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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政治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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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政治经济学〔英〕托马斯霍吉斯金
通俗政治经济学〔英〕托马斯。霍吉斯金 著王 铁 生译
译者前言
托马斯。霍吉斯金(1787~1869年)是以亚当。斯密和李嘉图为代表的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之一,早年曾参加英国皇家海军,任海军上尉,后因与上司意见不合而离开海军。
他以本书(1827年出版)及其另外两本著作——《保护劳动反对资本的要求》(1825年出版)
及《财产的自然权利和人为权利的比较》(1832年出版)——而赢得了19世纪主要的反资本主义作家之一的名声。
19世纪20年代初,霍吉斯金由于参加争取废除《结社条例》的斗争而对工人阶级产生同情心。他认为资本家获取利润、地主收取地租都是对劳动者的勒索,是违反自然规律的不公平现象。而且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提高,这种不公平现象越来越尖锐,“各种限制和征税也日益繁多,越来越多的东西不断地从劳动者那里被榨取,因为人们发现劳动者的生产能力已经提高,可以从他那里榨取更多的东西而又不致使其无法生存。”
(见本书第198页)
霍吉斯金详尽地阐述了斯密和李嘉图奠定的劳动价值论,他反复强调劳动不只是创造了一切财富,还是实行公正分配的法则。
为此他引用了坎纳德一段绝妙的精辟说明:“如果我通过反思从我的手表抽去连续施加于其上的全部劳动,则最后除了蕴藏于地壳内层的某些矿石颗粒外,……其它均
2译 者 前 言
不复存在。如果我按照同样方式来分解我吃的面包,……则剩下的只不过是分散于未耕种过的不毛之地上的、毫无价值的几株禾本科的草而已。“
(见本书第28页)这段分析在技术高度发展的今天有其独特的发人深省的作用,不是已经有人在说当前是技术的天下,是机器人在创造财富了吗?按照霍吉斯金的分析方法,即便是最复杂的机器人,连续抽去施加于其上的劳动后,也将是除了几种埋藏于地层深处的无价值的矿石颗粒而外,什么均将化为乌有。霍吉斯金还在书中另一处地方(见本书第209页)深入论述了这一问题。
霍吉斯金着重指出“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标准”
;批评了一些经济学家(包括斯密在内)认为价值为工资、利润和地租所构成这种见解的错误。他精辟地指出,这种错误见解的根源在于“极端错误地把劳动——一切财富的创造者——包括在商品这一范畴内,……。”
(见本书第161页)然而他并没有分清劳动力和劳动的区别,不认识剩余价值是资本家利润的来源,因而他在论述有关工资和资本的问题时,出现了无法解决的自我矛盾。
霍吉斯金针锋相对地批驳了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他认为,随着人口的增长,诚然将有越来越多的更不肥沃的土地投入耕种,这将导致粮食价格具有上涨的趋势。
但另一方面,与此同时,随着人口的增长,也会促使劳动分工的进一步扩大和知识的增加,从而造成粮食价格具有下降的趋势。他根据英国温莎市场自13世纪至19世纪小麦价格的资料得出结论:“没有理由……推断出谷物价格已经逐渐地、自然地和必然地上升。”
(见本书第196页)当然,无庸讳言,从那时以
译 者 前 言3
来,人类在经历了一又四分之三个世纪的巨大发展后,情况已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今天从资源的观点、从环境保护的观点——一句话,从地球这艘巨大的宇宙飞船的承载力的观点——来看,霍吉斯金的观点不无失之偏颇之处,但是在当时具体的历史条件下,他的论述是具有进步意义的。
霍吉斯金的著作闪烁着辩证法的光辉。例如,他在论述人类知识的发展受普遍而永久的规律的支配时指出,“任何个人不论他是如何与众不同并且他的智力有多么高,他的性格、他的情操、他的思想、他的感情——甚至他的智力本身——都是被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以及他作为其中一名成员的那个社会塑造而成的。”
(见本书第82页)瓦特能成为一名杰出的发明家,“是由于他能出生在18世纪的英国,这样才使他能拥有他的大部分科学和机械知识、以及……形成他的天才和有助于他的辉煌成就的每一样东西。”此外,还由于出现了“要应用蒸汽机的地方”
(见本书第82页)。又如,他在论述货币时,强调货币的发明绝非一偶然事件,指出在劳动分工的情况下,存在着必然“引起某种商品作为货币而使用”的自然条件(见本书第157—158页)。再如,他在反对资本利息的同时,指出它在反封建地主方面的有益作用。
(见本书第215页)如果联想到这本书是早在1827年出版的,就更能显出这种见解的弥足珍贵了。
霍吉斯金虽然对社会分配不公——劳动者创造了一切财富却一贫如洗,资本家和地主不劳动却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深为不满,但他没有抓住问题的本质。他虽然也意识到是社会制度造成了对劳动者劳动果实的掠夺,资本的每次积
4译 者 前 言
累都增加了向劳动者强索利润的权利(见本书第208、226页)
,但他没有看出资本主义社会分配不公的根本原因在于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占有方式。他从不怀疑私有财产制是推动物质进步绝对必要的条件。他关心的不是生产领域而是流通领域。他认为只要做到贸易的完全自由就能保证劳动者摆脱贫困,国家繁荣昌盛;而达到贸易自由的途径就是废除立法(首先是谷物法)。他憎恶一切法律,认为“每项法案都是对自由的一种约束,就其本身而论是有害的,”(见本书第234页)
“出于最好的意愿,法律也只是给整个社会(包括法律意图为其带来好处的那个阶级本身)
带来灾难。“
(见本书第232页)
他坚信,“各国政府通常都是建立在与人类文明的自然进程直接相对立的原则之上的。”
(见本书第7页)因此,霍吉斯金带有浓厚的无政府主义色彩,他从空想的社会主义立场维护无产阶级的利益和批判资本主义,他利用斯密和李嘉图的理论推出社会主义的结论。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不仅多次引用霍吉斯金的著作,还赞誉他是一位“出色著作的作者”
①,这从一个侧面有助于我们对他作出历史唯物主义的正确评价。
作者尖锐地揭露了一方面小麦在产地腐烂,另一方面劳动者却惨遭饿死的矛盾现象,尽管他尚未认识到这是资本主义制度基本矛盾固有的一种表现。
(走笔至此,译者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从报上读到的一条新闻:澳大利亚政府为了制止世界市场羊毛价格下跌,决定屠宰400万只羊,就地埋掉。)
①《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39页注58。
译 者 前 言5
作者怀着极大的同情描述了19世纪时英国劳动人民骇人听闻的悲惨状况。
(见本书第251—252页)全书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地主、资本家以及他们赖以存在的不公正的社会制度的憎恨和猛烈抨击。在当前形势下,本书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和更深入地认清资本主义的本质,从而有助于社会主义两个文明的建设。
本书翻译过程中,承蒙杭州大学鲍屡平教授多次提出宝贵意见,谨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译文虽经多次仔细推敲,但限于译者水平,难免有不妥乃至错误之处,诚恳地希望读者批评指正。
目  录
致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之信………………………………1…
序言…………………………………………………………8…
导论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1…3关于政治经济学的效用的各种各样的见解。对其效用加以界定的理由。麦克库洛赫先生的定义。将消费加以摒弃。斯密博士将政治经济学局限于生产和分配。政治经济学涉及的现象,参照美利坚合众国与新荷兰,参照欧洲大陆以及参照亚洲古代帝国加以说明;参照野蛮人和文明人的生产能力加以说明。土地和所有其它不属于人类本身的物质条件不包括在政治经济学之内。政治经济学局限于思考生产了一切财富的劳动;它包括影响财富生产和分配的一切自然的和社会的条件,揭明前者并检查后者。斯密博士只是检查而并未规定社会法规。
第一卷 影响劳动的生产能力的自然条件
第一章 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生产性劳动………5…0劳动的两种类;观察物质世界规律的劳动以及将观察所建议的方法付诸实施的劳动。
两种劳动的说明。
两种劳动同等有用。
凡能使劳动者维持其生计的一切劳动均为生产性的。相反的见解和实践。
第二章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5…7直到最近经济学家才注意知识的影响。萨伊先生的见解。知
2目  录
识是维持生存所必需的。
知识在农业中的影响。
休耕法的范例,以及青饲料作物。马铃薯。它对人口的影响,尤其在爱尔兰。农业改进的根源。小麦以及其它非从野生中发现的谷物。比尤克斯的发现(比如腌制鲱鱼)扩大了生存手段。用茶叶价格作为例子说明的、生产能力经由改进灌溉而得到的提高。我们的增加了的关于磁力的知识的影响。安全灯的经济效益。蒸汽机。棉织品。煤气灯。一切改进均有赖于观察。
第三章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7…6政治经济学家没有探索支配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知识发展并非唯一地依赖于劳动分工,先于劳动分工的还有各种发明和发现。印度斯坦和其它国家说明了这一事实。知识发展依赖于普遍的自然规律。文明发展的一致性。由增加的人口引起的需要的影响。农业的说明。个别天才是普遍发展的结果。瓦特先生事例的说明。手的灵巧必须和观察相结合。由人口增加而引起的知识的自然的和必然的增加。政府在增加知识中的影响。
第四章 劳动分工的影响………………………………9…6扩大的劳动分工是文明人的一个特征。从英国、俄国和美国看劳动分工与生产能力的关系。劳动分工优点的说明。用手工和用机器制作别针的比较。在已形成的行业中进一步的劳动分工。
劳动分工的全部利益理所当然地属于劳动者。在一切种类的政治制度下都会发生劳动分工,因而它必然来源于某种自然根源。
第五章 引起和限制劳动分工的各种原因……………1…05不同性别间的劳动分工。年龄、才能和性格的差异。有机体的差异引起的劳动分工。随着社会的发展,由这一原因引起的劳动的进一步分工。劳动分工不是物物交换引起的。物物交换的必要性。劳动分工的限制。市场与劳动者人数二者同义的程度。人口增殖扩大了劳动分工。斯密博士持有相同的见解。用英国、俄
目  录3
国和美国的实际情况说明上述原理。用改进了的交流方式说明上述原理。劳动者的现状不能证明他的生产能力没有随着人数的增加而提高。爱尔兰是一明显的例外。爱尔兰贫穷的原因完全在于苛政。我在这里论述的学说和马尔萨斯的原理并不矛盾。
第六章 地域的劳动分工以及由工作性质引起的对劳动分工的限制………………………………………………1…19由不同的工作的性质引起的对劳动分工的限制。发明和发现不断放宽限制的范围。农业中劳动分工的限制取决于地域的劳动分工。地域劳动分工的说明和举例。地域劳动分工来源于自然条件。交换是完成地域劳动分工所必需的。地域劳动分工与世界的政治分界线并无联系。地域劳动分工的限制对农业的影响。劳动分工不是劳动者贫困和潦倒的原因。社会法规对劳动分工的影响。
第七章 贸易……………………………………………1…31和农业与制造业一样,贸易为一职业部门。贸易并不形成本门科学的一部分。阐明批发商与零售商效用的理由。国内贸易由个人的劳动分工所引起,对外贸易由地域的劳动分工所引起。引起零售贸易的自然条件。商品性质的差异以及商品生产在时间上的差异。现在的支付零售商方式的优点。引起批发贸易的自然条件。地域的劳动分工是必要的,或者是唯一有利的。实例。被阐明的贸易的利益。它增加就业并促进文明。它是自然的生产系统的一部分,它不受政府支配地发展起来。它的优点不受政治区别的限制或支配。用过去受英国政府统治的法国省份和美国为例。
为使我们获得这些利益,商人是必要的。着眼于赚钱的买进和卖出的原则有助于防止社会状况中的波动。商人是有别于投机倒把者的一个阶级。
第八章 货币……………………………………………1…64
4目  录
货币的定义。导致货币的发明的自然条件。曾经当作货币使用的不同物质。
现在已被普遍接受的贵金属。
偏爱贵金属的原因。
贵金属是天然的和普遍的货币。货币与财富的差异。决定贵金属的价值和流通中货币数量的条件。政府不能改变货币的价值和必要的货币数量。铸造货币的开端。它没有改变贵金属中自然的价值关系。政府利用铸币实行的欺诈。自然条件极为周密地调节着货币,因而不需要政府加以调节。政府纸币的起源和弊端。商业纸币的起源。
期票和票据。
现在处于流通中的大量期票和票据。
这种货币的优点。造成银行业者兴起的自然条件。他们的期票只形成了商业纸币的一小部分。钞票的优点。因政府干预而造成的钞票的缺点。
地方银行业者的发行量。
自然条件控制并调节着纸币。
第九章 价格……………………………………………1…99货币价格与自然价格之间的区别,以及自然价格与社会价格之间的区别。关于在社会发展进程中自然价格上升的见解,论述和检验。它并非斯密博士的见解。谷物是一被生产的物品。在社会发展进程中,获得谷物所必需的劳动并未增加。随着我们人口的增殖,小麦的价格并未上涨。小麦价格在人口稠密的国家中低于在其它的国家中。需求和供应对自然价格和对货币价格的影响。货币价格调节着消费并指出最有利的生产。
第十章 资本积累的影响………………………………2…14所有权保障和积累,据说二者都是影响生产的。论述后者而不论述前者的理由。资本的定义。资本是国民财富的一部分,它被用来为其所有者带来利润。在三种情况下被考虑的资本。倘若资本为同一些人所制造并使用,则它将促进生产。倘若资本为一组劳动者所制造而为另一组劳动者所使用,全部产品由两组劳动者在他们之间共同占用,则资本将促进生产。倘若资本所有者不是劳动者,则它将阻碍生产。后一情况就是现时的社会状态。设
目  录5
备与工资之间的差异。通俗的表达方式是造成对资本普遍的错误理解的一个原因。问题:如果没有对资本的利息,还会有任何增加财富的动机吗?就此进行的思考。结束语。政治经济学对我们的幸福的影响。学习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性。根据普遍贫困作出的解释。通常是将贫困归咎于大自然,但是我以为贫困是由社会制度造成的。
附件:1843年1月31日在下议院就谷物法而作的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讲………………………………………2…42
致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之信
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为医学博士、化学协会会员、应用科学硕士;现任伦敦机械学学会主席、气象学和化学协会主席和伦敦医学和外科协会主席;布里斯托文学和哲学协会名誉会员,等等。
亲爱的先生:出自一种非自私的目的,我请求您接受我呈献的这本拙著。我想以这种公开方式诚挚地并谦卑地为您在推广正确知识方面所作贡献的重要性作证,为您慷慨的热情作证,这种热情使您把您的许多时间——我担心甚至牺牲了您的健康——奉献给这一伟大目标的完成;与此同时,我还想公开表示我能在这一真正光荣的领域中忝列您的相识者和同事而感到自豪。
从伦敦机械学学会——我们共同创建并维持了该学会,我觉得这是我们共同的骄傲,尽管我们贡献的大小及其效能有着天渊之别——创立时开始,我目睹了您不知疲倦的勤奋和奋不顾身的努力,您不计较他人的看法,您在恶毒的流言下、有时甚至在受到公开歪曲的情况下,依然致力于启迪和提高学会会员的工作,但是您永远受到最了解您的人的尊重和尊敬。我经常愉快地听到您用最恰当的语言并以最吸引人
2致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之信
的方式阐明人们最重视的那些科学真理,我还饶有兴趣地留意到您的听众的情趣是如何受到您的楷模的潜移默化而逐步得到提高,而您的学识则扩大了他们的眼界。
您就实验科学某些最令人感兴趣的分科作了无数讲座(您总是用最生动的例证加以介绍并经由强调某些基于良心的事实加以讲授)
,学会会员已经因此而对您感激不尽。
您做好事从不感到疲倦,您在阐明了无机物质在较大规模上的机制以后,现在又将开始一门关于人体结构的更精细的机制的讲座。您也许打算向学会会员说明我们身体结构的不可思议之处,并且经由使他们确信,除非我们详细地了解身体的一切部分,我们就不能了解身体的结构和功能,在其出现紊乱时,也不能使之恢复健康,从而为消除仍然令人遗憾地附加于科学人体解剖的偏见铺平道路。没有人想要减轻我们对亲爱的亲人的神圣遗体自然怀有的尊敬和情爱,或者使人体解剖在英国也像在欧洲大陆某些地区一样,成为只是某种畜体的屠宰业;但是我们全都和下述情况——即:不要为进行这一辛勤而重要的研究设置无益的障碍,并且不能使那些人(我们的生命和健康有赖于他们的看护与和蔼)
要以侵犯坟墓的神圣来开始他们的医学教育——具有利害关系。不能使他们为了解救生者而被迫求助于某些不合法的手段以获得死者(就像现在这样)
,为的是使自己更人道一些。
您以往的几次努力均已获得成功,这是您现在从事的事业的一个良好征兆。伦敦机械学学会不仅在伦敦郊区和全国多数制造业城市中促进了许多类似学会的建立;它也是使法国、比利时和德国建成类似学会的促进原因。对科学信息扩
致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之信3
大的需要不仅使英国出现了几种价廉而实用的刊物,它也促使欧洲大陆一些有识之士出版了这类著作,其中某些还有益地增添了我们的知识宝库。人们常说牛顿和拉普拉斯享有崇高的声誉,实际上,也许可以说每一位专心一志以完成某项伟大和有用目标的人物(比如瓦特先生和威尔伯福斯先生)
都享有崇高的声誉。他们的声誉并非都是身后才享有的。而您——亲爱的先生,您积极追求一崇高的目标,您也得到了人们的尊敬并为人们所仿效;您有幸见到您的努力已获成功而受表彰,您还有幸知道您的听众对您的尊敬和景仰部分地出自下述原因,即:在您将科学知识传授他们的同时,您在他们思想中激起了更美好的、仁慈的和亲密的道德情操。
和许多其他人一样,我具有一种要仿效您的行为的愿望,但是正如我在第一次讲授中所表达的那样,我也感到要给这样的听众讲授是十分困难的,他们的鉴赏力已被您的讲课所提高,任何素质较差的教师都几乎会败坏他们的情趣。向他们讲授一门通常被认为是枯燥乏味和令人厌恶、不易用实验加以说明的课程,我觉得这是一项危险的任务;但是,我荣幸地在每次讲授时都能有您出席,您的出席吸引了学会会员们前往会场;他们似乎将一部分他们对您永远怀有的深切敬意转给了我,从而使我有幸能对许多专心的听众宣讲我的教材。
此外,我高兴地观察到这门课程的全部内容均能为听众所领会;并且其中有许多部分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兴趣。我国随时随地的生活实践证明,这门课程乃是这样一种科学,人们对其中的正确信息特别感到需要。人们现已普遍承认,调
4致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之信
节着财富生产的诸规律形成了宇宙体系的一部分;倘若我断言我已圆满地阐明了这些规律,那是不合适的,但是没有人能否认我们全都具有巨大的兴趣想要弄清这些规律。亲爱的先生,我相信您总还记得,我在讲授中只是在社会生产现象形成了这门自然科学的一部分这一范围内,才对社会生产现象加以说明;我不注意政治法令的影响;我在本书中也未背离这一原则。然而当我们从这门科学中学会了把我们对大自然的景仰从物质世界的现象扩大到精神世界的现象时,要我们在一切场合都不对那些政治制度和惯例(它们似乎已将大自然的恩惠和祝福变成了直接灾祸)进行口诛笔伐,那是不可能的。
这门有关财富的自然科学所涉及的只是人类,它不知道有什么贵族与农民之分,君主与奴隶之分,议员与臣民之分;倘若我们调查研究的每一步都导致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即:政治社会的根本原则和多数政府的管理法案都与这门科学的原理相抵触,那末我们是否仍然必须隐瞒我们的结论、仍然必须偏离真理的曙光、使我们祖先的智慧或区区一百来人。。。。。。。
(世界各国政府就被掌握在他们手中)
特有的智慧永远成为人类崇拜的唯一对象呢?我想不应该这样,因而我在本书中力求阐明调节着各国财富增长的诸自然规律时,从来不曾犹豫地断言,我们的全部文明都应归功于满足我们的需要或改善我们的条件这种愿望,它自然地产生于一切人类中,政治制度已经使之仅仅堕落成为卑下的贪婪,或将其激发成为疯狂的野心。在本书中,恕我冒昧而采用了一种比在劳工阶级大会上演讲时适用的、更强烈的观点对下述二者进行对比,其
致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之信5
中一方是我们天赋的慈爱和本能(它们在我们无意识的情况下,导致了现时绚丽多彩而包罗万象的社会生产系统)的创造者应受的无限尊敬,另一方则是对人类制度理所当然的不敬重,在我看来,人类制度很少(如果多少还有点的话)考虑促进全体的幸福。
亲爱的先生,我无需提醒您,人类中的最具有智慧者长期以来不知道或未能观察到那些自然规律,它们是在斯密博士探求人类的昌盛时首次被觉察到的;我也无需提请您注意下述明显的事实,即:整个现有人类中的最具有智慧者根据这些规律中少数已为我们所知者,完全没有能力猜测人类未来将是怎样的情况。然而十分清楚的是,人类被自然情感和慈爱推向前进的过程是与所有人类的制度背道而驰的。人类的自然情感和慈爱必须加以改变或逐步消灭,以便使之适应立法者想要(但只是徒劳地想要)
建立的那种事物的状态。
社会的发展不断超出了各种束缚性的箍带,社会抛弃了这些箍带,我们祖先的智慧曾用它们来束缚早期的社会。事态不断向那些掌握国家事务者表明,人类正被一股急促的潮流加速推向前进,他们无法阻挡这股潮流,也不能转移其进程。他们对过去的看法受限制于他们前任的法案,他们对未来的看法则受限制于他们自己的法令的可能后果。与此同时,人类文明——他们对它并不注意,而您已经有力地促进了它的一个巨大分支——正在普遍规律的影响下,按照稳定的航向向前发展;人类还不曾有任何一个阶级因一些他们不曾预见的事件的发生而生活在如此一种永远的诧异和惊恐的状态中,由于对应付这一切毫无准备,那些政治家借口指导国家前进,
6致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之信
企图用暴力制止那些事件的发生。尽管发生了这一切,他们继续把人类社会看成是一台拼装起来的机器,这台机器的全部活动都受政治家的管理;他们力图使我们相信,如果社会不维护他们统治的权力,社会就将跌得粉碎。
我具有完全不同的观点。人类是被一大于其本身的力量安置到地球之上的,社会是按照自然规律而建立起来,它在每个具体细节上并在其存在的每个阶段都受这些自然规律的调节。
在我看来,谋求全体社会的幸福乃是这样一个目标,它。。
比估计各个行星的重量和密度要在更大得多的程度上超出了人类能力的范围。尽管每个人的才能是多么巧妙地适应于谋求其自己的需求,他们却完全没有能力领会(更不用说管理)社会的种种复杂关系;随着人口的增长,这些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从而使得议员们渺小的野心也越来越显得卑劣可耻。倘若这是新的学说,则它的产生是由人类改变了的情况所决定的。种种事件是产生新学说的原因,这些事件不断使(最近尤其如此)议员们的期望和智慧落空。人类在地球上自然地繁殖,自然地扩大着他们的需要;来自制造业和商业的产品在价值上和数量上远比农产品增加得更快;因此,社会从事制造业者和从事商业者在人数上和财富上均超过了依靠农业劳动为生者;在社会的自然进展中,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并且在继续出现)这种变化,和欧洲各国政府最初一样,一切政府的权力基础都建立在下述原则之上,即:将全部政治权力给予土地所有者,因为当时他们是一切财富的所有者。十分清楚,这种情况在文明的自然进展和一切现有的政府之间造成了对立;亲爱的先生,无需我多加解释,一
致乔治。伯克贝克先生之信7
些巧妙的和有独创性的机械设计使得这种情况比过去更为突出了,我已经聆听过您雄辩地描述这些设计的结构和动作,在我们的时代,它们已把制造业和商业的产品增加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
但是我必须就此搁笔。我的确不太需要现在就来详细论述这种情况,因为在下面的章节内还将对它进行进一步的研究;现在我只是对它提一下,以证明我在随后论述中的观点是正确的。我想告知您,我具有一种永久的和真诚的信念(至于是正确抑或错误,那是另一个问题)
,即:各国政府通常都是建立在与人类文明的自然进程直接相对立的原则之上的。我相信我国同胞现在已很开通和自由,当不致因有人真诚地表达了如下见解——即:即便现在有些人是如此喜爱现行制度,以致认为任何人凡不相信其功效者应处以绞刑或火刑的话,我也不会因我的政治信仰而招致迫害或折磨——而被触怒;只是由于我坚信在一个自称是自由的政府领导下,没。。。
有人会因政治见解而受到我们自由的同胞的迫害,我才冒昧地将您受尊敬的大名冠于本书——我担心本书与大多数人的政治信念有分歧——卷首。
怀着最真诚的敬意,
您的感激和恭顺的仆人托马斯。霍吉斯金1827年4月19日 于彭顿维尔
序  言
本书并不完全是我于1826年在伦敦机械学学会讲授时讲稿的副本,因此我认为有必要指出两者在哪些方面相似,在哪些方面不同。讲稿的第一讲(即关于知识的影响)系由本。。。。。。。
书的第二章、第三章的一部分及导论中的两节所组成。第二讲(即关于劳动分工)在本书被转换为第四章、第五章和第。。。。。。
六章。货币和价格这两章包含了第四讲的材料。导论的大部分、第三章的大部分以及第一章和第十章则是讲稿中没有的。
虽然对作者而言是一种痛苦,涉及与学会有关的事件的少数儿节还是删掉了,因为只有在能判断这些事件的正确性的人们中间加以阐述才是恰当的。即便是逐字照抄讲稿的那几章中也增添了许多节。对那些没有听过我讲授的人来说,我对生产的见解也许会使他们感到具有某些新意;那些听过我讲。。
授的人倘若阅读本书的话,他们也会读到一些我不曾讲过的东西。
在添加的诸节中,有些看来好像不适于在我曾举办讲座的那种包括各色人等和大众化的集会上讲授;由于这些内容的缘故,那些以知识界监护人自居的人们——他们小心地保护知识界使免受哲学的污染,并训练知识界使之对人类制度(在他们心目中,这是唯一值得崇拜和尊敬的对象)
抱有奴隶
序  言9
般的服从性——很可能将宣告学会管理人员因容许讲授这样的讲稿而有罪。
作者愿意承担属于这些增添内容的全部责任,我将竭力防止学会因此受到歪曲,我非常遗憾无法指明那些添加的诸节,因为通过修改,它们已和原有材料完全混杂一起,否则为了学会诸公之缘故,我将会像一些剧本的处理那样,在后面的篇幅中标明哪些节是在演出时被删掉了的。
书名《通俗政治经济学》中通俗一词并非具有这样的意。。
思,即:它已使政治经济学的棘手的讨论成为引起人们乐趣之事了,其深奥的学说已被转化为轻松的读物了;而是在这样的意义上——即:本书阐述的诸原理要比已因马尔萨斯先生的著作而流行的(尽管仍然是不通俗的)诸原理更能阐明通俗的偏见——使用该词的。我们在感情上和他的理论相敌对;我并不打算批驳其理论,造物者已经努力证明,生产的真实原理辩明了人类的偏见,造物者并且努力加强了这一信念:人类中最不具有偏见者最易于(并且早在《人口论》获得不适当的声誉以前)蒙受造物者的智慧和仁慈之赐,造物者支撑、教育并管理着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
虽然在这样的意义上使用通俗一词,本书并不打算成为人们所谓的注重实际的书。作者甚至担心本书阐述的诸原理可能会被认为比关于政治经济学的多数论文更远离日常生活。我没有讨论人们习惯于向议会请愿的诸课题;并且就立法而言,本书未包含任何实际的应用。但是倘若本书采取的对这门科学的见解是正确的,那就已经存在着一部自然规律的法典,这些规律调节并决定着财富的生产;虽然它们影响。。
着个人的行动,从国家的观点来看,它们只能容许停留在谈
01序  言
论的阶段。但是了解这些规律乃是为了应用虽然它们并不颁布任何直接的和确定的法令,但是它们仍然与人类立法者愚蠢的并造成无知的计划同样值得人类加以注意。
此外,人们通过仔细的研究还会发现,立法者仅仅企图通过改变财富的分配来影响财富的生产。例如,促使人们赞成我们的谷物法的理由是它促进了农业和增加了谷物产量,但谷物法是通过提高谷物对消费者的价格,从而迫使消费者拿出比他原来需拿出的、更多的产品给谷物生产者而达到上述结果的。按照同样方式,津贴、垄断、商业禁令、通货中的变动、税收——总之,所有那些影响生产的社会法规中的大多数——也都是仅仅通过首先改变分配而对生产发生作用的(不论是促进或阻碍了生产)。因此,有关财富生产的一切立法议案、社会中不同阶级的一切请愿(如像农业生产者要求继续实施谷物法的请愿,或者制造业者要求废除谷物法的请愿)无不为了从一个阶级取走或拿出而给予某另一个阶级这个直接目标;或者换句话说,改变财富的分配。由于我将拙著的本卷内容严格限制于揭明只是调节生产的诸自然规。。
律,并且由于作者有意避免探讨立法议案,因而读者将会看到我并未触及被认为构成本门科学实践部分的那些课题。但是,倘若我的努力得到了任何鼓励,我打算在随后的一卷内研究调节财富分配的诸自然规律。不过即便我揭明了这些规律,我仍然有可能会被指责为一个不注重实际的人;因为不阐述或介绍任何不管是什么样的立法议案,让整个人类不受独断的制度的约束,不受由其引起的见解的干扰,以便发现并遵循由大自然所规定的诸规律,这是完全符合我有关社会
序  言11
现象的观点的。
我还打算评论本门科学一些大师们的某些错误,这将使我能探索到人们现在对政治经济学某些教义感到的矛盾的根源,因为道德感情永远是与科学真理相和谐一致的。人们嫌恶地抛弃的不是真理,而是被武断地强加的错误。虽然为了出版的方便,我不得不在指出错误与显示真理二者之间选择了后者,但是就我对真理进行阐明的程度而言,总的来说,我能提出在我看来是正确的关于生产的见解并批驳别人的见解,对此我已感到满足。在这门科学中,斯密博士后继者的著作大部分都是有缺点的;他们主要是在有关分配的命题上犯了错误。伟大的斯密仔细地将财富的正常分配与根据我们人为的所有权权利而产生的分配二者加以区别。
恰恰相反,他的后继者不进行这样的区别,他们在其著作中反而把这种权利所产生的结果说成是自然的规律。他们学说的弄虚作假主要是在关于分配的部分,作者没有什么理由因为不得不改变拟议中的计划而感到遗憾;因为倘若本书能够得到人们曾对我的讲稿所表现的支持的一小部分的话,我在将来还能有机会来说明这门并非使人不愉快的并且极其重要的科学所以遭人普遍嫌恶的原因。
对于人类的幸福来说,调节财富的生产、从而调节人类文明的发展的诸自然规律的知识,与广阔世界的任何其它部分的知识是同样必不可少的(如果不是更为必不可少的话)。
一切其它科学和每种艺术都只是该巨大世界整体的次要部分,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就是发现并描述该巨大世界整体的主要原理。人们普遍认为这门科学尚欠完整,还处于其未成熟
21序  言
阶段,人们在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是哪些这一问题上仍然意见分歧;既然政治经济学对我们的幸福极其重要,因而作者认为,任何著作只要是或者能使人们熟悉已为人类掌握了的知识、或者能为人类知识宝库增添最微小的一砖半瓦,它就完全有理由出版问世。拙著也许未能完成上述两个目标的任何一个;不过它们都是我的目标,我请求读者对我的劳动作出判断,我无需为在许多已经出版而又被公认不值一读的书本中又增添了一本这样的书而进行辩护。
导论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
关于政治经济学的效用的各种各样的见解。对其效用加以界定的理由。麦克库洛赫先生的定义。将消费加以摒弃。斯密博士将政治经济学局限于生产和分配。政治经济学涉及的现象,参照美利坚合众国与新荷兰①,参照欧洲大陆以及参照亚洲古代帝国加以说明;参照野蛮人和文明人的生产能力加以说明。土地和所有其它不属于人类本身的物质条件不包括在政治经济学之内。政治经济学局限于思考生产了一切财富的劳动;它包括影响财富生产和分配的一切自然的和社会的条件,揭明前者并检查后者。斯密博士只是检查而并未规定社会法规。
社会上流行着两种极为不同的关于政治经济学的见解。
一种见解把它描绘成一切科学中最重要的、并且对社会福利不可或缺的科学。这种见解认为政治经济学阐明了调节我们状况的规律,并教导我们怎样使其获得改善。我们被告知,“政治经济学的目的是要指出这样的方法,采用这种方法可使人类的勤奋获得最多的必需品、最大的舒适和享受。”
马尔萨斯说,“与政治经济学相比,人类知识中几乎没有一个部门,其中错误的见解将造成更大损害或正确的见解将带来更多好
①NewHoland,指16世纪荷兰人在东印度群岛(主要是现今印尼)
的殖民地。——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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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了。“
持有这种见解的人认为要大力加强学校中政治经济学原理的讲授工作,就像对待最基础的教育科目一样,并应使之成为一切立法的基础。他们对政治经济学的推崇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以致他们要求利用政治经济学的原理来管理男女房事以及社会生活的一切关系。
另一方面,又有着这样一大批人,他们总是用嘲笑的口气谈论政治经济学。他们不承认存在(或能存在)任何这样的科学;并且嘲笑那些讲授政治经济学的人。
马雪特夫人——最使持这种见解的人增添光彩者之一——这样说,“它的某些教义是与同情的愿望和隐名的善行的心情相矛盾的;”
单是所有的感情主义者就不能容忍被阐述的这些教义。他们说政治经济学把劳动者贬低成一台机器,并计算其骨头和肌肉的价格,如同这些骨头和肌肉是蒸汽机的零件一样;政治经济学不考虑人,不考虑“其才智、心灵和语言能力,”只把他当作资本的一部分或其“分泌物”
;在这门科学中,只是在要把人转变成为更有力的生产财富的工具时,他的全部崇高的天赋才会得到注意。他们鄙弃地对政治经济学不屑一顾,因为它使每个人变得自私并腐蚀英国的各级政务委员会。英国遭受的一切灾难、贸易方针中发生的一切改变、工人为了获得较高工资而发动的一切斗争、一切突然公开爆发的不满、使制造商破产的一切不幸、农民遭受的一切折磨都被归咎于政治经济学对立法机关的理性所产生的影响。
不可能调和这两种相互对立的观点;但是既然这两种观点都很流行,经常可在各种公开刊物上碰到,并在议会中和所有各阶级的人民中间不断得到翻版,则就似有必要使读者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51
透彻了解这门自然科学(它被取了政治经济学这一错误名。。。。
称)
的对象和范围;也即论证这门科学的可能的实际存在;并在论述过程中,描述其现时的范围;并扼要地(但清楚地)
表明政治经济学是在何种方式下被大大地限制了其合理的研究范围、或超出其特定研究对象而被滥用的,如果是存在着一门国民财富的自然科学,那末,对它加以轻视就将和轻视天文学或植物学等自然科学一样,是同等不明智之举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人们对政治经济学只是一知半解地了解得不多,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那些按照自己意愿来管理社会的人的自以为是的作法会要引起人们的愤慨和轻视了。
不论消除对政治经济学的嘲笑和揭露立法者自以为是的作法这一目的是否能够达到,我希望至少能使读者对政治经济学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不致抱有夸大的看法,或者鼓励读者消除其偏见并从更详尽的著作中寻求进一步的说明。
按照麦克库洛赫先生所下的定义,“政治经济学是关于这样一些规律的科学,这些规律调节着具有交换价值并为人们所必需、对人们有用、人们乐于接受的那些物品或产品的生产、分配和消费。”
①在某些情况下,许多十分有用的物品(诸如空气、光线和水)并不具有交换价值,从而不包括在财
①《政治经济学原理》,第1页。这一定义似乎和麦克库洛赫先生其它著作的犬意和精神略有不同。
他在其它著作的多处曾仔细地区别了自然条件和社会法规;但此处的定义在规律这一术语之下混淆了那些永恒的和不。。
变的规律,他在别处曾指出,这些永恒的规律无论在共和政体还是君主政体中都是一样的;而那些在一届议会被禁止的法令,在下届议会又会得到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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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这一术语之内。每当需用劳动以生产一商品时,它就得到了交换价值的属性,大部分商品均为劳动的产物,因而它们都具有交换价值的属性并被包括在财富这一术语之内;不是用劳动生产出的物品,为了得到它无需耗费劳动,它就不具有交换价值。
在这方面,土地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外情况。
劳。。
动改良了土地并使它变得肥沃;但在多数情况下,它具有与投入劳动无关的交换价值;在一切情况下,它都具有高于用投入的劳动来衡量的交换价值。土地是怎样形成这一例外情况的,今后我打算专门对此加以说明;但鉴于我特意将有关土地及其不同的肥沃度的一切考虑均排除在本书论述以外,鉴于在所有其它情况下,是劳动产生了交换价值,因而我现在要论述的政治经济学将严格地并唯一地限于劳动及其产品。
按照麦克库洛赫的见解,政治经济学家所考虑的财富的分配就是“各种劳动产品在社会中不同阶级之间进行分配的比例”
;或者说它是劳动产品的占有,它和经由商业而实现的实际的商品分配是全然不同的。那些被分配得多的人或者握有多占有的权力的人将能多消费成多使用;他们或者着眼于随后的利润或为了感受施舍的愉快而将分配到的给予别人消费。
他们处理他们所得到部分的特定方式将最终影响生产;但是他们消费掉或用掉的将和他们听得到的相等。地主和富裕的资本家每天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他们雇用许多仆人为他们奢侈的享受服务,或者雇用一批劳动者以便从他们的劳动中获取利润。与此相反,那些只得到或拥有极小部分的人则不能多消费。劳动者过着只能勉强餬口的生活。财富的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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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对随后的生产具有巨大影响;但是就一切实用的和科研的目的来说,分配和消费实际上是一回事。
在消费财富时,目的是要维持生命或者为生活增添乐趣;最惬意的消费方法必然是按照每个人的爱好而确定的。如果消费方法的任何方面成了科研考虑的课题,那它就脱离了经济学家的研究领域,而成了厨师、医生或伦理学家的研究对象。由此可见,可以将消费从政治经济学的领域加以摒弃,我们从而达到了一个更简单并同样全面的定义:政治经济学是有关影响劳动生产能力的、以及调节并决定一切劳动产品的分配的全部条件或规。。
律的科学。
这一界定是与斯密博士的著作相一致的。斯密从来没有给现在称之为政治经济学的这门科学精确地下过定义或加以描述;但是人们普遍认为,他的伟大著作《国富论》的全部科学精华包含在该书的第一册中,而第一册全部是关于“劳动的生产能力”以及关于“劳动产品据以在不同的民众阶层之间正常分配的制度”。
在该书的标题中对消费只字不提;在《国富论》中也未单设一章来论述这一主题。因此,消费是被斯密博士的注释者和门人画蛇添足地强加于这门科学的;而经由加以摒弃,我们又回到了他的更为简单和同样全面的安排。
也许读者现在对政治经济学涉及的那类令人感兴趣的现象能形成一更清晰的概念了,在斯密看来,首先扼要地提一提某些历史事件显然不会因此而降低这门科学的重要性。因而我想更详尽地谈一下北美和新荷兰在人口和财富方面所取得的增长(人们对此几乎记忆犹新)
,我还要谈到某些国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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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停滞的状态以及另一些国家的衰落和灭亡。
自从发现美洲以来,已经过去了3个多世纪①;但只是到17世纪初,第一个英国的殖民地才在该大陆的北部永久性地建立起来;在该时期以前,美洲唯一的居民就是少数几个印第安人部落,他们在整个美洲游荡,靠狩猎和捕鱼而过着一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他们的后代一直继续他们那种游荡的生活方式,并在人数上似乎有所减少,因为他们狩猎的领域因第一批殖民者子孙的出现而缩小了。与此相反,欧洲人在克服了伴随在一陌生的新国家定居而来的巨大困难以后,人数迅速增长起来;他们占有并利用紧邻其最初住宅的一切土地,并在此后逐渐将自己扩展到该大陆的很大一部分。美国现时的版图——密西西比河以东——包含约90万平方英里;美国政府还对密西西比河以西一片更大的领土提出了主权要求。
不过虽然他们提出了主权要求,他们并未占有这一全部领土。
在殖民地脱离母国以前,该地有将近200万人。
②根据1820年的人口普查,美国人口极为接近100万;而现在(1827年)
可能已超过1200万人。
由此可见,这片过去连少数游荡的印第安人的生活必需品都难以供应的广大大陆,现在仅以其小部分就使这一强大民族得以维持空前的普遍富裕。在全世界的历史中,还找不出另外一个真实可信的事例: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不靠征服或掠夺而形成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它不是征服敌对的部落和人口稠密的国家并将其兼并;它是自。
①按作者当时所处的19世纪计算的。——译注②见沃登所著《美利坚合众国》。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91
然地增长到目前的实力的。
在欧洲知识和技艺的有利影响下,。。
其人数增长得如此迅速并在增进国家实力和繁荣的进程中以如此巨大的步伐向前迈进,以致使那些依靠欺诈和暴力来增进国家繁荣的旧时的阴谋手段(感谢上帝!现在终于几乎废弃不用了)相形见绌;甚至使那些较时髦的但荒谬性却相差并不太大的、企图利用无数限制性法令来增进国家繁荣的计划也黯然失色了。
上个世纪①将近结束时,从大不列颠首次向新南威尔士流放了一批囚犯;而在本世纪初,自由移民首次大批前往该殖民地。当时已经建成了两三个繁荣的城市;占该岛极小部分的一块三角形土地(不过它是如此巨大,以致某些地理学家称之为地球的第五个四分之一)
,当欧洲人最初发现该地时,它只能为少数四处漂泊、勉强过着极端贫困和匮乏的不幸生活且难以延续其种族的野蛮人提供生计,现在却为几千人提供丰盛的食物,并有能力使几百万人维持生活。当地唯一感到缺乏的就是知道怎样利用自然的丰富物产的人。
在欧洲,本大陆多数国家财富的增长都极为缓慢,在财富和人口的增长上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除了各国的首都近郊和法国极少数的某几个地点以外,几乎在欧洲大陆的任何国家都看不到新的建筑。君主的收入(君主将其臣民一切可支配的产品据为己有并将其收入用来装饰自己的住宅)造成了让更多居民在其紧邻安家的需要;但总的来说(事实已尽人皆知,无需再提供证据)
,本大陆多数国家财富和人口的增
①指18世纪。——译注
02导  论
长都极为缓慢。
《不列颠百科全书补遗》欧洲条目的纂写人认为整个欧洲的人口每90年左右翻一番;斯密博士认为每500年翻一番;而在美国,每25年人口就翻一番。
该欧洲条目的纂写人写道,在不列颠,俄国、西里西亚和某些其它国家,其人口增长快于欧洲其余部分。
我必须向读者指出,正如一般公认的那样,这种增长(尽管它十分缓慢)是和一国的大小或土地生产力没有任何联系的;因为不列颠在最近50年内的人口增长要比波兰快得多,前者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英里158人,而后者(实际上它的人口是否增长了也值得怀疑)每平方英里才59人;就全体而论,俄国人口的增长速度与不列颠相等,俄国每平方英里只有21人。
当某些国家的财富和实力已经或正在上升,而某些国家几乎停滞不进时,另一些得天独厚的国家(它们得到了地球的最好部分)则已经或正在迅速从富有和显赫的地位下降到贫穷、衰弱和衰微的境地。
读者想必都能记得亚述、波斯、埃及这样一些古代的帝国,古希腊和古罗马帝国,或者意大利和土耳其帝国;即便在今天,地球上这些部分一度人口稠密和昌盛的情景仍能从几个巨大城市的废墟、壮丽的古代艺术纪念物、以及巨大工程的规模——现代最强大的国家对这类工作也会望而却步——得到证实。人类在一个时期显示其惊人地丰富的并具有创造性的能力,显然只是为了在下一个时期证明:人类的破坏能力并不逊于前一能力。人类的手丰富并装饰了大地,但人类也使之沦为凄凉的废墟。在东方和古。。
代最著名的世界的部分,我们可以发现种种确凿证据,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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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实了进行建设的劳动的力量以及造成破坏的野心的力量。
如果我们未能考虑(并且是充分考虑)
由于一种明显错误——人类对造成其毁灭的当权者的崇敬——的普遍存在而导致这种繁荣和不幸的交替出现,我们就可能被诱使相信,人类内心中并不怀有永恒幸福的愿望,或者这个世界不适应人类的才能。然而,是东方苏丹和西方教皇——他们的臣民对他们的膜拜甚至超过了对上帝的膜拜——的政府把亚洲和意大利一度繁荣的地区转变成为荒芜的土地。吉本推测,以前罗马的居民在120万人以上,但现在几乎不超过此数的十分之一。
伏尔奈告诉我们,“在古代的赋税登记簿中,阿勒颇地区估计有3200个村庄;而现在,收税员几乎找不到400个村庄。”
一切历史使我们相信,任何时候只要人类不是十分无知,政府不是极端压制,则人类的勤劳的双手很快就能消除战争的破坏,以及瘟疫、洪水和一切自然灾害所造成的后果。国内的压制是一个比异族征服更肯定无疑的、造成国家灭亡的根源。
不是个别暴君的出现,而是持续的、甚至法律认可的暴政灭绝了一个民族。苏丹及其高级文武官员、伊斯兰教法典说明官、伊斯兰教法官和禁卫军士兵是能够经由占有劳动者的产品,毁灭劳动者欢乐的希望而使生产停止并抑止或灭绝其臣民的唯一力量。由此可见,如果说美国和荷兰证实了存在着使国家兴旺发达的自然源泉的话,那末,整个东方和西方世。。
界的大部分也证实了存在着使人口减少和国家衰亡的社会原因。
不仅有的国家在某些情况下增长迅速而在另一些情况下则走向衰亡;组成这些国家的个人在享有的舒适和富足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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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差别悬殊的。例如,人们清楚地看到,美国绝大多数民众都过着富足的生活,他们吃得好、衣着入时、积极勤奋、有进取心、聪明并品行端正;而在那些东方国家中,广大民众只能过贫困而不幸的生活;他们是连绵不断的瘟疫和贫困的牺牲者;他们愚昧无知、懒惰、充满仇恨、残忍好杀而无人性。
个人必须能够不太费力地维持生计而后才能使人口增加;从而才能做到如同我们在美国所见到的那样,国力的自然增长与普遍的个人舒适和讲道德完全一致。另一方面,当某些国家的人数停止增加,当它们开始衰亡时,我们也能完全肯定那是人口自然法则的巨大力量在起作用,以致这些国家的广大民众不易维持生计。个人的贫穷、稀疏的人口、人口的缓慢增长或国家的衰亡等现象都是互相伴随出现的。
人们不难设想,不同发展程度的生产力将会造成一国人口的增长或人口的停滞状态。
斯密博士说,“在狩猎者或捕鱼者的这类野蛮人国家中,每一个能干活的人”
(诸如在欧洲人到达那些国家以前,美洲和新荷兰仅有的居民)
“或多或少都在从事有用的劳动,他尽其所能地努力为自己及其家庭或部落中那些因年老、年幼、体弱而不能狩猎和捕鱼的成员提供生活必需品和方便。但是这类国家是如此一贫如洗,以致单纯出于匮乏,使他们经常有必要对其婴儿、老人和那些患有慢性病者有时直接加以消灭,有时加以遗弃而听任他们饿死或被野兽吞食,因而他们的人数经常减少或至少他们认为他们是在减少。与此相反,在文明的和昌盛的这类国家中,虽。
然有许多人完全不从事劳动,他们中有许多人消费的产品的。。。。。。。。。。。。。。。。。。。。。。。。。
劳动量却十倍于、常常还百倍于从事劳动者中的大多数人所。。。。。。。。。。。。。。。。。。。。。。。。。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32
消费产品的劳动量;然而社会全部劳动的产品是如此充沛,以。。。。。。。。。。。。。。。。。。。。。。。。。
致能够丰盛地供应所有的人;即便是一名最下层的和最贫穷。。。。。。。。。。。。
的工人,只要他省吃俭用并勤劳干活,他也可以享受到比任何野蛮人能得到的更多的生活必需品和舒适。“

拿我们自己的国家作为例子来说,仅仅只有一部分妇女、儿童和少年(尽管这样一部分的人数也十分众多)在为赡养社会而劳动。此外,政府的全部官员、一切与司法管理有关的人、陆军和海军、牧师、地主、一切依靠其财产生活的人、加上一大批自由职业者,他们从任何方面看都没有为公众的衣食或舒适直接作出贡献。
根据1820年的人口报告,看来大不列颠从事农业的家庭为798656户,从事商业和手工业的家庭为1350239户,从事商业和手工业以外职业的家庭为612488户。
我相信,这一报告没有包括陆军和海军以及一大批不属于女管家的自由职业者。但是按照这一计数,里克曼声称每100户家庭中有33户是在为全社会提供维持生活之物。
②很难弄清实际为我们提供衣食消费的人在社会中的比重,因为被归入从事手工业的家庭中有许多仅仅是为少数人的奢侈品服务的;还因为无法知道每一家庭中实际从事劳动的人数。在某些行业中,比如棉纺工匠的行业中,父母和孩子中的某些经常都在操作;而在另一些行业中,比如木匠和铁匠的行业中,只有丈夫在劳动。还有一大批因老弱病残而不劳动的人。为了推测实际赡
①《国富论》,第一篇,第一章。
②《人口报告序言》,参阅议会文件。
42导  论
养整个社会过上舒适生活的人数,我们必须把从事商业和手工业的家庭加于从事农业的家庭;我们也必须减去每个家庭中那样一些成员,诸如过于年幼者、过于年迈者、病者和低能者,总之,所有那些或者是不能劳动者、或者是按照社会习惯免于劳动者都必须减去。如果我们假定每个家庭中有两人不劳动(这是一个低的估计)
,我们就将得出结论:以农业为职业的人不到全部人口的六分之一,不超过全部人口四分之一的人提供了我们全体消费的一切东西。
在各类野蛮人中,一切男人和女人都在劳动;他们的劳动仅能勉强提供生活必需品,他们的人数即便有增长的话,也是增长极为缓慢的;而在文明社会,仅仅一小部分人的劳动就提供了不胜枚举的舒适和奢华,社会在人口和实力方面都在增长。
我希望上面几段论述已为读者清晰地提供了两种鲜明的对照,在每一种情况中,个人的舒适和富足是与不断增长的国力密切相联的。在同样的气候和地理位置的情况下,一方。。。
面是一些国家财富和国力的迅速增长,这些国家的广大民众也相对说来比较富足;另一方面,则是一些国家并未增长或者实际上在衰落,它们的民众也相对说来比较贫穷。在这两种社会状态中,个人的生产能力有着惊人的差别:在一种社会状态中,一个人的劳动能维持许多人的生活;而在另一种社会状态中,仅能勉强使自己餬口。现在我们想要知道影响劳动生产能力、国家的昌盛或衰落以及在一般的意义上影响个人的富足和贫穷的一切条件;而弄清所有这些条件就是政治经济学的重要对象。。。
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我们需要将全部自然条件以及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52
非人类本身所固有并且非用劳动创造出来的全部物质事物(一般认为它们对人类的昌盛具有最强有力的影响)
排除于我们探究之外。无论气候和地理位置具有多么明显的影响,实际上其影响力是轻微的,并且其特有的影响取决于一些我们知之甚少的原因,因而可以略去不计。
我们有一切理由相信,东方世界的气候和地理位置在300年或400年以前和现在是一样的;并且美洲印第安人和新荷兰的土著过去所碰到的。。。
气候和所处的地理位置同现在欧洲人在那里碰到的气候和所处的地理位置也是一样的;而且在现代的意大利和古代的意大利,气候和地理位置的条件肯定也是一样的;实际上似乎已得到充分证实的反倒是:一切国家的气候都因人口的增殖而改善并因人口的减少和衰落而变坏。
与海洋或空气一样,土地并不包括在本门科学的范围之内。对美洲印第安人和后来的欧洲人来说,他们的土地同样广阔;而亚洲自从其显赫的日子以来,其幅员并未减缩。没有理由相信,其土地在养育前述庞大帝国的居民时的肥沃度要比现在更高。美洲大陆给予野蛮人的东西诚然微乎其微(连这点微乎其微的东西也只是给予其劳动的)
;如果我们不考虑文明人和野蛮人两者不同的劳动种类和劳动程度,则美洲大陆现在给予文明的欧洲人的东西和它给予野蛮人的东西是同样多的。实际上,最肥沃地区自然生长的产品,还不及文明人能从土地得到的产品的一万分之一。文明的劳动、训练有素的劳动将不毛之地化作良田;毫不夸张地说,这种劳动从海水得到了面包。
为了更清楚地说明土地肥力的无能为力和劳动的巨大力
62导  论
量,我想提醒读者注意荷兰沼泽地居民享有的财富和舒适,以。。。
及总的来说南欧(特别是意大利和西班牙)人民遭受的贫穷和匮乏。荷兰的勤劳和一度强大的人民的土地、船舶、房屋、别墅、花园、工厂,可以说都是从海洋中夺取来的;而拥有欧洲大片最肥沃土地的南欧却不能给当地各国带来舒适、权力或显赫。苏丹的领地有几个英国那么大;古代几条最好的河流横贯其中;它具有许多发展商业的极佳地点;它们易于和欧洲及印度相通;它们处于温和的气候中;如果单是土地肥力就能带来财富的话,则其所有居民应该都能过上愉快富裕的生活,但是其广大居民却是贫穷和不幸,并且国家也陷入衰弱境地。
但是,美利坚合众国和美洲大陆南部西班牙殖民地所获得的不同进展,也许最能说明广阔的领土和用不尽的土地肥力在使个人富裕和国家强盛方面的完全无能为力了。西班牙在美洲建立殖民地比英国在美洲北部建立殖民地几乎早了一个世纪;西班牙在美洲发现了两个幅员广阔而人口众多的国家,它征服了它们并把它们作为奴隶使用,以增添其自身的财富。汉波尔特告诉我们,①那里土地的肥力高到这样的程度,“在新西班牙一小片种植香蕉的场所,其产量就足够维持50多人的生活;而在欧洲,一块同等面积的种植小麦的土地能够供养的人不超出两个。”
“那里一个人每周工作两日的劳动(它是未开化的、原始状态的劳动)
,就足够赡养一个人数众多的家庭。
在墨西哥,玉米的平均产量是种籽量的150倍,
①见汉波尔特所著《近赤道美洲游记》。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72
而在欧洲,如果农民每播种1蒲式耳小麦能收获8蒲式耳的话,他就认为他的庄稼长得很不错了。“但众所周知,在这种有利形势下的西班牙殖民地,在财富、国力和人口的增长上却不能与英国的殖民地(现在的美国)匹敌。我已经提到过美国的人口数;但是为了使读者能进行更精确的比较,我还要补充指出,当汉波尔特写他的游记时,他估计美国的白人总数达857。
5万人,而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的白人总数才327。
6万人。
①人们设想的土地肥力和广阔领土的一切优势全都属于西班牙人;然而英裔美国人有知识的勤劳已经弥补了这些优势而绰绰有余,它使他们能远比西班牙人更快地增殖其人数。
墨西哥巨大的土地肥力并未能使民众免于饥荒。汉波尔特写道:“首都的街道上聚集着2万到3万不幸的可怜人,他们晚上露宿街头,白天则在阳光下闲荡,一丝不挂,或者只。。。。
披一条床毯。他们从不要求施舍,如果他们一星期劳动一天或两天,他们就能挣得买玉米或买几只盛产于墨西哥湖泊的鸭子(这些鸭子系用其自身的脂肪烤熟)所需的收入。“他接着写道,”在几乎所有这些地区,饥荒是极为常见的,每当遇上大旱或任何其它当地的原因而损害玉米的丰收时,就会发生饥荒。“
一个拥有几乎无边无际的大片肥沃土地的民族竟会遭受自然条件较差的国家中从来不曾经历过的饥荒。可见不
①关于从汉波尔特著作搞引的这些数字,读者可参阅马尔萨斯所著《政治经济学原理》,第382页和以后数页;或法文原著《关于新西班牙的政治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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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土地多么肥沃,它不能创造财富,就像阳光和雨水不能创造财富一样;并且也和阳光及雨水一样,我们可以把土地的大小和肥力完全忽略不计而不会产生差错。
我请读者记住,我并不断言我们称之为土地肥力的特征——该特征在一切情况中都与我们在进行讨论的那一时刻我们的知识有关——对生产维持生活的用品所必需的劳动量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和受知识指导的劳动力的影响相比,土地肥力的影响是如此无关紧要,以致可以将它略去不计。由此可见,不仅可以略去诸如地理位置、土地及其肥力等被认为是影响人类昌盛的最重要的自然条件,我们还可以把除了人类的能力和天赋以及人类所创造者除外的一切其它自然条件排除在本门科学之外。
必须经常记住(虽然似无加以陈述的必要)
,一切财富都是由劳动创造的,没有非劳动生产的财富。斯密博士说,“任。。。
何时候从根本上看,向每个国家供应其一切生活必需品和舒适的财源乃是每个国家的全年劳动。“
“用货币或用货物换来。。。。
的东西乃是用劳动买来者(这就是说,赚得货币或制造货物的劳动)
,它和我们经由自身躯体辛勤工作而获得者同量。“
“劳动是最先的代价,是用以支付一切东西的最初的采购货币。世界的一切财富从根本上说是用劳动、而不是用金子或银子购置的。”
①这些话和通常接受的、认为土地是一切财富的巨大来源的见解极为不同;这种见解使得土地在这个国家被错误地认为它是最有理由得到财产这种名称的。但是,斯
①《国富论》,第一篇。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92
密博士的权威加上我的论证应能使读者确信,同空气和阳光一样,土地仅仅是食物生产不可或缺的物质要素之一。当劳动管理着这种生产果实的能力时,土地乃和空气及阳光一起给予我们以食物,食物是它们共同作用的结果。即便是土地野生的自然产物——它使土地具有了财富的特征——也必须用劳动加以采集和取用。
麦克库洛赫先生说,“把我们放在河堤上或果园中,如果我们不付出一点勤劳取水而饮或从果树摘取果实,我们肯定将会渴死或饿死。”

一切财富均为劳动生产的原理不论看来是多么普通和正确,但是土地是财富的来源的见解——它是使个人遭受许多。。
不公正待遇和引起许多民族仇恨的源泉,它也是好几场战争的起因和许多掠夺的动机——表明该原理并未得到普遍公认。然而,鉴于劳动是立法者能赖以建立财产权的唯一稳妥基础(如果他是按照人们要求而实事求是地进行立法的活)
;鉴于劳动不仅是一切财富的来源,还是实行公正分配的准则,任何时候当人们被私利引入歧途时,劳动使其良心变得正直,并且当立法者的政策受到权宜之计的错误观点的曲解时,劳动使其得到矫正;因而读者当不致由于我引用下面一段精辟并引人注目的、说明劳动的引文而感到厌烦:M。
坎纳德这样说,“如果我通过反思从我的手表抽去连续施加于其上的全部劳动,则最后除了蕴藏于地壳内层的某些矿石颗粒外(它们从那儿被挖掘出来,它们在那儿毫无价值)
,其它均不复存在。
如果我按照同样方式来分解我吃的面
①“政治经济学”条目,《不列颠百科全书补遗》。
03导  论
包,连续抽去其接受的全部劳动后,则剩下的只不过是分散于未耕种过的不毛之地上的、毫无价值的几株禾本科的草而已。“

也许此刻从我眼前发生的事物中就能举出一个同样引人注目的说明。
我的对面现在有一些建筑房屋的泥水匠和木匠,他们使用的主要材料是砖、灰浆和木材。
他们使用的工具、器械和钉主要用铁制成,因而像M。
坎纳德手表的材料一样,可将其还原为地壳内层中其原始状态。
砖是由废渣和泥土制成,废渣在用于制砖前乃一累赘;而泥土则是人们在筑路前需要将其挖掉者,所以它也和废渣一样,在它转变成砖以前,它实际上是完成其它作业的障碍物,比没有价值更差。用于烧砖的燃料最初蕴藏于地表以下一定深度,需要大量劳动才能将其挖出。
灰浆由砂和石灰配成,不论砂是否用于调制灰浆,在给房屋打地基时必须将砂挖出移走;而石灰在其被劳动者转化为现在的物质以前,乃一贫瘠而荒芜的白垩地——农民诅咒的对象。至于木材,则几个月前还阻塞着挪威或美国的地面;如果是在美国,也许会被认为是这样一种令人讨厌之物,以致任何能将其移走的人,人们将对他感激不尽。因为在将地面的树木除清以前,人们无法加以利用。然而从这些无价值的东西中,制砖匠、泥水匠、木匠、工具制造匠等等的联合劳动建成了有价值的住宅,它庇护其所有者免受严寒酷暑之苦;或者予以出租的话,则能增加其所有者的年收入。
由此可见,围绕着圣保罗大教堂的巨大财富——它构成了这
①《政治经济学原理》,第6页。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13
一宏伟而壮丽的首府①——乃是被劳动(仅仅被劳动)
用普通的泥土、贫瘠的白垩土以及人们在能得到一棵包心菜、一粒谷穗以前不得不从土地上清除的树木所创造的。不论树木多么美丽,它们妨碍农民在土地上耕种。
因此,麦克库洛赫先生说得好(我在前面已多次引用他的著作)
,“劳动乃是这样的一个法宝,它提高人类使之脱离野蛮人的境地,它把荒原和林区改变成为良田,它使大地上出现城市、海洋上航行船舶,它给予我们富足、舒适和文雅,。。
以取代匮乏、不幸和愚昧。“
我喜欢借用诗人的说服力来加强科学的论述,诗人经由描述或迎合人类的感情和情绪而享有声望,可以认为诗人是人类最正确无误的代表。汤姆逊用如下的诗句支持我适才提出的科学的观点:“世间万般事,其本乃勤劳。
勤劳赐幸福,寰宇呈新貌。“
建立了是劳动创造一切财富的原理以后,由此也就引申出:在野蛮人部落的生产能力和文明社会的生产能力之间的全部差别、在一每个成员都富足的社会和一所有成员都贫困的社会之间的全部差别、在一欣欣向荣的国家和一停滞不进或日趋衰落的国家之间的全部差别,必然将归诸运用劳动和分配劳动产品的不同方式。因而也就如同我在前面论述的那样,整个政治经济学这门科学是在影响着劳动生产能力并决定着劳动产品的分配的各项条件这一范围内构成的。
①即伦敦。——译注
23导  论
全部这些条件可以被分为两类:第一类是自然条件,或者不取决于政府或非由政府形成的规律(诸如人类的爱好和才能、其肉体生存的规律)
以及人类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第二类是社会法规,它们取决于政府并出政府制定,诸如各种永久性的法律,它们规定一国土地的占用,为国家确立宪法,把居民区分为多个阶层;以及管理商业的法令和政府的各项法案,其中有许多显然旨在增加社会财富或决定社会财富的分配。
没有多少年以前,哲学家们以及笼统地说一切人们习惯于把国家的昌盛和个人的富足唯一地归功于政府的形式和管理的方式。当时认为每一件社会喜事都源自执行得当的英明法令。人们阿谀奉承地把政治家的品性描述为:“圣人治国大道行,四海富庶喜盈盈。
若问功勋在何处?
但看黎民笑脸迎。“
由于他们不仅能带来富裕,还能促进美德并保证幸福,因而得到了世界的赞扬。然而,当由作苦工的人和粗汉组成的北美殖民地——除了他们为自己制定的一些法令外,他们对一切法令表示蔑视,他们实行完全的个人自由,很少或没有家长式的或在政治经济上多方管制的政府的束缚,他们成了美国的伟大人民——在摆脱了欧洲政府的保护后,在国家昌盛和实力方面有了更大的增长时,人们才清楚地看到,不论立法当局的自称英明会对国家的衰落产生何种影响,但它丝毫不能促进国家的昌盛;人们不得不在自然的仁慈赐予中去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33
寻找大众富裕的原因。大约在同一时期,法国出现了一个被称为经济学家的哲学家派别,杜格尔德。斯图尔特说,“他们根据这样的假设——即:从最本质的方面来看,社会制度乃。。。。
是天生的智慧的产物、而非人类设计的结果——而进行思考。“
亚当。斯密博士似乎抱有同样的见解。
在研究了无数社会法规(不过尤其是管理英国与其殖民地之间的贸易的各项法律)并发现那些法律有损于贸易双方的昌盛以后,他被迫探求无法否认的、造成财富增长的其它原因而不是政府的明智行为;他在人类的利益、爱好、本能和感情中找到了这些原因。他教导说,在人们之间的劳动分工和生产共同产品的不同种类的劳动者绝妙的合作(采用这种方法使全体劳动者的生产能力惊人地提高了)
,并非由于人类智慧或立法当局的智慧——也就是说,立法当局预见到并以意志力促成这一令人惊奇的并对我们极其重要的普遍富裕效果——的结果,而是由于人类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使他采行了这种他独具的习惯,就像鸭子天生就会下水、狐狸天生就会打洞一样。政治经济学主要就是研究这些天生的利益、爱好、本能和感情及其产生的后果,这些天性在任何时候都不会静止,并且在处于最先进状态的社会中,也会和在社会刚开始时同样强有力地继续发挥作用。
本书将几乎毫无例外地局限于上述内容;这门国民财富的自然科学也就建立在这些内容及其永恒性、以及在一切时间和一切地点物质世界赖以激发起我们类似感情的那些规律的永恒性的基础之上。在随后的每一页中,它们将处于显著的位置。因此,现在我将局限于向读者提出一两个它们的例子,指出它们被认为是本门科学的基础所根据
43导  论
的原则。
国家一切伟大成就的基础乃是人口的增长:不过除非人类在一切时间和一切地点存在着一自然的和几乎不可抑制的增加其种族的倾向并存在着一供应其需要的自然能力,人类怎能在地球的如此巨大的面积上分布自己并在过去建立那些我已提到的庞大帝国呢?
(尽管这些帝国可能经由征服而被扩大,它们必然已经发现人是值得加以征服的,就如同土地值得加以侵占一样,并且必然把人视为扩张和征服的原动力。)
如果不是当人类还处于“混沌未开在远古,人无定居兽为伍。
只缘一餐橡树果,不顾千险斗野猪。“
的阶段时,人类的增加超过了天然生长的维持生活的东西(它们装饰着大地,显露在树丛上,或者从庄严的树木上落下来)
,则德国的森林怎会被清除,英国沼泽地的水又怎会被排干呢?或者,如果不是欧洲将其过多的人送往美洲;如果不是现在美国的勤劳居民增殖得如此迅速,以致其父辈的土地不能轻松地为其提供维持生活的东西,则美洲的森林怎会被清除,并且欧洲的习俗和文明怎会从大西洋传播到太平洋呢?
除非人类心中有一股任何既乏不能抑制、任何艰苦不能扑灭的、对生命的自然的爱和对子孙的出于天性的爱;除非个人。。
的勤劳(它是国家财富的唯一源泉)通常都超过了社会的压。。。。
迫,并在任何时候都大于满足个人需要所必需者,则任何人种何从增殖并得到改良呢?不妨观察一下任何时候的任何国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53
家,即便是美利坚合众国,更不用提新荷兰了,我们可曾看到劳动者能够或被容许将他们自己的全部产品消费得一干二净的吗?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劳动者都必须维持除了他们自身及其家庭以外的许多人。因此,很奇特但也很自然的是,人类被赋予了与其各种需要相称的生产能力,这种能力使个人能赡养其家庭,并能维持超过其自身及其家庭的许多人过着终日无所事事而又富裕的生活。这种天赋的生产能力——它不是政府的、而是造物者的赠予——乃是个人富足和国家宏伟成就的伟大源泉。
但是,这种能力必须得到运用;除了来自政府的激励以外,是否还有促使这种能力得到运用的本能的动机呢?
有的。
人类注定了要辛勤工作才能餬口;因而很自然的,那些不工作的人也就没有东西可吃。如果我们不劳动,我们就没有食物,也就不可避免地会要死去。这和任何数学定律同样肯定无疑;这里面涉及的对劳动的刺激关系到我们的生存,因而没有比它更大的刺激了。
麦克库洛赫先生说,“勤劳并不需要外源的利益加以刺激,”
我还想补充说,也不需要用惩罚或罚金来加以刺激。
在最野蛮和最文明的人之中、在欧洲和美洲、在过去和现在,一句话,在一切国家和一切时代、在所有的种族和人种之中,都存在着人类劳动的必要性并在发生作用,它和万有引力定律一样,乃一普遍规律。它永恒地和始终如一地影响并调节全体人类的行为,正如重力影响一切物体一样,尽管有些现象(比如喷泉的水)似乎在一段时间内违反了重力的作用。
不过是否不存在对应于这种必要性的、调节外部世界的
63导  论
规律呢?或者说自然只是把这种必要性加于我们,而没有使物质世界对我们的、被饥饿驱使的劳动作出反应呢?情况正好相反。我们必须辛勤工作才能餬口,这是我们生存的一条规律;但是相应地它也是一条外部世界的规律,即外部世界将给予我们的劳动以面包,而且仅仅给予我们的劳动以面包。
因此,我们看到,世界(它的每一部分均受不变的规律的调节)
适应于人类,人类也适应于世界。
规律的这种相关性,或者更确切地说,这种一致性调节着人和外部世界的行为,并在任何时候把人类(不论其举止多么高傲,其信念多么崇高)与其发源的土壤联系起来,与广大的世界联系起来(他怀着敬畏的心情以其才智对世界进行细察)。
他是被明智地调节着的世界的一部分。
当自然将这一规律加于我们和外部世界时,它无疑将通过无穷无尽的时间过程调节并决定着规律的一切可能的后果。它让我们在饥饿和劳动二者之间选择其一;在自己耕种和用鞭子驱使别人为我们耕种二者之间选择其一;在用我们诚实的努力养活自己或者靠卑鄙地或凶暴地掠夺别人来养活自己二者之间选择其一;不过它把我们选择的后果置于我们的控制之外。由此可见,有充分的理由认为,生产和分配财富的一切细微部门均受到源自劳动的必要性的条件的调节和支配;正像物质世界的每一部分都受自然规律的调节和支配一样。如同万有引力决定着地球上物体的稳定,决定着它朝向地心的运动,甚至还决定着似乎在抵抗重力作用的那些物体的运动——它们因某些其它物体较大的引力而被迫向上运动,万有引力还调节着地球本身的运动以及一切宇宙天体的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73
运动;人们也能感觉劳动的必要性的影响,即便在诸如蒸汽机的情况下也不例外,这时人类似乎将近征服自然,使自然完成它使人类负担的工作。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强有力的工具是由劳动制成的;它需要不断的维修,维修也是由劳动完成的;还必须对它进行管理并使之运转,而这也需要用人类的双手、用劳动来完成。
但是应该说,某些阶级是并不劳动的。
老年人、病人、低能者和儿童是依靠他们友人的赡养。收取地租和利润的人则是依靠他人的劳动生活;那些靠租税过活的人也是这样。一个人可能掠夺别人,他也可能说服别人来赡养他。社会法律可能迫使某些阶级为另一些阶级劳动,或者甚至将全年的劳动成果给予那些从来不劳动的人。即便我们承认政府的成员和教堂的牧师是劳动者,他们用自己的努力保障其他人的权利,我们却不能对西印度群岛的奴隶主或当时在伦敦接受其财产抵押者也这么说,我们也不能对英国的地主和放债者以及其它类似的阶级这么说。
他们全靠西印度群岛奴隶的劳动、或者累得精疲力尽并处于半饥饿状态而沦为奴隶的欧洲劳动者的劳动赡养和维持,他们的全部财富也都是由这些奴隶和劳动者所供应。我们承认人们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将劳动的必要性从自己肩上推卸掉的权利(如同人们可以改变重力影响的方向,造成一喷泉使水从地面喷向空中)
;这就引起了一个问题:经由侵占他人的劳动成果而推卸劳动的必要性的做法不会带来一些肯定无疑的和不可避免的后果吗?
我们从全部历史得知,不公正的侵占、人类一个阶级为了逃避人类劳动的必要性的每一次长期努力、对人类使用、消
83导  论
费和享有其自己的劳动成果权利的每一次侵犯,都曾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那是对自然规律的违背,它永远不会不受惩罚。
国内的奴隶制度加上对外的征服和掠夺方式毁灭了古代的帝国。土耳其政府一切官员的榨取、国内劳动与其报酬之间强制性的完全脱节,乃是国家衰落的原因。西印度群岛的人口没有增加。在那里,人类的几乎不可征服的对生命的爱和几乎无法抑制的繁殖和增长的能力,由于压迫或由于奴隶主对劳动者及其成果的侵占而受到了压制。在我看来,这些只是自然的和必然的后果的一部分,因为我还不曾提及对游手好闲者自身所产生的巨大的道德影响,以及他们为了逃避劳动的必要性而作出的努力。必须指出,不论他们的主观愿望是怎样,也不论已知的从他们的行为将会产生的有害后果是怎样,实际上他们并未能逃避劳动的必要性。他们只不过是把诚实的、愉快的、兴旺发达的、创造财富的勤劳工作,换成了强迫奴隶辛苦工作这样一桩令人厌烦的差事。在一群沦为奴隶的、挨饿的劳动者中间,奴隶主和富人为了保护其财产并强制服从其命令,他们也许过着一种比被其榨取劳动的奴隶更为焦急不安和辛苦的生活。
如果说这一论断是错误的,不公正的侵占并非一律抑制生产并使国家灭亡;然而在我们的天性中有一个真谛——我们理性的本能,它使我们在任何时候均相信宇宙常则的恒定性。这种本能适用于世界的精神部分和物质部分。例如,它使我们相信,导致亚洲古代帝国毁灭的同样条件现正导致现代土耳其的灭亡,如果这些条件出现的话,也将造成兴隆的美国的衰亡;因为实际上某些这类条件已经抑制了南美洲的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93
繁荣;它也使我们相信,现在促使广阔的美洲大陆上居民和文明得以扩散的、我们肉欲上的本性的原理,和三四千年以前使世界古代帝国达到其光辉顶峰的原理完全一样。但是不论是导致帝国衰亡的原理,还是在其权力和文明的成就中推动其向上的原理,都是通过人类本身发生作用的,它们影响着个人的昌盛,并且仅仅经由它们对个人行为施加的影响而被认知。
不论这些原理是什么,也不论它们的后果是什么,它们的永恒的和不变的影响是不能否认的。它们经历了世界一切已知的时代而继续存在;它们曾经起过作用,并且我们也确信它们仍将在一切时候和一切地点起作用。它们可能多得不计其数;我们难以发现它们;它们可能是复杂的和错综的;它们可能互相影响达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我们可能对它们仍然了解得极少极少,但是我们知道它们是存在的;它们调节或惩罚人类的行为;它们在时空上具有与人类同等的存在范围;本门自然科学就是建立在它们的已被感觉到并已得到承认的不变性这一基础之上,它已经揭明了它们中的某些,它的目标是要揭明它们全部(在它们影响财富的范围内)
,它在政治经济学这一不正确的名称下而为人们所知。。。。。。
我本来打算用相当篇幅说明财富和文明之间的密切联系,但是我的著作的过于扼要的描述不允许我这样作;不过只需说明下述意见也许即能说服读者,即:对调节财富生产的诸规律的探究,实际上就是对调节国家昌盛和国家衰落、调节文明和野蛮的诸规律的探究。现已完全证实,人类在任何时候繁殖的速度都等于其能获得生存资料的速度;不能增加生存资料,人口数量也就无从增加;生存资料的增加不受抑
04导  论
制,则人口自然增长的倾向也就不会受到抑制。但是生存资料以及我们用以促进生存资料的生产的物质工具都被包括在财富这一术语内。因而对调节财富生产的诸规律的探究,就是对调节人口增加或减少的诸规律的探究,而我们也就通过人口的增加或减少来判断国家的昌盛。
现在我不想详细研究调节生产和分配的诸自然规律,因为本书正文将对此详尽论述,我已经指出国家增长的自然原则以及成为一切生产的基础的自然规律;考虑到这些自然规律乃是永久的和不变的,而且我认为这些自然规律的后果在一切时间受到自然规律调节和支配的程度都和宇宙的任何部分所受到者相等,我承认这些自然规律是复杂的和不胜枚举的,但我坚信,既然我们的幸福有赖于有关这些规律的知识,我们就能够发现它们并将其整理成为一门科学,如同我们能够发现并整理那些调节着物质世界各种不同的密切关系的规律一样(这些规律几乎是同样复杂的)
;其中有许多已为人们所知并加以奉行,它给人们带来了巨大利益;我们有关这些规律的知识构成了化学这门科学。
但是,除了自然规律以外,社会法规也影响着财富的生产和分配。不论是不变的社会习俗、政体的形式(就像西班牙和英国、土耳其和美利坚合众国的情况所说明者)
,还是变化的贸易管理法令、旨在增加社会财富或调节其分配的政府法案,都影响着产品的数量及其处理方式。为了赡养那些游手好闲、无用的,或者甚至比无用者更糟糕的人们(他们的劳动比完全无所事事更有害)
,正如通常所见到的那样,就要实行征税,赋税减少了勤劳的自然报酬,阻碍了生产并改变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14
了产品的分配。商业禁令迫使我们付出超过必要的劳动量以获得被禁止的商品。禁令还由于抑制了知识的进展和技能的获得而压抑着进取精神并阻碍着生产。
英国的谷物法就是一个社会法规影响生产和分配的例子,谷物法迫使一切凡要吃饭的人付出超过实际需要的劳动量而获得食物;或者说它迫使我们每购买四分之一吨小麦多付出15~20先令;并且它经由这样作而从消费者那里抽取一部分金额投入地主的口袋(必须指出,系通过交换媒介)而改变了分配。
这个例子仅仅证明存在着两类不同的影响财富的生产和分配的条件:与一切政府无关的自然条件和源自政府的社会法规。一门完整的政治经济学科学包含着这两类条件,除了全部这两类条件而外,别无其它界限。但是我将不涉及后一类条件。政府制定的、影响社会财富的条例极为众多,也许政府的条例中没有一条是不具备此种影响的,因而我必须奉行这样的原则:我在本书中将完全不考虑后一类条件,除非偶尔在需要利用它们来阐明自然条件时,对它们的考虑多半限制在这样的情况。
必须指出,必须按完全不同的方式来处理这两类条件。
萨伊先生说,“决定着国家昌盛、其财富以及文明的自然规律,不是人类的创作品;通过分析和观察我们发现,我们没有建立它们。”
①因此,我们首先必须揭明在一切时间和一切地点影响生产和分配的一切自然条件;并以其作为标准来检查社
①萨伊:《政治经济学专论》,第2版,第1卷,第99页。
24导  论
会法规的效果。在我们或许可能说明后者发挥了何种作用以前,我们必须弄清全部前者。萨伊先生说,“它们专横地统治着那些专横地统治着别人的人,违背它们必然受到惩罚。”
它们应当成为我们行为的准则,我们首先必须弄清这一准则,然后我们才能发现它在什么方面并在何种程度上被遵循了或背弃了。我们应当永远记住,对财富生产和分配的一切探究都是根据某些现在的或先前的社会形态进行的;由于两者均可能受到政府颁发的法令或社会体制的限制和影响,所以说不定是某种显著违背了分配(如果不是生产)的自然规律的产物;这种探究虽不是完全无效和无益,但必然是肤浅的和不完整的。
我们还必须分清是否能有一门这两类不同条件的科学。
就自然规律和条件来说,它们与调节着物质世界的任何其它规律同样永恒和可以查明,因而可以有一门这类条件的科学;但是不可能有一门关于任何一个政府或一切政府的法令的科学,因为法令是根据无法查明的规则变化的,这些规则乃是政府本身的,并且与其人民永远在变化的情况有关(法令就是为他们制定的)。可以有一门立法者应据以调整其行为的、自然原理的科学,但是不可能有一门关于立法者的法令的科学。
现在,自然条件和社会法律对每一个政治经济问题具有一种混合的和不同的影响。例如,损害作物的坏季节和迫使人们开垦荒地的人口增长就都是自然条件,它们具有使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上升的倾向。但是很清楚,禁止从外国——这些国家可能更为风调雨顺,可能土地更为肥沃,或者由于其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34
它情况而致谷物价格低廉——进口谷物的法令具有和坏季节或人口增长完全相同的倾向。因此,任何时候都应十分仔细地在自然的、不可更改的条件的影响与社会法规的影响二者之间加以区分。除非我们这样做了,否则任何人都不可能说明我们所遭受的不幸或者我们所享有的昌盛中,有多少是自然规律造成的,有多少是立法者的法令造成的。
遗憾的是,即便是哲学家也很少精确地加以区分,至于人民大众更是从来也不进行这种区分的。由此可见,我们永远易陷于缺乏公正理由而颂扬或责备我们的统治者,并请求他们在他们可能根本帮不上忙的问题上进行干预。统治者总是经由这种请求来扩张其权力而获益;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注定了因自身的无知和焦躁而要遭受奴役。
关于政治经济问题的多数争论和许多错误都是由于未能仔细地区分这两类条件而引起的(这种区分在任何时候都是必要的)。
人们把社会法令造成的祸害归咎于自然,并且由于对其祖先智慧的崇敬——或者更确切地说,盲目崇拜——而导致怀疑上帝的智慧。同时也是由于这两类条件的混合影响(它们以多于迄今观察已经发现并予分类的方式相互限制、修正和支配)
,使得政治经济学——即便不考虑人们对它的强烈情感和巨大利益,这种利益会在政治经济学的讨论中受到损害——成为所有自然科学中最复杂的、或许还是最深奥的一门科学。不论自然规律和条件的作用和影响是什么(这也就是我们主要感兴趣并想知道的东西,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几乎不可能发现它们,因为它们从来没有机会充分地和公正地发生作用。实际上,它们的清楚而直接的作用还不曾发生
44导  论
过(我们只有通过这种作用才能发现它们)。
认为自己比大自然更高明的君主和立法者不屑向大自然的天意求教;他们并不探究自然规律,却对其横加抑制、限制、支配和误解。因此,为了在调节财富增长的各种自然规律的各种影响之间进行区分(自然规律从来都不易于发现)
,特别是现在当它们与立法机关制定的法令的影响混杂在一起时,更需要进行最勤奋的和最仔细的考察。前者有如一条深而巨大的河流,当不受阻碍时,它平稳地向前流去,我们往往觉察不出它的前进,必须设立标志或在河面上投置物体,才能觉察河流的进程。
而后者则有如阻挡着奔腾流水的巨大岩石,它实际上可怕地用贫穷、不幸和社会骚乱通知我们:自然进程受到了阻碍;但是任何与这两个要素发生冲突的东西都将被它们的冲突所毁灭,我们无法区分祸害的原因是自然之流的冲力,抑或为立法机构产生的岩石的顽固抵抗。
确定了有两类影响财富的生产和分配的条件这一事实;并且指出了两种不同的对待它们的方式以后,我们就可以证明可能形成一门关于自然条件的科学和不可能建立一门关于人类法令的科学,这样也就使我们能够使政治经济学免除最近人们对它的某些非难。它并不像通常所想象的那样,是一门干预他人的、党派性的、雄心勃勃的科学,它不是一门给社会制定法令或者强制规定人们责任的政治科学,它只是检查那些对财富具有影响的法令,它不宣告何者有罪而是说明自然所要求的是什么,它把这些要求列举出来,听任人们是服从它们抑或违背它们。
它并不打算说明人们将要做什么,但它指出他们行为的各种后果是不可避免的(它努力探究这些
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范围54
后果中的某些)。
它的目的在于弄清调节着财富生产的自然条件,它记载了诱导人类(就像诱导其它动物一样)采用适合其条件并为其条件所特有的方法寻求幸福的某些本能。它不是擅自指导这些本能,而是明确宣称:这是一个需由个人判断的问题,必须留待个人来解决。它不注意谋生之道;它不打算阐明机械学、农艺或化学;因而如同某些作者所说,它并不指明使人类勤劳获得最大效益的方法。寻求这些方法是。。
一切谋生之道的巨大目标,实际上一切职业联合起来也完成不了这一目标。没有人能说出怎样使勤劳获得最大效益;因。。
为它是不断变化着的、全体人类实用知识的结果。政治经济学全然不注意具体技艺,它永远不会告知我们怎样使你的手变得熟练起来。这门科学考察个人收益与共同福利之间的密切联系;但是它不打算指导商人、交易者、农民或工程师的。
工作;它也不打算指导船东、造船者和铁匠的劳动。政治经济学在促进富裕方面的效用充其量就是:政治家可能从中获取教益,政治家属于人类中最偏执、最无知和最专横的那一部分人,如果他们能够学到什么的话,那就是他们怎样才能停止抑制生产的行为,他们就像政治经济学这门科学本身一样,是不可能促进生产的。
我还要冒昧地明确声称,与某些人的行为相反(他们最近把政治经济学带进了议会,并且力图用其不完善的知识取代早先的议员更不完善得多的知识——我不否认这一点——以作为立法基础)
,我的上述关于政治经济学的见解是与斯密博士的著作和见解完全一致的。可以认为《国富论》由两部分组成:在第一部分,作者阐明了他已发现的,影响个人和
64导  论
国家兴旺的诸自然规律;而在第二部分,他检查了大量社会法规的作用。他从描述劳动分工的作用开始,他说,劳动分工是从“人这种动物所特有的、以物易物或物物交换的天生的习性”
①突然发生的。他在纠正议员们的错误时,在书中不同处坚持这样一种见解,即:人类进行储蓄和积攒的喜好以及对幸福和享受的普遍渴望。他把它作为一条原理而提出:“当人们对享用其勤劳的果实、改善其条件,不仅能获得生活必需品、还能使生活舒适和讲究感到放心时,他们天生地就会勤劳工作。”
在其著作的第二部分,他检查了有关长子继承制和继承权顺序、法人、补助金的法律,殖民地条例,海上交通法,等等,等等;我们发现他谴责这些法律和制度违反了“财富的自然进程”
,但是他从来没有让自己承担立法者的。。。。。。。
职能并规定管理社会的法令。在他从劳动分工中发现了不断。。
增长的生产能力的至少一个自然源泉后,(因为他说,如果不。。。。。。。。。。。
是“为了占用土地和积蓄股票”
,则“利用由于劳动分工提供的机会而造成的、生产能力的所有那些改善”
,“一切东西都将逐步变得便宜起来”
,②)
他推断存在着这样的自然规律,它们极为详尽具体地调节、规定并支配着财富的生产和分配的庞大问题;人类立法者所采行的规则与这些自然规律之间所具有的关系,同托勒密及笛卡尔的天文学理论与也是详尽具体地调节着各种行星的运动的规律之间所具有的关系是一样的(除了立法者所采行的规则给人们带来了无穷的不幸这一
①《国富论》,第一篇,第一章和第二章。
②《国富论》,第一篇,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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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有所不同而外)。
我承认,斯密的书在论述动物的人的本能的自然发展过程这一重要部分时是不完善的。该书就像其他自然哲学家描述蜜蜂和河狸群居的习惯和本能那样来描述人类的某些社会习俗和本能及其有益的结果。他从不考虑纠正或管理这些习俗和本能,而只是发现并记录它们。他富于哲理地努力证明,个人和国家兴旺的根源在于个人的天生的欲望、爱好和感情;他认为大自然的旨意就是让人类幸福,他力图证明,大自然在设计这方面的手段时,并不坐等君主和议会的令人怀疑的帮助。不仅如此,根据他检查过的每一条他们的法令,他论证说,他们已经阻碍了(在某些情况甚至毁灭了)他们仁慈地或野心勃勃地试图促进的国家的昌盛。
由此可见,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就是揭明那些影响和调节。。
财富生产的全部自然规律和条件。
除了全部这些规律以外,它。。。。
没有其它的界限或范围。揭明了自然规律之后,它就要利用它们来检查社会法规的后果(按照后者影响财富的情况)
;但是它只是用最好的和最聪明的立法者的法令已经使人类遭受伤害的经历来提出警告,而不擅自给政府专横地规定法令。
它把人类看成宇宙的庞大系统的组成部分,并认为人类行为的任何细微末节都要受到永久的和不变的规律的影响、调节、支配或惩罚,这种作用的方式正如植物的生长、物质的化学化合、以及天体的运动一样。这种假设可能错误,而且即便正确,我们也许不可能发现这些规律;按照我的理解,这就是某些人所坚持的见解(如果在他们的言论中多少还有些意义的话)
,他们断言,不可能存在如像政治经济学这样的科学。
没有一种意见争论比这充满着更重要和更不胜枚举的种种影
84导  论
响了,它实际上包含了永远可就社会组织引起争论的每一个问题。
但是,我相信我已使读者确信这门科学是可能存在的;因而我希望读者将能随同我一起在后面的章节中对调节生产和分配的自然规律展开进一步的论述而不致感到勉强;这类自然规律中的某些已经得到普遍承认,另一些已被人们接受,人们并据以行事,而就全部这类规律来说,其存在就是对下述情况的最好证明,即:政府的法令、对垄断和补助金的承认、征课重税和颁发禁令,所有这些都妨碍并打断了国家昌盛的自然进程。。。
如果我在结束导论以前不把下述情况通告读者,那或许是个错误:我在上面提出的有关这门科学的基础的见解和英国最近流行的一种观点是大相径庭的。现在英国跟在一些外国作者之后普遍把这门科学称作价值的科学;这是一个具有。。。。。
极大的局限性并且甚或毫无用处的定义;如果遵循这一定义,就会将这门科学限制在仅仅是它的一小部分,并对它的种种最令人感兴趣的现象不作任何说明。
我想这种观点源自法国;令人感到颇为惊奇的是:由斯密博士提出的这门科学的名称和内容结构,竟会在他自己的国家内、甚至在自豪地称他为他们的导师和这门科学的奠基人的那些人中间,被他的法国注释者提出的名称和内容结构加以替代。如果回忆一下,看来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斯密博士已经在其伟大著作的一部分中,同当时存在的这种政治经济学体系进行了斗争;他指出,企图在这样的名称下借助于政府以增加民众的财富的科学,实际上是不存在也是不可能存在的。
由于我已经阐明了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因而现在我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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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它的非常重要的性质再作任何说明。在这门科学已经为人们所掌握的限度内,如果在论述其真理的过程中,我不能使读者感到其重要性;如果我不能向读者提出一些他个人感兴趣的事件;如果我不能激发读者这样一种信念,即:他对自己及其同类所负的责任要求他熟悉这门科学涉及的事实,那末,我个人甘愿承认:这门科学对人类的重要性低于好的小说,它引人入胜的程度也不及后者的一半。
第一卷 影响劳动的生产能力的自然条件第一章 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生产性劳动
劳动的两种类;观察物质世界规律的劳动以及将观察所建议的方法付诸实施的劳动。
两种劳动的说明。
两种劳动同等有用。
凡能使劳动者维持其生计的一切劳动均为生产性的。相反的见解和实践。
我在导论中已经说明是劳动创造了一切财富;我还说明迫使我们靠辛勤劳动才能餬口的法则使物质世界迄今为止带有如下特征:它给予劳动(而且仅仅给予劳动)以财富和面包。
这样一来,我们立刻就能看到两种我们应当注意的劳动;即观察并弄清采用何种方法能使物质世界给予我们最多财富的劳动,以及将那些已弄清的方法付诸实施的劳动。为了加以区别,我称前者为脑力劳动,后者为体力劳动或肌肉劳动。
除非我们看到这一区别,并永远懂得观察物质世界的规律和将观察到的规律付诸实施是同等必要的,我们就不能了解复杂的生产现象。那些主要用其双手工作的人倾向于过高估计他们在生产财富中的作用;而那些其工作主要是进行观察的人又会像其实际所为那样,轻视那些执行观察所下达的命令
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生产性劳动15
的人。不过除了观察支配着物质世界的规律以及用体力劳动将那些被观察到的规律付诸实施以外,再没有对生产财富来说必不可少的要素了。
以贬低一种劳动为代价而提高另一种劳动的做法——就像某些文人和傲慢的政府所为——的荒谬性,只需指出如下事实——即两种劳动对生产同等必要并且几乎每个人都是在完成两种劳动——就很清楚了。为了学会任何手工技艺而需要经年累月地不断专心学习,乃是人们最熟悉的并且也许是最能说明问题的脑力劳动的例子了,它导致了财富的生产,如果没有这种学习,就既不会有熟练,也不会有灵巧。脑力劳动的结果通常导致肌肉的灵巧;拿织绸工的例子来说,他在当了长期的学徒并经历了相当一段实践后,就能织出各式花样的绸缎;脑力劳动的结果也可能导致头脑本身能力的增加;例如,某人经过努力研究机械学原理、观察外界自然的力量或者细致反复地确定不同物体的性质后,就能具备发明机器的能力。除非有脑力劳动,否则就不会有双手的灵巧,也不会有发明机器的能力。因此它对生产是必不可少的。
当织绸工获得了他的技能、弄清了丝的韧度和最好的使之织成绸缎的方法后,他于是坐在他的织机前,经由肌肉劳动加上不断的观察和注意,他生产出了那种美丽产品的一部分。
机械制造匠以同样方式制造出他以前只是想象着的器械;或者制造一个这样的器械的模型;在他能用真正的材料实现其理论构想以前,需要进行反复的试验和多次的观察。这些都是体力劳动的例子,毫无疑问,对于完成一块绸缎、一台具有任何规格的机器或任何其它商品的生产来说,体力劳动
25第一章
是和脑力劳动同样必要的。
由于在获得从事不同种类的劳动的能力方面的容易或困难,有时作为所以存在不同的工资率的理由而被提及,因而指出下面一点颇为重要,即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在既完成脑力劳动又完成体力劳动的。例如,政治家、律师或医生主要是靠发挥脑力或运用智力技能而挣得其薪水,但他们也在从事体力劳动,尽管在程度上不及一名农夫或一名鞋匠。政治家要写出其命令;律师要写出其意见,或者要进入法庭并发言;而医生在给病人诊脉后要开出药方。再如,农夫、纺棉纱工甚或马路上的碎石工主要是靠发挥体力而挣得其工资,但也在用其脑力(尽管在小得多的程度上)进行劳动。农夫必须注意使其犁沟笔直;纺棉纱工必须注意其纬纱管并用受其头脑指导的双手将断纱接起来;碎石工在将所有石头敲打成大小大致相同的石块时,必须发择相当程度的熟练和灵巧,他还必须仔细观察这些石块应该均衡地分布在道路的每个部分。
即便是最卑微的体力劳动者也必须利用某些脑力劳动,并且许多最普通的劳动现在所以被认为易于获得,乃是由于能经由前人留传的习惯、知识和技艺而获得,或者因为这些劳动在人们年轻时就已获得而显得容易。因此,对不同种类的劳动给予不同报酬这种作法的理由,远比有时想象的要少。
容易的劳动只是前人传下来的技能。普通劳动者的父母和祖先为他们提供了学徒训练,他们的前人还将其灵巧作为遗产传给他们。他们从这份遗产取得报酬的权利的大小,与有些人从其继承的财产取得报酬的权利的大小完全相等,也与还
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生产性劳动35
有一些人从其耗费于学习某种技能(这种技能比较新颖,不是很容易获得)的时间取得报酬的权利的大小完全相等。
我们看到,在社会的发展中,人们将自己局限于不同种类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例如,某人专心于化学,另一人则专心于数学;第三人专门从事耕作,而第四人仅忙于制造香水。由于这种职业分离的缘故,乃产生了一个问题:何种劳动才是生产性的;还在得出该问题的合理答案前很久,有些政府就按照一种极端无知的推断(这些政府也因此而扬名)开始鼓励或压制不同的劳动种类。在某些情况下,它们颁发奖金以促进土地耕耘;在某些情况下,它们又刺激从国外进口商品或将本国制造的商品向国外出口;在另一些情况下,它们又竭尽全力使生产它们本国或外国所需原料成为当务之急。这种干预的荒谬绝伦已经暴露无遗,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个人自愿从事的一切劳动对他们和对国家都是生产性的。
一位法国作家①曾这样说,“现时一切财富都是两种或多种不同种类的劳动的成果。没有互相帮助就不可能有完整的生产,每个劳动者各自的产品是不能比较的,因为如果没有别人,任何人的生产都不是完整的。面包是收割人、脱粒人、磨粉人和面包师傅、以及耕地人和播种人的劳动的成果。没有亚麻整梳人、纺麻纱人、织麻布人的共同劳动,则亚麻(它已耗费了农民大量的和多样化的劳动)
就不可能转变为亚麻布,而将被当作一堆有恶臭的、可能造成传染病的杂草而
①加尼尔侯爵。
45第一章
掷弃一旁。想弄清这些不同种类的劳动中何者最具有生产性或最有利的提问,正像想弄清我们的两条腿在走路中哪条腿最有用的提问。“
由此可见,在一人口适度的国家内,想从人们从事的各种各样的劳动中区分出何者最具有生产性或最有用,那是不可能的。所有这些劳动似乎都同等必要,并且任何一种劳动(无论是脑力劳动还是体力劳动)
只要能使从事该种劳动的劳动者赖以为生,就必须一视同仁地将它称之为生产性劳动。
至于专为满足劳动者自己直接需要的那部分劳动(在一发达的社会状态中,这部分劳动构成了全部劳动的极小部分)
,从政治经济学的观点来看,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之处。
它也许是邪恶的,也许是贤明的;它也许是无意义的,也许是重要的;它的开始和它的结束都与个人有关;虽然道德家也许认为值得一提,但经济学家却不在经济学中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一般来说,劳动是被导向某种为出售的商品的生产,一旦它能使个人赖以为生,它对他就是生产性的:它满足了他的需要,它也必须满足别人的某些需要或向别人提供某些满足,不然别人就不会购买他的劳动的产品了。只要劳动是被自愿地支付的,或者劳动的产品是被自由地购买的,并且劳动者也能靠其劳动为生,我们就必须推定,这种劳动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购买人都是生产性的。
没有非生产性的劳动,除非该劳动的产品无人愿买,并且它也无助于个人的生存或满足。这种论述既适用于个人,也适用于国家。如果某一国家对某种劳动给以酬劳,则该劳动对从事它的那些人来说,显然是生产性的;而对该国家来说,我们又能找到什么能比该
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生产性劳动55
国家酬劳该劳动这一事实更好的标准来判断该劳动对该国家为生产性的呢?
我们将会看到,确立这样的原则——即一切使劳动者能赖以为生的劳动均为生产性的——是有其重要意义的。劳动的目的是满足个人的需要。自然给了他完成这一目的的、他的天赋和能力;但仅仅是完成这一目的而不是完成满足别人(自然公平地也给了他们以天赋和能力)的需要那样的目的。
如果除了满足他自己的需要以外,他的劳动还能满足别人的需要,那就使他有能力抚养一个家庭、纳税、缴租,如果还能产生利润,当然就更好了;社会将会发展得更快;但如他的劳动不具有如此高的生产性,如果它仅能使他维持生活并偿还他在维持其生计时使用掉的任何工具、种子、饲料等(当然还包括他的穿衣、住房、家具等)
,从而使他的状况不致每况愈下的话,则他的劳动仍是生产性的。人们过上舒适的生活就别无他求了,也许自然还认为每个人应赡养自己及其家庭。只要其劳动能维持其生计,他就能继续活着并享受生活乐趣直到生命死亡的自然结束。十分幸运的是,劳动的生产能力往往不会如此低下,当人们共同劳动时尤其不会。
在一切文明的社会中,每个劳动者都赡养着许多人。确立这一原则——即一切能维持劳动者生计的劳动均为生产性的——的重要性,是从流行的有关资本的理论和资本家的普遍实践所引起的。
例如,有人认为,除非劳动者的劳动在偿还他用掉的或消耗掉的东西并使自己过着舒适的生活以外,还能给资本家带来利润(他在生产中使用或消耗了该资本家的资本)
,否则
65第一章
该劳动者的劳动就不是生产性的,事实上,也不会允许他工作;或者说在现在的社会状态中,除非该劳动者能生产出比满足他自己舒适的生活更多得多的东西。资本家成了社会一切财富的所有者,在生产这些财富时,资本家就是按照这一原则行事的,一般说来,他们永远不会允许劳动者得到生活资料,除非他们有把握地预期,劳动者的劳动将生产出超过其维持生计所需的东西而给他们带来利润。这种作法是如此明显地违反了我在前面提出的自然原则,它是如此彻底的一种奴役原则——使劳动者挨饿,除非他的劳动能供养其主人和自己,以致如果我们发现这种奴役原则(不论它存在何处,它也几乎到处都存在)乃是造成劳动者阶级贫困和不幸的主要原因之一时,我们丝毫也不会感到惊讶。详尽阐述这一真理是本书另一部分的任务;但在谈论生产性劳动时而不指出它的明确范围、不涉及相反的理论和社会实践——迫使人们挨饿,除非他们的劳动将生产出超过他们自己使用或消费所需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
我已经向读者论述了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同等效用;并论证了这样的事实,即一切能使劳动者维持其生计的劳动都是生产性的;我将继续指出脑力劳动或观察在社会发展中所产生的重要作用;并试图阐明脑力劳动藉以提高生产能力以及社会知识藉以不断扩大的自然规律。
第二章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
直到最近经济学家才注意知识的影响。萨伊先生的见解。知识是维持生存所必需的。
知识在农业中的影响。
休耕法的范例,以及青饲料作物。马铃薯。它对人口的影响,尤其在爱尔兰。农业改进的根源。
小麦以及其它非从野生中发现的谷物。
比尤克斯的发现(比如腌制鲱鱼)扩大了生存手段。用茶叶价格作为例子说明的、生产能力经由改进灌溉而得到的提高。
我们的增加了的关于磁力的知识的影响。安全灯的经济效益。蒸汽机。棉织品。煤气灯。一切改进均有赖于观察。
在《国富论》各章节的无数评论中,人们可以看出斯密博士是知道知识在扩大生产能力方面的影响的;但是他没有在该书的任何部分专门讨论这一主题。他不打算阐明规定着知识增加的自然规律;他也没有考察立法者颁布的法令,以便弄清这些法令在哪些方面或在何种程度上促进了或妨碍了我们对规定着物质世界的规律的认识。他在英国的后继者谦卑地模仿他的榜样。在他们的著作中(尤其是麦克库洛赫先生的《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
,可以看到有关知识的影响的某些简要的意见,但他们从来没有将知识的影响作为独立的和最重要的原理来对待。
在就扩大生产能力进行的分析中,斯密博士作出了卓越贡献的唯一事情是有关劳动的分工(他的。。。。。
后继者在这方面有所发展)和资本的积累的论述,直到其晚。。。。。
85第二章
年,他在阐明影响和规定着生产的自然规律方面,没有新的进展。
萨伊先生——一位著名的而且也对这种声誉受之无愧的政治经济学家——终于从一个恰当的观点论述了观察和知识的影响,并对它们作为扩大生产能力的重大要素的卓越作用进行了恰如其份的论述。
他在其最近的一篇论文中写道,“我并不想辩驳斯托契先生仿效亚当。斯密而认为劳动分工所具有的巨大重要性。
它在满足人类需要方面的优点是巨大的。
但是还有着另一个而且也是更有效的使生产结出丰硕果实的原因,即:利用自然力量、也即利用天然的作用而获益的本领,这种天然的作用在多数情况下都丧失了,但一旦我们知道怎样利用它,它就会硕果累累。“

很明显,在人类获得支配着物质世界的规律的某些知识以前,必然是难于维持生计并且不可能增加财富的。在人类能成功地耕种土地以前,他们必须观察出植物的本性和不同土壤的性质。在他们能从最初看来只是浪费中预期到几个月之后能有丰硕的收获以前,他们必须仔细注意播种期和收获期的自然回复,并且知道把谷物撒进土地后的可能结果。但是,掌握了季节过程的知识、植物本性的知识、土壤性质的知识以及使太阳、光线、空气的作用成为促进植物生长最有效的方法的知识,我们就能用相对来说少量的肌肉劳动而获得很丰富的和多样化的植物性食物。十分清楚,了解农业技
①见萨伊先生编辑的,亨利。斯托契所著《政治经济学教材》一书的注释,第1卷,第167页。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95
艺的人要比不懂农业技艺的人能更不费力地养活自己,并更有能力获得几种最重要制造品的原料。由于农业技艺的巨大效用,所以在人类的一切时代,那些新的有用植物的发现者、改良的农业方法的发明者、某种更好和更经济的耕种方法或某种以前不知道的植物的引进者都是被看成全体人类的恩人的。虽然农业并未向我们提供观察促进生产能力的最显著的事例,但即便在这一被忽视的并且一般来说由苦力从事的技艺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许多说明哲人的观察使劳动者的手成为生产性的这类事例。
我们无需多谈近50年来在铁的生产,熔炼和锻制方面所发明的改进方法;由于我们在化学知识方面的进展,大大减少了制造一切农业工具(铁是所需材料之一)
所需的劳动;我们也无需多谈诸如改良犁、脱粒机、条播机等那些机器(它们是观察的成果)
,它们减少了为市场种植和提供谷物所需的劳动;虽然许多有用的方法(诸如可以节约许多谷物种籽的条播,保持田地整洁的马拉间苗,它只容许对我们有用的作物得以生长)看来只能在一个其铁匠技艺已达到非凡的完美程度的国家内才能得到实施;我们也无需多谈这样的事实(虽然在任何时候它都是值得一提的)
,即在两种显然是互不相关的技艺中的改进,却往往会在很大的程度上减轻两者的劳动;我们只需观察一下由于引进新作物和新的耕作方法在现代所产生的影响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萨伊先生写道,“一位聪颖的农民在其土地上实行每耕种两年休闲一年的办法许多年后,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在休闲的该年他不妨在地里种植青饲料作物,这样他就能不消
06第二章
耗地力而得到青饲料,他可用以喂羊并用羊粪肥地,又可出售羊毛和羊肉。他能得到这种改进是受惠于他有关利用土壤的能力的更优方法的想法,它向小麦,甜菜或萝卜供应了多种养料;所以在恢复并增加小麦所需养料的同时,土地又生产了青饲料作物。
这一想法的成果是,在这种管理方法下,土地的全部产量增加了三分之一。“

萨伊先生把这种改进归因于偶然的想法,也许是错误的。
这一改进是不断观察的结果;在它被采用于那些可以不实行休闲的土地以前,它的优点必然已被反复的试验所证明。他对这一想法的优点也估计过高:因为进一步的试验已经证明,在一切土地上都不实行休闲并不总是有利的。
但毫无疑问,在农民拥有的资源比以往拥有的经常要少得多的情况下,一旦将几种不同的青饲料作物引进饲养业(用这些青饲料可以在全年饲养更多的牲口,并保证它们安全过冬)
,就能保证农民不致遭受牲口损失;由此可见,用这些青饲料不仅增加了动物性食物的数量,而且还增加了粪肥,从而最终增加了谷物的数量,它使人们有时戏称之为已经精疲力尽的我们的土地在上个世纪足足增产了三分之一而无需增添劳动。
马铃薯的被引进欧洲农业是观察和知识在农业中引起改进的又一事例。一般公认,马铃薯是被沃尔特。雷利爵士(或在其影响下)
于1586年从美洲带回欧洲的。
②有资格的专
①《政治经济学教材》,第1卷,第167页。
②亨利。菲利普斯:“栽培蔬菜史”
,载《人工栽培马铃薯》。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16
家①指出,一英亩种植这种块根植物的土地,其产量将超过种植小麦时的产量一倍以上。因此,我们是受惠于观察(得知马铃薯为好的食物)和作为结果的马铃薯被引进欧洲,它使我们具有在一给定的空间、用大致相等的劳动量使维持生活的物品的数量增加一倍的能力。还需指出,这一比较并非指土地的自然生产,而是指在某种栽培方法下就其产量而言的,而某种栽培方法本身就是无数观察和长期实践的结果;也是历代相传的知识的结果,知识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不断得到丰富,知识还从一个国家传到另一个国家。
但是这种见解并未说明马铃薯被引进欧洲农业的全部利益。马铃薯被认为能比萝卜或卷心菜更能使牲口长肥,而且马铃薯易于贮存而不受冬季严寒的侵袭,而萝卜和卷心菜则容易遭受严寒的损害。
马铃薯所含对人的养料易于被提取,可以在干燥状态下予以保存,如果有必要,也能像面粉一样从一地运往另一地。此外,马铃薯还特别适合于在以前不曾种植过的土地上作为第一轮作物;如果没有马铃薯的话,则英国在上个世纪内开垦的耕地中,将有许多会因为无利可图而仍处于一种无人照管的荒芜状态中。
由此可见,马铃薯的被引进农业对大英帝国的实力和资源有着不小的影响。由于马铃薯的利用(马铃薯现已几乎遍及整个欧洲)
,人口到处都在增加:但在爱尔兰,由于其气候和土壤特别有利于种植马铃薯,故其人口更是成倍增加。
1672年,爱尔兰人口估计为132万人;到1821年,达到了略低于
①J。
C。劳登:《农业百科全书》,第784页。
26第二章
700万人;除了美利坚合众国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地方的人口增长率能与之媲美的。增加的人口几乎专靠马铃薯为生;所以他们的养料、甚至他们的生存都是仰赖于最初从大西洋彼岸带来的这一块根植物。

我不打算评论下述说法——即:一个国家的绝大多数人同意不寻求更多的舒适和享受而仅以最少量的和最廉价的食品维持生计,据说爱尔兰农民的苦难的原因就在于此——的道德上的和商业上的意义;尽管设想任何民族的绝大多数确实同意或自愿过这种潦倒落泊的生活,是和人类心灵中想要获得越来越多的享受这种天生的欲望背道而驰的;我只是引用因某个航海家从美洲带回马铃薯而造成的对劳动的增加的回报以作为说明观察和知识在增加生产能力方面的影响的一个事例。但是,为了防止被人误解,我必须说明,爱尔兰农民的悲惨处境与他们赖以为生的食物没有任何联系。欧洲每个国家的农民和劳动者,不论他们的生产能力是像英国劳动者那么高,还是像波兰农民那么低;也不论他们习惯于像在法国那样以小麦做的面包为生,还是像在爱尔兰那样以马铃薯为生,他们都处于一种大致相等的赤贫的境地。因此,爱
①今后我应向读者证实,人口的增加乃是促进知识增加和扩大劳动分工的主要自然条件;因而扩大的生产能力并不仅仅与劳动者人数的增加成单。。
比,而是与这一增加成复比,这样人们才能理解,每一种改进(就像马铃薯被引进农业)都是在知识和劳动分工(不论是何种知识和劳动分工)的增大影响下而增加生活资料的,它是(经由增加人口数量)把人类的生产能力提高到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水平的原因。因此,本书中提出的有关增加我们生存资料的各种改进的利益的见解,实质上是不全面的,许多实际发生的利益都未提到。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36
尔兰劳动者的贫困并非因他们以马铃薯为生而造成的。
用尽可能最少的费用获取食物是一切农业改进的宏伟目标;在这方面,作为一种作物,马铃薯比小麦更受欢迎,正如农业本身比捕鱼和狩猎更受欢迎一样。这一普遍的自然原则似乎不那么适用于爱尔兰的事实并不能成为宣告该原则无效的理由,而只能成为促使我们勤奋研究的动力,以便找出存在于该国的、使在任何其它国家表现为大自然的恩惠和赐福的东西却在该国变成为灾祸的社会原因。我只打算引用一段我赞同的文章而不作更深入的论述,如果我不是急于想驳斥这样的假设——即:除非雄心勃勃的立法当局对一自然原则的后果采用不正当的手段加以引导,则该自然原则在任何情况下均能导致苦难——的话,我连这段文章也不会提的。
文章指出,“在爱尔兰的政府和政治制度下,即便该国人口是靠。。。。。。。。。。。。
燕麦或小麦制作的面包为生而比现在少得多,也同样地会人。。。。。。。。。。。。。。。
口过剩。引进马铃薯可能是为什么现有人口为6百万而不是。。。。。。
3百万的原因,但它不是为什么在人口增长的整个时期中,人。。。。。。。。。
口总是多于在现有情况下能够被舒适地赡养的人数的原因。“
①事实上,爱尔兰人在普遍食用马铃薯以前和以后,其贫穷和不幸是同等沉重的。
最近或以前引进到我们农业的大部分块根植物和禾本科植物(比如萝卜、马铃薯、苜蓿)都不是我国本土的产物。
在任何人能想到将一种像马铃薯这样的块根植物从一个国家移植到另一个国家,或者把萝卜或苜蓿作为一种农作物而推荐
①《不列颠百科全书》,爱尔兰条目。
46第二章
以前,他必须知道或凭他过去所学的知识推测,该块根植物或该种籽的保存时间足够其运输所需;他必须弄清它的某些特性,并且根据气候或土壤的某些相似之处而怀有它将会在他自己的国家内茁壮成长的希望;而且在他合理地抱有从遥远的异国引进一种外国植物的想法以前,他还必须知道将其加入本国几乎到处都在大量生长的、数以千计的植物行列的某些效用或适合性。因此,我们发现,在过去,像沃尔特。
雷利爵士和理查德。韦斯顿爵士①这样一些博学的旅行家成了将马铃薯、萝卜和苜蓿从外国引进英国的人物;而在今天,则是依靠像凯麦斯爵士、阿瑟。杨。道森先生、科克先生和其他一些聪明有识之士,他们或者将改良引进农业,或者将有关改良的知识在全国各地推广。如果没有他们的观察,马铃薯可能直到今天仍和许多其它植物一样,只是生长在美洲长年的荒原上;而我们的佛兰芒人邻居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知道苜蓿作为一农作物的效用的民族。如果这些改良都是偶然被发现的,那它们就会被局限在发现它们的人和地点;但有关它们的知识已在欧洲和美洲得到传播,现在倾向于(而且将永远倾向于)使更多的、超过我能计算的、数以百万英亩计的土地增加产量。
如果读者认为传播了技能的知识仅仅是增加了生存资料,那他对知识实际所起的作用就认识非常不够了。我们几乎可以说,知识创造了我们赖以为生的动物和植物。
诚然,我们可以探索出我们的牛、羊的亲本牲畜,但依靠饲养人的本
①后来在查理一世统治时期担任财政大臣,被封为波特兰侯爵。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56
领,它们被培育成多肉、多毛和多奶的巨型动物,它们与其野生状态时是多么不同,以致古代的自然史学工作者如果他们现在见到了我们的牛和羊,他们还能认出这些就是在他们那个时候被称作牛、羊的动物,那是值得怀疑的。但是有关我们的最有用的植物的起源,人们却了解得没有这样多。
帕里斯博士指出,“我们现在利用的各种植物,几乎找不出一种是自然生长的。
布芬认为我们的小麦是一种人工产物,它是被农业技术培育成为其目前的状态的。大米、黑麦,甚至燕麦都不是野生的,也就是说,在地球的任何部分都找不到自然生长的大米、黑麦、燕麦;它们是依靠人类的勤奋从一些毫不相象的、我们现在甚至不会认为是它们的亲缘植物改变而来的。辛辣而不为人喜爱的旱芹就是这样被改造成为可口的芹菜;而另一种少叶的、总共重量不足半盎司的植物——芸苔,已被改良成为其菜叶就重达许多磅的卷心菜,或者改良成为相当大的花椰菜(它是少数几个芽的唯一成胚)
,这种植物在其自然生长状态下的重量极轻。此外,马铃薯(由于它的引进已经使我们的人口增添了好几百万)
也是从一种小的辛辣并苦味的块根植物演变而来,这种植物野生于智利和维迪奥山。“

像农业一样,捕鱼是人类最早学会的技能之一,我们可以从它举出下一个实例。
斯托契先生写道,“这种技能提供的资源受到下述条件的限制,即:其产品的大部分必须在靠近海岸的地区予以消费。如果各种鱼能被运往遥远的地区而不
①皇家学会会员、医学博士J。
A。
帕里斯:《关于饮食等的论文》,第6页。
66第二章
腐坏,则捕鱼将更有利于人口的增加。比尤克斯教会荷兰人腌制鲱鱼的方法,从而也就教会他们保存这一丰富的食物供应并将其运往远地的方法,这样一来,不论什么地方,只要把鱼运去,那里的生存资料就会增加,而且不论鱼是在什么地方被捕和腌制,都能有利可图。由此可见,几百万人的得。。。。。。
以生存皆受惠于比尤克斯,因而在比尤克斯死后,荷兰人一。。。。。。。。。。。
直对他保持敬意,也就不令人奇怪了。“

但有一点想必读者都是很清楚的,即比尤克斯的观察和知识所赋予荷兰的资源并未局限于该国(尽管它多年来都为荷兰的海上优势起了一份作用)。像腌制鲱鱼、鳕鱼、长身鳕鱼、单鳍鳕鱼及其它鱼类的方法长期以来也给大不列颠和其它几个国家增添了食物和财富;一份最近的议会文件显示,英国在1826年腌制鱼类的产量已超过荷兰的最高水平,英国的渔业引起了欧洲所有海上国家的妒忌。
如果我们转向某些其它技能,也许我们将会在其中发现甚至比在农业和渔业中更引人注目的,说明改良影响生产能力的事例。一艘船是靠记载的知识而得以发挥其巨大效用的——它拥有均衡地分配自然的礼物的能力。利用这一有用的工具,不同地点假定具有的生产力(或者更确切地说,具有的产品)实际上就属于——或可以属于——全世界了:全世界的所有地区都感激那些能干并勤奋的人。我现在暂且不说在建成一艘船、加以装备后下海之前,必须具有的、被数以百计的不同劳动者所掌握的代代相传的技能,如果没有一位
①《政治经济学教材》,第3卷,第319页。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76
无名氏①(他的姓名和国家几乎无人知晓)
观察到一块随意悬吊着的磁铁总是指向南方,如果没有地理学家、天文学家和旅行家的记录下来的观察——多年密切注意的成果,它使海员得以在茫茫大海中确定其航线,则人类的这项不断改进的最辉煌的发明②的效用将是极其有限的。即便在人类获得了许多这方面的知识以后,或者150年以前,去印度来回一趟也需时两年甚至三年;但从1800年以后,这一航程可在七个月内完成(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一年内完成)。
茶叶价格的变化(自从它在欧洲成为一种生活奢侈品、如果不是生活必需品以后)也许最能说明这种更迅速的航行对劳动的生产能力的影响了。读者当能记得,任何商品的价格可以大致被视作两种劳动量——即想得到该商品者为得到它而必须付出的劳动量和将该商品送到市场所需劳动量——的指数。
大约在1610年前后,当茶叶首次被带到欧洲时,其价格——主要是运输费用——为每磅6至10英镑。
此后在英国一直以每磅60先令③的价格出售(当时在巴达维亚④的售价是每磅2先令6便士或3先令)
,直到将近1700年;⑤现在,店内的零售价介乎每磅5先令至16先令之间。
这一价格包括了对茶叶征收的巨额关税、零售商和商人的利润以及东印度公
①指南针是举世公认的我国四大发明之一,早在战国时代(公元前475~前21年)已被利用。——译注②指造船。——译注③即当时的3英镑。——译注④印尼首都雅加达的旧称。——译注⑤菲利普斯:“栽培蔬菜史”
,一文的茶叶该节。
86第二章
司利用其垄断地位而向我们征收的,甚至比我们向政府的纳税都更重的税款。在纽约,在北美洲以及在阿姆斯特丹,茶叶的批发价格从每磅1先令3便士至3先令1便士,或者说连这里的一半都不到;所以我们的确可以认为,自从1700年以来,茶叶的运费至少降低了十五分之十四。价格的这一降低是由航海者以及无数为船舶制造准备材料、制造船舶和装备船舶的工匠们的知识和技能的进步所造成的,也是由地理学家和天文学家记录下来的观察所造成的。我仅仅把茶叶作为一个例子;其它商品的实际价格也都具有类似的降低。也许这样说并不为过,即:自从绕道好望角去印度的航线被发现以来(勇于探险的欧洲人发现了该航线,他们历经艰险并备受尊敬,他们把这一发现的好处留给了子孙后代)
,由于知识的增加,使获得几乎所有商品的劳动都像茶叶的价格一样,减少了十五分之十四。
一切生意和职业的平均利润必须补偿损失和风险;并且在一切货币价格中都包含了这一补偿;这是一条众所周知的原理。因此,不论是什么因素降低了风险,它也将像生产商品所必需的劳动量的实际减少一样,使价格下降。当船东和商人平均每十次航行中就要遭受一次船、货损失时,则他销售其货物的价格必须弥补按这一或然率而算出的进行保险的费用。但是,由于增加的知识和改进的技术,船舶投保的保险费已经逐步降低。在某些情况下,当有关海洋的知识极为准确时(比如伦敦与莱斯之间的贸易)
,损失的可能性极小,投保的保险费少得几乎为零。不过即便是这一保险费或许也会因我们时代改进了的有关磁铁性质的知识而被降低。贝恩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96
先生、巴洛先生和其他几位先生最近从船舶紧固件的吸引力中发现了一个过去不曾观察到的、使罗盘发生磁差的原因,它经常导致灾难性后果。
巴洛先生提出了一个消除这一灾难的、简单而又极好的补救方法;今后船舶失事的可能性当被这一发现和发明所降低(虽然降低到何种程度还不清楚)
,从一遥远地点经由海路运来所需任何商品供应所耗费的劳动和费用将会减少。
安全灯是迄今将科学发现应用于实际目的的、最令人满意的事例之一,必须根据同样原理对其经济利益进行评价。
详细论述其辉煌的人道成果,那不是我的任务,我只打算向读者说明其经济利益。煤矿中发生灾难的可能性迫使煤的消费者支付和风险率相等的保险费;但这一费用已被安全灯的发明所减少,并且今后还将在更大的程度上被减少。矿井中的每次事故都会造成将所需的煤或其它矿石供应拿到市场所必需的劳动量有所增加;因而不论是什么因素减少了这些事故,也就减少了我们为获得煤而耗费的劳动量。这样一种劳动生产能力的增加和这样一种费用的减少,乃是汉弗莱。戴维爵士在火焰的性质和特征方面进行观察和发现的结果。
蒸汽机必须被认为是对以下事物——蒸汽的性质以及先对水加热然后压缩其产物的效果;大气的重量和某些金属的韧性——进进周密而专心的研究的结果,只是经过了几代人的研究才使我们对这些物质的不同性质有所了解。人们开始知道昂贵的蒸汽动力几乎可以追溯到人类开始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同样久远;但要设计出具有现在这样的极好的(虽然尚非完美的)形式的蒸汽机,则必须具备巨大的才智和人类历
07第二章
代累积的庞大的知识量、并经历无数次的观察和极为多种多样的试验才能做到。关于蒸汽机增加我们的能力的情况,下面我摘录的一段文章可能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了:《季度评论》的一位作者指出,“全世界或多或少都会知道那些庞然大物——埃及金字塔,它们被认为是古代的奇迹。
修建最大的一座金字塔的材料是从地下相当深之处挖掘出来的;而且距离其现址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它们覆盖着11英亩的土地;被堆砌到约700英尺的高度。
按照杜平先生的计算,它们的体积约400万立方公尺;重量为1040万吨;它们是从深达11公尺的采石场底部被提升到地面,然后再被提升到平均距地面49公尺的高度;将1040万吨材料提升至起始平面以上60公尺,相当于将62400万吨材料提升1公尺。
现在英国使用的蒸汽机总共有32万马力(1820年)
,它能将86280万吨的重量于24小时内提升1公尺。
62400万吨不到这一重量的四分之三,由此可以推算出,英国的蒸汽机可以在不到四分之三日的时间内,也即不到18小时的时间内,将修建宏伟金字塔的材料从采石场提升出来,将其运抵现在的场所①,并堆砌成现在的样子。
根据迪奥多拉斯。塞库拉斯的材料,这一建筑使用了36万工人;根据希罗多塔斯的材料,则使用了10万工人,历时20年。不论他们两人中谁的估计更接近实际,可以肯定的是:古代最强大的王朝之一以其全部能支配的资源从事了此项建筑。由此可见,1820年时英国蒸汽机机械能力(从那时以来又大为增加了)与埃及基奥普斯王朝能
①前面的例子并不包括这部分功,显系作者笔误。——译者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17
力之比,为两者完成同样工作所需时间之比的倒数;也就是说,为20年比18小时,或前者能力为后者能力的10倍。“

杂志评论员对此加以补充说,“更接近实际的估计可能是:英国现在(1826年6月)的(生产)能力是埃及在修建金字塔时能力的2500倍。”
“利用蒸汽能力时,每台接受蒸汽动力的机器得到的不是能力简单的增加、而是能力成倍的增加。这样产生的能力据计算在1820年等于32万马力或相当于大约224万人。由于蒸汽的许多新的用途以及蒸汽使用方式的改进,联合王国现在的蒸汽能力能够完成将近300万人的工作。”
但是,英国的棉纺织业也许更引人注目地显示了知识在提高生产能力方面的效果。一切棉布——从最纤巧的网状花边或具有花卉图案的薄纱织物直到帆布(它在制成船帆后应能经受最猛烈的风暴)——的原料乃是自然为一种植物的种籽提供的、长着绒毛的藏身处,这种植物只有在热带气候中才能有效地生长。现在它主要被种植在东印度群岛和西印度群岛以及美国的南部。种植棉花者、挑选棉花并将其分类者都必须熟悉一个和欧洲通常的任何实践完全不同的农业分科并学会其中一门生产技能。要将棉花从遥远的国家带到这里又绝对少不了整个航海技术的协助,我无法描述无数工人的各种各样的知识,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发现,它们都对航海技术能有今日的完善作出了贡献。
此外,要想清理和挑选棉花,
①《季度评论》,第67期,1826年6月。
27第二章
将棉花纺成纱,将纱织成布,接着还要漂白、染色、印花和刺绣,没有门类广泛的知识是不行的,如果缺少了这一过程中的任何一环,整个过程也就失效。
在人类能应用和控制使各种不同的复杂机器(清棉机、梳棉机、棉纺机和编织机)得以运转的、最初的驱动能力(不论是风力、水力或者蒸汽)以前,必须具备通过长期经验而获得的种种知识。为了制造所有这些机器,人类必须知道金属的性质,熔化、熔炼和铸造金属的方法;在将这些材料装配到一起以前,他们还必须熟悉机械能力。这些靠知识制成的机器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虽然要将棉花纺成细如蛛丝的棉纱并织成与蜘蛛巧妙的蛛网同样精致的织物,棉花纤维却不会受损或被拉断。为了对布匹进行漂白、染色和印花,需要使用其它机器,这又需要制造它们的知识,并且需要利用化学的全部知识来帮助工人。
1765年,作为一种商品,棉花在英国还鲜为人知,整个棉纺织业规模极为有限,它局限于对国内市场的供应。当时。。
棉布要比亚麻布贵不少,棉袜几乎与丝袜一样贵。
1767年,理。。。。。。。。。。。。。。。。。。。。
查德。哈格里夫斯发明了纺纱机,1769年,阿克赖特先生发明了他的动力纺纱机。
179年,一种更有效的纺机——走锭精纺机——问世了;从那时到现在,棉纺机和棉织机中的改进一直没有中断。
为了说明这些改进的效果,最好的办法还是从上述我已大量引用的该《季度评论》杂志的文章中再引用一段。
“棉纺织业中现在使用的各种机器使1个人得以完成150人的工作。按现时最低的计算,假定棉纺织业雇用了28万人(有的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37
说32万人)。因而仅在棉纺织业一个部门,在半个世纪以前就需要4200万人(按32万人计则为5300万人)
;这就是说;即使按最低的计算,也比大不列颠各岛现有总人数(包括男人、女人和小孩)的两倍还多。现在假定按现时极平常的工资(每人每日1先令或每年18英镑)计算,则4200万劳动者每年的工资总额将为7。
56亿英镑,或比英国年收入的13倍还略多。从上述金额中扣除现时实际雇用的工人的工资(28万×18英镑=504万英镑)
,再扣除机器、建筑的损耗和损坏以及杂项费用合计500万英镑,剩下的余额说明,由于在棉纺织业中采用机器而给英国节约了7亿英镑;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机器和蒸汽,则英国工业和文明的奇迹仍不足以为人类增光。“
该文作者从这些论述中得出如下结论(它的确值得引起每个人的注意)
:可以公正地估计,英国制造业比其它各洲(欧洲除外)制造业合在一起还大4倍;“并且英国人的平均。。。。。。。。
生产能力与整个人类的平均生产能力之比可以估计为一千比。。。。。。。。。。。。。。。。。。。。。。。。。。
一。“
①。这种最惊人的增长乃是出色的机器的辉煌成就,它使英国的生产能力为埃及的2500倍,并使1个英国人可以做整个世界平均需100人所干的活,机器还使我们工匠的巧手能在长期累积的观察和经验的训练下生产出流行款式的产品。
在棉纺织业的特殊事例中,虽然其年产值已达300万英镑,但由于它的起源相对较近(不超过60年)
,因而我们可以找出其改进的每个步骤和每个原因;现在棉布比绸或亚麻布要
①《季度评论》,第67期,第93页。
47第二章
便宜得多,现在制造棉布所耗费的劳动比过去要少得多,所有从事棉纺织业的人的生产能力极其惊人地提高了,这一切完全归功于理查德。哈格里夫斯、詹姆斯。瓦特等人及其后继者的知识和发明。
煤气照明的优点和廉价是众所周知的,但如缺乏相当的。。
知识就无从实现这些优点。在我们具有煤气灯以前很久,即已弄清煤能产生一种易燃物质;但在普利斯特列创立气体化学以前无法对这一气态物质施压,它仅仅被看作是一种有毒。。
的气化物。
由于煤气系从煤产生,因而被各种物质所污染,多。。。。
亏化学给我们提供了净化煤气的方法。在煤气照明这一卓越发明能臻于目前的状态以前,人们必须知道煤气本身的性质以及输送煤气的金属导管的性质、大气的压力以及煤气的更大的膨胀力,并且还必须具备使这种知识适合于这一特定目的的大量技能。这一发明的效果并不局限于它提供了比过去廉价的照明。几乎与白天一样的明亮保护了安宁而勤劳的市民免受窃贼之害;它给予一切阶级的居民一定程度的保障,这种保障即便是最警惕的警察也是无法提供的。一些原来心怀不轨的人不得不依靠诚实的勤劳为生;因而煤气灯——现代化学的成果——不仅通过它所节约的劳动、而且还通过它强迫人们去工作的劳动增加国民财富。
我还可以举出许多这样的事例,不过那将是对读者时间的一种不当的浪费。人们只需环顾一下其周围的情况,就会发现他或者别人所完成的每一项熟练工作都是在过去某个时间依靠对自然规律和事物性质的周密观察而得以成功的。常用的各种最简单的工具(比如一把普通的铁锹、木匠的一把
观察和知识的影响57
手钻、一枚缝针)都曾经是未知的事物,它们不仅使劳动变得更容易,如果没有它们,有些最有用而且最必需的日常工作也许就无法完成;也许为了使挖掘工具和缝纫工具能发挥其效力,以及使手钻能适合其目的——迅速钻入木头并使木屑带出表面,需要对铁和钢的性质以及人体形式和体力进行周密观察,就和后来发明蒸汽机时需要对热量的性质和大气的重量进行周密观察一样。我们被教会我们的祖先通过观察而学会的技能,但往往忘了下述事实,即:这些技能和我们。。
时代的新发现——它们今后将成为使我们后代的劳动变得容易的手段——一样,乃是对外部世界进行周密而专心的观察的结果。
第三章 支配社会知识
发展的自然规律
政治经济学家没有探索支配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知识发展并非唯一地依赖于劳动分工,先于劳动分工的还有各种发明和发现。印度斯坦和其它国家说明了这一事实。知识发展依赖于普遍的自然规律。文明发展的一致性。由增加的人口引起的需要的影响。农业的说明。个别天才是普遍发展的结果。瓦特先生事例的说明。手的灵巧必须和观察相结合。由人口增加而引起的知识的自然的和必然的增加。政府在增加知识中的影响。
如果不是因为在论述政治经济学的著作中通常都忽视脑力劳动的作用,或者将这种作用归于其它原因,我是不会在上一章过多地引用知识和观察增加生产能力的例子的。实际上,脑力劳动的作用是如此明显和随处可见,以致使人认为似乎不值得进行哲学的探索。无数研究散见于经济学家就这一问题而发表的论文中;但他们之中没有一人是从阐明或发现影响、支配和限制知识发展的普遍规律的见解来论述脑力劳动的作用的。一位著书以表示其对流行的政治经济学理论的怀疑的作者写道,“在增加我们生存资料的手段中,就像在其它任何事物中的情况一样,从最严密的词汇的意义上说,知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77
识就是力量。它引进了新的栽培方式;它将不毛之地转变为果园;并唤起隐藏的自然的力量,否则这种自然的力量可能沉睡而永远不为人们所用和所知。“
①但是作者似乎满足于提出这一事实以说明某些流行的理论在完整性方面的缺陷,他并未就此进行推论;很明显,作者并未认识到,知识的增加是和受其有效地促进的生存资料的增加在同等程度上受到普遍的自然规律的支配的。
我承认,斯密博士并非不知道知识和观察在增加生产能力方面的作用;因为他曾指出,“使北美殖民地开拓者与土著居民有所区别的一个情况是:他们随身带去了农业知识和其。。。。
它有用的技能,他们的耕种方法比那些原始和野蛮的国家许多世纪以来听任作物自行生长的做法更为优越。“
②但是,他似乎并未充分察觉知识和观察在增加生产能力方面的作用的重要性;他似乎认为,观察和知识的作用也可全部归诸他最喜爱的原理③;我觉得他的这一认识是错误的,因为脑力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都是在社会的发展中细分其职业的。斯密写道,“使劳动大为变得容易并减轻的所有那些机器的发明,从根源上说似都可归因于劳动的分工。”
④由于这一思想,使得斯密博士用大量篇幅详尽阐述了劳动分工原理的影响,但在说明更重要的、支配知识增加的规律及其对生产能力的影响
①皮尔西。雷文斯通:《对人口和政治经济学课题中常见的某些意见的质疑和商榷》,伦敦,1821年。
②《国富论》。
③即关于劳动分工的原理。——译注④《国富论》,第一篇,第一章。
87第三章
方面,他却谈得很少或根本没有谈。而他的后继者每当谈及这一主题时,几乎没有人认为值得专门一提,他们只在资本的积累和使用的标题下对它加以论述。
但我坚信我将能证明,支配资本的积累和使用的规律和支配知识发展的规律二者是极不相似并没有联系的。
这种普遍的忽视增加了我在力求阐明支配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它刺激观察并导致在社会发展中不断出现的无数卓越的发明——时的许多困难;并且由于这些发明在不相等的周期中出现,其有用程度不同,而且有时会被错过或被遗忘,因而使人觉得它们似乎并非处于永久的自然规律的影响之下。另一方面,认为这些改进都可归因于劳动的分工的假设强加于我一项与之进行辩论的任务。我将从这种假设着手来澄清我的观点;并且为了使读者充分理解探索支配知识发展的规律的必要性,我将首先证明,知识发展并非像斯密博上所声称(及其追随者心照不宣地所认可)那样,唯一地依赖于劳动的分工的。
斯密博士及其追随者与我之间争论的问题是:可以说抑或不可以说,物质世界的知识和技能中的发明(包括机器的发明)从根源上都可归因于劳动的分工。我认为不可以这么说。我承认,知识的发展和劳动分工二者是互相促进的;观察在引进新方法的同时,会导致扩大的劳动分工;而扩大的劳动分工使那些其主要工作是进行观察的人将其注意力局限于物质世界某个小的部分,从而使他们(当然也使整个社会)得以更迅速地熟悉所观察的对象。但是我认为,观察必然先于劳动分工,并且有关外部世界的知识的某些发展必然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97
先于人们会想起使自己专心致力于不同的职业。
毫无疑问,人们是在学会了制作弓和箭、捕获野兽和鱼、耕耘土地和织布之后,他们中的某些人才会使自己专门从事制作弓箭、狩猎、捕鱼、耕种或织布。我认为这是完全符合斯密博士自己的原则的;因为如果在各种特定职业出现之前,人们就为自己安排了特定职业的话,那将证明劳动的分工乃是人类智慧为减轻劳动而预先计划的结果,斯密显然是否定这种说法的。
在野蛮状态中,所有的人都得学会所有全部或其中某些技能以后,才会开始使自己专门从事其中一项或两项技能。
在这一点上,野蛮人与最开化的人之间是没有区别的。发明总是先于劳动的分工并经由引进新技能和以较低成本制造商品而扩大劳动的分工。加工金属、皮革或木材的技能显然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已为人们所了解之后,才会出现铁匠、鞋匠或木匠。即使在现代,蒸汽机和走锭精纺机是在某些人把制造这些机器作为其主要的或唯一的职业以前被发明的。那个由被称作技师(熟练工)的人所组成的、人数众多的阶层和那些从事其它几种具有新奇性质的现代职业的人,已经被那些不胜枚举的现代发明(它们创造了他们所从事的新技能)从其他工人中分离出来,比如专门制造动力织机者或专门用动力织机工作者,他们粉碎了某些其它行业并给予工团和学徒法规以致命的一击。温泽先生的事例提供了又一例证,只是在温泽先生提出了用煤气照明我们的街道的做法之后,才会出现一些以制造煤气表和其它煤气装置为职业的人的。虽然劳动分工促进了技能和熟练,但它不是那些最重要的技能的根源。在一切情况下,发明和知识在一定程度上先于劳动的
08第三章
分工,应该把发明和知识——而不是劳动分工——看作是那些极大地促进了生产能力的新技能的主要根据。
经验也说明了劳动分工并非发明的根据。例如,在印度斯坦和亚洲的某些其它部分,有些行业中的劳动分工已经达到了和大不列颠同样深入的程度,并且在时间上还要更久远一些。但是据说那些国家的居民直到现在仍然几乎没有建立起什么财富并且缺乏知识;他们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发明什么机器。印度的织布者在树荫下的两个粗糙的桩上把经纱拉直而织出最漂亮的细布;他在地上挖一个洞站立其中,他的全部织布工具的价值不超过寥寥可数的几先令。人是那里唯一的机器;虽然在他特殊的职业中,他具有精湛的技能和熟练,但他不能发明任何新的东西。
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从亚历山大大帝①在位的时期以来,印度一直在沿用同类织机而没有任何改进。
一些离英国更近的国家的情况也说明了同一真谛。欧洲大陆(特别是在意大利、法国和德国)的劳动分工远比英国开始得要早,并且也远比英国进行得更为深刻,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现在,这些国家中有一些其劳动分工已和英国同样广泛。例如,作为一种职业,文学在德国也许要比在英国被分得更细;同样,在意大利和法国,现在或直到前不久,从事音乐、绘画和雕刻工作全都被认为是一种职业或行业。但是在上个世纪中,在创造财富的技能的知识领域,这些国家并未取得与英国同样的进展。它们力图引进起源于英国的发
①马其顿国王(公元前336~公元前323年)。——译注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18
明和技能(我认为它们这样作时经常是失败的)
;除了法国自从和平以来①曾作了某些改进——例如,一种更好的织绸机,但据说它又被英国发明的织绸机所赶上并超过——外,这些国家最近相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可与我们进行交流的、它们自己的发明或发现。
因此,我必须声称(而且人们也将发现)
,下述原理——即:有用的机器的发明和物质世界中的发现(它们促进了生产并节约了劳动)并非斯密博士著名的原理唯一作用的结果——具有巨大的重要性,因为它消除了设想的劳动分工的自然限制。
萨伊写道,“另一个人观察到将水膨胀为蒸汽能够举起一巨大的活塞;再用一股喷射的冷水使蒸汽凝结而形成一真空,将产生一高达20、30乃至40马力的力量使活塞下降;由此产生的能力可应用于各种目的,于是有了蒸汽机的使用。能把这一改进归因于劳动分工吗?不能。使活塞下降的大气重量自从人类有史以来就已存在,但它却沉睡了600年。
知识的发展和观察的本领导致其被发现;在过去40年中,这一能力使人类得以创造的全部财富使人类变得富裕起来。“

详尽阐明支配人类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这一工作(这是一个尚未得到充分研究的课题)
,要比证明人类知识并非唯一地依赖于劳动分工(就像我认为我已完成的那样)
困难得多。
那种认为人类知识发展不受任何普遍而永久的规律所支配的
①指1814年法国波旁王朝在法国复辟后的一段时间。——译注②《政治经济学教材》注释。
28第三章
看法,恐怕极为普遍并且也的确是毫无根据的。人类知识发展的一切现象都和人类的意志有关;而我们把和人类意志有关或依赖于人类意志的任何东西都想象为无穷无尽的幻想而认为不可促摸。
这里不是进行一场形而上学的辩论的地方,我不打算在这里证明:人的意志、或者更确切地说,人的欲望是和宇宙的任何其它部分一样受着普遍的自然规律的支配的(尽管影响这些欲望的条件不胜枚举,我们还未能对它们进行分类)
;我甚至不打算谈及诸如生育数、结婚人数、邮政每天传递的信函数等等这些普通的社会现象,虽然它们依赖于个别人的意志,但它们显然受着某些普遍规律的支配,因为只要把我们的观察扩大到一个长的时期,我们就会发现在一给定地区内的生育数和结婚人数或者是并无变化,或者是按照某种易于弄清的规律并在某些易于弄清的自然条件的影响下发生变化。我已说过,这里不是进行一场这种性质的形而上学的辩论的地方;因而我将满足于扼要地谈及人类到处一样的发展,满足于使读者确信,尽管个别人的意志或欲望看起来变化无常,但绝太多数人的意志和行为是受永久的自然规律所支配的,并且被观察的人数越多,这一事实也越是明显和肯定无疑。
例如,我们不妨回忆一下文明在其早期阶段中发展的共同性,从历史上看,不论何处,人类都相继经历了如下各个状态:靠食野果为生的裸体野蛮人状态,几乎和被捕食的野兽同样野性和凶残的、以肉类为食物的狩猎人状态,因发现难于捕猎动物故转而驯化和饲养动物的放牧人状态,以及最终为自身和预定为自己使用的牲畜种植作物的农民的状态。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38
随着这些不同的状态,人类也相继在最初是获得使他得以狩猎和诱捕野兽的知识,接着是获得驯养它们的知识,而最后。。。。
是获得耕种土地的知识;当我们回想人类发展中的这种共同。。。。
性时,我们几乎不能不认为人类发展肯定是受着某种普遍的。
自然规律的支配的。当我们进一步考察文明的发展就能发现几乎在所有的国家中,不论它们的政体形式怎样,也不论它们的状况如何,制造业(当然还有制造业所必需的种种知识)总是接着农业出现;而一旦人们生活在海洋的沿岸(海洋冲刷着整个适于人类居住的地球)
,商业以及航海和造船的技能又总是接着制造业出现;当我们看到,任何地方只要这一自然发展不被违背自然规律的野心人物的激烈行为所中断,制造业的增长和商业的增加必然引起扩大的耕种,刺激农业中的新发现并引进新作物,而这反过来又将促成某些新的制造技能问世并增加世界的商业;我们不得不相信——尽管我承认,这种信念与其说是出于精确而详尽的知识,不如说是出于惊愕和赞叹——这一各处相同的发展乃是某种永久的自然规律的结果。
虽然不可能详细指出在各种情况下导致我在前面扼要提到的那些重要发明的条件,但它们乃是进行劳动的必要性的结果,这一点是肯定无疑的,进行劳动的必要性是我们生存的规律,也是人口自然增长的规律。例如,当地面上自然生长的食物告竭时,饥饿刺激人类的创造力,于是被命运安排在无边际的平原中的那些人乃成了猎人,而生长于近水的那些人(他们发现水中充满了鱼)也就成了渔夫。随着人们数量的增加,这些资源已感到不足,同一需要导致进一步的改
48第三章
进——先是导致粗陋的农业,然后是粗陋的制造业,接着是精耕细作乃至我们时代的各种不可思议的发明。这一原理现在和过去都在发生作用,而人类的自然发展也永远朝向同一方向。例如,英国在上个世纪人口的增加造成了对农产品的巨大需求,它不仅导致了扩大的耕种、圈占公地和开垦荒野,还导致了我已经提及的那些改良的农业方法。在每位发明者的思想中最为常见地出现的刺激并且也可说是发明的直接原因,就是满足其需要或改善其条件这种自然的但也是无餍的欲望。
如果人口不再增加,也就不存在需要满足的额外需要。
用去年的劳动来满足来年的需要将会绰绰有余;如果没有不断增加的人口,就不会有(而且也永远不会有)对发明和对增加知识的刺激。任何地方只要人口停止增加,知识的增加似乎也就停止。因此,虽然我们未能观察自然规律是如何在每个特定的情况中发生作用,我们却能肯定知识发展的原因——从而也就是我们生产能力不断增长的原因——乃是注定我们从事劳动的自然规律,活跃的人口法则使得这一自然规律永远最大限度地起着作用。需要乃发明之母;而持续存在的需要只能用人口的持续增加来加以解释。
现代农业改进提供了对这一法则的一个说明。这些改进通常倾向于经由增加牲畜头数以增加我们的食物量。种植青饲料作物的目的是用来作为草料,所以种植了青饲料就能增加饲养的牲畜头数;牲畜的肉增加了我们的生活资料,而饲养牲畜所得的粪肥又能大为增加谷物的产量。
斯密博士指出,“在牲畜的价格上涨到为饲养牲畜而种植青饲料成为有利可。。。。。
图以前,大部分即使是具有最高产量的土地看来也不可能被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58
全部耕种。“
①。。。。但是只有人口增加才能使牲畜价格不断上涨;人们于是用他们自己劳动的产品来饲养牲畜。因此,牲畜价格的上涨是由人口的增加以及人们的制造业或其它产品的增加所引起的。而牲畜价格的上涨又导致为牲畜种植饲料、导致粪肥增加、并使增加了的英国的产值占到据说将近整个世界的三分之一。由此可见,如果没有人口的增加,则在我们时代和我们这一代人中已经成为十分明显的土地的丰硕果实将仍然处于蛰伏状态而不为人所知。
我认为,努力追溯个别人物对普遍的自然规律的发现和发明并非奉承某种虚荣心,这种虚荣心老爱认为具有某种与众不同的天才而和芸芸众生有所不同。我们可以举出某些值得尊敬的显要人物,但是我们不能低估社会的影响并违背自然之道。十分明显,任何个人不论他是如何与众不同并且他的智力有多么高,他的性格,他的情操、他的思想、他的感情——甚至他的智力本身——都是被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以及他作为其中一名成员的那个社会塑造而成的;因而他特有的任何东西只不过形成了整个人类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不管一个人的天赋有多么高(有些哲学家怀疑人们是否最初就存在任何差异)
,他能拥有任何知识、技能、发明创造的能力,主要是受惠于别人(包括死去的和活着的)的知识和技能。社会对每个人智力的影响比其它一切影响都更为重要。上个世纪中,作为一名学者和机械师,也许没有能超过詹姆斯。瓦特的人了;但他是由于他能出生在18世纪的英国,这样才使
①《国富论》。
68第三章
他能拥有他的大部分科学和机械知识、以及——的确可以这样说——形成他的天才和有助于他的辉煌成就的每一样东西。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是在粗野的爱尔兰农民中间或者更为粗野的南美瓜乔人中间,能把像瓦特这样一个具有高超智力的人孕育成为发明天才吗?显然不能,他永远不会发明像蒸汽机那样一台如此卓越的机器。那里不存在促成这种发明的可能动机;除非在燃料丰富并已建立起制造业的、人口稠密的国家内,蒸汽机是没有效用的;或者即使发明出来了(就算有此可能)
,也没有人来制造它或利用它,没有要应用蒸汽机的地方,发明只能靠发明家自己耐心的劳动使之实现,并且只能以模型的形式存在于他的简陋小屋中。在这样的或任何类似的情况下,它不是极大地给人类增添了能力,而只不过是一种富于哲理性的玩具,它也许有助于个别有发明天才的人物的消遣,但对人类却没有用。
同样,十分明显,如果在一个世纪以前,瓦特先生想要发明蒸汽机将不会有任何结果:即使他造出了蒸汽机,社会也尚未准备采用这样一项发明;彼时他也不可能具备必要的知识或找到实现其发明的手段。
他可能作一些随意的推测,也许能成为另一本《发明的世纪》的作者,但他不可能发明并造出蒸汽机。就在瓦特开始思考并计划的同一时刻,一连串分散地来自欧洲每个首都和几乎每个有名的城市的信息——它们的一般原则证明了它们依赖于某种共同的规律——打开了一个迄今为止尚未被人们认识的化学世界。在瑞典一个遥远城市的伯格曼和谢勒、在柏林的克拉普罗特、在法国的鲁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78
埃尔、拉瓦西埃和贝托莱以及在英国的布莱克、卡文迪什和普里斯特利仅仅只是一些极为杰出的人物中的少数几位,他们正好在瓦特先生趋于成熟的同时,用一系列辉煌的发现引起人类中观察物质世界的全部人员对他们最喜爱的那门科学的注意。
T。
汤普森博士写道,“当1765年卡伦博士在爱丁堡成为化学教授时,他在学生中点燃了一股探索热情之火,这股火被布莱克、卡文迪什和普里斯特利随后的发现传播得既远又广,并与正在法国、德国、瑞典和意大利已被点燃的探索热情之火会合,化学这门科学立刻带着前所未有的光辉突然出现。”
①因此,我想应该像对待哥伦布、对待培根、对待牛顿、对待路德、对待印刷术的发明人一样,将瓦特看成那些优秀人物之一,他们收集某些重大但分散的真理并将其积累于自身之中,他们生逢其时,正当他们步入思考之年之际,无数以前的发现刚刚被社会所领悟。他们的愉快的工作就是用他们自己的某些少量的补充发现将最近被发现的各种真理联系起来;他们运用这些真理解释某些未曾被解释的现象,证实某种普遍的规律,或者完成某种发明,这种发明能增加社会的财富、能力或声誉,而他们的知识、他们的天才和他们的智力正是受惠于这个社会先前的发展。他们的成就、他们的设计和他们的思想与他们的先辈以及他们周围所有的人的成就、设计和思想紧密地和不可分割地联系着;他们的发明
①《化学的体系和导论》,第6版,第9页。
88第三章
和发现是以前的发明和发现的必然结果。他们仅仅是总系统的组成部分。这种理智和这种人物是自然地和必然地会从知识的一般发展中涌现出来的;正如每当对现存权力机构出现巨大不信任,并表现出对任何这样的人——他极为厚颜无耻堪称达到了无耻的顶峰,形势向他提供了满足不受约束的、血腥的和残忍的野心的机会——的服从和尊敬的普遍倾向时,就肯定会跳出一个博尔吉亚、一个克伦威尔或一个拿破仑一样。
我在上面谈到,大约在瓦特先生的发明这一时期,化学这门科学在欧洲大陆取得了和在英国同样巨大的进展,但它并未导致类似于发明蒸汽机这样的任何发明,这就表明所谓知识这种东西除非与其它事物联系起来,否则相对说来几乎是没有什么优势的。在当时耕耘于知识领域的无数无疑是学识出众的人物中,也许有许多与瓦特同样熟悉机械学以及热学和蒸汽的规律者。由此可见,对于一个具有天赋的天资和才能的人来说,如果社会条件未能提供应用其天资和才能的手段的话,那是不够的。在欧洲大陆并不像在英国一样存在着对减少劳动的手段的商业需求;也不像在英国一样存在事先已准备好的、将这种发明制造出来的机械手段。即便是现在,尽管我们的大陆诸邻国已经具备了我们先前具备的全部有利条件,并且也与我们同样熟悉蒸汽机原理并掌握了图纸能够传达的、有关制造蒸汽机的全部信息,如果没有英国工人的协助,他们仍然几乎不能制造蒸汽机。虽然据说瓦特先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98
生发现因其特殊的意图而必须对工人进行训练,但是他必须能够从他周围大量具有实际经验的各种熟练工人寻求帮助,他只需对他们给以某种特殊的指导就行了,否则他是不能成功地制成他自己的发明的。由此可见,除了当时在英国感觉到的对减少劳动的手段的商业需求以外,工人中还存在着大量能工巧匠;或者说已经形成了一支人数颇多的、熟练的安装工、铸工、铁匠和木匠的队伍,瓦特先生是依靠他们的帮助才得以实现其构想的。这是瓦特诞生的时间和地点所造成的条件之一,多亏这一条件他才得以成名。我承认,这表明我们关于促进创造财富的知识的全部原因仍然多么无知;但它也表明了如果没有具有实际经验的手工技能,最详尽的知识也可能没有用,如果没有灵巧的工人,则最巧妙的发明也仅仅只能列为空幻的梦想。观察与实践、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应该携手并进,谁也不能比谁超前或落后,这是绝对必要的。因此,给予一种劳动以全部赞助、给予一特定的技能或特定种类的知识以全部奖金,也许能使高贵的和崇高的赞助人称心快意于一时,但牺牲其它知识而提高一种知识的作法却会使整个社会受到损害。
我不可能论述影响人类知识进步或者决定人类知识的性质和程度的全部自然条件;例如,人类种族和人种间的组织。。。。。。。。。。。
的差异(我想这种差异无疑是存在的)就影响着所获得知识。。。
的种类和程度;——比如地理位置的特征,因为很明显,作。。。。。。。
为一个内陆国家或沿海国家的人民,他们获得的知识的种类
09第三章
也将是不同的;①再比如语言,因为它是思想的工具,因而如果语言完善,知识的获得和传播也较容易并正确;——但是联系当前流行的某些理论来看,有一项我已提及的自然条件具有极其巨大的重要性,我不能不就此作些进一步的说明。
近来十分流行的风气是只从一个方面来考察人口这一重大问题,并且仅仅就反常的人性基本原则的控制下②和劳动果实不公平的分配下的人口作用来考察这一问题;同时社会上的一些头面人物则极为热衷于从这一自然原理来为他们自己的贪婪所造成的后果寻求借口,它一方面为继续霸占、另一方面又为无条件的屈从提供一种辩解,这种学说——它把人类的全部不幸归咎于人类过于巨大的繁殖能力——已被广为采纳,近来已削弱甚至破坏了人们对上帝的智慧的信心。我已经说明,人口增长原理是国家的全部值得赞誉的伟大事迹的根源,也是许多个人的勤奋努力的根源;也许还是那些据说是由需要引起的改进的根源;我想现在我应向读者说明,它
①我想在这里附带提醒读者,我们全部广泛的海上知识和海上力量——通常总是极为荒谬地将其归因于某些非法产生的和错误制定的、奥利弗。
克伦威尔和查理二世的条例(这些条例中未能执行的多,贯彻执行的少)——都不难从我国的地理特征找出其根源。殖民地除外:我们拥有4倍于法国的海岸线和4倍于法国的沿海人口。这就是我们海上力量的自然而朴素的根源,而我们的那些著名的航海立法、商业限制和最令人憎恶的海军条例却是大大地削弱了它。
最令人感到快慰的莫过于在超出我们那些立法者智慧之外找到我国繁荣和伟大的根源了;而我们未来能享有繁荣和伟大,其最强有力的保证也正在于我们的地理位置这一无可更改的条件。
②指有人会自愿过潦倒落泊的生活,参见本书第60页。——译注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19
还是使我们知识增加的主要根源,而知识给予人类力量和对外部世界的支配权。
没有人怀疑,现在能从英国任何部分到其它任何部分的快速通讯有助于知识和财富的增加。在伦敦、曼彻斯特或格拉斯哥作出的发现在它们之中的其它任何城市都会知道,并在几天之内传遍整个英国。只要有一丁点儿线索,一群有才智之士立刻就会积极投入工作;每一项发现立刻就会得到评价并几乎同时得到改进。很清楚,随着专心致力于任何特定课题的人数的增加,改进的机会也就相应增多。因此,在我看来,人数的增加产生了与通讯相同的效果;因为通讯的作用只不过是使一群人对同一课题进行思考。
我用一个实例来说明这一点:谢勒先生这位著名的瑞典化学家首先注意到氯的漂白能力;贝托莱在法国首先将其作。。。。。。
为一种工业媒剂加以应用,并首先提出它在工艺中可能的效用。我相信是瓦特先生将其实际应用引进英国;而坦南特先生是不久后首先提出一种使氯与石灰粉化合的方法者,尤尔博士认为,这是“迄今为止在实际漂白方法中最重大的改进之一。”
由此看来,在氯化石灰能够作为一种漂白剂而有利地加以使用以前,至少上述4人的联合经验和知识(实际上是许许多多人的联合经验和知识)
是必不可少的。
俗话说:3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上述实例是4个人完成了1个人完不成的工作。按照同样原则,400人中的每1个人乃至400万人中的每1个人必然要比只有1个人时具有更多的智慧和知识。
每一代总比前一代更聪明并具有更多的知识。这并不仅
29第三章
仅因为后一代来到世界较晚。时间仅仅是一种体现,它并不能给智慧增添任何东西。
每一代之所以比它前一代更聪明,乃是因为每一代均能通过语言(特别是通过书写和印刷)将其观察增加到前一代的知识上。这就意味着有更多的观察的眼。。。
睛,有更多的实践的手,有更多的储存并记录观察与实践结。。。
果的头脑。因而随着世界年龄的增长,随着人口的增加和繁。。。。。。。。。。。。。。。。。。
殖,也就出现一种人们的知识(从而人们的生产能力)不断。。。。。。。。。。。。。。。。。。。。。。。
的、自然的和必然的增长趋势。。。。。。。。。。。。。
这一原理似乎已为经验充分证实。几乎一切发现和改进都是在人口众多的城市和人口稠密的国家发生的。在古代世界,是在古希腊人口稠密的一些城市、而不是在荒原中稀稀拉拉的游牧部落中,技艺(包括创造财富的和装饰生活的技艺)发展取得了如此出色的成就。同样在现代意大利、荷兰和德国的人口稠密的城市,技艺在中世纪也得到了蓬勃发展。
就总体而言,美洲的发现——它向欧洲供应许多合乎需要的商品并提供一巨大市场——大约给息息相通的人类增添了500多万人。从那以后,欧洲和美洲的居民在一切有用的技艺的知识中,已经令人信服地作出了极其伟大的贡献。在我们的历史上,大不列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人口稠密;而在最近这50年中,在农业、实用化学和机械工艺中都取得了某些我在上面曾提到的那些最有用和令人叹为观止的改进。最后,机械学学会是在1823年以前——当时单是英格兰就有100万人,而伦敦及其附近地区的人口占其中十分之一以上——建立的。除非有许许多多的人能从这样的机构获益,否则它们是办不起来的。
不管别人可能对这类机构有什么看法,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39
我只能将其视为人类技艺中不曾有过的巨大改进的基础。
麦克库浴赫先生在谈论这类机构时写道,“随着有更多的。。
人被安置于能作出发现的环境,也就会有更多的发现被作出。。。
现在阿克赖特和瓦特所享有的声誉也许会被不久以后的、更多的和可能更重要的发现所减色(虽然它们永远不会被消除)
,这并非不可能的、也非完全荒谬可笑的设想。但是如果没有现在这样广为普及的教育(教育为人类的共同利益对植根于未来发明家中的天才的种籽进行诱导并使之成熟)
,则那些未来的发明家将只能沿着其平凡的先辈走过的道路而度过其默默无闻的一生。“

我在这里必须提醒读者,我考虑的主要任务乃是详尽阐述决定人类财富增长的自然规律(尽管我知道我的论述极不完善)。
因此,我首先试图通过事实说明知识对生产能力的影响,然后再指出决定知识增长的自然条件。
我得出的结论——我想清楚地加以表述,以便不论它是正确的还是谬误的、对的还是错的,它都不致被误解——是:与一切政府和它们的一切法规无关,在进行劳动的普遍必要性中存在着使一切人都要发挥他们与生俱来的那些天赋才能的一普遍刺激;这种刺激在任何时候均为引起观察的原因,而观察乃带来知识;与一切和每种社会法规无关,随着人类的成长,随着一代接着一代,以及随着人类在地球上的增加,存在着知识逐渐增加的一自然的和必然的趋势。在这种刺激和这种人口不断增长的影响的作用下,我们的天赋才能乃导致了——无需我们事
①《政治经济学原理》,第118页。
49第三章
先加以决定,并且我们也永远无法推测其结果——全部那些宏伟的、令人惊奇的和有益的结果,一言以蔽之,导致了人类文明。为了使这一主题臻于完善,还必须探究社会法规的影响,并且不仅应清楚地查明它们的影响是什么,还应该弄清——如果可能的话——用哪些和什么样的社会法规促进了知识,从而增加了生产能力。
我不打算进行这方面的探究,但是这个主题需要这种探究,并且在进行这样的探究以前,我们无法知道什么是支配财富增长的规律。那些名为政治经济学基础,政治经济学原理或政治经济学体系的书,没有一本包含并详尽论述了知识对生产能力的全部影响,也未阐明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因而从本质上说都是(而且必然是)不完整的。
我不打算背离我为自己规定的原则,即把我的研究限制在支配生产的自然规律而丝毫不涉及政府的影响;然而必须指出,除非我们把宗教信仰、社会体制和组成政体的每种形式——从完全的自由到悲惨的奴役(不论是对活人的奴役还是用立法形式加以规定的那种最坏的奴隶制度)——对创造财富的知识的增长所具有的巨大影响以及各种临时法规在这方面的影响都加以考虑,就无法解释不同国家在财富增长方面出现的差别。在欧洲的所有国家中,劳动分工、所有权保障以及通常被认为是增加国家财富的主要手段的大部分条件都是(或者两三年前曾是)
大致相同的。
这些国家的宗教、政体和商业法规在原则上是如此相似,以致它们对财富生产所产生的影响也必然是大致相同的。但是近一个时期以来,英国却出现了最迅速的财富增长,其人民则成了能够最自由地
支配社会知识发展的自然规律59
进行研究者。英国的新闻报道以及与之有关的人们的思想所受到的束缚要比欧洲其它任何大国少。这也许就是英国较多的财富的唯一根源。
知识的每个领域都是相互密切联系的,只有每一个其它领域的知识都能得到发展时,人们对某个领域的探究才不致受到妨碍或约束。政府可能自作聪明,认为它们所谓的有益的约束只是铲除异端邪说,但是经验使我们相信,就像拙劣的园丁将带有果实的树枝也剪掉了一样,这些政府无意之中在一切方面限制了创造财富的知识的增长。一些政府对商业企业和个人努力施加的限制大为损害了人类的福利,这一点现在已经得到公认;但是如果要和可怕的思想贫困所带来的巨大不幸相比,它又显得微不足道了。任何时候只要少数统治者(他们与最平庸之辈同样无知)为研究和言论划定框框的作法得逞,那种可怕的思想贫困就会接踵而来:凡是其结果无法事先预料的知识就是有害的知识,你就不应体验它;某种知识是对健康有益的,人的思想除此之外就不应有其它营养。这种荒谬绝伦的作法除了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外,不可能有别的结果;任何时候只要一社会的统治者专横地规定他们的哪些主题不得进行研究时,他们就已事与愿违地使其奴隶(他们只是将其奴隶作为纳税机器而加以珍视)不能推动知识向前发展,而知识乃是自然的命令,它发生于控制和约束较少的国家,它是增加人类生产能力和财富的主要手段。
第四章 劳动分工的影响
扩大的劳动分工是文明人的一个特征。从英国、俄国和美国看劳动分工与生产能力的关系。劳动分工优点的说明。用手工和用机器制作别针的比较。在已形成的行业中进一步的劳动分工。
劳动分工的全部利益理所当然地属于劳动者。在一切种类的政治制度下都会发生劳动分工,因而它必然来源于某种自然根源。
我在导论中向读者指出了生活于文明社会的人们与野蛮人在生产能力之间的巨大差别。造成这种差别的一个原因并且也是文明社会的一个显著特征是:在文明社会中,没有人是为自己制造他所需要或消费的一切商品的。木匠和泥水匠到铁匠或工具制造匠那里购买其工具;而铁匠从来不曾打算为自己盖一所房子,他是住在由木匠和泥水匠的共同劳动而建成的住宅中。
一名成衣匠从来不曾制作鞋子供自己穿用;而鞋匠则从成衣匠那里购买他所需要的全部服装。所有这些劳动者发现,他们经由各人仅在其自己行业中进行劳动,可以最容易地并最迅速地得到他们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从欧洲去到北美和新荷兰的人们在与被其排挤的当地土著的接触中,证明了具有欧洲技艺和熟练并且从事不同行业的文明人的优越的生产能力。他们发现当地土著中很少人或没有人具有与
劳动分工的影响79
他人不同的职业。每个人都尽其所能自己提供满足自己需要的产品,并且从事在这种未开化的人中所知道的一切技能。
在一切未开化社会中,每个人给自己提供食物,并制作大部分他使用的效率低下的工具。他建造自己的简陋小屋,并用他早先制成的石斧凿出他自己的独木舟;他制作钓鱼线或鱼网——也可能由其妻子制作——用以捕鱼;他用其亲手制成的弓和箭捕杀野兽(它也许是他唯一的食物)。
文明社会中发生的那些现象:一些人从事与他人不同的、各别的职业,不同的行业的建立,个别人从事独有的谋生之道,用政治经济学的语言来说,那就是劳动的分工。
几乎在一切国家中,劳动分工似乎与国家财富有着密切的关系。不存在劳动分工的野蛮人极端贫困;反之,人口稠密的大英帝国的2200万居民每年生产的财富,据说等于人口分布相对来说比较稀少的美国、沙俄帝国和法兰西王国三者800万居民每年生产的财富的总和;毫无疑问,在这3个国家——尤其是美俄两国——中,劳动分工并未达到如大不列颠的程度。上述估算系根据各该国家公布的政府文献,这也许对英国较为有利,因为估算是根据海关利润而算出,并且还可能是以贬值了的通货表现的。就美国和俄国来说,尤其值得人们注意,因为它们都是相对来说较新或者新近才有人居住的国家,而大不列颠则是一个古老的国家;而普遍的说法是:随着土地的被耕种并随着人们的群相聚集,生产能力将会下降。这种见解是完全错误的,因为它没有考虑劳动分工和知识发展的效果。它只看到了土地;而作为增加生产的工具的土地,我们对其能力的无知,就像在蒸汽机问世以前
89第四章
我们对大气的生产能力毫无所知一样。
为了详尽阐明劳动分工的效果,我想与其由我自己来进行解释,不如从麦克库洛赫先生和亚当。斯密的著作中摘引几段原话。斯密对劳动分工的效果解说得如此完善,以致所有后继的作者几乎均未能超出仿效其论述的水平,不过麦克库洛赫先生增加了某些内容,因而我从他写的书中摘引几段,其中既有他自己的观察,也有斯密博士的一些观察。
麦克库洛赫先生写道,“斯密博士极为出色地论述了这一主题,他把实行劳动分工时,促使行业生产能力提高的条件分成以下几类:第一,每个特定工人的熟练和灵巧的增加;第。。。
二,通常从一项特定活动转入另一项特定活动时总要损失的。
那部分时间的节约;以及第三,分割一活动时具有促进能减。。
少和节约劳动的机器和方法的发明这种倾向。“
“首先,关于改进劳动者的熟练和灵巧。十分清楚,当一。。。。。。。。。。。。。。。
个人将其全部注意集中于工作的一部分、将其全部脑力和体力聚集于单一的一点时,他必然能在该特定部分达到从事多种职业者无法达到的精通程度。肌肉的特殊动作或手动作的。。。。
灵巧熟练乃是最好地和最快地完成一最简单作业所必需的;。。。。
而这只能经由习惯性的和不断的实践才能作到。“
“我们不妨从别针制造行业——一个极不重要但其中的劳动分工却备受人们注意的制造业——来举个例子:一个未受过该项职业(劳动分工已使之成为一独立的行业)训练并且也不知道使用该行业中所采用的机器(上述劳动分工大概已为机器的发明提供了机会)的工人,大概竭尽全力一天也几乎难以制成1个别针,肯定不能制成20个别针。
但是这项
劳动分工的影响99
职业现在是这样来进行的,不仅它的整项工作已是一特殊的行业,而且它又进一步分为许多部门,其中大部分同样已成了特殊的行业。一个人拉长铁丝;另一个人将其弄直;第三个人将其剪断;第四个人将其弄尖;第五个人研磨顶端以便套上别针头;制作别针头又需2或3道独立的作业;套上别针头是一项特殊的工作;镀锡是另一项工作;甚至用纸将别针包起来也成了一门手艺。在这样的方式下,制作别针的大量工作被分为约18道作业,在某些工厂中,这些作业全由分开的人手完成,不过在另一些工厂中,有时候同一人也要完成其中2~3道作业。
我曾见到一个这类小工厂,该厂只雇用了10人,因而其中某些人要完成2~3道不同的作业。尽管由于该厂很穷,因而只一般地装备了一些必要的机器,但在他们的努力工作下,他们每天能制成12磅别针。
1磅重量约有中等型号的别针400多枚。因而这10个人每天制作了4。
8万枚以上的别针。而每个人每天也就制作了4800枚别针。
但是如果他们全部分开并独立地工作,同时他们又都未受过这项特殊职业训练的话,他们每人每天肯定制作不了20枚别针,或许每天连1枚别针都做不成;也就是说,还不到他们目前由于把他们不同的作业加以分解和组合而达到的生产能力的二百四十分之一,或许连四千八百分之一都不到。“
据我所知,斯密博士曾指出,在大城市中,一名别针制作者1天能够制作几乎800枚别针;并且迄今为止,打算用机器生产别针的企图都未能成功。在这方面还没有发明出具有和工人同等灵巧和利索的机器:已被采用的那些机器通常经由加压一小片金属以形成别针头,这使别针头发脆易碎,从
01第四章
而使别针不大适合于它本来的许多用途。
麦克库洛赫先生继续写道,“在消除从一项工作转向另一。。。。。。。。。
项工作时的时间损失方面(当一个人从事不同的活动时,这。。。。。。。。。
种时间损失总是会发生的)
,劳动分工的效果甚至比因改进劳动者的熟练和灵巧而产生的优点更为明显。当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或许还是相距遥远的场所、使用不同的成套工具而进行不同的工作时,他显然无法避免在转换工作时将损失掉可观的一部分时间。如果该劳动者将要从事的不同工作可以在同一工场中进行,则时间的损失将会减少,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损失仍然是可观的。正如斯密博士恰当地指出那样,‘当一个人从一项工作转换到另一项工作时,通常总要稍为放松一下。当他刚开始其工作时,他往往不能敏捷行动和全神贯注;他的思想还未集中到工作上来,他在一段时间中漫不经心地而不是认真地对待其工作。
任何国家的工人,只要他不得不每半小时就改变其工作和使用的工具并在其一生中几乎每一天都要从事不同的工作,他就自然地或者更确切地说,必然地具有这种松闲、懒散和漫不经心的习惯,这种习惯使他即使是在最紧迫的场合下,也几乎总是行动迟缓、懒懒散散、经不起任何严格的要求。因此,无需就灵巧性来考虑其缺点,单是这项原因必然大为降低了他本来能够完成的工作量。
‘①“
“第三,关于分割一活动在促进能减少和节约劳动的机器。。。。。。。。。。。。。。。
的发明方面的效果。很明显,从事任何行当的人当他们将其。。。
①《国富论》,上卷,第14页。
劳动分工的影响101
思想的全部注意力专用于一项活动时,要比将其注意力分散于许多项活动时更有可能发现更容易的和更方便的从事其活动的方法。但在这方面,有时候有人错误地认为,劳动分工仅仅刺激和促进了工人和技师的发明才能。随着社会取得进。。。。。
展,对科学和哲学特定部门的研究成了最有天才的人们主要。
的或唯一的职业。
化学脱离物理学而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自然天文学家从天文观察家中分离了出来;而政治经济学家则从政治学家中分离出来;每门科学的学者都专一地或主要地思考其特殊的科学部门的问题,从而达到一般学者很少达到或永远达不到的造诣和精通程度。“

我已经指出过在提出劳动分工促进了机器的发明这一命题时的保留条件。随着社会取得进展,劳动分工有助于知识的发展;但在每个时期中,知识和发明在一定程度上先于劳动分工并给后者提供机会。诚然,劳动分工的有益影响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它促进了我们有关特定对象的知识②而产生的;但一般来说,劳动分工所带来的手工熟练或灵巧似乎和它对脑力劳动的影响并不相等。
马雪特夫人曾指出,“美国发明了一种制铁钉的机器,它运转极快,每分钟可制成250枚铁钉,或每小时1500枚。”

斯密博士关于劳动分工有益影响的论述的精确性,必然能为每个人所理解,我的某些读者也许还能举出比我在前面
①《不列颠百科全书补编》,政治经济学条目。
②这里既包括增加手工熟练的知识,也包括促进机器发明的知识。——译注③“关于政治经济学的谈话”。
201第四章
已经摘引的、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有关这些有益影响的事例。
所有的人似乎都清楚一人做农民、另一人做木匠、第三人做织布工的优越性;在日常实践中,劳动分工超出了它按照惯例而被安排的界限。当两名或多名干同一行当的人被雇用来做同一工作时,每人就将从事某项各别的工作部分:例如,在建筑房屋时,一名木匠刨平并准备木料,另一名木匠则将窗架的各个部分榫结起来,而不采行每名木匠各自完成整个窗架的做法,尽管制作整个窗架仅仅是木匠职业的一部分。当在一切行业和整个社会中实行这种劳动分工——人们发现它使他们能用较少时间或更不费力地完成一给定任务——时,效益必然也会成比例地增加。
必须指出,这种作法的全部利益理所当然地集中于劳动。。。。
者;它属于劳动者,它理应使劳动者更为悠闲或增添劳动者的财富。劳动分工经由使劳动者的注意力不间断地集中于单一动作而提高了劳动者的熟练;经由不改换必要的工具或工。。。。
作而节约了劳动者的时间;劳动分工还促进了劳动者对那些。。。。。。。
适合于单一并简单的动作的机器的发明(由于劳动分工的结果,完成这种发明已成为每个劳动者的共同任务)。
也许除了人类自身而外,我们无法用一台单独的机器完成从原料制成一块毛料的整个过程;但是当剪羊毛、清洗羊毛、梳毛、纺毛、编织、修整、染色这一复杂过程被分解为独立的作业而由不同的人加以完成时,机器就能够并且也已被制造出来以完成这些作业中的大部分,机器甚至比用手工操作的人完成得更精确。为什么劳动者实际上未从劳动分工得到好处?为什么在出现了能增加其熟练和生产能力的全部改进的情况
劳动分工的影响301
下,他们的工作不是减轻反而加重了?这些问题的使人思想混乱达到了如此的程度,以致出现了这样的见解,认为劳动分工使劳动者遭受严重伤害,在本书的这一部分,我不打算说明这一问题。但是,既然劳动分工产生的一切利益都理所当然地集中于劳动者,并且理所当然地属于劳动者,因而如果劳动者被剥夺了这些利益并且在社会发展中只是那些从不劳动者利用劳动者改进的熟练而致富的话,这种情况必然是由于不公正的占有所造成的;它是由于致富一方的贪婪和掠夺以及被弄得一贫如洗的一方一致的屈从所造成的。
如果我们不能探究这种现象的根源及其范围,则不论那些数不清的社会法规以何种方式制止劳动分工,也不论那些社会法规的制定者的天性和感情比那些自称要保护和挽救人们免受其害的议会议员要更为仁慈和宽厚多少,单是劳动分工的优点的陈述(这些优点超过了哪怕是最英明的立法者给人类带来的好处)
,就必然会引起我们想要知道劳动分工起源于何处和终止于何处那种强烈的求知欲。劳动分工发生在地球上的一切人种和一切国家中(尽管情况不尽相同)
,不论他们的宗教信仰或政体形式怎样;不论他们生活于何种社会形态中;也不论他们的议会议员是谁。由此可见,劳动分工与实际制度并无联系,而且也和制定的法律无关。无论是在自由的美利坚合众国还是在专制的俄国,是在富有进取心的英国还是在衰退的土耳其,无论是在吝啬而勤劳的荷兰人中间还是在傲慢而懒惰的西班牙人中间,无论是在欧洲不断改变的法律下还是在亚洲几乎没有变化的制度下,无论是在某个卑鄙的皇帝或国王的古怪行为下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的非
401第四章
洲、还是在那样一些国家——它们根据名不副实的、虽然冷酷无情也并不使人减少反感的①被称之为法律的正式程序而草菅人命——中,一句话,在一切国家中并在一切种类的政治制度下,都发生了劳动分工;无需其统治者下令,人们自。。。。
然会遵循每人将其注意和努力局限于某一特定工业部门这一有利的习惯。斯密博士指出,“这一习惯是所有的人共有的,。。。。。。。
并且在其它动物种类中都不存在。它并不是任何人类才智。。。。
(这种才智预见和计划由此带来普遍财富)
的结果,“
②因而它必然来自某种普遍和自然的原理(就像那条强制人类在任何气候中和任何土壤上都得辛勤工作以餬口的原理)。
人们把它归因于一种本能的物物交换的倾向;但是我认为它还具有一更为显著的根源;当正确加以理解时,我们就能在其中找到自然似乎赖以向人类提供持续的繁荣的、许多出色和简单的手段的一个范例,用马雪特夫人的话来说,它证明了“我们主要在自然的(物质的)世界中发现的天意之手的痕迹,在精神生活中是同样清晰可见的。”
①按公正的法律是应该冷酷无情的。——译注②《国富论》,第一篇,第一章。
第五章 引起和限制劳动分工的各种原因
不同性别间的劳动分工。年龄、才能和性格的差异。有机体的差异引起的劳动分工。随着社会的发展,由这一原因引起的劳动的进一步分工。劳动分工不是物物交换引起的。物物交换的必要性。劳动分工的限制。市场与劳动者人数二者同义的程度。人口增殖扩大了劳动分工。斯密博士持有相同的见解。用英国、俄国和美国的实际情况说明上述原理。用改进了的交流方式说明上述原理。劳动者的现状不能证明他的生产能力没有随着人数的增加而提高。爱尔兰是一明显的例外。爱尔兰贫穷的原因完全在于苛政。我在这里论述的学说和马尔萨斯的原理并不矛盾。
虽然我们在人类社会的某些阶段,发现每一个人要为自。。
己制造几乎全部他需要的或消费的产品——在形势的强制下,作为一名渔夫或一名猎人,他还要修筑自己的小屋,制造自己的小舟,或者制造他以后要用的简陋工具,然而也许没有一个社会阶段不曾发生不同性别间的劳动分工。这种劳动分工是在(而且必然是在)
建立家庭的同一瞬间实行的。
即。。。。
使在最野蛮的部落中间,作战是男人独有的工作;他们通常。。
也是主要的猎人和渔夫。男人经受追捕的危险并享受此中乐趣,女人则在小屋内和小屋附近劳动。在一切社会、一切时
601第五章
代和一切历史(不论是神话时代还是正史时代)中,都能找到不同性别的不同工作。不论在现代和古代、在最文明的社。。
会和最野蛮的社会,我们发现男人照例都从事家庭外部的工作,而将大部分家务事留给女人去做。这种初级的劳动分工是由有机体的性别的差异产生的,它的基础在于男女体格的差异,在于对不同性别要求的不同的双亲责任,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出现这种劳动分工。
不同的性别适合于不同的工作,这仅仅是一更一般的原理——每一个人由于其年龄、健康状况、脑力或体力等具体条件的差异,要比别人更适合于某种特定职业——的一个例子。在现在的社会状态中,人们经常迫于其环境条件——主要是出于对其子女经济收入的考虑——而培养其子女从事其自己的职业;但是只要有选择的自由,对特定职业的偏爱就会得到承认,青年人在从事某项终生职业以前,他的爱好也将得到考虑。不像成年人那样,儿童是从不工作的,老年人和体弱者则从事青年人和棒小伙子不屑一顾的工作。
在性别、年龄和气力均无差异的那些人中间,我们发现是他们素质的特征使他们每一个人选择某种他爱好的特定职业。斯托契先生——他也是一位不同意是物物交换引起了劳动分工的学说的人——说,“人们的才能和爱好是如此千差万别,以致在我们所知道的任何社会中(不论它多么小)
,都能观察到这种差异。每个人经由选择而专心于他爱好的该职业,如果每个人都遵循其天生的性格,劳动分工也就建立起来了。“
①。。。。。
①《政治经济学教材》,第一卷。
引起和限制劳动分工的各种原因701
斯密博士赞同这一原理,他说,“在一猎人或放牧人的部落中,某一特定个人,比方说,能够比任何其他人更敏捷和。。。。。。。。。。。。。。。
更熟练地制作弓和箭。他经常用弓和箭与其同伴交换牲口或。。。。。。。。。
兽肉;他最终发现,他用这种方式可以比他自己到旷野去捕捉野兽获得更多的牲口和兽肉。因此,出于对其自身利益的。。。。。。。。。。。。。。
考虑,制作弓和箭逐渐成为他的主要工作,他成了某种武器制造匠。另一个人在制作他们简陋小屋的骨架和屋顶或可拆移的小屋方面胜过任何其他人。他习惯于以此种方式为其邻居服务,他们也按同样方式以牲口和兽肉酬谢他,最后他发现完全致力于此项工作符合他的利益,他也就成了某种建筑小屋的木匠。
按照同样方式,第三人成了一名铁匠或铜匠,第四人成了一名兽皮的制革匠或鞣革匠。“

在一先进的社会状态中,这一原理也如同在原始的社会状态中同样好地在起作用,并且通过它每天作用的结果而使我们明显地觉察出它的存在。例如,一位勒曼先生发现他在制作饼干方面具有某种超人一等的技术,于是他就将其工作局限于制作饼干。在伦敦有着成千上万的人在干铁匠、木匠或细工木匠的工作,他们发现自己在制作某种特定器械、工具或家具方面有独到的过人之处,于是专门从事该种产品的制作。虽然所有的外科医生都要经历从事一切外科专业所需要的、漫长的学习过程,但有些外科医生仅仅治疗牙齿;另一些仅仅治疗眼睛;还有一些则将其全部技术应用于听觉器官。性别、年龄、体力和脑力的差异、或者有机体的差异,乃
①《国富论》,第一篇,第二章。
801第五章
是劳动分工的主要根源,并且由于不同的个人爱好、个人性格和个人才能以及人们对不同工作的不同适应性,劳动分工在社会发展中得到了持续的扩大。无数的实践利益认可并加强了劳动分工。在这些事实中,劳动分工有着比玄秘的物物交换倾向这种推测所提出者更明显的起因。实际上,物物交换是劳动分工的结果而不是其起因;劳动分工的起因必然是。。。。
在本能的物物交换倾向(如果它是存在的话)发生作用以前出现的。
然而,如果存在着一种对物物交换的厌恶,如果人们不能经由每人献身一种职业的方式比经由每人制作全部其需要物品的方式更容易地满足其全部需要,如果人们不能相互之间交换他们不同行业的产品,则劳动分工就只能限于在一单一家庭内的不同成员从事不同的工作,他们经由这些不同的工作而提供和促进整个家庭的生计和享受。例如,如果制钉匠或别针制造匠发现没有人愿意用面包和肉类换取他们的钉或别针,则他们就只能或者挨饿,或者放弃他们独有的职业而去生产面包和肉类。由此可见,物物交换或者在一切不同种类的劳动者之间相互交换各自生产的东西,乃是劳动分工所必需的;物物交换必然对双方同等有利。
按照多数政治经济学家的见解,对劳动分工的限制受两。。。。。。。。
个条件的界定,即:市场的大小和不同工作的性质。鉴于劳动分工是提高生产能力的一个自然源泉,因而彻底弄清其自然限制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因此,我要对这两个条件稍作说明。
我觉得对多数人来说,市场的大小是一意义含糊的用语,
引起和限制劳动分工的各种原因901
实际上它只是意味着:有或多或少的一部分人想要某种商品(这对该商品来说就有了一个市场)
,他们并且具有用以交换他们所想要的该商品的某种东西(他们自己的劳动的产品或其他人的劳动的产品)。
一市场不存在于待满足的需求;也就是说,它不仅仅存在于消费者,而是存在于这样的环境中,即:每个劳动者能够出售其自己的劳动的产品,并能够藉以从其他人的劳动的产品中获得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例如,制鞋匠用鞋换来货币,然后他用货币购买面包、肉类、啤酒和服装。
按照同样方式,面包烘制匠、屠宰匠、啤酒酿造匠和成衣匠各自出售其产品而换取货币,并用货币购买这些其他劳动者(包括制鞋匠)的产品。如果制鞋匠、面包烘制匠、屠宰匠、啤酒酿造匠或成衣匠不能经由出售其自己的产品而获得其他劳动者的产品,则要么不可能出现促使人们制鞋、烘制面包、酿造啤酒和制作服装的动机,要么每个劳动者必须为自己制作全部需要的东西。想要获得其他人的劳动产品的欲望(货币是唯一能促成交换的介入工具)以及通过获得货币即能得到其它东西的肯定性,在每一个劳动者中构成了将其努力局限于自己职业内的动机。因此,一个劳动者生产的商品(比方说鞋子)实际上并最终地构成了对其他劳动者生产的商品而言的市场;他们和他们的产品也就相互成了对方的市场。
但是一切商品均为劳动者的成果,因而它们必然随着劳动者的增殖或随着劳动者生产能力的提高而增多。由此可见,市场的大小乃意味着劳动者的人数或他们的生产能力;并且更确切地说,是前者而非后者,因为每个劳动者的需要是有一定限度的,除非他们的人数增加,否则就不会有增加生产的动
011第五章
机和手段。如果这就是对“市场的大小”这一用语的正确看法,我们立刻就把这一对劳动分工的限制推到无穷远的地方去了。
因为它是与相互交流的劳动者的人数具有同等范围的,而我们不可能预知或规定有关劳动者人数的、任何可想象的限度。
为了避免产生误解,我在这里必须指出,在现时的社会状态中,并不劳动的富人是大部分商人的实际和直接的主顾,。。
通常认为是他们构成了对劳动者的商品而言的市场。但是那些不劳动的人们是怎样对他们消费的东西进行支付的呢?一切财富(包括金子和银子)均为劳动的产品;而那些不劳动的人们拿不出任何东西来支付他们的商人,他们不能用不是劳动的产品进行支付。因此,他们实际上是具有一种合法的收取权利而获得某些劳动者的产品,而他们也就用这些产品来支付他们的商人。
但是如果他们对这部分产品没有要求权,则劳动者也就可以多得到这样一部分产品;而两类劳动者(比方说屠宰匠和面包烘制匠)
的任何一方也就可用更低的价格获得另一类劳动者的产品。因而将会有更多的产品在劳动者之间被相互交换,市场和劳动分工也就得到了相应的扩大。
按照对“市场的大小”这一用语的这种解释,劳动分工将随着劳动者或一般来说人的增殖而扩大;这是使劳动分工得以永久地和无限制地扩大的一个原因。如果只有一个人存在,则他将不得不像鲁滨逊一样自己满足其全部需要,那样也就不可能有劳动分工。但如果有两个人存在,劳动分工就可能开始;并且随着有更多的人出现而扩大,除非人在增殖,否则劳动分工不可能扩大。如果人口停滞不变,则人们不同
引起和限制劳动分工的各种原因11
的爱好、他们对不同工作的不同才能、即使是发明和发现,只会引起工作的改变而不会引起进一步的劳动分工。亚洲和欧洲都存在这种情况,那里的人口和劳动分工似乎同样都停滞不变。
在下面一段引文中,斯密博士明确地指出劳动者人数的增加是扩大的劳动分工的原因。
“在每个职业分支中工人的人数通常随着劳动分工而增加,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们人数。。。。。。。。。。。。
的增加使他们得以按照这样的方式划分和细分自己。“
①。。。。。。。。。。。。。。。。。。。。。。
为了说明这一原理,我想指出,劳动分工总是在一些人口稠密的国家(如英国)最为发达;但在制造业中,由于其产品具有耐用性、广泛有用性、并且易于运输,所以控制着广阔的市场而不论其制造场所是否有许多人居住。我在上一章的开始时曾指出,英国的产品多于并且价值也高于俄国和美国的产品,众所周知,俄、美两国劳动分工的程度与英国相距甚远。长期居住俄国的斯托契先生为我们证实了这方面的情况。
②在美国的某些部分,每个人必须是一名熟悉多种行业的多面手。
他必须将其谷物运输20英里进行磨碎加工,他。。。
必须走同样的路程找医生治病或找一名木匠修缮其住屋,否则他就必须一身兼为农民、谷物磨碎工、医生和木匠。
在英格兰或苏格兰的边远村庄,情况也颇为相似,一个人包干涉及木材活的一切工作,另一个人则包干涉及铁活的一切工作,而在人口稠密的地区则已分为木匠和铁匠的行业,
①《国富论》,第二篇,导论。
②《政治经济学教材》,第1册,第8章。
211第五章
在我们的一些大城镇中,木匠和铁匠的行业更进一步细分为许多分支。在乡村地区,一家小店主要出售村民需要的每一种商品还难于维持生计,而在伦敦,经营火腿或黑鞋油一种商品就足以发财致富。
我们已经选择别针——它们易于运输、几乎不会破损并被经常使用——来说明劳动分工能够达到的程度。像别针一样,小刀、手表及其它一些金属制品也具有广泛有用性并易于运输,它们都控制着广阔的市场,并且在它们的制造中,劳动分工几乎是没有限制的;手表游丝的热处理和抛光以及刀刃的热处理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独有职业。
就劳动分工而论,改进的运输方法(诸如铁路、轮船、运河)
和实际上促进了遥远的国家之间交流的一切手段,①具有和人数实际增加同样的效果;它们使更多的劳动者相互交流并使更多的产品进入交换。按照这种观点,美洲的发现和近代将蒸汽应用于航海有着重要的作用。麦克库洛赫先生说,“一棉纺厂不可能在一与其邻国没有交流的小国中被建立。
格拉斯哥、曼彻斯特和伯明翰的棉纺织业能达到现时的进步状态,来自欧洲和美洲的需求和竞争乃是不可或缺的。“

从以上论述得出的结论是:劳动分工仅仅受限制于劳动者的人数,劳动分工倾向于随着劳动者人数的增殖而不断地和无限制地扩大。劳动是财富的唯一源泉,即便个人的生产能力没有提高,劳动者越是增殖,这一源泉带来的力量也就
①也许有必要在这里提醒读者,这些促进交流的手段乃是发明和发现的结果;这些发明不仅引起了新的工作,它们还使更多的人得以相互交流,从而促进了劳动分工。
②《政治经济学原理》,第91页。
引起和限制劳动分工的各种原因31
越大,它使土地充满了生产力。但是我已经证明,劳动者的增加还必然有助于增加知识和扩大劳动分工。因此,随着劳动者人数的增长,社会的生产能力将与该增长成复比地提高(因为受到劳动分工和知识增加的效果的增殖)。但是,当劳动者阶级的贫穷通常都被归咎于其增殖太快之际(如果仅仅将其增殖同资本家对其服务的需要进行比较,则上述归咎也许是公正的)
,我担心他们将难以相信在其生产能力中的这种巨大增加乃是其人数增加的结果。为什么他们不能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呢?为什么当大自然似乎已给社会预备了永久繁荣昌盛所需物品之际,却有一个阶级要遭受难以形容的和永无止境的不幸,而另一个阶级却为其财富而忧心忡忡呢?增加的熟练和知识的全部成果是怎样落入贪婪的地主、收取高利的资本家、依赖并支持他们的一帮挥霍无度者,以及穷奢极侈的统治者的呢?增加的熟练和知识的全部成果又是怎样使上述人等的财富大量增加、是怎样增加社会上游手好闲者的人数,以及是怎样经由抑制劳动分工和知识发展而阻碍社会的进步的呢?所有这些问题都必须在本书的随后部分多少加以阐明。现在我只是提及它们,以便向读者表明,劳动者实际的贫穷状况并非反对我已经努力证实的原理的理由。恰恰相反,我们政府征课的、年复一年不断增加的巨大收入;每年支付给自称为仁慈上帝的仆人的不断增加的巨额款项;资本家的增加的财富和地主的每年都在增加的收入——这一切都来自每年的劳动成果——乃是无容置辩的生产能力中巨大增长的证据,这种巨大增长的自然源泉就是劳动者人数的增加。正当最近发表了许多反对人口原理的文章之际,能够发
411第五章
现这一原理原来同诸如劳动分工和知识增长等因素具有联系,的确令人感到欣慰,这将使大自然的明智措施免受那些怀有偏见者的短视和谬误迭出的理论所加给它的非难;它使我们有理由认为,劳动分工和知识增长等因素至少可适当补偿在获得生存资料方面不断增加的困难,后者乃是多数政治经济学家认为人口增长的必然结果。
这种令人欣慰的观点有一个明显的例外情况,如果我们对它无法用起补偿作用的社会理由来加以解释,就可能使我。。。。
们怀疑前面论述的正确性,这个例外情况就是:爱尔兰是欧洲人口最稠密的国家之一,它是一个人口增长最快的国家,但爱尔兰现时又以其人民大众的愚昧和贫困而引人注目。然而这只是一个明显的例外情况。我们从诗人斯宾塞和约翰。戴维斯爵士——他们都是不容怀疑的权威——得知,在伊丽莎白统治时期,爱尔兰人还是十足的野蛮人。根据斯威夫特的记载,在他生活的该时期中,爱尔兰人的状况并无太大的改善,肯定要比现在更为贫穷和不幸(虽然人口没有现在这么多)。实际上,自从伊丽莎白统治时期以来,爱尔兰人的状况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善;不过由于其特有的语言以及在更大的程度上由于其政治条件而使他们与大英帝国的其余部分——甚至讲着英语并统治着他们的、他们的名义上的同胞——隔绝开来而不能自由交流,他们的商业和制造业被英格兰的贸易戒备所毁灭,他们声称信仰一种为统治集团所禁止的宗教,爱尔兰的天主教徒没有获得与大英帝国的英格兰居民和新教徒居民同等的进步。但是,如果我已经论证了下述情况是可能出现的,即:人脑和人手的增加会自然地导致个人生产能
引起和限制劳动分工的各种原因51
力的担高;如果无容置疑是人口的增加扫清了美洲的森林并改进了英国的农业和制造业;如果是人口的增加使文明的潮流从大西洋涌向太平洋而席卷新大陆,并改进了欧洲的技艺(尽管它未能增进欧洲劳动者的享受)
;如果人口的增加在美洲成了幸福的源泉(在那里,对于那些愿意进行劳动而赡养家庭的人来说,家庭已不再是祸根,而是如像大自然计划的那样,成为一种幸福)
,则人口的增加就不可能是欧洲贫穷、不幸和悲惨的根源,否则的话,要不我们就必须摒弃一切信念,即便是宇宙间构思的统一性的信念和在公正治理世界方。。。。。。
面的原则的一致性的信念,要不我们就必须寻求使欧洲劳动。。。。。。
者(特别是爱尔兰劳动者)遭受贫穷和不幸的另外原因而不能归咎于人口增长原理(人类按照这一原理而在地球上繁殖并使物质要素为其意志服务)。
拿爱尔兰的情况来说,我们并不难找出那些原因,它们都存在于表面上;当我们被要求在上帝的旨意和人类的制度二者之间作出裁决——就像爱尔兰人民几乎每天都要在一些对我们全体都具有最重大的利害关系的场合下(比如接受强制性的移居外国、为维持一支使爱尔兰人服从的常备军队而每年付款)
,被要求在上述二者间作出裁决——时,我们应当毫不犹豫地宣告何者有罪。不论后者应受何种尊敬,我们均不宜歪曲或诽谤宇宙的公正的定则,上帝的旨意理应受到我们不衰的敬意。
人们公认,自从伊丽莎白统治时期以来,欧洲没有一处地方像爱尔兰那样经常地遭受掠夺并像爱尔兰那样悲惨地遭受压迫(虽然欧洲普遍都在施行苛政并控制过多)。
在一长串
611第五章
年代里,没收接着没收迅速地接连发生,国家的整个财产几度易手。王国为两个争夺统治权的政党所把持,出现了持续不断的争斗景象。当内部的政治动乱停止时(其实直到现在也很难说做到了这点)
,只是靠英格兰的力量,才使少数派得以维持其篡夺的统治权。爱尔兰人乃一被征服的民族,英格兰的地主和英格兰新教徒政府从来都这样看待和对待他们。
他们除了永久放弃自己的资源、自己的牧师以及被迫支持一个最奢侈和最无能的僧侣统治集团——他们一直在以仁慈上帝的名义掠夺人类并使那些他们伪称要加以启迪和改善其状况的人们陷于愚昧和不幸——以外,别无其它权利。在许多情况下,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地主,他们也没有奴隶的名称,为了得到施舍,他们被残忍地剥夺了一切,他们没有上诉权,他们在奥兰治党人社团①面前、士兵的刺刀面前、中间商的盘剥面前以及教会征收农产品什一税代诉人的教会的法庭面前,得不到保护;他们得不到补偿。法律是用来反对他们的,它由他们的压迫者制定并用以保护其利益;每个爱尔兰人的胸中充满了憎恶和仇恨;爱尔兰成了混乱的中心。当所有阶级的热情,智力和时间都被用于或者是维护篡夺来的权力,或者是逃避和抵抗该权力时,就不存在改进的手段了。也曾出现过建立制造业和发展贸易的意向,但它被英国的戒备政策扼杀了。无需仔细研究反对天主教徒的刑法的影响、英国立法施加于爱尔兰商业的限制的影响、以及人民需要赡养两个铺张浪费的教会并且通常总有一个足够制止国家在繁荣昌盛
①1795年成立于北爱尔兰的、拥护新教及英国王权的秘密社团。——译注
引起和限制劳动分工的各种原因71
中的自然发展这一情况的影响,问题就已经清清楚楚:造成爱尔兰人愚昧和贫困的全部原因都属于我曾名之为社会条件的该类,也可用一综合性的单词加以表现——苛政。。。
通过论述人口增长的自然后果,我们解救了宇宙定则,使之免受无知和自私的歪曲,它使我们能够更正确地辨别社会制度的后果。
爱尔兰众多的人口未能像大自然所规定的那样,使生产能力随着人数的增加而提高,带来实力和财富,却反而成了对大英帝国每一部分而言的巨大不幸。爱尔兰劳动者现在正将本国人民(他们在爱尔兰劳动者状况恶化时曾起了推动作用)向下拉到他们自己的那种不幸和愚昧的水平。由此可见,苛政从根源上毒化了健康生活的自然之泉,并将生活的原则变为道德败坏和堕落。在其毁灭性的和魔鬼似的影响下,人口的自然法则——它是现时一切国家伟大业绩的根源和一切国家未来发展的希望所在——给人类带来的只是数不清的贫穷和不幸,它不断预示眼前的灾难恶兆,并且必将导致未来的政治动乱。
读者当能观察到,我在这里仅仅论述了人口增长对生产。。
能力的自然影响,而未涉及任何一个阶级的人数的增加对财。。
富分配的影响。但是,主要就是在这后一观点上,劳动者人。。
数的增加已经引起了普遍的注意。
我已经努力证实的原理是:劳动者(包括脑力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人数的增加会自然地和必然地促进有关创造财富的技艺的知识并扩大劳动分工。马尔萨斯和其他作者声称,与资本家(他可能也是、也可能不是一名劳动者)预期能从劳动者的劳动获取的利润额相比,从而与资本家将能给予劳动者的就业数量相比,劳动
811第五章
者人数的增加具有降低工资和恶化劳动者条件的必然趋势。
上述两个命题可能都是正确的,因为它们并不矛盾;但我认为如果把它们结合起来作为一个命题来看,就会导致许多错误。人类中的那部分感伤主义者仅仅看到上面提出的后一个命题;政治经济学家则把自己局限于劳动和资本之间的关系。
马尔萨斯先生提出的劳动者人数的增加会减少每个劳动者在。。。。。
年劳动成果中分得的份额这一命题的前提是:在劳动者之间分配的部分是一个一定的和已经决定的量,它丝毫不受劳动者每年创造的财富量的调节,但我已经努力阐明了劳动者人数的增加对整个社会生产能力的影响。
第六章 地域的劳动分工以及由工作性质引起的对劳动分工的限制
由不同的工作的性质引起的对劳动分工的限制。发明和发现不断放宽限制的范围。农业中劳动分工的限制取决于地域的劳动分工。地域劳动分工的说明和举例。地域劳动分工来源于自然条件。交换是完成地域劳动分工所必需的。地域劳动分工与世界的政治分界线并无联系。地域劳动分工的限制对农业的影响。劳动分工不是劳动者贫困和潦倒的原因。社会法规对劳动分工的影响。
现在我要谈到的对劳动分工的另一个限制就是不同工作的性质。例如,当准备被加工成型或精加工的毛坯在工具前飞速旋转时,车削工作中的进一步劳动分工将会达到这样的地步,即操纵锉刀或操纵凿子成为一个人唯一的职业。但是随着知识的取得进展,新的发明在许多行业中不断使这一明显的限制得到放宽。比如制成了这样的机器,它既能操纵锉刀又能操纵凿子,并且能使毛坯旋转;而车工的全部工作在于调节机器。
起初,这种发明在某种程度上使工作复杂化了;或者至少使一个人能完成以前需要两个人或三个人完成的、一生产作业的好几部分;但是在社会的发展中,这些各别的
021第六章
部分会再次各自成为个别人唯一的职业。蒸汽机在动力织机上的应用使一个人能完成几个人的作业;或织出三个人或四个人用手工织机织出的同样多的布。这是工作的复杂化。但如听任事物自然发展,这种复杂化将再次分离,现在一个人完成的工作在一短时期内将成为几个人的职业。随着对动力织机和蒸汽机需求的增加,现在或许由一个人或少数几个人制造的动力织机和蒸汽机的全部不同部件,将分别由不同的人来完成,而制造这些不同的部件将成为各别的和独立的行业。将动力应用于织机又将是另一项职业,织布的实际工作。。
只是照看一台机器的运作,而该机器是由几乎不计其数的独立工匠制成并使之运转的。
因此我们发现,在许多行业中,由于新发明的结果,人们完成的生产过程经历着不断的复杂化和随后的简化;或者说不断地更新进一步劳动分工的机会。
应该指出,这种有益影响乃是发明和使用机器的必然结果。
由于机器的使用,可以用较少的劳动获得食物和服装;整个劳动量并未增加①,却生产了更多的食物和服装。
如果有了更多的食物和服装,也将会有更多的人,会有增加的需求或扩大的市场,以及进一步的劳动分工。
这种由于工作性质而引起的对劳动分工的限制(当它一出现时,它就不确定地并逐渐地变动)已经使一些理论家或者是误解,或者是有意歪曲我们社会生活的现象。据说农业先于其它行业而受到这种限制的影响,这被那些喜欢贬低他
①原著此处为并未减少,恐系笔误。——译注
地域的劳动分工以及由工作性质引起的对劳动分工的限制  121
们并不理解的优点①的人们用作解释为什么生存资料的增长赶不上人口增加的原因。
据说,“当罗马人完全不知道大部分我们现有的行业时,他们的农业就已和我们的农业不相伯仲了。”并且还说,“未进化国家中种植的谷物与进化的国家中种植的谷物同样价廉,甚或更便宜。”
②农业的确可称之为生活的主导行业,它是我们用以获得我们食物的主要部分以及多数制造业的原料的那样一个行业;我现在暂且忍住不来争论那种可疑的说法,即在未进化国家中种植谷物同样价廉的问题,我要引导读者注意某些其它条件,在我看来,这些其它条件在妨碍农业的发展方面,具有和这一重要行业中对劳动分工的自然限制同等大小甚或更大的影响。作为一项准备步骤,我要提请读者注意政治经济学家所谓的地域的劳动分。。。。。。
工。除了在从事工作的人们之中存在的不同的自然倾向和能。
力(它们引起了前面曾提到的劳动分工的形式)以外,还存在着——如果我能这样来表达我自己的话——人们赖以工作的自然手段之中不同的自然倾向和能力。土壤、气候、地点的差异,土地自然生产的特性以及蕴藏于地层深处的矿物的特性,这一切使一定地点适合于一定的行业。
在一处地方,终年照射的阳光带来了丰硕的葡萄、柑橘、石榴、菠萝和其它鲜美的水果;在另一处地方,长年的湿润则使青草茂盛,从而促进了牲畜饲养和奶油及乳酪的生产。在肥沃的平原可以
①指劳动分工的优点。——译注②关于这类陈述读者可参阅斯密博士、斯托契先生以及那些甘愿重复他们伟大导师教义的经济学家的著作。
21第六章
五谷丰登;而在不宜种植谷物的丘陵地带,则又可使牧草盛长。生长在河边或海滨的人成了渔人;而故乡在荒野、山区和丛林的人则成了猎人。这种受地点特性支配的职业的多样性在人类社会的初期就已发生,并且在其发展的各个时期都在继续。如同在远古时期一样,我们现在也能发现荷兰和北海沿岸的一切居民均为熟练的渔人和海员,而瑞士人和提洛尔地区①的人则和其历史开端时一样,为富有进取心的冒险者和猎人。在首先织出亚麻布的地方,大麻或亚麻必然是一种出自天然的产物;而在生产羊毛织物以前,必然已饲养了许多羊。首先发现金属冶炼的国家必然具有丰富的矿石,而任何时候只要一个国家(比如英国)
具有为数众多的矿工、铸工、刀匠和铁匠,它就必然矿产丰富。由于这些自然的差异,某些地方不会出现某些行业,而在另一些地方,自然又好像是迫使这些行业受到其被监护人(人类)的注意。由于自然特点各异而在不同的气候中和地点上发展起来的不同行业和不同的种植种类,即所谓地域的劳动分工。。。。
在这方面,为了遵循自然的要求,不同地区或不同行业(自然特点特别有利于这些行业)
的产品的相互交换是必不可少的,正如物物交换对于不同人们之间的劳动分工必不可少一样。但是,不论这种交换发生与否,地域的劳动分工必然存在。某些行业只能在一定的地点兴旺发达,某些产品只能在一定的土壤和气候的特点下获得。因特殊条件而各有受益
①提洛尔为奥地利西部与意大利北部的一区域,在阿尔卑斯山中。——译注
地域的劳动分工以及由工作性质引起的对劳动分工的限制  321
的地区的居民如果不相互交换他们各自的产品,则他们的享受将局限于在他们的特殊条件下,他们自己的技能所能带来者。因此,为了双方都能得到增加的享受,他们必须进行相互的交换。就像在不同个人之间的劳动分工一样,地域的劳动分工是自然地并且必然地从对其优点的感悟而发展起来;而作为这种自然原理之结果的相互交换产品对一切人均有利。
地域的劳动分工不受人类在政治上被分离为不同的国家的局限和限制,并与后者没有任何联系。例如,欧洲广大的酿酒区从北纬47度一直延伸到该大陆的南端,其中包括部分。。
德国,大部分法国、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不包括英国、。。。
瑞典、丹麦和该纬度以北的所有国家。另一方面,在上述这。。
些政治分界线内,我们发现像德国的莱茵河沿岸和图林根的黄金峡谷特别适合于种植葡萄;而像法国的罗纳河和加龙河沿岸、诺曼底和匹卡第的平原则特别适合于种植小麦。人们怀疑,如果这些地区的居民不是专心致力于种植特别适合于他们各自国家的那些作物然后进行相互交换的话,他们是否能既得到酒又得到面包。但是,有一点是肯定无疑的,即他们经由自愿地和自由地这样作,要比他们在同时生产酒和面包的情况下,能以更少的劳动得到更多得多的酒和面包。
我们国家——在政治上组织起来的大不列颠国——也提。
供了无数地域的劳动分工的事例。例如,盛产煤的地区成了我们最重要的和最有用的制造业中心;而诺福克、萨福克和剑桥等郡则在谷物种植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功。啤酒花的种植局限于肯特郡、苏塞克斯郡以及赫里福德郡和伍斯特郡的某
421第六章
些部分。柴郡和格洛斯特郡的富饶平原给我们供应肯特郡和苏塞克斯郡从不生产的乳酪,这些不同地区的居民发现:只种植或制造那些特定的产品并向生活在不同土壤和气候条件下的居民购买他们不生产的产品的做法符合他们共同的利益。
关于我上面所谈到的自然优势对各种行业发展的影响,我想也许没有能比英国制铁业在上个世纪内的变化提供更好的说明了。在仍然活着的人们的记忆中,肯特郡和苏塞克斯郡曾经具有十分可观的制造业(包括制铁业和毛纺织业)
,因为该两郡盛产木材,木材是以前用得最多的燃料种类并被认为最适合于制造业的用途。但现在该两郡内,这些制造业已不复存在了。据说在肯特郡的森林地带,在圣保罗大教堂附近曾经制造过铁栏杆,而现在那里已找不到铸造厂或熔炉的遗迹。
①自从广泛使用煤以来,所有这些制造厂都一去不复返地离开了木材产区而前往产煤区。
煤提供的优点是如此之多,以致英国的那些盛产煤的地区或者煤易于运到的地区,现在都成了我们一切制造厂的主要中心。这些地区相对来说在人口和财富的增长上都远远超出了帝国的其它部分、尤其是那些单纯从事农业的地区。几个世纪以前,地层深处的这种乌金的效用还不为人们所知(即便那时它已被发现)
,是人类的双手使之转变成为比最肥沃的土地更有利的财富和幸福的源
①在一个叫做霍尔斯芒顿的村庄内(现在该地仅以啤酒花和美丽景色而闻名)
,有一个大水塘仍被称为熔炼池,正文提到的铁栏杆就是在其附近制造的。现在无论是在霍尔斯芒顿还是在其相邻诸村庄内,除了一名铁匠外,连一个制铁工人都没有。
地域的劳动分工以及由工作性质引起的对劳动分工的限制  521
泉,这一事实严谨地说明了下述原理:是劳动、而不是土地创造了财富。
现在回到农业中的劳动分工的问题,显而易见,它必然取决于农民以最有利的方式利用土壤的不同的自然性能。为使农业中的劳动分工能够最深刻地进行,不同气候和土壤的产品必须能自由地和不受限制地彼此交换。例如,倘若不能用诺福克郡的大麦换取肯特郡的啤酒花,则两郡的农民必须既种植啤酒花又种植大麦,否则大家都喝不上啤酒;并且禁止交换会引起两地劳动的复杂化。但自从人类听任其命运受某一个人或少数几人摆布以来,有些仅仅关注政治差别的议会议员们在一切时间与地点都只知道给交流设置限制,倘若没有这些议员,不同地区和气候的居民之间的交流可能已经发生;由于这些限制,农民从来都不可能在共同有利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推进农业的劳动分工。这种见解已被欧洲不同国家中农业的不同发展程度所证实。
直到法国革命时期(那时该王国才废除了对国内商业的无数限制,各省才首次按统一的方式征税)
,欧洲还没有一个地区能像英国这样在同等数量的人口中并在同等程度上做到:全体居民都能享有自由的和无限制的彼此的商业交流;现在,除了法国之外,也没有一个地区(不论在政治上是否形成了统一国家)能做到这一点。斯密博士一方面将英国巨大的相对繁荣归功于其国内商业的自由;另方面则将西班牙制造业和农业的衰败归咎于西班牙对其国内商业设置的限
621第六章
制。
①在英国,由于其自由的内部交流,能比欧洲任何其它国家更好地做到因地制宜地种植不同作物。
在西班牙和德国,不同省或邦的产品不能自由交换;因而该两国中,人们必须生产大部分他们需要的物品,不能专一地从事最有利的种植种类。由此可见,农业中劳动分工的缓慢发展和农业技能的不完善在某种程度上是由那些政治法规造成的,它们阻碍了不同气候、土壤和地区的居民之间的交流。
如果在上述原因之外,我们再考虑到整个欧洲的土地被占有和继承方式(它使少数人控制着土地这一伟大的生产手段,从而必然阻碍着劳动分工)
,我们就将看到造成农业缓慢发展的另一原因。斯密博士曾极其精辟地论述了这种占有的影响,因而除了向读者推荐斯密的精辟论述外,我没有在此赘述的必要。但是,农业劳动者的奴隶状态是与那种土地占有相联系的;从政治上说,整个欧洲的农业劳动者一直处于一种比制造业和商业的劳动者更恶劣的状况。我们看到,劳动分工是由那些追求其自然的嗜好和习性的人们予以扩大的,倘若人们不是处于自由的状态,就不可能扩大劳动分工。
长期居住俄国的斯托契先生是一位对俄国个人奴役的影响的目击者,他认为奴役的最可悲的后果之一就是它阻碍了劳动分工。我想政府对贸易设置的限制对农业缓慢发展所起的负作用,要小于农业劳动者的政治地位对这一缓慢发展所起的负作用。即便奴役造成了对人性的折磨和对幸福的破坏,倘若它不是由于阻碍劳动分工和知识的发展而使国民财富遭受
①《国富论》,第五篇,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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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害的话,则奴役的令人憎恶的特性当能减少一半。
为了正确了解社会遭受苦难的原因,推倒加给这一自然原理的任何无根据的非难是极其重要的,因而我要对另一问题——即:劳动分工已成了一些理论家和政治家的替罪羊,它承担了由罪恶的制度所引起的罪恶这一责任——谈一点看法。借用斯托契先生的话来说,两个阶级都在抱怨“仅仅从事于制作一个别针的十八分之一乃是一种可悲的状态。一手包办整个手艺的工人可以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从事他的职业,并找到餬口之道;十八分之一的别针的制作者仅仅是一个附属品,他要是离开了他的伙伴就既无生产力也无独立性可言,他被迫接受专横地强加于他的法规。在英国尤其能感觉到这种不幸,这首先因为英国有关这方面的法规具有一种使人恼火的性质;其次因为英国的劳动分工进行得比任何其它国家更为深刻。”

然而,从一个人仅完成一生产工作的一部分或一个人是其他人的附属品而引起的这种依赖关系的概念,在现今的社会状态中对任何和每一种行业(就如同对制作别针的行业一样)都是同样适用的。
“一手包办整个手艺”这一说法诚然动。。。。。。。。
听,但在这里被使用的意义上却是不正确的。必须承认,一个学会了任何一门已被确认的手艺的人都可以说是在一手包办该手艺;但是没有一个工匠是靠自己一人而完成任何一项。。。
商品的。一名木匠并不种植树木、不伐木、不把原木锯成板材、不把板材运到他使用的地点、他也不制造自己的工具或
①《政治经济学教材全集》,第1卷。
821第六章
铁钉。一名鞋匠既不硝皮,也不鞣革,他也不种植亚麻,不纺制鞋线,不制作鞋楦头,不制作上鞋的钻子。这些工人是依赖其他人而获得其工具和材料的,他们仅仅是建筑房屋或制鞋的附属品。每一个劳动者(不论他干的是什么行当)都仅仅在完成一文明的社会的生产这一伟大工作的一部分,离开了他的伙伴,离开了其他生产工人,他只具有很少的或不具有创造财富的能力。倘若说有任何人是独自完成了一商品的话,则该人就是农业劳动者,但他却和别针制作者同样贫穷、不幸和从属他人;倘若说有任何劳动者他自己并不完成生产工作的话,则他就是一名与外国进行贸易的商人。他需要两个国家中工人的协助,至少是制造他出口的商品和制造他进口的商品这两种劳动者的协助,他还需要为其制造和准备运载工具的所有那些劳动者的协助,以及实际运输其定购的商品的那些海员或搬运工人的协助。没有这些大概数以百计的工人的协助,他可能无法进行其工作。因此,从劳动分工的角度来看,他要比仅仅完成了别针制作的极其渺小和微不足道的部分的工人更为依赖其他人,才能得到其收入或维持其生计。实际上在他赖以为生的生产活动中,他完成的部分远远少于十八分之一;但是他从来没有任何使人痛苦的依赖于人的情绪,他也从来不是人们怜悯和同情的对象。
同样,地主或资本家(他们的全部收入大概都来自诸如受怜悯的和受轻视的别针制作者这样一些劳动者)也从来未被认为是依赖他人者,他们也从未感觉自己是不幸的和潦倒落泊的人。
由此可见,被抱怨和使人哀痛的依赖关系乃是贫穷的和奴役的依赖关系,它不是那种由劳动分工引起的相互的依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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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分工是增加劳动者生产能力的、因而自然也是增加劳动者能生产的(和他实际生产的)财富总额的一种巨大手段。所以把别针制造者的贫穷和不幸归咎于他和其他人的联合劳动乃是一种明显的自相矛盾的说法。不论造成别针制造者的收入如此微薄并且其工作又如此劳累的原因是什么,但它决不是劳动分工,因为劳动分工只会使他工作轻松并且产量增加。因此,我们不得不注意到斯托契先生所提出的别的原因并且断言:他和其他人归咎于劳动分工的贫穷全部(而不是部分)是由“令人恼火的法规”引起的。就我对这一复。。。。。。。
杂问题的认识而论,我认为劳动分工乃一绝妙的手段,利用这一手段每个人可以知道全部事物;它使他能够在谋求生计时,只需完成社会生产的一小部分就行了。
倘若我想进行全面的论述,则为了使劳动分工的主题臻于完美,我应继续研究社会法规在阻碍或促进这一有益的自然惯例方面的影响;并且我应研究政府是否有任何可能对它加以促进;幸运的是①,政府能够阻碍它已是无需证明之事;不过我特意从我的著作中省略了这一部分;倘若我不省略的话,这一研究将是一项几乎没完没了的任务。只需对问题进行一番仔细察看就能发现,几乎没有一项社会法规——从确立财产权的基本法、甚至从指定一批人或一个人为全体制定法律的政治社会的最初结构开始,直到学徒制章程或最不重要的商业条例或管理条例——是不影响劳动分工的。
因此,我将满足于预先告知读者:作为一科学的统一体来说,我的书
①原著此处为不幸的是,似为笔误。——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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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完整的。不幸的是,读者将会发现,即便在一些自称完整得多的著作中,这一主题同样也受到了忽视。看来几乎没有一位作者对引起劳动分工的根源或者对劳动分工的自然限制具有正确的见解;因而也就几乎没有人有能力或试图说明社会法规对劳动分工的影响了。
第七章 贸易
和农业与制造业一样,贸易为一职业部门。贸易并不形成本门科学的一部分。阐明批发商与零售商效用的理由。国内贸易由个人的劳动分工所引起,对外贸易由地域的劳动分工所引起。引起零售贸易的自然条件。商品性质的差异以及商品生产在时间上的差异。现在的支付零售商方式的优点。引起批发贸易的自然条件。地域的劳动分工是必要的,或者是唯一有利的。实例。被阐明的贸易的利益。它增加就业并促进文明。它是自然的生产系统的一部分,它不受政府支配地发展起来。它的优点不受政治区别的限制或支配。用过去受英国政府统治的法国省份和美国为例。
为使我们获得这些利益,商人是必要的。着眼于赚钱的买进和卖出的原则有助于防止社会状况中的波动。商人是有别于投机倒把者的一个阶级。
如像农业或制造业,贸易(不论是批发或零售)被认为仅仅是三个主要类别之一,由于劳动分工而引起的社会中个人多种的职业和工作都被分别纳入这三个主要类别之下。例如,牲畜饲养者从事一种不同于啤酒花种植者从事的工作;而种植茜草者、种植小麦者、种植葡萄和橄榄者则又一般来说都是不同的人,虽然他们都是农民。从事制铁的全部工作和从事织布的全部工作迥然不同,两者全被纳入制造业的类别下,并各自由大量不同的工作所组成。同样,存在着批发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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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和零售贸易;而两个不同部门的每一个又可进一步细分为无数工作。可以有波罗的海商人、西印度群岛商人和土耳其商人,他们分别将其贸易局限于北欧、美洲的众多岛屿或者直布罗陀海峡内的一些国家;我们同时也有茶叶商人、乳酪商人和纺织品商人。因此,贸易仅仅是经纪人和商人工作的总的称呼,如像农业和制造业是社会生产综合系统另外两个重要部门的总的称呼一样,通过它们,一切人们的舒适和享受才得到了增进。
一般来说,个人的一切职业都被认为是他们自己的事,它们被归入谋生之道,并特意被排除在这门国民财富的科学之外。
然而,通常却将贸易的某些部门包括在本门科学之内,并将其和其它工作加以区分,对这种做法,我实在看不出任何好的理由;特别是考虑到农民和制造业者也是商人时,更是这样,农民和制造业者买进谷物种子、未长肥的牲畜、棉花和丝,然后在他们独特的劳动使这些原料增值后再予以售出。
尽管有某些政治经济学家树立的范例以及他们和一些政府对贸易的重要性的极不恰当的过高评估,我仍然确信贸易与政治经济学这门科学的关系和每一种其它有用的技能与政治经济学的关系是一样的,倘若不是社会上仍然存在着某些我认为无根据的对从事贸易者的偏见(我们应该加以纠正)
,我是不会对贸易给予任何注意的;同时在我也许能部分地完成这一任务这种希望的影响下,我将力求尽可能清楚地阐明引起诸如批发商和零售商的工作的自然条什,以及他们对其他劳动者有何效用。当探讨与下述诸原则——即在各种情况下确定商人的利润并在任何时刻诱导他出口或进口商品的诸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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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联系的一切复杂问题时,关于贸易方法的论文集乃是合适的参考书籍。
由于劳动分工的结果,没有一个人是无需别人的帮助而独自完成任何一件商品。我们现在使用或享受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共同和联合劳动的结果。工具由一个人制作,原料由另一个人种植或采集,并由第三人从一地运往另一地,并由第四人用第一人制作的工具加工成商品的最终形式。我在这里仅仅陈述了这一原理;不过对许多商品的生产来说,必须好几百名不同的工人一致行动,或者经由彼此的手互相加工,所以互相交换他们不同的产品乃是完成生产所必不可少的。
我已指出,有两种劳动分工:一种劳动分工是由于人类不同个人之间有机体的差异以及嗜好和性格的差异所引起,另一种则由于土壤、气候和自然本身产生的差异所引起。必然由前一种劳动分工(或个人间劳动分工)引起的商品的交换,常常局限于邻近地区或同一地区和地点的居民,我们可以称之为国内贸易;与此相反,由地域的劳动分工引起的商。。。。
品的交换则发生于不同的并相距遥远的地区的居民之间(不论这些地区是否具有不同的政府和不同的政治组织)
,我们可以称之为对外贸易。一般来说,国内贸易一词适用于一切交。。。。
换,包括许多由地域的劳动分工引起的交换(诸如用苏格兰山区饲养的幼小牲畜交换肯特郡的啤酒花或诺福克郡的大麦)
,它在同一个政治上组织起来的地区的一切和各个部分之。。。
间、在该地区的一切居民之间进行,或者在同一政府的一切国民之间进行;而对外贸易一词则被应用于不属于同一政府。。。。
的地区之间的各种交换。如果这样来应用,这些词汇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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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不科学的。因此,我宁愿将国内贸易一词局限于由个人。。。。
的劳动分工而引起的交换;并将对外贸易一词扩大到由地域。。。。
的劳动分工而引起的一切交换,尽管进行交换的不同地区属于同一个政府。这样一来,我们就将摆脱掉由诸如政府和国家这样一些偶然性引起的事物所设下的、对推理能力的任意界限和限制,我们还将摆脱掉某些与政府和国家相联系的偏见,并且具有一个由事物性质推导出而且不容易改变的清晰概念。
既然有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贸易,自然也就有两类性质截然不同的进行贸易的人,也即批发商和零售商。一零售商从居住在其同一地区(或其附近)的批发商、商品的种植者或制造者购买货物,然后将货物分装成小包向居住在其附近的人们出售。这种说法可以有许多例外情况,许多零售商从相当遥远的距离外定购商品,他们批零兼营;但他们通常从其邻近地区获得他们进行零售的货物,很少将采购活动扩大到其它地区和国家。因此,他们的工作乃是在个人间的劳动分工的产物。
与此相反,批发经纪人或批发商很少或从不经营在商品消费地点制造或购得的商品,除非他们同时又是制造商和零售商。大城市中经营批发业务的药剂师和家具制造商向城乡的零售商供应商品,他们同时也是制造商和零售商。
因此,批发商通常经营距离商品被消费地点相当遥远处制造或生产的商品,他们的工作乃是地域的劳动分工的产物。
批发商和零售商与货物运输商(不论陆运或水运)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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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很明显,后者在相距遥远的两地间的商品交换中,完成着极为有用的一项工作,只要该交换是有利的,我们就必须承认他们的效用和生产性。我理解商人一词的含义,他们只是着眼于赚钱而买进和卖出的人。十分清楚,勇敢的航海者——他们永远在和海上的风暴搏斗,或者甘冒在两极冰山之间各种变幻无常的气候的危险——和艰苦跋涉的赶车人——当城市中即便是最勤劳的工匠还要很久才起床以前,他们就已经在路上仆仆风尘了——都是劳动者,他们不属于商人阶级,因此我想和读者专门来探讨一下商人的工作。
首先来谈零售商。一般来说,有关政治经济学的著作并。。。
不注意不同的劳动产品的自然属性和特征。
但是,我们发现,在政治经济学的种种现象中,有许多〔诸如货币的发明、各种进一步的劳动分工的效用、一切种类的劳动者的相互依赖性、特别是那些拥有和耕种土地者对其他人的几乎极度的依赖性(这是一项最重要的事实)
〕只能经由考虑生产商品所需要的时间的差异和不同劳动产品某些特有的性质才能加以解释。
事实上斯密博士就已指出了商品的体积和批量的影响,以及将其分开以适应个人消费的必要性。根据这一原理,他阐明了零售商的效用。
他说,“倘若没有像零售卖肉户这样的行业,则每个人将不得不一次购买一整条牛或一整头羊。通常有钱人对此也会感到不便,但对穷人就更为不便了。对这些人来说,最方便的情况莫过于能在他们需要时,每天甚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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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购买他们的生活用品。“
①就整捆的布匹、整罐的乳酪或白脱油等等商品来说,也都存在着同样的问题。或许人们从经验中得知,商品的、最有利于进行生产的形式和数量,并非最适合于个人消费的形式和数量。使商品适合于个人消费的形式和数量的工作于是成了由零售商来完成的另一劳动部门。
在发生了劳动分工以后,情况很快就变得十分清楚,不同劳动者的生产作业或者他们制作的商品需要不同的完成它们的周期。例如在英国,从开始耕地种植小麦到收割进仓这段时期需要整整11个月。
这里面还不包括开垦、排水和封闭土地所需的时间,以及整个夏季使土地休闲的时间(如果实行休闲制的话)。小麦的磨粉和筛壳,或者将面粉做成面包,或许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可完成。建成一条运河或一座桥梁通常需要好几个月;但完成上述工程时使用的洋镐和其它工具的制作时间,或许每种都不到一天。制成一台犁或建成一座房屋需要若干星期,但也许不用24小时就能制成一双鞋或一套服装;而一个人在同样时间内或许能制成好几百枚铁钉。
由此可见,农民、磨粉匠、面包烘制匠、五金工匠、建筑匠、成衣匠,以及每一种工人的劳动都是在不相等的时间内完成的;或者说他们各自的产品是在不相等的时间内才能拿来出售或
①《国富论》,第二篇,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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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的。

此外,一切种类的商品还具有不相等的耐久性。倘若没有某些附加的劳动,面包和肉类通常只能保存不多的几天。
只需略加注意,谷物可以保存许多个月;而一座桥梁或一条运河如果维护得当,则将存在很长的时间。
然而虽然不同种类劳动的产品在不相等的时间内完成,并且具有不相等的耐久性,以致某些产品必须立刻出售和被消费,而另一些产品则可保存数月再投放市场,但是每个劳动者的欲望却每天都在恢复,并且必须每天都予以满足。倘若我们了解了影响我们也影响维持我们生存的物质的这些自然规律,并且倘若我们同时也知道了从长远来看,社会内进行的工作中绝大多数都具有相等的效用,每一种工作都是完成其它工作所必需,而缺少了其中任何一种工作,则文明社
①我认为完成农产品和其它种类劳动的产品所需时间的差异,乃是造成农民对其他人的巨大依赖性的主要原因。
他们不能在少于一年的时间内将其产品投放市场。在该整个时期内,他们不得不向鞋匠、成衣匠、铁匠、修车匠和各种其他劳动者赊借,因为这些劳动者的产品对他们是不可或缺的,但前者的产品只需几天或几星期的时间就可完成。由于这一自然情况,并由于其它劳动生产的财富比农业生产的财富增加得更快,使得垄断了一切土地的垄断者们(尽管他们也垄断了立法)无法使他们自己及其奴仆(农民)免于成为社会中最依赖别人的那一类人。没有持续的立法保护,他们就不能兴旺昌盛。完成农业生产所需时间的长度,造成了那些耕种土地者对其他人的依赖性,并使他们丧失了在劳动具有最低限度自由的任何地方,他们本该拥有的、使社会其余部分挨饿的权力。
这种见解可以扩大到不同的社会之间,也可以扩大到同一社会的成员之间,它使我相信,那些害怕我们的制造业者对外国农民的依赖性的政治家从来不曾形成对社会生产现象的正确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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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或许就不能存在(肯定不能繁荣昌盛)的话,难道我们不认为我们必须采取措施使那些人——他们的有用的工作不能在几个月内完成,其产品也不能在几个月内投放市场——能够获得他们每天的面包吗?下述现象的确使我感到惊讶:我们议会的议员们是如此热衷于使大自然留下的不完善之处趋于完善,却没有发现大自然的这一疏忽——它没有使我们能按恰到好处的形式并在正好需用的时候生产每一种商品——并且没有采取措施以保证一切种类的劳动者(不论其产品投放市场需要多长的时间)都能得到他们每天必需的给养。因此,零售业是社会经济的一个重要部门,它是在未被议员们觉察并不受他们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必须指出,它的工作所以被完成得如此之好,决不是由于议员们指导之故。是商人最了解不同商品的效用,并以还过得去的精确度推测在不同时期中将被消费的商品数量。因此,他们向不同种类的劳动者或制造商购买其不同的产品,并且以最适合一切人的需要的方式将产品分配出去。他们使大自然的明显的不协调得以一致起来,并且当他们为自己而劳动的同时,也完成了有益于其他人的工作。将社会财富按个人能购买的份儿实际进行分配,以便一切种类的劳动者(即便其产品需要若干月甚或若干年才能完成的那些人)
的日常需要能够方便地被满足,这一重要工作事实上是由零售商完成的。我很清楚,他们在其工作中并未意识到这种崇高的目标;他们是被一种本能的、出于对他们自身利益的考虑而被诱导从事此项工作的;他们看不到引起他们工作的那些伟大的自然情况,并对他们实现的那种进一步的劳动分工对整个社会的巨大效用盲然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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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那些声称大自然不起任何作用,并自以为没有他们指挥的智慧,社会就无法存在的人们看不到这种情况和对这种巨大效用盲然无知一样。
穆勒指出,假定人们想购买其需要的商品,“如果每次他们都得前往住在和他们相距甚远之处的各种商品的制造者和生产者,那将是极不方便的。当消费者发现在一处地方集合了全部或很大一部分他使用的商品时,就能消除他许多麻烦。”
①但是每种商品的制造商需要集中全部精力经营其生产业务。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能形成一个基本上正确的对其产品数量的估计(它将满足12名或20名零售商的需要)
;不过倘若要他们判断几乎是不胜枚举的个人的需要的话,则即便不是不可能的、也将是很困难的事了。但是零售商却把判断个人需要作为其主要工作,他们各自在其特定的邻近地区内,大致确定个人的需要,通过他们,制造商和生产商才得以判断他们可望有盈利地销售掉的产品数量。
在我看来,零售商是调节商品供应与需求及消费的关系中不可或缺的力量。
在由人们形成并管理的团体中所发生的事情证实了关于零售商的效用的见解。在具有共同财产的团体中,通常并非每一个成员在任何时候都能接近共同财产的。例如,在僧侣和修女中,为大家处理事务的忠实的信徒或助理,他们的工作就是在全体成员间分配他们在共同贮存中各自的一份。在军队的每个团中设有军需主任或某种相应的官员;在每艘战
①《政治经济学原理》,第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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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中设有一名事务长和多名助手,他们给每个士兵或水手分配其给养限额。即便在欧文建立的组织中(在该组织中,零售商被视为一种邪恶而加以排斥)
,也必须有某些人照料食物和服装,并在其理想组织的居民间或其合作社会的成员间加以分配。由此可见,零售商为整个社会完成的功能,就是军需主任为士兵、事务长为水手以及必须有某个人为欧文先生的门徒完成的那种功能。要不是大自然的安排的话,他们是不会被派任这一职务的,但是他们的确有用,就如同他们是在欧文先生的指导下或经由君主的委任状而在发挥作用一样。
零售商并不从他们的服务接受工资。他们通过其销售活动获取利润而作为其报酬;也正由于这一原因而使人们普遍对他们抱有反感。他们有时被描绘为在吮吸贫穷劳动者的骨髓。不过倘若他们是领取薪水或工资的话,那他们还有什么兴趣去照料共同的贮存呢?现在,由于他们只有通过在分配商品中最大限度的节约才能获取利润,所以为了其自身利益,他们必须尽量便宜地买进;如果他们粗心大意或浪费,他们就不能通过加价而得到补偿。他们现在对优秀地完成其工作具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而这种谨慎行事的强烈动机是有利于整个社会的。这种动机的效用给多数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我们可以发现为了特意创造动机而制定各种条例的无数事例。例如,为了鼓励事务长监督好委托其管理的给养的分配,允许他们按一定的百分率得到各种被节约下来的物品,而对任何短缺的物品则必须付出高额赔款。在自身利益的影响下,零售商仅仅出于其自己赚取利润的考虑而买进和卖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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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按照可能的、最节约的方式以分配社会的全部财富。他们甚至要为废料寻找主顾;以致在伦敦这个巨大城市一年中真正被浪费掉的食物,是否有爱斯基摩人或其他野蛮人的一个部落在一个狩猎丰收季节被浪费掉的食物那么多,都值得怀疑。
零售商在进行分配时,并无政府为其确定的规模,政府也未给每个消费者规定配给量(政府似乎只知道其职责就是征税和中伤、发执照和进行扰乱)
;零售商是自愿从事其工作的,其他人也是自愿去他们那儿购买其所需要的商品。
因此,劳动的这种进一步分工决不是立法的产物;它是大自然的社会行政组织形态的一部分;它受到如此巧妙的调节,以致使一切不同种类的劳动者——不论将其产品投放市场需要多长的时期,其产品的耐久性有多长、体积有多大——一般都能通过仅仅在其自己工作上的劳动而获得任何有用商品的任何所需要的数量。
批发商——我现在就要来谈论他们的问题——从地域的。。。
劳动分工获得他们的工作。但是在我能向读者充分说明批发商的效用以前,我必须首先阐明依靠他们而完成的该种交换的效用。首先我们可以分出两类地域的劳动分工:一种根据我们现有的知识来看是无法避免的;另一种则并非绝对无法避免,只不过极为有利。
我可以举出金鸡纳树皮作为前者的例子,它是全世界各地都在采用的一种优良的退烧剂,但仅仅是美洲一小块地区的产物。为了使我们能得到它,就必须有一些人在该处收集
241第七章
它;并且虽然我们能用我们自己的产品以不大的代价购买它,但是还没有使我们能直接生产它的技艺。棉花——它能制成人们在任何气候中的舒适和方便的衣料——只能在位于(或靠近)赤道的国家中种植;虽然在英国可以在温室中培育出软弱无力的棉花,但在更接近两极的国家中是不可能种植棉花的。茶叶——虽然它使欧洲和美洲的人民感到清新和愉快——只能从中国得到它,迄今为止,试图在其它国家种植茶叶的无数尝试均未成功。因此,金鸡纳树皮、棉花和茶叶乃是极为有限的地区的产物,但是对不论在何处生活、遭受病痛或满足某种享受的人类的任何部分来说,它们都是极为有用的。
在热带气候中是否能大量生产羊毛,似乎还有疑问,在这样的气候中,多数动物的毛都退化成散乱的长粗毛。不过羊毛现在主要产于地球的温带;长期以来,英国的毛织品已成为我们向印度出口的主要部分;我从个人的经验得知,毛毯是能向非洲西海岸黑人——他们生活在地球上最炎热的地区——提供的、最吸引人的贸易商品之一。挪威的产品主要为冷杉,其海岸由大量荒凉而贫瘠的岩石岛屿组成,所以挪威人除了捕鱼和把树木锯成厚板以外,其它能做的事确实很少。幸运的是,他们在我们这个富裕而勤劳的社会找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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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销售其龙虾和厚板①的市场,我们也同样有幸得到他们生产或捕捉的这些有用产品的大量供应。我并非单纯指出捕捉龙虾和将树木锯成厚板乃是挪威人能从事的最有利的工作;我是说我们目前已知道的技艺无法使他们能够种植谷物或者像在荷兰低平的土地上那样,使纤细、富饶和柔软的牧草成长起来,虽然他们能够通过捕捉龙虾和把树木锯成厚板而购买谷物、白脱油和乳酪(最肥沃的土地主要都用于生产这些产品)。由此可见,存在着这样一种地域的劳动分工,不论不同地区的居民是否互相交换他们各自的产品,它都将必然发生。
另一种地域的劳动分工并非绝对必要,但却极为有利。
例如,欧洲大陆通常主要从西印度群岛获得糖和咖啡;但是法国在最近的这次战争期间,当它被波拿巴敕令和我们的封锁行动而断绝了与赤道地区的一切交往时,其人民在用甜菜根制糖和寻找几种咖啡的代用品方面获得了成功。但是,借助于科学和技艺的全部力量用甜菜根制糖时,其成本至少是在西印度群岛制糖并将其运抵法国所需费用的4倍;而咖啡的代用品则更是既蹩脚、又昂贵,以致在能得到真咖啡时,马
①挪威厚板并未完全被排斥于我们市场之外,不过它们被征课重税,以便让使用厚板的人负担从加拿大运来厚板所消耗的附加劳动。
或许是挪威人的运气,即龙虾以前是被视作一种高级奢侈品并主要为富人消费。因此,按照我们的备受赞扬的航海法,龙虾和大比目鱼(另一种奢侈品)
可以用任何国家的船只运入英国,而进口每种其它鱼类(我认为那将有助于改善人民生活)则严格规定必须由英国船只装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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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予以放弃了。在英国制糖或种植大米也并非绝对办不到之事,不过与下述作法相比,即:用我们的五金制品到卡罗来纳或牙买加去购买糖和大米并运回英国,前一作法的不利就简直令人惊异了。让西印度群岛的人——他们缺煤——铸造和锻制他们自己的刀剑和其它钢铁工具,虽然不是不可能的,但几乎是不能容忍的,作为出口食糖的补偿,他们可用相对来说很低的成本得到这些产品。在法国、西班牙或葡萄牙,用2、4或6个便士即可购买一瓶酒,运抵英国的附加费用也极低,但要在英国酿一瓶酒,则不花4倍的费用就办不到。在英国,利用富裕的上流社会人士的温室以极高的成本在培育半熟的酸柑橘(虽然是作为装饰而非食用)
;但在葡萄牙或亚速尔群岛,用3个便士即可买20只。
如果要在亚速尔群岛制作在伯明翰只卖2便士一把的小刀(也许我们就是用卖刀的钱去买酸柑橘)
,或许用12倍于2便士的费用也不一定能制造出来。
像这类对象……它们只能生产于特定地区和地点,但产量丰盛,超过了当地居民的需要,同时其效用又具有普遍性——的互相交换,必然有助于增进一切有关者的享受和幸福。
这种交换——我们用毛织品换茶,用刀换金鸡纳树皮——的种种利益,与劳动分工的利益或对我们的智力才能和体力才能进行适当的培养的利益是同样令人深信不疑的。
互相交换那种只有在不同的土壤和气候下才能有利地生产的产品的利益同样十分明显。
我们要不是进行这种交换,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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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我们最有用和最有价值的制造业就无法存在。我们邻邦的土地仅够供应我们大量消耗的给养(诸如牲畜、马铃薯、谷物)
,要从遥远的地区运回这些产品诸多不便;那末,我们又是怎样解决棉花——我们最庞大的制造业的原料——供应问题的呢?现在,我们是从地球上几个距离遥远的地方方便地取得棉花,对棉花的加工给我们全体居民的至少十分之一提供了就业和生计,包括运回棉花的水手和制造棉花加工机器的工人。
丝——对丝的加工雇用了大量的人(虽然少于对棉花加工而雇用的人)
,并使人们能舒适地生活——也是一种外国产品。英国也能生产、并且也在生产丝,但是其数量是如此之少而其成本又是如此之高,以致倘若我们不从具有更温暖的阳光和更晴朗的天气的地区进口丝的话,我们的丝纺厂就将倒闭,我们的织绸机也将被闲置,伴随着人们嘈杂声的、愉快的梭子走动声将不复听到,我们众多的丝绸制造商连同其全部技能、才智和幸福将逐渐趋于消灭。

胭脂虫、产生靛蓝的植物和用于染色的其它物质都不是
①必须指出,我国人民依赖这些外国产品以维持生计的程度,就像这些产品构成了他们的实际食物完全一样。倘若丝和棉花的供应被切断,我们所有的丝绸制造商和棉纺织制造商肯定都将被消灭,就像他们赖以为生的食物无法再被生产了一样。因为那时他们将没有用来交换食物的东西,可以完全肯定,拥有地产的缙绅和农民将不会允许他们不拿出等价物而获得食物。然而,没有哪个阶级对阻止棉花和丝的进口感兴趣,因而这方面的依赖性永远不会激起任何邪恶的预感。
用不着担心我国人民将会由于棉花和丝的供应的停止而挨饿;但是我们已被告知(尽管这种
641第七章
英国的产物;这些产品或其代用品或许能在英国获得或制造,但是其成本是如此之高,以致将会阻碍(如果不是毁灭)我们几个最兴旺的制造业的发展。我们的许多家具,甚至我们房屋的框架都是用外国的木材制造的。如像棉纺织制造业者对佐治亚州棉花种植者的依赖,我们的椅子和柜的制造者和建房木匠在同等程度上有赖于洪都拉斯和挪威的森林以得到他们制成漂亮的家具或宏伟住宅的原料。
我们的早餐——人们公认,它是我们能享有的最好的美味佳肴——是用一种来自亚洲最远部分的作物加上一种在西印度群岛长得最好的甘蔗之汁使之变甜,这样烹调而成。毫无疑问,我们也可以靠燕麦片,或啤酒和肉类,或在英国生长或制造的其它食品生活,但是我们没有这样做,因为我们更喜爱茶。我们的食物用产自印度洋岛屿的香料调味;而诸
事似乎是不可能的)
,倘若我们吃了外国谷物,我们就会沦落到一种甚至比我国地主企图施加于我们者更槽糕的被奴役状态。在我看来,由于我国人民中有如此之多的人靠加工棉花和丝为生而造成的依赖性,从而其危险性(如果是有一些的话)
,似乎远比因进口谷物而造成的依赖性和危险性更大。棉花和丝是相对来说有限的地区的产物;但是在地球上的几乎一切地区中,都生产着这种或那种谷物(即便小麦)。
我们可以找到对任何特定种类谷物的几乎数不尽的代替物:倘若一个国家不向我们供应小麦,我们可以从某些其它国家得到黑麦、大麦、面粉或玉米;但是如果我们的棉花和丝的供应被取消,我们能用什么来代替它们?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平易的事理,即:不论人们是否生活在同一个政府之下,人对人的依赖性乃是劳动分工的有益作法的必然结果;政治家们——除非他们取消劳动分工——是无法阻止各国间的互相依赖的;虽然由于他们不合时宜的戒备和荒谬的限制,他们也许能在大自然打算宣扬仁慈的场合散播争斗,并且把数百万勤劳人民的生存置于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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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花果、洋李脯等这类甜食——由于它们价廉而爽口,我们得以尽情享受或买给我们的孩子们吃——则来自德国、法国、西班牙和土耳其。每年冬季街上大量叫卖的柑橘——它滋润着我们的法律工作者、我们的立法者以及剧院顶层楼座流动售货员的发声器官;它解除高烧病人焦干双腭的痛苦,并在得不到其它水果时,满足一切阶级的人们对一点点新鲜植物酸的、强烈的本能渴望——是用我们的五金制品和布匹从数千英里之外购买来的,除了通过这种互相交换,我们不可能得到任何数量的柑橘。
①我们的烤牛肉——英国人的菜肴,确实每一个英国乡下人每天都能吃得到——的确为英国土产;但是它的配套的菜——葡萄干布丁(英国独有的一道菜)——却是从外国产品得出其名称和可口的美味的。葡萄干来自马拉加和士麦那,而无核小葡萄干则来自希腊的岛屿。
我有意选择这样一些熟悉的例证,以便读者能清晰地看到这一事实:一切阶级和一切社会地位的人都从不同国家与地区的产品的互相交换中得到享受与好处。即便这个社会中最卑下的人——乞丐(更不用说我们的勤劳的劳动者了)
——也用烟草来安慰自己或喝杯茶来恢复精神。倘若像人们有时候料想的那样,这种互相交换局限于那样一些仅仅为少数富裕而奢侈的贵族及商人享受的物品;倘若从意大利弄来的只是一些古画和现代雕像;从印度和巴西弄来的只是钻石和黄
①虽然看起来柑橘似乎是便宜的,它要按每千只15先令、或按其价值的75%(此处原文为or
751。
per
cent。
on
their
vaiue;恐有笔误——译注)
、或按每箱(容量为500立方英寸)
2先令6便士的税率纳税。
见乔治四世第7法案。
841第七章
玉;倘若从法国得到的只是少量极昂贵但味美的酒;则对外贸易就不是一种增进人类财富和舒适的手段,我们也不应给予高度的评价。倘若对外贸易不是增进普遍的欢乐,而只是满足极少数人几乎是病态地膨胀的、对奢侈品永无止境的欲望,则它将不比一名缺乏男子气的歌手或任何从我们现时病态的和不公正的财富分配中产生的俗气的累赘更值得我们欢迎。
然而,我用来说明由地域的劳动分工而引起的交换带给我们的利益的少数商品,只构成了来自不属于我们政府的一些国家的进口商品的一小部分,这些进口商品为我们的广大人民所使用,它们有助于改善人们的生活或有助于使我们劳动者的勤劳和技能创造附加的价值。英国有无数人和极为重要的利益都和这种贸易——在一切情况下,这种贸易都是自愿进行的——相关联并由此得到好处;因而我们可以肯定它对有关各方都有好处。那些用他们的糖、原棉、柑橘、葡萄干等作为交换而得到我们的刀剑、五金制品、毛织品和棉织品的人,不可能用任何其它方法如此不费力地得到这些必需的和珍贵的商品。难道不能肯定,葡萄牙、土耳其、西班牙等国的居民经由种植他们自己的葡萄藤、无花果树和橄榄树以换取英国制造的工具和服装,与我们经由制造这些商品而得到在比英国更晴朗的阳光下成熟的鲜美产品,必然是同等令人感到愉快之事吗?读者想必还能记得,生产性劳动就是能使劳动者维持其生计的劳动;倘若用于制造进行交换的商品的劳动不是生产性的,则没有人将会或能够持续此种劳动。
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直接证据:这种贸易对实际进行贸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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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来说乃是有利的和生产性的。
诚然,有人会说,把商品从一个地区进口到另一地区,减少了该进口地区的就业。对不同国家间进行贸易的限制,多数就是根据这一原则而实施并以此而证明其正确的。但是我们从他得到不论何种商品的该人并不是把商品白给我们的。
相反,他要得到其商品的等价物,或者在他看来比等价物更值钱的东西,因为他更喜爱他用商品去交换的该商品。而这一等价物(不论它是什么东西)乃是通过我们的勤劳制成或购得。没有一种财富不是劳动的产物;因此,制造或购得等价的商品需要耗费在进口商品的产地创造该进口商品所必需的同量劳动。一个人不是靠其他人的劳动维持生活,他用他的劳动来支付他的生活用品或奢侈品;一个贸易国家也是同样的情况。例如,对于从葡萄牙进口的每一桶酒,我们都必须在英国制造价值相当于一桶酒的、一定数量的毛织品或五金制品予以出口,以作为对一桶酒的支付。除非进行了这种交换,否则就不会有酒和毛织品的市场和对这些商品的支付;就不会有从获得这些商品而带来的任何享受,两者也将不被生产。因为葡萄牙并不需要多余的酒,英国也不需要多余的毛织品;两者都是为了彼此交换才被生产的。倘若交换被禁止或阻碍,则在两个地区就将减少这样一份勤劳和财富,世界上也将减少这样一份享受。
我们从长期的经验得知,随着商品能较不费力地获得,其售价也将按比例降低。来得容易者去得也容易,这句话适用于贸易和其它生活事务。但是我希望我已使读者确信,以较低费用获得商品的手段主要在于知识的增加和劳动分工。因
051第七章
此,我们可以期望,随着在与我们进行贸易的国家内商品不费力地被生产的程度(而这种情况又将随着这些国家人民的知识的增加而实现)
,我们将能按比例地以便宜的价格从这些国家获得商品。
①由此可知,每一个其它国家都应在知识和文明方面,在技能和创造财富的一切技艺方面获得最大限度的、可能的进展,这是符合每一个国家的利益的;它证明了政治家们喜欢助长和鼓励国家间的猜忌和敌对这种做法的愚不可及。
为了使具有熟练的和富裕的邻国这一优点更为明确,请允许我提醒读者注意英国最近已为和现在正为世界的其余部分做了些什么。虽然其它国家可能妒忌英国的繁荣,它们都渴望采用它的技艺。
英国的榜样刺激了它们作出更大的努力,英国工人的巧手为它们提供了服装。
由于我们增长的技能,使得便宜地制造出来的英国棉织品和毛织品现在在俄国和南美几乎和在伦敦同样便宜;它对那些国家的居民如同对我们自己的人民一样有利。蒸汽机及其它各种同等有用的机器几乎无一不是英国的发明或改进的产物,但是它们也增加了其它国家的财富和力量。因此,它们应对我们的增长的技能感到喜悦,因为它向它们提供了便宜的商品和有用的工具。倘若所有我们的邻国都像我们一样熟练,没有理由会使我们不致
①在同一政府下的一切国家中,正文中陈述的这一原理显然完全有效;倘若在非同一政府下的各国中这一原理失效;则此种变化的原因是政治的、而非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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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同样利益。
我记不起来我们曾从俄国、或非洲奴隶海岸、或西印度群岛引进了何种有用的技艺;但是,最近我们就从法国引进了一种改进的织绸机,从佛兰德引进一种海因瑙特大镰刀,并从北美引进避雷装置和轮船方面的几项改进,更不用说我们在15、16、17诸世纪时曾从意大利、法国、佛兰德和德国采纳了许多改进技术了(当时这些国家是欧洲最富裕和工艺上最熟练的国家)。
从愚昧无知、贫穷和不熟练的人那里,既不能得到知识和财富,也得不到创造性的启发;因此,能与文明的、富足的和富于独创性的国家为邻,是符合一切国家的利益的。

用一个地区的特产交换另一个地区的特产时给有关双方带来的直接金钱利益,只是贸易带给人类的利益的微不足道的一个方面。人类肉体的欲望是很快就能得到满足的,除非他接着又被某种极端的和破坏性的热情所激励,他将陷入一种默默无闻的沉静。野蛮人的生活就是在与野兽或他的更粗野的野蛮人同伴争夺食物、暴饮暴食和睡觉中度过的。为满足我们肉体的需要而必需的技能和知识,在任何时候都必然是很少的,倘若没有其它刺激介入,文明人的一切独创性和才能将仍然处于休眠状态或者大大地受到抑制。关于我们理智的本性或崇高的天命的反思(如果曾经有过这类反思的话)
,并不能将野蛮人从怠惰中唤醒,或使其弃绝其淫荡的生
①下面从D。
休谟先生的论文“关于贸易的限制”中摘引的一段话也许有助于证实正文所持的观点,并能作为例证以说明自稍前于该文发表之时以来,英国与其周围各国在相对地位方面发生的巨大变化。他这样说,
251第七章
活。传教士曾经怀有这样的动机,不过人们发现这种办法在克服怠惰方面是不起作用的。但是,向他展示天主教的庄严教义;给他一些光彩夺目、美观而无价值的小玩意儿以装饰其身体;向他显示一些创造财富的技艺的效用;让他领略一下人类技能的某些新成果的乐趣;你就一定能激发起他的努力。他会愿意给你他拥有的每一样东西以换取只不过是美观而无价值的小玩意儿;他会愿意为了一点点酒或一枝毛瑟枪而努力收集更多的象牙并猎取更多的有皮毛的动物;不仅如此,为了一些光彩夺目、有时还是有害的礼物,他甚至会愿意将他自己或其最亲爱的亲戚予以出卖。正是同样的动机
“我进一步研究后发现,只要各国间保持开放的交往,每个国家的国内工业就必然从别国的改进中获得增长。
我们不妨把英国的现时情况与两个世纪以前的情况加以比较。
当时英国农业和制造业的一切技艺均极粗陋且不完善。
自那时以来我们所得到的每一次改进均来自我们对外国人的仿效,迄今为止,我们应该对他们以前在技艺和独创性方面作出了进步一事感到高兴。不过坚持这种交往仍然是我们的巨大利益所在;尽管我们的制造商已处于先进的状态,我们仍然每天都在每一种技艺中采用我们邻国的发明和改进。最初从国外进口商品时会使我们感到不满,我们想象这样会耗尽我们的金钱。
以后技艺本身的逐渐被引进是符合我们的明显利益的;然而我们仍然对我们的邻国拥有任何技艺、工业和发明抱怨不已,我们忘记了倘苦我们的邻国最初没有指导我们,我们现在将仍然处于野蛮人状态;倘若没有它们继续给予这些指导,技艺必将陷于停滞状态,并将失去对技艺进步作出了巨大贡献的仿效和创新。“
现在,英国已经成为它过去老师的老师,虽然我们仍然需要其它国家的竞争以刺激我们在自己的事业中不断前进,但是我们现在从邻国得到指导是如此之少,以致无需再担心(事实上这种担心早该完全不存在)技艺将因而陷入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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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由于打从我们生活的开始,我们就享用着极多的外国商品,因而这些动机不那么明显,并且也未导致如像上面所说那样的过火现象——也在最文明社会的一切阶级中起着作用;在我们的单纯肉体的需要得到满足以后,我们仍然劳动(并且在劳动时感到幸福)
,以便获得某些其它的,通常是外国的产品。
佩利博士说,“繁华的城市是由烟草贸易所创建和支撑;而人口稠密的城镇则靠缎带制造业为生。对于一个农民的服装来说,一块挂表可能是一件十分不必要的附属物;但是倘若农民耕地是为了得到一块挂表,贸易的真正功能在这里得到了答案;当制表匠在抛光表壳或用锉刀锉平摆轮时,尽管他并未直接拿锄或扶犁耕地,但是他却同等有效地——就如同他在拿锄或扶犁耕地一样——对谷物生产作出了贡献。烟草的利用提供了一个说明人类嗜好离奇古怪的显著例子,但是倘若渔夫撒网或者海员从外国取来大米是为了使自己享受这种嗜好,则通过一种除了满足使人堕落的嗜好以外别无其它明显用途的商品而使市场得到了两种重要食品的供应。”

由此可见,互相交换不同地区的产品乃是促进文明的一个伟大手段。
它提供了追加的享受,而为了获得这些享受,它刺激人们作出追加的努力。
因而它是我们许多技能的根源。
为了完成交换,它给我们的热情以不断的但高尚的刺激,它使我们既免除了无所事事的厌倦,又摆脱了那种激烈的情绪(跟着这种情绪而来的是令人厌烦的懒散,它以迅速的毁灭
①《伦理学》,第2卷。
451第七章
——如果不是自我毁灭的话——而告终)。
许多无害的愿望通过一种对宁静的幸福的追求而使我们的生活变得充实;对外贸易经由给予思想和行为以刺激而造成的好处,甚至比它经由立即带来的享受而造成的好处更大。
所有这些巨大优点都是由于人们察觉了不同地区产品的互相交换所造成的利益并据以行事——我们从全部历史得知人们愿意那样做——而自然产生的。可以举出无数有关各国政府阻碍和禁止自然的贸易的例子,倘若没有它们的干预,贸易将在不同的国家间开展;没有一国的政府曾经促成任何有益的贸易,并且也找不出一个拒绝进行这样的贸易的民族(除非受到其政府的制止)。因此,贸易——它具有广泛的门类和无可估量的好处——乃是因地球上土壤、气候和天然生产方面的差异而造成的自然现象。现在,商人根据货物的货币价格、根据汇率、根据立法者颁布的法令以及根据这些法令所造成的事物的强制状态而调节他们的行动。政治经济学这门科学对上述事物无能为力的状况,并不比它对诱导农民种植小麦或种植啤酒花的动机无能为力的状况有所改善。判断上述事物是商人的事情。政治经济学满足于列举贸易利益。。
中的某一些并陈述其自然源泉。一切对外贸易(不论是否在处于同一个君主统治之下的国家间进行)的基本调节原理就是我已说过的各项重大的自然条件;不论是政府还是个人进行干预,企图阻碍或禁止只能有利地生产于特定有限地区的产品的互相交换,乃是对自然常则的违背,它在原则上(如果不是在程度上)等同于这样一种干预,即阻止人们致力于各别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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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统治者不了解贸易在精神方面和物质方面的利益;或者至少在他们的心目中,与维护他们的权力相比,这种利益无足轻重。在他们愚昧无知的野心的影响下,几乎在一切情况下,他们都要给已在不同国家间进行的贸易规定清规戒律,他们还阻止了许多本来可以在不同国家间发生的贸易。不能想象还有比这更爱管闲事或粗暴无礼的举动了。只要人们愿意比方说用法国酒交换英国刀剑,发现这样作对双方均有利;任何第三方——不论他是一竞争的制造商或商人,是一垄断的贸易商或地主,是一从事理论工作的政治学家或担任实际工作的政治家——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权说这一交换是有害的,或者给这种诚实的、正直的和生产性的工作设置任何障碍。遗憾的是这一原理尚未得到普遍承认,商人的事务在一种其它社会生产部门无法容忍的方式下遭受干预、指导和管理。制止这种荒谬行为对我们所有的人都有着利害关系;因为除非我们对一个人或一群人干预另一人或另一群人事务的现象在其刚一开始时就断然地和彻底地拒绝其出现,否则我们将无法避免全面奴役的结局。
野心是永无止境的,全部历史告诉我们,无论是在管理王国还是管理社团的情况下,那些经我们允许或请求在某些无关紧要的事务上行使立法者职责的人将永远不会感到满足,直到他们获得决定我们的言论、我们的行为和我们的思想的权力。
为什么地域劳动分工的利益和由此引起的不同地区间合理的交换应局限于承认同一统治者的各国而不能普遍加以享用呢?为什么不能随意允许英国的任何个人以其全部或部分勤劳的成果与居住在法国或西班牙的某些其他勤劳人们的勤
651第七章
劳成果相交换,就像与我们殖民地不幸的奴隶的勤劳成果相交换那样同等顺利地进行呢?人们发现,兰开夏的棉纺商用其产品向爱尔兰人购买小麦、伯明翰的制造商和柴郡的农民互相交换五金制品和乳酪、苏格兰的牧场主用牲畜换取大麦以及英国人与中国和美洲进行贸易,都是十分有利的,那么是什么原因会使与邻国的商品交换不能同等有利呢?具有不同政府这一事实对人们的贸易究竟有什么关系,以致应该对这种贸易加以限制和禁止呢?
倘若个人将其努力局限于一个工作部门对其本人是有好处的,比如成衣匠专制服装,渔夫专门捕鱼,他们以其独特的勤劳成果购买他们所需要的任何东西;倘若达勒姆郡和康沃尔郡的矿工们专干矿工的工作,他们从伯明翰和豪恩斯洛取得他们的小刀、洋镐和炸药,这样对他们有利;倘若苏格兰山区的居民全力从事饲养牲畜,他们从约克郡进口刀剑和布匹,这样对他们有利;则英国南部海岸的人民用其产品交换英吉利海峡对岸人民的产品,也必然是对他们有利的,何况他们在地理上与对岸人民的天然联系要比他们与爱尔兰人或苏格兰人的联系更为密切;并且整个来说,这个多雾、潮湿、煤炭丰富的国家的居民以其特产交换诺曼底的苹果和小麦、普罗旺斯的葡萄干、加斯科涅的白兰地和葡萄酒,也必然是对他们有利的。在这方面,英吉利海峡所造成的差异并不比爱尔兰海峡或特威德河所造成的差异更大。倘若法国的一些省份(事实上有些省份在金雀花王朝时期①曾臣服我们
①自亨利二世至理查德三世,154~1399年。——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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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权)
现在承认我们格尔夫家族①的统治,倘若它们现在是由威斯敏斯特制定的法律所管辖和征税,倘若它们的事务是由埃尔顿②们、利物浦③们和坎宁④们所管理,则与它们的自由商业来往就将被认为是如同约克郡与萨福克郡之间的商业来往同样有利的了。
对我们来说,并且也对世界来说,幸运的是当我们在美洲的殖民地摆脱了英国议会和君主的统治并将其自己组成为合众国时,联系着两国的贸易纽带是如此众多,它们对彼此的需要是如此急迫,它们之间某种像自由交往这样的关系对双方的繁荣是如此必不可少,以致不论政治家们的愿望是怎样(两个半球内许多猜忌的并愚蠢的条例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这些政治家的愿望)
,已不可能禁止英国和美国之间的贸易并宣布其为非法,就像对待英国和邻近大陆上曾经是英国昔日领地的国家间的贸易那样加以禁止并宣布其为非法。美国和英国之间的贸易得到了允许并大大促进了两国的繁荣,这一事实在一定程度上给世界上了一课,即:将人们组成不同的政治团体或组成小群的奴隶,对人们财富的增长不起任何作用(除了阻碍作用)
;当同一国家的国民进行的贸易对彼此都有利时,则当他们具有不同的统治者时,原先进行的贸易仍然是同等有利的。
①格尔夫家族为德意志有声望的家族,为现今其王族的祖先。——译注②埃尔顿(1751~1838年)先后在五位首相执政下任英国大法官。——译注③利物浦于1812~1827年期间任英国首相。——译注④坎宁为英国政治家,1827年一度任英国首相。——译注
851第七章
任何人都不会认为,使得我们昔时在大陆的领地成为波旁皇族的世袭财产——它们不再属于几乎数不清的威尔夫家族的属地——的这种机缘,或者使北美人民从我们嗜赌的乡绅、勾心斗角的政治家和贪婪的资本家——天知道他们给我们造成了多大负担——的统治下摆脱出来的那种智慧,会一丝一毫改变那些自然的和永恒的规律,这些规律调节着生产,调节着不同地区各种产品的互相交换,从而刺激勤劳,增加享受,并像上苍一样,给予人们双重赐福(因为它赐福给那些购买者和那些销售者)。
倘若读者现在已认识了对外贸易的利益,我想利用不多的几句话来说明一下批发商的效用。十分清楚,用于交换的商品的生产者——他们的事务就是以尽可能少的劳动生产出尽可能多的商品——是不可能注意到世界上遥远地区人们的需要的。酿酒商必须懂得发酵的原理,呢绒织造商必须懂得编织、蒸汽和染色的技艺;但是把酒或呢绒发往一合适的市场则需要有关不同社会的需要和嗜好的知识。这种知识与生产用于交换的商品所需要的知识全然不同;为了获得这种知识,需要投入时间和精力,所以就像任何其它行当一样,必须学会经商之道。商人是一名劳动者,但是其劳动主要是脑力劳动;他的工作是劳动分工的一个分支。通过为两个相距遥远并且彼此互不相识的商品生产者找到市场,他为他们两人解脱了这一麻烦。他并不在葡萄牙酿酒,也不在约克郡织造呢绒,但是通过探明两种商品可以有利地互相交换,并且充当了进行交换的主要代理人,就像佩利博士提到的制表匠一样,他促成了呢绒和酒的生产。正如我已指出的那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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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这些商品本来是不生产的(除非它们能彼此交换)
,则在两种商品的生产中,商人的功用和实际进行生产的酿酒商和呢绒织造商的功用是一样的。因此,商人的效用完全等同于(但不大于)
那些实际在织造呢绒和酿酒的人。
只是由于替酿酒商和呢绒织造商服务,他的工作才能存在,它是从下述事实引起的,即:两个制造商之一能生产出超过其自己需用量的酒,另一个能生产出超过其自己需用量的呢绒。
必须指出,一切财富均与我们的需要具有联系。甘美的菠萝每年都在非洲的荒原上成熟和烂掉,在美洲未开发的森林中,宏伟的树木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地长成参天大树然后凋谢,它们几乎不被人类发现和触及,它们都不是财富。但是,一旦将它们运进科文特加登市场①或泰晤士河畔,它们立刻就与某些人的需要具有了联系,这种联系赋予一物质对象以财富的特性。这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是商人的工作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将这种财富的特性给予他经营的每一个对象。他将商品从它们只具有较小价值的地方运送到它们具有更大价值的地方;从只有很少人或没有人需要它们、它们只具有很少用途的地方运送到它们具有更多用途、对它们的需求更大的地方;就物质对象与人类需要的这种关系来说,他创造了等同于那个将羊毛转变成呢绒使之适合于缝制服装的。。
人所创造的财富。
他并不因这些有价值的服务而得到任何薪水或工资,而
①科文持加登为伦敦一广场名,曾经是伦敦主要水果、花卉和蔬菜市场。——译注
061第七章
是从提高了的商品价格——因为商品已被运至最需要它们的地方——中得到报酬。我们从这种报酬方式可以看到:他的主要目标必然永远是在商品便宜的时候和地点买进,并在商品昂贵的时候和地点卖出。这就是他的经营原则,因而商人的经营活动有助于在一切时间和地点使价格划一。因此我们发现,比如说在荷兰,多年来谷物价格是相对稳定的,任何时候只要贸易能保持自由,政府听其自然发展,价格波动就会很小。
商人取得报酬的方式以及他们必须考虑的目标表明:贸易并不像通常所说的那样,引起繁荣和衰亡的交替以及社会状态中的波动起伏,事实上贸易有助于将社会提升至所有这些波动以上,甚至使其免受各季节收成好坏不等的影响。
众所周知,各季节的收成好坏不等,从而在价格上会发生巨大波动,它或许会引起某些最严重的灾难,使文明社会十分复杂的机制遭到打乱。但是在对有限的地区和短的时期进行考察时显得十分巨大的变动,当把考察扩大到更大的范围时就会消失。大自然对可能从这些变动引起的灾祸准备了补救方法,它用一种谷物、一个地区、一种气候、一种土壤或一个年度的丰收补偿某一其它年度和地区的歉收以及某种其它作物的减产。但是这种调剂要求将丰年的余粮贮存起来以备荒年之需;并且要把丰产的作物从它过剩的地点运往它不足的地点。搞清所有这些情况并据以进行买进和卖出乃是商人工作的一部分;倘若缺乏他的工作,则大自然的这种有益的安排将变得无用。附带指出,当地球上人口较少时,这种不同季节收成好坏的变动所造成的灾祸或许较不显著;随着人类的繁殖,灾祸也将加重并变得可怕;但是随着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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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劳动分工得到了扩大,出现了商人的职业,他的工作使人口稠密国家的居民防御灾祸的能力大大高于稀疏地分布于最肥沃地区居民的防御灾祸的能力。因此,英国在上个世纪没有发生过在14、15和16诸世纪曾在英国发生过以及现在发生于南美洲那样的剧烈价格波动和那样的饥荒;荷兰谷物价格的波动从来不曾达到西班牙同样的程度。贸易——它在荷兰大半是自由的,在西班牙却受到了令人惊讶的限制,贸易在英国现在得到了极为广泛的发展,而在昔时则几乎不存在——是防止价格波动和丰年与饥馑交替出现的重要手段。
某些国家的有见识的政府注意到了由于各季节的收成好坏不等而造成的灾难,建立了公共粮仓来加以防止,使大自然的运作均衡化;但是商人——他在商品便宜的时候与地点买进并在商品昂贵的时候与地点卖出——实际上不知要比政府高明多少倍地在完成着公共粮仓的一切功能。耸立在泰晤士河畔的宏伟仓库不都是英国的公共粮仓吗?
(它们在规模上和完备程度上均超过任何其它国家的公共粮仓)但是政府的任何支薪公仆会有和商人同样的兴趣注视和推测市场的动向吗?他的个人利益的机智一直处于高度警觉之中,只有当他的经营有助于平衡供应和需求时,他才能获得利润。他的动机是自私的,但其行动后果的有益性并不因此而有所减少。
他们并非由立法者加以委派,但他们是社会秩序的一个最重要的部分。贸易给我们提供了在这样一种情况——不妨想象大自然使我们漂泊于宇宙的汪洋大海之中,既无罗盘、航海图,又无驾船人(政府认为给我们准备这一切是它的任务)——下,大自然调节和规定我们行为的许多实例之一。个人的动。。。
261第七章
机可以说是无足轻重的,某些海上或陆地的伟大指挥官或许还会认为它是无价值的和羞辱的;但是大自然却利用它而影响着一个对人类具有远远超过其一切胜利所具有的重要性的目标。商人的行为虽然出自最自私的动机,但是任何时候只要自由贸易是被允许,这种行为就具有这样的直接趋势,即:中和各季节收成好坏不等的变动,并在整个文明世界和在一切阶级与地位的人们之间均衡地分配生存资料和享受。
我请读者注意,我在这里论述的仅仅是商人行为的自然效果,他们的目的是在商品便宜的时候和地点买进并在商品昂贵的时候和地点卖出。这类劳动者对社会的其余部分是极为有用的,令人深为惋惜的是:在我们的时代,他们光荣的名称和地位已被冒险的投机倒把者所僭取。诚然,由于他们经营商品买卖致富,而商品的生产者则经常处于一种贫困的状态,因而当他们逢上最顺利的处境时,他们易于激起别人的忌妒和憎恨;但是那些投机倒把者的行径使商人的名称和职业遭受藐视。遗憾的是,在我们的时代,由于我们沉重的税赋,使得每一个人都在设法将纳税的负担转嫁其邻人,还由于纸币价值的变化(它有时候可兑换黄金,有时候又不可兑换,全视政府的方便而定)
,使得卑劣的贪婪和碰运气经营的精神成了推动一切商人的原则。社会上到处都在采用以欺骗手腕发财的方法,商人们普遍采用期货交易和投机倒把的方法致富。当凭好运气就能发财时,勤劳失去了它的一切魅力。现在,自然的常则已经颠倒,财富已不再是唯有通过辛勤劳动才能获得的成果,它成了某种冒险的投机倒把的报酬。
在我国金融体制和借贷体制所造成的无数邪恶中,最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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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莫过于把许多人从勤劳的工作中吸引出来这一事实了,他们在商人的名称下,采用各种谎言和欺诈手段造成市场上的变化或股票价格的涨跌,他们依靠这样的作法而发财致富。
真正的商人的工作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们的工作源自造成地域的劳动分工的不同地区的自然条件;他们的工作使价格趋于划一,并中和各季节收成好坏不同的现象。
商人是复杂的、但结合良好并安排周密的社会生产系统的不可或缺的成员,他是随着人类的繁殖而自然地并不受立法条例的影响地成长起来的;他给予文明人以简直无法计算的远远多于野蛮人的财富、远远多于野蛮人的欢乐和远远优于野蛮人的生活。
第八章 货币
货币的定义。导致货币的发明的自然条件。曾经当作货币使用的不同物质。
现在已被普遍接受的贵金属。
偏爱贵金属的原因。
贵金属是天然的和普遍的货币。货币与财富的差异。决定贵金属的价值和流通中货币数量的条件。政府不能改变货币的价值和必要的货币数量。铸造货币的开端。它没有改变贵金属中自然的价值关系。政府利用铸币实行的欺诈。自然条件极为周密地调节着货币,因而不需要政府加以调节。政府纸币的起源和弊端。商业纸币的起源。
期票和票据。
现在处于流通中的大量期票和票据。
这种货币的优点。造成银行业者兴起的自然条件。他们的期票只形成了商业纸币的一小部分。钞票的优点。因政府干预而造成的钞票的缺点。
地方银行业者的发行量。
自然条件控制并调节着纸币。
按照斯密博士的定义,“货币乃是这样一种工具或手段,社会中的每一个人利用它而获得按照适当比例定期分配给他的、他的维持生活之物、舒适和娱乐。”实际上,货币只是进行买卖的工具,对货币的考虑并不形成政治经济学这门科学的一部分,正像对轮船或蒸汽机的考虑、或对任何用来促进财富的生产和分配的工具的考虑不属于政治经济学的范围一样。
货币不同于所有其它工具之处在于它被整个社会所使用,它并非任何个人的专有财产。
货币提供了一个极具启发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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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自然的普遍规律作用于人们思想的方式的说明;货币造成了在规则性方面与宇宙行星任何运动相等的行为一致性。各国政府总是干预货币,这种情况乃是屡次造成纠缠不清的辩论和令人痛苦的改变的根源。因此,货币吸引了学术界的高度注意,调节货币的原则成了争论不休的主题。由于这样一些原因,有必要对货币进行一番简要的探讨,尽管货币本身并不比任何其它对人有用的工具或商品更有权利要求在政治经济学中占有一席之地。我无意研究我们政府变动货币的历史,我也不想着手调查在立法方面理论工作者对立的意见以及际实工作者对立的方案;因此,我将把我的研究局限于那样一些自然条件,它们最初导致了金属货币、以后又。。。。
导致了纸币的发明,它们还调节着两种货币的数量和价值。
我曾经陈述了这样的自然条件,即:一切商品都是在不等的时期中被生产出来,而劳动者的需要却必须每天得到满足。在实现了劳动分工以后,这一条件在一切时间和地点影响着人类的行为。在最原始的社会状态中,捕鱼者或猎人在一次行动中就能得到食物的供应,但是弓和箭、独木舟或石斧的制造者必须花费几天工夫才能完成其工作。现在也是这样,面包焙制匠、屠宰匠或鞋匠能在几小时内把他们的产品投放市场,而农民、制革匠或畜牧者则必须在几星期、几个月、甚或几年之后,才能出售其产品。这种在完成不同产品上所必需的时间的不相等,将造成这样的情况,即:在弓和箭的制造者或畜牧者能拿出任何完成的产品以交换猎人或面包焙制匠多余的猎物或面包以前,后者将具有多余的猎物或面包。这样一来,交换将不能完成;制弓者或畜牧者必须同
61第八章
时也是一名猎人或面包焙制匠;而劳动分工——倘若其优点能被推测的话——也将仅仅被看成是某些异想天开的狂热者不切实际的设计。劳动分工的明显效用促成了克服这一困难的手段,它促成了货币的发明。
促成货币的发明的另一自然条件是:各种不能分割的商品在价值上的不等性。一把弓和一支箭的价值永远不会和诸如一座茅舍、一条独木舟、一把手斧、一条公牛、一只鹿、一只野兔或一条鲑鱼这样一些东西的价值恰好相等;没有这样一种衡量标准——它确定不能分割的商品(这些商品一经分割就会毁坏)在价值上等于多少或若干其它商品,这些商品就不能彼此交换。这种衡量标准——不论它是什么东西——就是货币。
斯密博士说,“我们将假设有一个人拥有某种商品的数量。。。
超过了其本身的需要量,而另一个人的拥有量则少于其本身的需要量。屠宰匠在其店内拥有超过其本人能消费的肉,同时酿酒匠和面包焙制匠每人都想购买其中一部分。但是除了他们各自职业的不同产品而外,他们没有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而屠宰匠又已备足了他眼下需要的面包和啤酒。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之间不能达成交换。他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商人,他们也不可能成为他的顾客;他们所有的人彼此之间能够互相服务的程度降低了。“斯密补充说,”为了排除这一困难,他们每一个人都想努力获得某种(补充的)商品——他。。。
们知道该种商品在一切时间和地点都将被其他人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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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权;“
①这种商品就是货币。
斯密博士所使用的语言几乎可以使我们假定:他把货币的发明视为一偶然的事件;或至少他并未对那些特定的条件——不论何时只要实现了劳动分工,这些条件就会引起某种商品作为货币而使用——形成任何精确的概念。这些条件就是:完成生产所必需的时间的不等性;不可分割的商品在价值上的不等性;以及当某人需要另一人所拥有的商品时,他所生产者却并非该另一人所需要的商品。由于这些自然的条件,劳动者也许就不能够通过以物易物而满足他们互相的需要。因此,货币的发明或者利用某种商品作为价值的衡量标准或交换一切商品的手段,乃是社会发展中一自然的和必要的步骤;货币的发明是由劳动分工引起的,它对劳动分工的延续是必不可少的;由此可见,货币的发明与劳动分工是同等有用的,并且也同等普遍地被人们采用。
首先引起我们注意的是金属货币,并且我们将仅仅考虑。。。。
贵金属。
因为尽管自从有史以来并且在地球上的多数国家内,某种特殊商品曾被用来作为其它商品的价值的衡量标准,就像这些国家都曾具有某种容量和长度的衡量标准一样;但是正如一个国家选择码、而另一个国家选择公尺作为长度的衡。。
量标准,不同的商品也曾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被当作货币使用。在世界的早期,使用最普遍的商品,诸如牲畜、盐、铁、布②曾被作为货币使用,而在寒冷的气候区,比如在古代俄
①《国富论》,第一篇,第四章。
②《国富论》,第一篇,第四章。
861第八章
罗斯人中间,毛皮①曾被作为货币使用;在西印度群岛,糖曾经成为货币,而腌鱼和小贝壳则曾经分别是纽芬兰和非洲某些部分的货币。在非洲大陆的西海岸,现在仍然习惯于用若干卷烟草或若干根铁条计价,就像以前在弗吉尼亚的情况一样;丹哈姆少校在其最近的游记中告知我们,在波尔鲁,人们使用的货币叫吉布卡,系一种狭窄的布条。但是,贵金属(或金和银)长期以来曾经、现在仍然不仅是整个欧洲的,而且还是亚洲、非洲和美洲大部分地区的货币,在太平洋的许多岛屿上,贵金属也为人们所乐于接受。由于是自然条件规定了人们要利用某种商品作为其它商品的价值的衡量标准,因而我们可以肯定,人们对贵金属的普遍偏爱必然是根源于某些明显的自然条件的。
这些自然条件就是贵金属的特殊属性,麦克库洛赫先生将其归纳为:第一,几乎无限的可分割性的性能,所以它们。。
可被用来表示几乎具有各种价值的商品;第二,长久的耐用。。
性,所以它们不会因长期使用而变质;第三,只需少量即具。。
有巨大价值,所以它们便于运输;第四,均质性,所以具有。。
①《政治经济学教材》。
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希腊英雄狄俄墨得斯的盔甲花费了9条公牛,但据萨伊在编辑斯托契所著《政治经济学教材》一书时。。
的注释,加尼尔先生已经考证,这里指的是9枚上面印有公牛记号的一种金属货币,这种货币也就由此得名;正像我们把上面印有英王头像的一枚铸币称作一金镑没有理由假设:所以将国王的头像印在金币上,是。。。。
因为国王的头大约值20先令,但是一条公牛的价值也许和将公牛记号印于其上的该金属货币的价值大致相等,人们所以选择公牛记号是因为公牛以前曾被作为货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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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大小和单位的每一块贵金属总是具有彼此相等的价值;第五,价值的稳定性,没有这一性能就不能用它们来衡量其。。
它商品的价值。人们不是断言,金和银的价值是不变的,不过其变动小于多数其它商品价值的变动。
至于其它4个属性,则相对于任何已知的其它物质来说,在更大的程度上为贵金属所特有;这些属性在一切时间和地点是如此均衡地对人类的思想起着作用,以致它们总能诱使人类按照一致方式行动,采用贵金属作为货币。世界上曾出现过的、最强大的征服者的势力只能维持在其有生之年,并且其影响也只能扩大到极为有限的范围;但是将贵金属作为货币来使用却已经通行了许多世纪,并且现在几乎已经遍及全世界。由此可见,和劳动分工一样,将贵金属作为货币来使用是在没有任何立法机关的干预下开始的(永远不应忘记这一点)。
金属货币不像一支由残暴士兵组成的军队——军队是法律造成的结果,是政府的创造物,金属货币是被人类本能地采用的某种东西。贤明的杜尔哥这样说,“贵金属已经成为全世界的货币,这并非由于人们之间的任何协议,也不是由于任何法律的干预,而是事物的本性和力量所造成的结果。”
货币和财富有时候被认为是同义语,对个人来说的确是这样,但是对国家却不能这样说。例如,在最近这次战争中,当立法机关宣称英格兰银行的钞票为未贬值的和充分兑换黄金的货币时,贵金属几乎从流通中被逐出。尽管我们的金子和银子遭受了损失,尽管对公共财物挥霍无度的浪费程度超过了甚至我们曾见过的我们最浪费的政府的臣民所作所为,英国的人口、力量和财富都增加了。个人获取他能获取的一
071第八章
切货币,随着他拥有或能获得大量货币,他被认为是富有的;但是国家的财富却只能由它的全体居民所享有的方便、舒适和奢华来衡量。个人拥有的货币可以称为他的财富,因为他能用它购买他需要的任何东西;而在任何一个国家中的货币通常作为只能留在当地的货币而流通,只有用金锭(它同布匹与谷物一样)才能从其它国家购买商品,或者按其本身的价值交换其它国家的商品。既然是自然条件规定了利用某种商品作为其它商品的价值的衡量标准,并有说服力地推荐了采用贵金属来完成这一目的,我们就很难假设:任何国家在任何时间拥有或需要的货币数量不是由某种自然条件来调节的。既然货币不是立法机关的产物,因而其数量和价值就不受法律的调节。两个与政府完全无关的自然条件——虽然政府干预并扰乱它们——永远在决定着贵金属对所有其它商品的相对价值,以及必须处于流通中的贵金属的数量,这两个自然条件就是:获得或购买贵金属和其它商品所需要的劳动。。
量,以及在任何给定的时间和地点将要完成的交换总额。
由于一切商品无一例外地均为劳动的产品,因而除了生产每一商品和一切商品所需要的劳动量以外,没有(也不可能有)用以确定它们彼此相对价值的其它准则。这种情况在贵金属和一切其它商品之间建立了一种自然关系,这种关系。。
仅仅当获得任何一种商品(包括贵金属)是变得更困难了抑或更容易了而发生变化。我不是说政府不能改变和扰乱这种关系;政府能够通过禁令或补助以增加获得某种特定商品的困难;政府也能够通过各种特别税以打乱各种商品彼此之间自然交换的比例关系;我只是说,获得一切商品自然地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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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劳动量,在获得一切商品时会自然地碰到不同程度的困难,而这些不同的劳动量、这些不同程度的困难在我们的思想中建立了一种在一切商品(包括贵金属)之间的自然的价值关系,这种关系——尽管它会变化——是完全独立于人类的任何法律而存在的。由此可见,无论是就它们彼此之间来说,还是就所有其它商品来说,贵金属有着固定的价值,它决定于生产每种贵金属和一切商品所必需的劳动量。
①例如,当歉收时,用于耕作的劳动量、从而凝聚在谷物中的劳动量与丰收时的劳动量大致是相等的,这样一来,在给定的谷物量的生产中使用了超过通常的劳动量,因而相对于所有其它商品来说,谷物的价值上升了。既乏的忧虑可能起干扰作用而使谷物的价格上涨到远远超过补偿农民多消耗的劳动的程度;但是,即使没有这种忧虑的干扰,谷物的价格也必然会上升,因为在给定的谷物量上消耗了更多的劳动。
众所周知,上个世纪中,在一切金属制品和服装业的多数产品的生产中实现了不断的改进,这些改进已经减少了生产上述产品所必需的劳动量,根据同一原理,它们的价值都已下降。还是根据同一原理,美洲的发现降低了全欧洲贵金属的价值。因为
①也许我在这里必须指出,有些作者不承认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标准;他们补充提出了利润并将地租包括在内。
我不想用他们浅陋的、词语上的、荒谬的辩论来占用读者的时间,特别是我在正文中的全部论述都是就商品的相对价值而言的,因而就全部商品来说,它们的相对价值都同等地受到了地租和利润的影响;因此,就我所考虑的这种关系来说,即使根据他们的理论,相对价值不考虑利润和地租也不会导致任何错误。
(当然,倘若我也像他们那样极端错误地把劳动——一切财富的创造者——包括在商品这一范畴内,则我的推论就将是错误的了。)
271第八章
这一发现使我们能以低于从欧洲矿山获得金和银(特别是后者)所必需的劳动而得到它们的供应。金和银的价值几年中下降了如此之多,以致发现美洲的这段时期成了政治经济学历史中以及更广泛的人类历史中的一个不平常的时代。在该段时期以后,全欧洲用于购买谷物的银子超过以前两倍多。

凡是用贵金属作为货币的地方都出现了这种变化;这就有力地证实了下述论断:相对于其它商品而言的贵金属的价值是决定于自然条件的。
确立了这一原理以后,我们就能清楚地领会决定着任何国家中所需货币数量的另一原理了。除了作为货币外,金和银还具有许多其它用途,它们是昂贵的商品。作为货币,它们促进了交换,而交换乃是使劳动分工得以延续所必不可少的。
矿工倘若得不到适当支付,他们将不愿供应这些金属,而其他人除非需要贵金属,否则他们就不愿向矿工支付。他们对货币的需要受调节于将要完成的交换总额,或者将要买进和卖出的货物总量;因而在任何时间和地点所需要的货币数量永远决定于将要完成的交换总额。当然,贵金属对其它商品的相对价值决定着必须用多少贵金属来交换其它商品;并且在一给定时期中将要完成的销售总额决定着——只要货币是实现那些销售的工具——所需要的货币数量。
政府可能间接地——但不是直接地——影响营业额,从而影响一国所需要的货币数量。例如,政府可能通过征课重税而妨碍一切行业并使许多生产性企业停工,但政府本身不
①《国富论》,第一篇,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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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东西,它没有任何能增加营业的能力;因此,它没有影响或决定任何国家中所需货币数量的能力。但是,政府无时无刻不在力图调节贵金属的价值(当把贵金属作为铸币使用时)以及流通中的货币数量。我想仅仅在为了说明政府干预的原则和根源所必要的范围内,谈一下政府在这方面行动的沿革,我在这里只是陈述,任何时候每当政府利用其调节而背离了刚才我指出的由自然条件所确立的标准时,事物按照这些自然条件而调节其本身的倾向远比立法者的一切限制要更为强有力到这样的程度,以致迟早它将制服立法者的法律,并在财产中造成可怕的震荡。
当最初把贵金属作为货币使用时,它们是随用随称,就像任何其它商品那样;这种做法在中国和某些其它国家内仍在继续沿用,一切国家中对外国铸币也仍在采用这种做法。
圣经告诉我们,“亚伯拉罕当着赫斯的几个儿子说,他称给埃弗朗的银子为400谢克尔①银子,银子是当时与商人交易使用的通货。”
②“据说古代英格兰的撒克逊人君主的收入不是用货币、而是用实物——也即各种食品和粮食——征收的。威廉一世开始实行用货币征收其收入的作法。但在一段长时间里,这些货币是由财政部按重量、而不是按数量收进。”
③现在,倘若我们到货币兑换者那里要求兑换外国货币、甚或畿尼④,他也要称其重量以确定其价值。
将金属分成小块并在每
①谢克尔为古希伯来人及巴比伦人所用之衡名,约等于半英两。——译注②《创世记》,第23章。
③《国富论》,第一篇,第四章。
④旧英国币名:1813年停止流通,等于21先令。——译注
471第八章
一块上打上印或作出标志以保证其重量和价值无误,乃是后来发明的方法;这种方法的效用和方便——它告知每一个人:该小块金属是货真价实的,它值多少——必然很快便引起了人们对它的注意。某些其它物质也具有贵金属的、可见的特性,因而需要金匠或试金者的技能来确定金块的纯度。倘若每一个人在进行买卖时都要完成这样的程序,那是不可能办到的;即便是称出每块金属的重量,这也几乎是一种没完没了的工作。
通过大量化验金块的纯度,然后将其分成小块,在每一小块上作出记号以表示它含有一定纯度和一定重量的黄金,这就免除了使用人化验和称量黄金的麻烦。这样一个过程是极其有用的,因而只要是将贵金属作为货币使用的任何地方,都采用了铸造货币的作法。。。。。
各国政府觉察出了将这一过程抓在它们自己手中可能带来的好处,它们禁止个人铸造货币,宣布它们是唯一合法的铸造货币者。还因为货币是被整个社会使用,所以调节和安排货币不是任何个人特有的事务,虽然我并不怀疑,倘若事物不受干扰,则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将会出现一类值得社会信任的劳动者,他们独有的职业就是供应金属货币,就像现在有那么一班供应纸币的人。但是,人们假设,在这一情况下也和在无数类似的情况下一样,除非立法机关制定法令,否则只会造成无秩序和混乱,政府于是僭取了铸造货币的权力。
此外,那些被允许铸造货币者理所当然地必须是享有公众信任的人,政府通常能做到这一点——这样说是否恰当,只有读者自行判断了——或者由于政府有能力强制公众服从其法令,政府因而僭取了铸造货币的权力,它们或者享有公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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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或者能使公众服从。在我看来,政府给自己规定为社会提供铸币的职责这一作法似乎缺乏其它根据。
读者当能想起,将贵金属铸成货币,除了使贵金属能更好地适合于执行货币的功能,增加了它们的效用,并比例于化验和铸造它们的劳动而稍为增加其价值外,没有(也不能)改变存在于贵金属与所有其它商品之间的、价值的自然关系。倘若我们力图改变除了货币以外的任何商品的相对价值,我们立刻就能看出这种企图的荒谬性。例如,倘若政府颁布法令,规定一头公牛换一只羊,一只羊换一顶帽子或一双袜子,人们将嘲笑政府的荒诞无稽,政府不公正的干预将会激起我们的愤怒,政府的这种法令也将受到藐视和违抗。
对所有其它类似的商品来说,都会得到同样的结果;那末在金和银的性质中又存在什么东西使它们能不受这一普遍规律的作用,并使政府能凭一纸命令就在它们与其它商品之间确立一种违背自然情况的价值关系呢?在金和银的性质中并不存在这样的东西;当人们确定,比如说,一块1金镑大小的金子的价值等于价值20先令那么多的银子量,或者当人们决定将金子分成小块铸成重量为若干格令①的铸币时,印在铸币上的英王头像、王室的纹章,或者不论什么被选择的其它标志只是政府凭借君主的权威意欲向社会证明上述事实。它是一种宣告:每枚金币值20先令。
在每枚铸币上注明就某种其它商品而言该铸币的重量和价值,这种作法在从前曾是惯例,在欧洲大陆的某些国家中,仍然保留了这种良好的习惯。直
①英美制最小的重量单位,等于0。
0648克。——译注
671第八章
到前不久,法国的一枚金币虽然称为一个金拿破仑或一个金路易,却在金币反面告诉(或曾告诉)你——目前的法国政府已用象征法国波旁王室的百合花徽代替了关于其价值的说明——它值20枚银币或法郎。
在英国,政府用文告通知人民铸币的价值;英王陛下的头像、王室的纹章,或者英帝国的拟人像①,或者英王乔治和龙代替了人们都能理解的清楚说明。
当读者知道了政府没有能力改变贵金属与其它商品之间的、自然的价值关系,它们只是通过发行铸币而僭取了证明这一关系的权力,以便——如同它们所说——保护人民不受欺骗和欺诈,并且当读者更想起或被告知,一切政府都在经常利用这一权力以迷惑和欺诈其民众之后,读者当能对政府的诚实、信用和值得信任的程度有一个正确的看法。政府或者在贵金属中掺进低劣材料,或者铸出份量不足的铸币,同时却印上国家记号或其领导人半身像以证明铸币的价值未变。倘若我要陈述欧洲各国政府使它们各自的铸币贬值的活动的历史,它们力图用连最卑劣的骗子都不屑采用的诡计以欺骗其民众的活动的话,我的论述将会过于庞大,虽然我不知道在人类错误的信任的全部历史中,是否还有比这更富教益的教训;因此,我将满足于叙述一下英国的镑和便士这唯一的例子,英国历届政府都在对铸币掺进低劣材料,以致当斯密博士在撰写《国富论》时,英镑和便士只含有它们最初
①头戴钢盔手持盾牌及三叉戟的女人。——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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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金属含量的大约三分之一。
①但是,政府的这种作法——即:试图为其铸币规定一个不同于其贵金属含量的价值,使之就像经由斯密博士所谓的“市场的讨价还价”
,或者更确切地说,就像经由获得铸币和所有其它商品所需要的劳动所确定的价值那样而在我们的思想中确定下来——遭到了完全的失败。不论政府是改变铸币的名称,而铸币的贵金属含量不变;还是减少贵金属的含量或降低其质量,而保持名称不变;英国和欧洲各国历届政府试图使国家铸币按虚构的价值而保持流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不论货币本位是英国的镑,法国的里弗赫②弗罗林③。。。,还是奥地利的。。。,它们都在极短时期内贬值到按其实际含有的贵金属的价值(一点也不多)进行交换。这一事实的普遍存在证实了该规律——它在一切时间和地点在所有人们的思想中规定和决定着一切商品之间自然的价值关系——的一致性和普遍性。
倘若在我的简短论述中讨论政府是否应具有铸造货币的权力这一问题是合适的,并且倘若这一问题值得讨论〔在我看来,它不值一谈,因为不论立法者具有什么样的意见和行动,由私人发行的纸币无疑将(甚至在比现在更大的程度。。
上)替代金属货币〕,我想我能证明,任何国家的政府均无管
①为了说明我在正文中的陈述,我必须提出下列参考文献:《国富论》,第一篇,第四章;斯托契先生的《政治经济学教材》,第4卷,关于“银行业务”的注释;麦克库洛赫先生在《不列颠百科全书补编》中“货币”条目下所写的那篇极佳的文章。这些文章道出了真实的实际知识。。。。
②法国旧时流通的货币名,当时价值相当于1磅白银。——译注③奥地利旧时流通的货币名。——译注
871第八章
理各该国铸币之必要,因为货币不像贵族的勋章或龙骑兵一。。
样,它不是政府的发明和创造。我敢肯定我能说服每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有人有如那些掌握并行使政治权力的人那样完全地和彻底地不适合这一工作的了。经验告诉我们,在所有铸造假钱者之中,没有人有如政府那样——在保护人们免受铸造假钱者之害的借口下——嘲弄人类信任的了。政府利用改变铸币而改变了一切财产关系,并且在欧洲的每一个国家中造成了比决心不屈从其权力的民众所引起的任何结果所造成者更为长久的混乱和更为多种多样的苦难。此外,供应必要数量的金锭、银锭无疑是整个过程中远比化验金锭、银锭并打印以证明其价值更为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作为惯例,英国政府从不干预金锭、银锭的供应;它将此一工作交由私人担任,后者根据市场状况而进口或出口金锭、银锭。铸币厂只是对私人运来的金锭、银锭打上印,极欠考虑地在铸造货币而消耗的劳动上不向他们收取分文;照顾那些经营货币业务者的利益而由国家负担这笔费用。因而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说,看来保持任何国家金属货币价值稳定并在流通中保持恰当货币数量的最佳办法就是:听任金锭、银锭和铸币如同所有其它商品一样,自由进口和出口,并让一切阶级和地位的人能够自由经营,就像经营帽子和鞋子各种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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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的商品一样。

在大自然的一切造就中,我们都能观察到一种令人愉快的目标的一致性,在执行该目标时从不导致冲突的和谐性,以及一种不使我们有限的理解感到任何迷惑的完备性。普遍的常则从来不曾出现任何严酷的中断:既然在社会的某一阶段中,自然条件指定了作为货币的贵金属的采用,并调节其价值和数量,则认为大自然在这一点上会停止其指示,听任与有保障的和稳健的通货有关的无数其它条件凭侥幸或经由一些有野心者的无知的臆测来调节,那就和普遍的常则前后不一致了。虽然货币有时候被假定为政治家的发明,并且比文明社会中发生的那个奇妙的联合生产系统的其它部分更需要政治家的管理,我却认为在该奇妙的联合生产系统中,没有哪一部分比货币更好地说明了下述事实,即:该系统即便在其最细微末节的活动上也是受着自然条件的调节的。我们已经看到,货币是普遍存在的,因而它是自然的发明;并且贵金属乃是普遍的或天然的货币。劳动创造了一切财富并且是唯一的价值衡量标准这一自然规律决定着贵金属的价值;贵金属在具有了一相对于其它商品的确定的价值后,在任何时
①有充足的理由使人相信,铸造货币的作法起源于个人,并且在政府加以强取和垄断以前,一直由个人经营。斯托契先生说,“在许多国家中,确定金属的重量和在其上打印是由个人经营其事。”
“长期以来,这就是俄国的作法。”
因此,王室铸造货币的特权——英国议会就此已发表了许多议论——并没有悠久的历史。它远比发行纸币更具掠夺的味道。个人的铸造货币者永远要对社会负责;但是拥有政府权力的个人几乎在一切国家中都是不负责任的。只有他们能不受约束地欺骗社会;因而本来是不应把唯一享有特权的铸币者作为他们那帮人的诱惑物的。
081第八章
候和地点所需要的贵金属的数量受调节于将要交换的商品数量,或者将要买进和卖出的商品数量。为了使贵金属能最好地符合作为货币使用的目的,必须保持掺入其它金属的一定比例,并且按照数学定理的要求,将其分成能整除的部分;尽管迄今为止,这些问题尚未成为那些探讨货币理论者或者徒劳地妄图以其法令调节货币者的研究对象。
在探索货币起源的过程中,我已经陈述了货币的主要效用。货币经由使以物易物便于进行并促成劳动分工而有助于生产。
斯托契先生说,“当货币代理了所有其它商品的位置时,每一个人将更易于专心致力于一独有的职业;他可以除了经由出售其自己的产品而获得尽可能多的货币以外,无需实行所有其它满足自己需要的方法,因为他有充分保证可以用货币购买每一件其它东西。”
由于人们可以卖出小部分易腐烂的产品以获得不易腐烂的产品①,他不会想要掷掉易腐烂的产品;因而货币的使用由于防止浪费而增加了财富。一些诗人和道德家有时振振有词地归咎于货币的那些缺点,并非起源于对印有标志的金币和银币的方便使用,而是起源于人们的嗜财癖;具有嗜财癖的那些人是挥霍无度或对名利的强烈欲望的例证,是欺诈或贪婪的例证,是某些人对其他人的劳动拥有的权力的例证,货币仅仅是这些缺点的迹象、代理人和有用的工具。
现在我再来论述一下在文明世界大部分地区采用的一种或另一种货币、即纸币的问题。
我们可以将纸币分为两类,每
①此处即指货币。——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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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类纸币具有极为不同的特征,并产生极为不同的结果;这两类纸币就是:由政府发行、调节和控制的纸币;以及由商人、银行业者和厂家为了商业的目的而发行和流通的纸币。
欧洲几乎每一国的政府都在发行第一类纸币,或者由政府的行政机构发行,或者由某个银行发行,政府在强制钞票保持流通的同时,却将银行的基金拨归自己使用。在欧洲大陆,各国最高统治者都在普遍发行其自己的纸币,以便通过这种对其民众课税的方式满足其需要;或者发行纸币作为金属货币的一种代替物。在英国,政府借得成立英格兰银行的基金后,通过了一项法律,该法律使政府的钞票成为合法货币并免除政府以硬币支付的责任。迄今为止,英国政府按照欧洲大陆其它政府所奉行的、同样的随心所欲的原则行事。
英国政府已将英格兰银行转变为一个发行强制的贬值纸币并使之保持流通的国家机器。我们拒绝政府享有铸造货币的特权的理由,如果用来反对政府成为任何种类纸币的经营者和发行者的话,其说服力将更能增加10倍。斯托契先生说,“政府对其纸币的支付取决于其意愿,对待政府不能像对待个人那样强制其实践其保证。”
①不论政府如何使其铸币贬值,铸币毕竟仍然具有某些价值,并且铸币也不能无限制地超量发行;但是不能兑换硬币的纸币是丝毫没有价值的,并且由于纸币的发行没有限制,因而它赋予掌握政府的那些人以制造灾祸的无限权力。
这类纸币的发明已十分古老,并且其使用范围之广超过
①《政治经济学教材》,第6册,第14章。
281第八章
了读者可能的设想。
斯托契先生说,“纸币在第一家流通银行成立以前很久就被发明了。热那亚的圣乔治银行——我们所知的最古老的银行——直到1407年才建立起来,而忽必烈——成吉思汗的孙子——在13世纪末就在中国采用了纸币,这一范例立刻就被其远亲海合都——波斯可汗——所仿效。
但是,由于纸币在他们各自国家造成了巨大混乱,两人很快都废除了纸币。“斯托契先生继续道,”我并不因此试图证实纸币乃蒙古人所发明;恰恰相反,这一发明是如此轻而易举,以致可能在此以前很久,纸币就已被采用。“他补充说,”自那时以后,中国政府再次在其领土内采用纸币,我就收藏有一张中国纸币。那是一位俄国旅行家从中国返回后给我。。
的。“
①从斯托契先生的著作还可看出,纸币在土耳其好像也得到了采用。
由此可见,在极为广泛的地区并长期以来就在使用由政府发行的纸币。关于这类纸币我只指出,发行这类纸币的唯一目的就是:偷偷摸摸地和欺骗性地向人民征税。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和一场祸害;从纸币被鞑靼强盗忽必烈发明——它是蒙古人掠夺性的有价值的产物——时那一时期开始,直到英国议会上届会期通过一些法案或本届会期批准财政部国库券的发行时为止,在任何时候由政府发行、管理或控制的纸币都和最初的纸币一样,并且在任何地方由一切国家所发行的纸币也都和中国和波斯的纸币一样,乃是造成无数混乱的根源。
①《政治经济学教材》,第4卷,注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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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纸币是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在特定时期支付一定数额货币的期票也许是商业纸币最古老的种类,并且必然几乎早在发明书写和开始贸易时就被采用。进行长途航行的商人或计划一项大规模方案的制造商,需要在其产品能投放市场以前维持其生活并继续其工作。他于是要赊购他每天需要的货物,或借入购买这些货物的货币,允诺在某个特定时间或当他自己的产品售出后进行支付。人们是愿意向他提供这种贷款的,因为他未来的产品是他进行支付的唯一手段,并且事实上是用来交换他眼前需要的货物的唯一商品,因而也就自然是他眼前需要的货物的唯一市场。这或许就是期票的起源,即便是最完备的期票形式,也仅仅是对需要不同生产时期的商品的交换而言的小巧发明(就像金属货币一样)
;没有这样的发明,许多商品就永远不能构成彼此的市场,从而将永远不能被生产出来。但是人们认为,期票主要是那些为期很长的商业经营所造成,这些经营需要经年累月才能生产出产品并投放市场,在人类社会的早期阶段没有这种现象。
虽然名义上是用货币交易,但是实际上一切贸易是一商品和另一商品的交换。伦敦商人在葡萄牙的波尔图购买若干密尔雷斯①的酒,而葡萄牙商人则从伦敦定购若干英镑的布匹;但是实际上是酒在补偿布匹,布匹在补偿酒。葡萄牙商人为了取得一定的适当报酬,从本国酿酒商接受一张从伦敦进口商收进酒款的票据;而伦敦商人为了取得一定的适当报酬也从本国布匹制造商接受一张从葡萄牙进口商收进布款的
①1911年以前葡萄牙流通的金币。——译注
481第八章
票据;利用这样一种票据,两国商人可以无需利用货币即能支付其本国的债权人。
收进这样一笔款项的票据叫作汇票。
由此可见,实际上是用布匹对酒进行以物易物,货币只是用来计算每种商品的价值而并未用来进行交易,甚至并未用来实现支付。
很明显,这种票据或汇票并不限于在政治上说属于不同的国家之间进行支付;它也能用于在同一国家不同个人之间进行支付。为了使汇票的开出人能为支付汇票作好准备(这主要取决于他的销售或完成其产品的情况,也是基于这一情况才给予他信贷的)
,汇票都是开在某一特定时期或该时期以后进行支付。就像期票一样,汇票具有一预定的支付清偿期限,汇票通常代表正在发往市场的在途商品。
那些接受未到期的期票或持有未到期的汇票的人可能在他们缺钱的时候需要进行购买或支付。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将以其信用为担保而将期票或汇票转让其债权人,因为期票或汇票的开出人的信用已经保证了对它们的支付;这样一来,那些期限长的期票和汇票在它们最终被支付前,将在许多人之间进行转手,成为完成多次支付的手段。
一般说来,一切真正的商业期票和汇票均开始于一有充分根据的期望:通过商品的生产或销售,在随后的某个时期将具有承兑或对它们进行支付的手段。至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对它们进行了如期支付,它们于是也就终于被公认具有它们使持有人有权在一定时间或地点得到的该笔款项的同等价值。只要它们得到了人们这样的公认,只要它们能处于流通之中或进行转手,它们就在完成着货币的一切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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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吉斯先生说,“汇票早就不再仅仅是一种完成国与国之。。
间商业交易的工具了,国内汇票已经逐渐成为我们流通中越。。。。
来越大的一部分;由于在小额款项上的高印花税率,它们已经不再像30年或40年前那样被制造商普遍用来支付10英镑以下的小额款项。
超过10英镑价值的汇票现在已和英格兰银行的钞票同样圆满地形成了货币的一部分。它们被用来支付矿石(制造业使用的一切种类的原料)
、支付食品制造业或服装制造业的一切主要产品,最近在某些情况下,它们甚至被用来支付工资。倘若英国北部的一位屠宰商购买牲畜,他将部分地用汇票、部分地用地方银行的钞票进行支付。倘若一位面粉厂主购买谷物、或者一位食品厂主或面包厂主购买面粉,他们也用同样办法进行支付。倘若一位约克郡的羊毛买主购买本郡的、或诺森伯兰郡的、或林肯郡的农民的羊毛,他将部分地用汇票、部分地用地方银行的钞票进行支付,或者有时候完全用前者、有时候完全用后者进行支付。一般来说,在约克郡和兰开夏的制造业区,没有人会不用后来日期的汇票支付超过10英镑价值的任何商品。
现在这种作法在北部和中部各郡已极为普遍,在其它地区也在不断增加中。“

“在兰开夏和部分约克郡,一张期限为3个月的汇票——这种汇票几乎占了全部汇票的一半——被认为是一种货币支付。”
②伯吉斯先生接着又对处于不断流通中的这种汇票的总
①“亨利。伯吉斯先生写纷G。坎宁阁下等人的一封信”
,第19页。
②同前,第24页。
此信显然出自一位熟悉英国各商业区的人士之手;我觉得其中陈述的各节是值得读者信任的。
681第八章
金额进行了某些推测。他进行推测所根据的资料看来是可靠的,他断定处于不断流通中并不断完成着货币功能的这种汇票的总金额不少于英币3亿镑。
不论上述论断是否十分精确,任何对目前经营商业的方式——在这一商业的和有进取心的国家中,制造商、商人和交易人所发行并使之流通的汇票和期票现在的确已构成了流通媒体(也即用于进行买卖的手段)的、占压倒优势的绝大部分——哪怕只是一知半解的人都不会对该论断产生怀疑。
这类货币具有相对说来较为现代的起源并发展得如此迅速,以致政府除了对汇票和期票征收印花税而外,还来不及考虑管理其发行的问题;因而我们大家都充分了解:这一有价值的工具并非立法的产物。人们甚至怀疑,是否具有这种可能性,即:在不产生不能容忍的对私人商业的干预的情况下,经由法律管理它或控制它。不论少数自以为是的人——他们称他们自己为国家,他们也具有一批称他们为国家的群。。。。
众(这些群众的愚蠢正如其主子的自以为是)——是否批准商业纸币的发行;不论他们是对商业纸币的发行不加限制,还是限制其发行一定的数量,在每一个具有相当人口和勤勉的国家中,纸币必将成为流通的主要部分。它在一切国家中得到了发展,因为文明世界的每一部分都在采用它,它不受立法机关的控制,后者对它几乎一无所知;看来纸币与金属货币同样是逐步改进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步,纸币已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金属货币,并且看来几乎已经注定将完全取代后者。纸币是否可以取代金和银,这不是一个理论问题;采用纸币取代金属货币,这不是某些人或立法机关有计划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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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不是某些鲁莽的设计者的方案,它是在实践中被发现并经一致协议:绝大多数交换可以(而且实际上已经)不用金属货币而予以完成。在社会发展中从而可将金和银这种昂贵的商品省掉,这样一来,单是在英国,为了保持处于流通中的、数以百万英镑计的贵金属货币所必需的全部劳动,由于商业纸币的巧妙发明而得以转用于生产适合于满足我们肉体的需要或增加我们的享受的其它产品。
由银行业者发行的期票通常被称作钞票,它只是一种特殊的商业纸币。严格地说,在政治经济学这门科学中,它并不比任何其它种类的商人的期票或汇票更值得加以考虑。它总共(包括英格兰银行的钞票和所有私人银行业者发行的钞票)不超过英国商业纸币的六分之一。为什么私人银行业者发行的钞票受到了政治家如此独特的注意,并且为什么它会成为如此众多的指责的对象,而每一种其它种类的纸币(特别是经过政府批准的纸币,它是一切纸币中的最坏者)却没有引起注意,甚或受到赞扬,这不是用任何科学原理所能解释的。但是这却是事实,所以我打算极其扼要地说明一下私人银行业者的起源和效用以及由他们发行的钞票;通过我的扼要说明,我们也许能够懂得他们乃是庞大的社会生产系统的一个必不可少的部分,他们不是立法的产物,因而他们不需要以任何方式或在任何程度上受调节于立法者。
除了那些由政府特意成立的银行(比如圣彼得堡的纸币银行和斯德哥尔摩银行)以及由政府招股组成并批准的银行(比如英格兰银行)而外,很清楚,一个像银行业者这样一种商人的出现,并不比像农民和商人这样一些不同阶层的出现
81第八章
能更多地归因于立法机关的任何法令。随着人口的增多,劳动分工扩大了,一部分人于是专门经营货币,就像另一部分人专门经营酒或专门经营棉纺织品一样。
随着贸易的扩大,不同国家之间以及同一国家的不同部分之间的交换变得更为经常,并且许多笔货币或汇票的交易成为必然现象。这类事务乃由那些专门经营货币的人士进行办理。结果,人们很快发现,雇用他们来结算居于不同地方(甚至居于同一地方)的商人之间的一切帐目,十分方便。通过此项职业而使他们形成的广泛联系,使他们比任何其他人更了解商业的特征以及每个商人和制造商的信用,从而使他们能够有效地贷出资金;而多数有钱可供出借的人也都为了这一目的而将钱放在他们的手中。他们于是成了(现在也仍然是)向那些从事有益事业——其产品不能立即投放市场——的人提供货币或资本的主要代理人。这样也就出现了一种叫作银行家的人,他们现在仍然十分重要,并且长期以来就是极为有用的劳动者。通过观察下述事实:在欧洲的每个部分都可发现他们,一切种类和一切地位的制造商和商人都在自愿地雇用他们,我们就。。。
会对他们的效用确信无疑了。他们最早出现于意大利,接着出现在世界上最有事业心和最开化的部分;他们从意大利来到了英国,伦巴德街——我们巨大的银行中心——的名称就出自他们,而现在,当银行家的职业在意大利已成为一种几乎濒临灭绝的职业之际,却在英国——现在的商业企业的巨大中心以及在自然的协作生产系统中最先进的国家——的每一个城市中发展起来。由此可见,银行家的职业是从劳动分工自然地产生的,并且随着人口的增多而得到发展。作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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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庞大的协作生产系统的一个小的、然而是必不可少的部门,为什么他们的行动或工作要受那个与建立劳动分工毫无关系并且也无能力扩大劳动分工的立法当局的任何方式的管理呢?
事实上,受到我们政府干预的只是他们工作的一小部分——即发行期票。
因此,我们且来考察一下期票的自然起源。
银行家经由客户存款而收进货币,并且他们也贷出货币。因而他们照例都是些建立了信誉和值得信任的人;并且由于他们经办邻近地区的一切货币事宜,他们的期票也就自然要远比任何其他商人的期票更为人们所接受。因此,他们无需向一名准备购买商品的商人或制造商贷出货币,而只需将他们的信誉借给他。他们以其自己的小面额的期票交换其他商人大面额的期票或汇票。对借款的商人来说,由于银行家已建立的信誉,这些小面额的期票和黄金同样值钱。银行家对向其借款的人是信得过的,在整个借款期间,借款人的票据都将有效;但是由于银行家的普遍信誉,还由于银行家的期票是见票即付,而基于尚未投放市场的商品而开出的大面额的。。。。
期票总要在规定的一段长时间后才能兑现,因而银行家的期票要比商人的期票更能为其他一切人所接受。由此可见,钞票是由汇票和期票演变而来,它和其它种类的商业纸币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它是由享有普遍信誉的、特殊的一类商人发行的期票,并且通常具有见票即付的巨大优点。这些渐进的步骤使得导致发明钞票的条件是如此清晰可见,并且钞票显然又是如此有用(它在没有立法机关的干预下而被采用,并且通常总是随着社会的变得富足而被采用)
,以致我认为我们
091第八章
可以毫不犹豫地推定,钞票乃是庞大的自然的协作生产系统的一个必不可少的部分。因此,我看不出有什么合乎科学的理由,为什么银行家的发行期票应在任何方面或任何程度上受立法机关的管理、控制或影响。
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无需利用货币以结算帐目和进行支付的做法已达到了何等惊人的程度。伦敦有一个叫票据交换所的场所,不同银行的职员每天定时在该处碰头,以结算这些银行之间的一切帐目;由于几乎所有种类的一切商人和证券交易人都采用某个银行的应付票据或向某个银行开出的支票进行所有他们的支付;由于他们都有要向他们银行帐户支付的款项,并且由于全国发生的很大一部分生意都是在城市交易或结算,因而不仅全伦敦市场发生的各种交易的绝大部分支付,而且全国很大一部分市场发生的交易的支付都是经由伦敦的银行进行的;其结果是:他们每天都有需要彼此支付的巨额款项。根据在金锭委员会上提出的资料,1810年,伦敦票据交换所内不同银行在普通日的结算总金额至少500万英镑;而证券交易所在结算日的结算总金额竟高达1400万英镑。
然而,通过不同银行的职员在票据交换所的碰头,他们仅仅支付各自帐目的余额,总共只需22万英镑的货币或钞票就能支付每天高达500万英镑的总金额。伦敦的银行家是支付大部分流通中票据的代理人;因而实际上全英国的主要货币交割是用刚才提到的少量货币进行结算的。人们有充分的根据假定,即便这一少量的货币也可以并将被省掉。
这就是自然的和庞大的协作生产系统的一个抽样,这个系统——我们对它既无所知,也不曾留意——正在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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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扩大和不断地简化。议会已就银行家和钞票发表了一大堆废话,一些作家也就此写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因而有必要补充指出,这种有益的简化乃是银行业的发展和使用商业纸币的结果。
我们且来扼要地列举银行纸币的优点。看来它是这样一种有用的工具——它有助于满足那些其产品需要长时间才能完成者的日常需要,以致随着社会的发展,它就如同度量衡一样而不能或缺。它比铸币便宜;银行家首先经由以一种廉价的工具替代一种昂贵的工具而获得利润。但是,只有当摆脱铸币的过程继续进行,上述利润才会可观,而这种过程本身的性质决定了它必然永远是极为渐进的。在一个已习惯于以贵金属作为货币的民族中,是不可能一下子完全用纸币来替代贵金属的。而在一个一旦已习惯了纸币但又再被强迫采用金属货币的民族中,倘若条件许可的话,则可以用纸币一下子替代黄金。我们的政府几乎在周期性地重复这一取消铸币和恢复纸币的过程;它在一个时刻使银行家遭受破产,而在另一时刻,又以巨额利润的前景诱发起弄得银行家心神不宁的贪婪;1822年,允许发行了少量地方银行的钞票,1826年又下令禁止;很可能到1836年以前又将再度允许发行钞票。至于就发行钞票而通过或推荐的法令,则很难从中找到任何独特的合乎科学的原理。这些法令是与文明的和有规律的进步以及稳定的发展直接和完全相抵触的。
我已论述过,社会中任何时候所需要的货币数量取决于营业额。营业额必然随季节变化。为了尽量使货币保持其价值的稳定,货币数量应随完成的营业额而变化。银行家照例
291第八章
仅仅经由对可靠的商业票据进行贴现而发行其钞票,而可靠。。。
的商业票据乃是判断营业额的最佳资料。使钞票的发行额随贴现的可靠的商业票据金额而变化(在一切情况下,倘若银行家将过多的钞票投入流通,它们将会回到银行家手中)
,这也许是人们能设想或设计的、使社会中货币数量随营业额而变化的最佳方法。因此,当钞票被允许自由发行,当没有任何银行被立法机关赋予独享的特权,当每个银行家的发行钞票都被竞争的银行家的高度警觉所注意和监督,钞票就将不断地有助于制止价格中的波动,这种波动乃是由于完成的营业额与流通中货币数量之间的关系的变动而引起的。
倘若只采用了很少的铸币或不采用铸币,则铸币就成了一不易因磨损而贬值的、名义上的标准。
纸币代替了铸币,并且由于发行者负责不断更新旧币而使其不致破损。在这样的情况下,铸币与纸币的关系就如同置于英国下议院议长监管下的英国法定加仑与王国内一切容量衡器的关系,法定加仑(或铸币)
是一种几乎没有变化的标准,它不会发生由于每天使用而造成的碰损和用坏,王国内的一切容量衡器可以根据它(而纸币则根据铸币)而在任何和一切时间进行校正和重制。具备了这样一种名义上的标准后,只要纸币的流通保持完全自由,纸币似乎就成了一不易贬值和波动的价值的衡量标准。
纸币的特征是容易辨认的,并且每一个识字的人都能说出它的价值;但是要辨认一枚铸币是好还是不好,则需要试金者的技能。钞票在这一点上也优于铸币。钞票之所以也经常被人伪造,我看几乎在一切情况下都是由于英格兰银行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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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结果。由私人银行家——他们互相监督和注意——发行的钞票则很少或从不被人伪造。这些钞票流通的范围极为有限,它们在自然的营业过程中会经常流回发行者,以致想通过伪造它们而获利几乎是不可能的。由于地方银行家只在当地享有信用,他发行的钞票只是在他自己的紧邻地区代替货币,几乎将要过手钞票的每一个人都能判断其真伪;所以作出如下假设并不为过,即:倘若听任银行的全部营业完全自由(就像听任制作帽子和服装的营业完全自由一样)
,倘若没有政府的和国家的银行,则钞票将既不致被伪造,也不致被发行过量。

我请读者记住,我只是在力求探明商业纸币的自然起源,我的意思就是说,上面的观察所得仅仅适用于在社会的生产阶级中间从劳动分工而发展起来的那类纸币。
在我们的时代,政府的和商业的纸币都已造成无法估量的灾难,否认这一点将是愚蠢的行为。我们看到名义价格在短短的几年中上涨和
①如果我在正文中关于纸币的起源和纸币效用的来源的陈述是正确的,则我们就不能不极为强烈地谴责政府的每一种纸币(此处原文为:则我们就不能极为强烈地谴责政府的每一种纸币;从上下文看,恐有笔误。——译注)
;政府不是生产者,它没有正在发往市场的在途商品,因而不能具有发行纸币的任何权力。
即便是英国财政部发行的国库券也是不法的,它代表一项今后才能收到的收入,但是基于一批将要构成收入的商品而能正当地得到的信用,是另一类汇票和期票所享有和利用的(在此期间,商人和制造商正在制造该批商品或正在将其发往市场)。对国家的发行纸币来说,连下述要求——即:一切纸币由那些虽不生产商品但今后有权利接受一定数额的款项者仅仅基于收入而加以发行和流通——也做不到,它总是在发行者可能从别人的产品中得到一部分、但对该部分产品具有任何合法权利以前被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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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跌了20%,这种波动是由不恰当的发行纸币所引起的。一些不幸的可怜人在法律的祭坛上遭到了杀戮,他们由于仿效那些滥用公众信任远比他们更甚者的行为而使自己因为罪恶的贪婪受到死刑,他们成了后者的牺牲品。债务被加重了或减轻了,一切货币契约都受到了极大的侵犯。一个阶级受到了欺诈,另一个阶级则因以致富;商业的全部进程偏离了其通常渠道。因此,没有人能肯定他在连续两年中的收入将有多少;在这个国家中,由于纸币数量和价值的变动,年复一年地引起了混乱、惊慌和恐惧,这种混乱、惊慌和恐惧也许是任何一个未被胜利的敌国所占领或被某种巨大的自然灾害所毁灭的国家中从来不曾见到过的。如果这些灾祸是与纸币的发明分不开的,则不论纸币有什么自然的优点,它们都被其社会缺点远远地超过了,人们将不可能不极为强烈地谴责纸币①。但是读者可从《国富论》、从《不列颠百科全书补编》中麦克库洛赫先生撰写的“货币”条目以及从斯托契先生的著作中找到许多事例,它们说明政府通过对金属铸币的掺假已经引起了——用斯密博士有关这一主题的话来说——。。
“比一场巨大的国家灾难在私人财产中所能引起的、更大和更普遍的剧烈变动。”但是,由于纸币在目前的广泛使用,各国政府近来(并且自从斯密博士的书出版以来)总是通过在纸币上做手脚以实现同样的罪恶目的;现在的一代人只看到现在的灾祸,他们显然不考虑或不知道欧洲的经济史,他们把
①原文为:人们将不可能极为强烈地谴责纸币。从上下文看,似有笔误。——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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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波动归咎于纸币这一工具本身,实际上那些波动是由欧洲各国受人尊敬的政府滥用这一工具的方式所引起的。当欧。。。。。
洲只有铸币在流通时,各国政府的类似行为也在经常引起同样的波动。
倘若由于纸币的被滥用,我们就谴责纸币的使用,则任何东西都将逃脱不了我们的责难。有什么比宗教更令人感到亲切和善和令人慰藉,但与此同时,又有什么比宗教更被误用于令人憎恶的意图?卑鄙的伪善、亵渎神灵的不公正和不顾羞耻的掠夺都在宗教的名义下不断进行。对于这一巧妙的自然的发明的被误用,对于无知者和狡猾者的顽固投机,对于诡诈的发起人的冒险和欺诈,对于君主和政治家们无知的贪婪,政治经济学这门国民财富的自然科学的唯一任务就是:指出上述各种人们的行为是以何种方式而与这门科学的原理相抵触;尽管我们必然都对人类的糊涂感到惋惜,这种糊涂使人类在多次受骗上当后,仍然拒绝从经验中吸取教训,仍然信任那些从来就不值得信任的人和物。我在一切场合下都不打算详细研究社会法规的影响,因而我不准备说明在这个国家中导致纸币被误用的一些条件。然而我完全同意斯密博士如下的一段话,“私人银行和地方银行以及它们的钞票可以被认为是自然的——这是经由对比而作出的和立法机关的纸币的区别,它们具有最大的利益和最小的危险。”根据英国、俄国、奥地利、法国、丹麦和瑞典等国政府的行为,十分清楚,国家的和政府的纸币(在斯托契先生的书中,曾对此类纸币作了公正的和并非反对的解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许的。政府没有发往市场的在途商品,这种商品乃是一切纸币
691第八章
的自然担保;人们不能强制政府进行支付,并且政府不具备个人才具备的那种信用估计,而有关这方面的了解是给予政府以信贷的、唯一的可靠依据。
最近出现了许多反对地方银行家的议论,我承认他们理应受到这些责难;但是,任何人只要是适当考虑了近50年来商业的巨大发展和对钞票的巨大需求(尽管由于英国的政治情况,致使银行家获取了巨额利润)
,就会为银行家的作用找到无数理由,他们的作用是其他种类的商人所无法完成的,何况那些其他种类的商人也由于他们纸币的流通而造成了同样的灾祸。银行业务——或者至少钞票的发行——可以说是一项新的工作,从事此项工作的诱惑又十分巨大,人们对经营此项工作的正确方法还一无所知。姑且不论人们在反对地方银行家方面有些什么议论,他们毕竟远远没有滥发钞票。例如,议会的文件证实,自从1792年以来,英格兰银行的钞票发行量已经增加了两倍,而地方银行在1825年末最近那次大波动以前,其钞票发行量比1814年减少了700万英镑,比1807年减少了400万英镑。
①只有巨大的权力才能造成巨大的灾祸,如果那次大波动和随后的灾祸——它们是如此巨大和范围广泛——在任何程度上确是纸币造成的话,则只有英格兰银行——该行的确在短短的几个月中改变了它的六分之一的钞票发行量——才具有造成这些灾祸的巨大权力。不论议会在1826年通过的、停止发行面额一英镑和两英镑钞票的几项法案——因为坎宁先生荒谬地假设,地方银行家们僭取
①见《爱丁堡评论》,第87期,“商业大波动”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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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君主铸造货币的特权——的真正目的何在,它们的后果却是损害了地方银行和当地银行(它们是最好的一类银行)
,并且增大了英格兰银行的权力,该行已经造成了令人难以相信的灾祸。部长们承认,那些法案是对自由贸易原则的直接违犯;并且由于英格兰银行是处于政府控制之下,那些法案增加了它以前就对国家货币所拥有的权力。通过在货币上做手脚,政府已经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灾祸,人们对这一增加的权力所能预见的;除了是增加的灾祸外,不会有任何其它东西。

毫无疑问,发行钞票和银行的工作必须根据某些确定的原则行事,以便使之成为有利;但是详细阐明这些原则是研究银行经营和管理方法者的任务。既然金属货币的价值和数量受着自然条件的调节,既然必需的纸币数量取决于将要完成的交换总额,因而有理由认为,发行货币的全部工作的一切细微末节都受到起调节作用的自然条件的支配,不论这些自然条件是否已在理论上为人们所认识,其中有许多已被人
①坎宁先生和赫斯基森先生的行为——他们这次背离了自由贸易的自由主义原则,而他们的声望却正是建立在这一原则之上的——现在正使他们自食其果。由于损害了地方银行的钞票,他们增添了普遍的贫困,降低了价格,并且增加了他们在修正谷物法时——他们已保证要继续做下去——必然会在任何时候都将碰到的困难。
一方面,由于增加了贫困,他们使制造商的废除谷物法的要求具有了额外的紧迫性;另一方面,由于减少了流通媒体的数量并从而使谷物价格下降,他们使所有的农民和所有的地主感到惊慌(后者将因此而损失一定的收入)
,他们激起了对改变谷物法的后果如此巨大的恐惧和反对,致使人们怀疑他们是否能把他们的拙劣而又无生命力的议案贯彻到底;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经由
们据以行事。例如,无庸怀疑,存在着这样一个界限,超过这一界限,用纸币代替铸币就将变得不利。某些具有良好判断力的人士已经声称,一英镑即超过了这一界限;虽然这一原则既未在科学上、也未在实践中得到验证,但是已被作为立法的根据。然而,我们永远不应忘记,银行工作以及发行钞票乃一纯属私人的事务,它并不比造纸工作更需要多管闲事的政治家来进行管理。事实上,立法者对货币的粗暴干预(他们的自称是英明的法令,实际上是他们的诡计和欺诈)
乃是我们在上个世纪中因金属货币和纸币价值的变动而遭受的一切不幸的起因;除了听任铸造货币和发行纸币的工作在自然条件的起调节作用的影响下寻求其适合的方针和恰当的水平而外,没有任何其它东西能解救人类免受像最近折磨着欧洲一切国家那样的价格极度波动。
其议案不会带来任何有益的东西。
为了使乡绅们同意对谷物法的令人满意的修改,谷物价格应该高,这是必不可少的事,否则在现行法律下,他们就会受到外国谷物泛滥市场的威胁;但是这种已经开始存在的强制性前提却由于对地方银行家的反自由主义的议案而部分地消失了,因此,这种情况为那些早先就憎恨坎宁先生和赫斯基森先生的人们提供了反对他们的理由,并且具有破坏他们的声望和毁坏他们的名誉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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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价格
货币价格与自然价格之间的区别,以及自然价格与社会价格之间的区别。关于在社会发展进程中自然价格上升的见解,论述和检验。它并非斯密博士的见解。谷物是一被生产的物品。在社会发展进程中,获得谷物所必需的劳动并未增加。随着我们人口的增殖,小麦的价格并未上涨。小麦价格在人口稠密的国家中低于在其它的国家中。需求和供应对自然价格和对货币价格的影响。货币价格调节着消费并指出最有利的生产。
根据我在上一章有关货币的论述,读者当能理解,当把“货币价格”
这一术语应用于任何商品时,它只是表示在任何给定时刻存在于该商品与铸币中所含一定数量的贵金属之间的自然关系,当使用钞票时,只要它随时都能兑换贵金属,这种关系就保持不变。反之,自然价格或必要价格表示当人们生产任何商品时,大自然要求人们付出的全部劳动量,和一切其它商品一样,货币的自然价格或必要价格也取决于为生产它所需要的劳动量。在过去,大自然除了劳动以外什么也不需要,现在,它需要的仅仅是劳动,而在将来的一切时间,它仍然只需要劳动。在和大自然打交道时,劳动曾是最初的
02第九章
货币,劳动在现在和将来仍将是唯一的购买货币。还存在着我将名之为社会价格的另一种价格,它是被社会法规提高了的自然价格。不论生产任何商品必需的劳动量是多少,在现今的社会状态下,劳动者永远必需付出远远多于从大自然获得该商品所必需的劳动量,才能得到和占有该商品。对劳动者而言,这样被增加了的自然价格就是社会价格。为了理解调节着各国财富增加的自然规律并正确评估阻碍其增加的原因,我们必须永远看到自然价格和社会价格之间的差异。
①但是,我将完全不考虑社会价格而把我的评论局限于自然价格;倘若不是现在流行着这样一种理论,它假定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自然价格必然上升,并以此作为其依据的话,我连自然价格也不会提到的。
李嘉图先生——这一学说的著名支持者——说,“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所需要的、增加的食物数量将以越来越多的。。。。。。。。。。。。。。。。。。
①下面从图克先生《论价格》一书中摘引的几段话以鲜明的观点对自然价格和社会价格作出了区分;虽然他提到的一些政治障碍比通常的障碍更为严重,但是某些这类障碍的确在一切时间和地点都能见到,它们使所有的社会价格都远远高于自然价格。
图克先生说,“在最近的这次战争期间,某些绸经由法国运到英国,从意大利到勒阿弗尔的运费和过境税每梱绸(净重240磅)将近100英镑(不包括从勒阿弗尔到英国的运费和保险费)。从意大利运出的全部运费和保险费现在不超过每梱绸6英镑。”
“一条略大于100吨的船只仅仅从加来到伦敦往返一次的运费和办理法国特许证的费用据悉已达5万英镑。
这使得蓝靛染料的运费部分达到每磅4先令6便士,而蓝靛现在每磅约1便士。“
“一条船从波尔多至伦敦往返一次的全部运输和装备的费用不到400英镑,但要付出的总费用却高达8万英镑。”
价格102
劳动消耗而获得。“但是斯密博士说,”逐步降低几乎一切制。。。。。。。
造业产品的实际(自然)价格,乃是生产改进的自然结果。“。。
我已经努力证明了扩大的劳动分工和增多的知识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李嘉图先生自己也说,这种“越来越多的劳动消耗幸亏由于下述事实而得以制止,即:每隔一定时间出现的、与生产生活必需品有关的机器的改进以及农业科学中的发现,它们使我们得以省却原先需要的一部分劳动。”
假定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的确产生了使我们要不断求助于越来越欠肥沃的土地的必要性,尽管我们对是什么构成了肥沃土地全然无知(当我们知道如何利用地力时,土地就是肥沃的,而当我们不知道调节着植物生长的规律时,土地就是贫瘠的)
;然而十分清楚并且也众所公认的是,存在着无数能补偿日趋下降的土地肥力的条件。因而同样十分清楚的是,要想弄清下述问题,即: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那些相对立的条件是正好彼此相抵消了,抑或随着人类的繁殖,为获得必要的食品供应而消耗的劳动是更少了还是更多了,需要进行广泛的
“为了躲避或排除对方的法令所造成的障碍,英国投机者在创造力和进取心方面也想出了一些方法,其中有一种方法(它已被大规模地采用)
恃别值得一提,以便引人注目地说明旨在增加消费者费用的那些障碍已经达到了何种程度。几条装载食糖、咖啡、烟草、棉纱和其它贵重商品的船只由英国以极高的运费和保险费驶往萨洛尼卡,船上货物在该处卸下,再从该处用马和驴驮运经塞尔维亚和匈牙利前往维也纳,以便最终在德国并可能进入法国销售。这样一来,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最邻近英国的该部分欧洲大陆的居民却不能从英国得到他们的供应,他们必须为此付出相当于从英国装船出发航行地球两圈(只是由于财政的和政治。。。。。。。。。。。。。。。。
的障碍)距离的费用。。。。
202第九章
调查;我必须承认,我对马尔萨斯先生和李嘉图先生以及他们的追随者根据唯一的土地肥力递减的原理就对这一最重要的、最广泛的和最复杂的问题作出裁决的草率和武断的态度感到惊讶。我想我并非在诱导读者作出完全相反的结论,我也并不打算深入研究这一问题;但是我认为既然这一调查具有如此巨大的重要性,我不能不陈述那些条件中的某一些,这样将使我们至少不至于匆忙接受一看来和宇宙的普遍体系相抵触的结论。倘若随着社会的进展,大自然在食物的供应上并不要求我们更多的劳动,则我们即可假定:劳动者确实在获取食物方面所碰到的困难,并非自然条件而是社会条件造成的结果。
获取食物的自然困难或者自然价格几乎只取决于知识的增加和劳动分工,从而取决于人口的增加,因而它似乎具有一不断下降的趋势。人们公认,除了食物的生产以外,事实上在社会的进展中,自然价格或必要价格的确是在下降。斯密博士说,“在原材料实际价格没有上涨或上涨不多的一切情况中,制造业商品的实际价格剧烈下降了。
在本世纪过程中,。。
那些以未经精炼的金属为材料的制造业中,这种价格的下降最为显著。约在上个世纪中叶,一块表值20英镑,而现在,一块运转更好的表也许只需20先令即可购得。
在刀剪匠和制锁匠的产品中,在一切用未经精炼的金属制作的小玩意儿中,以及在一切通常被称作伯明翰制造品和谢菲尔德制造品的那些物品中,在同一时期内价格也出现了极其显著的下降,虽然并非所有上述产品价格的下降幅度都有表的价格下降幅度那么大。但是,这已足够使欧洲各地的工人感到惊讶,他们
价格302
在许多情况下承认,他们用2倍、甚至3倍于英国的价格也生产不出同样精良的产品。“
①自从《国富论》出版以来,在斯密博士提到的上述行业中又完成了许多改进,倘若他敏锐的头脑现在看到了我们各种发明的巧妙以及我们商品价格之廉,则他对社会进展中自然价格下降的确信将会获得10倍的力量。读者必须注意,斯密博士谈到的改进以及随后又在各该同一行业中进一步完成的那些改进,乃是发生在欧洲人口最稠密的社会,并且随着人口的增加而得到推广。
斯密博士把这一普遍原理推广到毛织品、谷物以及凡属劳动产品的一切商品;但是他把野生鸟兽、牲畜、家禽等视作例外,它们最初都是自己觅食,并且数量极多,以致人类只需消耗杀死它们的劳动就能得到它们。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由于驯服、饲养、育肥它们成为必要,所以它们的价格上升,但是所有其它商品的价格都在下降。我在第二章中已经叙述了茶叶价格的下降,读者在《国富论》,第一篇,第十一章中还能找到许多类似的价格下降的事例,它们都极富启发性,但是由于该书易于查阅,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加以摘引;在一切棉织品中,自然价格的下降尤为显著,所有这些均证实了在社会进展中自然价格必然下降的普遍原理。
每种谷物都可视为一被制造出的商品,当然,需要借助于自然的力量,谷物才能成熟(因为没有自然力量的话,我们能种出什么谷物呢?)
,但是谷物是耗费了大量劳动才能成熟的。被制造出的谷物是否具有任何特征,从而使之能像野
①《国富论》,第一篇,第十一章。
402第九章
生鸟兽、或野生动物、或土地的自然产物一样,成为上述普遍规律的一个例外呢?倘若我们不是把我们的注意仅仅放在该唯一的条件——即:假定人们在一切条件下总是先耕种最肥沃的土地——的话,我想我们的回答必然是否定的。在一切情况下,为了使土地适合于种植谷物,人们需要进行一系列的作业,这些作业今后并不需要每年重复,尽管每年都在收获谷物。例如,在美洲,人们最初必须在丛林中清理出用于耕种的土地,当付出了此项劳动后,人们只需付出播种和收割谷物的劳动,土地就能每年产出谷物。去地里设置暗渠以排出过多的水份,或挖掘无数渠道以便进行人工灌溉,均能使土地增产,但这些工作并非每年都需重复。当房舍和谷仓、道路和桥梁一旦建成后,每年只需对它们进行少量的维修工作,它们将便利以后各代人的工作,使他们实际上只需耗费不断减少的劳动量就能获得等量的收成。
我们不能忘记,我们的谷物乃是技能和勤劳的产物;技能一旦为人类所熟悉。。。。。
或掌握,它就成了所有那些为社会提供粮食者减少劳动消耗的手段。
这一道理对牲畜也能成立,一旦牲畜被驯服和驯化,只需人们喂以饲料就行了。此外,播种和收割仅仅是提供食物这一复杂过程的组成部分,土地必须清理和耕种,谷物也必须磨碎和加工;完成这些作业以及播种、收割、将谷物运回家、贮藏谷物等作业,需要无数工具和机器,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已经发明和改进了所有这些工具和机器,它们把获得肉类或制作面包所必需的劳动减少到了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我们还必须记住,那些从事农业的人们必须得到衣服和
价格502
许多其它东西以及食物和工具。倘若他们使用的工具现在可用较少的劳动制成了,则十分清楚,生产谷物所需要的全部劳动量也会减少。但是有些情况同样是真实的,却没有这样清楚,比如倘若农民需要的其它必需品的费用减少了,则也会减少他生产谷物的费用。他必须得到衣服,如果他现在只需用他十分之一、而不是六分之一的谷物换来衣服,他将有更多的谷物可留归他自己使用,为维持生计所必须的劳动减少了。如果其他人不制作衣服,他必须亲自来做,他在制作衣服方面发明的一切设备将使他有更多的时间致力于生产小麦。从总体的观点来看,衣服由另一组劳动者来生产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的一切改进使他们能以费用更少的衣服供应谷物生产者,使后者能以等量的劳动留存更多的谷物;这不啻对后者从而也对整个社会来说,为维持生计所需要的该食物量的自然价格下降了。
在社会发展进程中,食物价格是在下降而不是在提高的见解,似乎也为事实所证实。倘若我们从野蛮社会和文明社会(比方说新荷兰的土人和英格兰人)两个极端来看,倘若我们观察到社会中不生产粮食的那一部分人——其中不仅包括根本不劳动的人,还包括那些在不同制造业部门和贸易部门工作的人以及政府的全部公务员、其随从和仆人——是如何不断地在增加着,正如我已指出的,他们的总人数已占我们社会的六分之五,我们就必然会深信不疑,在社会的发展进程中,食物是以越来越少的劳动而被获得。当我们注意到各种技能中不断出现的种种改进,其中大部分通过某种方式而有助于减少加工面包和提供肉类所需要的劳动时,我想我
602第九章
们必然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具有相反意见的那些人由于将其观察局限于一短的和独特的时期而导致了错误;或许是由于过于专一地注意促使扩大耕种的当前原因所致,这些原因在一切情况下都会增加需求并引起暂时的更高价格。他们的见解是在最近30年中发展起来的,谷物的价格在此期间有了很大的提高,因为英国的统治者决定重新依靠自己的资源解决谷物供应问题,从英国谷物价格的提高情况可以清晰地看出当时在获得必需的食物供应方面所碰到的增加的困难。但是,倘若我们将我们的观察扩展至一更长的时期,我们就不会发现谷物价格随着人口增多而逐渐和普遍上涨的证据。
在斯密博士有价值的著作中,有一个用我们现时货币计算的、温莎市场若干个世纪的小麦平均价格表。
我们都记得,纸币的发明使金属货币的必要性比以前有所降低。在航海方面以及采矿和从矿石中提炼金属的技术的各种改进也减少了欧洲为获得金和银所必需的劳动。这几项原因加在一起,使得贵金属的价格有可能大大降低。斯密博士曾经考虑了我们谷物在名义价格上的变化;但是没有人能精确估计出现在为获得贵金属并将其铸成货币所需要的劳动量比过去减少了多少。倘若获得货币所必需的劳动量已经减少,则任何给定的货币量现在将比过去衡量更少的劳动量和其它东西的数量。
例如,倘若4个世纪以前,为获得1磅银需要3周劳动,当时按平均计算,1磅银可交换四分之一英担小麦;如果现在获得1磅银只需14天的劳动,并且按平均计算,它仍可交换四分之一英担的小麦,则后者必然像前者一样,可以只用过去
价格702
三分之二的劳动量而获得了。我充分意识到,我们缺乏比较过去价格和现在价格的精确标准,所以不能过于信赖涵盖了长时期的该价格表;但是,当该表证实的是一个似乎建立在已被经验所认可的根据之上的理论时,我们有权对它表示某种信任。
根据斯密博士的陈述,温莎市场每四分之一英担小麦的平均价格如下表所示:
起迄年份价 格
自至英 镑先 令便士12021286219112871381188139141615914231451113145314790141149915600100在这一时期以后,美洲的被发现以及作为其后果的贵金属的跌价的影响在货币价格上得到了反映;贵金属的价值在各地均大幅度下降,而各种商品的货币价格则大幅度提高。
在发现美洲以前,人们认为,由于欧洲普遍感到获得必要供应的银子日益困难,银子价值逐渐上升。
而在发现美洲以后,每四分之一英担小麦的价格故又剧烈上涨,具体数字如下:(见196页表)
自从上述时期以来,价格变动甚大。截止于1811年的,
802第九章
起迄年份价 格
自至英 镑先 令便士156116012751602162020716211636119616371700254170117641151①1766170278②179217962196179618014101018011804356
每四分之一英担小麦的5年平均价格为96先令A,而截止于1823年的10年——在该时期中,谷物法充分生效——平均价格则为68先令。
如果现在废除谷物法,实行谷物贸易的完全自由,我们市场上每四分之一英担小麦的售价肯定将大为低于68先令。某些作者说价格将下降到30先令,没有人认为会高于54先令。
因此,没有理由从英国现在出售谷物的价格或我们购买谷物的价格与以前价格的对比而推断出谷物价格已经逐渐地、自然地和必然地上升。
13世纪的小麦平均价格高于随后任何时期(除了1792年至目前这段时期以外)的平均价格;李嘉图先生及其追随者看来就是仅仅根据这后一段时期反常的价格上升而形成他们的见解,但是我们很容易
① 该数据摘自马尔萨斯先生所著《政治经济学原理》。
② 自此以下的全部数据摘自图克先生所著《论价格》。
当时1英镑等于20先令。——译注B
价格902
就能对这种价格上升作出解释而无需求助于下述假设:在社会发展进程中,获得食物的困难将自然地和必然地增加。自从1792年以来,促使谷物价格上升的主要原因首先是连续不断的坏季节;第二是整个欧洲的政治形势;第三是由于当时蒸汽机和其它有用机器的发明而在制造业和商业中引起的巨大增长。详细阐明这些原因和我眼前的目标是矛盾的。幸亏也没有这个必要。根据上表以及根据如非社会法规之故,目前在我们市场上小麦本来应有的出售价格来看,非常清楚(当然,如果再考虑到货币正逐渐以越来越少的劳动而获得这一条件,那就更清楚了)
:在社会发展进程中,小麦价格具有下降、而不是上升的自然趋势。
根据我们从其它国家了解的情况,我想也证实了这一观点。例如,在根据议会下院会议程序而印出来的、英王陛下驻外领事最近所写的报告中,说明谷物价格在1825年较高,并且总的来说,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谷物价格高于法国、英国和荷兰的谷物价格,而法国又高于荷兰。在西班牙,每平方英里为55人,葡萄牙为90人,而法国为143人,荷兰为212人。因此,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人口密度低于法国,法国又低于荷兰。众所周知,这些报告是符合这些国家中市场的一般状态的,所以我们从中又获得了一确凿证据:随着人口的增多,谷物价格并不自然地和必然地上升。
在这一极其重要的问题上,农民的政治状况和土地占用方式也具有重大的影响:由于后一因素,使得谷物总是具有一垄断的货币价格;而由于前一因素,使得农业中的改进相对说来比较慢。因此,农产品的价格就不能按制造业产品价
012第九章
格的同样程度下降,后者是前者唯一能进行对比并且也已进行了对比的对象。与农业品价格相反,大部分制造业产品的价格均非垄断价格;并且一般来说,制造商处于一种优于农民的政治状况。
他们聚集于城市中,他们能够保卫其权利,并在增加知识和促进劳动分工的一切场合中,处于比农民优越的地位。在农民中间,知识和劳动分工也都在增加,但是没有达到像在制造商中间同样的程度。然而,只是经由将农产品价格与下降得更多的制造业产品的价格进行比较后,才使下述论述——即:在获得维持生计之物品的难度方面自然的和必然的增加——似乎具有了某种合理性。
对一制造商或一制造国家而言的食物的自然价格是以生产其用来购买食物的商品所必需的劳动量(而不是任何其它东西)来衡量的。例如,对曼彻斯特居民而言的食物的自然价格就是制作棉布所必需的劳动量,他们用棉布才能够或可以在其住地购买爱尔兰或波兰的小麦、美国面粉、墨西哥玉米,或者世界上任何其它部分的粮食。但是自从发现美洲以来,在曼彻斯特制作棉布所必需的劳动量、在美洲种植小麦并将其运往欧洲所必需的劳动量都大大地减少了;因此十分清楚,倘若不是由于某些社会法规之故,曼彻斯特居民(尽管他们现在已人数众多)本来是可以用低于一个、两个或三个世纪以前的自然价格购买食物的。遗憾的是,整个商业受到法律如此严格的管理,以致现在所有的货币价格都代表着社会价格;更槽的是,工业和贸易已经受到社会法规的极大阻碍,以致我们已不可能对所有物品的自然价格必将下降的程度形成任何概念。
随着大自然的仁慈规律变得一目了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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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限制和征税也日益繁多,越来越多的东西不断地从劳动者那里被榨取,因为人们发现劳动者的生产能力已经提高,可以从他那里榨取更多的东西而又不致使其无法生存。自然价格是以劳动者的劳动(而不是以任何其它东西)
来衡量的,但是劳动者永远不能以生产各种商品的劳动而获得它们。
因此,现时的一切货币价格均非自然价格而是社会价格。
商品的自然价格或必要价格只受所有那些使劳动更具生产性或更欠生产性的条件的影响。它是交换价值、货币价格和社会价格的主要的但非唯一的调节因素。没有任何商品能长期以低于其所耗费的劳动(尽管能以高于其所耗费的劳动)进行交换。因此,自然价格永远是一切商品的货币价格在一端(但仅仅是一端)的极限。商品不能以低于其消耗的劳动出售,但是它能以高于其消耗的劳动出售。
对自然价格来说,从长远来看,通常被认为在调节着价格的需求与供应的关系似乎具有一种使之降低的趋势。人类的聪明才智必将首先并主要用于满足其最紧迫的需要,故供应必需品的劳动必将得到最大的改进。例如,衣服是生活必需品之一,由于种种条件,棉布的生产也许比任何其它生产更少受到社会法规的束缚,棉布价格在近50年中的下降最为突出;事实证明了这样的论断:当人们能自由从事劳动时,需求具有一降低生活必需品自然费用的趋势。

①在本书的前面部分,我曾尽力阐明需要、或者从人口增加而引起的增长的需求在改进耕种和降低谷物价格中的作用。
一旦社会中实行了劳动分工,或者一旦农民产品的主要部分不是用于其自己消费而是用于出售,他只能通过谷物价格的上涨而得知这种增长的需求。
这样一种价格上涨
212第九章
对货币价格或名义价格来说,需求与供应的关系具有一种极为强有力但不同的影响,它构成了一被围困城市中的食物价格与食物在供过于求时的价格之间的全部差异。货币以及用货币衡量其价值的一切商品均受支配于它们自然价格中的变化;包括货币在内的大部分商品则在不同程度上受到社会法规的影响。因此,有许多条件影响着一切商品的货币价格;正如许多人士所指出,查明造成价格变动(它每天都在发生)的真实原因绝非易事。但是,除非价格下降是由于将商品发往市场所必需的劳动有所减少,否则在任何情况下的价格下降都是有害的。
这样的商品价格的下降只能是暂时的,并且是以牺牲生产者的利益而造成的。
价格的变化具有极其重要的后果。价格变化通过使一定数量的人们买得起或买不起某些商品而调节消费。倘若在小麦歉收已成定局甚或可能出现之际,面包价格没有上涨,则将不能及时警告人们减少其消费或寻求小麦制面包以外的其
是促使其努力的直接刺激,并且是增加其聪明才智的原因;从长远来看,它必然有助于用较少的劳动而满足我们对农产品的需要,从而降低其价格。倘若这是对实际和自然发生的情况的正确说明,我们就能看出那些非农业阶级人士的自私是多么短视,这种短视的自私促使他们在过去不断恳求政府采用人为的法令以限制谷物价格的上升;并且那些政府又是多么荒谬无知,它们在这种恳求下,居然为谷物和面包的价格规定了一最高限额。
但是这种恳求和这种法令的后果必然和当事人的愿望和目的完全相反。这些法令必然削弱了进行农业改进的刺激,减少了农产品供应,从而阻碍了我坚信必将自然发生的农产口价格的下降。这一分析具有某种实践重要性,因为仍然存在着实行以法令控制价格的倾向;并且世界上也仍然有不少政府在努力这样做。
价格312
它食物;从而使在下次收获以前有可能发生饥荒。反之,当谷物丰收时如果价格没有下降,就不会出现促使增加消费的刺激,结果使得造物者的慷慨好施没有带来欢乐和高兴,而是造成了谷物的发霉和腐烂。布坎南先生说,由于取决于需求与供应的关系,货币价格“是一台精确地保持着平衡的天平,造物者用它为其子民称量和分配他们在其礼物中各自应享有的一份,以便防止浪费,并使分配给他们的东西能维持到下次再被生产出来之时。”货币价格也是社会需要的标志;或者是造物者的手指,它指点所有的人如何对他们自己最有利并能最大限度造福社会地使用他们的时间和才能。
第十章 资本积累的影响
所有权保障和积累,据说二者都是影响生产的。论述后者而不论述前者的理由。资本的定义。资本是国民财富的一部分,它被用来为其所有者带来利润。在三种情况下被考虑的资本。倘若资本为同一些人所制造并使用,则它将促进生产。倘若资本为一组劳动者所制造而为另一组劳动者所使用,全部产品由两组劳动者在他们之间共同占用,则资本将促进生产。倘若资本所有者不是劳动者,则它将阻碍生产。后一情况就是现时的社会状态。设备与工资之间的差异。通俗的表达方式是造成对资本普遍的错误理解的一个原因。问题:如果没有对资本的利息,还会有任何增加财富的动机吗?就此进行的思考。结束语。政治经济学对我们的幸福的影响。学习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性。根据普遍贫困作出的解释。通常是将贫困归咎于大自然,但是我以为贫困是由社会制度造成的。
除了我在前面已经论述了的那些范畴(它们在政治经济学的论文中一直受到注意)以外,从任何方面考虑,由于其对财富生产的影响,能够称得上“自然的”
这一描述词的、仅有的两个范畴就是所有权的保障和资本的积累。。。。。。。。。。。。。
我将对前者——它必然被认为乃一经由社会法规而达到的对象,尽管所有权本身或人类对其自身头脑和肢体的自由
资本积累的影响512
使用、以及占用以其自身劳动所创造出的任何东西的权利乃是自然规律的结果——只字不提;因为在我们讨论所有权的保障的影响以前,必须对所有权的权利精确地加以界定,并且我们必须对这种界定的原则具有完全一致的看法。我不愿以那些人——他们向人类大声疾呼保护所有权使之不受侵犯的必要性——同样的尊重程度来对待所有权的现有权利,如果讨论这一问题,我会碰到许多困难,并且可能招致某些指责。我承认即便是现时的所有权权利的神圣不可侵犯性也不能十分有效地用以反对政府的侵犯和干扰;但是,就这种神圣不可侵犯性也被保留来反对劳动者拥有其生产的任何和全部东西的权利而言,我完全反对当前流行的见解。
在我看来,一批不作事的人占用劳动者生产物的权力,似乎是在前者中造成以酒度日和生活无聊的主要原因,他们的衣食需要有人赡养,必然过着一种缺乏有益目的和目标的生活,上述权力似乎也是在后者中造成贫困和不幸的主要原因,他们被迫赡养超出其自己家庭的许多人,他们的全部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如何获得维持生活的资料上,尽管这种生活饱含辛酸以致似乎没有维持的价值。
由于通常一再强调对所有权权利的尊重,并且由于与之相联系的、过度的和激烈的情感,自由讨论这一重要问题不是没有危险的。因而我只能不触及它而仅限于指出,现时流行的多数政治经济学家的见解是与他们自己的关于财富的定义直接相抵触的。
我也不同意现时流行于他们之间的关于积累的资本的效用的见解,我打算就这一问题谈点看法。我不想使本书具有争论的性质,倘若不是因为下述事实——即:使大自然的明
612第十章
智体系尽量免除错误理论所加给它的罪名,并且以调节生产诸规律的自身单纯朴实所具有的充分易懂性而将它们呈献于读者之前——极为重要,我也将有意回避论述资本的。无论是有关资本的理论,还是劳动必须能在维持劳动者生计之外还必须能给资本家带来利润,否则劳动即将中止的实践,似乎都和调节生产的自然规律相抵触。此外,我们关于公平分配或不公平分配的观念也会在颇大程度上改变我们关于资本的利用方式和利用程度的见解。如果我们根据议会中讨论问题出现的频度来判断,这一主题还包含几个甚为重要的实际问题。不过讨论像资本的效用这样的抽象问题当不致涉及激烈的情感,上述种种考虑促使我要在这里对资本进行一番论述。在拙著《保护劳动反对资本的要求》①一书中,我觉得我已精确地分析了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的性质和利用。因而现在我只需简要地说明在何种意义上资本的利用是促进了生产就行了。
政治经济学家已经区分出两类资本,即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按照斯密博士的见解,组成固定资本的是:“第一,有用的机器和设备,它们促进和减少了劳动;第二,所有那些有用的建筑,它们是获得收入的手段,比如车间、仓库、贫民习艺所、农庄住宅及其必要的建筑物、马厩、谷仓等;第三,改进土地的各种设施,或者在改良土壤、排水、筑篱、施肥以及平整土地使之处于最适合耕种的状态等各个方面进行有利的规划的结果(我们或许还能将桥梁、道路、运河划入
①1825年,伦敦奈特和莱西出版公司出版。
资本积累的影响712
本大项;它们既是土地上的固定物,又是减少劳动的设施)
;第四,社会全体居民和成员所获得的有用技能。“
①我之所以提出斯密博上列举的构成固定资本的诸项目,是因为它们远比以后任何作者的描述更为全面,其中没有忽视固定资本的最重要部分,也即社会全体成员所获得的有用技能,更是这。。。。。。。。。。。。。。。。
一描述的巨大优点。
②至于流动资本的定义,我将借用穆勒先生的一段描述。他说,“还存在另一部分项目,它们有助于生产并且在使用中消失。
它们是在一组作业中被磨损掉的工具,以及只是通过将它们加以消耗而促进生产的一切项目,比如煤、石油、染业者使用的染料、农场主的种籽等等。在精加工制造业中被加工的材料也具有这种性质。在这一栏目下还必须包括为使固定资本中比较经久的诸项目能正常发挥功能而在维修上发生的消耗;比如维修道路和桥梁。所有这部分资本的明显特征是:它们必须在促进生产的过程中被消耗掉,并且必须被再生产出来以便生产者得以继续其工作。还有另一件也是需要不断地被消耗掉并不断地被再生产出来的东
①《国富论》,第二篇,第二章。
②令人颇感奇怪的是:正文中提到的所获得的有用技能中有许多乃是国民固定资本仅有的这样一种组成部分,它们从来不曾为其所有者带来利润,而资本家占有了这些所获得的有用技能的产品,得到了巨大收入。
斯托契先生说,“国民资本包括生产阶级天赋的和获得的技能,个人资本的性质是排斥这些技能的。不论个人的天赋才能如何高,也不论天赋才能使他得到的收入如何多,倘若他除了这种个人的和无法拿走的资本以外,不具有由可传送的价值组成的资本的话,则将他称作资本家是违反我们全部已有的概念的。”
(《政治经济学教程》,第5卷,第60页)任何现有的财富分配理论均不曾阐明这一异常现象。
812第十章
西,那就是劳动者维持生活之物、或劳动者的消费、或劳动者的工资;不论劳动者是自己提供维持生活之物,抑或他从资本家那里以工资的形式而得到维持生活之物,情况都是一样。“

上面提到的一些项目仅仅是作为举例而提出,这两类资本实际上包括了属于最广泛定义的财富的每一种物质对象。
事实上麦克库洛赫先生在其最近的著作《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中就给资本下了这样的定义:“一国的资本就是该国产业的这一部分产品,它可直接被用于或者维持人的生活,或者促。。。。。。。。。。。。。。。。。
进生产。“这一定义包含除了单纯用于装饰以外的一切财富。。。。
因此,必然应有属于资本的某种附属概念或某种关系,它把资本同处于别种关系下的国民财富区别开来。在我看来,给予劳动产品任何部分以资本这一术语所理解的关系的独特的和唯一的条件是:它不是为了在其制造、使用或消费中向其所有者提供任何享受、而是为了某种日后的利润而被制造、使。。。
用或消费。用斯密博士的话来说,它是“旨在为其所有者获。。。
取收入“的国民财富的一部分。
例如,制造一台驱动棉纺机的蒸汽机并随后加以使用,并非因为我们对巧妙的机械装置有任何喜爱,而只是为了将要从棉纱获得的利润。除非是从中得到收入,没有人会在斯特兰德街开店或在泰晤士街建立仓库。在地里排水、耕地并围以篱笆,是为了未来预期的收获,而非出于这样的想法:犁
①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要义》,第2版。
资本积累的影响912
沟和灌木树篱可以给景色增添几分秀丽。
①染坊主很少经心或并不经心他染在绸或棉布上的迷人色彩,他只是为了日后的利润而使用染料。资本家或财货所有者向工人的劳动支付货币或货物只是出于这样的动机,即:工人和蒸汽机或土地。。
的排水一样,可以为其生产出价值大于他们工资的东西。与此相反,工资对于那些消费工资以维持生活或为了得到享受的人来说就不成其为资本。一个人向另一人或国家出借的任何财产被称为他的资本;因为他并非将该项财产用于满足其即时的需要,而是为了用它带来收入。在多数情况下,每个人也在同样意义上学习某种技艺(比如说制鞋)
;并非因为他在制鞋中找到任何乐趣,而只是为了最终他能靠这门技艺而维持生计。也许没有一门技艺是为了它能提供享乐而使人们去学习它的,虽然有许多技艺在学习时令人感到乐趣;因此,社会成员一切获得的有用才能并非为了这些才能本身的原因、而是为了最终的利润才被获得的。一个人为了以后的生产而制成或获得的任何东西,他为了利息而借出的任何东西,他为了利润而用去或消费的任何东西均属于固定资本或流动资本的范畴。
乍一看来,每年产品中用于再生产或用于其所有者获得收入的该部分产品的数量越多,每年产品的增长也将越快。

①应该指出,地主和农场主现在提出的、因属于土地的资本而允许他们向。。
社会其余成员征税的要求,无异于要我们向他们已从靠教区救济生活的农民勒索来的劳动付费。除了劳动者的劳动外,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其它属于土地的资本;劳动者的监工已经靠劳动者的劳动致富,现在。。
又打算为其压迫行为而索取更多的赏金。
022第十章
种见解是一切支持资本的生产性的见解的根源。但是,虽然资本的每一部分均能为其所有者带来利润,不过资本是否促。。。。
进了生产却取决于资本本身的性质。投资于公债的资本或者抵押贷款的资本均给其所有者带来收入——税款的一部分或被抵押财产的租金,这和按相同利润率而投资于蒸汽机的资本一样,但前者不具有创造财富的能力。倘若资本的每一部分都像一台蒸汽机或木匠的一把刨子——它们都是被制造并。。
被用来促进生产的——一样,则全年的生产总额将会随着资本的增加而增加。但是有很大数量的资本是被出借以分享别人的收入或产品,这部分资本对整个财富不具有促进影响。
个别资本家的发财并不一定会增加国民财富。
现在我们来探索一下资本是否真正具有任何促进生产的影响,我们仅仅考虑固定资本,暂时不考虑流动资本(特别是用以支付工资的该部分流动资本)
,这种考虑方式应该说是最有利于资本在促进生产这一见解的。为了这一目的,我们要区分三种情况,资本积累的影响在三种情况下极为不同。
第。
一,资本由同一些人制造并使用;第二,资本由两组不同的。。。
人制造和使用,他们在他们之间按公正的比例分享他们联合劳动的产品;第三,倘若资本为一组既不制造又不使用资本。。
的人所有。
第一。倘若旨在促进生产的设备、工具、染料等由同一。。
个人制造并使用,我们必然将要假定:他发现这些劳动是有利可图的,否则他就不会进行这些劳动;并且他拥有的这些由他制造并使用的设备的每次积累都将促进他的劳动。十分清楚,这种积累的极限就是劳动者制造并使用该设备的能力。
资本积累的影响12
同样,国民资本数量则受限制于全体劳动者有利地制造并使用该设备的能力。由此可见,当资本由同一些人制造并使用时,当他们生产出的一切均属于他们自己时,资本的的确确是在促进生产。
第二。
资本由一名劳动者制造并由另一名劳动者使用,双。。
方按每人付出的劳动在生产商品中所占的比例而在他们之间分配由制造和使用该资本的劳动所创造的商品。制造资本者必然发现该项工作对他而言是生产性的,否则他将不会继续从事它;使用资本者必然发现资本能有助于其劳动,否则他将不会为它付出任何东西。在这样的情况下,资本的积累和使用将是有利的。但是我要更确切地指出,社会一部分成员从事制造设备,而另一部分成员则使用设备,这正是劳动分工的表现,它能促进生产能力并增添全体财富。只要两名劳动者(如就社会而言,则为两个劳动阶级)的产品在他们之间分享,这样的设备的积累或增加(在他们能够制造并使用的限度内)将和它们是由一个人制造并使用时同样有利。
第三。一名劳动者生产或制造设备,另一名劳动者用以。。
进行生产,他们不能按公正的比例分享他们协作劳动的产品,只是为了第三者的利润。资本家只是设备的所有者,他本身并非一名劳动者。他在任何意义上均无助于生产。他拥有对一名劳动者的产品的所有权,任何时候只要他认为他能通过使用或消费它而为自己牟利,他就把它转交给另一名劳动者,或者是暂时地(如像多数固定资本的场合)
,或者是永久地(如像工资的场合)。除非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永远不允许已经归他所有的、一名劳动者的产品为另一名劳动者使用或
22第十章
消费。他利用或出租其财产以分享劳动者的产品或天赋的收入;掌握于其手中的这样的财产的所有可能的积累,只不过是他对劳动产品的权力的扩大,它阻碍着国民财富的增加。
在这样的情况下(现时就是这样的情况)
,劳动者必须和非生产的懒汉分享共产品,年产品中也就减少了这一部分而不能被用于再生产。
倘若只是资本的制造者和使用者在他们之间分享他们协作劳动的产品,则生产性劳动的唯一界线将是:它是否能使劳动者及其家庭维持舒适的生活。但是如果除了这一点——不论他们是否为资本的所有者,他们均须做到这一点——以外,他们还必须生产满足资本家的东西,则该界线的范围就将大为缩小。当资本家除非他能在劳动者维持生计之外,还。
能获得一定利润、否则将不允许劳动者制造或使用设备时,为生产性劳动设定的范围显然就远远小于大自然所规定的范围了。随着资本在第三者手中的积累,资本家所要求的利润总额也在增加,这样也就出现了一种对生产和人口的人为的阻碍。
劳动者进行的一切生产不可能全都符合资本家的要求,这种情况阻碍了无数诸如沼泽地排水、荒地的开垦和耕种等工作的进行;进行这些工作可向劳动者提供生存资料,因而能使他们得到巨大的好处,尽管这些工作不能在此之外再给资本家提供巨额利润。在现时社会状态中,劳动者绝非资本所有者,资本的每次积累都增加了向其强索利润的数量,并压制了所有那些仅仅能使劳动者过上舒适生活的劳动。
但是,劳动并不需要比这更多的东西;所以在现时社会状态中的资本积累阻碍了生产,从而也就阻碍了人口的增长、劳动分工的
资本积累的影响32
发展以及知识和国民财富的增加。
固定资本这一术语包含了人类某些最伟大的发明,它们对劳动的成就是必不可少的。没有机器和工具,劳动者只能完成为数极少的、并且非常欠完善的工作。没有染料,他不能染出任何色彩,而没有煤,他就不能熔化金属。机器、工具和煤显然有助于劳动者;但是我们必须通过劳动来准备或得到它们。
所以是用于准备它们的劳动促进了随后的生产,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但是一旦承认了是劳动生产了一切东西(即便是资本)
,则将生产能力归因于由劳动制造和使用的设备就是胡说八道了。一切资本都是由人所制造和使用的;对于把人排出在视野以外而将生产能力归因于资本的见解,我们要说的是:我们认为生产能力乃一活跃的因素,它只是人的独创性的产物和人的意志的被动仆人。
在作为资本而被列举的项目中,我们看到了工资或劳动者维持生活之物;但是工资不像设备,它并不促进生产。例如,棉纺厂主给予其劳动者以相当于向其邻近的屠宰匠和面包烘制匠取得一定数量的肉类和面包的定货单,然后他再给予屠宰匠和面包烘制匠一定数量的棉布作为对上述定单的偿付。倘若他给予其工人的是一定数量的货币,他或许不会立即从屠宰匠和面包烘制匠得到这些货币(他的工人就是在他们的店铺内花掉他给他们的货币的)
,但是他通过在市场上销售其布匹而得到货币。
劳动者的真实工资并不存在于货币,而是存在于用货币买来的东西。因此,在一资本家(他拥有酿酒厂和酿制黑啤酒所需的全部设备和材料)将他以出售黑啤酒而收入的货币支付其酿酒工人,后者用以购买面包的同时,
422第十章
面包烘制工人也在用其货币工资购买黑啤酒,啤酒厂主支付其工人的货币于是又回到其手中,这难道还不清楚,两种工人的真实工资均由另一方的产品所组成;或者说用烘制工人制作的面包换取啤酒酿制工人酿制的黑啤酒吗?对所有其它商品来说,都是同样的情况,并且是劳动——而不是资本——在支付一切工资。
倘若一棉纺织厂主或一酿酒厂主同时又是一银行家并且在其邻近地区发行纸币,情况就更为一目了然。这时他给其工人的只是一支付一定款额的票据;应该指出,所谓资本家的预收或预支,大部分就是由这类票据组成;这种票据只是。。。。。
表示允诺承兑,可用以交换屠宰匠或面包烘制匠的肉类或面包,屠宰匠或面包烘制匠又将该票据转给放牧人或磨粉匠,后者或者再通过其与银行的业务往来、或者再将该票据作为货币汇至伦敦支付租金而使该票据返回银行家手中。
①厂主或者用货币、或者用票据来支付工资;他的工人用这些工资换取别的劳动者的产品,不论是货币还是票据,他们都不会把工资留在手中;而厂主则用其工人已经织成的布匹以换回票据。他于是再支付工资,而货币或票据则再经历一次同样的
①倘若纸币的发明和使用只是说明了“资本乃某种储蓄而来的东西”这一概念的谬误、其它什么也未作的话,它也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大事。只要资本家为了扩大其财富或支配别人的劳动而不得不从其财产中拿出贵金属或其它商品的真实积累,我们就会继续认为资本积累乃是真实的储蓄的结果,并且社会的发展也有赖于它。但是当发明了纸币和羊皮纸证券以后,当出现了下述情况——即:一个除了这样一张羊皮纸证券外什么都没有的所有者每年都能得到一笔收入(表现为若干纸币)
,他可用以得到他要使用或消费的任何东西并无需花尽他的纸币,他因而一年比一
资本积累的影响52
周转。任何人都无法否认:在工资——不论它是处于资本家手中的股票或货币的形式还是处于劳动者消费物品的形式——中不具有哪怕是最少的、类似于设备和机器所具有的那种协助或促进工业操作的能力。
而且,倘若资本的积累是财富的来源,则既然流动资本的利润和固定资本的利润相等,我们必然会得出结论:劳动。。
者所吃的面包和肉类、他穿的衣服,甚至他消费的杜松子酒、。
黑啤酒和烟草等等也都像由人类灵巧的技艺和积累的知识所造出的最精密和最强有力的机器一样,在促进着劳动了(而资本家也因为已经给予劳动者消费它们的权利并从向劳动者的转让这种权利而得到收入)。
这样一来,尽管劳动的棉纺工或织布工的破烂茅舍难以为其惊恐的和沮丧的居住者提供一处免受严寒侵袭的栖身之地,资本家却得到了如同来自使用蒸汽机时同样数量的巨额利润,也就成为合情合理的事了。
在我看来,认为在工资和设备中存在着同样的生产能力(因为资本家在两者上都获得利润)
的说法是一个非同寻常的错误。
如果是有意提出这种说法,就更值得我们加以最严厉的谴责;因为其结果是要证明资本家现在于年产品中占用如此巨大的份额是合理的。这种说法把体现于机器中的、知识和技能给予劳动的全部巨大帮助完全划归资本家所有(不论资本家是。。。。。
年变得更为富有,或者来年他有权收入更多的纸币或对劳动产品享有更大的支配权——以后,关于资本并非由任何储蓄而来的东西的论断就变得很清楚了;它也证明了资本家并非靠真实的和物质的储蓄发财,而是靠作出某种事情——这种事情按照某种传统的惯例使他能够获取别人劳动产品多余的部分——发财的。
622第十章
利用它来支付工资抑或它存在于有用的设备中)。
我不打算评介经济学家们在资本问题上产生我认为是错误见解的种种根源,尽管人们正确地指出,“挖出错误的根源等于消灭了一半错误”
;但是通常使用的语言存在着明显的毛病,它导致许多错误,以致我不能对之完全保持缄默。例如,我们通常总是不无语病地说一座风车磨坊在磨碎谷物,以及蒸汽机代替了几百万人工作。这种说法使人们对事物产生一种极不正确的见解。并非那些设备在磨碎谷物和纺棉纱,而是制造设备者的劳动和使用设备者的劳动在完成这些工作。
例如,是设计和建筑磨坊者以及几乎不可胜数的为他们准备建筑磨坊的工具与材料者和将那些工具与材料从遥远的地方运来者(他们自身又使用着十分复杂的机器完成其工作,这些机器又是极为众多的人们共同劳动的产物)的协同劳动建成了磨坊;然后磨粉工利用风力以及石块硬度超过谷物硬度这一特性,通过其劳动将谷物磨成粉、过筛装包才能提供给面包烘制工使用,磨粉工在劳动时使用的种种设备、磨石、筛子、布袋等等又都是由某些其他劳动者所制作。同样,蒸汽机所干的任何工作乃是矿工、冶炼工、铁匠、工程师、司炉工和无数其他工人联合劳动完成的,它不是无生命的机器完成的。以前全部纺纱工作都是手工完成的,纺纱者或其丈夫用刀制成粗陋的纺纱杆和锥形物体(当时用于纺纱的仅有的工具)。
当发明了纺车后,纺车制作者和纺纱者的共同劳动乃是制造纱线必不可少的;结果生产出了远远超过过去任何同样数量的劳动者所能生产出的棉纱。随后有人制成了蒸汽机并将其用于驱动,又有人制成了走锭精纺机和细纱机,他们
资本积累的影响72
成了纺纱者的助手;这种受知识指导的劳动的效率与最初那种粗陋的纺纱方式(它利用一个木质锥形物体边旋转边下坠而从人的大拇指和食指间搓出纱线)
的效率相差是如此悬殊,以致在同样时间内,一个人能纺出的棉纱量大约相当于40到500名最初的纺纱者能纺出的棉纱量。
事实是:在社会的自然进展中,产生了不同种类的工人的有知识的技能,它们替代了较不熟练的劳动;这种有知识的技能与已被它们逐步替代的粗陋的劳动相比,能生产出多得几乎无法计算的更多的有用商品。按照现时通常的说法,这种技能的生产能力被归因于看得见的产品——设备,并未制造和使用设备而只不过是拥有这些设备的人们把他们自己看成是生产性的人;倘若他们同时又是劳动者,在规划和指导着那些制造和使用设备者的操作的话,上述假象尤为突出。政治经济学家也许就是被这种不正确的语言导致他们的错误;他们因此将该增长的生产能力(它源自整个社会增长的知识和技能)归因于固定资本的积累。
还有另一个明显的错误,它也在实践中导致各种谬误和弊端,我必须提醒读者对此加以注意。构成一国固定资本的大部分商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移动,这本是十分清楚的事。
倘若没有熟练的人手,一些最常见的设备和工具都将毫无价值;它们之中有许多都是固定于各种场所和地点,或者与不能移置的建筑物相连接。车间和仓库、农庄住宅、马厩、谷仓几乎与土地本身同样不能移动。它们能够被摧毁,但是不能被搬走。土壤的改良、土地的排水和施肥都是人类双手的业绩,人们进行并完成了这些业绩,但是无法撤回它们。另
822第十章
一些劳动可能使上述设施变得无用,但是不论是这些设施还是其赐予我们的效益都不能运往法国或美国。桥梁、道路和运河可能因年久失修而损坏,它们也可能被拆掉;但是没有人会不辞千辛万苦而把材料装运到西班牙或巴西去。流动资本的主要部分是食物,我们需要进口食物;因而向其它国家出口哪怕是一丁点儿食物,对我们也是不利的。煤、染料或制造业的任何其它原料的出口量也不能比现有水平再有任何增加。我们通常是这样一些产品的进口国而非出口国;并且我们能够有利可图地予以出口的那些产品,我们均已达到了最大的可能出口量。因此,除了社会的劳动者所获得的有用技能以及他们能够随身带有的东西(因为有极少数的某些设备——比如船只——是可以轻易移动的)以外,一国的资本是不能被赶出或送出的。
人是可以(并且已经)因专制和压迫的法律、宗教迫害、政治上的暴政或使人无法承受的苛捐杂税而被迫离乡背井;但是除了人以外,资本永远不会被迫送往国外。
所以把道路、桥梁、运河和耕地弄出去的谈论简直是荒谬绝伦的,但是我们却不断地从议会议员——他们本人就是资本家,或者与资本家联盟——之中听到制止这些东西作为资本而流失国外的。。。。。。。。。。
危险性这样一种反复重弹的老调。事实上,据说是为了防止它们被赶出,英国已经制定了禁止工人联合的法律,从原则上说,这些法律的残暴程度与西印度群岛的奴隶法并无差别。
这也许适合那样一些人的意图,他们认为他们由于保持了我国令人吃惊的苛捐杂税制度、我们的谷物法、教会法典以及我们在西印度群岛和东印度群岛的垄断而受益,为了把英国
资本积累的影响92
的全部不幸归咎于对更高工资的要求,他们会根据其自私自利的目的,颁布保持劳动者服从的法律。我能理解他们的动机,但是我无法理解他们的说法是怎样使整个社会相信的。
当英国的工业由于各种社会法规而在其目前的沉重负担下费力地前进时,把我们的制造业者有时在外国市场上缺乏竞争力的事实归咎于英国劳动者的高工资,有如忽视月球的影响而将海洋的潮汐归因于少数河流的山洪暴发。
在明确指出资本在那些既不制造又不使用资本者手中的积累阻碍着社会的发展时,我不能忽视另一种说法,即:倘若资本家的股票不能获取利润,就会没有储蓄的动机,没有对勤劳的刺激,从而没有国民财富的增加。我不忽视这种说法,而且正因为我意识到它的重要性,我不想草草地和教条主义地来论述它。十分清楚,给予资本的利息乃是刺激储蓄和勤劳所必需的这种说法是与下述论断——即:劳动将按照它被酬报的程度而变得精力充沛和熟练——完全相悖的,因为利息只能取自劳动者的产品。我能理解以利息或利润的名义占用他人产品的权利为什么会成为贪婪的刺激;但是我不能理解减少劳动者的报酬以增加懒汉的财富怎么会增进勤劳或加快社会财富的增加。当封建的地主是国家的全部奴隶劳动者的绝对主人的时候,给予资本的利息是有益的,它有助于削弱地主的权力;但是把这描述为普遍的自然规律乃是不小的错误,这一规律仅仅适用于消除或减少一特定的霸占。
通过联系我们的感情来思考人口原理以及观察北美荒野所发生的情况,我想我们在“倘若不存在给予资本的利息,社会是否能前进”这一问题上,我们将会得出不同于通常得出
032第十章
的答案。北美发生的情况使我们相信,每个劳动者的产品全部需要用于赡养其自己的家庭。一般来说,教育并赡养子女乃一促使劳动者勤劳工作的充分动机。当子女被养育成人并学会了某种手艺,他们变成了劳动者,扩大了劳动分工,促进了知识的增加,于是轮到他们来增加社会的人口和年产品。
在我们目前的状态下,与年产品的任何其它部分一样,资本家的储蓄也在同等程度上被消费了(而且大体上是被劳动者消费的)
;但是这部分年产品首先进入资本家手中,他自己先用去了很大一部分,而这部分本来是可以留给劳动者并使他们得以赡养更大的家庭,从而能够促进——资本家的增多则不能促进——劳动分工的。
《议会政治评论》杂志的一位作者写道,“促成储蓄的动机与可能成为储蓄本身的任何附加部分毫无关系。”
我认为在父母之爱中存在着促使人们勤劳并节省自己消费的根源,这种节省使人们得以经由与家人分享其劳动的产品而赡养家庭;而当许多家庭都能得到良好教育时,国家的财富和人口也就得到了增加。
实际上把资本称作某种节省下来的东西乃一可耻的欺骗。资本中有许多并非计划用于消费,并且从来也不是为了享受而被制造。当野蛮人需要食物时,他摘取大自然天然提供的东西。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一把弓或一投石器使他能杀死相隔一段距离的野兽,他决心制造它,而在制造它的同时,他又必须赡养自己。他什么也未节省,因为工具从来就不是被制造来满足消费的,尽管其本身的性质比鹿肉更为经久。
除了不同的劳动由不同的人来执行——一人制造弓或犁,另一人捕杀动物或耕种以赡养工具和机器的制造者——这一
资本积累的影响132
点以外,上述例子足以代表在社会每个阶段所发生的情况。
贮藏或贮存商品需要耗费更多的劳动,而且只能是短时期的并且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才这样作,存放过的商品的效用通常都会降低。所谓资本家的贮存其实是被劳动者消费了,不存在实际的商品贮藏这样的事情。
我认为我们从子女对父母的孝心中也能找到一种满足我们老年时需要的保障,这种保障比积累的储蓄能提供的任何利息更为可靠。至少劳动者应永远记住,储蓄或资本的利息是由劳动的产品支付的。它只是给予他们以支配他们自己的后代的劳动的权力,我相信倘若它不是依靠法律而强行索取的话,它是可以通过子女对父母的孝心而获得的。保障老年时不致匮乏的、自然的和最好的储蓄方法就是赡养、教育和训练我们的子女。当老人们不再能辛勤工作时,他们将从他们子女乐意为报答他们过去养育之恩而作出的回报中,找到一种来自令人愉快之源泉的、有把握的维持生活之物。那些想用靠惩罚强制执行的议会法案和社会法规来取代这种互相的爱心的人,把国家的繁荣寄托于前者而非后者,他们相信立法手腕的程度必然想过了对大自然的明智的信任。
倘若我们看看北美的荒野,那里的家庭繁殖极快;那里种植的或生产的东西中有大部分都是在家庭中消费的;除了在城市以外,那里的年收入中没有用于储蓄和拿出放利的部分;那里的劳动者拥有大量财富,他们使用的许多设备都是自有的;在相对来说较少地为资本家的利润而劳动的地方,我想我们均将发现这种景象得到证实。美国在财富、国力和人口等诸方面的增长速度均快于已经大量积累了资本的任何国
232第十章
家。因此,社会发展是否有赖于对资本支付的利息,这是一个需要得到个人的情感和私人生活的理解的问题,它需要在我们的爱心的基础上加以解决。如果一般来说双亲愿意与其子女分享其劳动产品,如果他们具有一种自然的动机要把他们子女养育成人并教会他们一门谋生之道,我们必然得出结论:存在着一些不断倾向于增加劳动者人数的动机,它们和想要获得支配别人劳动产品的权力的欲望无关,与卑劣的野心——即:所谓要出人头地和仿效那些已经对其同类作威作福者的愚行和罪恶——无关,它们也和职位的高低与财产的多寡无关。当劳动者人数得到增加,也就发生了增长的生产和消费,这就是积累或国民财富的增加这些术语的全部涵义。
结 束 语
我并不认为,通过上述评论我已详尽无遗地论述了这门财富生产的自然科学,我甚至不敢说我已扼要提及了影响生产的无数自然的条件;然而我已将所有那些通常在政治经济学论文中被评介的内容呈现于读者之前。此外,我也谈到了知识的影响,并已尽力探明其不断增长的根源。为了恰当地评介自然原理——它们通过在我们内心激发动机而永远在发生作用——的影响,我们必须仔细地将它们与社会法规区分开,后者也在蓄意激发动机,并且对我们的命运似乎也具有几乎和大自然的规律同样有力的影响,尽管这是一种处于相反方向的影响。在一切社会法规之中,所有权这一特殊的权利——它在每个国家中都存在——也许对生产具有最大的影
资本积累的影响332
响。我没有研究这种权利及其影响。其他作者也是同样胆怯或同样谨慎。
还有几项其它条件(它们中的某些我已提及)
也被人们因同样原因完全从略。因此,我认为这门科学是极不完整的。倘若调节我们福利的一切自然规律均被认识;倘若我们总是能够查清我们的不幸或幸福中有多少是自然规律所造成,有多少是社会法规所造成;倘若任何新问题一旦出现就能获得满意解决,则在一些最杰出的政治经济学教授之间也就不会再有任何关于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的争论了;而这门科学也将如同初等数学一样而在学校中被讲授;并且也将如同初等数学一样不再激起争论各方的强烈情感。不过那样一来,这门科学又会失去对正在成长的这一代人的魅力,他们必然雄心勃勃地想对知识的宝库有所贡献,他们永远不会满足于只是学习已经发现和知道的东西这种单调乏味的工作。
我的主要目标是要通过首先向读者揭明这门科学的基础,然后选择一些仅限于到处一样的和几乎是普遍的现象而使读者确信:在与财富生产有关的、文明的该巨大领域中,人类的进步永远取决于并受调节于对人们愿望发生作用的自然条件。这些条件给予人类的动力究竟是受到了立法者各项法规的阻碍抑或促进,则是我们大家都应慎重研究的一个十分广泛的问题,而我并不试图裁决这一问题。无可否认,就财富的生产而言,看来那些法规在一切情况下确实都只是重量不等的包袱(不过有些包袱要比另一些重得多)
,它们阻碍了一切国家的进步。人口的自然原理是否像我设想的那样,乃是知识增长的主要原因,无疑是值得加以更仔细和周密的调
432第十章
查研究的另一问题。根据普遍性和一致性来看,我们还不得不相信,劳动分工源自一自然原理,它不断扩大劳动分工并永远加以调节;至于我的劳动分工的起源及其扩大的自然原因的解释能否成立,则是应由读者决定之事。立法者通常并不打算对劳动分工施加影响,尽管事实上他们的法令大大阻碍了劳动分工;劳动分工以其全部浩瀚和关联的现象形成了(而且也被公认形成了)人类博物学的一个巨大分科。
在论述贸易和论述货币的两章,我只是力求探索这些从属现象中的某些;我相信我已使读者确信,贸易与货币两者都是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自然地产生的,并且总是——而且在每一个细节上有如在其起源一样——受到自然规律的支配与调节,虽然两者也都受到人类立法者的支配和调节(这给人类带来了巨大损害)。
由于人类的愿望是这些自然规律赖以发生作用的媒体,我们从贵金属价值的相对稳定,以及在某些时期内相对于其它商品价值的变化而在全球发生的贵金属价值的巨大变动这些现象——在一切情况下,均可依据这些现象而得出一些普遍原理——中获得一个证据(它证明了根据无数其它现象而得出的一些证据)
,即:尽管人类的愿望和行为就像个人的愿望那样看似多么反复无常,它形成了宇宙的一部分,并且像每一个其它部分一样,受一些普遍的和明确的规律的支配。
我们永远不会一方面设想或相信,一滴水滴向地面、一片羽毛在空中飘扬、或者血液在我们血管中流动都受着那个其作用超出了行星的轨道并调节行星运动的同一规律的影响;与此同时,却又设想,人们的思想与愿望——造成其幸
资本积累的影响532
福或其苦恼的直接原因——会免受普遍规律的支配。我们永远不会相信,有抱负的天才人物的发明以及通过紧张和不断的勤劳而获得的成就、人们的强烈欲望(当人们甘愿成为这种欲望的工具时,它会破坏世界,当不存在阿谀奉承的下贱小人时,它又能改进世界并使之增色)以及人们追求欢乐的愿望(它在一个政府下能够激起勤劳,而在另一个政府下则成了无止境的贪婪的根源)——言以蔽之,我们永远不会相信,我们的热情和爱好,或者我们用“人类的智慧”这一含义广泛的词汇所表示的伟大力量——竟要比一滴下滴的水点、一片飘扬的羽毛或一小滴血(人类的生命和智力有赖其循环流动)更少受到普遍规律的支配。必须把社会生产系统当作太阳系一样,看成是宇宙的一部分,人类可以观察它和认识它,但不能调节它。人类可以阻挠造物者仁慈的意图于一时,但是人类必然会从接踵而来的灾祸中得到警告:他已干了错事。诚然,人类已被赋予了注意、权衡和欣赏该复杂而又和谐的完整系统(它是个人的本能和自身利益的产物)
的高超能力;但是就像蜜蜂和蚂蚁的合作群体(它们一直为博物学家所赞赏)一样,该完整系统源自一比人类预先计划的智慧更高一层的根源。和其它动物一样,人类根据无错误的本能行事;但是他的自夸的理智和他的模糊的知识也影响着他的行动,在多数情况下,它们误导而不是指导了他的行动。
那些本能最终将导致什么?它们将把人类训练成何种群居的完美典型?它们最终将使它们自己发展成为何种巨大而又仁慈的系统?任何人(即使其思维能力有培根和牛顿两人加起来那么广博和锐利)
均不可能预测或想象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632第十章
就像野蛮人在世界的早期不可能预测或想象出这样的结果——即:眼前这种包括两个半球的合作生产系统将从他和其妻子选择不同工作(这种分工是在身体结构的自然差异的影响下并为了养活他们自己及其子女而发生的)那一事件发展而成——一样。由于这一系统无疑将在每一细节上并在一切时间受调节并受支配于该同一只手(这只手曾经把人类安置于地球上,并给予树的胚芽以向上迅速成长的生命力,这只手克服了一切事物的流行戒条)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一系统将趋于完美,就像它所来自的造物者的能力一样。我们已经探索的诸原理并不受时空的限制;因而我们也相信这一完美的系统预期将包含人类的整个社会并扩大到全世界;在所有的动物中,只有人类似乎能从物质上适应于世界的任何部分(不论是陆地还是海洋、高山还是平原,不论是赤道的酷暑还是两极的严寒)。因此,作为宇宙的巨大系统的一部分,调节着人口和财富增长的诸自然规律就像蜜蜂和蚂蚁的本能或行星的运动一样,应该成为人们合理的好奇与探索的对象,虽然由于它们的影响尚未被完全揭明,也许会引起人们的加倍兴趣;但是除此之外,当我们知道了人类的幸福依赖于这些自然规律时,就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它们更值得我们专心一意地加以研究的东西了。
不可否认,目前即便是有关政治经济学的原理和基础,也还存在着巨大的意见分歧。但是对我来说,这种情况(它有时被用作轻视这门科学的论据)似乎正是为什么应该研究它的一个有力理由。它涉及千家万户的最切身的利益,深入一切人的事业和内心;现在它的学说对我们的立法机关也具有
资本积累的影响732
相当的影响,它影响着生活的所有关系,因而需要集中全国学者的力量对它加以说明。政治经济学是一门自然科学而非政治科学,学习政治经济学绝不仅仅是政治家的事。它源自现实的人们,它不会结束于无结果的思考。实践每天都在要求我们对它的原理给予积极的认同,把它们作为我们服从的准则或我们抗辩的指南。立法者现在打算根据这些原理来建立他们的制度,对现时社会秩序唯一合理的辩护只能以这些原理为依据。因此,我们不承认这样的说法:我们不能弄清和了解那些调节着社会进展的诸自然规律,除非让一批人拥有按照其自己的见解和利益解释这些自然规律的权力。倘若我们不想探索这些规律,宁愿对我们同类中的某一些盲目服从,同意他们有权任意处理现实中的一切有价值之物;我们从全部经验得知,这种权力从来没有不被滥用的。倘若我从事的工作(它导致了本书的出版)有任何功绩的话,那就在于我作出了以下推断:机械学学会的会员们也和其他人一样能够领悟哲学家提出的有关公共福利的任何学说或哲学家发现的任何真理,这些会员的思维机能与其他人一样,其他人并不具有对才能或知识的专利垄断权。
我的推断没有错误,会员们听课的专心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倘若我的工作或本书能够激发任何个人想要探索那些调节国民财富的自然规律的渴望,则我将感到十分欣慰。
为了更清晰地把这些规律及政治经济学的学说同个人的幸福联系起来,我要请读者想一想普遍存在的贫困和不幸,这种贫困和不幸现在已使这个国家的一切勤劳的阶级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农民——他生产了如此之多的谷物,以致其雇主
832第十章
由于下跌的谷物价格而破产——吃不上粮食而不能免于饥馑。织布工人——他供应全世界穿衣,他的雇主冒险开拓市场,向野蛮人推销产品——正在严寒之中饥寒交迫而死。在议会内和议会外,劳动者的贫困被说成是许多犯罪的原因。
已被确认的所有权的权利——这种权利为了使不劳动者能够食则山珍海味,衣则狐裘锦缎,不承认劳动者有权得到粗衣淡饭——每天都在被侵犯并达到了令人忧虑的程度,经由暴力而导致所有权的彻底崩溃,似乎已指日可待。即便是那些不能体会别人痛苦的人也在为其自身繁荣的延续而忧心忡忡。
在英国,也许没有一个人——不论其境遇有了多大的改善,也不论迄今为止他能多么准时地获得其收入——不意识到:他的事业繁荣的保障、他的家庭和他友人的幸福以及我们国家制度的维护都是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境遇(匮乏或富足)息息相关的。这样一种感受不是源自理论,并且在多数情况下它是被人们据以行事而不是加以陈述。立法机关、政府、司法行政人员、地主、济贫会委员、大资本家似乎都在为消灭或减轻贫困、或者惩罚由贫困导致的犯罪而进行不断的斗争。
另一方面,那些为了餬口而劳动的人又被要求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内辛苦工作,并且他们中有许多人发现即便拼死拼活的干仍然难以为生。他们深为不满,并对某些人不经调查就作为上帝的安排而立即强加于他们的东西感到怨恨。绝望的贫困(现在它已成为我们勤劳而又有技能的人民的特征)加上不断要求他们辛勤工作,直接导致了对别人权利的漠视、甚至对上帝的公理的嘲笑,它把诚实的原则和美德从他们心灵中根绝了。因此,一切阶级都深切关心对普遍贫困原因的探
资本积累的影响932
索。这是现在这一代人激烈争论的主题,由于它具有极大的紧迫性,看来那些政客们的争吵和自私而偏执的盲从者的胡说八道都将在这一代人的面前无声无息地消失掉。
在一派人看来,普遍贫困应归咎于不变的自然规律;而另一派人则认为完全是社会制度的结果。不论是施加得福或者得祸的影响,倘若没有我们的赞同,社会制度就无从获得任何权力;因而我们有责任分清自然的和社会的后果,并且不要将由于我们对人类法令的敬畏以及由于我们对那些只是把公众福利作为其个人野心的托词者的服从而引起的灾祸称为上帝的安排。人类社会并不像一团龙骑兵或一座棉纺厂那样是人类制造的工具并受人类的管理。倘若公众福利没有得到创造并管理世界的上帝的赞同,立法者将不能办成它;倘若得到了上帝的赞同,则立法者即便阻挠也无济于事。国家的福利或整个人类的福利显然不是靠人类的意志所能达到的目标;任何意图单凭人类力量均无法实现,即便是赖以实现意图的手段我们也全然无知;渴望管理不仅是现在的、还包括未来的社会事件,这实在是一种在原则上极端荒谬、同时在后果上又十分有害的奢望。
现时的政治经济学家已经完全不再仿效他们师辈的明智行为,他们都具有这种糊涂的奢望,渴望成为议员。他们还由于袒护那些自称是上帝意志的执行者(这些人公然宣扬这样的教义:劳动者的贫困是上帝的安排)而使这门科学名誉扫地。他们因而使人们对造物者的仁慈产生怀疑,他们动摇了人们对造物者的仁慈与公正所怀有的信念,这种信念对我们的安宁是必不可少的,并且在宇宙的所有其它部分似乎都
042第十章
充满了造物者的这种仁慈与公正。
我的见解与他们的不同,我不得不相信,对于不断下降的土地肥力(某些政治经济学家和政治家认为,随着人口的增加,这种情况增加了谋生的难度)
来说,我们将永远能从知识的增加和劳动分工的扩大——它们又是人口增长自然的和必然的结果——中得到补偿,甚至所得超过补偿。上述那些政治家就是把他们干预的必要性建立在这类假设之上的;而上述那些政治经济学家则把现时的财富分配情况描述为一种合乎自然规律的现象;尽管这种分配情况没有一处不是对该自然规律——它把财富给予(而且仅仅给予)劳动——的明显违背;并且尽管这种分配情况只是靠一支武装力量和一个残忍和血腥的法律制度才得以维持。我具有不同的观点,我认为我的观点已被这个国家的情况所证实。我国的人民从来没有如此众多,他们的生产能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巨大。自从我们的勤劳免除了战争的负担以来,我们拥有过多的生产能力一直成了抱怨的缘由。国内外市场上的产品已经供应过多。在波兰和世界的其它一些地区,小麦已经并仍在腐烂,那里的土地被荒弃不用,因为波兰劳动者不能为其产品找到消费者;与此同时,英国拥有的、生产小麦所有者乐意进行交换的商品的能力却又如此巨大,以致不得不经常减产,甚或完全停产;而那些手中具有这一生产能力的人们却又由于缺乏正在国外听其腐烂的小麦而惨遭饿死。因此,我们人民遭受的不幸和我们全都抱怨的贫困并非大自然所引起、而是某些社会制度造成的,这些制度或者不允许劳动者运用其生产能力,或者掠夺劳动者的劳动果实。所以我永远不屑与那些政治经济学家为伍,他们甚
资本积累的影响142
至似乎乐于对大自然进行恶意中伤,以便维护我们对人类制度的敬畏。他们力图证明其观点正确的一切论据似乎都是建立在某些社会制度(他们把这些社会制度想当然地认为是自然规律)之上。他们没有得出基本原理就停顿了,他们仅仅了解了一半为得出正确意见所必需的情况就作出了结论。调节财富生产的规律是上帝的创造物的一部分,对于上帝的这种创造物,我们在其构思中看到的只是仁慈,而在其执行中看到的则只是和谐;因此,我愿意用斯图尔特先生的话来表示我的信念,“在精神世界和在物质世界一样,我们的观察越深入,观察越持久,我们就越能觉察出宇宙的秩序和构思;”
所以我毫不怀疑:由于未被完全认识,政治经济学这门科学曾在人们的意念上投上了疑虑、惊慌和恐惧,但是一旦被完全认识后,它将被发现是在——倘若我能在此引用我们最崇高的诗人①的语言——“证实上苍怜众生,巧为安排寓意深。”
①此处指英国诗人约翰。弥尔顿。——译注
附 件:1843年1月31日在下议院就谷物法而作的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讲
在我的建议下,这次会议开成了一次完全公开和自由的大会,我呼吁你们——经由心平气和并有条不紊地把会议开完——批准这个议案,我是在充分信任人们的通情达理的基础上才冒昧地草拟该议案的。倘若你们相信我的保证,则那些对公众集会的限制——它们是由于惧怕埃克塞特市政厅出现的情况而在最近实行的,它们是对自由的迫害,在我看来,它们和对贸易的限制同样毫无道理——今后应予抛弃,而我们也将大为扩大民众联合的基础并增加民众的权利。
我们召开这次会议的目的是要让我有机会辩护全面并立即废除谷物法的必要,并要求你们尽力设法永远结束谷物法。
我并不自称要对这个已经充分讨论了的问题提出任何新的事实,但是我怀着真诚解决问题的愿望冒昧请求废除谷物法。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重大问题与整个社会的幸福更为息息相关的了,它甚至涉及整个人类的幸福,倘若我在讨论谷物法时不采取最严肃的态度,我将认为自己是应受谴责的,就像我认为那些轻率地和不可思议地提出并坚持谷物法的人是应受谴责的一样。那些对如此重大的问题都能抱着开玩笑态度者,他们的诙谐真可说是非笔墨所能形容,对这些人我只能以下面的诗句奉赠:“后果从不计,但往一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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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最甚者,舍彼更安在。“
我们此时此地所讨论的题目要求我们抱有最严肃的诚挚态度;我将抱着这样的态度来发言,我希望你们也准备抱着这样的态度来配合我。请允许我补充说明,像现在这样的场合和论题将难以控制感情激动的语言,这是很自然的,那些抱怨反谷物法拥护者使用了感情激动的语言的人们应该记住,他们是在为千百万人反驳他们在良心上认为是不可原谅的对自由和公正的违背。
由于劳动阶级令人遗憾地对我们的激烈争论漠不关心(虽然我相信他们现在正与我们一起努力争取并与我们合作)
,由于有人断言,废除谷物法将会伤害他们,并且由于我并不打算在目前场合考虑废除谷物法会对他们产生怎样的影响,因而一开始我就必须声明,倘若我对下述情况——即:废除谷物法会使工资降低,延缓自由的进程,或者推迟群众的解放事业哪怕只1小时——的绝不可能发生还有丝毫怀疑的话,则我鼓吹废除谷物法就是对我的整个一生事业的违背。
我提出这一问题是因为它影响着整个社会,有人把它看作是富有阶级之间的争论或者只是地主与大制造商之间的斗争,而与其他人无关,这是极大地贬低了它的意义。还有人把它看作是若干英镑、若干先令和若干便士的问题,打算通过种植成本和国内外小麦价格来解决它,或者通过或多或少能扩大或减少耕地的英亩数来解决它,这种看法承认了法律在某些情况下是无可非议的这种可能性(我否认存在这种可能性)
,它抛弃了本原的有利根据,而求助于不可能确切肯定的、微不足道的事实,这些事实是随着技艺中的每一发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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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国家中人口密度的每一相对变动而发生变化的,它们远非与决策具有密切利害关系的人们所能认识。
同样的辩论思路也适用于不断有人谈起的、关于其它政府的行为、关于它们的关税和它们的政策是符合或者违反我们自由贸易的立法这样的问题。
我们无法支配别国的行为,我们只能在我们自己的权力范围内行事,满足于在国内实现公正,听从上帝的安排。
废除谷物法是一个道德和一般立法的问题,它并不局限于它在字面上所局限的该对象——食物。人们错误地认为受谷物法影响的只是谷物,就像人们认为受渔猎法影响的只是渔猎一样。一切法律都是整个社会意愿的表现,它们由最高权力使之生效,并且我们都很了解,它们对全体的道德和幸福都具有深远的影响。劳动者是组成社会的最大部分;保护安宁的勤勉工作是一切法律的重大目标,倘若任何人能证明谷物法增加了劳动者的报酬并提高了他们的品质,我将成为他的拥护者。但是他们目前可悲的状况否定了任何这样的论据,并证实了这样的信念,即:他们获得改善的途径在于废除对勤勉工作的一切限制(包括地主对食物征课的一切赋税)。
人们普遍认为,劳动者的雇主将从谷物法的废除得到好处。他们之中包括熟练的和惨淡经营的制造业者、深思远虑的商人和有进取精神的发明家,我承认,这些人总是在为自己发财致富而计划某些新点子,但那些新点子最终会给社会带来好处。倘若他们和劳动者一起将从谷物法的废除中得到好处,那正是对这一措施强有力的支持;不过他们在人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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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说来很少,仅仅说一项法律增加了资本家的财富和权力,那是不能成为理由的。
我们的农民是惨淡经营的、节俭的、忠厚的、诚实的和勤劳的;并且如果说,他们虽不具有城市人民同样的知识,他们对自己的职业还是了解得不错的,他们尽其所能为社会提供维持生活之物,履行他们的责任。他们从来不是拥有大量财产者或奢侈浪费者,他们眼下十分贫穷,濒于破产,几乎堕落到奴隶的状态。社会未来的幸福甚至生存都与他们的成功息息相关;并且尽管谷物法的废除能使工匠和制造业资本家得到好处,但是倘若这样做会使农民受到最轻微的损害的话,我们在事前也应三思而行,不能贸然作出决定。然而我相信——并且我高兴地获悉他们也开始相信——废除谷物法将给他们带来昌盛、增进他们的技能并使他们恢复到独立的状态。
但是,我必须请求不致把我理解为在支持某些托利党①党员的庸俗的错误。古代诗人将农民的宁静生活与以前狩猎者和漂泊者的野蛮和海盗似的习惯加以对比时,不禁对一切与稳定耕种土地有关的人和事发出狂热的赞美:而现代作家由于对我们社会的无知(大学在不厌其烦地反复灌输这种无知)
,他们在将农民和我们的从事制造业者进行比较时,把那些赞美的语言应用到前者身上。
这是一种不可容忍的误用。
我们从事制造业的和城市的居民在守规则、守秩序、具有独创性和爱好和平等方面均优于仅仅从事农业的粗野民族(比如
①英国昔日的保守党。——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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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瓦拉几亚①和爱尔兰的农民)
,就像后者优于古代野蛮的狩猎者和漂泊者一样。倘若那些古代诗人生活在我们的时代,他们自己的良好判断力将教会他们对我们制造业者的赞美至少应与对我们农民的赞美相等。实际上,我们的一切勤劳的阶级都是平等地和彼此补足地互相有用的,只有偏见或愚蠢才会把一个阶级的生活和职业提高到另一个阶级的生活和职业之上。
地主和牧师被认为与这一问题特别具有利害关系,他们人数极少并且对别人几乎没有什么用处,他们不为别人提供吃的、穿的,不保护别人,也不教给别人任何有用的知识,所以任何时候都不宜把他们的利益与社会其他人的利益相提并论,倘若废除谷物法对其他人士有好处(尽管它的某些后果将会损害上述两个阶级)
,我将拥护加以废除。
但是我不认为其结果将是这样。就算他们在金钱方面可能遭受一点损失(对此我表示怀疑)
,他们在名望、信誉、荣誉、社会尊重和个人安全等方面的所得却是不可计量的。
我知道谷物法存心要给某些人带来好处,但是这一愿望没有实现。如所周知,出于最好的意愿,法律也只是给整个社会(包括法律意图为其带来好处的那个阶级本身)带来灾难。因此,我要提请你们注意以下事实——即:经验已经证明,某些原本打算促进某些阶级的利益或有助于某些个人的利益的法律,结果却适得其反,这些法律在我们的时代已经由于显而易见的利益而被废除——而为合理的考虑问题扫清
①昔时欧洲一小王国,现为罗马尼开的一个地区。——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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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
你们都很清楚,经过了一段长期斗争之后,宗教考查法已于1828年被废除了。
该法案原本意图维护教会的安宁、安全和权力;但是它使不信奉国教者遭受侮辱与烦恼,激起了对教会的无法缓和的仇恨;它在一方面助长了无礼的傲慢;在另一方面又促进了不满和愤怒。它使教会和不信奉国教者两受其害。一个人数众多并富裕的党曾把它作为生死攸关的大事而努力加以维护,但是12年的经验使我们相信,废除它对社会有百利而无一弊。
这个党解除了不信奉国教者的烦恼,也教育了教会应该谦虚和反省,它成了复苏的活力和热情的根源之一,它的支持者现在正对此大肆夸耀。
废除惩处天主教徒的刑法的该法案具有完全类似的效果。它促使神职人员不要动辄求助于法律,而应更多地求助他们的教义。它使天主教徒从屈辱性的和令人怨恨的无权状态中解脱出来,并且在国内消除了一个激烈斗争与不和的根源。帝国内没有一个人——甚至哈考特。李斯爵士——由于几乎全部和立即废除该刑法而受到伤害,解放天主教徒一事没有造成丝毫不良的后果。
1825年废除禁止羊毛出口法一事也是正确的,并对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十分贴切,当时有些制造商和有些政治家反对废除该法案,并预言那样将会毁了毛织品制造业。与此同时,从国外进口羊毛的关税也从每磅6便士降低到1便士,这又使得羊群的牧主大吵大闹地断言,这将毁了他们。
但是,从那时以来,我们的毛织品制造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羊毛的价格也上涨了,羊群的牧主得到的报酬超出了他们的预
842  1843年1月31日在下议院就谷物法而作的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讲
期。
没有一个人遭受损失,唯一的后果是:制造业发展了,贸易扩大了,地租提高了,整个社会变得更富裕了。
可以再举一个类似的例子,东印度公司垄断权的废除引起了同印度与中国贸易的大增,这一改变甚至对公司的劳动者也未造成损害。
1819年,华莱士先生(现为华莱士勋爵)
对我们的商业法典进行了一系列改革,改革的原则是废除禁令和降低限制性关税,第一批改革的部分内容就是废除100多条涉及关税的议会法令。赫斯基森先生继续实行(尽管是缓慢地)这一计划直至其去世;每一条被废除的禁令和每一项被降低的关税均有助于增加就业、有助于扩大国家的资源,并有助于抑制那些仍然容许保留在法令全书中的禁令和限制以及过高的关税的有害后果。你们或许还知道,在短短几年中已经废除了许多有关判处死刑的法令,这种作法促进了公众的同情心,并且无损于任何人(即便是对执行不光彩任务的刽子手)。
本世纪初,按照我国法律应该判处死刑的犯法行为将近300种。通过许多开明人士的努力(尽管遭到了法庭多数杰出成员的反对)
,1841年2月,应该判处死刑的犯法行为已减少到将近30种,这一数字随后又由于约翰。拉塞尔爵士提出的一项议案而有所减少。现在,这种接二连三的和扩大的对残酷刑法的废除——在稍多于30年的期间内,我们的法令全册中已删掉了将近300种原该判处死刑的犯法行为——已经对整个社会带来了无法估量的好处。请允许我就最近的可悲事件补充指出,犯暗杀罪者仍将被判处死刑(犯暗杀罪例数字令人不安地看来似有所增加)
,除非犯罪者系精神错乱,否则一律不得赦免,不过暗杀罪例的增加决非由于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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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道主义有所改善的缘故。
根据这些事例,非常明显,一项法案虽然出于良好的愿望,也可能不会为一个阶级或整个社会带来好处。
实际上,每项法案都是对自由的一种约束,就其本身而论是有害的,尽管这一真理不断遭到人们忽略;需要证明法案的效用,这永远是那些制订和执行法案者的义务。因此,只要谷物法的支持者拿不出最起码的证据,证明它能给全社会带来好处,单凭这一点我们就完全有理由要求废除它。谷物法是坏法案的样本,是无知和不适当的激情的产物,它很像宗教考查法、惩处天主教徒的刑法、禁止羊毛出口法以及对将近300种犯法行为——即使基督教十诫也只有10条——判处死刑的立法,它也和这些坏法案一样,一旦废除就会带来普遍的好处。
在我们进一步探讨本主题以前,我要简要地提一下由于实施了这些罪恶的法案,英国已落到一种什么样的境地,以便使各位相信,认真检查这一问题现在已对社会具有何等紧迫的必要性。
我们的国家呈现了一幅令人惊讶的景象。法律取得了胜利,它得到了普遍实施和服从。在我们的国家内,没有暴动,没有叛乱,没有内战。我们没有遭受像有时破坏了其它国家那样的巨大的国家灾难。在我们柔和的溪谷中,没有高山的激流。即使风暴袭击了我们的田园,即使我们的近海发生了船舶失事,从而势必有人遭受失去亲人和朋友的痛苦,灾难的严重程度似乎仅够引起公众对巨大不幸的同情心(我们都面临着这一巨大不幸)
、仅够激发人们的行善、仁慈和爱心。
灾难对国民幸福并不具有重大影响。
我国没有瘟疫和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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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我们多次设法避免了参与对外战争。尽管有这一切,然而一切阶级均处于一种苦难的或惊慌的状态。
贫穷和犯罪正在急剧增长。在诸如苏塞克斯郡和埃塞克斯郡这样一些农业区,监狱(比如在刘易斯市和斯普林菲尔德市)已经人满为患;而在诸如切姆斯福特这些地方,有劳动能力的靠救济生活者在1842年增加了25%,尽管1841年时,人数已出乎寻常地多。这些都还是情况最好的地区的抽样,至于像佩斯利、斯托克波特、利兹以及一些陷于贫困、不幸和潦倒的其它制造业城市的情况就更不用提了。总之,各处的贫民习艺所和监狱都挤满了贫穷和刑罚的牺牲者。收入正在迅速下降,特别是那部分作为人们享受和舒适的标志的收入下降尤为迅速;由于我们现在又开始在和平时期实行令人烦恼的、不公正的和可憎的战争税——一帮贪得无厌而又利欲熏心者最可鄙的发明——而遭受痛苦,从而更加重了我们的灾难。
那些本身并不感到经济拮据的人们也充满了惊恐。没有一个党或个人对事态的进程感到满意,对我们光荣宪法的所有赞美已经永远终止。一份保守的刊物(《黎明先驱》)这样写道,“到本星期三还不足一个星期,整个国家从头到脚的严。。。。。
重弊病已暴露无遗。“
保守党员已被向其能力挑战的事态所吓。。。。。。。。
呆,事态也在同样程度上嘲弄他们打算缓和及强行解决事态的企图。他们在无知的绝望中大声呼叫建立更多的教堂;他们慈悲地建议在教堂中设置长凳;他们以为改变一下牧师的外衣可能具有某些魅力;当人们需要就业时,他们却提出了度假计划(尽管在1819年,当时倒是有许多活可干,可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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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愿意去度假时,罗伯特爵士和皮尔先生却又先后对他们的这种做法表示不满,认为他们是不守规则)
;托利党人开始匆忙对人们进行培训,他们希望重新塑造人类以符合他们的目的,他们与宪章派①同样感到不满,对社会现状深为担心。一切党派都承认普遍存在着巨大不幸,它将造成巨大危险;意见的唯一差别在于消除弊病的方法。
诚然,严格地说,在这种态势中(晚近颁布的谷物法也一样)
,除了它一天比一天发展得更可怕以及各种弊病过去相对来说还带有地方性、阵发性和部分性,而现在则已带有普遍性和永久性以外,并没有十分新颖的东西。库姆先生说,“这个岛国呈现了这样一种景象:千百万人为了一点难以餬口的微薄收入而艰苦工作到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程度;织布工为了8便士而一天工作14或16小时,并且即使按照这种条件还经常不能获得工作;其他工匠也因艰苦劳作而精疲力尽到几乎死去的程度;精明的商人和制造业者在焦虑地努力争取发财致富,时而相信他们的全部期望都将实现而高兴,时而又因遭受毁灭而跌入绝望的深渊;地主和佃户时而从他们的财产得到无法比拟的收入,时而又在各种产品的过剩中因贫穷而憔悴。这与其说是对服从神圣法律的奖赏,还不如说。。
是对犯法的惩罚。“
“倘若英国的每一个人将其注意力转向国内,并考虑一下由于国家事务意外的转折而使他最珍惜的计划受挫时他感到的失望的悲痛,或者灾难(它也在摧残其至亲好友)对其幸
①为英国工人阶级争取改革议会的组织,成立于1839年2月,——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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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的严重损害;考虑一下由于赋税的原因而使他被迫放弃的、家庭生活中无数细微的享受;考虑一下由于存在着印花税、特许证、执照税,关税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而对公平发挥其勤劳和才能所构成的障碍;他就将发现造物者让国家的侵犯行为应负责任的程度了。人们迄今认为他们的罪过会在雷击或强烈的地震中受到惩罚,他们认为,由于大海没有吞噬他们或者大山没有倒塌而将他们压成齑粉,表明上苍还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罪孽;殊不知在人们犯错误以前,完全公正和至高智慧的全能上帝就已经把足够的惩罚安排在他们犯错误的结果本身之中了。当人们受到自然规律的指导时,他们就将比迄今为止更准确地区分自然的和人为的灾难,并且将变得对。。。。。。
后者更不能容忍。“
库姆先生当时描述的情况今天仍然存在,只是其各项特征极大地加剧了。
与此同时,我们的灾难全部都是人为的。
我们勤劳的人民在重要的知识和机械技巧方面比世界上任何民族都更为丰富。地层和大海向我们无畏的矿工和坚强勇敢的渔夫的艰辛工作慷慨地献出了它们的宝藏。对我们农民的劳动,大地从不拒绝给以适当的报酬,在极多的情况下,还总给以丰盛的报酬。财富的一切来源在于技能和勤劳;大自然慷慨地赋予了我们人民这两者,大自然还使我们人民免遭任何巨大的灾祸。
我们能有今日还算可以的政治保障,这得感激我们祖先的活力和勇气,这种活力和勇气使他们勇敢地抵抗了其统治。。。
者和其时代所特有的压迫。由于祖先的努力,我们的政府还。。。。。。。。。。。
不是一个残忍暴虐的政府。除了在少数情况下并除了通过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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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法律程序,人们还不致于被强迫抛离其妻子家庭而被投入土牢虚度其生命,直至充满青春活力的壮年被关成毫无用处的白痴。我们的个人自由和我们旅行的自由接近完善。意识还没有被压制,出版和舆论还算自由。公共事务在平静和平稳的过程中加以管理,我们处于所谓秩序井然的状态。尽。。。。。。。
管如此,某些严重并致命的疾病却在损害着它的心脏,消耗着它的躯体,吮吸着它的血液,并不时使之产生带有临死前痛苦的痉挛。
不要像某些作者所断言的那样,认为我们不完全的自由和几年来在贸易限制方面的部分放松,乃是我们社会苦难的原因。我们现时的状况并不差于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国的日常状况,而这些国家在贸易、旅行和意识等方面受到的限制要比我们大得多。
这些国家多年来一直成了灾难的牺牲品,而我们的商业——只要它能不断扩大——却使我们避免了这些灾难。但是,现时与比较自由的状态相联系而产生的一些灾难使得某些虽然是好心但却肤浅的人士断言,自由(它是上帝赋予人类的,暴君才渴望消灭它)理应作为造成放荡不羁的根源而予以消灭。这些人只是半心半意地崇尚自由,他们与自由的敌人共同密谋,首先对自由进行恶语中伤,然后使自由窒息而亡。
先生们,我们仍然缺乏一种自由;我们已经达到了个人自由,我们几乎已拥有了意识的自由,出版也几乎是自由的,但是我们仍然必须争取勤勉工作的自由。缺乏这种自由就是违背了自然的命令、违背了政府首要的职责,正像我将扼要说明的那样,缺乏这种自由足以解释我们社会状况的全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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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
我无需详细论证世界各地土壤和气候的巨大差异以及不可能在每个国家生产许多商品(它们不仅对所有的人都有用,而且几乎是必不可少的)
,就可以向你们表明对外贸易的利益;可以说对外贸易乃是世界秩序的一部分。考珀曾这样写道:“上帝管理世间事,经由人世万缕丝;择出亚当与夏娃,繁衍子孙传万世;散居各方乃神意,大海沙漠相隔峙;言语肤色纵各异,彼此仍觉有关系。”
他接着又写道:“为使人类能互通,商旅往来建头功;若将富足王袍比,金带则是生意隆。
因地制宜搞生产,处处缤纷又灿烂;一方有缺他方助,协作生产通有无;他人需要善听取,己有缺对有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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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交往并互助,全球富裕共欢呼;造物爱民施雨露,人间从此变坦途。“
英国的贸易发达程度、其制造业的多样化以及其独创性均超过了其它国家,英国的伟大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倘若我们不是深切地并出自内心地相信贸易的价值,则在我们将是一种可耻的行为,倘若我们怀疑这种高度的个人幸福和国家昌盛(是贸易促成了这一切)与世界上这个非凡的政府的实践有着直接联系,则我们简直就近乎邪恶了。但是直到最近,当土地所有者盘算着为他们自己的不法行为寻找替罪羊时,每个人才在思想中高度赞扬贸易;在那些现在以沉默表示轻视贸易者的公司宴会上和公开会议上,只需提到贸易一词就足以造成对贸易的、几乎是盲目的崇拜了。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于指责在我们这个共同的国家中居民之间的贸易自由了。实际上,立法者们现在满足于对不同政府国民之间已在进行的交换设置障碍,或者禁止新交换的出现;在一切国家中,立法者们均赞成在其自己国民之间的贸易的完全自由。但是,在不同政府管辖下的个人之间的贸易自由(尽管傻瓜和无所顾忌的疯子才对它加以限制和禁止)
与同一政府的国民之间的贸易自由(政治家最终一致承认,对它不能过于限制)同样都是大自然体系的一部分。
只要注意一下各不同的行业,即可看出它们都是彼此互相联系的。人们公认,劳动的纺棉纱工应该享有按其意愿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购买其面包、乳酪及食品杂货的完全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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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某些厂主想要侵犯这一权利,立法机关已经颁发了禁止实行以产品支付工资之制度的法令。没有人否认面包烘制匠和杂货店主前往最便宜的市场(只要在我们政治体制内)购买其所需面粉和糖的权利;倘若他们不这样行事的话,倒反而会被看成鲁莽的商人了。现在没有人敢说,劳动的纺纱工不应自由选择其雇主,不应将其劳动带往在女王陛下领土内最好的市场了。同样,每个纺纱厂主也享有按其意愿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在英国疆域内)出售其棉纱并采购其棉花的完全自由。倘若在所有这些有关各方之间没有完全自由贸易的话,就将出现不平、不满和冲突。时间与精力——它们现在被奉献于安宁的及诚实的勤勉工作——将被浪费于激烈的争论和争夺。但是现在正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一位纺纱厂主——他向纺纱工支付工资的能力、从而后者向面包烘制匠和杂货店主进行购买的能力有赖于他的顺利经营——想和一些非我国国民(容我更确切地说,非我国奴隶)的人士做买卖,结果是立法者干预了他的经营,并且通过各种限制而约束并阻碍了他的经营。
在零售商中被认为是优点的东西,对制造业者反倒成了坏事,他被禁止——否则将受到惩罚——在最便宜的和最好的市场采购。
但是,倘若我在上面提到的所有其他人的幸福都有赖于制造业者的成功,则他的(和他们的)经营乃是同一互相交换系统的同样的系列(连接环节)
,这难道还不清楚吗?
倘若在他从一名利物浦经纪人购买其棉花并向一名曼彻斯特织布者出售其纱线时,干预其经营是错误的,则在他向一名俄国商人出售其纱线并从一名美国商人购买面粉时,干预其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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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必然同样是错误的。只需稍加思索,国内有多少行业(诸如饼干烘制匠、制锚匠、制帆匠、粮食商等等,简直不胜枚举)以及每个人的幸福是多么依赖于对外贸易商的成功,你们立刻就会相信,倘若在各种工匠相互交易中,以任何方式限制他们是毫无道理的话,则限制对外贸易商(各种工匠与他的关系是如此密切,并且所有其他人的幸福均有赖于他的成功)也必然是同样毫无道理的了。实际上,国内交换和对外交换都是一个(并且是同一个)自然系统中互相联系和彼此补足的组成部分,这些交换的基础是个人的特色和不同的才能,以及不同国家不同的土壤和气候。这些东西与人们被划分为不同的政治共同体并无关系,限制兰开夏与纽约之间的贸易和限制兰开夏与伦敦之间的贸易,同样都是没有道理的。人类生来就具有按其意愿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与任何人进行买卖的自由,立法者们在任何情况下冒昧想要加以限制以前,必须证明这种自由大为损害公众的利益,并且证明他们比大自然更为高明。
与欧洲大陆的国家相比,使我们有所区别的特点之一是:我们享有几乎完全的、与他人进行贸易的自由。
拿德国来说,直到6或8年以前成立关税协会时为止,每个小邦(德国被分成了若干邦)有其自己的海关条例,它阻碍着每个邦的奴隶之间的自由交换,而在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任何两个省之间均不得自由交往,每个城市有其自己的关税和海关,但是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全部居民已经享有彼此间贸易的自由一个半世纪了。还要加上爱尔兰——与爱尔兰的贸易也由于建立联合王国的结果而成为国内贸易,至于殖民地的贸易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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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限制其它国家,所以英国人比任何其它国家的人享有更多的贸易自由。他们并未因护照而烦恼,多年来他们的旅行和国内贸易完全自由,他们的自由已经给他们的家乡带来了巨大繁荣。
同样,美国的众多居民也享有贸易和旅行的完全自由。
没有哪个国家能像英国和美国那样使自由和贸易的成果促成国民财富和国家重要性如此迅速地增长。赋税和债务是战争和政治野心的产物;我们承受沉重负担的能力归功于我们勤勉工作的成功。上述两个现代的实例足以证明,人类的原始特性——按其意愿进行买卖的自由——在任何时候都是符合自然的;它们用经验证明了下述论断——即:对贸易和勤勉工。。
作设置限制乃是对自然的要求的违犯——的正确性。。。
这一重要的真理给富兰克林博士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宣称,60年前那个为贸易制订法令的立法机关乃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他还说,“旨在管理、指导或约束贸易的大部分法令或法案、命令、禁令和公告(它们系由议会、君主和国家所颁发)
,或者是政治上的重大失策,或者是狡诈者在。。。。。。。。
公众利益的借口下用以达到个人利益的犯罪行为。“
①。。。。几乎在同一时期,斯密博士指出,“企图指导私人应如何使用其资本(对贸易的任何限制就是这样一种企图)
的政治家,不仅给自己背上了一个最无必要的工作重担,并且僭取了一种不仅对任何个人,而且对任何上议院或下议院都不能安全信托的权力,这种权力一旦落入一个十足愚蠢和狂妄到认为他自己适
①《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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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行使这种权力者手中时,那将是最危险不过的事。“
①由此可见,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自由、大自然所创造的政府的、气候的和个人才能的千差万别(自由贸易的重要性也就由此而来,如同在英国和美国的居民中所见到的那样)
,以及刚才我在拙著中引用的哲理名言,所有这一切都认可了我已经作出的结论。对贸易和勤勉工作的限制乃是对世上这一非凡政府的普遍的和完全的对立,或者像其他人所表达的那样,在完成上帝指定的工作时违背了上帝的意志——按照库姆先生的意见,社会的不安、贫困和不幸就是这方面的证据。
先生们,这些限制也是对政府基本原则的违犯。
西塞罗、洛克、边沁以及研究了这一主题的每位哲学家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即:建立全体国民的政府就是为了保护财产。结论认为,在这一基础上(而且只是在这一基础上)
,政府才是值得服从的。这是对政府效忠的基础,当政府侵犯其国民的财产时,这种基础也就不复存在了。麦克库洛赫先生说,“在一个人能拥有的一切种类的财产中,其智能和其体力是最属于其自己的。因此,他应被容许享有这一财产,也即按其意愿使用或发挥这些能力。因而当一个人被禁止从事某一特定职。
业部门时,这和剥夺他生产或积累的资本同样是对这种权利。。。
的侵犯。“
由此可见,按照麦克库洛赫先生的意见,从原则上说,禁止科布登先生进口谷物与拿走白金汉公爵的不动产二者是对所有权的权利同样严重的侵犯。由于立法机关并无其自己的
①《国富论》,第四篇,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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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产(除了课税收入,什么也没有)
,因而当它对某种行业给予津贴并限制另一种行业时,它不仅限制了人们发挥其才能,它还拿走了某些人的财产并将其给予了另一些人。因此,对诚实的勤勉工作的一切限制,禁止人们从事任何行业的一切禁令,乃是立法机关对建立它就是为了要它加以保护的该所有权权利的侵犯。这种行为是对其自己最崇高和最神圣的职责的违背(这本是它应完成的唯一职责)
,以及对大自然命令的违犯。
这种非自然的和非公正的限制贸易的制度由来已久。它源自无知和压迫的时代;它是在征服中产生的,并在14世纪以前就开始了。根据史家关于诺曼人征服英国的记载,至少在沃特。泰勒于1381年在史密斯菲尔德会见理查二世时,他为其人民提出的第一个和主要的要求就是“在城市内和城市外公开地和自由地进行买卖的权利。”
(休谟和其他史家曾可。。。。。。。。。。。。。。
耻地对沃特。泰勒进行诽谤,在撒克逊农奴的夺回自由和公理的斗争中,他是深受爱戴并曾在一段时期中取得成功的领袖之一,他是一位当别人受骗时能冷静思考而不被国王及其贵族们欺诈的诺言所哄骗的人,他理应作为一名民众权利的斗士而受到尊敬。)
他未能获得成功,并由于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被处死。诺曼底贵族们的组织严密,不容许撒克逊农奴的解放,至少从那时到现在,在争取公开和自由的买卖的人民与坚决要限制自由买卖的立法机关之间,一直存在着斗争。
不论立法机关是怎样组成的,也不论它将怎样发挥作用,它将永远要约束买卖行为,永远力求把人民勤勉工作的果实装入某些受优惠阶级的口袋。与外国人自由贸易只是我们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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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要求的自由买卖的扩大;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货币兑换业者,一旦其财富能使其购置不动产并得以跻身于贵族之列,以及当土地和贵族头衔成了卑躬屈膝的律师的报酬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现在利用土地所有权继承了诺曼人用刀剑获得的权力的某些部分,他们也沿袭了征服者的看法和偏见,坚持把商人作为农奴对待,坚持反对自由买卖,并坚持破坏商业而不考虑自然规律和人民利益。
我们现在必须把这些不朽的原则应用于谷物法,它妨碍、限制和阻止了曼彻斯特的棉纺织制造商、谢菲尔德的刀剑制造匠、利兹的羊毛衫制造匠等人自由地以其勤勉工作的产物交换波兰的小麦和美国的面粉。它阻止了所有这些贸易,没有人能说出这些制造业者与生活在其它政府管辖下的某些人之间的贸易本来会达到什么程度。对参与对外贸易的一切制造业者、一切商人和一切船东来说,谷物法是对他们诚实的勤勉工作的一种难以忍受的限制。谷物法不仅限制了对外贸易,还破坏了(并正在破坏着)对外贸易的很大一部分;它也减少了数以千计的与外贸有关的、有用的并有利的职业(其数量简直不胜枚举)。它是对自由——这是每个人的天赋权列——的直接侵犯。
谷物法用提高了的面包价格取走了每个面包消费者的财产。它首先把这部分取走的财产交给农民,但是后者只不过是为另一个人效劳的收税人,他将收进的款项连同其自己的纳税部分(因为他也要支付税款)转交给地租所有者。我说不准谷物法从消费者处拿走而转交给地主的有多少,因为这是一个变化的和无法查明的数量。对我来说,谷物法的确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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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者处拿走了若干就已够了,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至于数量的多少并无关紧要。抢劫是不能原谅的,因为这是在对一个乞丐进行抢劫,并且被抢劫的仅仅是一个便士。除了对那些损失动辄以百万计或损失了北美殖民地的人以外,我们的极其富有的立法者们对其他任何人都不会有同情心的,但是通过法律从一个寡妇那里间接拿走一枚八分之一旧便士的硬币或从一个手织机织布匠那里拿走半个马铃薯,这和通过法律没收阿什伯顿勋爵的红利或扣押其不动产都是同样严重的罪行。谷物法不折不扣地是一场由地租所有者庄严宣布的对所有其它阶级的巨大抢劫,和所有其它的抢劫一样,在这场抢劫中,被浪费和毁坏的大量财产超过了被转移和享用的部分。人民一贫如洗而在挨饿,但是地主也并未富起来。谷物法是纯粹的罪恶行为。
我无需引用任何权威人士的话来证明这种从劳动者夺走其面包的立法是违反上帝意志的。倘若他对人们的游手好闲施加饥饿的惩罚,倘若他逗弄人们,故意告知他们他在另一外地方安置着充裕的食物,倘若他也给予了他们获得食物的能力,并似乎在劝诱他们去获得它,通过学习必要的技能和勤勉工作以得到乐趣,倘若他使人们能够生产大量服装和其它有用之物,而食物所有者需要这些东西与服装所有者需要食物同样迫切,倘若他使互相交换能够互相带来好处,上帝已经做了所有这一切;但是与此同时,倘若上帝又否认人们有进行交换的权利,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服从就将给以永久的惩罚;则伟大的造物者在我们的心目中比拥有土地的英国议会又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呢?那样一来,上帝将不再是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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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仁慈而成为人们无比尊敬的对象,不再是由于无限智慧而成为人们可以求助的崇拜对象,他将不比我们那些众多的、厚颜无耻的、胡吹的政客(他们生活在由他们造成的巨大灾难中狞笑而无动于衷)更值得受人尊敬。倘若像谷物法这样的限制不违反上帝意志的话,则上帝(我怀着最大的尊敬提到他)也就不比拥有土地的贵族更公正了。但是,谷物法是受到人类心灵中崇拜的、被视为不可侵犯的和神圣的原则的谴责的。
我要向你们宣读一段利物浦伯爵于1820年5月26日在上议院发表演讲中的一段话。你们总还记得,糟糕透顶的谷物法就是在这位贵族的首相任期内于1815年通过的;事实上是他通过了谷物法,在我提到的5月26日的那次演讲中,他这样谈论谷物法。
利物浦伯爵说,“我是1815年拥护谷物法者之一。与该法案的一切拥护者一样,我认为给予农民额外的保护(即附。。。。。。。。。
加的价格)是适宜的。
我觉得当处于英国在一场为期20年的战争中在某些贸易部门(虽然不是全部)享有垄断这种特殊情况之后,当处于多年来在农业中进行着漫无止境的投机。。。。。。。。。。
(我是指地主以高价贪婪地购置贫瘠的土地)
并考虑到欧洲多数国家的农产品相对较低的价格之后,倘若不给地产作出某种进一步的议案,英国的地产就将遭受极大的烦扰和不幸。
我。。。。。。。。。。。。。。。。。
觉得谷物法是可取的,它能防止在不颁发谷物法的情况下,从这样一场战争向和平的转变将在地产中造成的震动(这是短。。。。。。。。。
暂的和临时的目的)
;我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拥护谷物法的。
在该问题的讨论期间,我记得曾有数人要求进行事先的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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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不过并未进行此项调查)
,另一些人则更错误地希望在。。
他们插手这一问题以前,再等两三年看看事态的发展如何再说(不过这种拖延要求并未得到同意)。
当时我告诉持有后一意见的人说,在我看来,那是最错误的一种意见。我所建议的就是通过谷物法,从而给予农业进一步的、并且我认为在当时情况下是合适的保护;不过我也作为我的意见提出,如果当时未能通过谷物法,那就根本不应通过它了,我的意见。。。。。。。。。。。。
系基于这样的基础(不管它是否明智,它至少是明白易懂的)
,即:我能设想一种可以方便地给予农民以进一步保护的做法;但是我被别人说服了,他们使我相信:立法机关可能采取的最糟糕的做法是把问题挂起来悬而不决,结果是什么。。。。。
立法也没有;地租将下降,土地的所有者和占用者之间将产。。。。。。。。。。。。。。。。。。。。。。。。
生一折衷方案,地主和佃户将达成新的交易;倘若伴随这些。。。。。。
变化(即地租下降和达成新交易)
而来的不幸终究发生了,则应议定一个新的谷物法,它在实施中将是最不公平的和最不。。。。。。。。。。。。。。。
公正的。我认为,议会在谷物法上对一切人的利益(对地主。。。
的利益和对佃户的利益)负有义务,对整个社会的利益负有义务,不论它是否决心就这一问题进行立法,至少应决心作出决策;决心采取一不动摇的方针,考虑该重大时期的一切情况,然后以一贯的坚定性坚持出于其公众责任心而决定的任何行动路线。倘若谷物法当时未能通过,这些就是我的心情。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永远不会再设法通过谷物法。在谷物法已获通过的现时情况下,我的心情更是如此。不论农业劳动者遭受了什么样的不幸,但是我相信,没有什么比不断用新议案和新法律来干预这种不幸会使其更变本加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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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采取的是何种制度,就应加以坚持。让农民和佃户、让买者和卖者都知道,它将被坚持下去,并且他们很快就将达到为了他们共同利益的某种安排。“
这段讲话清楚地证明,通过谷物法是为了防止地主利益受到仅仅是暂时的损害,但是这个谷物法却对社会有着如此广泛的影响:它损害了我们的通货,它从根本上仿害了贸易,它造成了许多对我们有敌意的关税,它切断了我们与其它国家的友好的商业联系,它使英国由于猛然降低了它在其它市场上的谷物需求而成为人们普遍厌恶的国家,它还使英国人民挨饿27年。
首相担心地租所有者可能感到不便,担心农业中的投机将遭受失败,某些高贵的公爵和可尊敬的议员们以高价购置了大量贫瘠的土地,因而倘若他们不赶紧通过谷物法,地租将会下降,将会作出折衷方案,达成新交易,而地。。。。。。。。。。。
租所有者也将经由小麦的价格而发现其地租在社会中的正常。。
水平。为了防止这一切,为了阻挡自然的进程,出于这样一些动机并以此为根据,地租所有者丝毫不为社会着想,不顾理性和经验,蔑视几乎全体城市居民的抗议,匆忙用刺刀将这一可憎的法案强加于人民,谷物法乃是我们时代立法不公正的、登峰造极的恶例。
人们带着尖刻的讥讽说,“为了陪审员能有饭吃而吊死不幸者;”
但是与下述事实——即:为了使地主不致与其佃农达成折衷方案并为了使价格不致下降到其正常水平而使全国很大一部分人挨饿——相比,则前者又是小巫见大巫了。利物浦勋爵享有是一位诚实的、和蔼可亲的和能体谅别人的首相的美名;然而他却完全无视并不顾谷物法将在价格中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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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动,它将扼杀的贸易,它将造成的外国的敌视,它将产生的破产,肯定将随之而来的贫困,它注定将带来的饥馑,以及它将造成的使许多人因饥饿而痛苦的死亡。虽然他承认谷物法的原则是不公平的,但是不顾其后果,他通过了谷物法以解脱地主改变其租契的困难。
“宁抛吾生命,不让伊人忧。”
人们曾认为这种有关一位专一的情人宁愿死去也不愿其情妇遭受最轻微的烦恼的描述,乃是诗的最严重的夸大之一;但是在下述现实——即:为了解救少数地租所有者使之能不诚实地和不正直地与其债权人打交道,使一伟大国家遭受由于食物匮乏而造成的、我在上面曾提到的那些灾难达27年之久——面前,这首诗和任何一首诗的夸大又显得非常不够了。
在人类干蠢事的整个历史中,没有比下述事实——即:为了使少数地主能保住地租帐并不致丧失他们已抵押掉的不动产而使数以百万计的人多年遭受损害——更荒谬的事情了。
我要遗憾地说,利物浦勋爵的后继者们既不比利物浦勋爵更聪明,也不比他更能体谅别人。立法机关面对着一幅最骇人听闻的灾难景象,但辉格党人和托利党人却无动于衷地注视着这一切。数以百计(甚至千计)的勤劳的人民正在阁楼中和地下室内依靠每天不到2便士的收入而挨饿,他们周围的一切都有害于健康、舒适和品行,这些都已在议会内得到了证实;议会并且证实,有人发明了一种维持生命的新技巧(许多人已经采用)
,即:用水润湿口腔并使身体处于横卧的姿势;议会还证实了他们中有许多人已沦落到昔时一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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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帝王由于其对上帝不虔诚而遭受处罚时的状态,即:如同尼布甲尼撒①一样,不得不以他们能从地里和灌木树篱中收集到的荨麻为食;他们中有些人已沦落到甚至连古以色列人也从未迫使其敌人所经历过的那种状态,不得不像最令人恶心的爬虫一样,靠挖掘为防止传染病而被埋在地下的动物的腐烂尸体为生;但是这一切可怕的景象(我相信这至少在欧洲几乎是不曾听到过的悲哀)对利物浦爵士的后继者们所产生的印象,并不比当年这些可怕的景象对利物浦爵士所产生的印象(他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更深刻些。除了地租和地租所有者的利益而外,他们思想中从不考虑别的东西,与少数绅士(包括主教们和其余的神职人员)的收入降低——倘若完全废除饥饿法②就会这样——15%或20%的或然率(甚至可能性)相比,人民大众遭受的最可怕的灾难就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了。不论我们的政治家的行为是由无知抑或狠毒所造成,其社会效果并无区别,为了极少数地租所有者最微不足道的、甚至并不可靠的利益,数以百万计的人民的幸福被肆无忌惮地践踏了。
近来,辉格党人和托利党人似乎开始注意这个问题了;但是这种变化的理由决不说明他们值得赞扬,也不能赢得我们的信任。他们是直到人民税款承受能力开始下降时才开始注意此事的。当收入减少,地租开始下降,他们这才看出,摧残贸易和使人民挨饿对财政部和贵族统治集团未必有利。我
①古代迦勒底帝国最伟大的国王。——译注②里指谷物法。——泽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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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一遍,利物浦勋爵是一位诚实的、和蔼可亲的人,并且在所有政治家中,是一位能赢得好评的模范人物;他不经调查就草率地和无知地使国家遭受因谷物法而造成的一切灾难的这种做法,不论是多么应受指责和令人憎恶,但是和他的后继者的行为相比,却又好一倍都不止,他们在谷物法的灾难性后果已经十分明显之后,仍然不顾人民的恳求,继续实施谷物法。和作为垄断者头头的那位政治家的行为——他为了阻止残暴的谷物法的微小的改善,解散了上届内阁,使人民遭受更长期的痛苦——相比,利物浦勋爵还几乎是值得无限赞扬的。现在是因为收入正在迅速下降,地租正在减少而且必然会减少,所以问题才被重新提起并加以全面考虑;但是倘若收入和地租都十分顺利,我完全有理由断言,人民将会在立法机关毫不介意的情况下死去,并可能被最悲惨的不幸和最痛苦的死亡所灭绝。
的确有人在说,那些通过谷物法的人是担心城市人口的增加,所以有意限制食物的供应,以便能够违反上帝所揭示和发现的规律,阻止人口的繁殖。他们不知道人口的发展有其自己的规律,随着人口的增加,它也在扩大文明并提高道德,他们害怕上帝创造之物,他们秘密地企图以饥饿为手段,将人口降到易管理的数量。我们必然缓慢地才会相信,那些要求并得到人民的信任以便保护他们的人一直都怀有这种凶恶的意图。
1815年没有人公开宣称这样的动机;但是当我们回想起他们对人民的生命是如何漠不关心时,这样一种意图对他们的秉性也就不是十分不调和的了。此外,当我们现在还发现一家地主的报刊在说,国家没有其制造业也能生存;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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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报刊则暗示,如果将半数大城市和其它城市铲除,则将是一幸事,并且当我们发现贵族集团和游手好闲的各阶级的作者正在对我们的勤劳的、有独创性的和挨饿的人民不断发出激烈的辱骂时,我们就将(不管是多么勉强)
被迫承认,所以要保留谷物法,乃是因为贵族集团中的某些人憎恨并害怕城市的自由和独立的人们。
只有浅薄的并不动听的诡辩在维护这一残酷不公正的巨大制度。有些人绞尽脑汁试图找出能说明为什么在立法机关好事必然成为坏事的理由。还不曾有过这样的事:一位暴君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但是傻瓜和谄媚者却编造各种借口加以歌颂。倘若必须对这种诡辩进行驳斥的话,则进行此项工作的已大有人在了。在新闻界,我和其他人一样,不断审查并协助报刊揭露(虽然因做得不够而感到一些内疚)替立法机关的掠夺和饥饿辩护的、站不住脚的理由。除了是想对立法者表示可耻的服从——就如同他们是神而不是与我们同样是脆弱的和愚蠢的人——以外,找不出任何理由为什么我们不应愤慨地唾弃替这种罪行的浅薄的辩护,就像我们愤慨地唾弃替类似的可憎罪行的一切辩护一样,何况前一种罪行的后果不知要比后者更为严重多少倍。对在神圣法令——它们被诸如“保护”和“独立”这样一些字眼所精心装扮——掩饰下的犯罪行为的认可,对公众谅解的利用,这是充满着危险的。许多就个人来说我们本该深恶痛绝的极恶之罪,现在却因立法机关的犯罪而成为有理的并得到了鼓励,公众也就这样被引入歧途反而对那些极恶之罪予以认可并鼓掌欢迎了。
我无需详细阐述谷物法,它已经由于我们明智的和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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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社会现在所处的悲惨境地(我已将其展示在你们面前)
而在人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我们具有一个建立于赤裸裸的不公正基础之上的、巨大的立法制度,其明显的后果就是大规模的掠夺和连绵不断的饥馑。
但是我想指出,社会的一切精神和物质现象几乎都可以追溯到人口与食物之间的关系;当食物充裕时,人们温柔亲切并友好,他们会对其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爱。一只吃得饱饱的老虎可以安全地与之戏耍,就如同贵妇人饲养的一只猫一样;但是谁要是碰上了一只饿极了的老虎就算他倒霉了。通常触犯严重和暴力罪行的犯罪者,都属于经常成为贫穷的牺牲品的那个阶级。还找不出一位饱食暖衣的郡长或一位饱食暖衣的主教犯谋杀罪的现代事例。人们只有在适当地吃饱以后才能仁慈友爱和讲道德。
吃不饱饭显然是一切不幸、灾难、不满和犯罪的起因,它是社会的真正祸根。不论食物不足持续多长时期,必然会出现衣服不足的现象,因为人们将放下任何事情去弄吃的。同样原因,必然会出现家具不足、所有种类的方便设施和奢侈品的不足,穷人们将苦不堪言。因此,正如调查人民生活状况的特派员的报告——这个报告是令人悲哀的,并且对我们的统治者来说是丢脸的——所宣布的那样,我们人民现在穿的和住的条件都是可怜的。
他们的污移外表、他们的肮脏的聚居地、他们的不修边幅——这一切由于互学坏习惯以及使他们成为牺牲品的疾病的传染而在全社会蔓延开来——全都是缺少食物的结果。在饥饿的人们中无法培养社会爱心和精巧技能,无法使他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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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科学。因此,只要数以百万计的人们仍然吃不饱饭,一切改善他们的道德和心灵的企图(即便是沃恩克里夫勋爵的唱诗班)都是没有希望的和徒劳的。
“在道德体系——它是上帝的明智安排的一部分——中,倘若下层阶级陷于灾难和赤贫状态,则上层阶级也不能享有不受损害的繁荣。社会的结构从根本上说极不健全,它的下层阶层是凶恶的和悲惨的;不幸的和堕落的平民乃是基础中的一条裂缝,或者说——倘若我们改变一下修辞手段——是社会的根子上腐烂了的患处,它必然将使其相距最远的和最顶端的杈枝(哪怕它一直高高在上)也发生腐烂和枯萎。当前的事态的确令人恐慌,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时代特征乃是在下层阶层中普遍存在着的不满情绪,不满情绪的增长主要不是由于灌输了纯理论的原理,而是由于实际灾祸的印象造成的。
减轻他们的不幸,至少使他们相信你们在尽力这样作,这样你们就能比采用一切威胁手段更有效得多地消除不满的种子;但是,倘若上等阶层对他们的痛苦漠不关心的态度驱使他们走向绝望、使他们产生了改变现状的愿望、并促使他们屈从于狡猾的、蛊惑民心的政客或不道德的江湖郎中的诡辩,这时除了出现一个分裂的和混乱的帝国——它将不是一个团结一致并能把使国家富强的各种资源联合起来的国家,一部分人用强迫或惩罚的方法雇用另一部分人的必要性削弱了国家的努力,浪费了国家的精力——而外,还能有什么结果呢?
我们具有最充分的根据断言:‘一个自相反对而分裂的王国是无法存在的’;在一个国家中,的确没有比手与头的疏远——社会的物质力量与管理社会的知识阶层的疏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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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毁灭性的分裂了。“

饥饿和愤怒在意义和起源上是密切相关联的;一切犯罪都是饥饿所激起;即便是文雅的贵妇人,当饥饿到极点时,她也会分食其同伴宰杀的人肉,法律注定人民要挨受饥饿造成了同样的结果。半饥饿状态使他们成了残酷的人;每天我们都听到他们犯下的罪行,我们称他们不符合英国的原则,并对他们能够犯下那些罪行而惊讶。他们是饥饿的人,这就是答案;或者倘若他们不是真正饥饿的人,则他们就是一些具有粗野性格的人,不幸的阶级的普遍情绪在他们身上变得强烈和活跃(因为在人类的同情心和衣着方面,都存在着一种风气,激发起的情感会在一切人中间得到感染)
,他们的心灵已被饥饿造成的残忍所塑造,他们是社会的重大罪犯。使社会继续遭受食物匮乏,这实际是法律注定了社会出现犯罪活动和处于野蛮状态的命运。
我们的谷物法阻挠了一切勤劳阶级的努力和一切独创性的发挥,因为勤劳和独创性的主要和最终目标首先是获得丰富的食物,然后才是获得方便设施和奢侈品,谷物法也阻挠了人类在一切时间的努力工作,因为即便是掠夺者的目标也是首先获得丰富的食物,谷物法还阻挠了人类最美好的和最崇高的理想的发展,因为天才也必须吃饭,谷物法得到了通过和保持,它剥夺了上帝给与勤劳、努力和独创性的报酬;通过谷物法只是为了使食物供应短缺;当我们发现人民缺乏食物、缺乏衣着、缺乏整洁、缺乏舒适的居住场所、不修边幅、
①罗伯特。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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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仁慈和道德,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谷物法以外去寻找我们巨大的和无法容忍的灾难的原因呢?人民缺乏食物,因为仁。
慈的立法机关已经规定了饥馑!他们缺乏工作,因为他们的。。
保护人对他们的勤劳设置了桎梏。
我无法预见事态的发展。
我对于人类的天性——而不是地主的天性——怀有坚定的信念,我要说,让我们打碎这些桎梏吧,让我们结束规定饥馑的法律吧,让我们给予人民以公正待遇吧,允许他们通过其自己诚实的劳动获得尽可能多的食物吧,在上帝——他“无所不在地到处”存在着——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将克服或勤奋地消除社会的所有其它弊端。
先生们,希望是存在的。正在进行各种调查,政府已经表态,只要人民尊敬内阁大臣和贵族并不记前嫌而继续信任和尊重他们,则将能达成某种结果。但是,你们不要被一些诱惑物所欺骗。正如边沁先生所说,除非把占统治地位的少数人弄得无法安宁,人民大众永远不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立法的改善。倘若罗伯特。皮尔爵士——一个背弃其曾赞同的任何原则的人——现在因为看到了收入迅速下降,因而在使人民遭受了18个月不必要的灾难以后,倾向于废除谷物法(他曾建立一个政党并充任议员以便支持谷物法)
,倘若他现在倾向于背叛其亲信的一伙歹徒,我们将不反对他,不过与此同时我们必须明确地告诉他以及处于其同样情况的一切其他人,我们不会同意任何对课税率的改变,我们不会容忍固定的关税,也不会满足于这样的承诺:今后会取消对我们勤勉工作的桎梏的,彼时再容许我们吃自己的面包。我们对我们的根据确信无疑,我们知道我们的要求是建立在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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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之上,不论是谁(比如地主的代表)在干一些不光彩的工作:诸如使承认他们的不义行为或他们的无知披上立法的外衣、给予食物的自由贸易以伯克先生所谓的“技术性装饰”
,只要在法令全书中还存在有谷物法的残余、封建暴政的最新近的旁支、以及勤奋屈服于懒惰的最新近的证据,我们永远不会感到满意。我们彻底地和完全地否定谷物法,包括谷物法本身以及谷物法作为其迹象和一部分的该制度,因为它们是一种罪恶和一种压迫、一种邪恶的对天性的反对以及对每一个自由的人的一种侮辱。在本世纪的整个期间,在公众舆论的影响下,并由于被哲学和经验证明为正当,除了谷物法而外,我们商业政策的方针一贯有利于消除对勤勉工作的限制。因此,谷物法是与文明的进展相抵触的,就像它与一切道德原则相抵触一样,谷物法是首批需要立即、全部并永远废除的、晚近颁布的一批坏法案之一。
我们从悲惨的经验知道了谷物法的性质,我们知道谷物法所造成的深重灾难,我们知道我们的立法者们年复一年地对我们的请愿和恳求充耳不闻,我们已知道这一切,现在我们应该严肃考虑我们必须做什么了。天助自助者,为了使我们值得上苍给予帮助,首先我们自己必须行动起来。作为最后的方法,我们需要通过一份坚定的联合声明,坚定地和毫不掩饰地告知地租所有者和立法者,我们已经彻底了解他们立法的动机和灾难性后果,我们最庄严地警告他们(我们充分克制的态度对维护社会安宁具有深切的利害关系)
,倘若他们坚持其不公正的方针,他们必然不能再指望人民对他们的尊重和服从,因为那是与人类的天性相抵触的。现在已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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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必须清楚地告诉立法者们以下事实——即:他们的法令不能将错误改为正确——的时候了;因为对我们来说,在这一点上服从他们就是蔑视更崇高得多的权威,而我们正是通过服从这个权威而生活、而行动并生存的。
在这一危急和令人忧虑的情况下,反谷物法联盟特提出一项联合计划以供采用,并请求你们给予支持。联盟并非一群理论家的结合,它不建议成立某种法国式的警察以作为促进安全的手段,不打算采用法国和其它专制国家的、集中的赡养人民的制度,这种制度的外勤工作就是监狱和可能的最低食物限额;它也不建议实行某种把人类训练得秩序井然的普鲁士计划,似乎人类仅仅是为了适应皇家的纪律或某种对人类忍耐力的、精密的惩罚调整而生存一样,通过这种计划,乡绅们可以采用简单化的定罪每年严刑拷打三四万人而无需实际将他们处死(尽管不时发生致死情况)
;联盟并不提议任何伟大的、未经试验的和强制性的计划,以便使人们生活得比上帝容许的更好;它不是一班激烈的宗教狂热者;它并不自称具有使人们幸福的神秘手段;它不是一帮以一名诡诈的预言家为头头的摩门教徒①;它也不对别人用死后下地狱的惩罚相威胁而谋求自己生前的财富和统治(许多辱骂联盟的人却正是这样做的)。
联盟是一个由务实的制造业者和商人组成的联合体,这些人谋求的只是买卖的自由,他们已被谷物
①摩门教是1830年创立于美国的一种宗教,创始人为约瑟夫。史密斯。
摩门教实行多妻制,主张多神论,人可以成神,人的灵魂在创世以前已存在。——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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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可怕的后果从其安宁的、勤劳的职业被驱进一场巨大的政治煽动的灾难。他们感到难以为生。他们看到人民大众正在他们周围死去而他们却无力帮助他们或解救他们。每天他们都切合实际地深信,倘若他们能够按照自己愿望随意在任何时间与任何地点采购食物的话,他们就能够出售刀具、棉布、毛织品和陶器;他们就能以优厚工资雇用他们周围数以千计的失业者,从而减轻沉重地压在社会每个人身上的部分灾难。不错,他们同时将由此而使自己获得好处。他们并不掩饰也不否认这点。他们正是以此作为他们向国家呼吁的基础,他们经由证明他们将使社会和他们自己两方同时受益而以最强有力的方式证明了他们采取的方针的正确性。这些普通的讲究实际的人经受了巨大的委屈,他们为其请求提出了良好理由,他们吁请所有他们的同胞帮助他们获取补偿。他们并未向立法机关要求廉价的(甚至丰盛的)谷物,尽管他们相信废除谷物法将会带来既廉价又丰盛的谷物。他们并不要求享受优惠,他们只是要求公正待遇,他们仅仅要求粉碎地主的桎梏,容许人民自己养活自己,到那时,廉价并丰盛的谷物将使全国感到欣慰,它将使全国一切阶级繁荣昌盛并在国外保障和平。
有些人因联盟要求立即和全部废除谷物法而指责联盟思想激烈和不切合实际。倘若我对联盟有任何指责的话,那就是它做得还不够彻底和不够迅速,并且没有实现它为其正确结论申辩的诸原则,因而它未能得到它理应得到的一切支持。
我已经证明立法机关已犯下侵犯人民所有权的巨大罪行并使他们挨饿而无以为生,那末还有什么比要求该重大罪犯经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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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其自己的社会存在以补偿其巨大的罪行更顺理成章的事了呢?和卡断食物供应这一罪行相比,查理一世对社会所犯下的罪行本身简直成了合法行为了。但是联盟根本不曾打算摧毁立法机关,甚至没有想要根据任何宪章派原则重新塑造立法机关,它谦卑地和有礼貌地恳求立法机关仅仅让国民的勤勉工作得以从其严重的束缚下解脱出来。联盟的确要求立即完成此项工作,它也要求此项工作应予彻底完成,因为鞭子的任何残余部分不应留在伤口周围,从而阻碍血液流通,只要是不想用它来勒死伤者的话。在你恭顺地和谦卑地、然而坚决地要求一个掠夺者将手从你口袋中离开并将手枪从你的咽喉上移开时,是根本不存在过激这一问题的。谷物法构成了现时巨大的不公正制度的压顶石,必须将它除掉,联盟从废除它(它使整个制度结合在一起)来开始工作,这显示了联盟的有节制和智慧,因为这样一来,将使我们今后能够逐步地和稳妥地将该制度整个废除。
不要被某些断言——即:我们的整个制度是如此复杂和人为而成,以致我们不能无损地加以改动——所吓倒。那些用这样的理由来维护它的人是在认为错误必须永远保持下去。
按照他们的意见,我们必须使这邪恶的和有罪的制度——它是被一些无知和自私的人强加于我们的——永远延续下去。麦克库洛赫先生——他是一位不赞成我们的运动的绅士——说过,“曾在一个或多个场合下已经出现的、违背勤勉工作的自由这一正确原则的事实,永远不能作为顽固维持已被查明极有害于公众利益的政策的充分理由,或者拒绝尽快加以改善的充分理由而进行辩解。按照这样的原则行事就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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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错误和荒唐行为永久化,这将是一种完全不符合政府。。
的目的和目标的举动。“
因此,我们不要因任何这类无根据的。。。。。。
断言——诸如终止丑恶可耻的错误就会对社会繁荣造成致命的影响——而气馁或不采取行动。那将是不承认世界的这个合乎道德的政府、丧失对上帝的一切信心以及顺从地向罪恶的恶魔进行礼拜。
先生们,联盟的事业是真理和正义的事业,是贸易和诚实的勤勉工作的事业。倘若你是靠自己的体力劳动或脑力劳动为生,它也是你的事业。它也是每一个勤劳的人和每一个渴望自由的人的事业。因此,赶快促成其成功罢。垄断由于你们的权力而得以维护。
在英国,议会遵从公众舆论而立法,但是像你们现在这样颁布的法案乃是一种惩罚,因为人民成了坏法案的受害者,因此,倘若谷物法继续维持的话,你们将难辞其咎。
我不能肯定废除谷物法现在就将或能够挽救国家免于衰败;但是我能肯定只要谷物法没有被废除,国家就不能昌盛。
我也不能断言,当废除了谷物法后,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还有其它法案有待修正或废除,但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这的确也是人类一切努力的主要目标——必须是获得充足的食物。立刻并永远废除这导致荒唐的法案,乃是使我们可爱的国家恢复繁荣、消除遍布全国各地的那些尖锐不和、使工人阶级得到足够的工资、使中层和上层阶级获得保障以及使一切人获得信心的、我们的唯一机会。
我相信理性、真理和正义取得胜利的时刻——那时即便地主也将协助我们废除谷物法——已经不远了。倘若有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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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为这一伟大而神圣的事业的完成积极贡献力量,他将会在生活中感到羞愧。我相信你们中没有人将使自己处于这样一种羞辱的境地;恰恰相反,你们全都会在各自的地位并按照自己的才能和力量努力把我们的国家——甚至人类的天性——从这种可怕的立法中解救出来。我热切地祈祷我们的联合努力将会带来彻底的和完全的成功,我怀着这样的心情结束我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