏树后,叫道:“我的尿味!”
  众人已没了玩笑心情,全都惊慌地盯着小癫。
  小癫脸色有些僵硬,吶吶地道:“看来我们真的是见鬼啦!”
  欧阳穹若有所思地道:“咱们一定进入绝情谷的阵法中了!”
  他又朝小癫道:“小癫,你们进来时有没有被蒙住眼:”
  小癫一听他语中另有意思,道:“老家伙,莫非你进来时被蒙上眼啦?”
  欧阳穹于笑道:“小癫,你告诉我如何进来的嘛?”
  冷霜儿回忆道:“进来时好像什么路也没有!”
  小癫点点头,道:“马车左穿右折,分明是在阵法中穿梭。奶奶的,我早就觉得这菩提村好生古怪,没几户人家,却密密麻麻生了这么多树,哪像个村嘛!”
  欧阳穹叹道:“可惜你们没有在路边做下记号!”
  小癫瞑道:“老家伙,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个屁用,快想主意啊!”
  一直叹位的柳如仙忽然“咦”了一声,道:“我觉得这地方好像溜琴宫的九天大阵!”
  小癫目光一亮,道:“师姐,你快带我们出去!”
  柳如仙向前走了十多步,又向左走了二十余步,皱眉道:“不对!”
  “哈哈……”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
  “上官无施!”众人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纷纷向笑声处冲击。
  可是不论他们如何冲,都看不到上官无施的人影。
  柳如仙颤声道:“无施,你……你真的投降绝清谷啦?”
  上官无施道:“如仙,只要你也答应加人绝情谷,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你……休想!”柳如仙既伤心又愤怒,嘶声道:“我真是有眼无珠,当初怎会嫁给你!”
  “臭贱人,那你就在里面等死好了,别以为这是九天大阵,我花了十多年的心血,将它改为反九天大阵,威力胜过九天大阵十倍,现在你们只是在阵势边缘,随着你们的深入,阵势会越来越厉害,哈哈……”笑声渐渐远去。
  “上官无施!”小癫忍不住发出一声愤怒的呼喊,“我管你什么正九天反九天,在我碎玉神功之下,通通完蛋!”
  只见耀眼剑芒卷向银杏,霎时只听“轰隆隆”银杏树倒下一片,树与树相撞,直如黄河决堤,平地惊雷,声势骇人。
  这一招还真管用,很快劈出方圆十丈范围。
  小癫得意地叫道:“奶奶的,就算劈光一个村,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嘛!”
  可是到后来他渐渐觉得头昏脑胀,挥剑也变得有气无力,终于他忍耐不住放下剑,捂头道:“奶奶的,好晕啊!”
  众人此刻情形都和他差不多,小蝶儿已忍不住吐了出来。
  柳如仙道:“大家不要动!”
  小癫想起在医王谷九天大阵中的情形,只要不动,头就不晕,于是静坐下来,果然清醒许多。
  欧阳穹昔笑道:“小癫,老是坐着也不是办法!”
  小癫何尝不知,叹道:“可是我只要一动就心浮气躁,没了力气,如何毁林!”
  柳如仙突然若有所思道:“反九天大阵既然在九天大阵基础上悟得,行走方法或许他可以在九天大阵上悟出一千!”
  药罐子急道:“丈母娘,你快悟啊!”
  柳如汕又站起来,左右走了几趟,忽然脸上一喜,朝众人道:“前三左四!”
  众人听得一征,药罐子道:“什么前三左四!”
  小癫喜叫道:“是口诀啊!快照走!”
  柳如仙又念了好几句口诀,众人走后竟然一点也不觉头晕啦!
  小癫欣喜若狂地道:“师姐,你是如何悟得的?”
  柳如仙嫣然一笑,道:“我只是将九天大阵行走口诀倒过来念,想不到碰对啦!”
  小癫哈哈大笑道:“这是无意,活该上宫无施倒霉!”
  走不多远,林中出现了缭绕的烟雾,阵势越来越厉害,柳如仙好几次都出了错,众人已叫苦不迭,纷纷间道:“何时才能出阵?”
  这时,众人面前忽然多了一户人家,茅草屋,上坯墙,被烟雾缀绕着,显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僪.柳如仙向左向右走了几次都没走对,最后苦笑道:“正确的走法竟是指向茅屋!”
  冷霜儿惊奇道:“茅屋阻路,如何走得!”
  小癫哼道:“只要走对就无防,大不了我毁了它!”
  柳如仙惊道:“阵势之中,一草一木都不能毁,否则阵势立变,更加复杂啦!”
  小癫笑道:“说说而已,师姐,你带路吧!”
  柳如仙小心翼翼地走到茅屋门前,手一推,木门立开,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药罐于怔道:“这户人家怎会没人?”
  小癫笑骂道:“笨蛋,这菩提村是绝情谷范围,就算有人也早逃走啦!”
  柳如仙道:“里面有后门,可以从后门出去!”
  众人进了茅屋,晕眩之感立失,欧阳穹回首叹道:“也不知绝情谷废了多少心血才造出如此阵势!”
  小癫哼道:“什么破玩意,只要我一出谷,立即一把火将它烧光光!”要不是自己身在林中,他早已放火烧阵啦!
  柳如仙打开后门,忽然惊叫一声,只见木门后竟是一道乌黑的铁栅。
  小癫一看叫道:“不好,咱们中机关啦!”
  他向后疾退,可是前门竟然也一样多了道铁栅。
  上官无施阴笑声又响起来,只听他嘲讽道:“如仙,我就知道你听到反九天大阵名字,一定会将九天大阵行走口诀倒过来走,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全都陷入我的机关之中了!”
  柳如仙气得脸色铁青,猛摇着铁栅,吼道:“上宫无施,你好卑鄙!”
  小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朝药罐子道:“药罐子,你不觉得好笑吗?”
  药罐子猛点头道:“好笑,好笑!”反正小癫干什么他就于什么,跟着大笑起来。
  笑声中,只见小癫抽出长剑,猛地窜向屋顶。
  众人只见茅草纷纷落下,以为小癫破顶而出,谁知小癫一声惨叫摔了下来,双手抱头,直叫:“好痛好痛!”
  众人惊异地抬起头,只见茅草剥落的地方露出黝黑的东西,竟然也是铁栅。
  就在这时,一个沉闷浑浊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你们别废力气了,那铁栅乃是深海乌铁所制,干将莫邪一类神兵利器,也休想毁它!”
  众人骇了一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以为听错了。
  小癫激动地道:“看来这里被困的不止我们几人呢,老子毁了这面墙!”
  冷霜儿制止道:“没用的!”她见屋顶有铁栅,猜到墙内也必有夹层。
  小癫不死心,叫道:“老子不信通吃不了你!”碎玉神功贯注剑身猛地挥过去。
  “轰!”这一击犹如击在钢铁上,众人差点没震裂耳膜。
  上块纷纷震落,露出黝黑的东西,竟然是层钢板。
  几乎同时,隔壁也传来一声惊呼,想必也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
  小癫有些怔愕:“怎会是钢板?”
  看不到隔壁情形,他更加好奇起来,叫道:“喂,隔壁的那位,为什么会关在这里?”
  那人叹道:“这问题我想了十三年,也不知道答案!”
  “什么话?”小癫有些失笑道:“那你岂非做了十三年的冤大头?”
  冷霜儿忍不住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叹了一口气,忽然振奋道:“不过我师父的名字,江湖之中却没有几人不知道的!”
  众人忍不住一起道:“他是谁?”
  “武尊欧阳穹!”
  “啊!”众人差点窒息,欧阳穹颤声道:“那……你呢?”
  “我……上官无施!”
  小癫大惊小怪地道:“师父,你到底有几个叫上官无施的徒儿?”
  欧阳穹既谅异又迷惑道:“只……只有一个啊!”
  “那林中出现的上官无施又怎么解释?”
  “哈哈,我这个当然是假的啦!”随着声音,假上官无施出现在铁栅外,面罩已卸。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妩媚妖娆的丫环,居然是小雨。
  小癫愣愣地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隔壁之人这时忽然愤怒地咆哮起来,道:“你是谁,快放开我!”
  假上官无施一脸歉然表情,道:“我记性不好,让你在这呆了十三年,真是过意不去!”
  十三年的牢狱生活何其残忍,他却轻描淡写带过。
  隔壁之人使力拍打着钢板,怒骂着、厉吼着,声音渐渐嘶哑。
  虽然隔着钢板,任何人都能想像得出那人愤怒的表情。
  欧阳穹声音有些颤抖道:“隔壁那人……才是我徒儿?”
  假上官无施得意地笑道:“你们做梦也想不到吧!”
  柳如仙神色一喜,喃喃地道:“我就知道无施不会投降绝情谷的!”蓦地想起他被关了十年,心中一沉道:“他……岂非根本就不是我的丈夫?”
  想到这,她疯了似地朝假上官无施吼道:“你到底是谁!”想到他扮成上官无施欺骗自己感情,恨不得生吞了他。
  假上官无施浪笑道:“我是你丈夫啊,被我睡了这么多年竟然不认识我,好奇怪哦!”
  柳如仙娇脸胀得通红,叫道:“你……你……”
  她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想到他委实是自己丈夫,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铁栅上。
  欧阳穹目中快喷出火来,朝假上官无施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扮成无施的样子?”
  假上官无施冷笑道:“我知道从堂堂武尊手中强取碎玉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看中了他的地位!”
  “原来十三年前的事是你干的?”
  “不错!”
  欧阳穹已明白一切,怒叱道:“你好卑鄙!”
  假上官无施哈哈大笑,道:“我不卑鄙,怎能夺到碎玉神功!”
  小癫忽地狡黠一笑,道:“难道你不担心神功秘笈有假?”
  假上官无施一怔,而后阴笑道:“我就是防你们耍诈,才困住你们。直到练成碎玉神功后才放你们离开!”
  小雨娇笑道:“所以,你们聪明的话,就知道耍诈对你们有害无益!”
  小癫无比好笑地道:“他说会放我们离开,大家信吗?”
  药罐子哼道:“信才怪!”
  假上官无施被他们轻蔑的态度激怒,哼道:“你们别不知趣,要知我杀你们易如反掌!”
  小癫心中一动,道:“你困住我们也是易如反掌,为什么要废一番周折在前厅中和我交换秘发,不在进村时直接困住我们呢?”
  假上官无施脸上泛起狡诈的笑容,道:“这就是我的聪明之处,我知道你在被困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地交出秘复,甚至会一怒之下毁了它,于是我就安排在毫无危险的情况下和你交易,反正你们一人菩提村,就再也出不去,我夺下秘发,岂非没有后顾之忧!”
  小癫忍不住赞道:“奶奶的,你果然不简单!”心中却也认为:“如果我被困住,秘笈就是最后的平安符,绝不会轻易交出!”
  冷霜儿似乎想起什么,道:“那座庄院之中怎会没人?”
  假上官无施笑道:“我何必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小雨得意地道:“咱们不伤一兵一卒,就将你们困在这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法子吗?”
  假上官无施再次大笑起来,道:“这次我们可谓大获全胜!”
  “错,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物,欢乐宫的老佛爷没有被困住!”
  随着声音,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从银杏林中走来,正是绝情谷主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朝假上官无施道:“上官老弟,如今秘笈已得,你也该实现昔年承诺,帮我攻打欢乐宫了吧!”他脸上露出焦切表情。
  假上官无施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本人岂能言而无信,等我神功一成,立即统领人马,杀人欢乐宫!”
  太上老君露出满意笑容,朝小雨色眯眯地道:“小雨,很快我就要做欢乐宫宫主了,你喜不喜欢?”
  小雨嫣然一笑,道:“小雨知道谷主的意思!”轻轻偎向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哈哈大笑道:“小雨,你真是冰雪聪明!”他一生很少接触女人,唯独对这千娇百媚的小雨格外馋涎。
  小雨媚声道:“小雨当初不知您就是谷主大人,否则早就是您的人了!”
  大上老君淫心大动,捏了捏她粉腮道:“现在也不晚啊!”
  小雨倚在他怀中,呻吟般地道:“等小雨嫁给谷主后,谷主该放了我爹娘了吧!”
  “一定一定,到时你爹娘就是我爹娘,我哪敢不尊呢!”
  “谷主……您真好!”
  她语声又娇又软,动作又媚又骚,看得小癫气红了眼,直骂:“贱女人,贱女人……”骂了半晌,忽然们心自问道:“奶奶的,老子好像吃醋了,莫非我已爱上她!”
  众人有的叱骂,有的暗自嘀咕:“怪不得她背叛欢乐官,原来她爹娘落在太上老君手中啊!”
  忽听太上老君一声惨叫:“小雨,你……”尚未说完,又惨叫一声,原来就在这短短时间里,他胸口已中了两刀,“噗嗵”一声倒地,无比惊骇地瞪着小雨。
  众人都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幕惊呆了。
  小雨持着鲜血淋淋的匕首,脸色变得无比愤怒,道:“你以为我还要受你摆布吗?我已得知,五年之前,爹娘一落人你手中时,就被你杀害了!”
  太上老君生命已到了最后期限,但他仍不甘心道:“你……如何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假上官无施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轻轻搂了搂小雨,神情非常亲密。
  “你……你毁约!”
  “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我只不过利用你而已,如今秘笈已得,你已失去价值要你何用,哈哈……”
  “好……好……”太上老君急攻心之下,狂吐一口鲜血,嘴唇颤了颤,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小雨泪眼盈盈,喃喃地道:“爹、娘,孩儿替你们报仇了!”
  假上官无施轻浮地抚着她香肩,道:“宝贝,别伤心啦!想想以后吧,绝情谷很快就要一统武林,到时我就是盟主,你就是盟主夫人,有多风光啊!”
  小雨破涕为笑,崇拜地望着他,道:“认识你真是我的福分!”把头温柔地埋在他怀中。
  小癫气得快要跳起来,大骂道:“秽气,秽气,认识这种女人真是我的悲哀!”
  假上官无施桀笑起来,道:“小雨,咱们也该口去啦……”
  声音忽地止住,换成凄厉的惨呼,几乎同时,小雨飞震了出去。
  只见假上官无施胸口鲜血汩汩,小雨的匕首深深没人了他的心脏。
  他踉跄退了几步,还没站稳,小雨又爬起来,尖叱道:“去死吧,你!”猛地一掌推出。
  “啊!”假上官无施没来得及说任何话,又惨叫一声撞到铁栅上,一动不动了。
  小雨嘴角虽有血丝流出,但她浑不在意,探了探上官无施鼻息,吁了一口气,娇笑道:“死了!”
  说完,她抹了抹嘴角血丝,目光缓缓移到铁栅中日瞪口呆的小癫身上,忽然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模样,哼道:“你们可知现在绝情谷谁最大?”
  小癫被她瞪得心一跳,不自然地道:“你?”
  “哈哈……”小雨发出一阵得意的娇笑,道:“臭小子,你竟敢强奸我,今天你完蛋啦!”
  小癫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苦笑道:“无论你使什么法子,我只希望你让我死得快一点。”
  小雨似笑非笑道:“你以为这样就算啦!”
  小癫苦着脸,道:“不然你要怎样,反正已强奸过啦!”
  小雨忽然将头凑近铁栅,软声软语道:“我要你娶我!”
  “娶你?”小癫以为听错了,众人也都见鬼似地瞪着小雨。
  小雨笑得花枝乱颤,道:“不错,你强奸我一次,我要强奸你一辈子!”
  小癫望了望冷霜儿,道:“大美人,我这一辈子注定被强奸的命哦!”
  他长叹一口气,做出一副牺牲表情,道:“我不人地狱谁人地狱,只要你放我出来,我认命啦!”
  他心里其实早笑开了花,做梦也想不到强奸带来的后果如此理想。
  谁知小雨嘴一翘,道:“我还要做大的!”
  “不行!”她声音刚歇,小癫就神经质似地大吼,吓了她一跳。
  小癫咬牙切齿地道:“我委曲求全,一让再让,你却得寸进尺,居然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他越说越气,胸膛喘伏不已。
  小雨吃惊地瞪着她,自己只想做他大老婆,又不是挖他祖坟,干嘛这么激动。
  她气不过,操起匕首,哼道:“你若不答应,我就剜下你的心!”
  “剜啊!”小癫猛地扯开上衣,道:“有胆量你就剜啊!”
  “你……”小雨有些气结。
  她操起匕首,道:“你真的不愿?”
  “不愿!”
  “那我剜了!”
  小癫胸膛拍得越来越响,语声叫得越来越狂,可双腿却已微微颤抖。
  小雨执着匕首迟疑好一会,突然一扔匕首,跺脚道:“怎样你才愿意嘛?”
  站在小癫身后一直未说话的冷霜儿和小蝶儿一起冷笑道:“我看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们表情都有些古怪,看得众人好生费解。
  小雨诸般手段用尽,气苦地道:“那……那我做二奶好啦!”
  “不行!”小蝶儿把这第二把交椅看得甚紧,闻言立即抗议。
  不知怎地,小癫今天特别维护大小美人,态度一直都很强硬。
  小雨不停地向林中望去,似乎十分担心有人前来。
  众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如今人已杀了,小雨就算不想救人也不行啦!
  最后小雨无可奈何地道:“好啦!好啦!只要你娶我,我就放你们出来,行了吧?”
  她生怕小癫又要说不行,表情吃紧地盯着他。
  小癫故意将脸板得紧紧的,让她担心好一会,才谑笑道:“小雨,你的身价降得好快哦!”
  “哈哈……”小雨这才释然地笑了起来,在门外摆弄一阵后,铁栅忽然向上收了起来,露出高一丈宽三尺的空隙。
  众人欢呼一声涌出来,药罐子冲小癫道:“小癫,你刚才好勇敢哦!”
  小癫苦笑道:“不勇敢行吗?”口头看了一眼大小美人,叹道:“有女如豺狼,随时会噬夫啊!”
  众人惊讶地看了看冷霜儿和小蝶儿一眼,似乎明白什么,都怪怪地一笑。
  小雨走到小癫身边,幽幽地道:“你不许食言哦!”
  小癫猛地亲了她一下,笑道:“天上掉下个老婆,不要白不要,只是我做梦都想不到你会救我!”
  小雨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叹道:“谁要我这么贱呢,被你欺负,反而对你念念不忘,我本该杀了你的!”
  小癫笑道:“你若舍得杀我,在还情山上就已动手啦!”
  小雨叫道:“好啊,原来你料定我不会杀你,才装出不怕死的样子啊!”
  “哈哈……”
  小蝶儿和冷霜儿把头扭过去,免得看了生气。
  小癫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老婆,你为何不早提醒我们,害我们进了笼子里,要是太上老君和狗屁军师杀了你老公,你岂不要守寡吗?”
  小雨摇头道:“我知道军师在未练成碎玉神功之前,绝对不会杀你的,而太上老君只是军师一粒棋子,我们早已商量要除了他,更不足为虑!”
  她叹了口气,道:“为了替爹、娘报仇,我绝对不能泄露身份。”
  小癫知道她的意思,假上官无施奸诈无比,小雨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怀疑。
  他忍不住叹息道:“原来你是因为爹、娘被抓才变成大奸臣啊!”
  小雨眼眶又湿润了,道:“本来我只是欢乐官一个普通的丫环,蒙老佛爷疼爱,我报恩都来不及,哪愿意背叛欢乐宫啊,可恨绝情谷主掳走我的爹、娘,我才受他摆布的!”
  她哽咽了一下,接道:“我一直不知太上老君就是绝情谷主,直到几天前逃回绝情谷,才得知一切真相,包括爹、娘已死的消息!”
  小癫道:“这些事都是假上官无施告诉你的!”
  “嗯!”
  “看来你蛮得他信任的嘛!”
  “我……我……”小雨为了骗取上官无施信任,多多少少利用了色相,闻言羞窘得说不出话。
  小癫心生不忍,亲了她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还是我的嘛!”
  她和小雨情话绵绵,却急坏了欧阳穹和冷倩云等人,他们还等小雨去救上官无施呢。
  欧阳穹终于忍不住咳了咳,道:“小雨姑娘,是不是该救人哪?”
  小雨一怔,而后恍然道:“你们是要救那个奇怪的人是不是?”
  她挣脱小癫,神情有些困惑,道:“我从来不知这里还困了人呢!”
  小癫道:“那你可知如何开启机关?”
  小雨道:“我试试!”
  她边走边道:“这铁牢共分三个小室,那人想必在最左边,而铁牢又被上墙包裹,机关只可能设在窗口!”
  她来到窗前,在上面细细摸索,突然喜道:“开了!”
  小癫迫不及待地推开窗门,暗淡的光线中,一个模糊的阴影蹲在角落里。
  “啊!”里面的人本能地站起,发出一声惊喜而惶恐的低呼。
  众人进入牢中。
  欧阳穹一阵激动,不敢想像这个披头散发、衣衫破乱的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徒儿。
  小癫性急,分开他披在面前的头发,大惊小怪地道:“师父,他和那蒙面军师长得一模一样哎!”
  上官无施隐隐猜到面前之人的身份,声音颤抖而惊喜道:“你……你是……”
  虽然欧阳穹和假上宫无施一番话已道出身份,但十三年后乍然相逢,叫他如何能确信。
  欧阳穹道:“徒儿,你……连我声音也听不出吗?”
  上官无施神情一震,道:“你……你叫我什么?”
  欧阳穹叹道:“我就是欧阳穹!”
  上官无施呆了呆,突然跪了下来,伸出带着镣铐的双手,兴奋得不能自制道:“真是您老人家,真是您老人家!”热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神情甚为感人。
  好久之后,小癫咳了咳,道:“如今真相大白,假上官无施看中了他的地位,因而在十三年前将他绑架,我们都误会他了!”
  他顿了顿,又朝欧阳穹道:“师父,我想不通哎,一个人怎能变得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
  欧阳穹道:“江猢之中有一种易容术,能使人变换成各种面容。昔年有一位百变书生擅长此术,将江湖搅得大乱,想必那人也通此术!”
  冷倩云喃喃地道:“原来十三年前的上官无施是假的,那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干啊!”心中不自禁生起一股柔情,朝上官无施颤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样绝精的!”
  “嘻嘻……”小癫打趣地笑了起来,道:“丈母娘,快冲过去抱住他啊,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切都很完美嘛,不过……他身上可不怎么干净哦!”
  药罐子也想插口,却被小癫轰了出去,只听他大叫道:“凑什么热闹,都给我走开!”
  上官无施看见冷倩云,激动已极,道:“倩云,你……你也来啦!”
  冷倩云真想冲过去,可看见牢外垂泪的柳如仙,又强自忍住,以免她难堪。
  剑博士待冷倩云救出上官无施,一剑削断镣铐,虽然他的宝剑不是干将莫邪一类神兵利器,但幸好镣铐也并非深海乌铁。
  小雨见一切已好,娇笑道:“我带你们出去!”
  小癫瞪眼道:“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要去毁了那庄院!”
  小雨嫣然一笑,道:“一切都依你!”
  她变得又乖顺又听话。
  小蝶儿和冷霜儿对望一眼,心里都不是滋味,但还得跟在她身后,以免走错。
  没过多久,众人来到先前庄院,院中到处都是身着黑衣的绝情杀手,想必刚才他们躲了起来,待小癫等人从林中出来后重新出现。
  冷月、寒垦已得通报,从院中急步奔来,寒垦惊异地道:“你们如何出来的?”
  小雨嫣然一笑,道:“因为我杀了谷主和军师!”
  寒星以为听错了,但她立即明白小雨语意,娇叱道:“好一个叛徒!”
  她抽出长剑,朝身边绝情杀手喝令道:“杀了她!”
  小雨一点也不害怕,娇笑着躲在小癫身后,道:“现在我是你老婆,你要保护我哦!”
  小癫大笑道:“那是当然!”
  话音刚落,他已扑向迎面而来的绝情杀手,碎玉三式大展神威,不一会从院外杀到院内,只见肢体横飞,鲜血飞溅,小癫将一肚子窝囊气全部发泄在他们身上啦!
  欧阳穹叫道:“这些孽障不除,祸害无穷,大家不要手软!”
  于是一干高手全部行动,但后来他们全住手了,原因是小癫碎玉三式所向披靡,他们根本没必要插手。
  可是小癫也中彩了,肩头、手臂,全身上下不下几十处伤痕。
  他的三个老婆大惊小怪地道:“小癫,你要不要紧?”
  小癫一检查,嘿嘿,全是皮肉伤,可他装作受伤严重的样子,呻吟道:“老婆,我没法行走啦!”
  于是三个老婆轮流将他背出菩提庄。
  小癫一把火将菩提庄变成一片火海,那要命的反九天大阵当然也就此瓦解。
  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
  还情山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今天不仅是江湖中威名鼎盛的武尊欧阳穹和徒子徒孙团聚的日子,并且是最近博得“碎玉小怪侠”雅号的少年高手风小癫和四位如花似玉的老婆订亲喜日。
  姻缘铁索桥上,不时有贺喜的江湖中人经过,连近几年来极少露脸江湖的九大门派掌门也登上还情山,盛况空前。
  还情山山寨之中,热闹如潮,里里外外摆了数十桌宴席。
  这其中,有两个少年跑得最勤快,其中一个怪里怪气,浑身上下透出精灵的少年不时地朝众人打赌:“大家漫慢吃啊,吃不完兜着走啊!”
  另一个四方脸,朝天鼻的少年则一脸诚恳表情,道:“大家千万不要客气,呆会尽管大吃特吃,好不容易爬上还情山,为的就是这一顿啊!”
  在座之人被说得哭笑不得,千辛万苦来到还情山,好像就是为了吃白食来着。
  有人认出那精灵少年就是“碎玉小怪侠”风小癫,壮实少年则是他天生死党药罐子。
  “啪……”一阵鞭炮声响起,喜宴主持者武尊欧阳穹忙劝大家用酒。
  上官无施既得风小癫如此佳婿,又得冷倩云的爱情,满面春风地在席间穿梭,不时地劝大家用酒。
  众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天昏地暗,还不止歇。
  上官无施醉醺醺地朝小癫道:“好……女婿,咱们再……再来……”
  小癫也已迷迷糊糊,言语不清了:“来……来个屁啊,你……都快……倒了……”
  “谁倒了……我才不呢……”
  小癫伸手指着席间之人,数数似地道:“一个,两个……哈哈,老家伙也倒了!”
  可不是吗,欧阳穹和一千武林群雄几乎全都倒下了。
  上官无施猛灌了一杯酒,道:“我……不会醉的!”话音刚落,“噗嗵”一声,醉倒在地,连桌子也翻过来,弄了一身酒菜。
  风小癫忍不住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道:“你好不诚实……明明……醉了……还说没醉!”
  他醉眼惺松地朝药罐子道:“药罐子……我……才没醉……对……不对?”说着眼睛也渐渐瞌上。
  药罐子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也跟着醉倒了。
  再过一会,连滴酒未沾的冷倩云等女眷也不省人事。
  房间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景象,空气顿时沉闷下来,仿佛凝结的一团冰块。
  “哈哈……”随着这阴冷而得意的笑声,地上爬起一人。
  上官无施!
  “你们终于落人我的圈套啦!哈哈……”他神清是那样疯狂,与刚才截然不同。
  “无施,看来这次一网打尽啦!”柳如仙居然也站了起来,脸上如绽了朵花般,异常娇艳美丽。
  上官无施激动地环视四周,目光停在小癫和药罐子身上,桀笑道:“别以为你们不俱百毒,就不受绝情丹控制,它是天下最奇特的药物,对任何人都有同样的效力!”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朝柳如仙得意地道:“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会醒来,只要嗅到我身上的异香,就会绝对忠心地服从我的命令,因为中了绝情丹的人,主为人仆死为人鬼!”
  柳如仙以崇拜的眼神持着他,道:“夫君,如今整个武林都尽在您掌握之中了!”
  上官无施搂了搂她肩膀,道:“我能有今天,少不了你的功劳呢!”
  柳如仙异常温柔地笑了笑,可当她的目光转到风小癫身上时,却变得如蛇蝎一般恶毒。
  “臭小子,你竟敢伪造秘笈,实在该死,不过最终你还是要将碎玉神功说出来!”
  上官无施阴笑着接道:“任何人受到绝情丹的控制,都会变得比一条狗还听话!”
  他又朝欧阳穹冷哼一声,道:“老家伙,任你多么聪明狡诈,最终还不是栽在我手里,从此以后,武林之尊就是我上官无施,而不是你欧阳穹了!”
  “谁说的?”欧阳穹忽然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漫不经心地道:上官无施和柳如仙却比被劈了一刀还惊懵,颤声道:“你……没有中毒?”
  “老夫根本未吃任何酒莱,如何会中毒?”
  上官无施和柳如仙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神情极为惊恐。
  上官无施忽然站定,发出一阵狂笑道:“你没中毒又如何,反正你已失去武功,能拿咱们夫妻怎样?”
  柳如仙也恢复神色,咯咯笑了起来,道:“你以为还是以前的武尊吗?”
  欧阳穹哼道:“我一直都在怀疑,十三年前害我的上官无施怎会是假的,如今看来,十三年前,你根本就没被人抓走!”
  上官无施大笑道:“不错!”
  “那假上官无施也不是罪魁祸首,而是你的替身!”
  “不错,我故意安排一个替身,自己关在牢中,只是取得你们的信任!”
  “你取得信任的目的,只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
  上官无施摇摇头,道:“当初我为的只是探知神功秘笈真假,想不到小雨突然叛变,我只好一直装到底,同时萌生以绝情丹控制你们的念头,这样,不但控制了整个武林,也可以顺利地得到碎玉神功!”
  “碎玉神功,碎玉神功……”欧阳穹摇摇头,有些恼火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的魔力,值得你花这么大的代价得到它!”
  上官无施莱笑道:“练武之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天下无敌!”
  欧阳穹忽然翻白眼道:“上官无施,你已不是童子之身,想练也练不成的!”
  上官无施笑得更厉害了,道:“别拿童子之身的鬼活来骗我,我早就洞穿你啦!”
  “什么什么……”欧阳穹气得胡子直抖,道:“我堂堂武尊何时说过假话!”
  上官无施冷笑道:“我抓回冷霜儿时,曾给她服过绝情丹,从她口中得知了一切,风小癫才出江溯就已失身于冷霜儿!”
  欧阳穹简直不敢相信,道:“小癫真的不是童子之身?”想到他已练成碎玉神功,他可真是糊涂了。
  忽然他皱起眉头,道:“既然你已知小癫不是童子之身,又何必派小雨勾引他?”
  上官无施哼道:“那是因为我心中不放心,毕竟老家伙你很少说假话,但主要还是为了趁机骗得碎玉令!”
  欧阳穹暗道:“原来如此!”又望向柳如仙。
  这女人依然微笑自如,毫不怯懦地迎着他的目光。
  欧阳穹叹道:“仙儿,以前我最疼你,想不到你竟然背叛我!”
  柳如仙居然毫不脸红地点点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了丈夫,我什么都愿意!”
  欧阳穹脸上肌肉一抽,道:“绝情谷中,你是故意将我们带人机关之中?”
  柳如仙娇声道:“不错,瑶琴宫和绝情谷相互通息,事实上是一家呢,之所以分开,是为了掩冷倩云耳目,以免她将十三年前的事情抖露给欢乐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穹猛然哈哈大笑道:“好徒儿,好徒儿,你们耍的诡计真是天衣无缝啊!”
  柳如仙笑道:“过奖过奖,等杀了你这个老家伙,我们就完全成功了!”
  上官无施阴笑道:“杀这个老废物还不简单,我两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他!”
  欧阳穹突然一翻白眼,叫道:“谁说简单?”猛地一挥手掌,只听“轰”的一声,坐上飞扬,地上多了个大坑。
  上官无施和柳如仙仿佛见了鬼一般,尖叫一声,猛地向后退去。
  柳如仙颤声道:“原来……你没有失去武功?”
  欧阳穹道:“你们想不到吧,嘿嘿……”他笑得像只老狐狸。
  上官无施脸色煞白,弹出长剑,他的剑是黑的,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却充满杀气。
  柳如仙花容失色地望了望中了绝情丹的各派高手。
  欧阳穹哼道:“半个时辰还早呢!”话音刚落,他已不再迟疑,冲向上官无施和柳如仙,他知道等这些人一醒来,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是对手,尤其一个风小癫,简直和他不相上下。
  他双掌运起碎玉神功,分击柳如仙和上官无施,声势骇人至极。
  其实碎玉神功根本没有“碎玉三式”,当初欧阳穹传给风小癫“碎玉三式”,完全是因为小癫没有学过任何武功招式,他只好在自己繁杂的武功之中精简出攻守俱有的三招。
  此刻碎玉神功在欧阳穹熟练的掌法之下,愈发威厉无比。
  令欧阳穹震惊的是,上官无施武功竟然远胜以前,尤其他的剑法,层层密密,似乎招招都攻向自己必救之部位。
  这是一种极辛辣也极高明的剑术,以上官无施功力,根本无法与欧阳穹无坚不摧的碎玉神功相抗衡,所以他招招攻向欧阳穹必救之处,迫得欧阳穹不得不收掌,因而一直无法伤到他。
  欧阳穹久战不下,而柳如仙与上官无施配合得极好,让他屡受牵制。 上他憋了一肚子火,突然长啸一声道:“奶奶的,我跟你们拼了!”
  他竟然不顾上官无施攻向自己“璇讥”重穴的长剑,猛地一掌推去,只听一声惨叫,上官无施跌在数丈之外。
  而欧阳穹胸口鲜血也汩汩流个不停,他运了运气,还好,剑尖只逼进两分,未伤要害。
  “无施!”柳如仙见丈夫跌倒,悲呼一声扑了过去。
  欧阳穹缓缓向两人逼去,冷哼道:“快将绝情丹解药拿出来!”
  上官无施靠着柳如仙怀中,胸前衣襟已被鲜血染红,他怒瞪着欧阳穹,凄厉地道:“要想解药,做梦去吧!”
  欧阳穹怒道:“你还嘴硬,难道不信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吗?”
  上官无施狂笑道:“我苦心策划的一切被你这老家伙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我死了,你的徒子徒孙,亲戚朋友都变成了一具具行尸走肉,你活着也未必好受!”
  欧阳穹神色大惊,道:“难道你们连女儿也不顾吗?”
  柳如仙恨恨地道:“这个傻丫头,要她有何用?”
  上官无施盯着柳如仙,道:“如仙,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爱我对不对?”
  柳如仙“嗯”了一声。
  声音未毕,她忽然痛叫一声,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上官无施一脸爱怜神色,道:“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独活,对不对?”
  柳如仙又点点头,脸色却渐转死灰色。
  上官无施右手向后一抽,长剑上渗着滴滴血珠,柳如仙失去支撑仆到他怀中死去。
  欧阳穹预料到了什么,忙喝斥道:“快放下剑!”
  可是为时已晚,上官无施也刎颈自杀,夫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欧阳穹遗憾地叹了口气,歪歪斜斜地走到风小癫面前,苦笑之中夹着得意:“徒儿啊徒儿,你不行啊,姜还是老的辣啊,若不是关键时刻师父表现一回,你们就完啦!”
  声音刚毕,他忽然听到“嘻嘻”笑声,神情一变,望向四周,暗道:“谁在笑?”
  “嘻嘻……”笑声又响了起来,包含嘲讽与奚落。
  “小癫?”欧阳穹心中一惊,望向风小癫,却见他眼帘紧闭,昏睡得像死猪一样。
  欧阳穹喃喃地道:“这就怪了,是谁在笑?”
  风小癫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是你的徒儿大王哪!”
  “啊!”欧阳穹见他站了起来,嘴巴张得足能塞进一个大馒头,无比惊愕地道:“你……你没吃……”
  小癫不屑地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料到酒莱有鬼,我也料到了!”
  “嘿嘿嘿嘿……”药罐子居然也爬起来,道:“高手先生我也料到了!”
  欧阳穹见小癫没事已够吃惊,可是见到药罐子也没事,他简直呆了!
  难道这个白痴家伙也能和自己相比?
  药罐子一本正经地道:“我见小癫没吃,我也没吃,小癫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小癫神机妙算,药罐子也跟着神机妙算!”
  小癫被捧得魂儿飘飘,朝欧阳穹道:“老家伙,辛苦你啦!打得这么卖力!”他望着欧阳穹一身伤痕,神情捉谑已极。欧阳穹心中那股窝囊滋味啊,简直无言形容。
  小癫望着仍昏迷着的几个老婆,正色道:“老家伙,既然你这么喜欢做苦力,就麻烦你跑遍天涯海角将医王、药王找回来,要是我的四个宝贝老婆有个三长两短,嘿嘿……”语气充满威胁。
  欧阳穹“蹬蹬蹬”退了三步,好半晌才仰天长叹道:“我惨啦!”
  “哈哈哈!”在小癫得意的笑声中,药罐子若有所悟地点头道:“喽罗毕竟是喽罗,大王毕竟是大王,没法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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