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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岛玉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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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鹤唳启慧 攻破七象
  万变淫魔这次志在必得,业已使出混身解数,将“勾魂妙舞,荡魄魔音”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到了顶头。满以为黄强会更快地被她迷倒,那里想到黄强不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引动了这位煞星的怒火,陡然间向她下起手来。
  这下可把她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双掌上扬,招架过去。
  但她的掌劲还没有来得及吐出,黄强那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已经撞到她的身上来了,只听得“彭”的一声,万变淫魔但觉胸头一紧,如遭千斤重锤,登时惨呼一声,直被懂得象转风车一般,接连翻下好几个筋斗跌出两丈开外,方始哇的血箭狂喷,面色苍白,狰狞如鬼地昏死过去。
  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以及其余的那些高手,当万变淫魔第一次施展魔功,很快迷倒了黄强以后,只当淫魔的“勾魂魔功”恰是黄强的克星,虽然在快要得手的时候,黄强又被云里和淫魔的掌声,震醒回来,但那只不过是由于淫魔过份大意,没有将“勾魂魔功”继续施展下去的关系。因此,早已在惊喜的心情下,退开五丈以外,免得妨碍淫魔施展功力,做梦也没有想到那是由于黄强不知“勾魂魔功”的底细,根本没有防备的缘故。
  故而,当万变淫魔第二次全力施出“勾魂魔功”的时候,他们全都满怀信心,认定再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须等着万变淫魔将人迷倒,再上去替她庆功就是了,那里还会留神戒备,为淫魔仔细掠阵呢。
  结果事出意外,等到他们发现情形不对,万变淫魔古蛊芳早已被黄强一掌劈得飞翻两丈,昏死过去,简直使得他们连抢救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
  如此突变,不禁吓得他们脸色大变,只感到心里寒气直冒,一个个目瞪口呆,几乎不知所措地发起愣来。
  总算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经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微微一呆之下,立即惊觉过来。马上大喝一声,朝着万变淫魔倒下的地方,猛扑过来,好适时阻住黄强,免得他追扑过来,继续对万变淫魔下手。
  在他们这么一动之下,其余的好些高手,也警觉过来,刹那之间,震惊陡然化成悲愤,彼此不约而同地发出轰雷似的一声吼叫,一个个气势汹汹地朝着黄强的身前,急涌而上,似乎想把黄强乱刀分尸,好替他们二堡主古蛊芳报仇。
  可是,黄强在劈昏万变淫魔之后,并没有继续追击,只不过用眼角描了那些蜂拥而来的高手一眼,然后满脸不屑地说道:“小爷不愿多造杀孽,奉劝各位还是赶快离开伏龙堡,洗手归隐,好好地做一个人吧,否则的话,小爷只要将手一举你们就难得有活命的机会了,何苦替人卖命呢?”
  话虽然是一番善意,但这些高手们全都是一些恶性很深的凶残人物,又有几个能把黄强的这几句话,听得进这去呢,相反的,因为他的语气冷削,更加激得大家怒形于色,内中那几个凶名特具,个性残暴无比的高手,再也忍耐不住的暴喝一声喊道:“好狂的小子,大爷们先宰了你替二堡主报仇,然后再接受堡规的制裁。”
  怒吼声中,七八条人影,已经旋风似的,从四面八方急扑而上。
  霎时,只见劲风如涛,掌形如山,在这个七八个高手同时暴怒出手的情形之下,差不多已经把黄强每一处可以闪避的位置,都堵得没有留下半丝空隙。
  黄强见状,不禁星目圆睁,神光暴射的喝道:“既然你们存心要想找死,那小爷只好成全你们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昂首发出一声龙吟似的长啸,那七八个扑到他头顶之上的高手,登时只感到眼睛一花,根本连黄强的身形,是怎么动的,都没有看出,就被他诡谲绝伦的穿入了大家的弥天掌势之中。
  哇——
  哎哟——
  刹那间!
  惨叫之声,颤震了每个人的心灵,一片血雨,飞洒而出,无数残肢,凌空四射,这七八个扑击黄强的高手,还没有碰到黄强的衣角,就被他震得粉身碎骨,死于非命,到阎老五那去报到去了。
  其余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魔徒们,一个个吓得亡魂丧胆,面如死灰,不但没有勇气再向黄强发狠,甚至两腿都已发软,想逃都不敢逃了呢。
  这时,那在检查万变淫魔伤势的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已经替淫魔将伤势察看完毕,见状之下,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人影一阵急晃,监堡七老不等百兽天魔相请,已经自动纵落当场,把黄强围在核心,彼此脸露寒霜地怒哼一声,七支宝剑,已经幻起弥天剑气,宛如瑞雪粉飞,无比凌厉狠辣地向黄强的头顶洒去。
  黄强冷森森地笑了一声,右手一翻,鱼肠短剑已经取到手中,抖手一震,剑化碧岛归藏绝学,—招“离火丽”,在瞬刻之间,已经迎着七老来的剑势,刺出了二十一剑,同时暴喝一声说道,“来得好,你们七个,还勉强可以和小爷斗上几招,早就应该出手了。何必叫那些二三流的角色,前来白白地送死呢?”
  一片金铁交鸣声中,人影乍合倏分。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黄强竟然将监堡七老攻过来的剑招全都给挡了回去,这种玄奇绝奥的剑法,和深沉地不可思议的内力,简直骇人听闻,看得伏龙堡其余的那一群高手,全部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真正了解为什么他们的堡主,必须将监堡七老请出来的道理了。
  监堡七老,被黄强一招“离火丽”迫退之后,彼此手腕一震七凛寒骨的剑气乍敛复起,重又骤若闪电般地,急袭而上,只见星芒流泻,寒光点点,每一剑差不多都已指准了黄强周身的重要大穴。
  黄强嘴角一抿,手中刀剑一翻一转,一招“兑潭悦”,出手立即化成一片寒森森的冰飙,不但抵住了七老凌厉毒辣的剑式,而且以超越寻常的威猛劲力,以排浪涌滔之势,向着那七支攻来的长剑,反卷过去。
  七老手中剑,直被他震得象挤眼似的一阵乱颤,几乎象要控制不住地脱手飞去,只吓得七老慌不迭地涌身急退,停在一丈开外,怔怔地望了黄强一眼,感到震骇万状,他们总想不适这么年轻的一位少年,怎的会有这样深的内力。
  黄强一见七老这等模洋,不禁豪气千丈,昂首一声长啸,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们所仗恃的七个老家伙,也不过尔尔,哈哈哈哈。”
  笑声未止,两眼一惊,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万分起来,原来刚才七老纵落场中,含愤出手的时候,仍然存了轻视他的心理,只是合力围攻,并没有将那“天河七象剑阵”,摆将出来,现在两次突击无效,已经知道黄强厉害,轻视之心,马上收了回去,趁着黄强一笑的瞬间,已经各自按七屋方位站好,七剑斜指,恢复他们初次现身围困黄强的那一付姿态。
  黄强身负绝艺,一见他们那等持重的样子,立即感到不可轻视,故而马上将笑声打住,沉如山岳地镇定下来,免得一个疏忽,为敌所乘。
  七老将阵布好以后,发现黄强这等镇定的样子心中更惊骇,知道黄强确是他们有生以来,所遭遇到的第一劲敌,不过他们自持“天河七象阵”天下无敌,心里虽然震骇黄强的镇定态度,却仍旧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轻轻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小鬼,果然不愧是‘海天一妪’,那个叛逆的传人,就凭你这一付镇定的样子,已经令老夫几人,感到钦佩万分。”
  黄强也冷笑一声说道:“嘿嘿,岂敢,岂敢,承蒙谬奖,小爷可真有点不敢当。”
  七老陡地脸孔一板,面无表情地说道:“哼,虽然你已经得到了‘海天一妪’的真传,在‘天河七象阵’下,恐怕也只有束手就擒了,还不与我赶快自行了断,难道真要老夫七人动手不成。”
  黄强不由心泛怒意,脸色遽寒,大声喝道:“哈哈,鹿死谁手,现在尚不知道,阁下们这些大话,岂不是说得太早了点吗?”
  七老不屑地望了黄强一眼,阴森森地说道:“小狗,有志气,可是你自信能够接得下来吗?”
  黄强冷哼一声说道:“接得下,接不下,让事实来证明吧,何必多说废话。”
  七老将头一点,沉声说道:“好,你就出手试试看吧,只要你能闯得出去,老夫七人,马上转回碧岛,不再履足中原一步。”
  黄强不禁豪气干云地说道:“好极了,如果小爷要破不了你们这个鬼阵,马上将头上一颗六阳魁首,自动奉上,听凭处置。”
  七老一听黄强此话,也不禁暗自心折不止,如果黄强不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他们还真不想与他为难了呢。这时,双方话已说满,七老也就不再客气,彼此同时大喝一声说道:“小娃儿,你就出手闯阵吧。”
  黄强在这一段对话中,忽然发现七老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只不明白他们武功高出双魔,为何还要听命于他,心念一动,知道其中可能另有原因,因此,态度也转于比较客气地说道:“在下不愿占先,还是请诸位先发动吧。”
  七老说了一个好字,马上手腕一震,万道豪光蓦地冲霄直起,紧跟着形一转,人并不向黄强攻击,却自顾自的绕着黄强,急速地转起圈子来。
  空气倏告紧张,其余的人,一个个将眼睛睁得象灯笼一般,紧紧地盯着七老与黄强不敢稍瞬。
  一方是他们倚为长城的监堡七老。
  一面是威名震耳,出没无常的盖世奇才。
  显见这一场空前未有的生死大战,大家岂肯轻易放弃这等眼福。
  七老身形转得快要看不清人影的时候,突然,同时沉声大喝一声喊道:“
  天河七象。
  死易生难。
  虚难转幻。
  非死即残。”
  喊声一顿,剑光倏地连成一片,宛如一片鱼网,陡地紧缩,向黄强的身上,兜了过去,只看得大家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变的。
  黄强在七老绕着他急转的时候,始终如同一尊天神,静静的屹立场中,两眼注视剑光,沉凝得象是一座雕象,好象根本不知道有七个绝顶高手,围在他四周似的。
  直到此时,方始听得他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
  紧接着,身形急转如轮,手中长剑,宛如灵蛇出洞,东闪西窜,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根本就看不出他在那一刹之间,究竟刺出了多少剑,发出了多少招。
  但七老在“天河七象阵”发动以后,仿佛用不着眼去看,就已经知道你的剑式攻向何方似的,那一面由剑气所结成的光网,立刻随着你的剑招,自动的收缩波动,起伏不定,根本不与他硬碰硬接。那态势,分明是准备活活地把他累死那阵之中,再来慢慢将他摆布。
  因此,对方虽已开始激斗,场中却听不到半点声音,静得就象一池死水,但空气显得无比的沉凝,令人不自禁感到窒息。
  而且,由于双方拼斗的速度太快,大家再也看不到半点人影了,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面密合无间的白色光兜,笼罩着一团滚来滚去的蓝色光球,在地面上转来转去而已。
  象这种搏斗的方式,不用说大家没有看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过,因此,大家全都看得象木头人一般,一个个呆愣愣的,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激斗的情形,似乎越来越快,大家虽然不知道激斗的情形,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但从那紧缩的白色光网,越来越往外扩张,里面的蓝色的光球,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就可以想到一般。
  确实,双方的拼斗,已经到了最剧烈的阶段。
  尤其是被困在“天河七象剑阵”之内的黄强,可说已经将他全身的功力,整个地发挥了出来。一套碧岛归藏剑法,简直舞得风雨不透,泼水不入,剑风疾劲,威力已经远达五丈方圆,可是,不论他的出招,快捷到什么程度,却始终无法突破那由一面“天河七象阵”所幻化出来的白色剑网冲将了出去。
  如果是七位单独与他拼斗,或是七剑联手,不用“天河七象阵”,决不可能闪避开他那些凌厉疾劲的剑招,但现在那面由“天河七象阵”,所幻化出来的白色剑网,却似本身具有灵性—般,不论他的剑招指向何处,那处的剑网,就马上收缩回去,而其余几面的剑网,也同时趁机向他剑招所不及的部位,侵袭过来。
  这么一来,只好迫得赶紧撤招换式,把宝剑向其他的方向转去。
  然而情形还是一样,当他的剑尖,指向其他方向的时候,那白色的剑网早已缩了回去,原来被迫退的剑网,又自动地紧迫而来。只不过,那面剑网还没有真的侵袭到他身上之前,又倏地被他逼退回去,伤他不着罢了,但如果他的变招,稍一缓慢,那面白色剑网,立即紧缩,使他感到寒飙刺骨,难以抗拒,因此,迫得他不能不把剑势加快,以求自保,但那也只不过使得剑网向外扩大而已,再想破网出阵,却万难办到。
  在这种情形之下,黄强饶是功力盖世,剑招奇奥,也不禁感到束手无策起来。同时,他更想不透七老的“天河七象剑阵”为什么能够应变如此神速,就好象事先已经知道他出平的招式,根本用不着观察就能预作闪避追击似的,因为,他自信以七老的功力,决无法追得上他出手换招的速度,而适时闪避进攻,不露半点破绽,否则,七老任何一个都可以单独与他动手,也不会落败。决用不着搬出这个什么“天河七象阵”来。
  心念及此,忽然心里一动想道:“咦,听七老的口气,分明也是碧岛的人,莫不是他们真的完全知晓归藏剑法的变化,我何不换用微尘大士前辈传授的那几招剑法试试。”
  想到就做,手腕一振,剑式突变,一招“寒芒点点”,剑化万点蓝星,突然往外暴射而出,这一招对付多人围攻的佛门绝学,确实非同小可,竟然使得那面剑网,仿佛在同一个时间之内,遭到了攻击似的猛然扩张一倍,但是当黄强想要换招的时候,那面剑网,又突然紧缩回来,他依然无法掌握时机,闯出阵外。显而易见,监堡七老的剑阵,并不是因为了解黄强的剑招变化才决定闪避与进攻的。
  但那又是什么原因呢,被围在剑阵之中的黄强,这时不但心急如焚,更有点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接着,黄强又换用了好几种其他的剑法,试图破阵,但情形比归藏剑法和微尘三式更糟,不但不能突破剑幕,而且还因为其他的那些剑法,在变招换式方面,没有这两种剑法严谨,好几次几乎让那面剑幕所发出的罡气,袭中了自己的身体呢。
  不过,总算黄强的功力,特别深厚,绵绵无尽的剑势,也始终能保持快捷严密,虽然不能突破剑阵,但七老的剑阵,也对他无可奈何。
  因而,一时之间,恶斗成了一种胶着状态。
  冷月,逐渐移向中天,晚风,悄悄地拂过山谷。
  积石山位于西北,气候并不怎么炎热,此时,更充满了凉意,但鹄立在他们四周观战的那些高手,心里却热辣火炽的,紧张得头顶直冒冷汗。而且,谁也不曾伸手去抹拭一下。
  就仿佛他们深怕在这一拭汗,一眨眼之间,就要错过了这一场生平罕见,古怪绝伦的大战似的。
  而在这些高手当中,云叟和百兽天魔的心情,更感到特别的紧张,更格外地关心这场大战的胜负结果。
  尤其是云叟,此时两手紧握双掌,掌心不断地泌出一阵阵的冷汗,直恨不能冲过去助黄强一臂之力,但由于根本看不出人影,想去帮忙也无从帮起,因此,只好用劲咬牙瞪眼,就好象这样也能帮助黄强赢取这一场似的。
  百兽天魔则两手互搓,流露出无比严肃的神态,虽然没有象云叟那么用劲咬牙瞪眼,但也不敢稍稍将眼皮眨动一下。
  因为这一战的关系,对于伏龙堡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胜了,那当然没有话说,假如败了的话,不但七老马上退出中原,返回碧岛,对他称霸武林的实力,是一件极大的损失,而且目前再也不会有人是黄强的敌手。说不定这一片基业,真的要给对方夷为平地呢。
  然而,他们虽然都全神贯注在这一场搏斗上,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出来,究竟是谁可能胜,谁可能负。因为,场中恶斗的速度,实在已经极快得不是肉眼所能辨别得清楚的啦。
  时间一点一点地向后移,黄强和七老的恶斗,少说也有好几十招了,他究竟不愧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终于让他看出这“天河七象阵”的一点奥妙出来。
  原来这座剑阵确实用不着布阵的人,去顺应对方的招式,再行出招闪避与进击,因为剑一旦发动以后,七支宝剑,立即如磁引针似的,剑罡自动结成一片剑网,并且产生一种与对方兵器相抗拒的磁力。
  不论对方变招多快,只要是武器所指向的地方,抗拒磁力,就跟着转移到那个地方,剑网自然被对方的武器迫退,永远不会发生硬碰硬接的情形。
  同时,由于武器所指的地方发生了抗拒的磁力,其余武器没有指着的地方,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引力,而跟着对方的身上,侵袭过去。
  这种情形,就好象空气对流一样,当某一处的空气,被抽走以后,其余各处的空气,就会自动的涌过去把那块地方补充起来,而产生风力,试想,人被这么一面剑网所围困住以后,不论他的招式奥秘到什么程度,又能发挥什么作用?老实说,如果不是黄强的功力特别深厚,变招快得超过了那片剑网的波动速度,恐怕早就丧生在这座剑阵之下呢!可是,黄强虽然想通了这层道理,一时这间,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破阵伤敌。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发招变式,总算有了节制,只须保持剑招变化的速度,恰好及时迫开快要侵涌到身上的剑网里气,用不着象早先那样,全力施为,虚耗真气啦。
  如果他一上来的时候,就这样做,七老的内力,没有他那样深厚,彼此对耗下去的结果,当七老内力不继的时候,剑阵运转不灵,说不定能够不攻自破呢。
  现在可就迟了,他与七老盲目苦斗的时间,少说也有几十招了,真气早已浪费了不知多少,再这样做,也只不过多少支持一段时间,最后终归非力尽落败不可。
  七老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见状之下,不禁心中大喜,手下猛一加劲,剑阵的变化,又突然变快了很多,同时彼此同声喝道:“小娃儿,算你聪明,但可惜迟了,难为你竟然在我们的‘天河七象阵’内,支持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确实可以自傲了。”
  说完,一阵哈哈狂笑,夹带着无比的轻蔑和藐视,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黄强马上就要丧生似的。
  黄强听了此话,不禁又急又气,但他知道这时绝对不能动怒,否则心神一分,一个疏忽,马上就得遗憾千古。
  因此,气才一涌,又马上压制下去,冷冷地道:“哼,‘天河七象阵’不过尔尔,小爷虽然还没有破阵,可是,你们也没有奈何小爷半分,你们如果有种,就放开硬接小爷几招看看,若真是这样闪闪避避,算得了什么好汉。”
  七老心知黄强想用激将法使得他们把阵势弄乱再说,真的,黄强这时虽然消耗了不少内力,但他们可还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黄强的招式,因此,闻言之后,笑声立即一敛,阴阴地说道:“小娃儿,只要有本领能够击中我们的宝剑,还怕我们不同你硬拼吗,武功又不是讲究蛮干,多有几斤力气,又有什么好神气的。”
  这几句话,不禁说得黄强哑口无言,一时之间,除了干生气以外,却真找不到理由反唇相讥。
  正在这时,突然从天空之上,远远传来一声悠长的鹤唳。
  黄强陡然心里一动,触发灵机,倾刻之间,立即想到了一种可以破阵的方法来,因此不禁得意地昂首一声长啸,胸中热血激荡如潮,星眼神光暴射,猛得向七老一扫,豪气干云地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武功不是蛮干,小爷就不同你们蛮干,看看你们还能困住我多久。”
  说完,身形陡地一阵急转,归藏剑法,一招紧接一招,一式紧接一式,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带着无比的劲锐的剑气,向着四周急攻而出。
  那速度简直快得连闪电也比不上,就仿佛在同一瞬刻,将剑招向他的周围,发了出去似的。
  白色剑网,陡然之间,竟然被他那啸声如雷,劲疾无比的剑气,迫得往外急速膨胀,再也无法侵袭到他的身上去。
  但七老心里一点不着急,反而冷冷地笑道:“小娃儿,你这是白费气力,难道凭着一个快字,就能迫得我们和你接招,就能逃出这座剑阵了吗,哈哈哈哈!”
  岂知,当他们的笑声,刚起的时候,黄强的剑势,已突然尽收。
  因而,那抗拒的磁力,也跟着完全消失。
  于是——
  “天河七象阵”所产生的内旋引力,立即把他们连人带剑,引得急速地向着剑阵中央的黄强身上,投射过去,声势之猛,就象是江河倒泻,突然向一处深潭,急灌而下一般,竟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风雷之声,使人感到裂胆惊魂,威猛摄人。
  这情形,看在大家的眼睛里面,全都惊得尖叫的喊了起来。
  只不过在伏龙堡的那些高手和百兽天魔的口里,尖叫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欣喜的声浪。而云叟的尖叫,却蕴含着死亡的震颤!
  这时,他就宛似被人一盆冷水,兜头向他泼了下来似的,全身不由自主的凉了半截,只吓得将眼睛赶紧闭上,不敢再看下去。
  试想,那一面白色的剑网,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一合,齐往中心紧缩地暴射过去,黄强岂不是要被剑罡绞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了吗?
  就在他将眼睛一闭,不忍看到黄强惨死的当儿。
  蓦地里——
  啊——
  竟然听到伏龙堡的那些高手,忽然喊声陡转,似乎充满了——
  惊异,
  震骇,
  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呢?云叟不禁又将那紧闭的眼睛,赶紧睁了开来。
  嘿,
  奇迹,
  奇迹,
  那真是一项奇迹。
  白色的剑网,蓝色的光球,在他的眼睛这一睁一闭之际,已经完全不见。
  场地上,黄强不见了影子,那七个身穿黄衫的老人,却一个个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好象受了重伤一般,躺在那儿爬不起来。
  显见,伏龙堡自认为那了不起的“天河七象阵”,已经让黄强给破了。
  他又到那儿去了呢?难道他已经与这座剑阵同归于尽了不成。云叟喜悦的心情,不禁消失了下去,眼睛里充满忐忑不安的神色,开始向四周打量,搜索起来。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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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忘形失陷 龙女误伤
  怪事。
  黄强如果与这座阵拼了个同归于尽,终该有个尸身存在,那怕是四分五裂,也得有几段残肢呀!可是场地之上,除了伏龙堡的监堡七老,四脚朝天地躺在地面,挣扎着想翻起身来以外,那里还有半点其他的东西呢?
  难道说黄强被他们的“天河七象阵”,给绞成灰飞了不成。饶是云叟经验丰富,世不禁感到目瞪口呆起来。
  咦。
  伏龙虎的这些高手怎么啦,这时都一个个傻不愣登地抬头向上呆看,难道黄强飞上天去了!云叟见状,心里一动,也情不自禁地将头抬了起来,向高空望去。
  嗬。
  可不是吗?黄强这时可不正从几千丈高的夜空,冉冉飘降而下,这时差不多已经距离地面,只有一两百丈高了。
  他人本长得极为俊美,这时飘身高空,衣袂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望这直似仙佛,谁能相信他是一个凡人,怪不得把大家都看呆了。
  云叟想不到黄强的武功,已经高达这种程度,一时之间也不由看得呆了。
  凌空虚渡,
  御气飞行。
  这是人能够力得到的吗?
  云叟虽然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禁怀疑自己可能是眼睛发花所产生的幻象。因此,又赶紧用手将眼睛揉了一揉,定睛再看。
  不假,
  一点也不假。
  这时黄强已经飘落到离地面只有五六十丈远了,在月光的照耀下,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里还会有假。
  云叟不禁喜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心里的感觉,根本就分不出,到底是惊,是喜,是羡,是愧。同时,更想不透他究竟是怎么破了那座“天河七象阵”的。
  原来黄强在“天河七象阵”内,听到天际一声鹤唳之后,忽然想起了他的“二气冲霄”绝顶轻功,心里灵机一动立即想道:“天河七象阵”的威力,完全是在那一股自然随招进退的磁力上,这种磁力,如果没有主持剑阵的人,将内力贯注到剑身上去,一定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只要我以‘二气冲霄’的功夫,猛然飞向高空,他们的人跟不上来,那这座剑阵,不就让我闯出来了吗?”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冒险,因为七老剑网进退的速度,快逾闪电,如果他将剑招一顿,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二气冲霄”的轻功时,就让那剑网迫近身前的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就是想保持现状,恐怕都办不到了,但事已至此,就是冒险,也得一试,这才拼出全力,把七老的剑网,迫得距离自己越远越好,直待出尽全力,无法再将那面剑网,迫远一步之后,方始陡然将剑势一收,气贯涌泉,施出他的“二气冲霄”轻功来。
  果然,他这一着给做对了,当他将气调匀,准备冲霄直起的时候,七老也连人带剑,冲到了他存身的位置,那一份凶险,简直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时间只仅仅差那么一线,当七老的剑罡,对准他的身上,猛然绞过来的时候,他那脚底的气流,已经适时急冲出去。
  只听得——
  嘘的一声,大家还投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身体,已经象正月里的冲天炮一般,以快得令人看不清影子的速度。暴射而起,凌霄急上地往高空飞去。
  这样一来,七老的剑罡,陡地全部落空,与黄强脚底所冲出来的那股强劲无比的气流,撞到一边去了。
  七老的剑罡,往内猛挤,黄强的气流,往外猛涨,才阻止了他们没有变成自相残杀,但一内一外两股力量一挤,那还不象是点燃了一包火药似的,马上爆炸开来。
  于是——
  在那嘘的一声破空这声发出以后,那接着就是轰隆隆一声暴响,七老彼此闷哼了一声,“天河七象剑阵”,不但没有伤着黄强半根汗毛,他们自己却被自己的力量,震得象皮球似的,一个个身受重伤,从黄强存身的那个位置,向四外一阵翻液,倒摔了回来,整整飞出一丈并外,方始跌得象元宝似的软瘫在地,爬不起来了。
  百兽天魔和他的那些高手,几曾想到会产生这种结果。那还有不吓得鬼叫的道理。
  但这一段神彩的表演,云叟根本没有看到,这就难怪他想不透黄强是怎么破了那座“天河七象阵”的了。否则的话,他还不知要兴奋到什么程度呢?
  不过,他虽然想不适黄强究竟是怎么破了“天河七象阵”但阵被破了,却是事实,因此,他也就懒得再去想它,只知道望着黄强那冉冉而降的身形出神。
  眨眼之间——
  黄强已经安然着地,云叟再也忍耐不住,兴奋地大喊一声说道:“强儿,你可把我吓坏了。”
  说完,立即纵身朝着黄强的面前,急窜而去。
  岂知,他的身子方始离地,立即感到有一股强烈的劲风,已经向他腰侧的“五枢”穴疾袭而至。
  原来当七老与黄强恶斗之际,百兽天魔和伏龙堡所有高手的注意力,全部给那一场见所未见的搏斗,给吸引过去,一时之间,大家全都忘了,场中还有他这个人存在,虽然当黄强剑势猛的一收,七老剑网朝着黄强身上,疾射而去的时候,吓得他发出了一声尖叫,但那时百在魔等人,也同样惊得发出喊声来。他的尖叫,夹在大家的喊声,显不出什么特殊来,故而井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这时,百兽天魔等人,为黄强的武功惊得发呆之际,他这么忘形的大喊一声,那还有不给他们发现的道理。
  百兽天魔为人何等狡猾,一旦发现云叟,立即惊觉,知道这时唯有将云叟制住,才能对付黄强,否则的话,伏龙堡在今天晚上,就要大遭劫运。
  恰好,这时他正站在距离云叟不到一丈左右的地点,见状马上贯注全身真力,狠狠一指朝着云叟的“五枢”要穴点去。
  云叟也同他们一样,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黄强的身上,根本没有半点防备,等到惊觉自己四周,到处都是伏龙堡的高手,想要防范的时候,百兽天魔的指风,已经点中了他的“五枢”穴,当时不好二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感到眼睛一黑,卜通一声,昏了过去,人事不省了。
  百兽天魔一招得手,可不敢有半点怠慢,紧跟着闪电一般的飞掠过去,不等云叟身体倒下,已经探手将云叟脉门扣住,将他扶了起来。
  黄强这时身形方始落地,气还没有喘得过来,即已发生此变,见状之下,不禁急得大喊一声的道:“狗贼,你敢。”
  话音一落,立即朝着云叟的身边急窜过来,人未到,掌先发,已经伸手着百兽天魔的身上,猛劈而上。
  百兽天魔老奸巨滑,早已想到他有这一着,见状猛然将云叟的身体一带,对准黄强的掌风,迎了过去,阴森森地说道:“小狗你还想不想要方振宇的老命。”
  黄强想不到百兽天魔用云叟的身体,来挡他的掌风,登时吓得赶紧将掌势一撤,硬生生地将身形刹住,不敢再冲过去。
  好在他的功力,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说停就停,才没有将云叟伤在手下,但却已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实,他这份心算是白耽了,百兽天魔点住云叟的晕穴,将他擒住手里的目的,主要是向他要挟,岂能让他的掌风劈着,即使黄强不收手,他也会将云叟带得往旁闪避,否则,云叟一死,他们这些人还想活吗?话虽然是这样说法,但黄强却不能不有些顾虑。
  不过,百兽天魔虽然以云叟作人质,镇住是黄强,似乎仍不怎么放心,当黄强身形一顿的时候,马上将手一挥,对他的那些手下,高声大喝地说道:“大家快退。”
  喊声一落,立即将云叟往胁下一夹,身形一闪,往附近的一间屋子里面,急窜而退,紧跟着,其余的那些高手,也一哄而散,夹起地面受伤的七老、和那个点了昏穴的杜陵居士梁钟,纷纷朝着四周的屋子里面,涌起急退。
  这一着,可真有点出乎黄强的意料之外,不禁伤了一愣,紧跟着马上朝着百兽天魔窜逃的方向,急迫过去喊道:“狗贼,赶快放下我方爷爷,今天晚上,我决不动你们一草一木,否则的话,我不把你们这座伏龙堡,夷为平地,就不算人。”
  可是,事出意外,他的动作,已经晚了百兽天魔一步,而百兽天魔事先早巳想到了这一着,早已抓了一把暗器在手,不管黄强是否从背后追来,人一动身,马上向着身后打了过去。等到黄强用掌将那一把暗器劈落之后,他的人已经窜到一间高大的屋子里面去了。
  即令如此,黄强与他,也只不过一步之差,当他的身形,刚从门外窜进屋里,黄强也已经追到门口不远,只要再跨几步,立即可以把他抓到。
  黄强一见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自然毫不停留地跟着朝屋里急窜而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黄强的身形,已经冲到那间屋子的门口,只差一步,就要冲进去的时候。
  蔫地里——
  一股强劲无比的风力,从头顶右侧的方向,对他身上,急袭而至,同时听到一阵银铃似的嗓音喊道:“傻子,危险。”
  黄强心急救人,对于那一声喊叫,并没有听清,但却感到那股袭来的掌风,为有生以来的所罕见。基于本能的反应,很自然地扬手一掌,迎过去。
  轰的一声暴响。
  这一掌竟然震得他身形猛顿,不但不再前冲,而且倒退了三四步,当他将身形稳定之后,百兽天魔窜追去的那间屋子的门,早已砰的一声,紧闭起来。
  同时,不知何时,在那向屋子的门口,已经多出一个秀丽无比,云裳似雪的劲装少女,和一只丹顶铁啄,神俊非凡,比人还高的巨鹤来。
  不用猜测,就可以知道,刚才那一掌,一定是这位少女劈过来的,因此,黄强的眼睛,也就很自然地朝她打量了一番。
  乖乖,这一放眼打量,可把黄强给着呆了。
  好美啊。
  只见她长得眉似柳黛,眼若朗星,鼻如悬胆,口似樱桃,五官的位置,不知上天究竟是这样安排,竟然会那么适当,那么端正,叫人无法加上半点挑剔,尤其是那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内翅,再配上两颊一对小小的酒窝,就仿佛她永远在那儿微笑似的,使得人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一种怜爱亲切的感觉来。
  至于整个的身材,更是得纤丰得中,修短合度,真可说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再加上皮肤的颜色,白里泛着红,晶莹如玉,细嫩得好比刚凝结的豆腐,只消一口大气,就可以把它吹破,端的是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更难得的是这位美少女固然已经美到了极点,但仪态却无比的端庄,气质更飘逸出尘,令人一见之后,除了敬慕以外,决不敢产生半点冒渎的念头。
  她的年岁并不太大,约莫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当黄强向她打量的时候,她也正用她那一双光亮搬人的眼睛,一转一转地在向他凝视,并且脸带微笑,似乎想和他说话,而又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先开口一般。
  黄强陡然一见之下,虽然被她的美丽,把心弦震荡得呆了一呆,但一想到刚才如果不是她那一掌挡住自己,云叟决不至于失陷,显而易见,她是伏龙堡一伙的人物,因此,马上变得气势汹汹地喝问道:“喂,刚才是不是你劈了我一掌。”
  少女本来象是对他没有恶意,经他这么不客气的话一喝问后,大概感到非常不满,方始脸色一变,也冷冷地说道:“不错,是我,真是狗咬……”
  黄强一听是她,心里的火气,可就大了,根本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即将手一扬,霍地一掌劈了过去骂道:“好魔崽子,小爷与你拼了。”
  少女想不到他的火气这么大,还没有等人把话说完,就拼起命来,幸亏她身怀绝艺,赶紧往横里一闪躲了开去说道:“愣小子,你讲不讲理呀。”
  黄强一掌劈空,火气更加大了,马上一个回身,紧迫而上,又是一辈劈了过去,愤怒地喊道:“讲理,同你们这些魔崽子,还有什么好讲的,哼,倒看不出你还能躲得过我的一掌,怪不得敢阻止我去救方爷爷了。”
  一面说着话,一面迫在少女的后面,左一掌,右一掌地劈了过去,当他把说话完之后,差不多已经向那少女劈出了二三十掌之多。
  说起来又有点令人难以相信,以黄强现在的艺业来说,普天之下,除了功力高过空空大师,那几位少见的厉害人物以外,就是三叟两魔,单打独斗,也不见得能躲得过来十掌以上的功势。
  可是这位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却在黄强这一轮疯狂的猛攻之下,没有受到半点损伤,虽然,着起来似乎被黄强劈得在地面上团团乱转,有点喘不过气来,但那只不过是由于黄强情急拼命,抢先出手,占去了先机的关系,否则的话,鹿死谁手,还未可预料呢。
  即令如此,少女先机己失,黄强想很快把她伤在掌下,也不是马上办得到的。
  这种情形,看在黄强眼里,不禁使得他心里大吃一惊!惊异万分地想道:“咦,看不出伏龙堡内,居然还有这等厉害人物,刚才那座‘天河七象阵’,如果换上她来主持,我还能想破阵吗?”
  心里一想事情,不知不觉之间,手脚慢了一点。
  少女本来对黄强没有什么恶意,这时已经被黄强的掌势,给劈出火来了,黄强手脚一慢,她还有什么客气好讲的,马上见机将手一缓,立即反守为攻,双掌猛一错,一招“普渡众生”,窥准黄强手脚微缓之即,所露出来的那一丝空隙,捣了过去。
  这一招关系她反败为胜,差不多贯注了十成真力,威势实在非同小可。
  只见掌势一直,潜力突发,竟然把四周的空气,都震荡激发出嘶嘶的尖锐啸声出来,那一份深沉雄浑的劲儿,有若大海浪涛,迎风暴起。
  黄强似乎想不到对方的掌力,竟然雄浑到这种程度,居然使得他的掌势一窒,就仿佛四周的空隙,都被对方这一招的掌力,给充满了似的,几乎使得他微微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心中微凛之下,知道今天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劲敌,因此,不禁豪气陡生,大喝一声说道:“来得好。”
  话音一落,星眸神光暴射,身形微微一退,双掌很迅速击出一招“变动不居”,风声急劲如雷,回气成涡,刚猛无俦,干脆迎着对方的掌劲,硬接了过去。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股浩瀚深沉的真气,猝然相撞,只击得沙石横飞,气旋成柱,在锐风厉啸声中——
  双方脚步争颤,登,登,登…地,各自猛退五步。
  这一招,半斤八两,不分轩轾,但黄强心里有数,因为他只用了五成真力。
  因此,身形一分之后,他立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马上又逼了过去,“义皇掌”中,另一记绝学“刚柔相济”,已经出手,双掌左右交挥,拍出两股迥然不同的力量,朝着那位姑娘的身前,怒卷而去,同时暴喝一声喊道:“你也接下我一掌看看。”
  那位姑娘星目一闪,面色一凛,傲然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
  话声出口,招式已经抢攻而上,只见他双掌轮番一阵急拍,一圈一圈的劲力,就象大海里密接的浪涛似的,毫不逊色地迎向黄强那两股奇诡玄奥的掌风。
  黄强最初没有留意对方出手的招式,现在第二招的时候他可看清楚了,心头不禁大震地想道:“天啦,这不是空空大师佛光掌中的那招‘三世轮回’吗?难道我错怪了她?”
  再从那头与少女同时现出的巨鹤一加联想,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是谁?不禁脸色大变地喊道:“且慢。”
  可是这两人都用上了全力,尤其是黄强发招在先,已拍出大部分真力,那里还能收手得住。
  轰隆,轰隆隆,
  四股掌力在黄强且慢两字,方始出口之际,早巳先后接实。
  这两声接连而起的巨响,有如地陷山崩,迅雷陡发,劲风汹涌,风云变色,直震得耸立在两人附近的那些房舍,都簌簌地抖动起来。威势之大,比起早先那一掌来,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这还是黄强已经有了顾虑,赶紧呼喊之后,已经勉强刹住了一两成余力的关系,否则,恐怕非得有一两间房子,给他们震榻不可。  
  砂石激射中,两条身形,倏合即分,同时被震得暴飞而退。
  哇。
  那个少女,人一落地,马上鲜血狂喷,再也支持不住,冬的一声,跌坐在地再也无力站起来了。她究竟不是黄强的对手啊,早先黄强以五成真力和她十成真力对掌,就已与她平分秋色,现在黄强已经用了全力,虽说又及时收回了两成,但那还是她所承受不了的呀!不过,总算把命保住了就是。要想夷然无损,那怎么办得到呢?
  其实,黄强的情形,也只不过比她稍好一点,同样地跌坐了下去,感到心头气血翻涌,只不过没有吐血,人还能够从地面很快地站起来罢了。
  这是那位姑娘因为并不明了黄强的身份,除了身受重伤,爬不起以外,心情还不怎么难过。
  黄强可不同了,他已经从对方的招式和那头巨鹤的身上,猜测出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表姊,如今竟被自己伤成这个样子,那一份痛苦,简直比受伤还要来得难过。
  因此,他再也顾不得调治自己的内伤,马上从地面跳了起为来,摇晃地朝着那位少女的身前走去。
  然而,当他人才站了起来,还没有走得两步的时候,那头巨鹤已经倏地冲了过来,长嘴霍地一伸,闪电似的对准他胸前的要害啄来。
  它在黄强与少女两人对掌的时候,由于胜负未分,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不敢上前助阵,这是主人重伤在地,黄强又走了过来,灵物护主,那里还容得黄强近身。
  不过黄强此时已经对它主人消了敌意,自然不愿伤它,因此,只好赶紧一闪,避开它的长啄,想绕道从另一个方向,向那少女的身边走去。
  但这头巨鹤,是具有千年火候的灵物,而且还经过高手的调教,黄强又已受伤,行动的速度,大不如前,想这么轻易地从它面前闯过,能办得到吗?
  结果,黄强身形一闪之际,它的长啄,也闪电似的一转,依然挡在黄强的面前,使他无法向前那少女的身边走近。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但少女身受重伤,不及时的拯救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万一对方真如你的猜想,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吗?可是他又不愿伤害白鹤,除此之外,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呢?这下可真把黄强给急坏了。
  终于,他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怀中的银蛛来,决心叫银蛛缠住巨鹤,就不怕它从中阻拦了。
  他想到就做,马上涌身后退,玉盒一掏,盖子一揭,匆匆地吩咐几句,将银蛛放出,再朝那少女的身前走去。
  果然,他这一着非常有效,银光一闪之下,巨鹤与银蛛马上凶狠地斗在一起,再也无法阻止他的行动了。
  可是,当他快要走近那少女的身前时候由于没有把话讲明,那少女只当对她有所不利,心里不禁又急又气,杏跟陡地一睁,朝着黄强悲愤地喊道,“愣小子,我李娴好心没有好报,一掌救了你的小命,却想不到你会对我这样!”
  最后两个字,方一出口,严重的内伤,已及激动的心情,牵引得更加严重,立即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狂喷而出。
  紧接着,身形一幌,连坐也坐不住了,就整个地倒了下去,昏绝得人事不省了。
  这是黄强已经走近她的身前,当一听到她将名字报出来以后,登时宛如迅雷轰顶,只感到脑子里翁的一声,人整个变得傻了。
  “天啦,她真是我的表姊,啊……”
  霎时,他只感到心里象一万把刀子,狠狠地在那乱剁似的,他再也忍不住地用双手扪住脸孔,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神志昏乱得根本忘了去替他的表姊察看伤势。
  虽然他的猜想是如此,但他却不希望是真的事实,现在已经证实,这叫他怎么承受得了呢?
  正在这时,蓦地里——
  一阵阴险的杰杰怪笑,从附近的一间屋子里面,传了出来,笑声一顿,百兽天魔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喊道:“本来我想用方振宇那老儿引诱你这小子钻进机关里来受死,没有想到天香龙女这贱婢赶来救了你小子一命,结果你却把她打得重伤,反而替老夫拨去了一根眼中钉,嘿嘿嘿嘿!……”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长笑。
  他这一笑一喊,倒把黄强的神志,给震得清醒过来,这才发觉李娴已经在悲愤中昏死了过去,不禁使得他心中大恸,暗骂自己该死不止。
  这是,他可没有那个精神,去理百兽天魔的笑骂,赶紧蹲下身来,替他表姊察看伤势。
  谢天谢地,伤势虽重,总算还能有救,于是他迅速地从怀中将那“玉髓九转金丹”掏了出来,一口气倒出五粒,塞进表姊的口里,正待进一步为她推宫过穴,准备以自己的内力,为她导引药力的时候,百兽天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小子,你不用白费心思啦,还是赶快自己想办法保命吧。”
  吧字一落,马上大喝一声:“放箭。”
  霎时箭如飞蝗过境一般,从四周的每一间屋里面,暴射而出,密如骤雨地朝着黄强和李娴的身前,疾飞而至。
  黄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顾不得再去为李娴推宫过穴,马上大喝道:“好卑鄙的老魔。”
  声音一落,护体神功“禹罡神气”,念动即发,很快地在自己和李娴的四周,布下一道气墙,暂时将自己两人护住再讲。
  岂知,这些弓箭,都是用机关的力量,发射出来的,就是几寸厚铁板,也可以射过透穿,而黄强此时身已受伤,神功的力量只剩下三四成,“禹罡神气”所化气墙,竟然挡不住那些劲疾无比的钢弓。
  这下可把黄强吓得魂飞魄散,心胆皆裂,不禁大喊一声说道:“我命休矣。”
  接着,马上一个翻滚,将整个身体,复盖在他表姊的身上,决心牺牲自己,替她将弓箭挡住,免得落个同归于尽。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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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误会失机 陷落地窟
  且说黄强破了天河七象阵后,云叟一时喜极忘形,没有防备百兽天魔的偷袭,结果失手遭擒。但百兽天魔虽将云叟擒住,心里对于黄强,仍然感到顾忌,马上突出不意地向附近的房屋里,急逃而退。
  黄强见状,立即奋起直追,可是,当他追到那间屋子的房门之前,正准备冲了过去,将百兽天魔抓了回来的时候,突然一股劲风从头顶右侧,急袭而至,迫得他不能不出掌相迎。
  岂知那股劲力强烈无比,竟然震得他往后倒退了回去。结果,那间屋子的房门,砰然一声,紧闭起来,使得他再敢无法将百兽天魔抓回来了。
  这时,那间屋子的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位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和一头丹顶铁啄的巨鹤,黄强在悲愤之下,误认对方是伏龙堡里的魔头,不容分说地就向那少女拼起命来。
  那位少女功力极高,居然在他微一疏神之际,抢回先机,向他还攻起来,两掌硬接之下,黄强从少女的招式上,认出对方的来历,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表姊李娴,但这是收招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少女终于被他劈得身负重伤,倒地不起。
  当他愧疚万分地走到少女身前的时候,证实少女正是他那没有见过面的表姊天香龙女李娴,登时悲痛得神志失常、几乎忘了替他表姊检查伤势,直待百兽天魔笑声响了起来后,方始清醒过来,记起疗伤的事来。
  总算李娴的伤势,还没有达不可挽救的程度,这才使得他的心里稍为安定一点,于是马上取出自己的疗伤圣品“玉髓九转金丹”一口气塞了五粒,放在他表姊的口里。
  可是,当他准备进一步替他表姊推宫过穴,为她导引药力的时候,隐在暗处的百兽天魔对他不客气了!一声令下,万弩齐发,直恨不得趁此机会,把他们两个射成一个刺猬。
  黄强见状,只好暂时停止为他表姊推宫过穴,运起护体神功“禹罡神气”,暂时将自己两人的身体护住再说。
  岂知,这些弩箭,都是用机关的力量,发射出来的,功力之大,可以透穿铁板,而黄强此时身已负伤,内力只能使出三四成左右,因此“禹罡神气”所化的气墙,竟然挡不庄那群劲疾无比的钢弩。
  这样一来,黄强登时被吓和魂飞魄散,心胆皆裂,不自禁地大喊一声说道:“我命休矣。”
  接着马上一个翻滚,不顾一切地将整个的身体,朝着他表姊的身上,覆盖了过去,决心牺牲自己,替她将弩箭挡住,以保全李娴的性命,免得落个同归于尽。
  砰,砰,砰……
  奇迹突然出现,当黄强脸也朝下,一个翻身倒伏而下,刚将李娴身体覆盖住的时候,那些弩箭,也恰好射到了他的身上。
  只听得一阵宛似擂鼓的声音,从他身上各处响了起来,那些弩箭,射到黄强的身上,竟然一根根地反绷了回去。根本对他没有半点损伤。
  黄强最初猛然一怔,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来,继而恍然大悟,反而对于自己的惊慌失措,感到好笑起来。
  原来他忘了自己身上贴身穿了嫠龙皮做的紧身衣靠,根本刀剑不入,更何况他所发出的“禹罡神气”,威力虽然大不如前,阻挡不住弩箭穿透,但总不能说半点效果也没有了呀!那些弩箭的劲力,多少总会抵捎一部分,有了这两项原因,那些弩箭,又怎能伤得着他呀。
  不过,话可再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忘了身上穿得有嫠龙宝衣,情争之下,奋不顾身地朝李娴身上伏去,使得两臂一举,刚好把头脸护住的话,恐怕也早巳伤在弩箭之下,活不成了呢?
  故而,黄强在惊魂甫定以后,仔细回想起来,不但不再感到好笑,反倒又出了一身冷汗,暗呼侥幸不止。
  只是他们两个的性命,虽然给保住了,但那弩箭仍旧继续在射,使得黄强无法站起身来,去替李娴推宫过穴,导引药力了。
  黄强略知医理,知道李娴伤势如果太重的话,不用外力将药效催动,使药力及时行遍全身,李娴虽然不致伤命,但那一身武功,说可完了,再加上百兽天魔老奸巨猾,如果他稍一动弹,让他发现弩箭对自己两人无效,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使出来对付我们,这该怎么办呢?
  黄强在此不得己的情况之下,倏地灵机一动,干脆在伏李娴的身上,一动不动,装作已经死了的样子,暗地里,却嘴对着嘴,改用“度气输元”的疗伤法,用口将自己的真气,度进李娴的体内,替她疏导经脉,引开药力,希望很快将李娴的伤给治好,那时他就可以专心一致来对付老魔,不怕他再有什么阴谋了。
  可是,天下事不如意者常八九。他的想法虽然不错,但事实是否真能那么顺利呢。
  不错,百兽天魔在他这么一装之下,暂时倒真被他给蒙混了过去,不但没有再用其他的手段加害,就是发射的弩箭,也因为看到他们没有了动静,而下令停止,但他们却没有想到李娴的伤势,并不如他意料中的那么严重,只不过一时急怒攻心,悲愤得昏死了过去而已,经他用嘴将气一度,不等运转一周,人就已经醒转过来。
  小姑娘两眼一睁,发现黄强在她的身上,用嘴向自己度气,竟然误会他存心轻薄,登时心火上涌,羞愤难明,马上猛力一挣,把他从身上推了开去,同时顺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打了过去喊道:“小贼,找死。”
  黄强身受内伤,并未及时调息,就连忙向李娴度气,此时正是最吃紧的关头,经她这么一来,如何能够承受得了,登时心里猛一惊,立即感到真气一岔,竟然哇的一声,鲜血狂喷地翻倒一边,总算他的功力,深厚得已经超出了常情,才算没有因此当场毙命,但内伤陡然加深了许多,故在翻倒以后,一时之内,无力爬了起来,如果李娴再对他有什么举动,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此,他不禁情急万分地躺在地上高声喊叫道:“表姊,我是黄强,刚才那是替你治伤呀。”
  其实,李娴不是傻子,这时早已发现了事实的真相,根本不需他再大声喊叫,这样一来,却因而牵动了伤势,结果话音一落,又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再度狂喷而出,任他黄强的功力再深,也终于支持不住地昏绝了过去。
  李娴发现自己错怪人以后,心里已经感到难过,正待向他道歉的时候,一听此话,知道他就是自己的表弟,心里马上慌了,再一看到他昏死的样子,登时象给人从脑后打了一记闷棍似的,只感到耳朵里嗡的一声,两眼金星乱冒,几乎又昏了过去。
  半晌以后,方始啊的一声,心头太恸地伏倒在黄强的身上,沉痛地喊道:“表弟,表弟,你就是强表弟,天啦,啊……我怎么办啊!”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哭得声嘶力竭。
  躲在暗处的百兽天魔和他的那些手下。分明看到他们两人被弩箭射倒,而且好半天都没有动弹。早巳认为他们死定了,这时正准备走出屋子,去替他们两个收尸了的。
  没有想到事情突然变化,他们居然没有死,因而,全都给吓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傻在那儿,直到李娴伏在黄强的身上,痛哭失声地号叫起来,方始猛然惊醒。
  百兽天魔狡诈无比,人一惊觉以后,马上推断出一个大概的情形来。因此,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想道:“乖乖,好小子,老夫终日打雁,差点没有让雁儿啄了眼睛,幸好你给那小妞儿误会了,自己弄岔了气,否则,老夫岂不是上了你的恶当了吗?哼!现在你已经真气失调,着你还有什么办法再挡住老夫的钢弩,我就不相信那小妞儿也同你一样,练得有护体神功。”
  想到这里,不禁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马上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在他嘴里发了出来,喊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居然还会装死,老夫就让你装死装到阎王那儿去吧,嘿嘿,伙计们,再赏他们,一阵神弩。”
  霎时嘶嘶之声大作,钢弩又象飞蝗一般地,再度从四面八方,朝着李娴和黄强的身上,急射而至!
  然而,百兽天魔的猜测,只对了一半,黄强所仗持的,并不是护体神劝,而是嫠龙宝衣,就是李娴这次再度下山,除了武功再进一步以外,也从微尘大士的手里,得到了一件防身的宝物,穿在身上,因此,这一阵急弩,还是不能伤着他们。
  不过,因为李娴这时正在沉痛当中,弩箭虽然没有伤着他们两个,却把她给吓得尖叫了起来,一时之间,除了本能的挥动两只手臂,护住自己的头脸,并将身体挡在黄强的身前以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由于她的身体不断在动,急弩箭到她的身上,崩回更快,更远,这才让百兽天魔真正发现弩箭伤他们不着的原因。
  于是,百兽天魔只好发令停止放箭,改想其他的办法。
  这样一来,李娴心里也镇定了下来,方始想起替黄强疗伤势要紧,当时也顾不得去痛骂老魔无耻,马上从怀里掏出治伤灵药,塞进黄强的嘴里,开始替他抬起伤来。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将黄强救醒,百兽天魔已经又想好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在那里杰杰怪笑的说道:“哈哈!两个小狗,仗着穿了一两件宝衣,就怕我治不了你们啦。现在马上请我们尝尝火箭的味道,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李娴不象黄强,虽然一面在替黄强治伤,同时更留意四周的一切动静,一听老魔这话,心里可真急了,不由气得破口大骂说道:“老贼,你究竟要不要脸,有种就出来和姑娘斗斗,施展鬼计伤人,算是什么成名人物呀。”
  百兽天魔才不为她所激,当她的话还没有说到一半的时候,那些火箭,已经毫不留情地向他们两个的身上射来。
  李娴绝顶聪明,情急生智,马上将黄强一抱,一个箭步,跳出一座房屋的屋檐之下,躲了起来,免得四周受袭,同时两手一阵乱挥,将无法躲开的那些火箭,用掌风劈得反射回去,又说道:“老贼,别白费力气了吧!区区火箭,还难不倒我天香龙女,只要你不怕把自己的屋子烧毁,你就继续射吧!”
  话音一落,那些急射而至的火箭,居然被她劈得四散纷飞,比来时还要快捷地向着其他的屋顶上面,溅射回去。
  这一来,使得百兽天魔投鼠忌器果然不敢再放火箭,不过,李娴知道,如果不赶快想办法离开这座伏龙堡,自己两人的安全,决不会有什么保障。可是,又要怎么才能离开这儿呢?
  心念如此一动,立即发现自己的巨鹤已经不见,这时,她已来不及去猜想那是什么原因,马上撮口一声长啸,先将巨鹤召唤过来了再说。
  可是,巨鹤此时已经被黄强一头银蛛,迫得飞上九天云霄,正在那儿恶斗不止,由于距离太远,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啸声了,否则的话,刚才那阵急弩向他们发射的时候就已赶来相救,还用得着现在召唤吗?
  倒是百兽天魔听到的啸声以后,引起了警觉,知道他们准备逃走,同时由于他们隐蔽的屋子底下,正好设得有一道陷阱,当李娴带着黄强向那跳去的时候,他还没有注意到,这时早已想了起来,哪里还敢怠慢,马上在屋里将机钮一按,哈哈一阵大笑道:“小狗们,现在你们想跑已经迟了,就请你们到地下风凉风凉吧!”
  李娴啸声尚未停止,立即感到脚下一虚,不好二字,还没有来得及喊了出来,立即一个翻滚,从那闪开的陷阱,直坠而下。
  幸好,这座陷阱的底下,设置的是一面擒人用的牛筋网,两人跌到上面,除了被网上的钩子,将衣服钩住,使得他们动弹不得以外,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尤其两人身上都穿得有护身的宝物,这些钩子,也仅仅只钩住了他们的外服,连皮肉都没有破损半分。
  李娴见状,心里才稍微放宽了一点。这时,也顾不得外面的衣服是怎么样了,马上一个翻身,将黄强抱了起来,从网上跳了下去,再想法出困。
  岂知,人一落地,地竟是活的,还没有等到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翻板将他们两人送到一间不见天日的密室之内,克嚓一声,来路已经落下一个钢板,再也回下去了。
  紧接着,从密室的两顶传进来一阵杰杰怪笑,只听得百兽天魔的声音说道:“哈哈哈哈!两个小狗,不怕你们再厉害,这下也要听从老夫的摆布了吧!本来,老夫应该马上将你们碎尸万段,为老夫的那些手下报仇的,不过,看到你们年纪那么轻轻的,又学了那么一身本领,就这么死去,实在是太可惜了,假如你们肯归降本堡的话,老夫倒想饶你们一次活命,哈哈哈哈!怎么样?”
  李娴一听此话,柳眉倏地一场,沉声说道:“哼,想要我们投降!别做梦了吧。”
  说完马上运足真力,霍地一掌,朝着来路落下来的那道钢板,劈了过去。
  可是,那块钢板,给她劈了一掌以后,不但一动也没有动,反倒把她的手掌,给震得一阵发麻,几乎酸痛得抬不起来。
  百兽天魔在外面似乎对于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见状不禁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冷冷地说道:“小妞儿,别费力了吧,告诉你吧,这座密室,整个都是用一尺厚的钢板给铸成的,别说你用掌力,就是你用斩金切铁的宝剑,恐怕也劈不开它呢?何况,这座密室,连同那封门的钢板,都已经被我移到地窟的中心来了,就算你劈开了这座密室,也无法逃出本堡的练魂地窟,我看还是老老实实,答应归降本堡的好。”
  李婀听了此话,不禁象是兜头给人家泼了一盆冷水,只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骨上升了起来,知道老魔所说的话,可能一点不假,她并不是什么贪生怕之辈,虽然知道前途极不乐观,却决不是老魔可以威胁倒的。因此,听完老魔的话后,考虑也不考虑,就开口说道:“哼,想叫我们两个屈服,怕没有那么容易,大不了一死,想叫我们投降,告诉你,决——办——不——到。”
  百兽天魔听到此话,不禁微微感到一怔,顿了—顿之后,又接着冷冷地说道:“小妞儿,倒看不出你的骨头,还挺硬的,难道你对这世界没有半点留恋了吗?我看还是识时务的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时后悔可就晚啦。”
  李婀这是已经非常冷静,心里想到:“一人智短,我还是赶快先替表弟把伤治好要紧,即使一时之间不能出困,以我们两人的武功,老魔想要奈何我们,恐怕还办不到。”
  想到这里,对于老魔的话,根本不加理睬,立即开始替黄强推宫过穴,治起伤来。
  百兽天魔从机关里看到李娴的举动,略加推测,就已知道了对方的心意,马上加以点破地说道:“小妞儿,别费力气了吧!你认为把那小鬼救醒回来,就可以出困了吗?老实说,如果不是老夫看中你们一身本领,现在只要一举之劳,就可以使得你们化为齑粉,还是先答复老夫的话吧,否则,岂不多此一举了吗?”
  李娴自然不肯相信他这些话,仅仅只在鼻子里冷哼一声,仍旧继续替黄强治伤,懒得作答。
  百兽天魔一连碰了两个冷钉子,心里已经微微有点懊恼,隐含怒意地说道:“你们究竟答不答应,再不说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李娴此时已经替黄强将全身的穴道拍遍,马上没好言地说道:“少废话,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好了,姑娘又不是被人吓大的。”
  百兽天魔似乎仍旧不肯死心,又把口气转到缓和一点说道:“妞儿,别不识抬举,也许你不相信我能在举手之间,就可以制你们的死命,现在就先让你见识见识这间密室的厉害再说吧。”
  话音一落,只听左面的那道钢墙上,克嚓一声,露出一个酒杯大小的洞口出来。接着,又听得老魔继续说道:“不信你就从左边这洞里,向外看看。哼!现在只要我用手将机关一拔,这间密室就会落到那座火炕的当中,别认为你们穿得有护身的宝衣,在火炕里面,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李娴将跟睛就近钢堵,透过那个小洞,往外一看,可不是吗?距离房子二三十丈远的地方,不但有一座火炕,而且还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座天然的火炕,火势之大,就是钢墙,很快就叫熔化,如果将人往里面一摆,恐怕连骨头都得烧成火灰,想要活命,简直就不可能。
  这一来,虽说她身负绝学,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刹那之间,脸色不由变了几变,不过,她为微尘大士的衣钵传人,虽然事已至此,仍旧不肯屈服,在脸色变了变以后,马上凛然地说道:“姑娘并不是怕死之辈,今天即使死在你这种不光明的手段之下,也决不屈服,你就动手吧。”
  百兽天魔至此,似乎已经感到计穷,这时,万变淫魔的伤势,大概已经复原,刚好赶来,听到李娴最后这一句话,因此,马上代替百兽天魔,诡秘地笑了几声说道,“小妹妹,你不怕死,难道连你表弟的性命,都不顾了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年纪那么轻轻的,连人生乐趣,都没有享受过,就这么死去,该多可惜呀,我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这一句话,击中了李娴的要害。
  不错,她自己可以不惜一死,可是黄强却死不得,她的姑父家里,数代单传,仅仅只有这一根苗,如果陪她死了的话,岂不是从此绝后了吗?
  由于这一点顾虑,更进一步引起了许多联想,不但黄强死不得,就是她自己也死不得,因为,她还有全家被杀的深仇,没有去报。死了又怎能甘心呢?
  如此一来,不禁使得她的决心动摇起来。
  屈服呢?还是不屈服呢?
  屈服就要变成武林的罪人,不屈服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这两条路,她都不愿意选择,真是死活都难,直急得六神无主,好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万变淫魔见状,知道不加一点压力,可能很难使她就范,因此,又马上补上一句迫道:“小妹妹,没有什么好考虑的,观在只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一条就是归顺本堡,一条就是死。嘿嘿嘿嘿,现在我们开始数数,如果数到第十你还不作决定的话,那我们只有把你们往火炕里扔了。”
  万变淫魔每报一个数字,李娴的心里就跟着猛紧一下,片刻之后——
  万变淫魔的数字,已经报到九字,但李娴除了急得满头大汗,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以外,还是拿不定主张。
  这时,躺在地上的黄强,身体忽然动了动。
  倏地——一道灵光,闪进李婀的脑子里面想道:“看样子强弟快要醒了,对付这些魔头们,根本用不着讲什么信用,我为什么不假装答应,只要一出了这间密室,马上将老魔制住,再给他一个翻脸不认帐,岂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我何必这么傻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外面万变淫魔的数字,已经数到了十!并且,那间密室移动的轧轧之声,也已经响了起来。
  李娴这是再也没有什么可虑的了,只好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高声喊道:“慢点!慢点!我答应你们就是。”
  万变淫魔闻言立即将机关关闭,得意地笑道:“哼哼!我就知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
  李娴听到此话,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过,暗自骂道:“臭妖妇,呆会姑娘出来以后,总要叫你好看就是,现在就让你神气吧。”
  不过,她心里虽然这样想法,表面却不敢露了出来,勉强忍气吞声说道:“现在姑娘已经答应你们了,该把门打开了吧。”
  “开门?现在还不是时候,谁知道你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诚心归顺的话,先得吃下本堡特制迷神药丸,否则,让你们出来了,再想将你们制住,那就难了,听着,迷神丸在右面墙角上,一个小方盒里,等你们把它吃了下去以后,自然会把你们放了出来,否则的话,是要请你们进火炕。”
  李娴一听此话,心里不禁凉了半截,愣了一阼以后,方始讪讪地说道:“武林里面讲究一诺千金,难道你们还信不过吗?…………”
  万变淫魔不等她把话说完,马上打断她的话头,冷笑地说道:“哼,什么一诺千金,一诺千金的,人心隔肚皮,伏龙堡的人,可不相信这一套,答应归降,就把迷神丸给吃下去,不答应就拉倒,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李娴被她一迫,登时没了主意。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黄强突然一个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厉声斥喝道:“表姊,难道你忘了我们黄李两家的家训不成,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如果你吃下他们的迷神丸,答应投降,我可……”
  李娴见他醒转过来,登时如获至宝,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扑了过去,伏在他的肩上哭着说道:“表弟,你的伤已经好了,啊……都是姊姊把你害了,我没有忘记我们的家训,答应他们,只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要知道,你家数代单传,就只有你这么一条根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黄强正色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要把我们丢进火炕,就让他们丢进火炕算了,总比助纣为虐,遗臭万年好吧。”
  万变淫魔在外面听到此话,并不感到意外,因此马上讥讽地说道:“嘿嘿,我早就看透你这小妮子的花样,刚才还讲什么一诺千金,一诺千金的,还不照样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李婀不禁冷笑地骂道:“谁是反复小人,不错,姑娘是说过答应两字,但是我说过答应你们什么事情呀。告诉你,姑娘答应是答应出去以后,给你们一个全尸。”
  万变淫魔被李娴顶得哑口无言,不禁恼羞成怒地说道:“好个利嘴的小贱人,现在就是你们求我准许你们归顺,我也不答应了,想死,那还不容易吗?”
  话音一落,轧轧之声,马上响了起来,那间钢铸的密室,已经开始向那座火炕里面,慢慢地移动过去。
  黄强和李娴的心情,不自觉地随着那轧轧之声,一寸一寸地往下直沉。
  恐怖
  紧张
  寂静
  使得密室里面的空气,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在那儿向他们招手。
  两人虽然已经抱定了一死的决心,但究竟是人,当眼看到死亡就要来临的时候,又怎能没有一点感应呢?又怎能不害怕,又怎能不痛苦呢?如果双魔很快将他们丢进火炕烧死,也许还容易忍受一点,但他们却故意把密室移动得极慢极慢。
  这种等死的滋味,决不是身未历临其境的人,所能想象得出来的。
  黄强是一个男人,又经历无数危险的往事,一时之间,倒还勉强可以沉得住气,但额头上的冷许,却已不知不觉地往外冒了出来。
  李娴是一个女人,自然更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压力,然后,终于不顾一切地朝着黄强的身上靠去,紧紧将他一把抱住,就好象这样,要比较安全似的。
  结果这样一来,却赋给了黄强一般力量,使得他马上变得坚强起来,这是由于男性护卫女性的本能。所引起来的神秘反应,因此,他很自然地将李娴搂进怀里,安慰她说道:“表姊,你有点害怕是吗?”
  说也奇怪,李娴被他搂进怀里以后,与他那结实的胸膛,健壮的胳膊一接触,不但不再感到害怕,而且,还产生一种特殊的感觉,除了安全以外,还有点舒适。
  于是,一件往事,饶地从她脑子里面,升了起来,只听得她微微地嗯了—声说道,“强弟弟,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怕了,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在—起玩儿,就是你常常护着我,不让你家里那几只狗咬我吗?”
  黄强被她一提,也不禁沉缅到往事的回忆里,梦幻似说道:“嗯,我记得,尤其你平时处处关顾我,照料我,把我服侍得无微不至,有一次,让娘和舅妈看到,不是取笑说我们是小俩口儿吗?”
  李娴娇羞地在怀里挣了—挣说,“嗯——强弟,不来了,你占我的便宜。”
  黄强被他一挣,方始发觉自己失言,不禁感到非常尴尬地说道:“表姊,我不是存心的,娘她们本来就是这样说的嘛!”
  真是越描越黑,但这次李娴却没有再怪罪他,相反地却将头微微地扬了起来,深情地注视着说道:“强弟弟,你知不知道,娘她们就在那次,已经替我们……”
  她究竟是一个黄花闺女儿,说到这儿,可再也说不下去了。同时羞得满脸通红,眼睛不敢再向黄强望去。
  黄强个子虽然长得比她高,心理上还并没有怎么成熟,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会过意来,不禁感到奇怪地说道:“表姊,你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呀!”
  李娴被她这么一问,更加羞得无地自容,只好将头埋进黄强的怀里,轻轻地骂了一句说道:“死鬼,你坏,这还要说吗?”
  李娴人长得美极了,再一害羞娇叱,那份神态,更迷人之至,黄强被她骂得微微一愣之后,很快就醒悟过来,再一见到她这一种神态,登时感到情不自禁,很自然地低下头去,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娴姊,是不是舅妈她老人家把你许配给我啦。”
  李婀不知道他已经将头俯向她的耳边,刚好将脸转了过来,于是,两人得嘴唇,很自然地碰到一块去了。
  顿时一股男人的气息,从她的鼻子里冲了进来,彼此自小即已有情,在这种情形之下,李娴还有不动心的道理,当时只感到心头大荡,不由自主地在喉咙轻轻嗯了一声,两手水蛇似的朝着黄强的脖子上面一缠,滚烫的嘴唇,往上一合,就算是答复了黄强问话。
  霎时,两人整个地陶醉起来,对于目前的处境,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下,可把躲在外面操纵机关的万变淫魔,给气得一个半死。
  她早就动了黄强的念头,说把他们丢进火炕,只不过吓唬两人迫使他们就范罢了。内心根本就舍不得他们去死,因此才使得那间困住两人的密室,移动得极缓极缓。
  没有想到,两人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轻怜密爱,表演起香艳镜头起来,真是看得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那还有不给气得半死的道理。
  因此之故,立即引动了她的杀机,两眼注视密室之内,正在热吻的黄强和李娴,恨恨地说道:“哼,好亲热呀,就让你们到阴曹地府去亲热吧。”
  话音一落,机钮猛的一拉,轧轧之声,陡然加剧,那间密室,立即快愈流星似的,朝着火炕正中,投了过去。
  刹那间——
  熊熊的烈火,已经将那间密室,整个地给包没起来,几乎给火遮得看不见了。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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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幸避火灾 又遭砂围
  困在密室里面的黄强和李娴,陡然被她这几句话惊觉过来,彼此刚将嘴唇离开,头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来,就感到密室一阵大震,几乎颠簸地坐立不稳,但当他们使用千斤坠的功夫,镇住密室的震动时,密室又已稳定下来。
  这时,他们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也可以想到这间密室,业已被丢进火炕里面去了,彼此终于又被拉回现实,一想到自己两人的生命,很块就要毁灭,不由得黯然相对,面呈苦笑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黄强方始首先开口,对李娴说道:“娴,想不到我们两个,竟会死在这儿,唉,你不怪我吧。”
  李娴温婉地说道:“强弟,我不怪你,虽然我们尚未成亲,但能够与你一同死在这儿,也感到满足了。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但愿来生,我们仍旧能够结为夫妇,长久厮守啊。”
  说到这儿,声调凄然,她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黄强激动地把她的身子一紧,再低下头去,疯狂地吻着李娴的每一处地方说道:“娴姊,会的,会的,我们不但来生要结为夫妻,就是生生世世,也会永远结合在一起的。”
  于是——
  良人干脆卧倒下去,互相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重又深深地吻了起来,准备就这样死了过去。
  吻呀。
  吻呀。
  这一记长吻,足足经过了半个时辰,直吻得彼此神疲力倦,几乎喘不过气来了,这才分开。
  咦——
  奇怪,自己两人怎么还没有死呢?
  不但没有死,而且连太热的感觉,都没有产生。
  难道双魔没有把他们丢进火炕吗?
  两人在长吻之后,忽然有此发现,不禁深探地感到奇怪起来,因此,马上翻身站起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咦——
  谁说双魔没有把他们丢进火炕,除了他们存身那方圆四五尺大的地板,还保持着原状以外,屋顶,和四周的钢墙,全都变成了暗红的颜色,发出极微弱光线出来,那不正是钢块被火烧热以后,所显出来的样子吗?
  可是,他们两人怎么会没有炎热的感觉呢?
  怪事。
  真是怪事。
  黄强和李娴两人,不禁给现状给弄糊徐了。
  李娴没有黄强那么沉静,认为可能是自己的幻觉,马上用手将眼睛揉了一揉,仔细再看。
  可是,现象半点没变,而且那些钢墙的颜色,似乎变得更红,更亮起来。
  在万分诧异的心情上,她忍不住跨前几步,想去摸一摸,看看究竟是不是挺热的。
  岂知当她才离开黄强,走了不到一步的时候,隔墙的距离,起码还有五六尺,立即感到象是置身在烤炉里似的,热得皮肤都焦痛起来,登时只吓得她哎哟地叫了一声,赶紧退了回去,往黄强的身上靠去。
  事情就这样古怪,当人一靠近黄强身边的时候,混身立即感到清凉无比的感觉,再也没有半点炎热的感觉了。
  黄强正在沉思其中的道理,没有注意她的走动,听到惊叫之声后,赶紧用手将她搂住,关切地问道:“娴姊,你怎么啦?”
  李娴被他一搂,心灵立即安定下来,脸露不解地将头微微一拾,望着黄强的脸孔间道:“强弟弟,怎么回事呀,这屋子根本就在火炕里呢,刚才我试了一下,几乎可以把人烤焦,可是一靠到你的身上,就连半点热的感觉都没有了,奇怪。”
  黄强被她这么一问,不禁恍然大悟,立即兴奋地将李娴的身子一板,啧的一声,吻了李娴一下,然后说道:“娴姊,这下好了,说不定我们根快就可以出困啦。”
  李娴不禁愣了起来,如坠五里雾中,更加不解地问道:“强弟,你说什么,我们可以出困啦?”
  黄强连忙拉她坐下来说道:“嗯,我们可以出困了,你猜,为什么火烧不着我们。”
  李娴偎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说道:“强弟弟,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快点说吧,如果我们真能出困。不把他们这座伏龙堡夷为平地,实在难消心中之气。”
  黄强这时已经往怀里掏出一个碧玉雕成的娃娃出来,闻言马上在她面前晃了一晃说道:“罗,娴姊,你看,就是这个东西,使得火烧不着我们。”
  说完此话以后,马上将这座玉娃的作用与得到它的经过,细细地说了出来。
  李娴啊的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可是,这件宝贝顶多只能保护我们不让火烧着,与我们出困,又有什么关系呢?”
  黄强暂时不答复她的问话,先把玉娃朝地手里一塞,然后又从怀里,把他的那把鱼肠宝剑,掏了出来,这才开始说道:“娴姊,只要火烧不着我们,再仗着这把鱼肠宝剑,这间密室,还能够困住我们两个人吗?”
  李娴似乎仍旧有点担心地说道:“强弟弟,这间屋子的壁,整个都是用钢铸成的,而且还有一尺多厚,鱼肠剑虽然锋利,恐怕也不容易剁得动它,何况尺寸太短,即使剁得动,也剁不了多深,能够靠它出困吗?”
  黄强笑了一笑说道:“娴姊,你真傻,这些钢墙虽然又硬又厚,如果没有被火烧红,倒真不容易剁得动它,现在让火烧了那么久,早已软化下来,在鱼肠剑下,还不是和泥巴一样了吗?老实说,如果我不是怕两个老魔可能把这间屋子再拉回去,不肯让他烧毁,只要多等一会,当它快要熔化的时候,猛然运动一震,也照样可以出困,根本还用不着取出把鱼肠剑来帮忙呢?”
  李娴听到他这么一解释,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不禁称赞地说道:“好弟弟,你真聪明,我就没有想到这点,现在就快点动手吧,早点出因,也好闹他一个天翻地复,消消刚才所受的那一肚子冤气。”
  黄强点了点头道:“好,看我的。”
  说完,一手搂住李娴的纤腰,一手挥动宝剑,虚空的朝着右面的墙壁上面剁去。
  只听得嘶嘶之声大作,鱼肠剑的剑尖,在黄强的内力催动下,竟然暴出一丈多长的剑芒,根本甩不着宝剑直接剁上墙壁,就已经被他剁得钢屑纷飞,不一会儿,就让他在那面钢墙,剁出一连串密接的小洞。
  李娴看在眼里,不禁对于黄强的内力,大感惊异,同时又对于他的举动,深感不解,因此,万分诧异地问道:“强弟弟,你的功力怎么练的,好象比我的恩师,还要来得深厚呀,可是,你为什么不把墙壁快点挖开,却仅仅刺上那么一圈小洞,这是什么意思呀?”
  黄强说道:“直接把墙壁挖开,那多费事,万一我们还没有把它挖通,双魔就开始把屋子吊离火炕,一旦让他们发现我们没死,再使出其他的阴谋,岂不槽了,现在这样—做,只要我再用掌力一劈就可以震开增壁,那不省事多了吗?”
  果然,黄强的话才说完,已经听到外面的人说道,“屋子已经烧得红透了,那两个小煞星,大概早给烧成灰了,我看,我们该把它吊了上来,向堡主那儿交差去了吧!’
  接着,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嗯,再不吊连房子都烧熔了,咱们就快点动手吧。”
  黄强听完他们的话后,偏过头来,轻声地对李娴说道:“娴姊,你看,怎么样,想不到老魔已经离开对于我们出困,可就更方便了。”
  李娴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轻声地说道:“强弟弟,你真聪明,现在我们马上就动手吧!”
  说完,立即运气行功,准备出掌,但黄强却马上制止她说道:“娴姊,慢点,等他们把屋子吊了上去,再动手不迟,否则,如果火炕太大,我们即使震开了这间屋子的墙壁,说不定还不容易跳出这座火炕呢?同时……”
  李娴这时对于黄强,已经百依百顺,那还有不听话的道理。
  果然,不到一会,轧轧之声,立即响了起来,密室一阵震动,逐渐上升,开始离开火炕,向外面移动过去。
  两人从剑气剁成的那一连密接的小洞里,看到火焰逐渐地隐退下去,当他们估计密室已经吊离火炕,李娴再也忍不住了,马上说道:“强弟,动手吧。”
  黄强本来打算密室停止以后,再动手的,可是看到李橱那副猴急的样子,不忍再拂逆她的意思,因此点头说道,“好吧。”
  李娴还没有等他的吧字出口,早已运气行功,贯注全身真力,霍地一掌,朝着那面剁有无数小洞的墙壁一记劈空掌,捣了出去。
  轰隆隆——
  哎啃——
  一声暴响之下,那面钢墙已经被她劈得飞出几丈开外,刚好落在早先那个察看火势的贼党身上,把他压得成了一片肉泥。
  死前的惨嗥,凄厉得使人心惊胆战。
  霎时——
  整个伏龙堡的地窖,响起了一片骇异惊怖的呼喊:
  “老张,你们怎么啦?”
  喊声未到一半,其余那些躲在暗处的贼党,已经发现黄强和李娴,安然无事地从那间烧得通红的密室里,飘了出来。
  事情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使得所有的人,都给吓得呆了。
  因此,纷乱的呼喊之声,陡然停顿了下来,就象是他们正在呼喊之际,突然被人一把扼住喉咙,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了似的。
  突然的寂静——
  使得整个地窖,弥漫着无比恐怖,无比紧张的气息。
  所有的人,眼睛都突出了眶外,死死地朝着那间烧红了的密室,飘出的黄强和李娴,瞪了过去。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而又不敢相信的光芒。
  一阵阵的寒意,使得他们的手脚,象打摆子似的颤栗着。
  天啦,这么大的火,居然会烧不死他们!
  这可能吗?
  决不可能呀。
  那么在他们眼前出现的黄强和李娴,又是怎么回事呢。
  鬼,惨死以后的厉鬼。
  刹那间,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闪电一般地闯进了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紧接着——
  所有的人都骇惧地尖叫了起来。
  “娘呀,鬼,鬼,鬼——”
  霎时——
  地窖之中,鬼哭神号,乱成一片,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离开藏身的机关暗室,拔足向外狂奔起来,因为这些东西,对于鬼魂可发生不了什么作用啊。
  黄强和李娴两人,运功震破钢室,飞窜出来以后,听到这许多的杂乱的呼喊之声,一时之间,反倒给吓了一大跳,只当贼党正在发动什么厉害的埋伏,因此马上凝神戒备,不敢乱闯。
  直待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方始哑然失笑,这才留神打量起自己目前的处境来。结果发现他们正站在许多辐射形的隧道中心,前后左右,都是门户,根本不知道应该往那道门户钻了出去,才能走出这座到处都是机关埋伏的地窖。
  李娴见状,不禁眉头一皱,望了黄强一眼说道:“强弟弟,你看,该往那儿走才对。”
  其实黄强还不同她一样,也无法决定就从哪道门户出去才对,不过,他是一个男人,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可不能没有主意啊。
  怎么办呢?
  倏地,一道灵光,从他脑子里闪了出来,登时哈哈一笑说道:“娴姊,你听到那些胆小鬼的声音没有,既然他们把我们当作鬼魂出现,害怕的逃窜出去,不就等于告诉我们那条路可以出去了吗?”
  李娴心里急着去找双魔算帐,一听有理,再也不肯等待, 马上伸手将黄强一拉,催促地说道:“强弟弟,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追过去吧。”
  话音一落,两人立即朝着那条隐约传出呼号之声的隧道里,闯了进去。
  岂知,黄强这次的判断,可错误了,这一闯,不但没有能够闯得出去,而且越闯越深,反而钻进地窖的心腹地带去了。
  原在当初双魔建设这座地窖的时候,到处都设得有传音的机关,使得说话的声音,从相反的方向,发了出来。好让敌人无法从声音的方向,发现操纵机关者的位置,以防备万一之间,机关没有困住来人的时候,引起对方循声追击,伤在敌人的手下。
  他们装置这种机关的目的,只不过是一种防护的措施,没有想到却发挥了诱敌的作用,把黄强和李娴两人,给引得走到岔路上去了。
  幸好这时那些操纵机关的贼党,吓得离开了他们的岗位,所以他们两个,虽然把路给走岔了,却没有遇到什么埋伏暗算,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黄强和李娴两人,究竟聪明绝顶,当他们循着那喊叫声音,追进那条隧道以后,闯了一会,立即发现不对来了。
  因为他们自信奔跑的速度,不能算慢,可是当追到那喊叫声音发出的地点时,竟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同时那喊叫的声音,也忽然传到别的地方去了,一连奔赴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如此,这可不是怪物吗?难道那些贼党的轻功,还会高过他们不成,否则,怎么会追不到人呢?
  当然,贼竞中人有的轻功可能比他们快,并不见得不可能,但这些喊叫的声音,并不是从一个人的嘴里发出来的,要说所有的贼党,个个的轻功,都比他们两个快,黄强可就有点不相信了。
  因此,他在几次扑空以后,心里立即产生警觉,连忙将李娴拉住,停止下来说道:“娴姊,你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
  李娴连忙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正感到奇怪,好象那声音有点不是直接从嘴里发出来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想了一想说道:“我们这次认准声音发出的地方,慢慢地走过去试试,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一点端倪。”
  李娴点头表示同意。
  果然,这样一来,让他们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他们快要接近那声音出来的地方时,声音陡然消失,继续走了几步,方始又从远处传了过来,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发生这种现象,一时之间,却猜不出来,但两人都因此猜到,这条隧道,一定不是出困的正路。
  如此一来,两人考虑都不考虑,立即转身退了回去。
  怪事,当他们退回后投几步,早先声音消失的地方,又听到了喊声这一来,可引起黄强的好奇的心理,不自禁的又停了下来,对李娴说道:“娴姊,让我们再看一看,究竟这些魔崽子们在捣什么鬼。”
  李娴连忙阻止他说道:“强弟弟,我们还是快点退回去吧,在这鬼地方,多呆一会,多一份危险,何必去管他们呢?”
  但当她话一说完的时候,黄强已经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同时面露喜色,若有所得的回头向李娴央求道:“娴姊,有什么关系吗,现在我已找到了一点线索了,只要一会儿工夫,就可以完全明白了,弄清楚马上就走,你说好不好呀!”
  其实李娴是怕一时之间,不易找出其中的原因,不出言相阻,现在听说他已经发现了线索,也不禁引起子她的好奇心,何况,黄强软语相求,她也舍不得打断他的兴头,因此,马上改变口气说道:“强弟弟,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找吧,不过,时间可不能超过一刻钟,到时候不管找得出,找不出原因来,你得答应姊姊不再留下,你同不同意?”
  黄强顽皮地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娴姊,你放心好了,决要不了一刻钟。”
  说完,只见他在隧道中来回进退的走了几趟陡地身形一闪,窜了起来,朝着隧道前面不远的顶端,疾射过去,同时兴奋地说道:“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娴姊,你等着,我马上抓个东西,让你看看。”
  话音一落,人已到达桐顶。
  李娴见状,生怕他误触机关,不禁吓得高喊一声说道:“强弟弟,小心一点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黄强早已单手一伸,向洞顶抓去,只听得嚓一声,李娴还没有看到是怎幺回事,只感到眼前一花,黄强已经回到他的身边,手里托着一个喇叭形的东西,朝着她的面前一递,兴冲冲地说道:“罗,就是这个东西作怪,真亏这两个魔头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娴先不查看黄强手上的东西,却半带关怀,半带责备地埋怨他道:“强弟弟,你怎么这般冒失,也不先同姊姊商量一下,就自顾自的行动起来,剐才可真把我吓坏了,万一能触动机关,你叫我怎么办呀。”
  黄强被李娴说得脸蛋儿—红,但心里可有点不服气地讷讷说道:“娴姊,刚才我只是太高兴了,忘了和姊姊招呼,其实,真要触动什么机关,也决伤不到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有一点事吗?”
  李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很生气地说道:“哼,出不出事,你可不是神仙,怎么能够预先知道,下次再要这样逞强,看我还会理你,你就不知道人家有多耽心。”
  黄强一见她真的生气,心里可有点慌了,连忙赔罪地说道:“娴姊,都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这一遭儿就原谅一次吧。”
  李娴哪里是真在生他的气,只不过太关心他的安危,恐怕他太过自负,容易吃亏,所以才借机数说了他一顿,一见黄强赔罪,反倒过意不去,不禁深情地望了黄强一眼,幽幽地说道:“强弟弟,你不要怪姊姊说你,要知道你们黄家数代单传,就只有你这么一条命根子,说你有一身本领,也不应该这么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遗憾终生了吗?何况,我们已经……你……”
  说到这儿,脸孔—红,羞得把低头了下去,那份娇态,不禁看得黄强一呆,同时,那一份关切的情意,更感动得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搂了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娴姊,我知道,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我就不做,你说好吗?”
  李娴听了此话,心里一甜,但表面上却装得很生气,故意挣开他的怀抱,闪开娇嗔地说道:“哼,还说征求我的同意,刚才怎么就不找我商量啦,我才不理你呢。”
  黄强知道她决不是真的生气,不禁做了个鬼脸,将头一伸,凑了过去说道:“好姊姊,如果你还在生气的话,就找我两下好了,可不能不理我。”
  李娴用指头朝他额角一点说道:“死相,谁高兴打你,拿来我看。”
  黄强闻言不但没有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反倒向背后一藏说道:“既然你不肯打我,那就得让我好好的吻一下,这东西才让你看。”
  李娴轻轻地骂了一声说道:“你敢不给。”
  黄强顽皮地点了点头说道:“唉——不让我好好地吻一下,我就不给。”
  李蛔眼珠一转,突然将手一伸,朝着黄强的背后,抓了过去,然后说道:“哼,你不给,难道我不会抢。”
  黄强没有注意,手里的东西早已给她抢过去,但他的武功很高,反应之决,无与伦比。东西虽然让李娴抢过去了,而李娴的人,却给他反手一抱,搂个正着,同时不容李娴挣扎,两片嘴唇,已经印上了,给他狠狠地吻下一下,方始松手说道:“你会抢,我会抱,还不是让我给吻着了。”
  李娴气得一面挣扎,一面用拳头在胸口一阵乱捶说道:“坏东西,你欺侮人,我不来啦。”
  黄强让她捶了一阵以后,忽然想道现在的处境,连忙说道:“娴姊,别闹了,我们还得找路出去呢?”
  李婀被黄强这么一提,方始返回观实,脸孔一红,不再挣扎地说道:“都是你,害得人家忘了正事,等到出去以后,再同你算帐吧,要出去,我们可得快点出去啊。”
  黄强想了一想,忽然感到犹豫地说道:“娴姊,这里面的隧道那么多,究竟那一条路可以出去,还不知道,我们该怎么个走法才对呀。”
  李娴不禁一愣,忽然看了从黄强手里抢过来的那件喇叭形的东西一眼,登时灵机一动,转头向黄强说道:“强弟弟,这东西大概是他们用来传音的玩意儿了,如果我想得不错,刚才你把它摘下来的时候,这东西的喇叭口,一定是朝关我们闯来的那个方向,由于他装在洞顶,声音又被它束成一线发出,所以我们到了它底下不远的时候,反而听不见了,你说是不是?”
  黄强见她忽然撇开如何出去的问题不淡,反而讨论起传音的机关,不禁奇怪地望了她一眼,然后点头说道:“不错,你猜得全对,不过……”
  李娴不等她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立刻又接着说道:“同时根据我的想象,在这喇叭形的东西后面,一定还有其她的东西与它连在一起,你说是吗?”
  黄强听完此话以后,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恍然地说道:“娴姊,我知道了,这喇叭形的东西后面,确实有一条管子样的东西,与它连在一起,你的意思,是想跟着这根管子,找出那些说活的位置,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对吗?”
  说到这里,眉头忽然又皱了起来说道:“这办法恐怕不通吧,因为那条管于埋在洞顶里面,究竟通到什么地方,根本看不出来呀!”
  李娴说道:“傻瓜,谁叫你去跟着管子走呀!人家还没有把话说完,你着什么急,外面看到管子,当然更好,就是看不到什么管子,也没有什么关系,试想,他们设置这种传音机关的目的,就是想把敌人引得背道而弛,我们只要从这条隧道相反的路上,闯了过去,不就行了吗?”
  她的猜想没有错,可惜已经迟了,因为双魔这时已经得到手下的悄息,赶到控制机关的地方来了,当李娴的话,刚一说完,他们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说道:“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们的命真长,那么大的火,居然没有烧死你们,并且还让你们摸清了本堡传音的秘密,不过,就想这样离开这座地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话音一落,哗啦一声,一道千斤重闸,已经落了下来,刚好将他们的退路堵住,使得他们无法再往回走。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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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破壁出困 巧遇老怪
  黄强和李娴两人,见状虽然感到心头猛震,弄得彼此苦笑一声,一时之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做声不得。
  但事已至此,说不得只好凭本事硬闯了。
  因此,彼此对望了一阵以后,黄强立即将鱼肠宝剑,撤在手里,回头向李娴打了一个招呼说道:“娴姊,请你注意其它的暗算,那一间铁铸的屋子,都没有奈何我们,难道这么一道干闸,就能难住我们不成。”
  说完,马上提神运气,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道千斤闸的面前,走了过去,准备重施故技,硬将铁闸戳通,李娴则紧随他的身后,密切注意四周的一切变化,免得使他分神,无法用上全力。
  岂知,当他们逼近铁闸,正待挺剑戳了过去的时候。
  突然——
  铁闸的顶端,自动地现出几十个洞口,一股一股的细砂,从那洞口之内,急涌而出,暴雨似的朝着他们的头上洒了下来。
  两人只道是什么剧毒的暗器,不禁吓得心胆皆裂些,慌不迭的向后急窜而退,同时各自劈出几股掌风,扫向那快要洒到头顶的细砂,由于两人早已有备,应变又快,总算没有让那些沙子,洒上半点。
  当他们退回两三丈远以外,正待察看那些细砂,究竟是什么玩意的时候,双魔的声音,又从他们身后传音机关里,响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哈,小狗们,认命了吧!如果你们想死得快点,就不妨挥剑向那铁闸上面剁去,我们还正嫌那铁闸上面的砂洞,开得太少,灌起砂来,太费时间了呢?哼,虽然那具碧岛玉娃,又让你们给夺回去了,仗着他的作用,不怕水火侵袭,但想不到我们会给你们来一个砂葬吧。”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就仿佛黄强两人,已经死定了似的。
  其实,就是他们不说,黄强和李娴两人,也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用意,不禁彼此心头顿时一凉,感到头痛起来。
  因为这样一来,不但他们身上所带的一切神物利器,全部都丧失了作用,就是他们一身盖世的绝艺,也变得英雄无用武之地,对于这些不断涌进的细砂,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看来,除了坐以待毙地等细砂将隧道填满,让他们把自己两人埋葬起来以外,就只有等待奇迹出现了。
  两人至此,不禁心头一凉,突然地叹了一口气地说道:“唉,完了,难道我们真要丧生在这儿不成。”
  当然,他们决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好在隧道的空间不少,决不是细砂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就可以填得满的,因此,两人慨叹了一声以后,马上沉寂下来,静静地开始思索。
  堵吗?
  铁闸上面,有好几十个砂洞,而且每个砂洞,都有脸盆那么大。隧道之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利用,又怎么个堵法呢?
  何况,即使将砂堵住,千斤铁闸如果不能移动,还是解决不了问题最多不过暂时逃避被细砂埋葬的恶运,人出不去,隧道之中,没有东西可吃,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吗?
  想来想去,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
  这时从铁闸顶端那些砂洞里,捅出来的细砂,已经堆得象座小山似的。自于隧道略向后斜,细砂堆到一丈多高以后,就不再增高,开始向着低处流动起来,迫得黄强和李娴两人立足不住,只好向后移动。
  同时,传音机关里,双魔的声音,又响了起苹,讽刺地说道:“小狗们,这下可知道我们伏龙堡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哈,怎么不用剑往铁闸上面剁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愈来愈弱,他们大概已经看见黄李两人愁眉不展,无可奈何的样子,认定两人已无办法可想,就把灌砂的工作,交待手下执行,懒得再留在操纵屋子里等下去了。
  黄强对于他们讽刺的声音,只当是耳边风,装作没有听见,们旧集中智慧,去苦思那出困的办法。
  李娴可没有黄强那么沉静,听到双魔的—阵讽刺话后,气得眼泪直流,几乎想要破口大骂起来。
  总算她已经听出双魔业已离开,骂人没有对象,才又勉强地忍了下来,但却无法再继续的冷静思索下去了。
  烦躁之下,忽然看到自己手里抢过来的那个喇叭形传音家伙,不禁把一腔怒火,完全向这件东西发泄出束,顿时使劲将它朝地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然后狠狠地说道:“都是你这鬼东西害人,否则,我们不是早就闯出去了吗?”
  黄强被她这一骂一摔,陡然吓得从沉思个惊醒了过来,不禁感到有点茫然地转眼望去,小心地问道:“娴姊,你怎么啦,什么东西惹得你这么生气。”
  李娴被他这一向,也感觉有点失态,不禁娇羞万状,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强弟弟,是我气他们那件传音的东西不过,没想到却把你的思路打断了。”
  黄强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到地面被摔扁了的传音喇叭,忽然触动灵机,不禁喜极忘形地一把将李娴搂住,抱着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喊道:“娴姊,有啦,有啦,我有办法啦。”
  李娴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挣扎地说道:“强弟弟,你疯啦,姊姊的一身骨头,要给你抱断了,先把我放开好不好呀。究竟是什么事情,使得你这么高兴呀。”
  黄强这才冷静上来,松开抱住李娴的双手,故作神秘地说道:“娴姊,你已经想出了出困的办法呀,我怎能不高兴呢?”
  李娴诧异地望着黄强,大惑不解地说道:“强弟弟,这个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姊姊几时想出了什么办法,别昏了头吧。”
  黄强一本正经地说道:“娴姊,我根本没有开玩笑,你确实想出了办法呀。”
  说完,弯腰将地面那个摔扁了的喇叭,捡了起来,才又继续说道:“要不你干么把这东西给砸扁了呀。”
  李娴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好象不是在开玩笑,不禁更加糊涂起来,愣了一愣以后,茫然地问道:“强弟弟,我是气它把我们引到岔路上来了,才砸扁它的,几时想过什么办法呀。你别打闷葫芦了好吗?”
  黄强故意啊了一声,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说道:“咦,娴姊你摔东西的意思,不是告诉我,准备从洞顶上面,破壁而出的吗?怎么说我在打闷葫芦呢?”
  李娴一听,不禁恍然大悟,知道是黄强在存心捉弄她,故意把自己想出来的办法,硬说是自己想出来的,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死东西,原来你在欺侮娴姊,人家急死了,你倒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样子是想讨打是吗?”
  说完纤手一扬装着要朝黄强身上,狠狠拍下去的样子。
  黄强不等她的手打到身上,嘴里立即哎哟哎哟地乱叫起来,仿佛感到万分委屈地分辨说道:“娴姊,你讲不讲理呀,办法本来就是你想出来的嘛。”
  李婉一听此话,不禁将手停了下来,瞟了黄强一眼说道:“哟,看样子还象你蛮有理似的,我的手还没有落了下来,你就喊起痛来,不知羞也不羞,今天如果你不给我说出一个理来,接下来,我会饶过你。”
  黄强将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说道:“正因为你的手还没有落下来,所以我才先喊痛呀,那样,等到你的手打到我的身上时,痛已经喊过了,岂不是不痛了吗?”
  李娴不禁给他逗得又把手扬了起来说道:“穷嘴滑舌,歪理连篇,我倒真要看你是痛还是不痛。”
  黄强身形一闪,装着害怕的样子说道:“我的道理还没有说出来,怎么你又打人啦?”
  李娴一连几下都没有将他打着,听到这样一句,只好又停了下来说道:“好吧。听过你的歪理,再跟你算帐不迟,快点说吧。”
  黄强嘻嘻一笑说道:“当然我有理嘛,如果你不摔下那个喇叭,我怎能想到洞顶上面去呀,分明是你偷懒,借用了我的脑袋,难道不能说是你想出来的吗?”
  李娴一听竟是这么一篇歪理,不禁笑着说道:“好呀,原来你的道理,是这么个讲法,那姊姊恐怕一辈子也讲不过你啦,看来,我还是干脆不讲理的好!否则,岂不永远给你欺侮啦。”
  说完,身形一闪,想突出不意地将黄强捉住,打他几下。
  黄强早已有备,不等她扑了过来,立即身形一幌,朝洞顶窜了过去,单掌一伸,硬生生地将手指插进顶壁,将身体吊了起来,同时转头向李娴告饶地说道:“娴姊,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等我们出困以后,在让你好好地打一顿出气,好不好呀!否则,砂子填满了隧道,挖起墙壁来就费事了。”
  李娴一看,细砂差不多已经把隧道堆满了一半以上,因此,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坏东西,姊姊算服了你,快点动手挖吧。”
  黄强不用她说,早已另一只手腾了出来,挥动鱼肠宝剑,在洞顶上工作起来。
  洞顶虽然全部都是石质,但在鱼肠宝剑和黄强的神功之下,却与豆腐差不了多少,不一会,就让他在洞顶上面,挖出很大的洞来,同时,他一面挖着,一面向李娴解释说道:“娴姊,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开玩笑,不早把这办法说了出来?因为这隧道里面,除了传音机关以外,还装得有传出的机关,如果不是细砂将那些机关掩设,就把办法说了出来,让老魔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岂不又要引出他们另外的阴谋来了吗?”
  李娴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一看他挖洞的情形,竟是单手扣住洞壁,将身体悬空吊起,象打秋千一样地在那儿工作,深恐他分神说话,一个不小心,就给掉了下来,因此,马上打断他头说道:“好了,好了,娴姊又没有真生你的气,何必解释呢?还是专心一致的挖洞吧!如果累了,就换我上去好了。”
  黄强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再过一会,就没有什么劲好费的了,你在下面等着好了。”
  这时,他已经向上挖进了一个人多深,整个人已经钻到自己所挖的洞里去了,由于石块簌簌往下直掉,李娴站在一边,已经看不到他在里面的情形,因此,一时不了解他说话的用意所在,仍旧非常耽心地说道:“强弟弟,不要逞强呀,洞顶虽然不高,也有四五丈,平常没有关系,累了的时候,再摔下来,那可不是玩儿的哟,我看,还是换我上去,你休息一会再来接我吧。”
  当她的话说完没有多久,洞顶的石屑,忽然停止往下掉,只听得黄强的声音,在里面说道:“娴姊,你也上来吧,再也不用费多大的劲啦。”
  李娴闻言,走到那个洞底一看,原来黄强向上挖下两个人深以后,就改向侧面,弯着横挖出去。
  这时已经在直洞的旁边所挖出一个足够容纳两人在里面站着活动的石窟,根本不再用手将身体悬空吊起,那还需要再费多大的劲呢?
  见状之下,不由完全放心,马上奋身一窜,跃进直洞,往那石窟里钻了进去,同时赞许地说道:“强弟弟,真有你的,这主意不错,我们一起挖吧。”
  当隧道细砂完全填满以后,他们两人已经从洞向横里挖进了二三十丈深,细砂不象流水,只要外边继续倒灌,就可以压得往上涌进,同时,横洞的进口,又被他们用挖下来的石块,塞得紧紧地,即使那些细砂涌进直洞,也决无法涌进横洞,这时,他们才非常放心地暂时停止工作,准备休息一会以后,再改向上挖掘,好从地面破土而出,给双魔来一个突袭,以消心中之气。
  当他们停止下来,没有任何响动的声音时,黄强耳目最聪,忽然听到在他们挖掘的石壁,传出来一点奇怪的响声,因此不禁惊异地咦了一声说道:“娴姊,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李娴耳目虽然没有黄强那么灵敏,但也相差不远,被他这句话提起注意,仔细一听之下,也感到奇怪地说道:“咦,对呀,这是什么声音呀。”
  于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将耳朵靠近石壁,仔细地察听起来。
  还是黄强的耳朵比较尖点,耳朵一靠近石壁,立即听到在死壁的那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拖着一条粗重的铁链,在地面走动起来似的,不禁更感到诧异地说道:“怪事,难道那边还有一个洞不成。”
  这时李娴听出一个所以然来了,由于女孩子心细,从那走动的声音看,断定石壁那面拖着铁链的东西,是用两条腿在走动,因此,马上接口说道:“强弟弟,依我看来,那边不但有洞,而且还可能锁着一个人呢?”
  黄强一所,不禁怀着希望地说道:“是人,莫不是方爷爷被他们囚禁在那儿。”
  李娴想了一想说道:“是不是云叟前辈,确实无法确定,既然被双魔锁在那儿,也决不是什么坏人,你说对吗?”
  黄强点头表示同意地说道:“娴姊,你说的对,既然如此,我们就挖过去,把他救出来好了。”
  李娴说道:“我们何不用隔石还音的功夫,先问他一问,再动手不迟,万一里面锁得不是人,而是山魅木客之类的怪物,岂不是糟了吗?”
  黄强一想不错,点头说道:“还是娴姊的心细,虽然我们并不怕什么山魅木客,但因此惊动了伏龙堡的那些魔崽子,总不是一件好事。”
  说完,立即运功朝着石壁那面发话喊道:“喂,隔壁是那位朋友,请回答一声好吗?”
  话音一落,石壁那面的响声,马上停止了下来,似乎在察听声音的来源,并没有马上作答。
  黄强以为声音传过去不太情楚,又加上几成功力,再喊了一句说道:“隔壁的朋友是谁,听得我的话吗?”
  这次,那面的人虽然没有作答,但链条的声音,却已向这边移动过来,当那声音停止的时候,隐约听到那人自言自浯地说道:“咦,奇怪,这儿并没有装得有传音的机关,怎么会有声音从这响了起来呢?”
  在这一句自言自语之后,那人也用隔石传音的功夫,发问说道:“你们是谁,是不是我那两个叛徒派你们来的。”
  黄强和李娴两人,只感到那人中气之足,并不弱于自己两人,不禁大为惊异,心里暗自想道:“这人是谁?他的叛徒,又是哪个?看样子他对于我们有点误会了。”
  心念一动之下,马上解释说道:“喂,朋友,我们是被百兽天魔和万变淫魔两个家伙用机关困住的人,并不是你那叛徒派来的呀。”
  对方一听此话,猛然一惊说道:“什么,你们也是被他们所困住的人,怪不得有这么深厚的功夫。”
  说到这里,忽然感到有什么不对,语气中间显露一点怀疑的声调说道:“奇怪?在我这间石室二三十丈附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洞窖,你们在什么地方,怎能听得出我的位置呢?”
  黄强立即把他们破壁而出的经过,很简单地说了出来,对方方始啊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请你们挖到这边来好不好,老夫想拜托朋友,代办几件事情,不知道肯不肯帮忙。”
  黄强急忙说道:“我们正想过去救你呢?有什么事情。等我们过去了再说吧。”
  说完立即挥动鱼肠宝剑,和李娴两人,合力朝着那老人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迅速地继续挖了过去。
  片刻之后,两人又挖了将近十丈深浅,终于将石壁挖通,哗啦一声,到达了那间囚禁得有人的屋子里面。
  人才一进来,立即感到阴森森,血腥味薰得人头脑发晕,使得他们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放眼定睛一看,不禁使得他们倒抽了一口凉气,简直使得他们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凄惨的事情。
  那是一间方圆三四丈大小的圆形石室,当中直立着一根很粗的钢柱。
  石室的顶上,嵌着一颗颗颜色暗淡的夜明珠,使得人勉强可以看清屋子里一切。
  钢柱之上,套有四条寸径粗细的钢链,分别锁住一个头发蓬松的老人四肢,使得那位老人,只能在以钢柱为中心的一丈方圆之内活动。
  老人大概是受了太久的折磨,已经瘦得仅仅只剩一张皮了,两只眼睛,更深陷得象是被人挖掉了一般,只剩两点寒光,在两个黑黝黝的窟窿里面闪动,猛然一看,整个形象就活脱脱地象一架骷髅。
  尤其老人的身上,大概都有人在向他鞭打用刑,混身血淋淋,没有一处没有伤痕,黄强两人刚钻进来所闻到的那一股腥味,就是从这些伤痕里面,发出来的。
  再加上那一头乱发,样子更比一架白骨骷髅,还要来得狰狞,还要来得恐怖,黄强两人,如果事先不知道他是人的话,非吓得尖叫起来不可。
  即令如此,他们也如同置身地狱一般,禁不住地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说真的,他们实在不敢想象,这个老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同时,也更激起了他们的义愤,决定要将老人拯救下来,问清一切情形替他报仇。
  可是这位老人,在他门陡然出现之后,似乎因为看到他们这么年轻,大大的感到意外,怔了一怔以后,似很失望的说道:“我只道是与我同辈的人物,原来是这么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我老人家的大事,他们怎么办得了呢?”
  黄强听了此话,不禁愣了一愣,然后拉着李娴,向他身前走了过去,露出不解的神态问道:“前辈的事情,还未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们办不到呢?”
  岂知,那被铁链锁着的老人,当他们走到他身前的时候,突然掌出如风,捷如鬼魅地向他们身上,劈了过去。
  别看老人四肢均已被琐,在他能够活动蛇范围之内,活动起来,竟然轻灵无比,一点也不受铁链重量的影响,尤其招式怪异凌厉至极,两人还没声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感到眼前一花,仿佛看到无数掌影,向着全身每一处要害,罩过去似的,竟然找不出一丝可以闪避的空隙。
  黄强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此一变,不禁脸色倏变,大喝一声说道:“老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人全都身负盖世绝艺,尤其是黄强的“禹罡神气”,已经达到念动即发的境界,因而,话音一起之际,虽然来不及招架,但两人的身前,却已布上了一围强劲无比的气墙。
  登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老人的掌风劈实之后,立即被“禹罡神气”的反震力量,震得一个翻滚,倒跌了回去。如果不是四肢被铁链锁住,猛然将他绊住,身体可能已经跌出两三丈远,到达圆屋的墙边去了。
  不过,黄强和李娴两人,也并没有占到便宜,同样被老人的掌力,劈得急飞而出,虽然已运神功护体,没有受伤,但落地之后,却几乎站不隐脚步,不禁使得两人对于老人的功力,钦佩不上,同时也激起了他们心里的怒火,站定之后,立即又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准备向老人兴师问罪。
  这时,老人也已经从地面爬了起来,并且象是得到什么宝物似的,手舞足蹈地疯狂大笑起来喊道:“好,好,哈哈哈哈,好,好,哈哈哈哈。”
  黄强两人见状,不禁又将身体马上停止下来,不约而同地想道:“这老人莫不是一个疯子,那我们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
  他们的心念一动,那老人又突然转笑为哭,越发使得他们认定他是一十疯子,这样一来,心里不禁懊悔来到这间石室,彼此对望了一眼之后,就准备从那条挖开的隧道里面,退了回去。
  方一举步之间,老人已经停上哭声,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心意,显得焦急万分的说道:“两位小明友,请恕老夫刚才冒犯之罪,务请暂留一下,好不好。”
  黄强和李娴听到老人此活,根本不象是一个疯子,不禁感到奇怪,马上停下身来,冲口而出地说道:“咦,老人家你没有疯。”
  老人这才明白对方要走的原故,马上解释说道:“两位小朋友,请别误会,老夫一点也没有疯,刚才冒犯的举动,是想试试两位的武功,看看是否能够替老夫完成几件大事,没想到我看走了眼,两位竟是身怀绝学的奇人,一时太兴奋,所以才有点失常,两位大概不会见怪吧。”
  黄强两人一听此话,不禁心里暗自想道:“好家伙,试武功是这种试法,如果不是我们练得有护体神功,岂不连命都给你试走了吗?”
  心里这么想着,脸色也就很自然地流露一分不悦的神色,老人一见,立即知道他们的心意,马上又接着说道:“两位是否还在介意老夫刚才试招的举动,但老夫却不得不这样,因为老夫的事情关系武林劫运,如果被托的人,能力不够,怎么负担得了呢?如果两位不是我所祈望的人,老夫决不会真正伤着你们的呀。”
  黄强两人一听老人所托之事,关系武林劫运,脸上不悦之色,马上消除,彼此同声开口问道:“老前辈是哪一位,不知所托何事?”
  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就是苗疆老怪,不知两位有个耳闻没有。”
  此话一出,不禁使得黄强后退一步,惊异万状的望着老人,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地喊道:“什么,你是苗疆老怪。”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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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老怪出困 双魔还赐
  黄强和李娴两人,被双魔因以伏龙堡地窟隧道之中,准备用细砂格隧道填满,把两人活埋起来以绝后患。
  但黄强两人,全都是身负绝艺,人更聪明绝顶,岂肯坐以待吗?
  果然,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当隧道尚来完全被细砂填满之际,终于让他们想出一个破壁而出的办法,运用鱼肠宝剑,从洞顶挖开壁,躲过了被细砂埋葬的劫难。
  可是,当他们横着挖掘二三+丈深以后,正准备时向上挖,好从地面出困的时候。忽然的听到一阵铁链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从石壁的里面,隐隐的传了过来。一问之下,在石壁那里,竟然困禁得有武林人物在内,两人身为侠义,知道这种情形,岂能加以坐视,-丢手不管。
  因此,马上改变心意,继续向横侧挖掘卞去,好把那个披困禁的人物,拯救出来。
  岂知,当他们将石壁挖通,进入到那间困人的圆形石室之后,里面被困禁的那位老人,竟然在他们走近的时侯,暴起发难,向他们进攻起来。
  幸亏黄强的“禹罡神气”,已经练得意动即发的境界,仅被老人的掌风,劈得倒飞而退,人却没有受伤。
  这样一来,可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怒火,人一站定之后,下准备窜过去向老人兴师问罪的时候,老入却疯狂的大笑大哭起来不禁使得黄两人怀疑他是疯子,因而问罪之心马上消除,同时准备离开。
  但老人却在这时平静下来,焦急地喊住他们。他的出手,只是测验他们是否有能力替他完成几件大事,并旦说他的事情,关系着武林劫运,才不得不如此。
  黄强两人一听老人所托之事,关系着武沐的劫运,可不能不了。因此马上异门同声地问道:“老前辈是那一位?不知所托何事?”
  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夫就是苗疆老怪,不知两位可有耳闻没有?”
  此话一出,不禁使得黄强两人后退一步。惊恐万状的望着老人,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喊道:“什么?你是苗弹疆怪?”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百年以前的苗疆老怪想不到隔一这么久的时间,武林之中,居然还没有忘记老夫的贱名.唉,你们谁又想得到我现在又落到这种地步呢?”
  说完,不禁又是一阵长叹,流露出无限的伤感。
  黄强两人,知道他的心情,因此万分同情的安慰他道:“花无百红,不知是谁把前辈粱禁困在此?”
  苗疆老怪不等他们把话说完,即狠狠的咬着牙道:“是谁,就是那两个把你陷在这座地窖的人,只怪我瞎了眼睛把他门从重伤之中,救活回来,还传了他们一些绝艺,结果却引狼人室,害了自已。”
  黄强两人不禁更加惊奇皑说道:“什么,前辈所说的叛徒就是他们这两个魔惠子?”
  老怪眼中充满了怨毒地说道:“嗯,就是他们两人。”
  说完此话,语气忽然一转。又慨叹了一声说:“唉,这也是怪我早年所种杀孽,所以现在才受此报。可是,这两个叛徒又仗着我的传授为害武林,我怎么能甘心呢,难道老天爷,连让我仟悔改过的机会都没有吗?”
  语气真挚,充满了一股凛然正气,黄强两人心里一动,连忙问道;“请前辈将经过告知好吗?如果真的事关武林劫运,晚辈两人也许可以助前辈一臂之力呢?”
  老怪两眼紧紧地盯在两人的脸上道:“真的,如果能得两位相助,我想事情一定会很圆满的,现在就请两位听我说吧。”
  原来苗暖老怪在百年以前,为一位隐名异人挫败以后,同时同时也受了那位异人的点化,立即从此退出江湖,自行觉地隐修,追求正果,可是因为他在江湖上的杀孽太多,灵台已经染有恶玷,虽然隐修了很长的时候,最后一关,始终遭受止扰,不能通过,结果弄得走火入魔。一晃就是几十年,最后终于让他想通了其中道理,知道如果不立下十万以上的善功,今世决难成就正果,可是自己不能行动,又怎么能够出外行道,修积善功呢?”
  恰好这时,双魔与三叟约斗,闹个两败俱伤,双魔由于功力较三叟稍逊,没有当场倒下,因为发现空空大师的灵鹤,正向他们约斗的地方飞来,不敢在当地停留,马上吓得强提夏气,急逃而去。
  结果,在翻了几个山头以后,终于支持不住,双魔到在一处山谷的崖洞之前,那座崖洞,也正好是苗疆老怪闭关潜修的所在。
  老怪既然已经决定修积善功,发现有人负伤,倒在他的洞前岂能不救,虽然下肢因为走火的关系,不能行动,但一身功力仍在,而且较百年以前更为增加,见状之下.马上吩咐护洞神猿将两个魔人抬了进来,很快的就把双魔救活。
  彼此询问之下,双魔知道他的心意,自然不肯把劣绩说了出,并且还编了一套美丽的谎言,把自已两人,说成是卫道除魔的豪侠士,这次的受伤,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遭受黑道上的人物围攻突袭至。
  由于双魔装假作伪的本领很高,竟然将苗疆老怪骗得信以为真,当时不由心里一动想道:“我自已虽然不能行动,何不把武功传授他们两人,请他们替我修积十万善功,不也是一样.”
  等到他把一番意思向双魔说明以后,双魔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道理,立即必恭必敬地向他喊起师父,希望能学到他从前的东西和功,再重新出山为恶。
  于是,双魔就在他那座潜修的洞里定居下来,由于苗疆老怪当初闭关潜修,存心吃苦,所选择的地点非常隐蔽,并且那些害人的西,都已封存起来,弃掷不用,就是那些邪恶的武功,也放弃不练,传授给双魔的,仅仅是他闭关以后,重新研悟的一些正宗绝艺。
  这些武功,虽然也很厉害,但在功力方面,却须循序渐进,双魔中途改弦易张,学习这些武功,反而较没有学过武功的人,进步还要来得缓慢.
  倒是苗疆老怪自已,因为立意修积善功赎前孽,心情很自然的逐渐返回平静,灵台之间,一片清明,魔障竟在无形中慢慢消失,僵化的下半身居然有逐渐复原的趋势。
  时间一久,双魔看出老怪的下体,在逐渐复原,不禁心生恐惧,因为如果老怪一旦能够自由行动。他们的一切,就再也隐瞒不住了,那岂不是糟透了吗?可是,老怪似乎还有许多绝艺,没有骗取到手,马上趁机将他杀死,再行出山,又感到有点不甘心,怎么办呢?
  两人在一阵密议之后,决定先向老怪痛下说辞,说什么武功不分正邪,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哪,希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骗到老怪的全部绝学,否则的话,就只有赶紧下手暗算,以绝后患了。
  其实,老怪并不是对他们有所藏私,一听他们说得非常有理,再看到他们进步那么级慢的程度,心里也稍稍活动了一点.
  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感到“迷魂蛊瘴”虽然能够迷惑人的心志,假如被迷惑的人是黑道上为非作歹的人,岂个是可以借此控制他们不去再做坏事,改恶为善,而勿须动用武力,引起杀戮了吗?但其他的暗器和邪门武巩因为练时即已有伤天和,同时更为霸道,出手就得伤人,还是不肯加以传授。
  主意一定,立即将这些道理说了出来,双魔一听,虽然仍旧感到失望,但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半点不满的神色,心里刻决定在学会“迷魂蛊瘴”的制法之后,立即下手将老怪杀死。
  老怪不察,不但将”迷魂蛊瘴”的制法,倾囊相授,而巨还对他们这一次的建议,特别夸奖了几句,高兴之下,不禁将他封存在苗疆的那些绝学的事情,也透露了出来,说是要将那东酉加以毁灭,以兔无意之间,让别人得去,又去造孽。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把封存那些东西的确实地点说了出来。
  岂知,这佯一来,却决定了他晚年的悲惨命运。
  试想,以双魔的心性,听到此种消息、那还有不打主意的道理,不过双魔心机极深,为了不引起他的疑心,当时并没有向他问那些东西,究竞封存在什么地方,希望他能够在无意之中,自动说了出来,那时再下手杀死他也不迟。
  可是,在双魔将“迷魂蛊瘴”的制法学会以后,老怪还是没有自动地把封存那些东西的地点说出来,相反的他那僵化的下肢,却已大有起色,好象很快就能够完全复原似的。
  这一来,双魔可有点慌了,不敢等待下去,决定在老怪行动的时候,将他制住,用强迫的方式,迫他说了出来。
  老怪这时才知道自己引狼人室,上了双魔的大当,但他既已决心向善,岂是双魔威胁所能迫得出来的,双魔本来面目已经露了出来.岂肯就此罢手。因此,一面再度出山,重整旗鼓,开始为恶,一面则将他移禁伏龙堡的这间石室里面,每天用严刑迫供,要他将那些东西的封存地点说了出来,就不相信他能忍受得住这种长期的折磨。
  几年下来,老怪好几次都想咬舌自尽,但因“迷魂蛊瘴”已经传给双魔,封存之物,尚未毁掉,自己如果-死,岂不是要遗害整个武林了吗?因此之故,这才忍辱偷生,咬牙苦撑,希望能够出现奇迹,使得自己能够重见天曰,或是转托别人,将这场浩劫,挽救回来,那时,他才愿意安心死去。不到皇天不负苦心人,奇迹竟然发生,让黄强和李娴两人,在无意之中,闯到这儿来了。
  老怪说完这段经过以后,马上咱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天想托两位替我办的大事,就是想请两位替我到那封存老夫邪功秘笈的地方去,将 “迷魂蛊瘴”的解药,取了出来,好概救那些被叛徒们陷害的侠义人物,同时代老夫毁了那些邪功秘笈免得被人无意得到,又成武林祸害,同时……”
  黄强两人,听到老怪的这一番话,早已义愤填胸,目毗皆裂,因此,不等老怪把所托的事情说完,立即打断他的话头,毫不考虑地说道:“前辈大请放心,晚辈两人不知道此事便罢,知道了此事以后,就是前辈不求我们,我们也决不会坐视,现在就先让晚辈替你老人家把这一身的铁链,给去掉了以后再说吧!”
  说完,立即挥剑向苗晒老怪身上的锁链,运功削了下去。
  神物利器,果然非同凡响。剑刀一落,那四条径寸粗细的铁链,毫不费事地,就让黄强给削成寸断,从老怪的身上,掉了下来。
  苗疆老怪一旦恢复自由,不禁喜极而泣,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以后,马上向黄强的面前上拜下去说道:“恩主在上,老奴曾经发愿,如果有人替我完成心愿,即以当年所得一件异宝相赠,如果有人恢夏我的自由 使茨能够手刃叛徒,则原终身为汛现在两件誓队都由恩主完成,老奴有生之年,永远追随左右,听候差遣.
  黄强被他这么一来,不禁大感意外地说道:“老前辈,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呢?”
  说话之间,“禹罡神气”,已经在面前布下一道气墙,阻止老怪下拜。
  老怪邑说是百年以前,即以成名的人物,竟然感到被那一道气墙的大力托住,说什么也拜不下去。
  这一来,不禁使他钦佩到了顶点,更坚定他自愿为奴的心意。因此,马上退后几步,仍旧朝着黄强跪了下去说道:“恩主,不管你怎么说,老奴自己的誓言,必须遵守,-否则那还能淡到什么改善。”
  黄强没有想到他被“禹罡神气”挡住以后,猛然退开,摆脱“禹罡神气”阻挡之势,还是照样拜了下来,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赶紧走上前去,一手把他扶了起来说道:“老前辈坚持如此,岂不折杀晚辈吗?那千万不可以。”
  这时,李娴看到这种情形,不禁为她的强弟弟,感到非常的兴,同时,她的江湖经验可比黄强多得多,知道这些江湖异人,决不可以常情拘柬,深恐他们彼此为此有争执不下,让双魔发觉再使出什么阴谋来暗算自己,可有点防不胜防。因此,马上向前对黄强说道:“强弟弟,前辈要遵守自己的誓言,我们总不能叫他老人家违誓!我看,我们不如各行各的,前辈心中自认为奴,是前辈的事情,只要我们心中始终尊敬前辈,不把前辈作仆役,那不都安心了吗?否则,你们这样僵持下去,如果惊动了双魔再使出什么绝招来,那岂不糟了吗?”
  黄强听到此话,心中不禁一灵,不禁点头向老怪说道:“老前辈我娴姊的话相信已经听到,我们就这样各行各的好吗?目前还是先脱出困要紧。”
  老怪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恩主心中如何想法,但必须点头答应让我追随左右,使得老奴不敢违誓,则老奴只好又跪下来相求了.”
  黄强没有办法,只好点头说道:“老前辈坚持如此,晚辈只好尊照,但称呼方面,不必……”
  老怪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打断话头说道:“恩主既已答应,又何必限制老奴的称呼,不让老奴安心呢?”
  黄强无可奈何,只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各喊各的好了,你也不得限制我们的称谓。”
  老怪马上很恭谨地说道:“是,老奴斗胆也不敢限制恩主行。”
  李娴一见事情解决,马上从旁插嘴说道:“强弟弟,慨然如此,那我们马上走吧。”
  老怪连忙摇手说道:“且慢,等我们在这里把事情商量好了再走不迟。”
  黄强说道:“前辈,我看还是先出去再商量?”
  老怪闻言知意,连忙解释说道:“恩主不要慌,只有在这间屋子里商量事情,才不会让那两个叛徒知道。”
  李婉不禁奇怪地问道:“前辈,那是为什么?”
  老怪说道:“因为两个叛徒,在没有迫出我的东西以前,不想把他们的秘密让别人知道,引起别人的争夺,所以在这屋子里,只装得有传音进来的机关,没有装上传出去的机关。否则,这时他们还会这样安静吗?”
  黄强两人这时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我们还只当现在已经很晚,那些守机关的人,都去睡觉去了呢?”
  老怪狠狠地哼了一声说道:“老奴这两个叛徒,心机之深,无人可比,才不会那么大意呢?纵使所有的人都已经睡觉,还设得有自动警铃,否则的话,老奴也许早就出困了。”
  黄强两人听得不禁一保,诧异的问道:“前辈怎么知道他装得有自动警铃?”
  老怪苦笑了一声说道:“唉,最初我披他们困在此地的时候,铁链并没有现在这么粗,曾经被我挣断过一次,可是,才闯出这间石室没有多久。就让他们给发觉了,终于又用机关将老奴擒住,所以我才知遣这地窖里面的一部分情形.”
  说到这里,又微露欣容地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却让我把叛徒的地窖机关,大致给摸清了。只苦于铁链太粗,挣它不断,虽然摸清了地窖的机关,也没有多大的用处,现在,老夫已经得到自由,这些机关,可再也困不住我们了。”
  黄强两人不解地问道:“前辈难道那次闯遍了这地窖的机关不成?”
  老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黄强两人下禁感到奇怪地说道:“那老前辈怎能摸清楚他们的机关布置呢?”
  老怪笑了一笑说道:“因为我练成了一种伏地听音的绝技。”
  黄强两人感到茫然地说道:“伏地听音?”
  老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叫做伏地听音,因为声音在地面的传播,比在牢中要远得多,同时也隔绝不了,就是没有练成老奴的绝技,一个人用耳朵贴在地面所听到的,比起平常也要远过一倍以上的距离,如果练成老奴的绝技,周围十里以内,任何声音,都逃不过老奴的一双耳朵。”
  黄强两人仍旧不解地问道:“练好这种功夫,可以使得听力及远.但又如何能摸清这地窖里的机关市置呢?”
  老怪颇为自负地说:“这就是老奴伏地听音绝技的奥妙哩,任何机关的移动,总会发出一些声音。从这些声音响动的方向距离和种类,再配合我第一次闯出去的经过,互相加以印证推想,那还有什么弄不清的呢?”
  黄强两人半信半疑地说道:“这样说来,那我们干脆把他们害人的机关,全部破坏,再闯出去,也免得留下它们将再害别人”。
  老怪说道:“恩主说得很对,老奴要留住恩主商量,也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力即蹲下去,用指头在地面上将整个地窖的机关布置情形,画了出来,告诉黄强两人,说明那儿安排了些什么,那儿是干什么用的,足足花了差不多一顿饭的时间,方始把地窟里的一切布宜,解说完毕。
  黄强两人了解地窖的布置起来往外闯的时候,老怪又把自己封存东西的那个地点,在地面画了出来。向黄强两人说道:“恩主为了防备万一,我把自已那些邪功密货封存的地点,也在此地说清楚再出去不迟。否则,老夫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主人也好自己去取那些迷魂蛊瘴的解药,来拯救被两个叛徒所陷害的人物。”
  黄强两人,不禁为老怪这竟念念不忘解救武林劫运的心意感到钦佩不巳,但因困在地窟的时间大久,不愿多待,因此说道:“前辈的顾虑未免太多了,其实“迷魂盅瘴的解药 早已为我那医叟王爷爷,研究出来了,目前药物可能已经集完毕在那儿制炼,根本用不着去取那些解药啦!”
  老怪听到这样一说,方始不再画下主,站了起来,微微感到惊奇的说道.“啊--迷魂蛊瘴的解药.已经有人研究出来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早点闯出去吧!”
  说着大家立即不再犹豫,由老怪领头打开石室的暗门,跟据老怪的了解,从那危险最少的道路,朝外闯去。
  岂知,由于他们没有在石室之内把老怪封存东西的地点.事先说明,几乎弄得武林天翻地覆才把一场浩劫平复下来.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且说三人走出园形石室以后,果然如同老怪的推测-没有走动多久,地窖之内,警铃即已大作,把所有操纵机关的恶徒全部惊动起来。
  这些匪徒们从传音的设备下,看到触动警铃的人,居然又是黄强和李娴两人,虽然不象第一次那样,把他们认作是鬼魂出现,但内心的震骇,却比第一次更甚,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喊道:“咦,这小子难道不是人,火烧不死他们,竟然连砂子也埋不死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快,咱们快点发动机关,这是怎么回事呀?”
  “快,快去禀告堡主.”
  各种杂乱的喊叫,从传音的机关里面,传了出来以后,紧接着,那些设置在地窖里的机关,全部制止,使得它们不能发动,但匪徒们枚凭这些机关,将他门加以伤害或区禁起来.都已经办不到了。
  登时,只见他们各自大喝一声.手脚齐施,匆闪忽辟,忽劈,忽斩,不是机关才发动到一半时候,就被他们用宝剑斩断了控制的机链,就是机关里所发出的暗器毒弩,被他们完全避开之后,再将那些机钮捣毁,不能恢复原状。
  这一来,可把那些隐身暗处,操纵机关的匪徒们,全都给吓得亡魂丧胆.手忙脚乱起来。心里一慌,什么连操纵机关的按钮,有时都给弄错了。因此,使得黄强二人的破坏工作,更减少了不少的困难。
  不过,地窖的机关很多,他们各自摸清了一部分的底细.因为民距离操纵机关的地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必须一道一道破坏下去,所以还是费了不少的时问和真力,才将地窖里机关破坏到五六成以上。
  可是,当他们快要冲到控制机关的操纵室时,所有的机关,竞然全停顿下来,不再发动阻挠他们了。
  黄强三人见此情形,不禁齐感一愕,心里想道:“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魔崽子们,除了运用机关以外,还另外有什么阴谋不成.”
  因此之故,三人登时感到犹豫起来,反而不敢继续再往前闯,  可是,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暮地里--
  黄强心里一动,急忙对老怪说道:“前辈请用伏地听音的绝技搜查搜查看,说不定双魔看到机关已经困不住我们,又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干脆放弃这片基业不要,逃出去了呢?”
  老怪闻言,不禁用手拍了一下脑袋说道:“老奴真是糊涂,早就应该使用这项绝技了,即使他们不是逃走,有什么阴谋,也不是一样可以察听得出来吗?”
  说完,不等黄强答话,立即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地面,察听起来.
  只见他将耳朵刚贴向地面下久,立即脸色大变,霍地从地面跳了起来喊道:“恩主,我们快点冲出去,否则,我们恐怕就是活埋在此地了。”
  黄强一见他这般惊慌,马上问道:“前辈,究竟你听到什么?这般着急。”
  老怪这时顾不得答话,领先朝着出窖的隧道,急冲而出,同时说道:“恩主,快跟在老奴的身后,冲出了地窖再说。”
  黄强只好紧跟在他的身后,追了过去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怪一面急窜一面说道:“两个叛徒果然象主人猜想相同,已经率领他们的手下,放弃这个地方,逃出好远去了。”
  黄强两人同声说道:“那也用不着这样急呀?”
  老怪说道,“恩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叛徒们虽然逃了,他们会甘心让我们顺利离开这儿吗?如果我们刚才没有听错,很可能他们在这座堡内,埋得有猛烈的炸药,并且在离开之前,已经把引线给点着了.”
  说到这里,三人已经冲到了地窟的门口,刚刚用宝剑和掌力, 把那封闭地窖的铁门轰开,立即闻到一股硝黄燃烧的气味,迎面吹了过来。
  黄强心里下梦大急,高喊一声说道:“娴姐,老前辈快跑,魔崽子们果然埋得有炸药,恐怕引线已经烧完了。”
  -说完,立即一手一个,分别将老怪和李娴的胳膊抓着,从地窖进口的那间屋子里,猛往外窜,同时把自已的“禹罡神气”,用十二成真力,发了出来,在自己三人的四周,布下一圈气墙。
  结果,当他们刚从屋子里冲出来的时候,人还没有站稳,炸药已经爆炸开来。
  刹时--只听到轰隆之声,此起彼落。
  刹时,整个伏龙堡的屋子,一栋连着一栋地倒塌了下来。
  火舌!
  砖石!
  硝烟!
  刹那间,业巳布满了整个伏龙堡的上空。
  三人虽然及时冲出了地窖的铁门,逃脱了被活埋的悲惨命运,但却来不及冲出伏龙堡的地面,躲开火药爆炸的危机。
  不过,总算黄强应变得快,当火药爆炸的时候,就猛然一把将李娴和老怪抓住,一起冲出屋子,并且发出“禹罡神气”,将三人的身体护住,才没有马上被炸得粉身碎骨,而血肉横飞地死于非命。
  可是黄强心里明自,火药爆炸的力量,实在太过猛烈,他的“禹罡神气”,只能支待片刻,如果不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冲出这座伏龙堡,或是使得火药停止爆炸,当他真气一懈神功消失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但伏龙堡是设置在积石山顶的古火山口内,四周都是几千丈的峭壁,仅仅只有一条狭窄的山缝与外面相通,而地窖的出口,距离那条细缝通路,相当遥远,决不是很短的时问,就可以冲得出去的。
  而火药的爆炸,更是连续不断.一次比一次猛烈,如果等它停止下来,别说黄强的的“禹罡神气”,支待不到那个时候,就是能够支持到那个时候,恐怕耸立在伏龙堡四周的那些峭壁,早就被炸得整个倒塌下来,把他们给埋葬了。
  如果只有黄强一个人,他只要施展“二气冲霄’的功夫,飞上九天云霄,就可以安然脱险,可是李娴和苗疆老怪,并没有他这种本领,他能把他们丢下不管,任凭他们给活活地炸死吗?
  面对这种情势,黄强不禁悲啸起来喊道:“完了,看来我们今天是死定了。”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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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魔衡陆沈 叛贼逞凶
  岂知,啸声一落,三人正在感到绝望的时候。
  蓦地里--
  一声鹤唳从高空传了下来。
  李娴一听之下,不禁大喜喊道:“强弟弟.我们有救啦!”
  说完,马上昂首一声长啸与鹤唳互相响应起来。
  柜当第二声鹤唳传下来的时候,李娴的脸色却又忽然大变的喊道:“糟糕,它不知被什么缠住了,我们可真的死定了。”
  这时,黄强也想起了他那头银蛛,知道一定是它缠住了李娴的白鹤,因此,马上安慰她道:“嫡姊,不要紧,那是我是银蛛我们一道出声招呼地们下来吧。”
  接着,也象李娴一样地昂首发出一阵啸。
  果然,他们两人的啸声,同时发了出去,那鹤唳之声,已经很快地朝着他们这儿,很快地,飞了过来。
  两人这才彼此对望一眼,吁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好了。”
  老怪不明其中究竟,大感茫然地问道:“恩主,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正待回答他的问话,突然感到火药爆炸的大量,大为增加,竟然震得他的心血微微感到有点激涌起来,不禁大叫一声喊道:“不好,我门快往上跳。’
  说完,不等老怪和李娴开口,马上一手一个,拦腰一把将他们夹住,双脚猛然住地上一蹬,一个“早地拔葱”,带着他们往高空猛窜而上。
  当他们的身影,窜起十来丈高.刚好脱出硝烟火舌的笼罩,看到了苍空的时候,一白一银两道影子,已经象流垦一般地,从天际飞掠而至,黄强这时上窜的力量已尽,正在开始向下坠落,恰好为那一条银色的影子接住。
  但由于三个人的身体,都落在那银色的影子上,那银色的影子,似乎感到负荷不了,立即往下一沉。
  幸好黄强被它接住以后,立即将李嫡的身体。往那白色的影子下面一送,方始使得银色的影子稳住,不再下沉。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逾电光石火,当李娴落向那白色影子之上,银色影子停止下沉的时候.苗疆老怪也被放了下来,与黄强并立在那银色的影子上。   这时,他才看清那一白一银两道影子,实际是一只高大无比的千年灵鹤,和一头硕大无比的银色大蜘蛛,总算是明白了刚才黄强和李娴两人忽喜忽忧,昂首长啸的行为,是什么用意了。
  不过,他却不明白黄强最后那一声大喊不好。紧按着突出不意,夹了自己两人,就往上跳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和李娴两人,自已没有长得有腿吗?因此人一站定之后。立即转过头来,想询问黄强,是什么原因。
  这项举动,不但把他弄糊涂了,就是李娴,也给弄糊涂了。当他的问话还没有出口的时候,李娴抢口说道:“强弟弟,为何说不好?”黄强没有回答,李娴向苗疆问刚才怎么知道他们已经偷走了
  呢?
  苗疆老怪说道:“那是因为老奴听出堡内,好象空无一人,同时又听一种火药引线从谷口那里烧过来的声音,综合起来,加以判断,才知道的。否则,这时老奴早已领着主人,向他们逃走的方向追过去了,还会在这儿呆着吗?”
  这时,李娴忽然插嘴说道:“那我们何不骑鹤飞上高空,观察一番。”
  黄强想了一想以后,摇了摇头说道:“好虽然好,可惜现在是晚上,不论多好的目力,也无法看得清楚十里以外的事物,既然他们巳经进出三四十里了,即使飞得再高,也无济于事,除非我们已经知道他们逃走的方向,再骑鹤去追,那倒可以省下不少气。”
  李婉下禁泄气地说道:“这么说来,岂不是没有办法去追了吗?”
  黄强沉思了一会,忽然向老怪问道:“老前辈,你被困在地窖里面时候,不知道听到他们附近还有其他比较重要的窝巢没有。”
  老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但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想了一想又马上改口说道:“有,有,我想起来了,就在前几天,我练伏地听音的绝技的时候,似乎听到他们说,天竺有一个什么普那教要来与他们会盟,他们因为不知对方深浅深恐喧宾夺主,不愿让他们知道伏龙堡的底细,决定在外面再开避一个下院,接待他们,多半他们是逃到那儿去了。”
  黄强似乎感到失望地说道:“啊--那个地方我已经去过了。不是到了那个地方,我不不会与他们发生冲突,找到他们这座伏龙堡来呢?可是,那地方早已让我一把火给烧悼了,他们决不会逃到那儿去的。”
  老怪不禁怔了一怔,望了黄强一眼说道:“啊--原来早几天我那叛徒已经吃瘪在恩主手里,那就难怪他要禁止那些和他同时回来的手下,不得向外宣布此事了,不过,老奴说的,并不是那一个地方,而是他在秦坚老人那儿打了败仗回来以后,另外找的地方。”
  黄强一听,不禁大喜问道:“在那儿?”
  老怪说道:“就在积石山脚,川甘交界的色赤寺内。”
  黄强问道:“在那个方向?”
  老怪说:“大概是东北角上,距离这儿有两百里左右远近。”
  黄强稍加考虑,力即下定决心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马上追吧,如果让他们进入色赤寺内,把方爷爷藏了起来,救起人来,就麻烦,我先走了,请老前辈和娴姊坐着灵鹤,从后跟来好了。”
  说完,也不问两人是否同意,立即双脚一蹬,气贯泉涌,使出他的“二气冲霄”绝顶轻功,带着银蛛朝着东北方向疾飞出去。”
  老怪和李娴两人,只听得嘘的一声,但觉眼睛一花,只看到一道白光,在天际闪了几闪,就再也看不到黄强的影子了。
  这份功力,只看两人眼睛发呆,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半晌以后,老怪方始赞佩万分地说道:“仙侠,仙侠,想不到主人的功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老奴这次是真服了。”
  李娴却把脚朝地面一跺说道:“冒失鬼,也不等一等人家,万一要追散了怎么办?”
  老怪说道:“没有关系,我那两个叛徒,一行人多,目标非常显著,我想决不会追散的,倒是他一个人孤身应敌,有点可虑,我们还是快点追上去吧。”
  李娴一听,心里不禁大急,连忙飞身跨是鹤背,向老怪一招手说道:“老前辈,那我们快点走吧。”
  老怪依言落向鹤背以后,李媲立即喝了一声起字,灵鹤银翅一展.只听得耳畔风声,速度比起黄强的“二气冲霄”似乎也慢不了多少,驼着两人,不待吩咐,就已自动朝着东北方向,疾飞而去。
  老怪的判断,一点不错,两人一鹤,飞了没有多大一会,立即发现地面一条黑黑的行列,正朝着色赤寺的方向,蠕蠕而动。
  于是李娴马上吩咐灵鹤下降,但他们还没有等它落地,在距离地面,尚有一二十丈高下的时候,立即一个翻身,从鹤背飞惊而下,抢在那一行人马的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大喝一声喊道:“站住。”
  果然不错,这一行人马,正是双魔和地们的一群手下,不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飞将军从天而降,居然会有人突然出现,挡住他们的去路。因此,在李娴两人那一声大喝之下,全都猛然吃了一惊,不等双魔令下,就不由自主边停了下来。
  只是,他们停虽停了下来,却并没有看清来的是什么人物,因此,走在最前面的那几个贼党,身形一顿芒后,立即大喝一声骂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挡住咱们伏龙堡的去路,难道是活得不耐顿了。”
  叭,叭。
  他们的话不没有说完,就只感到眼睛一放,早已莫名其妙的让李娴两人,在他们的脸上狠狠地打两巴掌。
  登时只痛得他们两眼金星乱冒,不禁各自们着肿起半寸多高的脸颊,畦畦乱叫地破口大骂起来喊道:“反了,反了,婊子养的,竟然敢打起爷们来了。”
  李娴打过他们以后,不等他们话骂完,马上又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脸上布满了煞气地大喝一声说道:“住嘴,打你们两下巴掌还是好的,哼,嘴里如果再要不干不净,姑奶奶就要先从你们头上开刀了。”
  这时,他们方始看清楚打他们耳光的人.就是被他们困在地窖的天香龙女,这下可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个不由自主地住后一个劲儿地猛退回去,瞪着两只眼睛望着两人,恐怖万分地喊道:“啊--是……是……是你们。”
  李娴两人,缓缓地迫了过去.冷冰冰地说道:“嗯,是我们。想不到吧,快点把双魔叫出来答话,谁也不准逃跑,否则,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她这句话才说完没有多久,身在后队的双魔早已给他们惊动,率领着手下的高手.向前面赶过来察看来了。
  人还没有到,就已经听到百兽天魔的声音,在后面大声地喝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叫你们停下来的。”
  人随声到,那些打前站的贼党,还没有来得及禀告,双魔和伏龙堡中的重要人物,已经赶到前面来了。
  苗疆老怪,一见双魔现身,心火就涌上来了,根本不等他门身形站稳,就抢到李娴的前面,猛然发出一阵凄厉的长啸,咬牙切齿地冲着双魔大声喝道:“畜牲,站住,你们还认得我这个老不死的吗?”
  双魔抬头一看,不禁吓得脸无人色,只感到脊背骨上,陡地升起一股寒意,仿佛整个的身体.都凉了半截似的,机伶怜地打了一个冷战之后,方始哺哺自语,似乎不敢相信地喊道,“啊--你,你……的没没有给炸死。”
  老怪冷冷地说道:“嗯,我这老不死的命大,阎王爷根本不肯收留,你们想不到吧。”
  语气至此陡地一玖忽然厉声喝道:“畜牲,你们说,是自己自裁,还是要叫老夫亲自动手,你们说,你们说呀。”
  愈说火气愈大.满头的乱发,全都一根根地倒竖了起来,尤其两双充满了怨毒的眼睛,寒芒暴射,紧紧地盯在双魔两人的身上,就象是两把利刃,戳向他们的心窝似的。
  双魔对他本来就感到情虏内愧,见到老怪这等模佯,更不由自主地从心头产生一股怯意,竟然被迫得不敢与老怪的眼神相对,跟着表怪前进的身形,也一步一步地住后倒退。
  其余的那些高手,虽然不认识老怪是谁,但觅到他们堡主这种害伯的样子,也不禁感到一怔,也同时莫名其妙的跟着双魔,向后退了下来。
  登时使得整个空气里面,充满了一股说不出来的--
  刺激!
  紧张!
  与窒息的味道。
  除了很缓慢地沙沙之声以外,就只有一片寂静。
  正在这时,站在老怪向原来的李娴,忽然打破寂静,插嘴向老怪问道:“老前辈,强弟弟比我们先走,怎么没有挡住他们,而百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这是怎么回事呀?”
  老怪闻言不禁一愣,身形力即停了下夹,老实说,自他发现双魔的行踪,从鹤背上跳下将人挡住以后,内心就完全给一股激动的怒火,给充满了,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被李娴这么一提,楞了一楞以后,也感到非常奇怪地说道:“咦--怪,论理主人早就该将他们挡住了,难道他追错了方向不成?”
  由于他们这一互相问答,无形中却让双魔和他的那些手下,缓了一口气过来。
  这时,他们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也把身形停了下来,尤其是从老怪两人的口里,听到黄强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心里下禁大定。
  原来他们刚才吓得成那个样子,除了由于事情来得太意外,双魔清虚内愧的原因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在潜意识里,认为黄强也和他们一道来了,只不过暂时躲在一边,没有露面罢了。而说实在的,他们全都给黄强打怕了,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去惹他。
  现在知道黄强没有来,潜意识的威胁一去,立即显得镇定多了,双魔登时眼珠一转,不约而同地想道:“只要那小煞星不在,天香龙女和苗疆老怪虽然厉害,难道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们吗?”
  想到这里,双魔的胆气登时一壮,百兽天魔更将腰板儿一挺,又显得神气十足起来,只见他跨前一步,阴恻恻地发出一阵狞笑说道:“老狗,真是阎王注定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既然火药没有把你们炸死,现在再给你们送终,也是一样,嘿嘿嘿嘿。”
  老怪一听此活,不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半响以后,方始冷笑了两声说道:“好,好,今天老夫要不把这两畜生心肝挖了出来,看看究竞是什么做的,就不算人。”
  说完,立即运气行功,再度朝着双魔的面前,缓绥地追了过去。
  这时,群魔由于知道黄强不在,心里全都没有了顾忌,早就跃跃欲动再加上谁也没有见过苗疆老怪,根大就不认识他,自然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大家巳经看出双魔的心意,也只是顾忌黄强,心胆更壮。那里还看得惯这老怪那种咄咄迫人的姿态。
  尤其是玄冰乾坤两帮的帮,再度出山,加盟伏龙堡以后,即受聘为护法之职,首次出师,在秦坚老人的庄院里面,遇到黄强那个小煞星,弄得大败而归,至今毫灭建树更想找机会表现一番好找回颜面,免得为双魔轻视。
  因此.当老怪的话音一落之际.两人立即不约而同地抢步向前,挡在老怪的身前,大喝一声骂道:“老狗是谁,胆敢对本堡堡主不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怪见状,不禁发出一阵狂笑.寒芒暴射地扫了两人一眼喝通:“哈哈哈哈,百年以前,没有人在我苗疆老怪的面前,随便乱哼一声,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敢喝问我的姓名,哈哈哈哈……”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老怪这一报出名号,贼党们全都愣了一愣,乾坤玄冰两帮的帮主,更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望着老怪说道:‘什么?你是苗疆老怪。”
  老怪轻蔑地说道:“嗯,老夫就是百年以前的那个老怪,怕了是不是,识相的赶快与我滚到一边去,等我收拾了两个畜生以后,只要你们不是穷凶恶极满手血腥的人,呆会老夫还可以从轻发落,给你们一个自新的机会,否则,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乾坤玄冰两帮帮主,十二年前,名列十二高手,几曾遭人这等轻视过,登时气得两张丑脸,涨成了诸肝颜色,不禁也是一阵狂笑喝道:“哈哈哈哈,别自已往自已脸上贴金了吧!百年以前,只怪武林里面,没有出现什么人物,才让你侥幸称雄一时,现在可没有你道字号的余地啦。”
  老怪两眼一瞪,怒吼一声说道:“这样说来,你们是够资格道字号的罗。”
  乾坤玄冰两帮帮主傲然地说道:“当然,二十年前,十二高手之名,那个不怕……”
  可是,老怪不等他们把话说完,立即讥讽地说道:“啊--原来还只能在十二个人里面,占那么一份地位,我还当是什么真正的人呢?那就怪不得只能给两个畜牲当走狗了。”
  这几句话,直损得两人几乎无地自容不禁恼羞成怒,同时喝一声说道:“老狗,找死。”
  话音一落,彼此剑拐一领,就向苗疆者怪身前欺去。
  苗疆老怪见状,双目倏地一扬,杀机直透眼梢,但除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以外,既未作势,也未戒备,那样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个冠绝一时的高手,放在眼里。
  两人一见老怪过付傲态,怒火不由的更炽。玄冰帮主鸠盘婆的性格比较暴燥,马上单拐一抡,抢步向前,大喝一声喊道:“老狗,快亮兵器领死。”
  苗疆老怪不屑地望了她一眼.从鼻里哼了一声说道:“要上说一齐上,单你一个,在我手底下讨不了三十招。”
  鸠盘婆这时已经气昏了头,当即唰的一声,拐势如山,乌光暴闪,一招“冰拐囚龙”直舞得寒风匝地而起,劲风呲呲作响,拐影交织,旋舞飞翅地朝着老怪的头顶,急罩而下。
  招发之后,方始听得她怒吼一声喝道:“去狗,纳命来收拾你还用得着两个人得?”
  苗疆老怪,仍旧站在那儿下闪不避,屹立如山.
  直待拐影快要及体的刹那,方始见他身形一幌,身体微妙地一扭一转,即已避开来势,紧接着,只见单手一擎,一招,追云赶月”,五指箕张,竟然捷如闪电肋朝着鸠盘婆的铁拐上面,硬抓过去。
  这一着 不但出乎鸠盘婆自己的意料之外,就是四周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大吃一惊,想不到老疆老怪,竟然狂到这种地步,如果时间幸捏得只要稍错一点,或是闪避的身法,稍为迟钝半分,即使不被砸成一团肉泥也得变成终身残废,更何况他在闪避之后,还敢用空手去抓那重若万钧的铁拐呢?
  因此,大家全都博不自禁地尖末地叫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
  鸠盘婆一拐扫空,顿时感到不妙。
  但因招式已经用老,而老怪五指抓来的速度,又快得无法加以形容,想要抽拐急退,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加果就这么一招就被老怪将自己的兵器夺去,她这一张老脸,还能放到那里去,总算她成名多时,并非幸致,心里闪电似的想到:“老身就和你拼拼内功吧,只要能支持半刻钟之久,把老狗的身形煞住,守着堡主他们在旁,难道还会坐视不成。”
  念头一起之时,铁拐已经为老怪捞个正着,当时,她再也不敢犹豫,陡然将全身功力,贯注拐身,奋力往怀里拉,同时大声喝道:“老狗,咱们就比比手劲好了。”
  可是,她想得虽然如意,老怪却不上当,五指抓住铁拐之际,根本不等她的内力传了过来,立即趋势往前一松一送地说道:“哼!别把这么一用破铁拐看得那么宝贝.你不想丢,老夫还不想要呢。”
  鸠盘婆几曾想到老怪会来这么一手.这一拉已经用上了十成真力,再加上老怪一送之力,那里还能稳得住重心,登时身形被推向后倒飞而退,啪的一声,跌出一丈开外,四脚朝天,象一只大元宝似的,仰卧地面,几乎爬不起来。
  老怪见状,更冷笑了两声说道:“哼,怎么样,叫你们两人一齐上,偏要自不量力,现在可知道厉害了吧?”
  鸠盘婆从地面爬了起来以后。只恨不能地面石一个大洞,好马上钻了下去,其就羞摄得无法形容。
  如果下是她被老怪气得心凉气燥,犯了武家大忌.决不可能在这一招之内,就吃瘪的。现在当众丢了这么大的人,可真叫做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马上只是一声大吼,再度猛扑而上地喊道:“老狗,本帮主与你拼啦。”
  喊声一落,拐影如风,只见她人象疯了似的,-口气之下,已经向苗疆老怪,攻出三七二十~招,而且拐拐不离老怪的要害。
  所谓一夫拼命,万夫难当,苗疆老怪虽然功力较她要高,见状也不禁心头一凛,不敢过分轻视,双掌进削带打,闪退几尺以后,方始完全躲开她这一抡凌厉无比的攻势。
  鸠盘婆见之下,得势更不让人,马上将气一提,又晃一阵狂喉怒吼,跟踪紧逼,如影随形一般,直将手里的那根“玄冰铁拐”,舞得凝成一片乌光,宛如灵蛇似的,闪插,掠扫,戮刺,缠旋,无所不用其极的,故一刹那之间,又接连向老怪攻出了二十七招。
  那情景,就仿佛无数缕虚质无影的幽灵,突然涌现在老怪的四周,乌暗光华的拐影,更散发出一阵阵比冥间的鬼风,还要来得阴森的寒风。
  尤其厉害的,是她根本不顾防守,差不多每一招都是与敌同同归于尽的打法。同时,更加使得人感到声势凌厉,锐不可当。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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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人少势孤 老怪归天
  老怪被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直迫得选机尽失,步步后退,几乎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样一来,可把他给迫得心头火发,不禁双眉一扬,杀机涌现地想道:“哼,打不过就耍无赖,居然想和老夫拼起命来,难道这样就真的奈何老夫不成,既继如此,走夫拼着受一点小伤,也非得把你料理掉不可。”
  心念一动,立即大喝一声,紧跟着身形陡地一转,干脆不再闪避,双掌贯注十成真力,交互连环急拍而出,来他一个霸王硬上弓,对准那一片紧迫而至的如山拐影,狠劈过去,抖手之间,便是十八九掌。
  老怪的内力,已经有了两三,甲子的火候,掌劲该是何等雄浑,所谓力不斗技,技不斗功,在这种情形之下,鸠盘婆的拐影再密,招式再辣也没有办法可想了。
  因为,老怪掌招一发以后,在他身前,已经涌起了一道强击无比的气流,鸠盘婆的铁拐,根本打不到他的身上,就被那宛如江湖怒发,洪流暴捅的气血,给震得东倒西歪,招不成招,式不成式,甚至连把持都把持不住,又怎能沾得老怪一寸皮毛呢?因此,她那不容易抢回的一点儿先机,刹那之间,就让老怪给抢夺回去了。
  并且,老怪根本不容她有缓气的机会,用掌风迫乱她的拐势之后,立即大喝一声喊道:“不知死活的家伙,干脆成全你吧。”
  喊声初起,老怪的身形,尚在地面未动,吧字一落,人却已经疾冲直上,就象正月里的冲天炮一样,倏地凌空上拔万丈多高。然后一个侧旋,双臂一阵回旋飞舞,以比上升还要快捷的速度,俯冲直下,对准鸠盘婆头顶,压了过来。
  霎时,只见千层掌影,万意劲风,遮蔽了鸠盘婆头顶整个的星月光辉,象一片鸟云一般,漫天覆盖而下,就在我们普通人呼一吸之间,老怪的双掌,已经妙到级峰地在半空里,连续拍出了六十四掌之多,不用说被那掌势拍实,就单凭那一波一波,连
  绵不绝的强劲掌风,也足够一人,活生里地压得窒息而死。
  掌影一起之后,只听得老怪再度厉声喝道:“魔崽子,看你怎么逃出老夫这一招‘天网恢恢。”
  这是鸠盘婆才发在到自己妄想与老怪拼具同归于尽的想法,是何等愚不可及的一顶举动。
  因为,在老怪这一招“天网恢恢”的绝招之下,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攻守的力量,顿时,一丝死亡的阴影,惕然从她的心头涌起,只听得他凄厉无比地大叫一声喊道:“完了,我命休矣。”
  但她究竟不愧为一代凶人,明知反抗没有多大效果还是不肯抛去她那怨毒的报复意志,试图孤注一掷,侥幸得逞。
  因此,在那一声厉吼之后,她的身形,已经尽力奋拔而起,陡地将全身功力,贯注到铁拐之上,一招“举火烧天”悍不畏死的迎着那漫天而至的掌影,硬捣而上,幻影似的盲目攻拍出二三十拐.
  当然,她这种漫无章法的临死挣扎,只不过是“螳螂挡车”,不会发生什么大的作用,相反的,只有死得更惨。
  不是吗?就在她的身形冲人那片掌影之后,就只听得一声骨汰不断折裂脆响,陡地响了起来。根本还没有等她冲出一半,全身的骨肉,早已被那奇重无比的掌劲,压得一团粉碎,连临死的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出口,就四分五裂的向四周溅射而出,一缕凶魂.终于到枉死城去报到去了。
  这也是她平日作恶太多,因而死了,连个完整的尸体都保不住,那一份惨状,确实令人不忍卒睹。
  不过,她那一股凶悍之气,也不禁使得苗疆老怪为之心寒,不自禁地在半空里愣了一愣。
  别看我写了这么多.实际上这一阵变化的时候,仅仅口有电光石火那么一刹那,实在是快得不可思议。
  因而,不但站得稍远的伏龙堡的群凶,无从抢救,就是与鸠盘婆一同跳落当场,站得最近的乾坤老道,也晚了一步。
  这一来,可把群魔震慑得从心坎里直冒寒气,同时-也激起了每个同仇和汽的怒火,一个个怒眼圆蹬地向老怪身上盯了过来,直恨不能把他剥皮抽筋.方始能息胸中之恨。
  双魔本来对于老怪所封行的那些邪种震,还不死心,希望先用车轮战法,把老怪两人,累得差不多的时候,重新活捉过来,继续囚禁迫问,所以在玄冰乾坤帮帮主上前叫阵的时候,没有阻止。
  现在看到老怪的功力,竞然高到这种程度,知道活捉已无希望-因此再也不肯怠慢,马上大喝一声喊道:“大家并肩了上啊,毁了他们两个,我们好快点上路。”
  群陡早有此意,不等双魔将话说完,即已一插而上,把老怪和李娴两人,紧紧地包围起来。
  霎时-一
  喊杀之声.宛如雷暴起,只见力光如炼,掌影似山,寒芒闪耀,昭影翱翔,近百的匪徒巳一个个全都悍如疯虎般地-朝着被围在核心的老怪和李娴两人身前,疾扑而上。
  乾坤老道距离两人最近,首先拔出双剑,呼的一声,宛如鹰隼地朝着老怪的头顶,飞罩而下!
  紧接着--
  双魔和其余的那些一等高手,接踏而至。
  最后--
  则是那些次一等的高手,蜂涌而上。
  真星一波紧接一波,一浪密跟一浪,简育就不容老怪和李娴两儿有半点喘气的时间。
  但老怪两人早知道他们会有这么一招,无时不在戒备之中,见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还没有等到他们攻近身前,老怪陡地双掌猛然朝地面一拍,借着自己的掌力,使得快要降落地面的身形,反震而上,这才狂啸一声喊道:“来得好,你们早就该这样了。”
  话音一出,翻飞而起的身躯,就象一支猎食的老鹰一般,在半空里一个盘旋,那招将鸠盘婆击得粉身碎骨的“天网恢恢”,再度使了出来,来找那些功力稍差的下手。
  站在地面为他掠阵的李娴,岂能示弱,也在同一个时间,娇叱一声喝道:“老前辈,他们自己存心找死,可怨不得我们,我们就比一比看谁杀得多好了。”
  说完此话.根本不等老怪回活,身形早已星飞雷旋地暴转起来,只见她将般若神功,陡地布遍全身。双掌伸缩如电,佛光党巾那一招专门对付群殴的“普渡众生”.早已急速地使出来了。
  只听得一连串呼啸的罡气随着她那急转得象一支陀螺的身体,分从四面八方,狂涌而出。
  呼--呼--呼--
  掌风植那暴转的身形一带,立即交决成一股威力无比的回旋风柱.真是令得天地都为之变色,那声威之凌厉,并不亚于黄强的“禹罡神气”。
  紧跟着,那头狞立逊一边的干年灵鹤,看到群魔对自已的主人围攻,根本不等招呼,也自动地双翅急况疾飞而上,盘旋在高空之上,动用它那钥啄银钩,雪羽纳翎,忽起忽落地,协助它的主人,对这些无耻的匪徒们,展开无情的攻击。
  于是--
  一场残酷绝伦的惨剧,火辣辣地在这寂静的月夜,上演开来。
  一声声惨厉可怖峰叫,迭连不断地吼成一片。
  成点!成线!成片的血光,满空里飞溅而出。
  仅仅只有几个眨眼的时间。
  那些功力稍差的匪徒,就已经有好几个惨死在老怪,李娴和那千年灵鹤的奋力抵抗之下。
  但是伏龙堡的那些匪徒,不下百十来个,一个个就象猪油朦了心似的,前仆后继,竟然没有一个肯向后退,就好象他们根本不伯死一样。
  因此,不到片刻功夫,地面上已经到处都陈列着残肢缺骸,嫩腿少臂的狰狞尸体,登时使得那一片山地之上,弥漫着无比浓厚的血腥气味,整个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无比的--
  阴森
  恐怖
  凄惨和暗淡
  在这种情形之下,不用说天香龙女,杀得心软手颤,就是百年以前,嗜杀如命的苗疆老怪,也感到再也狠不下心下杀手了。
  可是,他们就弄不明白,这些匪徒为什么有这么强悍。
  倏地--
  苗验老怪发现这些被自己两人杀死的匪徒里,差不多全是伏龙堡香主以下的人物围攻.却是稍沾即退,决不与自己两人硬拼了。
  这一个发现,不禁使得他心头恍然大悟,连忙大喊一声说道:“小朋友,我们中了畜生的诡计了,快别乱杀那些功力低的,他们一定是吃过迷魂药的可怜虫,畜生们叫他们向前的目的一是存心在消耗我们的功力。”
  如此一来,他们对于那些悍不畏死的匪徒们,更下不了手,但那些匪徒们,却一点也不知道避让,无形中更使他们受了牵制。  
  何况,这时他们替觉也已经晚了,内力早已浪费了大部分。
  有了这两种原因,立即迫得他们落于下风,显得险象环生起来,因此,不禁气得老怪两人破白大骂地喊道:“畜生,你究竟是不是人呀?用迷药躯使别人替你送死,算是什么好汉。”
  可是,双魔听了他们这话,脸上毫无怒容,而旦显得非常得意地哈哈大笑地道:“嘿嘿,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是你们杀的,怎么怪得我们头上来了,如果不是监堡七老,被大头怪侠那小子给迫回碧岛去了,我还舍不得牺过他们人呢?”
  这几句话一说,更气得两人混身发抖,功力可打上了几分折扣。
  于是--
  在蚁多咬死象的情形之下。
  苗但老怪一个失闪,首先挂彩。
  只听得可嚓一声,叫出声来。
  登时只痛得哎哟一声,叫出声来。
  李婉见状,不禁心神一分,紧接着,背心之上也挨了“退魂罗刹”一掌,被劈得一个踉跄,几乎倒了下去,不过因为她身上穿着有护身宝衣,并没有受伤就是。
  但这样一来,却害得苗把老怪腿上又挨了乾坤老道一下狠的。
  结果不到几下功夫--
  苗蝎老怪终于身受重伤,不省人出地昏倒地下。就是那头千年灵鹤,浑身都是创伤,掉落地面,奄奄一息地飞不起来了。
  最后--
  只剩一个天香龙女李娴,身着宝衣护体,仍旧在那凡浴血苦战,没有倒下。
  双魔至此,不禁更加得意地狂笑茬来,一面指挥手下加紧进攻,一面高声大喝地说道:“大家不要把她打死了,咱们捉她一个活的,也好消遣,怎么样。”
  霎时,疯言疯语,响成一片。
  “对,这小妞儿长得怪漂亮的,杀掉了确实可惜。”
  “嗯,看样子,也许还是个原封货呢。”
  邪鬼的声浪,差不多把李娴给气得昏了过去,不禁使得她感到无比的--
  绝望
  恐怖
  战粟
  她简直不敢想象那即将来临的恶果,如果自已真要让他们给活捉了,岂不是比死还要糟吗?
  想到这里,李婉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
  心烦意乱之下,出手也不禁变得慢无章法起来。
  霎时--
  破绽百出,空门大露,一个不小心,就被百兽天魔的软鞭,将腿给缠住了。
  李娴心里一急,马上后手一掌,朝着自己的天灵穴上拍去,同时悲啸一声喊道:“强弟弟姊姊只好先走一步了。”
  可是,她的手刚举起来,人已经被百兽天魔的软鞭一带.-个筋斗栽了下来,结果手肘被地在一撞,恰好让一颗小石子梗到麻穴上根本没有拍到自已的天灵穴上,就滑到一边,软软抬不起来了。
  正待换手重新自栽的时候。
  只听得一声非常熟悉的长啸.从天顶直泻而下。
  紧跟着,眼睛一花,另外那一只举起的小手臂,已经让人给紧紧地抓住,同时,双魔和他的郁些手下,惨啤之声,彼起此落,乱成一片。
  但她此时神志已昏,只当自己已经落入敌人的手里,心里一急之下,登时畦的一声,气血往上一涌,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恍恍惚惚之间,似乎听到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自已的耳旁响着说:“娴姊,娴姊,你醒醒呀,你醒醒呀。”
  咦,这不是强弟弟在叫吗?
  心里一震,猛的清醒过来,两眼一张。
  可不是吗?白已那只准备拍向天灵穴的丰臂,还紧紧地被他抓着,不断地在那摇幌呼唤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那是是事实,霍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茫然地说道:“强弟弟,是你!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黄强见她巳经醒转,马上欣喜万分地说道:“娴姊,不错,是我,真的是我。”
  李娴犹自不敢相信的将自己的指头,放在口里咬了一咬,感到痛了以后,方始确定那是真的。
  兴奇之下,立即感到受了无穷的委曲,竟然伏上黄强的肩上,哭了起来。
  黄强登时慌了手脚,不知她这是为什么,连忙将她搂在怀里,惶恐万分地问道:“娴姊,娴姊,你怎么啦。”
  李娴哭了好大一会以后,方始开口说道:“哼,如果你再晚一点,我们就要见不着面了。”
  黄强恍然地说道:“啊一一原来如此,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吗?又何必再伤心呢?”
  李娴狠狠地瞪了他说道:“如果你不先走,我们会落到这个样子吗?”
  说到这时,忽然想到身负重伤的苗疆老怪,心里不禁大急,马上扎了起来说道:“糟糕,快去看苗疆那位老前辈的伤势怎么样,还有我的那只鹤儿。”
  黄强似乎还没有发现苗疆老怪受伤的事,闻言,不禁焦急万分地说道:“什么,那位老前辈已经负伤了,我还曰当你们是分头追敌去了呢?在哪儿,快,快,我们快去看看。”
  李姻这时再也没有那从份心情去埋怨他了,马上带着他去找苗疆老怪.
  总算是老怪受伤昏倒下去以后,群魔只当他已死了,同时李娴尚在顽抗,还须全力对付她,才没有继续对老怪有所伤害,听任他躺在尸骸堆中,未加理会。
  但因负伤过重,两人找到地的时候,想尽办法,最后黄强不惜消耗自已的真力,才将他勉强救回来.
  老怪回醒以后,发现黄强还在那里为他输元灌气,进行疗伤。马上加以制止地说道:“恩主不必浪费精力,老奴现在内脏已经支离破碎,就是神仙也无法救活我了,不过,我死前还能够见到恩主一面,总算可以瞑目了。”
  黄强挂忙安慰他道:“老前辈,你不要说话伤神,让晚辈先尽力试试,也许有救还不一定。”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可没半点把握。
  老怪当然清楚这种情形,因此,并不听从他的话,依旧继续说下去道:“主人,你的好意,老奴已经心领了,老奴当年杀人如麻,又活了这么长的寿命,那还有什么死不得,倒不如让老奴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好,否则,我就…………要…………死……不…………瞑…………目……………………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气已经不足起来。
  黄强见状,知道老怪确已无救,不禁黯然地说道:“好吧,老前辈有什么心愿,晚辈一定替你完成。”
  说完,马上将真大加强,从贴在老怪的手掌之上,传注过去,增加他的元气。
  老怪得此真相助,中气又慢慢地强了起来说道:“老夫早年所习的邪功密笈,都封存在……苗疆的摇仙之上,地点是桃……花…………村………蛊………仙………洞,请恩……主………主…………人替我……把它………们毁……掉,里…………面……的…………宝…………物,就送………给……主…………”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两眼神光已经完全消散,只见他脑袋无力地向下一低,就这样死了过去。
  黄强和李娴两人,不禁感到一阵惨然,彼此默默无言地将老怪就地埋葬,同时在墓前祷告地说道:“前辈敬请安息,晚辈等人,一定替前辈完成心愿,并将那两个叛徒杀死以告慰前辈的在天之灵。”
  接着,他们又替那千年灵鹤察看伤势,好在那都是一些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在短期内无法驼人飞行罢了,因此,两人替它把伤势上好药后,立即吩咐它自动飞回微尘大士的洞府修养。
  最后,天色已经大亮,他们这才将一些化骨丹,撒在那些伏龙堡的匪徒尸首之上,让他们化作一滩黄水以后。再在山洞之内洗清全身血迹,这才动身下山,准备向华山出发,好与医叟他们会合。
  没有想到,在他们和老怪谈话的时候,暗中却躲了一个人,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到耳里去了,几乎使得他们后来到苗疆去的时候,把命都给送了,至于这个人是流下文自有分解,此地暂时不提。
  旦说黄强和李娴两人动身下山之际,李娴这才想起黄追敌之事。不禁一面走,一面向他问道:“强弟弟,你不是比我先走的吗?怎么反而走到我后面,才将双魔这一行给追上呢?还有,云叟老前辈的下落,你找到了吗?”
  黄强叹了一口气说:“唉,如果不是追寻方爷爷的下落,也不至于使你们吃上这么大的亏,都只怪我大过性急了一点。”
  接着就把他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他早就已经将双魔等追上但已经有好几次被对方以人作质,实施要挟的经验所以并没有象李娴他们一样,露面将地们拦注,先在暗中察看清楚情形以后再说。
  结果发现,云叟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经过一段跟踪,暗里偷听他们谈话以后,得始知道云叟已在白天押往碧岛神君那儿去了,使得他只好转时放过双魔他们,先追踪那些押解云叟的匪徒们,把
  云叟救了回来再讲。
  因为他是暗来暗去所以双魔并没有发现他已经来过了,否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李娴们决斗。
  以他的飞行速度来讲,就是那些押解云叟的匪人,提早一天走,也很快就可以追上.可是,迫虽然迫上了,但却晚了一步,云叟业已被人捷足先登,给拦劫去了。
  经过向那些匪徒们拷问以后,那劫走支叟的人,他根本不认识,这样一来黄强可有点不放心起来,因此,又在那附近搜索了一遍.
  总算让他发现了一点线索,这才知道云叟业已被他们的师门长辈给救走了,不过云叟受了很重的伤,需要经过一段时间地修养才能出来。
  黄强知道了确实的情形以后,心里一定,方始想起他们两人还在后面,没有一同迫来,所以又赶了回来。
  当他在半空里,施展二气冲霄的轻功飞行的时候,老远的听到了李娴准备自栽前所发出来的那一声悲啸。
  心里一急,几乎昏了过去,如果不是百兽天魔的软鞭,将李娴的身体抖倒,使得李娴扬肘上的麻穴,顶到石头上面手抬不起来,他们两人早已阴阳和隔,再也无法见了。
  幸亏他在迫敌的时候,并没有把银蛛关进玉盒,只是叫它缩一小身形,附在自己的肩上.
  赶到现场上空的时候,一见李搁换手准备自栽,顾不得亲自伤敌,马上长啸一声直扑而下,先将李娴的手臂抓住,不使她劈上再讲,如果不是银蛛自动飞起退敌,恐怕人救不了,连自己都要活不成呢。
  但这样一来,却让双魔和他的手下那几个得力的助手,趁机给逃走了,仅仅杀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
  黄强叙述到这里,不禁恨恨地说道:“可惜当时我下知道苗老前辈已经给他们打成那个样子,否则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走他们的。”
  李娴安慰他道:”强弟弟,事情已经过去了,向必再生气呢?相信他们决无法逃出我们的手底的,对了,我们现在,就到色赤寺去找他们好吗?”
  黄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去了,色赤寺早已经为方爷爷那位师门长辈给毁了,两个魔崽了此刻决不会在那儿停留,依我的判断,他们只有投奔碧岛神君的一条路好走,我们还是先到华山与大家会合,再同他们来一次总决斗吧!不过,顺便经过那里看看也好。”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出了积石山区。
  当他们顺道赶住色赤寺一看的时候,果然如同黄强所料,双魔和他们的那一些手下,早已逃之夭夭,根本不知到那儿主了。
  于是两人就在当地购置了一点衣服,买了两匹骏马,并朝着华山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直待走了五六天以后,当他们快要到达华山,经过一片树林的时侯。
  募地里--一声宏亮震耳的暴喝,从那树林里呐了起来。
  叟,叟,叟地。从里面窜出无数武林人物出来,重重叠叠地
  挡住他们的去路,定睛一看,佛道俗都有,全是武林各派的高手。医叟、醉叟和空空大师等人,也都在里面,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脸疑重愤怒之色,怒眼圆睁地瞪着两人,似乎都要愤出火。
  就好象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似的。
  两人心里不禁大震,立即从坐骑上面,跳了下来,准备谒见询间原因.
  岂知,他们人才一落地,醉叟早已一个箭步,窜到黄强的面前,举手就是一掌劈了过来喊道:“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夫与你拼了。”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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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华山赴会 忽遭诬陷
  黄强和李娴两人,从积石山破困伤贼,经过几度折难以后,决心赶到华山,与医叟以及九派的高手,大家会合一起以后,再与双魔和碧岛神君这一群魔鬼作一次总结算,以消弧武林中的浩劫。
  岂知当他们并骑前进,在快要到达华山,从一片树林前面经过的时候,医男和九派的高手,竟然一齐出现将他们两人的去路挡住。
  而且,大家全都是俩时的愤慨,眼睛里差不多都要冒出火来地瞪着他们两个,就奸象彼此之间,有甚么深仇大恨似的。
  两人不明究竟,不禁心头大震,赶紧从马背翻身下来,准备谒见询间原因。
  可是,他们人才落地,还没有来得及行礼醉叟早已一个箭步,窜到他们面前,霍地举手一掌,就对准黄强。猛劈过去喊道:“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夫与你拼了。”
  黄强见状,不禁吓得赶紧闪了开去喊道:“雷爷爷,你疯了不成,我是黄强,强儿呀。”
  醉叟一招落空,第二招马上接蹬而至,仍就对准他的要害劈了过去,同时怒声喊道:“哼,当然知道你是黄强,老夫又不是瞎子,难道还会认错人不成。”
  黄强一听此话,一面展舟“星序天行步”,急忙闪避醉叟的凌厉攻击,一面焦急地喊道:“雷爷爷,究竟是强儿犯了什么过错,惹得你老人家生气呀。”
  醉叟一连几次,都没有碰到黄强一点衣角,更加气得哇畦乱叫地喊道:“畜生,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不明白,唉,气死我了。”
  黄强不禁奇怪地说道:“雷爷爷,强儿离开太白山以后,就到积石山去了,难道毁了伏龙堡,也算错了不成。”
  此话一出,醉叟不禁一怔,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退了回去,不相信地说道,“甚么,你会到积石山去毁了伏龙堡?别说鬼话了吧?”
  说完,双臂一震,作势又想向前。
  黄强不禁急得脸上发巳几平委屈得想要哭出来地喊道;“雷爷爷,你怎么搞的,强儿几时骗过你老人家呀。”
  醉叟只在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又马上一拳捣了过来,似乎用本不肯相信他的话,登时又把黄强追得团团乱转起来。
  这时,空空大师从黄强的语气中,已经发现有一点蹊跷来了,赶紧跳了过去,往他们当中一钻,将他们分开说道:“老花子,不要太鲁莽,也许我们叉落进了人家的圈套呢?”
  醉叟闻言,不禁一愣,心里虽然很不满意一空大师出面阻扰。但却不得不把身形停下来,很不乐意地说道:“老禅师,这家伙忘恩负义,你都是亲眼着到的,难道还有什么假的不成?”
  这时,李娴已经从惊骇中镇定下来,赶紧一个箭步,跳到黄强的身边.和他站在一道,同时高声对空空大师喊道:“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强弟弟这十几天来,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和你们碰面,你们亲眼看到了些什么呢。”
  空空大师一听此话,更感到其中大有文章,因此,马上反问道;“小师妹,这十几天里面,你真和他在一起没有离开过,那么,前几天大闹华山,杀害各派弟子的,又会是谁呢?”
  黄强和李娴两人,不禁愕然地说道:“什么,前几天会有人大闹华山,那人是谁呀?”
  这时,其余各派高手中间,身为邛崃掌门的瘦鹤居士,突然怒眼圆睁地跨上一步,阴阴地冷笑一声说道:”哼,小子装得倒真象那么回事,大闹华山,除了你以外,难道还会有别人不成?”
  黄强心头猛然大震,惊骇万状地喊道:“什么,是我。”
  话音甫落,其余保派高手已经霍地散开,将他们两人包围起来,内中华山掌门玄妙真人,更欺前一步,与邓崃掌门,并肩站定,望着黄强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家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今天如出不给我们九派一人公道,你就不用想离此一步。”
  宰空大帅一见大家那等激动的样子,连忙界喊一声喝:“阿尔陀佛,各位施主不要如此性急加何,也许并不是他呢?”
  但是其他的人,除了医叟已经有点相信,未再向前相迫以外其余各派的高手却没有半个肯向后挪动一步。尤其是邓崃掌门瘦鹤居士,更从嘴里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大师这时何必还唱双簧呢?当天如果不是你赶了过来,这小了能跑得了吗?说不定你们早犹串通好了。”
  紧跟着点苍的掌门,单掌伏魔黄渠也附和着说道:“对,对。一定是他们早就出串通好了,我们再也不要上当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是时把这一位佛门高人.气得半天都讲不出话来,黄强本来就对各派的高手,没有好感,不山激起他的傲性,马上大喝一声说道:“住嘴,如果你们再对空空大师这么污蔑,我黄强可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他如果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倒仿佛变成了无私有弊,连其他几派内心尚在半信半疑的高手们,心里都开始动摇起来。
  邓崃掌门瘦鹤居士,更仿佛得了理似的,见状马上阴笑地说道:“诸位请看,这小子现在已经急了,不是他还会有准?”
  此语一出.霎时群情激动,同时向黄强两人身前迫近~步,大有立即动手围攻的趋势。
  空空大师不禁急得跺脚地喊道:“各位施主.干万不可如此让老袖问明真象以后再说怎么样?”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到一半,马上就为点苍掌门单掌伏魔从中打断,冷哼了一声说:“大师这时最好不要再为他撑腰,否则,那就是你自已与他串通好了,可别怪我们一并得罪罗。”
  这一句话,登时使得空空大师一张老脸窘得通红,一时之间,不知说甚么才好。只急得哺哺自言自语地喊道:“唉,这话真是从何说起,唉,这话真是从何说起?”
  李娴看到她的师兄被九派高手迫成这等尴尬的样子,不禁大生反感,马上杏眼圆睁,怒扫了各派高手~眼,然后向空空大师说道:“师兄,他们既然这般不识好歹,就让强弟弟先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好,何必再多说呢?”
  说完.突然伸手将空空大师一拉,把他施开一边。
  这一来,似乎更显得黄强已经情虚,也更加重了九派高手的疑念,邓崃掌门马上趁机火上浇油地说道:“诸位,你们看,怎么样,狐狸尾巴现出来啦?我早就猜到他们要恼羞成怒,反脸相向的了,依我看来,甚么双魔啦,碧岛神君啦,已经出世的事情,根本就是他们在暗中捣鬼没有那一回事情.否则的话,岂有这么长的时间,还不露面的道理。”
  这番话虽然强伺夺理,但听在各派高手的耳朵,却发生了不少作用,因为这些消息都是从一佛三叟嘴里说出来的,各派毫然遭受了双魔的迫害,但谁也没有和双魔的手下,正式对过面,至于双魔和碧岛神君本人的影子,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
  因此,听到此话以后,竟然都有些相信起来,长白掌门镇关东杨伯弓,是一个个性比较冲动的人,首先响应起来,大喝一声道:“不错,不错,瘦鹤说得有理,咱门今天连他们一起算上,不要再上当了。”
  空空大师和医叟醉叟三人,一听此话,脸色不禁倏变,全给气得须发招张,望着大家愤然地说道:“你--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
  气急之下,话只说到一半,就说不出声音来了。
  邛崃掌门瘦鹤居士,忽然又向空空大师等人,卖起好来似的,
  猛然转过头来,对长白掌门阴阴地说道:“杨兄,且慢,一佛三叟都是成名多时的人物,大概还不至于与这娃儿串通作弊,可能一切鬼都是这娃儿捣的,把他们都一起给蒙蔽了,也说不定,不过,如果他们一定要袒护这娃儿,那就又另当别论了,嘿,嘿……”
  这几句话一说,明里仿佛是在替一佛三叟辨护,实际上却是存心把他们僵住,使得他们无法替黄强援手,以便弄清真象,看情形,这家伙显而易见,是别有用心。
  空空大师三人,登时被迫得尴尬万分,面面相视,作声不得。
  黄强不愿空空大师三人被人误会,怒火本已上涌,又强自把它压了下去说道:“各位前辈,大闹华山确实不是我所做的,那是一件误会,灾竟要怎样解释,你们才会相信呢?”
  点苍单掌伏魔黄渠,冷笑一声说道:“用不着解释,许多人有目共睹的事,会是误会?大家可不是瞎子。”
  少林慧目大师比较持重,用较为客气地语调说道;“阿弥陀佛,不管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现在解释,也不会有人信,只要施主肯屈驾随著老衲,暂时到少林寺内,住上一些时候,如果事情的确不是
  你做的,总会水落石出,那地岂不辨自白了吗?而且老衲保证在这一段时间,大家决不向你为难,施主的意思怎么样?”
  这些话,在各派掌门的口里,可以说得上是最委婉的了,可是黄强岂肯平白无故地去做人家的变相俘虏,更何况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万一地们无法查出事情的真相,那自己岂不是要终身受人禁锢了吗?
  因此,马上双眉一撒,纵声长笑地说道;“大师来免太过强人所难,黄强又不是三尺童子,岂能听人摆布,老实说,如果大闹华山的真是我的话,恐怕诸位已经没有时间追蹑在下了,如果你们肯相信我的话,一个月之后,我负责把那个冒名大闹华山的人找出,还大家一个明白,否则,黄强也决不是轻易被人欺侮的人。”
  由于他此时的话中,含有轻视之意,更引起大家心情激动起来,华山掌门玄妙真人,首先忍耐不住,立即怒喝一声说道:“阁下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今天你愿留也得留,不愿留也得留,不论别派的意见如何,华山一派决不会放过你的。”
  紧跟着,各派掌门,均同声附和,情势立即变得紧张无比。
  黄强至此,知道巳经无法讲理,只好冷笑一声说:“既然加此,我倒要看看你们凭什么将我留下。”
  说完,干脆昂首视天,再也懒得说话。
  由于这次华山死伤的人最多,玄妙真人立意要为派中弟子复仇,再一看到黄强这付傲态,使引得怒火大烧,可也不作考虑地大喝道:“好胆气,现在就让你见见本派飞云剑法,看看是不是留得下你,请亮兵器吧。”
  话音一落,长剑一领,人已朝着黄强身前欺戈去。
  黄强见状,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在下就以一双空手,领教贵派的高招。”
  玄妙真人身为一派掌门,几曾遭人这等蔑视,不禁气得须发凋张地喝道:“娃儿,你太狂了,我就不相信你长了三头六臂,那么就看招吧。”
  哪的一声,银虹突起,一招“浮二掠月”,有若暮秋花汛旋舞飞翔,剑气直刺得空气嗤嗤作响,早已闪电般的,朝着黄强的身上,当头罩下去。
  黄强对了玄妙真人那等凌厉的剑招,根本视若无睹,仍旧屹立当场,不闪不动,根本就象没事人一般。
  眼看剑尖及体,就要落下伤人之际,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作,人影即已飘出剑势之外,并且右手倏地一伸,为已朝着玄妙真人的剑身抓去,那份快,他简直就没有法了形容。
  所消行家一伸下,就知有没有。玄妙真人以前没有和黄强交过手,心里始终不肯相信黄强的厉土害,这时,方始猛吃一惊地想道:“看来传言不假,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不过,他虽已经不再轻视对方,却不相信自已一剑在手,还胜不了黄强,因此见状马上高声大喝地喊道:“来得好。”
  说完,马上一个旋身,剑身猛往后收,闪开黄强抓来的手指以后,倏地一挺一震,一招“密云紧合”,剑化九点寒星,向着黄强胸前几处大穴,急刺而出。
  霎时只见灵蛇乱窜,剑影如山,寒光闪处,冷风砭骨,那一份快捷,凌厉,直赢得大家声声叫好,端的不愧为华山镇山绝学,“飞云六式”。
  岂知黄强见状,嘴角倏地往下一撇,身形立即一沉,脚踏星序天行步,当玄妙真人那九点车星,刺到他的身前,只差那么一粒米的光景。人就象条泥鳅似的,几扭几闪,不但完全避开了玄妙真人的剑招,并且伸出抓剑的那双手回,仍旧原式不变,又转到玄妙真人剑柄的位置上去了。
  玄妙真人虽是华山掌门,也无法着出黄强究竟是怎么闪身转过来的,登时只吓得他赶紧向后一退,慕地变招,剑化“飞云急驶”,掌演“霞光万丈”。
  只见一道眩目寒光,嘶的一声,暴点黄强手碗脉门,漫天掌影。更朝着黄强的胸前,疾推而出,应变之快,确实不愧为一派掌门。
  可是,他快,黄强比他更快。
  掌剑同时出手以后,凡时只感到眼睛一花,不但招式全部落空,甚至黄强闪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不知道。
  不过,由于感到有股冷风,正凉喳喳地对准自己的背心袭来,凭经验判断黄强很可能已经转到他的身后去了。
  这下,可把他吓得心胆俱裂,混身是汗,心里登时暗叫一声不好,也不管自己的判断,是否错误,马上一个急旋,硬生生地将那一支已经刺出的长剑,不等势尽,就霍地收了回来,紧跟着一招“风卷残云”,盲目地先向身后挥了过去再说。
  他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黄强这时确已闪到他的身后,而且右掌还是那一招未变,只不过手指对准的位置,又从剑柄转挪到玄妙真人的背心面去了而已。
  黄强好在没有存心要取他的性命,否则的话,不论他应变多快,也决难逃了这一会之危。
  不过,黄强虽然没有打算取他的性命,却已不愿与他继续再缠下去,因此,当时盲目抢剑往后急挥之际,没有继续闪避,就好象业已算定了他会如此一般,当他身形一转之时,手掌即已翻了过来,正好迎着玄妙真人横扫而至的剑身,两指一夹,即已将剑抓住,就好象玄妙真人自动把剑朝他手里送过去一般。
  等到玄办真人发觉上当,-再想抽招换式,已经来不及了,登时只感到一股强劲无比的暗劲,从剑身传了过来,直震得虎口发热,一支青钢长剑,业已宣告脱手,不但剑被黄强夺了过去,就是整个
  人也被那一股暗力,震得立足不住,几个踉跄,倒退而出,只差了一点没有被震得摔倒。
  众人想不到黄强的武功,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以华山掌门玄妙真人的造诣,竟然在他手下,一招不到,即已落败,变儿之快,简直使得想要挽救,都辛不及。因此,可真把他们全给震惊住了,就是少林武当两位掌门那等深厚的定力,也不由自主地而目失色,说不山话来。
  这时玄妙真人心里,除了震骇以外,更感到羞愤填胸,人在呆了一下之后,立即又朝着黄强的身前,猛扑过去,同时沉痛万分地喊道:“小鬼,真人与你拼了。”
  只听得呼的一声,话音一落之际,人已扑到黄强的跟前,同时两掌差不多凝聚了全身的内力,闪电般地到着黄强的身上,没头没脑地狂劈过去。
  黄强本来还存得有息事宁人的念头,只想使得他们知难而退根本没有抱着伤人的想法,没有想到武林里面,差不多都把声名看得比生命还重,结果反而引起了玄妙真人拼命的决心,这一来,他也不禁真的动起气来,马卜微带怒意地喝道:“既然你要找死,小爷就成全你吧。”
  “禹罡神气”念动即发,玄妙真人的掌力,还没有劈到他的身上,立即被反震得倒飞一丈多远,啪的一声,摔倒地面,重伤不起。
  这一来,立即引起各派高手同仇敌汽的心理.
  邓味点苍两派掌门,唯恐天下不乱,马上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虎吼般的暴喝,高声喊落:“小子,好辣的手段,居然还说华山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干脆你就一起成全我们算了吧。哼,快点与我躺下吧。”
  怒吼声中,两人一左一右,掌夹排山倒海之威,已经从侧面向他攻来。
  黄强闻声知响,仗着“禹罡神气”已经发出,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两掌放在眼里。干脆连动都懒得再动,准备依样画葫芦,运用反震的力过,让他们吃点苦头,因此,仅仅只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未必见得。”
  岂知,当那两股掌风,快耍及体之时,黄强马上发觉不对,只感到这两位掌门的功力,强劲得出乎意料之外,不但各派高手,比他兰得很远,就是空空大师,也不见得能够强过他们,同时掌力怪异,刚中带柔,仿佛有点象是碧岛秘传,能够与“禹罡神气’相抗的轩辕神功。
  这一来,可把他吓得直冒冷汗,但此时再想闪避招架,已经来不及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禹罡神气”的功力,提到十二成,冒险硬接下这两掌以后再说。
  霎时--
  大家只听得轰隆隆地一声暴响,不但震得大家耳鼓发聋,-并且连地面都给震得颤动了起来。
  灰尘弥漫之下,黄强总算是硬挺住没有躺了下去,但却被震得说甚么也立足不住,几个踉跄,蹬蹬蹬地倒退了五六步远,方始拿桩站稳。
  而且感到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如果不是他现在已经将玄玄子的内丹,全部吸收过来,功力比对方的联力之势,还要高上一筹,几乎连护身的“禹罡神气”,都差点让他们给震散了。
  不错,对方两人用的是轩辕神功,否则决不可能有此现象,因为黄强知道,在所有的武功中,只有这两门功力可以互相克制,这一来,不觉他心中大为震惊,同时也恍然大悟,猜出大闹华山的人,是怎么回事了,更进一步,他从玄玄子留给他的易容术中,更判断出搂两人决不可能是九派中的人物。
  但他因这时已经负伤,必须马上运功将翻捅的气血,压制下去,一时无法开口喝问,只好暂时等它一等下。
  好在向他突袭的两人,在他“禹罡神气”反震的力过之下,并没有讨到好处,而且伤得比他更像不但人给震出一丈开外,还各自吐了一口鲜血,方始勉强坐了下去,进行自疗,心中不疑念,等到
  自已把气血压平,再行查问,并不算晚。
  但没有想到这样一来,几乎把整个事情,全都给弄糟了。
  因为他这一缓,九派高手,业已将坐在地面疗伤的两人团团护住,错过了立即褐破两人假面目的机会。
  不过由于这两人功力突出意外的表现,使得所有的人,辛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场中变得无比的寂讯但在这种寂静的气氛下,大家的心理,又象是压了一块铅似的,只感到无比的--
  沉重
  窒息
  紧张
  因为这事情太不寻常了,瘦鸠居士两人和黄强的功力,他们差不多全部都知道,结果竟然弄得两败惧伤,岂不太使人感到意外了吗?
  正当大家寻思其中原因之际,黄强已经首先将气血压平。
  只见他双眉紧煞,星眼圆睁 马上朝正着在疗伤的两人身前,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并旦怒喝地说道:“你们是谁?胆敢……”
  喊声震醒了沉思中的每一个人,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不明内情,只当黄强想对正在疗伤的两人,有所不利,马上结领门下高人,跨前一步,挡在黄强的面前,慧日大师更高宣了一声“阿弥陀佛”,拂脸严霜地沉声说道:“施主是否想乘人之危。”
  紧跟着,李娴和中空大师等人,也赶紧纵到黄强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啦,不碍事吧。”
  黄强见状,不禁眉头皱了一皱,马上将身形停下,首先感激地回过头来,向空变大师等人说道:“不耍竖,我没有什么。”
  跟着马上回头,向少林武当两派掌门解释说道:“前辈请不要误会,我只想问问刚才与我动手的人,是什么来厉。”
  两派事门,一听黄强此活,不禁大奇地问道:“点苍派掌门单掌伏魔黄渠,你没有见过,难道连邓崃掌门瘦鹤居士,你也不认得了吗?不知道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强摇了摇头说:“不对,他们决不是邛崃点苍两派的掌门。”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大家几乎全都不相信地瞪着一双大眼盯着黄强,九派高下更怒声大喝地说道:“什么,他们会不是邓卿和点苍的掌门,你这话谁会相信。”
  黄强肯定地说道;“他们确实不是,不信大家让我过去,我一定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这时华山掌门的伤势,已经稍稍好转,闻言连忙在旁喊道:各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这小子一定是存心不良,想趁机对那两位进行暗算,诸位千万不可放地过去。”
  其实,就是玄妙真人不说,九派高手已经和黄强站在敌对的立场,也决心问问再说,因此,马上摇了摇头说道,施主凭什么断定他们不是邛崃点苍派掌门,先得说出一个道理来,否则怎能叫人相信呢?”
  黄强说道:“以我所知,邓僻掌门的功力,决不可能高到这种程度。
  大家正在为此事怀疑,一听此鼠不禁全都一怔,各自想道;“不错,邛崃和点苍两派的掌门,功力确实不可能高到这种程度,难道真地不是他们两人?可是,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正在大家犹豫的时候,华山拿门玄妙真人突然开口说道:“诸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也许两派掌门已经寻获了地们派中失传的绝学秘笈,在短时期内,突飞猛进,所以有了这种成就,分明是他发现这两位掌门的功力,深恐他们伤势好了以后,与大家联手起来,他无法取胜,所以才信口雌黑,指鹿为马,大家于万不要上不当。”
  这位华山掌门,因为当众吃了黄强的大亏,心里已经恨透了他,虽然也感到瘦鹤居十两人,不无可疑之处,仍旧不惜找出理由来为他们两人辨护。
  不过,他所指出的理由,没有半点牵强之处,再加上邛崃点苍两派掌门,都是大家熟认已久的人物,被人假冒名而不为在大家察觉,实在太不可能了,因此,华山玄妙真人的活一出口,大家差不多全都信了,尤其是身为两派门下的那些高手,更鼓噪起来喊道:“对,对,我们千万不要上了小贼的当。”
  黄强见状,心里不禁又急又气,知道无论如何也解说不清,唯一的办法,只有赶紧过去将两人的化装破解,否则,对方伤势疗好以后,事情将要不好办,因此,决心不顾一切地说道:“希望诸位最好能相信我的话,把路让开,否则,我就只有硬闯了。”
  说完,立即跨步向前,将空空大师等人,撇在身后,准备单人独闯。
  挡在最前面的武当四子,见状马上将长剑一血,沉声喝道;“施主好大的口气,就是你不去加害两位掌门,我们也要把你擒住,现在就看你怎么个硬闯法吧。”
  紧接着,四支长剑一挽立即幻起弥天剑气,如满空瑞雪粉飞,已经凌厉无比地在黄强的四周,右下一道严密无团的剑网,将他围困起来。
  空空大师等人没有把黄强拉住,再想跟过去的时候,黄强的身形,已经被武当四子的剑网罩住,无法走进黄强的身前去了。
  同时.定眼一看之下,武当四子竟是用的镇观三大剑阵中最厉害的“四象剑阵’,不禁心中大急,深恐黄强吃亏,马上高声喊道:“强儿小心,这是武当有名的四象剑阵。”
  其实黄强一看四子动手的形态,就知道可能是一个剑阵。此时闻言,知中更下由一既要知道武当少林两派,虽然部分绝艺失传,但镇观镇剑的几种阵势,还是很少有人敢其搂锋。两大门派之所似能够维持声誉不坠,也就全都力于此,何况,布阵的四子,与武当掌门是同辈的师兄弟,其威力更加可怕。
  果然.随着剑阵的展开,场中已经充满了腾腾杀机,当空空大师警告的声音一落之际,四子同声高宣一声“无量寿佛”,长剑已经出手。
  这时,日正当中,长剑映曰生辉,只见霞光万缕,四道经天长虹,已经闪电也似地朝着黄强身上射去。
  本来,黄强如果使用二气冲霄的轻功,飞出剑阵之外,决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心高气傲,象这种临阵逃脱之车,却不屑为。
  因此,见状之下,不禁傲然一声长笑说道:“来得好,在下就见识见识你们武当的四象剑阵,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话音一落,右手一扬,一招“离火丽”,竟然以指作剑,快捷无比地迎着武当四子射过来的剑影,点了过去。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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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真假难分 几酿修劫
  铿,铿,铿,铿。
  四声涪脆的上铁震动之声过处,人影乍合倏分。
  在过电花石火后一刹那间,武当四子四面合围急攻而至的每一剑的剑身,竟然同时被他的手指弹中,而且还把四子连人带剑震退四五步远,这种玄奇绝奥的手法,和深沉无比的内力,简直驻人听闻。
  但武当四子并非易与之辈,一退之后,身形微错,四道凛寒刺骨的剑气,又若闪电般地,急袭而至,点点寒芒,四散流泻,射向人的周身要害大穴,而且虚幻莫测,凌厉诡秘,比第一招来,差不多要厉有一倍以上。
  黄强双眉一掀,两手两倏地一分一合,身形跟着陀螺似的一转,一记“阴阳交旋”掌影如山,舞起一片泼水不人的气墙,企图抵住四子凌厉毒辣的剑式。
  四子见状,不禁冷哼一声,暗自忖道;“好小子,就凭你这一片掌影,也想挡住我门的剑招,那不是自己存心找死吗?”
  心念一动,剑招化虚为空,猛然加上两成真力,硬朝着黄强的掌影之中,狠痕地戳了过去。
  岂知,当他们的剑尖,快要戳到掌影之上的时候,就象碰到一个滑不溜手,并且在那儿急转不休的钢球一般,竞然陡地一歪整十剑尖,完全岔到一边去了。
  同时,由于用力过猛的关系,几乎连人都被带得往侧一倒,使得阵势不攻自破,总算他们是武当派一等高手,一见大事不好,马上不约而同地横身错步,顺着身形歪倒的方向,移转过去,直到四人彼此换了一个位置,整个将阵势稳住,没有露出破绽,但如果四人之中,有一个的想法不同,采取另一种方式,这座四象剑阵,就非纷乱不可。
  因此,剑阵虽然让他们给稳定了,但却吓得每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彼此暗呼侥幸不止。这时,他们才深深知道黄强的厉害,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彼此一声招呼,马上招式一发,采取彼退此进,交互进击的方式.只求将黄强困在阵内,就心满意足了。
  霎时,四支长剑,宛如织布银梭,飞来闪去,直颤得寒光干条,剑气四溢,虽然比不上前面两次那么凌厉,但声势却更盛于前。
  黄强见状,已知对方知意,马上也将“星序天行步”的身法展开,以指作剑,开始反守为攻,希望早点将对方的阵势破去,好去查看那二个冒充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人,究竟是谁。
  但四象阵法,既为武当最厉害的镇观绝学,四子又都抱着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心理,再加上他已明了事实真相,不愿下辣手伤人,处处顾忌,要想破阵,谈何容易。
  因此,~阵激斗的结果,任他使出全身解激,徒自劈得地面什石纷疾飞,飙风疾转,四象剑阵始终不乱,就象一缕冤魂似的,-紧紧地将地缠住,使用他无法越过雷池一步。
  眼着时间一分一分地消耗下去,要再不冲出剑阵的活,那两个假冒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人,就要把伤疗好,使得无法去揭穿他们化装的巧妙了。
  如此一来,不禁勾起了他的满腔怒火,决定不再顾忌伤人不伤人了,陡地双眉一撒,义皇掌中,最狠辣的“刚柔相易”,已经施展出来。
  武当四了身形正在游走,弃然只感到一阵其大无比的吸力,从黄强的掌势中发了出来,竞然吸得他们身不由已地同时向黄强的身前冲了过去。
  四子不禁心中大吃一惊,还没有等地们把身形稳住,另一股刚劲无比的掌力,已经朝着他们的身前撞来。
  顿时,惨号Z声立起,武当四子已经同时被黄强过一招奇诡精奥,狠辣兼备的“刚柔相易”,击得身受重伤。向四外倒飞而出,这还是黄强手下留情,只用了四成真力,否则,怕不早已惨毙当场,向枉死城去报到了。
  九派高手,眼看黄强被剑阵困住,好象无计可施一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有此一变,不禁睑色大变,全都吓得高声尖叫。
  少林十八罗汉,距离斗场最近,见状马上急步向前,可是黄强的掌势实在是太快了,还没有等他们过来进行抢救,惨号之声已起,兔死孤悲的心情下,只感到怒火中烧,几乎不约而同地朝着黄强的背后,各自劈出一掌,然后方始沉声大喝喊道:“施主的手段,也未免太辣了一点。”
  少林十八罗汉,年龄均已超过六十,功力之深厚,并不在武当四子之下,每个人最少也有四十年修为,如今十八人同时朝着一个目标出掌,其劲力之强,就是一座小小的山庄,也得被他们扫平,黄强功力再高,究竟只是一具肉体,说什么也受不了他们这含累的一击。
  再加上他们人在黄强身后,又出掌在先,发话在后,喊声一落之际,掌风早已如狂潮怒卷般地涌到黄强的身前,简直连生起应变念头的时候,都找不出来,除了硬挨以外,根本就没有半点办法可想。
  空空大师等人,发现这种情形,就象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向地们头顶,泼了下来似的,只感到全身凉了半截,别说他们距离黄强较远,无法进行抢救,就是来得及抢救,又有谁能接得吓少林这十八罗汉合力含怒的一掌呢?
  因此,只吓得他们赶紧将眼一闭,不敢看下去。
  轰隆隆--
  一声天崩地裂地暴响,在他们眼前一闭的当儿,已经产生出弥只震得地在一起一伏,连人都有点站不住,这+八脓堂力的猛烈,由此可以想象,他们虽然将眼睛闭上,没有去看黄强挨那十八掌以后情形是怎样的,但谁相得到 一定被劈得尸骨都找不
  到了。
  果然--
  当他们将眼睛再度睁开以后,除了黄强刚才所站的位置,被击成几丈方圆,其深无比的一个大坑山外,那里还看得见黄强的影子呢。
  霎时,仇恨的怒火,直烧得他们几乎发狂,尤其是天香龙女李娴,人更象疯了似的,猛然一个箭步,朝着十八罗汉的身前,急冲而去,同时悲啸一声喊道:“秃贼,赶快还我强弟弟的命来。”
  岂知,她的身形刚从地面跳了起来,所有场中高手,陡然--啊的一声,发出一阵充满了。
  惊异
  和恐惧的喊叫出来。
  聚蚊尚可成雷,这么多高手的尖叫之声,混合在一起,其声音之大,可想而知,李娴一怔之下,真气不由自主地一泄,跳起的身形,又重新落了下来。
  咦,奇迹, 奇迹,真是一项奇迹。
  他们认为尸骨无乱没有看到黄强影子的,在她这一起一落之间,而又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出现了吗?怪不得所有的高手,都要震骇无比地惊叫起来了。
  其实,这是她对黄强关心的太切,睁眼之后,根本没有仔细去看十八罗汉脸上的表情,否则,她一定可以从他们抬头仰视站在那发呆的姿态中,发现黄强正飘飘似仙地腾在半空里面,缓缓地朝着地面降落呢。
  不过,她虽然没有看到黄强脱险的经过,但只要黄强安然无事,她已感到心满意足了,因此,当一发现黄强再度地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悲愤立转欣喜,顿时兴奋得大喊一声大叫道:“强弟弟,刚才你是怎么躲过那一招的,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说完,人立即象一阵旋风似的,朝着黄强的面前,急窜而去。
  当她人己冲到黄强的身前,场中那些谅得发呆的高手,也全部惊觉,纷纷地朝着黄强的面前纵到。
  黄强见状,连忙将李娴的身林,轻轻地往后一推说:“娴姐,你暂时退到我的一边去,免得他们连你也一起联上了。”
  李娴这时再也不肯离开他半步,不但没有遵照他的话,退了回去,反而抢到他的前面,杏眼圆睁瞪着那些纵过来的备派高手,怒视过去喊道:“你们赶快让开一点,否则的话,强弟弟能忍心不下辣手,我天香龙女可没有客气好讲的了。”
  紧跟着,空空大师和医醉两叟,也一齐纵到黄强的身边,扬言对大家说道:“诸位看到非常清楚,强几的身手,比起大闹华山的那个人,不知要高多少倍如果一一”
  岂知,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可能是假冒的邓衅山的邱派掌门,已经把伤疗好,马上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喝一声打断空主大师等人的话头喊道:“大家别听他们的鬼话,功力高的人,装成功力低非常容易,就凭这一点能够证明华山事件,不是他们闹的吗?哼,至于我们的身分,大家都是熟悉多年的朋友,如有疑问,难道大家都是瞎了眼不成,分明是他们已经看出少林十八罗汉的本领,深恐那小子斗我们大家不过,情急之下,只好出来
  替他帮场了,大家千万不要上当。我们干脆连他们一起料理在内好了。”
  紧接着,华山掌门玄妙真人马上大声附和地喊道:“对,对,我们把他们全部料理在内好了了!”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多半缺乏理智思考,激斗之中群雄来说,只知道盲从,因此华山掌门的声音一落,大家全都不由自主地将兵器拨出,鼓劲地朝着黄强等人的身前,齐拥过来。
  霎时,只听得杀声震耳,眼看一场混乱,再也无法避免了。
  说是迟,那时快。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各派高手业已冲到黄强几个人面前下到一丈远的时候。
  左边林内,突然有人高声大喊地说道:“诸位且慢,这仗可打不得。”
  紧接着--
  叟叟叟地一连窜出五个人来。
  大家被这意外的声音一震,全都不自禁将身形停下,一齐转头朝着这边出来的行个人的脸上望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出来了个邛崃掌门和点苍掌门呢?”
  难道大闹华山的,真的另有其人不成?
  当大家看清这五个人的面貌时,一个个全都果若木鸡,惊奇得如坠五里云雾中,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了。
  原来丛林接连露出的五个人,竟然有两个穿着打扮面貌,与目前同大家在一起的邛崃点苍两派掌门一模一样的人物在内,另外三人,则在华山被医叟派出采办食物,离开了好几天的三眼神雕和医醉两叟的传人赵大了和王岩。
  试想,大家见了这等怪事,又焉得不呆若本鸡,称奇道怪起来呢?
  就在大家惊愕万状,到不解之际,三眼神雕等人,已经很快走近大家的身前,那两个看来象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人物,突然咬牙切齿地指着那两个和大家在一起的邛崃点苍两派掌门,对大家喊道:“诸位道兄,你们怎么还不把这两个奸细拿下,难道存心要让他们逃走不成。”
  大家在他们这一喊之下,猛然惊觉过来,马上霍地散开,各自转头朝着那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身上望去。
  就在这时,那两位邛来点苍的掌门,也同时大喝一声对大家喊道:“他们两个才是奸细,否则怎么这么巧,恰好在我们要向敌人动手的时候,突然出现,希望大象于万别让他们给蒙混了,你们看,同来的三个人,不正和那小鬼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吗?”
  由于四个人中,两两相对之下,不论是邛崃掌门也好,点苍掌门也好,彼此的模祥,完全相同,根本就分不出谁真谁假,登时弄得大家左顾右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停了好半天还是拿不定主张,究竟应该听谁的话才好。
  在这情形之下,如果有一方面显得情虚,微露胆怯之意,那还好办,偏巧双方都象是理直气壮一般,这就更不能鲁莽从事了。
  与三眼神雕同来的邓崃点苍两位掌门,似乎已经看出各派高手为难的形态,情急之下,不禁恨恨跺上一脚,干脆不顾一切地朝着另外两个点苍邓崃点苍掌门面前,冲了过去喊道:”好恶贼!老夫与你们拼了。”
  黄强心里有数,知道他们两个决不是两个人的对手,冲了过去,不过是送死罢了,真要如此,事情又非弄得混淆不可。因此见状之下,立即一个箭步纵到他们的跟前,将他们阻住说道;“两位前辈且慢,晚辈有办法可以分出谁真谁假来,犯不着去找他们拼命。”
  “这两位恶贼化装的技术这么高,连我门下的弟于都分辨不来,你能有办法吗?”
  黄强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前辈这叫当局者迷,面貌举止,可以化装模仿,但武功非一日可蹴,难道两位前辈的绝艺,他们也能模仿的维妙维肖。”
  这两位掌门立即恍然大悟地呵了一声说道:“小侠真是聪明,凡是各派掌门,有一两套独传的武功,就是门下弟子,在未接掌门户之时,也不可能得到传授,你的意思要我们四个人都把掌门独传的武功,当众表演,让门下弟子分辨是吗?好办法,好办法,我们就……”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暮地里--
  只听得另外两位掌门猛然大喝一声道:“好小子,老夫可容不得你在我们面前捣鬼。”
  话音一响,两股排山倒海的劲力,怒潮股的匝地卷起,朝着黄强的背后,急袭而至.
  紧接着,空空大师和李娴的声音,也马上响了起来喊道:“魔崽子,你敢。”
  话音声中,另两股惊涛骇浪般的罡风,已经从侧面向着那两股袭向黄强的劲力撞到,登时只听得轰隆隆地,声震天暴响,在黄强身后不到一尺远的地方,炸散开来。
  大家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情。
  两声凄厉的长啸,巳经划空而逝。
  刹那间--
  啸声已经远达十里以外,并且听到他们在啸声一顿之后,用一种狠毒无比的口气,传音过来说道:“小贼,算你幸运,又让逃了这一关,有种的,三个月以后,到白云山玖我们算算总帐好了。”
  这时,大家方始看清楚一切,发现与大家早先一起出现的邛崃点苍两派掌门,业已不见,空空大师和李娴两人,则脸色苍白地坐在一个很深的新土坑旁边调息运功,显见已经吃了大亏。
  黄强见状,不禁狠狠地跺了一脚,昂首朝着长啸逝去的方向,也用传音的方式,恨恨地说道:“白云山就是龙潭虎穴,小爷也一定准时到达,到时如果不把你们这一群魔惠子,斩尽杀屯绝,小爷
  绝不罢手。”
  说完,看也不看九派高手一眼,立即与三眼神雕医叟醉叟等人,向着空空大师和李娴两人的身前走去,察看他们的伤势。
  这时,九派高手的内心,真是说不出来多么难过。
  班实显而易见,他们都是一群光眼瞎子,如果不是两位真的邛崃点苍掌门适时赶到,那一场混战下来.后果将会如何,简直就没有办法可以想象,愈来愈不是味,愈想愈感到不寒而栗。因此,一个个全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发愣,那一种尴尬与愧疚的表现,真不是我一只秃笔,所能形容出万一的了。
  片刻之间,空空大师和李娴两人的伤势已经疗好,各自从地面站了起来,也一样他对站在四周儿派高手,不加理踩,巡自与黄强寒喧起来。
  九派高手看到这种情形,直恨不得地下有个大洞,能够钻了下去才好,但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自己错了,难道还要先等别招呼之后,才肯过主道歉吗?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究竟是得道多年高人.马上打破僵局,领头抢先朝着黄强等人的面前走去。
  羞愧万分地低喧了一声怫号.满怀歉意地说道:“空空大师小侠,我们一一”
  黄强刚才受够了他们的气,不等他们把话说完,立即两眼一翻说道:“哟,两位前辈是否还要我们束手就缚,带回贵派待命。”
  这一句话立即窘得两位掌门满脸通红,连话都不知道扣响说了,只是结结巴巴地喊道:“小侠,这,这,这,……”
  黄强见状,还想好好挖苦他们几句,空空大师究竟是一代高憎,下忍叫他们过分难堪,因此,当黄强的嘴巴再度一张,还没有出口之际,马上加以制止地说道:“强儿,不可无礼,他们只不过受了敌人的愚弄,如果换了你是他们,见到华山的惨剧,恐怕也会如此呢?”
  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不禁感激万分地望着空中大师说道:“大师明见,不过,总还是怪我们太粗心,如果小侠真是大闹华山的人,刚才就不会对我们那般一忍了。”
  黄强并不是度量报狭的人,一见两位掌门这等勇于认过,反而感到非常不好意恩的道歉说道:“前辈太言重了,其实还是晚辈太过年青气盛,所以才迫得大家怒言相向,造成僵局。何况,碧岛所传的武术,实在太过高明,就是晚辈如果不是深明内情,又发现那两个假冒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魔崽子,掌风有异的话,还不是照样让他们给骗了。”
  九派高手听到黄强这么一说,全部感佩万分,激动地说道:“承蒙小侠见谅,从今以后,凡是小侠有所吩咐,九派门人,决不推辞。”
  说完,大家全都一拥而上,再度纷诚地向黄强等人深表示歉意.
  于是--
  一场风波,至此已告烟消云散尹等到大家寒喧已毕,因为身处过道,不使群谈,大家决定重新返回华山,再彼此群谈经过。  
  大家返回华山之后,彼此方一坐定,李娴就忍不住向空空大师发问道:“师巳大闹华山,究育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也忽然升起一线疑念,紧跟发问道:“我现在突然长得这么大了,雷爷爷这次拦住我的时候,居然好象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这怎么回事呀?”
  空空大师尚未作答,止窒突然望着他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强儿,你那位四妹田珍珍,难道在路上没有和你们碰到,她已经来过了。”
  黄强一听此言,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原来珍妹已经来过了,那就难怪了,她的人呢?到那儿去了?”
  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脸孔突然不由自主的一片羞红,并且显得非常急迫地又向医叟问道:“王爷爷,是不是她已经把一切经过,都告诉了你们。”
  李娴一听此语,忽然感到不对,连忙转过头来,望着他瞪了一眼,微带酸意地说道:“强弟弟,你几时又跑出中个珍妹,究竟是甚么事情,怎么在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听你和我说过。”
  黄强被她从中劈头这么一句,不禁窘得手脚失措,在岩洞的那一段经过,怎么叫他说得出口呢?因为,立即变得象个哑巴似的,满啪里嗜晤呀呀,吞吞吐吐有说不出语来。
  医叟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连忙过来替他解围道:“也许是他心急赶路,想早点到华山来和大家见面,一时记不起来那么多。”
  黄强得到这一个下台的机会,马上接口道:“对,对,是我一时忘了,没有想得起来,现在商量大事要紧。详细情形以后再告诉你好吧。”
  说完,马上转过头去,向医叟发问道:“王爷爷,大闹华山的事,究竟怎么样,你老人家快点说出来我们听听好不好。”
  女孩子最敏感,他这一顾左右而言他,更加引起了李娴的疑念,但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实在不好意思追问,只好嘟着一张小喉,将头转到一边,暗中生她的闷气了,结果几乎因此情天,那是后话不提。
  医叟见了这等情形,自然不好再提田珍珍的事情。于是,也借此转移话题.将大闹华山的经过,详细地说了出来。
  这次华山集会,主要的目的,当然是大家把手采的药料,交给医叟制炼“迷魂蛊瘴”的解药,只好把解药炼好以后,才谈提上如何支找双魔算帐,和拯救那些已经被迷失本性的各派高手之事。
  最初,一切都很顺利,在端午前后,差不多各派采药的手,都已陆续到齐,并且每个人都把医叟所需的药料采齐。最后,只差醉叟师徒三人,和空空大师未到,只等他们四人到达,药料一齐,立即就可以开炉。
  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大家盼到醉叟三人回来,结果却是一双空手,大家认为最不成问题的“午时革”,竟会被人一把野火,烧得干干净净,这一来,几乎使得大家凉了半截。
  直到醉叟他们把详细情形说完以后,知道黄强不但没死,反而脱去一层熊皮,练成更高的绝艺,并且,只要他来了,很快就可以找到微尘大士,获得于年云鹤涎代替午时革,炼药仍然有望。
  大家这才转忧为喜,希望能够早点见到这位威震整个武林小侠的本来面目,究竟是怎么一付形相.
  ?? 岂知,在醉望等人到达华山的第二天晚上,变成大人的田珍珍,已经赶了过来,醉叟等人最初简直不敢相信,直待田珍珍把她和黄强的经过情形,说了出来以后.医叟立即恍然大悟,也把玉真果的特性,说了出来,大家这才恍较大悟。
  当然,田珍珍不会把岩洞里那一留绔丽风光,也说出来给大??听,不过医叟深知药性,那还有猜测不出的道理,这就是他在听到黄强问起身材变大的话时,为什么望着黄强神秘地笑了一笑的原因,自然,他决没有把此事向大家点穿。
  田珍珍把经过说完,使得大家相信她是谁以后,不用迫问,就知道黄强并没有来过华山,因此,马上迫不及待地向大家先辞,又离开华山找黄强去了.
  这样一来,医叟就耽上了心事,深怕黄强羞见大家,不来华山,那不糟了。
  可是,医史的心事算是白耽了.
  就在田珍珍走后,没有超过十天,黄强竟然是意外地出现。
  于是--
  大家兴奋无比地将他迎了进来,和医叟等人一道,把地款待在贵宾室里,同时替他准备行装,好让他顺利地到达昆仑赴约,就便取得千年云鹤的鹤涎回来.立即开始炼制”迷魂蛊瘴”的解药。
  没有想到他竟趁着各派掌门及医醉两叟等老一辈的人,在后观静室之中商讨将来武林大事之际,暗中贮存制炼“迷魂蛊瘴”解药药料的屋子里面,将备派高人分赴各采集回来的灵药,全部加以捣毁。
  结果却为华山门下的一位弟子路过发现,当时心中大为不解,立即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见行藏已露,马上反脸成仇,毫不客气地一掌就将那个华山弟子击毙掌下。
  附近各派高手,听到华山弟子临死兰前所发出的惨嗥之声,纷纷赶了过来,发现竟然是他干的好事,不禁全都纷纷对他严加责难,问他是什么原因。
  岂知,他在这时,不但不作解释,反而声言九派高手,以前在太白山顶,对他围攻之仇无曰或忘,而“迷魂蛊瘴”所毒害的人,又没有他的朋友在内,对于医叟为大家炼制解药的事情,大为不满.所以才和大家虚以委蛇,现在所有药材已经捣毁,即使
  大贪不来找他,他也耍找他们结算旧帐了。
  凑巧,三眼神雕和赵大下王岩三个,也被医叟撅出采办粮食去了,还没有回来,场中根本没有一个和他有深厚感情的人在内。
  尤其这些闻声赶来的人,差不多全是各派中青年一代的人物,没有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盛气凌人的人物。
  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那还有什么缓冲的余地。
  登时一言不合,立即展开混战.
  但他们那里能够是黄强的对手呢?因此,等到九派掌门和医醉叟两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各派门下,差不多已经伤亡大半。
  见状之下,再好涵养的人也无法可以忍受得了。
  于是--
  九派掌门什么话也没有说,马上暴怒出手.就是医醉两叟,也给气得几乎疯了,决定对他加以惩罚,先把他制住以后再说。
  这样以来,形势立即一变,很快就将黄强迫得招架不住,险状环生。
  眼看不久就要将他制服活擒之际,空空大师忽然而至,一见这扑博形,因为不明前因后果,马上高声叫停。
  九派掌门和医醉两望一怔之下,手势微微绥得一缓,黄强力即趁机往外飞逃,因为时当深夜,又在月尾,天色非常昏暗,等到大家惊觉想追的时候,黄强早已窜入山顶密林之内,无法找到他的人了。
  医叟一口气说到这里,醉叟又马上加以补充解释地说道:“强儿,那人不但身材面貌完全与你一佯,就是武功的招式身法,也与你完全相同,只不过没有你现在这么高明罢,否则,刚才在路上,我也不会对你那佯的愤怒了。”
  黄强听到这里,略加推断,立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因此点头说:“啊--原来如此,那一定是碧岛神君的手下干的好事.就是那两个冒充邛崃和点苍两派的家伙,也都是他所派的,其实,以他的功力,要想加害诸位,非常容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这是,三眼神雕突然插过来说道:“主人说得不错,这些人都是碧岛神君给派出来的,至于为什么原因要这么做,老奴知道。”
  大家一听此话.不禁齐声问道:“是为什么原因,快点说出来听听吗?”
  三眼伸雕望了大家一眼之后,方始再度把眼光转了回来,望着黄强说道:“简单一点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主人你。”
  黄强登时如坠五里雾中,愕然地自语道:“为了对付我?”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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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巧破阴谋 又起情变
  大家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因此,同样惊愕地说道:“甚么?为了对付小侠。”
  二眼神雕肯定地点了点头,再补充地说道:“不错,就是为了对付我的主人,当然,附带也是为了对付大家,试想,加果他正面与大家冲突,即使能够得胜,多少总得要付出一些代价吧!这
  样……”
  不等他把活说完,大家全都恍然大悟,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说道:“好一条驱虎吞狼,坐享其成的毒计,幸亏老天爷有眼,没有让他得逞,否则岂不糟糕透顶。”
  醉叟更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走到二眼神雕的身前,在他肩膀上面重重地拍了一掌说道:“老澎真有你的,不知道你是怎么识破他们的毒计的,那天如果你要在场,岂不就没右事了吗?”
  三眼神雕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老实说,那天如果我在场的话,事情只有更糟,幸亏带了两位小朋友上山去了,才机缘凑巧,把邛崃点苍两位掌门,给救了下来,否则的话,要是我们人死绝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醉舆不禁琼奇万分地转过头来望了小叫花赵大丁一眼。似乎不相信地说道;“什么?小要饭的居然能够办出这么好的由加。”
  赵大丁这下可神气了,马上将腰板几一挺,望着醉留说道:“师公公、您老人家怎么看不起人呀?小花子几时办事差劲付咏。论功行赏,第一个应该得奖的,该是你那宝贝徒孙。”
  醉叟不禁惊奇万分地转过头来望了小叫花赵大丁一眼,似乎不相信地说道:“什么?小要饭的居然能够办出这么好的事来?”
  赵大丁这下可神气了,马上将腰板几一挺,望着醉叟说道:“师公公,您老人家怎么看不起人呀?小花子几时办事差劲付过呀?”
  醉叟笑着大丁一声说道:“看你那付狂性,别人捧你两句,就连一身骨头都轻了起来,你先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情,如果真是你的首功,说不得我醉鬼的那几手划符要早一点传给你了。”
  小叫花赵大丁一听此话,马上跪下去给醉叟磕头说道:“谢啦,师公公,可别说话不算话哟。”
  醉叟一把将他擒住,不让他磕头说道:“慢着,慢着,你还没有把事情说了出来呢?是不是首功还不一定,马上就打蛇随棍上,岂不早了一点吗?”
  小叫花赵大丁做了一个鬼脸,满有自信地说:“当然是我的首功罗,好吧,先说出来,就先说出来,师公公,呆会你可别赖啊。”
  经他们这一老一少打浑整个的气氛,立即轻松得多了,于是,在大家的催促,小叫花把拯救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经过,绘声绘影的描叙了出来。
  事情确实凑巧,当他们三人下山去采购粮食,从华渭回程的时候,因为粮食太多准备雇了一辆大骡车,载运东西,由于那几天华渭的来壮客人很多,车马早已被人雇用一空,好下容易,才雇到一辆很旧的车子。
  在这种情形之下,有总比没有好,只好将就着上路了。
  结果出城没有多久,旧骡车就已不胜负荷,在经过一条窄路的时候,碰到路上放了一块石头,车轮子又正好压到石头上面,猛然一颤之下,登时卡喳一声,车轮给压垮了个轴了。
  这一来,灾情可就惨重了,他们采购的那些粮食,大包小包地,简直撒得满地都是,大家看到这种情形,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只好哭丧着脸先把地面掉下来的东西,拣了起来再说。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对面也驶来一部双马快车,因为路窄的关系,小叫花马上招呼对方暂时停一下子,等地们把地面的东西,拣干净他再过去。
  岂知,对方理都不理,就象奔丧似的直冲过来,不但把没有拣起来的东西压破了一部分,而旦还把拣好填在一边的东西,又洒得了一地。
  这一来,可把小叫花给惹火了,马上就要追过去给对方一点教训。
  三眼神雕因为东西被压破的不多,不愿惹事,连忙一把将他拖住,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可是,当地们将东西拣好以后,问题来了,原来那部骡车-已经不能再用,东西份量虽重,并难不住他们,但这数太多,却不是他们六只手能拿得完,势非重追回华渭,重新再雇一部车,或是请一些挑夫来不可。
  小叫花本来对于那部撞道的马车,心有未甘,一见这等情形,马上自告历勇,到华渭雇人。
  这一带地面,本来就只有他最熟,三眼神雕当然一口答应他去做,口不过嘱咐他早去早来,不要惹祸以兔耽搁了正事。
  小叫花的本意,就是去找那部马车麻烦的,对于三眼神雕的嘱咐,那还不是当做了耳边风一样,根本半句也没有听了进去。
  因此,人一赶回华渭,匆匆地雇好挑夫以后,说明地点.吩咐他们自动去找三眼神雕接货,本人却留在华渭,准备去找那部马车算帐。
  丐帮的耳目最多,他是帮主的嫡传弟子,找起人来,那还不是方便得很,根本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让地找到那部马车的踪迹,不过,那部马车似乎有什么急事,赶车的人只在华渭略进饮食,即已兼程北上,业已出了华渭的城门。
  小叫花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妙手小神偷,轻功那还会错得的了吗?一听到消息之后,马上就追了过去。
  不过,当他把那部马车追上以后,眼珠尚微一转,并不正面与他们冲突,决心暗中使破,仗着自己一身神偷绝技.一个“铠甲藏身”,人不知不觉地从车后钻到那部马车的车底,准备悄悄的将车轴弄坏,来他一个恶剧,也让他们尝尝翻车毁轴的滋味儿。
  可是当他人一钻到车底,将身体附在车座下面的时候,忽然听到车子里面传出来几声轻轻的闷哼之声,就好象里面的人,被人捆住以后,又用布堵住了嘴巴,想叫而叫不出来的声音相仿佛。
  这一来,不禁引起了他的疑心和的奇心,决定暂时不破坏车轴,先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后再说.
  于是,他马上一个翻身,又从车底下钻了出来,附在车后,把上面蒙上的一块布幔,划了一个小洞,往里面张望过去。
  嘿,可不是吗?里面不但捆得有人,而且还不上一个呢。
  再仔细一看。
  乖乖龙的东,那彼捆了起来的人,竟然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邛崃点苍两派掌门,这下,可真把他惊得几乎叫出声来,立即感到问题严重起来了。
  不过,他可是自小就在江湖上混大的,对于事情有的轻重缓急分得非常清楚,并没有马上冒失下手救人,因为赶车的人,一共有两个,如果万一不敌,岂不是弄成打草惊蛇,误了大事吗?
  因此,心里念头一转之下,立即偷偷地溜下车来,找到当地的丐帮弟子,吩咐他们暗中着住那部马车的行踪,自己则赶紧回来去找三眼神雕和王岩两个。
  一切都是天意,当他往回赴的时候,不但三眼神雕因为没有看到他和挑夫们一起来,感到不放心。又回转来找他一进城就给碰上了,而且丐帮当地的团头,深恐少帮主人手不够,也带了几名高手前夹找时,三人一碰面,实力大增,乌上对那部马车,展开追击。
  这一着棋可真让小咐找给做对了,那两个赶车的人,虽然并不是出手制住邛崃点苍两派的人物,手下也并下含糊,如果当时他冒夫出手救人的话,恐怕不救不成,连自己一条小命,也得给赔上呢?
  就是现在,也激战了好大一会,方治将那个赶车的杀死,把邓味点苍两派掌门给救了回来。
  当地们替两位掌门讼下绑后,一问之下,才知道地们是在赴会途中,与两个神态神秘的人物,陡然遭遇,突遭暗袭被人制住穴道,因而失手遭擒。
  被擒以后,那两个出手将他们制住的人,立即化装成他们两个的样子,代替地们赴会。而将他们用牛筋素子捆住,交给另外两个没有出面的手下,密置在这一座事先准备好的马车里面,准备把他们送到白云山处,安排什么百兽大阵。
  由于对方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两个赶车的人.对于他们俩个俘虏,并没有仟么顾虑,所以才断断续续地听到这些阴谋。
  彼此明了内情以后,除感事态严重,立即将粮食交给丐帮的人负责运送,三眼神雕等人,则兼程赶回华山。
  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华山已经经过假冒黄强的人一次大闹之后,大家听从那两个假冒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贼子建议,业已下山追寻那个假黄强去报仇去了。
  五人一听,更加不敢怠慢,马上又急追而至,总算邀天之幸,终于在大家混战一触即发的当儿,给赶上了,才没有继续酿成惨劫。
  小叫花眉飞色舞地说到这里,胸脯儿一拍,昂先醉男说道:“师公公,难道这还不能算我小要饭的一次首功吗?”
  醉受心里虽然万分赞许他的机智,但表面上却故意冷冷地说道:“嗯,劫劳倒是有一点点,不过也是碰巧撞上了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也值得夸耀吗;”
  小叫花一听,心里不禁大急,很不服地说道:“师公公,你是不是想赖!就算让我撞上的,那也是我的运气呀。”
  医叟看到小叫花那付着急的样子,心中不忍,忙从旁说道:“老三,你那几手鬼划符,早晚都要传给他,何必逗他着急呢?就答应在这几天传给他算了吧。”
  醉叟两眼一瞪说道:“你倒说得容易,他如今的外功基础不够,传给他有什么用?”
  医叟猛地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好花子,原来存在打我最近得到两支参王的主意,我倒真是上当了,好吧,只要你肯传他,内力方面,我负责替他增加二十年好了!”
  醉望见状.马上对小叫花说道:“小鬼,还不赶快谢谢师伯公,难道这也要我教不成。”
  医叟不等赵大丁向他跪了下去,马上一把将他抓住,然后对醉叟说:“算了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也和你一样最讨厌人做磕头虫的吗?竹杠已经让你敲定了,难道还怕我后悔不成.”
  醉叟见他这么一说,哈哈一笑地对小叫花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免了吧,小鬼头,这下该不会怪师公耍赖了吗?回去坐下,大家还在等着听你强兄的伏魔故事吗?”
  小叫花这才喜出望外地坐回他的位置上去,不再着急了。
  接着,黄强在大家的催促下,也把他们误走伏龙堡惊险往事,追述了一遍,只听得大家又惊又喜,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当他把这一段经过说完以后,天色已非常暗了,有关武林大事的分析,只好留到第二天再商量。
  大家分散回房休息以后,黄强和医叟等人,被分配在一起居住,李娴则被安宜在峨嵋掌门屠龙师太的房内,因此,李娴始终没有机会向他追问有关田珍珍的事情,但心里对于此事始终耿耿于怀,说什么也睡不着,烦燥之下,于脆起来出去赏赏夜景。
  当她才一走出房门的时侯,立即发现两道很淡的黑影,从观内向外疾飞而去,身形之快,简直令仍咋舌,只一眨眼,即消逝在观外的夜空之下错非是她,恐伯别人连那一丝很淡的影子,根本就看不到呢?
  李娴见状,不禁好奇心动暗自想道:“咦?这两人是谁,好俊的轻功,着样子比我还象要高出一筹,而且又不象是敌人,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甲,马上身形一幌,朝着那两道黑影逝去的方向,急追而去,查看查看究竟是谁?
  岂知,当她飞出观外,那两道黑影,早已不见了踪迹。
  但那一带,并没有什么浓密的森林,视线一点不受阻碍,李娴因此不禁更加感到奇怪的想道:“咦,难道是我看花了眼睛不成,否则他们的速度,总不至于连我的眼睛也踉不上了呀。”
  想到这里,不禁纵到一块很高的石头上面,极目向四周扫视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她肯定自己很可能是看花了眼睛,因此猛然一个转身,准备回去算了。
  就在她将身形一动,脚步还役有提起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对男女谈话的声音,从左侧不远的一块很大的石块背后,随风飘来。
  李娴不禁恍然地想道:“原来他们并没有远去.怪不得一出来就看不到影子,幸亏刚才我没有弄出声音来,否则,岂不把他们给惊动了吗?哼,我倒得看看你们是谁,鬼鬼崇崇地躲在这儿,说不定是敌人派在此地摸底的奸细,偷偷在此商量阴谋呢?否则,观内还有谁人,能够有这么好的轻功。”
  心念一动之下,人已捎悄地溜了过去,不过,她从对方飞逝的身法,知道两人的功力均非同小可,因此,距离十丈以后,立即停了下来,将耳朵伏在地面,使出苗疆老怪在伏龙堡外指点地的“伏地听音”绝学,想先听听对方说些什么话以后,再决定自己的行动。
  没想到这一听,几乎把她的肺都给气炸了,立即感到一股酸气,从心回往上直冲.那两个说话人里面,竟然有一个是她的强弟弟。
  而且和他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刚好听她在向黄强提出质问地向黄强说.“强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却丢下我不管,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太丑,你根本下喜欢我?”
  紧接着听到黄强的声音解释道:“珍珍,你长得比天仙还好看,怎么能说丑呢?我当时是因为……因为……”
  因为了半天,还没说出下文来。
  女的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强哥哥,不必多力解释了,只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黄强说道:“谁说不喜欢你呀。”女的显得非常高兴地说:“你是喜欢我罗。强哥哥,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就是没把那件事发生,我也想要嫁给你,否则……”
  李娴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马上一个闪身,扑到黄强两人谈话的地方,现身出来,指着黄强的脸孔,气得眼泪首流地说道:“强弟弟,你好,你……”
  说完这句话后,马上两脚一蹬.转过身去扭头就跑。
  原来黄强也和李娴一样,回房以后,说什么也睡不着觉,不过他起来得更早,而且在一离开屋子的时候,立即发现田珍珍飞身入观,见状之下,不用说就知道她是听到他的俏息以后,赶过来找他的。
  黄强经过秦坚老人开导以后,自然不会再避不见面,因此,马上迎了过去,田珍珍一见之下,不禁喜出望外,因为他们两人对干岩洞的事情,都不愿别人知道,以免将来难以为情,见面之后,立即心照下宣地双双朝着观外飞主,好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再彼此向对方问话。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娴竟然发现跟来,将他们彼此所说的活,听了一大半去。
  田珍珍不认识李娴,除了心中一怔以后,还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直待听完李娴的话后,方始脸色大变。
  黄强可不同了,当李娴陡然一现身,心里立即知道不好,再一见李娴生气,扭头就跑,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愣了一愣之后,考虑也不考虑,马上大喝一声叫道;“娴姐,你听我说呀。”
  说完,身形一幌,朝着李娴飞逝而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田珍珍一见之下.不禁心如刀割,也马上大叫一声喊道:“强哥哥,原来你不喜欢我,啊--”
  一声痛哭之下,立即疯了似的,朝着山下疾奔而去。
  黄强人才向李娴逝去的方向,追没有几步,又被田珍珍哭喊之下,叫得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可是,他究竟该追准才好呢?
  任他如何聪明,这时也慌乱得没了主意,一时之间,人反而愣得停了下来,一会儿望着这边.一会儿望着那边,感到痛苦万分地喊道:“这该怎么办呢?这该怎么办呢?”
  结果,他这一 惶犹豫,转眼之间,两个人都已跑得没有了影子。
  观内诸人,由干他们这三人在观外一喊一闹,全都惊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而纷纷循声急窜而去,空空大师和医望人首先赶到,一发现黄强独自一个人,站在那跺足捶胸,沉痛焦急,手脚无措的样子,不禁大为奇怪地问道:“强儿,你怎么啦。”
  可是,这等儿女私情之事,黄强怎么好意恩说出口来呢?因此,空空大师和医叟两人,一连问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听到他开回答。
  最后,黄强被两人问得急了,方始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爷,她……她……她们都走啦。”
  空空大师和医望听了,不禁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不解地说道:“她们?她们是谁呀?”
  这时,其余的人,都已纷纷朝这边赶了过来.黄强不愿太多的人知道,马上补充一句轻声地说道;“就是娴姐她们,王爷爷,你看我该怎么办呀?”
  这话一出口,空空大师还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医叟却已有点恍然大悟,因为他对于田珍珍和黄强的事情,早已心里有数,不过,他却不明白黄强和李娴的关系,因此,不禁微微带一点责怪的口气,向他说道:“唉,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与田珍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还这般滥用感情呢?现在还是快点把人追回来再说吧。”
  黄强听了此话,下禁羞愧得无地自容,低着头,讷讷地说道:“王爷爷你叫我主追谁呀?”
  医曳说道:“当然是田珍珍麻,难道你不管她了。”
  黄强为难地说:“可是娴姐和我,自幼订了婚呀!”
  医望闻言不禁一愣,登时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啊……原来如此,我倒错怪你了,这样一来,可真有点难办了,其实,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也并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难道你没有向她们解释吗?”
  没完微微一想,马上说道:“不管怎样,先把人追回来再讲,李娴还有行李在观内,我们快点回去,也许还可以先把她留住,只要先说通了一个,另一个也许要好办一点?”
  说完,拖了黄强立即朝观内赶了回去。
  但这时大家都已赶到,结果又耽搁了好几句话的时间,告诉大家没有什么大事以后方始起步。
  如此一来自然晚了一步,但事已至此,也说不上不算追,除了想法子,以补救以外,还有什么话说呢?但黄强比时业已哀心无主,根本不知怎样才好。
  最后.医臾等人将她们今天晚上的情形问清楚以后,判断李娴很可能是回到她的师父身边,并不难找,最耽心的还是田珍珍,因此,马上替他出一个主意。
  田珍珍的下落,交给丐帮去替他找寻,李娴那儿,因为他与微尘大士有约,则由空空大师和王眼神雕伴着他到微尘大士那儿去询问,刚好一举两得,如果李娴确实回到了师父的身边,空空大师向微尘大士说明黄强和田珍珍的事情,挽回的希望极大,至于田珍珍那儿,等丐帮得到消息以后,就只有由他自已去解释了。
  事情这样决定,黄强自然没有什么话说,于是,第二夭一早,三人立即兼程向昆仑山星宿微尘大土潜修之处出发。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他们三人为了避免路上发生麻烦,全由黄强依照玄玄子赐赠的易容术,加以化装以后方始动身,果然这样~来,一路上没有出半点岔,经过近十天的急赶,终于让他们顺利赶到了昆仑山的脚下。
  岂知,当他们开始朝通往微尘大土潜修之处的路上走去的时候,还没有走到一半路程。
  蓦地里--
  嘘,嘘。
  几声破空之声,从路侧暗影之中,响了起来,几点红光,快逾闪电地朝着他们的身前,急袭而至。
  三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呀,此地除了微尘大士以外,根本没有别人。怎的有人找起我们的麻烦来啦。”
  自然,这几点急袭而至的红光,并没有看在他们的眼里,但因不知是何事物,还是不敢大意用手去接,马上向后一闪,暂时避开再说。”
  可是,那几点红光,并不是他们攻击的暗器当他们身形一闪之际,早已噗,噗,噗地,落向他们身前的地面,整整齐齐地插了下来,彼此定睛一看之下,原来是二面红色的小旗,每面小旗上面,各自绣了一个似人非人,似鸟非乌,神态狰狞,口喷烈焰的古怪图象。
  空空大师那看到那个囱象以后,登时神色大变,惊骇地喊道:“啊一他们竟然找到此地来了。”
  三眼神雕和黄强两人,从来没有见过此物,但看到空大师等惊骇的样子,也不由感到一阵紧张,急忙开口间道:“老蝉师,他们是准呀。”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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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昆仑山麓 耆那阻路
  空空大师和黄强三眼神助三人,为了追劝李娴,从华山赶往昆仑山星宿海微尘大士潜修之地。一路上因为化了装了的关系,没有了半点岔,很顺利地就到达了昆仑山的脚下。
  岂知,当他们开始踏上通往微尘大士潜修上处的路上时,还没有走到一半路程,突然发现几点红光,带着嘘嘘破空之声,快逾闪电,朝着他们的身前,急袭而至。
  三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此地除了微尘大士以外,根本没有别人,怎的有人找起我们的麻烦来啦。”
  自然,这几点急袭而至的红光,并没有放在他们眼里,但因不知是何事物,还是不敢用手去接,马上向后一闪,暂时避开再说.
  可是,那几点红光,并不是对他们攻击的暗器,当他们的身形一闪之际,早已噗,噗,噗地,落向他们身前的地面,整整齐齐地排了下来,彼此定睛一看之下,原来那是三面红色小旗,每面小旗上面,各自绣了一个似人非人,似鸟非鸟,神态狰狞,口
  喷烈焰的古怪图象。
  黄强和三眼神雕两人,从中没有见过此物,本来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可是当他们看到空一大师那等惊骇的样子时,也不由感到一阵紧张,连忙问道:“老弹师,他们是谁呀?”
  空空大师优形于色,答非所问地说道:“三面神火旗同时出现,显见他们已经全部出动,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师叔隐居在此不成。”
  就在这时,从那射出三面红旗的隐暗之处,突然发出一阵杰杰怪笑,紧接着,几条人影,快逾闪电地朝着他们的身前飞扑而至,人未落地,即听得内中一人,用一种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喝道:“神旗已现,你们居然还不跪下听候发落,难道想死不成。”
  黄强三人,同时暗吃一惊,举目望去,只见来了五个人,全是穿着奇装异服,长着蓝睛勾鼻的彪形大汉,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中原人士。
  这些人黄强并不认识,但他们身上所穿的奇装异服,却一点也不陌生,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甚么地方看过就是了,因此登时隐入沉思,根本没有注意去听对方的话。
  空空大师虽然知道对方的底细.因为考虑措词的问题,也没有答话。
  只有三眼神雕,人既站在最前,性格又极高傲,那里看得惯他们这等咄咄逼人的样子,盼色一变之下,杀机立起!
  只见他厉声一笑,双脚猛然朝地一点,霍地朝着五个来人的面前欺近三步,冷冷地喝一声道:“化外之民,居然到此地横行起来,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此时对方五人已经站定,听了三眼神雕的话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嘿嘿,管你们是谁,此山已为本教列为禁地,尤其神旗已现,你们居然胆敢渺视,更加只有死路一条了。”
  黄强这时已经想起他们身上所穿的服束,与自己在长沙飞蚊河庄所见魔河尊者的装束一样,心里已经明白县怎么回事了,不禁恍然地自言自语道:“啊……原来是他们这一群域外邪教的魔宦子。”
  说到这儿,心头猛然一动,连忙向空空大师招呼一声道:“老前辈,不好,他们恐怕是来找徽尘前辈的麻烦的,我们快走。”
  空空大师似乎感到有点意外地望了黄强一眼,愕然地问道“强儿,你也知道?不错,他们就是天竺的耆那邪教,不过,师叔隐居之处,非常隐蔽,他们恐怕不见得能找到呢?”
  两人的对话,听到那五个耷那教徒的耳里,立即着到他们脸色一变,霍地散开,将他们包围起来,同时当中那个象是首领人物,更沉声地向空空大师喝问道:“你们是谁?居然知道本教的底细,不错,那老尼姑的地点,我们正愁找不出来,既然那老尼姑是你的师叔,那一定知道她躲在那儿罗,只要你肯把地点讲出来,冒犯神旗之罪,本尊者就格外施恩,饶过你们这一遭好了。”
  空空大师一听微尘大十隐居之地,尚来被他们找到,心头不由大放,打算息事宁人地笑了一声说道;“阿弥陀佛,楞伽真解并非贵教之物,为何仍然放不过老衲师叔,也未免太有点欺人过甚口巴。”
  那人双眉陡地一扬,厉声喝道:“少废话,快点把那贱尼的窝巢说出来,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时三眼神雕也约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假如我们不说出来,你们又准备怎么个不客气法呢?”
  那个身为首领的人铁青着脸说道:“死。”
  三眼神雕哈哈一笑说道;“那你们岂不是又无法去找微尘前辈的仙居啦。 喂老兄,你贵姓呀,咱们讲讲条件好不好?”
  化外之人,缺少心机,闻言不禁一愣,心想:“对呀,人死了。岂不是又无法知微尘大士的地点了吗?”
  想到这里,脸色不禁稍稍和缓一点,语气仍旧冷冰冰地说道:“什么条件!你说出来看看吧!只要我地迦尊者能够做得到,就答应你你好了。”
  三眼神雕故意沉思了一会说道,“条件倒不难,相信阁下一定可以做得到。”
  地迦尊者不耐烦的说道:“快点说吧!我不是已经说了,能够做得到,就答应吗?”
  三眼神雕说道:“别的条件没有,只想借阁下项上的脑袋一用!”
  地迦尊者猛然一楞,这才发觉对方是有意凋佩自已,不禁气得须发猖张,暴喝一声骂道:“老狗,竟敢戏弄尊者,你是找死。”
  说完,立即单掌一挥,快俞闪电地对准三眼神雕的身上,猛劈过去。
  三眼神雕早巳有备,见状早已一个闪身,避了开去说道:“喂,阁下怎么闷声不哼声地动起手来了,难道你不想知迈微尘前辈的地点了吗?”
  这一句话,无异是火上加油,地加尊者的一张丑脸,早涨得象猪肝一样,一招落空,马上一个旋身,又是一招势若狂涛的掌声,朝着闪向一边的三眼神雕劈了过去,喊道:“老狗,把命拿来,难道你不说,本教就没有办法找了吗?”
  三眼神雕被他几句老狗骂得心里也有点火了,因此懒得再逗他冷笑一声说道;“凭你也想要老夫的命,还早着呢?去你的。”
  话音一落,迎着地迦尊者劈过来的拿劲,也是单掌一挥,硬接了过去!
  轰的一声,两股强劲的掌风,互撞在一起,只激得地面沙石横飞,回风成涡,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声来。
  紧接着,只见双方脚步急颤,蹬!踏!蹬蹬蹬蹬地各自倒退五步!
  这一掌之下,竟然是半斤八两,不分力轩轻。
  三眼神雕下禁心中一凛暗启忖道:“想不到耆那教的一个尊十也有如此功力,可真大意不和。”
  心念至此,马上贯注十成真力,一招“天雕扑免”,双掌霍地平胸疾推而出,同时大喝一声道:“好魔崽子,也接我三眼神雕一掌看看。”
  喊声一落,潜力激荡如涛,深沉雄厚,有如汪洋大海。
  地独尊者的武功,在耆那教中,仅较教主迦湿弥罗与摩罗尊得四大护法长者,略差一筹,已经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气愤之下,全力一掌,竟然与三眼神雕来个平分秋色,内心震骇的程度,更比三眼神雕还要来得厉害,自然,他感到非常的不服气,见状这下,也马上双掌一扬.一招“尾火燎原”,贯注十二成真力,急推而出,同时暴喝一声应道:“哼!那个怕你不成!”
  一声震天巨响,直震得耳鼓作响,有如地陷山崩.迅雷痉发,只见劲风汹涌,数丈以外的枝叶,都籁籁粉飞而下。
  砂石激射中,人影乍合倏分。
  这一次,三眼神雕只后退了两步.地迦尊者却后退了三步,究竟他比起三眼神成还是要略逊一筹。
  这一来,不禁引起了他的恶念,喘息略定之后,立即朝站在四周采取包围的耆那教徒一使眼色,同时咄里叽哩咕咯喊出一句三眼神雕所听不横的话来.
  那四个耆那教徒,散开的时候,早已不知不觉地取了一双黑黝黝的圆筒,擎在手里,闻声之下,立即双手一举,对准三人一扔。
  登时只听得轰得一声,四股烈焰急,朝着三人急袭而至。
  地迦尊者和那四个耆那教徒,满以为这一下对方就是插翅也难飞逃。
  岂知.事实大谬不然。
  当那烈焰喷而出之际,五人只感到眼睛一花,同时听得黄强大唱一声喊道:“好贼子,胆敢暗算。”
  喊声中,三条人影已经如同幽灵鬼魅般的,脱出烈焰之外,不但身法奇奥快捷,盖古凌今,更奇的是那些喷出的烈焰,分明已经罩住了三人,却一反常态,没等近身,就反射而回把他们启己五人给烧着了。
  自然他们不知道黄强怀内碧岛玉娃,具有避火功能,再加上空空大师,懂得他所说的梵语,早在他向那四替那教徒招呼之际即已戒备,加果不是为了抢救三眼神雕,恐怕不等他们的烈焰出手,即已开始反击了呢?现在虽然没有来得及反击区区四道烈焰,想要把他们伤着,谈何容易。
  在这种情形之下,只吓得五人向时惊噫一声,猛较飘身后退,满脸惧是惊诧莫名之声,愕然地怔视着脱出烈焰之外的黄强三人,做声不得。
  黄强三人,脱出烈焰之后,发现地面的沙石,都给那四股烈焰,烧得溶化起来,心头也不禁大凛,因此,也引起了三人的杀机。尤其是黄强心里急着要去拜谒微尘大士在人一站稳之后,立即目射威棱。狠狼地扫了他们一眼,转头向空空大师两人喊道:
  “这批家伙,留他们不得,我们下杀手吧。”
  话一出口,也不管两人的反应,立即单掌一挥,一招,“变动不居”径自朝着站在他这一面的两个耆那教徒,疾扫而出。
  黄强的功力,何等高强,这一掌虽然只用了四成真力,但那两个眷那教徒,就好象四周都被山崩海啸的劲气充满了似的,简直窒息得他们连气也喘不过来。
  不好的念头,还没来得及产生,身体已被黄强的掌风,卷得飞上半空。
  只听得两声凄厉无比的惨曝之气.陡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血雨飞洒,残肢断体,凌空四射.这两个誉那教徒。连黄强这一掌是怎么劈出来,都不没看清,就呜乎哀哉,到阎老五那儿去报到了。
  另一边,空空大师也同时出手,老人家慈悲为怀,仅仅用“达摩神指”闪电也似的点了那两个耆那教徒的昏穴,因此,只听得两声向哼,和叭的两响,人就倒了下去,却没有黄强这边惨酷。
  只有三眼神雕和地迦尊者两人,因为彼此功力相差不远独自在那儿彼此奋力抢攻不止,因为尚未分出胜负,只听盈耳的啸风, 呼轰如雷,情景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但地迦尊者,本来功力就要稍逊三眼神雕一筹,再一看到自己四位同伴,一招不到,就折在对方手下,心中一慌一个闪失,小到十招,也被三眼神雕一掌劈胸腹要害,身负重伤,倒地不起。
  当三眼神雕正想迫过去给好地迦尊补上一掌的时候,也许是那两个被黄强一掌击毙的耆那教徒,临死前发出的惨嗥惊动了其他正在搜寻微尘大士居处的其他耆那教徒,四面八方,飞也似的,又拥出一批教徒,截身分挡去路。
  只听得轰雷似的一声暴喝,从那些飞影而至的人影口里发了出来。
  “老狗,你敢。”
  喝声之下,这些人影,身形尚未扑到,已经不约而同地朝着扑向地迪尊者的三眼神雕身上,各自劈出一掌。
  来人有二十几个,几乎是同时出掌,那一份声势,简直就象万马奔腾,海涛怒涌,掌风还完全击到,三眼神雕已经感到心血翻涌,总算他成名已久,应变的能力极快,一见不对,赶紧跃身急退。
  就在这极快的一刹那。
  只听得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数十道掌力,夹着飞溅的尘沙,同时击中三眼神雕刚才存身的位置,登时把那一片地面,击得泥才沙翻涌,象蜂窝似的,显出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窟窿。
  三眼神雕下禁打了一个冷颤,直吓得浑身一身冷汗,暗叫一声说道:“乖乖,好险,如果稍缓一刻。那还能有命在!”
  这情形,不但令三眼神雕大吃一惊,就是空空大师和黄强两人,也各自暗地心骇不止。
  老实说,这二十几人联合出掌之势,可以说得出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不要说三眼神雕接不上来,就是黄强,也没有那份自信,敢说能够接下,其实力之强,可想而知。
  这些飞扑而至的耆那教徒,合手一掌将三眼神雕迫退以后,人已落到地迦尊老的身前,登时一字排开,虎视耽耽地站立在黄强三人的面前。
  当中一人,正是耆那教中,与黄强曾有过一面之缘,地位仅次于他们的教主,号称四大护坛长老之一的摩河尊者。
  当他眼光一扫,看清地上的尸首和重伤的地迪尊者时,不禁脸色倏变,马上将眼光朝着三眼神雕的脸上盯去,流露出无比地煞气,冷冷地喝道:“你们是谁?这些人是不是都死在你的手里。”
  三眼神雕虽然凛于对方人多势众,且又个个内力惊人,还是不肯示弱,闻言以后,马上将胸膛一拍,撤然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摩河尊者双眉陡地一扬说道:“杀人偿命,那你就拿命来吧。”
  说完,两掌齐胸平举,缓缓地朝着三眼神雕的身前追去。
  黄强一眼之下,已经着出摩河尊者的武功,在三眼神雕之上,见状马上一个箭步,抢到三眼神雕的身前,大喝一声喊道:“住手,人是小爷杀的,你知道他们取死之道吗?”
  这一声大喝,因为黄强贯注了内力,只震得他们耳鼓嗡嗡作响,连气血都感到翻涌起来。因此,二十几个耆那教徒,连同摩河尊者在内。全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一步,骇然地望着黄强发愣。
  半晌以后,摩河尊者方始色厉内茬地望着黄强说道;“阁下是谁,他们有甚么取死之道。”
  黄强冷冷地沉声说道:“小爷黄强,限令你们立即退出昆仑山区。否则,地下的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幕地欺近三步,那两股凌芒四射的眼光,充满了肃杀之气,简直令人不敢遏视。
  摩河尊者一听之下,不禁在心里冒出一阵一阵的寒气,他虽然没和黄强动过手,但却早已闻其名。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功力,与双魔不过在伯仲之间,双魔的伏龙堡,都整个毁在黄强的手下,他如何能是对手。何况,刚才黄强那一大喝,已经充分表现他的功力,确实高出自己太多呢?
  但今天众人之中,以他为首,又不得下硬着头皮,故示镇定地说道:“甚么,你就是那捣毁伏龙堡的飘渺仙童黄强,本尊者正要找你领教领教,替我们的盟友,报复那毁堡之仇呢。”
  嘴里虽然说着硬话.但两条脚却不怎么争气,微微地在那儿发抖。
  黄强不屑地冷笑-声说道:“少废话,要打就一齐上,要滚就快走,小爷还有事要去拜访微尘前辈呢?”
  摩河尊耆还没有开口回答,站在他身边的一位耆那教徒,已经不耐烦地对他说道:“护法长老,何必同他们客气,干脆合力一击,很快地将他们解决,我们还要收寻那个老尼姑的贼巢。”
  摩河尊者一听此话,心神不禁一震,暗自想道:“对,本教精英大部都已在此,这小子再厉害,也只是传说,难道他还真能挡得住我们联手一击吗?”
  想到这里,神态立即转硬,马上沉声大喝一声说道:“小狗,今天你就认命了吧?”
  话音一落,正待招呼大家一拥而上之际。
  嘉地里--
  嘘的一声,三道红色火箭.从一处血谷之内,急冲而上。
  摩河尊者见状,立即用梵话喊道:“大家速退,教主已经找到贼尼的贼巢了,这几个人。呆会再收拾他们好了。”
  说完,马上一个转身。领先朝那三道火箭发出的方向,急奔而去,接着,其余的那些著那教徒,也纷纷返身急退。
  黄强三人,正是提神动气,准备以三人之力,联合起来与他 们硬拼一记试试,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抽身退走,不禁微微愣了一愣空空大师虽然憧得梵语,但究竟因为不常用的关系,反应要迟缓得多,因此,当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摩河尊者等人,已经退出十几丈以外的距离了,这一来,他的心里不禁大急,马上高声喊了一声说道;“不好,师叔的地点,已经让他们发现了,让他们的人全部会合在一起以后,已经难对付了。”
  终因起步较迟,一直追到微尘大+隐居的谷口,方始把人追到。
  岂知,这时他们业已全部会合,除了所有的一等高手,由他们的教主率领全部往谷内内直冲进来以外,其余的五六十个教徒,竟然一字排开,挡在谷口,不让他人通过,当他们身形方一扑到的时候,五六十个耆那教徒,业以大声暴喝,一齐推掌--
  以前二十几个联手合击的时候,黄强等人,都没有那份自信。能够安然无恙地接得下来的;现在人数增加了一倍,自然更不是他们能招得下来的。
  因此,迫得他们只好赶紧将身形猛然刹住,在那掌风尚未劈到他们身上来时候,一个倒翻。疾退而回,暂时赶紧避开他们的掌势再说。
  耆那教徒一掌将黄强三人从谷口迫退以后,并不乘势迫击,成一字形地挡在谷口,一动不动,只不过每人均两掌齐胸高举,暗蓄真力,虎视眈眈地望着黄强三人。只要他们一上,第二掌立即亳不客气地又推了出去。
  由此看来,用意显而易见,他们的任务,是存心阻挡黄强三人进谷为微尘大士增缓,等到里面的人,把微尘大士解决了之后,再一起收拾黄强这个强敌。
  黄强三人不是傻子,见状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可是,对方守在谷口,除了硬闯以外,还真没有办法可想。
  自然黄强身负“二气冲霄”的绝顶轻功,大可以凌虚飞,赶去驰援,但是,如果自己一走,对方突然对空空大师和二眼神雕进行围攻,那岂不是顾到了河东,又丢掉了河西吗?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合力攻破耆那教的这一条防线,一齐冲去驰援。就没有顾忌了,但是,五六十个内家高手的合力一击,不要说他们接不下来,恐怕就是普夭下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接得下来。
  因此,三人身形停下来,不禁眉头紧皱,深深感到为难起来。
  那些誉那教徒见状,不禁一个个面露得意之色,其中一个地位比较稍高略懂一点汉语的教徒,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样,怕死的就远走高飞,否则,我们教主出来,你们就不用想逃了。”
  黄强气得两眼寒光暴射,晒然地说道:“你认为你们五六十个人,就能挡住小爷进谷不成,哼,就是五六干人,小爷要进,阻样可以进去。”
  那个香那教徒冷冷地说道:“那你就不妨试试广。”
  黄强受激之下,脸色一变,就想扑了过去。
  三眼神雕见式,突然喊道:“主人请慢。”
  黄强身形已纵起,闻言又翻身落回三眼神雕的身边,不解地问道:老哥哥,你有什么话要说!”
  三眼神雕皱了一皱眉头,便重地说道:“主人,这五六十个耆那教徒.个个都是有三四十年的修为,主人功力再高也犯不着同他们硬拼。”
  空空大师也紧接说:“老怪说得对,强儿,即使你能够接得下他们合力一击自己多少也得受伤,那时,即使??到老衲师叔那儿,也没有力可帮忙了呀。”
  黄强将头占了一点,然后又摇了一摇头说道:“前辈和老哥说的话,对得很,不过晚辈并不是从正面去和他们硬拼。”
  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流露出不解的神色道:“不从正面硬拼,那你准备怎么闯法?”
  黄强连忙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老哥和前辈忘了我会二气冲霄的轻功吗?我想先凌虚直上,从头顶向他们俯冲而下地攻过去,那样岂不是出其不意,使他们措手不及了吗?即使有一部分反应快的,扬掌上劈,勿促之间,真力也不容易发生,这样一来,晚辈也许可以硬接下他们这一合力的一掌呢?”
  空空大师啊了一声,也很轻地说道:“原来如此,办法是不错,但是还不怎么妥当,何不由我同老怪先行攻阵,引得他们出手之后,你在头顶乘虚而入,不更好吗?”
  黄强不禁大喜地说道;“好,就是这样攻法。”
  话音一落,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马上欺身向前,黄强则紧跟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地向着谷口那一群耆那教徒的身前,迫了过去。
  那群耆那教徒不知死亡在即,犹自望着黄强三人缓缓迫过来的身形,不屑地发出一阵阵的冷笑之声,意思好象在说对方太不自量力了。
  杀机,随着黄强三人的脚步,一阵一阵地加浓。
  一场血腥.即将齐演-一
  慕地里--
  跑在前面的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猛然大喝一声,只见两人脚尖朝地面一蹬.淬然弹身而上,紧接着四掌齐挥,借着身形那一冲之势,四极其劲无比的掌力,已经疾如电花石火般地,朝着谷口那一群耆那教徒,狂卷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当两人身形一窜之际.谷口那群誉那教徒,手举在胸的欢全,陡地同时推出,更有人得意的高声喊道:“你们急着找死,那可怪不得我们。”
  岂知,空空大师两人,根不就没有打算和他们硬拚双方掌力一接之际,早已借着那一股反震之力,飘身急退。
  这时,黄强已嘘的一声,气贯涌泉,冲霄直上,当空空大师,两人身形暴退之际,早已头下脚下.俯冲而下,双拿一招“普流众生”,幻成无穷掌影,漫天盖地,朝着他们的头颅,劈下来。
  等到那群香那教徒惊觉之时,掌风已经及顶,再想凝骤真力,已经来不及了,霎时--
  紧接着。
  残肢乱飞--
  血雨纷溅--
  五六十耆耶教徒,在黄强这一招之内,已经倒毙了-人半。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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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龙女遇害 怒战弥罗
  紧接着,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趁机幌身急进,加人了这场激战,由于阵势已乱,联手合击已经不可能了,在这种倩形之下,耆那教徒的人数虽多,又焉能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霎时只杀得他们鸡飞狗走,鬼哭神嚎,只恨爹娘少给他们长了两条腿。
  不到片刻功夫--
  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终于--
  暴喝之声,停了!
  惨嗥之声,也停了!
  几乎一切的声音,全都停了!
  地上--
  横七竖八地到处躺着人体,不是脑袋开花,鲜血四贱,已经死透的尸体,就是断腿残肢。只有出气,已经距死不远的重伤无救之人。
  除了这~幅惨不忍睹的恐怖图案以外,地面口有三个仁立不动的活人。
  他们就是黄强,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
  虽然这些死伤的人,都是一些罪大恶极之徒,但他们看到地上的人体和尸首之时,也不禁感到黯然神伤的发起怔来。
  终于,黄强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说:
  “唉!这是何苦哟!”
  这一声叹惜唤起了其余两个发怔的人,空空大师也不禁高宣了一声佛号说:“善哉!善哉!强儿,我们还是快点去看师叔那边的情况吧!”
  说完,又黯然地叹了一口气,方始展开身形,往谷内飞驰而去。
  黄强两人,心头一紧,也马上踉在他的身后,追了过去。
  谷中道路错综,如果没有空空大师在前面领路,想找到微尘大土隐居之处,还真不容易呢?怪不得著那教徒要出动全教的力量,来进来收寻了。
  一阵急驰之后,三人已经抵达微尘大士隐居的地点“苍松坪”前。
  当他们绕过一片危岩,快要看到微尘大士隐居的那座洞府时。
  裹地里--
  一声凄厉而又熟悉的尖叫,从那里面传来了。
  黄强一听之下,脸色突变!大叫一声喊道:“不好,娴姐已经遇险,我们快走。”
  喊声一起,人早已电闪一般,嘘的一声,从半空划出一道弧形,抢先朝着那儿疾飞而去!
  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马上加快速度,从后急追而上。
  黄强轻功绝顶,首先赶到微尘大士的洞府之前.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身形一落之际,李娴早已被香那教的一位高手,用一种毒歹的暗器,击得昏在地,不省人事。
  并且那个教徒业已追扑而上,准备给李娴补上一掌。
  黄强见状,心中了一阵急痛,登时悲啸一声,往扑而上,人未到而掌先发,陡地从侧面向着好个耆那教陡,狠狠地劈了过去喊道:“魔崽子,你敢。”
  这一掌,差不多贯注了黄强全身功力。
  因此,掌势一起之下,空气立被激蕴得隆隆作响,那一片汹涌的劲风,就像山洪暴发一般,呼啸急卷,狂涌而上,威力之大,就是一座小山,也得给他扫平,这个耆那教徒如何受得了。
  登时,只听和轰隆一声--
  那个耆那教徒,简直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找不出来,整个身体,就已被黄强劈得粉身碎骨,化成一片血雨,四散飞溅而出。
  就是其余的那些耆那教徒.当那片血雨,淋得满身狼藉不堪的时候.也都还没有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象这种威力,不要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呢?因此,全都楞然不知所措,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发愣。
  直待黄强走近李娴身旁,弯下腰士,高叫娴姐的时候,他们方始从惊骇中觉醒过来.一齐转头朝着他的身上打量过来。
  由于黄强正在弯着身子替李娴检查伤势,看不见他的面目,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朝着他的身前,缓缓地迫了过去,同时,身为教主的迦湿弥罗,更冷冷地大喝一声说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管我们耆那教的事来!胆了可真不小。”
  岂知,黄强对于他的问话,根本不加理睬,甚至连头都没抬有起一下。
  这一来,可引起了迦湿弥罗怒火,马上一个箭步,欺身上前。霍地一掌,朝着黄强身上劈了过去喊道:“好不子,你不说话,本教主就活劈了你。”
  这时,恰好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已经赶到,见状之下,岂能容他下手,登时急迎而上,各自劈出一掌,挡了过去喊道:“你敢。”
  轰的一声巨响,三股浩翰深沉的劲气,直激得地面沙石横飞,回风成柱,锐气四溢。
  周围三丈之内,所有耆那教徒的高手,全都被那掌风的余劲,吹得衣袂簌簌飘舞,功力浅一点的,几乎连身体都被带得摇晃起来,紧接着三条人影乍合倏分,蹬……蹬蹬,空宇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各自后三步,迦湿弥罗则一连退了五步。
  但迦湿弥罗只有一人,而且还没有用出全力,空牢大师两人虽然少退了两步,实际上说起来,却要比迦湿弥罗,稍逊一等。
  这一来,空空大师和二眼神雕心里可猛然吃了一惊,人一站定以后,马上抬头向着迦湿弥罗望了过主,同时齐声问道:“阁下好雄厚的实力,大概你就是那个耆那教的教主了吧?”
  迦湿弥罗心头何尝不感惊震,因此,脸色也微微地变了一变说道,彼此彼此,你们居然能够接得下本教主一掌,在中原一定是很有名的人物,请赶快报上名来吧。”
  这时,站在他身边的摩何尊者,和那些已经与黄强三人有过结触的高手,看清空空大师两人的面貌时,却已脸色大变地喊道:“啊--你们居然闯过了谷口那一关。”
  迦湿弥罗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见状不禁诧异地回过头来,各摩何尊老发闻道:“你怎么啦?认识他们吗?”
  迦河尊者连忙将黄强三人的名号,和谷口的布置。很简单的向迦湿弥罗说了一遍,直听得这位耆那教主脸色一连数变,感到又惊又恐不敢相信地说道:“什么?就凭他们,能够闯过谷口那么多弟子的联手合击。”
  话音未落,黄强恰好已经替李娴检查伤势完毕,发现李娴是中了对方的毒药暗器,才倒下去的,必须得到对方的解药,方能施救,听到这句话后,马上挺身站了起来,两眼寒芒怒射地朝着他们这边扫了过来,同时冷冷地说道:“哼,岂止闯了过来,今天如果你们不将伤我娴姐的毒药暗器的解药,交了过来,谁也别想离开这儿啦。”
  迦湿弥罗一听,不禁须发猖张地狂笑一声,怒喝一声说道:“小子,好狂的口气!”
  黄强不屑地哼了一声,仍旧冷冷地说道:“你们的解药究竟是给还是不给!”
  黄强这种冷傲的态度,登时激怒了所有的客那教徒.还没有等到迦湿弥罗答话,站在他一边的一位高手,已经抢着冲前几步说道;“小子,别做梦了吧。”
  黄强双肩陡地一扬,两眼射出骇人的凌芒,扫向这个发话的高手说道:“那么小爷就先劈了你。”
  声落,人已倏地欺前,快逾闪电的一招“刚柔相易”就往那个教徒的身上劈去。
  那个教徒,想不到黄强说劈就劈,百忙之中,双掌匆促上扬,掌劲还没有吐了,一股排山劲气,已经及体。
  “蓬”的一声。
  登时只感到胸头一紧,宛如遭受千斤锤!哎哟!一育惨叫,身形急退五步,紧跟着畦的鲜血狂喷,几个踉跄,就倒了下去。
  由于黄强的出手速度大快,其余的那些耆那教高手,同他们的教主迦湿弥罗在内.竟然没有一个来得及抢救。
  这样一来,可把迦湿弥罗给气惨了,怒极反笑地大喝二声喊道:“小狗,好辣的手段。”
  黄强脸色铁青地说道:“哼,如果你们不把解药交了出来,辣的还在后头呢?”
  说完,身形蓦地欺前三步,满脸凶杀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迦湿弥罗见状,心头不禁一凛,马上狞笑一声说道;“小狗,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本教主立即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黄强傲然地说道:“哼,凭你?”
  此活一出,迦湿弥罗的修养再好,也无法忍受得了,登时直气得他满头的须发,象猾刺一般地张了开来,登时暴喝一声喊道“小狗,找死。”
  话音一落,掌风已起,一股劲疾无比的气流,已经暴涌而出,以快得不可思意的速度,朝着黄强的胸前袭到,这一招足足贯注了他八成真,看样子是存心一掌把黄强废在手底。
  掌发以后,黄强只感到四周整个都被那山崩海啸般的劲力,给充塞得找不出一丝空隙来,对方功力之强,可以说得上是他二次出道以来,所碰得的第一个。
  因此,他的心中不禁微微一凛,气卷成滑,猛然迎着迦湿弥罗袭来的掌风,硬接了过去。
  轰隆隆--
  两般刚猛无俦的真气,陡然互撞,就象是几千斤火药,在刹那之间,给爆炸开来似的。
  不但那响声几乎震得大家的耳朵都快下点聋了,而且那地面的沙石泥尘,全都给那四溢团劲风,卷得直飞而起,浓密如烟向四处飞溅开来。
  尘雾之中,双方脚步急颤,蹬蹬蹬地各自退了三步。
  这一招之下,竟然是半斤八两,不分轩辕。
  不过,黄强只用了七成真力,实际上说来,还是要比迦湿弥罗略高一筹。但从表面上却无法看得出来,因此,两人都不禁骇然大震,准也不敢把对方,稍存轻视之心了。
  如此一来,两人一分之后,立即象两只鸡似的,昂首躬背,紧紧地注视着对方的身形,缓绔地左右绕着圈子活动,谁也不抢先发掌。
  半晌以后,两人就象约好了一佯,陡然齐往当中一窜。
  大家以为又会象刚才一样,发出那么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响,因儿,胆小的人不自觉地赶快用手掩住耳朵,骇然急退。
  可是事买出人意外,两人竟然批没有出掌,只在半空中擦肩而过,落到地上,马上旋转身来,又象斗鸡般地,彼此躬着身子,紧紧地注视着对方。
  原来黄强和迦湿弥罗两人,都知道这一场博斗不但关系自己的生死,而且关系着双方同伴的安危,实在是不能有一点大意。
  因此,大家虽然都已把真力贯注在两掌之上,谁山也不愿意抢先发招,自露空门,刚才彼此同时跃起,因为发觉大家都没有空隙,所以只交换了一下位置,并没有发招出去。
  这祥一连交互跃起了几次.还投有动静。
  可是,整个的气氛,却比起两人硬拼硬接的时候,还要来得
  紧张
  还要来得--
  沉重
  寂静的空气,就象铅块一样压住了大家的胸口,沉疑得使人窒息。
  就在大家把心紧张得吊到脖子上来的时候。
  幕然--
  双方同时一声大喝,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场子里突然没有看到两人的影子了。
  大家不由自主地惊叹了一声,再定睛一看。
  乖乖
  这可真叫开了眼界。
  原来就在大家眼睛这么一花之间,黄强和迦湿弥罗这两人,已经采用快打快攻的方式,互抢先机地搏斗起来。
  两人出手之迅速,变招之快,简直就没有法子可以加以形容,不要说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这种快法,就是连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快到这种程度。
  因为所有在场的人,不论那一个都是身怀绝学,在江湖上可以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耳目灵敏的程度,比起普通人来,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但他们还是无法看得出两人动手招式和变化,仅仅只看到一红一白两条长龙,互相纠结得难舍难分,其快速可想而知。
  两人虽然搏斗这般快捷,但大家除了微微听到一点破空的嘶嘶之声以外,却没有看到地面有半点灰尘飞杨起来,那一份轻灵,更使得人从心坎望面叫起好来,显见两人都是蓄劲未收.谁也没有把招使满,又中途变了式子。
  这种打法,除了快得出奇以外,表面上好似并没有半点惊人之处,但在行家的眼中,却知道那是最凶险的~种博斗。
  因此,大家全都提心吊胆,两只眼睛瞪得象灯笼那么大,紧紧地射视着这两条纠结得根本看不出人影的长龙,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生怕在喘了一口气的时问里,突然会分出生死,来不及抢救似的。
  就在大家看得出神,紧张得连自已姑在什么地方都忘记了的时候。
  “嘿。”
  蓦地到两人同时一声暴喝,纠结的长龙,倏地不见,两人的身形又突然在场中出现,重新恢复了对峙的状态。
  “好小子,怪不得双魔和碧岛神君,对你那等顾忌,果真有两下子。”
  “哼,阁下真不愧为一教之尊,手底下也不含糊。”
  说完之后,不禁相顾一毛彼此虽然在作生死的搏斗,但对于对方的敌手,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他们彼此钦佩的话来。
  这才是真正的所谓英雄本色。
  一笑之后,迦湿弥罗脸色陡地一凛,身形突以狂风疾转,猛然抢扑过来,左掌一记“星火僚原”右手~式“烈焰横飞”一招之中,两式齐出,直劈横捣,用出两股混然不同的力道.奇诡无比就向黄强攻了过来。
  招式一起,劲风汹涌,宛若一片惊涛骇浪,呼啸涌卷而至。威势直令天地都因变色,凶猛凌厉,不同凡响。
  原来迦湿弥罗在黄强回话的一刹那,已经找到了一丝空隙,存心要在这一招之内,抢回先机。
  黄强经验不如对方,先机已为对方抢去,迫得只好再度硬接,因此,马上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
  喊声一起,真力慕运,马上左掌发出一丝凌厉无比的罡风,猛挡对方直劈的掌势,紧跟着身形曼妙轻灵的一转,右掌摒指如刀,疾迎向横捣过来一的掌,半消半碰地接了过去。
  由于劲力因为身形的转动,消去了一大半,因此在四掌接实的时候,仅仅只发出砰,蓬,两下不太响的声音。
  可是,双方却都感腕痛臂酸,赶紧各自飘退五尺,将其劲力重新提上来再说。
  半晌--
  两人手臂疼痛的感觉,消失以后,迦湿弥罗马上重哼一声振臂抢攻过去,双掌连番劈出,一圈一圈的劲力,好似大海里一层一层的急浪,捅卷而至,一口气之下,业已劈出十六掌之多,分明希望能够在黄强提起劲力以前,把他攻得无法还手。
  黄强刚才虽然失主先机,稍稍吃了一点小亏,但但因为功力要比迦湿弥罗略高一等,已恢复过来,也在蓄势欲起的当儿,见状星目一闪,毫气干丈地一声在笑,义皇掌法的第二招“阳阴奇旋”已自出手,只见他左右双掌,一阵交互挥拍,立即把迦湿弥罗急功过来的十六掌,全部化解过去。
  紧接着,气都不换,义皇掌中第三招“上下无常”,业已接踵而出。
  登时只听是锐啸之声,划空而起,无数掌影,已经朝着边迦弥罗的身前涌去,真是招招碎石,掌掌开碑,一口气之下,已经还功了二十一掌。
  双方这时都已将真力劈了出来,身形虽然没有从前那么快捷,但声势却猛烈得令人咋舌,简直打得天摇地动,山崩海裂,劲力四溢,罡风刺肤,饶是其余观战的儿都各负绝技,也被他们招式中的余劲,迫得退去一丈开外,方始能够将身形站稳。
  这时,两人均已动了真怒,出手即不容情,毫无半点相让之心。
  义皇掌法,博大精深,招式一出,宛如长江大河,绵延不绝着着相因。
  但迦湿弥罗的“神焰掌法”。号称域外一绝,也是不同凡响,这一搭上手后,转眼之间,已经过去百招。
  由于两人出掌大快,前掌之劲,尚未消失,后掌之劲,又已产生,因此,那掌风溢散的圈了,愈来愈大,直迫得那些观战的高手,又接连地后退了一两丈远,方始不感到窒息。
  这一场战斗,真是武林之中,百世难得一见的惨烈肉博。
  只打得地惨天愁,鬼哭神嚎。
  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经西斜,万道霞光,棱扫雪地,场中两人,独自在那儿舍生忘死地剧烈拼斗,彼此换招,已经上千,还是分不出胜负来。
  迦湿弥罗将全身的功力,毫无保留地使了出来,出手之间,招式奇诡辛辣,干变万化,令人防不股防。
  黄强也已使出十成功力,再加上身形曼妙,步法玄奇,义皇掌法,堂堂正正,一气呵成,更使得人眼花撩乱,叹为观止。
  转眼之间,又是四五百招,仍然平分秋色,无法看出高下。
  因此,场外的人,一个个全都呆若木鸡。
  傻啦
  愣啦
  根本愣得把启己都忘啦。
  差不多每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这种感觉。
  “这才算得上是武学。”
  “这才算得上是绝艺。”
  自己这一点点,和他人一比,还能算什么呢?”
  就是作战的两人,又何尝不是各自惊讶对方武功的高绝呢?
  终于--日落西山,金霞渐敛,夜慕已在不知不觉之间,笼罩了整个的大地,代之而起的却是那淡月疏星。
  青白而暗淡的光辉,照耀在激战不休的两人身上,使得大家感到--
  在紧张激烈之中,更充满了浓厚的阴森恐怖之气。
  这时--
  双方已搏斗了一两个时辰,巳经达到最惨烈的程度,明眼人准都可以看得出来.胜负即可分晓。
  而且,因为两人所施展的功夫,都夹带着最高深的内家真力百也口要一着失机,可能立判生死,因此,观战的人差不多都将一颗心给悬到喉咙口上来了,因为他们虽然知道战巳至最后关头,但因两入身形大快,还是看不出究竟是那个占了上风啊
  就在大家紧张得渍身冒冷汗之际。
  蓦地里--
  只听得两人同时一声大喝,两条晃动得看下清形态的影子,倏地全部静止,变成彼此双手紧抵,盘膝跌坐的样子。
  现战的人,那颗悬若的心,几下同时一跳,各自在心里惊了一声喊道:“啊……他们拼起内功来了,这不太危险了吗?”
  不过,他们这种喊声,快要冲出喉咙的时候,又给他们绍咽了回去,因为他们都深深的知道,那会影响两人心情,很可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因此一个个都变成了一付两眼圆瞪,愕然张嘴的怪像,如果被另外的人看到,非要喷饭不可。
  他们虽然没有将惊叫的声音,冲出口来,但心底却仍在那几继续不解地喊道:“唉,他们怎么用起这种笨法子来呢?”
  “这样即使胜了对方.自己也得大伤元气啊。”
  ????
  一个个的疑问,在大家的心里翻涌着,但他们却始终猜不出那是什么道理?
  于是,他们都把眼光朝着跌坐在地面的两人的脸上投去,希望从他们的表情中去找寻解答。
  黄强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迦湿弥罗的脸上,也挂着一丝微笑。
  就好像他们都有致胜的把握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倏地--著那教的高手们微笑了,摩河尊者忍不住轻轻地说道:“--教主已经练成了‘神火毒焰’,这小子一定完啦。”
  紧接着,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也露出微笑,同时轻声地说道;“强儿还没有使出全力呢?那就怪不得了。”
  他们的猜测,都没有错,但也都太过自信了,真正的情况,却只有正在拼斗的两人自己心里明白。
  原来刚才两人一阵急斗之下,实际上黄强业已微占上风,“神焰掌法”虽然号称域外一绝,究竞比“义皇掌法”要略逊一筹,如果不是黄强学会这套掌法以后,始终没有机会把它整个使出来和人对敌,其中有好些奥妙的变化,无从体悟,显得生硬的话,迦湿弥罗早就败了。
  现在两人搏斗了几千招以上,义皇掌法再深奥,黄强在重复使用了不知多少遍以后,那还有不完全体会的道理。
  不过.迦湿弥罗年老成精,微微发觉不对,立即心十警低突然想起自己刚练成不久的“神火毒焰”绝传魔功.不禁暗自骂了自已一声想道:“真混蛋,怎么不早用出这套功夫出来,白白地和他耗费了这多真力于嘛呀?”
  老实说,他这次所以敢来找微尘大土算帐,强讨“楞加真解”,就是仗着自已练成了这一套绝毒的魔功,因为这套魔功,在拼斗内力的时候,即使对方的修为高出自己一两成,也无济于事而且对方功力愈高.毒焰循气相引,窜入对方体内的速度愈快,那自已还不是稳操必胜之权吗。
  一想到这里,心中登时一喜.趁着自己的招式,还没有被黄强的掌法,完全克制住以前,陡地使用了一个粘字诀,突然将黄强的两掌吸住。
  黄强在搏斗的过程中,已发觉自已的功力,要胜过对方一等,但因看出对方人多,始终不敢用全力拚斗,此时一见迦湿弥罗竟然要和他比拼内力起来.心里不禁骂了一声想道:“哼,既然你自已找死,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因此,见状之下,根本不闪不避,反而将手掌迎了上丢,恐怕对方突然又缩手不干呢?由于两人心里都在打算着如意罗盘,所以在相互盘膝而坐,四掌紧抵之时,全都不由自主他从脸上露出笑容。
  当然,迦湿弥罗这种做法.并下能保证自己没有半点损伤,如果对方内力太强,在毒焰的功效,没有发挥以前,自己还不是要消耗很多真力,在毁了对方以后很可能几个时辰以内,无法与人动手。
  但他知道空空大师两人,身为侠义中人,决不会乘人之危,何况,自已这边的人数,要多上两三倍,而摩河尊者等四大护坛的功力.决不会比空空大师弱到那里去。即使对方想要乘机出手,这些人决不会坐现比起刚才那种打法,只要自己稍不小心,立即就会命丧当场的情形,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那还有什么不会算的。
  迦湿弥罗的心机,不可诣不险,但人算不如天算,反而把时间拖下了,结果黄强这边来的大援,几乎闹得全军覆没。
  闲话少说,言告正传,由于发现迦湿弥罗眉心呈现一片赤红,知道他们教主,练成了“神火毒焰”放心的发出微笑。而空空大师两人则因看出黄强尚未用全力,也放心地发出微笑,使得整个气氛,变得松弛了许多,但他们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点不大放心,因此,仍旧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逐渐向两人的身前,移动过去,准备一旦分出胜负,马上扑了过去,加以保护,以免对方乘危偷袭。
  这样一来,那稍见松驰的气氛,又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显而易见,一场厉害的混战,在胜负微分之际,必然一触并发。
  不过,黄强和迦湿弥罗两人,此时对于外界的一切,均已不知不发,否则的活,恐伯谁也静不下心来,从事这场内力拼争呢?
  两人抵空而坐,屏声静虑,闭目垂帘地将真气在体内调一周后,立即将它们兴注掌心,绥绥地朝着对方的身上迫来。
  四股真气相角,强猛心头一颤,只感到迦湿弥罗手心里面迫过来的那两股真气,热烘烘的,就象是两条烧得通红的铁条,象锥子一样地,悦不可当地朝着自己的掌心扎了过来,虽然自己不断将“轩辕神功”加强,也已能将那股锥子似的,力量挡住,逐渐地逼退过去,但那两股热流,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循着自己的经脉通路,窜传过来,而且还育愈来愈快,愈来愈热的趋势。
  这样一来,无异自己在手托万钧重物.根本无法动弹的时候,又被别人点了两支火把,朝着自己身上烧了过来似的,那份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尤其在灼痛的感觉下,真气也马上受到影响,变得连转不纯起来,结果,那雄子般的力量,又缓缓地朝着自己的身上扎来,除了有苦以外,还显得吃力万分起来。
  因此,不到半刻工夫,黄强已经额卜青筋暴露,一颗一颗的汗珠,象齿豆那么大一般,接着挂三地顺着面颊,直往下流。
  这情形看到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的眼里,可真给吓坏了,不禁脸邑变得一片苍白,焦急之态,溢于言表,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相反的,摩河尊者那一批教徒,那一付小人得意的表形,却叫人看了异常气愤,如果空空大师两人的注意力不是全部集中到比拼命内力的两人身上去的话,非因此气得吐血不可。
  黄强性格异常倔强,虽然痛苦万分,仍旧咬紧牙根,继续在那儿苦撑,但迦湿弥罗的“神火毒焰”魔功,实在是太怪异了,虽然他将全身功力,提到了十二成,也口能挡住对方的内家真力,对于那灼热的感觉,却毫无作用。
  因此,在只过了半烛香的时间以后,他的表情,更加显得不成了,虽然人没有向后倾倒的趋势,但那红润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变得焦黄起来。
  这时,不论空空大师,或者耆那教徒.全部的心情.都跟着黄强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地紧张起来。
  就在黄强的情形,愈来愈不行,甚至连身子都摇晃了起来,眼看就要倒下去的时侯。
  蓦地里--
  奇迹突然出砚。
  大家只见黄强柳R微微一张,似乎微微地吸了一口气,瞬息又将朋帘闭上,结果,不到一会儿下夫,脸一马上恢复了平静。
  汗止了
  额上的青筋平复了。
  焦黄的脸色,也逐渐地恢复了红涧。
  相反的,迦湿弥罗倒似乎感到吃力起来,痛苦起来。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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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神尼突现 情海平波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
  在所有的比斗里,任谁也没有看到过这种怪事呀。
  这样一来,不但使大家惊得呆若木鸡地发起愣来,更使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说什么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原因。
  不过,空空大师两人,却一齐松了一口气,紧张得几乎快要绷断了的心弦,拦算又松了下来。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这下可该摩河尊击他们一批耆那教徒们紧张啦。
  瞧吧。
  他们那满脸懊丧,患得患失的样子,和早先的情形,比较起来,那才叫人看了,要在心里暗地里称快不止呢?
  但这种反常情形.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在场的大概除了黄强本人心里明白以外,连和他正在拼斗的迦湿弥罗也无法回答得出来呢?
  这就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原夹黄强迦迪湿弥罗那两股怪异的热力,循着经脉逐惭向外烧灼的时候,当快要到达丹田,几乎要引动本身真火自焚的当儿,身形~顿之际,突然腰际升一股清凉之气窜入丹出与那外侵的势力抗拒起来。
  只不过力量非常微薄,仅仅能保住丹田气海那方寸之地,不受热力侵扰,却无法扩及全身。
  起初,他根本不知那是什么原因,直到对方猛然加劲,使得自已身形微向后倾之际,由于身形一动,方始发觉自己内里所穿的银珠宝衣的钮扣没有扣紧,松了一粒,使得自己的皮肤,与外衣的口袋相触,那股清凉气,就是从玉娃身上,传过来的,不过因为接触的面积大小,所以力量显得非常薄弱。
  黄强发现此事,头心不禁大喜,立即将真力分出一小都分,将外衣口袋里的碧岛玉娃,猛力一吸,使得它震破外衣口袋,从银珠宝衣那条松开钮扣的衣缝之中,钻了进来,与自己的丹田气海,紧紧相贴。
  不过,此时不比平曰,一方面要抵制迦温弥罗手上传来的压力,一方面又要忍受势力的灼烤,再要分出一部分真力来吸引那具碧岛玉娃,实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幸亏他发现得早,总算让他把玉娃给吸进了银珠宝衣之内,但身闲刻因此被对方的力过,压得摇摇欲坠,几乎倒了下去。
  果然这一着让他给做对了,当那具碧岛玉娃被吸进宝衣之内,与丹田气海一贴之后,清凉之气,立并大盛,真力的运转,也突然变得容易多了,当那清凉之气在体内运转一周以后,不但迦湿弥罗传来的那两股灼热的感觉,完全消除,就是手上的压力,也陡然一轻。
  “轩辕神功”妙用无穷,黄强又服亡过玄玄子的内丹,功力比迦湿弥罗本来就深,刚才为热力克制,无法将力量精纯的发挥,此时热力消退,那还有不反败为胜的道理,但众人下知其中内情,自
  然要疑神疑鬼,感到莫名其妙了。
  黄强此时,虽然智珠在握,但因早先损耗的内力太多,暂时还奈何勉迦弥罗不得,因而双方一时之间,还是坚待不下的形态。
  不过,因此一来,迦湿弥罗的心里,却由惊怪逐渐转为骇惧,使得内力受到影响,竟然不到半桩香久,那一张长长的马脸,业已从双眉紧皱,变得气血发涨,脸色也由红而紫,而青,终于变成了一片死灰。
  紧接着,一颗一颗的冷汗,更象雨点一般地从额头上面,直往下掉。
  耆那教的高手,想不到形势变化得这么快,见状之下,所有的高手,同时骤起发难,摩河尊者和另外一位护坛长老,闪电也似地朝着黄强的身上扑去。
  其余两位护坛和那些地位稍差的高手,则一窝蜂也似的,纷纷朝着空空大师,三眼神雕和已中暗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天香龙女李娴身前冲去。
  由于变起意外,简直使得空空大师两人,连思考的余地也没有,无数股凌厉无比的掌风,已经纷纷朝着黄强,空空大师、三眼神雕和李娴的头顶或是要害之处疾扫而至,空空大师两人虽然存了戒备之心,能够自保,巳经是不错,想要拯救黄强和李娴两人,根本不可能.
  眼看他们四人,都得丧生在这批不要脸的耆那教徒手下之时的。
  慕地里--
  大家只听和半空里传来一声清越幽长的鹤唳。
  紧接着,一声苍劲的梵唱之声,响彻云霄地大喝一声喊道:“好孽障,敢在此行凶。”
  那声音直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香那教的那些高手,功力稍差一点的竟然受不了这喊的震动,真气猛然一泄,气血一阵翻涌地薄然坐下地去。
  就是那些功力较高的护坛长老等仍,也不禁感到心头一颤,使得他们赶快将真气收敛一部份回来护住心脉,因而掌势也就不自觉地绥了一缓!
  就在这一缓之下,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那扑向李娴的三个耆那教徒,顿觉一股其速无比的劲风,把他们象纸片一样的卷了起来,呼的一声,飞起一两丈高,象转风车似的,一阵翻滚,在半空一连几个筋头,摔了十几丈远,方始在那一片松林之前,落了下来。
  同时,在黄强那边,大家更听到几声惊呼。三团人影轰射而出,那和黄强下在拼斗内力与偷袭黄强的摩何尊者等人,也只感到眼睛一花,同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震得翻落而退,叭的一声,摔落几丈以外,但人却没有受多重的伤,倒下去以后,很快就爬起来了。
  这一阵变化,实在是来得大突然了,大古怪了,空空大师两人,和那些尚未出手的耆那教徒,不禁全都惊到呆在当地,半晌说不话来。
  当惊魂甫定,定周一看之下。
  这才发现李娴的身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一头比人大还的巨鹤,丹顶铁啄且一身纯白的羽毛,没有半点杂色,单足落地,顾盼自雄地紧紧守护在李娴的身侧。
  至于在黄强的身边,则多了一个慈眉善民年过百龄的馏衣老尼,真是宝相庄严,令人见了,内心会不自觉的肃然起敬。
  此时,她正用手掌,按在黄强的头顶之上,似乎在帮助他恢复元气。
  空空大师一见,不禁欣喜万分地说道:“啊--师叔,原来是你老人家回来了。”
  那些耆那教伯高手,却脸容大变地喊道:“啊--是微尘大士。”
  说完之后,全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开去.紧张万分地采取戒备的姿态,深恐她对良己这些人再有什么不利行动。
  原夹微尘大士在他们危机一发的时候.正从外面不药回来,人鹤还在半空里飞翔,就定清了地面的一切情形,因此马上使用佛家狮于吼的真功夫,在高空一出大喝,这才趁着大家心神一震之际,从高空直泻而下。
  由于敌人大多,无法分头救援,心头稍加分析以后,业已看出偷袭李娴的几人功力最差,空空大师两人足以自保,只有黄强那儿最危险,念头一转之下,立即吩咐灵鹤救护李娴,自已则去帮助黄强一臂之力。
  当灵鹤两翅一掀,把偷袭李娴的那二个耆那教徒掀得摔飞出去的时候,她也已扑到黄强的身前。
  但因为黄强正在与迦湿弥罗拼斗内力,另外两个偷襄的人,掌风也已发出,可以说只差一点就要劈到黄强的身上去了,即令她将那偷袭的两人劈死,黄强的危险,还是无法化开。
  心头一急之下,灵智急十,干脆不去阻挡那两个偷袭黄强的高手,反而闪电似地手掌按上黄强的头顶,将自己的真气,传导过去,加强他的内力。
  黄强好不容易将碧岛玉娃吸进宝衣,逐渐转败为胜,几曾想到曹那教徒会这般无耻,正在他堪湛就要得手之际,向他突起发难。
  但因拼斗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虽然知道魔尊何者等人,正在对他有所不利,但自已却一丝也松懈不得,当时可真把他急得混身直冒冷汗,几乎凉了半截的在心里喊道;“完了,我命休矣。”
  心念至此,不由自主地将护身的“禹罡体气”,也同时运了起来,他这种做法,如果不是微尘大士适时将真力导来,无异自取灭亡,因为迦湿弥罗从全心迫过的内力,比他并差不了多少,地这么将功力一分,虽然可以抗住偷袭过来的掌劲,但决抵不住迦湿弥罗从掌心迫过来的真力,那岂不是死得更快吗?
  但微尘大士将内力传导过来以后,这一项做法,可就对头了,不但迫向迦湿弥罗的掌力丝毫未减,“禹罡伸气”也陡地加强,产生出一股反震的力过来。
  因此,摩河尊者和另外那个护坛长老,偷袭不但没有得手,反而被黄强身上发出的那一股子反震力最,震得气血翻涌,与他们的教主,同时发出一声惨叫,给摔了出去好几丈远,不过,总算微尘大士慈悲为怀,没有把她的内力,全部加到黄强身上去,否则的话,他们三个入,不死也得重伤,那里还能爬得起来呀。
  不过,这许多变化,都只有电光人石的时间,所以谁也没有看清楚,因此,直待他们惊魂甫定.发现微尘大士站在黄强身边,继续以内力帮即黄强恢复元气的时候,方始凭推测了解其中的一部份情形。
  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空空大师俩又焉得不欣喜若狂,耆那教的那些没有出手的高手们却又意得不惊骇万状呢?
  不一会,微尘大十将手一松,黄强霍地队地面跳了起来。
  当他睁眼一看的时候,发现帮助自已渡过难关的人,正是表姐的恩师微尘大士之时,内心不禁兴奋万状。
  在此情形之下.连整个的情况,都顾不得查看,马上恭恭敬敬地双膝一屈,朝着微尘大士跪拜下去说道:“老前辈原来没有在家,怪不得他们敢这样猖撅,幸亏前辈及时赶到,否则,晚辈等人的性命,就全都完了啦。”
  徽尘大十见状,马上将手一挥,发出一片劲气,准备将他挡住,不让他拜了下去,可是并没有将他挡住,黄强只不过微微顿了一顿,还是给跪下去了。
  微尘大士不禁心中大吃一惊,只好受了他的全礼,然后再一把把他拉了起夹,赞佩万分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半年多不见贤契的功力,竟然进展得这么多了.等我把这些恶客们打发走了,再仔细谈吧。”
  说完.发现空空大师两人,也正准备向她谒见行礼,于是又把手摆了一摆,继续说道:“你们也稍等一等再谈好了。”
  吩咐完毕以后,这才转过身来,寒芒暴射地向所有的耆那教徒,扫视了一眼,那眼神象一把利剑似的,直视得那些替那教徒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登时又怯懦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一份恐惧的样子,简真叫人看了感到可怜。
  微尘大士本来怒容满面的,当看到他们那付可怜的样子时,怒气又不禁消了下来,停了一停,方始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贫尼知道诸位施主一定是为那本楞枷真解来的.但那本东西并不是你们贵教的东西,又何必这样贪心呢?老身现在不愿多造杀孽,诸位还是死了这条心,请回天竺去吧。”
  这时,被黄强“禹目神气”震倒的迦湿弥罗等人,业已从地面爬起,与他手下的那些高手,站在一起,闻言之后,身为教主的迦湿弥罗,服中充满着怨羞的光芒,扫了微少大士等人一眼,然后阴阴地说道;“哼,叫我们死心,可没有那么容易,我看,你们还不如趁着我们负伤的机会,把我们全留下来吧,否则,你要后-悔的。”
  微尘大士眼中倏放奇光,朗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不肯死心,老尼决定随时侯教,今天说是放过你们,就放过你们,老身行事就从来不知道后悔,不过,若诲无边,回头是岸,老身奉劝施主,还是消除贪嗔二念的好。”
  迦湿弥罗衡量一下情势,知道不能再说硬话,马上将脚狠狠地朝地下一跺,挥手向他的那些手下说道:“走,放过今天还有明天,楞枷真解可以不要,但仇却不能不报。”
  说到这里,猛然一个转头,再望了微尘大士等人一眼说道;“你们等差好了。”
  话音一落了即作势欲起准备离开!
  但当他们的脚步刚刚提起来的时候,姑在微尘大十身后的黄强,突然跨前一步.朝着他们大喝一声喊道:“且慢。”
  独湿弥罗等人闻言不禁一震,只好又站了下来,转身朝着微尘大士悻悻地说道:“是不是你们又后悔了,现在我们巳经多数负-伤.决不可能晃尔们的对手,要杀耍割听使,皱一皱眉决不算好汉。”
  话虽然是这样说法,但表情却显得色厉内茬,心头更在忐忑不安地跳个不停。
  微尘大士见状,正要开口说话,黄强早已回头向她禀告道:“老前辈,捉虎容易放虎难,何况,姻姐中了他们的毒药暗器,还没有叫他们将解药留下来呢?”
  微尘大士徽微地笑了一笑说道;“没有关系,我已经说过放他们走,总不能说括不算话,至于他们那点毒药暗器,还没有放在我的眼里,呆会保证还你一个活蹦活跳的娴姐好了。”
  说到这里,马上抬头向那些耆教徒说道:“你们还不与我走,难道真的要等我的心意变过了不成。”
  迦湿弥罗等人,这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怨毒地瞥了他们一眼之后,再也不敢犹豫地返转身来,急窜而逃。
  哩,哩。
  眨眼之问,所有的耆那教徒,均已走得无影无踪。
  这时,微尘大士方始叹了一口气向黄强三人扫一眼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放走。”
  三眼神雕说道;“可能是他们罪不至死。”
  微尘大士摇了摇头说道:“以他们在竺所作所为来看,每一个著那教徒,都死有余辜!”
  黄强不禁奇怪地问道:“那为什么又要放他们呢?”
  微尘大十又叹了一口气,脸色沉重地说道:“那是不得已呀!”
  这时,其余两人,也不禁大为奇怪地说道;“不得已,为什么?”
  微尘大士不答叉问地说道:“以你们的脚程,从这儿赶到西倾山的主峰,大概要多少时间?”
  三人不禁愣了一愣说道:“这与放走他们有什么关系?”
  微尘大士说道:“你们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说吧?”
  于是,三人微微计算了一下.黄强首先说道:“如果我用二气冲霄的功夫,大概半天可以赶到!”
  空空大师说道:“我恐怕最快也得三天了。”
  三眼神部说道:“至于我,即使不眠下休,也要四天”
  微尘大士马上又问了一句话说道:“如果我们下暂时放这些香那教徒,大家自信在多少时间之内,才能结束这场混战。”
  三人想了一想,同声地说道.“大概要在半天以上。”
  微尘大土马上又单独向黄强问道;“强儿,西倾山住了有什么人你知道吗?”
  黄强心里忽然一动,急忙说道;“西倾山与积石山相连,正是方爷爷的师门长辈隐住之处,难道他们现在有什么危险吗?”
  微尘大士点了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们能够在明天中午以前,赶到那儿,助他们一臂之力,也许下会有什么危险,否则,那就难说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暂时放过那些耆那教徒的道理。”
  黄强一听云叟有险.不禁焦急万分地说道;”老前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微尘大士连忙安慰地道;“贤契不要着急,等我先看看娴儿的伤势是否好了,再同你们说吧。”
  话音一落,躲在他们身后不远的李娴业已醒转过来,闻言马上喊道:“师父徒儿已经好了。”
  黄强闻声,不禁大为奇怪,心里想道:“咦,没有看到微尘前辈给她治伤,怎么就好了呢?”
  心念动时人已转过身来,一看之下,原来是那头巨鹤从嘴里吐出它的丹气,在为李娴收毒,黄强这才恍然大悟的想到“怪不得微尘前辈保娴姐无事,于年灵鹤的丹气正是百毒的克星,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一面想着,一面欣喜万分地抢扑过去喊道:“娴姐,刚才你真把我急死啦。”
  岂知,李娴一个翻身,从地面站了起来以后,马上闪了开去,冷冰冰地说道:“哼,别假惺惺了吧。如果我是你的珍妹,说你急死了,还会有人相倍。”
  黄强一团高兴,给她这几句话一说,登时象给人兜头给泼了一盆冷冰水似的,冰了半截地愣了下来,尴尬万分地说道:“娴姐,你……你……”
  微尘大士根本不知道他们中间所发生的事故,见了这等样子,不禁微微地责备李娴说道:“娴儿,他就是你的表弟黄强,你怎么可以对他这样呢?”
  李娴听到师父这么一说,登时象受了无限的委曲似的,一把扑进师父的怀里,痛哭起来说道:“师父!他-一他-…”
  微尘大士只有她这么一个徒儿,平时也疼爱已极,因此,在看到她这么痛哭失声的样子,不禁有点恍然,连忙一面安慰,一面询问她说道;“娴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呀,告诉师父,让师父替你做主好了。”
  李娴经她这么一间.越发哭得厉害,同时抽搐地说道:“师父,请……你……老人家……今天……就替……我落……发……我再……也不要……见……他了。”
  微尘大士说道:“婉儿,究竟是什么事情呀!先说给师父听了以后再说呀!”
  这种儿女私情之事,李娴如何能说,因此,微尘大士这么追问以后,站在旁边的空空大师,马上替他回答说道:“师叔,别问她了,还是让我来说吧。”
  接着,马上把黄强和田珍珍的事情,以及与李娴发生误会的经过,简要地说了出来,然后再补上那么一句说道;“这都是孽,强儿并没有错,师叔还是劝劝婉儿吧?”
  微尘大土了解情况以后,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一那有什么关系,男人家三妻四妾,并不悻埋,何况,强儿一家数代单传,恐怕就是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他的长辈,也可能要替他多娶几个媳妇呢?婉儿,你的量度,怎么这样小呀?”
  李娴在微尘大士的怀里,听到空空大师的说明以后,对于黄强和田珍珍的事情,已经有了谅解,再听到师父这么一说,不禁有点怪难为情地,连忙辩护地说道:“师父,娴儿才不是这个意恩呢?我是气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不肯说明白,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再理他了。”
  空空大师见状,连忙推了黄强一把说道:“强儿,你还不赶见风使舵丢赔罪,难道真要把她气得去做小尼姑不成。”
  黄强这时也满脸羞红,他究竟还是一个男孩子,借此机会,立即走了过去,对李娴作了一揖说道:“娴姐,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先告诉你,是因为……”
  李娴只感到羞得无地自容,恨恨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死相,那个要你赔罪。”
  说完,陡地一个转身,一溜烟地朝着洞府早面窜了进主,人走了几迟尺远以后,方始继续喊了一声说道:“师父,我去给师兄们准备点心去了。”
  微尘大士过才吁了一口气,向黄强招乎了一声说道:“贤契,你也进去替她帮帮忙吧!我们将地面的尸首埋好以后,马上就回来,那时还有很重要的话告诉你们呢。”
  黄强听完此话以后,正待转身朝洞府里面走去。
  募地里--
  东边天际,一道红光,冲霄直起,直映得整个半边天,都成了血红颜色。
  微尘大土一见之下,脸色不禁大变,失声喊道:“不好,西倾宝光已现,血龙可能提前出困,我们再不赶去,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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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吸火弥劫 群凶窥宝
  前文说到微尘大十在耆那教徒向黄强等人无耻偷袭之时,恰好赶了回来,使得他们捡回一条性命,但微尘大士因为一种不得已的原因,对于那些耆那教徒,却网开一面,很轻易地就放过了他们。
  好不容易,两小误会解除,李娴因为害羞借着准备点心给他们吃的理由,一溜烟似地朝洞府里钻去。
  微尘大士这才吁了一口气,为了让两小有一点私下亲近的机会,特地向黄强招呼了一声说道:“贤契,你也进去替她帮忙吧,我们将地面的尸首埋好以后,马上就回去,那时还有根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呢。”
  黄强听完此话以后,正待转身向洞府里走去!
  蓦地里--
  东边天际,一道红光,冲霄直起,直映得整个半边天,都成了血红颜色。
  微尘大士一见之下,脸色不禁大变,失声喊道:“不好,西倾宝光巳现,血龙可能提前出用,我们再下赶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黄强等人一听,马上问道:“什么事情?”
  微尘大士连忙答道:“现在没有时间讲了,强儿,你的脚程最快,和我一道儿走,空空师侄和三眼大侠婉儿三人,随后乘鹤赶来好了,详细情形,到了那里再说吧。”
  说完,马上双脚一蹬,嘘的一声,展开凌空飞渡的功夫,朝着那道红光的方向,急飞而去。
  黄强等人不禁大急地喊道,“老前辈,是什么地方呀?”
  “西倾山。”
  山字一落,人已远隔十里以外,速度快得真是难以形容。
  黄强见状,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紧急,因此,再也不敢怠慢,马上也是嘘的一声,气贯涌泉,化成一道惊天长虹,朝着微尘大士的身后,急追而去。
  空空大师两人,因为要把李娴喊了出来,同时,也无法追得上他们两人的速度,只好暂时停了下来;望着他们的两消失在天际之外的身形出神。
  他们三人的行动,暂时不提,且说黄强急起直追,不一会儿,就与微尘大士追得道尾相接,因为心早急于要知道真相,当追上微尘大士以后,立刻迫不及待地间道;“老前辈究竞有什么事情呀?”
  微尘大士这才边走边谈把情形说了出来。
  原来云叟的师祖栖云处士,精与甚与之学,于百年前,道经酉倾山时,发现西倾山腹之内,深藏着一股地火,百年以后,必定突然暴发,引起大火,但西倾山的附近,住得极多游牧民族,地火一旦爆发,这些人岂不尽成劫灰了吗?因此决心提前挖通地脉,使它慢慢宣泄,则百年之后,即令爆发,余力有限,也就不致成为大害。
  经过他苦心勘测之下,终于在西倾山主峰的山阴,找到一处岩洞,与那一股地火相距最近,只要稍加穿挖,即可开出一个小口,引导那股地火,徐涂宣泄而出。
  当他快要将火口开好之时,却发现在火口附近的岩层之内,含得有一玫血龙石卵,一旦地火由此宣泄,附近岩层温度均将大增,那枚龙卵,在地火热力烘焙之下,势必孵化,攻破岩层,破士而出,那时地火宣泄不久,因岩层破裂,必然提前爆发,火灸还是无法抑止。
  但现在火口已经快要挖成,如果停止下来,改向那枚龙卵的方向挖去,情形日有更糟,说不定火灸马上就得引发,在这种惰形之下,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最后总算让他想出一个办法,决定继续将火口开出,引导地火徐徐宣泄的计划不变,但在火口开去以后,自己也坐镇在火口之内,以玄功将射向龙卵方向的热力,尽量加以吸收,凝成一棵“雷泽神珠”,使得那枚龙卵,无法得到足够的温度而过早孵化。
  姑巢,这样一来,后因祸得福,由于个断吸收地火精英的关系,便得元神凝练,突破了练武者的极限,可能达到成道飞升的境界。
  由干静中参悟,推算出自已成道之期,与地火全部宣泄,是在同一个时期,但龙卵那时已亦孵化,成为他成道之前的一次最大的劫难。如果那时没有武功极高的人为他护法,则成道不但无望,那吸收地火精英所凝练成的“雷泽神珠”,亦将因此功亏一篑,无法化为宝质,在内力不济之下,突然爆散,还耍酿成大灾。
  自然,这未来护法的责任,毫无疑问的落在他的两位弟子身上,这两位弟子,一个就是云叟的师父任剑客,一个是云叟的师叔舞云讪子。
  由于“雷泽神珠”凝练成宝质之前,必然会散发一阵高热,栖云处士自已的元神,业已与地火相合,倒没有什么关系,但那护法的人,武功再高,也无法忍受得了,只要,进入“雷泽神珠”的势力范围,转眼之间,就得化成一团飞灰,唯一的办法,必须护法的人,由男女二人担任,并且男的需要打通生死的玄关,女的须要练得有纯阴的内功,彼此坎离相济,始能抗恒那阵高热守在他的身侧,为他护法。
  于是,他这两位弟子,虽然正好一男一女,但云望之师,因限于天赋,很可能到时还无法打通生死玄关,而舞云仙子,又因本门内功.并非阴柔功夫,也与条件下合。
  幸亏百年之期尚早,师徒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由飞云剑客周游江湖,物色传人,如果天赋极高,在必要的时候,飞云剑客不惜以开顶传功的方式,助其根快打通生死玄关。
  另一方面,则由舞云仙子出外访求纯阴内功心法,改弦易张,训练一位合乎条件的女弟子来,以便完成师门心愿。
  结果,百年之期,一天一天的接近,舞云仙子一去不回,没有了下落,而飞云剑客也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只收了一个资质较佳的云叟,并且不久就因练功过急,走火人魔,弄得四肢疆化,无法行动,于是找寻真正人选的任务,就落到了云叟的头上,一幌之间,又过很久。
  直到一年以前,云叟与黄强相遇之后,方始感到师门愿望,可能有希望成全,岂知,又因双魔出现的关系,使得黄强失败,愿望再度落空。
  且说黄强因祸得幅,巧获玄玄内丹,达到打通生死玄关的境寻,可是惊鸿一现之后,又被九大门派的高手,将他劈落困仙窟底,使得云叟没有机会将此事向他说明,请他相助。
  当黄强二次出道,两人在积石山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相处的时间虽然较长,但因舞云仙子的下落,还没有半点消息,即使向黄强的说明此事,请他相助.也没有用处,因此云叟决定暂时还是不提,等找到师叔以下落以后再说不迟,否则,无的话矢,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总算放矢之中,自有天意存在,结果当他失隐在双魔的手里,身负重伤,感到一切都巳经绝望了的时候.师执长辈杨枝菩萨突然出现,将他救了下来,并且从这位长辈的口里,知道了师叔舞云仙了的消息。
  原来她在离开师门之后,发誓如果不找到纯阴内功的心法,决不回来.终于桌天不负苦心人,在多方访求之下,得到苗疆藏宝图,所埋藏的正是一部含有纯阴内功的玄女密笈,因此马上兼程赶赴苗援,准备侍图索骥,将密笈取了出来。
  但不幸的是,巳取宝之事,不知何故,竟然让苗疆的百毒教里的人给发现。竟然在她将密发取出之后,加以拦截,如果不是凑巧碰到杨枝艺萨经过,密笈早已为百毒教人夺走。
  即令如此,也已身负重伤,回天乏术,因此,只好将密货交给杨枯菩萨,请她代觅一个传人,使她练成玄女神功以后,赶到西倾山去协助云叟完成师门大事,杨枝菩萨义不容辞,自然满口答应下来,这样她才瞑目死去。
  孰料杨枝菩萨在救她的时候,虽然将百毒教主击毙,但也已暗中了百毒教主的无影剧毒,将舞云仙子埋葬以后,方始发现,结果弄得功力几乎尽失,最后虽然勉强将毒迫出,却已落得一个半身不遂,不但无法代她觅取传人,就是想赶到西倾山来报信,都无法能够办到。
  这样一来,使得杨村菩萨,在深山之中,一困就是二三十年,直到最近,将伸功修复几成以后,方始能够自由行动,进行她对舞云仙子所许的诺言。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玄女密笈也让她研究透澈,但那玄女神功扣必须是身具纯阴绝脉之人,始能修练因此,代觅传人的事情,始终没有着落。不过,自已却因此收了一位弟子,只好赶到西倾山来,先把舞云仙子的消息,告诉她的师门再说。
  这时,恰好双魔再度出世,并且风闻苗疆老怪也隐藏在伏龙堡内,万一让他们发现西倾火窟,前来侵扰,岂不是糟了吗?因此与飞云剑客商量以后,决定定居下来,暗中加以守护.等待云叟前来遏师之时,再共商护法大计。
  未几,即从双魔手下,救回菱儿,发现菱儿体内下好具有纯阴绝脉,代觅传人之事,无形得到解决,但因百年期已近,必须赶快赶助她练成玄女神功,在此期间,决受不得半点于扰,考虑一番以后.决定暂时不告知云叟详情,以免双魔跟踪发现此事,反而不好,因此,派遣自己弟子通知云叟的时候,只说明菱儿已为她所救,不必再往伏龙堡轻易涉险,而云叟谒师之期未至,自然不会想到与此有关的事情方面去。
  这也是云叟该当有此一劫,如果她在通知的时候,把话点朗,他和黄强,就不会暗探伏龙堡了,但话又得说回来,如果不是这样一来,伏龙堡不破,真正到栖云处士成道之时,也许为害更大呢?
  闲话少说,云叟失手被擒以后,被押往碧岛神君的时候,马上就被杨枝菩萨的弟子发觉救下,但因身负重伤,昏不迷醒,当黄强从后跟来找到的时候,发现杨枝苔萨留下的线索,知道他已为师执长辈所救,心中一定,因为关心李娴和苗疆老怪的安危,没有继续跟寻下丢,就赶回来与李娴会合离开积石山区走了。
  结果等到云叟伤好,知道这些情形以后,再追过来去找黄强,黄强两人,业已回到华山去了.
  可是,当他赶到华山的时候,黄强又与空空大师等人,赶到昆仑追李叟去了,只好继续往昆仑山追去,而此时凑巧又在路上碰到双魔两人的手下,沿途对他加以拦现不但无法将黄强二人追到,几乎连命部给送了,而且距离栖云处士成道之期,已经只有一个对时的功夫了。
  幸亏天无绝人之路,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恰好微尘大士采药归来,适时将他救下,一问之下,马上叫他赶快返回西倾,告知杨枝菩萨等人预作准备,追寻黄强的任务,则由大士担任。
  这就是大士回山以后,为什么轻易放过那耆那教徒,不愿继续打下去的原因,同时,刚才那道冲霄而起的灯光,正是“雷泽珠”快要凝成买宝之前,开蛤散放高热时的现象,试想,微尘大士一见,如何能够不急。
  两人一面飞驰,一面交谈,当飞驰西倾山的时候,这一段情形,也已经说完。
  由于,两人尽力奔驰的结果,到达西倾山顶,将身形落下来的时候,天色业已微明,但这时那股冲霄而起红光,反倒消失不见了,那个宣以地火的石洞火窟,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无从找起,如此一来,可叫微尘大士和黄强两人感到为难起来。
  正当他们感到为难的时候。
  慕地里一
  从西倾主峰的右侧,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阵冷笑和金铁之鸣之声,估过距离,大约距离两人落足之处,有二三十里路的光景。
  两人一听之下不禁感到-愣,心里想道:“咦,此时此地,怎么会有人在这附近搏斗,莫不是“雷泽珠”的宝光,引来了什么强敌不成。我们是管还是不管呢?如果是管。岂不是又耽搁了找寻火窟的时间了吗?”
  心念一动之下,不禁微微有在犹豫起来.最后两人微一商量,决定还是去看看再说,如果与这次火窟护法无关,就马上离开。
  当他们脚步刚一堤起来的时候,那十铁交呜之奇,巳经变成一种锐啸,冷笑也变成了怒喝。
  两人心头不禁一紧,暗自讨道:“乖乖,他们怕不已经拚斗了很久,快要分出胜负来了。”
  果然,在他们的身形,稍稍住那个方向移近了一段距离的时候,已经听到有人嘻嘻一笑地说道:“小妮子,你的功夫再好,也接不下我们这么多家队呀。”
  说完,马上引起一阵蠢笑!
  “哼,别不要脸,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也能奈何我!不信就先尝尝我手里的宝剑的滋味吧!”
  紧接着,挂声脆响传出,显见有好几样的兵器,已经在她的手里毁去。”
  黄强一听这两句对话,心里不禁一震,暗地钢牙一咬,轻轻地骂道;“哼,现在武林,动不动就以多为胜,这事今天我倒非管
  他一管不可。”
  正在这时。
  倏地,一声冷喝,震得四野都产生出来的回声,只听一阵杰杰怪笑的声音喊道:“让开,看我来收拾这个小妮子,免得她仗着一把宝剑,巨空一切,渺观天下人物……”
  黄强一听之下,感到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同时.那种发自内家真力的怒喝之声,也相当惊人,登进心中一凛,直送地想道:“不好,那小姑娘决不是这人的对手,必须快去,否则恐伯要铸成大错。”
  此念有如电闪,连向微尘大士招呼,也顾不得打,人巳霍地拨起,嘘的一声,朝着那儿疾飞而去!微尘大士心念相同,间也不同,也马上奋起直追。
  十几二十里路,在他们两人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一回事。
  瞬息之间,就来到了一座黑黝黝的大森林之前,放眼望夹,耶一片森林,何止百十里广,不过,这时叱喝摔斗之声,发而为林木挡住,听不到了。
  黄强微微打最了一下,为了很快找出拼斗的正确地点,于是飞身上树,来个踏梢而行,微尘大士非常同意他这种做法.也跟着提气轻身,跳上树梢。
  果然,他们两人在林顶还没有走到几里路,又已渐渐听到那拼叱喝之声,并且,黄强从那杰杰的怪笑声中,已经听出她是投靠双魔的乾坤老道,当时不禁牙根一咬,狠狠地骂道:“魔崽子,原来又是你们……”
  微尘大士连忙问道:“他们是谁?”
  黄强说道:“哼,除了伏龙堡那批妖孽,还会有谁这么不耍脸呢?”
  微尘大士心中一喜说道:“这么来说,恐怕西倾火窟,也就在这片树林之内呢?我们赶快过去,看清情形以后,再出手吧。”
  就当他们两人疾步而行,刚好飞到拼斗之处的林用上面时,只听得一声闷哼!一条蓝色人影,业已被那乾坤老道一掌拍得倒翻而出。
  紧接着,四周暴起一阵狂笑,笑声中,另一个沙哑的嗓子发出赞美的呼声喊道:“护法宝刀来老,这妮子姿色不错,看样子还是原封货呢?今儿晚上,可不能象现在这么凶猛,不得稍为爱惜一点啊。”
  说完又是一昨邪恶的笑声。
  黄强和微尘大士两人一听,不禁气往上涌,再也不加考虑,马上穿林直入,飞泻而下,同时暴喝一声道:“哼,魔崽子,竟敢依仗人多,跑到这儿来欺梅一个弱女子,你们还算是人不是呀。”
  黄强身形较快,首先将那个快要棒落地面的蓝色人影一把抄在?里,低头一看,对方是一个自己所不认识的蓝色少女,不禁微微一愣,连忙将人交给接踵而至的微尘大士,轻声地说道:“前辈给看看伤势,等我来收拾这些魔兽子们。”
  由于天色只微明,林中光线极暗,贼党们想下到正在得意非凡之际,会有人从高空林梢之上.直泻而降,因此,全都感到一愣,不由自主地各自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时,隐约看到来的身材,只不过是一个老尼和一个年轻的少年,心胆立即一壮,内中那些性非往常烦燥的人,当黄强将那蓝衣少女交给微尘大士的时候,早已抢步上前,大喝一声骂道:“什么人?给我站好,咱们伏龙堡的事情,也是你们管得了的呜?难道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叭,叭。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感到眼睛一花,连影子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莫明其妙地被黄强在他们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登时只痛得他们两眼金花直冒,鲜血自口中枉喷而出,并且带出几点白光,显见连牙齿都让黄强给打掉了几颗。
  这一来,可更他们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不想想对手既然能够打了他们的耳光,还役有让他们看到影子的身手,是何等厉害,竟然各自抖着肿起半寸多高的脸颊,哇哩哇哪地破口大骂起来喊道:“反了,反了,狗娘养的,竟然敢打起你的老子来啦。”
  话还没骂完,黄强已经双眉聚煞地重哼了一声,冷冷地喝道:“住嘴,睁开眼睛看看小爷是谁,打你们两个嘴巴,只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戒,哼,再要不干不净的乱骂,小爷就会要你门的命了。”
  这时,他们方始着清楚打他们耳光的人是谁,登时就象小鬼见了阎王一股,只吓得整个凉了半截,一个个脸色苍白,混身发抖地向后猛退回去,瞪着两只眼睛,望着黄强无满杀机的脸孔,恐怖万分的喊道:“……是……是……你。”
  黄强双目神光暴射,扫了一眼说道:“嗯,是我,想不到吧,通通给我站住,小爷有话要问你们。”
  这时,乾坤老道身为一行之首,只好硬着头皮越众而出,色厉内茬地说道:“小子,你们打算怎样。”
  黄强冷哼一声说道:“乾坤老道,你们伙众到此.想于什么,照实说了出来,否则,可别怪小爷手辣,不给你们的生路。”
  说完,倏地朝着地们的面前,欺近过去,两眼穿光暴射,紧紧地盯在乾坤老道的脸上,等待他的回话。
  老道本来就是他的掌下亡魂,明知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但因今天众人之中,以他为首,不得不勉强出头,但内心里面,却在那头打鼓,一见黄强欺身上前,马上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回来。
  众人因此一来,也再惊怖地随着后退,就仿佛死神巳经向他们招乎,顿时感到空气之内,弥漫着一片死亡的气息。
  不过,乾坤老道身为当年十二高手之一,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心机也胜人一等,此时虽然感到死亡的威胁,总算还没有吓得变成白痴,因此,退了几步以后,眼珠一阵乱转,业已想好了主意。
  马上身形一歪,装着害怕得没有看清地面,被石头绊倒了的样子,人却借着那一歪之势,倏地伸手向地面一抓,捏了一把泥沙在手。
  黄强只当他真给石块绊倒了,因为需要向他问话,自然不愿过份相逼,因此,也就将身形停了下来.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道:“脓包,不要骇成这个样子,只要你肯说实话,并旦发誓改过向善,小爷未始不可放你条生路!”
  岂知,乾坤老道就在他身形这么一停的时候,手掌一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捏着泥沙的那只手笼顺势对准他的脸上.猛然一撒,然后大喝一声喊道:“大家快散,等到堡主他们来了以后-我们再算账好了。”
  黄强没有想到老道有诈,两人相隔距离很近,对方泥沙出手在先 ,说话在后,虽然反应极快,身形一晃,闪了开去但眼睛还是落进了几颗沙子.登时感到眼泪直流,无法睁开眼来。
  等到他把眼睛里的泥沙弄干净之后,乾坤老道和那些伏龙堡的魔崽子们,早已四散奔逃,窜地四周的树林里面,看不到影子。
  这下,可把黄强气得脚直跺,恨恨地驾了一声说道:“好个老道,别人我可以暂时不管,你这魔崽.小爷今天非得把你抓回来碎尸万断不可。”
  说完,作势欲起,准备向林内迫了过去。
  这时,微尘大士已替那蓝衣少女将伤治好,并且问出蓝衣少女.正是那技杨枝菩萨的弟子,见状之下,马上喊道:“强儿,不耍追了,我们先办正事要紧,这位女施主就是杨技菩萨前辈的弟子.快来见过礼吧。”
  黄强闻言,只好将身形停了下来,恨恨的朝林里望了一眼,方始转过身来,走回微尘大士的身边,依言对那蓝衣少女行了一礼说道:“原来姑娘就是杨枝菩萨的弟子,在下黄强这里有礼了。”
  那蓝衣少女见到黄强以后,面上忽然露出惊奇的表请说道:“咦,原来黄强就是你呀。”
  微尘大士闻言,不禁感到一愣说道:“姑娘,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蓝农少女点头说道:“嗯,我们见过一面。”
  黄强登时如坠五里雾中,茫然不解地望着蓝衣少女说道:“我们见过一面!奇怪怎么我想不起来。”
  蓝衣少女被黄强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不禁满脸羡盯地抵下头来说道:“不但见过一面,如果不是我躲得快,还差点没有给你打死了呢?”
  黄强微微一楞之后,立即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对,菱姊姊遇救的事,就是你通知我们的,我想起来了,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姐姐的来意,所以才有那一次不礼貌的行为,现在就请姐姐恕罪好吗?”
  蓝衣少女天真地摇摇头说道:“其实还是怪我不该和你开玩笑,现在我们快点走吧,家师正在替菱妹妹作最后一次的隔体传功,这时恐怕已经好了。”
  说完,立即领着他们两人,在树林之内,弯弯曲曲地穿行一段路径以后,终于来到一片危岩之前,停了下来,说道:“已经到了。”
  黄强定眼一着,不禁感到非常奇怪地说道;“这里根本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么?”
  蓝衣少女扑地笑了一声说道:“傻瓜,如果这么容易被人发现,这儿恐怕已经成了多事之地了,还会有这么安静吗?”
  说完,只见他一手朝着那面危岩上面一声微微类出的尖石上面一按,登时只听一阵窿隆之声,从危岩之内缓缓地传了出来,紧接着,在危岩的正中,石面向外缓缓地缩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现出一道很大的石门来。
  当那缩进去的石门向侧移开之际,一道耀眼的红光,突然从洞内照射而出,直映得人混身似火连头发都变成了红色。
  蓝衣少女马十将手一招说道;“请前辈和小侠赶快进去,否则又得引来许多惹厌的人。”
  岂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森林的四周,已经响起了无数狼嗥虎吼般的啸起,几十条影子.已经象管前一般地,从各方疾射而至。
  身形来至,即已听得来人之中.一个苍劲的声音,哈哈大笑地说道:“小妮子,再快也没有用了,还是要洞里的人.赶炔将宝物给献出来吧。”
  微巾大士三人,正待纵身人洞,见此情形,马上又停了下来,着看来的是什么人物再说。
  唰,唰,唰……
  当他们将身形转过来的时候,来人已经全部到达,面向危岩,列成一个半圆形的圈子,巳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三人定睛一看。
  天啦!那里是人,根本就是一群怪异至极的野兽么。
  有狮
  有虎
  有豹
  有熊
  有……
  差不多所有凶残无比的猛兽,全都都出笼了。
  可是,仔细一看,却又……
  非狮。
  非虎。
  非豹。
  非熊。非……
  因为它们并不是整个的形象,都象狮,象虎,象豹,象熊,象……回……
  头是一回事,身子又是一回事,四脚又是一回事。
  说明白一点,这一群野兽,全都是一批四不象的怪物。
  长着一个狮子脑袋,偏又是一身鹿皮,四条豹爪,每一头都是那么七拼八凑的玩意儿。
  但长象却比那些原来的猛兽,还要来得……
  狰狞
  恐怖
  而且,每一头怪物,都是后肢着地,人立而行,甚至还有些在前肢的爪子上面,捏得有各种不同的兵器。
  饶是微尘大土三人全都身怀绝艺,陡然看到这么一群稀奇古怪的怪物以后,也不禁吓得倒抽了口凉气,各自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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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勇斗怪兽 两败俱伤
  倏地,黄强眼睛一扫,发现在这一群怪兽的当中,还有十几个真正的人类,这些人就是烧成了灰,他也能够认识。
  他们是谁呢?
  百兽天魔,乾坤老道,--全都星伏龙堡的余孽。
  这一来,心胆不由一壮,猛然发出一阵冷笑说道:“嘿嘿,原来还是你们这批掌下游魂。”
  冷笑声中,百兽天魔越众而出,满脸得意地发出一阵狂笑,猛然大喝一身,冷冷地说道:“小狗,老夫上次没有将百兽大阵练成,只有容得你猖撅,现在!哈哈哈哈,……老夫可要找你算清那一笔毁堡伤人的血债啦。”
  黄强不屑从鼻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沉声说道:“哈哈,就凭多了这四些四不象的怪物,就能奈何小爷,阁下也夫免太自信了啊。”
  百兽天魔不禁狞笑一声说道:“小狗,奈何得了,奈何不了让事实来证明吧。”
  黄强受激,不禁杀机涌现,脸上罩上一层骇人至极的煞光,两眼冷茫暴射地朝着百兽天魔的脸上冷然注视过去,同时两手作势,缓绥地朝着百兽天魔的身前欺近过去。
  百兽天魔虽然现在已经将百兽大阵练成,感到有恃无恐,但被黄强眼中那两股寒芒一照,仍然下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小狗,你再向前一步,老夫就要你粉身碎骨。”
  喝骂声中,两手猛然一挥,站在两旁的那群怪物之中,九个形象长得最为狰狞的怪物,立即闪电也似地挡在百兽天魔身前,毗牙瞪眼地朝着黄强,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咆哮之声。
  吼声低沉,熊眼碧绿,登时使得气氛,变的无比的……
  紧张
  凄厉
  恐怖
  黄强见状,不禁心中一凛,猛然吸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喊道:“让开!看我取你们主人的狗命。”
  声音一落,只见他身形一晃,人已冲天而起,同时双掌陡然一搽,贯聚八成真力,一招“刚柔相济’”,霍地抖了出去,企图越过那九头怪物,先把百兽天魔毙在手底再讲。
  岂知,那九头怪物,竟是一点也不简单。
  当黄强的身形冲天而起之时,它们仿怫已经知道了黄强的心意,也同畸飞窜而起,只听得它们在半空里各自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在黄强那一招“刚柔相济”抖了出来的时候,也不约而同地九爪齐扬,各自闪电般地朝着黄强捣了过来。
  爪势未尽,九股强劲无的激荡潜力,在中央会合成一股强劲无比涡,江倒海般地,和黄强的掌劲撞在一起。
  只听有--
  轰隆隆--
  响声宛如郁雷暴发,只震得大家的耳鼓,几乎变得聋了。
  紧接着--
  十条人影,乍台倏分,纷纷从高空翻跌而下。
  黄强身形,落得距离原来立身之地五六尺。
  九头怪物,也翻跌后退了三四步。
  在这一招硬碰之下,看样子竟然让怪物们占了上风。
  它们居然也练得有内家真气,而且每一头的火侯,至少都有一甲子的修为,否则,决不可能接下黄强的八成掌力,还能略占上风。
  这可能吗?
  即使是千年以上,业已通灵了的异兽,也不可能达到过种境界么。
  可是事实很明显的摆在眼前。
  这些怪物,说什么也不会是人。
  如果是在晚上,还可以猜测它们是人装扮的,现在已经是白天了,而旦朝阳吐辉,已照得林中纤毫毕露,黄强他们的眼力,又超出常人不知多少倍,如果是人装扮的,那还会看不出破绽来吗。
  这样一来 黄强和微尘大士三人,心头不禁大震,各自愕然地望着那落回地面的九头怪物,半响都说下出话来。
  百兽天魔这时可得意忘形起来.马上狂笑地说道:“小狗,认的吧,连我百兽大阵的九头主坛灵兽联手一击,都受不往,还有什么唯可以夸的。”
  黄强一听此这,不禁羞愤交进,登时气得头发一根根倒竖了起来,只听得怒哼一声说道:“我就看看地们到底有多利害。”
  喊声一顿,掌影如山,只见他象疯了似的,一口气之下,竟然同时向那九头怪物,各自攻出三招,总加起来,足有二十七招之多。
  九头怪物功力虽高,招势没有黄强这般快捷灵敏,一对之间,竟然被弄得一个手忙脚乱,无法一致行动,迫得只好各自为战的,分别接下黄强这二十七掌。
  登时,危机之前,是象连珠炮发似的--
  轰,轰,轰……
  暴响一声接一声,只震得山崩地裂,日月无光。
  五十四股强劲无比的掌力,一波紧接一波对撞的结果,直使得整个的空气,都急剧地旋转如涡,化成无数道蕴含着余剧的风柱,呼隆隆地向四周急卷且出。
  百兽天魔等人和其余那些没有动手的怪物,就仿佛在沙漠,陡然之间,遭到一阵大风暴的情形一般。
  一个个全桩那旋转四散,夹带着无数尘砂的风柱,迫得两眼难睁,呼吸窒息,立足不住地一个劲儿直往后退。
  直到那些风柱,撞到四周的树林之上,发出一片哗啦啦倒塌之声之后,劲力方始消失。
  但黄强与那九头怪物交手的情形,却直等到那满场飞扬的尘砂,大部分坠落地面上后,方始看得清楚。
  可是当百兽天魔等人看清情形以后,却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那些用塌的树木之间,惊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啦,这是什么样的功力呀。
  黄强和九头怪物一场硬拼之下,居然还是凛若万神殷地站立在危岩之前,竟然连身形都没有退后半步。
  可是那九头怪物,却全部倒翻到一丈开外-躺在地上,发出痛苦无比的卿呻呤声.
  当百兽天魔等人看再清楚实况的时候,它们方始挣扎着从地面爬了起来,各自盘膝而坐地在那儿调息疗伤。
  显而易见,这九头怪,全部被黄强击得负了还重的内伤,试想,百兽天魔见到这种情形,怎么不吓得目登口呆,直冒寒气。
  因此,他们在吓得呆了一阵以后……
  幕地里……
  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一声说道:“逃啊。”
  霎时,每一个人全都心里一震,直觉地想到:“对呀,快逃,这小子根本不是人么,天下再也没有人能斗得过他了。”
  心念这么一动,所有的人,连同百兽天魔在内,全都不由自主地一哄而散,各顾各地朝着四外的森林,亡命也似地钻了进去,其余那些怪物,因为百兽天魔一走.也莫名其妙地低吼几声,迫转身来,跟在后面急退而去!连那九头正在地上疗伤的怪兽,也顾不得去照管它们了。
  刹那之间,危岩前面,除了九头在地面疗伤的怪物以外,仅只剩下了黄强和微尘大士,蓝衣少女三个人。
  伏龙堡的那一批余孽,真可以说得上是来得快,退得更快。
  微尘大士不禁钦佩万分地向黄强说道:“强儿你真了不起,就是我也没有办法,在一举之间,把那九头怪物,击成重伤,现在我们赶快进洞去吧!护法的时间,也许很炔就要到了。
  可是--
  黄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旧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微尘大士不禁微微一愣,连忙走了过去说道:“强儿,你还在想什么心事,我们快点进洞去吧。”
  说完,马上伸手向他肩膀上面拍了一拍。
  岂知--
  当她的手掌,往黄强的肩上拍的时候,黄强竟然哇的一声嘴巴一张.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并旦,身形一仰,就这样朝后倒了下去。
  这一来,可把微尘大士给吓坏了,赶紧单手一抄,将他的身形扶住,焦急万状地问道:“强儿回你怎么啦?”
  原来黄强刚才虽然仗着招式快捷神奇,闪电也似地向那九头戊兽攻出了二十七掌,迫得他们无法联手合击,这种做法,虽然非常高明,但他却没有想到,九怪联手,既然能够胜他一筹,其功力岂同小可,虽然分散开来,无法同时合力向他硬拚,但自己一口气连续接一二十七道掌功,最初几掌固然没有关系,但到了最后,却成为强弯之末,难穿鲁篙的情形了,实际上比那合力硬拼,也好得有限。
  因此,当他将九头怪兽全部击成重伤以后,自己的内力,也已消耗殆尽,了同样被震得气血翻涌,身负内伤。
  不过,因为他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加旋地向围在他四周的那九头怪物劈出二十七掌,反震之力,亦从四周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齐往中央起来,反而将他的身形给抵了。
  所以从表面乍一看来,他的身形既然没有后退半步,人又没有倒下,岂不象是占尽了上风吗?
  但实际上,他的伤势,恐怕比那九头怪物,还要来得重?本来,他应该马上坐下来运气治疗才对,但他看到四周的怪物,起码还有好几+头,自己一倒,百兽天魔心里没有半点顾忌,马上发动攻击,微尘大士两人,决不是他们的对手,事清一定会变得糟糕透顶。
  如果自己负伤的惰形,不让对方知道,也许可以把百兽天魔等人镇住,使得他们知难而退,那时再坐下来疗伤不迟。
  因此决定行危侥幸,将胸中那股翻涌的气血,强压了下去,仍旧凛若天神地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果然,百兽天魔等人,吓得连胆都几乎破,连想都没想,就一哄而散,四散奔逃而去。
  但黄强却因此伤势加重,几乎进入昏迷状态,当微尘大士伸丰朝他肩上拍过来的时候,那里还支持得住!当即要鲜血狂趴顺着微尘大士手掌一扣一带的力量,向后倒下来罗。
  微尘大士将他身形扶住,焦急地喊了一声,立即发现黄强人已昏死过去,不禁心中一动,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原来你是将伤势强行忍住,孩子,这是何苦呢?”
  说完,马上从身上取出几粒自已广集天下灵药精炼而成的疗伤圣品,塞进黄强的口里 并且用手按在他的百合穴上,不惜损耗真力,替他疗起伤来。
  蓝衣少女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情形,一时之间,弄得不知所措地呆在一边,直到此时,方始定过神来,无限关怀似地向黄强和微尘大士两人的面前走来。
  正待开口询问黄强的伤势,是不是要紧的时候,一看微尘大十盘膝坐下,用手按住黄强头顶的情形,又把话吞了回去,并且将剑拔了出来,紧张万分地守护在他们两人的身边,因为她是练武的人,知道这时两人决不能受到惊扰,否则势必功亏一溃,不
  但受伤的人,无法得,就是疗伤的人,也要受到损害。
  正在这时,岩洞之内,突然闪电似的,从里面奔出一老一少,两个妇女来。
  那个年纪轻的少女,人才一钻出岩洞,立即大声喊道:“强弟弟,我听师……”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即被那个老婆婆制止下来说道:“别嚷,你的强弟弟已经负伤,现在微尘前辈正在那儿替他冶疗呢?”
  这时,那个年轻少女,已经把岩洞前面的情形,给看清楚,立即将话咽了回去,但脸上却变得焦急万分得望着黄强两人,轻声地向那个老婆婆问道:“师父,是谁把强弟弟打伤了,呆会我非要他的命不可。”
  但那个老婆婆,却脸色非常沉重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个少女,因为眼睛望着黄强两人根本没有看到她师父,是以摇头作答,正待开口再问的时候,叙然看到微尘大师将手从黄强的头顶抽了回来,并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想不道这孩子的伤势,会这么严重。”
  从岩洞售面飞奔而出的一老一少,和守护在侧的蓝衣少女三人,一听此丸不禁全部脸一大变地喊道:“什么,他没有救了。”
  说完,立即朝着黄强的身前,围况过来,焦急之下,溢于言表,尤其是那个从洞内奔出来的少女眼睛里而已经充满了泪水。只差没有掉下来罢了。
  微尘大士想不到自己这么一句话,会使得她们这般焦急,因此马上说道;“性命总算已经保注了,只不过……”
  围拢过夹的三个人,一听黄强的性命没有关系,没等微尘大土把话继续说了下去,立即长长吁了一口气说;“只要把命保住了,就谢天谢地啦。”
  可是微少大士,这时的眉头,却皱得更凶地叹了一口气道:“命虽然保住了,但他的那一身功力,恐怕也要完啦。”
  两个少女听了此话,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有什么严重性,但那老婆婆却尖舌地喊了起来说道:“什么,他的一身功力完啦。”
  说完,似乎有点不相信似的马上低下身来,一把将黄强的手腕抓了起来,手指在脉门上拍了一按.登时变得沮丧万分地说道:
  “唉,真人,他这一身功力完啦,怎么办呢?难道苍夭真要造成一场大劫吗?”
  两个少女这才想到护法的事情,不禁也急得跳起脚来说道:“糟糕,师祖成道在即,这怎么办呢?”
  说完此话,那个蓝衣少女,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扫了那九头还在地上静出疗伤的怪物一眼,杀机突然涌现地说道:“哼,都是你们这九头怪物,坏了大事,姑娘先宰了你们再说。”
  另外那个少女闻声马上转过身来说道:“荫姐姐,就是这几头怪物把强弟伤了的,好,我们去把它们给宰了。”
  说完,拉着那个蓝衣少女的手,立即朝着那坐在地面疗伤的九头怪物身前冲去。
  正在这时,昏迷中的黄强,刚好醒转过来,见他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马上大喝一声说喊道:“菱姐姐,不可,它们很可能就是九大门派早年失踪的老掌门。”
  这一声大喝,不但使得两位少女大吃一惊,就是微尘大士和那个老婆婆,也都是心头大震,连忙一齐转过头来,不解地问道:“什么?它们全是从前在武林号称十二高手中的九派老掌门,你怎么知道的。”
  黄强因为刚才那一声大喝,牵动了内脏的伤势,气血几乎又要翻涌地吐了出来,不过,他生怕自已吐了血后,又要昏倒了过去,又给勉强地压了回去,但人却变得非常软弱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他们刚才和我对掌所用的招式,都是九派的精粹之学,可惜那时我的……掌……势……已经发……了出来,再想……收手……已经……”
  声音愈说愈低,这时大家才发现他的伤势又已恶化,虽然仍旧有点不大相信这九头怪物,就是九派的老掌门,却马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暂时不伤它们好了,你还是赶快休养伤势吧。”
  但黄强已经听出他们有不相信的意思,稍稍停了一停以后,还是继续说道:“他们的确就是九派的老掌门,而且心智已为双魔所迷,……至于……外……形……那……是……”
  微尘大士见他不肯听话休养,只好猛然仰手,点了他的睡穴,不过,这时那个与老婆婆一同出现的少女,却从他未讲完的话里,听出一点头绪来了,当微尘大土将黄强的睡沉了以后,连忙替他补充说道:“师父这九头怪物,说不定真是九派的老掌门呢?”
  微尘大士等人,微微感到有点意外地说道:“你是么知道的。”
  那个少女转头望着那个婆婆说道:“婆婆,你老人家忘了,爷爷不是说过,他和强弟弟暗探伏龙堡的时候,不是发现了一个剥人房?何况,强中弟当年也是给人蒙上了一层熊皮吗?”
  这时大家才真正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对对对,这么说来,这九头怪物,一定是那九派老掌门不会有错,否则,其他的人,也没有这深的功力,能够与黄强拼个两败俱伤。”
  紧接着,微尘大士忽然想到一问题,马上转过头来.向那个老婆婆说道:“道友想必就是杨枝菩萨了,贫尼微尘在途中与云叟施主相遇,知道这里情形以后,特地与强儿赶来,没有想到变起突然,强儿竟然会身负重伤,现在这九头怪物,既然是九派的老掌门,我们当然不能再杀害他们,为强儿报仇了,不过,为了安全,我们却须趁着他们伤势还没有治好之前,赶快点住他们的昏穴,否则,他们的心智已迷,伤势好了以后,势必再同我们作对,
  那时事情就更不好办了,不知道道友的意思如何。”   老婆婆闻言,不禁面露喜色,连忙点共说道:“啊--原来大师就是微尘大士,真是久仰得很,这样看来,黄强小侠的功力,也许还有恢复的希望,不错,老身正是杨枝,这两个小淘气,一个是小徒蓝荫一个是云望的孙女方菱,大师说得不错,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把他们的昏穴点了以事,再让她们和大师行见礼吧。”
  微尘大师说道:“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我们就快点动手吧。”
  说完,马上朝着那九头正在疗伤的怪物身前走去,其余三人也紧跟着一齐走过去帮着动手。
  直待将九头怪物全部制住以后,大家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这时,菱儿和蓝荫两人,方始向微尘大士补行见礼。
  见礼以后,菱儿立即迫不及待地向杨枝菩萨发问道:“婆婆刚才你说强弟弟的功力,可以恢复过来,是真的吗?”
  杨枝菩萨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却向微尘大士说道:“大师,据你的了解,这位黄强小侠的功力,大概有多大的火候!”
  微尘大士想了一想道;“以他与九派表掌们硬拼的结果看来,恐怕已有四甲子的功力呢?”
  核枝菩萨一听之后,感到很有把握地说道:“这样说采,那就有办法可想了。”
  微尘大士这时也已有所悟,连忙说道:“对,对,合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很可能替他将功务恢复过来,如果不是道友这么一提,我还真想不到这一点,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动手将他搬到洞里
  去再动手,因为这事可受不得半点惊扰啊。”
  杨枝菩萨点头说道:“这个当然,就是九位老掌门,也必须将他们送进洞去关了起来,否则,如果让他们运气冲开了被点的穴道,再把那一群魔崽子们,给引了过来,问题就严重了。”
  微尘大士同意地说道:“不错,就是不把那一群魔崽子引来,也不能听任他们摆在外面,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因为黄强的伤势过重,必须很小心的加以移动,因此,他们先把九派的老掌门,搬地洞里关好以后,再共同来搬运黄强。
  岂知,就在她们最后准备搬运黄强的时候。
  蓦地里--
  一阵杰杰的怪笑,从森林之内,突然响了起来。
  紧接着.
  嗖,嗖,嗖……
  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破空而至。
  微尘大上等人不禁心头一震,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百兽天魔等人,和其余的那一群怪物,竟然去而从返,又从四面八方,疾若闪电地,飞窜而至。
  刹那间--
  即在微尘大士四人的身前,布下了一道半跳形的包围圈,将他们整个给围困起来,同时,百兽天魔得意非凡地越众而出,望了躺在地面昏迷不醒的黄强一眼以后,立即阴恻恻地说道:“嘿嘿,原来这小于也已经负了重伤,刚才几乎把老夫骗过去了,幸亏老夫警觉得早,否则,岂不上了你们的大当,哈哈,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是咱门神君的对手啦,哈哈,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狂笑。
  微尘大土等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去而复返,因此,脸色不禁大变,暗自在心里不停的叫苦起来说道:“糟糕,这可怎么办呢?”
  当然,她们并不是害怕,虽然对方人多,真要动起手来,鹿死谁手,独未可知,即令不敌,最少突围而走,是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黄强己身负重伤,功力丧失,而栖云处士成道与那血龙出困之期,很快就要来到,如果不在中午以前,将黄强功力恢复过来,让他和菱儿两人,进入火窟之内为栖云处士护法,势必酿成一场巨灾。
  在这种情形之下,不但不能离开此地,突围而走,就是有必胜的把握,也不能和百兽天魔他们动手,因而耽搁了为黄强疗伤复功的时间,试想,又怎能不叫她们尤心如焚,脸色大变起来呢?
  然而事情已绎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将百兽天魔他们赶走或是收抬执别说替黄强疗伤复功,恐伯就是想安然退入岩洞,都大成问题呢?
  因此,当百兽天魔的话说完以后,她们全都象木头人一样,呆在那儿,不知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百兽天魔并不认识微尘大士和扬枝菩萨她们,见状只当她们给吓坏了,不禁更加得意地狂笑起来说道:“哈哈,害怕了是吗?识相的只要乖乖地把洞中的主物献出,再将黄强那个小狗交给老夫发落,老夫始不可以给你们一条活命,哈!哈!哈。”
  狂笑的声音,猛然把她们从发呆的状态之下,给惊醒了过来,但以应付的办法,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就在这时。
  突然--
  从岩洞的深处,飘出来一丝苍劲的语音说道:“两位道友,你们只管教训那些魔崽子好了,帮助那位黄强小侠复功的事交给我办,只要人没有死,决不会没有办法可想,请快点叫菱儿把他送进来吧。”不过,这声音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力发出来的,除了微尘大士四人以外,百兽天魔并没有发觉,因此,还在那儿继续狂笑不止。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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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六人同心 力破兽阵
  这一丝突如其来的苍劲之声,传入微尘大土四人的耳中以后,不啻给她们吃了一粒镇定剂,登时使得大家愁眉大展。
  尤其是杨枝菩萨,更兴奋得猛地将脑袋一拍,自言自语地说道:“真糊涂,我怎么把他忘了呢?”
  微尘大士连忙问道:“他是谁,好象功力并不在你我之下呢?”
  杨枝菩萨一面挥手示意菱儿将黄强抱进洞去,一面回答说道;“他就是此地的主人,云叟的师父飞云剑客,那老儿难道没有告诉大师吗?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四肢已经僵化,这次护法,根本就用不着去找黄强小陕啦,论功力,恐怕比我们还要强上一等呢?”
  这时,菱儿业已将黄强从地面很小心地抱了起来,轻灵无比地朝着洞内窜去。
  正在狂笑的百兽天魔,见状这才感到不对,马上将笑声一顿,大喝一声喊道;“站住,没有经过老夫的允许,你们胆敢将那小子搬走,难道是真的不想活了。”
  微尘大士等人,这时已经没有了顾忌,那里还会怕他,尤其是杨枝菩萨的引子蓝荫,年轻气盛,闻言早已一个闪身,抢了出来,满腔不屑地说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才真的不想活了呢。”
  百兽天魔等人,心目之中,怕的只有黄强,现在黄强已经身负重伤,一个个早又变得神气活现,目空一切起来。
  因此,蓝荫此话一出,百兽天魔还没有什么反应,他的那些手下,却早巳被激得怒形于色,尤其那个身为伏龙堡总管的追魂罗杀花天容,性格比较暴燥,更为忍耐不住地跨前一步,大喝一声说道:“贱婢,好大的狗胆,竟敢顶撞我们的堡主来了,本总管如果不给你一点教训,谅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喊声一顿,身形暴起,人才窜起一半,业已两掌一翻,贯注五成功力,凌空劈出一道阴寒凛冷的掌风,向着蓝荫的脚前袭去。
  蓝荫见状,不禁冷哼一声说道;“丑八怪,就凭你也敢在姑娘面前放狂,滚回去吧。”
  话音一起,只见她左腕一振,竟然单掌一挥,迎着迫魂罗杀劈过来的掌风,硬接了过去。
  追魂罗杀一见,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说道:“贱婢,你这是存心找死。”
  心念一动之下,又自加重了两成掌力,存心在一招之内,就将蓝荫毁在手底。
  岂知,两股掌风一接之下,方始发现人家的功力,比自己强得太多,但这时招式已经用老,再想撤身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一
  轰的一声暴响之下,蓝荫的身形,只不过微微幌了一幌,追魂罗杀却被震得发出一声惨嗥,就象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半空里一连几个翻滚,摔出一两丈开外,拍的一声,掉落地面,爬不起来了。
  百兽天魔见状,不禁心头大凛,不过,他仗着已经将百兽大阵练成,因此,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可怖,阴森森地笑了一声说道;“啊—一想不到你们还有一点本事,怪不得敢在未得老夫的允许之
  前,就擅自把那小子搬走。”
  蓝荫傲然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把他搬走了,你又敢怎么样?哼,别看你们人多,在微尘老前辈和我师徒两人的眼里,还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
  百兽天魔一听此话,心里陡然一震,似乎感到非常意外地说道;“什么,微尘贱尼也在此地。”
  微尘大士闻声,缓缓地将身形转了过来说道:“不错,贫尼就是微尘,奉劝施主还是快点离开此地,否则的话,贫尼为了洞内诸人的安全,只好要开杀戒了。”
  岂知,百兽天魔一听此话以后,突然昴首发出一阵狂笑说道;“哈哈,想不到我将百兽大阵练成以后,两个心腹之患,均自动投到,大家与我上啊。”
  话没有说完,就被蓝荫从中打断说道:“哼,岂只将人搬走,再要不识趣的话,姑娘还要把你颈上的人头,也给搬走呢。”
  百兽天魔究竟不愧一方枭雄,闻言以后。不怒反笑地说道:“哈哈哈,好胆量,可惜你们已经包围在老夫的百兽大阵之内,再也不会有多久的时间好活了。”  
  话音到此一顿,只见他两手一举,沉声喝道:“布阵,九手联攻,一点合击。”
  狂笑声中,只见他两手一举,那群怪物,立即排成九列,闪电也似的朝着微尘大士猛袭而至。
  说完,立即涌身后退,紧跟着,那群四不象的怪物,已经排成九队,分从三面连成一个半圆形,闪电也似地朝着微尘大士三人的面前,扑了过去。
  身形尚未冲到她们的跟前,那最前面的九头怪物,业已双掌一翻,朝着她们三人的身上,凌空劈子过去。
  顿时只听得呼隆之声大作,九股狂飘、宛如惊涛骇浪,力量之猛,简直可以摇山撼狱,业已毫不留情地从三面集中,朝着她们的身前涌到。
  岂知,微尘大士三人,业已知道这群怪物的底细,判断它们一定是那些被双魔“迷魂蛊瘴”迷住本性,掳走不见的各派高手,生怕硬拼的结果,把他们给伤着了,因此见状之下,马上不约而同地冲霄直起,不肯硬接。
  这一着,可让她们给做对了,因为当她们窜起几十丈高以后,方始发觉那九队怪物,除了最前面那头怪物,举手发掌以外,后面那些怪物,竟然每一个都用自己的手掌,按在前面一头怪物的背心之上,竟是用隔体传功的方式,将全部内力,集中在最前面那头怪物身上的一着辣棋。
  每一队怪物,一共有九头,九队怪物,合起来就是八十—头,也就是说,那最前面九头怪物,所劈出来的掌风,集合了八十一个高手的力量,如果她们硬接下来的话,再多几条命,也得报销。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她们身形一闪,朝高空冲霄急窜的一刹那,九股狂飙,已经袭到了她们刚才存身的位置。
  由于陡然失去了目标的关系,九股狂飙的全部落空,变成互相撞击的情势。
  乖乖。
  好大的响声,就象是天崩地裂.
  轰隆隆——
  直震得四周的树木,无风自动,枝叶纷纷地朝着地面,飞射般地急落而下,紧接着,一股粗可合抱的沙石尘柱,象扭螺丝般地直冲而起升高到二三十丈以后,方始唰的一声,向四面散开。
  于是一—
  那些砂石,又哗啦啦地,象落雹似的,朝着地面急泻而下。
  幸亏范围不广,所有的人,都已及时闪开,否则,每一个人的额头上,不添上几个疙瘩,那才怪呢?
  微尘大士三人,虽然已经窜上高空,见到这种威势,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喑呼侥幸不止。
  老实说,如果不是她们三人的轻功,都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能够一窜几十丈高,即使已经窜离地面,避开了正锋,就是那股子余劲,恐怕也要吃不消呢?
  这时,百兽天魔已经发现她们窜到高空去了,而且还窜起那么高,倒真有点大出意外地愣了一愣,方始嘿嘿地笑了一声就道:“你们倒真是识机,不过,除非你们永远留在空中,不落下来,否则,我就不相信你们逃得出我这座百兽大阵。”
  就完,马上将手一挥,大声命令地就道:“追踪合围。”
  九队怪物闻声之下,立即毫不犹豫闪电般地朝着微尘大士三人落下的方向追去,只要等她们三人一落定,第二次的掌力,又要集中发出来。
  微尘大士三人的轻功虽然高明,最多也只能在半空里使身形降落稍稍迟缓一点,想停在上面不落下来,可真还办不到,而且,人在落地以后,想再借力窜了起来,总得要微微停顿一下,这样一来,想耍躲过这九队怪物的联手合击,看来确实是没有办法可想的了。
  因此,当那九队怪物,先一步抢到微尘大士三人身形落下的方向下去以后,百兽天魔等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两只眼睛,都睁得象灯笼一般,紧紧地注视着微尘大士那三条缓缓降落的身形,看她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惨死的命运。
  这时,窜上高空的微尘大士三人,看清楚了地面上的形势,心里可真是叫不迭的苦,虽然尽量提气轻身,并且学着鹰类滑翔的方式,在半空不断地转圈子,借以延迟下降的速度,但这样说什么也支持不了多久,终归还是要落下去的。
  该怎么办呢?
  尤其是蓝荫的功力不够深,没有转得两个圈子.即已降落好几丈选,看来,除非出现奇迹,她们算是死定了。
  三人的身影,越降越低。
  死亡的阴影,也越来越大。
  百兽天魔等人脸上的狞笑,也越来越显。
  整个气氛,在这一刹时间,显得——
  无比的紧张,
  无比的窒息,
  然而,天无绝入之路。
  当那蓝荫的身形,已经快要降到那九队怪物掌力的威力范围之内的时候。
  杨枝菩萨忽然情急智生,猛然大喝一声喊道:“荫儿,扬掌下击,借力飞腾。”
  话音一落,马上飞泻而下,抢在蓝荫的前面,对准那群怪物的头顶,猛然一掌劈了下去。
  紧接着,微尘大士地大叫一声喊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当杨枝菩萨的掌力劈出的时候,微尘大士的身形,也巳直泻而下,与蓝荫在同一时辰之内,扬掌朝着那九队怪物的头顶之上,劈了下去。
  九队怪物,没有想到她们在空中抢行对自己发掌,在求生本能的反应下,很自然地纷纷举掌上扬,挡了过去。
  岂知,微尘大士三人的意思,正是希望他们如此,当它们将掌力朝上面劈过的时侯,立即将动力收回,借着下面的掌力,飘然直上,再度腾空飞起。
  当力尽下降的时候,马上又故技重施,居高临下,抢先向着那些怪物的头顶,劈出一道掌风.迫得那些怪物只得继续举掌相迎,但等到掌风发出的时候,她们又已借着那股反震的力量,飞上高空。
  那情景,就象是三只蝴蝶,飞舞花叶之上一般,人影倏起倏落,姿态美妙大方,煞是好看。
  这一来.百兽天魔的心计顿告落空,再也无法对三人有所伤害了。
  于是——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代之而起的,却是百兽天魔等人,咬牙切齿地赞喃喃咒骂之声,和那满腔沮丧失望的表情。
  并且,微尘大士三人这么一来,不但解救了自己的危机,并且因为身在空中飞腾,落下的方位,忽东忽西,忽左忽右,一点也是捉莫不定,直弄得那九队怪物.阵势大乱,隔体传功,联手合力之势,再也无法施展。
  在这种情形之下,微尘大士三人,大可以将掌力加重,各个击破地将它人分别击毙,所谓百兽大阵,岂不是很快就冰消瓦解了吗?
  因此,百兽天魔等人,在满脸沮丧失望以后,更从心底冒起了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惊惧地望着正在那群怪物头顶之上,忽起忽落的三条人影,准备一旦情形不对,立即转身往森林里面逃窜进去。
  可是,当他们一连退了十几步远,快要接近森林的边缘是时,看到那三条人影,还是在那百兽大阵之上,起落不停,根本没有趁着那群怪物阵势乱的情形之下,对它们痛下辣手。这一来,可使得他们大大地感到奇怪起来.想不透微尘大土三人究竟什么用意,因此,后退身形、不知不觉地又停了下来,希望把原因给找出来。
  当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微尘大士三人,已经从黄强和菱儿的口里,知道了这群怪物的底细,推断出它们就是那些已经迷失了本性的各派高手,因此才狠不下心趁机痛下辣手,将它们各个击破地毙在掌下。
  由于这个关系,本来只须一举手之劳,就可冰消瓦解的百兽大阵,竞然使得她们束手无策,除了借着那反震之力,继续在半空而飞腾上下,求得自保以外,毫无半点办法可想,心情之紧张,并不下于退到森林的边缘,准备逃窜的百兽天魔等人。
  百兽天魔何等阴诈,一看情形,虽然一时之间,无法猜出其中的原因,但却断定她们一定是有所顾忌,才会这样。
  本来就不甘心这么退走的,有了这个发现心胆立即一壮,眼球一转,又让他想出一个歹毒的办法来。
  顿时,只见他脸上诡秘地露出一丝狞笑,轻轻地对他的那些手下说道:“伙计们,准备暗青子招呼,看她们是否还能在半空停留。”
  说完,手势一摆,吩咐他的那些手下,绕着百兽那群怪物的四周,散了开去,然后悄悄地向着中央迫近,当距离适当的时候,听他的招呼,一齐动手,将各种暗器,集中朝着在那百兽大阵上空起落不停的微尘大士三人身上打去。
  这办法确实够毒辣的,微尘大士三人,如果想要避开那些暗器,就无法向下发掌,借力腾身,如果要借力腾身,就无法躲开暗器的袭击。
  但天算不如人算,当他们霍地散开,手拿暗器分从四面向微尘大士等人的身前,迫近过去,刚将暗器打出,眼见就耍得逞的时候。
  蓦地里一—
  只听得半空里一声鹤唳,三条人影,电射而下,人还没有落地,就听得来人高声大骂地怒喝一声喊道:“好魔崽子.胆敢进行暗算。”
  喊声一起,六道强劲无比的掌风已经分从三面急卷而至。
  那些暗器,还没有射到微尘大土三人的身前,早巳被那六股掌风,震得向后反射而退,纷纷朝着他们的身上,倒打过来。
  顿时,只听得惨叫之声,彼起此落,除了少数武功较高的人和百兽天魔自己的反应较快,急退出去以外,其余的那些人,全部让自己发出的暗器打死了。
  百兽天魔没有想到半路上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侥幸逃出那些反激而至的暗器以后,定睛一看,发现场中不知在什么时候,业已多出来一头丹顶铁啄的高大白鹤,和两男一女三个人来。
  这三个人,正是随在微尘大士和黄强身后,急赶而到的空空大师,三眼神雕和天香龙女李娴,
  百兽天魔曾在空空大师和李娴手下,都吃过大亏,一见来人竟是他们三人,顿时凉了半截,吓得连场面话都不敢交待,就大喝一声喊道:“活字风紧,伙计们,快点扯呼。”
  喊音一起,早巳领先猛然一个转身,朝着那森林之内,电闪般地急窜而逃。
  紧跟着,其他的那些高手,更是连喊叫之声,都不敢出口,也马上返身拨腿就跑,猛地往那森林之内钻去。
  转眼之间,就让他们钻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见了。
  新来的三人,气愤他们偷袭的行为,正准备追了过去,业已为空中的微尘大士制止说道:“空空大师侄和娴儿与那位三眼大侠,请赶快帮我们点庄底下这些怪物的穴道,那些魔崽子们,逃就让他们逃走算了。”
  三人对于微尘人士的话,可不敢不听,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立并将身形停了下来,没有说什么话,只有李娴,停下身来以后,独自悻悻地望了森林里面一跟,并且将脚狠狠地跺了一下说道:“卑鄙家伙,如果不是师父叫我停下来,姑娘今天非把你们抓回来处死不可。”
  当她把话说完转过身来的时候,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已经开始动手在点那怪物的昏穴,但因为那些怪物的身形都非常灵活,一时之间,很不容易得手。
  李娴见状,连忙喊道:“何必那么费事,干脆几掌劈死了它们,不就得了。”
  说完举掌就待扫了过去。
  微尘大士见状,急喝一声喊道;“娴儿,不可鲁莽,它们都是各派的高手,如果可以毙了它们,为师的还会等到你们来帮忙吗?快点配合我们的动作下手。”
  说完,人还是在那些怪物的头顶,和杨枝菩萨师徒两人联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地不断发掌,而且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是牵制住那群怪物,使得它们无法逃走。
  新来三人,虽然听到微尘大士的话后,感到微微一愣,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不便多问,马上配合上面三人的动作,窜进怪物群中,闪电似地动起手来。
  这样一来,就容易多了,不到片刻工夫,那八十一头怪物,全被他们点中昏穴,倒卧地面,再也不动了。
  这时,微尘大士才吁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你们三人适时赶到,今天可能真要吃上大亏呢?”
  李娴三人见过礼后,方始不解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明明是一群怪兽,怎么又是各派的高手呢?”
  微尘大士一面将杨枝菩萨师徒两人替他们引见,一面说道:“强儿当初也不是让人给蒙上了一层熊皮,变成了一头小狗熊来吗?”
  大家伙这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但李娴却由这一句话里,发现黄强没有在场,不禁奇怪地问道:“师父,强弟弟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呀?” 
  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也同时接着说道:“咦,是呀。”
  微尘大士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唉,想不到百兽天魔会有—着毒棋,强儿他……”
  李娴一听此话,心里可急了,不等微尘大土把话说完,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说道:“师父,强弟弟他怎么啦。”
  微尘大士看她急得这样子,连忙将她拉到怀里说道:“好孩子,也不怕人笑话,强儿不过受了一点儿伤,现在可能已经好了。”
  三眼神雕似乎有点不相信地说道:“什么,主人竟会负伤,是谁有这么深的功力。”
  微尘大土听了此话,很简要地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大家这才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李娴在这一段听话的时间里,也很自然地和蓝荫混得很熟起来,一听微尘大土把话说完,立即又感到不放心起来,连忙拉着蓝荫的手说道;“荫姐姐,你马上带我进洞去瞧瞧好吗?飞云剑客那位老人家,真有把握替他把功力恢复过来吗?”
  蓝荫因为师父在场,不便自己作主,连忙眼睛向杨枝菩萨望去。
  杨枝菩萨一见就知道她的心意,马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荫儿,你就领着娴侄女进洞去看看吧、不过,如果疗伤未完,你们可不能惊扰他们啊,为师的还要在这里和几位道友处置善后,去吧。”
  当她将去吧两个字说出口后,蓝荫早拉着李娴的手,一个溜烟似的朝着那座岩洞之内,急窜而去。
  微尘大士等人看到他们影子,消失在岩洞之内以后,方始缓缓转过头来,研究如何处置这八十一头已经点了昏穴的怪物之事,稍加讨论之后,决定还是象对付那九派老掌门的情形一样,暂时先将他们关在岩洞之内,等找到了“迷魂蛊瘴”的解药以后再说。
  好在这座岩洞,里面的石窟非常多,就是关上千把人,都不会有多大问题。
  事情一经决定,大家立即动手搬运,不到一会儿工夫,即将八十一头怪物,全部搬运完毕,安置在最外层的一些石窟之内。
  接着,大家又用巨石,把那几个关得有人的石窟,封关起来,
  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好送饭食,这才使用凌空点穴的工夫,把它们的昏穴,全部解开。
  一切办好以后,正待朝岩洞深处走去,察看黄强的功力是否恢复起来,以及进入火窟护法的时间是否到了。
  就在这时,岩洞的深处,突然传来蓝荫和李娴两人的哭声。
  大家心头不禁大震,连忙身形急幌,朝那哭声传来的地方,急闪而近,同时心里打鼓似地暗自忖道:“难道飞云剑客没有将黄强的功力恢复过来,反而将他的伤势弄坏了不成,真要如此,那就要糟透啦。”
  哭声传来的位置,正是飞云剑客居住的那间石室,杨枝菩萨在前领路,一见心里更焦急,人还没有跨进那座石室,立即迫不待地问道:“荫儿,怎么啦。”
  室内正在啼哭的两人,一见自己的师父到来,马上扑了过来喊道:“师父,飞云师叔死啦。”
  “师父,强弟弟和菱妹妹他们都失踪啦。”
  杨枝菩萨和微尘大士两人,分别搂着自己的徒弟,安慰她们说道:“别哭,别哭,等师父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再说好吗?”
  说完,与其余的人一起向室内打量。
  果然不错,飞云剑客已经死去很久,而且手腕上面,还残留有几点血迹,但脸容却显得非常安详.至于黄强和菱儿两个,根本连影子都找不到半个。
  不过,他们在看到这种情况以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稍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飞云剑客的死,决不是受了别人的暗算,而是自己特一身精血,完全贯注到另一个人的体内以后,所造成的结果,因此,大家不禁对飞云剑客遗体,很恭敬地行了一礼,杨枝菩萨和微尘大士,更有点自责地说道:“想不到道友不惜牺牲自己,来替强儿恢复功力,早知如此,我们两人,应该分一个进来,助你一臂之力才对。”
  李娴一听此话,马上中止哭泣问道:“师父,你老人家是说强弟弟的功力,业已恢复过来了,那么他的人呢,又到那儿去了呀?”
  杨枝菩萨连忙代替微尘大士答道:“娴侄女,你那强弟弟,不但功力已复,恐怕还要更进一层呢?如果我想得不错,他和菱儿两个,此时可能已经进入火窟,正在那儿替栖云处士老前辈护法呢?” 
  李娴连忙说道:“杨枝师伯,火窟在什么地方,你老人家带我进去看看好吗?”
  微尘大士说道:“痴丫头,那火窟如果轻易能够进去,云叟也就用不着千里迢迢地去找黄强来了,杨枝师伯的话没有错,等到栖云前辈成道以后,保证你可见到你的强弟弟。”
  李娴听到师父的话后,虽然不肯违背,但脸上始终保持着焦急的神态。杨枝菩萨见状,知道她仍旧不怎么放心,连忙接口说道:“火窟虽然不能进去,但从外面也可以约略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两个小娃儿想到那儿去,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李娴不禁高兴地望着杨枝菩萨说道:“师伯,你真好。”
  于是大家在杨枝菩萨的领路下,又向岩洞的深处,走了一段路程,方始到达地底火窟的位置。
  人还距离火口五六丈远,就已经被那火口烈焰散发的热力,烤得浑身发烫,当距离火口二三十丈远时,业已烤得人热汗直流,这还是他们得身具内家功力,才勉强忍受下来,如换成普通人,怕不早已烤焦了.但再要向前走,就是他们,也忍受不了,好在这里对于火口的里面的情形,业已能够加以分辨。
  因此,大家只好在此停下,仔细向那火口之内望去。
  果然,杨枝菩萨的推断没有错,隔着熊熊的烈焰,虽然不能说是看得纤微毕露,但却隐隐约约地看到三个人影,一个盘膝而坐的姿态,两个手握手地站在一边,毫无疑问地,那就是栖云处士和黄强与菱儿了。
  李娴见到,虽然已经相信杨菩萨的话没有错.但因看不清面貌,还是有点不大放心。因此,马上情不自禁地大喊道;“强弟弟,你在里面热不热呀,快……”
  杨枝菩萨一听她大声喊叫,慌不迭地制止说道;“娴侄女,你想害你强弟弟不成,快别喊了。”
  但制止已经晚了,当李娴吓得赶紧将嘴闭起来的时候,火窟之内,已经发出一阵隆隆之声。
  紧跟着,就象是地震一般,整个岩洞,都摇幌了起来,洞顶的岩块,更是纷纷碎裂下掉,就象是岩洞马上就要崩塌下来似的。
  火口之内,烈焰更是呼的一声,陡然增强一倍以上,冲着大家的身前,急喷而至。
  这一来,可把大家吓得脸色大变,慌不迭地涌身急退。
  岂知,大家刚将身形闪出烈焰所及的范围,人还没有站稳,地面洞口,方面忽又传来一丝强劲无比的声音喊道:“洞内的人,赶快与本神君出来受死,否则的话,本神君就要将你们这座岩洞,夷为一片平地了。”
  正是屋漏更遭连阴雨,内忧外患,交相迭至。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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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神君实现 正邪会战
  前面说到杨枝菩萨等人,进入地底火窟之前,查看黄强和方菱两人,是否已经进入火窟护法,因热力大增,大家不能过份迫近火中,虽然隐隐约约看到有三个人在火窟之内,但却无法认清他们的面貌。
  李娴关心过切,虽然知道那三个人就是栖云处士和黄强方菱三个,心里总感到有点不放心似的,因此,在情不自禁之下,忽然大声喊叫起来说道:“强弟弟,你在里面热不热呀,快……”
  杨枝菩萨一听她这么大声喊叫,慌不迭地制止说道:“娴侄女,你想害你强弟弟不成,快别喊了。”
  但制止已经晚了,当李娴吓得将嘴闭起来的时候,火窟之内,更是纷纷碎裂下掉,就象是岩洞马上就要崩塌下来似的。
  火口之内,烈焰更是呼的一声,陡地增强一倍以上,冲着大家的身前,急喷而至。
  这一来,可把大家吓得脸色大变,慌不迭地涌身急退。
  岂知,大家刚身形闪出烈焰所及的范围,人还没有站稳,地面洞口方面,忽又传来一丝强劲的声音喊道:“洞内的人,赶快与本神君出来领死,否则的话,本神君就要将你们这座岩洞,夷为一片平地了。”
  所谓屋漏更遭连阴雨,洞内发生大变的时候,还没有将情况弄清楚,洞外竟然又来了强敌,饶是微尘大上等人,都是身怀绝艺,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也不禁惶惶不安,不知究竟该怎么才好了。
  正在大家拿不定主张的时候,火窟方面,忽然传来黄强的声音说道:“诸位前辈,请赶快到洞外去拒敌,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洞来惊扰,血龙被娴姐一声大叫,已经引得朝我们这面的岩壁,全力冲撞,晚辈两人必须以化气成钢的功夫,使得岩壁硬化,以阻挡它提前出困,只要栖云老前辈的‘雷泽神珠’凝成宝质,就一切不碍事了,否则,恐怕周围五百里之内,都得整个陆沉。”
  大家听到黄强这一段传音以后,心情总算安定了下来,因此,闻言之下,马上不再犹豫,立即转身朝着洞外,急驰而去。
  由于来人不明岩洞里的底细,一时之间,尚不敢轻易涉险,冒然朝洞内闯去,所以他们在出洞以前,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当他们窜出洞口定睛一看之下,却不禁心头大震,变得分外紧张起来。
  乖乖龙底冬。
  居然又是百兽天魔,引了一大群人来犯,而且,这次除了双魔兄妹同时现身以外,差不多黑道上的厉害魔头,全都给到齐了。不但如此,并且里面还夹得有许多大家一点也不认识的人物在内。
  而且这些人物,竟然一个个的太阳穴,全都鼓起半寸多高,两眼神光,更是明亮非凡,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武功,比这些黑道魔头还要来得高明,最少也可以和当代十太高手中的四怪相比了。
  但这许多陌生的高手,和那些黑道魔头,以及双魔本身,却全都很恭敬地侍立在一位中年书生的身前,而这位中年书生,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起眼,不但太阳穴平坦得与常人无异,就是两眼的神光,也并不怎么强烈。
  显而易见,这位中年书生的武功,已经到达了返璞归真,深藏不露的境界。否则,这许多黑道魔头,决不可能对他这般恭敬。
  然而,他会是谁呢?
  微尘大土六人里面,以空空大师对于武林现况,知道的比较清楚,见状之下,心里倏地一动,暗自想道:“好家伙,看来这个中年书生,很可能是那个暗中为伏龙堡撑腰的碧岛神君了,但他不是躲在陕北的白于山,参详那幅迷谷之图,全力在找那张碧藏珍图吗?而且两地相距不止千里,又怎么会陡然在此地出现呢?难道他已经将那张藏珍图得到手了不成。即令如此,也没有理由使得他在此地突然出现呀。”
  想到这里,不禁试探地问了一声说道:“来的莫非是那传言中的碧岛神君。”
  他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中年书生闻言以后,似乎微微愣了一愣,瞬即冷冷地笑了一声,居傲地看了空空大师一眼说道:“嗯,老和尚,大概你就是那个号称一佛的空空大师了吧,居然能够一眼认出老夫就是碧岛神君,眼力总算不错,呆会倒得好好成全你一番。”
  空空大师一听对方果然就是碧岛神君,心头不禁更是一震,连忙接着问道:“老衲正是空空,神君不是在白于山搜寻那张碧岛藏珍图吗?这样说来,那图你已经得到罗。”
  碧岛神君一听此话,脸上杀机突现,玲哼了一声说道:“老和尚,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啊,那么,本神君来此的用意,你也应该早就明白了罗。”
  空空大师怔了一怔说道;“你的用意?难道不是替双魔找场的吗?”
  碧岛神君阴阴地笑了一声说道:“嘿嘿,何必装傻呢?替双魔找场,用着劳动本神君的大骂吗?你们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老实告诉你,本神君这次离开白于山,就是特地来找黄强那娃儿的,他是不是躲在这座岩洞里面,快说。”
  空空大师似乎感到有点意外地说道:“你是特地来找黄强的?为什么?”
  碧岛神君脸色一沉说道:“叫他把碧岛玉娃给交了出来,哼,如果不是百兽天魔古老弟,发现他已经到了此地,老夫追到昆仑山,岂不是要扑一场空吗?快说,他现在是不是在这座岩洞里面。”
  空空大师等人一听此话,方始恍然大悟,明了他为何这么凑巧地在此突然出现,因此,空空大师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马上点了一点头说道:“不错,他现在就在这座岩洞里面。”
  碧岛神君双眉陡地一扬,猛然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快叫他出来吧。”
  这时,杨枝菩萨可再也看不惯他这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了,闻言之后,不等空空大师开口,立即抢着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叫他出来,凭什么。” 
  碧岛神君两眼陡地一睁,寒芒暴射地望了她一眼,脸上充满了杀机地说道:“老婆子,你是谁,胆子倒真不小,居然敢对本神君这般放肆,难道你不想要命了是吗?”
  杨枝菩萨不禁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真是大言不惭,我杨枝菩萨又不是被人给吓大的,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要我的命,哼,我看你还是小心自己的命吧。”
  碧岛神君素来以天下第一人自居,加以杨枝菩萨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底细,因此一听对方报名之后,不禁哈哈狂笑地说道:“无名之辈,也敢卖狂,老婆子你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杨枝菩萨就是一个泥人,也有一点个性,听了此话以后,那里还能忍耐得了,登时只气得满头白发,一根根地倒竖了起来,只是她两眼猛地一睁,大喝一声,打断碧岛神君的笑声喊道:“魔崽子,老身今天要不活劈了你,你也不会知道老身是谁。”
  话音一落,身形暴起如雷,只见她两臂略一伸缩,双掌一抡一圈,已经连人带掌,朝着碧岛神君的身前,扑了过去,碧岛神君既然把她当作无名之辈,自然不屑和她动手,见状马上身形一幌,闪了开去,同时将手一挥喊道:“那位与本神君将这个疯婆子毙了。” 
  杨枝菩萨没有想到碧岛神君会躲,一掌落空,立即停了下来,准备看清对方闪到何方再行出手。
  这时,那些来自碧岛的高手,早有两人飞跃而出,将她挡住说道:“老婆子,你知道冒犯神君,犯了什么罪吗,还不与我自行了结,难道还要大爷们亲自动手不成。”
  杨枝菩萨身形受阻,不禁昂道发出一阵狂笑,寒芒暴射地扫了两人一眼,满脸不屑地冷喝道;“你们不是我老人家的对手,快点闪开一边,免得污了我的双手。”
  这两人正是护堡四圣中的大圣玉扇书生,和二圣恐面坛神两人,在碧岛神君手下,除了临堡七老以外,就数他们了,几会遭人这等轻视过,因此,闻言之后,不禁全都脸色大变,不禁同时大喝一声喊道:“老狗找死。”
  话音二落,彼此将兵器一领眼神,立即朝着杨杖菩萨酌身前欺去。
  杨枝菩萨见状,双眉倏地一扬,杀机突然涌现,但身形并未移动,除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以外,既未作势,也未戒备,那样子,分明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人一见杨枝菩萨这付傲态,怒火不由更炽,怒面坛神的个性较为燥急,马上将手里玄武锏抖了一抖,独自抢步向前,大喝一声喊道:“老母狗,快亮兵器领死。”
  杨枝菩萨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地说道:“哼,想死就一齐上来,单你一个,决当不住老身二十招。”
  怒面坛神这时已经气昏了头,当时什么话也不再讲,马上将锏一抖,一招“泰山压顶”,唰的一声,就朝着杨枝菩萨头顶,磕了下去。
  这时,方始听到他怒吼地喊道:“老母狗,收拾你只要大爷一个就够了,快点纳命来吧。”
  杨枝菩萨屹立如山,对于他的锏势,仿佛没有看到,仍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怒面坛神见状,不禁心里暗骂一声说道:“好家伙,竟敢这样托大,大爷要不把你磕成一团肉泥,那才怪呢。”
  心念一动,手上的劲力,陡然又加了两成。
  说时迟,那时快。
  眼看锏影已经磕到杨枝菩萨的头顶,只差那么一寸光景的时候,怒面坛神只感到眼前一花,杨枝菩萨竟然突然不见,一缕轻风,已经从身后悄没声侵袭过来。
  这一来,他才知道对方果然不是等闲人物,由于招式已经用老,一招落空,身形业已前倾,必须先等身形稳住,才好用力闪避,但这如何能够来得及呢?
  因此,一声不好,还没有出口,背心已经被那股劲力击中,只听得——
  哇一
  一声惨嗥之下,鲜血狂喷,就已趺出一丈开外,啪的一声,俯卧地面,糊里糊涂地就把一条狗命,给送掉了。
  由于这一着变化来得太快,不但其他的贼党没有来得及抢救,就和他一道奉命来拦击的玉扇书生,就站在他的身边不远,竟也来不及抢救,这份身手,可把碧岛神君和所有的贼党,全都给震慑住了.一时之间,竟然都呆在那儿,再也没有一个敢冒失向前,单独去向杨枝菩萨动手了。
  杨枝菩萨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嘿嘿,你们现在总该知道无名之辈的厉害了吧。”
  此话一出,玉扇书生首先警觉,登时悲愤万状地大喊一声喝道;“老母狗:好辣的手段,大爷与你拚了。”
  喊声一起,手里玉扇一抡,人已象疯一般,忘命地朝着杨枝菩萨的身前扑去。
  紧接着,另两条人影,也从人群中间,电射而出,向着杨枝菩萨的面前奔去,同时大声齐喝地喊道;“老婆婆,偿我二哥的命来。”
  三条人影,差不多同时到达杨枝菩萨的身前,喊声一落,三种兵器,已经与雨点股地朝着杨枝菩萨的全身要害,一招紧接一招地击了过去。
  所谓一夫拚命,万夫难挡,何况三人都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杨枝菩萨虽然功力较他们三人为高,见状也不禁心头大凛,再也不敢这份轻视,马上展开身形,双掌连削带打,左闪右避,方始勉强将他们这一抡凌厉无比的攻势,将阵脚稳住。
  但因一上来就被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迫得失去了先机,虽然将阵脚给稳住了,却已变成了挨打的场面,再也找不到还手的机会了。
  这种情形,落到空空大师等人的眼里,岂能坐视不管,尤其是蓝荫,身为杨枝菩萨的衣钵传人,更较别人来得关心,见状,不禁气往上冲,马上怒喝一声喊道:“好贼子,胆敢以多为胜,看姑
  娘来收拾你们。”
  话音一起,身形已经朝着杨枝菩萨的面前,窜了过去。
  碧岛神君早先因为自己估计错误,白白地送了手下得力臂助的一条性命,因此,对于守在洞口的这几个人,再也不敢加以轻视了,知道如果不用群殴的方法,决不可能很快将面前这些人解决了,同时,根据双魔的报告,黄强似乎藏在洞内疗伤,如果让他伤好出来,自己这边虽然人多,也不见得能够稳操胜券,
  因此,再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当蓝荫身形一闪,朝着杨枝菩萨那儿窜去,准备驰援的当儿,立即大喝一声喊道:“大家并肩一起吧。毁了他们几个以后,我们好进洞去找那小娃儿算帐。”
  喊声一顿,人已领先朝着空空大师等人的身前,急窜而上。
  群魔早有此意,闻声之后,早已跟着一涌而上。
  霎时——
  喊杀之声,宛如春雷暴起,震耳欲聋。
  紧接着,危岩之前,刀光如练,剑气冲霄,寒芒闪耀,掌影如山,所有的匪徒,个个全都悍如疯虎般地,朝着空空大师等人的身前,疾扑而上。
  微尘大士等人见状,不禁心头大震,狂吼一声喊道:“狗贼,真不要脸。”
  怒吼声中,不等他们冲到身前,立即急迎上去。
  微尘大士知道碧岛神君的武功最高,首先和他们斗在一起。
  空空大师等人,也分头量力找寻自己的对手。
  那一头宁立在险岩顶上的千年灵鹤,更不等待招呼,也自动地展开双翅,俯冲直下运用它的银啄银钩,雪羽铜翎,协助它的主人,对这些无耻的魔崽子们,展开无情的攻击。
  于是——
  一声残酷绝伦的惨剧,倏地展开。
  哇
  哎哟
  只听得惨叫之声彼起此落,接连不断地吼成一片。
  成点成线,成片的血雨,满空飞溅而出。
  仅仅只有几个眨眼的工夫,几个功夫差一点的匪徒已经惨死在微尘大士等人奋力抵抗之下。
  片刻之间,危岩的前面,已经陈列了许多残肢缺骸的狰狞尸体,弥漫着无比浓厚的血腥气味,虽然是在白天,整个的气氛,也在陡然之间,变得无比的?
  暗淡
  阴森
  凄惨
  恐怖。
  这一声场混战,真是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开始的时候,微尘大土等人,尽量展开身法,实施游斗,专门找那功力比较差一点的魔崽子们下手,倒也很顺利地暂时阻碍了一下他们的攻势,并且还消灭了十几个匪徒。
  但由于今天所来的敌人,实在是太强了,尤其是那批来自碧岛的高手,不但武功怪异,尤其精擅阵势.一发现这种情形,立即分组合围,将他们游斗的身形困住,结果反而因此使得力量分散,不到片刻工夫,情势立即改观,变成了一面倒的趋象.
  更厉害的是碧岛神君一看他们被自己手下用阵势困住以后,发现人数还有多余竟然吩咐他们趁此朝岩洞里面窜去,同时进行搜寻黄强的工作。
  虽然那头千年灵鹤无法用阵势困住,也只能勉强挡碍他们的行动,使得他们不能很顺利地窜进石洞,想要完全挡住,可办不到。
  这一来,更使得大家心情焦急万分,功力在无形中,也就打了一个折扣。
  于是——
  匪徒们的阵势一成之后,不到几个照面的工夫.
  三眼神雕业已一个闪失,首先挂彩,被碧岛的一个高手,在左臂上面,狠狠地砍了一刀。
  登时只疼得他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紧接着,蓝萌因与他相隔很近的关系,受他这一叫的影响,一个分心,腿上也挨了乾坤老道一剑,给割上了一道深达半寸的口子,登时身形一歪,几乎倒了下去。
  其余四人,总算功力比起他们两个要高得多,并没有因此失手,但也给弄得个手忙脚乱,险状环生地感到招架不住了。
  眼看六人就得败在他们的手下,情势危急到了顶点的时候。
  蓦地里——
  那几个已经躲开灵鹤的攻击,窜岩洞里面去的匪徒,突然从洞内发出几声凌厉无比的惨嗥。
  紧接着——
  一个个的身钵,从洞内电射而出。
  啪,啪,啪……
  那几条身体,从洞内电射而出以后,一直飞离洞口一两丈远,方始掉落地面。
  这意外的突然,登时使得碧岛神君和那些正在向微尘大士等人回攻的贼党们,全都惊得发起呆来,一个个不由自主将头朝着洞口这边转了过来。
  定眼一看之下,不由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乖乖,
  那几个从洞冉飞射而出的人,竟然全都面目黧黑,七孔流血地死于非命,而且那死状之惨,简直叫人看了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一来,可便宜了微尘大土等人,虽然他们无暇转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些围攻他们的高手,在神志一愣之际,身手跟着缓了下来的现象,却让他们给喘了一口气回来。
  他们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人,有了这个机会,那还有不闯的道理,因此,彼此—声招呼之下,不但全都脱出贼党们的阵势包围,并且还将负了伤的三眼神雕和蓝荫两人,救了出来,会合到一起去了。
  等到贼党警觉,再度包围过来的时候,由于大家已经会合,每人只须应付一面的攻击,虽然仍旧落于下风,但总算已经可以勉强自保.
  这一来,可把碧岛神君等人,全都给气坏了。
  但碧岛神君这魔头,究竟不愧为一代枭雄,脸色一变之后,当时眼珠一转,立而又有了主意,只见他嘴倏地露出一丝狞笑说道:“好小子,竟敢躲在洞里,暗中进行偷袭,大家暂时不必进洞,我们先集中全力,把洞外这几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先解决掉,只要那小子不顾同伴的死活,就让他永远躲在洞里好了,否则,只要他敢出来,本神君就不相信长着几个脑袋。”
  那些扑向岩洞的高手,一听此话,马上全部返回头,参加对微尘大士等人的围攻.这一着棋,确实是够毒辣阴险的了。
  微尘大士等人,因此一来,马上感到压力大增,好不容易因会合一起所形成的自保局面,又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幸亏碧岛神君的目的,是想把黄强从洞中引了出来,虽然已经快取得优势,随时都可以将他们杀死,但却故意手下留情,并不马上取他们的性命。
  这一来,微尘大士等人的苦头可就吃大了,不到一会儿工夫,六个人的身上,全都弄和遭体鳞伤,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但碧岛神君这种做法,并没有将黄强从岩洞之中引了出来,就好象外面这些人的生死,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碧岛神君一见计不得成,不禁将心一狠,杀机涌现地朝着洞内大喝一声喊道:“好小子,你再要不出来,本神君对你这些同伴,可要下辣手罗。”
  微尘大士等人,心知黄强两人,一定正在护法最吃紧的关头,生怕他们忍耐不住冲了出来,坏了大事,因此,也马上大声地日朝着洞内喊道:“强儿,菱儿,你们千万不要出来,小心办你们事要紧,我们还可以支持得住。”
  碧岛神君一听,再也忍耐不住,马上大喝一声道:“你们既然存心找死,那还有什么话说,大家不必再客气了,杀吧。”
  所有贼党,一听此语,全都凝聚全身功力,悍如疯虎地朝着六人身前,急攻过去,眼看形势已经非常危急,只要几招之下,微尘大士等人,就得送命之时。
  蓦地里一一
  在危岩前面那片森林之内。
  嗖,嗖,嗖……
  突然传来一片衣服飘空的声音。
  还没有看到有人出现.恕骂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喊道:“好魔崽子,胆敢以多为胜,照打。”
  喊声一起,无数暗器、已经象里雨一般地,从林内疾射而出,朝着那群正在向微尘大土六人展开发攻的碧岛神君等人的身上,打了过来。
  登时只听得嘶嘶之声大作,显见那些暗器,都是用极高的内力,打出来的,否则决不可能有这么劲疾的破空之声。
  碧岛神君等人,在这种情形之下、为了自保,迫得只好暂时停止对微尘大士等人进攻,先将这些暗器格落下来或是闪避开去再讲。
  于是一—
  场中情势,立即大变,微尘大土等人不是傻瓜,那还有不趁机赶紧脱出包围圈的道理。同时,林中的人,在暗器出手之后,也一个个电射而出。
  结果,当碧岛神君等人将那一阵暗器,闪避开去或是格下来的时候,微尘大士等人早巳和林中窜出来的人物会合一起,站到一边去了。
  碧岛神君等人,想不到事情会有此突变,不禁气得脸色大变,身形站稳之后,马上抬头朝着这批突如其来的身上,望了过去,看看究竟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同他们作起对来。
  这一看之下,可使得他们感到大为震惊起来。
  乖乖。
  好家伙,差不多中原武林里所有正道上的成名人物,全都到齐了.
  云叟,医叟,醉叟,九派掌门,固然一个不缺,就是各派里够份量的人,也没有渥掉半个。
  饶是碧岛神君目空一切,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感到有点辣手起来。因此,不知不觉地噫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九派高人,也会连决赶到这儿来。”
  醉叟闻言,马上嘻嘻一笑说道;“好说,诸位不是想征服武林,称霸天下吗?现在咱们这些人,全已自动投到,那可不正对了你们的心思。”
  老花子这几句话才说完,早先首先挂彩,几乎丧命地三眼神雕,一肚子怨气,也发了出来说道:“哼,魔崽子,你们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倒真跋扈得很呀,难道说你们能够倾巢而出,追杀我那小主人,就不准别人跟过来助拳不成。”这两人一吹一擂,登时把碧岛神君等人,损得无地自容。
  不过,双方实力,虽然因为一叟和九派高手的出现,而变得相差不远,但真正要打起来,碧岛神君这边,还是略占优势,因此,老魔在极端愤怒之下,马上发出一阵杰杰地怪笑说道:“好,好,本神君原本打算回岛取出藏珍之后,再来收拾你们的,现在你们既然想早点送死,本神君如果不成全你们,倒象是怕了你们。既然双方的人员,已经全部到齐,我们就此彻底解决一下也好。”
  说完,马上大袖一挥,怒喝一声喊道:“大家放手干吧,看看他们多了几个人,是否可能在我们的手底,讨到好去。”
  好狡猾的老魔,喊声一顿之下,身形早巳抢先暴射而出,竟然闪电也似地避开微尘大士那几个功力高的人物,朝着那群功力比较差的九派高手里面,冲了过去。
  当人窜近九派高手的中间以后,马上身形一转,双掌一抡一圈,一招碧岛绝学“变动不居”,陡地猛挥而出.几乎就象是同一个时间之内,向那些高手劈出了十七八掌一般,快捷凶狠之势,简直令人咋舌。
  九派高手的功力,虽然都是一时之选,但与碧岛神君比较起来,相差岂止以道里计,因此,其中几个功力最差的,连怎么回事都没有弄清楚,就已经遭了碧岛神君的毒手,只听得—一
  哇—一哟
  几声凄厉无比的惨嗥之声,刚从他们的嘴里发了出来,身体早已被碧岛神君的掌力,劈得腿断肢残,呼的一声,暴飞而起,摔落到十丈以外的地点去了。
  几乎就在这几声惨嗥的同时,其余的那些魔党,也轰雷似地大喊一声;“杀。”
  紧跟着就象狂潮怒卷一般,全部凶悍无比地冲杀了过来,而且依样画葫芦,也和碧岛神君一样,专找那些功力比较差的九派高手下手。
  这一来,直冲得那群九派高手手忙脚乱,叫苦不迭。
  微尘大士等几人功力很高的人,虽然早巳知道今天的事情,决不可能善了,但却没有想到碧岛神君会这般无耻,这般狡猾,不但说打就打,而且避强击弱,突然来这么一手,一时之间,竟然来不及拦截,等到他们赶过来动手的时候,九派高手,早巳吃了大亏,连死带伤,已经倒了一大片。
  他们的修养再好,也不禁给气得须发猬张起来,因此,大家全都不约而同地想道:“好魔崽子,你们专门以强凌弱,难道我们不会照样捡软的吃吗?”
  心念一动之下,也就毫不客气对着那群冲杀过来的群魔,痛下辣手。
  由于双方都抱着这种心理,顿时使得这一场混战,变得无比的一—
  残酷
  恐怖
  凄惨
  只听得那惨叫之声,一声紧接一声地,从双方伤亡的人口里发了出来,就仿佛整个世界,已经面临了末日一般,直听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眼睛里所看到的,更象是置身在那阴风惨惨的地狱里似的,只见到处都是是残肢断腿,到处都鲜血死尸,那景象的凄惨,简直就无法加以形容。
  杀啊,冲啊。
  这一场疯狂的混战,直使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倏地——
  微尘大士首先警觉他们的做法错了,因为碧岛神君手下的魔党中,大多数都练过“星序天行步”,最善于闪射,他们除了杀伤一些功力最差无关紧要的黑道魔头以外,对于那些来自碧岛的高手,并不能发生作用。
  但碧岛神君等人,却对自己这面的人,产生极大的威胁,如果不赶快将他们缠住,后果一定不堪收拾,因此,心念一动之下,马上大声喊道;“诸位道友,赶快集中起来,合力对付他们,否则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这是,就是微尘大士不讲,大家也已有了警觉,但这会为时已经太晚,伤在碧岛神君那些厉害魔头手底下的,已经不知有多少了,虽然大家勉力会合在一起,还是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击,直被迫得险状环生.如果不发生奇迹,最多在十几个回音之下,就得全部丧命在他们的围攻之下不可。
  就在这时,岩洞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响声,整个的土地,马上变得摇晃起来,蓦地里——
  危岩顶上,突然轰隆一声,一道耀眼的红光,冲霄直起,直映得整个的天空,都成了一片血红颜色,连那强烈的阳光,在这一片红光之下,都变得非常暗淡起来。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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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勇屠血龙 威镇群魔
  正邪双方经此一来,不禁全都大吃一惊,搏斗在无形之中,又停顿了下来。
  纷纷抬头朝着危岩顶上,那一道冲霄直起的耀眼红光,望了过去。
  就在大家猛一抬头的这一刹那。
  葛地里——
  一条烈焰熊熊的飞龙,从那危岩顶上,突然涌现出来,张牙舞爪地直往高空疾飞而上。
  霎时,大家就仿佛跌进烤炉一般,直感到四周的空气,陡然之间,变和极端的炎热起来。
  “啊——血龙,血龙。”
  “糟糕,难道强儿他们没有把它制服,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微尘大土等人惊叫的同时——
  突然——
  呼——的一声。
  从那危岩的顶上,又陡然冒出一条银色的光影,比闪电还要快地朝着那条势欲破空飞去的烈焰血龙,疾射而去。
  霎时——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危岩顶上的天空,突然现出一幅千载难逢,变幻多端的绝美图案出来。
  那条血龙,被那两条银色光影迫及的时候,就象是被雷击中了似的,陡然翻滚挣扎地乱飞乱跃起来。
  那随身的烈焰,由于它这一阵翻滚飞跳,就象是一阵流星一般,随着爆散开来。
  于是——
  焰光如虹,在那一片天空上面,划出无数美丽的弧线,交织成为许多千奇百怪的景象出来,真是五彩缤纷,幻变无穷,美得不是任何语言文字,所能形容得出来的了。
  然而,那随着烈焰变幻所产生的声响,却是那么尖锐,那么难听,几乎使得人心烦气躁,坐立难定,很自然地使人感到,在那瞬息方变的美丽图案里面,蕴藏着不知多少惊心动魄的危机。
  嗤——嘘——哇——呕一
  那声响愈来愈响,那虹影愈来愈多。
  最初,大家还看得清那血龙翻滚的身形,和那一道银色光影追逐的痕迹。
  逐渐逐惭,血龙的身形和那银色的光影,全部都为烈焰所划的彩虹,给掩蔽住了,到了最后,就连那彩虹般弧线,也全都无法分辨出来,呈现在大家眼睛里的,只是一团红艳艳的大火球,在那天空之上——
  忽东忽西,
  忽左忽右,
  忽南忽北,
  忽前忽后.
  闪幌旋滚地飞舞着,这情景,直看得正邪双方,全都目定口呆,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蓦地里——
  一声清澈得赛过龙吟的啸声,从那旋滚飞舞地火球之中,突然传了出来。
  这啸声,对于微尘大士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登时,大家喜上眉梢,忘形地欢呼起来喊道;“啊——是强儿,他已经追出来了,看样子,这一场大劫,是可以消除了。”
  碧岛神君等人,一听此话,不禁心中大震。  
  不错,他们也听出来了,那啸声不正是他们最忌讳的黄强所发出来,还会有谁呢?
  乖乖。
  从他追逐这一条烈焰血龙的身手看来,他的武功,显见已经到了仙佛般的境界,如果让他将血龙收拾了以后,他们这些人里,还能有谁能是他的对手呢?
  碧岛神君等人,心里一想到这里,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只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脊背上直冒上来,他们的脸上,全部呈现出一片死灰的恐惧颜色来。
  倏地,碧岛神君跟珠一转,一个歹毒的念头,突然从心底勇现出采,闪电似地想道:“好家伙,想不到这小子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趁机将他产除,将来我就是得到了藏珍秘笈,恐怕也不容易征服整个武林。”
  想到这里,马上大喝一声喊道;“伙计们,大家快点动手把面前这批家伙收拾掉,等那小子与那血龙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天下就是我们的啦。”
  群魔闻令之下,立即大喝—声应道:“对,我们干吧。”
  紧接着,刀枪剑戟,又急剧地挥动起来,朝着微尘大士等人的身前,扑了过来。
  然而,天下那有那么如意的算盘,真要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苍天岂不是太没有眼睛了吗?
  就当他们刀枪并举的当儿一—
  危岩顶上那团旋滚舞的火珠,突然轰的一声,陡然爆散开来。
  霎时——
  烈焰,
  彩虹。
  全部一晃而逝,那条凶悍无比的血龙,在一声凄厉无比的狂吼之下,已经四分五裂地化成一片血雨,从高空向四处溅射而落。
  那光影还没有到达地面,就听得黄强的声音,在那儿大声喊道:“好魔崽子,你们敢。”
  这声音一落到碧岛神君等人的耳里,就象晴空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霹雳似的,直吓得他们三魂去了两魂,七魄只留下了一魄。
  在此情形之下,他们那里还敢动手伤人,彼此不约而同的呼啸一声喊道:“合字风紧,扯呼。”
  喊声一起,碧岛神君早已暴射而起,朝着林外直窜而逃,紧接着,只听得——
  唰,唰,唰。
  破空之声,响成一片,所有的贼党,全都一哄而散,分从各种方向,拼命地奔逃起来,真是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那一份狼狈的样子,简直就没有法子,可以加以形容了。
  黄强在半空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大喝一声喊道:“哼,你们伤了这么多人,就想这么轻易逃走,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银儿,还不与我把他们全给拖了回来。”
  声音一落,人已降临地面,只见黄强将手一扬一—
  嘘的一声,一点银星,冲霄直。
  紧跟着——
  那点银星,在半空陡地一转,猛然涨大,变成一头比园桌面还要来得大的大霄蛛群,并且,在它这一涨一转之间,就象正月里施放的焰花火炮一般,无数银光闪闪的蛛丝,从它嘴里暴射而出,一条条象灵蛇一般地,散布开来,比闪电还快地朝着四散奔逃的群魔身上急罩而下。
  那群四散奔逃的贼党,除了碧岛神君和少数几个来自碧岛的绝顶高手,身形特快,早已奔出百丈开外。其余的人,连转念头的时间都没有,就只感到腰际一紧,全部被那银蛛嘴里所吐出来的蛛丝,缠得紧紧地,再也跑不动了。
  登时,只吓得他们一个个大惊失色地尖叫了起来。
  并且,除了双魔和乾坤老道极少几个魔头。已经在银蛛丝下,吃过了一次大亏,知道厉害,当蛛丝缠住身体,马上就打了一个千坠,将身形稳住下来以外,其余的那些贼党,根本没有半点应变的准备,给蛛丝这么突出不意地一缠一拉,立即失去了重心,再也站不稳脚地,一个踉跄,全给摔得四脚朝天,变成了—个大元宝,那份狼狈的样子,真是叫人看了发嘘不止。
  不过,他们这一批人,差不多全是一流以上的高手,不但反应很快,功力也都很不含糊,人一摔倒过后,马上一个“鲤鱼打挺”,又翻了起来,并且学着双魔几人的样子,马上使了一个千斤坠,也就将身形稳定下来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缠住他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人一站稳以后,马上转头朝黄强这边望了过来.
  这时,那头园桌大小的银蛛,也刚好从高空飘落下来,虽然他们都是江湖一流的高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狰狞无比的怕人怪物,因此,又不禁被吓得再度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紧跟着,大家全都慌不迭将手里的兵器,死命地明着那根缠住自己身体的蛛丝上面砍了下去,希望能赶快将蛛丝砍断,好继续逃命。
  双魔和乾坤老道见状,立即大声警告地说道;“砍不得,这家伙有粘性。”  
  然而,他们警告已经迟了一步,大家的兵器,全都已经砍到蛛丝之上,被那蛛丝粘得牢牢地,再出抽不回来。
  这一来,所有的贼党,全部心胆俱裂地发起抖来,眼睛满是
  绝望
  恐怖
  懊悔
  惊惶
  完了,身体被缠,兵器被粘,不但无法逃走,连自卫都成了问题,那岂不是死定了吗?想到这里,他们就仿佛已经看到死神在那儿向他们招手似的.脸上全都呈现出一片死灰的颜色来。
  但他们虽然平日杀人无数,却对自己的生命,看得无比的宝贵,决不肯就这么死去,于是,当他们的兵器,被那蛛丝粘住抽不出来的时候,就马上将两只脚,拼命地抵紧地面,使出全身气力,挣扎着向四处爬去,希望能够将蛛丝一下挣断,也许还有希望,可以逃出一条活命。
  如果没有黄强等人在场,他们这一招还真能管用。因为银蛛的力量再大,也决不可能是他们这么多一等的高手们的对手。何况,他们可是拼着全身的功力,死命地往外挣扎呢?
  于是,刹那之间,所有的蛛丝,全都绷得紧紧地,银丝落地以后,不但拖他们不回来,而且反而被他们挣得眼珠突出,吱吱地乱叫起来。
  黄强见状,不禁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家伙,守着小爷在此,如果让你们挣断蛛丝,那岂不成了大大的笑话,别白费力气了吧,乖乖地自动走了回来,也许可以给你们一条活命,否则,就别怪小爷的手段太辣了。”
  但他的喊声,不但没有使得那些贼党,停止挣扎,反而爬得更凶,这一来,可把这个煞星给惹火了,当时只见他双眉陡地一扬,杀机突然涌现大喝一声喊道:“好魔崽子,敢不听话,那就与小爷全部躺下吧。”
  吧字一落,微尘大士等人,只感到眼睛一花,连黄强的动作,都没有看得清楚,就只听得——
  嘘的一声。
  一道银色的光影,从地面暴射而起,升高二三十丈以后,忽地一个盘旋,就仿佛闪电一般,忽起忽落,忽东忽西,挨次地朝着那些贼党们的头顶上面,点射而下。
  霎时,只听得一—
  哇
  哎哟
  当那银虹暴落之际之惨嗥声,立即随之而起,不到眨眼工夫,那群拼命挣扎着往外猛爬的赃党,已经冬冬冬地倒了一大片。
  片刻之间,所有的贼党,全部报销,几乎连反抗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在黄强的手下,一个个往死城里去报到了。
  微尘大士等人,想不到黄强进入火窟为栖云处士护法以后,功力又深进了一层,一时之间,全都为他这一身手,给看得呆了,直待黄强把所有的贼党点死以后,重新回到大家的身前,命令银蛛将那蛛丝收起来的时候,方始如梦初醒地望着黄强,赞叹地说道:“啊——强儿,想不到你的功力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
  正当大家纷纷向黄强称佩的当儿,医叟忽然将脚一跺,大唱反调地说道:“糟糕,强儿,你怎么把他们全给杀死了呀?”
  这一句话,不但使得黄强大为不解,就是大家也都其名其妙地同声问道:“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这批满手血腥的家伙,不该杀吗?”
  医叟连忙摇头说道;“我不是说他们不该杀,而是把他们全都杀死了,我们从什么地方去把那批被他们掳去的九派高手,给找回来呀,何况,迷魂蛊瘴的解药,也没有炼制成功,也许他们有现成的呀。”
  黄强听了,不禁吁了一口气说:“王爷爷,你老人家真把强儿给吓一跳,我当是什么大问题,没有关系,在些贼党里面,那三个与三眼老哥哥齐名的独足尊者,双面阎罗、四手追魂,也是中了双魔的迷魂蛊瘴,才为他们效力的,我看在老哥哥的面子上,并没有点他们的死穴,呆会将他们弄醒,不就可以问出双魔把那批高手,藏在什么地方吗,至于迷魂蛊瘴的解药,更不要紧,只要我再跑一趟苗疆,把老怪前辈埋藏的东西,起了出来,问题立即
  就解决了,何况,双魔身上如果有解药,我们不会搜吗?”
  医叟摇了摇头说道:“解药有没有倒没有关系,最多再花一年功夫,就可以练得出,但独足尊者几人,如果真是中了双魔的迷魂蛊瘴,就是把他们弄醒过来,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空空大师不禁笑了一笑说道:“卖药郎中,你不用担心了,不但那批被捉去的九派高手,全都不用找了,就是九派失踪的老掌门,也都有了下落呢。”
  九派掌门和残存的门下弟子,听了此话,不禁兴奋万状地说道:“什么,我们失踪的老掌门都有了下落.他们现在哪儿?”
  于是空空大师简略地将他们没有来以前的那段经过,全都说了出来,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云叟忽然发觉方萎没有在场,不禁眉头一皱,感到很担心地说道:“菱儿怎么没有见到,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对此都不清楚,也不禁同时惊咦了一声。黄强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大爷爷,菱姐姐还在里面帮助栖云前辈收敛那颗雷泽珠呢,这时大概快要好了,你老人家不必着急。”
  这话刚一说完,危岩顶上那道冲霄而起的红光,突然一敛。
  紧接着,一阵美妙的乐声,从岩洞之内,传了出来,倏然之间,乐声已经升至危岩洞口放出红光出现之处。
  这阵美妙的乐声,传到大家耳里的时候,登时使得大家不知不觉地产生一种庄穆景仰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全都将头抬了起来,虔诚地顾着那阵乐音的方向,朝着危岩的顶上,仰望子过去。
  当大家的眼光,一齐集中到危岩顶上那道红光出现的位置时,刚好看到一团五彩缤纷,锋芒四射的光圈,从岩面涌现出来,在那光圈的正中,坐着一位长髯垂胸,仙风道骨,满脸慈祥,形体只有婴孩大小的道装老人,面含微笑地向着岩下诸人,点了一点头,随着那轮光圈,冉冉地朝着高空,飞升而上,那一阵美妙的音乐,就是从那轮光圈之内,传出来的。
  诸人见状,情不自禁地伏了下来,对着这位老人,膜拜起来,当他们再度将头抬了起采的时候,那轮光因,已经托着那位道装老人,飞升到九天云霄,微微一个眨眼的工夫,就消逝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这时,大家方始从地面站了起来,同声慨叹地说道:“想不到我们有生之年,居然能够,亲眼目睹飞升实际,真是福缘不浅。”
  说完之后,方始恋恋不舍地将眼光从天际收了回来,就在这时,一条绿色人影,从岩洞里面电射而出,朝着黄强的身前,扑了过来喊道:“强弟弟,你看,师祖他老人家,把颗雷泽神珠,已经赠给我啦。”
  话音一落,大家的身前,已经多出一个绝色的小姑娘来,大家定睛一看,不正是云叟的那位孙女儿方菱,还有谁呢?醉叟一见,不禁取笑地道:“好呀,小鬼头,瞧你有了强弟弟,就对我们这老爷爷,连瞧都不瞧啦。”
  方菱没想到洞外会有这么多长辈在,不禁羞得脸孔通红,狠狠地瞪了醉叟一眼,怪不好意思地说道:“雷爷爷最坏了,人家并不知道你们岂在外面呀。”
  云叟方振宇这时可乐坏了,连忙笑着骂了她一声说道:“菱儿,不可无礼,雷泽神珠在哪儿?还不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方菱和大家见过礼后,马上掏—颗圆霄大小的红色宝珠出来,托在手上,送到大家的面前,让大家观看,只见那颗宝珠,除了散放出一股红色的光芒之外,最奇是就是珠面烟云变幻,始终在那儿流转下停,就象是一团烈火在里面燃烧翻滚,随时都可以喷出来似的,端的神妙已极。
  微尘大士见了,不禁感慨地说道:“栖云前辈真是太伟大了,如果不是他以身试法,将这离火精英,凝成这么一颗宝球,否则的话,让它爆散开来,周围四五百里以内,恐怕全都变成一片火海。”
  大家听了此话,不禁大为咋舌,云叟连忙代表师门逊谢地说:“前辈太客气了,如果不是靠着前辈帮忙,替晚辈将强儿找到,赶到这里来,晚辈师祖本领再大,恐怕也无法得竟全功呢?”
  空空大师一听此话,忽然问道:“方施主,你们怎么这般凑巧,恰好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全部赶到、否则,黄强他们正在洞里护法,如果不是你们赶到帮忙多撑一会,那后果可真不堪想象呢?”
  云叟没有回答,醉叟不甘寂寞,马上抢着说道:“那叫做天夺其魂,谁叫他们贫心不足,想追夺强儿的碧岛玉娃呢?我们听到消息,那还有不追过来助拳的道理,不过,如果不是夜路上出了岔,说强儿已经到了这儿来了,说不定我们全都赶到昆仑山去啦,没想到碧岛神君他们,竟然早到这儿来了,你能说不是天意吗?”
  医叟听了此话,表示有点不大同意地说道:“老三,别太高兴了,碧岛神君那个罪魁祸首,并没有残除,如果让他们把玄玄前辈那些藏珍秘笈发掘出来,恐怕后患还多着呢。”
  醉叟不服气地说道:“老二,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一点,碧岛神君那魔头,就算将那些藏珍秘笈发掘出来,也不可能是强儿的对手,有什么好怕的。”
  医叟说道:“强儿只有一个人,难道他能永远守在我们的身边,不分开了吗?”
  醉叟不禁一时为之语塞,黄强见状,连忙出来替他们解围说道;“两位爷爷不必争了,碧岛藏珍如果真让那魔鬼头发掘出来,后果确实堪虞,不过,晚辈既然身为玄玄先师的传人,决不会坐视那批藏珍落入外人之手,何况,他还是碧岛门中叛徒呢?放心好了,晚辈等这边事了,立即就要赶到碧岛去一趟的,决不会让他继续在武林里面兴风作浪了。”
  微尘大士点了点头道:“强儿说得很对,不但那藏珍不能落入魔头之手,就是你父亲和这些给蒙上兽皮迷失奉性的各派高手,如果没有那批藏珍中的续命生肌殒玉,也决不可能复活恢得人形呢?
  不过,目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件,就是必须赶紧到苗疆去,把苗疆老怪埋藏那颗百虫珠,找了出来,将九派老掌门和那些迷失本性的高手们中的迷魂蛊瘴解除,否则,时间长了,说不定又会产生其他的变化,如果让他们冲出了这座岩洞,散落各方,事情就难办了。”
  微尘大士究竟不愧是前辈高人,所说的话,没有一句不是落在节骨眼上,因此,大家全都请她主持全局,分配任务。
  微尘大士在盛情难却之下,也就不再推辞,毅然答应下来,然后把她的主张,提了出采说道:“追踪碧岛神君阻止他发掘藏珍和赶赴苗疆的事情,都刻不容缓,不过,碧岛方面,强儿虽然持得有师门信物,但事情太久,也许不容易取信于人,万一碧岛神君先一步回到岛上,很可能要引起一场大战,苗疆的事情,只不过发掘老怪的遗物,没有什么凶险,我的意思,认为除了留下一部份人在这儿照顾那些迷失本性的高手以外,全部都随强儿,兼程向三岛出发,苗疆则由劣徒带着几个熟知苗疆地理的人去走一趟就行了,不知大家认为如何。
  这种分配,非常合理,大家自然没有异议,其中只有李娴,因为要与黄强分开,感到非常不高兴,但因为那是师父所分配的,同时,老怪藏物之处,也只有她和黄强两人清楚,黄强到碧岛去,不派她到苗疆去,又派谁去呢?因此,心里虽然不太高兴,却不敢表示不愿意,原则决定以后,大家立即动手,处理目前的善后,当晚全体在岩洞里面,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立即分批出发,分头向苗疆和碧岛出发。
  《碧岛玉娃》南湘野叟著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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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魔动俱消 情天雾散
  花开两枝,话分两头,现在先说黄强这一行,他们经过日夜兼程急赶,不到十天功夫,就赶到南海的海边。
  虽然碧岛地处海外,当地土人,没有任何人到过,全都不知道怎么走法,但因黄强在九嶷山石窟之内,玄玄子已经留得有一幅地图,而且各派高手之中,又不乏水道英雄,倒难他们不住,干脆买下一条大船,自己按照地图行驶,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
  果然,玄玄子留下来的那张地图,非常准确,大家在海洋上面,行驶不到三天,立即发现碧岛的所在。
  碧岛这个名称,确实名符其实,是一个四季常春的绿岛,船还没有驶近,老远就看到它象碧螺似的,巍立海在,极为显目。
  当船慢慢驶近的时候,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岛上的树木,高耸入云,形式雄浑,景色之美,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大家的座船,逐渐前进,距隔岛岸还有七八里地的时候,岛上的人,已经警觉起来。
  蓦地里——
  只听得一声嘹亮无比的号角,从岛岸上,响亮起来紧接着——
  岛岸一阵骚动,远远望去,似乎看到无数小艇,朝着他们这条座船,急驶而至,乖乖。
  那些小艇进行的速度好决.只下过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距离大家的座船,不到两三里路了。
  当大家看清那些急驶而至的小艇时,不禁全都惊愕地叫了起来。
  天啦,那里有什么小艇,根本都是一些二三十丈长,一两丈宽的大海鱼吗。而且每头海鱼的额上,全都站得有一个太阳穴鼓得半寸多高的武士,碧岛上的居民,居然能够将这么多,这么大的鲸鱼,驯服训练出来,做他们的坐骑,本领之大,真使得他们瞠目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们这么微微一愕的时候,那群鲸鱼武士,已经冲到他们的座船附近,只听得其中一个武士,猛然发出一阵狂笑说道:“哈哈,好小子,岛主昨天才返回岛上,你们今天就追过来了,速度倒是怪快的,哼,这才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在中原容得你们猖撅,到了碧岛,可没有你们逞雄的余地了,还是乖乖地放下武器,束手待缚吧,如果想要反抗,大爷可得叫你们全都葬身海底啦。”
  大家仔细一看,不禁暗叫一声糟糕,全都感到无比的紧张起来。
  这口出狂言的武士,他们一点也不陌生,正是那与碧岛神君一起从西倾山火窟危岩之前,侥幸逃出的几个高手的一个。
  当然,这种情形,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否则,他们就不会全部随着黄强一起到这儿来了。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的警觉会这么快,而且还有经过训练的巨鲸作为坐骑,很快地就将自己这一条大船,给包围起来,使得大家无法上岸,而自己这边,又大部分都是早鸭子,这个仗可怎么个打法呢?
  因此,大家听到这个武土的话后.全都面面相观,不迭地叫苦起来。
  正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队鲸鱼武士之中,一位须鬓皆白的老人,忽然对那个口发狂言的武士,加以斥责地说道:“田奇,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碧岛的祖规,不准许杀人,难道你忘了吗?”
  那个名叫田奇的武士,表示不服地说道:“鲸舟长老,难道我们碧岛的人,在中原被他们杀害了,就此罢了不成,何况,他们这些人,都是岛主的死敌,我们如果把他们放过岛主责怪下来,谁能担当得了,不过,只要他们自动地把武器放下,让我们用鲸筋捆牢,并不一定要他们葬身海底,不过,恐怕他们不会这么听话呢?”  
  那个老人,似乎被田奇这一份嚣张的态度,给激怒了,不禁大喝一声喊道:“住嘴,就是岛主在此,也不能违背祖规,现在究竟是我指挥,还是你指挥,再要这样目无长上,就别怪我按家法从事了。”
  当老人发怒的时候,其余的那些鲸舟武土,也都朝着田奇怒目相视,显见大家都对他没有好感。
  田奇一看情势不对,脸色不禁大变,悻悻地望了那鲸舟长老一眼,表示不服,但嘴里却再也不能反驳。
  微尘大士见状,知道事情可能大有转机,连忙示意大家安静,单独迈上船首,望着那位鲸舟长老合十作礼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尼这厢有礼了。”
  那位鲸舟长老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即打断她的话头,冷冷地说道;“碧岛素来不与外人来往,诸位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快离开,否则就别怪小老儿要得罪了。”
  微尘大士连忙说道:“老施主,贫尼等人正是有事来的……”
  那位鲸舟长老,陡地将脸孔一板,冷喝一声说道:“不管你们有事没有事,碧岛祖规,绝不接见外人,难道你们没有听清楚吗?再不离开,小老儿可要强行逐客了。”
  微尘大士尚待说话,那鲸舟长老已经将手一挥,朝着船身,凌空推了过去,大家只感到船身微微一震,竟然被这老人凌空一掌,将船推得向后倒退回去,这份功力,端的有点吓人听闻。
  显而易见,对方这一项举动,目的在于示威,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不过,他这份功力虽然吓人听闻,但在微尘大土的眼里,却并不算得什么,因此,也马上将手一推,将那鲸舟长老,发出的掌力化解开去,同时使了一个千斤坠,将船稳定下来,然后微笑地继续说道;“老施主何必拒人太甚,至少你也应该让贫尼把话说完呀。”
  鲸舟长老想不到微尘大士,居热能够将他的掌力化解,不禁脸色大变,双眉陡地一扬,厉声喝道:“这样看来,诸位果然是专门来碧岛寻畔来的了,碧岛祖规,虽然不允杀人,可也不容人到此放肆,小老儿倒要看看你们这批中原高手,凭什么上门欺人。”
  说完,马上将手一摆,吩咐那些鲸舟武土道:“孩子们,布阵,让他们吃一点苦头以后,再把他们赶出禁区。”
  声音一落,巨鲸穿梭似的一阵乱窜。
  倏忽之间,海面陡然升起一阵浓雾,所有鲸鱼武士,全都隐没不见,大家只感到四周灰蒙蒙的几乎伸手都看不到五指。
  紧接着,狂风怒吼,巨浪如山,整个船只,猛然震荡起来,就象是海底火山爆发,发生了海啸的情形—样,使得大家惊惧万分,感到无比紧张。
  并且,由于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大家全都没有准备,那些功力比较差的,全都被这突然而来的震荡,颠得立足不住,东歪西倒地跌得七晕八素,如果不是大家都是练过武功的人,反应比普遍人要快,人一跌倒下去,马上抓紧船上的一件东西,好些人几乎只差一点,就得被摔到海面去了。
  这一来,船面之上,登时乱成一片,惊叫的声音,彼起此落,更加使得大家心慌意乱,感到无比的—一
  恐怖
  战栗
  和紧张
  好不容易,大家挟着船上的东西,巍巍巅巅地站了起来,心情刚开始镇定一点,座下的船只,却又忽然从颠簸震荡变得旋转起来。
  而且那旋转的速度,很快的时间,就快得叫人在上面存身不住,虽然每个人紧紧地抱住船上固定实物,仍然感到身体仿佛被一股大力,猛然往外直拉,想把他拖离船身,投入海洋似的。
  这一来,可真把大家吓得心惊胆战,全都呆呆地不知怎样才好。
  而且,由于人随船只一起旋转的关系,不到一会工关,就把大家转得两眼金花乱冒,头脑晕眩得发起涨来,如果座船再不停止旋转,恐怕不必等碧岛的人动手,全部都得昏死过去不可,尤其是大家的眼腈,都被浓雾遮得彼此看不到彼此情形,更使得大家在恐怖之中,更产生一种面临末日的感觉,使得大家的心里,充满了——
  绝望
  悲寂
  就在这时,突然座船上面。
  嘘——嘘——
  发生一阵仿佛正月里的冲天炮,被点燃以后,火药猛然往下喷射出来的声音一般,一道红光,倏地冲霄而起。
  紧接着——
  似乎听到船身以外的浓雾之中,那个鲸舟长老的声音,惊异地叫了起来喊道:“咦——他们里面,居然有人练成了二气冲霄的功夫,这是怎么回事呢?孩子们,赶快撒阵,待老夫问清了他们的来历以后再说。”
  话音一落,船身的旋转,立即缓慢下来,漫天的浓雾,倏忽之间,也消失无影无踪,海天又恢复了一片晴朗。
  大家当时只感到眼睛一亮,首先看到的,正是黄强托着那颗雷泽神球,在高空盘旋飞舞,这时业已冉冉下降。
  大家微—猜测,立即知道刚才那道神光,一定是黄强想飞离海船,借着珠光透视的力量,从高全查看碧岛的人,究竟在捣什么鬼,好想出一个破阵的方法来,岂知他这种飞升而上的劲功身法,让鲸舟长老看到以后,竟然自动撤阵,产生一种始料所不及的效果来,这倒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既然如此,他没有继续在高空停留的必要,才又慢慢地降落下来。
  接着,大家也找出了船身旋转的原因采,因为他们正看两队巨鲸,分从船身的两端的缓缓地退了回去,不用想就可以知道,对方是利用这两队巨鲸,从船的两端,接照相反的方向,象扭螺丝般地加以推动的关系,这办法真亏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大家不禁对碧岛的人,又加深了一翻认识,如果一旦为敌起来,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鬼招给耍出来。
  当他们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黄强已经降落船面,那位鲸舟长老,也驱鲸上前,扬声向他发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的二气冲霄轻功,是谁传给你的,千万请据实回答,不得自误。”
  黄强闻言,马上回答道:“晚辈的轻功,是海天一妪所传授的。”
  鲸舟长老一听此言,不禁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你是海天一妪的弟子,怎么岛主说她在二十年前,就被中原武林的人给害死了呢?你怎么能够得到她的传授,何况,她自己都没有练会二气冲霄,这根本就不可能么?”
  黄强面色—正说道:“晚辈的轻功虽然是海天一妪传授的,但并不是她的弟子,先师是号称玄玄,晚辈现在就是奉先师遗谕来的,至于海天一妪根本就是为碧岛神君那叛逆所……”
  鲸舟长老愈听愈感到惊异,脸色一连变了好几变,似乎非常注意倾听其中情形经过.这情形落在那个碧岛神君的死党田奇眼里,立即焦躁不安起来,只见他猛从怀里一掏,抽出一条碧罗纱来,一面挥舞,一面大声地打断黄强的话音喝道:“鲸舟长老听令,不许再听那小于胡言乱语,马上将他擒下交由岛主发落。”
  鲸舟长者一见田奇掏出的那条碧罗纱,脸色立即大变,怨毒地望了他一眼,但又无可奈何俯首说道:“弟子听令,孩儿们,布阵捉人。”  
  黄强见状,马上将那具碧岛玉娃,取了出来,拿在手上说道:“玄玄祖师信物在此,请长老验看。”
  鲸舟长老虽然没有把黄强的话听完,但由于田奇取出碧罗令来,强迫他擒人,已经使得他心里对碧岛神君取得岛主地位的事情,发生了疑念,此时,一见黄强亮出碧岛玉娃,马上象是有了仗恃,立即从怀里取出一只号角。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一—
  向着岛岸,吹出两短一长韵一连串信号。
  田奇见状,不禁脸色变成死灰,大声喝骂地喊道;“鲸舟长老,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不接碧罗令的指挥,弟兄们,与我动手,把他搞下来交家法处置。”
  那些巨鲸武士,似乎并不知道碧岛玉娃的事情,立即现出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驱鲸向着鲸舟长者包围过来说道:“请长者恕罪,属下奉令行事,情非得已。”
  岂知,鲸舟长老一点也没有将这种情形放在眼里,并且两眼一蹬,向那些巨鲸武土说道:“你们记得祖上的遗训吗?”
  那些鲸舟武土闻声不禁—怔,连忙恭声说道:“记得。”
  鲸舟长老接着问道:“是怎么说的。”
  所有武士齐声朗诵说道;“先主不返,碧罗代令,玉娃传信,共尊不违。”
  鲸舟长老听他们朗诵完了以后,马上问道;“先主信物出现,碧罗禁令已解,你们究竟是听谁的话。”
  这时大家方始恍然大悟,田奇独思挑拨,连忙大声叱喝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手里的信物是真的。”
  鲸舟长老冷冷地说道;“明堂诸老马上就到,是不是真的马上就可以知道。”
  话音一落之际,岛岸那边,已经飞也似地又驶来一批巨鲸,田奇一见大事不好,正准备驱鲸逃窜,岂知,他的身形方动,即已为鲸舟长老发觉,马上虚空一指,将他点住说道:“哼,先主信物未验看好以前,请你暂时不要离开吧。”
  话才说完,那群急驶而到鲸队,已经到达面前不远,只见每一头巨鲸之上,全都站着一位须发皆白,年龄最少都在百龄以上的老人,一个个仙风道骨,飘然若仙,只见他们之中,那位领头老人,不等巨鲸驶近,立即发言问道:“姬长老,什么事使得你传令召集我们的信号呀。”
  鲸舟长老马上很恭敬地说道;“启禀明堂长者,先主信物已现,物请验看恭迎。”
  那位领头的老人,似乎感到又是兴奋,又是意外地说道:“什么?先主信物已现,在那儿。”
  鲸舟长老立即将手朝黄强一指说道;“这位小友,自称是先主传人,请长者移驾。”
  嗖,嗖,嗖。
  话音一落,那位领头的长者和另外两个老人,已经电闪般地落到黄强的身边,相隔两三丈的距离,除了微尘大士几个有限的人以外,大家连他们是怎么落到船上来的,都没有看得清楚,功力之高,真是令人咋舌,大家不禁暗自庆幸,如果不是黄强持得有玉娃信物,只要动起手来,非得全军皆没不可。
  那三位老人落向黄强的身前以后,立即恭敬地说道:“请小友赐观信物。”
  黄强连忙双手托着,恭谨地递了过去,但那位领头的老人,并不把它接了过来,只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揭开瓶塞,倾出一滴碧绿颜色的液体,滴在那具玉娃的头顶以后,立即被它吸收的干干净净,这情形看到三位老人的眼里,马上将小瓶盖好收起,俯伏在地说道:“碧岛遗民,恭迎小主。”
  船外巨鲸上所有的人,马上跟着跪了下去喊道:“小主万岁,小主万岁。”
  真是欢声雷动,直感动得人几乎掉下泪来。
  黄强想不到他们这样的尊敬自己,一时之间,直急得将手乱摆地说道;“诸位长者请快点起来,这样要折杀晚辈啦。”
  说话的时候,手中已经将“禹罡神气”发了出来,硬将三位老人从地面托了起来,三位老人再怎么使劲,想继续跪拜下去,也无法能够办到,这一来,不禁使得他们除了尊敬以外,更钦佩万分地想道:“这才真正是我们的主人。”
  由于他们无法继续跪拜,只好站了起来说道:“小主既然如此吩咐,那我们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现在就请小主移架上岸,让其他的岛民,也能参见好吗?”
  说完,马上将手朝下一摆,吩咐那些巨鲸武士说道:“列队护送小主上岛。”
  于是那些巨鲸武士,马上整齐地排成两队,筑成两道很长的巨堤,分列在黄强的座船两边.随着黄强的座船.缓缓地朝着岛上驶去。
  航行途中,黄强简略地将他得到玄玄子的遗物,以及以后一切的经过,说给这三位老人听,三位老人听后,不禁皱眉一锨,极为震怒地说道;“原来田凌风这个叛逆,竟然这样胆大妄为,他的岛主位置,如果不是小主前来.我们几乎全结他骗过了。”
  这时,那个最先上船的老人、忽然想起—件事情说道:“糟糕,叛徒已经进入后山火口掘宝去了,我们得快点上去,不要让他得到消息,将玄玄老主那批藏珍秘笈给掘走逃跑,怎办呢?”
  黄强~听此话,心里可就急了,忙同道:“什么,叛徒已经掘宝去了,快带我去,等船靠岸已后,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那老人匆匆吩咐了其余两位老人几句话,马上说道:“小主说得对,我们赶快走吧。”
  说完,双脚一跺,嘘的一声,办己化作一道长虹,朝着岛上飞驰而去,显见此老也练成了“二气冲霄”的轻功,不过速度并不太快,似乎怕黄强迫不上来。
  黄强见状,连忙说道:“长者请快,我可以追得上。”
  话音一起,人已嘘的一声,电射而出,眨眼间,就追上了前面的那条长虹。
  前面飞驰的老人见状,猛的将速度加快,一幌之间,就到达了碧岛后山一处喷火的火口之处,当他停了下来的时候,以为黄强可能还在后面,正准备回头张望的时候,黄强已经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说道:“长者,就是这里吗?”
  老人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回头,钦敬无比地说道:“小主,你好快呀,小的可真服了,不错,就在这里,请小主取了玉娃护体,下去看看吧,这是本岛的禁区,除长老以外,谁也不准进入这一带山区,如果不是那叛逆将藏珍图向我请求特准入山,我还不知老主的遗物,全部藏在火口里面呢?”
  黄强这时心急藏珍,深恐被碧岛神君捷足先登,也就不再讲话,立即将玉娃取了出来,闪电也似的朝火口里面,跳了下去。
  人才落地,立即感到一股强劲无比的掌力,朝着他的身上撞来,同时听得有一个苍劲的声音,大声喝骂道:“又是一个不怕死的贪心家伙来了,与我躺下。”
  黄强深恐碧岛神君,还留在灾窟之内,没有出去,下来之时,早巳将禹罡神气运足、因此,当那强劲的掌力,劈过来的时候,只不过身体微微地幌了一幌,倒是那个暗中突击他的人,被神气反震的力量,迫得啪的一声,摔了一个跟斗,这一来,那暗中突击的人,可惊异地叫了起来说道:“你是谁,居然能够挨得老夫一掌。”
  但还没有等黄强回话,已经让他发现了黄强手里的玉娃,又马上变得欣喜地喊道:“原来是老主的传人,那就怪不得罗,老奴真是该死,小主,没伤着你吧。”
  黄强这时已经看清了火口下面的情形,原来里面是一个非常宽大的石室,火口的情形,与九嶷山的原理相同,不过里面却是经过人工修饰而成,自己下来的地点,正在石室的中央,那个偷袭自己的是一个须发长得几乎把身都包没了的怪人。自己最担心的那个碧岛神君,早已横死在地,躺在离怪人不远的地面,显而易见,是被这个人怪人所击毙的。
  当他将石室内的情形看清楚的时候,那个怪人刚好从地面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他手里玉娃,在那儿发呆,黄强忙走过去说道;“我没受伤,你是谁?怎么也到了这里。”
  怪人一听黄强没有受伤,马上俯伏下去跪拜在地说道:“谢天谢地,小主,如果不是早上那个家伙进来骗了我一下,我也不会冒失发掌的,老奴就是奉命在此守护老主藏珍的人,请小主将信物给老奴验看一下,老奴立即将藏珍交了出来。”
  黄强连忙走近过去,将他拉了起来说道:“老丈不必多礼,信物在此,请验看吧。”
  说完马上将玉娃递过去,怪人接到手里也同样地取出一只小瓶,滴了一点碧绿的液体在玉娃身上,当看到王娃将液体吸收进去以后,立即高兴得猛地将黄强一把抱了起来说道;“真的,这回是真的了,哈哈哈哈,我的责任已完,可以归去啦。”
  说完,立即将黄强放下来,领着他走到石室的一面墙壁前,伸手在下面一阵乱点,只听一阵阵隆隆之声响后,石壁之上,突然现出一道门来,原来那石壁之后,另外还有一间较小的石室,当那道暗门一开之后,登时光华四射,直耀得黄强的两只眼睛,都睁不开来。
  等到习惯以后,重新将眼睛睁开一看。
  乖乖,那里面的东西,几乎没有几件是他所认识的,但从外形上一看,却知道一定都是一些无价之宝,一时之间,不禁看得呆了。
  那怪人把门点开以后,立即恭敬地对小主说道:“小主,老主所有藏珍秘笈,全在这里,里面石桌上面,有一片羊皮,关于这些东西的名称和用途,全都记在上面,希望小主秉承遗志,拿它们替社会造福,老奴今天责任已了,就此告辞。”
  黄强不禁愕然地回头问道;“你预备到那儿去呀。”
  岂知,当他将头回过来的时候,怪人已经盘膝坐在地面,鼻孔玉筋长垂,早已就地坐化,西归极乐去了,黄强呆了一呆,方始很恭敬的跪下,对着怪人的遗体叩了几头说:“谢谢前辈守护藏珍之情,晚辈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祷告以后,这才起身进入藏珍石室,果然在桌上得到一张羊皮,上面不但对各物名称用途,记载的清清楚楚,并且对于这座石室门户开放的方法,也有记载,黄强一看之后,决定暂时只将续命生肌殒玉取出,其余的东西,还是封存在此,等以后再来处理不迟。
  于是马上依照羊皮上的记载,将那块殒玉找出,又将藏珍门户,封闭起来,将五娃擎在手里,仍从火口飞窜而出。接着,就边走边谈地在那明堂长老之下,离开火口。向岛中议事的大厅飞回。
  这时,碧岛神君那一批心腹,均已为岛中长老把他们收押起来,黄强一到,立即设宴为他和中原诸侠接风,并恭请他接替岛主,黄强在硬辞不下的情形,只好点头答应,不过,必须回转中原,将一切私事处理完毕,方肯正式接任,岛上长老,只要他肯答应,其佘一切,都没有问题,随着黄强一起来的诸侠,想不到碧岛的事情,会这么顺利解决,全都纷纷向黄强道贺。
  岂知,正在大家狂欢之际,天际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鹤唳,微尘大士一听,不禁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对黄强说道:“咦,这是我那鹤儿的叫声,它不是随着娴儿到苗疆去了吗?怎地会在这儿出现呢?难道娴儿出了什么危险不成。”
  黄强一听,早就急了,马上领先窜出屋子,其余的马上紧跟在后,纷纷走了出来.
  黄强窜出屋后,马上昂首发出一声长啸,向那灵鹤招呼。
  果然不错,当他的啸声一出口后,鹤唳之声,又复传了过来,紧接着,天际一个小小的黑点,朝着他们的身前的方向,疾射而至。
  眨眼间,那黑点愈来愈大,当黄强啸声一顿,大家早已看出,那个黑点不正是微尘大士座下的灵鹤,还会是什么呢?而且,从它飞行的姿态,歪歪倒倒的情形看来,分明已经负伤,大家的心情,不禁猛地一沉,感到非常不妙起来。
  灵鹤身形一落,黄强和微尘大士立即抢了上去,发现它身上羽毛,被火烧掉了许多,怪不得飞得那么不稳,灵鹤看到他们,马上又衰鸣了一声,将脚爪提了起来,这时,他们才发现它的脚爪里面,紧紧地抓丁一个小纸团,黄强慌不迭地接在手里一着,只见上在用眉笔潦草地写了几个字:“秘洞被据,中伏被困,速援,娴。”
  黄强一看,立即喊道:“不好,娴姐遇险,我得快去。”
  说完,马上脚一跺,准备使出“二气冲霄”的轻功,冲霄飞去。
  微尘大士早防着他这一着,连忙一把将他抓住说道:“慢着,大海茫茫,方向都不清楚,你准备怎么回去。”
  黄强不禁一愣,急得六神无主地说道:“这怎么办呢?救兵如救火,去晚了,岂不糟啦。”
  微尘大士这时已经将字条的内容看过,连忙安慰他说道:“强儿不必着急,娴儿只不过被困,以她的能耐,相信一时还不致有什么大的危险,先想法快点渡海过去再说,单靠一个人去驰援,万一也受陷了,我们连地点都不知道,岂不是更糟。”  
  这时,那位明堂长老,也向黄强建议说道:“小主,这位道友说的话很对,本岛训服的巨鲸,航行的速度很快,大家何不骑鲸渡海,相信只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南海岸,再急也不至于差一点时间吧。”
  黄强一听,只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请长者赶快备鲸使用吧。”
  说完,立即领先朝着岛岸走去,正好鲸队尚未散去,在明堂长老一声招呼之下,大家立即乘鲸出发。
  果然不错,在巨鲸疾驶之下,只有半天,就抵达了他们早先下海的海岸,由于巨鲸身体太大,不能过份接近海岸,大家就在海上与碧岛送行的诸人作别,纷纷展开登萍渡水的功夫,朝岸上驰去。
  岂知,当他们走上海岸以后,正好看到李娴和田珍珍手携着手,带着那些赶赴苗疆的人,迎面向他们走了过来。大家不禁一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们一呆之际,李娴等人,也已经发现了他们,马上象飞一般,急奔过来喊道;“师父,强弟弟,碧岛的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我们正准备赶快去给你们帮忙呢?”  
  黄强等人这才从发呆中回醒过来,奇怪地反问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李娴笑着说道:“如果不是苗疆老者将我们救了,否则,恐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这里,忽然转过头来向黄强说道:“强弟弟,你猜,占据苗疆那个秘洞作怪是谁?你知道吗?”
  黄强茫然地说道:“那我怎么知道。”
  李娴高兴地说道:“就是你我的大仇人,那个不要脸的董银花妖妇,现在我已经把他的武功全部废了,正等着和你一起报仇呢?”
  接着,他就将她这次苗疆的经过,说了出来。
  她说了些什么,读者已看完此书,这种回忆性的倒叙
  不用簸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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