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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县令部

  作者:清  陈梦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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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部汇考
  周
周制国有长及遂有五县县设县正掌其县之政令
按周礼天官大宰之职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二曰长
以贵得民



郑康成曰长诸侯也一邦之贵民所仰也 愚
 按王制云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八州三百六十长
 自唐虞以来诸侯亦有以长名者郑氏之说亦未
 可非也
地官遂人中大夫二人掌邦之野



郑康成曰郊外曰野谓甸稍县都 黄氏曰遂
 人因六遂而为名六遂在甸则所掌者甸地而已
 而曰掌邦之野盖合稍县都鄙法之当行者通掌
 之稍县都鄙居民廛里授田沟洫治地皆野法与
 甸同其法悉自遂人出稍为邑县鄙为都则各听
 于其主非遂人之所属也遂人中大夫秩比小司
 徒县二千五百家鄙五百家随民众寡而为之甸
 稍县鄙居民皆如此惟甸则合县为遂
以土地之图经田野造县鄙形体之五家为邻五
邻为里四里为酇五酇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



王昭禹曰土地之图大司徒所建之国以土地
 之图经田野则以所建之国为井牧沟涂田莱之
 类而经之也 郑康成曰经形体皆谓制分界也
  易氏曰小不曰邻言鄙之成则邻之成可知大
 不曰遂言县之成则遂之成在其中言县鄙则举
 中以见上下 项氏曰比则亲之至邻则始相邻
 近闾则同门里则同居族则相葬酇则相赞助而
 已鄙之名卑于党县之名小于州凡遂之制皆放
 于乡 王氏曰比相保则邻亦相保闾相受则里
 亦相受族相葬则酇亦相葬矣党相救则鄙亦相
 救矣州相赒则县亦相赒矣乡相宾则遂亦相宾
 矣
皆有地域沟树之使各掌其政令刑禁



郑锷曰皆有地域以为之辨沟之以水树之以
 木有限域之周围有沟树之阻固建官设吏以治
 之使各掌其所治之政令刑禁民可得而治矣
以岁时稽其人民而授之田野简其兵器教之稼穑



贾氏曰授之田野若下夫一廛百亩简其兵器
 若族师旗鼓兵革
县正每县下大夫一人



王氏曰遂官各降乡一等其官各亦降焉故州
 谓之长县与党同谓之正鄙与族同谓之师
各掌其县之政令征比



黄氏曰征征敛也谓之政令征比比而征之小
 司徒井邑丘甸令贡赋税敛之事是也
以颁田里以分职事掌其治讼趋其稼事而赏罚之



项氏曰颁田里谓一廛百亩之类 贾氏曰分
 职事者即九职之功事也 郑锷曰民事不可缓
 稼事伊始则趋之使趋时
若将用野民师田行役移执事则帅而至治其政令



王氏曰移执事若遂师所谓巡其稼穑而移用
 其民以救其时事也
既役则稽功会事而诛赏



刘执中曰稽考其功程会其群吏所集之事职
 否而正其诛赏
显王十九年秦徙都咸阳始集乡邑为三十一县县
置令丞
按史记周本纪不载 按商君列传鞅定变法之令
为筑冀阙宫庭于咸阳秦自雍徙都之而令民父子
兄弟同室内息者为禁而集小都乡邑聚为县置令
丞凡三十一县为田开阡陌封疆而赋税平平斗桶
权衡丈尺
  汉
汉承秦制大县置令小县置长斗食佐史佐之亭有
长乡有三老啬夫游侥之属
按汉书百官表县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以上
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
百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为长吏百石
以下有斗食佐史之秩是为少吏大率十里一亭亭
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侥三老掌教
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侥侥循禁贼盗县大率方
百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皆秦制也列
侯所食县曰国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曰邑有蛮夷
曰道凡县道国邑千五百八十七乡六千六百二十
二亭二万九千六百三十五


师古曰吏理也主理其县内也汉官名秩簿云
 斗食月俸十一斛佐史月俸八斛也一说斗食者
 岁俸不满百石计日而食一斗二升故云斗食也
  后汉
后汉仍承秦制大县置令小县置长皆有丞尉佐之
乡有三老游侥啬夫亭有亭长里有里魁边县有障
塞尉之属
按后汉书百官志每县邑道大者置令一人千石其
次置长四百石小者置长三百石侯国之相秩次亦
如之本注曰皆掌治民显善劝义禁奸罚恶理讼平
贼恤民时务秋冬集课上计于所属郡国
凡县主蛮夷曰道公主所食汤沐曰国县万户以上
为令不满为长侯国为相皆秦制也
丞各一人尉大县二人小县一人本注曰丞署文书
典知仓狱尉主盗贼凡有贼发主名不立则推索行
寻案察奸宄以起端绪
各署诸曹掾史本注曰诸曹略如郡员五官为廷掾
监乡五部春夏为劝农掾秋冬为制度掾
乡置有秩三老游侥本注曰有秩郡所署秩百石掌
一乡人其乡小者县置啬夫一人皆主知民善恶为
役先后知民贫富为赋多少平其差品三老掌教化
凡有孝子顺孙贞女义妇让财救患及学士为民法
式者皆扁表其门以兴善行游侥掌侥循禁司奸盗
又有乡佐属乡主民收赋税
亭有亭长以禁盗贼本注曰亭长主求捕盗贼丞望
都尉
里有里魁民有什伍善恶以告本注曰里魁掌一里
百家什主十家伍主五家以相检察民有善事恶事
以告监官
边县有障塞尉本注曰掌禁备羌夷犯塞其郡有盐
官铁官工官都水官者随事广狭置令长及丞秩次
皆如县道无分士给均本吏本注曰凡郡县出盐多
者置盐官主盐税出铁多者置铁官主鼓铸有工多
者置工官主工税物有水池及鱼利多者置水官主
平水收渔税在所诸县均差吏更给之置吏随事不
具县员


应劭汉官曰前书百官表云万户以上为令万
 户以下为长三边始孝武皇帝所开县户数百而
 或为令荆阳江南七郡唯有临湘南昌吴三令尔
 及南阳穰中土沃民稠四五万户而为长桓帝时
 以江南阳安为女公主邑改号为令主薨复其故
 若此为系其本俗说令长以水土为之及秩高下
 皆无明文班固通儒述一代之书斯近其真 胡
 广曰秋冬岁尽各计县户口垦田钱谷入出盗贼
 多少上其集簿丞尉以下岁诣郡课校其功功多
 尤为最者于廷尉劳勉之以劝其后负多尤为殿
 者于后曹别责以纠怠慢也诸对辞穷尤困收主
 者掾史关白太守使取法丞尉缚责以明下转相
 督敕为民除害也明帝诏书不得僇辱黄绶以别
 小人吏也 史记秦并天下夷郡县销兵刃示不
 复用 应劭汉官曰大县丞左右尉所谓命卿三
 人小县一尉一丞命卿二人雒阳令秩千石丞三
 人四百石孝廉左尉四百石孝廉右尉四百石员
 吏七百九十六人十三人四百石乡有秩狱史五
 十六人佐史乡佐七十七人斗食令史啬夫假五
 十人官掾史干小史二百五十人书佐九十人循
 行二百六十人乡户五千则置有秩 风俗通曰
 秩则田间大夫言其官裁有秩耳啬者省也夫赋
 也言消息百姓均其役赋国家制度大率十里一
 乡 汉官仪曰民年二十三为正一岁以为卫士
 一岁为材官骑士习射御骑驰战阵八月太守都
 尉令长相丞尉会都试课殿最水家为楼船亦习
 战射行船过郡太守各将万骑行障塞烽火追卤
 置长史一人丞一人治兵民当兵行长领置部尉
 千人司马候农都尉皆不治民不给卫士材官楼
 船年五十六老衰乃得免为民就田应合选为亭
 长亭长课侥巡尉游侥亭长皆习设备五兵五兵
 弓弩戟楯刀剑甲铠鼓吏赤帻行縢带剑佩刀持
 楯被甲设矛戟习射设十里一亭亭长亭候五里
 一邮邮间相去二里半司奸盗亭长持二尺板以
 劾贼索绳以收执贼风俗通曰汉家因秦大率十
 里一亭亭留也盖行旅宿会之所馆亭吏旧名负
 弩改为长或谓亭父周礼五家为邻四邻为里里
 者止也里有司司五十家共居止同事旧欣通其
 所也 胡广曰盐官掊坑而得盐或有凿井煮海
 水而以得之者铸铜为器械富铸冶之时扇炽其
 火谓之鼓铸
章帝建初元年夏五月辛卯初举孝廉郎中宽博有
谋任典城者以补长相
按后汉书章帝本纪云云
和帝永元七年诏有司详选郎官出补长相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永元七年夏四月诏曰元首不
明化流无良政失于民□见于天深惟庶事五教在
宽是以旧典因孝廉之举以求其人有司详选郎官
宽博有谋才任典城者三十人既而悉以所选郎出
补长相
安帝永初元年九月丁丑诏自今长吏被考竟未报
自非父母丧无故辄去职者剧县十岁平县五岁以
上乃得次用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
元初六年春二月壬子诏三府选掾属高第能惠利
牧养者各五人光禄勋与中郎将选孝廉郎宽博有
谋清白行高者五十人出补令长丞尉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
  晋
晋制大县置令小县置长有主簿录事记室功曹以
佐之乡置啬夫治书史百户置里吏千户置校官掾
又有方略吏部尉之属
按晋书职官志县大者置令小者置长有主簿录事
史主记室史门下书佐干游侥议生循行功曹史小
史廷掾功曹史小史书佐干户曹掾史干法曹门干
金仓贼曹掾史兵曹史吏曹史狱小史狱门亭长都
亭长贼捕掾等员户不满三百以下职吏十八人散
吏四人三百以上职吏二十八人散吏六人五百以
上职吏四十人散吏八人千以上职吏五十三人散
吏十二人千五百以上职吏六十八人散吏一十八
人三千以上职吏八十八人散吏二十六人
郡国及县农月皆随所领户多少为差散吏为劝农
又县五百以上皆置乡三千以上置二乡五千以上
置三乡万以上置四乡乡置啬夫一人乡户不满千
以下置治书史一人千以上置史佐各一人正一人
五千五百以上置吏一人佐二人县率百户置里吏
一人其土广人稀听随宜置里吏限不得减五十户
户千以上置校官掾一人
县皆置方略吏四人洛阳县置六部尉江左以后建
康亦置六部尉余大县置二人次县小县各一人邺
长安置吏如三千户以上之制
  宋
宋县置令长如魏晋制
按宋书百官志县令长秦官也大者为令小者为长
侯国为相汉制置丞一人尉大县二人小县一人五
家为伍伍长主之二伍为什什长主之十什为里里
魁主之十里为亭亭长主之十亭为乡乡有乡佐三
老有秩啬夫游侥各一人乡佐有秩主赋税三老主
教化啬夫主争讼游侥主奸非其余诸曹略同郡职
以五官为廷掾后则无复丞唯建康有狱丞其余众
职或此县有而彼县无各有旧俗无定制也晋江右
洛阳县置六部都尉余大县置二人次县小县各一
人宋太祖元嘉十五年县小者又省之诸官府至郡
各置五百者旧说古君行师从卿行旅从旅五百人
也今县令以上古之诸侯故立四五百以象师从旅
从依古义也韦曜曰五百字本为伍伯伍当也伯道
也使之导引当道伯中以驱除也周制五百为旅帅
皆大夫不得卑之如此说也又周礼秋官有条狼氏
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
则四人子男则二人近之矣名之异尔又汉官中有
伯使主为诸官驱使辟路于道伯中故言伯使此其
比也县令千石至六百石长五百石
  南齐
齐县置令国则为相
按南齐书百官志县令相郡县为国者为内史相
  梁
梁大县曰令小县为长国亦称相属员如晋宋制
按隋书百官志县为国曰相大县为令小县为长皆
置丞尉郡县置吏亦各准州法以大小而制员郡县
吏有书僮有武吏有医有迎新送故等员亦各因其
大小而置焉
  北魏
魏定县令品级有差
按魏书官氏志上县令相六品中县令相七品
孝文帝延兴三年诏县令能静一县二县劫盗者兼
治食禄有差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延兴三年二月甲戌诏县令能
静一县劫盗者兼治二县即食其禄能静二县者兼
治三县三年迁为郡守
  北齐
北齐县分九等又置邺临漳成安三县令
按隋书百官志后齐制上上县令上中县上下县中
上县中中县中下县下上县下中县下下县
邺临漳成安三县令各置丞中正功曹主簿门下督
录事主记议及功曹记室户田金租兵骑贼法等曹
掾员邺又领右部南部西部三尉又领十二行经途
尉凡一百三十五里里置正临漳又领左部东部二
尉左部管九行经途尉凡一百一十四里里置正成
安又领后部北部二尉后部管十一行经途尉七十
四里里置正清都郡诸县令已下官员悉与上上县

  隋
隋制以大兴长安河南洛阳四县为正五品诸县以
所管闲剧为等级
按隋书百官志大兴长安河南洛阳四县令并增为
正五品诸县皆以所管闲剧及冲要以为等级丞主
簿如故其后改县尉为县正寻改正为户曹法曹分
司以丞郡之六司河南洛阳长安大兴则加置功曹
而为三司司各二人郡县佛寺改为道场道观改为
元坛各置监丞京都诸坊改为里皆省除里司官以
主其事帝自三年定令之后骤有制置制置未久随
复改易其余不可备知者盖史之阙文云
  唐
唐制以京县为正五品诸县品秩以上中下为差
按唐书百官志京县令各一人正五品上丞二人从
七品上主簿二人从八品上录事二人从九品下尉
六人从八品下畿县令各一人正六品上丞一人正
八品下主簿一人正九品上尉二人正九品下上县
令一人从六品上丞一人从八品下主簿一人正九
品下尉二人从九品上中县令一人正七品上丞一
人从八品下主簿一人从九品上尉一人从九品下
中下县令一人从七品上丞一人正九品上主簿一
人从九品上尉一人从九品下下县令一人从七品
下丞一人正九品下主簿一人从九品上尉一人从
九品下县令掌道风化察冤滞听狱讼凡民田收授
县令给之每岁季冬行乡饮酒礼籍帐传驿仓库盗
贼堤道虽有专官皆通知县丞为之贰县尉分判众
曹收率课调


武德元年改书佐曰县尉寻改曰正诸县置主
 簿以流外为之京县上县丞皆一人畿县上县正
 皆四人七年改县正复曰尉贞观初诸县置录事
 开元中上县万户中县四千户以上增尉一人京
 兆河南府诸县户三千以上置市令一人户一万
 以上置义仓督三人其后畿县户不及四千亦置
 尉二人万户增一人凡县有司功佐司仓佐司户
 佐司兵佐司法佐司士佐典狱门事等畿县减司
 兵上县有司户司法而已凡县皆有经学博士助
 教各一人京县学生五十人畿县四十人中县以
 下各二十五人
  辽
辽五京诸州属县各有县令县丞主簿尉
按续文献通考云云
  宋
宋制县分赤畿望紧上中下设丞簿尉以佐之
按宋史职官志县令建隆元年令天下诸县除赤畿
外有望紧上中下掌总治民政劝课农桑平决狱讼
有德泽禁令则宣布于治境凡户口赋役钱谷振济
给纳之事皆掌之以时造户版及催理二税有水旱
则有灾伤之诉以分数蠲免民以水旱流亡则抚存
安集之无使失业有孝悌行义闻于乡闾者具事实
上于州激劝以励风俗若京朝幕官则为知县事有
戍兵则兼兵马都监或监押初建炎多差武臣绍兴
诏专用文臣然沿边溪洞处仍许武臣指射邑大事
烦则堂除仍备绯章服严差出之禁任满有政绩则
与升擢干道以后定以三年为任仍非两任不除监
察御史初改官人必作县谓之须入十六年诏知县
在任不成两考即不合理为实历嘉定十二年诏两
经作令满替者实历九考有政声无过犯举员及格
改官人特免再作知县许受签判或干官以当知县
履历
县丞初不置天圣中因苏耆请开封两县始各置丞
一员在簿尉之上仍于有出身幕职令录内选充皇
佑中诏赤县丞并除新改官人熙宁四年编修条例
所言诸路州军繁剧县令户二万已上增置丞一员
以幕职官或县令人充元佑元年诏应因给纳常平
免役置丞并行省罢如委事务繁剧难以省罢处令
转运司存留崇宁二年宰相蔡京言熙宁之初修水
土之政行市易之法兴山泽之利皆王政之大请县
并置丞一员以掌其事大观三年诏昨增置县丞内
除旧额及万户以上县事务繁冗及虽非万户实有
山泽坑冶之利可以修兴去处依旧存留外余皆减
罢建炎元年诏县丞系嘉佑以前员阙并万户处存
留一员余并罢绍兴三年以淮东累经兵火权罢县
丞十八年置海陵丞一员嘉定后小邑不置丞以簿

主簿开宝三年诏诸县千户以上置令簿尉四百户
以上置令尉令知主簿事四百户以下置簿尉以主
簿兼知县事咸平四年王钦若言川陕县五千户以
上请并置簿自余仍以尉兼从之自后川蜀及江南
诸县各增置主簿中兴后置簿掌出纳官物销注簿
书凡县不置丞则簿兼丞之事凡批销必亲书押不
许用手记仍不许差出以防销注
尉建隆三年每县置尉一员在主簿之下奉赐并同
至和二年开封祥符两县各增置一员掌阅习弓手
戢奸禁暴凡县不置簿则尉兼之中兴沿边诸县间
以武臣为尉并带兼巡捉私茶盐矾亦或文武通差
隆兴诏不许差癃老疾病年六十以上之人邑大事
烦则置二尉绍熙中诏恩科人年及六十不差嘉定
十三年诏极边县尉获盗酬赏班改岁以二员为额
太祖建隆元年定县为望紧上中下令三年一注有
异政者诏参军验实以闻
按宋史太祖本纪建隆元年冬十月壬申定县为望
紧上中下令三年一注戊子诏诸道长贰有异政众
举留请立碑者委参军验实以闻
建隆三年诏考县令以户田增减为黜陟
按宋史太祖本纪建隆三年冬十一月癸亥诏县令
考课以户田增减为黜陟
建隆四年诏选朝士分治剧邑
本纪并无四年选举
志所载在未改元前

按宋史太祖本纪不载 按选举志藩郡监牧每遣
朝臣摄守往往专恣太祖始削外权命文臣往莅之
由是内外所授官多非本职惟以差遣为资历建隆
四年诏选朝士分治剧邑以重其事大理正奚屿知
馆陶监察御史王佑知魏杨应梦知永济屯田员外
郎于继徽知临清常参官宰县自此始旧制畿内县
赤次赤畿外三千户以上为望二千户以上为紧一
千户以上为上五百户以上为中不满五百户为中
下有司请据诸道所具板图之数升降天下县以四
千户以上为望三千户以上为紧二千户以上为上
千户以上为中不满千户为中下自是注拟以为资
叙又诏周广顺中应出选门州县官于南曹投状准
格敕考校无碍与除官其叙复者刑部检勘送铨
干德元年秋七月定州县所置杂职承符厅子等名

按宋史太祖本纪云云
开宝元年三月庚寅班县令尉捕盗令
按宋史太祖本纪云云
真宗至道三年十二月辛丑诏诸路转运使申饬令
长劝农
按宋史真宗本纪云云
仁宗天圣七年冬十月丙午诏知州军岁举判司簿
尉可县令者一人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庆历三年冬十月丁未诏县令佐能根括编户隐伪
以增赋入者量其数赏之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庆历七年六月辛酉诏天下知县非鞫狱毋得差遣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神宗熙宁十年秋七月丁巳令诸路岁上县令课绩
按宋史神奈本纪云云
哲宗元佑四年八月壬寅敕郡守贰以四善三最课
县令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元佑七年四月甲戌立考察县令课绩法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徽宗崇宁元年闰六月甲子诏诸路州县官有治绩
最著者许监司帅臣各举一人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政和元年三月己巳诏监司督州县长吏劝民增植
桑柘课其多寡为赏罚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政和二年夏四月己丑诏县令以十二事劝农于境
内躬行阡陌程督勤惰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高宗绍兴元年春正月壬子诏京官知县并堂除内
外侍从各举可任县令者二人犯赃连坐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五年三月丁丑命馆职专举县令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六年十二月辛酉以山阴诸暨等四十县为大
邑并命堂除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七年三月丁亥命虔吉南安军诸县各募土兵
百人责知县训练防御盗贼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九年秋七月甲申以文臣为新复诸县令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十一年十二月壬午命州县三岁一置产业部
籍民赀财田宅以定赋役禁受赇亏隐旧额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十九年十一月丁未立州县垦田增亏赏罚格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二十一年秋七月癸亥诏州县官尝被科率害
民重罪者不得任守令亲民官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孝宗干道二年诏县令非两任毋除一任方许关升
及定监司守臣各举知县人数
按宋史孝宗本纪干道二年三月戊午诏县令非两
任毋除六月戊戌诏改官人实历知县一任方许关
升着为定式九月甲子诏监司各举部内知县县令
二三人守臣各举属县一二人
淳熙七年九月丙寅诏知县成资始听监司荐举
按宋史孝宗本纪云云
淳熙八年十二月丙辰诏县令有能举荒政者监司
郡守以名闻
按宋史孝宗本纪云云
宁宗嘉泰二年春二月戊子颁治县十二事以风励
县令
按宋史宁宗本纪云云
嘉定九年秋七月戊辰诏边县择才不拘常法其余
并遵三年之制
按宋史宁宗本纪云云
度宗咸淳七年诏举廉能才堪县令者人数有差
按宋史度宗本纪咸淳七年十二月戊午诏举廉能
才堪县令者侍从台谏给舍各举十人卿监郎官各
举五人制帅监司各举六人知州军监各举二人
咸淳九年准朱□孙奏诸郡属邑许本司不拘外县
一体选辟文臣
按宋史度宗本纪咸淳九年五月乙卯浙西安抚使
四川制司朱□孙言所部诸县除正辟文臣外诸郡
属邑许令本司不拘外县一体选辟文臣以幸蜀之
士民奏可
  金
金县有赤次赤剧次剧又有上中下之分皆设令而
丞簿尉佐之
按金史职官志赤县


谓大兴宛平县
令一员从六品掌养百姓按察所部宣导风化劝课
农桑平理狱讼捕除盗贼禁止游惰兼管常平仓及
通检推排簿籍总判县事丞一员从八品掌贰县事
主簿一员正九品掌同县丞尉四员正八品专巡捕
盗贼余县置四尉者同此


司吏十人内一名取识女直汉字者充公使十
 人
次赤县又曰剧县令一员正七品丞一员正九品主
 簿一员正九品尉一员正九品
诸县令一员从七品丞一员正九品主簿一员正九
品尉一员正九品凡县二万五千户以上为次赤为
剧二万以上为次剧在诸京倚郭者曰京县自京县
而下以万户以上为上三千户以上为中不满三千
为下中县而下置丞以主簿与尉通领巡捕事下县
则不置尉以主簿兼之


中县司吏八人下县司吏六人公使皆十人
  元
元制分上中下三县设达鲁花赤一员尹丞簿尉各
一员典史二员中县不置丞典史减一
按元史百官志诸县至元三年合并江北州县六千
户之上者为上县二千户之上者为中县不及二千
户者为下县二十年又定江淮以南三万户之上者
为上县一万户之上者为中县一万户之下者为下
县上县秩从六品达鲁花赤一员尹一员丞一员簿
一员尉一员典史二员中县秩正七品不置丞余悉
如上县之制下县秩从七品置官如中县民少事简
之地则以簿兼尉后又别置尉尉主捕盗之事别有
印典史一员巡检司秩九品巡检一员
  明
明制定县为三等所属衙门及庶人在官者如州
按续文献通考明太祖初定县三等赋十万石以下
为上县知县从六品六万石以下为中县正七品三
万石以下为下县从七品已而并改正七品京县正
六品所属衙门有儒学教谕训导阴阳学训术医学
训科僧会司道会司其有巡检司税课局驿递闸坝
批验所河泊所仓草场者设官如州知县掌教养县
民之事凡岁贡学生三岁贡士岁攒实征十岁造黄
册民之赋役视丁与产必调剂而均节之若岁大歉
请于上司而时蠲减焉狱讼必询其情理考诸律例
而决之有不服请陈于上为雪理焉凡养老祀神表
善赈饥恤穷通货之事时省而敦行之凡山海泽薮
之产资国用者按籍而登焉诸所属衙门如州者职
亦如之庶人在官者县亦如州
皇清
  顺治十四年
大清会典顺治十四年置盛京奉天府所属衙门承
  德县知县一员典史一员
  康熙七年
大清会典康熙七年定各县正官知县一员县丞主
  簿
县丞主簿因
事添革无定员
首领官典史一员所属衙门
  儒学教谕一员训导一员(
康熙三年大县裁训导小县裁教谕十五
  年复设)
仓税课司大使副使
大使副使因
事设立无定员
阴阳
  学训术一员医学训科一员僧会司僧会一员
  道会司道会一员江南山阳县河堤堤官一员
  巡检司巡检一员水马驿驿丞一员递运所大
  使一员河泊所所官一员
以上驿丞大使
所官俱因事设立

  康熙九年
大清会典国初各官满汉间有不同康熙九年改归
  画一正六品京县知县正七品京县县丞各县
  知县正八品各县县丞正九品各县主簿从九
  品巡检司巡检未入流京县典史各县儒学教
  谕训导各县典史水马驿驿丞县税课司大使
  闸官递运所大使河泊所所官县仓大使副使
  县阴阳学训术县医学训科僧会司僧会道会
  司道会

 县令部总论
文献通考
  县令
周官有县正各掌其县之政令而赏罚之
 四百里为县
春秋时列国相灭多以其地为县则县大而郡小故
传云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
 周书作雒篇曰千百里县县有四郡
县邑之长曰宰曰尹曰公曰大夫
 晋谓之大夫鲁卫谓之宰楚谓之令尹
其职一也
 孔子为中都宰一年四方皆则之由中都宰为司
 寇
至于战国则郡大而县小矣故甘茂谓秦武王曰宜
阳大县名曰县其实郡也 汉制列侯所食县曰国
皇太后公主所食曰邑有蛮夷曰道凡县万户以上
为令减万户为长侯国为相秩次亦如之皆秦制也
汉因之
 汉书曰凡县大率方百里民稠则减稀则旷
成帝绥和元年长相墨绶哀帝建平二年复黄绶秋
冬集课上计于所属郡国
 胡广云秋冬岁尽各计县户口垦田钱粮入出盗
 贼多少上集簿丞尉以下岁诣郡课校其功功多
 尤为最者于廷尉劳勉之以劝其后负多尤为殿
 者于后曹别责以纠怠慢也又汉官曰明帝临观
 见洛阳令车骑意河南尹及至而非尤其泰盛敕
 去轩绥时偃师长治有能名以事诣堂因取赐之
 下县遂以为故事
其郡有盐官铁官工官都水官者随事广狭置令长
及丞秩序皆如县道无分土给均吏
 后汉凡郡县出盐多者置盐官主盐税出铁多者
 置铁官主鼓铁有工者置工官主税物有水池渔
 利多者置官主平水收渔利在所诸县均差吏
晋制大县令有治绩官报以大郡
 山公启事曰温令许奇等并见能名虽在职各日
 浅宜显报大郡以劝天下诏曰案其资历悉自足
 为郡守各以职职浅则宜尽其政绩不宜速他转
 也
不经宰县不得入为台郎 宋诸县置令铜印墨绶
进贤两梁冠自晋宋以后令长国相皆如汉制后魏
县置三令长
说在
刺史篇
孝文初制县令能静一县劫盗
者兼理二县即食其禄能静二县者兼理三县三年
迁为郡守二千石能静二郡者兼理至三郡亦如之
三年迁为刺史太和中次职令其禄甚厚
 后魏孝文以北平府长史裴聿中书侍郎崔亮并
 清贫欲以俸禄优之乃以亮带野王令聿带温县
 令时人荣之
其后令长用人益杂但选勒旧令史为之而缙绅之
流耻居其位 北齐制县为上中下三等每等又有
上中下之差自上上县至下下县凡九等然犹因循
 后魏用人滥杂至于士流耻居之元文遥遂奏于
武成帝请革乃密令搜扬世冑子弟恐其辞诉总召
集神虎门宣旨慰谕而遣自此县令始以士人为之
 隋县有令有长炀帝以大兴长安河南洛阳四县
令并增正五品诸县皆以所管闲剧及冲要之处以
为等级唐县有赤
三府共
有六县


十八

百一
十一

四百
四十六


三百
九十六

五百
五十四
六等之差
 京都所治为赤县京之旁邑为畿县其余则以户
 口多少资地美恶为差
凡一千五百七十三县令各一人五代任官凡龌
龊无能者始注为县令
 故天下之邑率皆不治甚者诛求刻剥猥琐万状
宋朝建隆元年定天下诸县除赤畿外有望紧上中

 四千户为望三千户以上为紧二千户以上为上
 中千户以上为中不满千户为中下五百户以下
 为下
掌总治民政劝课农桑凡户口赋役钱谷赈济给纳
之事皆掌之有孝悌行义闻于乡闾者申州激劝以
励风俗有戍兵则兼兵马都监或监押三年始以朝
臣为知县其间复参用京官或幕职为之
 朝臣知县自大理正奚屿监察御史王佑等始
天圣间天下多缺官而令选尤猥下贪庸耄懦为清
流所不与而久不得调乃为县令人数言其病民乃
诏为举法以重令选凡知州转运使岁举见任判司
簿尉有罪非赃私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堪为令
者一人或二人自是人重为令令选稍精庆历间诏
天下知县非鞫狱毋得差政和二年诏县令以十二
事劝课农桑宜各遵行上副朝廷
 一曰敦本业二曰兴地利三曰戒游手四曰谨时
 候五曰戒苟简六曰厚蓄积七曰备水旱八曰戒
 宰牛九曰置农器十曰广栽植十一曰恤苗户十
 二曰无妄讼
自政和以来太平盛时人皆重内轻外士大夫皆轻
县令之选吏部两选不注者甚多然后议所以增重
激劝之法宣和五年县令止差六十以下人
 从利运判王敏之之请也
靖康初诏初改官必为县
 七月诏三省申明旧制今后不以堂除吏部人凡
 初改官未曾实历知县者不许别除差遣
绍兴七年诏将寺监丞簿等任满已改官人未历民
事者各与堂除知县一次并借绯章服九年诏吏部
自后县令差文臣
 臣寮奏建炎以来始注武臣为害甚众故也
干道元年诏京官知县以二年为任虽有以更革卒
以三年为任
 元年诏吏部依四川专法施行并以三十个月为
 任从吏部陈之茂请至三年诏依旧以三年为任
 九年复以二年为任从吏部李彦□请置淳熙三
 年为任从王师愈之请也
二年御笔今后非两任县令不除监察御史初改官
人必作令谓之须入绍兴初数申严之后或废孝宗
在位持之甚严庆元初复诏除殿试上三名省元外
并作邑五年又令试大理评事已改官未历县人并
令亲民一次着为令旧捕盗改官人并试邑自后虽
宰相子殿试科甲人无不宰邑者矣
性理会通
  论官
临川吴氏曰予闲居思天下之治法以为禹稷伊尹
之志苟得一县亦可小试何也县之于民最近令之
福惠所及最速莫是官若也而举世瞀瞀孰知其任
之为不轻专务己肥遑恤民瘠壅阏吾君之德使不
得下达愁怨之气弥漫两间以至上干阴阳之和者
十而八九也聚群羊而牧之以一狼恣其啖食何辜
斯民而至斯极于斯之时倏有人焉慰惬其苏息之
望则民之爱之也乌得不如子之爱其父母哉世固
有廉者矣其见不明则为吏所蔽虽廉何补亦有廉
而且明者矣其心不仁则自谓无取于民不眩于事
而深刻严酷又纵其下渔猎□跞略无恻隐之意或
其心虽仁而短于剸裁徒有仁心而民不被其泽仁
而不能故也或其才虽能而意之所向不无少偏终
亦不免于小疵能而未全故也全此五善难矣哉
朱子曰作县固非易事然尽心力而为之必无不济
今人多是自放懒了所以一纲弛而众目紊也

 县令部名臣列传一
  周
  宓不齐
按孔子家语孔子弟子有宓子贱者仕于鲁为单父
宰恐鲁君听谗言使己不得行其政故请君之近史
二人与之俱至官宓子戒其邑吏令二史书方书辄
掣其肘书不善则从而怒之二史患之辞请归鲁宓
子曰子之书甚不善子免而归矣二史归报于君曰
宓子使臣书而掣肘书恶而又怒臣邑吏皆笑之此
臣之所以去之而来也鲁君以问孔子子曰宓不齐
君子也其才任霸王之佐屈节治单父将以自试也
意者以此为谏乎公寤太息而叹曰此寡人之不肖
寡人乱宓子之政而责其善者数矣微二史寡人无
以知其过微夫子寡人无以自寤遽发所爱之使告
宓子曰自今以往单父非吾有也从子之制有便于
民者子决为之五年一言其要宓子曰敬奉诏遂得
行其政于是单父治焉躬敦厚明亲亲尚笃敬施至
仁加恳诚致忠信百姓化之齐人攻鲁道由单父单
父之老请曰麦已熟矣今齐寇至不及人人自收其
麦请放民出皆获傅郭之麦可以益粮且不资于寇
三请而宓子不听俄而齐寇逮于麦季孙闻之怒使
人让宓子曰民寒耕热耘曾不得食岂不哀哉不知
犹可以告者三而子不听非所以为民也宓子蹴然
曰今□无麦明年可树若使不耕者获是使民乐有
寇且得单父一岁之麦于鲁不加强丧之不加弱若
使民有自取之心其创必数世不息季孙闻之赧然
而愧曰地若可入吾岂忍见宓子哉三年孔子使巫
马期远观政焉巫马期阴免衣衣敝裘入单父界见
渔者得鱼辄舍之巫马期问焉曰凡渔者为得何以
得鱼即舍之渔者曰鱼之大者名为吾大夫爱之
其小者名为吾大夫欲长之是以得二者辄舍之
巫马期返以告孔子曰宓子之德至使民暗行若有
严刑于旁敢问宓子何行而得于是孔子曰吾尝与
之言曰诚于此者刑乎彼宓子行此术于单父也
按说苑宓子贱为单父宰过于阳昼曰子亦有以送
仆乎阳昼曰吾少也贱不知治民之术有钓道二焉
请以送子子贱曰钓道奈何阳昼曰夫扱纶错饵迎
而吸之者阳桥也其为鱼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食
若不食者鲂也其为鱼也博而厚味宓子贱曰善于
是未至单父冠盖迎之者交接于道子贱曰车驱之
车驱之夫阳昼之所谓阳桥者至矣于是至单父请
其耆老尊贤者而与之共治单父 宓子贱治单父
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亦治单父以星
出以星入日夜不处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
问其故于宓子贱宓子贱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
力任力者固劳任人者固佚人曰宓子贱则君子矣
佚四肢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治任其数而已矣巫
马期则不然弊性事情劳烦教诏虽治犹未至也
孔子谓宓子贱曰子治单父而众说语丘所以为之
者曰不齐父其父子其子恤诸孤而哀丧纪孔子曰
善小节也小民附矣犹未足也曰不齐也所父事者
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者十一人孔子曰父事三
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悌矣友十一人可
以教学矣中节也中民附矣犹未足也曰此地民有
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皆教不齐所以治之术
孔子曰欲其大者乃于此在矣昔者尧舜清微其身
以听观天下务来贤人夫举贤者百福之宗也而神
明之主也不齐之所治者小也不齐所治者大其与
尧舜继矣
  尹子奇
按济南府志子奇千乘人年十六岁齐君使治阿既
行矣遣使追之曰未至阿还之已至勿还也使者及
之而不还君问其故对曰臣见所与载者皆白首也
夫以老者之智少者决之必能治阿矣是以不还子
奇至阿铸库兵为农器魏以齐使童子治邑起兵击
之阿人父率子兄率弟以私兵战遂败魏师
  西门豹
按战国策西门豹为邺令而辞乎魏文侯文侯曰子
往矣必就子之功而成子之名西门豹曰敢问就功
成名亦有术乎文侯曰有之矣乡邑老者而先受坐
之士子入而问其贤良之士而师事之求其好掩人
之美而扬人之丑者而参验之夫物多相类而非也
幽莠之幼也似禾黧牛之黄也似虎白骨疑象武夫
类玉此皆似之而非者也
按史记滑稽传魏文侯时西门豹为邺令豹往到邺
会长老问之民所疾苦长老曰苦为河伯娶妇以故
贫豹问其故对曰邺三老廷掾常岁赋敛百姓收取
其钱得数百万用其二三十万为河伯娶妇与祝巫
共分其余钱持归当其时巫行视人家女好者云是
当为河伯妇即聘取洗沐之为治新缯绮縠衣闲居
斋戒为治斋宫河上张缇绛帷女居其中为具牛酒
饭食行十余日共粉饰之如嫁女□席令女居其上
浮之河中始浮行数十里乃没其人家有好女者恐
大巫祝为河伯取之以故多持女远逃亡以故城中
益空无人又困贫所从来久远矣民人俗语曰即不
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没溺其人民云西门豹曰至为
河伯娶妇时愿三老巫祝父老送女河上幸来告语
之吾亦往送女皆曰诺至其时西门豹往会之河上
三老官属豪长者里父老皆会以人民往观之者三
二千人其巫老女子也巳年七十从弟子女十人所
皆衣缯单衣立大巫后西门豹曰呼河伯妇来视其
好丑即将女出帷中来至前豹视之顾谓三老巫祝
父老曰是女子不好烦大巫妪为入报河伯得更求
好女后日送之即使吏卒共抱大巫妪投之河中有
顷曰巫妪何久也弟子趣之复以弟子一人投河中
有顷曰弟子何久也复使一人趣之复投一弟子河
中凡投三弟子西门豹曰巫妪弟子是女子也不能
白事烦三老为入白之复投三老河中西门豹簪笔
磬折向河立待良久长老吏傍观者皆惊恐西门豹
顾曰巫妪三老不来还奈之何欲复使廷掾与豪长
者一人入趣之皆叩头叩头且破额血流地色如死
灰西门豹曰诺且留待之须臾须臾豹曰廷掾起矣
状河伯留客之久若皆罢去归矣邺吏民大惊恐从
是以后不敢复言为河伯娶妇西门豹即发民凿十
二渠引河水灌民田田皆溉当其时民治渠少烦苦
不欲也豹曰民可以乐成不可与虑始今父老子弟
虽患苦我然百岁后期令父老子孙思我言至今皆
得水利民人以给足富十二渠经绝驰道到汉之立
而长吏以为十二渠桥绝驰道相比近不可欲合渠
水且至驰道合三渠为一桥邺民人父老不肯听长
吏以为西门君所为也贤君之法式不可更也长吏
终听置之故西门豹为邺令名闻天下泽流后世无
绝已时几可谓非贤大夫哉传曰子产治郑民不能
欺子贱治单父民不忍欺西门豹治邺民不敢欺三
子之才能谁最贤哉辩治者当能别之
按淮南子人间训西门豹治邺廪无积粟府无储钱
库无甲兵官无计会人数言其过于文侯文侯身行
其县果若人言文侯曰翟璜任子治邺而大乱子能
道则可不能将加诛于子西门豹曰臣闻王主富民
霸主富武亡国富库今王欲为霸王者也臣故□积
于民君以为不然臣请升城鼓之一鼓甲兵粟米可
立具也于是乃升城而鼓之一鼓民被甲括矢操兵
弩而出再鼓负辇粟而至文侯曰罢之西门豹曰与
民约信非一日之积也一举而欺之后不可复用也
燕常侵魏八城臣请北击之以复侵地遂举兵击燕
复地而后反
按韩子西门豹为邺令清□洁悫秋毫之端无私利
也而甚简左右左右因相与比周而恶之居期年上
计君收其玺豹自请曰臣昔者不知所以治邺今臣
得矣愿请玺复以治邺不当请伏斧锧之罪文侯不
忍而复与之豹因重敛百姓急事左右期年上计文
侯迎而拜之豹对曰往年臣为君治邺而君夺臣玺
今臣为左右治邺而君拜臣臣不能治邺矣遂纳玺
而去文侯不受曰寡人曩不知子今知矣愿子勉为
寡人治之遂不受
  汉
  胡建
按汉书本传建字子孟河东人为渭城令治甚有声
值昭帝幼皇后父上官将军安与帝姊盖主私夫丁
外人相善外人骄恣怨故京兆尹樊福使客射杀之
客臧公主庐吏不敢捕渭城令建将吏卒围捕盖主
闻之与外人上官将军多从奴客往□射追吏吏散
走主使仆射劾渭城令游侥伤主家奴建报亡它坐
盖主怒使人上书告建侵辱长公主射甲舍门知吏
贼伤奴辟报故不穷审大将军霍光寝其奏后光病
上官氏代听事下吏捕建建自杀吏民称冤至今渭
城立其祠
  卓茂
按后汉书本传茂字子康南阳宛人也元帝时以儒
术举为侍郎给事黄门迁密令劳心谆谆视人如子
举善而教口无恶言吏人亲爱而不忍欺之人常有
言部亭长受其米肉遗者茂辟左右问之曰亭长为
从汝求乎为汝有事嘱之而受乎将平居自以恩意
遗之乎人曰往遗之耳茂曰遗之而受何故言邪人
曰窃闻贤明之君使人不畏吏吏不取人今我畏吏
是以遗之吏既卒受故来言耳茂曰汝为敝人矣凡
人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仁爱知相敬事也今邻里
长老尚致馈遗此乃人道所以相亲况吏与民乎吏
顾不当乘威力强请求耳凡人之生群居杂处故有
经纪礼义以相交接汝独不欲修之宁能高飞远走
不在人间邪亭长素善吏岁时遗之礼也人曰苟如
此律何故禁之茂笑曰律设大法礼顺人情今我以
礼教汝汝必无怨恶以律治汝何所措其手足乎一
门之内小者可论大者可杀也且归念之于是人纳
其训吏怀其恩初茂到县有所废置吏人笑之邻城
闻者皆嗤其不能河南郡为置守令茂不为嫌理事
自若数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遗平帝时天下大蝗河
南二十余县皆被其灾独不入密县界督邮言之太
守不信自出案行见乃服焉是时王莽秉政置大司
农六部丞劝课农桑迁茂为京部丞密人老少皆涕
泣随送及莽居摄以病免归郡光武初即位先访求
茂茂诣河阳谒见乃下诏曰前密令卓茂束身自修
执节淳固诚能为人所不能为夫名冠天下当受天
下重赏故武王诛纣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今以
茂为太傅封褒德侯食邑二千户赐几杖车马衣一
袭絮五百斤复以茂长子戎为大中大夫次子崇为
中郎给事黄门
  后汉
  王乔
按后汉书本传乔河东人显宗世为叶令乔有神术
每月朔望常自县诣台朝帝怪其来数而不见车骑
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临至辄有双凫从东南飞来
于是候凫至举罗张之但得一只舄焉乃诏上方诊
视则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每当朝时叶门下
鼓不击自鸣闻于京师后天下玉棺于堂前吏人推
排终不摇动乔曰天帝独召我邪乃沐浴服饰寝其
中盖便立覆宿昔葬于城东土自成坟其夕县中牛
皆流汗喘乏而人无知者百姓乃为立庙号叶君祠
牧守每班录皆先谒拜之吏人祈祷无不如应若有
违犯亦立能为祟帝乃迎取其鼓置都亭下略无复
声焉或云此即古仙人王子乔也
  鲁恭
按后汉书本传恭字仲康扶风平陵人也建初初始
为郡吏太傅赵熹举恭直言待诏公车拜中牟令恭
专以德化为理不任刑罚讼人许伯等争田累年令
不能决恭为平理曲直皆退而自责辍耕相让亭长
从人借牛而不肯还之牛主讼于恭恭召亭长敕令
归牛者再三犹不从恭叹曰是教化不行也欲解印
绶去掾吏泣涕共留之亭长乃□悔还牛诣狱受罪
恭贳不问于是吏人信服建初七年郡国螟伤稼犬
牙缘界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闻之疑其不实使仁
恕掾肥亲往廉之恭随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过止
其傍傍有童儿亲曰儿何不捕之儿言雉方将雏亲
瞿然而起与恭诀曰所以来者欲察君之政迹耳今
虫不犯境此一异也化及鸟兽此二异也竖子有仁
心此三异也久留徒扰贤者耳还府具以状白安是
岁嘉禾生恭便坐廷中安因上书言状帝异之会诏
百官举贤良方正恭荐中牟名士王方帝即征方诣
公车礼之与公卿所举同方致位侍中恭在事三年
州举尤异会遭母丧去官吏人思之后拜侍御史
 王涣 任峻
按后汉书循吏传涣字稚子广汉郪人也州举茂才
除温令县多奸猾积为人患涣以方略讨击悉诛之
境内清夷商人露宿于道其有放牛者辄云以属稚
子终无侵犯在温三年迁兖州刺史绳正部郡风威
大行后坐考妖言不实论岁余征拜侍御史永元十
五年从驾南巡还为洛阳令以平正居身得宽猛之
宜其冤嫌久讼历政所不断法理所难平者莫不曲
尽情诈压塞群疑又能以谲数发擿奸伏京师称叹
以为涣有神算元兴元年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
男女老壮皆相与赋敛致奠醊以千数涣丧西归道
经弘农民庶皆设盘案于路吏问其故咸言平常持
米到洛为卒司所钞恒亡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见侵
枉故来报恩其政化怀物如此民思其德为立祠安
阳亭西每祀辄弦歌而荐之永初二年邓太后诏曰
夫忠良之吏国家所以为理也求之甚勤得之至寡
故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昔大司农朱邑右扶风尹
翁归政迹茂异令名显闻孝宣皇帝嘉叹愍惜而以
黄金百斤策赐其子故洛阳令王涣秉清修之节蹈
羔羊之义尽心奉公务在惠民功业未遂不幸早世
百姓追思为之立祠自非忠爱之至孰能若斯者乎
今以涣子石为郎中以劝劳勤延熹中桓帝事黄老
道悉毁诸房祀唯特诏密县存故太傅卓茂庙洛阳
留王涣祠焉自涣卒后连诏三公特选洛阳令皆不
称职永平中以剧令渤海任峻补之峻擢用文武吏
皆尽其能纠剔奸盗不得旋踵一岁断狱不过数十
威风猛于涣而文理不及之峻字叔高终于太山太

  韦义
按后汉书韦彪传彪族子义字季节京兆杜陵人兄
顺字叔文平舆令有高名义初仕州郡太傅桓焉辟
举理剧为广都长甘陵陈二县令政甚有绩官曹无
事牢狱空虚数上书顺帝陈宜依古典考功黜陟征
集名儒大定其制又讥切左右贬刺窦氏言既无感
而久抑不迁以兄顺丧去官广都为生立庙及卒三
县吏民为义举哀若丧考妣
  刘矩
按后汉书循吏传矩字叔方沛国萧人也举孝廉迁
雍丘令以礼让化之其无孝义者皆感悟自革民有
争讼矩常引之于前提耳训告以为忿恚可忍县官
不可入使归更寻思讼者感之辄各罢去其有路得
遗者皆推寻其主在县四年以母忧去官
  陈实
按后汉书本传实字仲弓颍川许人也除太丘长修
德清静百姓以安邻县人户归附者实辄训导譬解
发遣各令还本司官行部吏虑有讼者白欲禁之实
曰讼以求直禁之理将何申其勿有所拘司官闻而
叹息曰陈君所言若是岂有怨于人乎亦竟无讼者
以沛相赋敛违法乃解印绶去吏人追思之
  童恢
按后汉书循吏传恢字汉宗琅邪姑幕人也少仕州
郡为吏辟公府除不其令吏人有犯违禁法辄随方
晓示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者皆赐以酒肴之礼以
劝励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牢狱连年无
囚比县流人归化徙居二万余户民尝为虎所害乃
设槛捕之生获二虎恢闻而出□虎曰天生万物惟
人为贵虎狼当食六畜而残暴于人王法杀人者死
伤人则论法汝若是杀人者当垂头服罪自知非者
当号呼称冤一虎低头闭目状如震惧即时杀之其
一视恢鸣吼踊跃自奋遂令放释吏人为之歌颂青
州举尤异迁丹阳太守暴疾而卒
  童翊
按后汉书童恢传恢弟翊字汉文名高于恢宰府先
辟之翊阳喑不肯仕及恢被命乃就孝廉除须昌长
化有异政吏人生为立碑闻举将丧弃官归后举茂
才不就卒于家
  韩韶
按后汉书本传韶字仲黄颍川舞阳人也少仕郡辟
司徒府时太山贼公孙举伪号历年守令不能破散
多为坐法尚书选三府掾能理剧者乃以韶为赢长
贼闻其贤相戒不入赢境余县多被寇盗废耕桑其
流入县界求索衣粮者甚众韶愍其饥困乃开仓赈
之所禀赡万余户主者争谓不可韶曰长活沟壑之
人而以此伏罪含笑入地矣太守素知韶名德竟无
所坐以病卒官同郡李膺陈实杜密荀淑等为立碑
颂焉
  阎宪
按汉中士女志宪字孟度成固人也名知人为绵竹
令以礼让为化民莫敢犯男子杜成夜行得遗物一
囊中布锦二十五匹求其主还之曰县有明君何敢
负其化童谣歌曰阎尹赋政既明且去苛去辟动
以礼让迁蜀郡民泣涕送之以千数
  常勖
按华阳国志勖字修业蜀郡江原人也父高庙令勖
除郫令为政简而不烦魏征西将军邓艾伐蜀破诸
葛瞻于绵竹威振西土诸县长吏望风降下或委官
奔走勖独率吏民固城拒守后主檄令乃诣艾故郫
谷帛全完刺史袁卲嘉勖志节辟为主簿
  魏
  常忌
按华阳国志忌字茂通武帝践祚拜骑都尉除河内
令名为难治挫折豪势风教大行县有奸嫂杀兄者
群党蔽匿前令莫得忌皆穷治入为州都方议为郡
守会卒
  晋
  潘岳
按晋书本传岳字安仁荥阳中牟人也为河阳令负
其才而郁郁不得志时尚书仆射山涛领吏部王济
裴楷等并为帝所亲遇岳内非之乃题阁道为谣曰
阁道东有大牛王济鞅裴楷和峤刺促不得休转
怀令时以逆旅逐末废农奸淫亡命多所依凑败乱
法度敕当除之十里一官使老小贫户守之又差
吏掌主依客舍收钱岳议曰谨案逆旅久矣其所由
来也行者赖以顿止居者薄收其直交易贸迁各得
其所官无役赋因人成利惠加百姓而公无末费语
曰许由辞帝尧之命而舍于逆旅外传曰晋阳处父
遇宁舍于逆旅魏武皇帝亦以为宜其诗曰逆旅整
设以通商贾然则自尧到今未有不得客舍之法唯
商鞅尤之固非圣世所言也方今四海会同九服纳
贡八方翼翼公私满路近畿辐辏客舍亦稠冬有温
庐夏有凉荫刍秣成行器用取给疲牛必投乘凉近
进发□写鞍皆有所憩又诸劫盗皆起于迥绝止乎
人众十里萧条则奸轨生心连陌接馆则寇情震慑
且闻声有救已发有追不救有罪不追有戮禁暴捕
亡恒有司存凡此皆客舍之益而官之所乏也又
行者贪路告籴炊爨皆以昏晨盛夏昼热又兼星夜
既限早闭不及门或避晚关迸逐路隅祇是慢藏
诲盗之原苟以客舍多败法教官守棘独复何人
彼河桥孟津解券输钱高第督察数入校出品郎两
岸相检犹惧或失之故悬以禄利许以功报今贱吏
疲人独专税管开闭之权藉不校之势此道路之
蠹奸利所殖也率历代之旧俗获行留之欢心使客
舍洒扫以待征旅择家而息岂非众庶颙颙之望请
曹列上朝廷从之岳频宰二邑勤于政绩调补尚书
度支郎
  杜轸
按晋书良吏传轸字超宗蜀郡成都人也父雄绵竹
令轸除建宁令导以德政风化大行夷夏悦服秩满
将归群蛮追送赂遗甚多轸一无所受去如初至又
除池阳令为雍州十一郡最百姓生为立祠得罪者
无怨言累迁尚书郎
  窦允
按晋书良吏传允字雅始正人也除浩亹长勤于为
政劝课田蚕平均调役百姓赖之迁谒者泰始中诏
曰当官者能洁身修己然后在公之节乃全身善有
章虽贱必赏此兴化立教之务也谒者窦允前为浩
亹长以修勤清白见称河右是辈当擢用使立行者
有所劝主者详复参访有以旌表之拜临水令克己
厉俗改修政事士庶悦服咸歌咏之
  曹摅
按晋书良吏传摅字颜远谯国谯人也调补临淄令
县有寡妇养姑甚谨姑以其年少劝令改适妇守节
不移姑愍之密自杀亲党告妇杀姑官为考鞫寡妇
不胜苦楚乃自诬狱当决适值摅到摅知其有冤更
加辩究具得情实时称其明狱有死囚岁夕摅行狱
愍之曰卿等不幸致此非所如何新岁人情所重岂
不欲蹔见家邪众囚皆涕泣曰若得蹔归死无恨也
摅悉开狱出之□日令还掾吏固争咸谓不可摅曰
此虽小人义不见负自为诸君任之至日相率而还
并无违者一县叹服号曰圣君入为尚书郎转洛阳
令仁惠明断百姓怀之时天大雨雪宫门夜失行马
群官检察莫知所在摅使收门士众官咸谓不然摅
曰宫掖禁严非外人所敢盗必是门士以燎寒耳诘
之果服以病去官
  范广
按晋书良吏传范晷子广字仲将举孝廉除灵寿令
不之官元帝承制以为堂邑令丞刘荣坐事当死郡
劾以付县荣即县人家有老母至节广辄听蹔还荣
亦如期而反县堂为野火所及荣脱械救火事毕还
自着械后大旱米贵广散私谷振饥人至数千斛远
近流寓归投之户口十倍卒于官
  袁猷
按晋书袁传弟猷字申甫少与齐名代为
吕令复相继为江都由是俱渡江为丹阳猷为武
康兄弟列宰名邑论者美之历位侍中卫尉卿
  潘京
按晋书良吏传京字世长武陵汉寿人也弱冠郡辟
主簿太守赵廞甚器之历巴丘邵陵泉陵三令京明
于政术路不拾遗迁桂林太守不就归家年五十卒
  宋
  江秉之
按宋书良吏传秉之字元叔济阳考城人也少帝即
位出为永世乌程令以善政著名东土征建康令为
治严察京邑肃然殷景仁为领军请为司马复出为
山阴令民户三万政事烦扰讼殷积阶庭常数百
人秉之御繁以简常得无事宋世唯顾觊之亦以省
务着绩其余虽复刑政循理而未能简事以在县有
能迁补新安太守
  南齐
  傅琰
按南齐书良政传琰字季珪北地灵州人父僧佑安
东录事参军琰解褐本州主簿宁蛮功曹宋永光元
年补诸暨武康令泰始六年迁山阴令山阴东土大
县难为长官僧佑在县有称琰尤明察又着能名其
年爵新亭侯元徽初迁尚书右丞遭母丧服阕除江
夏王录事参军太祖辅政以山阴狱讼烦积复以琰
为山阴令卖针卖糖老姥争团丝来诣琰琰不辨核
缚团丝于柱鞭之密视有铁屑乃罚卖糖者二野父
争□琰各问何以食一人云粟一人云豆乃破□得
粟罪言豆者县内称神明无敢复为偷盗琰父子并
着奇绩江左鲜有云诸傅有治谱子孙相传不以示
人升平二年太祖擢为益州刺史
  乐预
按南史乐颐之传颐之弟预建武中为永世令人怀
其德卒官时有一媪年可六七十担槲蔌叶造市货
之闻预卒大泣弃溪中曰失乐令我辈孤独老姥政
应就死耳市人亦皆泣其惠化如此
  沈巑之
按南史傅琰传琰时丹徒县令沈巑之吴兴武康人
性□直在县自以清廉不事左右浸润日至遂锁系
尚方叹曰一见天子足矣上召问曰复欲何陈答曰
臣坐清所以获罪上曰清复何以获罪曰无以承奉
要人上曰要人为谁巑之以手板四面指曰此赤衣
诸贤皆是若臣得更鸣必令清誉日至巑之虽危言
上亦不责后知其无罪重除丹徒令入县界吏人候
之谓曰我今重来当以人肝代米不然清名不立
  北齐
  路去病
按北齐书循吏传去病阳平人也风神□朗仪表
异释褐开府参军敕用土人为县宰以去病为定州
饶阳令去病明闲时务性颇严毅人不敢欺然至廉
平为吏民叹服擢为成安令京城下有邺临漳成安
三县辇毂之下旧号难治重以政乱时难纲维不立
功臣内戚请嘱百端去病消息事宜以理抗答势要
之徒虽厮养小人莫不惮其风格亦不至嫌恨自迁
邺以还三县令治术去病独为称首周武平齐重其
能官与济阴郡守公孙景茂二人不被替代发诏褒
扬隋大业中卒于冀氏县令
  隋
  刘旷
按隋书循吏传旷不知何许人也性谨厚每以诚恕
应物开皇初为平乡令单骑之官人有争讼者辄丁
宁晓以义理不加绳劾各自引咎而去所得俸禄赈
施穷乏百姓感其德化更相笃励曰有君如此何得
为非在职七年风教大洽狱中无系囚争讼绝息囹
圄尽皆生草庭可张罗及去官吏人无少长号泣于
路将送数百里不绝迁为临颍令清名善政为天下
第一尚书左仆射高颎言其状上召之及引见劳之
曰天下县令固多矣卿能独异于众良足美也顾谓
侍臣曰若不殊奖何以为劝于是下优诏擢拜莒州
刺史
  魏德深 高世衡 刘高 刘炽
按隋书循吏传德深本巨鹿人也祖冲仕周为建州
刺史因家弘农父毗郁林令德深初为文帝挽郎后
历冯翊书佐武阳司户书佐以能迁贵乡长为政清
净不严而治会兴辽东之役征税百端使人往来责
成郡县于时王纲弛紊吏多赃贿所在征敛下不堪
命唯德深一县有无相通不竭其力所求皆给百姓
不扰称为大治于时盗贼群起武阳诸城多被沦陷
唯贵乡独全郡丞元宝藏受诏逐捕盗贼每战不利
则器械必尽辄征发于人动以军法从事如此者数
矣其邻城营造皆聚于听事吏人递相督责昼夜喧
嚣犹不能济德深各问其所欲任随便修营官府寂
然恒若无事唯约束长吏所修不须过胜余县使百
姓劳苦然在下各自竭力常为诸县之最寻转馆陶
长贵乡吏人闻之相与言及其事皆歔欷流涕语不
成声及将赴任倾城送之号泣之声道路不绝既至
馆陶阖境老幼皆如见其父母有猾人员外郎赵君
实与郡丞元宝藏深相交结前后令长未有不受其
指麾者自德深至县君实屏处于室未尝辄敢出门
逃窜之徒归来如市贵乡父老冒涉艰险诣阙请留
德深有诏许之馆陶父老复诣郡相讼以贵乡文书
为诈郡不能决会持节使者韦霁杜整等至两县诣
使讼之乃断从贵乡贵乡吏人歌呼满道互相称庆
馆陶众庶合境悲哭因而居住者数百家宝藏深害
其能会越王侗征兵于郡宝藏遂令德深率兵千人
赴东都俄而宝藏以武阳归李密德深所领皆武阳
人也以本土从贼念其亲戚辄出都门东向恸哭而
反人或谓之曰李密兵马近在金墉去此二十余里
汝必欲归谁能相禁何为自苦如此其人皆垂泣曰
我与魏明府同来不忍弃去岂以道路艰难乎其得
人心如此后与贼战没于阵贵乡馆陶人庶至今怀
之时有栎阳令渤海高世衡萧令彭城刘高城皋令
弘农刘炽俱有恩惠大业之末长吏多赃污衡高及
炽清节逾励风教大洽狱无系囚为吏人所称
  杨善会
按隋书本传善会字敬仁弘农华阴人也大业中为
鄃令以清正闻俄而山东饥馑百姓相聚为盗善会
以左右数百人逐捕之往皆克捷其后贼帅张金称
众数万屯于县界屠城剽邑郡县莫能御善会率励
所领与贼搏战或日有数合每挫其锋炀帝遣将军
段达来讨金称善会进计于达达不能用军竟败焉
达深谢善会后复与贼战进止一以谋之于是大克
金称复引渤海贼孙宣雅高士达等众数十万破黎
阳而还军锋甚盛善会以劲兵千人邀击破之擢拜
朝请大夫清河郡丞
  唐
  郑元瑾
按武昌府志元瑾郑州荥阳人唐武德初平萧铣元
瑾首为蒲圻令时值西良水淤洳疏请改于凤山监
地建署宇开学校辟土田定经制厥功居多
  贾敦实
按唐书循吏传敦颐弟敦实为饶阳令政清静吏民
嘉美旧制大功之嫌不连官朝廷以其兄弟治行相
高故不徙以示宠永徽中迁洛州
  冯元淑
按唐书冯元常传元常从弟元淑武后时历清漳浚
仪始平三县令右善去恶人称为神明与奴仆日一
食马日一秣所至不挈妻子斥俸余以给贫穷咸讥
其近名元淑曰吾性也不为苦中宗降玺书劳勉付
状史官
  韦景骏
按唐书循吏传景骏司农少卿弘机孙中明经神龙
中历肥乡令县北濒漳连年泛溢人苦之旧防迫漕
渠虽峭岸随即坏决景骏相地势益南千步因高筑
鄣水至堤趾辄去其北燥为腴田又维艚以梁其上
而废长桥功少费约后遂为法方河北饥身巡闾里
劝人通有无教导抚循县民独免流散及去人立石
着其功后为贵乡令有母子相讼者景骏曰令少不
天常自痛尔幸有亲而忘孝邪教之不孚令之罪也
因呜咽流涕付授孝经使习大义于是母子感悟请
自新遂为孝子当时治有名者景骏与清漳令冯元
淑临洺令杨茂谦三人景骏后数年为赵州长史道
出肥乡民喜争奉酒迎犒有小儿亦在中景骏曰方
儿曹未生而吾去邑非有旧恩何故来对曰耆老为
我言学庐馆舍桥鄣皆公所治意公为古人今幸亲
见所以来景骏为留终日后迁房州刺史
  狄惟谦
按剧谈录会昌中北都晋阳县令惟谦梁公之后守
官清恪有蒲密之政抚绥勤恤不畏强御属州境亢
阳涉历春夏数百里水泉农亩无不耗斁枯竭祷于
晋祠者数旬略无阴曀之兆时有郭天师者本并土
女巫少攻符术多行猒胜之道有监军使将至京师
因缘中贵出入宫掖其后军牒告归遂以天师为号
既而亢旱滋甚阖境莫知所为佥言曰若得天师一
到晋祠则灾旱不足忧矣惟谦请于主帅主帅难之
惟谦曰灾厉流行甿庶焦灼若非天师一救万姓恐
无聊生于是主帅亲自为请巫者唯而许之惟谦乃
具车舆列幡盖迎于私室躬为控马既至祠所盛设
供帐丰洁饮馔自旦及昏磬折于□庭之下如此者
翌日语惟谦曰我为尔飞符于上界请雨已奉天帝
之命必在虔恳至诚三日雨当足矣由是四郊士庶
奔走云集三夕于兹曾不降雨又曰此土灾沴所兴
亦由县令无德我为尔再上天请七日方合有雨惟
谦引罪于己奉之愈恭俄而又及所期略无沾□郭
乃骤索马入州宅惟谦拜留曰天师已为万姓此来
更乞至心祈祷于是勃然而怒骂曰庸琐官人不知
道理天时未肯下雨留我将复奚为惟谦谢曰非敢
更烦天师候明旦排比相送耳于是惟谦宿诫左右
曰我为巫者所辱岂可复言为官明晨别有指挥汝
等或须相禀是非好恶县令当之及晓伺门未开郭
巳严饰归骑常供设肴醴一无所施坐于皇堂大恣
呵责惟谦曰左道女巫妖惑日久当须毙在兹日焉
敢言归叱左右坐于神前鞭背三十投于潭水祠后
有山高万千丈遽令设席焚香从吏悉皆放还簪笏
立于其上于是合县骇愕云长官打杀天师驰走者
纷纭观者如堵是时炎旱累月烁石流金晴空万里
略无纤翳祠上忽有片云如车盖俄顷渐高先覆惟
谦立所四郊云物随之而合雷震数声甘泽大澍焦
原赤野无不滋润于是士庶数千自山顶拥惟谦而
下州将以杖杀巫者初亦怒之既而精诚有感深加
叹异与监军发表上闻俄有诏书褒奖赐钱五十万
宠赐章服为绛隰二州刺史所理咸有政声
  何易于
按唐书循吏传何易于不详何所人及所以进为益
昌令县距州四十里刺史崔朴常乘春与宾属泛舟
出益昌旁索民挽纤易于身引舟朴惊问状易于曰
方春百姓耕且蚕惟令不事可任其劳朴愧与宾客
疾驱去盐铁官榷取茶利诏下所在毋敢隐易于视
诏书曰益昌人不征茶且不可活矧厚赋毒之乎命
吏阁诏吏曰天子诏何敢拒吏坐死公得免窜邪对
曰吾敢爱一身移暴于民乎亦不使罪尔曹即自焚
之观察使素贤之不劾也民有死丧不能具葬者以
俸敕吏为办召高年坐以问政得失凡斗民在廷易
于丁宁指晓枉直杖楚遣之不以付吏狱三年无囚
督赋役不忍迫下户或以俸代输馈给往来传符外
一无所进故无异称以中上考迁罗江令刺史裴休
尝至其邑导侍不过三人廉约盖资性云
  辽
  大公鼎
按辽史能吏传公鼎渤海人咸雍十年登进士第改
良乡令省徭役务农桑建孔子庙学部民服化
  马人望
按辽史能吏传人望字俨叔咸雍中第进士为松山
县令岁运泽州官炭独役松山人望请于中京留守
萧吐浑均役他邑吐浑怒下吏系几百日复引诘之
人望不屈萧喜曰君为民如此后必大用以事闻于
朝悉从所请徙知涿州新城县县与宋接境驿道所
从出人望治不扰吏民畏爱近臣有聘宋还者帝问
以外事多荐之擢中京度支司盐铁判官

 县令部名臣列传二
  宋
  高岳
按衡州府志岳淳化三年以奉议郎令安仁爱民好
士疏豁有为咸平五年奏拨衡阳之浦阳里衡山之
德兴乡来属户口稍增又捐俸徙县治于永安铺之
香草坪据山川之胜至今赖焉民德之立庙肖像曰
高长官祠
  唐介
按宋史本传介字子方江陵人擢第为武陵尉调平
江令民李氏赀而吝吏有求不厌诬为杀人祭鬼岳
守捕其家无少长楚掠不肯承更属介讯之无他验
守怒白于朝遣御史方偕徙狱别鞫之其究与介同
守以下得罪偕受赏介未尝自言知莫州任丘县当
辽使往来道驿吏以诛索破家为苦介坐驿门令曰
非法所应给一切勿与稍毁吾什器者必执之皆帖
伏以去沿边塘水岁溢害民田中人杨怀敏主之欲
割邑西十一村地潴涨潦介筑堤阑之民以为利
  张戬
按宋史张载传载之弟戬字天祺起进士知金堂县
诚心爱人养老恤穷间召父老使教督子弟民有小
善皆籍记之以奉钱为酒食月吉召老者饮劳使其
子孙侍劝以孝弟民化其德所至狱讼日少熙宁初
为监察御史里行后称病待罪出知公安县徙监司
竹监至举家不食笋常爱用一卒及将代自见其人
盗笋箨治之无少贷罪已正待之复如初略不介意
其德量如此卒于官
  蔡元方
按延平府志元方将乐人登熙宁九年丙辰进士第
历知怀安博罗南丰等县以年劳改奉议郎元方为
人果毅明达遇事立断初怀安代有日会更役法乃
亲按一日而毕吏不得为奸既去旁邑吏以舞籍得
罪陷重辟无一免者吏始相庆德元方在南丰时岁
大饥设法赈之民赖全活为政强敏凡与民约辄不
敢犯然简节□目使民易避其破奸剔□必去其本
故所至皆有风绩时称为良吏
  刘皓
按过庭录皓商父河北人质直有守为耀之倚郭县
令郡医姚生以术赂结权贵豪恣莫比监司惮之郡
县僚吏居职能媚姚生者虽上位有隙亦必善终或
升改而去反是者祸亦不测远迩畏恐后郡僚有老
母疾笃哀求冀一就视姚漫不加恤使人谓曰我不
可往可遣而母来郡僚不得已舁母往姚之田亩贡
赋未尝纳商父闻其风久矣至官深嫉之检姚所欠
赋税以公引追纳承行吏以死辞刘怒叱曰有祸我
当尔吏持引至其家姚大怒毁其公引径亲诉于守
吏归以告刘笑曰何敢尔尔乃遣弯者四人令之曰
知姚医谒守可以我命请至不从则夺舁而来尔等
能办此吾唯尔惠否则当挈而妻子出吾境尔弯者
如其言舁姚至县刘即戒阍者谨守不外通立姚庭
下诘问曰尔庸医赋税敢不纳邪姚厉声与刘相抗
后问曰郡官母老病笃汝寄迹郡中不就视而使其
来此何理也遂命吏械之姚虞势弱即解容俯首曰
某愚无知为上位优容至此不意明公威严若是幸
见恕命□于庑下凡累日姚以病告刘曰尔罪人不
可归家人欲视令此来其母八十余还追至视疾僚
属咸快其事就告刘曰此奇事也然不为已甚幸容
自新恳之再三始从太守与姚善颇不自洁怒刘之
暴欲劾而刘先奏守过伏辜刘竟无罪刘因慨然曰
此何时哉吾不可以居此即解印去先子崇宁初官
河北见之常衣布袍往来闾里中浩然自乐竟不仕
而姚亦悔过自克终身称为长者
  刘愚
按岳州府志愚字必明三衢人高宗初知安乡县逋
负万计愚核实宽期民不见吏而贼偿会岁歉出常
平仓米赈贷邑佐持不可愚曰即有罪不以相累全
活甚多创范文正书堂置祀田四十余亩更新学校
  徐藏
按江阴县志藏字子礼历阳人任江阴令为政期年
大新江阴学人歌舞之以郡田污下沟渎久淤民用
艰食请尽蠲秋夏之当输者报可又江阴于建炎间
改军为县隶常州时临安府缘陈通之变奏请权将
年额和买绸绢于平江府湖秀诸州寄买江阴县遂
认发常州所分之数至绍兴十四年转运司将和买
绸绢拨还临安府江阴正值改复为军常州遂不开
报因循未改者且四十年至藏极言地狭民贫恳切
祈免而监尚书六部门曹江阴人也亦投书参政
欲免其勘会径行取旨于是免和买绢二千七百一
十八疋有奇紬一千一百二十五疋有奇命下之日
欢声动阡陌
  尤袤
按宋史本传袤字延之常州无锡人绍兴十八年擢
进士第尝为泰兴令问民疾苦皆曰邵伯镇置顿为
金使经行也使率不受而空厉民漕司输□秸致一
束数十金二弊久莫之去乃力请台阃奏免之县旧
有外城屡残于寇颓毁甚袤即修筑已而金渝盟陷
扬州独泰兴以有城得全后因事至旧治吏民罗拜
曰此吾父母也为立生祠
  姚孝资
按广东通志孝资绍兴十九年以从政郎知东莞县
治才精敏下令阖境筑堤护田水利大兴民蒙其利
时香山镇输役东莞道迂而险民以为厉士人陈天
宽等请建为县孝资疏闻从之于是敦武校尉刘必
从捐地为县治至今赖焉
  陈摅
按延平府志摅字君益鄞县人元佑三年进士绍兴
间知将乐敏达仁恕兴学奖士邑俗家举一子富室
不过二子余悉弃之摅谕以天性申以甲令周之官
钱犯者究治自兹民无不举子者遇岁凶发粟赈贷
旱祷雨应卒官邑人祠祀之部使者请于朝累锡庙
额名陈公祠岁受秩祀至今旱岁城乡之民舁神以
祷雨辄应
  彭亿
按延平府志亿福州人绍兴间知尤溪明敏有干才
建县学置学田及建县治盗起民多流窜尝募兵固
守贼不敢犯诸生立祠于学民亦立祠祀焉
  赵公岘
按延平府志公岘字唐卿绍兴间宰顺昌廉勤宽简
庭无留讼岁旱发粟赈贷民不乏食民有停柩者谕
之葬而贫不能举者则官助其费修学养士文风丕
变张魏公帅闽荐于朝遂改秩去
  程迥
按宋史儒林传迥字可久应天宁陵人登隆兴元年
癸未进士第知隆兴府进贤县省符下知平江府王
佐决陈长年辄私卖田其从子诉有司十有八年母
鱼氏年七十坐狱廷辩按法追正令候母死服阕日
理为己分令天下郡县视此为法迥为议曰天下之
人孰无母慈子若孙宜定省温凊不宜有私财也在
律别籍者有禁异财者有禁当报牒之初县令杖而
遣之使听命于其母可矣何稽滞遍诉有司而达于
登闻院乎春秋谷梁传注曰臣无讼君之道为卫侯
郑与元咺发论也夫诸侯之于命大夫犹若此子孙
之于母乃使坐狱以对吏爱其亲者闻之不觉泣涕
之横集也按令文分财产谓祖父母父母服阕已前
所有者然则母在子孙不得有私财借使其母一朝
尽费其子孙亦不得违教令也既使归于其母其日
前所费乃卑幼辄用尊长物法须五年尊长告乃为
理何至豫期母死又开他日争讼之端也抑亦安知
不令之子孙不死于母之前乎守令者民之师帅政
教之所由出诚宜正守令不职之愆与子孙不孝之
罪以敬天下之为人母者民饥府檄有诉闭籴及粜
与商贾者迥即论报之曰力田之人细米每斗才九
十五文逼于税赋是以出粜非上户也县境不出货
宝苟不与外人交昜输官之钱何由而得今强者群
聚胁持取钱殴伤人者甚众吾民不敢入市坐致缺
食申谕再三见从乃已县大水亡稻麦郡蠲租税至
薄迥白于府曰是驱民流徙耳赋不可得徒存欠籍
乃悉蠲之郡僚犹曰渡江后来未尝全放恐户部不
从迥力论之曰唐人损七则租庸调俱免今损十矣
夏税役钱不免是犹用其二也不可谓宽议乃息境
内有妇人佣身纺绩舂簸以养其姑姑感妇孝每受
食即以手加额仰天而祝之其子为人牧牛亦干饭
以饷祖母迥廉得之为纪其事白于郡郡给以钱粟
调信州上饶县岁纳租数万石旧法加倍又取斛面
米迥力止绝之尝曰令与吏服食者皆此邦之民膏
血也曾不是思而横敛虐民鬼神其无知乎州郡督
索经总钱甚急迥曰斯钱古之除陌之类今其类乃
三倍正赋民何以堪反复言之当路奉祠寓居番阳
之萧寺程祥者从伯父待制昌禹来居番阳昌禹死
遂失所依祥继亡祥妻度氏犹质卖奁具以抚育孤
子久之罄竭濒死邻家皆莫识其面有欲醮之者度
曰吾儿幼若事他人使母不得抚其子岂不负良人
乎终辞焉或为迥言其事迥走告于郡守月给之钱
粟迥居官临之以庄政宽而明令简而信绥强抚弱
导以恩义积年雠讼一语解去猾吏奸民皆以感激
久而悛悔欺诈以革暇则宾礼贤士从容尽欢进其
子弟之秀者与之均礼为之陈说诗书质问疑难者
不问蚤暮势位不得以交私祠庙非典祀不谒隐德
潜善无问幽明皆表而出之以励风俗或周其穷厄
俾全节行听决狱讼期于明允凡上官所未悉者必
再三抗辨不为苟止贵溪民伪作吴渐名诬诉县令
石邦彦迥言匿名书不当受转运使不谓然遂兴大
狱瘐死者十有四人及闻省寺讫报如迥言卒官
  胡绾
按岳州府志绾孝宗时知华容县事访章台遗踪率
邑士张左林辈筑亭又于县北构楚观楼暇则与诸
士眺赏焉绾为政廉平尝有诗曰我为平易政不苛
无复遣人夺农作看汝鼓腹乐太平老瓦盆中盛酒

  汪必达
按黟县志必达字兼善自幼天姿警悟引笔落纸灿
然成章于礼记为尤长每出诸儒笺诂之外干道二
年丙戌诏省选生员必达冠首选司业程大昌见其
文惊曰吾州有士如此深加赏识同弟必进登乙未
进士第初分教滁阳改岳阳以师道自重所至人士
归向改知旌德县务教化邑有父讼子必达谓父子
至恩忍以私庭言语闻官乎令吏授父以杖自笞其
子已而感悟父子如初有以犹子为后继得孽子乃
出之必达必复之不容遣斥郡境荒饥发县廪捐价
赈粜为文勉谕富民赒恤全活甚众御史陈士楚行
部至境曰旌德真福地也以疾卒于官
  林淳
按泾县志淳干道八年以嘉议郎为泾令甫至首访
三农利病邑有陈雷二古塘湮塞不理积为豪家分
据淳议复之明年榜示乡户复修古塘凡六百余所
民大称惠
  黄龟鼎
按新田县志龟鼎北二都人淳熙中进士长于春秋
优于文艺而吏事尤精练令祁阳时郴寇甫殄台阃
欲度地创县以扼其险交檄龟鼎往视而经营之是
为桂东邑当路上其功就使为长政治无扰民猺相
安旋迁吉水宰未满而归官奉议郎
  曾造
按广东通志造南丰人性谦和平易而执持确不可
夺淳熙中以韶州曹掾辟知乳源谓养先于教于是
籍官田及民废业几四百亩入为学产郡士之隽者
教之创黉宫立职长严课试士风翕然丕变寻调知
乐昌以教化为上务迁学于城东复籍官田供诸生
于是乐昌文教方轨中州士人祠于学宫
  刘宰
按宋史本传宰字平国金坛人绍熙元年举进士授
泰兴令有杀人狱具谓祷于丛祠以杀一人刃忽三
跃乃杀三人是神实杀我也为请之州毁其庙斩首
以徇邻邑有租牛县境者租户于主有连姻因丧会
窃券而逃他日主之子征其租则曰牛鬻久矣子累
年讼于官无券可质官又以异县置不问至是诉于
宰宰曰牛失十载安得一旦复之乃召二□者劳而
语之故托以它事系狱鞫之□者自诡盗牛以卖遣
诣其所验视租户曰吾牛因某氏所租□者辞益力
因出券示之相持以来盗券者怃然为归牛以租富
室亡金钗惟二仆妇在置之有司咸以为冤命各持
一芦曰非盗钗者诘朝芦当自若果盗则长于今二
寸明旦视之一自若一去其芦二寸矣即讯之果伏
其罪有姑诉妇不养者二召二妇并姑置一室或饷
其妇而不及姑徐伺之一妇每以己馔馈姑姑犹呵
之其一反之如是累日遂得其情父丧免至京韩
冑方谋用兵宰启邓友龙薛叔似极言轻挑兵端为
国深害迄如其言默观时变顿不乐仕寻告归
  高定子
按宋史列传定子字瞻叔嘉泰二年壬戌举进士知
夹江县前是酒酤贷秫于商人定子给钱以籴且宽
榷酤民以为便麻菽旧有征定子悉弛之会水潦洊
饥贫民竞诉无所于籴定子曰女毋忧女第持钱往
常所籴家以俟乃发县廪给诸富家俾以时价籴至
秋而偿须臾米溢于市邻邑有争田十余年不决部
使者以属定子定子察知伪为质剂其人不伏定子
曰嘉定改元诏三月始至县安得有嘉定元年正月
文书邪两造遂决四川总领所辟主管文字同幕有
以趣办为能迫促诸郡者定子白使者斥去之总领
所治利州倚酒榷以佐军用吏奸盘错定子躬自究
诘酒政遂平后来者复欲增课定子曰前以吏□亦
既革之今又求益是再榷也乃止制置使郑损强愎
自用误谓总领所擅十一州小会子之利奉请废之
令下民疑而罢市定子力争谓小会子实以代钱百
姓贸易赖是以权川引罢则关陇之民交病况又隆
兴间得旨为之非擅也乃得存其半损又欲增总领
所盐课取旧贷军费定子辨其颠末损乃释然曰二
司相关处公每明白洞达言之使人爽然自失寻差
知长宁军
  萧鳞
按吉安府志鳞字耕道庐陵人开禧元年乙丑进士
授曲江簿以能迁仁化令多仁恕爱民岁旱民视苗
□死鳞教治器作辘轳水车遂得灌浸之法兄弟争
产相殴击者召而谕之曰失一田地尚可置至如兄
弟伤殴难可复得而顾疏骨肉交夺利安可比人乎
民感泣迁化有失牛者意其邻鳞曰暮夜不可知毋
执狐疑伤汝善邻数日果得牛于林中民病田决而
供赋不休为奏蠲之其以仁感人多此类二年卒民
哭之尽哀复像而祀之
  刘昌诗
按江宁府志昌诗江西清江人嘉定七年知六合县
时有旨每户三丁取一号曰义武民兵淮南县令并
兼义武军政六合原额二千余人开禧兵革民多流
亡仅有五百二十一人昌诗设法招集得七百有奇
并于盘城瓦梁等寨分隶县旧有忠勇军乃请于朝
降官会三千纸置库积贮日收息钱专供教阅劝赏
之用又创修邑志续建题名记邑人并称其文教
  邢焘
按江阴县志蒋惟晓撰开河记云邢焘嘉定十二年
己卯以通直郎出守江阴政足召和材足行志化雕
为淳明年浚九里河又自擦柱桥而上逆于朝宗门
陆续鸠工城内外之河渠顿还旧观又虑潮汐委输
易积难散力役数兴利反为病乃括户籍之没于官
者专置司掌其岁入弗以他用每岁农隙一举行不
以浚治费民期为永久利民深德之开山蹊以通道
植桥梁以利涉治舍馆以逆宾下而园池器物之饰
无不焕然一新
  赵紃夫
按赣州府志紃夫三山人绍定四年以赣尉摄宁都
县事时石城寇黄元仲僭号狂逞紃夫亟葺城注濠
为守御计贼围城登台射之稍退率兵追北遂擒元
仲脔于市明年还职父老磨石纪其功寻升知本县
阖邑欢动在任迁学修志能声益着
  俞伟
按延平府志伟字仲宽四明人宰顺昌作戒杀子文
召诸乡父老为人所信服者列坐庑下置醪醴亲酌
而侑之出其文使归劝乡人无得杀子岁月间活者
千计人生子多以俞为小字者尝被差他郡还邑有
小儿数百迎于郊转运判官曹辅上其事朝廷嘉之
就改一官仍令再任复为立法推行一路在任两考
木生连理禾一茎十二穗民歌颂焉
  金
  刘从益
按金史本传从益字云卿浑源人登大安元年进士
第累官监察御史坐与当路辨曲直得罪去久之起
为叶县令修学励俗有古良吏风叶自兵兴户减三
之一田不毛者万七千亩有奇其岁入七万石如故
从益请于大司农为减一万民甚赖之流亡归者四
千余家未几被召百姓诣尚书省乞留不听入授应
奉翰林文字逾月以疾卒年四十四叶人闻之以端
午罢酒为位而哭且立石颂德以致哀思
  王浩
按金史循吏传浩由吏起身初辟泾阳令廉白为关
辅第一时西台檄州县增植枣果督责严急民甚被
扰浩独无所问主司将坐之浩曰是县所植已满其
数若欲增植必盗他人所有取彼置此未见其利其
爱民多此类所在有善政民丝毫无所犯秦人为立
生祠岁时思之南迁后为扶沟令开兴元年正月民
钱大亨等执县官送款于北大亨以浩有恩于民不
忍加刃日遣所知劝之降浩终不听于是杀之无血
主簿刘坦尉宋乙并见害弃尸道路自春徂夏独浩
尸俨然如生目且不瞑乌犬莫敢近殆若有神护者
  元
  谭澄
按元史良吏传澄字彦清德兴怀来人幼敏□为交
城令时年十九有文谷水分溉交城田文阳郭帅专
其利而堰之讼者累岁莫能直澄折以理令决水均
其利于民豪民有持吏短长为奸者察得其主名皆
以法治之岁乙未籍民户有司多以浮客占籍及征
赋逃窜殆尽官为称贷积息数倍民无以偿澄入觐
因中书耶律楚材面陈其害太宗恻然为免其逋其
私负者年虽多息取倍而止亡民能归者复三年诏
下公私便之壬子复大籍其民澄尽削交城之不土
著者赋以时集甲寅世祖还自大理澄进见留藩府
凡遣使必以澄偕而以其弟山代为交城令
  耶律伯坚
按元史良吏传伯坚字寿之桓州人气豪侠喜与名
士游用荐举入官为工部主事至元九年转保定路
清苑县尹初安肃州苦徐水之害诉于大司农司大
司农司欲夺水故道导水使东东则清苑境也地势
不利果导之则清苑被其害而水亦必反故道为灾
伯坚陈其形势图其利害要大司农司官及都守行
视可否事遂得已县西有塘水溉民田甚广势家据
以为硙民以失利来诉伯坚命毁硙决其水而注之
田许以溉田之余月乃得堰水置硙仍以其事闻于
省部着为定制县居南北之冲岁为亲王大官治供
帐于县西限以十月成至明年复撤而新之吏得并
缘侵渔其费不赀伯坚命筑公馆以代供帐其弊遂
绝凡郡府赋役于县有重于他县者辄曰宁得罪于
上不可得罪于下必诣府力争之在清苑四年民亲
戴之如父母比去而犹思之立石颂其德焉擢为恩
州同知
  李有
按岳州府志有字仲芳山西平阳人泰定时宰华容
尝书廉勤公慎恕五字于壁以自儆后迁临湘三年
政如华容又迁高安金溪视华容临湘政如一日在
金溪六年迁去民咸为诗歌纪颂之为立生祠华容
孙宜有五字赋
  许义夫
按元史良吏传义夫砀山人为夏邑县尹每亲诣乡
社教民稼穑见民勤谨者出己俸赏之怠惰者罚之
三年之间境内丰足后为封丘县尹值至正四年大
饥盗贼群起抄掠州县义夫闻贼至近境乃单马出
郊十里外迎之见贼数百人义夫力言封丘县小民
贫皆已惊惶逃窜幸无入吾境也言辞愿款贼遂他
往封丘之民得免于难
  卢琦
按元史良吏传琦字希韩惠安人登至正二年进士
第十二年稍迁至永春县尹始至赈饥馑止横敛均
赋役减口盐一百余引蠲包银榷铁之无征者已而
讼息民安乃新学宫延师儒课子弟月书季考文风
翕然邻邑仙游盗发琦适在邑境盗遥见之迎拜曰
此永春大夫也为大夫百姓者何幸之大乎吾邑长
乃以暴毒驱我故至此耳琦因立马喻以祸福众皆
投刃槊请缚其酋以自新琦许之酋至琦械送帅府
自是威惠行于境外十三年泉郡大饥死者相枕藉
其能行者皆老幼扶携就食永春琦命分诸浮屠及
大家使食之所存活不可胜计十四年安溪寇数万
人来袭永春琦闻召邑民喻之曰汝等能战则与之
战不能则我当独死之尔众皆感愤曰使君何言也
使君父母我民赤子其忍以父母畀贼耶且彼寇方
将掳掠我妻子焚毁我室卢乃一邑深仇也今日之
事有进无退使君其勿以为忧因踊跃争奋琦率以
攻贼大败之明日贼复倾巢而至又破之大小三十
余战斩获一千二百余人而邑民无死伤者贼大□
遂遁去时兵革四起列郡皆汹汹不宁独永春晏然
无异承平时十六年改调宁德县尹而去
  文殊海涯
按南昌郡乘海涯字贯道南昌人元至正间知延平
尤溪县廉介明敏时寇难屡作规画措置悉中方轨
邑有陈十军陈合一者素犷悍各聚党为乱海涯捕
其渠魁置于法余党尽宥之尤重儒雅兴学校增置
弟子员凡乡社俱令立学择师儒以主教事士儒感
慕为立祠于南溪书院
  邹伯颜
按元史良吏传伯颜字从吉高唐人为建宁崇安县
尹崇安之为邑区别其土田名之曰都者五十五十
都之田上送官者为粮六千石其大家以五十余家
而兼五千石细民以四百余家而合一千石大家之
田连跨数都而细民之粮或仅升合有司常以四百
之细民配五十大家之役故贫者受役旬日而家已
破伯颜曰贫弱之受困一至此乎乃取其粮籍而分
计从有粮一石者受一石之役有粮升斗者受升斗
之役田多者受数都之役而不可辞田少者称其所
出而无幸免贫困无告之民始得以休息崇安赋役
之均遂为四方最邑有宋赵抃所凿沟溉民田数千
亩岁久沟湮而田废伯颜修长沟十里绕枫树陂累
石以为固沟悉复抃遗迹而田为常稔民赖其利安
庆路尝得造伪钞者遣卒械其囚至崇安求其党而
执之囚与卒结谋望风入良民家肆虐伯颜捕讯得
其状即执而归诸安庆自是伪造之连逮无滥及崇
安者于是行省帅府御史宪府咸举其能选调漳州
路判官
  周自强
按元史良吏传自强字刚善临江路新喻州人迁婺
州路义乌县尹周知民情而性度宽厚不为刻深民
有以争讼诉于庭者一见即能知其曲直然未遽加
以刑责必取经典中语反复开譬之令其诵读讲解
若能悔悟首实则原其罪若迷谬怙恶不悛然后绳
之以法不少贷民畏且爱狱讼顿息民间田税之籍
多失实以故差徭不平自强出令履亩核之民不能
欺文簿井井可考于是赋役均平贫富乐业其听讼
决狱物无遁情黠吏欲以片言欺惑之不可得由是
政治大行声誉籍甚部使者数以廉能誉于朝选授
抚州路金溪县尹阶奉议大夫政绩愈着以亚中大
夫江州路总管致仕
  明一
  杨偁
按太平府志偁字廷举合肥人面润耳大德性慈祥
明初丙申知芜湖时遘兵燹境内事废民散赋逋偁
首询民疾苦兴利除害招徕遗黎抚摩雕瘵由是民
庶且富邑以治称壬寅建县治及铺舍民极感慕立
石颂德
  柯日新
按武昌府志日新平梁人明太祖亲征陈友谅湖南
平乃置郡县选用贤良命知蒲圻县事时干戈甫息
民多逋窜日新忧勤立政抚绥伤残招集流亡垦辟
草莱疆理土田躬督耕桑民咸襁负而至乃创宫宇
建庙学置邮传治桥梁唐岳撰文记之
  刘秩
按苏州府志秩字伯序南昌丰城人吴元年任崇明
州次年改州为县秩为政明而不苛廉而能恕民乐
其化又奏减酒税盐课及涂田未成而有赋者章凡
四上省其估户三万有奇民德之为建生祠秦约为
记崇有天赐场豪民与官吏党结私贩秩绳以法奸
党诬构之其子名孙年十二往诉于巡行使臣引见
上上亲问得实党皆伏诛事遂白秩弃官归尤长于
诗祀名宦
  道同
按明外史本传同河间人其先蒙古族也洪武初荐
授太常寺赞礼郎出为番禺知县番禺故号烦剧而
军卫尤横数鞭辱县中佐吏无所忌前令率不能堪
同峭直少蕴藉不避贵要凡军卫非理者一切勿从
民赖以少安未几永嘉侯朱亮祖至数以威福撼同
同不动土豪数十辈好抑买市中珍货稍不快意即
巧诋人以罪人莫敢谁何同廉得之立械其魁通衢
诸豪家争诣亮祖以货贿求直亮祖置酒召同酒次
从容言之同厉声曰公大臣奈何受小人役使亮祖
不能屈也他日亮祖出遇被械者暴酷日中悉搏颡
哀呼乞免亮祖遽破械脱之富民罗氏以女纳亮祖
府中其兄弟因怙势为奸同复按治之亮祖亦夺去
既而以他事笞同同积不平乃条其事奏之奏未至
亮祖即先劾同讪敖无礼状帝不知其由遂使使诛
同会同奏亦至帝始悟以为同职甚卑而敢斥言大
臣不法事有骨鲠风可用复使使宥之两使者同日
抵番禺后使甫到则同已死矣县民争悼惜之或刻
木为同主祀于家有事卜之辄验遂欢传同死为神

  祝挺
按松江府志挺字正夫江西鄱阳人洪武初知上海
县时盗钱鹤皋倡乱伪总兵姚某率众逼县治挺怀
印走府谋讨逆闻府城陷乃仰天叹曰县我死所也
效死勿去贼迫使见伪总兵挺毅然曰吾有头在勿
复语贼知不可屈释之乃密遣人谕巨室以顺逆有
能擒贼者上汝功巨室遂具舟治器械渡挺而东与
前主簿郑着王掎主簿李从吉等聚义兵斩伪帅姚
总兵金万户于西沟复县治余党东奔海谋复叛又
遣唐翼等追斩之时右相国徐达遣偏帅统兵破钱
鹤皋将移兵县境挺星驰诣帅曰苟降罚罚我如抚
民民则定矣无烦大军三往返犹未止会鹤皋忿邑
人不附者指为逆党帅逮捕甚急且以窘挺挺潜使
报状于右相国徐达达为上闻按得其实乃释时邻
邑以诖误死者相枕籍而上海独晏然挺之力也杨
维祯为文刻石纪其事
  芮翀
按苏州府志翀字子翔偃城人洪武二十七年进士
初知垫江改金坛三十一年改知□山首革库子祗
候等弊时催粮勾军官校久为民害取平民淹系多
死者翀悉解遣之复奏劾官旗影户匿丁朝命御史
李岳究治械送京师者凡二百余辈永乐元年坐事
发遵化炒铁耆老伏阙讼冤诏遣驰传还任复奏免
包荒事故田粮十八万三千有奇寻以大水奏开吴
淞江淤塞二十余里特命尚书夏元吉太常少卿袁
复临视之翀陈开新塞旧之策多见采纳功成以母
忧去未几陕西按察司佥事马祥奏翀才堪理剧吏
部奏称□为剧邑翀素得民当令再还旧治以勾军
百户修隙诬奏逮京讯问事白再驰传知昆山十三
年丁父艰去翀为人雅正宽平务持大体略近名赦
小过干局甚精前后在□山一十八载精采弥着去
之日民皆流涕后为广东道监察御史改知泰安再
知清丰宣德六年卒
  高斗南
按明外史循吏传斗南字拱极陕西徽州人洪武中
由荐举授四川定远知县才识精敏多善政为士民
所怀形之歌颂二十九年与知府永州余彦诚知县
齐东郑敏仪真康彦民岳池王佐安肃范志远当涂
孟廉及丞怀宁苏亿休宁甘镛当涂赵森并坐事先
后被逮其耆民奔走阙下具列善政以闻太祖嘉之
赐袭衣宝钞遣还并赐耆民道里费诸人既还任政
绩益着寻举天下廉吏数人斗南与焉列其名于彰
善榜圣政记以示劝九载绩最擢云南新兴知州
  郑敏
按明外史高斗南传敏初知齐东有政声洪武二十
四年坐事被逮其部民数十人称敏廉勤有惠爱守
阙下求宥帝即宴劳复其官且赐钞百锭衣三袭居
数年考满入朝部民复走京师乞再任帝从其请宴
赏而遣之及是再获宥政益有闻
  康彦民
按明外史高斗南传彦民泰和人洪武二十七年进
士先知青田调仪真后历巴陵天台并有美政永乐
初罢归至洪熙元年御史巡按至天台县民二百余
人言彦民廉公有为乞还之天台用慰民望御史以
闻宣宗叹曰彦民去天台二十余年民犹思之其有
善政可知乃诏复任天台
  周荣
按明外史高斗南传荣字国华蓬莱人初为灵璧丞
有惠政擢荣灵璧知县民益乐其宽惠既知河南亦
有声民妇失物不知盗名诉于荣荣密语之曰汝归
但骂官府不捕盗旁有嗔怒者即以闻妇如其言果
有嗔者一讯即伏郡中称神后建言称旨擢河南左
布政使
  王锐
按苏州府志锐字允威建安人洪武中以进士知山
东之新城内艰服除调补崇明审验人户类分上中
下三甲凡等仍为县区图三册定其徭役贡赋之法
庠士素乏科第选敏者置后堂政少闲辄入与讲绎
经义窜改程业士以锐治易往往改业自是科第相
望天旱蝻生耆老请事符醮以祈锐曰非儒者事可
祭八蜡之神乃斋沐自制文率僚属祭之其日即雨
三日乃已遂为有年叶文庄公盛为传刻石累官副
都御史
  刘绍
按开封府志绍江西瑞州人洪武中知延津县教民
垦田树桑枣惰农及犯轻罪者俾伐材木以修学宇
自是讼简田辟而学校兴又教民蚕织每妇女令月
织布二端官为点视由是民知务本无饥寒之叹
  朱孟常
按延平府志孟常字守常余姚人洪武中乡贡知南
平以民逋渔课久不能偿奏蠲之江西民兵采木过
县饥饿滨死赈粟全活焉时遣中官刻期督木至县
期迫而木未集榜笞苛急民众骇乱孟常力为安抚
时夜有神托梦中官曰若第去朱令在何忧中官觉
悉以付孟常从容处之事集而民不扰
  史诚祖
按明外史循吏传诚祖解州人洪武末诣阙陈盐法
利弊太祖纳之授汶上知县以廉平宽简为治民爱
戴之永乐七年太宗北巡遣御史考核郡县长吏贤
否还言诚祖治第一乃赐玺书劳之曰守令承流宣
化所以安利元元朕统御天下夙夜求贤共图治理
往往下询民间皆言苦吏苛急能副朕心者实鲜尔
敦厚老成恪共乃职持身励志一于廉公平赋均徭
政清讼简民心悦戴境内称安方古良吏亦复何让
特擢尔济宁知州仍视汶上县事其益共乃职慎终
如始以永嘉誉钦哉并赐内酝一尊织金纱衣一袭
纱千贯御史又言贪吏虐民无若易州同知张腾遂
征下狱诚祖既得旌益勤于治土田增辟户口繁滋
益编户十四里太宗过汶上欲徙其民数百家于胶
州诚祖奏免之屡当迁职辄为民奏留阅二十九年
竟卒于任士民哀号留葬城南岁时奉祀
  刘孟雍
按明外史循吏传孟雍名熙以字行南昌人洪武末
举贤良授龙溪知县县与潮州接境山谷深险有陈
永定者负固为寇时出剽掠累岁不能制孟雍至设
策擒获之一境以宁先是为县者率庸懦吏得肆其
奸徭役失均民多流徙孟雍核户之虚实而差等之
有所征发民不告病由是相率来归乃劝农桑轻刑
罚禁淫祀崇礼教扶善抑奸邑以大治秩满迁安州
知州龙溪民群赴阙下状其善政乞留之乃命以知
州秩还治龙溪永乐十八年卒民为肖像立祠
  朱□
按明外史刘孟雍传孟雍同时亦以治县有声者□
龙溪人为邹县知县明敏有吏才虽洞悉民隐而性
宽厚有容葺学舍建宗圣书院亚圣寝庙以兴教化
岁凶脱己银带及捐簪珥易粟赈饥每循行郊原劝
民耕植贷以牛种由是地无遗利家有盖藏其断狱
以情刑不妄施或用鞭中贯以绵老莫不爱戴以
永乐十一年八月卒官县人为哭泣罢市
  张准
按明外史刘孟雍传孟雍同时亦以治县有声者准
昆山人举贤良为建安知县持己端洁政务爱民诸
可以利民者必锐意行之岁饥乞以钞代赋大疫乞
蠲征徭朝旨皆报可自准□任邑无失所之民以永
乐二十一年卒民怀思不忘
  吴春
按明外史刘孟雍传孟雍同时亦以治县有声者春
建安人由进士任婺源知县县逋赋数年春委曲劝
谕民皆乐输岁大蝗春引咎自责蝗皆赴水死兴学
养士轻徭省刑颂声四起永乐二十年卒于官士民
皆巷哭
  许誉
按明外史胡寿安传有许誉者长山人洪武时为仪
封知县居官廉能政尚平恕部民爱之恶邑人好游
惰严为禁戒自是垦田日增盗贼弭息永乐元年三
考绩最当迁去其民相率叩阍乞留太宗嘉叹即赐
袭衣宝钞遣还
  林真
按福建通志循良传真字汝实永乐三年举人知慈
溪县秩满擢江宁尝上言时事太宗嘉纳之以疾乞
补外改宜兴能勤其职妖贼龚伯谅词所连甚众真
辨释八十余人

 县令部名臣列传三
  明二
  贝秉彝
按明外史循吏传秉彝名恒以字行上虞人也永乐
二年第进士授邵阳知县地僻民顽前令治尚严秉
彝独用宽和民咸爱戴岁余以祖丧去复丁母忧服
阕改知东阿地当冲要素苦使客往来秉彝规措有
方民亦不扰有兄弟相讼晓以大义使退思兄弟皆
悔谢岁旱祷雨立应蝗生引咎责躬蝗遽散献议于
朝请行平籴法为备荒计帝嘉之下其议为他郡县
式坛庙黉舍罔不修举乡社亦皆立学时循行田野
观民耕获验其勤惰而劝惩之县西南有巨浸每春
夏霪潦辄泛溢为田害秉彝欲开渠纳诸大清河僚
佐持不可曰法不得擅役民秉彝曰吾以利之也有
罪请独任之及渠成得沃壤数千亩流亡来归者甚
众帝北巡命山东民供馈饷他邑令皆惮行秉彝独
毅然就道与民相劳苦迄师旋无一民失所性喜综
画凡废铁败皮朽索故纸悉收之工匠暇辄令煮皮
为胶铸铁为杵捣纸索为穰贮之库车驾屡北巡敕
使督建席殿悉以所贮济用民力为舒有荐其廉公
堪任风宪者征命已下耆老百余人诣阙乞留乃还
任二十一年三考绩最当迁耆老复诣阙乞留诏进
二秩仍治东阿民闻秉彝复来欢迎数十里尝坐累
罚役京师时有令役满即复官民竞代其役凡三罚
三代之其得民心如此以宣德元年十一月卒官僚
属胥史及邑中缙绅士民咸哭之恸议留葬东阿其
子固辞乃已
  钱本中
按明外史循吏传本中武进人读书通法律举人才
历知故城元城两县有治声改知吉水豪民宿吏素
为民患者捕其魁徙远方邑中肃然新坛壝学舍集
诸生躬为教督旌别劝率政务清简不任刑有盗聚
山谷时出寇掠郡守议加兵本中单骑诣贼垒晓以
祸福咸相率缚贼首自归本中励清操门无私谒妻
子布衣蔬食裁足朝夕以诖误罢官父老奔走号泣
乞留不获郡人胡广时在内阁力保之得还任民闻
本中复来空闾井迎拜如见父母以永乐九年二月
卒民哀慕留葬吉水争负土营葬焉
  胡寿安
按明外史循吏传寿安字克仁歙县人建文中举于
乡入国学历事吏部授信阳知县调获鹿并有政绩
以内艰归永乐十一年服阕起补新繁首延父老询
邑中利病而罢行之每岁春躬行原野劝民耕植遇
田亩荒芜或庐舍圮坏者辄询其窘乏所由为之资
给常举宋陈襄教民格言劝导民间子弟多欢然从
化岁久旱田畴尽裂斋戒祷神大雨沾足性淡泊布
衣粝食如未仕时寝处止一纸帐后圃种芦菔数畦
使车往来采以供客或充馈遗礼其子来省两月烹
二□寿安怒谯责之其子后亦率化三宰大邑未尝
携妻子或言公之名美矣奈妻子何寿安笑曰吾辈
读古人书畴不思建立名节及登仕版以玩好声色
败者众矣矧妇人女子其性犹水一以金珠锦绣荡
其心彼将欺我而窃取故不欲其为身累也闻者以
为格言十五年考绩赴京民遮道泣送者千数事竣
遂告归
  石启宗
按明外史胡寿安传寿安同时石启宗江西乐平人
以荐举为歙县知县守官廉谨人莫敢干以私而临
民平易不尚威严尢善决滞狱人称神明岁旱祷之
即雨及蝗生祈于城隍神蝗尽殄岁屡有秋小大乐
业以永乐六年卒官人咸哀慕
  余宽
按赣州府志宽字仲仁赣县人永乐十八年庚子以
乡荐授浙江金华知县景泰初复除福建沙县时因
邓茂七之乱邑遭屠烬百里尽为榛莽宽至无屋可
居风餐露宿日焦劳于荆棘髑髅中抚恤疮痍招集
流徙重建公署收揜枯骸镇守刑部侍郎薛希琏一
切倚赖之宽亦殚思竭力为之经营料理已而民疗
渐舒流亡渐反闾井旧观粗复父子妻孥始得保聚
乡土而宽以劳瘁卒于官所谓以死勤事者百姓悲
号如丧考妣见祠邑之名宦
  范衷
按明外史循吏传衷字恭肃丰城人永乐十九年进
士除浙江寿昌知县公正仁恕民情翕然辟荒田二
千六百亩兴水利三百四十有六区境内大治正统
五年三考报最当升擢邑人群颂其德政丐留御史
核实以闻朝命许之寻以外艰去服阕起知汝州亦
有令誉居官以清节自持恶衣恶食妻子告乏亦不
顾吏部尚书王直察举天下廉吏数人衷为第一性
至孝庐父墓瓜生连枝有白兔三常驯伏墓侧乡人
莫不高其行
  俞益
按明外史范衷传衷同时有俞益者余杭人永乐二
年进士时方博征名儒修永乐大典益与焉书成授
靖安知县廉平为治上下安之亲丧服阕改知潜山
其地僻陋鲜学者躬为教督勤于民事拊循有加两
为县令垂二十年持己爱民始终若一其学长于春
秋屡分考乡试会试明于鉴别以宣德九年卒官贫
无以敛吏民哀慕而助给焉
  叶宗行
按明外史循吏传宗行松江华亭人永乐中东吴大
水松江尢甚以黄浦下流壅塞水无所归宗行上书
请弃故道浚范家港引浦水入海禁民无私作坝以
遏其流帝善其言命往从尚书夏原吉相治事竣原
吉荐其才擢钱塘知县民困徭重宗行定法俾民自
占甲乙书于册循次役之遂均词讼稀简不尚威严
未逾年翕然称治一日庭前有蛇蜿蜒若有所诉宗
行曰若岂有冤乎吾当验之蛇徐入饼肆炉下发之
得尸乃肆主利其财而为之者遂伏辜尝行江中忽
舟重不能进视之有尸挂于柁盖里中人杀而沈之
者亦捕其人抵法仁宗在东宫闻其名戒所司不得
轻侮按察使周新风采严峻独重宗行尝候其出潜
至邸舍视之惟银鱼腊一裹他无所有新叹息携少
许去明日召宗行共食曰此君家物也饮之至醉用
己仪仗导之归时呼为钱塘一叶清十五年营建北
京宗行督工匠往役卒于途新闻之悲悼累日为文
以祭钱塘吏民无不叹息泣下者
  徐士宗
按明外史循吏传士宗浙江山阴人永乐间为贵溪
知县适县圮于水士宗夙夜经画重建县治学宫及
诸公廨下无所扰民困积逋奏请征布以舒之田畴
冲没者奏蠲其税岁旱露跣以祷饥则设策振救数
年田野尽辟户口日增治行冠于列郡宣德六年三
考俱最民惟恐其迁去群走京师丐留帝嘉之命增
二秩还任
  孙浩
按明外史徐士宗传浩永乐中为合阳知县遭丧去
官洪熙时陕西按察司言浩前为合阳抚字不怠廉
公有为吏畏其威民怀其惠今所属咸宁阙知县必
得如浩者方能称职乞圣恩调任宣宗嘉叹即命起
复赴咸宁浩果以称职闻超擢辰州知府
  薛慎
按明外史徐士宗传慎知长清大得民心以亲丧去
洪熙元年九月长清民知慎服阕相率诣京师乞再
任吏部尚书蹇义以闻且言长清别除知县已久即
如民言又当更易帝曰必其不如慎故民复求旧国
家置守令但欲其得民心苟民心不得虽屡易何害
遂还之
  吴原
按明外史徐士宗传原知吴桥有异政洪熙中以九
载考绩赴部县民八十余人诣阙言原勤于抚字赋
役平均民生乐业乞留任帝即从之
  陈哲
按明外史徐士宗传哲为博野县民大爱之以旧官
还职解去宣德元年部民恳诉于巡按御史言旧官
才德不逮哲远甚惟哲有父母斯民之心乞还之博
野毋令小民失所御史以闻帝亦报可
  畅宣
按明外史徐士宗传宣知秦安以母忧去民群诉于
副使邝野言宣为政廉能抚民慈惠科徭平流徙复
讼狱清简盗贼屏息倘别除他官民将失所野以闻
仁宗命服阕还任宣德改元宣服阕吏部以请帝曰
民欲之监司言之固当从况有先帝之命乎其即还

  刘伯吉
按明外史徐士宗传伯吉知砀山有惠爱以亲丧去
及服除砀山民守阙下求再任吏部言新令在砀山
已二年矣帝曰新者胜旧则民不复思今久而犹思
其贤于新者可知矣遂易之
  孔公朝
按明外史徐士宗传公朝永乐时知宁阳清廉直干
惠绥小民民深戴之坐与同僚饮酒忿争并遣戍部
民屡叩阍乞还皆不许宣德二年诏求贤有以公朝
荐者宁阳人闻之又相率叩阍乞再得公朝终惠百
姓帝顾吏部蹇义曰公朝去宁阳已二十余载民数
数奏乞不已此非良吏耶可即与之
  郭完 马旭 杨信 李禧 王黼 张庸
  吴韫 李信 宋端
按明外史徐士宗传完知会宁洁廉正直一志爱民
尝责一奸人反为其人所讦遂被逮里老三十余人
走数千里伏阙下讼冤乞还完终惠百姓帝亦报许
其他若内丘马旭桐庐杨信北流李禧洋县王黼保
安张庸获鹿吴韫遵化李信扶风宋端皆以九载奏
最为民乞留即加秩久任以故吏称其职民安其业
循良之风于斯称盛焉
  吴祥
按明外史史诚祖传其时县令以久任得民者有吴
祥蠡县人永乐中知嵩县为政宽和流民自归者二
百余户境有猛虎劫贼为患祥虔祷于神未逾岁获
虎二十余贼亦散去宣德五年三考绩最当迁民群
诣阙下丐留诏增二秩还任其后屡考屡留阅三十
二年而卒邑人莫不哀悼
  陈奂
按江宁府志奂字聚奎慈溪人永乐中知扶沟有善
政擢督府都事以赤县烦剧须干理吏乃改上元奂
被知遇自奋励□月县中大治有妇与外遇而杀其
夫者将殡矣奂于丧所擒妇诘问得实诛之人以为
神后改刑部主事仁宗监国时素闻奂能及即位奂
入奏事迎谓曰此上元陈知县乎其受知若此
  万霁
按吉安府志霁字季丙安福人宣德五年庚戌进士
授阳朔知县阳朔地僻陋壤土虽沃腴而惰于耕作
霁至乃令民垦土田春耕时具酒脯躬自劝劳山地
则令树艺麻粟木棉妇女教令纺织由是阳朔遂为
富邑又为新学校选秀民躬为训课嫁娶葬祭教之
皆有品节民俗丕变山峒夷出掠当道议举兵将株
连良民霁力陈愿以身保民无他活数千人去位阳
朔民立祠祀之
  □直
按兖州府志直滕县人洪武乙卯举于乡宣德间擢
宿迁知县宽廉平易兴学劝农未□月民相率趋令
邳州有张氏以种瓜为业一夕为人刈其苗殆尽诉
于直直曰汝有雠家乎曰李荣与予旧有怨直即召
荣及瓜田四邻收其镰锄数十事雪之独荣镰水味
腥苦荣遂辞服州民张谨妻朱氏书失金环钗钏六
事为姑所挞几死其兄弟诉于直直召朱氏问曰是
日往来者何人曰有出嫁小姑并邻妇三人即日召
四妇人至则以布蒙其面坐之帐中使各伸足帐外
令隶曰此是盗金环者取大杖杖之一妇即缩其足
出而询之乃小姑也一鞫即服邻境杨氏兄弟五人
争产讼经年不能决越境来诉直命跪庭下累日引
古人兄弟友爱者反复开谕之五人感悟请不复争
上元县人有囊钞五百贯为人盗去诉于直直曰汝
何所见答曰只枕一石他无所见直曰奈何令人取
石入城隍祠决而求之复以其状焚于祠下人争趋
观密令隶数人听察众中又令二人立门下凡观者
出入皆索钞一贯无钞者不得出有二人私相语曰
我知盗囊钞者出此我与汝即其门道其故彼惧而
分我则已隶辄执之遂得盗钞者其理民讼多类此
正德元年卒官邑民老幼携扶哭于县门相属不绝
有送丧至滕葬毕而后归者
  王彝
按宁波府志彝字友伦鄞人宣德中令仙游先是邑
人积苦征敛多逋负者彝至抚字有方科差不扰首
奏免小屿寨土兵之役乞邻邑助枫亭驿厨传之供
计都里以均坐派条征输以完积逋民渐复业政既
成自廨治坛壝以及仓库门路悉葺治之民不知有
役也比三年卒于官邑人爱慕不已立碑颂德建祠
祀焉
  祖述
按苏州府志述字尚贤宣德时人以福建参政左迁
嘉定县令悉心民隐每朔望必集父老谘询邑中利
害又建议以邑之边侥田啮于海额赋无从出宜蠲
岁办漕艘若干民苦督责不支多窜徙者宜罢奏上
皆报可境内之水为潮汐所淤禾比不登六年间次
第尽疏时簿朱诚有廉名为奸黠吏所诬夺官特为
奏雪而擒治诬者故僚属竞劝俗用丕变焉
  郭南
按明外史循吏传南正统初为常熟知县勤敏善理
剧甚得民心民素患差徭南召父老谕曰令尔输米
四石准役一岁可乎父老顿首曰往者一岁之役费
至五六金今如明府言止一金耳奚不可乃为仓贮
之以给役费岁终钧考费止三之二遂减下岁之输
民益欢悦僚属有事于乡者严与之约以食物随行
过□即继之俾勿扰下其惜财爱民皆此类也县产
软栗南食之而甘叹曰后必有以此进贡者为吾民
永世害矣命悉拔之十二年以老致仕父老及宦于
朝者交章乞南还任英宗许之
  张璟
按明外史郭南传璟沁州人正统元年知平山县善
抚字讼简盗息户口日增乃修举废坠学校坛庙官
廨无所不新而民不知劳九载满士民留之为进秩
复任景泰初母忧去又相率乞留命夺情视事久之
卒官士民哀号罢市
  徐荣
按明外史郭南传荣知□城有惠爱以亲丧去官既
服阕□城耆老百余称荣廉勤奉公吏民畏服见在
县令昏耄不任事乞还荣□城终惠百姓诏下御史
核实乃还之景泰初九年秩满部民复状其善政乞
留天子亦报可
  何澄
按明外史郭南传澄四川人正统初为安福知县廉
静慈祥外若无为而内有区画巡抚赵新以为不胜
任奏除代之部民不服走诉宪司弗纳乃相率走阙
下陈澄善状乞留诏下巡按御史复核果若民言乃
令还任澄既还筑寅陂浚渠道复密湖之旧水利大
兴去弊除患如治其家民大爱之秩满当去侍讲刘
球为民代请乃复留
  田玉
按明外史郭南传玉内江人正统时知桐乡善恤民
隐有实政时浙闽用兵征需繁重玉经画有方民以
不扰及丁父忧县民诉于上司乞夺情视事朝议不
许既服除县民复以为请巡抚周忱亦奏保帝乃可
之当是时英宗承仁宣之后加意吏治长吏优治行
为部民乞留者率从其情或增秩久任或即行超擢
其坐事及遭丧去者部民保留亦辄报可
  叶骐
按明外史贝秉彝传秉彝后有叶骐者亦为东阿知
县有贤声正统三年以九载考最入都县民群列其
善政乞留下所司核言皆有征乃可其奏
  胡济
按广西通志济字孟时南海人洪熙初御史胡启先
以贤良举授广西布政司检校正统三年佥事王凯
以廉介荐知理定县招徕流民复调平南县界藤峡
猺獞不时侵掠移窜者多济筑城卫之民始奠居九
年总兵官韩观征剿藤峡大同明化二里民多就俘
者济力为辨释蒙活者二千余人民怀其德以疾卒
于官
  宗显
按宁波府志显字必彰正统九年举人任宜兴知县
辨察民冤一介不取人呼为宗青天为之谣曰二三
万户皆传说八九十年无此官升顺天大兴知县厂
卫官校见其清苦亦不忍犯迁南京都察院经历
  王黻
按怀庆府志黻字文绣河内人正统间以举人为山
东峄县令廉明仁惠兴学劝农峄土瘠民多逋黻给
牛种课其勤惰招抚流亡复业者万余口教民户种
桑枣百本妇女岁蓄旨八十斤以时单骑检民闾违
者笞比三载田皆可耕户皆可赋教民如教子弟不
可犯然重朴责民不若教者初犯纪其过释之再犯
诟詈之三犯惩有差祷旱辄雨祝蝗蝗不入峄界邻
封沂州民请为沂牧滕县民请为滕尹峄民恐叩阙
吁留者千余人丘文庄商文恪素昧平生以诗投赠
焉任峄十八载以疾归峄民辇粟资其家不受比卒
祀乡贤后数十年滕之黄中色为河内令曰贤如王
公奈何不尸祝之捐金建祠北郭岁时致祭
  甄铎
按开封府志铎字文振祥符人性刚方雅尚志操正
统丁卯贡礼部景泰中授定兴县令县密迩京辇号
难治下车剪锄凶顽抚慰良弱节缩浮费不逾年政
令大行定兴邑小路冲先是走递马匹及柜杠什物
堆垛概县民力疲弊铎立法编定排甲班次分番走
递合用柜杠弗泛给由是民乃宽舒邑中一二黠豪
赇结京中要官为亲识素与邑令抗礼相往来通馈
遗邑长皆折节下之铎峻拒裁抑有犯则绳以法黠
豪大肆诋诽煽构成狱定兴民无男妇少长殆千人
伏阙声其冤乃准行勘使者密受风旨以威严临之
欲其诬服铎神色自若使者恍惚间若闻空中厉声
曰铎好官汝宜存公使者乃虚心鞫审事得白复补
文安乃分上中下三等躬亲察验赋役均平又教民
种桑枣今蓊郁成林父老指示幼者曰此甄公桑枣
也其遗思在民如此秩满致仕得请即行囊□萧然
至无以代步民涕泣攀送乃各出赆市一马乘之归
铎曰吾抵汴即遣还民或有未信者至汴果遣马归
父老咸叹服以为近代未有也
  刘谅
按兴国州志谅字守贞宣化坊人景泰间以国子生
授盐城令一以诲士课农为务岁值蝗祷于城隍悉
赴海死旱祷雨雨辄应境内一村独不雨遣使廉之
得妻杀夫故人尢骇异时淮贼乔亮猖甚当道捕不
获责谅捕乔闻自投解曰毋累仁贤父母当道奖为
淮之治行第一
  吴
按明外史循吏传字源深增城人第天顺四年进
士除弋阳知县慕古循良风日集诸生讲道助其不
给置义仓储粟万石周民惸独中官镇守者苛敛不
经他人莫敢抗独每事裁之曰宁我受谴毋虐细
民岁旱徒跣祷烈日中雨即降民间利弊兴除殆尽
而自奉泊然一介无取民戴之若慈母成化三年抚
按官举治行尢异赐封敕奖励及其父母久之以
御史陈选荐迁饶州府同知
  萧昱
按绍兴府志昱字用光山阴人授贵溪令以简易慈
爱为政民甚德之寻丁母忧复补高密初民困于征
输皆相率亡去昱至缓征发赈流徙渐归密地当沙
河下流漫流杀稼昱治塘浚沟取南人水耕法教民
滨海为田立均徭九等例抚按取其式颁之通省政
暇亲课诸生朔望集耆老于庭导民孝弟卒于官民
倾邑哭送有及淮而返者两邑皆祠祀之
  白旻
按济南府志旻字彦和保安人天顺间为阳信丞谢
绝私贿创常平仓恤流移息讼狱弭盗贼劝输逋赋
岁旱步祷蝗不为灾居官五载岁稔民和乃告其僚
属廓修庙学都宪年富称为治行第一既而令缺男
妇八千余人诣阙奏请遂升阳信知县为令九年化
美俗淳几于刑措增里三十有六增户四千一百增
丁一万三千二百筑室学宫以延多士成化弘治间
阳信真儒辈出若李逊唐恺韩荆毛思义董琦诸人
有名当世旻之力也
  余金
按苏州府志金字贡之内江人成化初以进士知长
洲群吏作奸金以理教诫不率者稍加惩艾民多讦
金不设钩距一以公议裁决无容心讦者谓不可欺
亦不可犯稍引去其终讼者转诣上司上司曰汝有
贤令毋庸至我其人亦解散徭役丁夫每患为下人
颠倒金置手籍默视始得其平豪夫富子不少假借
谢绝请托防戒家人甚严不得辄至中门常见几有
纸画数幅乃其子购之他地者悉焚之十年召为监
察御史
  王秉彝
按靖江县志秉彝字好德巴县人成化三年以举人
授江阴令时骥沙未设县民困于赋役秉彝时乘舟
至止拊循安辑量沙之涨坍用甲之羡补乙之缺积
逋始清输粮涉险者计银布抵之招流亡缓积负助
谷种赎子女资婚葬三年间往返风涛中无怠既议
置县又履亩察土定赋令可为世守迄今邑之征科
皆其制也靖再易令民怀之不忘立去思碑郡志载
秉彝为靖邑名宦之首
  唐溥
按广西通志溥字文溥全州人成化四年戊子乡荐
授四川巴县令民有兄弟讼产者责以大义遂相让
或讼贫不能婚溥给以金讼窃衣访迫于寒给衣遣
之相地筑塘堰凡百有七十所巴人赖之
  周
按武进县志字克礼成化十四年戊戌进士授福
建莆田令再任浙江嵊县俱以忧去服除改江西万
安县以刚直忤郡守调福建永春除豪强清逋赋决
淹狱擒巨盗下至桥梁道路纤悉不遗民甚德之一
日值岁除晏坐斋阁忽蛙鸣于庭逐之复至嘿
念蛙非时而鸣其有冤乎因起迹之蛙投入道傍眢
井中遣人发掘有枯骨钉贯其颅悉心推求得杀
人者主名置之法邑人为青蛙记神其事升太仆丞
卒于官
  丁积
按明外史循吏传积字彦诚宁都人成化十四年进
士授新会知县至即师事邑人陈献章尊其所闻而
行之其政以风化为本而主于爱利不慑权贵中贵
梁方者新会人也其弟长横于乡既重责民逋复诉
于积积追券焚之且收捕系狱由是权豪屏迹见俗
尚奢侈申洪武礼制参以朱子家礼定为中制择耆
老诲导月朔进问于庭优礼其能者而惩其不率者
严赌博窃盗之禁榜门示耻良家子游惰不事生业
者聚之庑下使日诵小学书亲为解说冀变化其习
谨祀事牲牷酒醴必极精洁肃然将事若神明陟降
然故事民出钱输官供役名均平钱其后吏贪复令
甲首出钱供用曰当月钱贫者至鬻子女积一切杜
绝甲首输均平钱毕即归田无复事欢若更生俗信
巫鬼为痛毁淫祠常以辨冤忤上官下之狱民号泣
欲为营解积书示之曰心苟无愧祸福非所图慎毋
重吾之不德久之事亦解十八年大旱筑坛于圭峰
顶盺夕伏坛下者八日体惫甚雨亦大澍然积自是
得疾遂卒年四十一士民相聚哭于途有一妪夜哭
极哀或问之曰来岁膺甲首丁公死吾何以聊生其
德化入民如此相与祠之
  章忱
按明外史循吏传忱会稽人成化十五年由进士为
临城知县首咨民隐凡民所欲恶以次兴除一以爱
养休息为务岁大饥民多流窜忱招徕抚辑给以种
食而免其征徭归者接踵久之旁邑流民愿附籍者
亦数十户亩券税牒有久不别白者悉为条格以清
其欺隐城北泥河出源泉流甚博豪民据之罔利忱
率众筑堤引水灌苗又教民为桔槔以济高阜邑自
是有水利乡鄙旧无医药有病端事祷禳忱检方书
修药饵施之且谕以医祷缓急全活创社学及阴阳
医学邮传养济院各一所皆不劳而事举暇则督课
诸生训以孝弟忠信之道岁春令民会男女节其婚
嫁之仪不得论财贿民是以鲜怨旷讼者至为明示
曲直劝以讲信修睦多自惭引退上官非公事役民
忱坚不奉令亦终不能害久之迁太仆寺丞去士民
为立去思碑
  余泰
按延平府志泰将乐人成化十六年庚子举人知广
东兴宁县宁民尚争交相攻讦有经十余年不决者
泰至廉得其情数日剖之殆尽宋县令颜衮主簿徐
千能同死节为之考证志载立祠率父老祗谒民始
知义生员薛绪王天与被诬久系为之申释绪得复
廪膺贡天与后登科第士气益振邻封龙圭石马二
洞旧戍与贼通隐为陈利害洞贼帖服其恩威并济
如此后无意仕进乞休归杜门不出卒年七十二有
春庵文集藏于家
  周洪
按武昌府志洪字廷诰直隶上海人成化十七年辛
丑进士明年铨知蒲圻督农种粟蓺麦植桑麻令妇
女业纺绩治丝枲土田高燥者造筒车灌溉民赖以
足衣食又置号房及各乡社学每学置田三十亩令
生徒父母合力耕收以为教读学俸创义仓六所储
谷三万石至正德初邑大旱民赖以生邑有大奸顽
大书其门虽权右不避民大感化征拜监察御史
  徐恂
按苏州府志恂字信夫嘉定人成化十九年癸卯举
人知嵊县课最改知南靖值海寇薄境恂至环栅为
垒募民骁勇者教之兵擐甲以战俘斩数百人余众
遁去捷闻有彩币之赐竟以劳悴卒于官县故有过
山钱为民患恂始裁罢未及着为令卒之日民感泣
曰过山钱又自此始矣
  高瑶
按广东通志瑶闽县人成化十九年知番禺县为政
先风化后簿书节财务义以身倡之且廉正有威人
自不犯县左有权幸所创寺僧不敢杵钟权幸问故
曰畏高耳明日僧逃去权幸寻亦撤钟布政使陈选
每叹赏曰古循吏弗过也瑶母诞日选为诗赠焉市
舶太监韦眷家人不法选籍其私货诸司无敢收者
瑶请以身当之尽没入库权贵为之夺气未几眷诬
奏选被逮瑶亦落职束书数箧角巾飘然去士民泣
送者几千人
  王缙
按济南府志缙大同山阴人成化十九年临邑知县
指天自誓保护百姓课民间艺桑蚕织傍邑有诬服
巨盗直指以属缙缙讯无左证意不欲株累平民乃
极为囚原直指复属他令治是狱论死者若干人直
指遂大器他令而劾罢缙未几真盗坐他狱杀人事
发案前狱各有据当事乃大直缙镌他令级于时县
人称为王佛又曰镜王谓慈而且明云
  杨护 梁俭
按明外史循吏传护象州人俭泰和人成化中相继
为临高知县临高隶海外琼州为长吏者率无善政
两人皆廉明宽仁恤民如子父老谓自来县令无如
此两人者护承累任苛虐之后一反其所为然事至
能烛物无遁情讼非大事遣归令更思多感悔中止
狱无滞囚吏不敢需民一钱其初至若无甚殊异行
之数年民俗大安后遭谗去职俭代之民恋护如慈
母赆者填门辞之不能止俭叹曰吾当屈杨君以慰
吾民之心乃置一册门下命赆者书名须臾册满持
以示护劝纳之已而就道县中老送三十里外至
舟次者殆千人俭益叹异归询左右悉循其旧无所
变异民爱戴一如护讼者至但批牒尾付之令自呼
被讼者无不如期至终不遣一卒扰民秩满赴京考
绩还渡海舟覆溺死县人闻之若丧考妣为结魂帛
相率赴海滨招魂迎置县中朝夕哭奠且循俗礼修
七七斋以报德其获人心如此自两人后无复有善
政可称者矣故临高民益颂两人不衰
  王琬
按襄阳府志琬字朝用吴县人成化间以监生为光
化令荆襄居湖南之奥土旷山深四方流聚所在以
千万计时剧贼刘千斤作乱朝廷命将出师剿平之
流民散山泽尚多执事者虑复生变议尽驱出境至
絷其奴火其居琬在光化独事招徕与上官忤既而
朝廷遣都御史原杰来抚安琬乃肩舆入山谕以威
德编为里社缓其赋役民遂帖然无异土著选其俊
秀为弟子员躬临考校以示劝惩募壮勇以为民兵
俾习射用银钱为中的辄与之民益翕然思奋上官
主驱逐之议者滋不悦顾以为迂兵革之后公私并
至疲惫未苏中贵衔使命往来太和征求需索殆无
虚日琬曰剥穷民媚嬖幸图苟容吾不忍为遂弃官

  龙韬
按广西通志韬曲江人领乡荐成化间知容县值寇
剧民多流散韬阅险设略严督戍卒捕御民赖稍苏
邑自洪永间屡经兵变供赋不盈旧数之半民病额
输多鬻妻孥填沟壑者韬甚哀焉乃率里老赴阙奏
请宪庙怜之下镇臣韩雍勘议檄柳州府同知金廷
玺梧州府推官郑义履亩核实得停征粮米五千六
百七十余石比旧额蠲五之三自是民稍不困征敛
多复故业
  许潜
按广西通志潜诏安人成化中令平乐单车之官孳
孳拊循时峒猺出没征调烦苦潜躬诣诸峒猺谕以
恩信稍稍敛戢民有讼田数年不决馈金求直者潜
怃然曰以某之门而犹有贿是行不信于民也闭阁
累日其人惶惧伏罪在事三年无余赀卒于邸太守
捐俸治丧民为罢市
  马成
按祁阳县志成四川人以明经任祁阳令清慎和易
民恋之如慈母秩满九年应迁秩去百姓赴阙乞留
宪宗时准复任三年前后十二年治绩至今诵之乡
民中有至老不见官府者一日偶至县庭长揖不跪
左右叱之成叹曰使吾民皆如此胥与葛天氏游矣
礼而遣之
  金洪
按靖江县志洪鄞县人以进士弘治元年为靖江令
强明果决事无巨细一览无遁情宿胥老猾不得刺
手有潘蛮儿者掠妇而杀其夫潜埋之逾年无知者
洪劝农至其处忽马惊洪知当有冤命起视果得尸
蛮儿伏辜靖俗尚祀祷贵巫贱医病者多横死洪为
毁淫祠施善药全活甚众时部檄督积逋甚峻至有
田已圮而赋仍如额者民嗷嗷无诉洪为之斟酌通
变赋他田之新涨者以充其数又劝民垦荒而宽其
租其开田多者令得以赎□自是灾畬日广民以殷
富时西北军兴告急大司徒征常平谷于诸郡邑所
在驿骚洪抗言靖新造多饥民存活之不能安所得
余谷遂获免莅任三年兴学造士设津梁疏水利奠
民居饬官署无宁晷调吴江令去
  姜溥
按武昌府志溥字希广直隶广德人由进士弘治二
年己酉任嘉鱼令才高器迈爬剔蠹弊条为规画巨
细毕举又以邑治滨江水数为患乃自百匹山修长
堤至三角铺二百余里以捍涨溢地方赖之又修学
养士文教聿兴民歌其德祀名宦
  方溥
按延平府志溥新城人弘治九年丙辰知尤溪岂弟
乐易不求赫赫声民有冤必与庭辨讼至谆谆省谕
不悛乃置诸法邑苦盗捕磔之凿活水石亭祠韦斋
新城门楼橹诸所造作民皆欢趋终任不见恶声厉
色人称长者
  张时孜
按宁波府志时孜字惟善鄞人生有异质甫成童即
能诗比长沈潜经史举弘治十二年己未进士知东
莞以忧归既又改令萍乡萍乡故雕邑吏弊猬丛纷
不可理又属当孔道冠盖沓县令日策马往来迎
送无已时时孜至独简于迎送略其馈遗日较簿握
筭搜剔残蠹穷宵旦不休或讽其自为计则应曰夫
吾身易逸耳万民寄命甘苦休戚谁当恤者且财于
民甚急也凡所为厚遗达宦将以侥荣耳荣不荣于
吾身甚薄也吾纵不能子视吾民独奈何以其所甚
急易吾所甚薄者耶卒守之不变愈益劳不休乃裁
冗费锄豪恶毁淫祠兴学校平反冤狱布德施惠与
民更始会天旱祷雨雨随车而至时廨舍有莲一干
双葩人以为异感云时孜禀故羸也日劳公事又薄
于自奉久之困不能胜则曰吾有三不足饥不遑食
倦不遑寐垢不遑栉浴竟坐是病比入觐已不能支
犹与僮仆共粗粝至不能具安车病甚竟死萍人户
德之饮食必尸祝曰生我者张公也已乃祀之学宫
  王术
按苏州府志术字用仁弘治十二年己未进士其治
嘉定常先教化勤于簿书经画具有程法县故有积
荒田千顷赋无所出乃设法招徕及劝有力之家计
亩开垦复巡行补助流亡渐复岁赋以充其催科首
制青田尤为民便又筑海岸万丈遍浚河渠邑无水
旱之灾捕卒或诬怨家为盗逮系甚众故缓其狱竟
得真盗所诬尽释
  刘田
按兖州府志田字伯耕约之长子也为人俊爽玉立
豪宕魁礨少所折节而孝友慈祥蔼然笃至过绝常
人年二十余中弘治十八年乙丑进士授元氏知县
为治严明不阿权贵时刘瑾用事遣中官二人剌事
畿内所至长吏皆郊迎谒及入元氏坐传舍召令田
驾车雍容传呼而入二人不为起田厉声曰咄阉胡
不为长者下坐二人大愕起呼其徒欲辱之田前提
其一人掷堂下召吏缚送狱曰若刺事郡邑奉何诏
旨吾上书请之矣二人大困蒲伏求解久乃得去走
白真定知府知府大恐以千金为谢不使知也时郡
邑多献生物元氏人得白兔送邑僚佐大喜以为奏
当受赏前贺令田笑谢之乃置酒召丞尉博士饮酒
三行奏炙起属客曰诸君啖白兔炙否此乃是也丞
以下愕不能对田笑曰诸君乐饮耳令岂献白兔者
已召为户部主事稍迁员外郎正德丁丑命督江南
漕运时漕政久废有司催科后期而军卫尉士多所
需索吏毋敢笞其一卒田悉绳之以法如期而竣年
三十九卒官今祀学宫
  徐赞
按永康县志赞字朝仪永康人登弘治乙丑进士知
枣强县剧贼刘六等流劫郡邑赞缮兵城守先事为
备贼不敢犯民饥捐俸募粟作糜食之富人义激争
先发廪所全活以万计升山西道监察御史
  刘纮
按江阴县志纮字景瞻安福人忠愍公球四世孙治
春秋有名弘治十八年乙丑进士正德丙寅知江阴
为人身若不胜衣言若不出口至其所当为无众寡
大小皆能任之初下车海寇施天泰扰境纮首科丁
壮为备卒不敢犯堂左右立二厨分收案牍日以次
发视决遣而谨其□钥定拟赋役审视必再三勾稽
里书飞诡之弊毫发无隐奸民以蔽赋输者若干群
吏虩虩如行冰上□诣学视诸生业且问兴革所宜
毁淫祠妖像收巫师以祛大惑爱民惜费至辍堂食
钱益赈恤最闻征为南京户科给事中壬申六月俄
被锦衣逮先时纮以职事入朝道淮阴有巨珰猝至
纮从子持庆守淮安持庆方侍纮语未暇省珰珰怒
即腾章诬诋持庆并中纮狱成持庆坐免纮得白还
任然因暑致疾竟不起年三十六江民思慕之祀于
学宫
  殷云霄
按兖州府志云霄字近天寿张人第弘治十八年乙
丑进士正德辛未授靖江知县明察有断不劳而治
蓟盗渡江掠常州将至靖江谍知有备乃如江阴遂
发兵追之江阴得完邑民朱暟死于文庙西庑莫知
杀者忽得匿名书曰杀暟者某也暟素雠某众谓不
诬云霄曰此嫁贼以缓治耳密问右左曰与暟狎者
谁对曰胥姚明乃集群胥于堂吾欲缮写各呈若字
明字类书诘之曰尔素狎暟杀之何也明大惊伏曰
暟将贩于苏独吾饯利其赀故杀之耳置明于法调
知青田考绩诣阙民号泣送之选授南京工科给事
中无何遂卒年三十有七
  曹祥
按明外史循吏传祥字世奇太仓人弘治中举乡试
念母老就建阳训导迁怀安教谕居六年除浙江新
昌知县为治洞坦不设钩距讼者片言而决或挞之
至十辄止摘讼师尤无良者逐之境外俗苦嫁女生
女多不举祥为定程式而严禁厚嫁及溺女者俗为
之变比去官县人之育女者以千数皆携以送祥祥
筑长堤捍溪水取一石最重者自负之曰以吾为准
自辰至酉罢亦以吾为准吏民竞趋不阅月堤成使
客至不饬厨传曰奈何疲民以取媚以故过客鲜称
之仙居应大猷时为吏部郎独称其严不苛察不细
峻不激挫不折为循良第一抚按荐章亦屡上及九
载满当迁以母年益高不赴部考绩母丧终遂不复
仕祥官新昌久多善政然绝口不自言一日有御史
过祥里修刺入谒则新昌吕光洵也坐定自言其父
故邑豪蒙公挞之于市祥色动光洵曰微公教诫吾
父安得终为长者公去吾邑十余年士民戴公犹一
日也为竟夕谈而去里居服食粗恶杜门简出乡人
莫不严重之卒年八十二
  乐頀
按宣城县志頀字鸣音临川人弘治中以进士知宣
城县廉明有干局饥民相聚为盗肆剽劫单骑行村
落抚谕之感泣而散因咨访画策计口以赈太平乡
民甲乙相善戏搏击乙误中甲甲归语其妻妻与所
私者夜杀甲诬乙抵死頀阅牍见甲两耳后重伤曰
岂有伤若此忍死归无一人见耶召其妻穷诘之具
得实乙获免入觐遇盗发笥止银四十两盗曰久闻
宣城乐青天乃汝耶还而去擢给事中

 县令部名臣列传四
  明三
  王翊
按开封府志翊许州人正德三年知安平先是民多
争讼邑令弗能折辄讼之府故府檄勾稽无虚日翊
随剖折曲中其情府由是无讼者虽邻邑求直当道
亦往之乞下翊其明断类如此视学政久弛风化渐
漓乃图修举自斋堂号舍庙庑门垣次第加缮又自
教事常规外别为私程以课进修政暇亲为解经日
移弗倦士始知学邑有社学久为人占翊复之择师
以教朔望考阅以励勤怠河间真定神武三卫屯在
安平军士相沿不奉约束翊以为既在吾土不从吾
教可乎因立屯长编总小甲以联属之有顽梗者即
绳以法群盗起畿甸攻城屠邑翊筑堤挑堑贼屡窥
城身督民兵以死守之擢德州守民遮道攀留共立
去思碑
  薛球
按江阴县志球字良贽弘治乙卯以诗经魁己未乙
榜为江西安仁令先是县无城土寇窃发球属耆老
捐帑鸠工三阅月而城成因募义男缮甲兵备侦探
先自固其圉后率众捣贼巢斩首千余众党解散事
闻诏书褒之时上官画弥盗策欲割三县地更设一
城安仁应割三都既奉旨而球申文力言不便复面
陈利害因得寝合境免驿骚旋丁内艰扶衬归行李
仍之官时两敝簏服阕补中州通许令剔弊厘奸豪
右敛迹卒以见掣权贵投劾归凡三仕未拓一椽一

  方豪
按苏州府志豪字思道开化人正德三年戊辰进士
知昆山适己巳庚午昆邑大水郭门之外一望巨浸
野无炊烟死者相枕豪以民皆逃死不能催征脱冠
带自诣郡狱在狱具奏请如汉文减租兼停一切钱
粮俟丰年次第带征朝廷特从其请苏松四郡及浙
西三郡并免漕粮其疏稿及上抚臣书吴中至今传
诵之明年春雨妨稼会抚臣行县豪徒步请勘道左
陷坎窞中民皆奔救哭声沸地抚臣动容为请于朝
又得减半无何以艰去
  王廷华
按开封府志廷华涿鹿人岁贡正德五年以辉邑学
博来尹扶沟时流寇起河北廷华增筑城垣浚隍以
为备七年春寇且至当道有区公者惧弹丸不可守
檄廷华入行省治兵以他佐摄县事廷华曰吾受命
为邑责当死事却摄者勿来一意为城守计甫三堞
未完贼薄城下攻围三日夜廷华百方捍御曲尽方
略卒保孤城以劳勚卒百姓如丧考妣
  程
按明外史循吏传字文纯南城人正德十一年举
于乡授景州学正迁松江府教授改盐城知县县滨
海民多冒户避徭役核正之旱蝗民饥力行赈恤
有冤狱论死者十九人为之申雪筑堤捍决渠建水
次仓便转运为民兴除利弊务殚其力稍迁上元知
县县居都会民庞政繁权豪多掣其肘一意利民
无所挠中贵以事至者贪恣甚夫廪外无他供具
中贵怒欲辱之抗陈民难威焰为沮民居近孝陵
者以误杀苑中兽罪当死白之法官得末减诸散
荒钱平市直酌公费后人咸守为法时霍韬官南京
尚书有惠政民为之谣曰礼部霍韬天有日上元程
月无云言其纤尘不蔽也考满入都两苍头跨
驴而行里正知其贫八十金追赠笑曰好百姓
忧父母饿死耶挥鞭径去
  郑洛书
按松江府志洛书字启范福建莆田人正德十二年
丁丑进士除上海知县县素称难治洛书慈惠明敏
凡讼听自息有不息者召而折之以理平情而退日
昃常垂帘屏坐进诸生论经史较其文艺俗多火葬
为立义冢以习尚浮靡且婚无载书易速于讼乃品
节为式令社学师掌之遂建社学九十六区各建仓
积谷准常平法以备赈论次乡贤名宦营葺社稷坛
墠更定邑志以赋法久弊议均田为三则奏上未果
行后巡抚林润定为三乡本洛书议也洛书常谒府
还见水次有沉尸压以石磨密遣人侦之村中民家
有石磨失其牡合之无异摄讯具伏又舟行有焚尸
道左者色甚恐诘之曰吾嫂也数日有以母亡不归
来告因逮前焚尸者鞫其人故无嫂乃告者之母饰
金夜行被杀即家发所劫金具在其摘发类如此
  罗珊
按延平府志珊南海人举人正德十二年知永安政
先爱民不畏强御总镇移文欲开县忠雒乡矿入贡
迫胁甚急珊抗止之言县旧无□场且今复有诏禁
私采以此大忤使者徐俊时俊盖行赂得牒□利为
珊所沮遂诬讦珊杀人总镇差官捕逮且率党攻县
门禁辱备至民汹汹曰使者贪利执我廉宰众曷死
之俄顷毕集往诉当道珊声益起膺荐擢去郡人御
史胡琼撰文立石于县中
  高应祯
按长沙府志应祯闽县人正德十六年辛巳进士知
湘潭县才锋剡利流贼数百堑山为寨剽劫村落祯
以计招其渠魁使入县习礼约月朔望一至因寒更
制狶皮靴狗皮帽以示温异伺稍懈阴布健儿视靴
帽尽歼之洗其党火其寨邑以无事作竹泉书院暇
则自课士为文焉祀名宦
  薛瑞
按济南府志瑞长洲人进士正德时知邹平县事公
廉明决为令称首时畿辅盗起郡县风靡瑞修战具
固城守贼连营数十里来攻自卯至晡飞矢如雨瑞
号令益严贼乃宵遁以异政荐擢及行百姓遮道泣
留之
  李梦周
按扬州府志梦周字希道海门人嘉靖二年癸未进
士授宁都知县宁都风犷民嚚最称难治梦周因其
利病以为兴革任怨不辞后母有诬子不孝者为之
昭雪咸颂其神明士俗好鬼事五王庙岁市子女代
牲梦周火其庙并毁诸淫祠人以比西门豹有势豪
横里中梦周怒置于理籍所夺田归之民遂为中伤
解绶归子庭槐交河知县
  徐九思
按明外史循吏传九思贵溪人举嘉靖四年乡试久
之除句容知县始至吏民见其朴讷易之甫三日一
吏出空牒用印纳中九思搜得诘其故群吏叩头
曰此为一亲故补牒非贿也九思曰吾不治贿治窃
印者耳尽法按之而戒僚佐毋受讼且捕治诸用事
吏于是人人惴恐一邑肃然每讼者至必命与亲识
议和和之不得则以理谕遣间一杖之数不逾十然
于豪猾辈不尽法不止也其催科预为期期而不至
始遣里正逮责之终不命一卒下乡隶卒列庭下如
木偶无所资衣食多自引去乃平重役定粮籍均转
输汰浮费事事为民便利民大爱之县当孔道使客
日至民不胜其困九思裁额夫三之一马三之一亦
未尝不给有废圃数十亩率吏卒芟治艺蔬果畜□
豚且凿池种鱼取以奉过客一不烦民县东西七十
里为通衢车马践踏尘土日积可三尺许遇雨雪泥
泞至没股颠仆相继九思力节公费甃以石行旅便
之县有三茅山世宗以奉道教数遣中官方士来设
醮费不赀时频岁饥歉民方困九思搜故牍知有盐
引钱向贮于府请出以供费民不知扰已而岁益祲
谷腾贵九思多方振救一邑以苏有十七人因荒行
劫捕得置之法曰此非饥民乃宿盗也善视请生贫
者资以膏火而不肖者则惩之又□于事上不为府
尹所喜尹所遣胥徒索吏贿不得酗酒诟于庭九思
怒执而笞之尹亦怒曰是不有我也他日以永康侯
之币征教读吕某九思报曰吕某者贾人子不习书
不足辱侯聘尹益怒巡抚丁汝夔奉命赈荒所下令
阔略不可行九思多格之汝夔愠诸生先见惩者因
中以蜚语父老闻之率数千人见汝夔讼九思贤至
泣下且曰微徐令吾侪已填沟壑矣汝夔意不可回
报遂大哭且诋诸生无耻汝夔意稍解入都以语尹
尹曰是强项端抗上官为名移之便会汝夔入佐院
事奏报荒政刺及九思章下吏部核尚书熊浃曰吾
素闻句容令贤何颠倒也考功具以先后荐剡上而
吏科亦劾汝夔奏报稽延举刺不当遂坐镌秩而九
思获留积九载始迁营缮主事民不忍其去争迎致
于家置酒请教九思曰吾何以教父老惟勤俭忍三
字可久耳九思生平不嗜肉惟啖青菜尝绘一菜于
堂曰古人有云民不可有此色士大夫不可无此味
自是父老镂所绘菜而书勤俭忍三言于上曰此徐
公三字经也
  唐音
按明外史循吏传音字希古武进人举嘉靖七年乡
试久之谒选得□泽知县地固瘠岁又不登值俺答
南侵时当警备民益艰音均节裁省思所以纾之而
才赡力勤务在必行其志一切毁誉置不问朝议市
马民不愿鬻于官他县多以威取音独不忍上官督
之急则投劾请去民闻争出马半日而足其肥好更
为诸县最御史巡盐者欲为□泽刘御史建坊音以
时绌缓之御史怒逮责其主吏音遂称病乞休上官
交慰乃强留而建坊事亦止巨猾范顶横行里闬一
夕持铁简入陈国卿家椎之死淫其少妻比邻群起
缚之音按治如法顶寻瘐死推官以为疑欲翻其狱
音力争且请斥竟如前拟县有小寨浮图二堡上官
为防秋计令修之移民入堡他县奉行至有役民数
十里外舍农业畚锸者民不胜其苦音念寇骑未
必至此而先自扰乃阳示奉行阴缓其期迄获免巡
盐御史惑言配盐斤银县溢岁额清军御史核绝军
产佥民补伍音皆持不行时天子好斋醮巡抚以下
建醮吕公祠以祝厘音独不往音力于事上加意小
民尤尽心于狱讼征敛案无留牍狱无滞囚科徭必
均不以贵势屈法猾胥无所逞其奸以三十一年十
二月卒于官□无遗赀士民莫不哀悼
  林一阳
按明外史唐音传音同时县令着声者有林一阳字
获夫漳浦人早有志圣学言动一准诸礼以嘉靖十
三年举于乡久之授济南府通判持身方介不为上
官所喜论调霍丘知县县人素不知学独好为吏其
隶两都及四方者至四五百辈家居则操县令短长
与抗礼令为所败者二矣一阳至悉正之士无明师
虽习文不知法度一阳亲为指授文风稍振地阻山
出□椎埋攘敓之奸不绝一阳患之晓以务本保身
之道诚意切至人多从化徭赋故有籍前令受赇行
私籍遂淆乱一阳力为厘正乃修学校行乡约立保
甲革私秤积公廥政教大行士民谓数十年未有也
以不善事上官迁王官去既去而民思之立祠以祀
者六七所
  陈交
按明外史唐音传音同时县令着声者有陈交字汝
同常熟人举嘉靖二年乡试屡不第以生母老谒选
为永康知县待人以诚吏民化之亦不忍欺邑当冲
要邮驿告病交大为裁损民获安业而使客啧有烦
言交亦不顾俗好溺女严为设禁贼汤姓者为乱挺
身往谕立散其党疑狱久者多为平反不受势豪请
托坐此中浮言调知兴宁地接猺獞时以为患交单
骑谕之渠魁十余人率其党归命号曰新民岁大旱
素服步祷雨随降他邑皆无呼为陈侯雨上官亦异
之建灵雨坊记其事尝积谷数千石至是出以济民
民忘其饥邑枕山多虎教民编竹为户御以药弩虎
俱他徙上官察其廉能数有褒荐竟浩然告归兴宁
人作歌颂之家居惟耽嗜经籍益以清德重于乡
  林功懋
按广东通志功懋字以谦漳浦人嘉靖十一年壬辰
进士知东莞县才识明敏严驭胥吏宽恤里甲滞狱
积案为之一清尝榷税番船贿赂一无所受时指挥
王宠偕行闻之慨然曰独文臣不爱钱乎亦峻拒之
彝人叹服为筑却金亭有巨寇许折桂既降而恣横
不悛执而惩之卒毙于狱民称快焉擢户部主事历
四川副使
  张淳
按明外史循吏传淳字希古桐城人隆庆二年进士
授永康知县吏民黠连告罢七令淳初至抱案牍尺
余穷之讼者数千人猬集淳剖决如流事无留滞一
县驯服盗卢十八能飞走白昼攫库金集兵围之须
臾遁去捕十余年不获巡按御史以属淳淳期以三
月月檄数十至可必得也御史目笑之已而檄至淳
佯曰盗不知何许人何永康为即永康遁久矣安从
捕寝不行其后屡檄应如前卢闻之喜居永康不复
避淳廉知卢与吏妇通密呼一隶谓曰尔诉吏负尔
钱吾当断偿乃夜召吏曰御史知十八通而妇今拘
而夫妇死矣吏大哭乞活淳仰思良久曰汝可以身
系狱自称不得偿隶钱愿以妻代系卢闻必来汝醉
之酒吾潜以壮士相随盗成擒可免也吏如指盗果
至壮士乘其醉亟断手足卢技穷受缚及报御史仅
两月耳御史惊问状淳曰此巨魁左右皆其耳目前
所以屡檄不报者缓之耳御史大喜称善永康人有
睚□嫌辄诬讼人命淳得其情有讼即单骑验验无
实坐之自是无诬讼者岁旱徒步祷三日即大雨邻
邑暵干如故初久旱时劫掠公行下令劫夺者死有
夺米五斗者立杖杀之四境帖然或曰奈何以五斗
米杀人淳笑曰固生也所杀者死囚耳其政先德教
后刑罚人咸爱之入为礼部主事
  蓝淦
按九江府志淦字可虚闽县举人嘉靖十二年令湖
口素性清苦以课士劝农为务常于夜半微行见二
妇绩久而饥计家中无可为食独有酒一罂两妇存
其清者饮客而以浊自饮至底无浊置酒叹曰是酒
一清彻底有如蓝君矣翌日召两妇劳之曰绩至夜
分勤也饮浊存清礼也无浊而终不饮俭也以妇人
而知贤其上义也厚赐之巡按御史至立清廉贪酷
四表令属吏自揣其行立何位次众莫敢措步淦摄
衣直趋廉下御史曰蓝令之贤尚未止此当更进一
步即以岭北一人荐之后升去百姓遮道攀辕作去
思亭
  周谅
按宁远县志谅江西永丰举人历任五载事不避嫌
能不辞冗凡前官逋负完结者百三十有九事作兴
士类防范边隅时嘉靖十五年丙申大旱徒步拜祷
雨随以澍躬率乡兵捣高山巢穴立五营以搤其险
民咸赖之江华苗发奉委剿捕巡抚陆公奖异之后
召擢云南道监察御史祀名宦
  龚有成
按苏州府志有成字子完嘉定人嘉靖十六年丁酉
举于乡谒选为诏安令邑在岭海之交倭难方发盗
亦蜂起左右多为贼耳目者乃阴致贼首谕之令缚
盗自赎于是盗怖争解散城中有为倭内应者引贼
置大柜中伺者以告夜掩捕之并得同谋者二十余
家尽诛之倭乃遁去在县数年未尝一日离城参谒
考课以便宜自废故抚按无荐疏会赣之龙南三巢
贼方张江西福建抚臣会请调为龙南令有成以贼
皆编民虽出流劫未尝杀官吏掠府库可抚而定也
乃亲历其巢晓以祸福贼率其妻子号哭请命竞献
饮食皆受而尝之寝处贼中凡数十日贼大悦愿输
田租编里甲令子弟入学出所掳子女由是终任无
为盗者两以卓异荐会忧归服阕后为蜀府长史致
仕年八十余卒
  张道
按苏州府志道字允中以衡阳卫戍籍登进士嘉靖
十九年授知吴县作事敏健留心风教于圣贤庙祠
颇勤修缮时长洲改学形家谓惟景德万寿二寺为
吉壤士议以景德先改书院工力易或欲就之道坚
执不可曰此长洲之学建于吴地吴之灵秀不为长
夺乎上官然之道仍助长洲之力创于万寿适协苏
城一龙两翼之势发祥久远人多颂焉
  张淑砺
按明外史循吏传淑砺孟县人嘉靖二十年进士除
历城知县县居会城供亿繁又岁比不登募兵戍边
征输苛急淑砺应之有方民不知扰乃轻徭缓征务
与休息历城地瘠而赋不均民多流移为履原隰视
土媺恶以登下其赋核额着籍民始不以硗瘠为子
孙忧诸转输供帐送迎旧佥民数十家分值率破产
长吏因缘为奸岁终佥派得贿即纵而役其无贿者
民重困淑砺悯之稍征其役钱入官自办什器帷帐
得转相为用而黠胥不敢欺隐五六十年弊政一旦
如洗使客至未尝饬厨传邀誉折狱务得情实不尚
威严咨民疾苦亹亹不厌尝曰吾四载于兹县署有
未经之迹而未始一日忘蔀屋月旦与诸弟子设俎
豆说诗书登乡荐者倍于昔由是士悦民安流亡来
集蒸蒸有太平之象焉
  朱廷益
按苏州府志廷益字汝虞嘉兴人嘉靖二十年辛丑
进士知嘉定县先是邑中吏治操切又积困漕粮富
家皆破于徭役民多转徙田为墟莽廷益以廉俭自
持数巡行阡陌问民疾苦又以猾胥作弊钱粮征比
多所影射乃创为铁板册三连票民间纳户始知程
限至今便之廷益先令漳浦以赈荒忤上官坐贬连
州倅未行复移嘉定后三年归僦屋以居鬻田以给
官至通政司参议殁后贫不能葬江南士大夫高其
清节醵金以助焉
  李画
按彰德府志画字元素孝子聪之子嘉靖二十年辛
丑进士授武进知县邑附郭冲衢供应络绎费咸出
于粮长库役岁入盐税罚赎官多自润画以税赎给
用民供大省岁洊饥多方赈恤时流民四集夏疫大
作画置公所煮粥以食民免于殍会有浚河之命计
田征力诸县用为通式频年大祲逋负日积司农分
使督征江南大扰画检故牍得支运折兑数事申抚
按请于朝阖省获免运米若干万石在任三载声绩
赫然巡江御史按郡画与论事伉直衔之复命谮于
铨部遂停征书稍迁户部主事未几抚臣拾流言劾
罢竟以诬归
  万思谦
按苏州府志思谦字益甫南昌人嘉靖二十六年丁
未进士任嘉定令政尚惇大不矜名炫才邑多逋赋
逃亡者众田益荒叹曰治此如烹鲜可更为扰乎且
民有死耳赋终不可得偿不如因而宽之癸丑夏倭
寇薄东城乘风焚仓舍城几陷叩头吁天风反火灭
贼酋连中矢石毙乃解去因虑邑城土堞难守请易
以甓会迁刑部郎留以俟工毕越明年城成贼果大
至恃以无患
  林腾蛟
按广东通志腾蛟字士才福建永安人嘉靖二十七
年以进士知新会先是邑苦苛政腾蛟至一切厘革
之性敏而果断喜抑豪强贼掾谢大用群无赖肆劫
里中倚长潭盗何贰辈为声援腾蛟得其状欲密讨
之有语及者置不答适新宁贼啸聚金□山佯为追
捕至水口遂移兵袭大用擒之斩首三十级俘获无
算方欲讨何贰会母讣至即使人招贰护行且曰汝
素蓄毒弩宜以为卫贰信之请归治具与之期密遣
骁勇伺便缚之余众□白芒海生擒六十人斩首四
境晏然比去民思之后擢监察御史
  郭懋
按武昌府志懋字子德家世六合后随楚藩占籍江
夏举嘉靖己酉乡试授杞县教谕到杞会流徒万余
起归德破考城柘城径薄杞杞人惊窜争门而出知
县惧且肘印弃城走懋曰奈何为天子城守而弃之
乎因为借箸士庶藉以安两台异之檄代行杞事于
是下令邑中集丁壮被甲乘城又令户出煤炒若干
由此得治刍茭乃日张盖鼓乐巡城宣言大军且至
捕获间谍数骑发其金龙衣贼遂引却事闻迁威远
知县遭母丧起补舒城舒小而繁掾为政自公莅任
一切自操无所事掾诸掾稍稍告去懋据案笑曰何
高尚之多乎吾为尔成之悉听投檄罢诸掾实无意
去皆大恐且日因丞簿师儒肉袒谢笑曰邑固不少
尔曹也竟不高尚乎各鞭数十而罪其首事者终懋
在邑不敢为奸故事马母岁一征驹世为舒患懋请
计马征银民便安之其后江北永以为例舒故无城
而民又善讼因范土为埴令讼者如式纳之以当金
矢甫半载城成而讼者亦减有同乡黄门者导公往
谒嵩子世蕃懋瞠目良久曰乌有为人臣而内交者
乎以此侧足媚人仆生平耻之矣黄门然以故治
行异等卒不奉征书而迁赵州也
  王继孝
按苏州府志继孝字子忠昆山人嘉靖二十八年己
酉举入授江西龙南知县县居万山中多贼巢继孝
至即擒妖僧数十人远近向化上司时时檄视他县
事继孝往来诸县凡其地形险易民间疾苦无不知
之有叶楷者据黄乡为乱僭立功王庙春秋杀人以
祭莫敢谁何巡抚令继孝往谕之继孝受檄疾驰至
黄乡叶楷知其为廉能吏备宾主礼迎问曰君降楷
耶安之也继孝笑曰此来自有处置因密谕诸胁从
者以归诚之利众心稍懈因设方略伏兵龙南而自
提兵猝临之斩其巨魁三四人楷跃马断其马足乃
自焚调知宁都为忌者所论免归□萧然处之晏如
  沈应干
按广东通志应干字惟顺五河人尝师尚书霍韬大
见称赏嘉靖二十九年庚戌登进士知南海甫□任
不远二百里诣韬墓泣而矢曰所不尽心百姓廉介
自持负公之教者有如河乃询利病访得失采舆论
而更革之省刑轻徭征赋有法宿弊为之一清壬子
洪潦为患民大饥殚力劝赈全活万计邻邑寇盗□
起南海晏然应干之力也以廉能入为主事开国以
来南海称良吏者必曰黄沈盖以黄正色与应干并
称云
  孟仿
按武昌县志仿字思哲号见庭武昌人中嘉靖三十
一年壬子乡试授兴安令邑治猺民杂处猺旧无弟
子员公蠲溢羡千金请于督学增设猺庠卷面得书
猺字取附于庠以阴易其俗而雅化之邑偶旱借溉
河水值大姓为梗公谕众偿之仍贷其赋渠成灌救
数万顷士民感悦号所浚为孟公塘擢贵州镇宁州
牧不就而归
  樊垣
按江宁府志垣字伯师四川宜宾人由嘉靖三十二
年癸丑进士授句容令英年长材剸繁理剧绰有余
裕时值倭夷煽乱三吴横遭焚溺垣惧容无城难守
乃请诸当道设法创造濒完倭五十六船由容边界
走小丹阳直犯京师垣率众登陴昼夜捍御卒免蹂
践之祸
  祝干寿
按苏州府志干寿字健卿应城人嘉靖三十二年癸
丑进士任昆山令开敏流利且能通晓土俗而缓急
布之民安其教乐其惠甲寅四月倭寇猝至薄东关
猬集城下干寿微服乘城募民守御措置秩然士庶
莫不感奋与荐绅王任用朱隆禧孝廉归有光丁允
亨秦沾等共画便宜鼓励诸生藩蔚卿晋日亨陈维
柴秩柴辅元等率众亲斗烧其船贼遂转向西关攻
城益急城垂破干寿执金钲鼓之不为动忽见一老
父曰但沸桐油厮秽沃之贼可擒也如言试之果
得渠魁二大王缚旌竿射杀之贼乃解围去及循城
憩土神卜将军祠其像即西关老父遂上其事春秋
祀之此皆干寿至诚感神所致也以艰去后擢御史
昆民祀之卜神祠右黄冈樊玉衡题其祠曰胜生且
为之记
  李继业
按开封府志继业字伯耀襄城人领嘉靖三十四年
乙卯乡荐任束鹿令兴学劝农风化大行常命驾历
原野有妇自耕已而知其夫游手也遂惩之途次遇
童子携孝经行税驾为之讲解由是里塾无不谨田
畴无不易矣一日直指索荷粉甚急继业徐徐罔满
意且白直指微物非不能办恐从此为永例也直指
衔之继业遂谢病去民感泣壶浆塞于道有老妇献
木绵线一缕且云此出老妇手绩愿以助我公制百
岁衣也继业为之陨泪
  金杰
按江宁府志杰浙江兰溪人贡士嘉靖三十七年令
江宁性恬淡持正怀慈行仁不忍鞭朴迎送供亿常
以俭节而致色忤杰见民多可伤不能瘠民以奉上
居官未半岁一夕因谒上官归中途授印于吏遂去
不知所之后人传其隐九华山事仙学云
  黄尚质
按江宁府志尚质字宗商水军左卫人嘉靖二十七
年戊午举于乡授剑州学正摄巴县会妖寇蔡百贯
作乱竭力捍御郡赖以安改峡江令地疲赋逋监司
行访每以微眚当巨憝尚质一无所开报驿有羡金
岁暮输于县尚质令存以减来岁额派渔人举网得
箧千金里豪诬以盗渔人惧献之官尚质曰此天以
资贫民也麾之弗视入觐里甲旧有馈金悉拒之万
历初诏雪练子宁其遗嗣流为厮养尚质多方觅得
之复其姓立祠买田俾主其祀寻擢饶州别驾投檄

  曹自守
按苏州府志自守字伯化茌平人进士嘉靖三十八
年任知吴县时值兵荒十室九空明年大水存者复
为鱼□自守哀悯誓殚心力以□席之甫视事将舞
文吏悉置诸法三月政通人和民乐其业听讼多劝
谕而未尝穷竟有大犯虽权贵不少假三尺每曲求
民隐得一善政毅然行之不事文饰抚恤饥殍散糜
施药又身自俭约以为下倡仆御肃然车服雅朴三
年不制一衣不宴一客岁赋例有羡以待耗自守损
二存一以充施予衙署惟苍头一人门不扃笥不钥
而廉声转着僚佐咸感发砥砺日处凄寂不敢怨尤
自守素知医客有虑及其家事者自守笑曰吾他日
居乡卖药足以自给何复他求居四年如一日寻以
忧去百姓号呼者载道有依依直抵其家者
  黄嘉宾
按苏州府志嘉宾崇安人进士常熟自嘉靖癸丑被
倭阅丙辰始息若己未之旱辛酉之涝皆异灾嘉宾
以嘉靖三十八年己未腊月至发摘如神明抚绥如
父母输赋者布缕□豚皆以便宜收纳直指查核治
状称卓异会捕治海寇吴宗盐使袁某素入宗贿乃
逮嘉宾幸舆论保持之然未及给由量迁户部即以
壬戌孟冬朔行士庶扳辕不啻失怙至万历丁未列
祀名宦祠时有一父老扶杖匍匐云少遭冤狱遇公
得释望木主且泣且拜哀动路人
  楼如山
按苏州府志如山字公安东阳人嘉靖三十八年己
未进士任嘉定知县至官之明年吴中大水方秋冬
之交米价尚未贵出公帑银万两于上江籴米得二
万石以备非常身历四郊识民间所种花稻令稻田
兑本色花田征折色尤荒者出吴淞粮四季对支可
从容办也是岁改折漕粮十五然民间出五万石已
无可奈何乃以籴米兑军而令民每石出银七钱因
用其余以食饥民人谓有济时之智
  朱衣
按江宁府志衣字正伯号杜村锦衣卫籍嘉靖四十
三年甲子举于乡辛未谒选临淄令邑多逋赋乃令
里各置柜自投民皆乐输赋更早完调房县房故岩
邑讼牍填委令多被讦衣至斥讼师锄强猾月完积
案七百有奇民乃慑服邑有巨堰为豪强所据拥水
专利侵害民田衣多方疏筑岁灌千余顷邑人便之
  刘世亨
按明外史循吏传世亨字以进临川人嘉靖四十四
年进士授泾县知县始至属岁祲赋缺额法当调用
巡抚林闰因民请奏留之乃尽心拊循汰冗费蠲苛
征赋有期役有等岁时行乡落劝民力耕建社仓教
以积贮敛散法民垦荒田听自利勿禁婚丧宾宴则
去其奢靡民食稍足为立乡约约有长长有副申圣
谕六言而推广之以彰善瘅恶月朔延见诸生考问
德业鼓钟间作声诗继之士风为盛乃逐讼师祛宿
蠹吏胥畏法凛若负霜豪猾亦屏迹虑盗贼窃发令
乡募武勇以巨室主之分布要害贼发辄觉觉辄获
封内晏然旧有虎为患操文祷于神负子远去饬乡
民储水备火治堤防备水事无不周于是民情大和
爱若慈母以治行高官终吏部郎中
  王用章
按苏州府志用章字汝平祥符人嘉靖四十四年乙
丑进士知昆山性通敏能周知民情甫抵县按所部
田赋及诸奉行催督之籍一览洞然于是询诸父老
定催役之法清改兑之弊免储总之役期年民大悦
会抚臣□赖粮长之议下用章廉知飞诡之弊为领
赋者害乃先清□甲严限推收令卖主不苦在户催
征业主不乐客户影射而七十二区之田尽出乃按
图照田户以编役按区照□甲以拨运役均弊绝民
皆乐业焉会海忠介浚吴淞工役浩烦用章应机立
办民间若不闻有役听讼晨至夕鞫绝无留滞公堂
□然尝有雁降于庭留止不去人为赋来雁以美之
己巳庚午县苦水灾力请于抚臣得漕米改折民赖
以全性洒落能多饮而不醉尝于士大夫从容山水
间一以私请则毅然正色矣有某公者父子怀嫌适
园亭落成召令饮酒半用章忽曰今日欲鞫一公事
问何事曰即公父子间事也呼其子出因数其家事
委细具知皆以至情开谕举家请罪感泣誓终身慈
孝因复命酒饮极欢为题其堂曰遂初言遂为父子
如初也三年入计考上上民皆诣阙请留抚臣海公
疏请迁为常州府同知仍管县事前后凡七年迁礼
部主客郎竟不赴归昆民思之建祠于玉柱塔之左
  谢师严
按武进县志师严上虞人嘉靖四十四年令武进时
兵燹后百姓雕弊法度废弛奸蠹交据师严励精求
理廉得其故尽反前人所为知财赋之弊起于县总
操缓急之权以罔利也亟革之知刑狱之弊起于奸
民怀悬倚之术以乱政也悉殛之事干王宪虽豪有
力者弗宥赋属上供虽奸罢者必征竭其精力苛举
毫察当积玩之后一时震慑若家有一令然人几不
寒而栗行之二年政清弊革强畏弱安俗所最难禁
者盗贼赌博亦为衰止会朝廷遣御史阅实郡县钱
谷吏胥所至索贿师严不能堪白之御史不无讦直
御史怒疏劾之奉旨勘问时已转工部主事矣上下
皆知其枉百姓伏阙为请久之始白送部调用抵家
暴卒毗陵赋役之清师严力也
  向光振
按德安府志光振字伯羽嘉靖末知四川高县寇逼
邑治戕长吏光振严城守精器械单骑诣盖顶招巨
盗罗仲高等编为兵与白羊诸寨合御之召陈村高
舟等民谕以大义恤死扶伤民乃感奋邑自光振作
起文学始有登第者卒于官邑人祀之名宦
  龚起凤
按明外史循吏传起凤字瑞周昆山人嘉靖三十七
年举于乡为杞县知县一意爱民诸所兴革直行己
志狱囚三百讯问多冤者止留十二人余悉纵遣即
上官勾捕执弗与所颁令有不便者辄格之商丘大
猾恣睢杀人贿其令为脱罪监司檄起凤覆谳未至
二十里令出迎甚恭嘱起凤毋竟至县密遣人致千
金起凤大怒举囊提其额流血被面竟穷治伏辜县
有马夫价五百或谓令得自取起凤贮之库以供邮
传资自月俸外毫厘无取官舍萧然两苍头不胜困
先后逃去夜自阖门而寝处之晏如御史按部至供
张陋甚寒夜垆火勿继衔之出俸金自市起凤亦不
顾监司召谓之曰按君严重可令坐折足□耶对曰
此琐事令安从知监司为掩口御史怒故久于杞欲
伺其阴事竟不可得乃檄开封长吏尽集杞考核以
疲之事竟语之曰吾知若廉但不任治剧吾为若移
之对曰令即不可荷一肩行李去耳何移为御史竟
注不及当调遂治行杞故事有贤令去父老率其子
弟盛仪从拥令游衢巷乃听去至是争集县庭请游
起凤辞不得从之县斋不扃而出万众欢呼各手瓣
香行歌前导即委巷无不至如是屡日不休既去醵
白金三伯追五百里送之周王闻其贤亦有厚遗皆
力辞不纳归四年卒乡人共殡殓之
  曹学参
按广西通志学参号唯斋弱冠领隆庆元年丁卯乡
荐任连山知县有异政调新会令县近海多盗学参
募壮士缉之寇闻名相戒曰无犯曹使君境遂引去
学参以德化感人民间凡举子皆以公命名考最为
天下第一常捐俸修陈白沙先生祠为置祭田寻以
疾乞归民罢市遮留肖像三贤祠祀之时以吴隐之
方其清操云卒祀乡贤
  胡友信
按明外史循吏传友信字成之德清人隆庆二年进
士授顺德知县自前令俞思诚贪虐后蠹弊百端岁
赋率奸人揽输其取于民赢常十三稍以所入啖长
吏辄置不问其输于官者往往没户曹胥橐中民行
贿即逋伯千不举否则毫厘以闻恒被笞责故争赂
群胥谓之月钱而公赋反不入致民贫为盗剽劫公
行友信至严为禁革赋入悉自主不假手户曹与民
约岁为三限多寡得自输输不取赢民一岁造县门
不过三日由是民无妄费而公赋以盈颂声大作时
海寇发官军往讨民间驿骚部内乌洲大洲素为贼
薮诸恶少又诇察县官为贼耳目友信悉钩得之先
捕治诸恶少而以劲卒捣贼巢诛其魁余党解散乡
立四应社一乡有警三乡鼓而援之不援者与贼同
科自是贼不敢发值岁大凶民宁饥死无敢为恶者
巨寇往来海上亦戒无犯顺德云初友信虑民轻法
故莅之以严每获贼以醋灌其鼻或投诸渊久乃出
之闻者震詟为之谣曰山有虎邑有胡无撩其须后
令行禁止更为宽大或旬日不笞一人其治县如家
敝辄修坠辄举学校城池咸为更新友信素工举子
业与归有光杨起元汤显祖齐名至是集诸生日谈
文义文教亦兴抚按上其治行将内召竟卒于官士
大夫莫不尽哀立祠奉祀
  许承周
按苏州府志承周字公旦昆山人隆庆二年戊辰进
士授萧山县令萧负江海水多冲啮为民田患承周
筑西江塘又筑北海塘役成而民不知今所称许公
塘是也俗以嫁女多费生则溺之承周为正婚礼溺
者连坐遂变其俗长山诸里皆为义冢以瘗贫不克
葬者御史檄令掣盐承周以非例辞御史曰知非萧
令不可勉视事麾去大贾千金御史称之亡何邻宦
陈佥宪官江西归过萧里舁夫百许搒掠候吏至死
承周上其状于台司陈造蜚语闻之执政遂坐罢
  张师载
按靖江县志师载江陵人隆庆三年以举人得靖江
令洁己持重屹然山立人不敢干以私左右无敢出
一言者在任五年解颐者仅三见至今称张公三笑
又目之为张木胎临事果决有便于民辄勇为之治
盗贼一无所纵舍贼闻多解散去后以入觐不谒其
乡江陵相遂拂衣归
  林会春
按广东通志会春字景仁惠安人以乡荐隆庆四年
知新会县性刚毅智略过人发摘如神倭奴陷广海
卫危及新会会春乘城葺备累石树栅捍之仍檄居
民各自为守倭闻引去先是酋舶驻崖山山故宋忠
节祠焉毁污殆尽又利民间子女会春驱之出境而
顽民许永汤惟教黄恩宠等夙与之通贩掠良民子
女无虑千指或操刃雄行里闬无敢谁何会春悉置
于法时恩宠两子并掾藩司常为耳目会春以状闻
并收之邑民大悦复行乡约严保甲设捕兵禁赌博
诘盗掩胳不遗力而行两台交荐之以治行第一赐
宴礼部
  李有朋
按武昌府志有朋字乐吾东阳人隆庆四年由举人
知武昌县事政多抚字尤善堪舆邑旧无城郭盗贼
易侵有朋下车二年申文建造夫役均办无畸重轻
庶民子来不期年而堞雉雄峙又建澄清楼不尽亭
以培县基修文星塔东皋祠以疏学脉建凤凰台水
府祠以控江流迄今科第蝉联民多殷阜不敢忘所
自云祀名宦
  李华春
按嘉兴府志华春字仲实隆庆进士令安仁政声籍
甚有乌昼夜鸣于署之山树踪迹之获谋死二尸于
水滨狱成而鸣止人称神君城中失火下车再拜风
反火灭改南城治如安仁以劳卒于官所著有牧吏
放衙集

 县令部名臣列传五
  明四
  焦瑞
按明外史循吏传瑞字伯贤南京人万历初以恩贡
生为灵山知县时一条鞭法岭南已行十余年有司
以僻远里甲之供如故瑞至首罢之民始有更生之
乐地多丛篁密箐群盗啸聚其内督府檄推官刘子
麒剿之贼执子麒将加害瑞急率众往救贼惊拜曰
此真吾父母奈何犯之俱敛众去乃拔子麒进兵击
斩甚伙竟不上功赏亦不及岭表去京师远仕者率
取珍宝以自润渔利之孔百端瑞一无所问县产熊
胆天竺黄花石诸物上官不时征求瑞皆却不应民
恐其获罪咸愿输纳缓其怒瑞固不听然竟其去亦
无取灵山一物者贼犹窥伺瑞虑武备废弛日集士
训练以银为的射中即赏之由是卒竞劝贼不能近
见士子不勤学躬督课之日夕靡倦时张居正枋国
有司赋敛苛急民多系累叹曰吾安忍以民命博一
官乎遂引疾告归橐止八金抵半道而卒灵山人莫
不哀之
  王继夏
按山西通志继夏岢岚人万历元年癸酉举人授宁
远知县邑当通衢供役将迎倍他邑且地硗瘠水复
陂污一值荒岁无复生计民难于赋而困于役继夏
乃栉比其俗差为等捐冗费禁苛取平均驿置之序
岁时行乡落劝农力耕核社仓教积贮垦荒莱招流
亡因山就泽听民自利不为禁大庾小橐咸以充盈
喜曰民可以教矣举乡约申六训延见诸生考德问
业鼓钟间作声诗继之讽咏不辍又增筑陴堞凿渠
引水万民利之
  萧文璧
按济南府志文璧号朴庵关中人万历二年知禹城
县值凶岁蒿目计之问民疾苦视产厚薄为登降巨
豪沃壤尝巧赂里胥幸脱差使而瘠弱废业者卒不
获轻减文璧均定案牍手注参互其丁产上下轻重
无不相恤流亡来复且为给牛力资垦辟历三岁来
复征科如旧额岁时上官行部暨道路使者供亿转
置为费不赀旧一以委诸编户文璧定吏会之议使
度支在官无得伤农且稽核有法禁绝渔冒数十年
弊政一朝更始新庙学崇文教士之为其陶铸者皆
得第去以课最擢济宁知州禹人为立去思碑
  胡其高
按武昌府志其高字汝升四川井研人辛未进士万
历二年自蒲城调补蒲圻令邑旧无城市居旷若野
外暴客猝至无备其高始创筑城四面屹然士民始
有宁宇今城名曰胡公城修城之日获有异应事详
修城碑记中
  杨寅秋
按广东通志寅秋字义叔江西泰和人万历三年以
进士知东莞县九年诏天下核所部田以清赋税寅
秋为十四议规画周悉日单骑驰田间计亩数均科
凡溢额万石有奇寅秋曰赋为求旧遂以所赢余均
则之轻重自此浮税一清数月奏绩其明敏周当类
多过人至今称之
  王嘉忠
按金华府志嘉忠号全吾东阳人万历四年丙子举
人署吴兴教谕改平县知县有奸民以白莲教惑人
置之法一富家为仇诬入立雪之调繁澄海浚三川
筑石梁民利赖焉俗例上元中元日男妇跨彩桥礼
佛诸恶少艳歌谑浪嘉忠闻遂毁桥惩其首事者着
为令
  徐震
按广东通志震余姚人万历六年由进士知增城县
以清白着声□事尤明决异常增俗类以小忿轻生
自经服毒乘以诬人震灼其情反罪之仍揭姓氏四
门其弊始息又捕状师书其面沿行里巷诸积恶惯
赌者咸俯首自归震薄惩之自是公庭无事民力宽
饶有刁民越诉上官谕之曰尔增有贤令何至于此
后卒于官民咸奠赙举祀名宦
  陈秉浩
按松江府志秉浩字养自江西湖口人万历十一年
进士授华亭知县初至谒文庙诸生进讲或诵牛羊
刍牧章秉浩叹曰今之视民焉得如牛羊然犹有刍
牧之字乎即进父老问民疾苦悉厘革之恤重役却
羡余廉治舞文佐讼及奸猾吏烦苛一洗岁大旱徒
步祷雨躬行阡陇检视灾害又出俸钱葺学宫置田
赡士表三高士墓建四贤祠葬贞女廪节妇以示风
尚丁忧去官起复福建南安知县再调华亭以疾乞
改散职得湖州教授
  俞相廷
按绍兴府志相廷字中岳新昌人万历十三年乙酉
中式为南江令当奢贼肆乱民力疲敝特以缓征课
练乡勇为事贼犯遵义府督帅朱燮元统兵进剿见
其转饷弗绝大为褒奖有牛鼎烹鸡之喻贼入蜀逼
邑境城守特固料敌自通江来必从山麓行豫率民
兵伏高山乘其前后队进滚石推木自高而下毙贼
以千计再请援兵蹑之城赖以全调云阳令一时交
荐升御史赴任南都卒于途论者以未竟其才惜之
  刘世光
按明外史循吏传世光字晦卿山阳人万历七年举
于乡十四年任赵城知县治狱明决旁县民有讼咸
愿下赵城以内艰去服除补沈丘民贫不善治生岁
稍歉即束手待毙世光曰民以食为天可不预为计
耶仿古常平社仓法城内外置仓七所劝富民出粟
实之不足则益以公廪羡余择耆老有士行者司其
出入月朔亲临验视自是凶荒有备野无饿殍二十
二年颍州岁凶贫民倡乱突至沈丘居人仓皇议请
兵世光曰此饥民欲得升斗活旦夕耳用兵多杀无
辜吾当自抚之乃单骑诣其垒贼露刃相向世光叱
曰吾刘沈丘也特来活汝不速降将安逃死众告以
饥故世光曰吾故知汝辈非好乱吾有社仓七所为
沈丘民备缓急颍民即吾民也当输粟食之慎毋动
动则兵来剿汝矣众罗拜听命世光归即发粟赈给
众欢然散去世光以状白上官时承平久上官讳言
盗反督过之世光愤即投劾归士民扳留不得为立
祠奉祀
  刘一临
按明外史刘世光传世光子一临年十六先其父举
于乡第万历十七年进士历知常山长兴信丰三县
所至兴学校劝农息讼有政绩以不善事上官故所
如不合卒于任一临后举进士历显仕者复三世五
人人谓沈丘厚德之报
  顾允元
按苏州府志允元字懋善昆山人万历十四年丙戌
进士授瓯宁县令为政持大体妇孺皆得前陈诉而
执法不少假借地产铁冶水灌田田尽赭允元疏免
其税立开煎之禁民赖有秋先是以军兴倍征田租
军罢不改允元白捐其半闽俗溺女又蓄婢至老不
嫁皆设法禁之其风少变持母服归以暴疾卒
  顾天叙
按苏州府志允元子天叙字礼初万历戊子乡荐选
铅山令时开采之使方张群盗假窃其威纵暴山谷
乃擒四十余人置之法涓人夺气宅艰补元城令与
中州接壤为潞藩舟楫取道私盐窟穴天叙严立禁
防积弊遂绝魏地多大剎其僧习为不法郡守欲尽
逐之僧大哗天叙曰逐之不若安之乃治以保甲连
坐法使与编户等魏人称便迁嘉鱼决志请归结庐
邓尉构得闲亭以见志卒年八十二
  葛文炳
按宁波府志文炳字星垣万历十六年举于乡授江
西南城令宗藩攫民争利文炳进谒益王徐陈其弊
王感悟由是犯者得以按其罪而面决之民赖以安
县南有烟火山二十七阵供民樵牧奸民借王府建
茔名踞之文炳请清其界断归于民立石遵守又建
水仓免输兑之艰民俗斗狠常服山砒草自死以诬
人乃严禁绝其种时乘小竹舆遍历阡陌察水利劝
农桑创立社学以兴弦诵在邑六年民立祠祀之升
大理评事以疾归遂卒
  甘汝迁
按广东通志汝迁广西富川人万历十九年以选贡
知三水县俭朴慈爱尝单骑行县讲读六箴躬亲解
说延见父老教育子弟人亲之若父母岁旱为文祷
神三日不雨自系以祷须臾滂沱四遍圜土□疫必
躬禳之胥江盗麦孔阳等昼为渔人夜则群系樯桅
操之若飞往来劫掠杀人沉之深潭人无知者汝迁
廉得其情亲往诘之召善没者捞骨为证会潭深辄
不可得乃焚香告天朱书没者之臂曰取骨伸冤遂
跃入尽捞而出盗始伏辜每诣郡他邑狱难决者上
官悉以委讯有业箕者佣于人家箕断自刺其肠而
死诬人杀之数年不决汝迁一谳即白其诬合郡叹
服其为政精诚明敏多类此也
  邹元忠
按广东通志元忠字时效新建人少学濂洛关闽之
学由举人万历二十一年知增城县勤政爱人力持
古道筑号舍数十于学宫之东集诸士讲学不辍邑
科试士子限于额元忠请益之遂为例丙申大饥发
仓捐俸糜粥赈济不给则又力劝富民之好义者全
活以万计又于城东四十里筑堤三千一百丈以除
水患民赖有秋居五载擢丞延平不就归家晚节益
励谓得理学真派云增之人士俎豆不衰
  余懋衡
按吉安府志懋衡号少原婺源人万历二十一年壬
辰进士除永新令兴利除害与民更始初邑学徙置
西南隅群称不善于是捐俸复创于治东故址又创
明新书院延一时名公巨儒讲学其中置田以资供
膳建崇阁于浮玉洲屹然为中流之柱立官解之法
以苏民困大吏下其法于诸郡江省之有官解自衡
始也崇祀名宦祠
  赵一鹤
按苏州府志一鹤字治心吴县人万历二十二年甲
午举于乡授大名知县革赎锾免徭税县居漳卫下
流岁罹河患召父老议必甃堤乃可捍御白上官具
糇粮兴畚锸而界错元城元城令持不可一鹤与力
争堤竟成名万胜一鹤知同官相忌上堤议即解组
民老幼哭送数百里奏闻罢元城而调一鹤补广之
徐闻先是县城北门不启一鹤询故曰癸道也启之
利民不利令会火延烧民居甚惨一鹤命启勿闭灾
遂宁亡何一鹤泛舟谒台府还次羚羊峡风暴舟覆
溺死一鹤初莅徐闻适崖州黎乱督抚调狼兵二万
往征道出县境帅卒骄悍劫掠骚然一鹤密白督抚
枭示其戎首众始戢县又多盗豪右素为营窟急之
即入海一鹤谕以诚信半皆向化擒其魁以献一鹤
禔躬清严自常禄外毫无取惠泽及民不意酷报若
此讣闻士庶恸失声并设位祭享崇祀学宫
  何如礼
按宁波府志如礼字谦六万历二十三年领乡荐教
谕海陵擢资阳令见圣宫颓朽捐俸葺之县城及四
司俱圯窃叹曰前宰是者独无城社之责乎皆更新
之蜀中旧习男甫十龄父即自娶其妇迨十五六始
归之于子如礼痛禁之俗渐革远迩咸称德化在官
不留一疑狱不受一私钱以不善事上官即挂冠归
  章嘉祯
按太平府志嘉祯字元礼浙江德清人进士初令蒲
圻卓异冠三楚外艰归蒲人遮道泣送为立祠万历
二十四年丙申补知当涂直岁祲且疫死者载道嘉
祯赈饥施药暑雨不辍时大水圩岸将崩嘉祯躬督
捍救宿花真天妃宫者旬月水势愈溢几不保嘉祯
涕簌簌下誓天曰堤溃民其鱼矣无民奚令为嘉祯
何惜一身不为阖邑请命也跃入巨浸波流□洑中
若有物翼之者众亟挽以上得不死水渐平圩竟无
恙由是尽力修筑圩岸至今坚致不毁嘉祯善形家
理以黄山系郡护山种松满山为荫又以府治下流
水驶主财不丰故前此无千金之家特于抱流沙水
汇处造浮屠七级东岸创兴福寺对峙钳□自后邑
渐饶裕遭蝗旱则密疏祷天无不应者修社学延塾
师以训童稚置纪纲簿以清征税立和息票以止争
讼减典铺息以宽民置义仓礼库于邑庠以赡士政
洽令行前后令涂称贤者于嘉祯无两邑人绘图刻
主群尸祝之擢兵部主事复内艰卒于家易箦顷谆
谆作语曰速治具吾当涂人来迓也盖其精神始终
于涂故每称涂为吾当涂云涂人闻其卒家为制服
如丧考妣清明赛其遗像迄今犹然
  赵国琦
按庐江县志国琦字太室南昌人进士万历二十五
年知庐江事甫下车刱文昌阁集多士课阅丙夜不
休喜士嗜古文风大正其调匀山圩粮赋一切火耗
商税悉申裁革拔冤锄恶圜扉为空未及瓜期调常
熟士民建祠立碑以志思慕云
  刘学周
按江阴县志学周字翼辰武昌人进士万历二十五
年任江阴戟须电目莅事精敏能通夕不寐吏蠹垂
百年者剔发殆尽有造见者虽稠人中一接语经岁
再见犹能呼其名乡镇居止俱若有籍记片言不可
欺奸豪敛迹以为神明上台俞三老请取其清粮清
役良法勒碑县门将满考以父忧去服阕起补南陵
适江阴令缺复改江阴两邑争之各赴阙陈情忽遘
疾卒江民立祠祀之
  白鲲
按济南府志鲲直隶南和县人万历二十五年由举
人为齐东令裁侈靡崇节俭首督课诸生为所识者
皆登第去遵行大梁条编法通以美意吏民安之邹
平欲分獭水由减河入大清县人忧之鲲率士民力
争得报罢数平反大狱或移案相左必执法争之榷
使虎噬境上鲲立为驱除使不为民扰岁大饥鲲百
方赈恤更捐俸设粥以食饥者每入厂与饥民痛哭
失声当道用其法遍行灾地循声益着寻补上元县
士民感之为立德政碑
  樊玉冲
按明外史循吏传玉冲黄冈人御史玉衡弟也授商
城知县旧征赋必集乡民诸保伍家保伍与吏比为
奸所费半公课玉冲召民约曰吾知诸保伍害民欲
罢之而言不便者十九是为千金裘而与狐谋也尔
能不保伍办乎民欢应曰诺已果先期办遂尽罢诸
保伍每受讼令讼者自相拘不遣胥徒民裹一日粮
即毕讼去乃为息讼歌悟囚歌使人以木铎儆于路
监门号于里狱卒歌于囹圄时时自引讼者与讲孝
弟礼让囚夜半闻歌声无不流涕思改行讼狱大减
汝颍间多黠豪持官吏短长上官欲得郡县事辄飞
书千里有所要不遂即中以蜚语官吏莫敢诘玉冲
捕诛其魁七八人豪猾敛迹有园叟诉人窃茄玉冲
曰暮夜余安知令潜以竹丝贯茄腹明旦市茄半竹
丝召其人诘之曰何为窃某叟茄其人惊服相戒不
敢为窃中贵开采者所至州县裒金钱伏谒惟谨玉
冲移牒具言邑中无矿状及中贵至则鸣驺乘舆入
其馆民千余人从之中贵气夺成宾主礼而退已令
人导之金刚银台两山竟无所得中贵怏怏去久之
调繁昆山俗好讼牙侩起高楼县前治酒殽借讼狱
为市玉冲治逾年几无讼酒家徙去秋雨害稼自驾
小艇视灾伤与饥民对啖菜粥朝议方急逋停守令
俸昆山积逋至二十万玉冲曰民逋赋时我甫十余
岁耳今其人或老且死我宁惜数月俸不以纾民力
耶止不征民益乐输恐后居六年举治行卓异将擢
吏部主事命未下值父病即解职归初玉衡知商城
或以自奉太苦寄书及之报曰吾所苦者德化未至
耳若衣无重彩食无兼味囊无余钱此造物为我先
去其苦也昔海忠介为令五阅月而听事闲寂命六
曹吏歌诗自娱吾窃升斗改岁矣而事不休能不愧
所闻乎比殁两县皆祀之学宫副使董其昌督学湖
广私谥曰孝介先生盖以配海中介也
  刘引昌
按安庆府志引昌字燕及号淯水万历三十二年甲
辰成进士筮仕宜黄令调繁临川临川剧邑也引昌
不畏强御发奸摘伏如神事难悉举邑童子应试万
余前令素难甲乙引昌校阅七日榜其次第十仅取
一众哗于廷引昌执一人讯之曰某即应声曰汝某
比某句佳宜续甄入册又执一人曰某曰汝某句谬
之随呼随诵一字不差众吐舌骇汗以退两充本
省同考官所得皆名硕壬子迁广济治声与临川等
民素苦漕运引昌为条陈上直指钱公得减半折兑
至今豫楚皆庙祀焉甲寅转廷评朝议将大用之未
赴任而疾作不起矣
  夏时化
按南昌郡乘时化字宣子新建人万历三十四年丙
午乡举授四川太平知县清节惠政士民戴之崇祯
戊辰值流寇作难攻城月余多方捍御食尽死守卒
歼寇全城事平道府设凯宴时化遽殁于公宴之堂
道府嘉功悯劳共至署室察无寸丝纤镪捐赀赠殓
巡抚朱燮元疏请优恤特给以死勤事扁额
  张志芳
按济南府志志芳山西阳城人万历四十年由乡贡
知阳信县凡朔望日集诸生于明伦堂问民疾苦复
令民各举善恶志芳按籍劝惩遂以为常置乡约注
圣谕亲临讲解劝农桑旌贞烈养无告乙卯旱蝗为
灾志芳点阅饥民计八千余分置二十七厂请发税
银积□德州仓米煮粥赈之妇女老幼及越境就食
者各增数厂适疫作志芳延医疗治收养抛弃婴儿
饥民有白昼撄人金者志芳泣杖之曰吾为父母而
使民穷为盗谁之过耶辰巳间饥民益众请发帑金
数千两大仓数千石赈济二万七千四百一十八人
冬一布夏一葛餟粥饮水以劳万民上官皆敬礼之
中使自南来志芳蔬茗以进中使曰君廉吏也握手
至县署见室无长物缊袍挂壁间老仆煮粥此外无
一人一物慨叹良久即命起行中使至京师言曰天
下好官惟阳信一人耳七载不迁如公道何始升长
芦刺史去之日民泣送三百里犹不忍释志芳辞之
众罗拜乞一言为训志芳曰屈死莫告状穷死莫做
贼两言未既泣数行下左右皆哭如失怙恃焉
  宣大勋
按武昌府志大勋字荩孚云南蒙化人由万历四十
一年癸丑进士初授黄安调蒲圻吏治明通才情豪
迈邑西北盘石湖水涨浸禾民鲜收获申详于上出
公资修筑堤防绵亘十里自是不复有水患名宣公
堤任四年卒于官邑人于堤上立像祠祀之
  王如春
按广东通志如春湖广人万历四十六年以进士知
香山县有兼人才甫下车即召诸吏试以律算小有
纰缪必立擿之已试诸医及堪舆家术不精者悉驱
出境曰民吾赤子也何可令此曹误之乃捕讼师悉
置之法下令曰凡讼必以情诉言涉伪者先治其诬
然后视事曲直由是无敢欺一时称为能吏
  谢烛
按汉阳府志烛字斗南以明经万历戊午令江油时
奢酋作难羽檄交驰烛萧然僮仆叱驭于锦江栈道
之间修筑城陴称有备忽一夕彰明火光烛天离县
仅十余里众谓彰明且破士女奔逐声动天地一捕
官已斩关去矣公捧印端坐诘朝无事还者各相感
泣始服烛为国忘身如此奢事平烛拂袖归家居十
三年乐天知命有五柳遗风焉
  秦聚奎
按绩溪县志聚奎号灵墟湖广汉阳人由进士万历
间知绩溪县事耿介刚方折豪右惩赌博恤孤独禁
人命图赖民有阅墙至诚开谕不加鞭扑至相抱涕
泣罢归者民有贫乏不能自存至鬻其妻子聚奎辄
捐俸代赎邑当冲要苦供应聚奎为撰一联云道里
冲繁一切马夫差役苦山城瘠薄百般品物购求难
镌之城门院道径过不轻入城上台旌异有宰清如
水民戴似天之句调吴江士民遮道扳辕立祠尸祝
后官至顺天府府丞
  晏清
按太平府志清字元州湖广黄冈人天启元年以进
士任芜湖再调吴江以卓异行取吏部主事先是清
未之任时旧令曾□建坊县前掘地得晏清二字清
至适与之符亦一异也居官廉介衙舍薪米一毫不
妄取民间听断有如神之颂仁慈明敏四境清闲调
吴江日百姓扶老携幼相率遮留至与吴吏之来迎
者争殴于道竟不得行再宿然后去善政得民如此
  江大任
按池州府志大任字是人号鲜孺天启辛酉举于乡
公车七上始筮仕广恩平恩土旷人稀一望榛芜大
任为招流移严屯戍劝垦荒教礼让屏陋规台使者
特疏荐之地陋人不知学士无决科者大任捐俸新
其学宫躬自训迪崇祯壬午莫生芝莲隽于乡三百
年天荒开之自此始粤多盗大任以德化之渠魁遂
归命戒游骑无犯恩境寻晋南安州守致仕归
  张履端
按苏州府志履端字云翎常熟人天启四年甲子举
人授知鄱阳县亲藩屹处举动掣肘履端初朝淮王
即白宗人害民状以是威势稍敛流寇猖獗履端晓
谕巨室纠集乡勇斩贼数百明年复啸聚履端出密
计缚贼首何应鳌等贼尽解散时楚藩失利援兵纡
道至饶履端备严待厚信宿即行继有京营兵数千
由饶至省殊少约束知府以下错愕不知所为履端
单骑入其营执手相劳其将皆喜兵由是戢先后登
荐剡者五两奉旨褒异易代后隐居桃源涧闭户着
书作北门行以见志未几卒
  游允达
按南昌郡乘允达字兼之丰城人天启甲子乡举孝
友不愧古人以荐辟授获鹿令岁大饥民俱析骸而
食为之称贷赈济存活无算畿辅各邑每输纳恒苦
火耗允达令里甲自封投柜吏胥不得上下其手夙
昔陋规顿尽邑居山右要冲往来轮蹄交错供亿浩
繁悉倾橐以应锱铢不扰民间又捐赀创建炮台若
干座度敌所必经由者□布之抗守孤城六阅月屹
若金汤屡登荐剡拟内擢睹国事可忧力以病请台
使为具题允以病痊起用盖郡邑之异数也离任士
民遮道泣送群立去思碑恒过而拜之
  陈正中
按松江府志正中字宗尼上海人崇祯元年戊辰进
士除上杭知县县介虔粤流寇侵扰所在煽结正中
至抚定雕瘵鸠集遗散调兵食练乡勇屡挫贼锋获
渠帅张日升降其支党五百余人捕诛剧盗何柏等
三十余人所部肃清革桥税以惠商旅积粟备荒岁
饥不害流贼复犯武平正中恐滋蔓帅众持五日粮
趋三百里击之颇有斩获贼望风引去邻邑以完正
中素有羸疾积劳转笃竟卒于官在县五载属军兴
旁午大帅驻节会师供亿繁重能尽心惠养民不知
有兵所积官谷七千余石羡余赎锾悉归库藏公税
充实而妻子衣食不给卒之日民罢市哭巡抚邹维
琏上言正中抚顺讨逆鞠躬尽瘁清白励操遗爱在
人请赐官崇祀以昭激劝敕赠兵部主事追论平寇
功再赠太仆寺少卿
  袁葵
按明外史循吏传葵字向一东明人崇祯四年进士
授夏县知县廉洁有治才流贼万余猝薄城土陴不
寻丈一邑惴恐葵从容设策斩数人贼即引去洪洞
刘令誉时为御史善其政白之当道调繁洪洞夏人
走二千里伏阙上书请留不报夏人匿其舆马与洪
洞人格斗至不得行既抵任值岁凶请蠲租一年劝
富民平籴别置社仓赈饥出见弃儿于道者辄命收
哺后皆以袁为氏内艰归起补寿光地滨海土瘠所
负王府岁禄即鞭笞不能足葵立法缓征民更乐输
有大猾杀人置之死权要力持拒不听治声日闻给
事中凌义渠欲荐之加衔督山东饷葵寓书所知曰
齐民疲矣一夫且不忍况剜六郡为迁除地乎遂寝
已念其父不置因请告归
  徐养心
按太平府志养心字无所号松涛湖广江陵人崇祯
六年由进士知当涂县廉明慈惠以兴利除害为己
任乙亥流寇屠和阳难民数千聚江干无舟不获东
渡贼且近号呼为赴水计养心望见曰邻民犹吾民
亟命船数十尽渡之时姑孰无备众心危殆养心沿
江夜张炬□声不绝作进剿势贼疑惧退不敢一苇
窥江左者养心力也性警敏人无□逖遇目即不忘
有于初任时犯科者逃五年矣及养心任满冀可幸
免偶于市值养心亟趋避养心舆上见之曰彼非前
犯某事者耶执之讯服分癸酉南闱得人称盛
  陆运昌
按明外史循吏传运昌字梦鹤仁和人崇祯九年进
士除吉安永丰知县地新被兵逋赋以十万计运昌
甫拜命即诣阙上书乞宽贷帝嘉之下所司议行田
赋之入旧惟户曹为政有司利其奇羡不复会计赋
益不登运昌至首除其弊择富民端谨者司出纳而
藏其籍于署内手自校雠吏终日抱牍无所与赋遂
以清因捕其尤不法者数人置之重典而简他曹吏
易之自是无敢奸法者俗好诬告杀人爰书未具辄
率众掠其家运昌痛惩之讼为衰止捕胥获盗每株
连良民而盗魁卒不可得运昌精心讯鞫不使诬攀
民自是无枉滥其为人平易近民即细民得尽所欲
言又以余力修学校建仓庾习民击刺治行冠一时
吉水李邦华知其贤言于巡按御史调为吉水知县
永丰民留之不得相随至界戟手骂吉水人汝奈何
夺我贤君为建祠学宫之侧吉水田与赋不相准甚
者无田而有赋民周正淑诉于朝乞丈量运昌以丈
量扰民大集一县之人令互相辨难既而多言不便
运昌曰前言便与今言不便者皆非顺民情者也下
令民实无田有赋及赋浮于田者悉自言为取河壖
弃地非民业者代其赋其赋不及田者宁失之轻其
事状奏报帝可之一县大悦境内多山他邑盗结巢
其中为行旅患运昌择机警少年托为游闲布耳目
发其主名时有擒获盗畏之多徙去有陈求者衣捕
胥衣过刘栋栋作食劳苦之求缘醉堕牒怀中露栋
名栋大恐走诉归命运昌召求问曰闻刘栋者盗魁
汝可踪迹否求言实闻然未识其人也运昌曰彼曾
饮食汝汝忘之耶且怀中牒何为者求气索不能对
立抵罪人以为神邻境寇攻宜春去吉水仅百里运
昌以城卑薄而女墙高不利守捐赀改筑中城凡一
月而楼橹具贼亦不至诸宗室暴横通轻侠其舍人
子徐尧久恃势作奸运昌收案置之法诸宗室为请
不听且持宗正条戒谕之乃詟伏秩满将内召以母
忧归自伤不及视含殓悔甚后渐得疾遂卒
  高承埏
按明外史循吏传承埏秀水人举崇祯十三年进士
除迁安知县县近边十年之内三被兵又频岁旱蝗
有司催科急民多流移承埏至宽征徭斥耗羡除赎
锾绝苞苴省狱讼广招徕不半岁复业者七百余户
明年春民大饥力举荒政全活甚多乃教民仿江南
桔□法凿沟开渠引水灌田辟污莱三千八百余亩
是年冬漕艘阻冻天津辽左缺饷上官檄州县输天
津粟济之迁安当输四千石承埏以县小力争获减
其半又念去天津远率数石而到一石令民赍钱至
山海关易粟转输关外以漕粟补偿或代明年正赋
省浮费万计奸民多寄产于抚宁侯朱国弼嘉定伯
周奎驸马都尉万炜都督田弘遇家称为四姓佃户
以避徭役抗赋税承埏力绳之且欲上闻四姓惧田
得还籍他奸民冒行伍漏差科者擒治数人亦相戒
不敢犯十五年吏部察其廉能调繁宝坻迁安人泣
送载道宝坻近辇毂多中贵豪猾倚之为奸绳治不
少贷其他剔除蠹弊一如迁安
  蒋棻
按明外史高承埏传承埏同时治县着声者有蒋棻
常熟人崇祯十年进士历知南海建安二县以廉能
闻建安当孔道邮传病民悉裁以法邻邑建阳以署
官诛求激变奉檄驰谕之即定时寇氛日炽人情动
摇棻储糗粮修战守且籍壮士数百训练之屹若雄
镇上官交荐擢礼部主事未赴闻都城陷遂弃官归
  彭长宜
按明外史高承埏传承埏同时治县着声者有彭长
宜海盐人崇祯十六年进士明年授上海知县时天
下大乱巨室桀黠奴聚党劫主人索鬻身券因焚室
庐攫其赀巡抚擒斩数十人遣兵戍川沙修怨者告
捕益急长宜请抚罢兵谓首恶既诛宜停追摄且
民变非寇盗比有司治之足矣巡抚从其议长宜分
别昭雪获免者甚众民逋赋多畏鞭扑恒贿吏祈免
而赋愈不登长宜□劝输勿予杖知府让之对曰与
其督责而饱吏□曷若宽之使悉入公家乎民闻感
悦赋入倍他日慈祥廉正大得民和
  史能仁
按明外史循吏传能仁鹿邑人崇祯间以举人授山
东新城知县厉清操布衣脱粟仅给朝夕性慈惠民
陷法网每恻然拯恤十三年大饥死者累累能仁见
之泣下急索私橐无一钱乃解所系带付厧库易粟
富民闻者争愿出粟能仁并发仓赈贷之民赖以生
凶荒之后疫大作存问者辄死无敢至门者能仁操
药饵遍历其家虽风雨不为阻全活者亦众一日蝗
飞蔽天为文祭告蝗即去境有年时四方大乱寇数
万猝来逼城能仁登陴誓众与吏民共甘苦衣短衣
擐甲冑冒矢石御之城获全寻调繁淄川士民如失
慈母倾邑泣送其在淄川复以治行着擢御史未任
归途遇流贼检其囊仅钱数百两县德政二轴贼叹
息曰廉吏也舍之而去归则授教里塾卒无子殡之
古庙中牧儿日掷瓦砾其上戏曰打清官久之积为
巨冢至今称清官冢云
  盛王赞
按明外史史能仁传能仁同时盛王赞字子裁长洲
人崇祯十年进士授兰溪知县洁己爱民不渔取一
钱听狱讼摘发如神入觐举卓异时诏天下有司陈
所在利病王赞陈南粮邮驿盗贼三事帝褒纳焉县
当官道民疲于供亿力为裁捐先是御史乔可聘以
巡方出其境王赞不治供具及索挽舟夫则执手版
立两人大声曰东作方兴县令请以身代可聘遽乘
肩舆去十五年御史任天成亦以巡方至王赞待之
如可聘适遇飓风不为挽留舟为风所撼天成遂大
怒飞章劾其贪污诏褫职下抚按治代天成者左光
先心知其冤终以天成故拟杖以闻章下刑部尚书
徐石麟具陈王赞所以得罪之故请还其官御史詹
兆恒先已论荐吏部乃议起用王赞适以内艰归未
几国变遂不出王赞为诸生时家酷贫日不能再食
及通籍后其贫如故后隐居田间茅屋数椽日课童
子自给乡人莫不重之
  姚孙棐
按安庆府志孙棐号茂生崇祯十三年庚辰进士授
兰溪县令兰为浙闽孔道孙棐酬应不匮而坐理优
如南米一项最为兰困自邑达坝数千里三换舟航
输粮十一官胥费至十九里民殷实者朝佥暮荡其
家孙棐毅然呈请两台具疏改本为折勒石永利至
平徭以清隐占修学以起士风善政犁然寻以御史
左光先疏荐调繁改东阳县令有假中官牌札惑乱
地方孙棐密察伪冒潜报郡守为固圉计不谓贼魁
许都即本邑士子探城无兵弁突发陷城而孙棐啮
指草血疏置几上身投池中忽鹅鸭群鸣家人惊救
得苏旦日即驰走深山招集义勇甲申元旦乘懈击
贼诛斩无数遂复守焉旋命家人归里鬻先产市火
器战具使子文勋解往手射狡贼而退东阳盖屹然
矣及解绶还乡萧然无长物目击故土雕残周恤故
旧不爱己力云
  刘绵祚
按武进县志绵祚字季延崇祯十四年辛未进士授
江西永丰知县丰距赣州百余里赣属九连山界连
楚闽江广四省寇窟其中流毒无尽绵祚辛未十二
月莅任即入赣州谒虔抚躬履其地图灭此朝食申
请各省巡抚会剿独广抚熊文灿命参将张一杰统
兵应之守备以下委绵祚节制调遣壬申六月贼薄
城下绵祚败贼于沙溪再败贼表湖此地为江右全
省门户预伏重兵待之奋勇夹击两昼夜斩馘无算
仍率守备吴名魁等直入贼巢安抚贼众巨寇悉平
广抚熊文灿江抚解学龙会题正在议叙而积劳成
疾请告归里部议外官告病例应致仕因绵祚平寇
奇功旨下该抚按候其病痊起补优擢寻卒于家永
丰绅士请祀名宦又立专祠祀之
  厉升
按明外史循吏传升字文振无锡人由国子生为浙
江青田知县县居万山中地固硗又承叶宗留乱
后民贫而猾号难治升治之有方民感其惠初有周
姓者与盘石卫卒讼积五年升听之数语遂服出而
泣曰令厉公早至安有是哉境内银矿发监司临视
议岁入贡有术者谓山木大秀所产必广升折之曰
金能克木若金既盛木何由秀监司不信同列劝升
从之升曰如吾民何申辨数四必寝乃已镇守中贵
以视矿岁一至所费不赀升供亿无缺而已于他费
大省以故民获安业乃劝学兴贤旌举节孝礼文亦
彬彬焉升屡请老辄留于民后入觐遂乞归民闻欲
追留已抵家矣乃立碑纪绩且祠祀焉既殁众设祭
哭于祠所
  殷贵
按明外史厉升传升同邑殷贵字南金亦由国子生
为广东阳山知县县穷僻少文贵至即为讲律令俾
知趋避大书为善最乐四字镂板给之有兄弟争田
者反复开谕皆感泣去遇死囚必求其生路不得已
焚香告天而后决之狱中置一响板约曰冤未达者
击之有所征召书片纸于门咸如期至恩信旁达阖
邑归心焉以劳感瘴吏民祈祷无虚日其卒也为罢
市巷哭
  董策
按凤阳府志策先任武城知县改邯郸在任多兴革
先是递运所官牛被人折角驰入厅下策访试仁术
者喂养角痊还官汤阴县纳户用驴数头驼官银行
至邯郸亡失一驴被人窃取官银逐驴驴奔县中策
令纵驴随所适果至窃银之家追银给主境内生蝗
食禾稼策祝神忽有大鸟数千食蝗士大夫交颂董
君三异
  范永龄
按靖江县志永龄字德征以贡荐授浙江新城令先
是新城有巨镛悬而不鸣邑谶云若要寺钟鸣须应
邑令清永龄至而钟鸣后筑城掘得古碣文云城当
七百年后邑令范永龄造之纪年以唐适符其券邑
故多虎至是屏迹枯竹枯柏俱重生盖其居官仁恕
为质而立法详尽足垂经久平反冤狱多出人意表
又尝被委均田富阳适迁荣藩审理上固留卒业田
赖以均豪强敛戢流民之徙业以万计既事荣藩日
引古礼定世子婚手笔经传讲论不倦寻致仕归

 县令部艺文一
  考城县颂        后汉蔡邕
元路北至考城劝兹穑民东作是营农桑之业
为国之经我君勤心德音邈成率尔苗民慎不敬听
女执伊筐男执其耕申戒群僚务在宽平罪人赦宥
囹圄用清
 梁令孙侯颂         晋孙楚
于穆君侯英才宣朗神鉴将来思通既往受佐陕西
临我邦壤声之所振下应如响明断决疑易于指掌
野有寇盗惟侯屏之我有田畴惟侯辟之古人慎狱
惟侯平之凡此三惠如何勿思
  孔松杨像赞


     孙绰
 君德既纯固基宇高邃荆玉不及喻其温南金未
 能方其厉夫其温恭笃诚善诱勤劝外身崇物匪
 躬厚人指撝必谦动静克让允有古贤之流风乃
 祖之遗令矣肇阶方尺临政弊邑洁齐冬冰泽侔
 春露
于穆我后含和体纯行范乃祖德冠缙绅降迹垂化
泽侔三春超然遐举遗爱在民
  谢秣陵令表        宋鲍照
臣照言即日被尚书召以臣为秣陵令臣负锸下农
执羁末皂情有局涂志无远立遘命逢天得污官牒
不悟恩泽无穷谬当奖试用谢刀笔猥承宰执岂是
暗懦所能克任今便抵召违离省闼系恋罔极不胜
下情谨拜表以闻
  为王起避讳辞澧阳县令表  唐崔融
臣某言臣伏奉恩旨授臣澧阳县令臣才疏艺薄植
此无庸命偶时来遘兹多幸逢上圣之初却参太平
之末位槐梓骤待亟游铨馆之门草芥何为忽枉槱
薪之绂召见于赤墀之下垂恩于紫霄之上岂徒任
好之魄忽上于钧天固亦阚泽之名遂升于飞日仰
殊私而载惕顾匪服而增□虽□迹都畿永无阙庭
之望然委心蓬艾长怀雨露之仁幸欣就日之明敢
惮乘流之远但以州县之号与臣亡父讳同迫切私
情不获遄赴伏乞天慈永锡圣造曲成弘以孝理之
风□其心瞿之日使得策名他职陈力异邦则地义
天经实奖于名教糜躯粉骨岂酬于鸿恩无任恳迫
之至谨昧死陈表以闻
  安阳县令厅壁记       李华
令长之位详于汉官土地之宜列于禹贡谈者备矣
词人略焉则此官之职守此境之风俗可知也国朝
之有天下淇漳之间于京师为近守宰之寄于元元
最亲故授署此官延至王庭曲蒙睿渥制令褒赐与
内官同法清贯往往超拜天宝以来东北隅节度位
冠诸侯按数军钲鼓兼本道连帅以河北贡篚征税
半乎九州边于山戎岁备勍寇每置长吏朝廷特难
之或操尚亏渝或中丞迁换或流亡未复或委罪刑
施繇是使臣慎简其人密表陈请锺恩光于异土萃
人物于东州不然何公方振羽青云胡为而在此堂
也公以德行文学为人伦羡慕清而道艺邻于昔贤
自登封主簿抚有兹邑以西门沉巫为不仁仲康解
绶为果断酌古中道为今令图下车无何休闻四塞
他疆之人父母之尸祝之则境内之欢可以心见君
子哉至若由身立政谋近及远邑人趋拜静闻堂上
之琴军师往来潜预幕中之画所利者大岂惟安阳
夫然则繁缨曲县衷甸四牡人所愿也于公宜之记
事者志盛德而旌善人今特书公何尊王命其春秋
之义欤天宝十载记
  兖州任城县令厅壁记     李白
风姓之后国为任城□秦之古县也在禹贡则南徐
之当分成周乃东鲁之邦自伯禽至于顺公三十二
代遭楚荡灭国属楚焉炎汉之后更为郡县隋开皇
三年废高平郡移任城于旧居邑虽屡迁井则不失
鲁境七百里郡有一十三县任城当其要冲东盘琅
邪西控巨鹿北走厥国南驰牙乡青帝太昊之遗墟
白衣尚书之旧里也土俗古远风流清高贤良间生
掩映天下地博厚川疏明汉则名王分茅魏则天人
列土所以代变豪侈家传文章君子以才雄自高小
人以鄙朴难理况其城池爽垲邑屋丰润香阁倚日
凌丹霄而欲飞石桥横波惊彩虹而不去其雄丽映
北有如此焉故万商往来四海□历实泉货之橐钥
为英髦之咽喉故资大贤以主东道制我美锦不易
其人今乡二十六户一万三千三百一十七帝择明
德以贺公宰之公温恭克修俨硕有立季野备四时
之气士元非百里之才拨烦弥闲剖剧无滞镝百发
□破于杨叶刀一鼓必合于桑林宽猛相须韦弦适
中一之岁肃而教之二之岁惠而安之三之岁富而
乐之然后青衿向训黄发履礼耒耜就役农无游手
之夫机杼和鸣织罕嚬蛾之女物不知化陶然自春
权豪锄纵暴之心黠吏返淳和之性行者让于道路
任者升其轻重扶老携幼尊尊亲亲千数百年再复
鲁道非神明博达孰能与于此乎白探奇东蒙窃听
舆诵辄记于壁垂之将来俾后贤之操刀知贺公之
绝迹者也
  县令箴           元结
古今所贵有土之官当其选授何尝不难为其动静
是人祸福为其嘘作人寒燠烦则人愁猛则人惧
勿以赏罚因其喜怒太宽则慢岂能行令太简则疏
难与为政既明且断直焉无情清而且惠果然必行
或曰间由上官事不自我辞让而去有何不可谁欲
字人赠君此箴岂独书绅可以铭心
  送薛存义之任序      柳宗元
河东薛存义将行柳子载肉于俎崇酒于觞追而送
之江浒饮食之且告曰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
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于土者出其什
一佣乎吏使司平于我也今我受其直怠其事者天
下皆然岂唯怠之又从而盗之向使佣一夫于家受
若直怠若事又盗若货器则必甚怒而黜罚之矣以
今天下多类此而民莫敢肆其怒与黜罚何哉势不
同也势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达于理者得不恐
而畏乎存义假令零陵二年矣蚤作而夜思勤力而
劳心讼者平赋者均老弱无怀诈暴憎其为不虚取
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审矣吾贱且辱不得与考
绩幽明之说于其往也故赏以酒肉而重之以辞
  送宁国范明府诗序      前人
近制凡得仕于王者岁登名于吏部吏部则必参其
等列分而合之率三十人以为曹谓之申名书为三
其一藏之有司其二藏之中书洎门下每大选置大
考绩必关决会验而视其成有不合者下有司罢去
甚众由是吏得为奸以立威贼智以弄权诡窃窜易
而莫有其实必求端□而习于事辨达而勤于务者
命之官而掌之居三年则又益其官而后去其职有
范氏传真者始来京师近臣多言其美宰相闻之用
以为是职在门下甚获休问初命京兆武功尉既有
成绩复于有司为宣州宁国令人咸曰由邦畿而调
者命东西部尉以为美仕范生曰不然夫仕之为美
利乎人之谓也与其给于供备孰若安于化导故求
发吾所学者施于物而已矣夫为吏者人役也役于
人而食其力可无报耶今吾将致其慈爱礼节而去
其欺伪凌暴以惠斯人而后有其禄庶可平吾心而
不愧于色苟获是焉足矣季弟为殿中侍御史以是
言也告于其寮咸悦而尚之故为诗以赠其去而使
予为序
  吴县令厅壁记        梁肃
在春秋列国各有属邑其主者鲁谓之宰楚谓之尹
晋谓之大夫秦时天下始置令长宅一同之内操赏
罚之柄有民人焉有社稷焉风俗成败本乎身黎元
安否系乎政其体大矣自京口南被于浙河望县十
数而吴为大国家当上元之际中夏多艰衣冠南避
寓于兹土参编户之一由是人俗舛杂号为难治加
以州将有握兵按部之重邑居当水陆交驰之会承
上抚下之勤征赋邮传之繁百倍他县伙乎其中不
可胜纪大历十一年天官精选可以长民者于是范
阳卢公由太原府祁县令为之公外宽内明敬事而
信政本于仁饰身以文下车三年阖境之人安土乐
义而不知安乐之所从来盖和平也士君子立身论
道之通塞不论位之升降吴县下畿服一等公俯而
为之抑选部为官择人而公履道从政所由然也予
知公者敢录其实书于东序以播其令闻时十四年
二月甲子记
  书何易于          孙樵
何易于尝为益昌令县距刺史治所四十里城嘉陵
江南刺史崔朴尝乘春自上游多从宾客歌酒泛舟
东下直出益昌旁至则索民挽舟易于即自腰笏引
舟上下刺史惊问状易于曰方春百姓不耕即蚕隙
不可夺易于为属令当其无事可以充役刺史与宾
客跳出舟偕骑还去益昌民多即山树茶利私自入
会盐铁官奏重榷管诏下所在不得为百姓匿易于
视诏曰益昌不征茶百姓尚不可活矧厚其赋以毒
民乎命吏□去吏争曰天子诏所在不得为百姓匿
今□去罪愈重吏止死明府公宁免窜海裔耶易于
曰吾宁爱一身以毒一邑民乎亦不使罪蔓尔曹即
自纵火焚之观察使闻其状以易于挺身为民卒不
加劾邑民死丧子弱业破不能具葬者易于辄出俸
钱使吏为办百姓入常赋有垂白偻杖者易于必召
坐与食问政得失庭有竞民易于皆亲自与语为指
白枉直罪小者劝大者杖悉立遣之不以付吏治益
昌三年狱无系民民不知役改绵州罗江令故治视
益昌是时故相国裴公刺史绵州独能嘉易于治尝
从观其政导从不过三人其察易于廉约如此会昌
五年樵道出益昌民有能言易于治状者且曰天子
设上下考以勉吏而易于考止中上何哉樵曰易于
督赋如何曰止请贷期不欲坚绳百姓使赋出粟帛
督役如何曰度支费不足遂出俸钱冀优贫民馈给
往来权势如何曰传符外一无所与擒盗如何曰无
盗樵曰予居长安中岁闻给事中校考则曰某人为
某县得上下考某人由上下考得某官问其政则曰
某人能督赋先期而毕某人能督役省度支费某人
当道能得往来达官为好言某人能擒若干盗县令
得上下考者如此邑民不对笑去樵以为当世在上
位者皆知求财为功至如缓急补吏则曰吾患无以
共治膺命举贤则曰吾患无以塞诏及其有知之者
何人哉继而言之使何易于不有得于生必有得于
死者有史官在
  县令箴          元刘同
古谓县令上应列宿苟非其人民受其殃凡民所利
令当兴之凡民所病令当去之其去其兴休戚在兹
如秋月之明如玉壶之清毋假公以渔利毋小惠以
沽名勿嗜酒以妨政勿暴怒以酷刑宜远谗佞宜抚
孤茕惟彼贤哲克称厥职赋役日均田野日辟户口
以增词讼以息流窜来归奸残屏迹惟彼愚物欲
系累肆意酷贪恬不知畏已而获咎中心始愧蠖屈
鼠劘徒自长喟予以菲凉来令兹土夙夜孜孜惭无
裨补而今而后尚亦勉旃罔俾卓鲁专居令贤慈以
抚众廉以律身自公退食视诵斯箴
  县令箴          古之哥
咨尔多士各司厥官政不欲猛刑不欲宽宽则人慢
猛则人残宽则不济猛则不安小恶勿为涓流成池
片言可用毫末至着祸既有胎德岂无自镜不自照
祗能鉴物人不自知从谏勿咈欲不可纵货不可黩
黩货生纵欲祸速勿轻小人蜂虿有毒勿轻小道
大车可覆无谓刚可长长刚者亡无谓柔可履履柔
者耻刚强有时柔弱有宜时宜克念愿在深思不恕
而明不如不明不通而清不如不清毋为恶行毋逆
善名保此中道无有不成过客箴士冀申同情如山
之重如水之清如石之坚如松之贞如剑之利如镜
之明如弦之直如秤之平
  送盛子令太平序     明何景明
盛子令太平太平巨多桀难治何子曰一人百羊无
弗群者百人一虎无弗搏者言治体异也十室之邑
必有忠信百步之内必有茂草言有恶必有善也故
君子不可以善隐恶不可以恶伤善夫智而好白易
遁也刚而好发易尝也好尚而有欲易畏也三者凡
以有己也有己者不可以治人夫执火而盗避借寇
以明也屡骂而童子弗趋不慎出也虎豹之在山也
莫之能近也然可以出而□之者有嗜于人也是故
君子之治民以民之知知民则获见其情以民之怒
怒民则获伸其威自洁以求辅则人弗得訾故辨其
文异其品则黑白章矣公其法定其守志令行矣制
爱而取义诎利而尚节身名荣矣
  桐乡畏垒记        翟绣裳
桐乡畏垒者邑之民祠乎邑侯六公志去思也六公
维何任丘史公盩厔李公涪州文公新城王公灵寿
申公孟津乔公也邑之东旧有史公祠地隘岁久颓
圮不堪万历乙丑春邑人聚首相告曰邑之贤吾侪
当尸而祝者不独史公也久不并举诚为缺典于是
庠生张本杨可梁翟期古李汝瞻等耆民王大顺等
会呈当路博采公评诹吉募缘选材鸠工创建生祠
合六公而并祀焉祠之基在东关大街视三倍乃建
正厅三间内塑六公生像因任先后序分左右面立
牌位书其爵里东西厢各一间俱南向中厅三间碑
亭三间大门牌坊一座岁时春秋祭以牲醴邑之民
咸奔走者熙如也祠当告成问记于余余谓祭法曰
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
之能捍大患则祀之为其有功烈于民也六公之宰
吾邑也先后异时宽严异治其善政徽猷不可更仆
数然得诸父老所传闻耳目所□记有如听断明决
遐迩起青天之誉者自剪毛血祈祷得灵雨之应者
创立夫厂里甲苏奔走之苦者片言折狱奸人输虚
诈之情者严禁衙□公门有肃清之名者建砌长堤
百雉保金汤之固者开渠垦荒穷乡复流移之民者
羡耗不染居官守悬鱼之节者匹马入觐行李有琴
鹤之风者撙节纲银闾阎免重派之害者修建学庙
科目复先年之盛者分限封纳催科无鞭扑之扰者
编审公平贫富泯不均之叹者总之视国犹家爱民
如子任劳任怨谨始慎终严于综吏而宽于治民缓
于奉上而急于爱下有利必兴树美务期滋也有害
必除去恶务期尽也在其位谆谆皆无穷之惠未有
一念不为民也迁其任恋恋多故人之思未尝一念
忘吾邑也六公功烈之在民者如此故邑之人沦洽
汪恩沾濡濊泽攀辕不已继以悲思悲思不已继以
尸祝或瞻像而欢呼或□容而流涕或闻名而讴歌
或仰德而顶礼其爱戴六公者盖百年如一日也报
德酬功因心尽制质之祭法毫无愧色倘所谓法施
于民而御灾捍害者非邪吾谓六公功业勋名一祠
乌足为重而吾邑实六公发轫之地也余因记其大
□以彰一代循良之盛使太史异日传循吏备采择

  吕丹徒序          王袆
吕君敬夫由中书掾出为丹徒令或有言者吕君醇
厚恭谨之士也若之何而为令耶今之为令者必其
智足以笼民威足以箝民然后民从令而事功集也
是故智以笼民近乎诈非恭谨者之所习威以箝民
近乎猛非醇厚者之所务若之何敬夫而为令耶予
为之言曰世道之变不同而民情之好恶无不同夫
民之情无有不好善而恶恶好德而恶刑者也故长
民者非得醇厚恭谨之士不足以从民好是故淳厚
有以胜残去杀而乐其生恭谨有以使民敦礼兴让
而易其俗德以本之善以行之与民同其好而治功
成矣然则醇厚恭谨之士固所以长民者也古之长
民者何不皆然顾独不可有为于今世耶抑为令于
今世亦诚难也古之取民井田什一而已古之役民
岁三日而已今也粟米力役之征盖无□也取之以
非所产役之以非所能民力且已竭矣民力既竭有
不堪命而长民者徒以催科期会为急于是笼之以
智以愚之使不敢喘息箝之以威以詟之使不得怨
嗟而民情益以蹙矣亦岂为政者所乐为哉诎于势
故也故曰为令于今日亦诚难也虽然变而通之不
存乎人乎夫苟道德而崇善使民得以乐其乐而利
其利则民且尊君亲上而乐于效死矣征徭之重云
乎哉传有之平易近民民必亲之平易之政非恭谨
醇厚之士而孰为之耶今在上之人知人惟明用人
惟允敬夫素以文学名今特用为丹徒者岂不以从
政而尚智威武夫俗吏之所为故择醇厚恭谨之士
如吾敬夫者试尝之以为之兆耶呜呼是殆未易与
世俗道也徐君炳文与敬夫为僚友于其行属予为
言书诸简以赠敬夫予惟敬夫儒者也儒者之用不
着于世久矣故因或者之言而推论之益望吾敬夫
之益勉之也丹徒隶镇江镇江守曰杨君亦儒者予
所友也敬夫往以予言质之其必以予言不佞矣夫

 县令部艺文二

  赠崔伏二郎诗       晋傅咸
英妙之选二生之授颙颙两城欢德之茂君子所居
九夷非陋无狭百里而不垂覆人之好我赠我清诗
示我周行心与道期诚发自中义形于辞古人辞谠
岂不尔思
  赠冯文熊迁斥丘令八首    陆机
于皇圣世时文惟晋受命自天奄有献阊阖既辟
承华再建明明在上有集惟彦
奕奕冯生哲问允迪天保定子靡德不铄迈心元旷
矫志崇邈遵彼承华其容灼灼
嗟我人斯戢翼江潭有命集止翻飞自南出自幽谷
及尔同林双情交映遗物识心
人亦有言交道实难有頍者弁千载一弹今我与子
旷世齐欢利断金石气惠秋兰
群黎未绥帝用勤止我求明德肆于百里佥曰尔谐
俾民是纪乃眷北徂对扬帝祉
畴昔之游好合缠绵借曰未给亦既三年居陪华幄
出从朱轮方骥齐镳比迹同尘
之子既命四牡项领遵涂远蹈腾轨高骋庆云扶质
清风承景嗟我怀人其迈惟永
否泰有殊穷达有违及子春华后尔秋晖逝将去我
陟彼朔陲非子之念心孰为悲
  河阳县作二道        潘岳
微身轻蝉翼弱冠忝嘉招在疚妨贤路再升上宰朝
猥荷公叔举连陪厕王寮长啸归东山拥耒耨时苗
幽谷茂纤葛峻岩敷荣条落英陨林趾飞茎秀陵乔
卑高亦何常升降在一朝徒恨良时泰小人道遂消
譬如野田蓬斡流随风飘昔倦都邑游今掌河朔徭
登城眷南顾凯风扬微绡洪流何浩荡修芒郁岧峣
谁谓晋京远室迩身实辽谁谓邑宰轻令名患不劭
人生天地间百年孰能要颎如槁石火瞥若截道□
齐都无遗声桐乡有余谣福谦在纯约害盈由矜骄
虽无君人德视民庶不恌
日夕阴云起登城望洪河川气冒山岭惊湍激岩阿
归雁映兰畤游鱼动圆波鸣蝉厉寒音时菊耀秋华
引领望京室南路在伐柯大厦缅无觌崇芒郁嵯峨
总总都邑人扰扰俗化讹依水类浮萍寄松似悬萝
朱博纠舒慢楚风被琅邪曲蓬何以直托身依丛麻
黔黎竟何常政成在民和位同单父邑愧无子贱歌
岂敢陋微官但恐忝所荷
  在怀县作二首        前人
南陆迎修景朱明送末垂初伏启新节隆暑方赫曦
朝想庆云兴夕迟白日移挥汗辞中宇登城临清池
凉□自远集轻襟随风吹灵囿耀华果通衢列高椅
瓜瓞蔓长苞姜芋纷广畦稻栽肃芊芊黍苗何离离
虚薄乏时用位微名日卑驱役宰两邑政绩竟无施
自我违京辇四载迄于斯器非廊庙姿屡出固其宜
徒怀越鸟志眷恋想南枝
春秋代迁逝四运纷可喜宠辱易不惊恋本难为思
我来冰未泮时暑忽隆炽感此还期淹叹彼年往驶
登城望郊甸游目历朝寺小国寡民务终日寂无事
白水过庭激绿槐夹门植信美非吾土祇搅怀归志
眷然顾巩洛山川邈离异愿言旋旧乡畏此简书忌
祇奉社稷守恪居处职司
  赠河阳诗
叔潘岳
为河阳令
 潘尼
虙生化单父子奇莅东阿桐乡建遗烈武城播弦歌
逸骥腾夷路潜龙跃洪波弱冠步鼎铉既立宰三河
流声馥秋兰摛藻艳春华徒美天姿茂岂谓人爵多
  赠长安令刘正伯诗      前人
游鸾凭太虚腾鳞托浮霄过蒙嘉时会假翼陵扶摇
疲惫充时乏及余再同僚并迹侍储宫携手登皇朝
刘侯抚西都迈绩参豹乔德厚化必深政明奸自消
万寻由积篑千里一步超尔其骋逸轨远涂固可要
  赠崔温
温大真
$道儒
   卢谌
逍遥步城隅暇日聊游豫北眺沙漠垂南望旧京路
平陆引长流冈峦挺茂树中原厉迅□山阿起云雾
游子恒悲怀举目增永慕良俦不获偕舒情将焉诉
远念贤士风遂存往古务朔鄙多侠气岂唯地所固
李牧镇边城荒夷怀南惧赵奢正疆场秦人折北虑
羇旅及宽政委质与时遇恨以驽蹇姿徒烦非子御
亦既弛负担忝位宰黔庶苟云免罪戾何暇收民誉
倪宽以殿黜终乃最众赋何武不赫赫遗爱常在去
古人非所希短弱自有素何以敷斯辞惟以二子故
  酬丁柴桑二首        陶潜
有客有客爰来爰止秉直司聪于惠百里餐胜如归
矜善若始
匪惟谐也屡有良由载言载眺以写我忧放欢一遇
既醉还休实欣心期方从我游
  罢故章县         陈阴铿
秩满三秋暮舟虚一水滨漫漫遵归道凄凄对别津
晨风下散叶岐路起飞尘长岑旧知远莱芜本自贫
被里恒容吏正朝不系民惟当有一犊留持赠后人
  赠澧阳韦明府      唐张九龄
君有百炼刃堪断七重犀谁开大阿匣特割武城鸡
竟与尚书佩还应天子提何时遇操宰当使玉如泥
  饯唐永昌         马怀素
闻君出宰洛阳隅宾友称觞饯路衢别后相思在何
处祇应阙下望仙凫
  饯唐永昌          李适
闻道飞凫向洛阳翩翩矫翮度文昌因声寄意三花
树少室岩前几过香
  赠房卢氏管         王维
达人无不可忘己爱苍生岂复少十室弦歌在两楹
浮人日已归但坐事农耕桑榆郁相望邑里多鸡鸣
秋山一何净苍翠临寒城视事兼偃卧对书不簪缨
萧条人吏疏鸟雀下空庭鄙夫心所向晚节异平生
将从海岳居守静解天刑或可累安邑茅茨君试营
  送方城韦明府        前人
遥思葭菼际寥落楚人行高鸟长淮水平芜故郢城
使车听雉乳县鼓应鸡鸣若见州从事无嫌手板迎
  赠别高三十五        李颀
五十无产业心轻百万资屠酤亦与群不问君是谁
饮酒或垂钓狂歌兼咏诗焉知汉高士莫识越夷
寄迹栖霞山蓬头雎水湄忽然辟命下众谓趋丹墀
沐浴着赐衣西来马行迟能令相府重且有函关期
黾勉从寸禄旧游梁宋时皤皤邑中叟相候鬓如丝
官舍柳林静河梁杏叶滋摘芳云景晏把手秋蝉悲
小县情未惬折腰君莫辞吾观圣人意不久召京师
  寄綦毋三          前人
新加大邑绶仍黄迟与单车使洛阳顾盼一过丞相
府风流三接令公香南川粳稻花侵县西岭云霞色
满堂共道进贤蒙上赏看君几岁作台郎
  寄韩鹏           前人
为政心闲物自闲朝看飞鸟暮飞还寄书河上神明
宰羡尔城头姑射山
  海盐官舍         刘长卿
小邑沧洲吏新年白首翁一官如远客万事极飘蓬
柳色孤城里莺声细雨中羇心早已乱何事更春风
  赠清漳明府侄聿       李白
我李百万叶柯条布中州天开青云器日为苍生忧
小邑且割鸡大刀停烹牛雷声动四境惠与清漳流
弦歌咏唐尧脱落隐簪组心和得天真风俗犹太古
牛羊散阡陌夜寝不扃户问此何以然贤人宰吾土
举邑树桃李垂阴亦流芬河堤绕绿水桑柘连青云
赵女不冶容提笼昼成群缲丝鸣机杼百里声相闻
讼息鸟下阶高卧披道帙蒲鞭挂檐枝示耻无扑抶
琴清月当户人寂风入室长啸无一言陶然上皇逸
白玉壶水冰壸中见底清清光洞毫发皎洁照群情
赵北美佳政燕南播高名过客鉴行谣因之颂德声
  赠崔秋浦三首        前人
吾爱崔秋浦宛然陶令风门前五杨柳并上二梧桐
山鸟下厅事檐花落酒中怀君未忍去惆怅意无穷
崔令学陶令北常昼眠抱琴时弄月取意任无弦
见客但倾酒为官不爱钱东□春事起种黍早归田
河阳花作县秋浦玉为人地逐名贤好风随惠化春
水从天汉落山逼画屏新应念金门客投沙吊楚臣
  送袁明府任长江       前人
别离杨柳青樽酒表丹诚古道携琴去深山见峡迎
暖风花绕树秋雨草沿城自此长江内无因夜犬鸣
  送令狐岫宰恩阳      韦应物
大雪天地闭群山夜来晴居家犹苦寒子有千里行
行行安得辞荷此蒲璧荣贤豪争追攀饮饯出西京
尊酒岂不欢暮春自有程离人起视日仆御促前征
逶迤岁月穷当造巴子城和风被草木江水日夜清
从来知善政离别慰友生
  送榆次林明府        前人
无嗟千里远亦是宰王畿策马雨中去逢人关外稀
邑传榆石在路绕晋山微别思方萧索秋风一叶飞
  寄李儋元锡         前人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世事茫茫难自
料春愁黯黯独成眠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
俸钱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送黄甫龄宰交河       张谓
将军帐下来从容小邑弹琴不易逢楼上胡笳传别
怨□中腊酒为谁浓行人醉出双门道少妇愁看七
里烽今日相如轻武骑多应朝暮客临邛
  送宇文舍人出宰元城     岑参
双凫出未央千里过河阳马带新行色衣闻旧御香
县花迎墨绶关柳拂铜章别后能为政相思淇水长
  赠卫南长官赴任      李嘉佑
吏曹难茂宰主意念疲人更事文犀节还过白马津
云间辞北阙树里出西秦为报陶明府裁书莫厌频
  送王文宰江阴        包何
郡北乘流去花间竟日行海鱼朝满市江鸟夜喧城
止酒非关病援琴不在声应缘五斗米数日滞渊明
  封丘作           高适
我本渔樵孟诸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泽
中宁堪作吏风尘下祇言小邑无所为公门百事皆
有期拜迎官长心欲碎鞭挞庶令人悲归来向家
问妻子举家尽笑今如此生事应须南亩田世情付
与东流水梦想旧山安在哉为衔君命日迟回乃知
梅福徒为尔转忆陶潜归去来
  敬简王明府         杜甫
叶县郎官宰周南太史公神仙才有数流落意无穷
骥病思偏秣鹰愁怕苦笼看君用高义耻与万人同
  送赵十七明府之县      前人
连城为宝重茂宰得才新山雉迎舟楫江花报邑人
论交翻恨晚卧病却愁春惠爱南翁悦余波及老身
  送长沙韦明府之县     郎士元
秋入长沙县萧条旅宦心烟波连桂水官舍映枫林
云日楚山暮沙汀白露深遥知讼堂里佳政在鸣琴
  送李明府之任       戴叔伦
身为百里长家宠五诸侯含笑听猿狖摇鞭望斗牛
梅花堪比雪芳草不知秋别后南风起相思梦岭头
  送谢夷甫宰余姚县      前人
君去方为宰干戈尚未销邑中残老少乱后少官僚
廨宇经兵火公田没海潮到时应变俗新政满余姚
  县斋读书          韩愈
出宰山水县读书松竹林萧条捐末事邂逅得初心
哀狖醒俗耳清泉洁尘襟诗成有共赋酒熟无孤斟
青竹时默钓白云日幽寻南方本多毒北客恒惧侵
謪谴甘自守滞着愧难任投章类缟带伫答逾兼金
  送枝江刘明府        张籍
老着青衫为楚宰平生志业有谁知家僮从去愁行
远县吏迎来怪到迟定访玉泉幽院宿应过碧涧早
茶时向南渐渐云山好一路遥闻唱竹枝
  武功县闲居二首       姚合
县去京城远为官与隐齐马随山鹿放鸡杂野禽栖
连舍惟藤架侵□是药畦更师嵇叔夜不拟作书题
簿书多不会薄俸亦难消醉卧慵开眼闲行懒系腰
移花兼蝶至置石得云铙且自心中乐从他笑寂寥
  武功县中作         前人
日出方能起庭前看种莎吏来山鸟散酒熟野人过
岐路荒城少烟霞远岫多同官数相引下马上西坡
  送巢县裴明府        前人
见说为官处烟霞思不穷夜猿啼户外瀑水落厨中
名药人难识仙山路尽通还施清净化谁复与君同
  送淮阴丁明府       朱庆余
之官未入境已有爱民心遣吏回中路停船对远林
鸟声淮浪静雨色稻苗深暇日公门掩唯应伴客吟
  送黄明府岳州湘阴赴任    厉元
恩沾谴雪几人同归宰湘阴六月中商岭马嘶残暑
雨席帆高挂早秋风贡名频向书闱失飞檄曾传朔
漠空西省尚嗟君宦远水鸡啼处莫听鸿
  送淮阴县令        温庭筠
隋堤杨柳烟孤棹正悠然萧寺通淮戍芜城枕楚田
鱼盐桥上巿灯火雨中船故老青葭岸先知宓子贤
  寄绩溪陈明府        张乔
古邑猿声里空城只半存岸移无旧路沙涨别成村
鼓角喧京口山江尽汝坟六朝兴废地行子一销魂
  送人宰永泰         方干
北人虽泛南流水称意南行莫恨赊道路先经毛竹
岭风烟已近刺桐花舟停渔浦犹为客县入樵溪似
到家下马政声王事少应容闲吏日高衙
  送水部张郎中彦回之宰洛阳  郑谷
何逊兰休握陶潜柳正垂官清真塞诏事简好吟诗
春漏怀丹阙凉船泛碧伊已虚西阁位朝夕凤书追
  南中县令          裴说
寂寥虽下邑良宰有清威苦节常如病为官岂肯肥
山多村地狭水浅客舟稀上国搜贤急陶公早晚归
  寄当阳袁皓明府       杨夔
高人为县在南京竹绕琴台水绕城地古既资携酒
兴务闲偏长看山情松轩待月僧同坐药圃寻花鹤
伴行百里甚堪留惠爱莫教空说鲁恭名
  送裴拾遗赴畿令       许棠
受谪因廷谏兹行不出关直庐辞玉陛上马向仙山
地古桑麻广城偏仆御闲悬斋高枕卧应梦犯天颜
  早春送郎官出宰       张随
仙郎今出宰圣主下忧民紫陌轩车送丹墀雨露新
趋程犹犯雪行县止逢春粉署时回首铜章已在身
鸣琴化欲展起草恋空频今日都门外悠悠别汉臣
  渑池道中寄福昌令张景良通直
              宋晁补之
十年一梦间湖湘欲往从之道阻长可但知君爱彭
泽不应言我薄淮阳马穿崤底流泉白鸟下关头落
照黄愁作驿亭寒不寐怀人思古九回肠
  送石明府之昆山      明高启
茂苑行春罢携琴又向东潮声数里外山色半城中
帆带桃花雨衣翻柳叶风岛夷闻善政为有舶船通
  送哲明府之新淦       前人
花落春衫试剪裁石头城下楚帆开凭谁为报清江
吏麦雉鸣时县令来

 县令部纪事一
孔子家语子贡为信阳宰将行辞于孔子孔子曰勤
之慎之奉天子之时无夺无伐无暴无盗子贡曰赐
也少而事君子岂以盗为累哉孔子曰女未之许也
夫以贤代贤是谓之夺以不肖代贤是谓之伐缓令
急诛是谓之暴取善自与是谓之盗盗非窃财之谓
也吾闻之知为吏者奉法以利民不知为吏者枉法
以侵民此怨之所由生也治民莫若平临财莫如廉
廉平之守不可改也匿人之善斯为蔽贤扬人之恶
斯为小人内不相训而外相谤非亲睦也言人之善
若己有之言人之恶若己受之故君子无所不慎焉
子路治蒲三年孔子过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也恭敬
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也忠信而宽矣至其庭曰
善哉由也明察以断矣子贡执辔而问曰夫子未见
由之政而三称其善其善可得闻与孔子曰吾见其
政矣入其境田畴尽易草莱甚辟沟洫深治此其恭
敬以信故其民尽力也入其邑墙屋完固树木甚茂
此其忠信以宽故其民不偷也至其庭庭甚清闲诸
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断故其政不扰也以此观之虽
三称其善庸尽其美乎
子路为蒲宰为水备与其民修沟渎以民之劳烦苦
也人与之一箪食一壶浆孔子闻之使子贡止之子
路忿不悦往见孔子曰由也以暴雨将至恐有水灾
故与民修沟洫以御之而民多匮饿者是以箪食壶
浆而与之夫子使赐止之是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
子以仁教而禁其行由不受也孔子曰汝以民为饿
也何不白于君发仓廪以赈之而私以肉食馈之是
汝明君之无惠而见己之德美矣汝速已则可不则
汝之见罪必矣
礼记檀弓成人有其兄死而不为衰者闻子□将为
成宰遂为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匡范则冠而蝉
有緌兄则死而子□为之衰
左传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
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
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
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
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
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
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
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
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
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
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
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
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
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
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
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
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国语赵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
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诫襄子
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
为归
韩子外储说左下篇中牟无令晋平公问赵武曰中
牟三国之股肱邯郸之肩髀寡人欲得其良令也谁
使而可武曰邢伯子可公曰非子之雠也曰私雠不
入公门公又问曰中府之令谁使而可曰臣子可故
曰外举不避雠内举不避子
晏子外篇晏子治东阿三年景公召而数之曰吾以
子为可而使子治东阿今子治而乱子退而自察也
寡人将加大诛于子晏子对曰臣请改道易行而治
东阿三年不治臣请死之景公许之于是明年上计
景公迎而贺之曰甚善矣子之治东阿也晏子对曰
前臣之治东阿也属托不行货赂不至陂池之鱼以
利贫民当此之时民无饥君反以罪臣今臣后之治
东阿也属托行货赂至并重赋敛仓库少内便事左
右陂池之鱼入于权家当此之时饥者过半矣君乃
反迎而贺臣愚不能复治东阿愿乞骸骨避贤者之
路再拜便辟景公乃下席而谢之曰子强复治东阿
东阿者子之东阿也寡人无复与焉
韩子内储说下六微篇邺令襄疵阴善赵王左右赵
王谋袭邺襄疵常辄闻而先言之魏王魏王备之赵
乃辄还
卫嗣君之时有人于令之左右县令有发蓐而席弊
甚嗣公还令人遗之席曰吾闻汝今者发蓐而席弊
甚赐汝席县令大惊以君为神也
新序梁大夫有宋就者尝为边县令与楚邻界梁之
边亭与楚之边亭皆种瓜各有数梁之边亭人劬力
数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恶楚令因以
梁瓜之美怒其亭瓜之恶也楚亭人心恶梁亭之贤
己因往夜窃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觉之
因请其尉亦欲窃往报搔楚亭之瓜尉以请宋就就
曰恶是何可构怨祸之道也人恶亦恶何褊之甚也
若我教子必每暮令人往窃为楚亭夜善灌其瓜勿
令知也于是梁亭乃每暮夜窃灌楚亭之瓜楚亭旦
而行瓜则又皆以灌矣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则
乃梁亭也楚令闻之大悦因具以闻楚王楚王闻之
惄然愧以意自闵也告吏曰征搔瓜者得无有他罪
乎此梁之阴让也乃谢以重币而请交于梁王楚王
时称则祝梁王以为信故梁楚之欢由宋就始
汉书魏相传相为茂陵令顷之御史大夫桑弘羊客
诈称御史止传丞不以时谒客怒缚丞相疑其有奸
收捕案致其罪论弃客巿茂陵大治
义纵传纵补上党郡中令治敢往少温藉举第一迁
为长陵及长安令直法行治不避贵戚以捕按太后
外孙修成子中上以为能迁为河内都尉
陈留风俗传昭帝时蒙人焦贡为小黄令路不拾遗
囹圄虚空诏迁贡百姓挥涕守阙求索还贡天子听
增贡之秩千石贡之风化犹存其民好学多贫此其
风也
汉书萧望之传望之子育为谒者使匈奴副校尉后
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见责问育为
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脱何暇欲为左右言
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以职事对育径出曹
书佐随牵育育案佩刀曰萧育杜陵男子何诣曹也
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为司隶校尉育过扶
风府门官属掾吏数百人拜谒车下
京房传梁人焦延寿字赣贫贱以好学得幸梁王王
共资其用令极意学既成为郡史察举补小黄令以
候司先知奸邪盗贼不得发爱养吏民化行县中举
最当迁三老官属上书愿留赣有诏许增秩留卒于
小黄
召信臣传信臣以明经甲科为郎出补谷阳长举高
第迁上蔡长其治视民如子所居见称述超为零陵
太守
尹赏传赏以郡吏察廉为楼烦长举茂才粟邑令左
冯翊薛宣奏赏能治剧徙为频阳令坐残贼免后以
御史举为郑令永始元延间上怠于政贵戚骄恣红
阳长仲兄弟交通轻侠臧匿亡命而北地大豪浩商
等报怨杀义渠长妻子六人往来长安中丞相御史
遣掾求逐党与诏书召捕久之乃得长安中奸猾浸
多闾里少年群辈杀吏受赇报雠相与探丸为弹得
赤丸者斫武吏得黑者斫文吏白者主治丧城中薄
暮尘起剽劫行者死伤横道枹鼓不绝赏以三辅高
第选守长安令得壹切便宜从事赏至修治长安狱
穿地方深各数丈致令辟为郭以大石覆其口名为
虎穴乃部户曹掾史与乡吏亭长里正父老伍人杂
举长安中轻薄少年恶子无巿籍商贩作务而鲜衣
凶服被铠扞持刀兵者悉记籍之得数百人赏一朝
会长安吏车数百两分行收捕皆劾以为通行饮食
群盗赏亲阅见十置一其余尽以次内虎穴中百人
为辈覆以大石数日壹发视皆相枕籍死便舆出瘗
寺门桓东揭着其姓名百日后乃令死者家各自发
取其尸亲属号哭道路皆歔欷长安中歌之曰安所
求子死桓东少年场生时谅不谨枯骨后何葬赏所
置皆其魁宿或故吏善家子失计随轻黠愿自改者
财数十百人皆贳其罪诡令立功以自赎尽力有效
者因亲用之为爪牙追捕甚精甘耆奸恶甚于凡吏
赏视事数月盗贼止郡国亡命散走各归其处不敢
窥长安
薛宣传宣子惠为彭城令宣从临淮迁至陈留过其
县桥梁邮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数日案行
舍中处置什器观视园菜终不问惠以吏事惠自知
治县不称宣意遣门下掾送宣至陈留令掾进见自
从其所问宣不教戒惠吏职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
令为师可问而知及能与不能自有资材何可学也
众人传称以宣言为然
何并传并为大司空掾事何武武高其志节举能治
剧为长陵令道不拾遗初□成太后外家王氏贵而
侍中王林卿通轻侠倾京师后坐法免宾客愈盛归
长陵上冢因留饮连日并恐其犯法自造门上谒谓
林卿曰冢间单外君宜以时归林卿曰诺先是林卿
杀婢婿埋冢舍并具知之以非己时又见其新免故
不发举欲无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谒传送林
卿素骄□于宾客并度其为变储兵马以待之林卿
既去北渡泾桥令骑奴还至寺门拔刀剥其建鼓并
自从吏兵追林卿行数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其
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车从童骑身变服从间径驰去
会日暮追及收缚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并心自
知已失林卿乃曰王君困自称奴得脱死耶叱吏断
头持还县所剥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
杀人埋冢舍使奴剥寺门鼓吏民惊骇林卿因亡命
众庶欢哗以为实死成帝太后以□成太后爱林卿
故闻之涕泣为言哀帝哀帝问状而善之迁并陇西
太守
后汉书公孙述传述补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摄
五县政事修理奸盗不发郡中谓有鬼神
刘平传平守灾丘长政教大行其后每属县有剧贼
辄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称其能
汉书侯霸传王莽初五威司命陈崇举霸德行迁随
宰县界旷远滨带江湖而亡命者多为寇盗霸到即
案诛豪猾分捕山贼县中清静
风俗通江夏太守河内赵仲让举司隶茂材为高唐
令密乘轝车径至高唐变易名姓止都亭中十余日
默入巿里观省风俗己呼亭长问新令为谁从何官
来何时到也曰县已遣吏迎垂有起居曰正是我也
亭长怖遽拜谒竟便具吏其日入舍乃谒府数十日
无故便去
后汉书董宣传宣征为洛阳令时湖阳公主苍头白
日杀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骖乘
宣于夏门亭候之乃驻车叩马以刀画地大言数主
之失叱奴下车因格杀之主即还宫诉帝帝大怒召
宣欲棰杀之宣叩头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
宣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人将何以理天下
乎臣不须棰请得自杀即以头击楹流血被面帝令
小黄门持之使宣叩头谢主宣不从强使顿之宣两
手据地终不肯俯主曰文叔为白衣时藏亡匿死吏
不敢至门今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
不与白衣同因敕强项令出赐钱三十万宣悉以班
诸吏由是搏击豪强莫不震栗京师号为卧虎
刘昆传昆建武五年举孝廉不行遂逃教授于江陵
光武闻之即除为江陵令时县连年火灾昆辄向火
叩头多能降雨止风
孔奋传奋建武五年守姑臧长八年时天下扰乱唯
河西独安而姑臧称为富邑通货羌胡巿日四合居
县者不盈数月辄至丰积在职四年财产无所增事
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
茹时天下未定士多不修节操而奋力行清洁为众
人所笑或以为身处脂膏不能以自润徒益苦辛耳
奋既立节治贵仁平太守梁统深相敬待不以官属
礼之迎于大门引入见母陇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
征召财货连毂弥竟川泽唯奋无资单车就路姑臧
吏民及羌胡更相谓曰孔君清廉仁贤举县蒙恩如
何今去不共报德遂相赋敛牛马器物千万以上追
送数百里奋谢之而已一无所受
冯鲂传鲂拜虞令为政敢杀伐以威信称迁郏令后
车驾西征隗嚣颍川盗贼群起郏贼延褒等众三千
余人攻围县舍鲂率吏士七十许人力战连日弩矢
尽城陷鲂乃遁去帝闻郡国反即驰赴颍川鲂诣行
在所帝案行斗处知鲂力战乃嘉之曰此健令也所
当讨击勿拘州郡褒等闻帝至皆自鬄剔负鈇锧将
其众请罪帝且赦之使鲂转降诸聚落县中平定诏
乃悉以褒等还鲂诛之鲂责让以行军法皆叩头曰
今日受诛死所无恨鲂曰汝知悔过伏罪今一切相
赦听各反农桑为令作耳目是时每有盗贼并为褒
等所发无敢动者县界清净
锺离意传意除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盗窃县内意屏
人问状建叩头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长休建父闻之
为建设酒谓曰吾闻无道之君以刃残人有道之君
以义行诛子罪命也遂令建进药而死迁堂邑令县
人防广为父报雠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意怜
伤之乃听广归家使得殡敛丞掾皆争意曰罪自我
归义不累下遂遣之广敛母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
闻广竟得以减死论
宋均传均补辰阳长其俗少学者而信巫鬼均为立
学校禁绝淫祀人皆安之
虞延传延除细阳令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徒系各
使归家并感其恩德应期而还有囚于家被病自载
诣狱既至而死延率吏掾史殡于门外百姓感悦之
迁洛阳令是时阴氏有客马成者常为奸盗延收考
之阴氏屡请获一书辄加篣二百信阳侯阴就乃诉
帝谮延多所冤枉帝乃临御道之馆亲录囚徒延陈
其狱状可论者在东无理者居西成乃回欲趣东延
前执之谓曰尔人之巨□久依城社不畏熏烧今考
实未竟宜当尽法成大呼称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
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谓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
使速去后数日伏诛于是外戚敛手莫敢干法在县
三年迁南阳太守
祭遵传遵弟彤除偃师长令视事五年县无盗贼课
为第一迁襄贲令时盗贼白日公行彤至诛破奸猾
殄其支党数年襄贲政清玺书勉励增秩一等赐缣
百匹
牟融传融为丰令视事三年县无狱讼为州郡最
谢夷吾传夷吾为寿张令

谢承书曰永平十五年
蝗发泰山流徙郡国荐食五谷过寿张界飞逝不集
郑弘传弘为驺令

谢承后汉书曰弘勤行德化部
人王逢等得路遗宝物悬于道衢求主还之鲁国当
春大旱五谷不丰驺独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
泰山流被郡国过驺界不集郡因以状闻诏书以为
不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明帝本纪永平十八年秋八月馆陶公主为子求郎
不许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
里苟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以难之故吏称其官民
安其业远近肃服户口滋殖焉
周泽传泽迁黾池令奉公□己矜恤孤羸吏人归爱
之后北地太守廖信坐贪秽下狱没入财产显宗以
信赃物班诸廉吏唯泽及光禄勋孙堪堪字子尝
为县令谒府趋步迟缓门亭长谴堪御吏堪便解印
绶去不之官
杨仁传仁拜什邡令宽惠为政劝课掾史弟子悉令
就学其有通明经术者显之右署或贡之朝由是义
学大兴垦田千余顷
周纡传纡征拜洛阳令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
里豪强以对纡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等辈岂
能知此卖菜佣乎于是部吏望风旨争以激切为事
贵戚局蹐京师肃清皇后弟黄门郎窦笃从宫中归
夜至止奸亭亭长霍延遮止笃笃苍头与争延遂拔
剑拟笃而肆詈恣口笃以表闻诏召司隶校尉河南
尹诣尚书谴问遣剑戟士收纡送廷尉诏狱数日贳

东观汉记韩棱为下邳令视事未□吏民爱慕时邻
县皆雹伤稼惟下邳独无
后汉书寒朗传朗为易长岁余迁济阳令以母丧去
官百姓追思之章和元年上行东巡狩过济阳三老
吏人上书陈朗前政治状帝至梁召见朗诏三府为
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戴封传封迁西华令时汝颍有蝗灾独不入西华界
时督邮行县蝗忽大至督邮其日即去蝗亦顿除一
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乃积薪坐其上以自
焚火起而大雨暴至于是远近叹服
法雄传雄除平氏长善政事好发擿奸伏盗贼稀发
吏人畏爱之南阳太守鲍得上其理状迁宛陵令
虞诩传朝歌贼宁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
州郡不能禁以诩为朝歌长故旧皆吊诩曰得朝歌
何衰诩笑曰志不求易事不避难臣之职也不遇盘
根错节何以别利器乎始到谒河内太守马棱棱勉
之曰君儒者当谋谟庙堂反在朝歌邪诩曰初除之
日士大夫皆见吊勉以诩诪之知其无能为也朝歌
者韩魏之郊背大行临黄河去敖仓百里而青冀之
人流亡万数贼不知开仓招众劫库兵守城□断天
下右臂此不足忧也今其众新盛难与争锋兵不厌
权愿宽假辔策勿令有所拘阂而已及到官设令三
科以募求壮士自掾史以下各举所知其攻劫者为
上伤人偷盗者次之带丧服而不事家业为下收得
百余人诩为飨会悉贳其罪使入贼中诱令劫掠乃
伏兵以待之遂杀贼数百人又潜遣贫人能缝者佣
作贼衣以采綖缝其裾为帜有出巿里者吏辄禽之
贼由是骇散咸称神明
苏章传章为武原令时岁饥辄开仓廪活三千余户
葛龚传龚拜荡阴令辟太尉府病不就州举茂才为
临汾令居二县皆有称绩
缪彤传彤辟公府举尤异迁中牟令县近京师多权
豪彤到诛诸奸吏及托名贵戚宾客者百有余人威
名遂行
黄昌传昌迁陈相县人彭氏旧豪纵造起大舍高楼
临道昌每出行县彭氏妇人辄升楼而观昌不喜遂
□收付狱案杀之
第五访传访补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间邻县归
之户口十倍
宋登传登为汝阴令政为明能号称神父
刘陶传陶举孝廉除顺阳长县多奸猾陶到官宣募
吏民有气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于
是剽轻剑客之徒过晏等十余人皆来应募陶责其
先过要以后效使各结所厚少年得数百人皆严兵
待命于是覆案奸轨所发若神以病免吏民思而歌
之曰邑然不乐思我刘君何时复来安此下民
刘梁传梁桓帝时举孝廉除北新城长告县人曰昔
文翁在蜀道着巴汉庚桑琐隶风移碨磥吾虽小宰
犹有社稷苟赴期会理文墨岂本志乎乃更大作讲
舍延聚生徒数百人朝夕自往劝诫身执经卷试策
殿最儒化大行此邑至后犹称其教焉
度尚传尚除上虞长为政廉峻明于发擿奸非吏人
谓之神明迁文安令遇时疾疫□贵人饥尚开仓廪
给营救疾者百姓蒙其济时冀州刺史朱穆行部见
尚甚奇之
陈球传球迁繁阳令时魏郡太守讽县求纳货贿球
不与之太守怒而挝督邮欲令逐球督邮不肯曰魏
郡十五城独繁阳有异政今受命逐之将致议于天
下矣太守乃止
贾彪传彪补新息长小民困贫多不养子彪严为其
制与杀人同罪城南有盗却害人者北有妇人杀子
者彪出案发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贼寇害人此则
常理母子相残逆天违道遂驱车北行案验其罪城
南贼闻之亦面缚自首数年间人养子者数千佥曰
贾父所长生男名为贾子生女名为贾女
刘宠传宠除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母疾弃
官去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
公沙穆传穆迁弘农令县界有螟虫食稼百姓惶惧
穆乃设坛谢曰百姓有过罪穆之由请以身祷于是
暴雨不终日既霁而螟虫自销百姓称曰神明永寿
元年霖雨大水三辅以东莫不湮没穆明晓占候乃
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弘农人独得免害
陆康传康除高成令县在边垂旧制令户一人具弓
弩以备不虞不得行来长吏新到辄发民缮修城郭
康至皆罢遣百姓大悦以恩信为治寇盗亦息州郡
表上其状光和元年迁武陵太守
翰苑新书范丹为莱芜令清贫人歌曰甑中生尘范
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续汉书曹裒迁圉令正身率下举动遵礼以德化俗
五□丰熟盗贼咸感化之也
益都耆旧传罗衡为万年令诛锄恶党县界肃然路
不拾遗夜不闭门牛马皆系于道傍曰以属罗公
徐韦除都梁长至县相地形势起田千有余顷
赵瑶为缑氏令斋戒请雨于虚皇乃自责稽首流血
应时天雨大澍
赵珜少好游侠行部带剑过亭长亭长谴之乃叹曰
无大志故为竖吏所轻耳于是解剑挂壁曰珜不乘
辎车佩绶不复带剑因之京师诣太学受业治春秋
变行厉操名德遂称除野王令乃解剑带之官治官
清约以身率下烟火不举常食干糒也
长沙耆旧传祝良为洛阳令时亢旱天子祈雨不得
良乃暴身阶庭告诚引罪自晨至中紫云沓起甘雨
大降民歌之曰天久不雨烝民失所天王自出祝令
特苦精符感应滂沱下雨
鲁国先贤传孔翊为洛阳令置水庭前得嘱托书皆
投水中一无所发弹治贵戚无所回避
陈留耆旧传爰珍除六

令吏人讼息教诲其子弟
歌之曰我有田畴爰父殖置我有子弟爰父教诲
续汉书何绍为河内怀令三日一视事十日请仓俸
米于阁外作干饭食之不设釜政教清平为三河

东观汉记王阜补重泉令吏民向化鸾鸟集于学宫
阜使官掾沙迭为张雅乐鸟举足垂翼应声而舞翾
翔复上县庭屋十余日乃去
殷氏家传殷裒为荥阳令先时霪雨百姓饥馑裒乃
穿渠入河疏导原隰用致丰年民赖其利号殷渠而
颂之
崔氏家传崔瑗为汲令开沟造稻田泻卤之地更为
沃壤长老歌之曰上天降神明锡我仁慈父临民布
德泽恩惠施以序穿沟广溉灌决渠作甘雨
蜀志庞统传统以从事守耒阳令在县不治免官鲁
肃遗先主书曰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
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诸葛亮亦言之于先主先主
见与善谭大器之以为治中从事
董和传汉末和率宗族西迁益州牧刘璋以为牛鞞
江原长成都令蜀土富实时俗奢侈货殖之家侯服
玉食婚姻葬送倾家竭产和躬率以俭恶衣蔬食防
遏逾僭为之轨制所在皆移风变善畏而不犯然县
界豪强惮和严法说璋转和为巴东属国都尉吏民
老弱相携乞留和者数千人璋听留二年
黄权传权为广汉长及先主袭取益州将帅分下郡
县郡县望风景附权闭城坚守须刘璋稽服乃诣降
先主先主假权偏将军
蒋琬传琬以州书佐随先主入蜀除广都长先主尝
因游观奄至广都见琬众事不理时又沉醉先主大
怒将加罪戮军师将军诸葛亮请曰蒋琬社稷之器
非百里之才也其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
愿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仓卒但免
官而已琬见推之后夜梦有一牛头在门前流血滂
沱意甚恶之呼问占梦赵直直曰夫见血者事分明
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当至公大吉之征也
顷之为什邡令
邓芝传先主定益州芝为郫邸阁督先主出至郫与
语大奇之擢为郫令
魏志陶谦传注吴书曰谦除舒令郡守张盘同郡先
辈与谦父友意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与众还城因
以公事进见坐罢盘常私还入与谦饮宴或拒不为
留常以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及舞又不转盘曰
不当转耶曰不可转转则胜人由是不乐卒以构隙
谦在官清白无以纠举祠灵星有赢钱五百欲以赃
之谦委官而去
司马朗传朗除成□令以病去复为堂阳长其治务
宽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先时民有徙充都内者
后县调当作船徙民恐其不办乃相率私还助之其
见爱如此
贾逵传逵守绛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
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
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绛人既溃援闻逵名欲使为
将以兵劫之逵不动左右引逵使叩头逵叱之曰安
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援怒将斩之绛吏民闻将杀
逵皆乘城呼曰负要杀我贤君宁俱死耳左右义逵
多为请遂得免后举茂才除渑池令高干之反张琰
将举兵以应之逵不知其谋往见琰闻变起欲还恐
见执乃为琰画计如与同谋者琰信之时县寄治蠡
城城堑不固逵从琰求兵修城诸欲为乱者皆不隐
其谋故逵得尽诛之遂修城拒琰琰败逵以丧祖父
去官
杜畿传畿年二十为郡功曹守郑县令县囚系数百
人畿亲临狱裁其轻重尽决遣之虽未悉当郡中奇
其年少而有大志也
郑浑传浑迁下蔡长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剽轻不
念产殖其生子无以相活率皆不举浑所在夺其渔
猎之具课使耕桑又兼开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
罪后稍丰给无不举赡所育男女多以郑为字
赵俨传俨为朗陵长县多豪猾无所畏忌俨取其尤
甚者收缚案验皆得死罪俨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
是威恩并着
崔林传林除邬长贫无车马单步之官
高柔传太祖平袁氏以柔为管长县中素闻其名奸
吏数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临政吏尝有非犹
尚容之况此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复之咸还皆
自励咸为佳吏
满宠传宠为许令时曹洪宗室亲贵有宾客在界数
犯法宠收治之洪书报宠宠不听洪白太祖太祖召
许主者宠知将欲原乃速杀之太祖喜曰当事不当
尔邪故太尉杨彪收付县狱尚书令荀彧少府孔融
等并属宠但当受辞勿加考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
法数日求见太祖言之曰杨彪考讯无他辞语当杀
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必大失民
望窃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杨彪初彧融闻考
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宠
胡质传太祖召质为顿丘令县民郭政通于从妹杀
其夫程他郡吏冯谅系狱为证政与妹皆耐掠隐抵
谅不胜痛自诬当反其罪质至官察其情色更详其
事检验具服
吴志刘繇传繇举孝廉为郎中除下邑长时郡守以
贵戚托之遂弃官去
黄盖传盖随策及权擐甲周旋蹈刃屠城诸山越不
宾有寇难之县辄用盖为守长石城县吏特难检御
盖乃署两掾分主诸曹教曰令长不德徒以武功为
官不以文吏为称今贼寇未平有军旅之务一以文
书委付两掾当检摄诸曹纠擿谬误两掾所署事入
诺出若有奸欺终不加以鞭杖宜各尽心无为众先
初皆怖威夙夜恭职久之吏以盖不视文书渐容人
事盖亦嫌外懈怠时有所省各得两掾不奉法数事
乃悉请诸掾吏赐酒食因出事诘问两掾辞屈皆叩
头谢罪盖曰前已相敕终不以鞭杖相加非相欺也
遂杀之县中震悚后转春□长寻阳令凡守九县所
在平定迁丹阳都尉
虞翻传翻出为富春长孙策薨诸长吏并欲出赴丧
翻曰恐邻县山民或有奸变远委城郭必致不虞因
留制服行丧诸县皆效之咸以安宁
晋书郭奕传奕少有重名山涛称其高简有雅量初
为野王令羊祜常过之奕叹曰羊叔子何必减郭大
业少还复往又叹曰羊叔子去人远矣遂送祜出界
数百里坐此免官
陆云传云出补浚仪令县居都会之要名为难理云
到官肃然下不能欺巿无二价人有见杀者主名不
立云录其妻而无所问十许日遣出密令人随后谓
曰其去不出十里当有男子候之与语便缚来既而
果然问之具服云与此妻通共杀其夫闻妻得出欲
与语惮近县故远相要候于是一县称其神明郡守
害其能屡谴责之云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图画形像
配食县社
张辅传辅补蓝田令不为豪强所屈时强弩将军
宗西州大姓护军赵浚宗妇族也故僮仆放纵为百
姓所患辅绳之杀其二奴又夺宗田二百余顷以给
贫民一县称之转山阳令太尉陈准家僮亦暴横辅
复击杀之
乔智明传智明为隆虑共二县令二县爱之号为神
君部人张兑为父报雠母老单身有妻无子智明愍
之停其狱岁余令兑将妻入狱兼阴纵之有人劝兑
逃者兑曰有君如此吾何忍累之纵吾得免作何面
目视息世间于狱产一男会赦得免其仁感如是
华谭传谭永宁初出为郏令于时兵乱之后境内饥
馑谭倾心抚恤司徒王戎闻而善之出□三百斛以
助之谭甚有政绩
袁甫传淮南袁甫好学与谭齐名以词辩称尝诣中
领军何勖自言能为剧县勖曰唯欲宰县不为台阁
职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缯中之好莫过锦
锦不可以为幍□中之美莫过稻稻不可以为虀是
以圣王使人必先以器苟非周材何能悉长黄霸驰
名于州郡而息誉于京邑廷尉之材不为三公自昔
然也勖善之除松滋令
徐宁传宁为舆县令时廷尉桓彝称有人伦鉴识彝
尝去职至广陵寻亲旧还遇风停浦中累日忧悒因
上岸见一室宇有似廨署访之云是舆县彝乃造之
宁清惠博涉相遇欣然因留数夕彝大赏之结交而
别至都谓庾亮曰吾为卿得一佳吏部郎即迁吏部
郎左将军江州刺史
江逌传逌为太末令县界深山中有亡命数百家恃
险为阻前后守宰莫能平逌到官召其魁帅厚加抚
接谕以祸福旬月之间襁负而至朝廷嘉之州檄为
治中转别驾迁吴令
陶潜传潜为镇军建威参军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
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在县公
田悉令种秫谷曰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妻子固请种
□乃使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素简贵不私
事上官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吾
不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义熙二年解
印去县乃赋归去来
会稽典录徐弘字圣通为山阴县令俗刚强大姓兼
并弘到官诛剪奸桀豪右敛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遗
童歌之曰徐圣通政无双平刑罚奸宄空
郑弘守阳羡县民有弟用兄钱者为嫂所责未还之
嫂诣弘弘为叔还钱兄闻之□愧自系于狱遂遣妇
赍钱还弘弘不受也
夏香年十五县长葛君会客饮宴时郡遭大旱香进
谏曰昔殷汤遭旱以六事自责而雨泽应澍成王悔
过偃禾复起自古先圣畏惧天异必思过以济民命
今始罹天灾县界独甚未闻明达崇殷周之德饮宴
独欢百姓枯瘁神祗有灵必不享也百姓不足君孰
与足县长即罢会且捐俸禄以赡民饥
搜神记赵仁美授蒲县令素晓三命能自知官禄寿
常谓人曰余官不过邑长寿不过六十岁今吾五十
四岁矣其不远也然余有一女未适人此为急务即
请人于属邑中选有德行学业者配之未会间有相
者经过乃趋谒赵令因话令之禄寿如仁美之言令
曰某亦自知耳然一女子未从人有此未了余则无
事也未选得女□间先为女子觅一女仆使忽一日
命扫庭忽涕泪令曰何故女仆曰某姓王父尝为此
邑令某生此县中因丧父母不觉涕泪交下令问其
父名曰名德麟令思之乃是亲戚因即惨然又曰何
至如是女仆曰丱角之时遭兵革乱离之苦被人掠
卖一至于斯令乃谓其妻曰彼我女不忧不嫁遣且
辍吾女奁之具先嫁之乃于众言曰某近认得一
侄女今先聘人俄择邑客有善者从之其所生之女
却未嫁之忽一日经过善相人复谒于令见令大骇
曰昨观君容其命将殂今日观之福禄与寿未可言
也莫是在政别有异能不然雪冤乱之事方可获此
果报令曰某则守法清廉固无出死入生之事曰必
然之理请细筹之令曰某别无异能因话嫁仆之事
答曰只此便是更何求之乃贺令曰此禄寿长未可
测也是知阴功及物当世有增延寿禄后人观此胡
不动心乎
宋书顾觊之传觊之为山阴令山阴民户三万海内
剧邑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犹不举觊之理繁以
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宋世为山阴务
简而绩修莫能尚也
刘秀之传秀之为襄阳令襄阳有六门堰溉良田数
千顷堰久决坏公私废业世祖遣秀之修复雍部由
是大丰
南齐书沈宪传宪补乌城令甚着政绩太守褚渊叹
之曰此人方员可施除正员郎补吴令太祖以山阴
户众难治欲分为两县世祖启曰县岂不可治但用
不得其人耳乃以宪带山阴令政声大着
孔琇之传琇之补吴令有小儿年十岁偷刈邻家稻
一束琇之付狱治罪或谏之琇之曰十岁便能为盗
长大何所不为县中皆震肃
梁书顾宪之传宪之元徽中为建康令时有盗牛者
被主所认盗者亦称己牛二家辞证等前后令莫能
决宪之至覆其状谓二家曰无为多言吾得之矣乃
令解牛任其所去牛径还本主宅盗者始伏其辜发
奸摘伏多如此类时人号曰神明至于权要请托长
吏贪残据法直绳无所阿纵性又清俭强力为政甚
得民和故京师饮酒者得醇旨辄号为顾建康言醑
清且美焉
孙谦传谦为钱塘令治烦以简岳无系囚及去官百
姓以谦在职不受饷遗追载缣帛以送之谦却不受
每去官辄无私宅常借官空车厩居焉
张稷传稷齐永明中为剡县令略不视事多为山水
游会贼唐瑶作乱稷率厉县人保全县境
南史傅琰传琰时有汝南周洽历句容曲阿上虞吴
令廉约无私卒于都水使者无以殡敛吏人为买棺
器齐武帝闻而非之曰洽累历名邑而居处不理遂
坐无车宅死令吏衣棺之此故宜罪贬无论褒恤乃
敕不给赠赙
琰子翙为吴令别建康令孙廉廉因问曰闻丈人发
奸摘伏惠化如神何以至此答曰无他也惟勤而清
清则宪纲自行勤则事无不理
梁书沈瑀传瑀为建德令教民一丁种十五株桑四
株柿及梨栗女丁半之人咸欢悦顷之成林以母忧
去职起为余姚令县大姓虞氏千余家请谒如巿前
后令长莫能绝自瑀到非讼所通其有至者悉立之
阶下以法绳之县南又有豪族数百家子弟纵横递
相庇荫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为石头
仓监少者补县僮皆号泣道路自是权右屏迹瑀初
至富吏皆鲜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
何自拟贵人耶悉使着芒屩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
跌辄加榜棰瑀微时尝自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
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然瑀廉白自守故得遂
行其志
萧景传景齐建武中迁永宁令政为百城最永嘉太
守范述曾居郡号称廉明雅服景为政乃榜郡门曰
诸县有疑滞者可就永宁令决
庾黔娄传黔娄为编令治有异绩先是县境多虎暴
黔娄至虎皆渡往临沮界当时以为仁化所感齐永
元初除孱陵令到县未旬父易在家遘疾黔娄忽然
心惊举身流汗即日弃官归家
褚球传球为溧阳令在县清白资公俸而已
丘仲孚传仲孚迁山阴令居职甚有声称百姓为之
谣曰二傅沈刘不如一丘前世傅琰父子沈宪刘元
明相继宰山阴并有政绩言仲孚皆过之也高祖践
阼复为山阴令仲孚长于拨烦善适权变吏民敬服
号称神明治为天下第一
何远传远为武康令厉廉洁除淫祀正身率职民甚
称之太守王彬巡属县诸县盛供帐以待焉至武康
远独设糗水而已彬去远送至境进斗酒只鹅为别
彬戏曰卿礼有过陆纳将不为古人所笑乎高祖闻
其能擢为宣城太守
傅岐传岐除如新令县民有因斗相殴而死者死家
诉郡郡录其仇人考掠备至终不引咎郡乃移狱于
县岐即命脱械以和言问之便即首服法当偿死会
冬节至岐乃放其还家使过节一日复狱曹掾固争
曰古者乃有此于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负信县令当
坐主者勿忧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叹异遽以状闻
岐后去县民无老小皆出境拜送啼号之声闻于数
十里
萧介传介出为吴令甚着声绩湘东王闻介名思共
游处表请之
刘杳传杳出为余姚令在县清洁人有馈遗一无所
受湘东王发教褒称之
陈书司马申传申除秣陵令在职以清能见纪有白
雀巢于县庭秩满顷之预东宫宾客寻兼东宫通事
舍人
褚玠传太建中山阴县多豪猾前后令皆以赃污免
高宗患之谓中书舍人蔡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
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玠廉俭有干
用未审堪其选不高宗曰甚善卿言与朕意同乃除
戎昭将军山阴令县民张次的王休达等与诸猾吏
贿赂通奸全丁大户类多隐没玠乃锁次的等具状
启台高宗手敕慰劳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军民八
百余户时舍人曹义达为高宗所宠县民陈信家富
于财谄事义达信父显文恃势横暴玠乃遣使执显
文鞭之一百于是吏民股栗莫敢犯者信后因义达
谮玠竟坐免官玠在任岁余守俸禄而已去官之日
不堪自致因留县境种蔬菜以自给或嗤玠以非百
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输课最不后列城除残去暴奸
吏局蹐若谓其不能自润脂膏则如来命以为不达
从政吾未服也时人以为信然皇太子知玠无还装
手书赐粟米二百斛于是还都
何之元传之元为袁昂所重及昂为丹阳尹辟为丹
阳五官掾总户曹事寻除信义令之元宗人敬容者
势位隆重频相顾访之元终不造焉或问其故之元
曰昔楚人得宠于观起有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
近覆败吾恐不获其利而招其祸识者以是称之

 县令部纪事二
魏书河间公齐传齐子兰兰子志为洛阳令不避强
御与御史中尉李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言御
史中尉避承华车盖驻论道剑鼓安有洛阳县令与
臣抗衡志言神乡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有俯
同众官避中尉高祖曰洛阳我之丰沛自应分路扬
镳自今以后可分路而行及出与彪折尺量道各取
其半
杨机传机延昌中行河阴县事当官正色不避权势
明达政事断狱以情甚有声誉平东将军荆州刺史
杨大眼启为其府长史
宋□传□为河阴令顺阳公主家奴为劫摄而不送
□将兵围主宅执主□冯穆步驱向县时正炎暑立
之日中流汗沾地县旧有大枷时人号曰弥尾青及
□为县主吏请焚之□曰且置南墙下以待豪家未
几有内监杨小驹诣县请事辞色不逊命取尾青以
镇之既免入诉于世宗世宗大怒敕河南尹推治其
罪□具自陈状诏曰卿故违朝法岂不欲作威以买
名□对造者非臣买名者亦宜非臣所以留者非敢
施于百姓欲待凶暴之徒如小驹者耳于是威振京

周书泉企传企曾祖景言魏建节将军假宜阳郡守
世袭本县令企年十二乡人皇平陈合等三百余人
诣州请企为县令州为申上时吏部尚书郭祚以企
年少未堪宰民请别选遣终此一限令企代之魏宣
武帝诏曰企向成立且为本乡所乐何为舍此世袭
更求一限遂依所请企虽童幼而好学恬静百姓安
之寻以母忧去职县中父老复表请殷勤诏许之
魏书高谦之传谦之孝昌初行河阴县令先是有人
囊盛瓦砾指作钱物诈巿人马因逃去诏令追捕必
得以闻谦之乃伪枷一囚立于马巿宣言是前诈巿
马贼今欲刑之密遣腹心察巿中私议者有二人相
见忻然曰无复忧矣执送按问具伏盗马徒党悉获
并出前后盗窃之处资货甚多远年失物之家各来
得其本物具以状奏寻诏除宁远将军正河阴令在
县二年损益治体多为故事弟道穆为御史在公亦
有能名世美其父子兄弟并着当官之称旧制二县
令得面陈得失时佞幸之辈恶其有所发闻遂共奏
罢谦之乃上疏曰臣以无庸谬宰神邑实思奉法不
挠称是官方酬朝廷无赀之恩尽人臣守器之节但
豪家支属戚里亲媾缧绁所及举目多是皆有盗憎
之色咸起怨上之心县令轻弱何能克济先帝昔发
明诏得使面陈所怀臣亡父先臣崇之为洛阳令常
得入奏是非所以朝贵敛手无敢干政近日以来此
制遂寝致使神宰威轻下情不达今二圣远遵尧舜
宪章高祖愚臣望策其驽蹇少立功名乞新旧典更
明往制庶奸豪知禁颇自屏心诏曰此启深会朕意
付外量闻
水经注汝南城南里余有神庙世谓之张明府祠水
旱之不节则祷之庙前有石碑文字紊碎不可复寻
碑侧有小石函按桂阳先贤画赞临武张熹字季智
为平舆令时天下大旱熹祷雨未获应熹乃积柴自
焚主簿崇小史张化从熹焚焉俟火既燎天灵感应
即澍雨此熹自焚处也
周书辛庆之传庆之族子昂行成都令昂到县即与
诸生祭文翁学堂因共欢宴谓诸生曰子孝臣忠师
严友信立身之要如斯而已若不事斯语何以成名
各宜自勉克成令誉昂言切理至诸生等并深感悟
归而告其父曰辛君教诫如此不可违之于是井邑
肃然咸从其化
唐书张允济传允济仕隋为武阳令以爱利为行元
武民以牸牛依妇家者久之孳十余犊将归而妇家
不与牛民诉县县不能决乃诣允济允济曰若自有
令吾何与为民泣诉其抑允济因令左右缚民蒙其
首过妇家云捕盗牛者命尽出民家牛质所来妇家
不知遽曰此婿家牛我无豫即遣左右撤蒙曰可以
此牛还婿妇家叩头服罪元武吏大惭允济过道旁
有姥庐守所莳□因教曰第还舍脱有盗当告令姥
谢归俄大亡□允济召十里内男女尽至物色验之
果得盗者有行人夜发遗袍道中行十余里乃寤人
曰吾境未尝拾遗可还取之既而得袍举政尤异
程务挺传务挺父名振隋大业末仕窦建德为普乐
令盗不迹境俄弃贼自归高祖诏授永宁令使率兵
经略河北即夜袭邺县俘男女千余人以归去数舍
阅妇人方乳者九十余人还之邺人感其仁
杨玚传玚始为麟游令时窦怀贞大营金仙玉真二
观檄取畿内尝负逆人赀者暴敛之以佐费玚拒不
应怀贞怒曰县令而拒大夫命乎玚曰所论者民冤
抑也位高下乎何取怀贞壮其对为止初韦后表民
二十二为丁限及败有司追趣其课玚执不可曰韦
氏当国擅擢士大夫赦罪人皆不改奚独取已宽之
人重敛其租非所以保下之宜遂止不课由是名显
当世
隋唐嘉话杨汴州德干高宗朝为万年令有宦官恃
贵宠放鹞不避人禾稼德干擒而杖之二十悉拔去
鹞头宦者涕泣袒背以示于帝帝曰你情知此汉狞
何须犯他百姓竟不之问
大唐新语李令质为万年令有富人同行盗系而按
之驸马韦擢策马入县救盗者令质不从擢乃谮之
于中宗中宗怒临轩召见举朝为之恐惧令质奏曰
臣必以韦擢为盗非亲非故故当以货求耳臣岂不
惧擢之势但申陛下法死无所恨中宗怒解乃释之
朝列贺之曰设以获谴流于岭南亦为幸也
唐书薛仁贵传仁贵子讷迁蓝田令富人倪氏讼息
钱于肃政台中丞来俊臣受赇发义仓粟数千斛偿
之讷曰义仓本备水旱安可绝众人之仰私一家报
上不与会俊臣得罪亦止
韦思谦传思谦子嗣立嗣立子济开元初调鄄城令
或言吏部选县令非其人既众谢有诏问所以安人
者对凡二百人惟济居第一不能对者悉免官于是
擢济醴泉令
韦思谦传思谦子嗣立嗣立子恒开元初为砀山令
政宽惠吏民爱之天子东巡州县供张皆鞭扑趣办
恒不立威而事给御史中丞宇文融荐恒有经济才
让以其位擢殿中侍御史
崔隐甫传隐甫迁洛阳令梨园弟子胡鶵善笛有宠
尝负罪匿禁中帝以他事召隐甫从容指曰就卿丐
此人对曰陛下轻臣而重乐工请解官再拜出帝遽
谢与胡鶵隐甫杀之诏贳死不及矣赐隐甫百缣
薛播传播迁武功万年令温敏而裕与人交有常李
栖筠常衮崔佑甫并器之
裴耀卿传耀卿迁长安令旧有配户和巿法人厌苦
耀卿一切责豪门坐贾预给以直绝僦欺之弊及去
人思之
集异记开元中士人韦知微者选授越州萧山县令
县多山魈变幻百端无敢犯者而前后官吏事之如
神然终遭其害知微既至则究其窟宅广备薪采伺
候集聚因环薪纵火众持兵刃焚杀殆尽而邑中累
月踪迹枉绝忽一日晨朝有客诣县门车马风尘仆
驭憔悴投刺请谒曰兰陵萧慥知微初不疑虑即延
入上座谈论笑谑敏辩无双知微甚加顾重因授馆
休焉客乃谓知微曰仆途经峡中收得猴雏智能可
玩敬以奉贶乃出怀中小合开之而有狝猴大纔如
栗跳踯宛转识解人情知微奇之因携入夸异于宅
内狝猴于是腾跃踊骇化为虎焉扃闭不及兵杖靡
加知微阖门皆为啖噬孑遗无有矣
开元天宝遗事李元纮开元初为好畤令赋役平允
不严而治大有政声迁润州司马发离百里士民号
泣遮路乌鹊之类飞拥行车有诏褒美之
周象者好畋猎后为汾阳令忽梦一乳虎相逼惊而
睡觉因兹染疾后有僧海宁者因过象门谓邻叟曰
此居有妖气久则不可救也邻叟遂闻于象象召僧
令视之僧曰当与君禳之遂择日设坛持□禹步诵
□自大门而入至于寝所绕患人数遍而叱之忽于
□下作一虎声家人悉惊奔散周象亦不觉投□下
伏死于地僧以水噀之须臾如故
李杲迁洛阳令严刑峻法民吏畏服县之积弊杲尽
革之逾月之中县务清简时有进士刘兼赴举上都
舍于村邸至夜中闻户外街衢中有数人相语曰李
令今古正人也吾辈见其行事威猛令人破胆此中
不可久居宜迁于他邑可求血食也兼讶其事遂启
门视之寂无影响方知乃邑之妖神也兼遂书赞一
首于村邸之壁云狡吏畏威县妖破胆好录政声闻
于御览后明皇旌其能赐金百两及章服焉
唐书元德秀传德秀为鲁山令前此堕车伤足不能
趋拜太守待以客礼有盗系狱会虎为暴盗请格虎
自赎许之吏白彼诡计且亡去无乃为累乎德秀曰
许之矣不可负约即有累吾当坐不及余人明日盗
尸虎还举县嗟叹元宗在东都酺五凤楼下命三百
里县令刺史各以声乐集是时颇言帝且第胜负加
赏黜河内太守辇优伎数百被锦绣或作犀象谲
光丽德秀惟乐工数十人联袂歌于蒍于于蒍于者
德秀所为歌也帝闻异之叹曰贤人之言哉谓宰相
曰河内人其涂炭乎乃黜太守德秀益知名
元德秀传德秀弟子李擢制科迁南华令大水他
县饥人至相属为具鬻及去糗粮送之吏为立

张巡传巡为清河令治绩最而负节义或以困厄归
者倾赀振护无吝秩满还都于是杨国忠方专国权
势可炙或劝一见且显用答曰是必为国怪祥朝宦
不可为也更调真源令土多豪猾大吏华南金树威
恣肆邑中语曰南金口明府手巡下车以法诛之赦
余党莫不改行迁善政简约民甚宜之
崔衍传衍调清源令劝民力田怀附流亡观察使马
燧表其能徙美原
蒋钦绪传钦绪子沇干元中历陆浑盩厔咸阳高陵
四县令美政流行长老纪焉郭子仪军出其县敕麾
下曰蒋沇贤令供亿当有素得蔬饭足矣毋挠其清
也迁长安令
嘉话录相国李司徒勉为开封知县尉捕贼时有不
良试公之宽猛乃潜纳人贿俾公知之公召告吏卒
曰有纳其贿者我皆知之任公等自陈首不可过三
日过则舁榇相见其纳贿不良故逾限而欣然自赍
其榇至公令取石灰棘刺置于榇中令不良入命取
钉钉之送汴河讫乃请见廉使使叹赏久之
唐书薛珏传珏迁干陵台令岁中以清白闻课第一
改昭应令人请立石纪德珏固让
柳子华传子华为昭应令检校金部郎中修宫使设
棘围于巿徇邑中曰民有得华清宫瓦石材用投围
中逾三日不还者死不终日已山积矣营办略足宰
相元载有别墅以奴主务自称郎将怙势纵暴租赋
未尝入官子华因奴入谒收付狱劾发宿罪杖杀之
一邑震伏载不敢怨遣吏厚谢
柳浑传浑贞元三年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
判门下省帝尝亲择吏宰畿邑而政有状召宰相语
皆贺帝得人浑独不贺曰此特京兆尹职耳陛下当
择臣辈以辅圣德臣当选京兆尹承大化尹当求令
长亲细事代尹择令非陛下所宜帝然之
唐国史补李逊为衢州刺史以侯高试守县令高策
杖入府以议百姓亦近代所难也
因话录德宗躬亲庶政中外除授无不留神余伯父
自监察里行浙东观察判官特授高陵县令裴尚书
武亦自鄜坊监察宰栎阳二人同制后数日因游苑
中有执役者上问何处人云是高陵百姓上曰汝是
高陵人也我近为汝拣得一好长官知否
唐书罗立言传立言改阳武令以治剧迁河阴立言
始筑城郭地所当者皆富豪大贾所占下令使自筑
其处吏籍其阔□号于众曰有不如约为我更完民
惮其严数旬毕民无田者不知有役
薛戎传戎迁河南令吐突承璀讨镇州所过吏迎廷
畏不及治道前驱惟戎境内按故无所治迓留府卒
犯令者缚置狱留守怒遣将略出之不与累迁浙东
观察使
李频传频迁武功令于是畿民多籍神策军吏以其
横类假借不敢绳以法频至有神策士尚君庆逋赋
六年不送睅然出入闾里频密擿比伍与竞君庆叩
县廷质频即械送狱尽条宿恶请于尹杀之督所负
无少贷豪猾大惊屏息奉法县大治有六门堰者廞
废百五十年方岁饥频发官廥庸民浚渠按故道厮
水溉田谷以大稔懿宗嘉之赐绯衣银鱼俄擢侍御

玉泉子李据宰相绛之侄生长纨绮曾宰字于渑池
皆以门荫也不知书因节岁索鱼不得怒追渔师云
缘獭暴不敢打鱼判云俯临新岁猛兽惊人鱼网至
宽疏而不漏后又祗承人请假状后判云白日黄昏
须到夜即平明放归祗承人并不敢去又判决祗承
人云如此痴顽岂合吃杖五下或语据曰岂合吃杖
不合吃杖也李曰公何不会岂是助语共之乎者也
何别哉
大唐新语崔皎为长安令邠王守礼部曲数辈盗马
承前以上长令不敢按问奴辈愈甚府县莫敢言者
皎设法擒捕群奴潜匿王家皎命就擒之王惧尽缢
杀悬于街树境内肃然出为怀州刺史历任内外咸
有声称也
唐语林李封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罚但令裹
碧头巾以辱之随所犯轻重以日数为等级日满乃
释吴人着此服出入州乡以为大耻皆相劝励无敢
犯赋税常先诸县既去官竟不捶一人
南唐近事王鲁为当涂宰颇以资产为务会部民连
状诉主簿贪贿于县尹鲁乃判曰汝虽打草吾已□
惊为好事者口实焉
邓亚文高安乡野之人也烈祖时自尚书郎拜青阳
令升厅就案而食自谓尊显弥极还语儿子辈云当
思为学自致烟霄吾为百里之长声鼓吃饭脑后接
笔此吾稽古之力也
齐东野语五代有石昂者读书好学不求仕进节度
使符习高其行召为临淄令习入朝监军杨彦朗知
留后昂以公事上谒赞者以彦朗家讳石遂更其姓
曰右昂昂趋于庭责彦朗曰内侍奈何以私害公昂
姓石非右也彦朗乃怒昂即解官去
辽史王鼎传鼎清宁五年改漆水县令宰县时憩于
庭俄有暴风举卧榻空中鼎无惧色但觉枕榻俱高
乃曰吾中朝端士邪无干正可徐置之须臾榻复故
处风遂止
宋史吴中复传中复父仲举仕李煜为池阳令曹彬
平江南仲举尝杀彬所招使者城陷彬执之仲举曰
世禄李氏国亡而死职也彬义而不杀
东轩笔录侯叔献为汜县有□田及户绝没官田最
多虽累经检估或云定价不均内有一李诚庄方圆
十里河贯其中尤为膏腴府佃户百家岁纳租课亦
皆奥族矣前已估及一万五千贯未有人承买者贾
魏公当国欲添为二万贯卖之遂命陈道古衔命计
会本县令佐视田美恶而增损其价道古至汜阅视
诸田而议增李田之直叔献曰李田本以价高故无
人承买今又增五千贯何也坚持不可道古雅知叔
献不可欺因以其事语之叔献叹曰郎中知此田本
末乎李诚者太祖时为邑酒务专知官以汴水溢不
能救护官物遂估所损物直计五千贯勒诚偿之是
时朝廷出度支使钱俵民间预买箭秆雕翎弓弩之
材未几李重进叛王师征淮南而预买翎秆未集太
祖大怒应欠负官钱者田产并令籍没诚非预买之
人而当时官吏畏惧不敢开拆故此田亦在籍没今
诚有子孙见居邑中相国纵未能恤其无辜而以田
给之莫若损五千贯俾诚孙买之为便道古大惊曰
始实不知但受命而来审如是君言为当而吾亦有
以报相国矣即损五千贯而去叔献乃召诚孙俾买
其田孙曰实荷公惠奈甚贫何叔献曰吾有策矣即
召见佃百户谕之曰汝辈本皆下户因佃李庄之利
今皆建大第高廪更为豪民今李孙欲买田而患无
力若使他买之必遣汝辈矣汝辈必毁宅撤廪离业
而去不免流离失职何若醵钱借与诚孙俾得此田
而汝辈常为佃户不失居业而两获所利耶皆拜曰
愿如公言由是诚孙卒得此田矣叔献之为尉与管
界巡检者相善县多盗贼巡检每与叔献约闻盗起
当急相报一旦有强盗十六人经其邑叔献尽擒之
既而叹曰巡检岂以我为负约耶机会之速不及报
然不可夺其功也于是尽推捕盗之劳于其下而竟
不受赏当其获盗时叔献躬押至开封府府尹李绚
谓曰子之才能吾深知之子可一见本官推官判官
吾当率以同状荐子也叔献辞曰本以公事至府事
毕归邑若投谒以求荐非我志也竟不见推官判官
而去
该闻录开宝中神泉县令张某者新到官外以廉洁
自矜内则贪黩自奉其例甚多一日自榜县门云某
月某日是知县生日告示门内与给事诸色人不得
辄有献送有一曹吏与众议曰宰君明言生辰日意
令我辈知也言不得献送是也众曰然至日各持缣
献之命曰续寿衣宰一无所拒感领而已复告之曰
后月某日是县君生日更莫将来无不唾者得之于
神泉进士黄凤时王嵒以鹭鸶诗讽之云飞来疑是
鹤下处却寻鱼最为中的
宋史张士逊传士逊淳化中举进士迁射洪令转运
使移檄士逊治郪民遮马首不得去因听还射洪安
抚使至梓州问属吏能否知州张雍曰射洪令第一

比事摘录张咏为崇阳令尝坐城门下见里人有负
菜而归者问何从得之曰买之巿咏怒曰汝居田里
不自种而食何惰耶笞而遣之此等小事史何足书
然百姓因此知上之教勤于农殖家给人足矣
宋史王旭传旭知缑氏县时官邻邑者多贪猥民有
永宁三镢缑氏一镰之谣又知雍丘县真宗尹京时
素闻其能及践阼三迁至殿中丞
乐黄目传黄目知浚仪县俄上言曰伏以从政之原
州县为急亲民之任牧宰居先今朝官以数任除知
州簿尉以两任入县令虽功过易见而能否难明伏
见唐开元二年选群官有宏才通识堪致理化者授
刺史都督又引新授县令于宣政殿试理人策一道
惟鄄城令袁济及格擢授醴泉令余二百人且令赴
任十余人并放令习学臣欲望自今审官院差知州
铨曹注县令候各及三二十人一次引见于御前试
时务策一道察言观行取其才识明于吏治达于教
化者充选其有不分曲直罔辨是非者或黜之厘务
或退守旧资如此则官得其人事无不治上颇嘉其
好古
燕肃传肃知临邛县县民尝苦吏追扰肃削木为牍
民讼有连逮者书其姓名使自召之皆如期至
蒋堂传堂知临川县县富人李甲多为不法前令莫
能制堂戒谕不悛白州以兵索其家得僭乘舆物置
于死
郎简传简知福清令县有石塘陂岁久湮塞募民浚
筑溉废田百余顷邑人为立生祠
张若谷传若谷知蒙阳县三司言广宁监岁铸缗钱
四十万其主监宜择人乃以命若谷岁余所铸赢三
十万缗擢知处州
石扬休传扬休知中牟县县当国西门衣冠往来之
冲也地瘠民贫赋役烦重富人隶太常为乐工侥幸
免役者凡六十余家扬休请悉罢之
渑水燕谈录莱公初及第知归州巴东县手植双柏
于庭至今民爱之以比甘棠谓之莱公柏焉
宋史鲁宗道传宗道调海盐令县东南旧有港导海
水至邑下岁久湮塞宗道发乡丁疏治之人号鲁公

孔道辅传道辅知仙源县主孔子祠事孔氏故多放
纵者道辅一绳以法上言庙制卑陋请加修崇诏可
胡顺之传顺之知休宁县民有汪姓者豪横县不能
制岁租赋常不入适以讼逮捕不肯出顺之曰令不
行何以为政命积薪环而焚之豪大骇少长趋出叩
头伏辜推其长械送州致之法
张逸传逸知长水县时王嗣宗留守西京厚遇之及
徙青神县贫不自给嗣宗假奉半年使办装既至县
兴学校教生徒后邑人陈希亮杨异相继登科逸改
其居曰桂枝里县东南有松柏滩夏秋暴涨多覆舟
逸祷江神不逾月滩为徙五里时人异之
李若谷传若谷知宜兴县官巿湖洑茶岁约户税为
多少率取足贫下若谷始置籍备勾检茶恶者旧没
官若谷使归之民许转贸以偿其数
韩亿传亿知永城县有治声他邑讼不决者郡守皇
甫选辄属亿治之
崔立传立知安丰县大水坏期斯塘立躬督缮治逾
月而成
岳阳风土记王文正公尝宰平江令宅旧为山魈所
据前令不复敢居一日吏或梦见其告者曰宰相至
吾当避之如有影响相率而去已而文正下车处正
寝无复惊动前知公之贵也治有异政邑人为立生
祠至今尚存
东轩笔录有范延贵者为殿直押兵过金陵张忠定
公见为守因问曰天使沿路来还曾见好官员否延
贵曰昨过袁州萍乡县邑宰张希颜者虽不识之知
其好官员也忠定曰何以言之延贵曰自入萍乡县
境驿传桥道皆完葺田莱垦辟野无惰农及至邑则
肆无赌博巿易不敢喧争夜宿邸中闻更鼓分明
以是知其必善政也忠定大笑曰希颜固善矣天使
亦好官员也即日同荐于朝希颜后为发运使延贵
亦合门祗候皆号能吏也
鞠咏为进士以文受知于王公化基及王公知杭州
咏擢第释褐为大理评事知杭州仁和县将之官先
以书及所作诗寄王公以谢平昔奖进今复为吏得
以文字相乐之意王公不答及至任略不加礼课其
职事甚急鞠大失望于是不复冀其相知而专修吏
干矣其后王公入为参知政事首以咏荐人或问其
故答曰鞠咏之才不患不达所忧者气俊而骄我故
抑之以成其德耳鞠闻之始以王公为真相知也
宋史周尧卿传尧卿知高安宁化二县提点刑狱杨
纮入境有被刑而耘苗者纮就询其故对曰贫以利
故为人直其枉令不我欺而我欺之我又何怨纮至
县以所闻荐之
墨客挥犀蒋堂侍郎为淮南转运使日属县例致贺
冬至书皆投书即还有一县令投书人独不肯去须
索回书左右谕之皆不听以至呵逐亦不去曰宁得
罪不得书不敢回邑时苏子美在坐颇骇怪曰皂隶
如此野狠其令可知蒋曰不然此必健者能使人不
敢慢其命如此乃为一简答之方去子美归吴中月
余得蒋书曰县令果健者遂延誉后卒为名臣或云
天章阁待制杜杞也
宋史陈希亮传希亮天圣八年进士知长沙县有僧
海印国师出入章献皇后家与诸贵人交迩恃势据
民地人莫敢正视希亮捕治置诸法一县大耸郴州
竹场有伪为券给输户送官者事觉输户当死希亮
察其非辜出之已而果得其造伪者再迁殿中丞徙
知鄠县老吏曹腆侮法以希亮年少易之希亮视事
首得其罪腆叩头出血愿自新希亮戒而舍之卒为
善吏巫觋岁敛民财祭鬼谓之春斋否则有火灾民
讹言有绯衣三老人行火希亮禁之民不敢犯火亦
不作毁淫祠数百区勒巫为农者七十余家及罢去
父老送之出境泣曰公去我绯衣老人复出矣
墨客挥犀张宗永华州人倜傥不羁善为诗宝元中
以职官知建安县时郑州陈相尹京兆宗永尝以事
失公意公有别业在鄠社县间宗永知公好绝句诗
乘闲诣之于舍壁大书二韵云乔松翠竹绝纤埃门
对南山尽日开应是主人贪报国功成名遂不归来
庄督录以闻公览而善之待之如初宗永尝有诗云
大书文字堤防老剩买峰峦准备闲嘉句甚多往往
脍炙人口
宋史林概传概知长兴县岁大饥富人闭籴以邀价
概出奉粟庭下诱土豪输数千石以饲饥者
王存传存擢上虞令豪姓杀人久莫敢间存至按以
州吏受赇豪赂他官变其狱存反为罢去久之除密
州推官
司马池传池知光山县禁中营造诏诸州调竹木州
符期三日毕输池以土不产大竹转巿蕲黄非三日
可致乃更与民自为期约过不输者罪之既而输竹
先诸县
杜杞传杞知建阳县强敏有才闽俗老而生子辄不
举杞使五保相察犯者得重罪
姚仲孙传仲孙知建昌县初建昌运茶抵南康或露
积于道间为霖潦所败主吏至破产不能偿仲孙为
券吏民输山木即高阜为仓邑人利之
李京传京知魏县奉法严正吏不便欲以苛刻中京
遂相率遁去监司果议以苛刻斥京知府任布曰如
此适堕吏计中京赖以免徙永昌县
范师道传师道知广德县县有张王庙民岁祠神杀
牛数千师道禁绝之
范正辞传正辞子讽知平阴县会河决王陵埽水去
而土肥失阡陌田讼不能决讽分别疆畔着为券民
持去不复争讽辨数激昂喜为名声然亦操持在己
吏不敢欺为县存视贫弱至豪猾大家峻法治之
方偕传偕知建安县县产茶每岁先社日调民数千
鼓噪山旁以达阳气偕以为害农奏罢之
曾公亮传公亮知会稽县民田镜湖旁每患湖溢公
亮立斗门泄水入曹娥江民受其利
种世衡传世衡知泾阳县里胥王知谦以奸利事败
法当徙遁去比郊赦辄出世衡曰送府则会赦杖其
脊而请罪于府知府李谘奏释之
包拯传拯知天长县有盗割人牛舌者主来诉拯曰
第归杀而鬻之寻复有来告私杀牛者拯曰何为割
牛舌而又告之盗惊服
吴中复传中复知峨眉县边夷民事淫祠太盛中复
悉废之廉于居官代还不载一物
马仲甫传仲甫知登封县轘辕道险□遂佣民凿平
为坦途人便其行为刻石颂美
李参传参知盐山县岁饥谕富室出粟平其直予民
不能籴者给以糟籺所活数万
许遵传遵知长兴县水灾民多流徙遵募民出米振
济竟以无患益兴水利溉田甚博邑人便利立石纪

李师中传师中知洛川县民有罪妨其农时者必遣
归令农隙自诣吏令当下者榜于民或召父老谕之
租税皆先期而集民负官茶直十万缗追系甚众师
中为脱桎梏语之曰公钱无不偿之理宽与汝期可
乎皆感泣听命乃令乡置一匮籍其名许日输所负
一钱以上辄投之书簿而去比终岁逋者尽足官移
诸郡粟于边已而反之盛冬大雪劳且费至贱售予
兼并家师中令过县愿输者听躬坐庾门执契以须
数日得万斛使下其法于他县尝出乡亭见戎人杂
耕皆兵兴时入中国人藉其力往往结为婚姻久而
不归师中言若辈不可杂处言之经略使并索旁郡
者徙诸绝塞
李昌龄传昌龄从子纮知歙县地产黄金民输以代
赋后金竭责其赋如故纮奏罢之
渑水燕谈录丹阳顾方笃行君子也皇佑末登进士
第再调明州象山县令视事之初召邑中父老询问
民间利害及境内士民之善恶者劝使勿怠戒使自
修又建学舍率其子弟之秀者教之暇日亲为讲说
掖诱使进于善逾年民大化服俄而病邑民相率出
钱诣塔庙祈祷者数千百人为脔股者十三人方竟
不起百里之内号泣思慕如失父母与立祠以岁时
祀丹阳钱君倚毗陵胡完夫皆为方记其事而刻石
祠中士大夫诗颂不可胜记
宋史苏颂传颂知江宁县时建业承李氏后税赋图
籍一皆无艺每发敛高下出吏手颂因治讯他事互
问民邻里丁产识其详及定户籍民或自占不悉颂
警之曰汝有某丁某产何不言民骇惧皆不敢隐遂
□剔夙□成赋一邑简而易行诸令视以为法至领
其民拜庭下以谢凡民有忿争颂喻以乡党宜相亲
善若以小忿而失欢心一旦缓急将何赖焉民往往
谢去或半途思其言而止时监司王鼎王绰杨纮于
部吏少许可及观颂施设则曰非吾所及也
家世旧事少师治醴泉爱惠及人至深其后诸房子
弟既多不无侵损于邑人而邑人敬爱之不衰有争
忿者及门则止俟过而复争小儿持盘卖果为族中
群儿夺取啼而不敢较嘉佑初颐过邑去少师时八
十年矣驴足病呼医治之问知姓程辞钱不受昔时
村妇多持香茶祈蚕于冢因掏取其土以乞灵后禁
止之
宋史刘摰传摰嘉佑中历冀州南宫令县比不得人
俗化雕敝其赋甚重输绢匹折税钱五百绵两折钱
三十民多破产摰援例旁郡条请裁以中价转运使
怒将劾之摰固请曰独一州六邑被此苦决非法意
但朝廷不知耳遂告于朝三司使包拯奏从其议自
是绢为钱千三百绵七十有六民欢呼至泣下曰刘
长官活我是时摰与信都令李冲清河令黄莘皆以
治行闻人称为河朔三令
苏州府志郭附嘉佑八年进士知洪州新建县俗健
讼好持吏短长附至问民疾苦皆以鸷兽暴横为言
乃檄旁县尉并力仍以厚赏啖壮士不阅月得兽数
十尸诸庭乃号于众曰有悍不率教如此兽者皆杀
之无一人敢犯令者
宋史侯可传可知巴州化城县巴俗尚鬼而废医唯
巫言是用娶妇必责财贫人女至老不得嫁可为约
束立制度违者有罪几变其习再知泾阳县说渭源
羌酋输地八千顷因城熟羊以抚之韩琦上其功
赵尚宽传尚宽知平阳县邻邑有大囚十数破械夜
逸杀居民将犯境尚宽趣尉出捕曰盗谓我不能来
方怠惰易取也宜亟往毋使得散漫且为害尉既出
又遣侥巡兵蹑其后悉获之
懒真子蔡持正父名黄裳乃泉州人清正恬退以故
老于铨曹常为建阳令及替囊无建阳一物至今父
老能道之
宋史王猎传猎为林虑令县依山俗以搜田为生不
知学猎立孔子庙择秀民诲之汉杜乔墓在境中往
奠谒建祠其旁居官无丝发扰吏民爱信共目为清
长官
张掞传掞知益都县当督赋税置里胥弗用而民皆
以时入石介献息民论请以益都为天下法
吕大防传大防调永寿令县无井远汲于涧大防行
近境得二泉欲导而入县地势高下众疑无成理大
防用考工水地置泉之法以准之不旬日果疏为渠
民赖之号曰吕公泉迁著作佐郎知青城县故时圭
田粟入以大斗而出以公斗获利三倍民虽病不敢
诉大防始均出纳以平其直事转闻诏立法禁命一
路悉输租于官概给之青城外控文川与敌相接大
防据要置逻密为之防禁山之樵采以严障蔽韩绛
镇蜀称其有王佐才
赵瞻传瞻移万泉令捐圭田修学宫士自远而至改
知夏县作八监堂书古贤令长治迹以自监又以秘
书丞知永昌县筑六堰灌田岁省科敛数十万水讼
咸息民以比召杜
马默传默知须城县县为郓治所郓吏犯法不可捕
默趋府取而杖之客次阖府皆惊曹佾守郓心不善
也默亦不为屈后守张方平素贵掾属来前多闭目
不与语见默白事忽开目熟视久之尽行其言自是
委以事
李迪传迪子肃之以迪荫监大名府军资库大河溢
府檄修冠氏堤工就弗扰民悦之请为宰邑多盗时
出害人肃之令比户置鼓有盗辄击鼓远近皆应盗
为之衰止
唐英传英调谷城令县圃岁畦姜贷种与民还其陈
复配卖取息铨曹指为富县英至空其圃植千株柳
作柳亭其中闻者咨羡
俞汝尚传汝尚知导江县新繁令卒使者使承其乏
将资以公田辞不许至则悉以周旧令之家
陈襄传襄举进士调浦城主簿摄令事县多世族以
请托胁持为常令不能制襄欲稍革其俗每听讼必
使数吏环立于前私谒者不得发老奸束手民有失
物者贼曹捕偷儿至数辈相撑拄襄语之曰某庙钟
能辨盗犯者扪之辄有声余则否乃遣吏先引以行
自率同列诣钟所祭祷阴涂以墨而以帷蔽之命群
盗往扪少焉呼出独一人手无所污扣之乃为盗者
盖畏钟有声故不敢触遂服罪
墨客挥犀王圣美为县令时尚未知名谒一达官传
其方与客谈孟子殊不顾圣美窃哂其所论久之忽
顾圣美曰尝读孟子否圣美对曰生平爱之但都不
晓其义主人问不晓何义圣美曰从头不晓主人曰
如何不晓试言之圣美曰孟子见梁惠王不晓此语
达官深讶之曰此有何奥义圣美曰既云孟子不见
诸侯因何见梁惠王其人愕然无对
梦溪笔谈太常博士李处厚知庐州慎县尝有殴人
死者处厚往验伤以糟胾灰汤之类薄之都无伤迹
有一老父求见曰邑之老书吏也知验伤不见其迹
曰此易辨也以新赤油伞日中覆之以水沃其尸其
迹必见处厚如其言伤迹宛然自此江淮之间官司
往往用此法
宋史范纯仁传纯仁知襄邑县县有牧地卫士牧马
以践民稼纯仁捕一人杖之牧地初不隶县主者怒
曰天子宿卫令敢尔邪白其事于上劾治甚急纯仁
言养兵出于税亩若使暴民田而不得问税安所出
诏释之且听牧地隶县凡牧地隶县自纯仁始时旱
久不雨纯仁籍境内贾舟谕之曰民将无食尔所贩
五谷贮之佛寺候食阙时吾为籴之众贾从命所蓄
十数万斛至春诸县皆饥独境内民不知也
孙思恭传思恭为宛丘令转运使以水灾时调春夫
争弗得乃弃官去
程颢传颢为晋城令富人张氏父死旦有老叟踵门
曰我汝父也子惊疑莫测相与诣县叟曰身为医远
出治疾而妻生子贫不能养以与张颢质其验取怀
中一书进其所记曰某年月日抱儿与张三翁家颢
问张是时纔四十安得有翁称叟骇谢
司马旦传旦知祁县天大旱人之食群盗剽敓富家
巨室至以兵自备旦召富者开以祸福于是争出粟
减直以粜犹不失其赢饥者获济盗患亦弭举监在
京百万仓时祁隶太原以太原留不召通判干州未
行举监在京杂物库知宜兴县其民嚚讼旦每狱必
穷根株痛绳之校系县门民稍以诋冒为耻巿贯大
溪贾昌朝所作长桥坏废岁久旦劝民葺复不劳而
成时王安石守常州开运河调夫诸县旦言役夫而
亟民有不胜则其患非徒不可就而已请令诸县岁
递一役虽缓必成安石不听秋大霖雨民苦之多自
经死役竟罢
张载传载举进士为云岩令政事以敦本善俗为先
每月吉具酒食召乡人高年会县庭亲为劝酬使人
知养老事长之义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
之意
东轩笔录熙宁初有朝士忘其姓氏知河中府龙门
县有薛少卿占籍是邑一旦为盗斫坟茔之松槚薛
君投牒诉其事朝士迂儒也喜为议论乃判曰周文
王之苑囿独得刍荛薛少卿之坟茔乃禁樵采
宋史陈舜俞传舜俞熙宁三年知山阴县诏俟代还
试馆职舜俞辞曰爵禄名器砥砺多士宜示以至神
乌可要期如付剂契缴中书帖上之青苗法行舜俞
不奉令上疏自劾曰民间出举财物取息重止一倍
约偿缗钱而谷粟布缕鱼盐薪蔌耰鉏釜锜之属得
杂取之朝廷募民贷取有司约中熟为价而必偿缗
钱欲如私家杂偿他物不可得故愚民多至卖田宅
质妻孥有识耆老戒其乡党子弟未尝不以贳贷为
苦祖宗着令以财物相出举任从书契官不为理其
保全元元之意深远如此今诱之以便利督之以威
刑方之旧法异矣诏谓振民乏绝而抑兼并然使十
户为甲浮浪无根者毋得给俵则乏绝者已不蒙其
惠此法终行愈为兼并地尔何以言之天下之有常
平非能人人计口受饷但权谷价贵贱之柄使积贮
者不得深藏以邀利尔今散为青苗唯恐不尽万一
饥馑荐至必有乘时贵粜者未知将何法以制之官
制既放钱取息富室藏镪坐待邻里逋欠之时田宅
妻孥随欲而得是岂不为兼并利哉虽分为夏秋二
科而秋放之月与夏敛之期等夏放之月与秋敛之
期等不过展转计息以给为纳使吾民终身以及世
世每岁两输息钱无有穷已是别为一赋以敝海内
非王道之举也奏上责监南康军酒税
向经传经知河阳会旱蝗民乏食经度官廪岁用无
余乃先以圭田租入振救之富人争出粟多所济活
贾昌朝传昌朝判吏部流内铨兼侍讲初铨法县令
奉钱满万二千乃举令昌朝曰法如此则小县终不
得善令请□举令而与之奉如大县
鲁有开传有开知韦城县曹濮剧盗横行旁县间闻
其名不敢入境改知确山县大姓把持官政有开治
其最甚者遂以无事兴废陂溉民田数千顷富□守
蔡荐之以为有古循吏风
叶康直传康直知光化县县多竹民皆编为屋康直
教用陶瓦以宁火患凡政皆务以利民时丰稷为谷
城令亦以治绩显人歌之曰叶光化丰谷城清如水
平如衡
丰稷传稷为谷城令以廉明称从安焘使高丽海中
大风樯折舟几覆众惶扰莫知所为稷独神色自若
焘叹曰丰君未易量也知封丘县神宗召对问卿昔
在海中遭风波何以不畏对曰巨浸连天风涛固其
常耳凭仗威灵尚何畏帝悦擢监察御史
曾公亮传公亮子孝宽知桐城县选知咸平县民诣
府诉雨伤麦府以妄杖之孝宽躬行田辨其实得蠲

刘恕传恕调和川令发强擿伏一时能吏自以为不
及恕为人重意气急然诺郡守得罪被劾属吏皆连
坐下狱恕独恤其妻子如己骨肉又面数转运使深
文峻诋
杜纯传纯弟纮为永年令岁荒民将他往召谕父老
曰令不能使汝必无行若留能使汝无饥皆喜听命
乃官给印券使称贷于大家约岁丰为督偿于是咸
得食无徙者明年稔偿不愆素神宗闻其材用为大
理评断官
谢麟传麟调会昌令民被酒夜与仇斗既归而所亲
杀之因诬仇麟知死者无子所亲利其财一讯得实
再调石首令县苦江水为患堤不可御麟迭石障之
自是人得安堵号谢公堤
朱寿隆传寿隆知九陇县吏告民一家七人以火死
寿隆曰宁有尽室就焚无一脱者殆必有奸逾月获
盗果杀其人而纵火也
单煦传煦知洛阳县民以妖幻传相教授煦迹捕戮
三十余人当得上赏不肯言
余良肱传良肱知湘阴县县逋米数千石岁责里胥
代输良肱论列之遂蠲其籍
王岩叟传岩叟知定州安喜县有法吏罢官乡里导
人为讼岩叟捕挞于巿众皆悚然定守吕公着叹曰
此古良吏也有诏近臣举御史举者意属岩叟而未
及识或谓可一往见岩叟笑曰是所谓呈身御史也
卒不见
东轩笔录王荆公当国郭祥正知邵州武冈县实封
附递奏书乞以天下之计专听王安石处画凡议论
有异于安石者虽大吏亦当屏黜表辞亦甚辨畅上
览而异之一日问荆公曰卿识郭祥正否其才似可
用荆公曰臣顷在江东尝识之其为人才近纵横言
近捭阖而薄于行不知何人引荐而圣聪闻知也上
出其章以示荆公公耻为小人所荐因极口陈其不
可用而止是时祥正方从章惇辟以军功迁殿中丞
及闻荆公上前之语遂以本官致仕
宋史杨仲元传仲元知泽州沁水县民持物来输者
视其价稍增之余则下其估官有所须不强赋民听
以所有与官为入度相当则止率常先办河外用兵
督餫转西界夕宿洪谷口仲元相其地乃寇所由径
路亟命去之民以困乏为辞不听寇果夜出劫诸部
沁水独免后二十年其子过县父老拜泣曰河西之
役非公无今日矣
刘安世传安世父航历知虞城犀浦县虞城多奸猾
喜寇盗犀浦民弱而驯航为政宽猛急缓不同两县
皆治
陈次升传次升知安丘县转运使吴居厚以聚敛进
檄尉罔征税于远郊得农家败絮捕送县次升纵遣
之居厚怒将被以文法会御史中丞黄履荐为监察
御史
吕陶传陶调铜梁令民氏姊妹三人冒隐幼弟田
弟壮诉官不得直贫至庸奴于人及是又诉陶一问
三人服罪弟泣拜愿以田半作佛事以报陶晓之曰
三姊皆汝同气方汝幼时适为汝主之尔不然尽为
他人所欺与其捐半供佛曷若遗姊复为兄弟顾不
美乎弟又拜听命
张舜民传舜民为襄崇令王安石倡新法舜民上书
言便民所以穷民强内所以弱内富国所以蹙国以
堂堂之天下而与小民争利可耻也时人壮之
画墁录熙宁中有一朝士齐人知定平县韩子华宣
抚经由怪其县印漫汗因取观之宰公遽前曰此印
虽故非是本县铸造子华曰何为宰因阴指其题刻
曰太平兴国二年少府以此知之子华顾幕府曰县
故正无有是也
宋史刘蒙传蒙都转运使刘庠举遗逸召试第一知
湖阳县常平使者召会诸县令议免役法蒙为不便
不肯与议退而条上其害即投劾去亦夺官
王珪传珪季父罕以荫知宜兴县县多湖田岁诉水
轻重失其平罕躬至田处列高下为图明年诉牒至
按图示之某户可免某户不可免众皆服范仲淹在
润奏下其式于诸道
黄庭坚传庭坚知太和县以平易治时课颁盐荚诸
县争占多数太和独否吏不悦而民安之
道山清话范尧夫帅陜府有属县知县因入村至一
僧寺少坐既饭步行廊庑间见一僧房颇雅洁□无
人声案上有酒一瓢知县戏书一绝于□纸云尔非
慧远我非陶何事□间酒一瓢僧野避人聊自醉卧
看风竹影萧萧不知其僧俗家先有事在县理屈坐
罪明日其僧乃截取□纸粘于状前诉于府且曰某
有施主某人昨日携酒至房中值某不在房知县既
至施主走避酒为知县所饮不辞但有数银杯知县
既醉不知下落银杯各有镌识今施主迫某取之乞
追施主某人与厅吏某人鞫之尧夫曰尔为僧法当
饮乎杖而逐之且曰果有失物令主者自来理会持
其状以示子侄辈曰尔观此安得守官处不自重即
命火焚之对僚属中未尝言及后知县闻之乃修书
致谢尧夫曰不记有此事自无可谢还其书
画墁录魏严唐魏郑公裔孙也曾拜国子四门助教
熙宁末予过其门见严年可六十许语言成理出郑
公画像乃近年笔多为俗人书题唐之谱牒诏诰无
一存者乃曰为官员持去尽矣唯有周特登城县帖
判状辈数种有免车牛状县判云魏公唐室勋贤名
传青史既是簪缨之后难与百姓雷同其车牛特免
今之县令敢尔乎

 县令部纪事三
宋史刘绚传绚为长子令督公家逋赋不假鞭朴而
集岁大旱府遣吏视伤所蠲财行二绚力争不得封
还其揭请易之富□叹曰真县令也
傅楫传楫知龙泉县孙觉为御史中丞语之曰朝廷
欲用君盍少留楫曰仕宦所乐居中者免外台督责
耳令俯首权门与外台奚择且外官己所当得也遂
去不顾
韩缜传缜子宗武为河间令值河溢增堤护城吏率
兵五百伐材近郊虽墓木亦不免父老遮道泣宗武
入府白罢之
任伯雨传伯雨知雍丘县御吏如束湿抚民如伤县
枕汴流漕运不绝旧苦多盗然未尝有获者人莫知
其故伯雨下令纲舟无得宿境内始犹不从则命东
下者斧断其缆趣京师者护以出自是外户不闭使
者上其状召为大宗正丞
吴育传育知临安诸暨襄城三县自秦悼王葬汝后
子孙从葬皆出宦官典护岁时上冢者往来呼索扰
州县育在襄城请凡官所须具成数毋容使者妄索
羊豕悉出大官由是民省供费殆半宦官过者衔之
或中夜叩县门索牛驾车育拒不应异时宗子所过
纵鹰犬暴民田入襄城境辄相戒约毋敢纵者
元绛传绛登第调江宁推官摄上元令民有号王豹
子者豪占人田略男女为仆妾有欲告者则杀以灭
口绛捕置于法甲与乙被酒相殴击甲归卧夜为盗
断足妻称乙告里长执乙诣县而甲已死绛□其妻
曰归治而夫丧乙已伏矣阴使信谨吏迹其后望一
僧迎笑切切私语绛命取僧絷庑下诘妻奸状即吐
实人问其故绛曰吾见妻哭不哀且与伤者共席而
襦无血污是以知之安抚使范仲淹表其才知永新
县豪子龙聿诱少年周整饮博以技胜之计其赀折
取上腴田立券久而整母始知之讼于县县索券为
证则母手印存弗受又讼于州于使者击登闻鼓皆
不得直绛至母又来诉绛视券呼谓聿曰券年月居
印上是必得周母他牍尾印而撰伪券续之耳聿骇
谢即日归整田知通州海门县淮民多盗贩盐制置
使建言满二十斤者皆坐徒绛曰海滨之人恃盐以
为命非群贩比也笞而纵之
汪纲传纲为桂阳军平阳县令县连溪峒蛮蜑与居
纲一遇以恩信科罚之害既三十年纲下车首白诸
台罢之桂阳岁贡银二万九千余两而平阳当其三
分之二纲谓向者银矿坌发价轻故可勉以应今地
宝已竭巿于他郡其价倍蓰愿力请痛蠲损之岁饥
旁邑有曹伍者群聚恶少入境强贷发廪众至千余
挟界头牛桥二寨兵为援地盘踞万山间前后令未
尝一涉其境不虞纲之至也相率出迎纲已夙具酒
食令之曰汝何敢乱顺者得食乱者就诛夜宿寨中
呼寨官诘责不能防守状皆惶恐伏地请死杖其首
恶者八人发粟振粜民赖以安
连庶传庶调寿春令兴学尊礼秀民以劝其俗开濒
淮田千顷县大治淮南王旧垒在山间会大水州守
议取其甓为城庶曰弓矢舞衣传百世藏于王府非
为必可用盖以古之物传于今尚有典型也垒因是
得存
郑骧传骧知溧阳县岁饥民多逃亡漕司按籍督逋
赋不少贷骧患之尽去其籍使者欲绳以法骧曰着
令约二税为定数今不除则逋愈多民愈贫赋愈不
办使者不能屈时议自建康凿漕渠导太湖以通大
江将破数州民田调江浙二十五州丁夫所费百万
计朝廷遣官视可否骧条析利病力止之
侯蒙传蒙知柏乡县民讼皆决于庭受罚者不怨转
运使黄湜闻其名将推毂之诏诣行台白事蒙以越
境不肯往湜怒他日行县阅理文书欲□致其罪既
而无一疵可指始以宾礼见曰君真能吏也率诸使
者合荐之徙知襄邑县擢监察御史
唐恪传恪知榆次县豪子雄于乡萃逋庇奸不输公
赋前后莫敢诘恪以理善晓之悟而自悔折节为长

黄友传友摄华阴令有政声方腊窃发友同诸将收
复所至披靡婺寇复作守留友摄兵曹为殄灭计友
请往谕之既次浦江贼望风解去复单骑次武义贼
众持钉一榼置其前友正色叱之曰汝等何速死耶
贼首李德壮之亟麾退一境贴然婺人图像祀之
郭僎传僎知宣城县苗傅刘正彦之变吕颐浩传檄
诸郡僎说郡守刘珏请募勇士倍道赴难揭榜复用
建炎年号人皆韪之
种世衡传世衡孙师道权同谷县县吏有田讼弥二
年不决师道翻阅案牍穷日力不竟然所讼止毋及
兄而已引吏诘之曰母兄法可讼乎汝再期扰乡里
足未吏叩头服罪
李光传光调开化令有政声召赴都堂审察时宰不
悦处以监当改秩知平江府常熟县朱□父冲倚势
暴横光械治其家僮冲怒风部使者移令吴江光不
为屈
仇悆传悆为邓城令满秩耆幼遮泣不得去徙武陟
令属朝廷方调兵数十万于燕山悆馈饷毕给时主
将纵士卒过巿掠物不予直他邑官逃避悆先期趣
备申严约束遂以不扰已而悆送军饷于涿值大军
溃于芦沟河囊橐往往委以资敌悆间关营护无一
毫弃失调高密丞俗尚嚚讼悆摄县事剖决如流事
无淹夕民至怀饼饵以俟决遣猾吏杨盖每阴疏令
过胁持为奸悆暴其罪黥之无不悦服州阙司录命
悆摄事既行邑氓万余邀留至拥归县廨时天寒皆
然火警守布满后先悆由他道得出或追拜马首曰
公舍我去我必使公复来他日悆方白事郡牙忽数
千人径夺以归守将不能遏剧寇起莱密间素闻悆
名戒其党毋犯高密境民赖以安密卒闭关叛掠害
官吏几尽独□曰无惊仇公
张克戬传克戬知吴县吴为浙剧邑民喜争大姓怙
势持官府为令者踵故抑首务为不生事幸得去而
已克戬一裁以法奸猾屏气使者以状闻召拜卫尉

吴时传时知华州郑县转运使檄州餫米五万输长
安郑独当三万时贻书使者曰会三万斛之费以车
则千五百乘以卒则五万夫县民可役者纔二百五
十八户耳古者用师则赢粮以养兵无事则移兵以
就食诚能移兵于华则前费可免华雍相去百六十
里一旦欲用朝发而夕至矣使者从其言
蒋兴祖传兴祖知开封府武阳县武古博浪沙地土
脉脆恶大河薄其南尝积雨泛溢埽具溃兴祖躬救
护露宿其上弥四旬堤以不坏治为畿邑最使者交
荐之
过庭录韩皓见素持国侄孙也宽仁有度政和间宰
唐之桐柏广武堤决势逼都城患在朝夕朝廷檄郡
县收刷稻草为壅御计甚急时中夏旧草已尽新禾
未实上下危惧失措桐柏西城有朝廷椿草数十万
李彦主其事辄动者流不以荫论官吏睥睨莫敢窥
见素呼耆老而告之曰今盛夏新旧不相及虽严督
若曹理难得草而上危下迫如此设有隳□吾曹何
以生为也西城所桩虽有大禁吾愿往取应急得上
宽主忧下瘳民命吾被重责无憾一境感泣从命韩
径入西城仓取纳独先诸所水患赖平李彦怒欲削
窜之诸司知其心迁延旬日至秋乡民老弱皆昼夜
刈生禾补纳西城仓尽为新草上责遂缓见素解官
归许邑人立亭城北名曰思韩岁时相率拜望焉先
子所记韩之善政极多戊辰十二月三日
宋史宗泽传泽为衢州龙游令民未知学泽为建庠
序设师儒讲论经术风俗一变自此擢科者相继调
晋州赵城令下车请升县为军书闻不尽如所请泽
曰承平时固无虑它日有警当知吾言矣知莱州掖
县部使者得旨巿牛黄泽报曰方时疫疠牛饮其毒
则结为黄今和气横流牛安得黄使者怒欲劾邑官
泽曰此泽意也独衔以闻
齐东野语宣和中徐申干臣自讳其名知常州一邑
宰白事言已三状申府未施行徐怒形于色责之曰
君为县宰岂不知长吏名乃作意相侮宰亦好犯上
者即大声曰今此事申府不报便当申监司否则申
户部申台申省申来申去直待身死即休语罢长揖
而退徐虽怒然无以罪之
宋史杨邦乂传邦乂知溧阳县会叛卒周德据府城
杀官吏邦乂召县狱囚赵明于庭欲诛之因谕之曰
尔悉里中豪杰诚能集尔徒为邑人诛贼不惟宥尔
罪当上功畀爵明即请行邦乂饮之□酒使自去越
翼日讨平之
郭永传永知大谷县太原帅率用重臣每宴飨费千
金取诸县以给敛诸大谷者尤亟永以书扺幕府曰
非什一而取皆民膏血也以资觞豆之费可乎脱不
获命令有投劾而归耳府不敢迫县有潭出云雨岁
旱巫乘此哗民永杖巫暴日中雨立至县人刻石纪
其异府遣卒数辈号警盗刺诸县短长游□不归莫
敢迕永械致之府府为并它县追还于是部使者及
郡文移有不便于民者必条利病反复或遂寝而不
行或谓永世方雷同毋以此贾祸永曰吾知行吾志
而已遑恤其他大谷人安其政以为自有令无永比
者既去数年复过之则老稚遮留如永始去
叶颙传颙知信州贵溪县时诏行经界郡议以上中
下三等定田税颙请分为九等守从之令信之六邑
以贵溪为式知绍兴府上虞县凡繇役令民自推货
力甲乙不以付吏民欣然皆以实应催租各书其数
与民约使自持户租至庭亲视其入咸便之帅曹泳
令今岁夏租先期送什之八颙请少纾其期泳怒及
麦大熟民输租反为诸邑最泳大喜许荐于朝颙固
辞贺正中荐颙静退遂召见
陈良翰传良翰知温州瑞安县俗号强梗吏治尚严
良翰独抚以宽催租不下文符但揭示名物民竞乐
输听讼咸得其情或问何术良翰曰无术第公此心
如虚堂悬镜耳
叶衡传衡知临安府于潜县户版积弊富民多隐漏
贫弱困于陪输衡定为九等自五以下除其籍而均
其额于上之四等贫者顿苏征科为期限榜县门俾
里正谕民不遣一吏而赋自足岁灾蝗不入境治为
诸邑最郡以政绩闻即召对上曰闻卿作县有法遣
还任擢知常州
老学庵笔记秦太师娶王禹玉孙女故诸王皆用事
有王子溶者为浙东仓司官属郡宴必与提举者同
席陵忽玩戏无所不至提举者事之反若官属已而
又知吴县尤放肆郡守宴客方就席子溶遣县吏呼
伎乐伶人即皆驰往无敢留者上元吴县放灯召太
守为客郡治乃寂无一人又尝夜半遣厅吏叩府门
言知县传语必面见守醉中狼狈揽衣秉烛出问之
乃曰知县酒渴闻有虀咸欲觅一瓯其陵侮如此守
亟取遣人遗之不敢较也
宋史林大中传大中知抚州金溪县郡督输赋急大
中请宽其期不听纳告□投劾而归
李焘传焘知双流县仕族张氏子居丧而争产焘曰
若忍坠先训乎盍归思之三日复来迄悔艾无讼又
有不白其母而鬻产者焘置之理豪强敛迹
颜师鲁传师鲁历知莆田福清县尝决水利滞讼辟
陂洫绵四十里岁大祲发廪劝分有方而不遏籴价
船粟毕凑巿籴更平
杨万里传万里知隆兴府奉新县戢追胥不入乡民
逋赋者揭其名巿中民欢趋之赋不扰而足县以大

谢谔传谔知袁州分宜县县积负于郡数十万岁常
赋外又征缗钱二万余谔乃疏其弊于诸监司请免

傅伯成传伯成知连江县东湖溉田二千余顷堤坏
即下流南港为石堤三百尺民蒙其利
黄畴若传畴若调灵川令会万安军黎蛮窃发经略
司选畴若条画招捕事宜畴若谓须稽原始乱为区
处之方再任岭外用举考改知庐陵县州常以六月
督畸零税畴若念民方艰食取任内县用钱三十余
缗为民代输两年诸司举为邑最
李衡传衡知溧阳县专以诚意化民民莫不敬夏秋
二税以期日榜县门乡无吏迹而输送先他邑办因
任历四年狱户未尝系一重囚隆兴二年金犯淮堧
人相惊曰寇深矣官沿江者多送其孥衡独自浙右
移家入县民心大安盗猬起旁境而溧阳靖晏自如
汪澈转运使韩元吉等列上治状诏进一秩寻召入
为监察御史
余端礼传端礼知湖州乌程县民间赋丁绢钱率三
氓出一缣不输绢而折其估一缣千钱后增至五千
民不胜病端礼以告于府事得上闻又自诣中书陈
便宜岁蠲绢钱六万
李舜臣传舜臣知饶州德兴县专尚风俗民有母子
昆弟之讼连年不决为陈慈孝友恭之道遂为母子
兄弟如初间诣学讲说邑士皆称蜀先生罢百姓预
贷偿前官积逋逾三万缗民病差役舜臣劝纠诸乡
以税数低昂定役期久近为义役期年役成民大便
利银坑罢虽久小户犹敷银本钱官为偿之天申大
礼助赏及军器所需皆不以烦民干办诸司审计司
迁宗正寺主簿
杨简传简知乐平县兴学训士诸生闻其言有泣下
者杨石二少年为民害简置狱中谕以祸福咸感悟
愿自赎由是邑人以讼为耻夜无盗警路不拾遗
廖德明传德明知莆田县民有奉淫祠者罪之沉像
于江会有显者欲取邑地广其居德明不可守会僚
属谕之德明曰太守天子守土之臣未闻以土地与
人者守乃惭服
娄机传机知西安县巨室买地为茔域发地遇石复
索元价机曰设得金将谁归
舒璘传璘知平阳县郡政颇苛及璘以民病告辞严
义正守为改容
熊克传克知绍兴府诸暨县越帅课赋颇急诸邑率
督趣以应克曰宁吾获罪不忍困吾民他日府遣幕
僚阅视有无时方不雨克对之泣曰此催租时耶部
使者芮燀行县至其境谓克曰曩知子文墨而已今
乃见古循吏为表荐之
黄灏传灏知德化县以兴学校崇政化为本岁馑行
赈给有方王蔺刘□荐于朝除登闻鼓院
范应铃传应铃知崇仁县始至明约束信期会正纪
纲晓谕吏民使知所趋避然后罢乡吏之供需校版
籍之欺蔽不数月省簿成即以其簿及苗税则例上
之总领所自此赋役均矣夙兴冠裳听讼发摘如神
故事无不依期结正虽负者亦无不心服真德秀扁
其堂曰对越将代整治如始至岁杪与百姓休息阁
债负蠲租税释囚系恤生瘗死崇孝劝睦仁民厚俗
之事悉举以行形之榜揭见者嗟叹调提辖文思院
干办诸军审计添差通判抚州
崔与之传与之知建昌之新城岁适大歉有强发民
廪者执其首折手足以徇盗为止劝分有法贫富安
之开禧用兵军旅所需天下骚然与之独买以系省
钱吏告月解不登曰宁罢去和籴令下与之独以时
贾籴令民自□
吴昌裔传昌裔知华阳县修学宫来四方士斥羡钱
二十万缗买良田备旱
赵必愿传必愿知崇安县剖判如流吏不能困修学
政立催科法列户名为三等以三期为约足者旌之
未足者宽以趣之逾期不纳者里胥程督之民皆感
怿愿输革胥吏鬻盐之弊擅发光化社仓活饥民帅
怒逮吏欲惩之必愿曰刍牧职也吏何罪束担俟谴
帅无以诘而止旧有均惠仓无所储必愿捐缗钱增
籴至二千石力主义役之法乡选善士任以推排入
资买田助役则勉有产之家有感化者出己田以倡
遂遍行一邑上下便之台府以闻下其式八郡四十
八县秩满民共立祠刻石
高稼传稼知绵谷县制置司以总领所擅十一州会
子之利请尽废之此盖绍兴隆兴之间得旨为之者
令下民疑为之罢巿稼亟出私钱以给下户稼弟定
子时为总领所主管文字相与征其误而力救之得
存其半公私仅济岁大饥有司置弗闻稼捐□中装
巿粟以食之全活甚众
杜杲传杲知六安县民有嬖其妾者治命与二子均
分二子谓妾无分法杲书其牍云传云子从父令律
曰违父教令是父之言为令也父令子违不可以训
然妾守志则可或去或终当归二子部使者季衍览
之击节曰九州三十三县令之最也
洪天锡传天锡知古田县行乡饮酒礼邑剧牒诉猥
多天锡剖决无留难有倚王邸势杀人者诛之不少

刘应龙传应龙知崇仁县淮西失守江西诸州有残
破者县佐贰闻变先遁应龙固守不去
赵良淳传良淳知分宁县分宁江西剧邑俗尚哗讦
良淳治之不用刑戮不任吏胥取民之敦孝者身亲
尊礼之至甚桀骜者乃绳以法俗为少革
杨霆传霆擢知监利县县有疑狱历年不决霆未上
微服廉得其实立决之人称神明
萧服传服第进士调望江令治以教化为本访古迹
得王祥卧冰池孟宗哭□台皆为筑亭又刻唐县令
鞠信陵文于石俾民知所向已而邑人朱氏女刲股
愈母疾人颂传之以为治化所致知高安县尉获凶
盗狱具矣服审其辞疑之且视其刀室不与刃合顷
之而杀人者得囚盖平民也
明道杂志先人尝任三司检法官以亲老求知吴江
县将之官名公多作诗送行而吴正宪王中甫诗工
吴诗云全吴风景好之子去弦歌夜犬惊胥少秋鲈
饷客多县楼疑海蜃衙鼓答江鼍遥想晨凫下长桥
正绿波王诗云乍被轩绥宠新辞计省繁三江吴故
国百里汉郎官烟水莼牙紫霜天橘颗丹优游民政
外风月即清欢
士人有双渐者性滑稽尝为县令因入村治事夏暑
憩一僧寺中方入门主僧半酣矣因前曰长官可同
饮三杯否渐怒其容易叱去而此僧犹不已曰偶有
少佳酒同饮三杯如何渐发怒令拽出去俄以属吏
渐亦就憩至晚吏呈案渐乃判云谈何容易邀下官
同饮三杯礼尚往来请上座独吃八棒竟笞遣之
后山谈丛叶表为句容令县有盗改置社稷而盗止
下邳故多盗近岁迁社稷于南山之上盗亦衰息
过庭录湛朴子文信实君子也为江夏县令动省过
失平居未始懈惰临民御政必稽参条理然后行设
有小愆则以状自劾使吏望阙宣读呼名朴则公裳
唯诺于下示其改也忠宣荐其才
晰狱龟鉴钱治屯田为湖州海阳令郡之大姓某氏
火迹其来自某家吏捕讯之某家号冤不服太守刁
谌曰狱非钱令不可治问大姓得火所发状及验之
疑里雠家物因率吏入雠家取状合之悉是雠家即
服曰火自我出故遗其迹某家者欲自免也某家乃
获释
葛源郎中初以吉州太和簿摄吉水令他日令始至
猾吏诱民数百讼庭下设变诈以动令如此数日令
厌事则事常在吏矣源至立讼者两庑下取其状视
有如吏所为者使自书所讼不能书者吏受之往往
不能如状穷之辄曰我不知为此乃某吏教我所为
也悉捕劾致之法讼故以少
王延禧朝议初为岳州沈江令岁饥盗起亲获十余
人贼皆应死法延禧叹曰是皆良民穷而为盗今既
无以业之又利其死以为己功亦何忍哉谕被盗者
悉裁其赃盗得不死延禧王黄州孙也
金史刘敏行传敏行登天会三年进士除太子校书
郎累迁肥乡令岁大饥盗贼掠人为食诸县老弱入
保郡城不敢耕种农事废畎亩荒芜敏行白州借军
士三十护县民出耕多张旗帜为疑兵敏行率军巡
逻日暮则阅民入城由是盗不敢犯而耕稼滋殖转
高平令县城圮坏久不修大盗横恣掠县镇不能御
敏行出己俸率僚吏出钱顾役缮治百姓欣然从之
凡用二千人版筑遂完乡村百姓入保贼不能犯
王竞传竞转河内令时岁饥盗起竞设方略以购贼
不数月尽得之夏秋之交沁水泛溢岁发民筑堤豪
民猾吏因缘为奸竞核实之减费几半县民为之谚
曰西山至河岸县官两人半盖以前政韩希甫与竞
相继治县皆有干能绛州正平令张元亦有治绩而
差不及故云然
杨邦基传邦基迁太原交城令太原尹徒单恭贪污
不法托名铸金佛命属县输金邦基独不与徒单恭
怒召至府将以手持铁柱杖撞邦基面邦基不动乘
德廉察官吏尹与九县令皆免去邦基以廉为河东
第一召为礼部主事
刘徽柔传徽柔天眷三年擢进士第为洪洞令县人
杨远者投牒于县以为夜雨屋坏压其侄死号诉哀
切徽柔熟视而笑曰汝利侄财而杀之乃诬雨耶叱
付狱其人立伏曰公神明也不敢延死遂置于法
丁暐仁传暐仁皇统二年进士第调武清丞迁和川
令前令罢耎不事事群小越法干禁无所惮暐仁申
明法禁皆屏息或走入他县以避之有董佑者最强
悍畏服暐仁以刀断指誓终身不复犯法凡租赋与
百姓前为期率比他邑先办
牛德昌传德昌皇统二年进士第调矾山簿迁万泉
令属蒲陕荐饥群盗充斥州县城门昼闭德昌到官
即日开城门纵百姓出入榜曰民苦饥寒剽掠乡聚
以偷旦夕之命甚可怜也能自新者一不问贼皆感
激解散县境以安府尹王伯龙嘉之礼待甚厚
卢庸传庸调定平县令治旧堰引泾水溉田民赖其

孙德渊传德渊迁沙河令有盗秋桑者主逐捕之盗
以叉自剌其足面曰秋桑例不禁采汝何得刺我主
惧赂而求免盗不从诉之县德渊曰若逐捕而伤疮
必在后今在前乃自刺也盗遂引服
武都传都迁商水令县素多盗凡奸民尝纵火行
椎埋发冢者都皆廉得姓名榜之通衢约毋再犯悉
奔他境
女奚烈守愚传守愚为临沂令有不逞辈五百人结
为党社大扰境内守愚下车其党散去蝗起莒密间
独不入临沂境先是朝廷括河朔山东地隐匿者没
入官告者给赏莒州刺史教其奴告临沂人冒地积
赏钱三百万先给官镪乃征于民民甚苦之守愚列
其冤状白州州不为理即闻于户部而征还之流民
归业县人勒其事于石
王若虚传若虚历管城门山二县令皆有惠政秩满
老幼攀送数日乃得行
王扩传扩明昌五年进士迁怀安令猾吏张执中诬
败二令扩到官执中挈家避去
冯延登传延登泰和元年转宁边令大安元年秋七
月雹害稼民艰于食延登发粟赈贷全活甚众
李复亨传复亨迁南和令盗割民家牛耳复亨尽召
里中人至使牛家牵牛遍过之至一人前牛忽惊跃
诘之乃引伏
禹显传张邦宪正大中进士为永固令天兴二年避
兵徐州卓翼率兵至城邦宪被执将驱之北邦宪骂
曰我进士也误蒙朝廷用为邑长可从汝曹反耶遂
遇害
宋濂叶治中历官记略琛至元九年春转承事郎处
州路青田县令青田素号难治琛谓非修明学官之
政不足以化民下车即建明伦堂及极高明轩礼硕
士为六经讲师增田三十□有畸招弟子员而廪食
之月旦望谒先圣先师琛服深衣大带亲与之周旋
升降退坐明伦堂申饬五伦之教吏以官书至琛见
印文廉隅太明顾吏曰尔何敢刻伪印邪吏色动琛
即讯之吏叩头伏罪琛曰伪者非止尔汝能引一人
以自赎则无罪矣吏喜具简牍以对琛逮至庭下语
之如语吏自是辗转而获一日间得伪县印一十有
八税务印一十有二琛不欲食其言悉遣之唯扑其
最后者牛疫死者法当闻石溪之地不满十余里浃
日内民以牒上者二十有三琛疑之问牛死状民以
病肿对琛曰其肉还可食邪抑弃之也民曰焉敢弃
之每下其直以归解牛家耳琛曰解牛者何人民曰
有二少年相随行今犹在县门东即其人也琛亟命
执之少年佩小韦囊于腰琛取视大铁针一皂角萆
麻子合四琛曰此非毒牛具邪解牛者畏不敢讳具
言以药淬针针牛牛辄肿不能食死琛怒簿录其家
以偿死牛者时天下兵动县地邻东嘉数有大将统
兵来过军散入巿廛剽掳特甚民畏怖如虎狼前之
县令长莫敢吐气琛胡□坐溪浒具牛酒劳之戒
刺船者无薄岸即薄岸者有罚县民持挺舟循岸立
以数计者千溪多滩险恶不易渡琛阴令勇卒以俟
舟至辄上之琛亲帅弓箭夫击钲鼓走溪上境内肃
然县多争讼凡两造在庭皆群胥囊橐于家互蛊之
以言遂纷纭不可释因以射利琛杖之惧不敢为奸
复刻小绿牌大仅如指来投牒者即细书牌阴令就
逮其人往往感悟至中途多分解去吏若隶旁视无
所容其私几至讼息复命琛垦田龙泉召有田之家
履□而实之验民粮多寡以定科繇满六斛者役一
月多则倍之若集粮事亦视其数为差青田吴德祥
啸聚倡乱焚掠府库室人女妇日杀伤无算处温婺
及建宁均被其毒官兵捕逐辄失利宪府辟琛摄同
知处州总管府事往安定之或劝琛寇情难测当严
重兵以自卫琛麾去乘匹马行从以数苍头径至县
县民柔驯者闻琛至大喜咸从岩穴归依琛以居诸
酋亦出见自首服有妄男子谓吴德祥曰叶使君绐
尔大兵旦夕且至善为尔计莫若使君以自安吴
德祥信之未几贼酋张惟德吴伯贤等持旗帜刀槊
直入县庭琛盛服出坐厅事问曰尔来欲何为张惟
德跽而请曰山中氓德明公厚欲见且久思屈玉趾
一幸临之无他虞也琛曰我行即行尔汝慎毋毒我
民也语未毕遂拥琛登舟至黄坛诸酋先后出迎舍
琛吴德祥家供张饔饩甚盛时命伶人陈杂戏以娱
琛琛终不假以辞色每为陈说祸福逆顺凿凿不少
厌群酋颇感悟椎牛豕燕琛送还州城先是黄坛寇
列寨栅百余气势联络首尾应援人畏之不敢深入
琛留黄坛检察寇所出没悉得其要领喜曰天殆使
吾平此寇也琛既归寤寐亦不忘去时丽水之砻硿
青田之庐茨皆大盗所巢有众号数万琛谓不剪二
寇他日或与黄坛连则势益大不可制会行枢密院
判石宜孙遣参谋官龙泉胡深章溢统兵讨砻硿琛
急帅师与之会三面围合矢石乱下如雨寇出战大
败擒渠魁十余人众欲进歼之琛及一参谋相谓曰
作乱者此数酋耳余皆良民家因胁逐而至此彼何
罪欲使之作虀粉邪乃下令退师二十里俾尽挈妻
孥以遁始焚其寨次年四月琛入沐鹤溪治兵八月
遣裨将陈仲珍平庐茨庐茨既平寇所俘旁县子女
七百余琛具舟洎粮命老卒悉护还其家
元史世祖本纪至元十一年三月癸巳获嘉县尹常
德课最诏优赏之
至元二十三年冬十月甲午襄邑县尹张□为治有
绩邹平县达鲁花赤回回能捕盗理财进秩有差
董文炳传文炳俊之长子也以父任为□城令同列
皆父时人轻文炳年少吏亦不之惮文炳明于听断
以恩济威未几同列束手下之吏抱案求署字不敢
仰视里人亦大化服县贫重以旱蝗而敛征日暴民
不聊生文炳以私谷数千石与县县得以宽民前令
因军兴乏用称贷于人而贷家取息岁倍县以民蚕
麦偿之文炳曰民困矣吾为令义不忍视也吾当为
代偿乃以田庐若干亩计直与贷家复籍县闲田与
贫民为业使耕之于是流离渐还数年间民食以足
朝廷初料民令敢隐实者诛籍其家文炳使民聚口
而居少为户数众以为不可文炳曰为民获罪吾所
甘心民亦有不乐为者文炳曰后当德我由是赋敛
大减民皆富完旁县民有讼不得直者皆诣文炳求
决文炳尝上谒大府旁县人聚观之曰吾亟闻董令
董令顾亦人耳何其明若神也时府索无厌文炳抑
不予或谗之府府欲中害之文炳曰吾终不能剥民
求利也即弃官去
张养浩传养浩为堂邑县尹人言官舍不利居无免
者竟居之首毁淫祠三十余所罢旧盗之朔望参者
曰彼皆良民饥寒所迫不得已而为盗耳既加之以
刑犹以盗目之是绝其自新之路也众皆感泣互相
戒曰毋负张公有李虎者常杀人其党暴戾为害民
不堪命旧尹莫敢诘问养浩至尽置诸法民甚快之
去官十年犹为立碑颂德
干文传传文传迁长洲乌程两县尹长洲为文传乡
邑文传徙榻公署无事未尝辄出而亲旧莫敢通私
谒会创行助役法凡民田百亩令以三亩入官为受
役者之助文传既专任其县事而行省又以无锡州
及华亭上海两县之事委焉文传谕豪家大姓以腴
田来归而中人之家自是不病于役其在乌程有富
民张甲之妻王无子张纳一妾于外生子未晬王诱
妾以儿来寻逐妾杀儿焚之文传闻而发其事得死
儿余骨王厚贿妾之父母买邻家儿为妾所生儿初
不死文传令妾抱儿乳之儿啼不就乳妾之父母吐
实乃呼邻妇至儿见之跃入其怀乳之即饮王遂伏
辜丹徒县民有二弟共杀其姊者狱久不决浙西廉
访司俾文传鞫之既得其情其母乞贷二子命为终
养计文传谓二人所承有轻重以首从论则为首者
当死司官从之
欧阳元传元延佑间进士调太平路芜湖县尹县多
疑狱久不决元察其情皆为平反贡赋征发及时民
乐趋事教化大行改武冈县尹县控制溪洞蛮獠杂
居抚字稍乖辄弄兵犯顺元至逾月赤水太清两洞
聚众相攻官吏相顾失色计无所出元即日单骑从
二人径抵其地谕之至则死伤满道战斗未已獠人
熟元名弃兵仗罗拜马首曰我曹非不畏法缘诉其
事而县官不为直反以徭役横敛掊克之情有弗堪
乃发愤就死耳不意烦我清廉官元谕以祸福为理
其讼獠人遂安
吕思诚传思诚为景州蓨县尹差民户为三等均其
徭役刻孔子像令社学祀事每岁春行田树畜勤敏
者赏以农器人争趋事地无遗力民石安儿等流离
积年至是闻风复业印识文簿畀社长藏之季月报
县不孝弟不事生业者悉书之罚其输作胥吏至社
者何人用饮食若干多者责偿其直豪猾者窜名职
田户思诚尽祛其弊天历兵兴豫贷钞于富民令下
造军器事皆先集民用不扰于后得官价亟以还民
翟彝自其大父因河南乱被掠为人奴岁纳丁粟以
免作思诚知彝力学召其主与之约终彝身粟三十
石仍代之输彝得为良民他日买羊刘智社民李持
酒来见诉其弟匿羊思诚叱之退王青兄弟四人友
爱弥笃思诚至其家取酒劝酬欢同骨肉李之兄弟
相谓曰我等终不敢见尹矣各具酒食相切责悔前
过析居三十年复还同爨镇民张复叔母孀居且瞽
丐食以活恐思诚闻之即日迎养思诚怜其贫令为
媒互人以养之天旱道士持青蛇曰卢师谷小青谓
龙也祷之即雨思诚以其惑人杀蛇逐道士雨亦随
至遂有年县多淫祠动以百余计刑牲以祭者无虚
日思诚悉命毁之唯存江都相董仲舒祠擢翰林国
史院检阅官
张桢传桢除高邮县尹门无私谒县民张提领尚任
侠武断乡曲一日至县有所嘱桢执之尽得其罪状
里中受其抑者咸来诉焉乃杖而徙之人以为快守
城千户狗儿妻崔氏为其小妇所谮虐死其鬼凭七
岁女诣县诉桢备言死状尸见瘗舍后桢率吏卒即
其所发土得尸拘狗儿及小妇鞫之皆伏辜人以为
神明焉
诚斋杂记阮兰字茂弘为开封令县侧有贼外白
甚急数阮方围棋长啸吏云急阮曰局上有亦
甚急其□乐如是

 县令部纪事四
明外史吴履传履迁安化知县初豪民以世乱集众
为兵天下既定兵皆散独豪长易氏怙勇率所部入
山自保江阴侯吴良至议发旁县兵进讨履曰易氏
自逃死未有反状奈何激之使生变乎若往招当必
来不来用兵未晚也良听之而事平无何良议籍故
兵之为农者民大恐履召耆老谕之曰侯所籍者兵
民不与也取其愿为兵者数人而止府檄造戎衣履
力争曰安化民贫而俗暴恩之且恐叛安可责之如
他县乎令格不奉命其罪小奉命而致乱其祸大不
敢辞小罪陷大祸也事乃巳
倪孟贤传孟贤洪武中知丽水县丽水民有卖卜者
尝千谒富室不应乃诣阙告大姓陈公望等五十七
人聚众谋乱命锦衣卫千户周原往捕之孟贤廉得
其实谓僚属曰朝廷命孟贤令是邑惟欲抚辑斯民
安于田里使善良者横被恶逆之名岂朝廷命官意
耶即具疏闻复令耆民四十人诣阙诉帝命法司鞫
实论告密者如律赐耆老酒食及道里费遣还
献征录明洪武朝任勉令番阳时一以法绳治求受
郡县寄而得全归者无几勉受事日思前令所以亟
黜者率因袭苟且拂民情而壅上听曰是法所以逮
也即大书孝弟忠信礼义廉耻八字于厅壁访邑有
德学为民所信向者随事酌轻重而处之有不便者
或粘匿名文于县门命守之曰是教我也俾勿坏后
潜自毁去
欧阳铭为临淄令时副将军常遇春略定未附郡县
过临淄兵士十余人入民家取酒不得相殴击欢动
一巿铭出呵止不服因笞遣焉且往见将军白之军
校先走告军门曰知县殴卒几死且骂将军不戢士
常公命铭诟之曰汝何敢尔铭曰军固王师民亦王
民也民被殴击几死军士固不可笞耶此军士之过
知县虽不贤岂敢他有詈言常意解乃独责军士而
释令由是申严约束无敢哗者
明外史李信圭传信圭洪熙时授清河知县勤于抚
循招徕流移课其耕垦县瘠而冲官艘日相衔役夫
动以千计前令请得沭阳五百人为助然去家远艰
于衣食信圭请免其助役代输清河浮征三之二两
邑便之俗好发冢纵火逞其私忿信圭设教戒十三
条令里民书于牌月朔望儆戒之且令书其民勤惰
善恶以闻俗为之变岁旱蝗祷于城隍神蝗不入境
宣德三年奏言本邑地广人稀路当冲要日发民挽
舟丁壮既尽役及老致妨废农桑前年兵部有令
公事急者舟予五人缓者则否今此令不行役夫无
限有一舟至四五十人者凶威所加谁敢诘问或遇
快风步追不及则没其所衣粮俾受寒馁乞申明
前令哀此惮人从之八年春又言自江淮达京师沿
河郡县悉令军民挽舟若无卫军则民夫尽出昼夜
以俟而上司又不分别杂泛差徭一体派及致土田
荒芜民无蓄积稍遇歉岁辄老相携缘道乞食实
可悯伤请自仪真抵通州尽免其杂徭俾得尽力农
亩兼供夫役帝亦从之自是他郡亦蒙其泽
献征录仁宗朝郑汝敬为上虞令居二年邑大治监
察御史尹宗高号严厉有司多望风引退独嘉赏汝
敬尝问绍兴守六邑令孰优守曰惟郑令清介肯为
但其人气大耳尹曰人惟有气斯能生圣贤能养是
气故充塞宇宙可无气而为人乎守不能答既而考
浙江七十二县令置汝敬为第一
明外史范希正传希正为曹县知县□政严明下不
敢欺小民多被其泽有黠吏挟取民财且纵火焚及
公廨希正执下狱械送京师吏反诬希正他事亦被
逮县中老莫不垂涕于是民八百余人群走阙下
讼冤通政司以闻未报会侍郎许廓奉使过曹县父
老百五十余人亦遮道号诉廓以达于吏部吏部奏
之帝即释希正还置吏于法希正既还善政益着及
考绩北上民怀其惠争持金帛赠遗悉却不受有里
正伺希正独居急趋入投重贿以出希正追不及明
日召之其人惧而逃即召其父语之曰君子不以昭
昭信节不以冥冥行可携而子金去远近益信其
廉正统中九载考绩曹人状其善政乞留所司核实
诏增二秩还任
西墅杂记宣德间慈溪一县令初至任谓群下曰汝
闻谚云灭门刺史破家县令否乎此固非有道者言
也中有一父老对曰间者生员多读书某等只闻得
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县令为之默然
蓉塘诗话宣德中全椒章惠知温州之平阳县奉公
爱民理繁就简凡百公务不差隶卒勾摄止用粉板
背绘刻隶卒甲乙为次传递勾摄题其板曰不贪不
食与民有益人随牌至庶免谴责人咸信服不敢稽
违由是案牍清简囹圄空虚
通纪天顺间御史盛颙以言石亨出知束鹿邑豪士
闻其来相戒曰是尝劾石总兵者其人不可犯也颙
至变搏击而为抚循吏畏而民安之未几丁内艰去
民俟其服阕相率诣阙乞颙再任不复用刑罚有争
讼者谕之以理辄听受不复辩邻邑讼多年不决者
各来诣颙诉折以片言必心服而去时人有清如水
明如镜之谣邑界真定二府四境之民亦闻风趋赴
郊外有荒落地自然聚以成巿邑人称为清官店
明外史陈钢传钢中成化元年乡试授黔阳知县稽
丁税多寡均定徭役招流亡辟荒田数千亩置养济
院积义仓粟省刑简讼杜吏奸居一年庭无烦冤乃
修文庙建社学兴孝弟礼义之教民俗为变沅湘二
江合流城下数决坏民居钢募民采石甃堤自南门
迄西门亘千丈水乃不为害邑南山□间有路狭甚
辰沅诸军戍靖州夜行多堕死□下钢督邮兵积薪
烧之沃以酰石暴裂拓旧路丈许缭以铁□行者便
之将新县署忽大水漂木数百至工遂成钢病民忧
惶祷于神皆愿以余年益钢寿病愈过巿父老察其
肥瘠以为欣戚邻境猺与民争田不决上官檄钢往
钢开譬切至众咸欣服任满当代民乞留于朝不许
送者攀泣为立生祠
陈钢传同时有陈纲者成化初吏部议以两广多盗
请不拘乡里得官其邻郡乃用为高州石城知县时
猺贼正炽民户流亡土田荒芜殆尽纲尽心民事劳
徕安集流亡复归又招新民附籍给田使耕岁凶发
粟赈贷善捕盗盗发辄得请于上官奏减逃绝渔课
米七百余石阖邑戴之八年总督韩雍及镇守巡按
诸臣联章奏荐
苏州府志吴哲成化八年任嘉定知县濒海之地忽
有小蟹群出啮禾哲以水族为灾海神失职为文切
责蟹一夕尽徙去
明外史王□传□成化十一年乙未进士除溧水知
县巨猾席势武断捕获论死境有湖可田督民筑堤
遂为良田中官来视马例有贿□独不予
献征录成化间张公素为河阴令适岁大祲饿莩在
途又承雕敝之余百□孔亟忧形于色亟求拯救之
方曰是不可以他求也为之在我由是简讼狱罢追
呼节厨传平巿价裁靡文息奢风一意与民休息岁
余病者兴困者苏翕然大治庭无敲扑之烦斋有垂
帘之静隶卒倚其杖于壁两两立左右结丝网以资
用有太古之风焉
山西通志赵清成化十九年癸卯举人授齐河知县
清勘事外出邑之洪店有盗王山杀人于王臻之侧
众诬执臻臻不胜掠亦诬服清还过洪店群牛中一
牛奔向清跪而悲鸣若有所诉清问之盖臻牛也清
曰臻冤乎抵邑辩释臻然杀人者未得众犹疑后鞫
大盗王山山款服曰杀人于王臻之侧者山也牛为
臻诉山更何词齐河人称神明作青牛记
明外史王时中传时中授鄢陵知县有善政尝出郊
旋风拥马首不得行时中曰冤气也命隶踪之旋入
蔬园绕眢井不散掘之得尸有识者曰某也竟其狱
乃其妇与所私者杀之遂伏辜
闻见录宣圣五十八代孙孔公镛弘治时进士知都
昌县县滨彭蠡每风雨波涛澎湃若有物蜿蜒其中
舟多覆者相传以为缆精过者望而祀之偶岁大旱
公往视之乃巨木岁久为荇藻所络若鳞介然公火
之其妄遂绝
明外史申良传良授招远知县时山东盗起良预为
战守具盗至追击至黄县俘斩数百人已而盗复至
再破走之历知诸城良乡权贵人往来有所要索良
悉拒之
马录传录授固安知县居官廉明后盗袭破其县录
被执见署舍无长物乃得释
王以旗传以旗除上高知县县故无城而华林贼方
炽邑人皆恐以旗训乡兵治戎器贼不敢犯
王仪传仪除灵璧知县岁大祲抵官未及视事辄发
廪赈贷奸民有窟盗者仪贳其罪令诸盗出入则报
之立捕而火其家自是盗绝
常德府志陈仲录嘉靖丙戌进士授新奉令有廖氏
兄弟家讼十年仲录取手足共械出入与俱阅月兄
弟情好如初
明外史戚贤传贤授归安知县省厨传平徭役躬行
郊野问疾苦悉知闾里奸豪有犯辄穷治性不惑神
怪县有萧总管庙报赛无虚日贤入庙谕诸赛者曰
天久旱若能祷神得雨甚善否则毁其庙取木偶沉
之既而祷不验竟沉之河居数日贤舟行经其地木
偶自水跃入舟中侍者皆失色贤徐笑曰是特未焚
耳命焚之顾岸傍有社祠潜令健隶易服入其中诫
之曰俟水中人出械以来已而果获数人盖奸民募
善泅者为之也由是远近畏服
陈云登传云登除鄢陵知县县有大猾号五龙首置
之法躬度民田以三等定徭赋有罪者得垦田赎自
是岁增百余顷为置庐舍具牛种益招集流佣教之
树畜民业日繁
陈幼学传幼学万历十七年进士授确山知县政务
惠民积粟至万二千石以备荒垦莱田八百余顷给
贫民牛五百余头种子三百余石核黄河退地百三
十余顷以赋民里妇不能纺者授纺车八十余辆置
屋千二百余间分处贫民增养济院新狱舍建公廨
八十间以居六曹吏俾食宿其中节公费六百余两
代正赋之无征者栽桑榆诸树二万八千余株开河
渠百九十八道水利大兴邑素多盗严行保甲法盗
为屏迹国初州县皆设旌善申明二亭纪民善恶至
是久废幼学特复之严为彰瘅旌孝子表节妇民知
劝诫岁旱禁屠沽潞府中使出其境索肉不得缚县
吏击伤役夫令校尉四人哗于庭幼学怒执而杖之
锢内使于馆舍绝其饮食内使窘哀诉乞去乃释之
归而谋诸长史欲害幼学长史力为解事竟已布政
使刘浑成里居其弟灿成助妾杀妻幼学治如律浑
成为请不能得行太仆卿陈耀文纵家人犯法幼学
捕治之两人怒汝宁知府丘度虑幼学得祸言于抚
按调繁中牟二十一年冬抵任值岁饥议劝输有宗
室出粟百石为倡因获三千余石设厂煮糜自明年
正月迄五月乃已时河南大荒他邑亦煮糜疗饥巡
按御史遣左右为丐者遍尝诸邑糜称中牟独善神
宗发内帑遣使行赈幼学策马走赤日中躬为给散
不假手吏胥民获实赐至秋成飞蝗蔽天亟下令捕
者予粟得蝗千三百余石乃不为灾县故土城卑且
圮给饥民五百人粟俾修筑工成而民不知役县南
荒地多茂草根深难垦令民投牒者必入草十斤未
几草尽得沃田数百顷悉以畀民有大泽积水占膏
腴地二十余里幼学疏为河者五十七为渠者百三
十九俱引入小河民大获利大庄诸里多水害于耕
为筑堤十三道障之给贫民牛种居室贫妇纺具俱
备于确山越五年政绩茂着以不通问权贵当考察
拾遗掌道御史拟斥之其子争曰儿自中州来咸言
中牟治行无双今予殿何也其父为停笔而意犹未
已其同官陈登云曰盍听之天乎乃书幼学及他县
令名入瓶中探之终不得始已及将行取给事御史
聚议诸应格者悉有品题至幼学俱握笔不下一给
事问故咸曰我不识陈中牟也给事俱言中牟治状
乃得中考
杨天民传天民除朝城知县调繁诸城大水民饥亟
发粟赈救复煮糜哺之病则与善药以故诸城独无
道殣是时承平久山谷民有终身不识城巿者闻天
民贤一日相率入县皆古衣冠瞻觐而去
王洽传洽历知东光任丘二县服阕改长垣汰冗费
宽重徭扫除□弊政声大起洽仪表颀伟危坐堂上
吏民望之若神明其廉能为一方最
徐从治传从治除桐城知县岁大潦浪过峡山口从
治躬亲相度筑堤八万余丈邑以无虞
张慎言传慎言除寿张知县有能声调繁曹县曹人
故少盖藏会岁丰粟贱请于上官出库银千余籴粟
备赈已而连岁大祲平价粜之民赖以济
练国事传国事授沛县知县有能声调繁山阳大水
决堤三城俱浸国事躬亲捍卫两月始平锄击豪猾
征输令民自投不遣胥役政绩甚着
刘璞传璞授鄠县知县岁大饥承施粥之檄公廪空
虚捐赀易米五百石为之倡富室争输更得千二百
石民免流移回贼久踞庞家村及盩厔白龙沟为民
患璞申严保伍每保择壮丁二十以教师一人训之
月三肄习余令务农民间自是有武备置社学建社
仓教养具举政绩卓然
金九陛传九陛崇祯四年授枣阳县释冤狱恤旱灾
蝗不入境以流寇躏郧襄为训练民兵缮甲仗储糗
粮以待七年正月寇果入境知有备不敢薄城九陛
潜遣兵击之鹿头店射杀其渠混天一字王贼尽走
无何悉其众来攻九陛固守却之自是不敢复犯
王汉传汉除高平知县调繁河内岁大饥贷万金易
米于淮徐浮河北上减价以粜尤贫者煮糜哺之因
以修城垣募壮士巨寇刘二将以正月三日犯济源
济源告警佯不应出其不意以除夕发兵元旦登天
坛山山陡绝用布牵挽始得上汉独持刀前行众鼓
勇从之遂夺其山擒二以归又乘大雪突至山西破
妖僧智善夜半渡河破贼杨六郎威名甚振

 县令部杂录
十三洲记县弦也弦以贞直言下体之居邻民之位
不轻其誓施绵用法不曲如弦弦声近县故以取名
今县字在半也
县万户以上为令则子国也千户为长男国也今人
呼县为百里子男本方百里也故言今之百里古之
诸侯
懒真子陈待制邦先字应贤初任差作试官发解进
士程文中犯圣祖讳冲替问之云因用庄子饰小说
以干县令而疏云县字古悬字多不着心悬高也谓
求高名令闻也然仆以上下文考之揭竿累以守鲵
鲋其于得大鱼亦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道
亦远矣盖揭竿累以譬饰小说也守鲵鲋以譬干县
令也彼成元英肤浅不知庄子之时已有县令故为
是说史记庄子列传庄子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史
记年表秦孝公十二年并诸小乡聚为大县县一令
是年乃梁惠王之二十二年也且周尝往来于楚魏
之间所谓监河侯乃西河上一县令也时但以侯称
之耳而疏乃以为魏文侯不知与惠王之时相去远
矣且监河侯云我得邑令是以知为县令也若晋申
公巫臣为邢大夫而其子称邢侯之类是也
渊明之为县令盖为贫尔非为酒也聊欲弦歌以为
三径之资盖欲得公田之利以为三径闲居之资用
尔非谓旋创田园也旧本云公田之利过足为润后
人以其好酒遂有公田种秫之说且仲秋至冬在官
八十余日此非种秫时也故凡本传所载与归去来
辞序不同者当以序为正
渑水燕谈录建隆中择才能之士出宰大邑大理正
祈奚知大名府馆陶县监察御史王佑知魏县选朝
官知县自此始太祖重县令之任至矣
东轩笔录五代任官不权轻重凡曹掾簿尉有龌龊
无能以至昏老不任驱策者始注为县令故天下之
邑率皆不治甚者诛求刻剥猥迹万状至今优诨之
言多以长官为笑及范文正公仲淹乞令天下选人
用三员保任方得为县令当时推行其言自是县令
得人民政稍稍举矣
续明道杂志国初时天下县令多是资高选人年各
已老故所临多贪阘几与民为等列然多晓田里间
事又既不自尊大则民间情伪利病得以上达故下
亦颇安之称得人者亦十四五然当时议者靳笑而
病之久矣自范文正公始建请举县令佐有出身三
考无出身四考有举主始得作令自此诸弊尽革为
令多新进士不然则人家子弟所临渐渐晓文法皆
洁己求进吏民畏仰之矣人皆以为便某在洛中时
见一二老成所论异于此其说以谓旧令虽无峻整
治状而与民意亲上下相安往往蒙利今令徒文具
可以为美观耳于民无甚益往时虽有求于民而民
乐输不以为费比之事鞭棰以急赋税扰田里以督
期会则大异矣自举令以来民不敢仰视令矣何有
哉此说亦有理
燕翼贻谋录旧制监司太守举京官有定数县令初
不限员数皇佑二年五月庚午京西提点刑狱张易
举十六人县令乃诏河北陕西漕举十二员宪六员
河东京东西淮南漕十员宪五员两浙江东西福建
湖南北广东西益利梓路漕宪各四员夔路漕四员
宪二员六路制置发运使副六员开封府诸州军各
一员然立法之初举县令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
有举主二人移注近县令任满无赃私升幕职再任
知县再任满引对改京官则是受举之后历知县两
任六考改官此天圣七年闰二月甲辰诏书也至熙
宁四年诏再任知县县令人须有安抚转运提刑知
州通判奏举五员方许再任内有职司二人者亦听
此乃就任改官也政和间又以州县增官员复增举
员中兴以来一循前例然亦时有增损
齐东野语龚圣任言林德崇父尝为剧县有声其与
监司启有云鸣琴堂上将贻不治事之讥投巫水中
必得擅杀人之罪时以为名言刘潜夫宰建阳亦有
一联云每嗟民力至叔世而张弓欲竭吏能恐圣门
之鸣鼓语意尤胜信乎治邑之难也
文献通考诏立考课县令之法以断狱平允赋入不
扰均役止盗劝课农桑赈恤饥穷导修水利户籍增
衍整治簿书为最而参用德议清谨公平勤恪为善
参考县令治行分定上中下等至其能否尤殊绝者
别立优劣二等岁上其状以诏赏罚其入优劣者赏
罚尤峻
后山谈丛闽中诸县多至十万户坚忍喜讼号难治
邵武其尤者自国初至今有四令张邓公杜宗会其
二人则忘之矣宗会澶人
野客丛谈古者字人之官甚重汉郎官出宰百里必
其阅历稍深望实稍重然后畀以是任非如今日限
以改秩之制其权既轻其责甚重往往人以为难且
以后汉杜诗观之诗始仕郡功曹有公平称辟大司
马府岁中三迁为侍御史安集洛阳还以状闻世祖
赐以棨戟复使河东剪灭贼徒拜成□令且诗自功
曹超三迁为侍御史又两持使节方为县令则其令
不亦重哉惟其望重所以人服权重不敢动摇是以
一邑之治无难能者观汉碑严欣凡七为县不以为
烦盖以此也今人为邑得一满秩如释重负虽有过
人之材孰肯希于再试乎
古今印史县古县字也从纟纟倒以见意从世假
借为州县字其旨深矣以近民者莫如县令欲为令
者察民间疾苦故刻之印章俾其怵目而警于心民
之困于倒悬也救之惟恐后笃吾赤诚恻怛爱民如
子而民亦爱之如父母上下感应而政成矣故先儒
称上任者曰视篆不曰视印而曰视篆者有以哉有
以哉
潜溪邃言县大夫问政宋子曰民病久矣其视之如
伤乎曰是闻命矣愿言其它宋子曰勿为盗乎曰何
谓也曰私民一钱盗也官盗则民愈病矣曰若是其
甚乎曰殆有甚焉不称其任而虚冒既禀者亦盗也
群碎录宋太宗立郡国戒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
民易虐上天难欺乃景焕野人闲语书中语也又云
摘蜀王孟昶之文按欧阳集古录戒碑起唐明皇特
不见其词耳又云宋高宗颁是黄庭坚书
新知录居官以不扰为贵老子烹鲜之喻柳子种树
之说可谓达于治体者矣浅识之人每自矜其智自
炫其才日驱所治之民而奔走之日取前人之成规
而更易之殊不知上日劳而下日困矣其何能治哉
王阳明先生知庐陵时务以元默化民县庭晏然民
有讼者亦不令人拘捕但以一木牌付讼者俾人随
牌至而已其不扰类如此噫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
之耳父母斯民者所宜深念也
日知录汉时县制万户以上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
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唐则州有上中下
三等县有京畿上中中下下六等品各有差太祖实
录吴元年定县有上中下三等税粮十万石以下为
上县知县从六品县丞从七品主簿从八品六万石
以下为中县知县正七品县丞正八品主簿从八品
三万石以下为下县知县从七品丞簿如中县之秩
汉书百官表县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以上为
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
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为长吏百石以
下有斗食佐史之秩是为少吏大率十里一亭亭有
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侥三老掌教化
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侥侥循禁贼盗县大率方百
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皆秦制也高帝
纪二年二月令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率众为
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与
县令丞尉以事相教复勿由戍此其制不始于秦汉
也自诸侯兼并之始而管仲蒍敖子产之伦所以治
其国者莫不皆然而周礼地官自州长以下有党正
族师闾胥比长自县正以下有鄙师酇长里宰邻长
则三代明王之治亦不越乎此也夫惟于一乡之中
官之备而法之详然后天下之治若网之在纲有条
而不紊至于今日一切荡然无有存者且守令之不
足任也而多设之监司监司之又不足任也而重立
之牧伯积尊累重以临乎其上而下无与分其职者
虽得公廉勤干之吏犹不能以为治而况托之非人
者乎后魏太和中给事中李冲上言宜准古五家立
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长取乡人强
谨者邻长复一夫里长二党长三所复复征戍余若
民三载无愆则陟用陟之一等孝文从之诏曰邻里
乡党之制所由来矣欲使风教易周家至日见以大
督小从近及远如身之使手干之总条然后口算平
均义兴讼息史言立法之初多称不便及事既施行
计省昔十有余倍于是海内安之后周苏绰作六条
诏书曰非直州郡之官皆须善人爰至党族闾里正
长之职皆当审择各得一乡之选以相监统隋文帝
师心变古开皇十五年始尽罢州郡乡官而唐柳宗
元之言曰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
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
天子由此论之则天下之治始于里胥终于天子其
灼然者矣故自古及今小官多者其世盛大官多者
其世衰兴亡之涂罔不由此
汉时啬夫之卑犹得以自举其职故爰延为外黄乡
啬夫仁化大行民但闻啬夫不闻郡县而朱邑自舒
桐乡啬夫官至大司农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
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
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共为起冢立
祠岁时祠祭至今不绝二君者皆其县人也必易地
而官易民而治岂其然哉
今代县门之前多有榜曰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
此先朝之旧制亦古者悬法象魏之遗意也今人谓
不经县官而上诉司府谓之越诉是不然太祖实录
洪武二十七年四月壬午命有司择民间高年老人
公正可任事者理其乡之词讼若户婚田宅斗殴者
则会里胥决之事涉重者始白于官若不由里老处
分而径诉县官此之谓越诉也惟其大小之相维详
略之各得然后上不烦而下不扰唐至大历以后干
戈兴赋税烦矣而刘长卿之题霅溪李明府曰落日
无王事青山在县门盖县令之职犹不下侵而小民
得以安其业是以能延国命百有余年迄于僖昭而
后大坏然则鸣琴戴星有天下者宜有以处之矣
洪熙元年七月丙申巡按四川监察御史何文渊言
太祖高皇帝令天下州县设立老人必选年高有德
众所信服者使劝民为善乡闾争讼亦使理断下有
益于民事上有助于官司比年所用多非其人或出
自隶仆规避差科县官不究年德如何辄令充应使
得凭借官府妄张威福肆虐闾阎或遇上司官按临
巧进谗言变乱黑白挟制官吏比有犯者谨已按问
如律窃虑天下州县类有此等请加禁约上命申明
洪武旧制有滥用匪人者并州县官皆置诸法然自
是里老之选轻而权亦替矣汉世之于三老命之以
秩颁之以禄而文帝之诏俾之各率其意以道民当
日为三老者多忠信老成之士也上之人所以礼之
者甚优是以人知自好而贤才亦往往出于其间新
城三老董公遮说汉王为义帝发丧而遂以收天下
壶关三老茂上书明戾太子之冤史册炳然为万世
所称道近世之老人则听役于官而靡事不为故稍
知廉耻之人不肯为此而愿为之者大抵皆奸猾之
徒欲倚势以陵百姓者也其与太祖设立老人之初
意悖矣
明初以大户为粮长掌其乡之赋税多或至十余万
石运粮至京得朝见天子洪武中或以人才授官至
宣德五年闰十二月南京监察御史李安及江西庐
陵吉水二县耆民六年四月监察御史张政各言粮
长之害谓其倍收粮石准折子女包揽词讼把持官
府累经禁饬而其患少息然未尝以是而罢粮长也
惟老人则名存而实亡矣
知县者非县令而使之知县中之事杜氏通典所谓
检校试摄判知之官是也唐姚合为武功尉作诗曰
今朝知县印梦里百忧生唐人亦谓之知印其名始
于贞元已后其初尚带一权字白居易集有裴克谅
权知华阴县令制曰华阴令卒非选补时调租勉农
政不可缺前镇国军判官试大理评事裴克谅久佐
本府颇有勤绩属邑利病尔必周知宜假铜墨试其
才理待有所立方议正名是权知者不正之名也至
于普设知县则起自宋初本朝事实云五代任官凡
曹掾簿尉之龌龊无能以至昏老不任驱策者始注
县令故天下之邑卒皆不治诛求刻剥猥迹万状至
优诨之言多以令长为笑建隆三年始以朝官为知
县其间复参用京官或幕职为之宋史言宋初内外
所授官多非本职惟以差遣为资历建隆四年诏选
朝士分治剧邑大理正奚屿知馆陶监察御史王佑
知魏杨应梦知永济屯田员外郎于继徽知临清常
参官宰县自此始又曰初州郡多阙官县令选尤猥
下多为清流所鄙薄每不得调乃诏吏部选幕职官
为知县自此以后遂罢令而设知县沿其名至今
云麓漫钞曰唐制县令缺佐官摄令曰知县事李翱
任工部志文云摄富平尉知县事是也今差京官曰
知县差选人曰令与唐异矣
宋时结衔曰以某官知某府事以某官知某州事以
某官知某县事以其本非此府此州此县之正官而
任其事故云然今则直云某府知府某州知州某县
知县文复而义舛矣
北齐宰县多用厮滥至于士流耻居百里五代选令
必皆鄙猥之人自古以来以社稷民人寄之庸琐者
有此二败以今准古得无同之
元吴渊□欧阳氏急就章解后序曰今之世每以三
岁为守令满秩曾未足以一新郡县之耳目而已去
又况用人不得专辟临事不得专议钱粮悉拘于官
而不得专用军卒弗出于民而不得与闻盖古之治
郡者自辟令丞唐世之大藩亦多自辟幕府僚属是
故守主一郡之事或司金谷或按刑狱各有分职守
不烦而政自治虽令之主一邑丞则赞治而掌农田
水利主簿掌簿书尉督盗贼令亦不劳独议其政之
当否而已
宋理宗淳佑八年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陈求鲁
奏今日救弊之策大端有四宜采夏侯太初并省州
郡之议俾县令得以直达于朝廷用宋元嘉六年为
断之法俾县令得以究心于抚字法艺祖出朝绅为
令之典以重其权遵光武擢卓茂为三公之意以激
其气然后为之正其经界明其版籍约其妄费裁其
横敛此数言者在今日亦可采而行之
汉时令长于太守虽称属吏然往往能自行其意不
为上官所夺如萧育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
郭舜殿见责问育为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
脱何暇欲为左右言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
以职事对育径出曹书佐随牵育育按佩刀曰萧育
杜陵男子何诣曹也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
为司隶校尉育过扶风府门官属掾吏数百人拜谒
车下陶谦为舒令太守张盘同郡先辈与谦父友意
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尝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
乃舞舞又不转盘曰不当转邪谦曰不可转转则胜
人如此事在今日即同列所难堪而昔人以行之上
官汉时长吏之能自树立可见于此矣
汉书地理志言秦并兼四海以为周制微弱终为诸
侯所丧故不立尺土之封分天下为郡县荡灭前圣
之苗裔靡有孑遗后之文人祖述其说以为废封建
立郡县皆始皇之所为也以余观之殆不然左传僖
公三十三年晋襄公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宣
公十一年楚子县陈十二年郑伯逆楚子之辞曰使
改事君夷于九县十五年晋侯赏士伯以瓜衍之县
成公六年韩献子曰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襄公
二十六年蔡声子曰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三十
年绛县人或年长矣昭公三年二宣子曰晋之别县
不惟州五年薳启疆曰韩赋七邑皆成县也又曰因
其十家九县其余四十县十年叔向曰陈人听命而
遂县之二十八年晋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
氏之田以为三县哀公十七年子谷曰彭仲爽申俘
也文王以为令尹实县申息晏子春秋昔我先君桓
公予管仲狐与谷其县十七说苑景公令吏致千家
之县一于晏子战国策智过言于智伯曰破赵则封
二子者各万家之县一史记秦本纪武公十年伐邽
冀戎初县之十一年初县杜郑吴世家王余祭三年
予庆封朱方之县则当春秋之世灭人之国者固已
为县矣史记吴王发九郡兵伐齐范蜎对楚王曰楚
南塞厉门而郡江东甘茂谓秦王曰宜阳大县名曰
县其实郡也春申君言于楚王曰淮北地边齐其事
急请以为郡便匈奴传言赵武灵王置云中雁门代
郡燕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以拒胡又言
魏有河西上郡以与戎界边则当七国之世而固已
有郡矣吴起为西河守冯亭为上党守李伯为代郡
守西门豹为邺令荀况为兰陵令城浑说楚新城令
卫有蒲守韩有南阳假守魏有安邑令苏代曰请以
三万户之都封太守千户封县令而齐威王朝诸县
令长七十二人则六国之未入于秦而固已先为守
令长矣故史言乐毅下齐七十余城皆为郡县而齐
愍王遗楚怀王书曰四国争事秦则楚为郡县矣张
仪说燕昭王曰今时赵之于秦犹郡县也安得谓至
始皇而始罢侯置守邪传称禹会诸侯执玉帛者万
国至周武王仅千八百国春秋时见于经传者百四
十余国又并而为十二诸侯又并而为七国此固其
势之所必至秦虽欲复古之制一一而封之亦有所
不能而为罢侯置守之始于秦则儒生不通古今之
见也

 县令部外编
搜神记段孝直汉景帝时举孝廉为长安令孝直志
性清慎美声远闻所乘驳马一匹日行五百里雍
州刺史梁纬与帝连婚时恃形势见孝直马好每索
之孝直答云亡考所乘之马不忍舍之不敢辄奉伏
愿使君照悉梁纬因此致恨密构孝直取受赃事乃
教下狱不令家人通往孝直知屈枉不免此难使人
告妻曰刺史阴谋欲夺我马私捏人诉意欲杀我我
必死矣嗟汝等幼冲未解申雪我屈死汝各努力但
将取纸三百张笔十管墨五挺安我墓里我自申理
不经旬害于狱中致死家人收而葬之仍以纸笔安
墓中不经五十余日遇景帝大会群臣孝直于殿前
上表云天地虽明讵悉无辜之老日月垂照必鉴有
滞之人且臣早忝宦途颇彰济慎寻以论迁剧邑稍
免瑕疵不谓刺史梁纬心纵贪婪势连内戚欲臣亡
父之马戮臣枉冤之刑上诉皇天许臣明雪若不闻
于陛下罔以免此幽沉并刺史梁纬行事二十一条
不依法令一一条奏列状以闻伏愿陛下聪明哀臣
冤屈景帝览表讫忽然不见孝直甚怪夫宇宙之内
有此异事遂手诏收梁纬付狱勘诘事事不虚及枉
杀段孝直事奏帝帝敕下将梁纬往孝直墓所斩而
祭之仍追赠尚书郎守长安令故语云莫言鬼无身
杜伯射宣王莫言鬼无形孝直讼生人此之谓也
南唐近事江都县大厅相传云阴有鬼物所据前政
令长升之者必为瓦砾所掷或中夜之后毁去案砚
或家人暴疾遗火不常斯邑皆相承居小厅莅事始
获安康江梦孙闻之尝愤其说然梦孙儒行正直众
所推服无何自秘书郎出宰是邑下车之日升正厅
受贺讫向夜具香案端笏当中而坐诵周易一遍明
日如常理事蔑尔无闻自始来至终考莫□怪异后
之为政者皆饮其惠焉
闻见杂录张文懿为射洪令时出城遇村寺老僧于
道邂逅过之亦必出迎文懿怪而诘之僧曰长官来
则山神夜梦告某曰相公至矣一日复往而僧不出
文懿曰不出何也僧谢曰神不我告也文懿以为诞
问僧所以夜梦告曰长官误断杀牛事天符已下不
复相矣文懿惊骇省之果尝有杀牛事也遂复改正
明日再过寺僧复出曰昨夕山神云长官复为相明
日当来但减筭尔后文懿再入中书
明外史吕光洵传光洵知崇安县县有女子中祟或
导其父投牒诉光洵曰此欲困我耳立草檄移城隍
神明日鬼谓女曰汝家驱我我姑去霜降当复来
献征录张昺字仲明鄞人也成化间知铅山县政通
神明有卖薪者食鳝鱼忽死邻保疑其妻杀之拷讯
无他状械繁逾年昺初至任尝白昼登堂恍惚见有
绿袍乌巾者语昺曰吾非人乃某乡之土地也乡民
某甲之妻以杀夫系狱此人本中鳝毒而殂非妇罪
也公欲验之但置鳝于水瓮中昂头出水二三寸者
必杀人试之则事白矣言讫不见昺异之诘旦命阖
境渔者捕鳝得百斤以神言验之得昂头者凡七因
召妇烹之以食死囚纔下咽便称腹痛仆地死妇冤
遂白乃释之
开封府志魏沣嘉靖中进士初授浚县令午堂梦铁
佛寺伽蓝云亟诣寺救李举人醒趋寺□如也扺伽
蓝座宛梦中□者俄风吹壁上轴起有隘牖一生一
妇在焉讯之生曰生误至此僧欲中伤之缓则无济
矣旋率役搜捕妇归本主僧谳大辟生得释后登贤

明外史朱维京传维京改知崇德县前令有死于署
者时出为祟维京至则屏迹及去人怪之祟见梦曰
朱君不取民一钱何可犯也
兖州府志任励为长葛知县部使私嘱曰邑产水牛
幸为少购皮革励阳应诺少顷牵水牛数只诣堂下
曰此赤子耕具粒食之原也部使惭怒因以他事诬
之罗织下狱竟愤抑死邑人流涕如丧慈母居数日
邑人见励鼓吹旗帜复入城门皆怪且喜曰吾君复
来矣孰谓君死追而视之入城隍庙忽不见部使者
寻死邑人为之立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