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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经世文编_1

  作者:明  陈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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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经世文编》 (明)陈子龙等 选辑

  卷一  宋学士文集一(颂 表 叙)
  卷二  宋学士文集二(议 记 铭 题跋)
  卷三  刘诚意文集(颂 序 跋)
  卷四  王忠文公集(序 记 诏诰 议 疏)
  卷五  宋文恪集(碑记) 贝清江集(序)
  卷六  苏平仲文集(制)
  卷七  朱学士集(序) 桂正字集(疏)
  卷八  叶居升奏疏(疏)
  卷九  方正学文集(颂 铭 书 序 记)
  卷十  金川玉屑集(策 书 序 记)
  卷十一  解学士文集(封事 颂 序)
  卷十二  王翰林奏疏(疏)
  卷十三  荣国恭靖公集(颂 书)  定兴忠烈王集(檄 露布)
  卷十四  蹇忠定公疏(疏) 夏忠靖公集(颂 疏)
  卷十五  杨文贞公文集一(勑 疏 颂)
  卷十六  杨文贞公文集二(序 记 题后 碑)
  卷十七  杨文敏公文集(颂 记 序 杂着)
  卷十八  金文靖集(赞 颂 序 杂着)
  卷十九  胡祭酒集(序) 胡忠安奏疏(疏)
  卷二十  黄忠宣文集(书 序)
  卷二十一  邹庶子奏疏(疏) 李忠文奏疏(疏)
  卷二十二  王忠肃公奏疏(疏) 周文襄公集(疏)
  卷二十三  张中丞奏疏(疏) 刘黄门奏疏(疏)
  卷二十四  孙司马奏议(疏)
  卷二十五  周学士奏疏(疏) 吴学士奏疏(疏)
  卷二十六  王抑庵集(记)
  卷二十七  杨文定公奏疏(奏) 陈芳洲文集(诏 敕谕 疏)
  卷二十八  王靖远忠毅侯奏疏(疏)
  卷二十九  范司训奏疏(疏)
  卷三十  陈文定公澹然全书(序 记)
  卷三十一  刘忠愍公奏疏(疏)
  卷三十二  薛文清公集(序) 岳文毅公集(议 序)
  卷三十三  于忠肃公文集一(疏)
  卷三十四  于忠肃公文集二(疏)
  卷三十五  朱简斋先生奏议(疏)
  卷三十六  李文达文集(疏 碑记)
  卷三十七  徐武功文集(疏 碑畧)
  卷三十八  商文毅公文集(疏 序 记)
  卷三十九  王端毅公文集(状)
  卷四十  杨大司农奏疏(疏)
  卷四十一  马恭襄奏疏(奏疏) 李中丞奏疏(奏疏)
  卷四十二  白恭敏奏疏(疏)
  卷四十三  王庄毅公奏疏(疏) 李襄敏公奏疏(疏)
  卷四十四  周文安公集(疏) 耿文恪公集(疏)
  卷四十五  林庄敏奏疏(疏)
  卷四十六  项襄毅公集(疏 记)
  卷四十七  章恭毅美疏(疏) 锺恭愍公疏(疏)
  卷四十八  彭文宪奏疏(疏) 刘文安公奏疏(疏)
  卷四十九  王张二公奏疏(疏(王崇之) 疏(张海))
  卷五十  张方洲集(疏 书 疏 碑)
  卷五十一  刘文和集(疏 记)
  卷五十二  刘文靖公奏疏一(奏疏)
  卷五十三  刘文靖公奏疏二(疏)
  卷五十四  李西涯文集(状 序 记 疏)
  卷五十五  韩襄毅集(记 序 疏)
  卷五十六  姚文敏公集(疏)
  卷五十七  郭定襄忠武侯奏疏(疏) 杨颕国武襄公奏疏(疏)
  卷五十八  戈中丞奏疏(疏)
  卷五十九  叶文庄公奏疏一(疏)
  卷六十  叶文庄公奏疏二(疏)
  卷六十一  余肃敏公文集(议)
  卷六十二  马端肃公奏疏一(疏)
  卷六十三  马端肃公奏疏二(疏)
  卷六十四  马端肃公奏疏三(疏)
  卷六十五  徐文靖公奏疏(疏)
  卷六十六  杨文懿公奏疏(疏)
  卷六十七  椒丘文集(疏 书 记)
  卷六十八  秦襄毅公奏疏(疏) 许襄毅公奏疏(疏)
  卷六十九  王威宁文集(疏)
  卷七十  徐中丞奏疏(奏疏)
  卷七十一  丘文庄公文集一(疏 议)
  卷七十二  丘文庄公文集二(议)
  卷七十三  丘文庄公集三(议)
  卷七十四  丘文庄公文集四(议)
  卷七十五  丘文庄公集五(议)
  卷七十六  丘文庄公奏疏(疏)
  卷七十七  青溪漫藁一(疏)
  卷七十八  青溪漫藁二(疏 书)
  卷七十九  刘忠宣集(疏)
  卷八十  白康敏公奏疏(疏) 彭惠安公奏疏(疏)
  卷八十一  徐司空奏议(疏)
  卷八十二  徐司空巡抚河南奏议(疏)
  卷八十三  杨文恪公集(书 记) 邹庶常奏疏(疏)
  卷八十四  罗文毅公集(疏 书)
  卷八十五  韩忠定公奏疏(疏)
  卷八十六  林贞肃公集一(疏)
  卷八十七  林贞肃公集二(疏)
  卷八十八  林贞肃公集三(疏 序)
  卷八十九  屠康僖公集(疏 记)
  卷九十  李□□奏疏(疏) 董□□奏疏(论)
  卷九十一  程篁墩文集(集)
  卷九十二  杨中丞奏疏(疏)
  卷九十三  原襄敏公奏疏(疏)
  卷九十四  王庄简奏疏(疏)
  卷九十五  章枫山文集(疏 书 记)
  卷九十六  储文懿公文集(疏 书)
  卷九十七  谢文正集(疏) 费文宪公集(疏 书)
  卷九十八  乔庄简公文集(疏)
  卷九十九  彭襄毅奏疏(疏) 王康毅奏疏(疏)   
  卷一百  李康惠奏疏(疏)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
  方禹修先生 陈眉公先生评定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周立勋勒卣选辑
  宋学士文集一(颂 表 叙)
  宋濂
  颂
  平江汉颂
  凤阳府新铸大锺颂
  平江汉颂【平陈友谅】
  天命 皇上为亿兆生民主。文法甚简老旌麾所向。悉臣悉庭。初以一旅之师。兴濠泗间。遂抚淮南。平江东。攻浙东西下之。版图所入。方数千里。定都江左。发政施仁。戴白之叟。垂髫之童。亟泳至化。皡皡熙熙。如承平时。于时陈友谅据有江汉之地。僣居大号。贼杀其主。饬修蒙冲。虐驱烝黎。如蹈水火。不自度力。又集蜂蚁之众。直窥豫章。三月不解。 皇赫斯怒、乃召群臣于庭而告之曰、陈虏不道、敢屡予侮、昔者荡摇我边方、侵轶我姑孰、伺侦我金陵、莱尔一二臣邻之力、攻而败之、予亦亲覆其穴巢、中宵窜走、假息武昌、予不忍追歼之、冀其悔祸以自逭于天刑、癸卯之夏、乃复围我豫章、是其凶德无厌、自取殄灭、此天亡之时、天之明威、予不敢不顺、唯尔熊罴之、不二心之士、尚弼予以成厥功群臣曰都、于是右丞臣达、参知政事臣遇春、帐前亲兵指挥使臣国胜、同知枢密院事臣永忠、臣通海、备厥戎器。简厥师徒以俟。七月癸酉、 上躬擐甲冑、禡纛龙江、帅楼船数百。蔽江而上。陈虏大詟。解围而逃。丁亥、与我师遇鄱阳湖之康郎山。戊子 上分舟师为十二屯。命达遇春永忠突入虏阵。呼声动天地。矢锋雨集。炮声雷鍧。波涛起立。飞火照耀。百里之内。水色尽赤。焚溺死者动一二万。流尸如蚁。满□无际。巳丑、焚伪平章舟。刈戮余二千。辛卯复酣战。虏将张定边素枭猛。 上亲御之。将士皆死战。历一二时。遇春等左右夹击。杀士卒无算。张中矢百余而退。潜保小山。不敢吐气。我师亦据湖口。扼彼喉衿。列栅南北江岸。置火筏中流。水陆严戒。以候其发。八月、虏食尽。遣舟五百艘掠粮都昌。又为我大将所获、壬戍虏计穷冐死突出。将上趋九江。 上命诸将一时俱合。其大战如戊子自辰达酉。督战益急。友谅中飞矢毙于舟中。癸亥降其众五万。 上命释之不戮一人凯歌而旋。舳舻相御。旌旗翻不疾不徐委蛇而来。铺扬雅饬万姓欢迎。俯伏道左山川草木皆有喜色告庙饮至、行赏论功、赐遇春田若干、永忠田若干、其余将士赉金缯有差、以此二事为比使实既称更见谦约臣稽在昔曹操治水军八十万来攻孙权。而周瑜黄败之于赤壁苻坚发长安戎卒六十余万骑二十七万以侵晋。而谢玄谢石败之于淝水。然赤壁不过一焚而走。淝水亦不过军乱而奔初未尝大战也而史臣且书之。以为千古美谈。矧今湖口之捷血战累日。天地为之晦冥、日月为之无光山河为之震荡、其神功骏烈。炳耀铿鍧。与天无极。较之二国。未足多让、而歌咏不作。非甚阙典欤。臣谨备着其事撰为词颂一通、以流鸿续于无穷、以俟太史氏之采录云、其词曰、 天眷有德、实为哲皇、肆其神、以靖寇攘、义旄东指罔敢弗恭、风烈虎啸、云游龙骧、长淮既归。江左攸属。浙之东西。树侯置牧。乃建国家。以奠南服。以怀中原。以控西蜀。蠢尔小丑。敢雠大邦。集其凶顽。蜂猬斧螗。轻涉我疆以跳以踉亦既剪刈。僵骸覆江。洊齐六军。直倾其穴。释而勿诛。俾自惩制。阖胡不然。复豕而咥。翘其虫臂。当吾车辙。 皇明震怒、历告在廷、是决不悛、命将往征、尔选舟师、尔整甲兵、漕尔糗粮、各尔诚、摇光在中。夷则之月。禡牙江滨。 皇秉巨金戊。以誓以戒。以速其发。纪律精明。飙火奋激。旟旐扬扬。艂艭将将。矛戈洸洸。铠冑明明。载怒载厉载飞载扬。雄威所吞。巳无荆湘。既与虏逢。大呼冲击。药腾藜驳。星流火戟。虐焰电奔。巨轰雷劈。杀气冥蒙。不辨咫尺。矢锋所贯。什伍联联。纵横交纽。命陨弗颠。攒桅凑颿。笋束猬编。流尸塞川。舟行弗前。虏魄既裭。扶创而逸。聚于湖奥。仅存喘息。我方植栅。江之南北。火筏在流。掩蔽如翼。越历四旬飞走途穷将冐万死。以绝其冲。我师见之。千橹如龙似兔走而鹰之从酣战六时。由辰达酉。仆姑一发。殪此酋首。贯睛及颅。仆若枯柳大憝既除。余不能丑。虎相告言。我诚不振我革我顽。我归至仁。谁谓培塿。可高嶙峋。舟拜稽首、来降来臣、 皇曰俞哉、汝俘予受、宥汝弗刘、予汝父母汝冻予衣、汝饥予哺、昔何昏迷、今始撤蔀、奏凯而旋、骑吹欝摇。形干乐歌。节以镯铙。饮至于庙。颁赏干朝。帛堆其家肉登其庖都人聚观。举手加额。或叹或谣。有声啧啧。干戈相寻。匪一朝夕。自今升平。可坐而筴。俱拟平淮西碑惟 皇神武。动则克之。群策尽屈四方式之。惟皇宽慈。降则释之。义声动荡。畴能敌之。惟 皇明断。遇事即决。洞见千里。不隔一发。所以四征成此骏烈。小大毕朝。孰敢肆孽。在昔赤壁。泊乎合淝。事以幸集尚传策书。况兹之功。俊伟赫熹。揆古无让。可无咏诗臣虽微贱、文字是职、对扬 皇休、并献臣臆、三代以还、用仁兴国、 皇宜遵行、永作民极、
  凤阳府新铸大锺颂【凤阳新钟】
  皇帝既正大统、建都江表、德绥威詟、万邦咸臣、用群臣奏临濠为龙飞之地、赐名曰凤阳、南北民大和会百族错居动十万数。然而物大而盛不假器齐一之无以严昏旦之禁。乃诏江阴侯吴良监铸大锺。以定众志。以俾治化。侯之受 诏、遣使者至富春山中、征金工何成、谕以 天子明命、即日帅其属十六人以从。相地凤阳城东三里。搏泥成范。词意古奥画其铣角冲之度。侈弇为良。篆带以方。候其燥刚。始穿一十又三。炼青赤铜六万五千斤。筮以洪武乙卯冬十一月巳巳莅事、厥明、侯具法服、以牛一羊一豕一祝告先冶之神。礼既成。钥咸兴。鼓动风气炎光赫曦。上贯霄汉。模画质劲非常手笔锋液既澄气愤云泄循窦而入。肃肃有声。阳施阴凝劲质斯具。越二日辛未、乃发、复取牲血涂其衅隙。以厌除不祥。锺高十六尺有五寸。厚六寸。径十尺有五寸围三十四尺有奇。混融其轮圆。炜烨其容辉。信技殚于人巧。妙夺于神功者也。于是营构层台。副以簨簴聚千夫之力。巨絙而登之。一杵之撞隐隐阗阗。雷旋电奔。震撼太虗。遐迩闻者。靡不耸愕。会濂沪从 青宫幸凤阳。亲观盛美。侯遂请濂为之颂、濂闻先王之世。论序有本金部有七。黄锺乃乐之所自出。而景锺又为黄锺之本。所谓景锺大锺也其受至于九斛而止律吕由是而应。阴阳由是而均。夫岂细故也哉。秦汉以来。寖失故法。小锺或数尺大锺或容千石皆不本于律度今我熙朝稽古右文。定于中制。倡导天地。孚洽神人。中和所致。嘉瑞毕协。增拓化原。亦于是乎有赖。非特严昏旦之禁而巳。濂待罪国史、以文辞为职业、义当发扬蹈厉、以鸣 国家之盛侯之有请不敢固辞、颂曰 维天穆清。鼓之雷霆适昭天声。百物以生。维 帝浚哲。法天之烈。大镛斯揭、元气喷泄。睠于濠梁。真龙飞翔乘阴御阳洗濯八荒。神物攸起。是为帝里。从者如雨于焉萃止。物大而丰。往来憧憧。节之以镛。罔敢弗恭乃饬凫氏。乃具炉锤。乃烹乃鬻。化金为水。赤气夜明如日之升流亟而頳。入窦有声。彬彬斐斐。功同神鬼。不鉏不铻。轮圆顺轨既启其型。敢爱斯牲。涂衅礼成。荧光如星。千夫齐力。台构悬植。交扛孔奭载考载击。宅兮囷囷。触兮贲贲。摩干荡坤。以警昕昏。发摅灵气。昭融品汇。物无疵疠年谷攸遂。博硕而庞。声与正通拓美集祥。熏于家邦。惟 皇建极。福之敷锡制器有赫。式和民则。稽乐之原。锺实为先。律吕以宣、功垂不刊。小臣作颂。有美无讽爰咨于众。是传是诵。
  表
  进大明律表
  进元史表
  进 大明律表【大明律】
  名虽曰表不作门六俳体
  臣闻天生烝民、不能无欲、欲动情胜、诡伪日滋、强暴纵其侵陵、柔懦无以自立、故圣人者出。因时制治。设刑宪以为之防。欲使恶者知惧而善者获宁。传所谓狱者万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养育群生者也。譬诸禾黍。必刈稂莠而后苗始茂方于白粲。必去沙砾而后食可飡。苟梗化败俗之徒不有以诛之。虽尧舜不能以为治。夫自轩辕以来。代有刑官。而五刑之法渐着。其详弗可复知。逮魏文侯师于李悝。始采诸国刑典。造法经六篇。汉萧何加以三篇。通号九章。曹魏刘劭又衍汉律为十八篇。晋贾充又参魏律为二十篇。唐长孙无忌等又取汉魏晋三家择可行者定为十二篇。大槩皆以九章为宗历代之律。总论至唐而上法意简严至于唐亦可谓集厥大成矣洪惟皇帝陛下、受亿兆君师之命、登大宝位、保乂臣民孳孳弗怠、其训廸群臣。谆复数千言唯恐其有犯。慈爱仁厚之意。每见于言外。是大舜惟刑之恤之义也。矜悯愚民无知陷于罪戾。法司奉谳。辄恻然弗宁。多所宽宥。是神禹见辜而泣之心也惩墨吏不得不用峻法此致治之本唯贪墨之吏承踵元弊不异白粲中之沙砾禾黍中之稂莠也乃不得巳。假峻法以绳之。是以临 御以来屡诏大臣更定新律至五六而弗倦者凡欲生斯民也。今又特 敕刑部尚书刘惟谦、重会众律、以协厥中、而近代比例之繁奸吏可资为出入者咸痛革之每一篇成。辄缮书上 奏揭于西庑之壁 亲御翰墨。为之裁定。由是仰见 陛下仁民爱物之心。与虞夏帝王同一哀矜也。易曰山上有火旅、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狱、言狱不可不谨也。书曰刑期于无刑、言辟以止辟。而民自不敢犯也。 陛下圣虑渊深上稽天理、下揆人情、成此百代之准绳。实有易书之奥旨行见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凡日月所照。霜露所坠。有血气者。莫不上承神化。改过迁善。而悉臻雍熙之治矣。何其盛哉臣惟谦以洪武六年冬十一月受诏明年二月书成应前至唐集成意篇目一准之于唐曰名例。曰卫禁曰职制。曰户婚。曰厩库。曰擅兴曰贼盗。曰鬪讼。曰诈伪。曰杂律。曰捕亡。曰断狱。采用巳颁旧律二百八十八条。续律百二十八条。旧今改律三十六条。因事制律三十一条。掇唐律以补遗一百二十三条。合六百有六。分为三十卷其间或损或益。或仍其旧。务合重轻之宜云。谨俯伏 阙廷、投进奉表以 闻、臣等诚惶诚惧稽首顿首谨言、洪武七年 月 日具官臣 等上表、
  进元史表【元史】
  伏以纪一代以为书、史法相沿于迁固、考前王之成宪、周家有监于夏殷、因巳往之废兴、堪作将来之法戒、惟元氏之有国、本朔漠以造家、用兵戈以争强并部落者十世。逐水草以为食。擅雄长于一隅。逮至成吉思之时。大会斡难河之上。始尊位号、渐定教条既近取于乃蛮、复远攻于回纥、渡黄河以蹴西夏、踰居庸以瞰中原、  继之而金源为墟。世祖承之而宋箓遂讫。立经陈纪。用夏变夷、肆宏远之规模、成混一之基业、爰及成仁之主、见称愿治之君、唯祖训之式遵、思孙谋之是遗、自兹而降、聿号隆平、丰亨豫大之言、鼓倡于天历之世、离析涣奔之祸驯致于至正之朝、嬖幸蛊惑于中、权奸蒙蔽于外、汉罔秪因于疏阔周纲此自古乱阶岂独元人哉遽至于陵迟、风宪皆为不捕之猫将士尽成反噬之犬由是群雄角逐、九域分、风波徒沸于重溟、海岳竟归于真主中谢钦惟 皇帝陛下、奉天承运、济世安民、建万世之丕图、绍百王之 正统 大明出而爝火息、率土生辉、迅雷鸣而众响微、鸿音斯播、载念盛衰之此盛德过越百王处故即推忠厚之仁佥言实既亡而名亦随亡独谓国可灭而史不当灭特诏遗逸之士。欲求议论之公。文词勿至于艰深。事迹务令于明白。苟善恶了然在目。庶劝惩有益于人。此皆 天语之丁宁。愈见 圣心之广大。于是命翰林学士臣宋濂待制臣王祎儒士臣汪克宽、臣胡翰、臣宋禧、臣陶凯、臣陈基、臣赵埙、臣曾鲁、臣赵汸、臣张文海、臣徐尊生、臣黄箎、臣傅恕、臣王锜、臣傅着、臣谢徽、臣高启、分科修纂、故上自太祖。下迄宁宗。靡不网罗。严加搜采。恐玩时而愒日。每继晷以焚膏指点实事故于五六月之间成此十三朝之史况往牒舛讹之巳甚。而它书参考之无凭。虽竭忠勤。难迯疏漏。若自正统巳后。则其载籍无存。巳遣使而求。俟续编而濂自愧其才识之有限、弗称三长、兼以纪述之未周、殊无寸补、臣濂忝司钧轴、幸覩成书、信传信而疑传疑。仅克编摩于岁月。笔则笔而削则削。敢言褒贬于春秋。仰尘乙夜之观。期作千秋之鉴。所撰元史纪三十八卷、志五十二卷、表六卷、传六十二卷、目录二卷、通计一百三十万六千五百余字、谨缮写成百二十册、随表上进以闻、
  叙
  大明日历叙
  洪武正韵序
  郊禋庆成诗序
  应制冬日诗序
  庚戍京畿乡闱纪录序
  大明日历叙【大明日历】
  此纪开国之迹加昔人所作创业启居注者是也
  洪武七、岁在甲寅、夏五月朔日新修 大明日历成粤从 皇上兴临濠。践 天位。以至六年癸丑冬十又二月。凡戒饬之谆复。征伐之次第。礼乐之沿革。刑政之设施。臣之功过。四夷之朝贡。莫不具载。合一百卷。藏诸金匮。副在秘书。甲寅以后。则岁再修而续藏焉。呜呼惟天立辟。惟辟奉天。其能混合三光五岳之气者。可数也。然挺生于南服。而致一统华夷之盛。此事寔古来未有自天开地辟以来惟 皇上为然其功高万古一也元季驿骚奋起于民间。以图自全。圣谕所载往往云然初无黄屋左纛之念继悯生民涂炭。始取土地群雄之手。而安辑之较之于古。如汉高帝其得国之正二也平生用兵。百战百胜。未尝摧衄以至继天出治。经纶大经。皆由一心运量。文臣武将。不过仰受成算而巳。其独禀全智三也钦畏天地。一动一静。森若神明在上。及至郊祀存于心目。有赫其临。甚至不敢仰视。惠鲜小民。复恐一夫不获其所。贪墨吏及豪黠之徒。有加害者。必威之以刑其敬天勤民四也 后妃居中。不预一发之政。外戚亦循理畏法。无敢侍宠以病民。寺人之徒。惟给事扫除之役。此皆古昔所深患。今绝无之。其家法之严五也兵戎国之大权。悉归之于 朝廷。有事征伐。则 诏大帅佩将印领之。暨旋则上章绶归士卒。单身还第其兵政有统六也呜呼 帝力难名。度越前圣。不可以一二识也。六事实堪度越千古今日历所书。筹之运。功业之着。规摹之宏远其本原于此矣然而史书甚重。古称直笔不溢美。不隐恶。务合乎天理人心之公。无其事而曲书之者固非也。有其事而失书者尤非也。况 英明之主不世出而记注之官迁易不常无以究夫 圣德之高深臣同暨濂幸获日侍 燕闲。十有余年。知之深。故察之精。察之精。则其书也颇谓得其实而无愧。兹因日历成书谨揭其大要于首简。使他日修实录者有所采掇。庶几传信于千万世也。其总裁官翰林学士承 旨嘉议大夫知 制诰兼修 国史兼吏部尚书臣詹同、翰林侍讲学士中顺大夫知 制诰同修 国史兼太子赞善大夫臣宋濂、催纂官翰林侍讲学士嘉议大夫知 制诰同修 国史臣乐韶凤、纂修官礼部员外郎臣吴伯宗、翰林编修臣朱右臣赵埙、臣朱廉、儒学教授臣徐一夔臣孙作、布衣臣徐尊生、其雠校誊则臣伯宗、臣濂、及乡贡进士臣黄昶、国子生臣陈孟旸、开局于六年九月四日。历二百六十有五日。始讫事云。臣濂谨序。
  洪武正韵序【正韵】
  圣祖最重此书亦定制革俗之一也
  人之生也则有声、声出而七音具焉、所谓七音者、牙舌唇齿喉及舌齿各半是也。智者察知之、分其清浊之伦、定为角征宫商羽、以至于半商半征、而天下之音尽在是矣。然则音者。其韵书之权舆乎。夫单出为声。成文为音。音则自然协和。不假勉强而后成虞廷之赓歌。康衢、之民谣。姑未暇论。至如国风雅颂四诗。以位言之。则上自王公。下逮小夫贱隶。莫不有作。以人言之。其所居有南北东西之殊故所发有剽疾重迟之异。四方之音。万有不同。孔子删诗。皆堪被之弦歌者取其音之协也音之协。其自然之谓乎。不特此也。楚汉以来离骚之辞。郊祀安世之歌。以及于魏晋诸作。曷尝拘于一律。亦不过协比其音而已。自梁之沈约、拘以四声八病、始分为平上去入、号曰类谱、大抵多吴音也。及唐以诗赋设科。益严声律之禁。因礼部之掌贡举。易名曰礼部韵。遂至毫发弗敢违背。虽中经二三大儒。且谓承袭之久。不欲变更。纵有患其不通者。以不出于朝。学者亦未能尽信。唯武夷吴棫患之尤深。乃稽易诗书而下逮于近世凡五十家。以为补韵。新安朱熹据其说以协三百篇之音。识者虽或信之。而韵之行世者犹自若也。呜呼音韵之备。莫踰于四诗。诗乃孔子所删。舍孔子弗之从。而唯区区沈约之是信。不几于大惑欤。恭惟皇上、稽古右文、万机之暇、亲阅韵书、见其比类失伦、声音乖舛、 召词臣谕之曰韵学起于江左、殊失正音、有独用当并为通用者、如东冬清青之类、亦有一韵当析为二韵者、如虞模麻遮之属、如斯之类、不可枚举、卿等当广询通音韵者重刊定之于是翰林侍讲学士臣乐韶凤、臣宋濂、侍制臣王僎、修撰臣李叔允、编修臣朱右、臣赵埙、臣朱廉、典簿臣瞿庄、臣邹孟达、典籍臣孙贲、臣荅禄与权、钦遵 明诏、研精覃思、壹以中原雅音为定。复恐拘于方言。无以达于上下。质正于左御史大夫臣汪广洋、右御史大夫臣陈宁、御史中丞臣刘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臣陶凯、凡六誊藳始克成编、其音谐韵。协者并之否则析之。义同字同而两见者合之。旧避宋讳而不收者补之。注释则一依毛晃父子之旧。勒成一十六卷、计七十六韵、共若千万言、书奏 赐名曰洪武正韵、臣濂为之序、臣濂窃惟司马光有云、备万物之体用者莫过于字、包众字之形声者、莫过于韵、所谓三才之道。性命道德之奥。礼乐刑政之原。皆有系于此。诚不可不慎也。古者之音唯取谐协。故无不相通。江左制韵之初。但知纵有四声而不知衡有七音故经纬不交而失立韵之原。往往拘碍不相为用。宋之有司。虽尝通并。仅稍异于类谱。君子患之。当之 圣人在上。车同轨而书同文。凡礼乐文物。咸遵往圣。赫然上继唐虞之治。至于韵书。亦入 宸虑。下诏词臣随音刊正。以洗千古之陋习。猗欤盛哉。虽然旋音以七音为均。均言韵也。有能推十二律以合八十四调旋转相交而大乐之和亦在是矣更见有关系所可愧者、臣濂等才识闇劣。无以上承 德音、受 命震愓罔知攸措、谨拜手稽首序于篇端、于以见 圣朝文治大兴而音韵之   于古云、
  郊禋庆成诗序【郊禋庆成】
  圣祖每岁一郊祀此亦前王所不能及
  皇帝自登大宝主百神。即有事于 昊天上帝。以 仁祖淳皇帝配神作主。于今五载。弗懈益恭。粤洪武壬子冬十一月辛酉日长至、复遘其时、前期丙辰 上御奉天殿集臣工于庭。告以誓命。戊午出宿斋宫。有司汜扫反土乡为田烛。各戒具修。罔敢弗肃。及期行事。百辟卿士、后先骏奔、牲牷肥腯、圭币温致。器用质雅。酒齐苾芬。乐舞具举。升烟上闻。 皇心内外。质文两尽。 上帝居歆。福禄攸降。既竣事。礼部尚书陶凯、工部尚书黄肃、工部侍郎牛谅、 晋府参军熊鼎磨勘司令吴云、兵部郎中刘崧、工部主事周子谅、秘书监丞陶谊、 晋府录事张孟兼、 吴府录事吴从善、咸谓 皇帝升中于天。文气苍老国之大典幸际熙明。与于执豆笾之列。不可无篇什以纪庆成。昭示万世。遂以唐诗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为韵、各赋诗一章而属濂序之、濂闻郊祀之礼、始于有虞氏、至周大备、秦汉以来、寖涉不经、且感于六天六帝之说。莫之适从。君国子民者亦罕能躬严祀事。往往遣大臣摄之。肆惟 皇上。壹据礼经。而洗千古之陋每岁亲升泰坛昭事上帝。恪恭寅畏。有赫其临。阴敛阳舒。降甘风雨。覃及寰宇。物无疵厉。行见凤凰降而龟龙假矣。声歌之发。兹非其时乎。引二诗通千论礼矣昔者周人之颂所谓昊天有成命者。郊祀天地也。思文者后稷配天也二诗辞气奥密卒未易晓然非卜商之序揭其宏纲后世何自而明之公之、优柔而雅驯、整肃而泰豫、足以美盛德形容、而告于神明、善言诗者、谓其有得周人之微旨、所可愧者濂非卜商之识、僣序作者之意、君子其谓斯何、虽然一代之成宪后王之所取法者。其大槩亦颇着见于间云。是岁十辞二月甲戌朔金华宋濂谨序、
  应制冬日诗序【冬日应制】
  洪武二年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 上御外朝、遣中贵人召翰林学士臣濂、侍讲学士臣素、侍读学士臣同、直学士臣经、待制臣祎、起居注臣观臣琳、序次雅赡列坐左右既而命大官进馔。赐黄封酒饮之。 上屡命尽觞。内官承 上旨。监劝甚力。臣濂数以弗胜杯酌固辞。 上笑曰卿但饮、虽醉无伤也、酒终。 上亲御翰墨赋诗一章。复系小序于首。命各以诗进。臣濂最先。臣祎次之。臣观臣琳臣经臣同又次之。 上览之大悦。臣素最后。诗以民瘼为言。 上曰、素终老成、其有轸念苍生之意乎、于是各沾醉而退。明日臣素以遭逢 盛际。光膺 圣眷如此。不可无以示后来。乃集其诗为卷。而以题辞为属。臣闻之、在唐中世。当夏日炎蒸。君臣相与赋诗不过以日长为可爱。凉生殿阁为足矜。后代多讥之惟我 皇上励精图治。其于冬日冱寒之际。形诸篇翰。固不忘于听政。臣赓歌。复以逸豫为戒。忧勤为劝。而弗敢后者。具故何哉文法高老唐虞在上无小无大孰不精白一心以承明德况于文学法从之臣职在献替者乎揆之于唐。初不可以同日而语也。臣濂不佞庸敢以是序诸篇端、 上所赋诗。别以金龙笺缮誊。其副尊阁于家。示不可亵也。
  庚戍京畿乡闱纪录序【京畿乡闱】
  昊天有成命、 皇明受之、谓天下可以马上得、不可以马上治、于是大兴文教、宠田大四方、乃洪武三年夏五月、以科目选士、诏内外之官、胥此焉出、阅三月、畿甸之士、将集试于京府、礼部以闻、 皇帝御谨身殿召前御史中丞臣基、刘诚意为我明主司之首今治书侍御史臣裕伯、俾司去留之任、而以翰林侍读学士臣同、弘文馆学士臣稼、起居注臣韶凤、尚宝丞臣潜、国史臣濂佐其事、各赐币帛而劳遣之、既受命、不敢宿于家、即相率诣试所、精白一心、以承 休德、先期一日、夜漏下十刻、始命题、至次日黎明给之、兵后学废、不敢求备于人、其来试一百三十有三在选者过半焉人少而隽多如此既撤棘、佥谓遭逢盛际、文运方开、不可无纪述以示于后爰以诸执事及贡士之姓名、辑成小录、而俾濂序之、濂惟天下弗靖者几二十。干戈相寻。曾无宁日。今得以亟濡文化。而囿于诗书礼乐之中者。果谁之赐欤。是知 帝德广被。其大难名。不可以一言而尽也。棫朴之诗有曰。周王寿考。遐不作人。 圣天子之造士。可谓至矣烝民之诗有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凡为士者。尚思尽瘁报国以无负于科目哉是为序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周立勋勒冂选辑
  顾开雍伟南参阅
  宋学士文集二(议 记 铭 题跋)
  宋濂
  议
  治河议
  治河议【治河】
  本集云北系旧作元时最留意治河也
  比岁河决不治、上深忧之、既遣平章政事嵬名、御史中丞李某、礼部尚书泰不花、沈两珪有邸及白马以祀、又置行都水监专治河事、而绩用未之着、乃下丞相会廷臣议、其言人人殊、濂则以为河源起自西北。去中国为甚远。其势湍悍难制。非多为之委以杀其流。未可以力胜也。何也、历代寻河源至元时始知其处河源自吐蕃朵甘思西鄙方七八十里。有泉百余泓。若天之列宿然。曰大敦脑儿。译云星宿海也。自海之西。又汇为阿剌脑儿二泽。又东流为赤宾河。而赤里出之水。由西合忽阑之水从南会也。里木之水。复至自东南。于是其流渐大。曰脱可尼。译云黄河也。河水东行。又岐为九派。曰 孙斡、 译云九度也。水尚清浅可渡。又东约行五百里。始寖浑浊。而其流益大。朵甘思东北鄙有大山。四时皆积雪。曰亦耳麻不莫刺。又日腾乞里塔。译曰昆仑也自九渡东行可三千里。乃至昆仑之南。又东流过阔即阔提二地。 哈刺别里。赤与纳邻哈刺河合。又合乞儿马出二水。乃折流转西至昆仑北。既复折而东北流至贵德州。其地名必赤里。叙道里明晰自昆仑至此不啻三千里之远又约行三百里至积石从积石上距星宿海六千七百有余里矣其来也既远。其注也必怒。故神禹导河。自积石历龙门。南到华阴。东下底柱。及孟津洛汭。至于大伾。大伾而下。酾为二渠。 载之高地。 洚水至于大陆。播为九河趋竭石入于渤海。然自禹之后无水患者七百七十余年此无他河之流分而其势自平也周定王时。河徙砱砾。始改其故道。九河之迹渐致湮塞。至汉文时决酸枣。东溃金堤。孝武时决瓠子。东南注巨野。通于淮泗。汍郡十六。害及梁楚此无他河之流不分而其势益横也逮乎宣房之筑道。河北行二渠。复禹旧迹。其后又疏为屯氏诸河。河且入于千乘间。德棣之河复播为八。而八十年又无水患矣。及成帝时屯氏河塞。又决于馆陶。及东郡金堤泛滥衮豫。入平原千乘济南。凡灌四郡三十二县。由是而观则河之分不分其利害昭然又可覩巳。自汉至唐。平决不常。难以悉议。至于宋时。河又南决、南渡之后。遂由彭城。合汴泗东南以入淮。而向之故道又失矣。夫以数千里湍悍难制之河而欲使一淮以疏其怒势万万无此理也。方今河破金堤。输曹郓地几千里。悉为巨浸。民生垫溺。比古为尤甚。莫若浚入旧淮河。使其水南流复于故道。然后导入新济河。分其半水。使之北流以杀其力。则河之患可平矣。譬犹百人为一队。则其力全。莫敢与争锋。若以百分而为十。则顿损。又以十各分为一。则全屈矣。治河之要。孰踰于此。然而开辟之初。洪水泛滥于天下。禹出而治之。水始由地中行耳。财成天地之化、必资人功而后就、或者不知。遂以河决归于天事。未易以人力强塞。此迂儒之曲说。最能偾事者也。濂窃愤之因备着河源以见河势之深且远不分其流。决不可治者如此。倘有以闻于上、则河之患、庶几其有瘳乎、虽然此非濂一人之言也、天下之公言也、
  记
  观心亭记
  阅江楼记
  渤泥入贡记
  观心亭记【观心亭】
  昊天纯佑九有民。起手高卓全以所覆田大我 大明皇帝。执符御历。拨乱世而反之正。化行仁流。臻于泰宁。然犹孜孜夙夜敬厥德。奉若天道赫如上帝鉴临。乃洪武十年冬十月丙午朔、复敕工曹造观心之亭于宫城上。设甓为墉。涂以赭泥。中寘辅坐。前辟彤户。越七日壬子落城。 上亲幸焉。召臣濂语之曰、人心虗灵、乘气机出入、操而存之为难、朕罔敢自暇自逸、譬鱼之在井、虽未免乎跳踯、终不能度越范闱、况有事于天地庙社、尤用祗愓、致斋之日、必端居亭中、返视却听、上契冲漠、体道凝神、诚一弗二、庶几将事之际、对越在天、洋洋乎临其上、卿为朕记之、传示来裔、咸知朕志俾弗懈虔、臣拜手稽首而扬言曰、书有之。惟天无亲。克敬为亲。民罔常怀。怀于有仁。鬼神无常享。享于克诚。曰诚曰敬曰仁。皆中心所具。非由外铄我也。此心若存。则动静合道。建中保极之源。清而弗扰。庶绩咸熙。否则天飞渊沦。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唯欲之从而罔克攸济。治忽之几。其始甚微。不可不慎也。钦惟 皇帝陛下、法天启运。乹乹终日。不遑暇食叙大业简尽十有五年大统斯集政平人和。休祥屡应。斯皆观心之明验。古先哲王相传心法。所谓精一执中之训亦不过此。 圣子神孙。必来取法。当有不言而喻者矣。虽然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臣愿陛下存神内居。常如亭中时。则心与天为一。祥刑敷政。壹出自天。衍亿万年无强之休。亦永无强之闻。不亦显哉。臣不佞。既承 诏旨、辄稽古书而为之记、别有观神亭。与斯亭东西对峙。其制同。其义亦无异云。
  阅江楼记【阅江楼】
  金陵为帝王之州。自六朝迄于南唐类皆偏据一方无以应山川之王气局便宏正逮我 皇帝定鼎于兹。始足以当之。由是声教所暨。罔间朔南。存神穆清。与天同体。虽一豫一游。亦可为天下后世法。京城之西北有狮子山。自卢龙蜿蜒而来长江如虹贯蟠遶其下 上以其地雄胜。诏建楼于巅。与民同游观之乐。遂锡嘉名为阅江云。登览之顷。万象森列。千载之秘。一旦轩露。岂非天造地设以矣大一统之君而开千万世之伟观者欤。当风日清美。法驾幸临。升其崇椒。凭阑遥瞩。必攸然而动遐思。见江汉之朝宗。诸侯之述职。此叚规格犹沿宋骻而气味自壮不堕衰飒城池之高深。关阨之严固。必曰此朕栉风沐雨战胜攻取之所致也。中夏之广。益思有以保之。见波涛之浩荡。风帆之下上。番舶接迹而来。蛮琛联肩而入贡。必曰此朕德绥威服覃及内外之所及也。四夷之远。益思有以柔之见两岸之间。四郊之上。耕人有炙肤皲足之烦。农女有捋桑行馌之勤。必曰此朕拔诸水火而登于袵席者也。万方之民。益思有以安之。触类而推。不一而足。臣知斯楼之建。皇上所以发舒精神。因物感兴。无不寓其致治之思。奚止阅夫长江而巳哉。彼临春结绮。非不华矣。齐云落星。非不高矣。不过乐管弦之淫响。藏燕赵之艳姬。一旋踵间。而感慨系之。臣不知其为何说也。虽然。长江发源岷山。委蛇七千余里而始入海。白涌碧翻。六朝之时。往往倚之为天堑今则南北一家视为安流无所事乎战争矣然则果谁之力欤。逢掖之士。应制体固应如此有登斯楼而阅斯江者。当思 圣德如天。荡荡难名。与神禹疏凿之功。同一罔极。忠君报上之心。其有不油然而兴耶。臣不敏、奉 旨撰记、故上推宵□治之切者、勒诸贞珉、他若留连光景之辞、皆而不陈、惧亵也、
  渤泥入贡记【入贡】
  濂承 旨禁林日、福建行省都事沈秩来谒曰洪武三年秋八月、秩与监察御史张敬之等奉 诏往谕渤泥国、冬十月由泉南入海、四年春三月乙酉朔达阇婆、又踰月始至其国、国王马合谟沙、僻处海中、倨傲无人臣礼、秩令译人通言曰 皇帝抚有四海、日月所照、霜露所队、无不奉表称臣、渤泥以弹丸之地乃欲抗 天威邪、王大悟、举手加额曰、 皇帝为天下主、即吾之君父、安敢云抗、秩即折之曰、王既知君父之尊。为臣子者柰何不敬。亟撒王座而更设芗几寘 诏书其上。命王帅官属列拜于庭。秩奉 诏立宣之。王俯伏以听。成礼而退。明日王辞曰、近者苏禄起兵来侵子女玉帛尽为所掠必俟三年后、国事稍纾、造舟入贡尔、秩曰 皇帝登大宝巳有年矣。四夷之国、东则日本高丽、南则交趾占城阇婆、西则吐蕃、北则蒙古诸部落、使者接踵于道、王即行巳晚。何谓三年。王曰、地瘠民贫、愧无奇珍以献、故将迟迟尔、非有他也、秩曰 皇帝富有四海。使人善为辞岂有所求于王。但欲王之称藩。一示无外尔。王曰容与相臣图之、又明日、其相王宗恕来曰、使者之言良是、请以五月五日成行、阇婆有人问王曰、苏禄来攻、王帅师却之、今闻归诚中国、无我阇婆矣、王惑之、秩复走见王、王辞以疾、秩大言谓宗恕曰、尔谓阇婆非中国臣邪、阇婆尚称臣。于尔国乎何有。使者朝还。天兵旦夕至。虽欲噬脐。悔可及乎。宗恕悚然曰。敬闻命矣。乃入白王、王大会其属共议、遣亦思麻逸等四人入朝、临发、王以金佩刀吉具布为赠、秩毅然辞之。此亦不无自誉之辞王顾近侍曰中国使者廉洁乃如是邪。阇婆来人诛索每无厌。况强之而不受邪。尔曹宜效之。秩以涉海万里不可以无纪、乃与敬之各赋一诗。王大悦书于板中悬之既与王别。丹行至海口。王又惑左右言。令人与亦思麻逸曰。使者不受刀布。尔等必不还矣。秩恐王不喻。复走王所。反复譬晓之。王曰使者之言如此。予中心释然矣。王举酒为别。酹地祝曰。愿使者早还中国。愿亦思麻逸蚤归敝邦。秋八月十五日还京师、十六日以亦思麻逸等入 见。锡宴于会同馆。巳而遣归。宠赉其王甚厚云。其所贡物、记此存故事鹤顶生玳瑁、大片龙脑、米龙脑、黄蜡降真诸香、其表用金刻番书彷佛如回鹘书其文鄙陋不足观。 皇太子笺用银笺。文与表相类。其地炎热多风雨。无城郭。树木栅为固。王之所居若楼覆以贝多叶王绾髻裸跣。腰纒花布。无舆马。出入徒行。城中人不满三千家。多业渔。剪发齐额。妇人衣短衫。仅蔽胷背。腰系花布。散发跣足。其物产只吉贝黄蜡降真龟筒玳瑁槟榔。煮海为盐。沥椰浆为酒。无稻麦。捕生鱼虾蟹食之。兼食沙糊。沙糊者取树实为浆澄漉腻如粉食之能不饥。食无器皿。以竹编贝多叶为之。食毕则弃之。番书无笔札。以刀刻贝多叶行之。事佛甚严。以五月十三日为节。国人亦于是日作佛事。若有燕飨则刲羊豕鸡鹅鸣鼓击钹以为乐。此其大凡也先生职在太史愿为详记之以昭 圣化所被之盛濂闻渤泥在西南大海中。所统一十四州。记末一艮有体去阇婆四十五日程。去占城与摩逸各三十日程。去三佛齐四十日程。历代未尝朝贡。故史籍不载。至宋太平兴国二年。其王向打始因商人蒲卢歇遣使弩使副蒲亚利判官哥心等赍表来贡。元丰五年二月其王锡理麻喏复遣使如前日后辄不闻元有国百余年亦不复至方今 圣人在上。威德之所被。无远不屇。 玺书一颁。辄稽首臣顺。稽之往古。允谓过之。至若秩等奉宣 德音。辞令所加。足以詟服其心。亦可谓不辱 君命者矣。其事宜书以俟他时修国史者采焉。秩字仲庸、湖之乌程人、敬之字某、某州人、二人协心谋虑、无役不谐、故卒能成功云、
  铭
  五轮沙漏铭
  五轮沙漏铭【沙漏】
  文甚古质词简意明
  沙漏之制。贮细沙于池而注于斗凡运五轮焉。其初轮轴长二尺有三寸。围寸有五分。衡奠之。轴端有轮。轮围尺有二寸八分。上环十六斗。斗广八分。深如之。轴长尺。围如初。从奠之。轮之围尺有五寸。轮齿三十六。轴杪亦傅六齿。钩三轮旋之。三轮之围轴若齿。与二轮同。其如初轴。杪亦傅六齿。钩四轮旋之。四轮如三轮。唯奠与二轮同。轮杪亦传六齿。钩中轮旋之。中轮如四轮。余轮侧旋。中轮独平。旋轴崇尺有六寸。其杪不设齿。挺然上出。贯于测景盘。盘列十二时。分刻盈百。斵木为日形。承以云。丽于轴中。五轮犬牙相入。次第运益迟。至此神气舒爽中轮日行盘一周云脚至处则知为何时何刻也余轮各有楹附度。中轮则否。轮与沙池皆藏几腹。盘露几面。刻黄衣童子二。一击鼓。一鸣钲。亦运衍沙使之沙之进退则日一视焉此其大也。初滦水善。虽爨鼎沃汤。不能为漏。新安詹君希元。乃抽其精思以沙代之漏成人以为古未尝闻较之郭守敬七宝灯漏。锺鼓应时而自鸣者。殆将无媿乎。浦阳郑君永与希元游京师。因知其详。归而制之。请余铭、铭曰、挈壸建漏测以水用沙易之自詹始水泽腹坚沙弗止一日一周与天似。郑君继之制益美请惜分阴视斯晷。
  题跋
  恭题御赐书后
  恭题御制方竹记后
  恭跋 御制诗后
  恭题御赐书后【御书】
  昔在乙巳之春、臣濂待罪右史、三月十五日、卧病京师之官舍、不入侍者六日、上优礼侍从之臣如此 上顾近臣黼曰、老宋起居、何久不见耶、黼以病对、且言其致疢之详、上忧形于色曰宋起居纯饬之士、不参以分毫人为、侍予五年犹一日也、不知何以而有斯疾乎、越一日又问曰病势稍损否、黼对如初越二日又问、黼复对如初、上恻然曰、尔往传命、俾归养金华山中、父子祖孙驩然同处、疾必易愈、愈且造朝、国家文翰、庶有赖哉、二十四日黼至导宣 上旨、臣力疾起拜命、越翼日升辞。 上敕黄门内吏出大府金藉。以束帛赐之。自后侯问之使相属于道。故事当考时方严肩舆之禁。自相国以下至百执事。皆为之请。特令中书造安车。给徤丁六人以载。此尤异数也。二十八日 皇太子以旧学之故、复遣内臣存问、赉以缯币白金之属、恩意有加焉。三十日、上道、夏四月十七日方抵金华故居、十八日具谢表一通进 上。并致书 太子。以寓箴规之意。 上览之再三、喜甚。谓太子曰、此书汝当日诵一过、复亲御翰赐书褒荅其文则 上所自制字乃侍臣代书其外封九字内年月六字及花书则 上之亲笔也复出官局文绮白缯各一。命 太子署名缄封。遣使者即臣家以赐焉。时六月七日也。惟 上深仁如天、厚泽如地、凡囿于两间者、莫不沐浴神化、鼓舞至德、以臣之微、亦获沾被宠荣如此之至、窃伏自念臣本一介书生。应聘而起。即典儒台。未几诏入禁中。授太子经。由是峻登记言之职赐服金紫。先后所承恩数。不一而足。今以微疴之故。又勤宸念眷注优异。锡予便蕃。此固上天雨露之滋、一草一木、无不使遂其生成之性、而臣区区犬马之诚、所以思报效之者。何日而敢忘哉、天保之诗曰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臣敢诵此诗以荅 上赐、复追疏遭逢之盛次赐书后、示诸子孙俾世世母忘 上恩云、
  恭题御制方竹记后【御制方竹记】
  皇帝视朝之暇燕。处武楼中。每诏一二臣邻。咨询治道时吏部尚书臣詹同在 帝左右。历谈古帝王事。稽物理而偶及于竹。 帝曰竹之类、其亦多乎、臣同对曰、其类实繁。晋戴凯之所谱至五十余种、或根如蟠轮、或节若束针、或细则胜箭。或巨可为舟。有未能历举者。大槩其色皆青。其体皆圆也。唯吴越山中有名方竹者。最为佹异。四棱直上。弗偏弗颇。若有廉隅不可犯之色。以故士大夫爱之。往往采而为笻。 帝曰信有诸乎。臣同复对曰、老臣焉敢谬言。既退、获一枝以献。 帝摩挲观之、悦曰、臣同其亦信人哉、于是亲御翰墨草方竹记一通。始言品物之伙。中序格致之难。及其末也谓臣同为人俊伟气象。稽之传记。智过百人曰豪。千人曰俊。天语之褒嘉。斯亦至矣。巳而诏臣同于端门俾给事中缮书以赐、臣同不胜忭跃、将趋拜墀下、 帝笑曰、卿头童齿豁矣、何以谢为臣同捧归装演、 饰以龙文玉轴、持示太子赞善臣宋濂、臣濂窃自念草莽微臣、侍 帝前十又五年、非此文不知圣祖故事当 帝为文性或不喜书诏臣濂坐榻下操觚受辞终食之顷。入经出史。衮衮千余言。仰见天光昭回。赫着简素。皆日精月华之所凝结。敷之为卿云。散之为彩霞。曾不见神化着见之迹其诚所谓天之文哉臣濂闻之、三代而下。混一寰宇者。若汉唐之高祖。宋之太祖。皆产乎北其勋烈信伟矣而未见以文辞称今我 皇帝生自南服。天戈一挥。九州岛内外。罔不臣妾。自天开地辟以来。世之所未有。况乎神藻焕发阴丽阳明。下被万物。无不仰照。此无他。 皇天欲以文明化成天下。故挺生圣人。度越前代若斯之盛也。然 圣制虽多。未尝轻以与人。臣同以文学侍从之臣简在 帝心者久。故特被是赐焉。夫臣以诚而事上 君以恩而逮下。唐虞盛治。一旦复见。三千余年之后。何其懿哉、臣同宜勒诸金石与典谟训诰之文并藏、子孙之多、永永传之无极、记时日以见其重臣同受赐以洪武癸丑岁五月之戊辰。越二十七日、实六月乙未。臣濂谨熏沐而题其后云。臣濂拜手谨记、
  恭跋 御制诗后【御制诗】
  气庄雅
  臣闻自古人君有盛德大业者。其积虑深长。而诒谋悠久。必日与文学法从之臣。论道而经邦。当情意洽孚之时。或相与赓歌、或褒以诗章。或燕之内殿。君臣之间实同鱼水非直以为观美所以礼贤俊示宠恩而昭四方也有如唐之文皇。宋之太宗。其事书之简编者可以见之矣。 皇明纪号洪武之八年、秋八月甲午、 皇上览川流之不息。水容澄爽。油然有感于宸衷。陋尹程秋水赋。言不契道。乃亲更为之赋。成 召禁林群臣观之。且曰卿等亦各撰赋以进臣率同列。研精覃思。铺叙成章。诣 东皇阁次第投献。 上皆亲览焉复置品评于其间巳而赐坐。 敕太官进天厨奇珍。内臣行觞。觞巳、上顾臣曰、卿何不尽饮、臣出跽奏曰。臣荷 陛下圣慈。赐臣以醇酎。敢不如 诏。第臣年衰迈。恐不胜桮酌。志不摄气。或愆于礼度无以上承 宠光尔。 上曰卿姑试之、臣即席而饮、将彻、 上复顾臣曰、卿更宜釂一觞、臣再起固辞、 上曰、一觞岂解醉人乎、卒饮之、臣举觞至口端。又复瑟缩者三。 上笑曰男子何不慷慨为、臣对曰、天威咫尺闇。不敢重有所渎。勉强一吸至尽。 上大悦臣颜面变頳。顿觉精神遐漂。若行浮云中。 上复笑曰卿宜述一诗、朕亦为卿赋醉歌、二奉御捧黄绫案进。 上挥翰如飞须臾成楚辞一章臣既醉下笔倾欹。字不成行列。甫缀五韵。 上遽召臣至。命编修官臣右。重书以遗臣。遂谕臣曰、卿藏之以示子孙、非惟见朕宠爱卿、亦可见一时君臣道合、共乐太平之盛也、臣行五拜礼叩首以谢、 上更敕给事中臣善等赋醉学士歌云臣既退窃自念曰臣本越西布衣粗藉父师明训。弗坠箕裘之业而巳。一旦遭际 圣明。遣使聘起之。践历清华。地跻禁近。无一朝不觐日月之光如此者凡十又七年即可作年谱叨冐 恩荣。敻绝前比。所幸犬马之力未衰。誓将竭奔走之劳以图报称。今天宠屡加。云翰之章。照烛下土。臣窃自靖度何足以堪之虽然传有之、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去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洪惟 皇上尊贤下士、讲求黄虞治道度越于唐宋远甚、虽以臣之至愚。亦昭被非常之殊渥。六合之广。其有抱艺怀才者。孰不思踊跃奋厉以扬于 王庭哉。臣按南有嘉鱼之诗曰、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序者谓太平之君子。至诚乐与贤者共之也。 皇上恩宠之便蕃。抑过之矣。又按天保之诗有曰、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惟日不足序者谓臣能归美以报其上臣虽无所猷为。愿持此颂祷于无穷哉。古者侈君之命、勒诸鼎彝、藏诸宗庙、嗣世相传、以至于永久、臣敢窃援斯义、礲玉为轴、装禠成卷、什袭珍藏、以显示来裔、给事中臣善等应制诸诗附录其后、而贤士大夫闻风慕艳而有作者、又别见左方云是岁九月戊午朔、具官臣金华宋濂谨记、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
  华亭徐孚远闇公 宋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夏允彝瑗公辑
  彭宾燕又参阅
  刘诚意文集(颂 序 跋)
  刘基
  颂
  祀方丘颂
  平西蜀颂
  甘露颂
  祀方丘颂【并序 方丘】
  维洪武三年五月二十日戊申日北至、 皇帝将祀地示于方丘、乃先期九日、洁斋于旧宫诏百僚集射西苑、命之曰、古人有言惟德动天、惟诚感神、故射以观德、诚于中者必形于外、不可掩也、惟尔庶官各一乃心以致其诚、毋替朕命、臣自左丞相宣国公以下至于有司百执事、皆拜手稽首曰、敢不敬承 天子之明命、维大江之南土。每夏四五月多霖雨少霁是岁雨作连日。至十有七日乙巳、 皇帝御法驾、率百僚告于 太庙、遂居于斋宫、雨势未巳至丁未日夜三鼓。有风徐来。淋潦顿收。微月出云氛雾廓清。 皇帝被衮冕登坛。万籁无声。见清霁万象华烛有辉雅乐浏亮燎烟不摇百礼既洽。千官肃雍。洋洋乎神明临之在上。诚意恳至。升降秩秩。济济翼翼。穆穆如也。比明竣事。熏风应节。和气交畅。小大咸喜。知诚德之感格。若合符契。大命所集。 皇天后土信不忒也。于是弘文馆学士臣基谨献颂曰浚哲惟 帝、父天母地、维孝维诚、斯承其意、孝诚既备、物以将之、神鉴在德、匪惟其仪、圣不世出。礼失莫求。弗澄其源。曷清其流。末流之极。礼仪并废。警句岂无牛羊而不以祭穹祇赫怒。监观万方。式昭大命。命我 圣皇。维我 圣皇。克孝克诚。提三尺剑。由一旅兴。序次武功先后历历奋于长淮。长淮具宗。济于大江。大江攸同。汉沔既朝。闽浙率从。施及广海。化外之邦。望风占云。献其琛賨。稽首龙墀。蹈舞从容。乃命虎臣。越济踰河。云斾霓旌。铁马金戈。蹴踏泰岱。凭陵华嵩。锄秦铲燕。扫貊涤戎。莫亢我前。莫膺我锋。斩逆怀降。允恊天衷。自西自东。自南自北。罔不怿怿。戴 天子德。 天子之德。格于上下。既禋于郊。又敬于社。人怀其仁。神锡之嘏圆方所包无不服者超黄迈唐。越商踰夏。小臣作诗。以继大雅。
  平西蜀颂【并序 平蜀】
  臣闻天命真主、混一六合、必先有以为之驱除、然后收拾以归其笼、自古及今、同一揆矣、是故冬寒之极、必有阳春、激湍之下、必有深潭、大乱之后、必有大治、理则然也、元德既衰、九土糜沸、鸱张狼顾之豪。弥满山泽。万姓鱼喁。无所吁告。天乃命我 皇帝。肃将武威代伐不道。故一伐而定荆湖。再伐而举全吴。三伐而海甸廓清。四伐而东粤南闽。悉归版图。于是肆伐中原。拾宋掇秦。掣赵拔燕。平中原兵势其实如此兵锋未至声闻先及神詟鬼栗。匍匐俯伏。玄菟青海。昆仑大漠。交址鐻耳之国。罔不献琛奉表。稽首阙下。无敢后者。独明升窃据巴蜀、虽遣使奉贡而不去伪号。大臣皆请讨之。叙出师得大体 皇帝怜其父没子幼。数遣使招之不至。乃命将帅伐之洪武四年、大军破瞿塘。叙下蜀亦简严杀其将某。郡邑镇戌。望风送欵。升乃率其官属奉玺印诣军门请降。自建国至是凡五年而天下一统何其易耶固知天命有在。而雄并起。为之驱除也。臣基受恩深厚。无能补报。遥闻捷音。欢喜踊跃。不能自巳。谨撰平西蜀颂一首。虽不足以赞扬圣德万一、亦聊以寓葵藿向日之忱云尔其辞曰惟彼蜀国开自蚕丛。山川隔阂。与华不通。金牛启道厥窍斯凿岷峨岧嶤。始连井络秦以之霸汉以之王诸葛用之。震惊北方。剑阁倚天瞿唐折地。仰不可攀。俯不可视。蠢兹羗戎凭其险阻罔知天命。大邦是距洸洸虎臣。受命于征。出师桓桓。如雷如霆。如雷如运天子之威庙算先定鬼神莫违用字新灵旗挥挥指山山摧羗人失魂恧若死灰。爰将其臣。奉其版籍。泥首军门面缚衔璧。六军奉凯。声动玄黄黧童白叟蹈舞康庄四海会同丰年穰穰。庆云甘露。自天降祥。臣拜稽首受天之佑。受天之佑。 天子万寿。
  甘露颂【并序 甘露】
  起手庄雅不使纤丽
  钦惟 皇帝、顺天应人。奄有九土。武功既成。文治大洽恪恭天地。孝敬 祖宗。山川鬼神。莫不祇肃。是以亿兆归心。遐迩向化。羗夷蛮貊。无有弗庭。 皇帝愈加谦慎深惟上天付之重。夙夜兢业。思与臣庶民咸跻雍熙。以承天眷。教诲戒饬谆谆切切日不厌勤于是乎天不爱地道不爱宝醇和至精悉发悉达禾麦呈瑞年谷屡登。仓廪之积。如冈如坻。民用纾矣。邦本固矣。乃洪武四年十月、甘露降于钟山沾润草木、莹若凝脂、美若醍醐、五年十有一月又降、今年仍降如初、臣闻瑞应图曰、王者德至于天则甘露降。钟山京国之镇。帝业所基而甘露每降于兹则天之所以彰我 皇帝之德而引国祚于悠久之意岂不显显矣乎。昔者轩辕黄帝。得玛瑙之瓮。甘露降之满盈黄帝食之而寿今甘露连年屡降。则天之所以寿我皇帝于千万岁之意。又岂不昭昭矣乎。于是臣莫不欣怿。百姓莫不蹈舞手相庆。而在廷之臣或为诗歌或为赋颂。以咏盛事。于是臣基谨再拜稽首而献颂曰、古帝轩辕。德协于天。天降甘露俾服延年。明明我 皇统坤握干。芟翦豪猾。树德佑贤。命将出师。廓清四边沧溟帖涛岭峤收烟宏功茂烈。烜赫八埏。郊社宗庙。享祀丰蠲日月星辰。岳镇海川。敬罔不至诚罔不宣。寅畏天命。翼翼虔虔匡直臣庶亹亹惓惓惟恐弗及。惟恐或愆。皇天后土。睠顾式坚瑰祥信祯来集连连膏露流滋。如瑶如璇。味夺醴齐。光粲珠蠙高映斗极。深浃重渊。气味自被之竹栢竹栢鲜鲜被之鸣鹄鹤鹄娟娟璧月宵烱。银河晓旋天乳耀芒。烨于穹圆霏霏其雾。泥泥其泉。旨旨其饴馥馥其荃。瑞我 圣皇神恬气全。万姓率德七曜顺躔。 皇寿如山。如黄如玄超三轶五。焕后辉前。小臣作颂。愿附史编。
  序
  送宋仲珩还金华序
  送黄叔赐归金华觐省序
  送宋仲珩还金华序【赠远】
  易不云乎。起语有深意有子考无咎庚子之岁予与金华宋先生俱来京师、时 上渡江未久浙东方归附。国初事阙略者多载此序以见四公相得之寔先生与子。及予同乡叶景渊。章三益。同居孔子庙学。惟日相与谈笑虽俱不念家。而予三人者。亦皆不能无芥于心。惟先生泰然耳。日与文彦士相从游不倦、人咸异焉时先生有子二人、长曰瓒字仲圭、次曰璲字仲珩、皆克家、夙以家事付二子久矣故先生得以优游授道于浦江郑氏之义门。至今又十有五年矣。去年秋七月、予自家重赴京、先生时为翰林侍读学士、执手相盻睐、喜溢眉目、先生长予一岁、予须发巳白过太半、齿落什三四、左手顽不掉、耳瞶、足踸踔不能趋、而先生鬓须黝黑唇齿朱贝颜渥丹、步履坦坦不落朝班后、晨起戴星入国史馆、握笔写细字如青蝇头、日数千、且仆仆走承召命、暮归作诗文四五、少不下二三、先生素儒、家无嬴僮仆。在京寓旧城。先生□见礼遇而寒素如此去公馆弥十有十五里惟次子璲偕一驺者从。夫人又病在寓。璲来往省视父母。且奉母粥药。不遑朝夕。今年春、长子瓒、遣二孙自金华来、夫人病亦愈、于是先生以事命璲暂还故里、而在朝公大夫士、咸赋诗饯璲、望其即还。则璲之能善事其父执、善交其朋友者可见、呜呼然先生末年竟以子累被谴起束二语征矣若先生可谓有子无咎者矣宜其老而愈康且乐也。璲又工楷篆隶草书赋诗属文、皆足以缵承家业、故于其行、序以送之且继以诗、
  送黄叔赐归金华觐省序【归省】
  孟子言、君子有三乐、以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为乐之大、岂不以是为系乎天、人人之所愿欲而不可得者哉、夫孝子之欲显父母、心无穷也、显父母之道、无过乎立身扬名、而鲜有能及其父母之目见、是故君子之急于仕者。良有由也。且父母之鞠子、亦孰不望其能立功立事、超乎伦之上以光大其祖宗之门户也哉、故于其初生也、桑弧蓬矢以射四方、不呴呴乎为老妇之慈以娇之于膝下也、天下之为父母者亦孰无是心哉、而当其生存之时、获见其显著、十百之中、不能二三、信乎其系乎天。而不由乎人也。为人子而知爱其父母、则其中心为何如哉、是故孳孳汲汲不遑自巳、仰驰光而兴慕、俯逝水而长怀当此之时、将奚为而可哉、金华黄生、以明经举于乡、就试浙江行省、贡于春官、时年二十有二、是岁 上阅天下贡士。此国初特典非常事故存之率多年少。虑其未熟于世故。例廪之国学。使习闻朝廷律令。练达治政。然后授之职。俾勿坏以殖天下之良材。于是生亦与焉。其明年翰林学士宋公濂奉命纂修实录、生以工书服劳史馆。又善于所事。事竣受命伴读齐府。其年冬十有一月、给假还金华、觐省父母。基与生俱浙东人故翰林大夫士赋诗送其行、而属其序于基、夫生曷啻于父母俱存、兄弟无故而巳哉、且又有祖母在、学日进以充其身、又际盛代事圣王。受命侍从哲王。出入禁闼。此人人之所瞻望而不敢觊者。生于是乎兼之其为乐不亦大哉、基既为之序、而继以诗、且有深望于生、惟异其服膺乎不愧不怍之训、以接迹于古圣贤而后巳也、呜呼、生其勉乎哉、
  跋
  书苏伯修御史断狱记后
  书苏伯修御史断狱记后【断狱】
  刘公性刚直国初长御史台见此文亦可见
  往岁朝廷虑天下断狱之未审、用中书御史台议、遣官审覆论报、仆时居山间、闻人言之山岳震迭、如雷雨之将至、阴风鸣条、飞电烁目、豪民猾吏、窜伏如鼠俱自期不能免、而衔冤抱痛之民莫不伸眉引项、若稿叶之待滋润、及其至则风止雨霁、望者如败军之归。而畏者如鹰隼之脱绦而得扶摇也。则怪而问于老成更事之人苟仅视成案何名平反然成案每不可得反反之又有失出之咎耳咸曰断大狱必视成案。苟无其隙不得而更焉因退自太息曰、苟如是。乌用是审覆者为哉。于是大信刀笔之真能生死人矣既又闻诸人曰、非朝廷意也。奉命者之不恪耳。及观国子博士黄先生所叙御史苏公虑囚湖北所平反事。曷尝拘于成案哉然后知贤人所为。固与众人异矣。夫以一湖北之地。公一廵历。而所平反者八事。所擿豪右之持吏而尼法者又数事。岂他道之无冤民耶。无苏公而巳矣仆往尝观于牧民之以简讼名者。之其庭草生于阶视其几尘积于牍徐而访于其乡。察其田里之间则强梁横行。怨声盈路问其故曰、官不受词无所诉受之而巳矣。大吏至则曰官能不生事。民哗非官罪也。则皆扶出之诉者悉含诟去。则转以相告无复来者。由是卒护简讼之名。呜呼。舆图广矣。不皆得苏公彼上报于朝廷者。又将获简事之赏。然后怨愤之气、拗而为鬪杀、激而为盗贼、郁为灾沴、上应乎天谁之咎哉呜呼使人人如苏公、刑期于无刑、不难矣明天子在上。庶其见之则求诸老成以为典刑舍是编其奚适哉。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四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彭宾燕又选辑
  携李王言远庭参阅
  王忠文公集(序 记 诏诰 议 疏)
  王祎
  序
  送胡仲渊参谋序
  送郑仲宗序
  送胡仲渊参谋序【参谋】
  至正十五年二月、有诏命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恩宁晋公镇御饶城、公幕下有文武士曰胡君仲渊、实预在行、君之学、本于仁义礼乐、而于天文兵法术数技艺、靡不精通、有用之材。而其志慨然欲以功名自见者也先是温之戍卒杀其守帅、据城以畔元制行省大吏皆得辟幂下士用其计策如刘诚意亦常为浙江幂客讨方氏是也时公以浙东元帅往讨之、访得君龙泉山中而问策焉、君以谓温城险而贼守固可以计取不可以力攻公一用其谋画。贼果就擒。故温城之平。公之功。君之策也。及是公有饶城之命。复倚君参谋军事、而饶处江湖之会。最为江浙屏蔽。自数年来。鞠为盗区。斯民生业。荡析殆尽。今遗孽尚在。军旅仍戒严。杀戮抚绥之际。诚主帅所宜慎。以公之明决。而君以沉机邃略济之。吾知寇不足平。民不足安矣是以君子既多公能求士为国、且益望君必将为知巳尽相与以有成也。君尝为祎言。今天下之弊极矣。南北用武。未有休息、元之失驭在将帅各行其意不禀朝命而将帅之权不相统一朝廷之赏罚不能明信。此殆不容言矣。至于军卒之单寡。而无所于调发。钱粮虚匮。而无所于征需。变而通之则其有术。夫军旅钱粮。皆民出也。而今日之民。其困巳甚。诚使常徭横敛。悉不复以病民。止令民有田者。苗米十石。出一人为兵。而就食之能用此策以今江南一小郡亦足养二万兵矣以一郡计之米二十万石当得精壮二万人军无远戍之劳官无养军之费而二十万之粮固在也又减而计之。当亦不下粮十五万。兵一万五千。行之数年。可使所在兵强而财富矣其操识持论。异于寻常。大抵此类。而固亦未遂于施用也。呜呼。自我世祖皇帝平定天下。建不拔之基。以开长治久安之道。规模宏远矣。其制度纪纲之法。后世所凭借。夫何仅及百年。而天下遽已日入于敝。若或不可支持。甚而理财制兵之术既穷。末流之弊千古一辙然亦何□振起耶皆坐视而不恤是岂事变终不可为乎抑亦任当世之责者未之思焉耳宋儒有言管仲复生商鞅不死天下乃可得而治其言虽失于有激。世间未必无王葛之才但不能拔之泥途委以事任耳然而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意者变通之术诚不可以非其人以任之。诸葛孔明王景之流不世出此有识之士之所为深慨也。今天子在位日久。图治日切。方举策以收太平之功。士之怀奇见而欲立功名者。宁能不见于设施。而有不尽用之叹耶。匪朝伊夕、参政公行大用、君之所自见、必又有大于今日者矣、于其行、祎故道夫人之所望于君者、序以为赠焉、
  送郑仲宗序【诏征富民】
  上之三年夏、洪武初尽征富民至阙量才而用之诏征江西诸郡县民凡称大家者悉赴阙。既集阙下。则造之于廷。而亲训谕之。凡天地阴阳性命仁义古今治乱盛衰纪纲法度赋税供给风俗政治得失之故谆谆焉。累数千百言。又恐其或遗忘而不能详也。则刻而为书。以摹本分赐之乃六月十三日庚午、 上御奉天门、孝陵锐意欲兴教化于此一事亦可节见当时上下不隔如此翰林臣宋濂臣詹同臣王祎、及起居注臣陈敬、奏事毕赐坐、从容问曰、卿等知朕所以训谕斯民之意乎、臣祎谨对曰、自古帝王、皆身兼君师之任、君以治民师以教民、三代而下、为人主者、知为治而不知为教、今 陛下主天下为治之道巳备、而又集凡民而训谕之、耳提面命、不啻严师之于子弟、此政古昔帝王教民之意也、又问卿等亦尝见乡人有论否乎、臣濂对曰、臣乡人浦江义门郑氏实来受训谕为臣言、 陛下教之之旨甚至。今还且将以所赐书重刻而摹之。使其乡里之民家有是书。以广宣 圣意。越数日仲宗来请别。且求言以为赠。仲宗即所谓义门郑氏者夫仲宗之来。既承 圣天子之丁宁告戒。至详且悉。天下之言。宜莫有加之者矣。而顾又求言于祎何耶。祎也闻之。三代之民。人有士君子之行岂必皆上之人。匡直辅翼。而振德之哉。其性质本善。而又熏陶渐磨之素至。故一鼓舞间。莫不兴起于为善。而比屋可封之俗成矣。今仲宗之家。十叶聚食。譪然有仁义之风。庶几一家之三代。今又昭受圣训。而且图使乡里之民。同兴于仁让上下相成如此。岂非三代之君民者与夫纪述上德而推扬之以风厉乎四方者史臣之职也祎故具志其事。书以告仲宗。若仲宗才学之懿行役之勤。则凡赋诗者当能称诵之。兹不复道
  记
  钱清江浮桥记
  钱清江浮桥记【水利】
  钱清江。古名浦阳江、俗名小江、在山阴东北五十里江北则萧山境也、禹贡三江既入、韦昭注三江者松江钱塘江浦阳江也。十道志云、婺州浦江、一名浦阳江、江之导源。实出于此。北流一百二十里入诸暨溪。又东北流繇峡山直入临浦湾。以达于海。十三州志云、江水至会稽、与浙江合、自临浦南通浦阳江、亦谓繇临浦而北。则达浙江而入海也。而郦道元水经注云、浦阳江导源乌伤、东径诸暨、东流南屈、又东回北转径剡县、又云浦阳江东北径始宁、又云东径上虞乌伤、今义乌浦江。乃其故地。谓之导源信矣。始宁即上虞、剡县今嵊县、信如其言。以为东回北转。则是自山阴会稽泝曹娥江繇上虞至嵊县也。非也。又云、余暨之南、余姚西北浙江与浦阳江同归海、余暨即诸暨距余姚二百余里、谓余姚西北浙江入海。亦非也。又云临平江上通浦江、下注浙江、临平在浙江之西。其源殊别。谓浦阳江与之通尤非也。道元之论。以谓东南地卑。万流所凑。故川旧渍。难以取悉。道元北人故叙江南诸水皆又未尝身履浙江以东故其误如此案地理志、柯水东北径永兴东与浙江合。谓之浦阳江。永兴即萧山。而山阴北二十里有柯桥。其下为柯水。注于江。然则浦阳江发源浦江。径诸暨入临浦。而后合柯水。繇萧山以达于浙江。而为海。古今不易也其复名钱清者。后汉刘宠作守。郡中大化。及去山阴。有五六老叟人赍百钱送宠。宠为人选一大钱受之。寻投诸江。故后人因名江曰钱清今俗唯称钱清。而不复道其为浦阳者。地因人而着也。江自临浦而东若干里。是为柯水所注。即所谓钱清。其地控驿道。而江流至是势以益大。又潮汐之所经。操舟而渡。动致覆溺旧有浮桥。比舟为梁以济不通。而近岁废不治。厉深济盈。涉者告病。至正十七年秋、宁夏吴君、以宪台行军都镇抚分镇萧山山阴两县、覩桥之废、慨然叹曰、是不亦有司之缺失欤、亟命裒民户之义助、斥公帑之羡储、计其物力、度程而新作之、凡为舟十有二、上架板庋相属以为梁、其长三百有六十尺、广十有七尺、联之以铁絙絙如桥之长。而维其两端于南北堤使梁常比而梁常属与波涛相上下虽水湍悍。而往来者固无虞。人莫不以为利也。桥成众欲书其事于石、以永君惠、而又以文属之祎、古者宸角见而雨毕。则除道。天根见而水凅。则成梁。桥梁之修。有司之常事耳、今会稽宪台治所号称会府、而钱清当四会之冲、桥以济人、厥系斯重乃皆坐视其废曾弗之顾、君方挈兵民二枋以护台治、威望素着、而且以惠利及物为先务、故兹桥以废为成、有所不难、夫焉可以有司之常事例论乎、是故门关道路、庐馆舟梁、修除以时、非直为观美也、凡以通国野、敬宾旅、恤老幼、迁有无、实三代为政之法、而周官又谨着之、当时觇陈议郑、皆不越是而近世亦有以驿传桥道观人者。今君之于桥役、不以诿之有司、而汲汲力成之、其可谓善为政矣、君名买里古思、字善卿、起家进士、调绍兴录事司达鲁花赤、今擢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司经历、仍留镇山阴萧山云、
  诏诰
  拟封诸王诏
  定岳镇海渍名号诏
  开科举诏
  免租税诏
  封安南占城二国诏
  招谕扩廓帖木儿诏
  阿都刺除回回司天少监诰
  拟封诸王诏【封建】
  朕荷天地百神之灵、祖宗之福、起自布衣、囏难创业、惟时将帅用命、遂致十有六年、混一四海、功成治定以应正统、考诸古昔帝王、既有天下、子居嫡长者必正位储贰、若其众子、则皆分茅胙土、封以王爵、明长幼之分、固内外之势者、高庙二十余王先封十王各王要地以蕃辅王室朕今有子十人、前岁巳立长子为皇太子、爰以今岁四月初七日封第二子为秦王第三子为晋王、第四子为燕王第五子为吴王、第六子为楚王、第七子为齐王第八子为潭王、第九子为赵王、第十子为鲁王侄孙为靖江王、皆授以册宝、自时诸王官属甚设相传秩各二品后稍裁减云设置相传官属、凡诸礼典、巳有定制、于戏众建藩辅、所以广盘石之安、大封土疆、所以眷亲支之厚、古今通谊朕何敢私、尚赖中外臣邻相与维持、弼成政化故兹诏示、咸使闻知
  定岳镇海渍名号诏【岳渎名号】
  诏曰、自有元失驭、雄鼎沸、土宇分裂、声教不同、朕奋起布衣、以安民为念、训将练兵、平定华夷、大统以正、永惟为治之道、必本于礼、考诸祀典、知五岳五镇四海四渎之封、起自唐世、崇名美号、历代有加、在朕思之、则有不然有天地自然之神有人鬼之神人鬼之神或可以名号褒之天地自然之神不宜轻有加秩圣祖此诏所以度越千古夫岳镇海渎、皆高山广水、自天地开辟、以至于今、英灵之气、萃而为神、必皆受命于上帝、幽微莫测、岂国家封号之所可加、渎礼不经、莫此为甚、至如忠臣烈士、虽可加以封号亦惟当时为宜、夫礼所以明人神、正名分、不可以僣差、今命依古定制、凡岳镇海渎、并去其前代所封名号、止以山水本名称其神、郡县城隍神号、一体改正、历代忠臣烈士、亦依当时初封、以为实号、后世溢美之称、皆与革去、在圣祖巳有酌议先师封号之意矣在于世庙乃决意改正二圣实同揆也其孔子明先王之要道为天下师、以济后世、非有功于一方一时者可比、所有封爵、宜仍其旧、庶几人神之际、名正言顺、于礼为当、用称朕以礼祀神之意、故兹诏示、咸使闻知、
  开科举诏【科举】
  诏曰、朕闻成周之制、取材于贡士。故贤者在职、而其民有士君子之行、是以风俗淳美国易为治、而教化彰显也、汉唐及宋、科举取士、各有定制、然但求词章之学、而未求六艺之全、至于前元、依古设科、待士甚优、而权要之官、科举人才尽于此诏矣所望当涂以前元为殷鉴每纳奔竞之人、辛勤岁月、辄窃仕禄所得资品、或居举人之上、其怀才抱道之贤、耻于并进、甘隐山林而不起、风俗之弊、一至于此、今朕统一中国、外抚四夷、方与斯民、共享升平之治、所虑官非其人、有伤吾民、愿得贤能君子而用之、自洪武三年为始、特设科举以起怀才抱道之士、务在经明行修博古通今、文质得中、名实相称、其中选者朕将亲策千庭、观其学识、品其高下而任之以官、果有才学出众者、待以显擢、然自此诏举制科仅一次即罢不举又十余年而复行焉使中外文臣、皆繇科学而选、非科举者、毋得与官、敢有游食奔竞之徒、坐以重罪、以称朕王贝实求贤之意于戏、设科取士期必得于全材、任官惟贤、庶可成于治道、咨尔有众、礼予至怀、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免租税诏【租税】
  闻自古帝王、必资民力、以助成戈止功、故国家尤当以恤民为先务朕为亿兆主、甚欲吾民同乐于天地间、即位以来、于今三年、各处郡邑、虽尝免其租粮、尚虑凋敝之余、未能苏息、其应天太平镇江宣州广德滁州和州、圣祖优恤建义之地时时有加不止此一诏也当创业之初、钱粮供亿、实为浩繁、赖此数郡、以足国用、遂致平定四方、念其勤劳、何时忘之、深宜优恤、应天太平、巳尝免其税粮二年、镇江宣州广德滁和、巳免二年、此七处今年夏秋税粮、再行蠲免、徽州严州金华衢州处州广信池州饶州庐州、以次归附供给、皆为烦劳、此九处今年夏税秋粮、亦皆蠲免、其河南北平、近入版图、重念其民、久罹兵革、疲困为甚、山东与河南地方相接、其民宜加培养、庶使河南之民、得以相资为生、山东巳尝与免二年、河南北平、巳免一年、此三处今年税粮、并行再与蠲免、朕以布衣起事、民间艰苦、无不周知、今所优免、姑以凋弊之处为先、所在有司、其尚谨于奉承、以体朕恤民之意、
  封安南占城二国诏【安南占城】
  皇帝诏曰、朕居中国、统天下、法古先帝王、一视同仁、每欲使四夷俱安、近者海外诸国、皆来臣服、贡献方物、夷狄相攻中国之利圣祖此诏真上世人主所罕及也占城上言安南出兵、连年侵境、朕未知实否、今为尔两国言之、和睦邻境、乃保国之善道、故善为国者、各守其封强、各安其民人、上顺天道、天必佑之、世道得以久长、若各不安分、构怨交兵、纵其君长身虽无损而害及生民、又何利乎、甚而至于天地神人、同愤共怒、其患将有不可测者、此岂保国之道哉、朕为天下主、治乱持危、理所当行、今遣使谕尔两国、若彼此果有所争、当即罢兵以和睦邻境为念、畏天保民、安疆土以永传于子孙、岂不美欤、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招谕扩廓帖木儿诏【招谕】
  自昔帝王之得天下、当大业垂成之际、尤必广示恩信、虽素相仇敌者、亦皆兼收而并用之、扩廓帖木儿即所谓王保保也 圣祖以其不屈雅敬之屡与书招徕而不至也所以法天地之量、而成混一之业也、朕自起兵淮右、收揽雄、平定华夷、唯西北边备未修、以扩廓帖木儿、犹守孤忠、保其余众、居于沙漠、以为边患、在我则为边患在彼明为守忠圣人之言能恕巳量物如此朕甚念之、兹用特与宽宥必能知时达变、慨然来归、其所部将士、多我中土之人文武智能、朕当一一用之、有愿还乡里者听、其贺宗哲孙翥赵恒等、果能赞其来归、其功非小投机之会、间不容发、朕言不再、其审图之、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阿都刺除回回司天少监诰【历法】
  天文之学、其出于西域者、约而能精、虽其术不与中国古法同、圣祖初立司天监四历回回其一以其术精也后亦罢不立然以其多验、故近代多用之、别设官署以掌其职、慎之也、以尔阿都刺、敏而多识、回回天文之说、实世守之、朕仰观天象、敬授民时、乃循近制、仍设其职、而命尔复居厥官、尔尚勤于推测、谨于敷陈、恪守攸司、以称予意、
  议
  泉货议
  泉货议【泉货】
  天下之物。以至无用。而权至有用者。泉货是也。谓之泉者言其形。谓之货者言其用。其制先有铜钱。后有楮币。铜钱之制。自五帝三王。下更历代。莫之有改。其为法最古。而楮币之制。所谓关会交钞者。又所以权钱。而行金。宋之末造也。之二物者。握之非有补于暖也。食之非有补于仙也。而先王以守财物。以御人事。而平天下。命之曰衡。于国家者。恒赖以为生民之大命。而不能以一日废。一日或废。则国家之命。几乎息矣。故曰以至无用而权至有用者。泉货是也。国朝因时制宜、此文亦元时作袭近代之法、一切用钞、而钱尽废不用、自中统至元钞之行、且一百年、中更至大、虽尝改法、然旋亦即复旧、乃自顷岁之中统交钞重其贯陌、与至元宝钞相等并行、京师复铸元起沙漠本是阴类故宜用钞不宜用钱用钱则国多故 圣祖初起亦制钞法后卒不行亦气数使然也至正新钱、使配异代旧钱与二钞兼用、其意殆将合古而达今、而不知适以起天下人心之疑夫中统本轻。至元本重。二钞并行。即民必取重而弃轻钞乃虗文。钱乃实器。钱钞兼用则民必舍虗而取实故自变法以来。民间或争用中统。或纯用至元。好恶不常。以及近时。又皆绝不用二钞。而惟钱之是用。可见钱便钞不便矣而又京师鼓铸寻废。所铸钱流布不甚广于是民间所用者悉异代之旧钱矣嗟乎。二钞者国家之所用。而民则以为弃物而弗之用旧钱者国家未尝专以为用。而民争相宝爱而用之。是天下之民。反操国家之柄。而国家之命。巳下制于民。泉货之弊。莫此时为甚矣。诏旨屡饬、禁令愈严、民顽然相视、而弗之恤、而上之人、亦坐视其法之弊、举无策以捄之、民情所至。如水就下。势之趋向。不可复遏。是故善为天下者。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民以为利。上之人何故而不为。此言行省也今外宰相得承制行事、亦既审察民情、即江淛省府治鼓铸、絫月之间、国用颇赖以资给、则其为效。固有不可诬者。然其所铸两当十大钱、止用于杭城、而不足以行远、间有流布诸路者、抑亦易视之弗信、泉货之弊自若也、愚窃以为今日钞法。宜姑置弗问。而钱法当在所速讲。钱法之议有二。一曰广开鼓铸。国家铸大钱以权一时之急可耳久之未有通行者二曰罢铸大钱考之史传汉郡国皆得开铸。而县官往往即多铜山而铸钱。唐亦即出铜所在置监。天下炉九十有九。宋铸钱总二十六监。而诸路所铸。其数多寡各有差。其法皆为不可废。贾谊所谓事有召祸而法有起姧。今令细民人操造币之势者此谓不可使民私铸耳非谓官不当广铸也夫钱便于贸易。而铜不便于转输。转输不便。故即其所出而鼓铸。贸易相便。故随其所在而流布。此势之必然、而国朝至大中、亦置江淮等六监、此可见鼓铸之开当广矣。自周景王楚庄王欲铸大钱。其臣即以为非。汉之赤厂久以一当五。王莽之大钱五十。蜀之直百。后周之当千。唐之干元。后唐之永通。宋之熙宁。皆为当十大都一时苟且之为张商英言当十钱。自唐以来为害甚明。大钱质轻而利重利重故盗铸者多质轻故宝爱者少小钱费厚而利均费厚故盗铸者少利均故贸易者平此亦势之必然。故历代大钱。皆旋踵而废。而至大人钱。今亦存者无几。此可见大钱之铸当罢矣。由是言之。鼓铸不可不开。而监局之置。不可不广。大钱不可不罢。而小钱之铸。不可不多。为今之计。无踰此者。且今江淛地大物众。省府鼓铸。固必仍旧。其浙东西江东闽中诸路宜各斟酌所在、分置监局、或一州二州。即为一垆。而凡所铸钱必以汉五铢。唐开元。金大定。宋大观。及今至正小钱为则。其大钱更不复铸夫鼓铸广则造钱多而人易致小钱多则称物均而人知贵易致则其用不匮。知贵则其行可久。推而放之。其法将偏诸天下而准。固不特江淛一省而巳。至于权铜有禁。尤当加严。宜如唐制佛像以铅锡土木为之故事当唯鉴磬钉环钮得用铜余皆禁绝又民间所有铜。皆得入官。官为鼓铸。除工本之费。更取其三而以七归于民。而又鼓铸之余。关防严密。制作精致。定其轻重而有度。平其出纳而有常。如是则今日之钱。可流地上。异代之钱。将不销自废。夫伸国家之命、以复古之道、因民之利、以遂民之生、计宜无踰此者、上之人胡为而不亟行也、抑尝因是复有其说、古者三币。珠玉为上。黄金为中。白金为下后世或为二币。秦制黄金以镒为名。及铜钱是也。今诚使官民公私并得铸黄金白金为钱金银为钱前代未有其制惟外夷用之然当今黄金白银为通币则亦不湏范之为钱矣因其质之高下轻重而定价之贵贱多寡使与铜钱母子相权而行当亦无不可者。且今公私贸易。若干铜钱重不可致远。率皆挟用二金。废钞用钱此元运将衰之征籍使有司不明立之制而使之用公私之间。有不以之为用者乎。是则黄金白金为钱、与铜钱并行。亦所谓因其所利而利之者也。或者顾谓废钱而用钞。实祖宗之成宪。而于术数之说为有符今唯用钱。无乃稽之典章。驱之图谶。有相乖违者乎。是不然。天下之法。虽圣人不能使之久而无弊。及其弊也。固未尝无法以捄之。论而通之。存乎人焉耳。而可泥于拘孪之见。偏于寻常之论哉。记曰一弛一张。文武之道、夫弛而不张、张而不弛、要皆非先王之所以为天下者、弛之张之、与时宜之、斯为善矣、嗟乎、当今时事之急可言者众矣。然孰有急于泉货者。故述斯义、庶上之人得采择焉、
  疏
  祈天永命疏
  祈天永命疏【祈天永命】
  忠文公在本朝惟此一疏载于家乘故存之
  臣自古帝王定天下、成大业、必祈天永命、以为万世无疆之计、所以祈之者、人君修德而巳、君德既修、则天眷自有不能巳者、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此之谓也、修德之要有二、忠厚以存心、宽大以为政、二者君德之大端也、是故周家以忠厚开国、故能垂八百年之基、汉室以宽大为政、故能成四百载之业、简策所载、不可诬也、钦惟陛下、负不世出之资、奋大有为之志、艰难十年、大业巳成、周之文武、汉之高光、葢无让焉、臣窃闻之、人君莫先于法天道。莫急于顺人心。夫上天以生物为心。故春夏以长养之。秋冬以收藏之。皆所以生物也圣祖政令严明故此以宽厚进规其雷霆霜雪有时而搏击焉。有时而肃杀焉。然皆暂而不常。向使雷霆霜雪无时而不有焉。则上天生物之心息矣。人君体上天生物之心。故一动一静之间。务合乎天。不然。则天必示之变异以警戒之。人君诚能修德。则岂不足以当天意。而承天眷哉。此臣所以愿陛下之法天道也。夫民恃君以为生。故人君视民之休戚。必若巳之休戚。以君民同一体耳。古者藏富于民。言取之有节。则民生遂而得其所。陛下近发德音。减茶课。免军需。蠲边郡之租税。民心咸悦。得以遂其有生之乐。然浙西既平。租税既广。科敛之当减。犹有可议者。此臣所以愿陛下之顺人心也。法天道。顺人心。则存于心者。自然忠厚。施于政者。自然广大。祈天永命之道。未有越此者。今建国之始。方将立法垂宪。以定一代之典。制度礼文之事。可议者固多。未敢悉数。谨举帝王为治之大要以闻。无谓老生之常谈而不加览焉、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四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五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李雯舒章选辑
  张官处中参阅
  宋文恪集(碑记) 贝清江集(序)
  宋文恪集(碑记)
  宋讷
  碑记
  大明敕建太学碑
  敕建历代帝王庙裨
  送田文起序
  送国子生刘士能还京序
  大明敕建太学碑【重建太学】
  洪武十四年夏、上诏臣曰、王者受命。武功文德。相继成治。定天下以武。治不以武也。其崇文乎、顾兹成均。地隘而陋。何以振文教朕相基于鸡鸣山下。高爽平达。岂天恊朕心。若藏此地。俟兴一代学乎。群臣稽首曰 皇上圣神。斯文福也。乃以 天子学制授诸冬官。冬官臣恭奉 明诏。夙夜匪懈。楩楠豫樟来积如阜。凿山载石。舆木筑基梓人艺以宏其制。又遣金吾前亲军指挥谭格督其工。凡堂有七。彝伦所以会讲。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则诸生肄业所也。会馔有堂、庖厨有室。井覆有亭物贮以库。饩廪蔬园。重门缭垣。回廊储书。两堂之间。东西有馆。助教正录居焉。东偏列室鳞次。诸生处焉。庙在学东。亢以增基。大成有门。七十二贤有庑。凡为楹八百一十有奇。壮丽咸称。自经始以来。大驾临役者不一。太祖之意若此何疑于世庙之易耶夫子而下像不土绘。祀以神主。数百年夷习乃革。明年五月、冬官奏庙学成。十有一日、 天子遣使祀 先师以太牢。礼毕、冑子及民之俊秀登堂受业、学之礼制备矣。十有七日、 上躬临庙礼行酌献、再拜而退、乃达学、学官率诸生进拜堂下、博士臣龚斆执经、祭酒臣吴颙讲经、既毕、 万乘是还、此千载旷仪、讲而行之斯文增重矣、六月一日、 上又赐敕文重谕冑子、禁制防遏之法、训迪诱掖之意、无不至焉、越一日、帝御奉天门。诏臣讷文之于石。臣拜手稽首、不敢以不文辞、承 命遂述兴造始末为之言曰、此亦进御之文故一出于正孔子之道、垂宪万世、帝王之兴、首建太学、葢学所以扶天理、淑人心也、皇极由之而建、大化由之而运、世道由之而清风化本原、国家政务、未有舍此而先者、或有未备、则无以维三纲五常之具示作人重道之心、 圣天子位居君师、续道统于尧舜禹汤文武、建学定规、高出前古凡我登堂养正游艺之士、斯言斯诵。相勉相诲。无负教养。则正人端士丛出。而为国家桢干。祚圣子神孙之业。万世而无穷者。当自今始。顾臣肤陋、敢不对扬帝命、式昭盛代之兴文也、拜手稽首而献颂曰、于惟 圣皇。臣伏万方。乘时经纶文偃、武扬。储庆发祥。载整干纲。乃相学基。鸡鸣山阳。平远高爽。非麓非冈。武辉京邑。隐若天藏。考制定规。 圣度曷量。乃授工曹。孰敢怠遑。工师用劝。技允藏有庙有庑有廊有堂、鳞比而重。龙起而翔。登用儒臣。教化昭彰。佩服锵锵。弦诵洋洋。正学有传。师道有常。 万乘来临。爼豆生光千载礼仪。一代典章。躬亲讲道。超轶、百王。 圣制昭宣。启迪激昂。宠及青衿垂范流芳。材育化崇。殷序周庠。立极作则。远绍虞唐。德进英豪。业修俊良。股肱 朝廷。都俞岩廊。以弘文化。庆祚灵长。愿佑 皇图。万世无疆。
  敕建历代帝王庙裨【历代帝王庙】
  两仪判而人极立、大统建而君道明、越自上古、神圣继作、代天理物、以开万世太平之治、故天地以之而位、四时以之而序、万物以之而育、大经大本以之而立、盛德相继、传至于今、钦惟 圣天子受 天明命、肇修人纪、以建民极缵皇帝王之正统、衍亿万年之洪基、稽古定制、作庙京邑、以祀历代帝王。重一统也、相旧庙地介乎通衢。亵而勿严。洪武二十一年秋始命改作于钦天山阳。越明年已巳夏。五月三日工部尚书臣秦逵奏成功。请文劖石、诏臣讷为之记、臣忝职冑监。惧不敢辞。谨拜手稽首而言曰、帝王功德、于昭于天、宜有清庙、以宅神展敬、历世以来、祀典斯阙、三皇五帝。祭于肆类。仅见于周。而尧舜禹汤。发迹肇基。及所经历之地或有祠焉遣使致祭后世有之至于合庙京国。岁修享礼。古未之闻。 皇上定鼎江左治功既成。神人洽和。礼乐明备。凡庙祀之渎礼不经谄神非法者。一切去之正名定统。肇自三皇继以五帝。曰三王。曰两汉、曰唐曰宋曰元。受命代兴。或禅或继。功相比。德相侔。列像于庭。金玉其相衮冕焜煌。聚精会神咸宅于兹。每岁春秋二仲。言耴日誓士 上御宸极。制命大臣。斋明承事。笾豆静嘉、粢盛丰絜告充告硕。神格洋洋。所以推惟本始。式昭旷典者至矣。三年则命官奉香币。诣陵寝。具仪物。以时致享。又以昭圣显灵而示不忘也。呜呼、天生民而立之君所以靖乱也、康济天下、阜成兆民、而登之仁寿之域者、皆以奉若天道而已、是故前乎三代之官天下者天也后乎三代之家天下者亦天也皇帝王之继作。汉唐宋之迭兴。以至于元。皆能混一寰宇。苟能混一天下者皆圣人也宋人谓后代帝王不及前古真可笑也绍正大统。以承天休。而为民极。右之序之。不亦宜乎。秦晋及隋。视其功德。不能无愧。故斥而不与。是可见 皇上敦名实。重理道。崇德报功。大公至正之心。真足以度越百王。垂宪来世。永永无斁。谨为之铭曰、 惟皇作极。克配天地。丕昭盛化。以正大位。皇道而皇。帝道而帝。历夏商周。三王迭继。熙熙皞皞。同底于治。叙诸帝于铭中亦有体于赫汉祖。宽而有制。光武奋兴。炎灵用炽。唐兴晋阳。遂有神器。太宗重光。力行仁义。明明有宋。其德克类。暨于元氏而亦用又。豊功茂德。后先辉贲。翼翼新宫。有恤而閟。貌像既严。皇灵斯莅。享祀苾芬。仪文孔备。陟降在庭。神之攸暨。祚我 皇明以克永世。
  送田文起序【吏胥】
  明善复初、儒者之学也、学以济时行道为心、儒术饰吏以济时矣。其从事则法律焉。天下亦岂有舍儒而可以为吏者。儒道与天地、扶天经、立人纪、自古有天下者、曷尝一日无所待于儒乎、甚矣吾儒有益于国家而成致治之功也、滑县吏田文起、前以冑子八国学、师明师、友益友、非一日矣、问学抱负、济时行道之心、葢未尝少替、 圣朝郡县吏多以儒选、文起亲老且贫、执役乎吏、以为养亲计、当时县吏可致通显故侈大之如此发所蕴为簿书间推所学于法律内。县以廉干称。洪武丁已夏四月、北平提刑察司、嘉其言行有道也、举而用焉、则赞风纪持宪法、必有以彰大其功名矣、昔赵广汉起河间郡吏王尊起涿郡书佐。鲍宣起县之乡啬夫。丙吉起鲁之狱吏。汉代人材多出吏胥。而超越后代者。又不无所本也。葢孝武之世、公孙弘奏请卑太守、卒吏皆通一艺、自是吏胥乃从事于文学礼义之中。而公卿士吏彬彬矣。其视区区法律习者。殆不及耳。文起往矣以天资之美。学问济之。不为外物累法律不明则反受其惑不为法律惑行道济时求无负明善复初之学、然后为儒者之功也、虽儒术饰吏、亦何玷于儒乎、文起勉旃、是为序、
  送国子生刘士能还京序【分教】
  公为国初国斈之师圣祖特重之每文以励后之司成因采此一篇
  昔孟轲氏论王政于齐梁、两言庠序之教、葢庠序天理人心之本所在、维持风化者孰要于此哉、是不可一日废也、安东刘士能成童在庠序、既冠始入县学、洪武甲寅 朝廷以县试升冑馆、所谓分教士者国初选国子生为州县教官即训导是也乙卯以国子选为分教、士于斯时、亦荣矣夫葢古之谓学、人材由庠序而出。国学之设、不过公卿大夫之子弟。非养天下之士也。凡民俊秀得预乎教养者。员亦有差。乃知天下为学者。少长习熟于党庠遂序之间。培植亟养、殆非一日、有挨师以书其孝弟、有党正以正其齿序、至于礼射行艺、又有察之之官、古人重党庠遂序也如此、宜乎人材盛于周也、 圣天子以教化原于学校、郡县之学、既设官以教也、又增广生员、择国子而分教焉、是即党庠遂序之学乎、若士能者其一也、由是大而一郡、小而一县、近而一党一乡、冠带济济者有焉弦诵洋洋者有焉、譪然三代庠序之风也、为师者。日严于教、为子弟者、日相淬厉、则人材出而视古无愧必有嘉谟正论、兴庠序之教于天下也、因士能过予告别、故直书以为序焉、
  贝清江集(序)
  贝琼
  序
  送杨文启序
  送叶孟桴秀才赴雅州叙
  送褚德刚序
  送杨文启序【教授】
  国子生天台林伯云来言其乡先生杨文启者、隐黄岩之大闾。其道足以自乐、泊然无以求于外、恒言天下之至贵、无以加吾之所贵、故不知贵之为贵、天下之大利、无以易吾之所利、故不知利之为利、不知贵之为贵、贵有尊于人者也、不知利之为利、利有重于人者也、吾何慕彼哉、于是衣褐衣、饭脱粟、鼓琴而歌先王之风、众莫知其底蕴、时出游佳山水间、过四明、上天姥、泛镜湖观禹穴、将终其身、与流遁忘返者为徒、洪武七年、 朝廷用荐者言征至京师、欲命以官、复辞不就、乃授荆州儒学教授、欣然而往、幸先生赠之言、遂起而复曰、予虽未识文启、葢亦一世之高士、审于出处而不苟者、又何待于赠耶、抑闻天台默斋王公、以正学为东南师表、而文启获登其门、则源委又可知已、国初教职实以兴育人才为时重务也虽然今国家方兴学校而典教之职甚重而不轻也横经正席、以周公孔子之道、诲荆州之子弟、所以美其俗。而成其才者、不在兹乎、振铎之暇。览江汉之同流。仰衡巫之联绵。而吊三国战争陈迹以发之文辞。其为适固不异于大闾也。
  送叶孟桴秀才赴雅州叙【西蜀税课】
  蜀去中国为绝远、秦始通之、而剑门之险、守之有余、攻之不足者也、刘备尝资之以抗吴魏、公孙述李雄孟知祥皆乘天下乱而窃据焉、国初教职实以兴育人才为时重务也光武讨述四年而始平、魏伐刘禅、若易于光武。亦出危道而仅胜之。考之于史。汉入成都。则自高平第一。屯于津乡。会于荆门。入于平曲。战于广都。而将士之死者非一。魏自斜谷骆谷趋汉中。又自阴平达于江油。而锺会邓艾皆不□、今其兵交之迹。犹可想见于千载之下也。若宋洎元。吾弗暇论。至国朝以平吴余力。剪僣号之明氏不顿一兵。不遗一镞。而全蜀来归。剑门如昔。亦莫得恃之为险者。岂非天威所加。殆过于前代也欤。故既命官镇抚其人民土地。而蕃夷错出。百货所居。又设市官以征之焉。由是华亭叶蓁、为雅州天全六番税课司副使、予以其释书山房、而有万三千里之役、经白帝、泝三峡、上瞿塘、出龙门、过石龛、历五盘鹿头、以穷巴阆之奇观、发之文辞、固在此行矣、虽然、位卑而责至重、尚慎之哉、尚慎之哉、
  送褚德刚序【督府断事】
  国初兵权皆统于大都督府故其幕聀亦重
  洪武十年夏、大都督府断事官缺、 上难其人、咨之在庭、以行府经历会稽褚。君为之命既下、即治装戒行、宾客咸祖于东门外、或告之曰、子其慎哉、治兵与治民异。民牛羊也。叱之前而前。麾之却而却。而慓悍之士。如扰龙槛虎。急则忿怒而无以服其心缓则玩肆而无以折其气。其势岂不难哉。余曰不然。莫重于法。法一定而人从之齐。今国家重兵。分为四十八卫。有裨有长。悉稽诸古。自罢战而止帚。虽其鸣弓拔剑之态不除。斩将摹旗之功可恃。至悬法以示之。使知所守。则暴者为之戢。贪者为之肃。怠者为之奋。骄者为之惩。一出一入。莫敢或越其防。由是观之。治兵亦治民耳。昔公之在青州也。大伍无鬪争。及来凤一也。都挍无淫纵。夫以区区一文人。充幕府之选、非素有威严敢击断为其所惮、何以使之禁其一切之欲、惴惴焉听约束于朝暮如此邪、葢有其法而行之以公无私、孰得而干政犯令也、则今之往也。位虽下而势实尊。名虽小而事益专。以其已着而卜其所行、余知其易易然矣、于是客皆是善其说、遂与之剧饮而别、因书为送行序、而工诗者系其后云、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五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六
  徐华亭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李雯舒章选辑
  李之楠仙植参阅
  苏平仲文集(制)
  苏伯衡
  制
  梅思礼授大督府副使制
  代詹学士封靖西王制
  国学公试策题八首
  送谭镇抚调平阳序
  送晋王相汪君序
  梅思礼授大督府副使制【奖擢顺】
  国初总立大都督府若副使则副掌戎籍益尊官也
  建庶官以临万国、任莫重于本兵、掌邦政而统六师、选必先于硕辅、具官梅思礼、材资骁勇、器量雄深、胸襟韬略之奇、被服诗书之雅、早登华冑、作镇藩翰、保境安民。此是元将来止帚者待四方之厎定。提强籍户。爰一旦而来止帚。明炳几先、忠于内附、去留灼知乎天命而危疑克断以人谋、辞项从刘、知同曲逆、舍嚣去述、识拟伏波、凡我师徒。束兵而下淮甸。暨其士女。按堵有如泰山。靖言思之、厥功懋矣、是用擢居宥密。俾赞枢机、匪彰顺之勤、式示输诚之劝、于戏、立非常之功、则有非常之赏、既肇以殊恩、奋国士之报、以酬国士之知、益图于显
  代詹学士封靖西王制
  此胜国之冑也想亦终入沙漠
  朕惟窦融保五郡而事汉、式彰惟载之忱、李绩举十州以止帚唐、益着忠贞之节、在当时之宠越常典以褒嘉、眷尔外藩、忠于内附、为绩既懋、其报宜丰、具位某、曩在北朝、为近戚、任维城之重寄、乃胙土于遐耴、抚御合宜、官府各修其职业、恩威并着、部落咸赖以安全。兹朕诞开鸿业之初、惟尔灼知历数之在、审干去就、率先遣使而来庭、藉其土疆、不待兴师以及境、知同马援之识真主、义等箕子之止帚成周、是用颁新命以示恩、仍旧封而授任、庶使守其祭祀。岂惟保兹民人。于戏、锡爵疏土、不忘诚服之意、柔远能迩、实切宠绥之心、尚思对扬、益崇忠荩、
  国学公试策题八首【策问】
  太祖为吴国公策问亦代言也
  问为人君者、莫贵于勤、莫大于断、莫难于信其臣、周文之日昃、汉宣之励精、秦皇之程书、隋史之传、同为能勤也。而或治或乱不同焉。晋武之平吴、宪宗之取蔡、符坚之南伐、宋文之北讨、同为能断也。而或兴或亡不同焉。秦穆之于孟明、汉昭之于霍光、燕哙之于子之、此亦苏氏之余论德宗之于卢木巳、同为能信其臣也。而或安或危不同焉。学者之论事。惟其未至之理难为说。而抵其巳往之迹易为言。请陈此十二君者、其始何得何失、而其后之反、以傋请问之及、袭其所以成、而改其所以败、度有取也、
  问、能稼而能穑、斯谓之良农、能获而能烹、斯谓之善猎、能开边而能安边。斯谓之优于为国。故汉收河北。兵不再兴。唐复河陇。未尝出师。今西蕃朔漠之地。秦汉唐宋之所不能有者。我国家谈笑而悉取之矣。伊欲吏戎狄宾服。不敢南向而牧马。洮陇幽蓟之民。目不覩旗旐。耳不闻钲鼓。而安于耕凿。必有良策。二三子其悉陈之、
  问、井由也、学挍也、礼乐也、此王政之大者也、为法虽不同。而先后尝相资。颜渊问为邦、而孔子则以四代之礼乐语之、滕文问为国、而孟子则以三代之井田学挍告之、然则此数者果可偏废欤、夫为治未有不本于古、而可行于今者也、孔孟所言、具在方册、时所谓上者又何人也岂龙凤主乎其设施之次第、愿推言之以闻于上、
  问羲和之典历后夔之典乐、皋陶之典刑、益之典鸟兽、弃之典稼穑、皆守一职。终其身焉。近世仕者一人之身、而兼数官者有之、一岁之内、而历诸司者有之、岂其人皆贤于古人。而措诸事业者。无施不可欤。将徒知计班资之崇庳。而耻于一官欤。抑拘于数易之制。而材有不得尽欤。夫唐虞之时。洪水方去。天下可谓多事。而当其时。事无不治。今四方大定。时方今割何得云四方大定非有难治之政。而当世之务。往往废滞。夫安其分而专其智能于一职。与夫急于进取。而无常职。其得失亦可见矣。居今之势而欲复古之道、如之何其可也、
  问、常衮之居相位也、选举不自专、一命巳上、皆付之定法也、可谓尽公无私矣、而贤愚有同滞之讥、崔贻孙之居相位也、未一年、除吏八百、多其亲旧、可谓出乎法制之外矣、而当时有得人之称后之宰相以常为法乎。则涉于避嫌。以崔为法乎。则近于专权。专权致威福下移之谤。避嫌失竭诚狥国之义。而谓贤相为之乎。夫古之贤相。孰有加于伊尹传说周公召公者乎。伊尹则敷求哲人。传说则旁招俊乂。周召则明扬俊乂既不自以为歉而其君。亦不以为疑是果何道欤为相不师伊传周召。顾自处于常崔之间。抑可不可欤。请为之说
  问、在朝言朝、在野言野、在学挍而言学挍、可乎、有虞冑子之教、专之于居夔成周国子之教、摠之于学正、则乐岂非尤学士之所当重欤、后世何以希阔而弗讲欤、古者兴师、其出也受成于学、其反也献俘献馘于学、则兵岂非亦学士之所当知欤。后世何以忌讳而弗谈欤。所言者无非天人性命之理。而指六萟为器之末。所习者无过记诵词章之间。而视六德六行为空言。后世之学校、果三代之学挍欤。夫何佻达城阙、则其习至于令而尚存、成材就实、则其人质诸古而有愧。岂非学挍仅以着令而存、其教养之法巳疏欤。然六馆三学之士、或叩阍上书、而挽留先生、或倡明大义、而不污僣伪、或指斥权臣、而窜责不恤、亦尝见之、而君子以为盛事、果何以致之欤、岂所谓不待文王而兴者欤、国家建首善之地于京师、而二三予游焉息焉、岂惟稽往行以自鉴、择善者以自从而巳、凡古法之当施于今、与今日之所当务者、极陈之以修举缺陋、使教导兴而人材盛、亦有司之望也、
  问、商书曰事不师古、匪说攸闻、周书曰、不于古训、于何其训、是以夏商周之有天下、其损益者有之、而所因者犹一日、董仲舒以谓质文有改制之名、而无变通之实者是也、自秦人废古、而先王维持天下之大经大法、荡然无复存焉者矣、汉兴、掇拾于煨烬之余、岂无一二为先王之旧、然自秦迄今、千五六百年、时君世主、初未尝谆谆然取法之为务也、而不害其为有天下、有天下而最盛者、莫过汉唐、汉之法大抵袭秦。唐之政一切因隋。而其治则皆几乎三王。乃若新莽之复井田。宇文周之复六官。可谓笃于师乎古者矣。而无救于其昏乱败亡。何秦隋之制可以传远而先王之法度顾不可以垂宪欤夫岂高帝之大度。文帝之仁厚。宣帝之励精。太宗之英武。乃致治之资。而莽之恶。宇文之庸。固自有取亡之道欤。将善复古者贵求其实。不慕其名。在得其意。而不在泥其迹欤。不然。岂所谓世殊事异。不相沿袭者不诬。而商周之书。乃虚言欤。幸推其故
  送谭镇抚调平阳序【国初镇抚】
  卫有镇抚所亦有镇抚以千户为主将而镇抚佐之则谭侯乃所镇抚也其于武弁为至微矣而苏先生辈又以文学为 太祖所优礼者乃其居乡以镇抚之折节为难而称道之然则国初武弁之重何如哉此可以观事埶之变故存之
  都指挥使徐公、以平阳岸大海。内与南闽接瓖。外连日本诸藩。虽宿重兵。而守将不足以任折冲。既简千夫长之材者往代之。复命镇抚谭侯济翁往佐焉、闻命之日济翁方与吾党之士、就谒胡先生金华山中、胡先生方刲羊豕、备酒醴、相燕劳、酒行而报至、济翁命焉竟止帚。满坐咸怃然不怿、曰谭侯其遂去我等矣、自今我等。当谁慰藉哉。竟酒无一人醉者。嗟乎文武士之异趣久矣求其见能且不可得尚何相切之望乎、今吾党顾于济翁如此、夫岂不以于济翁而复见折节下士之风哉。余之留京师也、闻方今藩翰。惟浙东诸大将。能忘执以礼天下之士。而平章李公左丞林公、指挥徐公夏公、实表励焉、余恒欿然以不得趋其下风为憾暨辞免编摩之职来止帚。则李公林公皆征入朝徐公夏公皆移镇钱塘、所见克绍其风猷而士誉翕然止帚之者、上则师长朱君、下则镇抚表仁仲、驭吾济翁皆其人也、而幸托交焉、济翁暇日过余升堂即席必让、周旋必度、语诺必谨、相接以文、而相与以诚、始余见之、意其新交际适然耳、既而其后交际皆然、今且四五年、朝夕聚首、其交际未尝不然、过相规也、疑相质也、急相赒也、喜相庆也、有无相通也患难相恤也、疾病相忧也、岁时必臻吾门、拜吾亲、而时致异味奉焉、曰而之亲犹兄弟也、托姻联于吾、而以空乏叩其门、必有以赈焉、曰而之亲戚、犹吾之亲戚也、四方俊乂、游吾土而知吾者、礼之惟恐不至焉、曰、而朋爻犹我之朋友也、何其自谦若尔耶嗟乎无所肖似若余、岂足言士哉、而路翁礼貌之乃尔、则其于鸿生魁彦、可知巳、且济翁友余于里居家食之日。固知其不能延誉。而使之增重于时。于是从而礼貌焉。则凡济翁之交际。岂要名誉而借助声埶哉。夫亦志乎道而巳矣。岂易得哉、而今又当别去、则于济翁之别也、岂不异于人之别欤、兹吾党所为眷眷者耶、济翁之美众矣余独表其一节以告平阳之士、尚闻其风声、争磨冶洗濯以求交于济翁、而无槩视为武弁之流哉、先民有云、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济翁能取友以宏其德器、而增崇其远大之业、虽当方面而有余裕矣、况佐平阳乎、此余之所望于济翁而亦济翁之志也、
  送晋王相汪君序【晋府相传】
  国初诸王国相秩二品又置文武二传亦尊官也树立之始用强藩辅非常制也圣天子统一函夏。图惟治道。念夫为国之藩屏。在乎众建亲王。爰以夏四月乙丑。九子一孙。同日封为王。授之册宝。锡之车服。胙之土田。复简朝之重臣为之保传。亲御便殿。面谕而临遣之。俾之先往缮城。树府寺。传仪。董官联。施政教。以待诸王出阁。而龙舒汪君、宝、拜晋王相、昔三王之于世子、莫不旁求硕士、为之师、为之传、为之保、而道以德义辅以政事、保其身体汉氏以来因之、几诸侯王列置传相、其位秩差后二师。而礼貌之隆。责任之重。则钧一焉。矧今晋王所赐履表里山河。乃尧之故都。叔虞之旧封。韩赵魏之全壤。地大且要。保王躬而制外阃。不有重臣。则何以哉。汪君负倜傥杰出之资、夙承训于家庭、又尝师武威余公、其奥学雄文、宏材远略、卓乎非流辈所可及上之渡江也、首被知遇、出入左右、扬历中外、惟其所用、而声实以着、譬则万石之钟大叩之大鸣焉、小叩之小鸣焉、今由二千石擢拜是官、眷注尤非昔比矣汉光武以张佚不难于正朕、故用佚为子传、唐太宗谓李绩不绩于李密、故托绩以孤幼、帝者为子择相类如此汪君之使河南也、被留久之、而卒完节来归、其在中台也、数犯 天威、陛陈谠论、可晋王、岂复有过于君者哉、则君所辅导、视佚与绩之所辅导者、虽有本文之异、此言得体而上之所以用君者、与光武太宗之取佚与绩、千载同符也巳、鞠穷尽瘁、启沃弥纶、以光孝又之行、以拓维城之切、以追河间东平之贤、使晋邸绰为令王保有社稷、与国同休、永永无疆、上无负 圣天子建亲王之至计、择保傅之盛心、固大夫士之所望、而亦君之所优为、者哉、君且行。朝士之能诗者、式歌以饯而余叙之、于是乎述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六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七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李雯舒章选辑
  王会荃星宰参阅
  朱学士集(序) 桂正字集(疏)
  朱学士集(序)
  朱升
  序
  送分宪张公序
  行枢密院判官邓公勋德颂
  送分宪张公序【按察】
  天台张君行按来徽、责言于故人升以广其政、升以民生休戚在长吏长吏之贤在通其民情盖自古经之初。军国百需之出于民。势不得巳。编民供亿公上。是固其职。长吏于此时也。其抚字之仁。与催科之严。二者不得并行焉。亦势也。然于其间。得无亦有下所不堪。上所不及知。长吏必当以闻者乎。姑以此时此土至浅近之一事言之。茗贡课株十赋其一、而一株之额粗精二两、此乃沃土所有。而我徽瘠土也、每百株、赋其十株、责其纳茗二十两、殚其地之出、而供其本色、巳不堪矣今又不收本色、以钱米代之、茗之粗者、此时此土、值米不及三升、而令纳一斗、精者值米不及五六升而令纳二斗、穷山荒疃采摘之家、虽竭其庐之入、亦不能应、此乃事之章章不可行者、上之人惟不知耳、岂有知其不可、而不改其令者乎、君之行按也、长吏有能为深长之计、通达民情、攘蠹弊开隆平、委曲条陈以闻、则贤于人者也、君则课之最以进之、其有明知蠹弊、坐视旁观、如茗课浅近之事、而尚不为君一言则长吏之不贤者也、君则课之殿以退之、则长吏有所劝惩、民情得以上达、而耳目之职举矣、君之明特达、岂真有资于人言者、仆别君数年、聩盲跛蹩非复旧日、然于君而耿耿者、固在是以因下问而不容巳于言、丁未四月朱升序
  行枢密院判官邓公勋德颂【定乱】
  岁辛卯、淮西兵起、明年自蕲渡江者、蹂饶陷徽、江东大扰、至于丁酉六月之间、胜负相寻、徽民受兵者、凡十有二矣、而犹不知所终也、于是泗水邓公奉江南行省平章朱公命、由宣取徽、先声所至、不戮一人、郡邑以定、公淑德夙成、威信昭著、始至即立城堡、作庐舍。作事简疾如此旬日竣事而民不知有役。纳降附。下条教。村疃帖服而民不知有军。分兵戍诸县。揄才以官治之。军民有职。上下相维。遗黎乃知免矣。将官张思总戍休宁县。能宣布公之德美、以福其民庶、又请邑士朱升作颂以传之、颂曰、徽之为郡、介乎万山、昔有革代、招附以安、曩岁淮兵、渡江窥浙、直捣于徽、肆其燔劫、突来荐至、奔北相仍、六胜六负、哀哉民生、猗与辨章、秣陵开省、勋业崇崇、纪纲井井、既克宛陵。南复楚强。有献于公。请事徽方。公曰噫嘻。无穷于远。蕞尔山城。其边三面。策者曰否。彼邻杭封。全有三关。浙右囊中。公曰噫嘻。兹为重役。总率招徕。必资淑德。曰邓友德、兰茁其芽、汝父汝兄、致命邦家、宣众未降、长鎗余党、既屯于徽、惧残彼壤、事有机速。为我南行。汝亲吾养、汝家吾承、邓公曰唯、惟辨章令辨章之心、徽人之命、爰敕渠师即日启行衙兵之胡、新附之汤、江淮之雄、苗獞之锐、列骑联旗、两州相缀、惟徽厌乱、城郭久空、诸军毕入、诛其莱蓬、既栅既城、以营以室、将士分功、成之句入、乃纳降附、浆酒温存、受其鸡豚、为之饔餐、使观其军、使行其垒、意气包涵、家人笑语、民曰此军、与我为侪、曩者轹我、今吾服怀、士日此军、非曩之匹、阃幕衣冠、中原典则、此事古今同嘅曩之来者。驱民为兵何为强弱。徒歼厥生。曩之来者。每事报复。指摘吹求。炽然荼毒。今兹下令、军民判然、不教之众、奔北之先、今兹下令、新自今日、无长浇风、酷为指挥、流离还定、渐复其初、里有耕桑、家有诗书、凡此之功、在于镇静、万喙同声、归功于邓、镇静之道、制胜之规、谢公指顾、秦败淮淝、镇静之道、致治之式、曹师葢公、民以宁一、繄公懿质、辨章登之、进之于学、玉而成之、云台元功、少年杖策、人谓我公、今之高密、以究劳绩、以开隆平、秉心勿替、引我民生、徽民愿公、祝公眉寿、仰彼昊苍、夕昕稽首、戍将承德、请作诗章、刻之县斋以传无疆、
  桂正字集(疏)
  桂彦良
  疏
  上太平治要十二条
  上太平治要十二条【太平治要】
  一曰法天道、天不言而四时行、百物生、天生圣君、位至尊而统六合、必当仰法于天明如日月、恩如雨露威如雷霆、信如四时、百职劳、庶事自理、若身兼庶务、则若劳臣逸、非所以法天也、夫天道好生圣人亦好生、好生之德、洽于人心、则人皆化干为善、而自不犯法矣、孔子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此之谓也、二曰虞地利、中原为天下腹心。号膏腴之地。因人力不至久致荒芜。近虽令诸郡屯种。垦辟未广。先臣建言屯种亦屡矣而卒不若中原不讲于水田故也莫若于四方地瘠民贫。户口众处。令辞司募民开耕。愿应募者。资以物力。宽其徭赋。使之乐于趋事。及犯罪者。亦谪之屯田。此法亦可以处降附者使荒闲之田。无不农桑。三五年间。中州富庶。财用丰足矣。三曰顺人心天下以人心为本、人心所在即天命所在、故善治天下者、必上承天命。下顺民心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葢人情莫不欲富寿安逸。故三王生之而不伤。养之而日厚。节其力而不困。君之于民。既犹父之于子。则民之于君。亦犹子之爱敬于父母矣。三代之所以得人心者、此也、四曰养圣德、夫聪明睿智之主、文武仁圣之君。乃天生圣德本无不备然万几之顷、或相感触。则意念之起、如重翳之蔽白日、故虽大圣、必兢兢戒谨、常加存养省察之功。节其嗜欲、惩其忿怒清明在躬、志气如神、则犹青天白日、万物咸仰、圣德加盛、圣寿万年、传曰有大德者、必得其寿、此之谓也、五曰培国脉、夫三代之历祚延长者、以仁义道德。教化斯民。不专尚刑罚。故民得遂其生养之乐。而天命眷顾之也。秦隋享国不久者。专事苛刻。力役不休。仁义不施。故民不聊生。而天不佑之也。今功成治定。万邦悉臣。当以三代有道之长为法。秦隋之失为戒。则人心和悦。天心眷佑。而国祚如泰山之安矣。六曰开经筵、自昔圣主贤臣。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具载六经。垂法万世、不可以不讲也讲之则理明而心正、措之政事、无不得其当、今当大兴文教之日、宜择老成名儒。于、朔望视朝之际。进讲经书一篇、敷陈大义。使上下耸听。人人警省。兴起善心。深有补于治化也。七曰精选举、夫官得其人、则庶务自理、万民乐业、故选举之际、不可不精审也、六部十三布政使司、乃股肱重任。岂可轻用而轻废哉。必历试其才能德量可当此者。然后信任之、至于提刑按察司、与知府之职、固尝不能尽、知其人、然亦不可轻任也、宜令京官五品以上、各举贤良正直一员、知州知县、于民最亲、亦须选择、国初用人多主此意宜令按察知府岁项廉勤淳厚者一二员。凡所举。不问巳仕未仕。但得人则有赏。缪举则有罚。如此。则人皆悉心求贤。而无遗才矣。若新进人才、且当试以佐贰之职、果有艺能出众、特加超擢、则官得其人矣、八曰审刑罚、刑罚一事、人命所系、不可不审、故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葢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续苟不钦恤而详谳之、则伤人必多、伤人既多。必损和气。非所以善治也。理刑之官、必择其公明正大仁厚之人、如汉之张释之于定国辈。亲信而委任之。则天下无冤民。而致刑措之矣。九曰敦教化、学挍所以宣明教化、长育人才、非止训诂文辞而巳、今大兴国学、增广生员、教育之恩至矣、然国学首善之地、既选名儒以五经分教诸生、必先德行而后文艺、抑浮华而尚淳笃、未可骤用以启其奔竞之心、当日就月将、得其真修寔践、使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将见风俗日厚、人材辈出、可为朝廷之用矣、十曰驭戎狄、夫驭戎狄之道、守备为先。征伐次之。开边衅。贪小利。斯为下矣。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言以德怀之。以威服之。使四夷之臣。各守其地。此为最上者也。若汉武之穷兵黩武、徒耗中国而无益、隋炀之伐高丽、而中国蠭起、以唐太宗之明智、后亦悔伐高丽之非、是皆可以为鉴、非守在四夷之道也、今海内既平、车书混一、蛮夷朝贡、间有未顺、当修文德以来之、遣使以喻之、彼将畏威怀德、莫不率服矣、何劳勤兵于远哉、北狄遗烬、尚烦 圣虑、当选将练兵、分屯镇守、谨其防御、俟其衅隙、一举而荡平之、未晚也、十一曰、搜才俊、古之俊才、或隐于耕钓版筑、或出于商贾屠酤、皆足以兴邦而名世、非一端所取也、故书曰立贤无方、旁求俊乂、今于秀才等项、悉巳举而用之、若军伍谪戍、农圃医卜、或以微罪困于里闾者、岂无其人、宜令有司尽心求访、果有才器出、学识超众者、则举荐之、开其自新之路、许其忠竭力、庶可以得奇才异能之士、拔十得一、自可当千百人之用矣、十二曰广谘访、昔舜好问而好察迩言、乐取诸人以为善、故能以天下之善为巳善、而能周知天下之事、足以开物成务、使万民各得其所、伏惟 圣明混一华夏、统御万邦、遐方幽远、恐未周知、嘉言善行、或未尽取、正宜大开言路、广访博询、使常朝百官、得关轮对、布政按察府州县正官朝觐之时、各令敷奏以言、观其贤否、凡时政得失、民瘼利弊、许诸人陈诉、古有纳言之官、专掌其事、宜选学识高明、通达治务者、特授纳言之官、以详择其可否、则天下之事、可以周知、天下之善、可以毕至、而内外百司、罔敢怠逸、各思尽职矣、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七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八
  华亭宋征壁尚木 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何刚悫人选辑
  宋子建存标参阅
  叶居升奏疏(疏)
  叶伯巨
  疏
  万言书
  万言书【分封用刑求治】
  臣观当今之事太过者有三、曰分封太侈也。曰用刑太繁也。曰求治太速也。何以明之、日者、君之象也、月者、臣之象也、五星者、卿士庶人之象也、臣愚不知星术、姑以所闻于经传、并摭前世已行之得失者论之、诗曰彼月而食、则惟其常、阴盛阳微、则为不善矣、今日刑于月、犹之可也、而曰日月相刑、则月敢抗于日者、臣敢抗于君矣、切明 主上之有天下。扫除雄。如践草芥。包络豪杰。如臂使指。今公卿大臣数十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者。朝廷遣一介之使召之。则拱手听命。无敢后时。况敢有抗衡者乎。传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使上下等差。各有定制。上得以兼乎下。下不得以兼乎上。所以强干弱枝。以遏乱原而崇治本也。国家裂土分封。使诸王各有分地。以树藩屏。以复古制。汉高及我太祖非不知分封太广之患亦势之不得巳也葢惩宋元孤立。宗室不竞之弊也。然而秦晋燕齐梁楚吴闽诸国。各尽其地而封之。都城宫室之制。广狭大小。亚于天子之都。赐之以甲兵士之盛臣恐数世之后。尾大不掉。然后削其地而夺之权。则起其怨。如汉之七国。晋之诸王。否则恃险争衡。否则拥众入朝甚则缘间而起。防之无及也。此皇天眷顾之甚。或者谴告以相刑之象欤。今议者曰诸王皆 天子亲子也。皆皇太子亲弟也。分地虽广。制度虽侈。所谓犬牙相制。盘石之宗。天下服其强耳。岂抗衡之礼邪。书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今王亦爵也、汉谓诸侯王。亦不过三分之一耳。礼莫大于分。使王侯之国。与京畿同。则为列国矣尚有君臣之分乎今秦晋燕齐梁楚吴闽诸国。皆连带数十城。而复优之以制。假之以兵。议者何不摭汉晋之事以观之乎。孝景皇帝。汉高帝之孙也。七国之王。皆景帝之同宗父兄弟子孙也。当时一削其地则遽构兵西向。晋之诸王。皆武帝之亲子孙也。易世之后。迭相拥兵。以危皇室。遂成五胡云扰之患。繇此言之。分封踰制。祸患立生。援古证今。昭昭然矣。此臣之所以为大祸者欤。公与贾生之论同但贾生言于文帝之时而公言于太祖之日公所以不免也昔贾谊劝汉文帝早分诸国之地空以待诸王子孙、谓力少则易使以义、国小而无邪心向使文帝尽从谊之所言。则必无七国之祸。愿及诸王未之国之先节其都邑之制减其兵限其疆里。亦以待封诸王之子孙。此制一定。然后诸王有圣贤之德行者。入为辅相。其余世为藩辅可以与国同休。世世无穷矣。割一世之恩、以制万世之利。以消天变。以安社稷。天下幸甚、臣又观列代开国之君未有不以尚德缓刑而结千民心。亦未有不以专事刑罚而失民心。国祚短长。悉繇于此。三代秦汉隋唐享国之数。具在方册。昭然可观。其故何也、易曰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人、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此可以见天地好生之心。与圣人守位之道矣。然而禁民 非之义。特居末者。明不得巳而用刑。而不专任刑罚也。古者断死刑。天子为之彻乐减膳。而寓惨怚之意于其间。诚以天生斯民。立之司牧而教养之。俱欲其并生于天地之间也。然而不率教者人于其中。则不得不刑之耳、故其仁爱之笃洽于民之肌肤。沦于民之骨髓民思其德愈久而不忘。故其子孙享国久远者六七百年。近者亦三四百年。岂偶然而巳哉。今议者曰宋元中叶之后。纪纲不振。专事姑息赏罚无章。以致亡灭。此行小仁而灭大义虽有其位而不能守之。 主上所以痛惩其弊。而矫枉之过者也。故制不宥之刑。权神变之法。使人知惧而莫测其端也。臣闻开基之主垂范百世。一动一静。必合准绳使子孙有所持守。况刑者民之司命可不慎欤。夫刑罚贵乎得中。过与不及。皆非天讨有罪之意也。使刑政不立。而强暴得以相凌。则国非其国矣。若刑罚繁苛。而政治促急。则民无所措手足矣。姑以当今刑罚言之。笞杖徒流死。今之五刑也。用此五刑。既无假贷。一出乎大公至正可也。而用刑之际。多出 圣衷。致使治狱之吏。务从深刻。以趋求上意。深刻者多获功。平允者多获罪。或至以赃罪多寡为殿最。欲求治狱之平允。岂易得哉。近者特旨杂犯死罪免死充军。其余以次仿流徒律。又删定旧诸诸律条、减宥有差此渐见宽宥。全活者众。而 主上好生之仁。已譪然布乎宇内矣。然未闻有戒治狱务从平允之条是以法司之治狱。犹循旧弊。虽有宽宥之名。而未见有宽宥之实所谓实者在 主上不在臣下也故必有罪疑惟轻之意。而后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必有王三宥然后刑之政。而后有囹圄空虚之效。此非可以浅浅致也。唐太宗谓侍臣曰。即路温舒之论鬻棺之家、欲岁之疫、匪欲害于人、欲利于官售故耳、今法司核理一狱、必求深以成其考、今作河法使得平允、太宗矫隋之暴刑罚务从宽宥、犹患及此。况今立严密以矫宽。纵能无是失。何以明其然也。古之为士者。以登仕版为荣。以罢黜不叙为辱。今之为士者。以混迹无闻为福。以受玷不录为幸。以屯田工役为必获之罪。以鞭笞捶楚为寻常之辱。其始也朝廷取天下之士。网罗捃摭。务无遗逸。有司催迫上道。如捕重囚。比至京师。而除官。名以貌选故所学或非其所闻而其所用或非其所学洎乎居官。言动一跌于法。苟免诛戮。国家自宣宗以后士大夫有仕宦之乐矣则必屯田工役之科。所谓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率是为常。少不顾惜。然此亦岂 人主乐为之事哉。欲人之惧而不敢犯也切见数年以来。诛杀亦可谓不细矣。而犯者日月相踵。岂下人不惧法哉。良由激浊扬清之不明。善恶贤愚之无别。议贤议能之法既废。以致人不自励。而为善者怠。宋程颐有言曰、君子小人常相半也、天下治则小人多化为君子、而君子多于小人、天下乱则君子多化为小人、而小人多于君子、此言在上之人有以化之耳。有人于此。廉如夷齐。智如良平。一或不谨少戾于法。上之人将录其所长弃其所短而用之乎将舍其所长指其所短而寘之法乎苟取其长而舍其所短。则中庸之才。争以为廉为智。而成有用之君子矣。苟取其所短。弃其所长。为善之人皆曰某廉若是。某智若是。少不如法。朝廷不少贷之。吾何所容其身乎。致使今之居位者。多无廉耻。当未仕之时。则修身畏慎动遵律法。一人干官。则以禁网严密。朝不谋夕。遂弃廉耻。或事掊克。以修屯田工役之资者。率皆是也。若是非用刑之烦者乎。汉之世。徙大族于山陵矣。未闻实之以罪人也。今凤阳 皇陵所在。龙兴之地。而率以罪人居之。以怨嗟愁苦之声充斥园邑朝廷非所以恭承宗庙意也近令就中愿入军籍者。听其免罪。复官者宥之。而犹闻有拘其余丁家小在屯。此皆有司不行请明之故夫有罪之家长既赦而任之以政矣余丁家小复何罪哉夫摧强敌垒。则扬精鼓锐。奋三军之气。攻之必克。擒之必获可矣。高帝时乃有此当时谋臣大将何在也今贼人伪四大王突窜山谷。如狐如鼠。无窟可追。以计获之。庶或可得。而乃劳重兵以讨之。彼之惊骇溃散。兼之深山大壑。人迹不能追从之地。与之较奔走。则彼就熟路而轻行。与之较生死。则彼负必死之气。三军之众。孰肯舍生而争锋哉。今捕之数年。既无其方。而乃归咎于新附户籍之细民而迁徙之。骚动四十里之地。鸡犬不得宁息。况新附之民。日前兵难流于他所。朝廷许之复业而来归者。今既附籍矣。乃取其数而尽迁之。是法不信于民也。夫有户口而后田野辟。田野辟而后赋税增。今责守令年增户口。正谓此也。近者巳纳税粮之家。虽承特旨。分释还家。而其心犹不自定。已起户口。虽蒙怜恤。见留开封听候。今军土散漫村落。居民不知所为。讹言惊动。况太原诸郡。外界边鄙。民心如此。甚非安边之计也。臣恐自兹之后。北郡户口。不复得增矣。何者。小民易动而难安。今之小民以为新籍在官。乃见迁徙。反易逃匿。若欲迁徙。槩而迁之。我奚先受其殃乎。凡此皆臣所谓太过而足以召灾异者也。未见其可以结民心而延国祚者也。晋郭璞有言曰、阴阳错缪。皆烦刑所致。今之天变、岂非烦刑所致者乎。臣愿自今朝廷宜录大体。赦小过。明诏天下。修举八议之法。严禁深刻之吏。断狱平允者。则超迁之。苛刻聚敛者。则罢黜之。凤阳屯田之制。见在家小住屯者。听其耕种起科。已逃户口见留开封者。悉放复业当差。如此则 人主足以隆好生之德。以树国祚长久之福。兆民自安。天变自消矣。昔者周自文武至于成康。而后教化大行。汉自高帝至于文景。而后号称富庶。文王武王高帝之才。非不能使教化行以致富庶也。葢天下之治乱。气化之转移。人心之趋向。非一朝一夕之故。致治之道。固不可骤至。今国家既纪元九年于兹。偃兵息民。天下大定。纲纪大正。法令修行。亦可谓安矣。而 皇上切切以民俗浇漓。人不知惧。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故或朝诛而暮犯者有之。昨日所进。今日被戮者有之。乃致令下而寻改。已赦而复收。天下臣民。莫之适从而不能相安者。甚不称 主上求治之心也。愚臣谓天下趋于治也。犹坚冰之将泮也。冰之坚。非太阳一日之光能消之也。阳气发生。土脉微动。和气熏蒸。然后融释。圣人之治天下。亦犹是也。刑以威之。礼以导之渐民以仁。摩民以义。而后其化熙熙也。孔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此非空言也、况今之天下。犹古之天下。民俗虽漓。而民好善恶恶之心。则未尝泯也。因其好善恶恶之心以正风俗。则求治之道在是矣。求治之道。莫先于正风俗。正风俗之道。莫先于使守知所务。使守令知所务。莫先于使风宪知所重。使风宪知所重。莫先于朝廷知所尚。则必以簿书期会。狱讼钱谷之不报为可恕。而世俗流失败坏为不可不问。而后正风俗之道得矣。风俗既正。天下其有不治者乎。古之为郡县守令为民之师帅。则以正率下。以善导民。使化成俗美者也。征赋期会狱讼簿书。固其职也。今之守令。以户口钱粮簿书狱讼为急务。至于农桑学校。王政之本。乃视为虚文而置之不问。将何以教养黎民哉。以农桑言之。方春州县下一文帖。里中回申文状而已。守令未尝亲点视种莳。次第早潦预备之具也。以学校言之。廪膳生员。国家资之以取人才之地也。今各处师生缺员者多。纵使具员。守令亦鲜有以礼让之寔。作其成器者。朝廷切切以社学为重。教民之急务。故屡行取勘师生姓名。所习课业。如是之详。今之社学。当镇城郭。或但置门牌。远村僻处。则又具其名耳。圣祖时巳如是所以任法之难也守令亦未以教养为巳任。徒具文案以备照刷而已。及至宪司分部按临。亦但循习故常。依纸上照刷。亦未尝差一人巡行点视。兴废之实。上下视为虚文。如此小民不知孝弟忠信为何物。争鬪之俗成。奸诈之风炽。而礼义廉耻扫地矣。此守令未知所务之失也。风纪之司。所以代朝廷倡导风化。访察善恶。条举纲目。约有万事。至于听讼谳狱。其一事耳。今专以狱讼为要务以获赃多者为称职。以事绩少者为阘茸。一有不称。虽有忠臣孝子义夫节妇。视为虚文末节而不暇举。若是谓之察恶亦近之矣所谓倡导风化者安在哉其始但知以去一赃吏。决一狱讼为治。而不知劝民成俗。使民迁善远罪。为治之大者也。此风宪未知所重之失也。守令亲民之官。风宪亲临守令之官。未知所务如此。所以求善治而卒未能也。王制论乡秀士升于司徒曰选士、司徒论其秀士而升于太学曰俊士、大乐正又论造士之秀升诸司马曰进士、司马辨论官材、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其考之详如此。成周得人为盛。今使天下郡邑生员考于礼部升于太学。使历练众职。任之以事。可以洗历代举选之陋。而上法成周之制矣。乡贡士此时患于用之太速其后患于用之大迟然而郡邑生员升于太学。或未数月。遽选入官者。间亦有之。臣恐此辈未谙时政。未熟朝廷礼法。不能倡导德化。上乖国政。下困黎民、虽曰国家养育之仁。然世间奇才。罕有如颜回耿弇邓禹者。固可拘于常法。虽贾谊之才。汉朝以年少难任委之。开国以来。选举秀才。不为不多。选任名位。不为不重。自今数之。贤者宁有几人。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昔年所举之人。岂不深可痛惜乎。凡此皆臣所谓求治太速之过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八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九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壁尚木 何刚悫人选辑
  唐允谐尹季参阅
  方正学文集(颂 铭 书 序 记)
  方孝儒
  颂
  郊祀颂
  郊祀颂【郊祀】
  皇帝肇禋于上下神祗、奉太祖高皇帝配、先是十二月癸卯朔、乘舆临视殿坛、戒饬百吏、涤牲省器、各严厥职、无敢或违、是月戊寅、上御奉天殿、公卿士咸受誓戒、其夕宿于斋宫、明日巳卯、出舍皇邸、尚食进素膳、及期行事、自元旦至于祭。天地开朗。日月华曜。氛祲屏除。风气穆清。先生出宋景濂之门其文笔正复相似方当出郊龙旗徐行万骑不惊。山川草木。皆有喜色。六军百姓。忻跃聚观。泊将展礼、玉辂望门、降趾而趋、脱舄登殿、秉璧奠瓒、兴府拜跪、寅畏慎恭、如对天颜、与神明居、星妃岳君。海王渎长。翕忽晻霭。若歆若格。夜半礼成。仰瞻霄汉。焕朗澄莹。上为动容。昧爽还坐正殿。在廷臣僚、及百执事、相率拜贺毕同、进言曰、王者嗣位而郊见上帝。葢上以占天心。下以定民志。若天地享答。神灵悦豫。黎民永受福祉。苟不顺洽人用弗宁。今皇上肇祀而神祗协赞。六合之内。光昭显赫。阳明发舒。阴慝消伏。浃于旬日。纤翳靡形。白叟鲐翁。叹未尝遇。兹岂智力所及哉。上之至诚贯彻二仪。皇天降鉴。锡以万年。休命祥征。灼灼可信不诬。翰林侍讲臣某曰诚之动天固然矣、然臣伏覩陛下自即位以来、鸿恩惠泽、渐渍万方、赦重罪、免逋租、恤困穷、赈乏绝、受直言、褒赏良吏、登任才俊、此乃建文君之所以失也宁屈国法而不忍以法病民宁阙储积而不忍以敛妨农仁声义闻。升格穹昊。上帝眷怀。保佑顾绥。若父慈子。夙夜不忘。禋而居歆。葢盛德之明验也。天所享不常。视德臧否。以为喜怒。有德而生民安其治则天心悦。无德而怨讟下兴。则天用不佑。德之动天。厥惟昭哉。臣不佞、幸执笔缀从官后、躬覩盛礼、谨作颂辞、以明圣德之格天、以播善政于无极、其词曰、上帝至仁。视民如伤。眷求同德。俾典万邦。自唐之衰。夷擅中国。迨于有元。人胥于狄。赫赫太祖。受命孔时。黄金戊朱旗。载清九围。复天之常。修人之纪。荡削秽腥。上帝攸喜。休养黎元。若疾在身。大功未终。授之圣孙。唯圣天子。皇祖是嗣。奉承天心。克受帝祉。霈泽是施。大赉是庸。椼杨不陈。囹圄虗空。孰租之逋。奚贷之负。厥数千亿。弃而勿取古逸有汉人之遗孰为螟蟊扑之除之降以风雨俾涵濡之登贤用能。幽滞奋发。容受嘉言。众志必达。四海所环。有万其区。至仁溥畅。庶类昭苏。乃诹令辰。正月壬午。誓戒臣工。大祀攸举。阳德显融。敛戢群阴。天开日舒。百神鉴临。玉辂出郊。乐备不作。斋于祠宫。盛服俨恪肃肃于动栗栗于言上帝在兹。敢有弗虔。昭哉广殿。取类明堂。金铺瑶璴。势切穹苍。鼎爼既豊。币玉既饬。灺烛炜煌。骍牲芬苾。乘舆徐来。及门而趋。执圭屏息。仰觌天居。乃盥乃荐。乃绥乃燎。俨若居歆。覩其色笑。分命臣僚。献于神。合敬同诚。百礼具陈。云君岳祗。海王渎伯厥灵洋洋来举饮食帝谓天子。致孝事天。爰锡纯嘏。子孙万年太祖叹言天子至仁恩加黎庶。四夷、咸宾。天子稽首。受天之胙。拜跪周旋。如奉宝璐。乐止礼成夜气正中星斗交罗其光烿烿圣情欣豫上帝予辅。万口同声。昔未尝覩。还坐法宫。端拱受朝。至和盈庭。如闻九韶。天子曰喜。来尔臣邻。惟天惟祖。匪德畴亲。政或未修。惠或未博。各殚乃心。助予谘度。勿厚其敛。重困细氓。勿苛尔刑。必臻于平。乃稽诗书。乃施教化此数言巳寓变革之意乃建皇极崇王斥伯。准则尧禹。绍述商周。纯用道德。配古作逑。邪慝阴类。弗眤弗使。君子阳刚。是崇是仕。民所愿欲。宵旰推行。其所畏恶。绝于未萌。人心既悦。天命自久。圣子神孙。百世之保。流以源长。国以仁兴。敬天靡渝。万方永贞。
  铭
  省躬殿铭
  省躬殿铭
  皇上嗣大宝位、清心恭巳、喜怒不形、轻徭减赋、赏罚以类、举措得宜、行之期年、万姓悦服、生欣豫、薄海内外、熏为太和、上犹谦让、弗自以为德、旦暮亲政、勤励靡遑、复于干清坤宁南北二宫间。为退朝燕处之殿。置古书圣训于其中。沈玩静思。名之曰省躬。谕以尚父所存。丹书之旨。夏书所歌。声色宫室之戒。曰汝其以是为铭。臣受命而退、拜手稽首言曰、天下国家之本在乎君、君之所以建极垂范于四海者、在乎身、而致此身于无过之地、俾黎元蒙福、后世承式者、不以心为之宰乎、是心也、五性具焉、五典行焉、万理萃焉、万事出焉、苟或不有以持之、则发乎正者易微、流乎欲者易危、是以圣人慎之、而加省察之功、德若尧舜、可以为至矣、而兢业不懈、勋若禹汤武王、可谓难能矣、而未尝敢忘乎学、祇德而闻、善则拜者、禹也、屏远声色货利、而圣敬日跻者、汤也、从事敬怠义欲之训、而铭于席鉴衣冠以自警者、武王也、其为事不同、其敬以省躬则一也、故其德业、如日月之光、与天地并存、后之君。非无雄才美质。然不知圣学之要。或始于勤而终于肆。渐次切入本旨或勉强于众庶瞻觌之时。而放逸于闲居狎处之际。其不能比隆于古。岂无所由然哉。惟我皇上、以二帝三王之资、居二帝三王之位、而笃志圣人之学、日莅治朝、命令之宣、政事之着、陶治庶类而措斯民于治安者、既无媿于古矣、退而燕休。不少暇逸而复省躬于斯焉。覩栋宇而若上帝之临、抚屏扆而若祖宗之格、圣心湛然。与天为一。思虑图猷、靡有弗敬、至理昭朗、邪慝消除、爱恶怒欲之偏、无自而出、芬华靡丽之诱、无间而入、固不待省而自存也、而省躬之念不忘、匪深得乎尧舜禹汤相传之道、乌能臻斯盛乎、斯道不传也建文君既具谦仁之性而当时大臣侍从诸人复以三代垂拱之学进之任道而不任势以至于颠覆所以遗爱虽在于民心而天祚不延于曩日也葢久徒知以智术法律为治。以故小不足以移风易俗而大不足以祚天永命圣上以敬为学、继自今始终弗二、内外罔愆、将见阴阳协、年谷登、四灵至、品汇咸若、子孙黎民、受祉于千万年矣。臣幸以劝讲为职、谨奉制献铭曰、天眷君德。付兆民。民之惨舒。系于一人。万化之原。庶政之本。大哉此心。与天地准。心乎克敬。恭巳无为。百度以贞。四海雍熙。或怠以肆。天德沦亡。内外交荒。邦用弗昌。至圣唯尧。舜禹汤武。以敬相传。千载同矩。明明天子。前圣是师。端拱法官。天下顺之。未旦而朝。既旰而食。渊默斋庄。以建皇极。于郊于庙。鬼神降临。惠于臣民。动靡不钦。任官以贤。敷政惟德。薄赋宽刑。恤孤掩骼。至仁畅达。沾被万方。惟帝克敬。惟天降康。帝心弗居。弥自谦抑。内殿燕休。寅恭朝夕。究观前史。以鉴安危。左书右诗。千古与期嗜好未形。防巨于小。喜怒之发。必循乎道。恩欲其普。政欲其平。兵欲不试。刑寓好生。下察民情。上祗天戒。咸省诸躬。无时怠懈。敬怠之征。古有训辞。怠则患生。敬为福基。身心既谨。复省于事。于盛时。可保长治。帝心干干。如日在天。不息于行。照临八埏。华构有严。寔资圣敬。育德绥民。永受天庆
  书
  与友人论井田
  与友人论井田【井田】
  仆向者僣不自量、窃伤三代圣人公天下之大典、隆地巳久、见今国家法立令行、寔足以乘势有为、举而措之、无所难者、故着论井田之事、可复不疑仆虽不才、亦尝三思之而熟究之、非偶为是夸谈也、然每患有志者寡、无与论讲明之者、始见吾子、行淳貌古、心独慕焉、以为可语斯事、故出而示之、意吾子异于流俗人、今吾子乃不察其道而横为异辞以非之、井田不可行事势自然虽豪杰无如之何不必尽是流俗人言也谓不可行于今、此流俗人之常言仆耳听之而几瞶者也吾子安取而陈之哉、且人之言曰、古法有不可行于今者、若井田是也斯言甚惑也、古之时。席地而食。手掬而饮。歃血而啖毛。衣皮而寝革。为巢为窟。以相居。拍手鼓腹以为乐。此其不得巳也。固不若后世宫室钟鼓服食器用之美且适也若此者非惟不可行亦不必行以其非中制也若井田者。更三四圣人而始大备酌古今之中。尽裁成之理。生民之巨方礼义之所由立也。古者之世富庶胜于今。风俗美于今。上下亲洽过于今国之盛强且久过于今曷为而不可行哉。人又言曰禹之洪水。桀纣之暴虐。人民稀少。故田可均。夫古之时。人民之众。后世莫及。此葢通于古今之言与耳食者有别桀纣之暴非若秦隋之麋烂其民也汤武诛其君而巳非若战国秦汉之际杀人盈城野民何为而少哉今天下丧乱之余。不及承平十分之一。田不必一于画井但能徙民于空虚之地多寡相均即古意不失矣故均田之行莫便于此时而吾子乃援王莽尝行证之以为不可益谬矣。且王莽之乱。非为井田也。欺汉家之老母而夺其玺称制于海内。海内之人愤怒。思剖其心而食之。然莽之所以失亦在于更制也故因变奋起使莽不行井田。海内亦乱莽亦诛死。于井田何有哉。吾子又谓汉唐不行、今欲行之、难矣、尤非知本之论也、汉唐不行者。非不可行也。汉祖之时实有未暇不见其终身于兵革平唐太宗则庶几矣未尝行也汉高祖之世可行也而时无其人导之唐太宗有志于三代之盛而魏征之流未知先后不能辅之以成大业孰谓之可行也。此论地势得之流俗之谓不可行之者以吴越言之。山溪险绝。而人民稠也。夫山溪之地。虽成周之世。亦用贡法。而岂强欲堙卑夷高。以尽井哉。但使人人有田。田各有公田。通力趋事。相救相恤。不失先王之意则可矣。而江汉以北。平壤千里。画而井之。甚易为力也。东海有鱼曰鲲。身如丘山。动则雷霆游则涛涌。桥井之蛙。未尝识也。伸其股而自托曰。东海宁大于井乎。鲲鱼之大。孰若吾股乎。今未知天下之故。而曰井田不可行者。是桥井之蛙之类也。且仆鄙固之意。以为不行井田、不足以行仁义者、非虗语也、仁义之行。贵人得其所。今富贵不同。富者之威。上足以持公府之柄。下足以钳小民之财公家有散于小民小民未必得也有取于富家者则小民巳代之输矣富者益富。贫者益贫。二者皆乱之本也。或难仆以为陈涉韩信。非有陶朱之富。而岂富者为乱哉。以此论井田疏矣。是殆不然。井田之行。则四海无闻民而又有政令以申之。德礼以化之。乡胥里师之教。不绝乎耳。苛取暴征之法不及乎身。何苦而乱乎使陈涉韩信有一廛之宅一区之田不仰于人则且终身为南亩之民何假反乎仆故曰井田之废。乱之所生也。欲行仁义者。必自井田始。吾子欲舍井田而行仁义。犹无釜而炊也。决不得食矣。夫不以釜炊。虽愚妇知其不可。不以井田为治。士大夫安之岂智顾不如愚妇哉。抑习俗之移人也。俗之降衰。日趋而日下。特立而不变者。惟豪杰之士能之。吾子俨然在缙绅之列。不务明圣人之道、以淑来者、而非先王之制、甚为吾子不取也、仆讷不善为辩、性颇质、又不喜为媚、故直以故告吾子、孟子不云乎、不直则道不见、然而仆亦非过也、将以明道也、吾子倘有疑于心、当以见教、仆尚能终其说不宣
  序
  应天府乡试小录序
  京闱小录后序
  京闱小录后序
  送徐思勉之山东按察司佥事诗序
  送太学赵孝先从军诗序
  应天府乡试小录序【试录】
  圣天子受天命、作四海九州岛主、神武既昭、大敷文治、闵前代习俗陋、而事功卑也、建学树师、更定制度、聚俊茂之才而作新之、复设科目、登进其贤能、以备任使是年为洪武二十六年则自再行科制以后末十年也此云二十年葢自设科之始统而论之耳于是二十年间、列于中外、赫然有声者、以百计、如稼于田而俟其有秋、木于林而望其成室、揆日收功果获其用、是岂特多士之敏于学所致哉、实皇上用贤图治之心、格于天而天有以相之也、天欲昌乎国家、必默佑之而赐之以贤才、众贤集于朝、才列于位、而天下不蒙其福、治功不显于世者无有也、洪武二十有六年、当试之期、京府实试太学及畿甸十四郡三州之士、出币征四方缙绅以程艺文之高下。得士盛衰在于主司此搜才之要至期、治中刘庸请于朝、俾监察御史王仲和孙仁莅其事、通判王子修赞其政、于是衣巾笔牍而至者八百人。有职于试事者、莫不虔恭以求称取士之意、比于初试之时其额稍多矣迨拔其绝尤者得士八十八人既揭其名以示观者、复将传于四方、垂于后世、士之生于斯者、可谓幸矣、然某闻之、朝廷取士以文。而所望于士者。不徒在乎文也。士之升以科目。而所以成其身者。不可恃乎科目也。葢皆阶此而进焉尔。夫君子之所学者、圣人之道、圣人之道、莫大乎仁义忠孝、士秉仁义忠孝、犹农夫之于耒耜、不可一朝去也、达焉与俱、穷焉与偕、故立于朝以之事君。则成豊功。着大节。次为社稷镇。行乎藩屏。处乎民上。以之治民。则使黎庶举得所愿。以无胎国家之忧。如是则庶几不负圣天子之恩。而可以称为学之士矣。苟或贸贸焉而食。营营焉而趋。而以进士自居呜呼其尚深思养士之初意也哉
  京闱小录后序【京闱小录】
  语名山大川者。不称其高深。而必称其出云雨。语灵区奥壤者。不称其饶沃。而必称其宜黍稷。论天下国家富庶昌隆。岂不以贤才之众多乎。周之诗人。称周之所由兴。不言其它。而惟及乎士君子之众。曰思皇多士。生。此皇国。夫四海亦广矣。千载亦远矣贤士君子奚为独出于文王之时而聚于其国哉葢国家之兴。天也。天之佑乎国家。莫大乎锡之以贤才。可为发深叹贤才多而道德政教无不举。国家未有不享悠久治平之福者也。圣天子有天下。士景从。海宇晏宁。然圣心犹以为未也。大设学以陶钧士类。而收之以科举、每三岁天下大比、洪武丙子、京府当试、太学暨畿甸郡邑士至者千余人、司选拔者。皆时之耆俊。其言得体而某之昏陋亦天预焉。既试而阅其文。通古今识正道者彬彬以数百计。监察御史及京府官僚议取士但当论才之少多不必定额若唐之制举亦然以为今岁士盛于往昔宜循旧比请于朝以定去留诏定其数三百于是缙绅相贺。以为自开国以来。取士未有盛于斯者。将录其名、与其文之美者以传、而俾序其故、自唐以降夷狄横。中国微。至五代而极。宋兴以太祖之雄而不能攘契丹。宇内不完。中叶遂剖为三。至于元而又极。圣人奉天明命。汛扫万方。弥天际海。罔不臣顺。行仁立政。涵育抚驯。豊功盛德。在宇宙间虽前圣之粒蒸民。修人纪者。莫之能先也。天道报施。用锡万年之祚贤才之盛于斯时夫岂偶然哉圣人之心。上与天通。凡有所欲。天必辅之圣心所属虽非恒人之所及知然岂无所望于多士者乎为士者幸生乎今、其必识天命之当然、知其生之不偶然而所知、竭所能、以辅安宗社黎民于无穷、如成周多士、为邦家之基、斯善矣、苟不能然。而为科举之学为巳足。不思其远且大者。如食焉而怠其事。吾恐有媿于古人矣。岂所望于盛时之士也哉。
  京闱小录后序【京闱小录】
  皇帝既即位、大诏纪今年元为建文春三月上丁、车驾幸太学、亲祀先师孔子。拜跽盥献。咸用享庙社礼。缙绅聚观。以为崇文祗圣之典。古所未有。风行万方。小大喜悦皆思自奋。以进庸于世。秋八月天下当大比、太学暨畿内士集于京府者千五百人、有诏命翰林儒臣、及时之名士较其文、御史莅之、而董其庶事、则属之府僚佐焉、七月甲辰入院、越九日乙巳而毕、屏芜黜陋、选擢俊良、葢去者几十之八。十分取二犹以为难则今时何如哉而登名于籍者二百十四人非难之也葢以上初取士天下后世将于是观盛美焉。而不敢弗慎也。昔太祖高皇帝创业绍正统之三年。即兴科举中间停科举故勿叙至十七年甲子而益盛。历四举而至于兹归美先朝言有体识今在朝廷之人大率多先朝之所简拔者也自古圣王。授子孙以天下。不徒遗之以人民土宇府库甲兵。而必遗之以贤才。俾共守之。苟无贤才。即谓之空虗。而不能为国。士之宜重葢如此。今高皇帝垂宪于前。皇上嗣之尊右文教而士竞劝。得才视昔有加。其为万世计。可谓至矣。将见仁人君子。为时并出。辅成宽大之化。养育黎民。登于太和。以传祚于无穷。讵不盛哉。棫朴之诗曰。追琢其章。金玉其相。勉勉我王。纲纪四方。圣德固有之矣。南山有台之诗曰。乐只君子。邦家之基。又曰乐只君子。民之父毋盛时之士其可不以古人自望乎
  送徐思勉之山东按察司佥事诗序【送行】
  以刑罚禁人。不若以礼义化人之易入也。以言貌察人不若以行事试人之易见也。古人治道 于今而有遇焉、皇上嗣登天位。念习俗之陋。贪诈者之多。圣祖以严致治嗣君未知其意故上下相勉以宽厚然国势亦以弱矣以为昔者治之以法而犯者滋众岂非教化有未至欤乃蠲逋租赦死刑选擢良吏。以治海内。除民之所患苦。而与之以所欢。未及期年。万姓协和。四方丕变。士君子以行道辅时为荣。而不贪禄知百执事庶人以谨行保身为常。而耻言货财上而朝廷。下而穷邦小邑。皆思洗濯瑕生月。以自归于善。可谓盛矣。上犹以为未也凡朝廷特遣使臣有便亦有不便前人论之详矣亲择廷臣二十有四人为采访使以观风言烛幽隐利民之事。得以便宜行之。繇是天下忻然谓太年可立致使者之出。莫不自奋励。各思建明图画以求称任使之意。及既事还朝。卓卓以政事闻者。葢居其半。给事中华亭徐君思勉。有闻之最者也 天子以为可用、会大同有警、复俾持诏往抚慰兵民、思勉精敏劲正、所奏举皆切时事、其能愈彰、适山东按察司以缺官告、即授按察佥事、将行、其僚友喜思勉之受知干上。而乐圣朝贤才之众也、为诗以饯之、而以首简为属、昔周之中兴也、宣王善干修政。用贤而贤才众多。诗人歌之韩奕烝民崧高诸篇。皆饯行之辞也而烝民特为仲山甫祖齐而作。其俞扬德业为尤盛。至今观者如逢其时。见仲山甫焉。今思勉之职视仲山甫未必同。而徂齐则同。将王命则又同。第未知诗所述作。能如尹吉甫之壮丽温厚。与典训并传否。虽然。世有圣君。不患无贤臣。德业既盛。不患无歌颂之者 上圣明。不媿三代贤主。思勉能以古人自望。仲山甫之事。宁知其果不可冀耶。咏歌之士。必有敷扬焜耀。以照千古者矣。抑尹吉甫之言有曰。按察为提刑之官故云尔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鳏寡不畏强御此其部使者之事也、予不能诗、请为思勉赋之、
  送太学赵孝先从军诗序【土人从军】
  临海赵君孝先为国子生、其父老矣、当为兵京师、孝先奋曰、吾不代父、谁当为父言者、如告祭酒以愿代状、木许则言于礼部、事闻诏可之当时无兵兵者即卫军也 圣祖时严于卫军不许轻于脱伍一传之后法渐废弛至于今日而卫军之弊极矣是时可其奏而不脱其籍葢不以一人废法也释其父遣归孝先得命、喜不自胜、如疾甚遇药、如积雨获见日月、如羇旅亡聊而获禄位也、即变服以行爱孝先者曰孝先诚爱父矣然何不自重也。有才如孝先。蓄德践行如孝先。有声名如孝先。旦夕当为美官。官于朝而以情请。上未必不许也。而何急自代为哉。为世惜才者曰。国家地尽四海。执干戈职战守者如林。而少者岂一兵乎。而使孝先为之。夫以孝先行能、用之诚当其所长。于民有所补益。课其积效。孰为寡多。乌可狥一夫之私愿。而失良士哉。孝先之发方希直闻之曰、爱孝先者。非知孝先者也、为世惜才者。此叚议论纯乎儒矣犹未能阐发圣祖本意也安知国家之深指乎以巳视人则己重而人轻重者宜先轻者宜后也。以亲视身。则身轻而亲重。苟为荣辱计。而忘大义纵得大位、何能一朝安。中人且不忍为。况孝先卓卓良士乎。圣天子天运神断。以成大业。其所举措不易而审亦明矣。岂不知孝先也。岂不知兵之用薄。得士之效大也。辟之天然。将欲暑之。必先寒之。将欲成之。必先难之昭昭生于太阴。隆隆隐于至微。安知抑之非扬。舍之非用乎。安知万金之非轻。秋毫之非重乎。且士之所学。以善俗化民为本。孝先一举而使天下士莫不自濯磨奋发。知亲之不可遗。禄位之不可苟由是而子则为孝。繇是而臣则为忠。有益干人纪。岂不甚大。其于为人。岂不甚可贵乎。于是言者谢曰。非圣天子之仁。不足以遂孝先之志。非孝先之知学。不能处其以身道信乎士不可不学也。乃相率为诗以美之而余书其说以序之、
  记
  御史府记
  御史府记【御史府】
  皇上嗣位之初、即下明诏行宽政、赦有罪、蠲逋租巨万计去事之妨民者、明年以纪元赐高年米肉絮帛民鬻子者、官为之、赎、免田之租税几年、分遣使者问海内所患苦赏廉平吏、罪至死者多全活之、于是刑部都蔡院论囚视往岁减三分之二人皆重于犯法。二年春二月甲子、有诏若曰、顷以诉状、繁易、御史台号都察院、与刑部分治庶狱、此建文君变制之失嬉难之师于是为有名也今赖祖宗神灵断狱颇简其更都院仍汉制为御史府、专以紏贪残、举循良、匡政事、宣教化为职、搏击之任务为宽厚亦非致治之要省御史员、定为二十八人务为忠厚以底治平三月戊辰。赐御史衣。明日己巳。圣祖置三法司公署于太平门外此亦有深意何为辄移置之以都院旧署在太平之北于朝谒为难命即詹事府为御史府赐宴于新治。复命文武大臣皆预以宠绥之。既而有令臣某记其事、臣惟斯民之生。以德养之。则安于为善。以刑制之。则弃于为恶。圣人之治天下。岂有他术哉使人人皆知去恶以从善而治道成矣。惟御史之官始于周。其职之所治。与权任之重轻。虽累变不常。然得其人则纪纲振而国体尊。非其人则人望不肃而是非错缪然专任以刑狱则自近代始曩者法吏持刑深刻。犯者滋众。先皇帝甚厌苦之。欲有所更革而未暇。今皇上以德养人。生喜悦。讼者哀止。复古官名。其意不然善为措笔以修善政实行先帝之遗志自今居是府者。其敬承圣训。凡便于国。利于民者。则言之。为民之蠹。为国之病者。则去之。毋溺于私。而枉其所守。毋慑于势。而屈所当为。一以道辅佐天子行德教。使黎民醇厚如三代时。斯不负建官图治之意。苟为不然。舍其大而务其细。或事小忠末节以市名。或为诡行憸言以规荣利。于民之治否。国之安危无预焉则是官之名虽更而实之可厌苦者自若也奚可哉臣幸执笔从太史后。夫纪政教。明职守。以示后世。史氏职也。故书其事以为居位者规。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九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
  华亭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周立勋勒卣选辑
  何刚悫人参阅
  金川玉屑集(策 书 序 记)
  练子宁
  策
  廷对策
  廷对策【命官】
  此文全学子瞻而无摹古之迹
  臣对伏见 陛下发德音、下明诏、以得人之难、下询艹茅之陋、其谋之不可谓不广、其求之不可谓不切矣、臣不知 陛下、果能有以听之欤、抑将少布衣疏贱之臣、不足以与天下之大计、姑有以试之欤、虽然、君以名求、臣以实应之、 陛下举是名以问也、臣敢不举实以为对也、若夫好言以招祸、触讳以亡身、则非臣之所敢恤也、伏读 圣策曰、朕稽古名世者、惟敬事而畏人神、趋事以历知、涉难以立志、日运不息岁运不巳、虽在寝食、未尝忘其所以、由是大辅人君、福臻黎庶、所以名世者、为此也、嗟夫、敬事而畏人神一语、此乃唐虞三代圣人命官之一本也。 陛下能以是求诸古昔、命世之臣、则必以是而择、夫今日命世之臣矣。彼区区管商之谋、申韩之习乌足为 陛下道哉。 陛下既有意于唐虞三代之臣、臣不敢复引汉唐之臣以为对、请以唐虞三代之臣终焉、昔者舜之命九官十二牧也、曰钦哉惟时、亮天工、武王之称有夏之臣曰、惟御事厥乐有恭、伊尹之戒太甲曰鬼神无常享、享于克诚、周公之戒成王曰、小人怨女詈女、惟皇自敬德、夫能以是而告夫君、则能以是而任诸巳、可见矣、曰钦曰恭、曰克诚、曰敬德、又岂有出于 陛下所谓敬畏之外者哉、趋事以历知、涉难以立志、日运不息、岁运不巳、虽在寝食、未尝忘者、亦孰非敬畏之发见也、是故语其大辅人君、则上而唐、虞放勋重华之极治、语其福臻黎庶、则下而三代乃有刑措不用之丕绩、皋陶伊傅周召之为臣、率是道也、伏读 圣策曰、朕自代元、统一华夷、官遵古制、律放旧章、孜孜求贤、数用弗当、臣以为 陛下以天锡之资、居表正之位、即位以来、十有八载、孜孜求贤为生民计、日夜念此至熟也、至于数用弗当、虽臣亦疑之然而未敢遽为 陛下道也夫人君之道在于知人人臣之职在于任事。君有知人之明。则臣有任事之实矣。昔者皋陶之陈谟曰、在知人、文王之任宅俊曰、克知三有宅心、灼见三有俊心、大抵人各有心、不可测度、知人之难、从古病之、然古之圣人、未尝患其难、而不以是为先务也。故唐虞之用人必敷奏以言而后明庶以功必明庶以功而后车服以庸未尝轻易而授之也文王之于三宅也。既得其人以居常伯常任凖人之任矣又储其才以备常伯常任凖人之选焉未尝造次而任之也今 陛下孜孜求贤而数用弗当者无他焉亦察之不详而用之太骤之过也。伏覩 陛下自顷岁以来诛戮奸、回作新政治于是纷然擢用天下之士以共成厥功或以聪明正直为名。或以孝弟力田为选或以贤良方正为科。 陛下责望之意非不深也委任之意非不甚专也然而报国之效。茫如抟风岂是数者之果不足以为治哉、亦狥其名而不求其实之故也是故古之用人者日夜思之必其人之足以当是任也。然后以是任之而不疑。今也不然。以小善而遽进之。国初法至严明故以为言以小过而遽戮之 陛下求贤之急虽孜孜。而贤才不足以副 陛下之望者。殆此也。且夫天下之才。生之为难。成之为尤难。陛下既知生之成之之难矣又岂忍以区区之小故而即付于刀锯斧金戊之地哉。昔汉武帝以英武之资、而所用之人、或朝奏暮召。小不如意。则诛戮随之耳故汲黯有言曰以有限之才纵无穷之诛武帝曰不然。天下之才无穷。特患人君不能用之臣以为武帝非不能用之患在不能知之耳苟诚知之也大以成其大小以成其小量其才而任之以官。因其能而授之以职。果奸邪也。则诛之戮之。果庸劣也。则黜之退之。又何忍于杀戮。而后曰吾能用天下之才也哉。使武帝之计为是、是尧舜三代之道、为不足法矣、伏读圣策曰、其有能者委以腹心、多面从而志异。纯德君子授以禄位、但能敷古、于事束手、中才下士、廉耻无知身命弗顾、造罪渊泉、永不克巳、张君之恶、若非真贤至圣亦莫不被其所惑若此无巳。柰何为治。臣闻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才德俱全、谓之圣人、才德俱亡、谓之愚人、才德俱全、固世之所罕矣、臣窃观自秦汉以来窃人主之柄、以成天下之祸者、举皆才胜德之小人也、又岂特面从而志异哉、若夫纯德君子、但能敷古、于事束手者、无他、亦历涉之不详。练习之不敷故耳。故三代之教、八岁入小学、而教之以礼乐射御书数之文而后世有皓首不能周知其名数者、十五入大学、而教之修巳治人之道、而后世有没齿而不躬行其万一者、此古之君子、皆卓然有为。而今之君子。所以不及也。臣伏覩 陛下升御以来、兴天下之学较育天下之贤才、亦云至矣、然而教之之术、尚有未尽、故士之成就者、亦尚有所未至也、臣愿 陛下求胡瑗之法、立经义治事斋经义斋者、各治一经、治事斋者、各治一事、如治民治兵。水利算数之类。内自京邑。外达府州县。各妙选其术之尤者。以为学较之师。而岁考其成绩。则成德之君子。不患其束手无措矣。至于下士之徒、无耻之辈、则臣所谓才德俱亡之谓也。是固宜在摈弃之列矣、 陛下能详于其始。则可略于其终。能劳于其先。则可□于其后、知人之道、苟无其缺、则施之职任、各得其当、又焉有奈何为治之叹哉 陛下之所以策臣者、大略如此、而于其末、复命之曰、尔诸文士、虽在进学之秋未愽乎庶典、但能条陈可否、则知利钝、此 陛下怜臣之愚、而欲臣尽其说也、又曰既承命、悉乃心力、志根名世在斯举始、必如朕意。此 陛下导臣之进、而欲臣以古人自期也。国初名臣文集可采者少因取斯篇臣之所谓可否者、前既巳陈之矣、至于利钝、则非臣所较计也 陛下之欲臣以名世自期者、臣则请服膺于敬事而畏人神之一语矣、至于阿曲以求恩、逢迎以徼宠、不以责难陈善之道进乎、 陛下曰、必如 陛下之意焉、则非臣之所学也、臣等荷 陛下生成之恩、受 陛下教育之德、倘不以蒭荛之贱而弃臣、则所谓欲得夫名世之臣者在 陛下教之之有其方、知之之尽其道尔。愚陋之言、无足采者、惟 陛下悯其拳拳之忠、而有以教之不胜幸甚、臣谨对
  书
  与叶知县书
  与叶知县书【弭盗】
  正月二十一日、宁谨奉书大尹执事、仆待从之臣、今斩然有衰绖中、义不得与百司私接、未敢一日接执事之论也、虽然君子之于事也、非所当言而言之、谓之僣、于所当言而不言、谓之吝、僣与吝、皆非君子之所为也、今既有当言之义于执事矣、岂敢拘牵常制而终默默而巳耶、执事以 天子之命、出宰兹士、一邑之治否执事荣辱系焉、执事其可谓职止于簿书期会之间、而昧于消祸救乱之远虑耶、谚曰盗贼起于饥寒礼义生于富足、夫惟君子而后能不动心于饥寒、苟非其人、则无所不至矣、曩者草昧之初、 圣人未出、枭顽之徒、假烧香诵佛之名以啸召无赖而无知之民亦纷然而从之正为张角宋子贤一辈葢其初也惑于妖怪之说。而冀免于祸灾而其终也卒剽掠攻刼而为盗贼之计故有国之兴、必艹薙而禽狝之恐老成者未必不以为好事而郡守县令尤严于日夜督察以去夫生民之大害比闻乡落、盛于弥勒之说而私奉其名号者间有之矣此岂非贤守令之责欤仆不幸居于兹土、而又食 天子之禄、以为王臣、其可忽于未然之祸。而不相告耶。虽然言之者、仆之责也、听而行之者、执事之责也今为执事之计者无他焉、亦曰明 朝廷之禁。以徧喻夫乡邑之民使之晓然知祸福之所在然后严责各乡之里甲使之更相督察以去奸邪之辈敢有容匿者以其罪罪之而命廵捡诸司。各于所隶廉捕苟得其罪许诸色人得以风闻。其有邀受财贿私相纵释及怀挟私仇诬执平民者。皆坐以罪。择其凶恶、之尤者一二人。置诸法以明示之。则奸猾破胆而自散矣。语曰滔天之浸、始于涓涓、燎原之烈、延于细微、杜渐之不可不早也、今窃听于乡邑之间、其势亦可谓滔滔而焰焰矣、执事其亦少加意焉、夫移风易俗、使斯民阴受其福非俗吏之所能、而贤良之吏、所以见称于史籍也执事起身文儒、其必素以古人自期矣、奚待于仆之喋喋哉、仆于执事有不当私见之礼、而有当公言之义故不敢以哀迷之故而忘一邑之大忧至于条目之委曲。则尤贤哲令之所常尽心。非尺牍之所能具陈也。惟执事察之。
  序
  送白税入京序
  送白税入京序【关税】
  临汪当东南水陆之冲、而淦又居上游、凡闽广之货登于舟车者、必道是、乃得他适、故关市之税、常重他县、苟司税者、不得其人、则商贾之经邑者、指日牵引潜伏远去、期不鬻于是而后止、则用之入干上者。未见其嬴。而民之役于是者。巳告病于下矣。故必得廉介端慎之士。疏通练达之材权其轻重。制其盈缩。然后商贾之货。溢于市廛。而民之役于是者。可计日而待更焉。然则征榷之职虽卑、而非得其人不可也、洪武十年、平阳白氏、初来莅是职于淦、敏而廉、介而通、商贾之出于是者、皆颂其贤、而缗钱之入、民无过病者焉、于戏、其余所谓得其人者矣、今年秋以秩满将如京师。士大夫惜其去者、咸为作诗歌以赠之、余于君有先后之好、众以为宜为此序者也。故不能辞、
  记
  杏林书隐记
  杏林书隐记【儒术】
  淦姜君彦思结屋数楹、于东山麓故居之北、内蓄图书、外植大杏、带以清流、环以群山、扁之曰杏林书隐以游息其间、且志先世之旧也、暇日彦思邀余过之与之周览叹息、徘徊四顾、而窃有感焉、方元之盛时、吴楚庶富甲天下、淦号得其百二、视富之居、如官府如王公之第宅者、不可胜数、夸奇竞侈、穷舟艧而被文绣者薨相衘、地相接也当是时、岂知有杏林书隐之异耶。一旦势穷运屈、而向之炎炎赫赫者、云散鸟没、数年之间、欲求其败瓦遗垣。无复存者。而彦思独能守其先人之基。益事修葺。以继其先志。葢杏林书隐之异。至于是而始见也。姜之先人、世以儒显、有译史讳某者、尤嗜书、积书之富侔于秘阁曰书隐者、其别号也、彦思虽业于医、而留意于儒术、经史百氏、悉窥其蕴、以世之崎岖龃龉而不合、遂以医药而閟其声光、由是观之、姜氏之泽、尚未既也、余与彦思为同邑人、而又获联于婣友、欲彦思之世其德、而益裕其后也、遂书所感以记之、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一
  华亭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彭宾燕又选辑
  何刚悫人参阅
  解学士文集(封事 颂 序)
  解缙
  封事
  大庖西封事
  献太平十策
  大庖西封事【昌言】
  上论公曰、尔试思当今施政所宜、直述以闻、公退即日具疏、遂上 皇帝封事、臣伏奉 圣旨、朕今命尔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当知无不言、古云尔有嘉猷嘉谋、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谋斯猷、惟我后之德、呜呼、人臣咸若时、惟良显哉、臣谓成王于是失言矣。历观载籍以来。固以进谏之臣为善。亦未尝以能纳谏之主为非。唐虞君臣。更相劝戒。更相推让。光昭不穷。载为盛美。昔人有赞魏征于唐太宗者。为其录前后谏章以视起居郎褚遂良。未必然此议深惜太宗之不弘最为有见借令有之亦足垂世臣主同休停婚仆碑。臣窃谓太宗怒非其怒矣。 陛下当同符尧舜。师表百王。岂宜下比太宗。则非臣之所愿望也。臣愿与皋夔比肩。不愿与魏征同列。则臣之感恩服义、恳切以为言者、尤愿陛下母自狭小、诚万世一时也、 陛下挺生南服、一统华夷、功高万古、此放勋也、得国之正、皆非汉唐宋所及、真所谓取天下于群盗、救生民于涂炭、命将出师、皆受成算、不假良平、不倚信布、徐定燕都、市不易肆、女宠外戚、寺人藩镇之患、消融底定、皆处之有法、朕兆不萌矣、不迩声色、不为游畋、既皆远过于汉宋、又何谦逊于唐虞、惟愿 陛下、笃惇信之本、加慎独之功、虽处深宫之内。亦如郊祀之时。即前日郊祀之敬。继今日存养之功。推所以爱臣之心以爱天下、推所以待臣之心以待万物、令出惟行也、不宜于数改、刑期于无刑也、宁失不经、故令数改则民疑。疑则不信。刑太繁则民玩。玩则不清。国初至今。将二十载谠亮如此无几时无变之法无一日无过之人 陛下尝教臣云。世不绝贤。岂亿兆之众。果无一贤。如古之人。而尽皆不才者哉。 陛下尝教臣云。民不畏死。柰何以死惧之。良繇 陛下诚信之有间。而用刑之大繁也。宜其好善而善不显。恶恶而恶日滋者善未必蒙福。而恶未必蒙祸也。圣祖为治严断又能容受直言宽严得中真足度越千古尝闻 陛下震怒锄根剪蔓诛其奸逆矣未闻 诏书褒一大善。赏延于世。复及其乡。尊荣奉恩。始终如一者也。或朝赏而暮戮。或忽罪而忽赦。施不测之辱则有之矣。诚以 陛下每多自悔之时。辄有无及之叹。是非私意使然也。存养之功。湏臾少加密耳。是以有过不及也。 陛下天性素严。或差于急克伐怨欲。臣知 陛下圣性所无也。臣见 陛下好观说苑韵府杂书。与所谓道德心经者。臣窃谓甚非所宜也。说苑出于刘向。向之学不纯。溺于妄诞。所取不经。且多战国纵横之论。坏人心术。莫此为甚。韵府出元之阴氏。鄙猥细儒。学孤识陋。蝇集一时。兔园寒士。抄缉秽芜。畧无可采。 陛下若喜其便于考阅则愿集一二志士儒英。臣请得执笔而随其后。上泝唐虞夏商周孔之华奥。下及关闽濂洛之隹葩。根实精明。随事类别。以备劝戒。删其无益。焚其谬妄。勒成一经。上接经史。岂非太平制作之一端也欤。今又六经残阙。而礼记出于汉时。蠢驳尤甚。宜及时删改。日御经筵。访求审乐之儒。大备百王之典。作乐书一经以惠万世。以承唐虞。 尊祀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皋陶伊尹太公周公稷契夷益传说箕子于太学。而孔子则自 天子达于庶人。通祀以为先师。而以颜曾子思孟子配。自闵子以下。各祭于其乡。而鲁之阙里。仍建叔梁纥庙。赠以王爵。而以颜路曾晢孔鲤配。一洗历代之因仍。肇起天朝之文献。岂不盛哉。若夫祀天宜复扫地之规。尊祖宜备七庙之制。奉天不宜为筵宴之所。文渊未备夫馆阁之隆。大常非俗乐之肄。官妓非人道之所为。禁绝娼优。俾于变之民。不迁于淫巧。易制寺阉。尊天子之贵。不近于刑人执戟 陛墀。皆为吉士。虎贲趣马。悉用俊良。虽门户扫除之役。命公卿子弟之贤。任诸侯王于众职。定久任法而加封。待臣子于一体。示天下之为公。除山泽之禁税。蠲务镇之征商。木辂朴居而土木之工勿起布垦荒田而四夷之地勿贪。释老之壮者驱之俾复于人伦。经呪之妄者火之俾绝其欺诳。断所谓瑜伽之教。禁所谓符式之科。绝鬼巫。破淫祀。省冗官。减细县痛惩法外之威刑。永革京城之工役。流十年而听复。杖八十以无加。妇女非帷薄不修。毋令逮系。大臣有过恶当诛。不宜加辱。治历明时。授民作事但伸播植之宜。何用建除之谬。方向煞神。事甚无谓。孤虗宜忌。亦且不经东行西行之论。天德月德之云臣料唐虞之历必无此等之文所宜著者。日月之行。星辰之次。仰观俯察。事合逆顺。七政之齐。正此类也。元首丛脞则股肱惰而万事皆隳。人君不以察为明。 帝德罔愆。则帝志应而天命用休。人君惟以德为致。 陛下拳拳于畏天畏鬼神。而所以畏民者则未至也。圣祖恭严祀事故借以此意以开导且粢盛之絜。衣服之齐修举之时仪文之备此畏天畏鬼神之末事也。 陛下岂诚以此为足以尽事天事鬼神之道哉。簿书之期。狱讼之断诏诰之勤。钩巨之巧此治民治强暴之支流也。岂真以此为足以尽治民治强暴之术哉。古云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孔子曰听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惟一于敬。则心即天。祭不必渎。而受无咎之福。神不必劳。而享无为之治。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而鬼神合其吉凶矣。近年以来。台纲不肃。果若人言。方逊志于革除中作御史台记亦有此言将尔时任台职者不称耶以刑名轻重为能事以问囚多寡为勋劳甚非所以励清要长风采也。夫人自救过之不给。何暇劾人之过。人自以言为讳。何能有谏诤之言。御史紏弹。曾承密旨。未闻举善。惟曰除奸。但闻上有赦宥。则必故为执持。意谓如此。则上恩愈重。而不知被赦之人。疑上好谀。此辈皆市井小人。趋媚劬劳之细术。 陛下何不肝胆而镜照之哉。何尝真有一夫持法固争。谓某不当刑。某当刑。如舜曰杀之三。而皋陶曰宥之三哉。臣笃知 陛下轻天下之士者。皆此辈无以称塞渊衷也。然谁不愿其父母妻子安荣哉。所以谏诤实难。祸愆不测入人之罪或谓无私而出人之罪必疑受贿逢迎甚易而或蒙褒营救甚难而多得祸祸不止于一身。刑必延乎亲友。谁肯舍父母妻子而批龙鳞犯天怒者哉。 陛下进人不择于贤否。授职不量于重轻。建不为君用之法当时有高蹈不仕者故置此法所谓取之尽锱铢。置好朋倚法之条。所谓用之如泥沙。监生进士经明行修。人才以时为轻重不必执一而论而多困于州县屈于下僚孝廉人才冥蹈瞽趋。而或布于朝省。骤历清华。稚埋嚚悍之夫阘葺下愚之辈。朝捐刀镊。暮拥冠裳。左弃筐箧。右绾组符。剔履之贱。衮绣巍峩。负贩之佣。舆马赫奕。虽曰立贤无方。亦盍忱询有德。是故贤者羞为之等列。庸人悉习其风流。以贪婪苟免为得计。以廉洁受刑为餙辞。故有无钱工役无盘缠之俚谚。胡膀官人没商量之童谣。出于吏部者无贤否之分。入于刑部者无枉直之判。黜陟无章。举错乖方。八议之条虗设。五刑之律无常。天下皆谓陛下任意喜怒为生杀。而不知皆臣下之乏忠良也古者乡邻善恶必记。今虽有申明旌善之举。而无党庠乡学之规。互知之法虽严。训告之方未备。序礼讲学。必有其地。有其时。先之以仁义。而后之以法制。则庶乎磨之有渐。而行之有效。如影之随势也。今也应故事。立虗文。善恶二字。芜秽而莫之顾。长幼之民。掉臂而不相揖。纪纲不立。节目无依。势使然也。臣欲求古人治家之礼。睦邻之法。若古蓝田吕氏之乡约。今义门郑氏之家范。布之天下。世臣大族。率先以劝旌之。复之为民表率。将见作新于变。渐次时雍。至于比屋可封不难矣。 陛下不可视为迂阔。而不切当今之急务也。 陛下天资至高。合于道微。百家神怪。诞妄恍惚。臣知 陛下洞烛之矣然犹不免欲以愚弄天下若所谓以神道设教者臣谓不必然也一统之舆图巳定矣。一时之人心巳服矣。一切之奸雄巳慑矣。天无变灾。民无患害。 圣躬康宁。 圣子圣孙。继继绳绳。所谓得真符者矣。何必兴师以取宝为名。谕众以神仙为征应。谓某所有某仙某神孚佐 国家者哉。且以传国宝论之。潞王从琦巳焚之矣。屡求屡得。真伪莫明。假令真有之。则区区李斯之书。秦政之制。何足为宝哉。周武之时。未有神仙符应。书之所载。可见也巳。而古今享国之长。未有如周者。神仙释老。诞嫚恍惚。何足稽哉。臣观地有盛衰。物有盈数。而商税之征。率皆定额。是使其或盈也。奸黠得以侵欺。其歉也良善困于补纳。夏税一也。而茶椒有粮菓丝有税。既税于所产之地。又税于所过之津。何其夺民之利。至于如此之密也。且多贫下之家。不免抛茺之咎。或疾病死丧迯亡弃失。今日之土地无前日之生植而今日之征聚有前日之税粮里胥不为呈。州县不为理。或卖产以供税。产去而税存。或裨办以当役。役重而民困。又土田之高下之不均。而起科之轻重无别。或膏腴而税反轻。瘠卤而税反重。此丈量之际。里胥之弊也。欲拯困而革其弊。莫若行授田均田之法。兼行常平义仓之举。积之以渐。至有九年之食无难者。臣愚所谓愿除天下之征商者此也。臣闻仲尼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故小邑必有城隍。重门击柝以待暴客。圣人之所制也。而近世狃于宴安。堕名城。销锋镝。禁兵讳武。以为太平。一旦有不测之虞。连郡至望风而靡。良平不暇谋。贲育不暇鬪。武备隳之过也及今修治。不宜动众。但 敕有司以时整葺。宽之以岁月。守之以里胥。额设弓手。课之以弓弩。兼教民兵。习之兵农。开武举以收天下之英雄。广乡挍以延天下之俊乂。古时多有书院遗基。学田旧业。贡士有庄。义田有族。皆宜兴复而广益之。夫罪人不孥。罚弗及嗣。连坐起于秦法。孥戮本于伪书。今之为善者。妻子未必蒙荣。有过者。里胥必陷其罪。唐虞之世。四凶之罪。止于流窜。故殛鲧而相禹。禹不以为仇。舜不以为嫌。况律以人伦为重。而有给配妇女之条。听之于不义。则又何取夫节义哉。此化原之所繇也。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故贾生欲易服色而定官名尚书侍郎内侍也而以加于六卿。郎中员外何职也。而以名于六属。御史词臣所以居宠台阁。郡守县令。不应回避乡邦。同寅恊恭相唱以礼。而今内外百司。捶楚属官。甚于奴隶。是使柔懦之徒。荡无廉耻之节。擎跽曲拳于进退。下气怡色而奔趋。一为下官。肌肤不保。甚非所以长孝行。励节义也臣以为自今非犯罪恶解官。笞杖之刑勿用催科督厉。小有过差。蒲鞭示辱。亦足劝惩矣。臣但知罄竭衷之欲言、固不止此、奉 命忖量、急于陈献、所陈畧无次序、亦不暇组织成文、冀以将来取誉、惟 陛下幸垂鉴焉、
  献太平十策【太平十策】
  此与圣祖时所上封事相与篇表里
  臣闻有尧舜三代之君、而法尧舜三代之治、则超过唐宋、而太平千万世者、理道之必然也、钦惟 皇帝陛下、德侔天地、诚尧舜三代之君、而今之治、尚未及唐宋、此臣所以日夜有望于 陛下也。况臣蒙 陛下之恩、至深至厚、刻骨铭心、思所以补报、因思当今之急务、王政之大端、不过十事而巳、一曰参井田均田之法、二曰兼封建郡县之制、三曰正官民、四曰兴礼乐、五曰审辅导之官、六曰新学挍之正、七曰省繁冗、八曰薄税敛、九曰务农、十曰讲武、谨条陈以献、名曰太平十策、惟 陛下悯其愚忠、少加采览焉、一曰参井田均田之法。本无难事。但以为江南地狭田少。不可井治沟洫。劳民而不易成。且一时动摇。令民失业。故历代纷纭。莫知适从。此一叚舆方逊志先生议井田意同唐太宗固有意矣而无其臣周世宗亦有志矣而无其时。则太平万世之法。固有待于今日也。为今之计。参井田均田之法而行之不以拘拘于方里而井。劳民动众。设沟治途。而事事合古也。宜令户部会今天下丁口若干。田亩若干。令民二百丁为一里。里同巷。过失相规、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中为堂、右有塾、左为庠、推其父老年高德厚一人处于中堂、朝夕告谒而取正焉、此等条议言之可观行之则滋纷扰择有文行一人、居于右塾、民年八岁者入焉、教以洒扫应对礼乐射御书数之文、一人居于左庠、民年十五者入焉、教以诗书礼乐修巳治人之方、毋敢纵逸、每丁受田若干亩。庐舍邑居池井畜牧山林蔬菓之地若干亩。树艺各随其土之所宜。一里之人。各治其私田若干亩。而共耕公田若干亩。山林畜牧之地亦如之。民年二十受田、老免及身后还田、卖买田地。则有重刑。朝而毕出。各事其事。暮而毕入。习学左庠。后为中堂、妇人相聚、以治女工、有地狭人稠。土地硗瘠之乡。若能徙民则人地相均可以致治矣有司资以舟车给其衣食徙之江淮之间闲旷之地孰不欢然以相从哉如此贫富何患其不均。讼词何患其不息。天下何患不治、太平万世、理有必然也、一先将古人井田均田小宗之法。及小学朱子家礼颜氏家训吕氏乡约女教。及今义门郑氏家范等书。类聚考订。刊行天下。长幼习读。亦非通变宜民之道有亲族异产者务要实时同居共爨。如有不遵。迁于化外。二曰兼封建郡县之制。夫众建诸侯而少其地。此万世不易之论。周家以是长久。天下之所共知也。世儒议论纷纭。不足稽考。为今之计。异姓不可封也。惟诸王所封之地。宜以一县令主治之。一循古者诸侯之制。择贤以辅。惟世子袭爵。其庶子十岁以上者。则于水陆都会山川要害之处。别封以一县。择贤能之人辅之。如此封割据势则易行化则难如此则岁有封建不过五六十年之间州县将尽为侯国。而天下诸侯。皆 陛下子孙矣。岂不万年盘石之固哉。一惟帝子封王。王之嫡子袭王爵。亲王庶子不必封王此得裁制之宜庶子定封侯九年考其贤者封王次贤者封公。其有过降为伯子男。封地广狭并同。有无子者。他国庶子继立。务要亲疏昭穆。得其至当。一先将古者侯国制度。考定成书。刊行天下通知。先给一本诸王。一古人削地之法不可行。葢削地益地。后致强弱不同。三曰正官名。今之六部。即古之六官。而尚书之官。本汉朝内臣。如尚衣尚宝之类。然其来远矣而以为六卿名实不相符矣。侍郎之名。亦自不通。宜改从古。四曰兴礼乐。一今天下祭祀无乐。宜详定颁行天下。一古者庶人皆通音乐。今天下和平。宜令百姓并习音乐。一宜令天下访求精晓音律。通究礼典者。条陈画图以进。一天下生员。每间日习礼乐。如出榜画图晓示之后。无能通晓者。或选乐生往教。或令自求师。如是数年之后。今大常乐舞生。及教坊司皆可罢斥矣。一禁天下胡琴羗笛。一应俗乐。禁庶人不可作圜社。一京城及天下官路。宜分为五级。广若干。步。中为御道。高于地若干丈。其左官员儒士行路一。农商行路一。其右工人行路一。妇人行路一。使四民不收之人。无自出焉。古人男女异路。亦此意也。并以栏墙隔之。墙高及肩。于上印刻禁戒不许参越。其士农工商之人。异其衣冠。使四民不收之人。无容其身。士缁布冠。乌纱深衣。漆为之骨。簮履袜以白。皮布任用。黑质白缘。其常服许戴今之头巾。及大明帽圆领衫丝条皂靴等。生员并用。农工商贾不许。农台笠棕草任用。上衣稍长。下及干膝。布裳履袜以布。布草任用。色以皂。工帽以皂皮为之。布褶履袜以布。布草任用。以皂。啻台笠以竹直领衫履袜白布。布草任用以白。五曰审辅导之官。夫辅导诸王。宜择方正之士以佐王。王必敬而礼之。朝夕谘访。今后凡王府官。宜审试之。一教世子之法。及前后左右之官。今皆未备。宜先令搜求古法。及贾谊之策而行之。六曰新学较之政。一每县学生员三十人、府学百人、每岁春秋二季县之儒士试于学、试中曰俊士、始入县学、县设公宴迎榜至其家、县官亲送、二年各县之生员试于府、以八月试、中曰选士、始入府学、宴迎之礼亦如之、三年乡试会试殿试如今制。始曰进士、每岁府学贡十人干国学曰贡士。试中、县官传榜名至其家、府县滥取、并有重罚、一开制科取士、不用大臣保举、余从宋制、宜少取数名。并赐进士及第。前进士及三甲者许应。一宜令天下投进诗书著述。官为刊行。令福建各处书坊。今国学见在书板。文渊阁见在书籍。参考有无。尽行刊完。于京城及大胜港等处。此叚条议足广文献官开书局。就于局前立牌。刻详者目。及纸墨二本。令民买贩。关津免税。每水陆通会州县。立书坊一所。制度如前。一法帖本。亦宜求善本类聚刻石一木。七曰省繁冗。一州县地方民户大小不均。宜均平之。官员繁冗。不足为治。州县繁要去处。止用正官一员。佐领官不任者多多设□以扰民首领官一员僻远去处止用一员若所用得人一人为之有余矣一各处卷宗长幅大卷。常有遗失。今后每年。一县将簿十二本赴京。用给勘合回县书写案卷。其各衙门行移状辞等项。删去繁文。止用小纸勘合一张、广狭随文多少务要与簿相等。立卷随即粘上于簿。岁终六本解赴京六本收本处。一后堂设案六只橱六个吏当官前写办文书、一置一柜、于公厅专收文簿、朝则官启之、暮则官封之、一如事多未一年而卷簿满者、许奏添、一以里长代吏胥禁子。一年一更。此亦绝奸吏之良法也。一各宜立铸钞库、一伪造钞者滋多刑之不绝、宜于钞上置半印勘合流泒子号、葢一贯一号。两贯同号真伪可辨矣。入曰薄税敛、一宜令天下钱钞金银谷帛金银使用、一啻贾之利有盈亏。都会之地有兴废今税有定额。民必受害。宜令各处税课。随时多少。从实征收。或令百姓各人户上。先行补纳。官收税钱。至冬均给还之。则众轻易举官民俱利。百姓无廵拦之困矣。九曰务农。农者天下之本。而食者民之天。故蓄积多而备先具。兵荒岁旱。诚不足忧也。及今丰岁正宜于天下要害之处。各处立仓不必尽输京师每岁积粮若干民乐近输而国受长久之利计之善者也。一每一里设田畯一人以今之耆宿为之。专一廵察以警勤惰以农桑集要等书教之。一先将农桑集要齐民要术。及树艺水利等书。类聚考订。颁行天下。令各家通晓。一义仓之法宜悉讲求。即今天下民自建立。则虽有水旱。不足忧矣。十曰讲武。一宜依唐宋旧制开武举。葢郭子仪之徒。亦出于是也。一古今通患。郡县无城。器械不完。刍粮不备。妖贼长驲。所在风靡。今太平之世。正宜于各处州县。皆立城池。令民冬月修筑。就各处立武学。一各处夜则击析守城各处既示安不忘危亦以长养人才生员尤当讲兵书习武事文武并用久长之术也一军器木石草谷。宜于武学之后。各置仓库。每岁成造。时时简视。务要坚良。一武举凖科举之制。一国学宜高大其制。环之以水。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早则升堂一揖退而会食。各处其所。听其自相讲贯。学门之内。听其自然。止禁其戏言戏动。无故而出学。四时之季。一试有不善。责令改之。一不改降之下等。再不改免冠责之。三不改加刑焉。四不改屏之远方三年而不悔、投之四裔。终身不齿。一将武经之属。考挍而使之习。武举定式。宜参唐宋制一大将凯还。宴于学宫。凡武举之子。皆令入学。可用则受之以职。其不才则罢黜之。
  右十策谨如前、万一可采、伏望 内降手敕、付大臣施行、臣复切念前者妄论边谋、千渎圣听、战兢累日、以待斧金戊之诛、 陛下怜之不巳、赦其罪戾、臣愈感恩、浸入心骨、知 陛下既以臣为亲臣矣、臣固不敢自同于众人也、若此陈献、非云报国、以见臣一介愚蒙拳拳之忠耳、至于臣之许国、天长地久、皆建功立效之时、惟 陛下幸垂怜之、
  颂
  河清颂
  四夷咸宾颂
  河清颂
  臣缙承诏、总修 大明太祖圣神文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实录、自渡江七年辛丑冬十一月、三门碛下黄河渍实启圣之征。 帝业繇是遂成明年平江汉。又明年服荆楚。又明年定两浙。又明年克姑苏。廓清中原。四表宁一。乃即 帝位纪元洪武之年三门碛黄河复清 帝业繇是而盛。高丽来朝为海外诸国先。殊方接武而至。逾三年。 皇帝陛下重华协德、瑞应同符葢自始建业时至此河巳三清矣其色数变千是而清矣纪元永乐之二年冬十二月戊辰朔十七日甲申三门碛下黄河清先是荣光烛天。隐隐纷纷。倏然卷收。洞彻见底。沦涟五采。间日迭耀。乙酉之旦。河两近。白光汤滉如金镕。如铅汞。如玻璃色。悠漾不定素练卷而掣之也居二日。有玄文如绡。轻幕水上。如犁云隐空。巳乃若漆。光可鉴。黝然静。深。非涅而缁。洞绝渣滓。又二日。乃见浓绿。又如翡翠。如青琉璃。如远山黛绕碛下。如苍虬翠蛟。飞舞于流荇文藻之间。望之而可掬也。二日后如朝霞映日。红云上波。初阳迤逦。花卉纷披。倏如胭脂浮流。薄贰一洗下见沙石如芙蓉丹砂灿然郁烈于毛瞿瑜绵绮之间可指而数也后二日。如泥金霏屑。隐约浮沉流薄采凤羽毛鳞鬣。泳飞潜动。金芝晕文。琮玉在练。错杂斑映。莹无纤尘。又如筑琥珀以为堤。酿金香而注之也巳乃微碧与天一色横渡乱流者扣舷鼓枻。洞见眉发疑若步空虗凌倒影挽银河而下之也于是夹河观者。耄倪欢呼。旷古罕遇。自河津传播于晋绛之人。相率来观。肩相摩也。自韩城播告于秦陇之人。观者扶携。背项相望足相蹑也。四方之人行旅过之。莫不为之惊喜叹息。阅玩坐起。裴裒而不能去者。晋高平王遣使驰奏之、继而吏民报至。皆图其状、秦王上表贺献图、与晋人克合、于是羣臣上表、永乐三年春正月戊戍、越十八日乙卯、乃复其旧、实三旬有二日按所上图、咨询羣言、既审同异恭惟 皇帝陛下、谦抑弗居、谓何德臻兹。称 太祖高皇帝神灵。然自 陛下即位以来、四方万国之外、感恩慕德、高丽日本安南占城暹罗哇西洋琉球真蜡拂林览邦缅甸波勒迤北兀良哈女真野人西番哈梅朵耳乌思尼巴天竺否召不约咸至庭瑞应大来。指言河清为外夷来壬之应也震动天地。不可掩抑。太平之业。将繇是而极盛。臣缙职司纪载。欢欣无巳、谨拜于稽首而献颂曰、
  天启 圣明。休命赫奕。洪河屡清龙门之碣。昔在 太祖。广运神武。银河昭回。洗涤九土。洪河孔神。隹气协顺。应兹昌运。岁在辛丑。云雷构迍。河清献瑞。既肇龙门。天戈所指。六含风靡。景贶朝宗。如河之水。功德格天。即位纪元。龙门河清。应于明年。东夷始服。三陲接踵。如何奔趋。有赴无壅。我 皇继统。永乐纪元龙门河清亦越明年惟此龙门。神禹所阙。功在生民。宇宙无极。惟兹瑞应。先后同符。 太祖在天。昭昭不诬。禹功 帝德。世万世亿。帝德禹功。与河俱东。河源昆仑。太古积雪。九河骏奔。溅目沃铁辟石回泷。盘束地底龙门天开弦激猬起冲奔九地灭电走影声喧怒雷。淖汨沸日折。经纬天文。横绝地纪。贯一百川罗络万里。五行之生。莫先于水。四渎之列。莫大于此。于此考祥。粤古是常。昭兹大运。塞其荣光。虹飞雨翳。雾密霞流。倏阳忽阴。乍辟乍收。其腾氲氲其下缤缤。其囷囷。其隙纭纭海市青红神僊艳淑医凤骖麟朝暾若木转盻一空。伏波凝席。沉沙跃金。垩壤荐璧惊鸥鹢羣下顾毛羽隔岸见鱼空行曳尾星芒耀斗。月影夹镜。倒浸回光。动植交映。既白既玄。翕忽丹青。黄旗紫葢。春卉秋英。五方岁融。五纬宣精。五运合一。五采流形。事有绝世。久而后应。物有绝伦。久而后盛。地辟天开。多历年所。尧舜重华。卓冠万古。草木咸若。卿云烂垂。干羽苗格。箫韶凤仪。于时河清荣光既塞不游不惊。贡赋络绎。冀通岛夷。夹石兖。导九河。转输济漯。浮于碛石龙门。会于渭汭。匪缓而渟。曷胜舟载。盈变谦流。时移变易。不有来今。曷知古昔。于昭 大明。 圣圣相承。殊音重译。日造在庭。尧舜惟钦。我皇日敬。寤寐丹书。典谟金镜。祥谓不祥。 圣不自圣。惟谦受益。惟人无竞。河流载清。尚或如带。 圣寿如天。万世永赖。河流载清。龙门如砺。 圣德同天。永赖万世。
  四夷咸宾颂【四夷】
  皇帝临大宝之明年、纪元永乐。嘉与万方。共跻仁寿一德咸孚。休祥昭应。民安物阜。四夷毕来。东若朝鲜日本暹罗。东南若琉球中山。南北有安南占城。西南海东洋哇鬼方缅国木邦孟定麓川威远八百老摘里车。西若乌思尼八刺。西北畏吾。匈奴哈迷。远者数万。朝闻夕引。奉贡仪物。皆至京师。其文辞称述。盛德。对扬鸿休。诚服心悦。发见于外。殊音重译。异服奇诚。欢忻攸同。向慕无巳。庶众聚欢。天下忭喜。咸相谓圣神光被。如日月之照临。天行雨施。妙运莫测。垂裳拱手于穆清。而有生之类盛见于四方万里之远。鼓舞辐辏而归之。来享来王而不能巳。吾民何幸而臻兹嘉会。实万世一时也。朝之羣臣亦咸相谓虞舜有三苗之征。周公有戎猛之膺。宣王逐猃狁。两秦汉及隋。疲敝中国。力与之争。无时或宁。唐宋否极。上天厌罪。命我 太祖圣祖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起而定之。不令而从不言而化统论木即位以前故曰四十余年八表同风四十余年 皇帝以圣继圣比隆唐虞殊方归命者。接迹而至。宜有诗歌。垂之颂声。轶远古而过之。又咸谓臣缙宜为。义不可辞。则合羣臣之言。从容奏写。皇帝曰咨。周家九夷通道、大保进旅熬之训虞廷干羽既舞伯益有儆戒之箴、故愚者常以小康肆志。贤者不以外物动心、朕方兢业于初服、是何足云、颂声、其为作君臣相饬之歌、以继虞周之治、他作寓规于颂此作寓颂于规又一体也臣缙窃谓自古颂美而寓规谏皆臣子摅诚委曲之小心臣愚不及此乃自 皇上发之是诚万世一时也谨拜手稽首而献诗曰、 皇帝明德。与天同运。华夏奠安。四夷效顺。限山顺海。风气不通。不招不约。奔走来同。梯陟峻阪。航涉涛泷。冱寒溽暑。赤雪玄霜。殊形奇丑。异服纷庞。髟忽发焦赤。晱日冉深黄。猩唇猳啄。黎面文身。祖疏相结。皮裳卉巾离披落索摇拽萦缠鞮鞻殊音。侏离禽言。吚嗢重译。舍馆授粲。穷物式陈。兼金玉瓒。齿革羽毛。服食器用。 皇帝勤俭。异物非重。厚往薄来。怀柔无外。八表同仁。膺兹嘉会。以心感人。人心自归。其来无求。矧往或追陋彼汉唐。好大喜功。本之不竞。而末是从。苟得其人。不为富强。苟得其地。不足广疆。耳目细玩。惟彼所产。躭玩惑心。悔之巳晚 皇帝明德。谨之于细。慎始惟终。图难于易足此一叚大有议识照乘之珠众庶所喜讵若得贤照千万里四夷毕来。 庶荣之。曷若中夏一民无饥。明良责难。安不忘危。小臣作戒贤圣是师。
  序
  瑞应歌辞序
  送习贤良赴河州序
  瑞应歌辞序 【瑞应】
  臣伏惟 圣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开天辟地之鸿业、运合乾坤、包亟宇宙、钧陶显幽、自受命降神。渊潜濠梁。至在位七十有一年此文本之班固高帝赞而更衍博足征我圣祖受命之祥天人洽合和应大来若所在红光烛天降衣神人瑞简致词。途中遇疾。有紫衣馈食。舟师出淮。则淮泗水涌。渡江而青云随之。亲征婺州。五色云覆军上。下宁国亦然。攻鸡笼山。有龙盘帽英。舟彭蠡至马当。有白龙夹舟而上。甘露降。五纬聚。河流清。龙马来廷。野蚕成蠒。草木孕生。并带连理。嘉禾瑞麦之先见迭至。雨旸时若。臈雪应期。五谷屡丰。贤俊登庸下至技术皆可名世谦恭抑畏。谨终慎始。巍巍譪譪。不可悉记。洪惟 圣天子达孝至仁。缵承大宝。重华日月。光前启后。瑞应同符。益以驺虞神龟醴泉宝葢。青鸾白鹤白象黄犀。神人呼化日舒长。四夷毕来。视前益盛。而谦恭之诏。屡戒饬臣工者甚至。尤与 太祖同符合辙。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此日者也。臣职在太史。谨备书其事业。未知今日成祖庙乐章用此歌辞否为永乐歌辞二十有二篇荐之郊庙。勒之金石。颂扬神明。永乐无极。驺虞出于钧许之神后山献之朝。为驺虞献第一。树石孝陵。求厥跌龙潭山之麓。得龟呈第二。三门碛下黄河清凡三十有二日。为洪河清第三。醴泉出神乐观。为醴泉涌第四有事于治城观。五色云降自天中。为庆云垂第五。甘露屡降钟山冶城。草木沾润。凝辉粲然。为甘露降第六。山东野蚕成蠒。遗山谷。作野蚕第七。北京暨四县嘉禾屡生。作嘉禾生第八。河南关陇暨四方郡县、瑞麦迭见。作瑞麦秀第九。禋荐上帝。有宝葢浮空而至于正阳门。入于宫城。敕不以宣。作宝葢第十。有老父羽衣至神乐观。大呼万岁者三。故复都邑。巳而忽不见。乃知其神人也。敕勿以言。作神人呼第十一。有瑞石呈图。日月合璧。重轮宛然。作瑞石图第十二。青鸾下朝天宫。作青鸾作十三。白鹤翔者以万数。作白鹤第十四。得白鹿于北京。作白鹿第十五。占城白象。作白象第十六。广西以白兔进。作白兔第十七。南夷屡献灵犀。作灵犀第十八。蒲卢上有文曰太平。或取以献。上却之。为木孕文第十九。瑞雪应期。作瑞雪第二十。雨旸时若。作雨旸时第二十一。登俊登庸第二十二。化日舒长。作永乐第二十三。四夷毕来。作四夷来第二十四。
  送习贤良赴河州序【赠行】
  国朝初置陕西行都司于河州。控西夷数万里。跨昆仑。通天竺。西南距川。入于南海。圣祖留意西边如此元勋大臣先后至其处军卫既肃夷戎率服通道置驿。烟火相望。乃罢行都司。革河州宁河等府县。设军民指挥司治之。与中原郡县等、而善马之出。布于天下。先是民商夷虏。利相售易。或相杀害此茶马市之所由设也而中国之货马中国之货以荈茗为上葢夷人肥膻潼。则羣聚穹庐中置金煮荈茗调以童酪。而济其肉食如中国之用酒视酒醴反若荈茗者其俗非一日矣予前年谪居。履其山川。访其志。神禹之导河积石。寔自此始。而积石西去河州数千里。宋立积石军。固唐虞三代之旧治。周日而摈于夷。至今数千年而复其旧则其饮食嗜欲宜稍近于中国而 先太祖高皇帝因其利而利之也置茶马司河州。岁运巴陕之茶于司。官茶而民得以马易之。夷人亦知有法禁忌畏。杀害之风帖息。而茶之缪恶亦少数年之间河州之马如鸡豚之畜而夷人亦往来慕知识。效信义有仕为臣者。不但茶马之供而巳。习若寅宾。新金之玉笥人、初为广得仓曹、满升茶马使于河州也、故备述其事以送之、且知是司也。夷夏之交。义利之辨。寅宾尚忠信而笃敬。河州固唐虞三代之邦也。且以告予兄高君焉。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一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二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周立勋勒卣选辑
  夏允彝瑗公参阅
  王翰林奏疏(疏)
  王叔英
  疏
  资治策疏
  资治策疏【富民之术】
  叶居升之疏似贾生此疏似仲舒皆盛世石画之文
  臣闻天生斯民、立之司牧而寄以三事、曰庶富教是也、为人君者、将欲遂民之庶、必先有以富之、既富之然后可以教之、今天下之民、未甚庶、未能从上之教者。以富之之道有未至焉耳。富之之道、臣尝读大学而知之矣、有曰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怕足矣、是则平治天下之道实本于此、臣窃观之、天下凡有害于此者、亦颇知其畧矣怕产未制而贫富不均。赋敛未平而田多荒芜。此二者。生之乏本之害也。军卒有多余之丁。而惟务于工商。僧道有污杂之众。而失力于耕稼。民之务未者常胜。而务本者常负。此三者。生之未众之害也。养兵太多。而有徒食之军。冗食未汰。而有素餐之员。此二者。食之未寡之害也。官司役民。或夺其时。或尽其力。此二者。为之未疾之害也。土地有可养之物而不养。民粟有可储之时。而不储。民用有可省之费。而不省。此三者。用之未舒之害也。臣请得而详言之、古者井田之制、一夫授田百亩、故民生业均一、后世井田既废。故民业不均。至于后魏有均田之法。北齐有永业之制。唐有口分世业之田。虽非先王之道。然亦庶几使民有怕产者。自唐以后怕产之制不行。富强兼并。至有田连阡陌者。贫民无田可耕。故往往租耕富民之田。亦输其收之半。繇是富者愈富。贫者愈贫。此怕产未制之害。是以贫富不均也。古者田皆在官。故什一之税。通乎天下。而赋敛以平。后世田有官民之分。税有轻重之异。官既事繁。而需于民者多。故田之系于民者。其赋不得不重。惟系于官者。其赋轻而亦有过于重者。高帝时法严田册一定吏不敢请民不敢诉故肥瘠轻重多有未均者官民之田。肥瘠不等。则赋税有差。然或造籍徇私以肥为瘠。赋当轻而反重者。往往有之。若夫官田之赋。虽比之民田为重。而未必重于富民之租。然输之官仓。道路既遥。劳费不少。收纳之际其弊更多。故亦或有甚于输富民之租者。繇是官民之田其实有可输富民之余。而又有可酬其力者。民然后可得而耕。其不然者。则民不可得而耕矣。此赋敛未平之害。是以田多荒芜也。斯二者岂非有害干生之之本乎。古者兵出于农。则兵固自耕而食者也。今为兵者。既不耕而食于农者多。而又多余丁。不为商则为工。是亦不耕而食于农者。人之务末者众。而务本者寡。实繇乎此。此军卒有多余之丁。可以裁减归农而未裁减之故也。古之为民者四。曰士农工商而巳后世益之以僧道。而为民者六。故务农者益寡。况二氏之教。本以清净无为为宗。而后世为其徒者。多繇避徭役而托于此。又倚其教。能使人尊奉。有不耕而食不蚕而衣之利。繇是为之者众。往往食肉饮酒。华衣美食肆欲营利。无异于污民。是则于其本教既忍违之。况可律之以圣人之教乎。其人可耕稼而不耕稼。乃托佛老以为生。无补于世道。而有败于风俗。愚民不知彼之身巳获罪难免。犹谓人之事彼者。足以获福。且辍巳之衣食以奉之。其惑世诬民甚矣。昔唐高祖尝议除之。正以人之坐食者众。而资食者少。实繇于此。此僧道有汗杂之众。可以省除助农。而未省除之故也。古者制民之法。以农为本。故常厚之。以商贾为末。故常抑之。后世抑末之法犹存。而厚本之法每病于费广食众。不能行之。故为商贾者益多。然商贾获利既厚。而财货有余。农民往往衣食不给。反称贷于商贾。况又有工艺之家。男女或尽弃耕织不务。而施奇技淫巧为服用之物。以渔厚利。徒多费工力。而无益于实用。农人竭一家之力者。或不足以当其一夫之获。积一岁之收者。或不足以侔其一旦之售繇是务末者怕有余。而务本者怕不足。斯三者岂非有害于生之未众者乎。古之王者止以六军布畿内耳若合天下皆自守之如今制则列国之兵何啻数万哉古者天子六军。诸侯用兵不过三军。近世宋太祖定天下。精兵不过二十万。十万屯京师。十万屯外郡。今京师之兵巳十万而在外郡者不知其几以此推之。今之兵过多。而有徒食者可知矣。天下赋敛之难平。储蓄之未丰。实繇于此。昔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后世事渐繁密。故官亦渐增。然唐太宗省内外之官。定制七百三十员曰吾以此待天下之贤足矣。今内外大小之官。数以万计。以此推之。今之官有冗员而多素餐者。亦可知矣。天下赋敛之难平储蓄之难丰。亦繇于此。斯二者。岂非有害于食之未寡者乎。古者用民岁不过三日然役之必于农隙之时。后世事繁故徭役寖多。唐太宗制租庸调之法。岁不过役民二十日。盖繇其能省事故也故其法至今称之。今天下有司役民无度四时不息。繇其不能省事故也至于民稀州县。人丁应役不给。丁丁当差。男丁有故役及妇人。奈何而民不穷困乎。葢繇州县有应并省而不并省者。其民既稀。其役自繁。是以民稠州县。虽不尽其力。亦夺其时民稀州县。既夺其力。又夺其时。斯二者岂非有害于为之未疾者乎。古者山林川泽。与民共之而有厉禁。是以斧斤以时入山林而材木不可胜用。数罟不入洿池。而鱼鳖不可胜食。后世之民。困于徭役者多。故其入山林不能限之以时。急于近利者众。故其人洿池多以数罟。繇是材木不给。鱼鳖不充。此所谓土地有可养之物而不养者也。古者三年耕而有一年之储。九年耕而有三年之积。故虽有水旱之灾。而民无菜色。后世赋重役多。故民无余蓄。然汉宣帝时以岁数丰谷贱。农人少利。因置常平仓。令谷贱则增价而籴以利农。谷贵则减价而粜以利民。至隋唐皆有义仓。于收获之后。劝农出粟。以防饥馑。皆良法也。今皆未行。或有水旱之灾。何以备之。此所谓民粟有可蓄之时而不蓄者也。古者制民之用。宫室饮食器用衣服之制。婚姻丧葬祭祀宾客之礼。贵贱各有等差。不得过侈而又无有释斋醮之设。妖淫鬼神之祠故民无妄费。而财用常足。后世虽或有制。而未必尽行。故以庶民之贱。苟富有财货之家。其居处服用之物。与夫吉凶之礼拟于公侯者有之。其贫无财货者虽居处服用之物。无以自给。至于婚姻之事。往往假借于人。务为浮靡者有之。及有亲戚之丧。亦穷竭家资。设作斋醮者有之。若疾病则访之巫祝。祷之淫祠苟乏祭物。或竭巳赀。而致衣食窘乏者有之。必举债于人。而致田庐典卖者有之。此所谓民用有可省之费而不省者也。此三者岂非用之未舒之害耶。凡此数者特其大畧耳、若其它固非臣之所能尽知而徧举也、 陛下诚能因臣之所知而益求其所未知。明其为害则除之、明其为利则兴之、将见富庶之效、不数年而可致、而教化之行不难矣、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二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三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李待问存我选辑
  李雯舒章参阅
  荣国恭靖公集(颂 书)  定兴忠烈王集(檄 露布)
  荣国恭靖公集(颂 书)
  姚广孝
  颂
  神龟颂
  平安南颂
  平胡颂
  神龟颂【并序 神龟颂】
  大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洪武三十一年、陟遐以来、至今永乐二年、已及七祀、今 上皇帝陛下、为继体之 君、受 命膺箓、思念 太祖神功圣德、夙夜靡宁、欲立碑 孝陵、而未得其石。乃召石工四出寻采、而不有获、一日工至龙潭、俄遇一石、长阔数丈、镢土深三丈、未见其根、偶于石罅中、得一石龟、仅盈尺、隆春而昂首、蟠尾而藏足、其灵光烨烨射人、工获之而进焉、 上大悦、择日于 奉天门赐文武羣臣观看。羣臣莫不忻忭称贺、实为希世之大宝也、噫、此岂非 圣君孝诚之至感乎上下神祗、而致斯祥哉、 皇祖在天之灵、得不慰悦而昭鉴也、太子少师臣姚广孝、不揣短才、忝官文职、睹兹嘉祯、岂容默默、于是稽首顿首、献以颂曰、于赫 皇祖、道齐邃古、 上帝钖佑、肇基洪武、为天下之父、为天下之父。孰敢不来服。惟 帝用宾、弃我下民、我民其伤、如丧吾亲 嗣皇为 君、桓拨孔厪、旧邦维新、思我 皇祖。夙夜靡有宁。烈烈 神功、巍巍 圣德、后古是则、须以铭刻、用彼玄石、玄石潜密、遐搜罔得、猗龙潭之阳、石乃发祥、嗣皇孝彰、神龟是张、龟文其甲、惟 天之假。非果非猎、非使非蔡、大宝焕若、着 君之明达、维龟匪偶、千岁奚久、其神罙守、其神罙守。征 君之寿。 君寿无疆、股肱惟良、以绥遐荒、子孙用光万世其永昌
  平安南颂【并序 平安南颂】
  是时辅臣俱有颂荣公其一也
  臣广孝顿首载拜上言、臣伏见 皇帝陛下、自洪武三十二年巳来、奸臣恶党、乱我家邦、 陛下惟 皇祖社稷是虑、不免兴兵躬行征讨历风霜、冐矢石、虽百战百胜、而未尝有杀人之心内难既平、登 大宝位、改元永乐、不四三年、乾坤清宁、民用辑和、天下太康日月所照之处、罔不来庭、奇珍异兽、进无虚日、臣子观之。无任忻忭。臣窃自念 陛下万岁、与臣子同享太平之福于无穷也、比者安南孽臣叛逆无道、 陛下乃命将出师一举而夷其城、戮其丑、四海万邦闻之。莫不中心悦服、永乐五年丁亥三月初吉、捷奏宸廷、文武百官、具服上表称 贺臣忝居文职、不愧年耄才疏、谨撰鄙言、以颂 陛下神功圣德之万一也、臣冐死百拜以进、其词曰于赫 皇帝、惟古圣智、不杀为心德同天地内难既平、四方惟宁、干戈用藏、六合雷声、 君明臣良、天下太康、乃缉乃熙、乃播乃扬、普天率土、罔不归附、祝先効奇、献琛输赋以慰元元、以卑安安、鸟章椎髻。皆识衣冠、雨旸靡厄。有秋可获。万邦同欢率繇礼乐、蠢尔安南、奸骄贪婪、不保其国、弗畏于天、 上待以义、每加柔惠、不思修省、猖獗愈肆、以侵我疆、以虐我民、 天若不讨。 天失其仁。爰振师旅、拯民疾苦、乃命上将、如彼方虎、军行南图、一出 睿谟、授以节銊、无梗弗鉏、 天兵烈烈、威震百粤、狐鼠跳梁、自取诛灭、厥城以夷、厥丑以鉟、海波不动春日迟迟、神武无敌。光昭 天德。杀以不义。以生万国、羽书南来。奏捷 彤墀。羣臣稽首、载跽陈词炎荒既静。铜柱斯永。刻石天厓。终古不泯
  平胡颂【并序 平胡颂】
  臣昔闻 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继天立极、平定四海、成大一统、分封诸子以蕃 王室、引先朝事得体繄我 太祖。见 皇帝陛下蚤具 大智。雄武英断。出于人上。遂封于燕。 太祖尝谓羣臣曰。吾 王坐镇朔漠。朕无北顾之忧矣。四十余年。天清地谧。胡尘不飞者。皆 皇帝之力也。洪武戊寅太祖宾天 皇帝继登 大宝、应天顺人。四国仰化、九夷来归、梯山航海。贡犀象而献宝玉者。 庭无虚日。三军万姓。雍和缉熙。若唐虞之世。天地神明。至于昆虫草木。罔不喜豫。 陛下端居 九重、退奸进贤、崇德信道、以诗书为宫室、礼乐为园苑、文章为冠裳、仁义为心腑、恭俭渊默、正已南面、古之贤王、远不及矣、惟此残胡遗孽、梗化不庭、跳踉草野、肆虐雠杀、 皇帝曰吁、此胡虏者、生于沙漠、昏懵无知、而未尝闻一善言见一善行、所以从逆滋恶徒欲殒厥命耳、朕甚怜之、且遣使赍 敕书以抚谕、欲其自省、改恶而全生也。岂意胡贼反不顺 命、拘杀我信使、寇攘我边陲、 皇帝不得不怒、乃谓廷臣曰、胡贼禽兽人也不知礼义、惟务横逆、罪不可宥、朕当亲率六军、以讨之、羣臣载拜稽颡言曰、蕞尔胡虏、狐豕之类、跳踉呌呶于无人之境、岂知 天下之大小也、若举兵讨之、乌足以当我熊虎之将、愿 陛下运筹于 九重之上、决胜于万里之外、可也、氷谷雪碛。人所不堪。其可枉圣驾。而劳玉体欤。 皇帝曰吁、卿等所言、爱朕之过也、岂不闻轩辕氏之战蚩尤于涿鹿乎、朕但知杀贼以安天下、何恤此行劳苦、尔卿等无载言、于是即命将帅、整师旅、齐队伍、节钲鼓、禡旗纛、凿山开道、挽粟飞蒭、百物毕备、差日启行、爰于永乐庚寅二月、春日载阳东风扇和。 陛下出九重之城。御六龙之车。百灵导于前。万骑拥于后。金盾雕戈而耀日。羽旄彩帜以遮天。虎贲之士。何其勇也。鱼丽之阵。何其大也。是侍三大营卒训练整肃故择日行师神速如此号令一出、遵行恐后、奉公惟厪不速而疾、曾未及月、即抵虏境、羣凶嗷嗷、无处逃命、搂其窟穴、尽其丑类、所获马驼牛羊不计其数、扫净朔漠洗清草野、士卒卷甲、兵不血、诚为王者之师、自古所无有也、凯奏 驾还、山川清明。父老黔黎。争拜于道。昔之呻吟者。皆化为讴歌矣。 皇帝乘 鸾辂。登 天门。御 宸极。告 社庙。天日顺祥。神人胥庆。 太祖昔封 帝于燕。坐镇朔漠。孰知今日之明验也如此 太祖在天之灵宁不慰悦也哉。 皇帝陛下。神功圣德。当载之史册。被之弦歌。勒之金石。以垂万祀。此臣子之所先务也臣广孝忝在文职、虽短才浅学、不足以发挥盛烈、岂可默默而巳乎、遂作颂百拜以献、颂曰、于赫 皇帝。蚤以雄武。受封燕兮。坐镇朔漠。胡尘不飞。四十年兮。 太祖陟遐。继登 宝位。握乹符兮。道齐三皇子养万姓。永萝图兮。声色犬马。珠玉金贝。不为宝兮。诗书礼乐。制度文章。是所好兮。退奸进贤。化育流行天下平兮。胡虏无知。猖獗草野。侮边城兮。 皇帝赫怒。即日举兵。 躬行讨兮。狐豕之类彼恶敢当。若摧槁兮。六师煌煌。万骑示天威兮直抵虏境。羣凶仓皇。无所依兮。歼厥大憝。宥其徒众。何宽仁兮。七卒卷甲。兵不血刃。盎如春兮。凯奏 驾还。归马放牛。如云集兮。父老罗拜。来迎 鸾舆。歌且怿兮。奠于山川告于 社庙。鬼神会兮。北南一览。尽归 王化。大无外兮。 神功烈烈。 圣德巍巍。与 天齐兮。纪诸史册。刻之金石。昭万世兮。
  书
  与夏尚书
  与夏尚书【太祖实录】
  仆衰老、钦蒙 圣恩优存在家、终日杜门沉坐、惟观佛待尽、余无足言者、区区所念、 太祖实录、万世法则、此是 国家至重之事、广孝年来奉 命监修、忝与阁下同事、然仆耄且病、才短识暗、罔知所以、不过书名而巳高庙实录叙事繁简得宜言有条理非以后数朝之录可比尔蒙意实录中。最难书者。发迹定鼎。征伐等项。且喜稾完呈 进了当其余事类、全赖阁下与祭酒学士谕德诸总裁先生商议、凡事访问稽考、从实修纂补遗润色、次第成书、以副 上意也、如或延绥、岁月寖久、亦非所宜。惟阁下谅察
  定兴忠烈王集(檄 露布)
  张辅
  檄
  檄谕安南
  檄谕安南
  是时新城侯为大将故檄文归之
  安南密迩中国、自我 太祖高皇帝、肇膺 天命、统一寰区、其王陈日煃、率先归顺、锡爵颁恩、传序承宗多历年所、贼人黎季牦父子为其臣辅、擅政专权、久怀觊觎、竟行弒夺、季牦易姓名为胡一元、子黎苍为胡大互、谬托姻亲、益彰威福、手弒其主、戕及合家、肆逞凶暴、虐于一国草木禽兽、不得其宁、天地鬼神之所共怒、 皇上即位之初、隆怀远之德、黎贼父子遣使入朝、挟奸请命、称陈氏宗族巳绝、巳为其甥、暂权国事、朝廷惟务推诚。未尝诈逆。而前安南王之孙为所迫逐逃入老挝。转诣京师、诉其罪恶、朝廷初未之信后因安南使人识其非伪。悲喜慰劳。不忘故主。遂以玺书告谕。且欲兴师。黎贼父子、知国主之有后、虑 天兵之下诛、遣使陈词、乞赦诬罔、请迎归国、以君事之、朝王信而不疑、略其旧过、嘉与自新、悉从所请、遣使者以兵五千、护送还国、而黎贼父子、包藏祸心、设伏境上、摭拒天兵、阻遏天使、执杀前安南国王之孙使臣以闻、 皇上震怒、特命将兵八十万、讨除逆贼惟兹伐暴之师、必着声恶之实、贼人黎季牦父子两弒前安南国王、以据其国罪一也、贼杀陈氏子孙宗族殆尽、罪二也、依托胡氏自以为虞之后也故以为国号不奉朝廷正朔、僣改国名大虞、妄称尊号、纪元元圣、罪三也、视国人如仇雠、淫刑峻法、暴杀无辜、重敛烦征、剥削不已、使民手足无措、穷饿罔依、或死填沟壑、或生逃他境、罪四也、世本姓黎、背其祖宗、擅自改易、罪五也、凭陈氏之亲、妄称暂权国事、以上罔朝廷、罪六也、闻国王有孙、在京师、诳词陈请迎归本国、以臣事之、及朝廷赦其前过、俯从所请、而益肆邪谋、遮拒天兵、阻遏天使、罪七也、其安南国王之孙始被迫逐、万死一生、 皇上仁圣、矜悯存恤、资给护送、俾还本土黎贼父子、不思感悔、竟诱杀之、逆天灭理、罪八也、宁远州世奉中国职贡、黎贼恃强夺其七寨、占管人民、杀虏男女、罪九也、又杀其土官刁吉罕之壻刁猛慢、虏其女曩、亦以为驱使、强征差发银两驱役百端、罪十也、威逼各处土官、趋走执役、发兵搜捕夷民、致一槩惊走、罪十一也、侵占思明府禄州西平州永平寨之地、及朝廷遣使索取、巧词支吾所还旧地、十无二三、罪十二也、还地之后、又遣贼徒据西平州刼杀朝廷命官、复谋来寇广西、罪十三也、占城国王占巴的赖新遭父丧、即举兵攻其旧州、格烈等地、罪十四也、又攻占城板达郎白黑等四州、尽掠其人民孽蓄、罪十五也、又加兵占城、取其象百余只、及占沙离牙等地、罪十六也、占城为中国藩臣、既受朝廷印章服物、黎贼乃自造镀金银印九章、冕服玉带等物、以逼赐其王、罪十七也、责占城国王惟尊中国、不重安南、以此一年凡两加兵、罪十八也、天使以占城使者同往本国黎贼以兵刼之于尸毘柰港口、罪十九也、朝贡中国、不遣陪臣、乃取罪人假以官职、使之为使、如此欺侮不敬、罪二十也、斯其大者余不悉言、惟黎贼父子不臣之罪、滔天罔既、理不能容、其诸国人、遭罹荼毒、积有岁年、深可怜悯、天兵之来、正为吊尔民之困苦、复陈氏之宗祀、巳严饬将士秋毫无犯、可皆安堵如故、勿妄惊疑其胁从官吏、本出威逼、实非心从、可各安职役、皆不加罪、若会同恶协谋、今能改心易虑、幡然效顺、亦许自新、原任官职、亦仍其旧、其有各国之人。见在安南经商、或被拘留者。可悉赴军门自陈。即与护送还国。其有愿留买卖者听。若能为一国之人造福。生擒黎贼父子。送至军门者。重加爵赏。敢有昏迷不悛、助恶拒命、天戈一指、扫荡无遗、待黎贼父子就擒之日、即会集尔官员将吏国人耆老。选求陈氏子孙。复其王爵。雪幽冤于地下。解倒悬于国中。上以副 皇上之心。下以慰尔民之望。
  露布
  进平南献俘露布
  进平南献俘露布【平南露布】
  臣张辅上言、伏以天讨有罪、聿兴吊伐之师、武功告成、爰举献俘之礼、渠魁尽获、海峤肃清、盖刬恶必锄其本根、而绝患宁存乎萌孽、安南逆贼黎季牦、更姓名胡一元、及子黎沧、更姓名胡大互者、僻居炎徼、负固海隅、豺狼之残孽、蛇虺之遗毒、戕贼国主、潜移陈氏之宗祧、荼毒生民数犯 朝廷之边境、攻围诏使、侵暴邻邦、僭称大虞、窃纪年号、酷刑威众、人怀孥戮之忧、横敛剥民、家被掊克之害、衔冤动地、无辜吁天 圣恩尝许其自新、狂竖怙终而不改、挤遏 天朝之使、贼杀故主之孙、凶甚三苗、舜法岂容于原宥、罪浮反侧、汉兵必事于剪除、臣等恭奉制书、摠率师旅、虽用四六体而行兵节度俱巳载之详矣鹰鹯鵰鹗、先云气而度斗南、貔虎熊罴、挟风威而踰岭表、屡破重关之险。飞渡长江。遂拔多邦之城。歼夷羣丑。乃乘破竹之势。分逐窜蒿之夷。东都立平。西都亟下。余孽如蚁蚁之聚、皆交南地名迅扫于盘滩困牧。贼党犹爝火之然、扑灭于噜江仙侣。市廛安堵、郡邑向风、士民上书。陈其罪恶者动以千计、土人效顺、愿同追剿者何啻万人、乃督舟师、进逼胶水、逐鲸鲵于海口、困虎兕于柙中、暂尔偷生、须臾延命、因驻我师而设备、欲致彼贼以就诛、狂悖犹欲鸱张、丑类仍怀豕突、傅报贼众、引兵驾象以来侵。愤激诸军、鸣剑抵掌而往捕臣彬臣旭、戒行既远、都督柳升、惊报倏来、贼复入于黄江。船悉来于闷海。遣伪将朝射仁鉴等、于今年三月三十日犯咸子关、臣辅遂用弩弓跃马督陈以麾兵调骠骑将军吴旺刘塔、出游击将军林帖木儿神机将军张胜丁能朱贵、横海将军王玉、都指挥黄义指挥李敬等、领精兵而直前、急击登岸之劲贼、都督佥事柳升黄中鹰扬将军江浩徐泰、都指挥徐正等、率舟师而力战、奋剿游水之逆徒、歼其羣凶、毙其首将、泸水尽赤。长江尸壅而血腥。杀气腾空。终日云昏而雾惨。臣晟率都指挥柳宗等、领马步官军水陆夹攻、矢镝雨注而莫之敢遏、铳炮雷鍧而所向无前、大肆剪屠、余烬溃散、臣彬臣旭闻报继至、臣辅率骠骑将军朱荣等、乘势追袭由噜江至于黄江、贼首败、其徒党弃槊奔逃、获海舰及其战舰、直抵闷海、闻贼首等轻舟复窜海滨、遂洗涤胁从、绥怀降附、臣晟等率其都指挥俞让等、亦由噜江直至龙王海口、获到战守船只、释其拘系人民、臣辅等以贼巢既倾、凶徒尽散遂振旅于胶水、复陈师于交州、誓殄贼以宁边、常奋身而励众议留臣旭、备御黄江等处、臣辅臣彬领马步官军、倍道兼进、直穷海陬、追擒贼首、臣辅仍调柳升横海将军鲁邻等、并土人知府莫邃等、臣晟调指挥李节、并土人知府阮太等、各领战舰、由水路穷追四月二十三日、师过清花府磊江贼众犹举虿屋而致毒欲逞螳臂以当轮、遂分调前队官军剿杀、戈船邀击而夹岸奔走、矛戟争驰而望风披靡。残夷败衄、士气倍赠、二十九日、舟师至典臾门凄鹊浅、晴久水涸、贼众捐舟而先遁。我军进而莫前。俄然云作。沛然雨下。水涨数尺。信川祗之效灵。船过千艘。岂人力之能致。不待渡河而冰合。奚劳拜井而泉流。有开必先庆罪人之斯得、惟动丕应、仰 圣德之格天、师进演州府荼龙县、探知首贼逋于义安府深江、狐疑犹豫、方谋三窟以庇身、雷励风飞、不可一日而纵贼、臣辅率都指挥陈怀巫凯等、由土田县举厥江东、臣彬率都指挥俞让卢旺俞其指挥王英等举厥江西、各从陆路掩袭、游云鬼震悼。焚舟欲窜于新平。余党离披。投杖来降于海口。臣辅复调黄中神机将军程宽张胜丁能、骠骑将军刘赛因不花游击将军朱广王恕等、循海而追躬率大军驰蹑至日南州、柳升等鲁麟舟师先于奇罗海口。败杀贼徒。夺其战舸。五月十一日其所领永定等卫军士亦叙功以获贼首也军士王柴胡等七人。生擒贼首黎季牦黄中所领指挥陈钦、率交州右卫军人李保等十人于海口山中擒获贼男黎澄、十二日莫邃下头目武如卿等五人、于盎海畔高望山生擒贼首黎沧及其男黎柄、臣晟臣彬寻迹追袭、亦至日南州、据阮太等报、初十日于奇罗海口擒获贼弟季貔并侄黎源昝等、其胡杜范六才阮彦光叚击等贼之距。亦既就擒。陈日昭阮飞卿阮谨杜满等贼之心膂。悉皆降附。过师枕席之上、箪食来迎、救民水火之中、室家相庆、宽宥迫胁、招抚流离、奉宣 恩命、获遂更生、扫魑魅于炎荒、息妖氛于瘴海、臣辅等稽诸载籍。安南本古交州。汉唐仅能羁縻。宋元犹被侵侮。僣窃跳梁。狃于故习虽加兵而致讨。终叛服而不常。矧兹逆于生灵、覆载不容、人神共愤、今父子兄弟、皆抑缚于辕门、宗族伪官、咸生擒于麾下、自谓蛮烟瘴雨之癖处历代兵威所不能加、孰知 圣德神功之齐天、六合全封而莫敢敌、戡定之速、迈三年之克鬼方、俘获而还、陋六月之伐玁狁、雪前代之遗恨、解邦民之倒悬将士欢呼、知天心之助顺、蛮夷舞忭、信人道之恶盈是皆 圣畧渊深、明见万里之外、 天威烜赫、坐收三捷之功、数百种雕题□舌之民、咸跻寿域、几千里鱼盐繁衍之地、尽入舆图、复隆古之封疆、布中华之礼制、通前所平州府四十八处。县一百八十六处。户三百一十二万五千九百所获象一百一十二。马四百二十。牛三万五千七百五十。船八千八百六十五其所俘斩获级军资器仗。别奏条上。臣等今将生擒到贼首伪大虞国上皇黎季牦等、献俘 阙下、其余解送擒获、并降附伪官别具奏闻、臣等曾无汗血之劳、获伸敌忾之志、皆遵成算、得效微勤、平定南夷、充清大憝、献俘而告 庙社、仰荅 神灵、盛醢以赐蛮夷、用昭 天宪聿新万年之治化、永乐四海之清宁无任欢呼欣忭之至、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三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四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周立勋勒卣选辑
  陈玄焘鉴先参阅
  蹇忠定公疏(疏) 夏忠靖公集(颂 疏)
  蹇忠定公疏(疏)
  蹇义
  疏
  铨官事宜疏
  上言十事疏
  铨官事宜疏【铨选】
  在京各衙门官、原有定额、近因事烦、额外添设、不无冗员、宜令各衙门依定额选、留余并送部别用、在外大小衙门官、亦有多设、宜令所隶上司、严行考核、其罢软不胜、及老疾贪墨者、悉送赴部、今年所取进士、诸司无缺铨注、各王府教授伴读多缺、拟于第三甲内选用、仍令食进士八品之禄、第二甲第三甲进士、拟量留七十员、分隶诸司观政、遇缺取用、余悉遣止帚进学、凡冠带举人、亦令止帚进学以待后科会试、诸司历事监生、例于三月后授官、近因少缺、有一年未授者、而内府办事监生、止是誊写奏本、查理文册、稽筭数目、别无政务、比内官监奏准半岁授官。此依托内官之故而历事监生。有政务者。授官反迟。今后宜令所司内府办事监生月日满者、定例给赏、仍令回监进学、依次历事出身、
  上言十事疏【时政利弊】
  其一曰在外布政司按察司府州县官、职在承流宣化、以抚字为职。必须得人、然得人之道。在铨选精严。荐举有法。此祖宗旧法今复举行宜令在内文职七品以上及近侍官、在外五品以上及县正官、各举所知、五品以下官及无过犯民人、贤能廉干、堪任牧民、及居风宪者一人、吏部考验、如果贤能、量才擢用、其所保非才、或授职之后、阘楫贪污。举主连坐。 其二曰在外诸司官吏、即今虽有所辖上司、及巡按监察御史考察、然卒苟虚故事而已、宜从吏部都察院申饬、务在考察严明、贤否有别、若因循苟且。仍使不才者侥幸在职。所辖上司以违制论。分巡按察司官及巡按御史各以失职论。其所属官员、在任应考、而寅缘推避、及所辖上司不依期考察者、事发各坐以罪。 其三曰在外军民利病未尽上达者、盖由诸司官吏不恤下情、共为蒙蔽、宜选在京四品以上文职官、廉明谨厚者。分行天下。询访军民利病。廉察官吏贤否。举求遗逸。敦礼高年。存问孤穷。伸理冤滞。则下情庶可周知。官吏有所恐惧也其四曰刑部都察院职典刑名。而大理寺尤专详谳。居是职者。必得其人。其官属宜从堂上正佐官精加考核。庸劣不称者黜之。贪婪苛刻者罪之。其有作奸犯科者。责令互相纠举。不许故纵。违者一体论罪。 其五曰旧制刑部都察院罪囚、皆送大理寺审录无冤、然后发落、有异词者驳正之。所以法得其平。罪得其当。今大理寺乃同原问官会审。设有冤抑。囚何敢辩。宜令如旧制。敢再紊成法者罪之。 其六曰在京各卫成造海船等件、所有物料。虽是官给。然有匠作原计数少。或该科放支斤两不足。率令军民赔补。头会箕敛。侵损非细。宜令工部委官与管工官从实覆。计不足之数。官为补支。不得科扰军民。该库关领之际。必依足数放支。巡视御史等官。就于库外覆较明白。封记放出。若官吏减损其数。而御史等官不行执法从公较验。一体罪之。 其七曰工部买办诸色物料、中间或京库见有、或非急用之物。一槩泒下。今杂色物料派州县者每供官吏之除扣及奸商之侵领而巳有司得以科扰作弊。宜令工部查非急用之物。即皆停止。若京库见有。则就关支。免致科泒。民受其害。 其八曰各处人民、赔纳官物、多有贫难、赔偿不得。而以其情告官。官不为理。更加督促。计穷势迫。愿投充军。原其本情。岂所得巳。今后若有此等。合准所告。其赔纳官物免追 其九曰各处逃军逃囚。多有藏匿山林。畏罪不出。因而纠众为非。宜令兵部榜谕。许以自新。就于所在官司首告与免本罪。军还原伍。囚送所司发落。 其十曰各处犯罪、问发北京为民、及充军种田者、或有逃逸、例皆全家起发、若有原籍丁多、粮重应当别差、及充军等项、全家起发、似亦未宜、今后如有此等止取一丁。连家小先发赴屯如得原逃正身。依律断遣。免其全家起发。
  夏忠靖公集(颂 疏)
  夏原吉
  颂
  河清颂
  平安南颂
  瑞应驺虞颂
  瑞应白乌颂
  河清颂【并序 河清】
  永乐二年、冬十二月十七日、至永乐三年春正月十八日、黄河水清、凡数百里。于是秦王及高平王相继奉表称贺 上谦让弗居、群臣固请、咸谓不可不承天心、以虚灵贶、遂俯狥舆情、受贺于奉天殿、庆协神人、欢腾朝野、猗欤盛哉、诚亘古以来、非常之奇遇也臣伏念自古王者政平、地出醴泉、圣人在位、海不扬波、祯祥所见、必有非偶然者、矧今 皇上以天纵圣神、削平内难、简贤命良、省刑薄赋、恩覃乎远迩、德被乎虫鱼至和氤氲、充满无间、由是嘉禾生、仁兽至、野蠒成、神龟出、然犹未足以擅厥美。乃致黄河水清。绵亘数百里。岂非天意、欲以彰 皇上之洁白一心、澄清九有、内体干德、外着阳刚、故特以此而为休征之应哉、是盖不独为 皇上一身之庆、而且为华夏亿兆民之庆、不独为 朝廷今日之祥、而且为宗社千万世之祥矣、臣原吉忝缀六卿、获瞻盛事、虽匪才浅学、莫克称扬、然忻忭之余、不容自默、谨拜手稽首、而献颂曰、于皇 太祖。孔神孔武。受命自天。奄有下土纲陈纪立。礼备乐明。熙熙皞皞。民乐太平。帝驭上征、作宾于帝。群奸肆欺。构难生厉。穆穆我 皇应天顺人。嗣承宝历。大命维新。乃扬圣谟乃阐旧制。亿兆止帚心。蛮夷奉赞。余祲屏息。至和诞敷。天锡灵贶。用作真符。既有嘉禾。复有仁兽。野蠒神龟。迭见先后。所发未艾。黄河载清。亘数百里。湛彻虚明。华彩毕呈。光辉交焕。澡浴日星。涵濡云汉。无污不涤。无垢不消。无微不鉴。无蕴不昭。造化周旋。孰为臻此。垂象从类。以彰厥美。系 皇秉心。渊净洁澄。日新又新。 圣德孔宏。爰熙庶务。昭融洞彻。光临下土。如彼日月。体信达顺。上格于天。天道不违。因河以宣。彼河斯清。匪氷所发。维皇治功。维 皇心法。治功心法。曷征于河源深流长遗祉之多。 圣子神孙。绳绳继继。于千万年。永配天地。
  平安南颂【并序 平安南】
  圣天子以 皇天眷顾之隆、 太祖高皇帝付托之重、乃 御大历服、典司神人、纲举目张、礼明乐备、品物咸遂、福祥并臻、五年于兹矣、而安南贼臣黎季牦、戕暴其君、鱼肉其民、侵逼邻邦、侮辱朝使、 皇上以戎狄蛮貊、不可律以中国宪度、逭诛旷罚久矣、季牦不知悔祸、益肆奸狂、于是内而百官。外而占城。合辞请讨。 皇上乃狗舆情、命大将帅师征之、中军捣其中、左军折其翼、右军犄其角、而占城舟师、复扼其奔逸之路、季牦自知罪在不赦、冒死力抗、然而上下解体、兵败身缚、其胁从将领、边远部落、悉皆蒲伏乞哀。受命于吏。请比内郡。乃立都指挥布政按察诸司、选用守令、以抚安其众、累世逋寇、一朝剪除、报至阙庭中外称庆、臣按周宣王平淮夷、唐太宗擒颉利、当时文人咸形诸赋咏、以纪宏休、臣职备民曹、敢不采摭事实、揄扬帝载、发为歌颂、以显示无极、颂曰于昭上帝。眷命我 皇。上承大统。下抚万方。孰危未宁。孰昧未明。敷我彝典。俾各遂成。旰食宵衣。不自满假。方吐圆髗、咸藉陶冶、万山宗泰。众星拱北。骈首弭志。无思不服。相彼安南。稊米黑子。敢尔跳梁。干我天纪。命将往问。出车彭彭。彼顽率酲。奋臂以亢。乃哀其徒。鸡翎是扼。金鼓一鸣。倒戈以北。汤汤富良。彼恃天堑。我师飞越。胆寒心颤、土崩瓦解、逃生无门、艹薙禽狝。噍类罔存。爰立司牧。树守设宰。吊问无辜、恤其饥馁、乃旬乃宣、于仁于礼、箪食壶浆、我 皇外徯稽颡致词、始迷不知、讵意今朝、重覩汉仪、止帚语耄倪、服我疆畎、我怙我恃、父母不远、仰祝 圣主、亿载万年、 圣子神孙、宝祚绵绵、舍汉事而引宋事何其不典然巨公之作不宜律以文也周伐淮夷、江汉歌雅、宋擒刘鋹、凯歌献社、斯皆内地、奚足揄扬、矧兹骏功、可无颂章、爰摭事实、载陈盛美、劝忠堲顽、垂示无巳、
  瑞应驺虞颂【并序 驺虞】
  洪惟 皇帝陛下、缵承大统、克勤庶政、声教诞敷、仁恩旁洽、天地既位、万物自育、而瑞应骈臻、不可殚记、乃宣德四年春、滁之来安、有驺虞二、见于石固山、南京守臣襄成伯臣李隆、以之献于阙下、诏赐群臣观之、盖猊首虎躯。白质黑章。修尾隅目。而其性甚驯。真盛世之瑞物也。臣原吉退而稽诸载籍曰、驺虞仁兽也、天下太平、人君有至信之德则应、窃尝考之往古、惟见咏于周之诗人、自时厥后、千数百年之间、旷焉莫之覩、我朝自 太祖高皇帝、肇兴鸿业、至于 太宗文皇帝、绍承厥绪、积德累仁、至深至厚、海内康宁、四方无警、然后驺虞迭出、臣获见焉、及我 皇上践祚以来、礼乐刑政、号令法度之施、一遵 祖宗之旧、与民为信、无所更革、故和气充周、而兹仁兽复见于滁、滁固畿内之地。且又两端并出。匹休丽美、何其盛哉、 圣德之所感孚、 皇天之所眷佑、于此端可见矣、昔者白雉献于越裳。天马来自西域。犹且纪诸策书。见于歌咏。传诵至今。矧兹嘉瑞。出于中国畿内之近者乎。是宜被之声诗、以昭 圣德垂示无穷、臣虽拙于文辞、然躬覩盛美、不敢以默、谨拜手稽首而献颂曰、惟我 圣皇。总统万方。礼乐明备。治具毕张。民安其所。物无疵疠。和气氤氲。锺为嘉瑞。惟兹嘉瑞。匪熊匪貔。匪角匪鬣。曰惟驺虞。玄灵之文。玉雪之质。修尾回风。双瞳炯日。饥不暴物。行避生蒭。由心之仁。匪人之驱。神行电迈。千里一息其性则然。不以其力。侣游俪美。同出一时不产他邦。乃在郊畿。守臣致之。献于丹阙自然驯伏 圣情欣悦。百辟环覩、欢动明廷、曰惟兹兽、瑞世之征、惟瑞之征、惟 天子圣、圣德格天、受天之庆、惟庆之锡、惟 天子明、圣寿齐天、亿千万龄、
  瑞应白乌颂【并序 白乌】
  景陵全盛之朝又值好文之主当时待从多先朝旧德典颂之文未称盛美可叹也
  皇帝临御之五年、实为宣德之四年、广东海阳民以二白乌来献、进览之次、赐羣臣观于廷、雪质琼姿、玄眸玉喙、怡然驯淑之态、充然慈孝之心、诚盛代之嘉祯、太平之上瑞、其出也、岂偶然哉、谨按瑞应图曰、帝王礼敬宗庙、备于孝慈、则白乌见、又曰帝王肃敬宗庙、仁孝笃至、则白乌见、钦惟我 皇上禀聪明睿智之资、备文武圣神之德、自纂承丕绪以来、夙夜孜孜励精图治、简任贤俊、而兴修礼乐、旌别淑慝、以振立纪纲、明罚慎刑、期民无愁叹之声、薄赋轻徭、冀野有讴歌之乐、至于承事宗庙、则尤严礼敬、奉养 圣母、则笃尽孝诚、无一事而不适中、无一物之不得所、是以穹祗昭格、海宇清宁、和气充溢乎两间。皇风弥布乎六合、凡诸福之祥、诸物之瑞、莫不骈臻迭至、以应昌期、然不能一二足也、故此白乌双见于海陬、而其民之爱戴乎上者、不远万里、贡于阙庭、以兆我国家万万年太平悠久之征、以昭我 皇上万万年仁孝广大之德、猗欤盛哉、臣叨列清班、获瞻奇瑞、虽才识疏陋、不足以称扬盛美、然欣忭之余、不能自默、谨拜手稽首、而献颂曰、于昭我 皇、圣神文武、纂承丕图、抚有九土、九土奕奕、兆姓蚩蚩、匪弘治化、曷臻雍熙、乃殚 圣衷、乃勤 圣质、宵分而衣、日昃而食、旌别淑慝、登崇俊良、制礼作乐、振纪立纲、礼乐昭宣、纪纲明肃、惟赋惟刑、是轻是恤、百度既饬、庶绩咸熙、仰惟宗庙、敢忘孝思、孝思维何、奉先追远、禴祠烝尝、一严礼典、载惟 圣母、寿庆天齐、致孝至养、前圣曷希、于周有昌、于虞有舜、 皇心之同、笃尽敬顺、敬顺既笃、圣德益隆、穹祗昭格、神明感通、充充两间、和气勃欝、灵贶荐臻、嘉祥迭出、乃岁巳酉、七月仲秋、爰有双乌、见于海陬、雪质鲜明、霜姿莹洁、修喙若琼、玄眸点墨、不惊而扰、不暴而侵、驯淑之态、孝慈之心、贮以雕笼、羃以文帛、远驾星轺、入贡天阙、龙颜悦视、臣邻聚观欢腾丹陛、喜溢金銮、惟此双乌、实国之瑞、 圣寿以彰、 圣心以慰、嗟嗟小兆、叨际清时、覩此嘉瑞赞咏敢稽、惟 皇圣明、道超三五、安辑羣黎、绳其祖武、惟皇圣明、寿齐天地、万亿子孙、传承无替、
  疏
  苏松水利疏
  苏松水利疏【开浚三江】
  忠靖公治水我吴厥功甚伟考其文集及永乐实录经画湮没殊为可恨
  上以苏松水患为忧、命臣时往疏治、八月遣都御史俞吉赍水利集以赐臣原吉、使讲究拯治之法是原吉上奏、但臣奉职不称、重贻宵旱之忧、夙夜惊惕、惟勤咨访、钦承 圣谕、愧感交集、臣与同事官属、及谙晓水利者、参弓舆论、颇得梗槩、盖浙西诸郡。苏松最居下流。嘉湖常三郡土田下者少。高者多。环以太湖。绵亘数百里、受纳杭湖宣歙诸州溪涧之水。散注淀山等湖。以入三泖。顷为浦港湮塞汇流涨溢。伤害苗稼。拯治之法。要在浚涤吴淞江诸浦。导其壅塞。以入于海。但吴淞江延袤二百五十余里。广一百五十余丈。西接太湖。东通大海。前代屡疏导之。然当潮汐之冲。沙泥淤积。屡浚屡塞。不能经久自吴江之长桥至夏驾浦。约一百二十余里。虽云通流。多有浅狭之处。自夏驾浦抵上海县南跄浦口一百三十余里。湖沙渐涨。潮汐沙壅障。茭芦林耴生。已成平陆。欲即开浚。工费浩大。且滟沙游泥。浮泛动荡难以施工臣等相视得嘉定之刘家港。即古娄江。径通大海。常熟之白茅港。径入大江。皆系大川。水流迅急。宜浚吴淞江南北两岸安亭等浦港。以引太湖诸水入刘家白茅二港。使直注江海。又松江大黄浦。乃通吴淞江要道。今下流壅遏难流傍有范家洪至南跄浦口可径达海。宜浚令深阔。上接大黄浦以达泖湖之水。此即禹贡三江入海之迹。俟既开通。相度地势。各置石闸以时启闭每时水涸之时。人筑扜岸以御暴流。如此则事功可成。于民为便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四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五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彭宾燕又选辑
  盛翼进邻汝参阅
  杨文贞公文集一(勑 疏 颂)
  杨士奇
  勑
  勑谕文武羣臣求言并复弋谦朝参
  勑谕吏部申明荐举
  太皇太后谕二兄书
  勑谕文武羣臣求言并复弋谦朝参【求言】
  用文贞言复弋谦朝参并令代草求言勑
  朕以眇躬、处亿兆之上、御天下之大、几务之繁、殆难独理、是以数诏求言、冀匡不逮、此朕之实心也、自即位以来臣民上章以数百计、朕未尝不欣然听纳、言之而当、即与施行、苟有不当、未尝加谴、此皆羣臣所其知者、间因大理少卿弋谦、所言过于矫激、多非实事、朕一时不能无槩于心、而羣臣有迎合朕意者、交章奏其卖直沽名、谁为此奏者难为颜矣欲寘诸法、朕特优容、令在职视事、不得朝参、而自是以来、言者葢少、岂以为无事可言欤、抑怀自全之计、而退为默默欤、自今冬不雪、春亦少雨、阴阳愆和、必有其咎、岂无可言、而为人臣者、惟念保身、亦何以为忠、朕之一时、不能含容、葢未尝不自省。尔文武羣臣、亦各思以君子之道自勉、摅其嘉谋嘉猷、凡于国家军民、利有未兴、弊有未革、及政令有未当者、咸直言之、勿以前事为戒、而有所讳庶几君臣相与之义、弋谦自明日以后、仍旧朝参、故谕、
  洪熙元年三月初七日
  勑谕吏部申明荐举【保举】
  文贞以吏部未能尽知人才建议令大臣保举方面及守令官自是吏多称职治功着焉
  勑谕吏部至理之务、必先安民、安民之方、必择守令、自昔圣帝明君、咸循兹道、朕孜孜夙夜、以恤民为心而询诸四方、民不得所、多缘守令非人、即位之初、首诏求贤今既数月矣、荐者无几、贤才之生、何地无之、惟贤知贤、各以其类、宁有不知者乎、荐贤为国、事君之义、其令在京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给事中、在外布政司按察司正佐官、及府州县正官、各举所知、除见任府州县正佐官、及犯赃罪者、不许荐举、其余见任及屈在下僚官员、并军中有廉洁公正、才堪抚字者悉以名闻、务合至公、以资实用、不许徇私滥举、如所举之人受赃、有犯赃罪者、并举者连坐、蔽贤不举、国有明宪、夫天下生民之安否、系于守令之得失、尔尚慎重简、以副朕惓惓斯民之心、钦哉故谕、
  洪熙元年八月初六日
  太皇太后谕二兄书【戒勑外戚】
  此书仰见圣德渊谟远过东汉明德皇后与诸兄书也
  太皇太后致书长兄彭城伯张目永、三兄都督张升、吾起于寒微、叨蒙国恩、荣及祖宗、显受褒宠、诸兄嗣膺重爵厚禄、合门贵富、与功臣等、此皆 列圣天地之赐也、顾岂常有汗马之劳哉、夫受非分之福、宜存非分之虞、古之人有言、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不思保全永远之道哉吾不幸 仁宗皇帝早逝、长子 宣宗皇帝又继逝矣、今 长孙皇帝以幼冲嗣大宝、内间保持辅翼、实系于吾、夙夜兢兢、如执玉如捧盈、不遑宁处、惧弗堪负荷、上负 宗庙圣灵、及辱吾先人因念外家、欲令皆善、二兄同气至亲、可不体吾之此心哉、尚其循礼度、修恭俭、以率子孙家人、俾咸慎蹈、毋作愆过、庶以光 国家之荣命、而吾先人之祀、亦永有依赖矣、勉之哉、勉之哉、二兄自今惟朝朔望、公朝有政议、悉勿预闻、惟二兄亮之、
  宣德十年二月十五日
  疏
  请开经筵疏
  辨方政被诬疏
  论勾补南北边军疏
  论旌褒景东知府陶瓒等疏
  计议除授方面等官疏
  论遣将征剿麓川疏
  论褒谥黄福疏
  论荒政
  请开经筵疏【经筵】
  伏惟 皇上肇登宝位、上以继承 列圣下以统御万邦、必明尧舜禹汤文武之道、以兴唐虞三代之治、则宗社永安皇图永固、天下蒙福、永远太平、然其根本、在致力于圣学、自古贤圣之君、未有不学而能致治者也、去年十月内、 宣宗皇帝御左顺门、召臣士奇谕之曰、明年春暖、 东宫出文华殿读书、凡内外侍从、俱用慎择贤良廉谨之臣、臣士奇叩头对曰、此国家第一事。正惟其时。伏望 皇上留心。不幸 宣宗皇帝上宾、中外皆同哀戚之心、臣未敢遽言、然此事至重、不敢久默、伏望山陵毕日、开经筵故事甚速如此早开经筵以进圣学、臣等深切惓惓之至、谨具合行事宜陈奏、伏惟 采纳、谨具以闻、
  一自古人君成德、必先于学、未有不学而能成德者、尚书曰、王人求多闻、时维建事、学于古训乃有获、经筵侍讲之官、实为学之资、今 皇上进学养德、当预择讲官、必得问学贯通、言行端正、老成重厚、识达大体者数人、以共其职、庶以上副 先帝之意、乞预命吏部礼部翰林院、公同推举、具名陈奏、取自 上裁。如或其人学术不正。立心行已。素无善誉者。不得滥预葢师友之臣即他日辅导之臣不可不谨择。
  一 天子就学。其事体与 皇太子亲王不同。乞先命礼部翰林院详定讲筵礼仪陈奏。
  一 皇上圣德正在今日辅养本源、此正本之论未知王搌尔时已在左右作威福否书曰、仆臣正、厥后克正、仆臣谀、厥后自圣、后德惟臣、不德惟臣、盖言仆臣贤否、系君德重轻如此、自古圣贤之君、左右使令必用正人。今 皇上富于春秋。几起居出入。一应随侍及使用之人。皆宜选择行止端庄。立心行已正当者。使在左右。庶不正之言。不正之习。悉皆屏远。不得以上惑聪明。此事关系最重、伏望 太皇太后陛下、 皇太后殿下二圣称谓不同、皆留 圣心、为 皇上慎选左右随侍。及使用之人。如或其人举动轻佻。语言亵慢。立心行已。不正者。皆宜早去之。若不早去随侍既久情意相洽不觉其非言听计从。后来欲去。其势难矣。古语云、与善人处。如入芝兰之室。与不善人处。如入鲍鱼之肆。葢言慎所渐染也。此在常人。尚须谨择。何况天子之左右。伏望 太皇太后陛下、 皇太后殿下、万万留意、臣深受 国恩、无能补报、惓惓愚忠、不敢不尽、伏乞 采纳、 宗社生民万年太平之福、
  辨方政被诬疏【边将】
  边将不安则事体难以措办文贞此奏特有担当
  蒙 钦发下镇守大同太监郭敬题本二本、奏总兵官都督方政专权等事、臣看得所奏事件、未知虚实、葢方政自永乐宣德年间奉 命率兵在外、皆有功绩、此人实是廉勤公正上能敬事 朝廷、下能抚恤军民、众所共知、众所共推、岂有纔到大同、未及三月、便有许多过失、且闻郭敬在彼、与曹俭通同为非。专务贪利不理边备。以致累次失机。 宣宗皇帝屡遣勑切责之、仍不悛改、且郭敬初闻 朝廷命方政往大同总兵。心已不喜。如此立辩其诬曾亲来文渊阁对臣等极毁方政之短。极夸曹俭之能。臣等已料其到彼、必然不合、或致设计倾陷方政。今已果然。臣伏思于今边务紧急之时。将臣可任用者。 朝廷当保全之。欲请 勑谕郭敬。命其改过自新。自今与方政协和办事。又虑方政知郭敬奏其违法等件。虚实未明。必然心中趦趄。若不写 勑去释方政之疑。令其如旧安心办事。则官军窥觑。必不听其号令。有误边备。为此今拟写勑稿二道封进、谨题请旨、
  论勾补南北边军疏【勾补军丁】
  卫藉旷远不能水土则多逃死此疏斟酌情法详剀可行
  为兵备事、切见今差监察路御史清军、有以陕西山西山东河南北直隶之人起解南方极边补伍者、有以两广四川贵州云江西福建湖广浙江南直隶之人、起解北方极边补役者、彼此不服水土。南方之人死于寒冻。北方之人死于瘴疠。且其卫所去本乡或万里。或七八千里。路远艰难。盘缠不得接济。在途逃死者多。到卫省少。长解之人。往往被累。非但获罪。亦有艰难死于沟壑而不知者。深为可悯。论甚切事况今西北二边急于防守而西北壮勇之人乃发南方甚是未当查得永乐十年二月初五日、 太宗皇帝圣旨、北京人民有在各处充军、今后事故来勾丁补役、不要发去、只就河间立一卫、或一所、都着就那里当军、原卫军伍、别着人补、若在北京卫分当军的不动、宣德二年三月初一日、 宣宗皇帝准兵部奏、令云南四川两广福建湖广该勾军丁、除逃军正身及巳解军丁外、其余留所在附近卫所、带管食粮操备、本年十二月十五日、又准兵部奏、今后一体存留收操缘海地方的、也就留在那里卫所操备、宣德三年四月二十一日、又准兵部奏、今江西贵州等布政司军丁该解辽东甘肃等处、幷山西等布政司军丁该解云南两广等处、动经万里、及七八千里者、皆照例留附近卫所、带管收操当军、又奉 圣旨、腹里地方、该勾的军离原卫二千里以里的还发去、二千里以外的都留在附近卫所收操、此皆 祖宗成宪、盖洪武中有犯罪死者。 恩宥免死。不分南北。发极远充军。所以惩治有罪。此 太祖皇帝之仁也。其后有罪者已死。补役者皆犯罪之人 朝廷悯其远道艰难。留于附近卫所操备。此 太宗皇帝 宣宗皇帝之仁。也陛下即位以来。以陕西该解腹里山东河南大宁都司等处卫所军丁、俱收发陕西靖虏卫、又以广西缺军、命发南方贵州云南广东广西四处该勾辽东等处军丁、悉发广西都司属卫收操、亦是仰体 祖宗之仁、近来该部执称原旧队伍难以改发。有司因循之弊不过如此此只是畏避文案繁劳。而不思兵备之无实。不念下人之艰苦。近日兵部虽因清军御史之言、奏 请清出军丁。暂发附近卫所带管收操、缘南北俱有边境。今俱少军。若只于本处附近收用近边卫分。缓急亦不得济。臣等愚见。今所急缺边军者。欲乞除逃军外。以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北直隶今后清出军丁。各就所近。发甘肃宁夏延安大同宣府永平辽东等处补伍。云南两广贵州四川湖广江西福建浙江南京直隶今后清出军丁。各就所近。发四川云南贵州两广及边海卫所补伍。皆就定其卫所发去。待补足其缺之后再有清出者却于腹里卫所补伍如此则兵备有实、下人不困、臣谨陈愚见、伏乞 特命公侯伯之老成者、及都督尚书侍郎都御史会议可否谨具奏闻、伏候恩旨、
  论旌褒景东知府陶瓒等疏【激劝土官】
  为激劝事、该兵部传、奉 圣旨、陛授景东府知府陶瓒散官太中大夫、资治少尹、及褒封陶瓒祖母阿曩为太淑人、令臣写 勑施行、此诚 皇上旌忠报功之盛德、臣窃闻自古帝王、得驭夷狄之道者曰守在四夷。曰以夷狄攻夷狄。二者而已。论御夷得策葢先以恩德结近边之夷则远外之夷为其所制势不能为患于边大抵蛮情顽犷劲悍。必其同类制之。则易为力。今景东之胜。葢出于此。然其中有忠义之心。愿奋力报 国者。正当厚恩待之。以坚其良心。其陶瓒及祖母阿曩、率领头目巳量功升赏、实授以职、惟陶瓒以土官知府。难升职事。并其祖母止授散官及封号。臣等愚见欲乞 圣恩皆给赐诰命。及赐以对品之带各一。使得永远宝藏。庶感戴尤切。而图报之诚益坚矣。其木邦宣慰使罕葢法与祖母美罕板忠义报国之诚、亦与陶、瓒阿曩同、兵部巳请 勑褒封赏赉、奉 圣旨令臣写勑、臣愚见欲乞 恩旨同陶瓒阿曩一体颁给、庶于边夷有所激劝、葢所费者约。而所励者益多。谨具题奏、伏惟 圣裁
  计议除授方面等官疏【保举】
  昨日太监金英传奉 圣旨、今后除授方面官及府州正官、若专用保举、即是恩出于下、还依洪武永乐年间例行、钦此、本官后又令臣计议、臣伏思宣德七年以前其前项官员、多不得人、百姓受害、钦奉 宣宗皇帝勑旨、布政司按察司官、及知府知州得其人、则民安、非其人则民受害、该部往往循资升授、不免贤否混淆、自今布政司按察司官、及知府知州有缺、吏部行移在京三品以上官举保、及布政司按察司堂上官连名举保、必取廉公端厚识达大体、能为国为民者、吏部审其保果当、具名奏闻、量授以职后犯赃罪、并罚举者、钦此以后凡所保者。多得其人。 皇上临御以来、悉遵 先皇帝勑旨而行、今各处方面官、与府州正官、十有八九。得人停当。所以百姓得安其间保荐之失自当少于循资除授耳或十有一二。举不得人。却是保举之人。审察不明。亦或实是徇私。为是该部不行纠举。以致四品等官。举保知县者十有三四。举保不当然所保得当者还多。自今举官之人。亦已多知谨畏。不敢轻易滥举。恐累及自身。臣愚见伏望 圣明仍遵 宣宗皇帝勑旨而行、大抵 宣宗皇帝仁民之心皆是上体太祖皇帝 太宗皇帝 仁宗皇帝三圣仁民之心而行、非是有所更改。但因时损益耳。替者尧舜禹汤文武数圣。人相承之政。皆因时损益。所谓因时损益者。或太过则当损。不足则当益。以合于时宜也。替我太宗皇帝于洪武之政。 仁宗皇帝于永乐之政。皆有因时损益之宜。亦皆是上体 祖宗保民之心。而行。故当其时无人曾有异议。 宣宗皇帝临御之时。保官一事文贞赞成圣政惟此为大故辨之甚力体 祖宗之心以行保民之政者尚多。此保官一令是第一事葢用人者帝王之首务也伏望 皇上奋独断之明。今后举保方面。及府州正官。宜悉遵 宣宗皇帝勑旨而行。替唐太宗行仁义之政。命在京三品以上官。举郡守县令。后来致天下斗米三钱、外户不闭之效。明鉴所在。可无疑也。 圣旨所谕、保官则恩出于下。切缘众臣举保之后。吏部审择具名奏请。必得 圣旨赐允。然后授官。如不赐允。即不得除授。凡授官者莫不感戴 圣恩恩实非出于下也此令行于 宣宗皇帝在位之时数年。不闻人有异议、惟近年始有一等京官不才轻薄。无人保举者。造为谤语。传播中外。其意专欲隳坏 先帝之良法不行则此等无状小人。皆得升用。此等小人升用则百姓受害天下何繇治平凡行一善事必有小人损坏在上力持之耳自古朝中用一正人行一良法则小人皆不便之毁之坏之。如孔子初摄鲁相。国之小人。作歌谤之。及久而定也。国人爱之。作歌颂之。又惟恐其死也。在古圣贤尚然。可以观小人之心矣伏望圣明只依 先皇帝勑旨而行。但所举之。后有犯赃。须明正滥举之罪。并罢其官。下此语便足服人便是臣滥举亦请究治不宥庶几其余有所警省。臣受 四朝大恩。常切惭愧。无能补报。惟念用人贤否。关系生民休戚。 国家治忽。今若知而不言。是臣不忠之罪大矣。是以谨竭愚诚、冐渎 天听、伏惟 圣裁、
  论遣将征剿麓川疏【计处麓川】
  昨日钦蒙 上命、写召李隆勑书、臣已谨遵写稿进呈、伏窃思之、南京根本之地、李隆受先朝简拔、守备十六七年、本官谨慎小心、克称委托、军民获安、 朝廷无南顾之忧、今以麓川之事 召之、然麓川遐荒小夷。屡拒 朝命、固当问罪、今以蒋贵之才勇。复择一二人善战者为之佐辅。又以文臣王骥历练老成赞理之。足任其事。况李隆之才。长于守备。未闻其有攻战之能。若论攻战。李隆必不及李安。又蒋贵新封为伯。李隆嗣承伯爵三十余年。 朝班次序。蒋贵当在李隆之下。若使蒋贵总兵。而李隆为副。似有未当。虽出 上命。李隆固不敢违。然彼此心不相孚。亦难行事。臣愚见欲俟蒋贵至日、与之计议、佐辅必欲得人、亦未为迟、如此庶几事得稳当、而成功可冀、臣又有愚忠、冐渎 天听、麓川之事本厉贪功文贞此疏殊为谠正昔 太宗皇帝征讨有罪。必先遣人再三抚谕及其不从。然后加兵。今麓川拒 命。臣亦深切恶之。非欲释其罪。但思古人有言。兵者凶器、战者危事、自古圣帝明王。皆不轻用者。恐害及无辜。有伤天地之和气也。又虑用兵远方。虽有将有兵。而粮食不足。猝难为力。亦所当计。臣又思自麓川拒命。比 先朝廷所遣抚谕 勑书。善为觧纷恐有阻隔未曾到彼。又云南总兵官。将彼所差之。悉置于死。是以此贼心怀疑惧。不敢再遣人来。近其所遣忙怕力线观来。已蒙 皇上恩赏。特旨许令改过。赦宥其罪。就命赍 勑回还。臣窃计此 勑到彼。贼必遣人再来。视其情伪。为之虎置。皆是将帅激之必反近者又有 勑令沐昂等留之不遣。则使此贼终不知 皇上天地大恩。无繇改过。将来必劳天兵。伏望 皇上体天之心。今且日务选将操兵积粮。以备征用。姑先放忙怕力线观赍 勑回彼使知 皇上大恩。以图改悔。亦是一策纵使彼执迷不改亦且缓其备敌之心待云南粮储有积。将士操习精锐。即一鼓进兵剿灭。以昭 天讨。亦未为迟。况留此二三人实不足为轻重但恐留之日久。使贼之逆志益坚。而为备愈固。或启其窜伏之计。况彼烟瘴之地。大军难以久驻。而贼得窥伺官军进退。以为出没。急难成功。臣惓惓愚忠、非敢为缓兵之计、但愿大兵之行、必出万全、以为 国家久安长治之道、冐渎 天听伏惟 圣裁、
  论褒谥黄福疏【褒谥老成】
  为激劝事、近据礼部手本、别部亦可参赞不必枢部该本部奏南京参赞机务少保户部尚书黄福丧礼、传奉 圣旨、行移本院撰述祭文、钦此、臣等伏惟 皇上临御以来、礼待臣下、悉出于厚、今福蒙 祭营葬、光荣甚盛、存没感戴矣臣等窃思黄福、洪武年间自卫幕官、因言事、 太祖皇帝深见嘉奖超升工部侍郎、 太宗皇帝初登大位、即升工部尚书、后建北京、新设行部、 命为行部尚书、及平定交址、初设布政司按察司、又 命黄福仍尚书之职、前往交址抚绥其民、布政按察二司印信、并付福掌管、一切公务、皆总于福、自黄公去交南不数年遂不守福在交址十有余年。处事甚得人心。 仁宗皇帝监国。备知其贤。即位之初。特遣人赍 勑召还 命兼詹事。辅导储君。宣宗皇帝在位。念南京重地。以福老臣。命于南京户部管事。 皇上嗣位之初、升福少保、令参赞机务、中外之人。皆忻悦 朝廷用人之当。福感戴 圣恩。与襄城伯李隆同心协力。以副委任。葢福为人廉洁正直。刚果无私。且明识大体。身虽老病。念念在公。官虽贵显。不营私蓄。四十年来大臣之中正色居官少见其比今蒙 圣恩固巳深厚。此时文臣赐谥者尚少但臣等欲望 天恩赐谥二字。及赠一官。用褒贤良。用垂劝励。葢自古治平之朝。及 祖宗之世。皆用此典。臣等所目见者、 太宗皇帝于太子少师姚广孝、大学士胡广、皆赐谥赠官、 仁宗皇帝登极、赠谥尤多。尚书侍郎下至少卿少詹事赞善院判之贤且良者。皆得蒙 恩。今黄福比前之得赠谥者历官尤久。効劳尤多。操节之正。始终一致。文贞于黄公没后为之请恤而野史谓黄公之改南以三杨诸公见忌置之散地非事实也伏望 天恩、特命该部依 先朝例赐谥赠官、庶使在位臣僚、观感兴起、臣等非敢私于黄福、但欲 国家典礼、施之公当、谨陈愚见、伏惟 圣裁、
  论荒政【救荒】
  为预备事、伏闻尧汤之世、不免水旱之患、而不闻尧汤之民、至于甚艰难者、葢预有备也、凡古圣贤之君、皆有预备之政、我 太祖高皇帝、惓惓以生民为心、凡于预备。皆有定制。洪武年间、每县于四境设立四仓。用官钞籴谷储贮其中。又在近仓之处。佥点大户、看守。以备荒年赈贷。官籍其数敛散皆有定规。又于县之各乡。相地所宜开浚陂塘。及修筑滨江近河损坏堤岸。以备水旱。耕农甚便。皆万世之利。自洪武以后。有司杂务日繁。前项便民之事。率无暇及。惟文移为虗具故实事皆不立该部虽有行移、亦皆视为文具、是以一遇水旱饥荒、民无所赖、官无所措、公私交窘、只如去冬今春、畿内郡县艰难可见、况闻今南方官仓储谷、十处九空、甚者谷既全无。仓亦不存。皆乡之土豪大户。侵盗私用。却妄捏作死绝。及逃亡人户借用。虚立簿籍。欺谩官府。其原开陂塘养鱼者。有陻塞为私田耕种者。葢今此弊南方为甚。虽闻间有完处。亦是十中之一。其实废弛者多。其滨江近河。污田堤岸。岁久坍塌。一遇水涨。渰没田禾。与门坝蓄泄水利去处。或有损坏。皆为农患。欲修惠实政惟在守令而已大抵亲民之官得人则百废举不得其人则百弊兴此固守令之责。若养民之务。风宪之臣。皆所当问。年来因循。亦不及之。此事虽然若缓。其实关系甚切。伏望圣仁特命该部行移各布政司按察司、及直隶府州除近有灾伤去处、暂且停止、俟后来丰熟举行、其见今丰熟去处、悉令有司遵依洪武间旧制、凡仓谷陂塘堤岸、并要如旧整理仓有损坏者、即于农闲时日、用人修理、谷有亏欠者、除赦前外、赦后有侵盗者、根究明白、悉令赔偿、赔偿完足、亦免其罪、不许妄指无干之人、搪塞。若其侵盗证佐明白、而不服赔偿者、准土豪及盗用官粮论罪、有司仍将旧有及赔偿实数开奏、其陂塘堤岸、亦令郡县凡有损坏、悉于农闲用人修理、有强占陂塘私用者、犯在赦前、亦免其罪、即令退还、不还者、亦准土豪及盗官物论罪、其退还陂塘及圩岸闸坝应修去处、亦令有司开奏应修筑者以次用功、完日具实奏闻、仍乞令户部行各布政使司府州县、除近被灾伤去处外、凡今秋成丰稔之处府州县官于见有官钞官物、照依时价两平。支籴谷粟。储以备荒。免致临急仓惶失措年终将所籴实数奏闻。郡县官考满给繇。令开报境内四仓储谷。及任内修筑陂塘堤岸实数吏部仍行该部查理。讨其治绩以定殿最。各按察司分廵官、及直隶廵按御史所历州县、并要取勘四仓实储谷数、及陂塘堤岸有无损坏、修理实绩、岁终奏闻、以凭查考、如有仍前欺弊怠事者、亦具奏罪之、若所廵历之处、仍前不问不理或所奏扶同不实、从本衙门堂上正官纠劾奏闻、庶几官有实积、荒岁人民不至狼狈耕农无旱潦之虞祖宗恤民良法、不为小人所坏、臣等愚见如此
  颂【三篇】
  瑞应麒麟颂
  出师颂
  御书阁颂
  瑞应麒麟颂【有序 祥瑞】
  瑞麟入贡着抚夷之有道故识之
  宣德八年闰八月、西南海外诸番国或其王亲行。或遣子弟。或遣大酋泛海越数十万里而来朝贡。麒麟狮象。珠玉珍贝奇异之品用达诚意麒麟凡四。而出非一所。其言曰。蛮夷之人。邈处海外。瞻仰中国。如天之上。比十数年来。海波无虞山岛所聚。种作蕃阜。民威安适闻之老长言。此太平之象也必有 圣人奉天命主中夏。施仁布义肆延被我遐裔。巳而祥麟出焉。老长又言。是上天所生以为中国 圣人瑞者。其山王献焉。敢祗以献。遂俯伏呼万岁于时羣臣百职以及陛卫虎贲万众。欢覩舞蹈称贺。臣闻自古帝王受天命有天下者。能体天之心。用天之道以称天之付。天必悦鉴而昭荅灵贶。历考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数圣人。其效可见已。恭惟 皇帝陛下以大圣之德。躬膺天命。嗣 祖宗之大宝。临御以来。一以至仁。覆帱天下。旰食宵衣。图惟庸济。无间远迩。抚绥一心。是以凡天地所覆载日月所照临之处靡不归诚向化。朝觐贡献。日聚阙下。四境清宁。纤尘不作。此皆 陛下圣德之得人心者也。夫得人心者得天心之本也。是以连岁四方上奏嘉禾秀麦丰年之祯、上而星文之祥、下而物产之瑞、骈起迭臻、不可数计、虽间者霖雨稍稽、而恤民为祈天之实、弘敷德音、覃布仁泽、 玺书所至、抃舞载道、甘霖随降、田谷以丰、此 陛下圣德之得天心者也。亦岂必麟见而后始验于今日哉、然麟仁兽也。四灵之首。王者至仁则出出则天下平。非若其它祯祥之比。得进颂之旨今兹之出、实以彰上天嘉佑 圣仁之隆且厚也。而率来自远方者。又以彰 圣德之无远弗届也臣士奇叨在侍近、日睹嘉祥、倍万忻怿、谨譔瑞应麒麟颂一篇上进、伏惟电览焉、颂曰、 天眷下民、爰命仁圣、俾育其生、俾复其性、惟 皇奉天、允笃于下、爰育爰训、孜孜夙夜、曰时兆庶、咸予赤子、仁之所施、权舆于迩。薄海内外。爰间爰限。如浸之润。繇迩渐远。惟 皇圣仁。颛颛一心、曰天付予、予罔弗钦、茫茫九有。仁浃义孚。生息有遂。蹈履弗渝。既富既谷。亦泰以嬉。仰足于公、俯给于私、三光昭明五纬顺轨、四序调均、百祥韡韡、爰暨四方、达于八纮、民用康宁、物用阜盈、乃有灵祥、麕身牛尾、圆蹄肉角、崇丈又二、音中律吕、步中矩规、粲粲其文。循循其仪。厥名曰麟。四灵之首、有似云之油油语见于夷邦、夷其敢有、曰天生之、实瑞 天王、我惟祗献、用告嘉祥。乃蹈鲸波、乃造龙墀、金门含耀、紫殿腾辉、在廷文武、舞蹈愉怿、惟天降祥、允昭 圣德、惟 皇施仁、六合一春、表仁之祥、孰大于麟、来自遐邦、昭德覃布、踰三倍二、与时合数、天鉴在上、丕显嘉征、 皇仁在御、丕隆治平、简册有纪、播示无极、臣工有颂、洋洋川溢、臣叨禁近、陈诗稽首、惟 皇万年、惟 皇万寿、
  出师颂【有序 征安南】
  永乐四年、安南黎寇作乱、明用师之非得巳 朝廷屡遣诏使谕之。弗悛益骄贼弒其主。毒虐国人。甚于水火。走奔诉告。咸集阙下 皇上震怒、召文武羣臣谕曰、予承天命。保康兆亿民、一民弗获、惟予弗恭、有弗廸而遽诛、斯遏抑厥自新乃有弗廸底于再三、而释弗诛、惟予弗君、今盗滋弗廸、予必不释、羣臣合辞。力赞必决。乃昭告天地宗社山川、 命成国公朱能、佩征夷大将军章率左右副将军、左右参将、暨神机横海骠骑游击鹰扬五将军、率兵八十万、讨贼、七月某日师行、时尚在南都 上临江送之既禡、申命总兵能若曰、汝其率师、往行天讨、惟盗父子、沿袭悖凶、神人共忿、必诛不释、厥暨同恶、必诛不释、凡厥胁从、咸释弗诛、汝往钦哉、惟兹安南、咸朕所统、厥民滋困于盗、罔攸诉告、汝其往吊、罔有侵害、或有侵害、既殄戮盗、犹底汝罚、汝往钦哉、能拜稽受命、祗承惟谨、遂大飨将士、是日天宇朗霁、云物不作、戈矛耀日。旗斾亘云。士壮马肥。纪律齐肃。巨舰蔽江长风翼颿神迈电驰。不疾而速。浩浩乎已气吞趺鸢之壤于万里之外矣。 天颜悦怿。豫必成功。鸾斾旋阙。瑞彩腾霄。臣执笔从属车。亲聆 玉旨之敷仁。覩总戎之恭 命。士气之奋发。嘉应之孔昭。敬作出师颂一首、其词曰、 天眷 皇明、咸所覆、凡厥有生、俾育得所、惟 皇奉天仁怀义抚、日月所照。恬嬉鼓舞。逖彼交夷。在国南裔。乃有蝮虺为毒为厉哀哀无辜。罹厥啖噬。屡诏申诲。弗迁益悖。 皇赫斯怒。爰急拯焚。乃敷纶言。乃告明神。诹日誓师。大江之漘。天宇澄霁。廓无纤氛。如虎如貔。师徒劲坚。如云如霓。旗旐飘翩。甲冑弓矢。戈矛戚干。其列秩秩。其气桓桓。帝谓汝能。汝仁且武。其总率师。往靖夷土。除恶务首。绥良务溥。仁义之行。毋违天者。臣能拜稽。臣敢忘敬。帝德承天。臣职奉命。惟 帝之圣。舜禹为君。惟能之贤。方召为臣。此颂亦彷佛韩昌黎然成公甫视师旋卒不克终南交氛土壹不日澄鲜。王师劳勋。不日凯旋。八表一统、 皇明御天、小臣作颂、豫歌太平、
  御书阁颂【有序 御书】
  臣士奇自布衣被召、 太宗皇帝入继大统、首擢翰林编攸、初建内阁于奉天门内、此内阁臣所自肇也简任翰林之臣七人其中、所职代言、属时更新、凡制诏命令诫勑之文日伙、而礼典庶政之议、及事之关机密者、咸属焉、 车驾屡赐临幸、七人恒早朝、退则趋阁治职事、莫乃出、七人者、士奇与焉、越三月、进侍讲、又明年、册 仁宗皇帝为皇太子、简内阁六人兼春坊官、士奇与兼左坊中允、两职之务、敬修惟谨、又明年、升德、仍兼侍讲、永乐七年、 车驾将廵北京、 命皇太子监国、简留文臣四人辅导其两人出内阁士奇与焉犹不忘故官 上进而谕之曰、唐太宗简辅监国、必命房玄龄、卿等其识朕此意、加敬慎之、四人顿首受命。自是 车驾北狩、监国之辅无改。然四人者。其半有事去。始终在侍两人士奇与焉进翰林学士仍兼谕德、侍 皇太子觐北京、遂改左春坊大学士、辍翰林兼职、专辅问学、 仁皇尝指两人谕羣臣此吾左右臂也既嗣大位屡进少保、又进少传兼兵部尚书、继事 宣宗皇帝者十年、 三圣所以宠任保全之皆一心。呜呼。今 龙御升游皆远矣。每捧读向之所受宝章宸翰。追惟天地生成。日月照临之大德。未尝不拊心悲摧。攀附无所。钦遇 皇上嗣临大宝、用人循旧、进臣少师仍兼尚书大学士、然是时三杨之业少衰矣所以信任之褒宠之葢有加焉。顾臣衰病余齿、朴朽无庸、何能少裨分寸、但感刻之诚、惓惓惟固、凡所受 四朝诰勑及诗、敬用录副、勒诸贞石、藏于私家、垂之绵永、且构屋以庋之、名 御书之阁、谨拜手稽首而颂曰、 天命 明圣、统有万邦、启于帝尧、暨舜禹汤、宪天为理、仁霈下民、有教有育、有典有章、东西朔南、来享来王、天监于德、曰忱予肖、爰笃厥祜、弥永以厚、爰锡文武、俾左俾右、咸奋励绩、疏附奔奏、惟 帝念兹、靡勤弗酬、或隆之褒、或崇之爵、 四圣一道、秉持有确、有效于勤、敬受靡怍、顾臣耄愚、材樗量勺、宠福齐均、负乘惕若、维 皇四圣、天德洋洋、凤翥龙腾、庆云五章、岂臣眇微、独蒙厥庆。斗牛之下。高山大江。与被嘉荣、华润悠长。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五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六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彭宾燕又选辑
  盛翼进邻汝参阅
  杨文贞公文集二(序 记 题后 碑)
  杨士奇
  序
  三朝圣谕录序
  西廵扈从诗序
  赐游西苑诗序
  送龚宪使致事诗序
  三朝圣谕录序【圣谕】
  此数行大意与御书阁颂同
  太宗皇帝初正大统、故翰林之臣不及十数人。 诏吏部及翰林举文学行谊才识之士。授职其中。士奇首膺简擢 赐五品服。肇建内阁。简七人专典密务。皆进官。士奇与焉。属时几务孔殷。常旦及五。百官奏事退。内阁之臣。造 扆前进呈文字商几密。承顾问率漏下十数刻始退。既建 储简翰林之臣兼辅导。士奇与焉。旦 上前奏前。退必造东朝参侍经幄。车驾北廵。简内阁二人辅监国。士奇与焉。 仁宗皇帝、 宣宗皇帝嗣位、所以宠任士奇者。始终皆如永乐。士奇祗事 三圣三十有三年。宠愈厚而官愈进。负乘之愧。夙夜靡宁。呜呼、 三圣远矣、当时共事之臣或亡或退独士奇今年七十有八。衰病昏耄。犹滥玷朝行未巳也。 诚孝昭皇后上仙、梓宫归葬士奇奉命祗旬月乃竣事、其每旦展敬 三陵之下。追念旧恩。五内摧痛。因记忆榻前所得玉旨之详者。辑而录之。厘为三卷。永乐居首。洪熙次之。宣德又次之。葢计平生所得此殆什之一二而潦倒荒迷非惟不能悉述。亦不能悉记也。有疑之者曰。廷陛之密。可存于私乎。辄应之曰。此一叚辨析大有学识不然疑于漏言或掠美如云魏郑公以谏草示史官也吾惟懔乎虑泯吾 君之盛美是惧而遑它恤哉。不观于古乎欧阳文忠公着奏事录及濮议、司马文正公着手录。且记当时君臣问对之辞。委曲而详尽。所以着一代明良契合之盛事。盖昔之大臣君子山王山王皆然义之所不能巳也况臣之所录。有 圣德焉。有 圣训焉。有特恩焉。臣惟惧录之不能详也。而奚暇它恤哉。疑者既释。敬号曰圣谕录。
  西廵扈从诗序【西廵】
  叙扈从语得体
  宣德甲寅秋、居庸之外。怀来保安宣府万全皆大熟。上虑边人安于足给。而忽警备也。乃九月甲申、 车驾亲廵饬之。词林从者士奇勉仁弘济德遵、士奇年七十、特拾舆卒二十人、而道中气候清和。动息舒徐。号令严肃。行者不劳。居者无扰。间 驻跸平旷。命将士飞放驰射。用阅武也。是月丁酉、至洗马林、盖去宣府西百八十里、洗马林者。旧名荨麻林。语袭讹也。时北虏阿鲁台之众为瓦剌摧败。狼狈假息塞下。左右从臾希合之臣。多请掩捕之者。 上曰、朕知饬备耳、困人于厄、非王者事、不听、从臣中士奇为最不习兵事间以文事承顾问而 宠遇恒均一夕召问士奇、卿数日马上亦赋诗否、士奇惶恐叩首 上慰劳再三既班师、十月甲辰至北京。扈从往复。裁二十日。其间情之所至。亦时见诸赋咏、凡得小诗若干首、并前扈从叙之记忆前五年从廵边至宣府。往复二十日。在道未尝不寓兴于诗。而以今视替。年益迈。气力益衰。词意益鄙陋。无足采。特以其发于一时之扈从而将来亦可考见岁月故遂录之而不弃云。
  赐游西苑诗序【内苑】
  君臣同游是盛事经济之本也故此等文皆详载之
  宣德八年四月二十有六日 上以在廷文武之臣、日勤职事、不遑暇逸、特 勑公侯伯师傅六卿文学侍从游观西苑。以息劳畅倦。于是成国公臣勇、丰城侯臣贤、新建伯臣玉、少师臣义、少傅臣士奇、臣荣、尚书臣琎、臣濙、臣中、侍郎臣骥、少詹事臣英、臣直、侍读学士臣时勉、臣习礼、拜 命以行、时少保臣淮、来自退休承 命偕行。凡十有五人。又 勑中官导自西安门入。听乘舆马。及太液池而步。大监臣诚、奉宣 圣旨、令遍历周览。从容勿亟。于是诚导之循太液之东而南。行观新作之圆殿。返而观改作之清暑殿臣诚为臣勇等言、于此一事指出盛事二殿皆 皇上奉侍 皇太后宴游之所也。臣勇等仰瞻殿庭周庑。规制高明。缮作精密。凡所以供奉之具。洁清鲜好。靡不悉备。俯而思惟 皇上之圣孝。 皇太后之盛福。皆古今鲜有。遂拜稽欢呼万岁。乃降而登万岁山。至广寒殿而仁智介福延和三殿。及瀛洲方壶玉虹金露之亭。咸得遍造。是日天宇澄明。纤尘不作。引而四望。山川之壮丽。卉木之芳华。飞走潜跃之各适其性。万华毕陈。胸次豁然。心旷神怡。百虑皆净。信天造之佳境。而人生之甚适也。已而中官传奉 上命、赐黄封之酒御厨之珍、令咸醉而归、又拜受 命、方爵数行、时久未雨。忽云阴东来。微雨沾席。仓庚如簧。和鸣不巳。众吅以喜。相与引满劝酬尽醉而出。文词典质乃为□称臣闻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皇上统四海之广。抚兆姓之众。一日二日万几。则以闲暇游焉息焉。且奉天伦之乐。于兹诚宜。又俯矜左右执事之勤。亦俾之预有今日之适。 恩甚盛也。于是羣臣欣幸遭遇、赋诗者若干人、诗总如千首、臣士奇预侍宴间于兹屡矣、是以谨序于卷端云
  送龚宪使致事诗序【致政】
  宣宗皇帝临御深惟安民之道。文贞当国极重此一事诏吏部凡布政司按察司正贰及府州正阙。令京官三品以上奏举。必取廉公端厚。识达大体。能为国为民者。如所举后受赇并罚举者。 皇上嗣统。申饬旧章而加严焉。由是被命之臣咸颛颛不敢以忽凡所奏举十率七八称得人于时按察使尤难其选、吾友豫章龚鐩子谏、起科日初擢给事中、升云南佥宪改广西、又改广东、用少保东莱黄公奏、升四川按察使、 命初下、中外忻忻喜 朝廷官人之当于其职。且重黄公之明知人也。岁余子谏声誉益起、葢士大士公议今宪使之贤。亦无浮誉子谏表表在甲乙数。子谏、宋吏部侍郎竹乡先生之后、笃志而清修、耿介而直谅、有学术、明大体、尝言事过直虽忤不悔所至不尚威严、而政纪清肃、除害兴利、具有成绩、如在云南、为法教屯兵引水灌田、岁免夏旱之虞、广西叛猺猖獗、都司不能制、子谏亲督官兵进讨擒戮徭寇二千余、生絷凶渠送京师、斩于都市、悉还所掠良民男女数百人、四川时、释平人死辠于十年之久未决者五十余人、皆着人耳目、其所建议便民尤多。盖其心夙夜在民。所历官或万里。或七八千里。跋涉险远。而氷檗之操久益确。仕四十余年。贫如家食旹。园田无寸尺之益。而视旧加损。此其人岂贵富之能累其心哉。今年七十有一、言于 朝、乞致事归、天官卿言鐩虽老、尚堪事事、未应退盖重贤者之去也。 上念其涉历之久且艰。竟从之。优老之仁也。子谏既拜 命过予曰、故人能无一言识别乎、嗟乎、久劳怀逸。人人同情。何独子谏哉。故赋近体诗二章、寄久要之情云耳、
  记
  旌义堂记
  赐印章记
  重荣堂记
  旌义堂记【赈荒】
  正统三年六月十日、 上遣行人卢懋赍 玺书旌江西吉安府泰和县民萧襄为义民、葢自 上临御以来、四方之人、仰体 皇仁、民入谷得赐玺书异数也出谷县官、预备赈荒、事日有闻于上、悉赐玺书旌褒、时士奇兼掌内制。每私怪斯举、权舆吾郡。而未闻吾邑有一人继者、葢历三岁、始见于襄。吾与襄同邑有连、且尝作宾萧氏塾、固知襄必能为义然犹怪其独缓也、今年过乡里、里耆老为余言襄之图效义久矣。属时令丞阙、簿摄令事、襄具材作义廪、言于县、请以籴官、又言愿出谷纳廪、以备赈饥、吏无赇不行岂止斯事然独奈沮善何县吏需重赂乃行襄私窃叹曰。以赂吏。曷如及饥时襄以赈民乎。不肯赂吏亦视不行明年、吉安府通判余君来掌县事、襄复言之、余君大喜、即日遣其佐视襄所作廪。而内其谷、凡千二百石、遂闻于朝、斯其所由缓也。嗟乎、水旱在古圣人之世不能无惟古圣人有备焉。故其民不病今民比比能仰体 皇仁为先事之备。食禄者乃有不能。或又寅缘以为巳利。彼独何心。如余君之明治体、豫民患、卓然其今之循良有司、何可多得哉、若萧氏之务义、厥有自来、非昉于襄也、替襄之大父思和甫、父安正甫、当元季寇乱、所在靡宁、思和甫父子挺然发帑倡义、保障其一乡、终乱不见兵祸、至于今号其里曰桃源、我国家靖宇内、定法制、简富民长万石、区俾董徭赋、思和甫与焉、惟义之行、上下赖之、后安正甫继焉、一循其父之义、及襄偕弟应又继焉、皆循大父父之义、尤格慎介然不一毫苟取、其区之民、有横恣不律者、率略之弗较。有艰窭不给者。恒加恤之。盖萧氏施义其乡。昉于襄之大父父。而至于襄益笃也。 玉音下逮、龙光辉煌、真无黍也矣、岂若世之骤兴于一人、偶见于一善、而滥冒宠锡者之可同日语哉、予既名襄所居堂曰旌义、襄来北京、属书之、予惟其宜书者有二、泰和之民、以效义荷 玺书旌褒自襄始一也、余公之廉公明决二也、遂幷萧氏世德书之、
  赐印章记【内阁印章】
  赐印章是异数
  仁宗皇帝赐印章二。世宗亦有赐非阁中故事也其一范白金。广方寸。文曰绳愆纠缪。葢临御之初。召少傅臣蹇义少保臣杨士奇。至思善门谕之曰、卿二人自吾监国时相辅益甚厚、今不可以薄、但吾有过举、如未得即见、可具述其故以此封识进来、 赐义与臣各一章、且各赐小素揭帖百、俾述所言、葢求益于下之切也又召义与臣各赐象牙图书一。臣得杨贞一印。皆有玺书。盖念其尝効分寸之劳也。 宣宗皇帝赐方寸银章二其一文曰贞一居士。葢取 先帝所赐贞一章而举二字赐臣为号也其一文曰清方贞靖。时览贞一章既。顾谓臣曰、此 先帝之灼知汝也、然吾知汝亦非浅、指清方贞靖谓臣曰、此汝之所有、而吾所素知也、遂以赐臣、又谕之曰、士奇必以所辅 先帝者辅我、臣叩首对曰不敢不竭尽愚诚、既拜受赐、时皆以为千载之遭际。 希阔之大恩也。盖 仁宗初赐臣二人绳愆纠谬章。后数日亦赐夏原吉。臣冒昧进曰、文贞此请诚为得体然微有自德意凡文贞 三朝圣谕录所载多此类臣与杨荣金幼孜。实同职任。今赐不及二人。幸 天恩均之。言且再三遂 赐荣幼孜同一章。至 宣庙赐清方贞靖章。是时蹇义杨荣胡濙皆有赐。其文则各因其人而不同于乎 仁庙求益之诚切。微劳之不忘。与 宣庙之不改父臣。而褒宠之加厚。皆自古寡见。今 二圣远矣。臣之孱弱愚劣。终不能效裨益万一。徒捧遗赐而永恸、谨志之以示子孙俾珍袭云、
  重荣堂记【赈荒】
  皇帝临御之初、玺书数下、以恤民为首务、念旱潦之弗时而饥窘之可悯、命所司存间给济、又分命廷臣四出修备荒之政。于是四方之民。祗体 上心。竞出谷于公庾。以为荒岁赈给之助。无间远迩。风动云集。传所谓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者也。旌褒之命。靡日不下。辉映日月。光华古今。何其盛哉新淦界江里李孟都宣德十年、尝出谷五百石、县如制建碑表之、乡人荣之、正统五年、今刑部侍郎薛君修荒政于江右、重宣 上德、风励其民、孟都跃然感激、复出谷千五百石事闻 赐玺书旌为义民劳以羊酒孟都祗诣阙谢 命光禄赐酒馔孟都更是异恩荷 天恩之隆厚。归而命其庋玺书之堂曰重荣。介武选员外郎毛谷英来谒记。以侈 上赐。以永示其后之人。予叹曰此治世盛事也。盖自吾童丱时、尝闻老长言替我 国家未一区宇也。民困于元季。兵戈寇盗乌散而鼠窜。流离颠蹷。父子夫妇。相视不能相保。所在皆然。文贞之生在元末夫岂计复见今日而为太平之幸民哉言巳且戚且忻。既复曰何以报 上之赐哉。吾谨识之弗忘。而自吾之幼而壮。而老至于今八十年。朝廷清明。礼教修举。四境晏然。民远近咸安其业。无强凌众暴之虞。而有仰事俯育之乐。朝恬夕嬉。终岁泰然而恒适者。 皇上天地之赐。岂可一日以昧报乎。民知体 上心而思效义、此天理之良心有在矣、夫能一为之可书、如一再为之、又其所出者、加倍于前、如孟都然者、尤以见好义之有诚、重荣之堂、其信可书哉、谷英历官多、明于知人、且屡道及孟都之先人有为通判为长史为县尹者、皆以忠厚为政、夫譬之木、一本所出、其性无异、则李氏之及人、岂直孟都而巳乎、因幷及之、李氏之后世、尚世承之勿隳、
  题后
  恭题 三朝赐诰命刻石后
  恭题 天恩卷后
  恭题朱孔昜所受勑命后
  恭题谢庭循所授 御制诗卷后
  恭题 勑谕致仕官罗崇后
  都城览胜诗后
  恭题 三朝赐诰命刻石后【诰命】
  太宗文皇帝御天下二十有三年、文臣皆未有得 赐诰勑者、惟永乐十年。文臣得 赐诰及封赠祖父母妻者。尚书八人。太子少师一人。翰林则内阁之臣五人。臣士奇亦与数焉。葢时甚重之也 仁宗昭皇帝初临御。循洪武之制。文臣考最者悉 赐诰勑封赠。而首及辅臣。时制草巳定 上亲御宸翰于。辅臣制内增二语天语非故事故特详之勿虑崇高而难入勿以有所从违而或怠呜呼 明圣之心二帝三王之心也臣祗事 三圣。赐诰凡十有五通。永乐四通。洪熙十通。宣德一通。臣士奇心恒愧悚。驽钝无庸。不能效报万分之一。上有天于荣命。然不敢忽也。谨缮写刻石以永示子孙、
  恭题 天恩卷后【恩遇】
  叙文臣赐诰之少以见其重亦可为故事考
  臣士奇永乐八年五月十八日、于文华殿陈情题本录副、时 太宗皇帝亲征北虏、 仁宗皇帝监国南京、中外政务、悉听 令旨裁处、臣士奇以左春坊左谕德兼翰林院侍讲、留辅导、同母之弟罗京、闻北京种田之令、祖宗时屯军之制严明如此故文贞以得请为□后来制竟纵弛矣寓书告别士奇将行、葢不得巳具此启陈情、 仁庙一再览之、以示吏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蹇义、兵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金忠、右春坊大学士兼翰林院侍读黄淮曰、士奇素无词组及私。此 从之。顾忠曰、幷永昌军役亦免之。即亲洒宝翰。题十九字于题本之后。付给事中施行。十九字即所得令旨也。又命忠速行永昌卫。且令官给宪口粮脚力归。天地大德士奇之不肖何以能报也既拜恩命。遂辞口粮脚力之赐。及部牒至永昌、宪先数日卒、卫即日发遗宪妻子男女五口归泰和从京同居、依先人之坟墓聚亲戚于里闬。优游恬嬉于无事之域。葢未尝一日忘 朝廷保全之恩也。京今岁来省士奇于北京。兄弟相对皆苍颜白颠。每论往事。感激之至。零涕无巳。罗京为文贞同母之弟姓罗氏则文贞母再适而生者也京请录当时陈情题本。以垂示罗氏子孙。遂幷志其槩。呜呼。罗氏后世。尚勉思力学务善。持身保家以不天朝廷之大德于永远哉。
  恭题朱孔昜所受勑命后【善书】
  宣德二年、翰林院编修臣朱孔昜所受 勑命四道、孔昜一道、其父母妻各一道、孔昜谨通录副以藏、间属臣士奇识于后、臣记忆永乐初、 诏求四方善书士写外制。善书者受清秩始于此故识之又 诏简其尤善者于翰林写内制。且出秘府古名人法书。俾有暇。益进所能。于时孔昜兼工署书。骎骎詹希元矩度风韵。伟然杰出也。一日 上御右顺门、召孔昜书大善殿扁、举笔立就、深荷嘉奖即日授中书舍人、明日有 旨、凡写内制者。皆授中书舍人葢善书授官自孔昜始后北京宫殿成。禁扁皆孔昜书。遂升编修。又五年始授此勑。编修史官也。勑文首末则当时通命史官之词。孔昜历事 四朝皆以法书被知遇。受 勑后无几升春坊中允。今虽老笔力愈劲。文贞亦善书者诫予每欲临帖可见苍然岁寒松柏也位之所进。殆未可量。纶章之褒。亦殆未止于此乎。谨拜手识于后云、
  恭题谢庭循所授 御制诗卷后【御制诗】
  替我 宣宗皇帝万几之暇。想见当时太平讲论道德之余。间游萟书画。时非厚重端雅之士不得给事左右永嘉谢庭循独见爱重、恒侍燕闲、语有斟酌葢庭循清谨有文。每承顾问。必以正对。尤精绘事。每有所进。必荷褒锡。此卷其一也。 上素重官职不轻。未几。进庭循五品为锦衣卫千户。盖亦兼重其为人也。今宫车远矣。庭循珍袭此卷甚谨。以臣士奇宣德旧臣。间出示之。臣拜稽瞻诵。感恸歆艳。幷发于中。有不能巳焉。嗟夫。是赐也非庭循不能得。便知非滥恩亦非庭循不足以当猗欤盛矣、若龙光宝气、上烛云汉、必有神物护持于永远、谢氏之荣。岂有穷乎。
  恭题 勑谕致仕官罗崇后【典史致仕】
  永乐二年正月十七日 勑江都县典史致仕臣罗崇一道、典史致仕亦有勑可见当时不卑小官如此臣崇既装潢成卷、又五年、 上廵幸北京、诏吏部驿召天下致仕官、暂任以政此事更为异数、崇至署麻城县且行、出此 勑示臣士奇属识一言。臣士奇俯伏端诵。仰惟 皇上达孝推恩。优礼耆德。 圣德隆盛。而崇老退遭逢。荣幸欣跃。感激怀报。当何如哉。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忠者臣道之当然、今 皇上宵旰图治、孜孜焉安民之为急、崇是行、诚能精白一心、以宣扬德意、惠抚其民、使咸获生遂、庶几尽为臣以忠之义、以不天负此 勑、而宝藏之、传于子孙、光辉烜赫。其有穷乎、崇尚懋敬之哉、
  都城览胜诗后【北京城】
  筑都城大事也识之
  正统四年、重作北京城之九门成、崇台杰宇、岿巍弘壮、环城之池、既浚既筑、堤坚水深、澄洁如镜、焕然一新、耆耄聚观、忻悦嗟叹、以为前所未有、葢京都之伟望。万年之盛致也于是少师建安杨公、少保南郡杨公、偕学士诸公、以暇日登正阳门之楼而纵览焉、高山长川之环固。平原广甸之衍迤。泰坛清庙之崇严。宫阙楼观之壮丽。官府居民之鳞次。廛市衢道之棊布。朝觐会同之麇至。车骑山王来之坌集。粲然明云霞滃然含烟雾。四顾毕得之。而胸次轩豁。趣与景会。乐哉乎游也。南郡公有诗、诸公皆猗和之、缀辑成卷、是时仆以 赐告南归、不及与游、既获覩羣什而歆艳焉、皆所谓登高能赋之大夫者也、讽咏之余、因嘅叹凡事之成、各有其时。 太宗皇帝肇建北京。既立郊庙宫殿。将及城池。会有事未暇及也。巳而国家屡有事。久未暇及。宣德时何以未作都城 皇上嗣大位之五年。仁恩覃霈。海宇又宁。始及于斯。而不日成。岂非得其时者乎。夫得其时而不得其人、犹未也、盖尝闻之 命之初下、工部侍郎蔡信扬言于众曰、役大非征十八万民不可。材木诸费称是。 上遂命太监阮安董其役、工役固为省矣然营卒就役亦成故事取京师聚操之卒万余停操而用之厚其既廪。均其劳逸。材木诸费。一出公府之斤有有司不预。百姓不知。而岁中告成。盖一出安之忠于奉公。勤于恤下。且善为画也谓事之成。非繇于人乎。嗟夫、一事之成、犹必得人则于为国家天下之重且大、不可推见乎、
  碑
  灵慈宫碑
  灵慈宫碑 【海神】
  起法苍古踰淮而济而汶。两京之通道也。凡南方两淮两广间东西湖湘淛闽黔蜀。其方伯郡邑百司与夫海外番国蛮夷君长之贡献朝觐受事请命者。商贾之懋迁者。往还交错。蚤暮不息。而事之重且大者。军国所用租赋悉出南方郡邑永乐初。命平江伯陈瑄率舟师道海运北京。然道险。所致无几。海运于是渐废矣乃浚济宁临清之河以达北京。以便饟运。岁终数千艘每春氷泮。则首尾相衔而上。河陿且浅。一雨辄骤溢。雨止复竭。加有洪闸之艰且险。舟稍不戒。非覆则胶。时平江公仍奉 命督饟运、嘅然念曰、凡大山长川。皆有主宰之神。能事神则受福。往年吾董海运。借神祠发论凡海道神祠吾过之必颛颛持敬如神之临乎前也间遇风涛。及鱼龙百怪有作。辄叩神佑。靡不响应。今兹祠祀未建。非缺典欤。遂作祠于淮北之清江浦。以祀天妃之神。盖公素所持敬者。凡淮人及四方往来公私之人。有祈于祠下。亦皆响应。守臣以闻、 赐祠额曰灵慈宫、命有司岁用春秋祭、于是董饟运。参将都指挥佥事汤公、节请书丽牲之石、此叚有体葢世俗所传神肇迹事。远不可质。惟神者天之所命。天固以利物为心也。神斯无不在。诚斯无不格。诚神孚而福泽降。自然之理也。既为书作宫所自、又作迎享送神之辞、俾歌以将事、辞曰、
  洁芬馨兮芳筵、奠苹蘩兮清醑、吹参差兮鼓瑟。纷望拜兮堂下。神来降兮云中。导霓旌兮鸾葢。从海若兮河伯错玉节瑶佩。神戾止兮憺安。悦下人兮恂忱。风泠泠兮巾幕。恍若睹兮居歆。神昭昭兮在上。人总总兮在下。纷有祈兮不齐。神均锡兮灵佑。车道陆兮履坦。舟循川兮安流。风与雨兮时若。物阜成兮神之庥。岁祈报兮有祀。神倏山王矣忽旋。上卫 国兮下民生。神惠同淮流兮千万亿年。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六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七
  华亭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上木 陈子龙卧子 彭宾燕又选辑
  周立勋勒卣参阅
  杨文敏公文集(颂 记 序 杂着)
  杨荣
  颂
  平安南颂
  平胡颂
  平安南颂【平安南】
  皇天眷命于大明、开千万世太平之鸿业、 太祖高皇帝龙飞淮甸、顺天应人、扫清六合、凡际天薄海、大小蛮夷之国、罔不臣服、岁旹贡献、杂沓、后先无有少懈、目历代以来、土地之广、幅员之长、未有若今日之盛者也、我 皇上既嗣大统、奉若天道、率由旧章、臣民守职、夙夜惟寅、蕃夷来王莫盛于 文皇帝之旹余壬申为赋以昭圣德之万一而海外诸蕃。暨诸僻远之邦。素未入中国者亦莫不梯山航海。稽颡扶服。奉表献方物。以得瞻觐 天朝为喜幸。是盖远人向慕之诚。寔由皇上怀柔之有其道也。迩者安南贼人黎季牦、及子苍济恶不才、灭绝伦理、欺天罔圣、久蓄祸心、肆狼吞噬之暴、与狐鼠狡黠之谋、贼弒其主、侵我边境、以逞凶、刼夺占城、要取其贡赋、僭称大号、毒痡其生民奸宄日滋、冥顽益甚、朝臣屡请加兵致讨、 皇上尚念无知。遣使谕以祸福。俾其自新、而贼怙终弗悛。复上表欺诳。请迎陈氏孙。特入此叚以为出兵之名尝避祸来京者归立之。 皇上信之不疑。遣使送还本国。而贼乃伏兵于途。要而杀之。事闻、 皇上召廷臣谕之曰、今四方宁靖、无事干戈惟兹安南小丑、以蕞尔之地、恃其险远、敢逞凶逆、其可置之度外乎、羣臣咸进言曰、悖逆不道、国有常宪、此而不诛、何以警众、于是不得巳告于神明、命征夷将军、率偏师往讨其罪、师行 皇上乃载谋载惟、是时犹在南都也躬诣龙江禡纛而遣之。授以神谋睿算、仍戒其毋妄杀无辜、毋毁人填墓庐室、毋剽掠子女财帛、曾未数月、师驻邻疆、不疾不除、纪律严明、甲冑精饬、旌旗炫耀、钲鼓有节、诸将士感恩慕义、人怀敌忾之心、奋迅鼓勇、径由坡垒、破鸡翎、飞渡富良江。直捣东都。遂平西都。而贼党实时殄灭。所过秋毫不犯。市肆不易。白姓引领望风来归者。日以万计。将臣乃敷宣恩意、拯其焚溺、释其胁从、遍求陈氏子孙立之。巳无遗类国中官吏耆老。咸诣军门。请复古郡县。以隶中国。设官兼治。庶几咸沐 圣朝清化。以脱遐荒夷狄之陋俗。以永永福其子孙于无穷也。捷音入奏、 皇上一从所请、以其地为郡县、设官兼理、诏为陈氏立祠。设官典祀。悉除苛虐。用其才良。而廪其无告者。中外闻之、莫不欢欣鼓舞、以为 皇上恢弘基业之功、光昭于 祖宗、而安辑黎庶之恩、遍及于天下也、臣荣备员禁掖、欣覩盛事、谨拜手稽首而献颂曰、于皇 太祖、统一万邦、普天率土、来廷来王、岁时贡献、厥篚相望、如彼葵蒮倾心太阳、赫赫端拱、而治。嘉祥屡臻。灵物毕至。文武将相。视同一体。龙兴云从。风行草靡。南平江汉、北定朔方、中原晏然、以耕以桑、闽浙蜀越、悉归版章、定鼎金陵、既盛而昌、我 皇继统、一遵成宪敬天勤民、登庸俊彦、信赏必罚、殚恶彰善、皞皞熙熙菾巳南面、万里邈远、如觌目前、幽侧荒僻、无不烛焉、聪明神圣广运如天、无微不被、无欝不宣、蠢兹南夷、肆逞悖逆、诡诈万状、罔知纪极、在廷臣庶、请加诛殛以振皇威、以靖远域、 皇帝曰吁、藐焉狂獠、敢肆凶顽、自致天讨乃命大将、以遏凶暴、以整我师、以控蛮鸟、铠仗煌煌。旗旐央央、钲鼓喧鍧。师律而臧。涉陂巨海。鲸波不扬。平跻险阻。虎豹遁藏。嗟尔蛮夷。蕞尔土壤。蜂蚁之众、狐貉之党潜形冗巢。孰使狂罔。天戈一麾白鬼胆丧、 帝戒将臣、神武不杀、歼厥渠魁、下人可活、我师我旅、毋饥毋渴、绵绵翼翼、其何能遏、 帝戒将臣、奋扬威武、相其原隰、深入其阻、旄倪毋辜、载用辑抚、虽云遐荒。我疆我土。将臣所至悉谕 圣恩振扬威武、雷击电奔、逆竖潜伏、歼拔厥根、以解倒悬、以雪陈冤、 帝谓将臣。措词皆有休要尔访陈氏。厥胤伊何。求立续嗣。咨询陪臣。曰无余裔。国人白皿伤、欷歔怨詈、 帝曰吁哉。惟彼南人、虽在蛮貊、同乎大钧、弃而弗理、祸乱弥臻、涤瑕荡秽、纲纪维新、邦之耆老、咸诣辕门。请置郡邑、维屏维藩。教以忠孝、俾知彝伦、耕食凿饮、同我夏人邦人有言、荷戈执戟、昏迷弗菾、妖狐所惑、今见王师、如拯焚溺、输诚归向、刬磢洗涤、邦人有言、聚啸跳踉、猘天所制、莫知其方、今觌义旗、正正堂堂、引拔崖石、置之康庄、扶携涕泣、指誓天日、销兵归田裂帜入室袪其狠暴、以效质实、世世臣妾、永保宁谧、将臣抚循。以宽以勤。征夫鼓舞。行旅欢欣。归牛休马。喜动风云。万姓咸曰、吾 皇至仁、捷书入奏、大赉勋庸、功逾铜柱、勒碑崇崇、凡在戎行、咸预显融、莫不稽首、惟皇之功惟 皇之功。克绍 太祖。惟 皇之基。超轶前古。惟 皇之德。上侔尧禹。于万斯年。作民父母。
  平胡颂【平胡】
  臣洪惟 太祖皇帝受天明、平胡元乱、为生民主、悉复中国古先圣王之政、四夷万国、罔不臣属、独元之遗孽、远窜沙漠、声教弗遵、 太祖皇帝、屡命将出师、极加追剿、虽获其部落贼酋无算。而萌孽尚未尽除。逮今 皇上即位、朝廷清明、海宇宁谧、蛮夷之国、奔走贡献、虽古替所未宾服者、亦皆向风慕义、相率来朝、侏离椎髻、辐凑京师、惟胡寇窃处塞外、弗底于治、皇上不忍绝之、高皇帝亦数遗元君及其将帅书数遣使谕以天道祸福、俾知逆顺之理、庶几、感悟、同乐雍熙、而乃悍然弗顾、凶悖尤甚、辄杀使臣、抄掠边疆、日肆毒虐、 皇上谓豺狼之性无厌、不剪灭之后必为中国恶。乃永乐七年春二月。廵狩北京。明年春正月。命 皇太子祭告 天地神祗二月丁未、 皇上躬率六师往征之。旌旗甲冑。绵亘千里。塞外广漠之地。苦醎乏水。此一大事故载之惟 乘舆所至。甘泉涌出瑞雪交下。天人协相。士无渴饥。军声大振。勇气增倍。五月巳卯、直抵斡难河、虏酋本雅失里、知天兵奄至狼狈失据、遂率其众逆战 皇上率师进击之、铁骑躏蹂、烟尘蔽空、炮声雷訇、矢锋雨集、虏众震恐失措、遂皆犇溃、本雅失里单骑脱逃、余众悉降、获辎重牛羊马驼不可胜数、六月甲辰师至靖虏镇虏酋阿鲁台复率众潜伏险阻、来拒我师、 皇上躬率贲数百人攻破之、杀戮无筭、阿鲁台潜遁、沙漠万里、氛祲廓清、旃裘部落、狡黠靡遗、奏凯班师、天威震动、乃七月壬午、还至北京、文武中外之臣、暨四方蛮夷之国、莫不奉表称贺、臣闻古昔帝王盛治之世。皆不免于夷狄之患。自周以来。历汉唐以至于宋。乃有若玁狁匈奴突厥契丹之类。数侵中国。流毒生灵。虽有贤智之主。骁勇之将。仅得少挫。其锋而已。孰能殄灭而荡除之。驯至宋亡。遂入主中夏。生民几乎左袵。而后天生 太祖高皇帝。出而挫之。芟夷羣雄。攘斥戎狄。君主天下四十余年。 皇上以神武之资。继志述事。旄钺一麾。而龙沙万里之外。罔有遗患。以为 圣子神孙万年无疆之业。其于古替因循不究。以蹈后艰者霄壤不侔矣。 圣德神功。巍然焕然。直与天地准。夫岂浅见薄识。所能形容万一哉。然臣荣猥以菲才、叨职翰墨、备员扈从于戎马之间、亲覩 皇上、躬御戎衣、以临六军、神谟庙算、机敏睿发、出奇料敌、变化若神、天戈所至、罔不披靡、是以扫除胡孽。易若拾芥。以致此万世不拔之功业也。其可无所纪述。以昭示后世、谨为颂拜手稽首以献、其词曰、 皇帝临御、圣德同天、仁声义闻、渐被八埏、车书混同、统驭夷夏皞皞熙熙、率底于化、椎髻冉裳、奔走向风、厥篚相望、罔敢不恭、惟此胡孽、潜伏荒漠、假息涵淹、仅有部落、啸聚草莽、侵挠边疆、狐鼠蠢蠢、敢恣跳梁、 帝勿加兵、谕使自悔、反拘使臣、因致戕害、 帝曰豺狼、莫克抚循、桀骜弗悛、慢天虐民、乃誓六师、大举北狩、龙旗央央、旄金戊左右、戎马万乘、桓桓天兵、金鼓一震、阴山为倾、瑞雪旹降、甘泉屡涌、士无渴饥、悉奋骁勇、直捣巢穴、万里长驱、丑虏大骇、敢逃天诛、帝训诸将、毋恣杀戮彼虽殊类均、此化育、乃锄狡劲、乃歼渠魁、降附则释、以怀以狭、获其辎重羊牛驼马、大漠其空、无有遗者、剪除遗枿、荡涤膻羊星、赫赫天威、震动朔庭、奏凯龙沙、班师振旅、士卒歌呼、万姓蹈舞、乃至京师、乃开明堂、饮至策勋、鼓锺锵锵、 帝曰羣臣。予岂究武。实奉天罚。用昭 太祖。周逐玁狁。汉击匈奴。孰若我师。剪刈无余。中叶外夷、远迩无间。亿万斯年。罔有遗患。黄河载清。海不扬波亿万斯年。播之颂歌。
  记
  进士题名记
  御赐图书记
  重建孟渎河闸记
  固安堤记
  进士题名记【进士题名】
  永乐辛丑、寔 皇上正大统之二十、先是 上廵狩北京、营建都邑、至是告成、春正月元日、乃御奉天殿、受朝、万国来同、景命维新、初建北京礼部贡士之始故载之而是岁适当会试贡士之期、领乡荐而萃京师者三千人、礼部拔其尤者二百二人、三月望日、 上临轩策试、越二日以曾鹤龄为第一、刘矩次之裴纶又次之、赐进士及第、余赐进士出身有差、揭黄榜于长安门外、公卿大夫暨士庶人咸谓都邑肇建、而人才汇进如此、夫岂偶然哉、莫不欢欣鼓舞、以为目覩盛事、诚旷世之嘉遇也、有司复请题名于国子监、 上命臣荣为记、臣惟昔周之武王迁都于镐。引用此事殊有典则讲学行礼。以宣教化。以作新人才。而其子孙传绪。至于永久。盖启之者。有其道也。方今都邑告成之日。 圣天子咨询治道。登进贤良。以隆文明之运。迓千万载之太平。斯世斯人。亦何幸欤。诸君子遭际明时、题名于太学、太学贤关、天下公论所自、有其名、宜有其实以副之、诗曰、古之人无斁。誉髦斯士。 皇上之盛德也。又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是尚有望于诸君子。其勉之哉。臣荣谨记、
  御赐图书记【御赐图书】
  宣德二年二月戊寅、 上御文华后殿、召荣谕之曰、古者君臣莫不同心同德、以成天下之务、君有失则为臣者匡正之、臣有过则为君者训戒之、庶几更相警饬、两无猜嫌、信所谓明良相逢、千载一遇者也、卿尝祇事我 皇考仁宗昭皇帝二十余年、竭诚效忠始终一致、及今侍朕左右、益加敬慎、知无不言、言无不当、深用嘉悦、兹特赐卿镀金银刻图书五颗曰、是时诸公皆有御赐图书而公独多志之以见君臣相与之隆方直刚正、曰忠孝流芳者、以表卿之忠实也、曰关西后裔建安杨荣、曰杨氏勉仁者、以着卿族系之所自出、幷表其名与字也、卿尚体朕至意、永永无斁、臣荣窃惟人臣之义、惟忠与诚、乃能赞辅 国家、光膺宠命、以享爵禄于悠久、苟阿狥以取容、迎合以求悦、不顾事体之重轻、不念民情之休戚、纵已之所欲言任巳之所欲为、则将无所不至矣、其可乎哉、臣荣自惴非才、夙夜祗慎、惟恐有负委托之重为愧耳、至于非分之恩。曷敢希冀。追惟初仕以至于今、历事 三圣日得侍近清光、屡沐天地大恩、眷待之隆、锡赉之厚、非一言可述、今复蒙 恩赐以范银图书、奖谕之重、制作之精诚、古今罕有、臣荣敢不敬承佩服、传之子孙、永为家宝哉、故敢具述于左方。以见 皇上眷待恩礼之隆。它日或可以备采录云、
  重建孟渎河闸记【孟渎河闸】
  君子之立政、有可以益国而利乎民者、知无不为、为之有力、虽疲民力而民忘其劳、耗其财而民不自恤苟或役于非所当务、则谤怨随之、其能留声当旹为利后世者几希、孔子曰、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孟子曰、以佚道使民、虽劳不怨其信然矣、乎、工部侍郎庐陵周君忱、奉命廵抚苏常诸郡、常之武进、故有孟渎河闸、以通东南漕运、及商贩之舟、且溉傍近田数千顷、岁久闸坏、公私病焉、常守莫君愚、图改作之、以役费繁重、弗敢专、谋于周君、议以克合、遂发往岁节省税赋浮费、以市财僦工砻石姑苏洞庭山、而舟致之、郡民皆欢忻趋事、作于旧址之南丈余其下先错列巨木戈、贯以长松、而后寘石焉、东西石甃、纵以丈计。为十有六。崇以丈计。为二百五。中广视纵当八之一。南北为雁翅状以杀水势。中夹木石凿以纳。悬板而上下之。经始于宣德八年九月、而毕工于是年之冬、用徒匠以日计。二万三千七百六十。木以株计。八千九百。石以丈计。三千五百。灰以斤计。二十二万。砖以片计。十有二万。始终董其役者。知县朱恕効劳为多、者、耆民恽昶、闸成而获利如故、莫君以为苟无记、述则后世莫知所自、遂因通判张龄来京请记于予予述图志、两浙运河贯郡城西行三十里、历犇牛吕城二埧以达京口、舟行既艰。而河小不足以通巨舰。唐元和中、刺史孟简始令开北河。自奔牛北行七十里至河庄镇入杨子江。舟无巨细。皆得径达于江。此河通则漕舟出江者速而运事及期其所系非细故也而免过埧之劳。第其水上引运河。源远不能常续。下仰江潮。去来不能常存。简于是置闸河庄。为之节制、使人以时启闭、其利益博、其惠之在人、可谓深且久矣、人以其姓名河。谓之孟渎。又谓之孟子故闸。亦以孟渎为称闸废民失其利、今得周莫二君子、协谋而更置之、二君子之惠足以继简、而流于无穷、是可尚也、
  固安堤记【修筑固安堤】
  天下之难治者。莫踰于水。而治水之先者。尤莫踰京师。故大禹之迹。首在冀州。岂以水之利害。所系者大。而帝畿之内。宜慎其防。以为宏远之图也欤。卢沟之河。发源太原之天池。伏流至朔州马邑从雷山之阳。发为浑泉。而为桑干河。雁门应州云中山西诸水皆会焉。愈远益大。过怀来。行两山间。拘束龃龉而不得肆。至京城西四十里石经山之东。地势平而土脉疏。冲激震荡。迁徙弗常。后魏都督河北道诸军事建成侯刘靖、及子平乡侯弘、筑戾陵堰以防之、水患以息、后人思其功、谓之刘师堰、历世既久、水势渐更、下流十五里、距卢沟不远、有曰狼窝口、时复冲决、漫流而东、浸没田庐、民弗安业、 圣朝建北京、视河为襟带。永乐间屡尝修筑。辄复颓圯。今 圣天子嗣位命工部侍郎李庸、内官监少监姜山义、山王任厥事、复命太监阮公安、少保工部尚书吴公中、总其事、且勑其务存坚久、勿为苟且、庶几暂劳永逸羣公效命、材谋具济、经始于正统元年冬、毕工于二年夏、凡用工匠二万余、月给粮饷以万计、累石重甃、培植加厚、崇二丈三尺、广如之、延袤百六十五丈、视昔益坚、既告成赐名固安堤、命置守护者二十家、建神祠于上、有司以时修祠、礼、凡督事者、悉赐钞币以劳之、其视筑戾陵堰、役费加倍、而坚实亦过之、仰惟 圣明至德、蟠际穹壤、而于京畿益图巩固、以宁济斯民于千万年、诸公亦能同寅协恭、用成厥功、盖可久可固而利益于世者不小皆所当书
  序
  神应泉诗序
  大祀宿斋坛倡和诗序
  送徐都指挥还建宁序
  神应泉诗序【神应泉】
  其事详于少保金公所著北征录中钦惟 皇上御极以来、海宇宁谧、祥瑞屡臻、华夏蛮夷罔不率俾、四海内外、皞皞熙熙、熏然泰和、惟北虏遗孽、倔强梗化、拘戮信使、寇攘边场、 皇上赫怒、躬率六师、往征之三月丙子、驻师于凌霄峰厥地高燥泉水歉乏、是故忽天雨雪弥布于地、士马充足、莫不欢腾鼓舞、以为 皇上至诚格天之所致也、遂踰锦水碛、历压虏川、涉金刚阜、所经之处。平沙旷漠。鹻水悉化为甘泉。丙申驻跸于清水源。地咸水涸。忽涌泉上出。滔滔汨汨。莹彻清洁。斯须滂洋、将士环睹、惊骇嗟异、咸以为除灭残胡之征也、 皇上召中官汲取尝之、味甚甘美、仍赐将士皆饮、乃命之曰神应泉、臣以菲才、承恩扈从、日近 天颜、亲覩灵异、莫効涓埃、之报、愿为歌诗、以颂公德于无穷、谨拜手稽首以献、
  大祀宿斋坛倡和诗序【大祀斋坛】
  正统巳未春正月、十有五日甲午昧爽 皇上以明白乙未大祀天地、乘法驾、从百官、恭诣南郊、省观牺牲品物、巳乃御斋殿、凝神端穆、预严对越、左右侍卫与臣工执事者、亦皆秉寅清之忱、思以骏犇自效、罔敢或怠、夜三鼓、 上具衮冕登坛、升降裸献、天宇澄霁、月星明润、大乐迭奏、声歌协和神祗洋洋。来享来格。礼成、和风飘扬。香霭芬馥。圣心悦怿、凡与祭者、莫不欢欣、以为 皇上诚敬纯孝之至、昭孚感格、以至于此、神之储祥、降福于国家者、岂有穷哉、予以衰迈猥承恩命、以相大礼、深窃庆幸、乃赋二诗、以纪其实、而词林诸君子属和者甚众、得诗凡若干首、夫以予之謭才、固不能诗、而国之祀礼、莫大于郊穹祗百灵、于是乎飨、 皇上至诚大孝、于是乎尽、而臣子助祭精白之心、亦于是乎见、非常祀之比也、诗之作其可巳哉、
  送徐都指挥还建宁序【都阃还闽】
  予尝覩国录所记自 仁宣二宗以上三司升卒皆载之是时未设抚镇事皆隶于行省故也自后替矣
  建宁居七闽之上游、襟山环水、东邻括苍、北距上饶、而西南之间、遥控交广、凡福兴泉漳诸郡、品物之贡验。三吴两浙商贾之来往。罔不辐凑于斯。边藩要会。莫有逾于此也、 国朝洪武初、以其地重人稠、特设福建行都司、以建宁左右延平汀邵五卫所隶之、皆遴选武臣之贤能者、以掌卫事、时徐侯彦实之先公为建宁右卫指挥莅事明敏、训练有方、凡都司之事、有所疑、弗能决者、必咨问之。然后行、公夙夜悉心、勤于所事、毫发罔敢忽怠、繇是忠义闻于 朝廷、信实着于藩服、惜其蚤圽、而弗获大施、于是吾郡之士民至于今思慕之不忘、厥后侯以长嗣袭职、复莅建宁、盖侯自幼旹优游邑里、军民利病、罔不究心、及在官之日、公廉弗扰、士民悉安、官长咸加敬礼焉、洪武壬午、侯率师驻守汶上、值今 上举兵靖难、将渡大江以靖难建功故超擢而侯独挺身来归、遂授任使、擢官至指挥同知、去年夏、奉表至行在、特蒙召见、恩眷益隆、留数月乃遣、 皇上复以为是职未足以尽其才也、遂诏拜本都司都指挥佥事。给驿以还、凡列于朝者、靡不荣之、予始家居时、尝辱知于侯、今承乏词林、虽远隔数千里外、而心情之相契、有加无替、故于其归也。率秋官主事叶溥惟渊、洎建之士大夫寓于此者、相与出饯于郊外、惟渊乃举酒属予为序、以华其行、予时以匆冗弗暇、今侯之子祯、以随侍 皇太孙殿下、练习于京师、得赐归省、惟渊暨诸友复诣予请序、以发扬侯之令德、予不可以再辞、谨摭实而复之曰、夫人之所以遭遇于时、得以享厚禄丰爵者、必其德有诸巳、才足以有为、而后位称其德、才副其用、故能致远大之事功、而膺爵禄于悠久也、侯之为人、德足以愚众而敦俗、才足以修政而立事、而其威仪风裁、使阃外肃然、枹鼓不惊、士民安堵、绰然有古良将之风、此其所以荷恩眷、而承宠命也夫、
  杂着
  题北京八景卷后
  题北京八景卷后
  予尝考天下山川形胜。雄伟壮丽。可为京都者。莫逾于金陵。至若地势宽厚。关塞险固。总握中原之夷旷者。又莫过于燕蓟。虽云长安有崤函之固。洛邑为天地之中。要之帝王都会。为亿万年太平悠久之基者。莫金陵燕蓟若也。替 太祖高皇帝受天明命、混一九有、以金陵龙蟠踞、长江天堑、遂定都焉、迨我 皇上继承大统、又以燕蓟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内跨中原、外控朔漠、宜为天下都会、乃诏建北京焉、及今十余年、 车驾凡两廵狩、荣叨禄翰林、既尝历观金陵之胜、今而复忝扈从、得以追陪文臣之末、随侍 皇上、遍阅北京山川之槩、退而与诸僚友讨论、莫不称叹、以为斯文千载之奇逢、一日翰林学士兼左春坊大学士胡公光大、偕翰林侍读兼左春坊左中允邹公仲熙、考求其迹、以替人有燕山八景之作、而简册无闻、今 圣朝天下一统、 皇上建都于兹、诚非往替之比、不可无赋咏以播于无极、于是仲熙倡为北京八景之诗、学士胡公两和其韵、而又序之、僚友同赋者凡十三人、荣亦厕名其间、亦何幸哉、窃自幼时尝阅地志、考其山川形胜、心目为之开明、精神为之飞动、思欲遨游览观、而不可得、及今得以循历两京。又得屡承 上命。奉使西北。由江淮道大梁洛邑踰关中。以至玉门关之外。及侍 皇上两率师出塞。肃清胡虏。北至极漠。西抵和林。观两京之地。王气所锺。寔为天下形胜之最东南西北。道里适均。真足以控制万方、而为 圣子神孙、万世盘石之基也、荣以菲材、叨逢恩遇、涓尘海岳效报未能、兹以北京八景图幷诗装潢成、因举足迹所至、书于卷末、具以诸景之槩、所以得名流于图首、诚非欲跨耀于人、人将以告夫来者、俾有考于斯、不惟知天下山川形胜之重。而又有以知八景所在。如目亲覩。有若予辈之菲薄。叨承 国家眷遇之厚。乐其职于优游。得以咏歌帝都之胜于无穷者。皆 上赐也。然则观于是者、岂无感发兴起、以自奋于 明时者哉、因书此于末简以识岁月云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七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八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上木 夏允彝瑗公选辑
  宋征舆辕文参阅
  金文靖集(赞 颂 序 杂着)
  金幼孜
  赞
  太祖皇帝御书赞
  麒麟赞
  太祖皇帝御书赞
  金文靖文皇时名臣其文可采者绝少特存赞颂数篇以见当时之盛云
  皇上宴闲、出示 太祖皇帝所书、御制嘉禾诗一首、云章烂然辉映日星。羣臣骇跃。争先覩之。即日摹刻诸石刻成取石本装潢成卷、越十有二日、御奉天门颁赐羣臣公卿、幼孜幸得与赐焉、臣窃惟 太祖高皇帝、龙飞淮右、提一旅以靖祸乱、混一六合、休养羣生、修礼乐以致太平、涵濡渐渍、垂四十年、百僚效职四夷承风、惟时嘉禾屡登、四郊之民、无冻馁之忧、庙堂之上、垂拱雍容、圣情悦豫、亲御翰墨、着为歌诗、沨沨乎、洋洋乎、雄伟壮丽、浑然天成、至其字画之超诣天机□发、森若飞动。虽龙跳虎卧。凤翥鸾翔。不足以喻其妙。此诚天纵之能。圣学之余也 皇上缵承丕绪、祗廸先猷、被阅手泽、如对 尊严、用勒坚珉、藏之秘府、以昭示万亿年。永永无极。顾臣菲薄而亦窃获此赐、宠荣焜耀、称颂难名谨当珍述、传之子孙、视为至宝、乃稽首顿首、再拜而为赞
  麒麟赞
  臣闻麒麟、天下之大瑞也、帝王之德、上及太清、下及太宁、中及万灵、则麒麟见、又云天不爱道、地不爱宝人不爱其情、则麒麟见、又云王者德洞沦冥、化及羣动、则麒麟见、是则麟之出、必圣人在位当天下文明之日、固不可以幸而数致也、钦惟 圣天子嗣大历服、法天图治、励精宵旰、致理万机、仁声义问、洽于远迩、德教覃被、民物和会、四方万国、靡不止帚戴、于是天监 圣德、景贶屡臻、而十有七年之间诸福之物、纷纭充牣、史不绝书、乃永乐甲午秋九月、西南夷有曰榜葛刺国、以麒麟贡、明年乙未秋九月、有曰麻林国、以麒麟贡今年秋复有曰、阿丹国、以麒麟贡五六年间麒麟凡三至京师、烜赫昭彰、震耀中外、诚千万世之嘉遇、而太平之上瑞也、昔者皇帝道隆德盛麟仅出于囿、周南虽托诸歌咏、而未覩其真、降及汉唐、寥寥无闻、今 圣天子德协重华、功高旷古、厚泽深仁、涵浸无间、而兹麟之祥、屡见而不巳、葢上天以是彰显 圣德、为王化之大成、诚宗社生灵万万年无疆之庆也、臣添列禁林、目覩嘉祯不胜荣幸、用述为赞、以传之久远、谨拜手稽首、以献、赞曰、猗欤仁兽异状奇形、二仪胚腪、玄枵降精、帝颅耸拔、肉角挺生、紫毛白理、龟纹纵横、其质濯濯、其仪彬彬、有趾弗踶、惟仁是遵、有角弗触、惟义之循、步中规矩、音协韶钧、养绥抚幼藏嘉思边、四时乘化、其鸣弗愆、是名麒麟、出应于天、待时而至、弗后弗先、万里来宾、载迈载驰、瑶光烛霄、卿云下垂、重瞳屡顾、众抃以嬉、大开明堂、坐以纳之、于惟我 皇、法天图治、声教流行、东渐西被、无幽弗烛、无远弗暨、川汇云犇、稽首奉贽、爰集大瑞、后先骈臻、何以致之、惟 皇之仁、惟 皇之仁、洽于八垠、极天际地、罔不尊亲、惟 皇谦恭、弗自为圣、匪物之珍、协于仁政、惟 皇奉天、丕显大命、圣寿万年、四方之庆、
  颂
  瑞应龙马颂
  瑞应驺虞颂
  瑞应龙马颂【有序】
  圣天子以仁圣大德、覆育四海、绥缉兆民、自莅祚以来、 天心昭答、神灵协顺、雨旸时若、年谷屡登、华夏蛮貊、罔不率俾、诸福之物、若麒麟驺虞、神龟白象、文犀赤豹、庆云醴泉、甘露嘉禾芝艹、珍奇异产之属、骈臻沓至、不可殚纪、乃永乐□子冬十月、山东诸诚县民崔又谅、以龙马来献、其色青苍。肉鬃隐起。背有奇文。交互错综。若帝鳞然。赤鬣肉尾。麟臆凤膺。敷腴润泽。状甚奇异。询诸其民。云所居之地。有潭濒海。深不可测。如覩天马时有神物蜿蜒云雾之中隐见潭上家有牝马。恒牧于兹。勿一夕风云骤作。遂产此马。若有神灵撝呵光彩照耀。上烛霄汉。远迩嗟异。咸曰此龙马也。宜闻于朝。以彰 天庥。为千万世太平之光。臣载稽往牒。以为有圣人在位、则龙马随方而至。所以彰明 圣德。表应太平今 圣德格天。和气充周。礼乐明备。人文昭宣。万方乂宁。海宇熙洽。而龙马之至。适当新都告成之日。所以诞启鸿图。光昭景运。诚国家宗社万万年悠久之征。臣以謭薄、忝职文字、每遇嘉祯、必有歌咏、以播扬盛美、传于后世、况此异瑞、所应非常、岂可无述、故不辞芜陋、谨为颂一篇、以献、其辞曰、圣皇御天、统一华夏、靡遐弗归、靡骜弗化、曰旸曰雨、时序罔愆、百谷蕃植、屡为丰年、和气交敷、絪缊旁达、诸福骈臻、至无虚日、诸城之墟、近接海滨、有潭汪洋、澄澈奫沦、云雾晦冥、雷电恍惚、蜿蜒上下、维此灵物、駪駪牝马、来牧于兹、有龙覆之。孕此奇姿。变化翕张、瑞物斯育、肉鬃礧磈、方瞳烨煜、匪铁匪骃、匪骊匪黄、色合玄雾、实青而苍、麟臆斑斑、背负奇文、纵横参错、如龙之鳞、兰筋权奇、肉尾赤鬣、逸气棱棱、超腾骁捷、维此上瑞、叶应昌期、龙马之生、适符盛时、麒麟在郊、驺虞在囿、神龟游沼、龙马在厩、维天降祥、岂虚其应、以隆宝祚、以昌景命、荥水献图、渥洼效瑞、 圣皇在位、龙马斯至、 圣皇御统、道合干刚、龙马之来、寔应嘉祥、嘉祥荐臻、粤由 圣德、臣作歌诗、播于无极
  瑞应驺虞颂
  臣闻天子有大德、则克当天心、以享天命故上天慰悦、昭答景贶、以兆亿万年无疆之庆、洪惟 圣天子、祗膺大命、统承宝祚、敬恭天地、严奉宗庙、辑和人民七纬顺度、九有宁谧、乃宣德巳酉春、正月南京守臣来言、有驺虞二见于滁州之石固山、谨卜日、遣人驰献、粤二月十有三日、达阙下、上赐文武臣僚、洎四夷朝贡之使、观之、白质玄章。肤体明润。驯扰安适。弗慑弗惊。中外抃舞欢扬。咸曰此国家上瑞。天下太平之征。非偶然而致者。臣窃惟 太宗文皇帝、以圣神文武之资、统驭华夷、深仁厚泽、涵浸无外、在位之日、四方以祥瑞进者、辐辏于廷、而驺虞凡两见、至今日犹赫赫如前日事、惟我 圣天子、以圣继圣、化洽宇内、仁及庶类、虽莅阼以来、嘉祥屡至、而未有若斯仁兽者。骈臻并见于一日之间。征之往牒实为希奇、自非圣天子之至仁大德、足以上当天心、曷克臻兹、诚宜播之声歌、编之简册、以丕昭鸿休于无穷、臣不胜欣跃、谨拜手稽首而献颂曰、维皇嗣统、膺命上天、睿知文武、以驭八埏、祗率旧章、法祖图治、选贤简能、以希庶位、五行顺序、三光昭明、四方来同、万姓以宁、洎于幽潜、跂行喙息、总总林林、咸被茂泽、太和絪缊、充溢两仪、涵毓灵祥、益蕃而滋、乃有仁兽、骈出畿内、造化胚腪、适与时会、其见于何、滁山之阳、瑞霭祥氛、为之低昂、穆穆旼旼、有白其质、亦玄以文。匪羣之匹。不角不牙。匪兕匪貙。蹈豕含仁。惟德之符。正月令辰荣光四被。守臣告祥。山灵效异。祝网既除。罻罗弗张。乃服轩车。载趋载行。既安且驯。不虓以怒。祥飙泛川。彤云载路。维春二月。进于九重。天光低佪。风日朗融。于时都人于时卿士于时蛮夷咸称上瑞兆时圣征。有烨其光。至仁之应。太平之祥。在昔 太宗。功成治定、驺虞再见、亦惟德之应、维皇奉天、昭格 上帝、眉寿万年、同于天地、
  序
  赠兵部尚书陈公赴交址序
  滦京百咏集序
  送新复古之官临江序
  赠兵部尚书陈公赴交址序
  交南事详于黄忠宜交藩集中陈公者疑即黄公集所称陈卿参赞军事者也黄公数与之书论交事
  交址去中国最远、限山濒海、僻处南徼万里外、自古以来夷人相虎吞、迭为雄长、汉唐之世、虽尝置郡县然反侧叛服、卒无宁岁、下逮宋元、遂弗能制、由是胙土钖封、建国安南、更历数传、桀骜滋甚、以至黎氏父子、戕杀其主、乘黄屋左纛、鸱张狼顾、将与中国抗衡、岁时贡献、往来狙诈益甚、 天子震怒命大将帅偏师往讨之、首恶就禽、凡党与相煽结者、悉狝薙无遗遂以其地为郡县。建交址布政司以统之。方王师之南征也。吏部侍郎陈公叔远、实受命以从公为人沉默谨愿、小心周密、其在阃外也、凡军旅之调度、馈饷之经营、边务之计划、以至胥吏笔札之细微、皆预领而参决之、暨交址既平、号令更新、选吏以理其民。公劳来绥辑、哺饥喣寒、而又以宣 上之德意、纳之于春、阳和喣之中、近年以来、濒海之区、寇孽伺衅、阻险负固、复相聚动摇、掠民资畜为生活、用是弗宁、事闻仍诏大将军英国公臣辅、提兵往靖之、公复受命以从、至海上逾年、遂捣其巢穴、缚首祸者数人、俘献 阙下、交址肃清、民大喜以宁、去年秋九月班师、公从大将军入觐、宸衷豫悦、特赐宴赉、擢升兵部尚书、光华宠耀、荣及又朋、而公尤栗栗焉伛偻谦退、若不能胜者、乌乎、此可谓厚德之君子者矣、居间 圣天子因念及交址。方内附。礼乐教化。未大洽于民。且其地方数千里。为交南重镇。非假大臣以镇抚之。则不足以昭宣威德。惟公负才能声望。于其民情俗尚之所安。政令宽猛之所宜。与其山川城守之所备。皆尝图回而熟察之。乃复命公以往。朝之缙绅与公游者。皆赋诗酌酒。饮饯于都门之外而属余叙之。予谓士之未遇也。患不得其位。既得其位也。患其道之不能行。位得矣。道行矣。而上足以结主知。下足以为民望。此尤古人之所难。而不可以必焉者也。若公之遭逢盛际。德足以称位。才足以任事。道行志得为 圣天子之所眷注。十年之间。出入劳勤。扬天威于万里。驰英声于海上。而屹然为安南之望。方且自致于青云之上。建立功业。以古之名臣自期待。此其志则公之独得。而他人固有所不识也。公行矣。尚周爰谘宣。诞昭德音。以副 圣天子一视同仁之意。使交南之民。属望于公者。如始来之日。则惠之所及者远矣。公行矣尚慎重之哉。
  滦京百咏集序
  北征我朝盛事故宜作诗以咏之
  予尝扈从北征、出居庸、历燕然。道兴和。逾阴山。度碛卤。大汉。以抵胪胊河。复缘流东行。经阔栾海子。过黑松林。观兵静虏镇。既又南行。百折入淙流峡。望应昌而至滦河。又西行。过乌桓。经李陵台。趋独石。涉龙门。出李老谷。迤逦纡徐。度鎗竿岭。遵怀来而止帚。往复七阅月。周回数万里。凡山川道路之险夷。风云气候之变化。銮舆早晚之次舍。车服仪卫之严整。甲兵旗旄之雄壮。军旅号令之宣布。禡师振武之仪容。破敌纳降之威烈。随其所见。辄记而录之。且又时时作为歌诗、以述其所怀虽音韵鄙陋不足以拟诸古作、然因其言以即其事、亦足以见当时儒臣遭遇之盛者矣、予自幼、闻西云杨先生、以诗名、今覩其所为滦京百咏、则知先生在元时、以布衣职供奉、尝载笔属车之后、因得备述当时所见、而播诸歌咏者如此、然燕山至滦京仅千里、不过为岁时廵幸之所、度先生往来正当有元君臣恬嬉之日、是以不转瞬间、海内分裂而滦京不守、遂为煨烬。数十年来。元之故老殆尽。无有能道其事者。独余幸得亲至滦河之上。窃从畸人迁客谘访当日之遗事。犹获闻其一一。登高怀古。览故宫之消歇。睇河山之悠邈。以追忆一代之兴衰。此亦胜国之文献也国可灭史不可灭大哉言乎因以着之篇什。固有不胜其感叹者矣。因观先生所著。而微以予之所见。敢略述其概。以冠诸篇端。然则后之君子。欲求有元两京之故实。与夫一代兴亡盛衰之故。尚于石生之言有征乎。
  送新复古之官临江序【都纲】
  我 太祖高皇帝、削平祸乱、混一区宇、制礼作乐、都纲之除授有何要事而公作序送之可见此时二教犹修百度惟贞诞宣人文稽古建官、庶职咸备、而尤注意于释氏之教、且复设官以厘之。上率上承。葢将明其道。化其愚。启其暗。通其窒碍。而纳之于至善之域焉。永乐庚子冬、临江之都纲缺。有以复古为荐者。遂得住持天宁讲寺。将行中允吴公仲平相率搢绅大夫。诗以贶之。而属余以序。夫都纲之任。所以长率释流。以宏其教宗。而讲师之业。又所以宣明大觉。以会其指止帚。兼是二职者。亦可谓难矣。复古庐陵人。自少善根宿植、神清秀朗勤勤焉嗜浮图以为高、遂托迹方外、既若干年、即首京剎之座、粗衣菲食、谨持律戒、穷讨秘义、昼夜不怠、造般若之奥、悦三观之旨、体用不遗、内外相资、绝欲纵之愆、无惂诞之失、今而领都纲之任。专讲师之席。将俾人崇其教。涤秽除累。通暗去碍。以同造夫大觉至善之域。上以阴祤日王度。下以扬阐宗风。庶几不负朝家崇奖之意。而于佛氏之道。亦重有光矣复古尚勉之。
  杂着
  恭题仁庙御书后
  书杨少傅陈情题本副录后
  恭题仁庙御书后
  仁宗皇帝居东宫时、尤重文学、侍从之臣、凡赐赉洎有所陈请、必亲为题识、当时被其眷礼者不数人、今右春坊庶子、兼翰林院侍读学士王直其一也、直永乐初科进士、由庶吉士、擢翰林修撰、器识文学、蚤巳受知、前后膺赐者三、陈诗者一、皆仁庙亲御宸翰、题识批答者、首则端午赐扇。次则以直目疾赐药。次则直遭丧将归。赐白金为道里费。又其一则直以父在职年老。乞致仕。特敕吏部准所请。其上皆着直姓名。可谓一时之显者矣。直谨装潢为卷。用彰宠贶。以贻不朽。俾幼孜识之。
  书杨少傅陈情题本副录后
  余尝观先正范文正公生二岁而孤、母谢夫人、贫无依、再适长山朱氏、予观杨文贞集所载题罗氏卷后知罗氏为文贞同母异姓兄弟今观此文益了然文贞不以此事为讳而传之于后亦盛德之一也洎文正贵、以朱氏长育之德、每思厚报凡朝廷所加赏、辄丏以逮之、甚至朱氏兄弟卒、皆为殡葬、岁别致祭享呜呼文正存心若是之厚者、其忠孝之大节、岂不因是而可见哉、今观少傅兵部尚书、兼华葢殿大学士西昌杨公士奇、其事殆与文正公同、而存心之厚、又千载而相符者也、公生岁余、其先君子少、傅公弃世、赖继父前进士罗君子理抚育数载之勤后子理官德安、坐累谪戌永昌卒、二子长宪补戍役、次京家居养母、母卒亦坐累、当种田北京时 太宗皇帝亲征北虏、 仁宗皇帝、居东官监国留公辅导公念宪兄弟、不幸皆以事远役、母夫人坟墓无所托、具其情以闻。意欲丐宥京以止帚奉岁时奠埽卒之感动渊衷。亲洒宝翰。命永昌军役并免之。观公之追念其亲。逮于罗氏。洎仁庙之所以体臣下之情。垂保全之德。皆本乎人心天理之至而旷古所无之典也何其盛哉。距今二十年。京来省公于北京。请录当时题本。以垂示罗氏子孙。公既识之、复出以示予。惟公以宏才硕学。历事 三圣。勋业在 朝廷声名满天下。其位遇之隆、倚任之重、葢有过于文正而其平生出处之槩。存心之厚。则未始有异也。且世之人。一隶戎籍。子孙往往贻累于无穷。今罗氏子孙。获享安逸之利若此者。固荷 朝廷恩德之大而寔本于公忠孝之所推也。拜观之余。敬书此干末。为罗氏之后人。尚世世念之哉。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八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十九
  华亭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盛翼进邻汝选辑
  徐桓鉴惠朗参阅
  胡祭酒集(序) 胡忠安奏疏(疏)
  胡祭酒集(序)
  胡俨
  序
  送赵季通调北京国子司业序
  金谕德北征诗集序
  友桐轩诗序
  送赵季通调北京国子司业序【国学】
  师道之不振久矣、至元为甚、余闻诸乡先生云、虞文靖公、尝言初元之建学也、自许文正公、是时风俗简畧、人材朴茂、文正因时立教、一时士类、多所造就、许公殁而学政寖弛、师道日废、及吴文正公来为监官、慨然思有以作新其人、而又以浮议鼓扇、公遂不惬而去、他日有戚里为司业者诸生羣然举张子过此几非在我之言为问、戚里出仓卒、未能即对、连曰几非诸生、遂以此语榜其座、继而鲁公子辈、与虞公来掌教事、始教之日、诸生有写东坡洗儿诗、于行舍壁间、诗中有愚鲁二字、意葢含诮二公也、其骄蹇傲诞类如此、可胜道哉、我 太祖高皇帝、以天纵之圣、膺君师之任、深知其弊、故于建学立师、凡若此者、一切禁戒而痛绝之、本道德以为之训通典礼以为之法、严教条以示之约束、品节防范、周至详密、俾过不及者、一归于中正、故为师者、得以振其纪纲、为弟子者、得以安其礼分、数十年间、名卿材大夫士、彬彬间出、而人材治效之盛、迈于前代远矣、 皇上聪明睿智、治定功成、首幸大学、御筵讲经、文武就列、环桥门观听者、动以万计、聿新乎文教、光昭乎鸿业、继志述事、又有以超轶前代者也、天台赵季通先生、于时为博士、尝被恩荣矣、今以司业调北京冑监、掌其监事、登图书于舟、遂祖饯于道六馆师生送之江之浒、有揖而言者曰司业往矣、公可无言乎、余曰、赵先生之德之才、 圣天子所简拔、人之所共知、何待言耶、虽然余又尝闻昔安定胡先生掌太学、以法度检束士、初其徒少能安之久乃化服。数百年间。士君子论能振立师道者。安定其人也。故君子所为不求近效。当要其成要其成。古有其道。古之道。亦曰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先生持此以往。鉴前代之所失。体 皇上之至意。遵 太祖之成宪。与其君子日从事于诗书礼乐。讲明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道。振起乎斯文。以淑诸人、以行诸世、庶上不负君命、下有以慰士子之心、先生往矣、余日望之、
  金谕德北征诗集序【北征扈从】
  虏中所曰耴震服春秋祷祀者汉武帝唐太宗 文皇帝亘古今以来惟有三耳惜当年侍从之臣未得相如子云者为阐扬其盛也永乐八年春二月、 圣天子亲驾北庭、御羣帅以统六师、问罪索虏、维时扈从之臣、妙选将相大臣、暨文武之士、右春坊右谕德兼翰林侍讲金公幼孜、与学士胡公、庶子杨公、实在帷幄、秉代言之政、俨与户部尚书夏公、时被命留北京、銮舆之发、拜送于郊、见吾幼孜乌帽绍裘、腰弓服矢。驰马于属车万骑之中。莫不壮其志。而荣其行也。及 皇师灭虏而归幼孜乃出示北征诗集、属予为序、余诵之凡若干首、道路之所经风气之所接。山川关塞之所登览。云霞草木霜露晦明之景。与凡师徒之次。军容之盛。既得以吐其奇气。见之咏歌矣。至于沐道德之光。赞谋谟之密。亲际风云之会。而发挥乎敌忾之气。词雄句杰、富丽铿锵。有以远扬天声。如金钟大镛震乎寥廓之外而光前振后者、有非他人所得与也。故是编之作。非特写一时荣遇而巳。葢将纪千载不朽之盛事而传之无穷焉。幼孜之志。亦或在此乎。后之览者、固将有得于斯文、敬序以弁其端、
  友桐轩诗序 【鼓琴】
  金川之玉峡毛咨询、其先吉水人、父省夫为陈氏赘壻、始徙今居、咨询性嗜琴、以友桐名其轩、今年秋领乡书、将之京、求贤士大夫之赋咏、先余为之序、夫琴者、古先圣王之雅乐、君子无故不去、葢取其中和之音、养吾中知之德、动荡血脉、流通精神、格神人、和上下、移风易俗、合于八音、宜乎君子之所尚也、余少时、亦尝从事于斯、承颜奉欢之际、先祭酒公听之、尝曰吾听白雪有八荒无尘。万籁俱寂之意。听春江、有波涛浩荡。鱼龙鼓舞之势。听归樵有代木丁丁山鸣谷应。野猿幽鸟之音。听佩兰。有楚江湘浦。和风丽日。幽人咏士之兴。听梦蝶。有蘧蘧栩栩齐物之心。听御风有凭虗欲仙。泠然善之感。于离骚楚歌。则如逐臣慕君。勇士赴敌。慷慨不胜其情也。于长清短清。则如雪天清晓。风鼓琼林。鉴锵之振乎寥廓也。于水云。则有击空明泝流光。放棹沧浪之乐。于大雅则黄锺一钧始终条理。有太羹玄酒之味。独于秋鸿。如万里关山。黄云白草。衔枚入塞风回电驰、霜降水落。月冷江空。团沙依渚。嘹嘹呖呖。顾侣呼羣。超然远举。而琴于斯为盛乎。又尝承乏禁林、得侍 太宗文皇帝、于武英进讲之余、 帝命出响泉、亲鼓南熏之操、继之以猗兰之曲、和鸣肃雍、宣畅道德、游鱼出听于金河。龙马某仰秣于天厩感通之至。凤仪兽舞。品物咸遂、于今三十余年矣、俨自婴末疾、手足不仁、每对桐君、不能一加指于氷丝之上、追忆君臣父子之间怅然今昔不觉涕泪之交零也咨询以英妙之年。得琴中之趣。而又取以为友。回然拔乎流俗矣。
  胡忠安奏疏(疏)
  胡濙
  疏
  论虏情疏
  攒造黄册事宜疏
  僧道度牒疏
  论虏情疏【虏情】
  昨译出瓦剌番文一道、令臣等详议以闻、观其语意、专在求讨使臣、以为久远和好、彼虽谲诈、未保其终然始则奉送 上皇、今又还我制使、虏使络译乎道驼马迭贡于廷、其归向之诚、悔过之善、亦有不可诬者、夫厚往薄来、致治之常经、今彼使再来、此不一报、似非所谓厚柔远也、往年土木之事、为臣子者罔不痛心切齿、 皇上所以拳拳宵旰不能忘也、然在边无储积之素。在野有奔亡之忧。所谓将军有生之乐、士卒无死之心者也。迩者边报稍息。无一人敢言战者。甚至张惶失措。此系国家安危之大计。伏望 皇上愍边境之艰难、生民之困苦、仰惟宗社付托之重俯询远人归化之诚、量遣使臣、往伸和好、仍敕在京总兵等官、操练军马、修方器械、严切守备、庶得在彼无可执之词。在我有预为之计。
  攒造黄册事宜疏【攒造黄册】
  天下版籍之虽□民无世业而逐末者众流为饥寒起为盗贼□此故也自在抚绥之耳立禁虽严终归无益然三代而后难言之矣
  今天下攒造黄册、宜清理户口钱粮、比闻各处逃民、有倚军卫屯堡、及藏匿别府州县不回原籍者、请调列榜谕、务在遵守、违者必罪不宥、一各处人户、或充军役、幷有垛集充军、其户下人丁及贴户、畏避原藉粮差、匿于卫所屯堡者所司挨查、申报上司、照名行取、都司卫所、占恡不发者、令抚民侍郎廵按御史具奏拏问、一南北二京富户仓脚夫等役、于京城居住者、多有逃回原籍、及避他处、应天顺天二府、即查究挨捕、若亲邻里老举首及自首者、俱免罪、或知而不首、及占恡不发者逮问如律、正逃者发口外充军、一各府州县顽民往往逃避地方、该管官务究所逃地方、设法招回复业、善加抚恤、不许生事扰害、一各处若有豪户及官员军民之家、卫所屯堡隐藏逃民、许其首送发回、俱免罪、若隐蔽及占恡不发者、逮问如律、一但有迁民及自愿为民幷为事发为民在逃者、所司申部挨拏、如有容隐、不行首官发遣者、拏问如律、一各处军卫有司、常宜省谕旗甲里老人等、除有引客商外、但系他处人民、即报拘审、发回原籍、若纵容不举、该管旗甲亲邻里、俱坐以罪、一逃户彼处产业巳成、而原籍委无可倚、或年老残疾、单丁力弱、路远不能回还、或原籍有人、而户下子侄、出赘他处、或安于生理、不愿回者、许于在有司供报、原系军民匠籍、行查果无违碍、就彼入籍、若来历不明、幷原籍尚有产业、丁多力壮、路近可回者、不许一槩收附、变乱版籍、一逃户复业之后、有被人侵占庄宅田地、即与追还、牛具种子、或有未备、必相周急、若乡里豪户、仍问取索私债、幷所司不加抚绥、许抚民等官拏问、仍杖限责令招回复业、一行取逃民、及军人隐占户丁、有司里老照册挨查、仍申上司、及抚民官廵按御史都司布政司按察司、立案拘取解还、如容隐不发、通行紏举、仍于宣德六年终、各将已取逃户口数奏闻、一军职官有升调改降、及罢职充军者、原任家属、居久成业、或坟墓在彼及文职官在任病故、幷为事等项、家属不能还乡、或葬父母于彼、守坟住坐者、许于所在入籍、纳粮当差、一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五布政司、所属逃民数少、俱不添设官员、其三司幷卫所府州县及土官衙门、凡遇行取逃民军人贴户人丁、幷本处人民有逃他境者、俱照前例施行、一天下攒造黄册、各该衙门将所管人户丁口钱粮逐一清理、不许朦胧失实、违者究罪、
  僧道度牒疏【僧道度牒】
  洪武间天下僧道、给过度牒者、令僧录司道录司造册、颁行天下寺观、凡遇僧道。即与对册。其父兄贯籍。告度月日。如有不同。即为伪冒。迨今年久前令寝废、有亡殁遗留度牒。未经销缴。为他人有者。有逃匿军民及囚犯伪造者。有盗卖影射。及私自簮剃者。奸弊百端。真伪莫辨。乞自今以后。给度牒者。仍造册颁行天下寺观。以防奸诈。
  皇明经世文编卷十九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夏允彝瑗公选辑
  何如召祖燕参阅
  黄忠宣文集(书 序)
  黄福
  书
  与广西思明府知府黄广成
  与本司右参议莫勋
  奉黄都督中公
  复陈贰卿
  以战守之议奉陈贰卿
  奉陈贰卿
  荅陈贰卿
  奉守乂安徐宪副奇斋
  奉总兵官英国公
  与广西思明府知府黄广成 【协讨安南】
  区区安南、即古交州、声教之所素及梯航之所常贡、隶汉九郡、置唐五筦、后虽叛服不常、篡弒相继、宋因循而不取、元姑息而外置、然偏师一出、圔境弗宁、或纳欵军门、或遁潜海岛、子获洪真、弟降益稷、顽夷倾覆不绝者几希、是知取之不难。而削之甚易也。今 圣天子体尧舜之仁、迈汤武之勇、薄海内外、罔不臣服、蠢尔黎蛮、负固恃、远、自为弗靖、此初次出兵檄土官协力也废厥职而久蓄阴谋、弒其主而敢为首恶覆人宗社、夺人爵土、僣号改元、作威作福、数其罪不止一端、究其由亦非一日、民怨既深、天讨不容、 朝廷于是出吊伐之师、为兴继之举、戎事之大、需用必多、为不可劳民远供。特就用于近境尔思明列大边藩。密迩交土。侏离相喻。有无懋迁谕土官固宜明鬯如此未必无不可为乡导之人未必无不可为行间之士储积有日。备御有方。府之富庶。孰有大于尔者。涉猎经史。作为文章礼士夫。善骑射。邻土贤之。僚属德之。守称得人。孰能出尔右者。心一或尽。事罔弗克。使兵或不集。则曰令不我行也。粮或不足。则曰民不我信也。箭药不备。则曰我法未施也。交牒未获。则曰我计未奇也。如此而存心。则尔之心尽。臣之职修矣。天兵南下。交土悉平。彼外侮既去。尔边氓获安。将见民社之寄。胜珪组之胤远矣。他日太史公大书曰。某年征安南。安南悉平。思明知府某从征有功。表白如此。铮铮然。莹莹然。在人耳目千古之下。仰如一日。真奇男子也。不亦贤乎。阁下返斾之后。岂期余孽乘间屡犯吾疆、张威肆侮、一至于此、上劳宸虑、再遣偏师致我阁下、复有此行、此皆承宣未至、守御无方之所致也、来书谕意、断不妄及、今大军至、声势非常、料彼逆贼、虽相鱼肉、乘人之利。其势尚锐。我军远来。舟楫、未多。殆不可轻视。然以总戎之英武、士卒之奋勇、区区之贼、曷能迯我筹算之外哉、不为帐下所执、必有海外之行、虽然。平贼若易。而招民为难。招民虽难。而足食为尤难也。
  与本司右参议莫勋【交人归化】
  自交南陷后一时人物皆湮没不复存录惟黄公交藩集畧载其事如莫参议其一也
  阁下炎陬一布衣。有志学古人。在陈黎十数年。不啻若盘泥之螭。栖棘之凤也。天兵南下。海徼一清。阁下识顺逆。知背向。执义旗。从义师。遂成区区之功。 圣天子一视同仁、见贤必用、于是得脱虎狼之口、大际风云之会、交址既平、置府州县、总以布政司、阁下出裸跣之乡。入都会之地。沐宠渥。授重寄。拜参而回。荣亦极矣。简定再乱之日。弃冠履而弄戈矛者有之。执寮寀以卖蛮酋者有之。其如疾风之劲草。盘根之利器为有邪。为无邪。而阁下独仗一叚义气。一片赤心入而谈礼乐。出而力招徕。谕民而民循。杀贼而贼败。兵少却力。犹能支身被创。志犹不屈。卒能收功古陇。着绩辕门。此皆天人相协。忠孝所致也。亦岂偶然哉。他日由斯而见元戎。由元戎而达诸 天子。铭彝鼎。被弦歌。葢不汝释也。今总戎诸公、大率军马、水陆并进破咸子、下黄江、收盘滩数十万之雕题、败之于一旦、何其易也、莫虽向化本是士人黄公恐其一旦摇足故以大军声慰勉之方今东哨云屯、西通清化、中驻重兵、严号、令明赏罚、秣马厉兵、招亡纳叛、开不杀之门、行子民之惠、是以民望徯苏、保抱携携持、无远弗屇、革旧染之污、布维新之政在此际也、不审阁下知之否乎。人回以此告报。其亦以此事为事。以此心为心。益尽忠赤以行所学。母自满假以移雅操。勉旃勉旃。幸勿自画。
  奉黄都督中公【交事】
  人来审知劳心焦思、训兵保民出私藏以济人、广军屯以养士、使彼一方、咸赖以安数万之贼、不敢轻犯、良由阁下之在彼也、虽然用心军民、固亦至矣、犹有所未至者、云屯至升华皆交址也。今而清化以西。演又平顺。皆为贼有。贼恃勃姑争江侥幸之胜。益肆猖獗。而我军自英公回后。未尝一行其志。向虽遣胡彦臣等入贡。不过徉为降附。而阴为图复独幸 朝廷推赤待人、信而无疑、既施之以莫大之恩、复授之以非常之职、谓不满其所望不可也。独彼蛮情谲诈。恐违 朝廷至诚爱人之意、而复有觊觎也、观今所奉总戎一书可知、大槩且拜官谢恩。奉诏送使礼之常也。今而如此。不知彼贼意之所向。计之所出。果何如哉。胡彦臣到彼。又不知计较如何。黄公以重臣掌两司事其于帅臣称谓之体如此则知当时将帅其尊过于文吏也大人宜多选人探听、并遗书催促庶降附真伪。就职果否。可知其然。噫贼之为害如此、计划如此、谲诈如此、果何法以制之、阁下提兵有年、以此蕞尔之众、数年不得殄除、第恐日过一日、师老财殚、诚非细故、今英公垂至、声、势非常、阁下宜以彼中事体、贼之动静、及吾施设之宜、决胜之计、悉白之以裨其畧、早除余孽、以济夷氓、岂不美乎、诚如是也。功业之就。岂可与守清化同年而语哉。吾小子才力绵薄、大道不闻、治体不知、叨蒙重寄日惟忧惧而巳、
  复陈贰卿【交事】
  愚尝以事势料之、英公出师两回、首贼咸获、交址地方、四五年来、兵民怀畏、草木知名、今陈季扩所拥之众有数。所据之地不多。特以舟楫轻便。出没易为。兼我见驻之兵。为数如此。是以贼得延舛。至于今日。始而遣人入贡。实无诚心。不过欲老我师。而阴为求全复举之计。 朝廷推赤待人。施旷荡之恩、授不次之任、并以来人劳之使回、复以 明诏大赦其罪、恩至渥矣、彼复何辞矣、此回不来、是彼自绝、吾军终不巳也、必用合进水陆并行、事势至此、彼将奔走不暇、更敢发一矢哉、于是驻军于演乂之地。取给于附近之民。分兵搜捕。席卷长驱。将见彼贼无寄足之地。而谓有生路哉。群丑之获。于是不诬、愚料如此、不知大人妙算何如、惟冀熟虑、使一举事定、不劳再举可也、谕选辨者而往。遍询于众不过守一官尽一职者耳至于军国之重。何能知之。不敢轻率发去。龚指挥拟于今日回、适有黄都督、差人送陈季扩一书到、今将此书并三月间所奉之书抄白全文随此奉去、伏冀详度
  以战守之议奉陈贰卿【交州战守】
  大人君子、凡有所为、必有所虑、作于始、必虑其终、谋于外、必虑其内、苟无远虑、必有近忧、且贼帅等辈、水土之服习。舟楫之便利。不结巢以召攻伐。不迎战以挍胜负。移人畜于彼险远之所。就粮食于我复业之地。我出彼入。我东彼西。使我奔赴之不暇。保障之不偏。我军日疲。我民日弊。此其长也。贼计如此。而不熟虑可乎。今我内无仓廪之实。外无藩篱之固。我若远举。守或不严。贼一伺隙。乘虗而来。江海相连、千里一碧。风帆之捷。如蹈无人之境。为害之大又岂前日可比。今虽佥议一军专守。一军前征。似为长计但恐我军一出彼必空壁而行既不可穷追又不宜深入若果势不容巳。恃勇携众。长驱而前。彼必并力。来捣我虗。而我守军一战而还。可为全美。倘不能支。纵得报通。星驰来援。则亦缓不及事也使不远追则无以成功哨则不能糊口。于此之际。则将进乎退乎。欲剽食于沿海之居民。则民心怨而恩信亏。欲旋师于交址之垒。则仓廪虗而军士馁。事势至此、诚为两难、古人以戎为国之大事。可不虑乎。向承下问、虽巳言矣、言不见听、听而不行、与不言无异、今覩事势如此、虽未辱问、为此积虑、自不容默、为今之计。莫若将征守之军。通取见数。相地冲要。量拨军兵。或城或栅。俱为守计。就于所在沃野。尽力耕种。内选官军土兵之精锐者。船只之坚利者。各得二百余艘。官军土兵相参。一元戎统之。沿海上下。往来廵哨。遇贼即击。俾勿轻入。以犯我境。布置既定。我守兵无战鬪之劳。我居民无剽掠之扰。专治镃金基。尽心畎亩。限至西成。如数而入。计我军之所屯。兼有司之所征。盐商之所中。今秋所得。不下十数万余。我食既足。我守又备。彼贼捣虗之计不行。资我之粮。不得风涛汹涌。舟楫颠危。可恃久乎若穷促之后贼情必然彼既自疲疑忌必作自相鱼肉者有之。各据便利者有之。待至于此。然后我以厌饫精锐之众。讨彼乌合疲弊之徒。得时乘利。鲜有不克。若计不出此。惟务速成。欲魁渠之众。一鼓而成擒。交址之地。一战而永定。即用班师。不劳再举。愚虽不敏。未敢计也。
  黄公之策欲以长计困之不取一战之利
  奉陈贰卿【交州战守】
  区区厕诸方面、碌碌庸庸、量力既无所握之众、论谋又无一得之、愚惟以仓廪不充为惧、盗贼不息为忧、编氓不安为虑也、今而治外者有英公桓桓之多、守内者有黔公走斗走斗之众、内外相资、谋为停当、以吾樗散、何容咨焉、故自奉书之后、一无所陈也、但报声息理粮饷而巳矣、且守之之法。必立营以为根基、发哨以张声势。庶使贼人远遁。不敢近侵。若顾首顾尾。或去或来。使贼有可乘之机。民有被贼之扰。大为不可。然地方广阔。海口数多。守此失彼。应东悞西。论至于此。亦有难处。不可以言尽意也近来黔公、比之向日病稍减轻、虽巳视事、犹不胜衣、闻欲勉强于七月初三日亲率大军下哨、未知果否、土兵种屯、委官各得一札、倚仗之力、重若万钧、今而又容缓造船只、先力屯田、亦吾辈与土官朝夕之所议说也、此帖一临、若合符节、尤大有力、迯兵不拘原榜之例。区区亦同此心。将征者粮差量除。屯者粮差全免。迯者许即赴官首令屯种。不许搜罪。今奉钧谕。如出一口。吾榜行之。益壮且信矣。此目前事也、请以戎事论之。今观帅容之黠猾。利我兵分。以乘我虗。以掣我势。今征守各任彼巳不得行其策矣虽然。帅容之猾黠不为守不为战者。向以我师远举。内而无备。彼贼得行其捣虗之计。今征守虽曰各任其事。然不过为声势。以自守为表里以相资而巳若谓征者策马鸣戈以陆行乘风鼓枻以水战。入演乂捣化州覆彼巢。掣彼势。因粮以为我食。招民以为我用。长驱直入。而无后顾者。不知果也否乎。若谓守者大发舟师沿海上下。乘风随潮。声彼击此。出大全。驻闷汀。哨禁海。过太平。出没如神。使贼不得知我之虗实。探我之向止。使各海口皆有守兵。海外贼船。无一樯入。境民得安业。军不废由不知能是否乎。征者既不可深入以速成功。守者又不能全美以保无虞。向巳面谈其事矣。今前军动静。莫知所以。余姑料之、彼贼固无迎敌之势。我之土兵。有迯回之声虽云粮有所获。但可给我军而巳。交址之众。想不得远济。事势如此。必欲深入以速成功。谁敢中遏。但恐士兵多惧远出益以迯散。损我军声莫若将土兵人船择其坚大者留为向导。以助声势。余悉放回。就将哨回用剩之粮。使之尽船带回。纳交址官仓。兵守本处海口。仍令预为来年夏田。此戎事之一端也。我军若佯为深入。实不远行。以修船之故。而欲速回者。但一旋营。难再轻举。终不可坐而度日。若以屯则时非所宜。以食则仓无所积。事至于此。不知合下何以处焉、今余料之、莫若驻军于清演上下、搜其盗刼招抚人民为久驻之势我得食而厌饫彼生疑而狼狈捣虗之计沮。掣我之势失。而我待至秋深禾熟。暑退水干乃取彼粮以入我舟声言追贼于下流。而遂班师于交址。然后徐议进止。若欲以彼贼不与战之机、以我军不可分之势、上闻请益、止与黔公约哨海上、一言而决、葢不必直在交址也、理固不殊、事难遥度、倘有可乘之机有可击之势。则又在明公临事好谋而巳矣。
  荅陈贰卿【交州战守】
  书中所喻必行之事、其目有六、此皆公相平昔之所用心、岂待今日而始注意也、而犹披沥中诚、谦撝下问、辄忘固陋、谨布愚诚、夫効谋効力、得土得民、镇之以武威、绥之以文德、治自古昔、岂惟今日、况交州至生蕨清化、及于九真演乂、达乎新平化州、海口风涛、山林瘴疠、迢迢数千里、殆不可以近地目也、若以谓恤我军力。不可以有用之军。而守无用之地。惜我人才。不可以可使之才。而治不可使之民。以演新平为凋弊之所、升华顺化为寂寞之地。置于度外、属之邻封而止、清化以里、量其要冲、添置卫所。经营旧疆、此非君子远大之言。开拓疆宇之事也。若尽驱其种类、实我近境、悉夷其城垒、虗彼远地、则又非仁人君子之用心。吊民伐罪之初意也。厥后交南之叛亦以中国守兵少不能控御耳愚以谓既得其地必保其民欲保其民必守以兵为守之道。岂有他图。必也自演乂至于新平。由新平及于顺化。量其山海之要冲。度其里路之远近。当置卫者置卫。可立所者立所。多拨守兵。悉令足伍。又必汉与夷等。俾总握者得人。星罗棋布。务声势以相应拨。此间流土官。同彼处旧酋长土官。就治于有民之所。流官遥治于驻兵之地。仍择有智识有力量都司官三二人。布政司官一二人。置于乂安。总司控制徐用官兵。参彼土兵。以廵沿海之盗。就运东都之粮兼行守哨撙节食用。待其民情既定。治道颇张将所在官军专为操守以示全盛之武威留守土军分拨屯田以为足食之长计任土人之劳。养我军之锐。食足兵强。何为不可。诚能如是。久而不更。四三年后。必有可观者焉。苟或不然。交南非平定之难而安抚之难使得如黄公之策又何必割而弃之哉而惟分此间之土官、以治彼处之民。留此间之土兵。以守彼处之地。乃一时之苟且。非长久之治安。则他日又不免有如阮帅者作也。但所有地方广阔。合守去处众多。又恐我军有数。而或分守不敷。识时务之伟人。为利便之长计。则又在总戎之与公相、精思熟虑、处置得宜、不待区区遥度而肤料也、如解魁渠、除尤恶、乃握兵者当为之事、亦何待他人言耶、军粮民去久不见回、非惟悞农、抑恐失信、宜待以宽。俾蚤回为幸、
  奉守乂安徐宪副奇斋【文州臬司】
  愚尝谓乂安民物繁阜。水陆要冲。为升化之根抵。清演之门屏。葢不可与他郡槩论也。所以镇之以方面官员。守之以卫所精锐。故论议而上有人。经营而下有力。独彼落落者。虑不出此。而区区于他图。亦何能免公论之皎皎。脱天网之恢恢耶。吾之所以扼腕而切齿者此也幸而吾友今有是行、知其有为、喜而不寐、下车之日、抚军恤民、令行禁止、去因仍苟且之费、得辞受取予之宜左袵者近悦远来、傍观者包羞蒙垢为海西一道之福、交南三司之光、低头拜东野、舍我其谁哉、吾三司之官。同称方面。而不知按察司者。又责任之重。是时外台之权正重不可与二司同目也。何者、上为万乘之耳目、视欲明而不蔽、听欲聪而不壅、下为百司之绳鉴、分人曲直、别人妍媸大而发人奸、擿人伏、削人爵、夺人权、何事不可预、何为不能成、斯固吾官之能事、然亦职分之当为也、今有可为而未为者、又不可不以告也葢民之所藉者兵。兵之所仰者食。安积粮二十万斛。而乃置于下湿之地。雨作而劳疏杀。河溢而督堤防。其能不渰浸而漂流者侥幸尔。元戎今有钧判、而合下又能见义勇为、使有雨水、可保无虞、不特此也、城池之未高深。郡邑之犹贪鄙。人有流亡。乡无弦诵。营而私贩者公然。盗而寇攘者午。避役者辐辏于豪右。乘势者毒螫于贫穷。悖犯禁条葢不一也。合下于此宜皆有以处之。不待予之喋喋也、倘有执故态、蔽宪章出无稽之言、沮有为之志者、尤当面叱其非而责以大义可也、
  奉总兵官英国公【交南善后策】
  交址平定以来、八年之内巳有三变、而兵亦三加矣、原其所自皆由恶本未尽除守兵不足用故也此交南终叛之本也黎氏虽除。而简定存。简定虽去。而季扩在。今季扩既擒。帅镕景异之徒。又以悉在网罗而无漏者。似为无事矣。黄公葢先见而深虑之矣然驭之有道则可以渐安守之无法不免再变何者陈元揝乃季扩昆弟也今虽远遁。视之若小可。他日焉知不能为简定季扩之续乎。伪官头目今虽降附。待之为至厚。焉知他日不能为阮帅景异之乱乎。今成功之将在斯。全盛之兵在此。吾忝为守官。不于此时此际。言其所以。而共议守备之策。以图长久之治。而乃亦曰安南从此无事矣。是谓自欺也。欺人也。虑至于斯、言何容巳、谨将鄙见、逐一条陈、尚冀采择、幸宽狂妄、
  一本处地方、前者贼未就擒、蒙调三总戎大军到来征守、犹必三年之久、而始克清大憝、今交址都司卫所原守官军。见在既少。而演乂新平顺化地方又阔。迢迢千里。无一兵守。而止以土兵者若谓羁縻于一时则可。若谓长治久安。则未之信也。总戎俱止帚大是失策三总戎若留一镇守犹为庶几倘皆振旅而归。恐俘献未至京阙。而警报巳彻 圣聪矣。乞蚤图之。
  一交址原留守兵九卫一所七分之数。通该四万七千余人。在全盛之时。而犹不能御侮。以致烦兵屡举。今事故之数。四去其三。以如此险远之地。反仄之民。而以旧日所遗一分之兵守之。实未见其可也。必湏添置军卫。补完空伍。庶免后艰。今将各设卫所去处开列于后、
  演乂一带 黄江上下 太平等处海口 谭舍江 锐江 鲁江 醎子关 广威太堂等处 靖安州万宁等处 太原府富良等处 镇夷关等处 海潮希江等处
  一市桥所南有镇夷、北有昌江而本所居中且近、实为虗设、如将本所移置芹站、以控御镇夷关、本关止令土兵守之如此则镇夷隘留有相应之利、卫所官军免、轮守之患
  一归化石廪关、上通云南临安、下贯嘉兴三带水陆数百里、寥寥无一城守、万一有警、仰之于谁莫若于临安卫摘拨二所官军、于临安府垛集三所民兵立一卫于归化州、如潼关泽州、犬牙相制之例、以控制上下、地方便益、
  一丘温坡垒隘留三卫所、原垛广西土兵、近年以来。官不得人。迯亡之数。十去七八。其一二分在役者、率皆老幼贪弱代身、有名无实、是致盗常窃发、路每不通、如于广西调一都指挥、仍领原调官军、于丘温镇守、就行总督前项卫所土兵、更选土官之能事者管之、严禁不许雇倩代役、务要正身、将带当房家小常川在役、如此庶便、一广西田州府、去本处镇夷关不远、彼处兵强弩利、谅山一带夷人畏之、即今田州府知府为事发随韩总兵立幼、如将本人改授武职、令选本府民兵三五千名、亲领于镇夷关立卫控制、不但服夷情、抑且通道路、
  一靖安州万宁等县、近接云屯海口、并连广东钦州地方、最为险要、如将钦州千户所添军、立卫或拨彼处卫所官军、或垛彼处附近有司民兵以充其数、内摘一所于万宁等处设立、以控靖安地方、以通广东水路便益
  一本处土兵、首贼未就擒时、急于用人、许将各处人民、听役土官自行招集、而有司官谨于奉命、无敢有违、有狥情取占亲戚者、有挟雠捉去耆正吏卒者、有全县之民、俱被占取者、亦有一家父子兄弟各自充兵、及单丁贫窘、自充一兵者、后虽委都布司官清理、而土官纷纷言少、又不准除归并、因循苟且、至于今日今随征者月久不归、家业狼籍、屯田者粮征不足荆楚连绵、是致迯亡。今巳过半。若不从新整理。必至法废事坏。难救其失。必湏再令都司布政司官严督府州县官、将原集土兵并官下影占家人田奴尽行取勘见数、汰其老幼单弱者当民差选、其当实丁多者为兵役、先议合用若干卫所、应垛若干土兵、然后照数垛集、总小甲千百长选管如例、每兵湏以三丁共之、官不许沓以庸才、兵不许杂以冗滥、选集既定。即分地方。以近就近。置立城堡。或四六或中半。各专屯守。不许乱差、有不拘其管军伴当、亦如旧例、就于所管土兵内定数拨用、仍造花名贯址文册、三司各收一本照证、按察司仍常委官点闸、不许废弛、如此庶便、
  一各处伪官头目、及先曾授官、后又从逆、今招出降、此等反仄之徒宜为区处或量与官爵。或分给田地。使之得所。以终余年不可置于闲散怀抑欝抱不平以贻后患
  序
  送英国公班师凯旋序
  送莫参议领官入觐序
  送英国公班师凯旋序【平交主帅】
  南人易叛故英公出而定人而反昔常镇之或可至今为郡县
  凡人以能大过人者、由其有志也、胤侯志在为夏、而观扈之罪明、吉甫志在为周、而玁狁之患息、卫霍志于汉而沙漠平、褒鄂志于唐而关陕定、前辈尝云有志者事竟成、岂虗语哉、然志在我而不假于人也。惟其所为也。明而不岐、故其所之也。久而克济。气不能动人不能夺。故无往而不遂吾之志也。矧今上有有为之 圣君、而下岂无有志之臣乎、交址地去中国仅万里。地多山海。人尚谲诈。近代土酋。擅据声教自由而黎氏之虐又甚。我 皇上始出吊伐之师、以新城侯进爵英国张公率而讨之、公将家子、素以智勇称、以民社为念、仗金戊南来、不以将为荣、而每以民为念。乃躬擐甲冑、身先士卒、不逾年、而黎氏父子俘献阙庭、其志葢可知矣。既守以兵。复治以吏。遂振旅而归。意必交址之郡邑。巳同中夏之阜安也。未几有简定者、假陈氏后而自立海、徼雕题应者一日千计、侵渔我土、蚕食我民、有犯城垒势、 皇上复命公将兵讨之、又逾年而生致简定于辕门、献俘奏凯、境内帖、然公之志于此、又可知矣、是时也。人皆曰。南越从此无事矣。夫何不旋踵、而余孽阮帅邓镕景异之辈、又假季扩为陈、后据顺化演又之地、聚寇攘奸宄之人、出没海口、剽窃居民、害又浮于简定、 皇上以斯民水火之念、再命公讨之、贼以罪恶贯盈、度无生计、乃奔于化州、化州为交之远州。阻山限海。实不可以他地比。而军中惑于土人。亦有以不经涉而危之者公乃排群。议独以身先。永乐十一年七月、率舟师由海洋抵顺化。遂覆其巢穴。夺其舟楫。彼既计穷。遂大奔散。各为生计。公与黔国沭公、议弃舟骥跋履巉岩出入林箐、追至逻蛮境、元恶尽获、乃复下不杀之令、大施拯援之恩、于是箪食壶浆、迎者争先、垂髫戴白、降者恐后、五府之民、千里之地、不逾旬而悉归于甄陶之内、然则公之志、至大至远、为何如邪、夫陟至险之涛、止至危之地、获至恶之贼、来至愚之众、以收至大之功、成至美之名、非志之至远大者、孰能臻兹、向使持之不坚。期之不远。旅进旅退。或作或辍。将堕彼计而中途废矣。又容以志为言、先辈尝论定关中必曰冯邓、取江左必曰预浚、擒郑窦、唐绩之长、破侬张宋青之勇、噫殊不知一平交址、三缚渠魁、易草莽为桑、麻变雕题为华夏、蔼然礼义之俗、俨然富庶之乡、豊功盛烈、又岂止于定关中取江左区区者同日而语哉、公之志也如此、故其所就也如此、方今唐虞在上、周召满朝、而公方年富力强、诚能学道尽忠、慎终如始、则将与国家天地同其悠久、俾彝鼎弦歌、铭播无穷、此又公之所当志而吾愿覩也、故于凯旋之际、不道其别、而惟推其志、公其鉴之、
  送莫参议领官入觐序【交藩入觐】
  士君子得行其志者、以其有所遇也、是以岐有凤鸣而三宅三俊生、洛有龟呈而八元八凯出、龙飞云从、虎啸风烈是岂偶然哉、永乐四年、交址既平、居者按堵、降者云屯、元戎今英国张公、体 皇上一视同仁之意、降不杀才不遗、而大参莫公。既平交南即用其人亦足以系土人之望来在他人之先。而才能又出他人一头地。遂授南筞州守。未几元戎班师归、乃得从入觐、 皇上嘉其俊伟、与其忠诚、遂升今职、大加锡赉、荣莅藩司、其所遇也葢可知矣、惟兹交址之民。久阻中华声教。服而畔。畔而服。今巳三见矣。子乃率三府之民兵、守丘温之重地、制贼而贼胆破、抚民而民心归、尽藩司之重任、辞不义之候封、忠赤既坚乎葵藿、名誉益着于桑榆、其所遇也又可见矣、十有三年、盗既息、民既安、中华之治教远及、南越之夷俗丕变农桑以勤、学挍以兴、蔚然有太平之气象、凡吏于土者、莫不愿入枫宸以觐清光、于是率郡邑之众、吏各以土宜、将诚入贡、愚掌藩臬、喜逢盛事、遂拜表以勋入贺、愚惟自古才能之士。施设非难。而遭遇为难。大参在陈黎之际。才能无所损。而栖迟不得用者。岂其命之不幸邪。实黎氏之不幸也。今而不阶科目之勤劳。遂授方面之重寄。展素蕴之奇才。参藩省之大政。弭轻生之盗。安好乱之民。令行禁止。俗美风移。俾万里炎蒸之域。视之如辇毂之下。噫谁之力欤亦其所遇而能然也。其入谢也、陟明之公、车服之用、昼锦之荣、葢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呜呼所遇之大、果有过于此者乎、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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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李雯舒章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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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殿灾疏
  奉天殿灾疏 修省实政】
  臣伏奉敕书、以今月初八日、奉天殿灾、敕谕文武羣臣、询求所以致灾之由、令臣等逐一条陈无隐、俾知警惧、以回天意、臣惟 陛下、敬天勤民之意、至深至切、未甞少怠而羣臣奉行、或失初意、故不能无少过误、致使下民失所、怨讟上兴、上天眷怀、遂加谴罚、 陛下心存警惧、咨访羣臣、惟臣愚昧浅陋、不足以识致灾之由、但有所见、不敢遂隐、谨采耳目所闻、上尘圣览、伏惟少垂察焉、切以 皇上绍嗣 太祖高皇帝之统绪、建立两京、所以为子孙帝王万世之丕基天下万民尊仰之根本、爰自肇建北京以来、焦劳圣虑、几二十年、工力浩大、费用不赀、调度既广、科派亦繁、羣臣不能深体圣心、致使措置失宜、所需无艺掊克者多、冗官滥员、内外大小、动至千百、使之坐相蚕食、耗费钱粮、而无益于事、是竭尽生民之膏髓、犹不足以供工作之用、由是财用匮乏、莫知所图、民穷无告、犹不之恤、夫民之所赖以为生者衣食也。而民以百万之众。终岁在官供役。既不得保其父母妻子。遂其乐生之心。又不能躬亲田亩。以事力作。使耕种不时。农蚕废业。犹且征求益深。所取无极。至于伐斩桑枣。以供薪爨。剥取桑皮。以为楮料。而民之衣食无所资矣。加之官司胥吏。横征暴敛。日甚一日。闻之先正钱粮加派之多由于物料岁增故也民生无聊、愁叹满室。且如前两岁买办青绿颜料。本非出产之所。而科派动辄千数百斤。民无可得。此时钞法尚行则相率敛钞。遍行各处收买。每大青一斤。至万六千贯。及至进纳。又多以不中。不肯收受。往复展转。当须二万贯钞。方得进收一斤。而所用不足以供一柱一椽之费。其后既巳遗官采办。于出产之处。而府县买办。犹不为止。葢缘工匠计料之时。惟务多派以为滥取之利。而不顾民之艰苦难办。此又其为害之甚也。然此特买办之一尔。其它又有不可胜言者矣。且京师者天下之根本也。人民安则京师安。京师安则国本固。而天下安。此自然之势也而自营建以来。用事之人。不思人民为国之本。谋所以安辑之。乃使羣辈工匠小人。假托威势。驱迫移徙号令方出。即欲其行。力未及施。屋巳破坏。或摧毁其墙壁。或碎其屋瓦。使孤儿寡妇。坐受驱迫。哭泣号呌。力无所措。或当严冬极寒之时。或当酷热霖污之际。妻子暴露。莫能自蔽。仓遑逼迫。莫知所向。所徙之处屋室方完。又复驱令他徙。至有三四迁移而不能定者。及其既去而所空之地。经月逾时。工犹未及。 陛下之爱民本甚深。而工作小人。横害下民。如此其甚。 陛下皆有所不知。此京师人民之受害而不能无怨讟者也。贪官污吏。徧布内外。剥削之患。及民骨髓。朝廷每遣一人出差。即是其人养活之计。诛求责取。至无限量。州县官吏。答应奉承。惟恐不及。间有廉洁自守。心存爱民。不为承应。及其还也即加谗毁。以为不肯办事。朝廷不为审察。遽加以罪。无以自明。是以在外藩司府县之官。闻有钦差官至。望风应接。惟恐或后。上下之间。贿赂公行。略无畏惮剥下媚上。有同交易。贪污成风。恬不为怪。夫小民之所积几何。而内外上下。诛求如此。岂能无所怨讟乎。今山东河南山西陕西诸处人民饥荒。水旱相仍。至剥树皮掘草根簸稗子以为食。而官无储蓄。不能赈济。老幼流移、颠踣道路、卖妻鬻子、以求苟活、民穷财匮如此、而犹徭役不休、征敛不息、京师之内、聚集僧道。几万余人。日食廪米百余石。而使天下之人。糠粃不足。至食草木。此亦耗民食以养无用者也。至于报効军士。朝廷厚与粮赐。使之就役。而乃骄傲横恣。不执常役。闲游往来。扰害良民。此乃奸诡之人。惧还原伍。科徭不堪。假此为名。以图规避。非真有报効之心。此其可以信用之乎。朝廷岁令天下有司。织锦叚。铸铜钱。遣内官赍往外蕃。及西北买马收货。所出常数千万而所取曾不能及其一二耗费中国。糜敝人民。亦莫甚于此也。且钱出外国。自昔有禁。今乃竭天下之所有以与之。此可谓失其宜矣。马至虽多。类皆驽下。散与人民畜养。是时寄养马匹之害巳如此马多人少。畜养不前。及至死伤。辄令赔偿。马户贫困。则复鬻卖妻子。犹不能偿。夫国家之所赖者人民也。人民巳耗。土地空虗。养马虽多。亦何所用。此又其害之大者。昔晋武帝徙胡人于河南内地。羣臣皆谏以为不可。恐贻他日之患。武帝不听。其后卒致五胡之乱。今乃许令鞑靼胡人入中国。成祖志欲干胡故抚养降胡以为巳用以鞍马弓矢居室牛羊衣服盛具供帐以待之。此等皆窥觇中国奸细之人。尤其所不可者。夫人莫不安土重迁。不乐远徙。况此蕃夷习俗既殊所性岂肯背其本主。违去乡土。而居中国乎。是必有可疑。不可以不察也今宜使之来朝之后即遣归本国不必留之以为后日子孙之患也至于官观祷祠之事。自古有国者。所当深戒。汉武帝尝极意以求之。而卒无其验。取讥后世。亦宜去而绝之也。古人有言。淫祀无福况事无益以害有益。蠹财妄费。国用无度。亦其一耳。凡此数事。皆足以损伤和气。下失民心。上违天意。怨讟之兴。实由于此。夫奉天殿者。 陛下正朝之殿。所以朝羣臣发号令。出政之所。古之所谓明堂也。而灾首及焉。其为灾之大。自古以来。未之或有诚所谓非常之变也。非省躬责巳。深察所以致灾之由。大布恩泽。改革政化。以疏涤天下穷困之人。不能以回上天谴怒之意也。夫应天以实不以文。臣愿 陛下深下明诏散遣工匠营造之人。停止役作。使天下之人。得遂其父母妻子相安相乐之心。罢绝下蕃买马之役。勿令复出。四夷外国来朝贡者。赐赉而遣之。勿使久居中国。有愿留者。亦宜遣令出塞。俟三四年余。后复议之葢四夷归附朝贡。虽足以为中国之盛然使之久居于此。窥见中国之虗实。恐非今日之所宜亦非他日之利也彼皆人面兽心。不识恩义。徒以贪求中国之货贿而巳。一旦待之有不至。必且为中国患矣。冗官滥员。宜沙汰之。使归田里。有可用者。亦使暂归。俟其官有阙则取用之。简拔贤才。申行荐举严考官吏。有贪赃蠹政坏法为民之害者。在内则令六卿大臣及监察御史。在外则令按察司官按核其实而罪黜之。勿复宽贷。若有廉能之官。善绩昭著。许令保荐于朝量加升擢。使有激劝。大抵敦教化。厚风俗。励廉耻。劝善良。此有国之先务。善有所劝。恶有所惩。则廉耻之道立。而奸贪之俗。自止息矣。前者常有监生生员告乞单丁侍亲。因而获罪发充军者。亦乞赦原取回。使得遂其初心。葢其间亦有先告侍亲。后以亲终。巳行出仕。有司不行分理。一槩查发充军。此皆有亏治体。难以垂训将来。至于宫庙祷祠之事。亦宜罢绝无听其妄。近者大赦天下之时。法司执滞。当条罪者无大干涉。所当赦宥者。尚复拘系。亦乞重加湔洗。使之自新。常为京职者。则降出于外。复还旧职。蠲除租赋。一切勿征敛科需。不急之务。悉乞停罢。饥荒之民。则令所在有司发廪赈济。或官廪不敷。则劝令大户之家。出粟以赈之。官为之主。俟有丰收。则俾偿之。凡此皆天下之大计。所以保安宗社收拾人心。挽回天意。而为国家千万年无穷之命脉。今皆举行之。则人心欢悦。和气可臻。民心既固。国本益安。欲为天下苍生之福。子孙帝王万世之基。莫有大于此者矣。夫国家之所恃以久长者天命也。人心也。而天命所在。常视人心以为去就。未有不得人心而可以保天命也。未有人心既归。而天命不归之者。欲和人心。必敦教化。必修礼让。必使之遂其生养于闾阎之下。教化行而礼让兴。则人知父子君臣之教。尊君亲上之义。则任之以事。驱之以役。虽劳而不怨。生养遂衣食足。则人知重廉耻。乐妻子。保亲族。盗贼息而无争夺凌暴之风矣如此则人心和附。天命凝固、国家久长之利、又莫有过于此者矣、奸人细民。有以诡术异道而惑人者。则抑绝而禁止之。使不乱吾民之教。信赏罚。一号令。使人有所守而不为疑惑。赐予有节。而不至于滥恩。财出有经。而不至于妄费。则国本充实。财用可舒。而不至于空乏。有司百官全其禄廪、使有以养其廉耻天下之人。得以休养于田里之间。而有司官吏。无贪残虐害之政。则灾沴不作。太平可臻。人心既和。天命攸属。而国之基本自固。此诚国家之至计。保安天下消弭灾变之大者也。至于边防守御之臣。则令其修方军伍。谨察烽堠。以防寇盗。此又其所当虑于未然者也。今天意如此。灾变巳极。不宜复有所造作以重劳其民。当还南京。奉谒陵庙。告以灾变之故。保养圣躬。休息于无为。数年之后。天意既回。始可为之。不宜听信小人之言。复有所兴作以误 陛下于其后。彼小人者不知国家忧戚之大计。惟欲谄谀顺旨以希幸恩宠而巳。若复听其言以为无害。则误 陛下益甚。殆非国家之利也
  李忠文奏疏(疏)
  李时勉
  疏
  便民事疏
  论政治疏
  便民事疏【察吏漕运恤军】
  天下有司官吏、不能皆贤、屡蒙敕监察御史按察司考核黜陟、而所司不加详察、其重厚廉介。不能逄迎阿附者。多考平常。而贪墨奸诡。善于趋媚者。反考称职。人无惩劝。宜岁敕按察司廉正官徧历郡县。察其治行。仍命监察御史覆核具奏。果勤慎廉能政续显著者。请加赉增秩。以励其志。贪黩掊克怠政废职者。请实时黜罚以警其余。如有善不举有恶不紏。致贤否混淆。他日廉勘得出。罪坐所考之官。又连年四方蛮夷朝贡之使。相望于道。实罢中国。宜明诏海外诸国近者三年。远者五年。一来朝贡。庶几官民之便。又江西湖广浙江。并直隶应天等府州县秋粮。每岁运赴北京。道路险远。困敝不堪。□□□搬运之法宜于淮安徐州济宁滨河。置立仓廒。量地远近。分拨运纳。别设法运至北京少纾民力又近年营建北京官军悉力赴工役。及余丁不得生理。衣食不给。有可矜悯。宜敕军官加意抚恤。增给月粮。宽余丁差傜役使给其家。又比来兵政不修。武备废弛。宜敕内外武臣各整部伍。以时操练用备不虞。
  论政治疏【备边褒忠求贤】
  此景泰初年所上
  忧国忘家者臣子之诚心、听言致治者、人君之大德臣身居草野、心在朝廷、方卧病床帷、忽闻大驾有沙漠之征、恨不面陈利害、未几又闻被留之报、臣拊心痛哭而不能止、既而 皇上即位。诏下人始欢忻踊跃。有太平之望。臣惟国家之事。巳往者付之无可奈何未来之治。伏望 陛下敬慎以制之。臣闻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者。此治国之要道。昔在李唐当开元天宝之间。正车书混同之日。使有忧危之心则后来安有夷狄之祸惟 陛下鉴前古之失。究方今之弊。留心政务加意武备。以安中国。以御四夷则不胜幸甚。所有可言之事、略举一二以闻、一备边之道在选将练兵二者而巳选将在通兵法将不知兵法虽使日练精兵亦无所用臣见今武臣子弟袭职惟走马跳沟射箭而巳。京师无赖之徒。多买快马教习以规厚利。就使试中。问以兵法。皆不能对。故武臣子弟。宜先令熟武经七书。使知兵法者教之。及至通晓。令教场演武军官。既试以走马射箭走阵之法。又出题问以团营列阵。破敌攻守之事。中有能铺陈应对者即知兵法者也可以择而用之。昔人学剑者。以剑为一人敌。不足学。去学万人敌。今走马射箭正所谓一人敌也。兵法则万人敌也。夫为将固当知古兵法。而用兵又在审日时之利。日时之利。在用奇门葢奇门乃黄帝战蚩尤时所立法也。专于行兵用之。古之为将。未有不用此者。乞择武臣子弟年少聪明者。俾学习之。既知兵法又谙此术。则用兵之际。必多取胜也一臣闻蹈危难而殒身者。人臣之至行。以美名而得谥者。朝廷之大恩然如宋信国公文天祥之孤忠大节。而尚无谥。将作监丞欧阳珣之死于使事。亦无谥元信丰尹李廉率众保障县境。与其子先后俱死于贼至今俱无谥诚为缺典。今文武从臣扈驾北征。必有横罹兵戈。仗节死义者多。俱宜抚恤孤穉。优给其家。其有应谥赠祭吊者。令礼官稽考。加之恩典以劝方来。一旁求俊义固国家之盛典简命大臣尤国家之重务。此诸葛武侯所以拳拳以亲贤臣。远小人为其君告也。夫贤臣日亲。则可以致治道之兴隆。小人日远则可以免纲纪之颓废。此万世之劝戒也 陛下嗣位之初。宜择正直大臣。有德望冠于当时者。以为辅弼。使朝夕纳诲于前。其于庶位。亦以求贤能练达之才。而用之以干理庶务。则政治兴而万事理矣曩者在朝用人。多有出于阉宦之口。是以用之多不得其人。孟子曰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至于国人皆曰贤然后察而用之此诚王政之大端不可以不慎者也。夫以将帅之选既得其人。在廷在外。又得正直有为之才。若用之以抚中国则恩泽流而人民安用之以驭夷狄。则干戈振而边患息然后特遣使祗迎大驾还于中土。有日矣唐史曰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惟其时矣。臣年老日薄西山不能负弓矢以任劳力姑述所闻以进惟赐裁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一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二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顾开雍伟南选辑
  无锡杨世愈尔韩参阅
  王忠肃公奏疏(疏) 周文襄公集(疏)
  王忠肃公奏疏(疏)
  王翱
  疏
  边情事
  便宜五事疏
  边情事【抚辑两广猺獞】
  访得两广军民、自洪武年间以来、一向安妥、萧养之乱与土木之变同时其后为董兴杨信民等所破诛至景泰三年余贼未靖两广互相观望乃命公为总督后因黄萧养之徒作耗、在于有司者、不设法处置、惟务妥安、兵政无备以致招集无藉、酿成凶祸、展转不能禁遏、及至战舰抵岸、蛮贼寇城、又各畏缩推避、略无御寇之谋、相顾怆惶、莫效安民之策、遂使贼兵所至、村堡为墟、刼掠其资财、系缧其妻子、封豕长蛇、大肆其毒、一方受害、不可胜言、推原其故。皆由彼处统驭之将非人。既不能安保预备于无事之日。又不能禁御招抚于贼发之后故也。本年闰九月二十一日、又到广西、见彼处二人、种类非一、其曰、生猺熟猺、曰獞人欵人、曰狑人曰獠人、皆犷悍慓疾之名。曰溪曰寨曰团曰隘、咸负固自保之所。既无城郭可居。亦无沟池可守。不过依山傍险。为自全计。虽其衣服言语。与中国不同。然其好恶情性。则与良民无异。平居之际。亦各往来以营生。至于有急、自相屯聚而保护观其背叛不服。实非本心。乃出于不得巳也。皆缘将臣所司不得其人。德不足以绥怀。威不足以摄服。西南夷变动皆由于此甚至欺其远方无告。掊克残忍使不得安其身谓其蠢尔无知。生倒是非。俾不得顺其性既害其生。又拂其性。虽良善懦弱之人犹不免于动作。况素无教令。而禀性强梁者动之则易。安之实难。遂致攻刼乡村。侵扰百姓。或报复私雠。或贪取小利。或聚或散。出没不时。两广之民日见凋弊。杀伤残患。不能聊生。上赖神谋庙筭。其首恶俱已殄灭。尚有一二余党未除。以致犹厪圣虑。命臣等前去抚剿、除差人四散招抚猺老獞老人等、总兵官会同土官土兵前来、申以 朝廷恩威之重谕以善恶祸福之由彼皆稽颡俯伏。欢忻鼓舞。许自迁改。礼待而归。及各处猺獞人等。所在众多。不能一一招抚。亦皆转相告戒臣又密切访、得彼皆自谓 朝廷见差大官人每招我、今后不要出去作歹、各归乡峝生理、且臣始到两广之时、查得贼尚有三四起、自九月以后、少有报到声息、间有一一、亦皆鼠窃狗偷、今亦散去。此皆 陛下神威远着、圣化旁。行、遂致蛮夷之图。感恩思报、回邪之党、不戮自夷、然臣犹未敢保其始终不出。有悞朝廷久远之计。葢彼蚩野。情欲可知。苟得其所养。而安其所利。可保久安。若一有所扰。而不遂所欲。则其反侧。又必难制。臣亲临彼境、颇识其情、今巳回还、敢陈愚见、冐渎 宸聪、伏愿 皇上量同天地、赦旧图新、仍勑该部行移广东广西总兵镇守大臣、并各都布按三司府州县等官、方此边务稍靖之时。务求久远常行之计。洗心涤虑革去前非。其余各猺獞人等巳归者必抚之以恩。未来者必申之以义。号令必信。赏罚必公。巨恶必诛。小过必宥。而又整饬戎伍。坚甲利兵以临之。使彼既慕其义。又畏其威则悍然不逊之气自消矣。若有仍前侵克。致生衅端。必罪不宥。如此、则海隅岭表之民。庶得安生。不胜幸甚。
  便宜五事疏【四川事宜】
  一松潘卫临极边、湖广总兵不居常永而居武昌四川总兵不居松潘而居成都皆非制也去四川城八百余里。番寇常出为害、总兵官都督陈怀常居四川城中。缓急非便虽曰委官领军、岂能尽如。约束、若令怀往彼镇守。则士卒奉令。番寇畏威。边境平宁。军民安便。其二松潘茂州诸卫所官军月粮。皆成都诸府州县百姓运送。道途参差不齐。多被番人刼掠。若令暂于成都等卫仓收贮。农隙之际。类集有粮之人。齐力起运。都司拨军护送布政司委官交量。非惟道路无虞。亦得收受无弊其三四川所属吏典、自洪武至今、多不给由、在乡起灭词讼、把持官府、良民受害、若立限许令自首免罪、其不首者、事发之日、皆发附近卫所充军、屯田里老人等隐匿者、各治以罪、则讼息民安、政清事理、其四四川诸府县社学久废、民不知教、所以争讼多而礼让少、若依洪武中事例、不问土官衙门。俱设社学。使民夷子弟。皆知读书。则礼义兴行。民俗归厚。其五四川会州卫、开设银场、布政司岁运粮八千余石、供给军夫、往复数千里、若以四川三司及所属衙门所问罪囚、除文职官吏犯赃及真犯死罪外、其余皆依陕西囚人纳米赎罪例。自备粮米。往彼纳足。依运砖例发遣。则民省转输。官足供给。
  周文襄公集(疏)
  周忱
  疏
  起灭词讼疏
  盐课事疏
  松江盐课疏
  折收本色疏
  与行在户部诸公书
  起灭词讼疏
  伏读洪武间教民榜文、及近年建言榜文、历言民间词讼自愿息者听、事不干已而相告讦、及官吏罗织以媒贿赂者有罚、果有冤抑实情、亦宜以次陈诉、果有全家被害、方许亲邻申诉、近者刁民不遵、狱词腾涌、一则图赖人民、一则牵连杂事、葢人命可以耸动官府、惊吓乡民、杂事卒难穷治、可以欺诈取财、箝制官吏、及至发遣充军摆站纳米运砖、又复逃潜、变易姓名、起灭词讼、臣请除反叛重事外、余俱照钦定榜例。以次陈诉庶几狱讼得清。
  盐课事疏【松江塩课】
  华亭上海二县灶丁、计负盐课六十三万二千余引、催责不巳、前塩不敷灶丁日以逃窜、宜官铸铁锅一二百口。给与负盐灶丁。令其户下人口协助煎办。庶国课易完。一松江煎盐之人、近者名曰卤丁。远者名曰灶丁。惟卤丁谙练煎盐。然贫窘者多。使其食足。何患盐课不完前代尝有赡盐官田。洪武初虽给耕种俱起科纳粮。今二县灶丁。每年应征运秋粮、无虑五六余万欲将灶丁秋粮。存留本处。免其兑军远运。银以所节省耗米于各场收贮。养赡贫难卤丁。及雇人补煎逃户额盐。其远乡灶户。所贴柴卤钱米。亦于仓囤收贮。明白支销。如此则官无枉费人不逃窜。一松江盐场总催头目。一年一代。中间富实良善者少贫难刻薄者多。催纳之际。巧生事端。百计朘削。以致灶丁不能安业。流移转徙。职此之由。今后总催头目宜点选殷实良善之人。常川应当。若有仍前剥民者逮问革役。丁力消乏者。照名佥补。如此则事易集而人不扰。一盐课之利。岁有定数。不在于官。则在于私。所以连年不完者葢由私盐得售、故官课日亏。虽有军民官廵捕。中间有狥私故纵者。有通同贩卖者。有诬执平民者。赏罚不明。人怀幸免。宜令华亭上海并苏州嘉定三县点选行止服众者为老人。分定地方。率所在总小甲。防守官司。往来巡视。但遇私贩发露。必究经过河路。罪及纵容之人。如此则盐徒息侥幸之心。而凶恶渐可绝矣。
  松江盐课疏【盐课】
  近命臣兼理松江盐课访得各场去年以前、共逋负盐五十三万六千九百二十余引、今年又该正额盐一十五万七千七百六十引有奇、切惟煮海之功。日有定数。今以数年逋负。责其一日偿之。民何以堪。乞将逋负之数。自今年为始。每年正额之外。带补一分。则民力得以少纾。国计可以渐办。
  折收本色疏【备荒】
  应天镇江太平宁国诸府旧有石白等湖、其中港沟岁办鱼课、其外平圩浅滩、听民牧收孳畜、采掘菱藕不得耕种是以每遇山溪泛涨。水有所泄。不为民患近者富豪之家。筑成圩田。排遏湖水。每遇水涨。患即及民。宜悉平之。又各处被灾、恐预备仓储赈济不敷、请以折银粮税、文襄在江南每以变通平准略访刘晏□□之制然。晚年人多。论劾其黩。货者固知治。赋之难也悉征本色。于各仓收贮。俟青黄不接之际出粜于民以所得银物上纳京库则官税不损。民亦得济
  与行在户部诸公书【苏松户口】
  周忱
  文襄公在江南留心本计如此宜至今见思也
  伏闻治民之道。在于禁惰游以一其志劝耕稼以敦其业。葢惰游禁。则土著固。而避劳就逸者。无所容。耕稼劝。则农业崇。而弃本逐末者。不得纵。由是赋役可均。而国用可足。不然。则户口耗而赋役不可得而均。地利削而国用不可得而给。先王制六乡六遂之法。以维持其民。而均其土地者。正谓此也迩者 皇上念天下人民、有因饥窘逃移者、累降勑旨、设抚民之官、颁冤恤之条、令天下郡邑招而抚之、诸公颁布奉行、克谨无怠、天下之民、感戴 宏恩、扶老携幼、竞返桑梓、惟独苏松之民、尚有远年窜匿。未尽复其原额而田地至今尚有荒芜者、岂忧恤犹未至乎、凡招回复业之民。既蒙蠲其税粮。复其徭役。室庐食用之乏者。官与赈给。牛具种子之缺者。官与借贷。 朝廷之恩。至矣尽矣。如此而犹不复业者。亦必有其说焉。葢苏松之逃民。其始也皆因艰窘。不得巳而逋逃。及其后也。见流寓者之胜于土著。故相煽成风。接踵而去不复再怀乡土。四民之中。农民尤甚。何以言之。天下。之农民固劳矣而苏松之民比于天下其劳又加倍焉天下之农民固贫矣而苏松之农民比于天下其贫又加甚焉天下之民。常怀土而重迁。苏松之民。则尝轻其乡而乐于转徙。天下之民。出其乡则无所容其身。以其逐末技也苏松之民出其乡则足以售其巧忱尝历询其弊、葢有七焉、何谓七弊、一曰大户苞荫。二曰。豪匠冒合。三曰船居浮荡。四曰军囚牵引。五曰屯营隐占。六曰邻境蔽匿。七曰僧道招诱。乃所谓大户苞荫者。其豪富之家。或以私债凖折人丁。或以威力强夺人子。赐之姓而目为义男者有之。更其名而命为仆隶者有之。凡此之人。既得为其役属。不复更其粮差。甘心倚附。莫敢谁何。此汉法所深禁然亦无可如何者也由是豪家之役属日增。而南亩之农夫日以减矣。其所为豪匠冒合者。苏松人匠。丛聚两京。乡里之逃避粮差者。往往携其家眷。相依同住。或创造房居。或开张铺店。冐作义男女壻。代与领牌上工。在南京者应天府不知其名。在北京者顺天府亦无其籍粉璧题监局之名。木牌称高手之作。一户当匠。而冐合数户者有之。一人上工。而隐蔽数人者有之。兵马司不敢问。左右邻不复疑。由是豪匠之生计日盛而南亩之农民日以衰矣。其所谓船居浮荡者、苏松五湖三泖积水之乡。海洋海套。无有涯岸。载舟者莫知踪迹。近年以来。又因各处关隘废弛。流移之人。挈家于舟以买卖办课为名。冒给邻境文引及河泊由帖。往来于南北二京。湖广河南淮安等处停泊脱免粮差。长子老孙。不识乡里。暖衣饱食。陶然无忧乡都之里甲。无处根寻。外处之巡司。不复诘问。由是船居之丁口日蕃。而南亩之农夫日以削矣。其所谓军囚牵引者。苏松奇技工巧者。多。所至之处屠沽贩卖。莫不能之。故其为事之人。充军于中外卫所者。辄诱乡里贫民为之余丁。此弊今则无之摆站于各处河岸者。又招乡里之小户。为之使唤。作富户于北京者。有一家数处之开张。为民种田于河间等处者。一人有数丁之子侄。且如淮安二卫。苏州充军者。不过数名。今者填街塞巷。开铺买卖。皆军人之家属矣。仪真一驿。苏州摆站者。不过数家。今者连栟接栋。造楼居住者。皆囚人之户丁矣。官府不问其来历。里胥莫究其所从。由是军囚之生计日盛。而南亩之农夫日以消矣。其所谓屯营隐占者。太仓镇海金山等卫。青村南汇吴松江等所。棋列于苏松之境。皆为边海城池。官旗犯罪。例不调伍。因有所恃。愈肆豪强。遂使避役奸氓。转相依附。或入屯堡而为之布种。或入军营而给其使令。或窜名而冐顶军伍。或更姓而假作余丁。遗下粮差。负累乡里为有司者。常欲挨究矣文书数数行移。卫所坚然不答。为里甲者。常欲根寻矣。足迹稍稍及门。巳遭官旗之毒手。由是屯营之藏聚日多。而南亩之农夫日以耗矣。其所谓邻境蔽匿者。近年有司。多不得人。教导无方。禁令废弛。遂使蚩蚩之民。流移转徙居东乡而藏于西乡者有焉。在彼县而匿于此县者有焉。畏粮重者。必就无粮之乡。畏差勤者。必投无差之处。舍瘠土而就膏腴者有之。营新居而弃旧业者有之。倏往倏来。无有定志。官府之勾摄者。因越境而有所不行。乡村之讥察者。每容情而有所不问由是邻境之客户日众而南亩之农夫日以寡矣其所谓僧道招诱者天下之寺观。莫甚于苏松。故苏松之僧道弥满于四海。有名器者。因保举而为住持初出家者。因游方而称挂衲。名山巨剎。在处有之。故其乡里游惰之民率皆相依而为之执役。眉目清秀者。称为行童。年记强壮者。称为善友。假服缁黄。伪持锡钵。或合伴而修建斋醮。或沿街而化缘财物。南北二京。及各处镇市。如此等辈。莫非苏松之人。以一人住持而为之服役者。常有数十人。以一人出家。而与。之帮闲者常有三五辈。此不独苏松京师尤甚由是僧道之徒侣月广而南亩之农夫日以挟矣凡此七者特举其大略。而天下郡县。未必此弊俱无。纵使有之。亦未必有如是之甚。此等之人善作巧伪变乱版图户口则捏他故而脱漏田粮则挟他名而诡报惰游已久。安肯复归田里。从事耕稼。况其缺乏税额。累累如配见在之户。其中颇有智能者。见其得计。亦思舍畎亩弃。耒耜而效其所为。惟愚騃无用之人。方肯始终从事于农业。然坐受其弊。亦岂无避免之心乎。凡天下之事不可有一人之侥幸苟有一人侥幸。而获免则必有一人不幸而受其弊苏松侥幸之人。如此其多。则不幸而受其弊者。从可知矣。是宜土著之农夫日减月除。而无有底止矣。忱尝以太仓一城之户口考之。洪武年间见丁授田十六亩。二十四年黄册原额六十七里八千九百八十六户。今宣德七年造册止有一十里。一千五百六十九户。核实又止有见户七百三十八户。其余又皆逃绝虚报之数。户虽耗而原授之田俱在。夫以七百三十八户。而当洪武年间八千九百八十六户之税粮。欲望其输纳足备而不逃去。其可得乎。忱恐数岁之后。见户皆去。而渐至于无征矣。是皆惰逃不禁。耕稼不劝。故奸民得以避劳就逸。弃本逐末。如前之所云者。诚宜立法以捡制之。抚民之官。固未易以招之也愚以钝驽之才、滥叨重寄、昼夜劳心、莫知所措、伏望该部列位卿相、与在 朝公卿大臣、详加讲究、明白奏请、将苏松等府逃移人户、不拘通例、别立一法、以清理而捡制之、庶几户口可增、田亩可辟、税粮可完、忱事出激切、不觉覼缕之至、惟冀详察而恕其狂妄幸甚、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二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三
  华亭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顾开雍伟南选辑
  徐缵南孝若参阅
  张中丞奏疏(疏) 刘黄门奏疏(疏)
  张中丞奏疏(疏)
  张纯
  疏
  复仇疏
  复仇疏【土木封事】
  一迎复 圣驾、窃谓蜂蚁尚有君臣、豺狼犹知报本况将相大臣、坐享朝廷之爵位、讵忍 圣驾蒙尘胡虏、而不思迎复之计乎、乞命在廷文武群臣、朝夕计议。何人可以为将帅。何人可以运谋畧。何策可以迎还 圣驾。何术可以报复雠耻。务在精思远虑。一举万全。如此不惟可以报君父之恩。亦可以奠安宗社矣。一开广言路。臣闻国家之有言路、犹天地之有元气也、元气行、则阴阳顺序而百物生、言路通、则耳目开广而庶政理、今朝廷虽有言路之官。而无敢言之士者。葢小人专权。言辄有祸。以此人皆箝口结舌。甘为抱叶之蝉。立仗之马。迩者夷虏犯边、 上皇亲征、在朝群臣、悉皆切谏、柰为小人所沮、致劳万乘之尊留滞虏廷、言路不通、其祸至此、伏望屏除小人、进用君子、言之当者从其谋、言不当者恕其罪、如此则下情得以上达、而言路无壅塞之弊矣、一分兵耀武、切照南京应天沈阳右等卫官军、俱赴大教场新江口操备、限以大江、阻以风涛、有连日不能往复者、有连舟覆于风波者、又且江北地方、徒设各卫之名、而无操军之实、乞将应天等卫、见在大教场新江口操备官军、退回江北教场操练、委廉能智勇都指挥一员、总督其事、务要器械锋利、纪律严明、如此则江南江北之兵威振扬。而或远或近之奸宄消弭矣。一考察文官、切惟文职分理庶务、中间多有不才者、惟贪巳之富贵不顾民之疾苦、间有廉以律身、公以莅事者、因无激劝之典、视彼贪墨之徒、安享富贵、久则亦不免为私欲牵制、而日习为污下矣、乞命廉能公正御史给事中、分往浙江等布政司、及南北直隶、将司府州县大小衙门官员、从公考察、果有廉能干济、深得民心者、存留管事、关具上闻、朝廷加以褒异之典、其贪酷不才、罢软无为者、黜退为民、老疾者许令致仕、如此则贤而有德者、愈有所劝、贪而不良者、皆知所惩矣、一激劝武职、切惟士卒为国家之牙、为军职者、当抚之以恩德、庶可以捍外而卫内、敌忾而御侮、柰何近年以来、管军头目、不思朝廷养兵待用之意大肆肥巳贪暴之心、或侵欺其月粮、或科敛其财物、剥削之弊、非一言能尽、及至事发问断。不过赎罪复职。乞令内外风宪官用心体访、如军职中平替贪酷不才、剥削小军、起葢房屋、置买庄田者、或体访得出、或因人告发、重则拿送法司、明正其罪、全家发边远充军、轻则量情决打、枷项羞辱、如此则激劝之典行、不待刑驱法治、而自然感化矣、一禁革仓弊、切照南京各卫军仓斗级、俱用各卫有丁精壮军人八百余名、散在各仓、收支粮米、此辈又非官府公心佥点、尽是用财买求应当、及至着役、即肆贪暴、有指以顶廒看堆为名。而强取财物者。有假以扶箩抬斛为由。而吓要银两者。或临收而故意踢斛淋尖。或未收而生事辄加棰楚。作弊多端。难以枚举。乞敕该部将南京各仓军斗退回教场练操、照洪武永乐年间事例、于附近府州县佥点相应民人、充当斗级、收支粮米、如此、则奸弊自然,消弭、输纳自然便益、一弭除盗贼、切惟盗贼之兴、其实有所自也、大抵管民者侵渔克害、管军者贪暴豪猾、军民窘于衣食。不得巳而为盗。乞命内外风宪官、用心详察激劝、其文武官有能守巳以廉、御下以恩者、奏闻升赏、其残忍贪暴、不能恤人者、文职为民、武职充军、仍差御史锦衣卫官于南北水陆路、往来缉捕、如此、则盗息而人安矣、一拔擢旧臣、切见洪武永乐年间、中外大小官员、有为事充军摆站者、有降用为民者、葢此等多由监生进士出身。洊历年岁。熟于治体。今后除曾犯人命赃私外。其一应为事充军等项。才行超越。而声誉素著者。许令荐拔。授官莅事。不犹愈于用初学之士。如此则国家得老成为用矣。一选任风宪、切惟近年以来。风宪所谓邦之司直岂可以平流迁序内外风宪多不得人。或庸陋委靡。或奸狡谲诈。或缄默畏缩。或因循苟且此辈比比皆是。尚何望其激浊扬清绳愆紏缪哉。乞将御史如前项不称者。尽行沙汰。出为别官。所有缺员。于进士监生内选除。务得才赡学充。志端行洁者。俾任是官。如此则败法乱纪者去矣。一旁求豪杰、切惟三辰不车丸。选士为相。四夷不贡。拔卒为将。又何可以拘拘于资级也哉替成汤举伊尹于有莘之野。高宗举传说于版筑之间。文王举太公于渭水之滨。是以贤才辈出。天下治安。乞令内外大小文武官员。各举所知。或经明行修。而才德出众者。或智谋勇敢。而谙晓兵畧者。有司礼送赴京试验。其可者量授官职。如此则韬光晦迹者出矣。一增禄飬廉、臣闻人皆患吏之贪。而不知去贪之道。人皆喜吏之清。而不知致清之本。必欲去贪致清在乎厚其禄均其俸而巳乞将内外大小官员。除月俸六十石以上者。其余量添一二。以给身家之用。如此则国家有飬廉之资臣下励守廉之志矣。一斟酌漕运、臣闻通漕运者。在于得人。省漕费者。在于节用。永乐年间漕运得平江伯陈瑄区画有法。军民两便。近年以来不得其人。以致各卫所管运官员。惟事刻剥。甚至敛军财为沿途酒色之资。兴贩私货。而人船苦于装载。作弊之端。难以故举。乞别选公正大臣。恊同督运。仍令该部会计。若有五年之积。官军可以轮班漕运。如此则军士少得休息。粮米不致虚费矣。一练将训兵。臣闻欲保治平之业者。莫先于练将。欲消外侮之心者。无过乎训兵。切见近年以来。在外各都司卫所管军官员惟务剥削军士。聚敛财物。岂思治兵习战。以防不虞。乞每都司卫所各选有风力御史一员。往来专一提督阅视操练。务要号令严肃。兵政修举。如此则朝廷有所依赖。海宇可以无虞矣。
  刘黄门奏疏(疏)
  刘斌
  疏
  复雠疏
  复雠疏
  即今北虏虽巳渐退、然 上皇未返、大雠未复、而南方福建广东四川寇盗未息、 陛下正当宵旰不遑寝食、更张万事、以新中兴之治、臣窃观历代政治陵夷、未有甚于今日者也、何则、古替帝王之政、全体皆善无得而议、下如汉唐宋、其创业垂统、大槩稍正而不能无缺畧、及其久也、不能无废坠流弊。然亦惟大贤君子。知几识微之士。能知之。能言之。从而补其缺畧。举其废坠。救其流弊。我国家法度致治。最为详密。然数十年来。政坏弊积。名言尤中当今之病本夫以法度为治固不可以善治今并法度而亡之。是以贵贱相欺。上下之情不通而民用大困。天象屡垂变告。早蝗灾害荐臻。去年黄河溢。今年海水枯。此虽庸夫俗士。俱得非议时政。不必大贤君子。知几识微之士。而后能知之。能言之也。臣闻古之圣君。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惟恐一言之不入乎耳者。无他。葢欲尽闻天下之善。尽知天下之事。尽通天下之故。四海之内。九州岛之外。一民一物。一利一害。罔不周悉。夫然后能兴至理。以享太平之业而收雍熙之效也。臣忝厕言识谨将时务条陈、一为政莫先于得人然得人必自大臣始今在京各衙门惟文渊阁六部都察院大理寺。乃朝廷枢机所关。苟非其人则旷位妨政。而欲天下平治难矣。臣愿 陛下慎选贤才以充厥位。选之有三。一曰德。二曰量。三曰才。最宜辨晰不然即为小人所托所谓德者。刚徤无私。忠贞自守。非碌碌庸庸。无毁无誉而已。所谓量者。能受善言。能容贤才。非包藏隐忍。持禄保位而巳。所谓才者。奋发有为。应变无穷。非小慧辩捷。圆熟案牍而巳。备此三者。然后可胜股肱之任。至于在内百寮。与在外司府州县之职。其责又在吏部方今用人惟进士监生二途。进士铨授。固有定额。至如监生之除。全由吏部。即欲辨其孰贤孰不肖。虽圣人难之。故必立三载考绩。三考黜陟之法然后贤否可知今则不然考课之法不过纪岁月循资格而巳自非干犯于士师虽有罪终身不被黜罚人亦何苦而为善何惧而不为恶何苦而为廉何惧而不为贪哉课吏古之所然无法莫甚子今日葢资序太密而天曹无专制之权也为今之计。乞分遣公正御史廵行天下。会同廵抚等官。考察府州县官之庸奸贪酷者。黜削有差。以慰民心。一有天下者。虽不可以穷兵而黩武。亦不可以休兵而偃武也。我朝 祖宗之于兵。养之也厚。练之也精。律之也严。是以当时战胜攻取。无敌于天下。近数十年典兵官员。既私役正军。又私役余丁。甚至计取月钱。粮不全支。是致军士救饥寒之不暇。尚何操习训练之务哉。正如公侯伯都督指挥等官。但知家室之营。金帛之积。轻裘肥马之是尚。兵机战策之罔知。一旦有警。令总率三军。几何而不至于丧师误国也。臣愿 陛下革积习之弊。复 祖宗之制。且精选敢死士五千人。别纪其名。与之约其爵赏预录后嗣以作兴其志勾贱之兵也使人持长刀各坚盔甲。选骁将领之。别为一营。专任前锋。凡与贼战。先令攻以火器。因贼少却。我急麾敢死士迎战而前。以身钻马首。横斫马足。虏虽闲于弓矢。然迫近则不得发于是大军乘而攻之。则战无不捷。虏不难胜。而 上皇车驾。不旋轸可复矣。一民惟邦本。故人君于民。不可不思保恤之也。然恤民之道当先困穷葢困穷之民。田多者不过十余亩。少者或六七亩。或二三亩。或无田而佣佃于人。幸无水旱之厄。所获亦不能充数月之食。况复旱涝乘之。欲无饥寒。胡可得乎。及赋税之出。力役之征。区长里正。往往避强凌弱。而豪宗右室。每纵吞噬。贪官污吏。复肆侵虐。虽屡厪明诏。然富民沾恩者多。贫民蒙恩者少。宜令各处廵抚等官。亲督有司官吏。勤加抚恤。抑遏富豪。务使小民均蒙实惠。一赏罚人主之大权。而必贵乎明信焉。赏罚明则行之当而天下悦服赏罚信则行之果而天下不疑国家十余年。以苟且姑息为政。所赏者未必皆善。所罚者未必皆恶。此所以不足示劝惩。而事功不立。政令不行人主之大权。几乎息焉。臣愿 陛下总揽干刚。一赏一罚。必明必信。则威德诞布。而天下信服矣。一冤抑不理。乱之阶也。替秦以无道屈天下。而人不忍其愤故陈吴刘项。起而因以覆秦。今者遐方穷陬之人。纷然赴愬京师者。日数十百人。而天子之都。士师之庭狱讼如郡邑。如此则天下之冤抑。不得伸者。固可槩见。而执政者曾不以告于朝廷。臣恐积怨之民。将有乘之。而起为乱者矣。乞敕廵按御史并诸处廵抚镇守等官分行抚廵辩理冤枉。郊此不独可申冤抑兼省告讦以慰民心。以除乱阶一用兵之事有三。曰攻曰战曰守。中国之御夷狄。无所事乎攻。惟守与战而巳。葢寇在外。则据险而守。寇在内。则提兵而战。守为策之善。而战非吾之利也。臣向言紫荆关。守加兵守备。兵未及加。而虏巳破关入矣。今幸逐之出境。乞速敕各关浚壕堑。完垒壁。加精兵于要害之处。以援其急。勿蹈前失。使虏得乘间而入。一自天子至于庶人、一自皆以修身为本、今四海之人。向背亿万其心。惟 陛下绥之而使之来。好恶亿万其情。惟 陛下动之而使之和。 陛下言之而善。行之而当。则天下从。言之未善。行之未当。则天下违。是 陛下以一身而系万民也。 陛下嗣大历。登大宝。而位参天地。惟能达顺致和。则天地之气。变化交通。而万物育。不能达顺致和。则天地之气。垂戾闭塞、而万物索。是 陛下以一身。而系万化也。古之帝王自修身齐家治国以至于平天下、又自至诚尽性以至于尽人物之性、而参天地赞化育、其功用于此、至矣、然溯其源。实自穷理始。葢理穷则所见者明。而天下之万事万物。举不足以疑其心。所见者远。而天下之近功小利。举不足以塞其量。尧舜之所以帝、禹汤文武之所以王者、用是道也。臣愿 陛下法古帝王以穷理为修身尽性之要、以修身尽性为治平参赞之本、数御经筵、务择名儒。相与计论。以资至治。究性命道德之微于六经。稽古今事变之迹于诸史。则 圣学日新。举而措之政事。将见生民遂而四海宁。天地位而万物育。而 陛下之功业。可与古替帝王齐驱并驾矣。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三终

《皇明经世文编》 (024~047)/五百八卷 (明)陈子龙等 选辑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四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彭宾燕又选辑
  王之翰子大参阅
  孙司马奏议(疏)
  孙原贞
  疏
  大戒
  边务
  大戒
  臣闻洚水儆予、六事自责、虽大舜成汤之世、不能无水旱之灾、然圣君之自儆自责如此、诚宜弥天变之灾、遂民生之福也、先因雨旸弗顺、自去岁冬至今岁春、或积雪连旬、或穷阴弥月、 陛下发成汤自责之诏、又谓君臣一体、宜同此心、下谕羣臣、咨以致灾之由、弥变之道、愚臣谨按洪范久阴恒寒、兹谓咎征、 陛下敬天恤民之诚、感孚上下、而阴谋不足虑也、羣臣尤当思过自新上体 宸衷、祇畏 天戒、此臣所以深思熟虑、仰答无由、而朝夕愓若也、愿惟 陛下道合重华、德符智勇、自即位以来不迩声色、不兴土木、不事游畋、不滥刑罚、不好远方珍物、使民只正供取民只常赋、其它一无所需、可谓清心寡欲仁爱兆民之至、尚因何咎而致兹天变哉、是盖犯边之虏未宾。冗食之兵未汰。屯堡之田未尽耕稼。转漕之粟未足。供给之民。未尽复业。孳牧之马。未免追赔。若此等事、殚天下之财、困天下之力、公私耗竭、军民咨嗟、灾变之应、其或在兹、然数者之弊、皆洪武年间所无。积渐于永乐之后。以至今日。其弊尤甚。但因袭巳久、未易遽更、或任其事者乐因循、惮改作、必有非议之者、臣愿 陛下日御 经筵、与股肱大臣考古帝王之良规、参 祖宗之成法、以为今日之经制、临机独断、务在必行、则阴阳和、寒暑时、而嘉祥应矣、今将所论事件开坐谨题请 旨、 一论虏寇、北夷之俗、孳牧驼马牛羊以给衣食、饮其酪、食其肉衣其毛革、造弓矢刀鋋以为兵器、驰骋射猎、勇于战鬬、自古为中国患、及至有元、入为君主、此天地之大变也、天命我 太祖高皇帝、恢复中华、涤去污俗、还变浮风、其遗类遁归北漠、罔敢南侵、至永乐辛丑、窃掠兴和、 太宗文皇帝、躬率六师、往问其罪、臣忝从征、时和宁王瓦剌兀良哈三部落之众。不相统一。彼此疑畏。各先远避。保其种类。是以天兵如入无人之境。直至黑松林以北。但俘其老弱。并获其马牛羊以归。今和宁王兀良哈之众俱为瓦剌所并。正统巳已、虏寇入塞、我兵失利、遂犯京畿、 陛下赫怒、誓师奋击、虏败而还、后虽慕义、遣使来朝、人辄千余。马至万数。是盖觇我虚实。坐弊中国。且养兵休士。畧不惊我边鄙。此其志在中国。实今日之大患也。况虏势方张。声振西戎、威惊女直、今三边阻绝、间谍无所入、应援无所通、非中国得志之秌、虽卫霍将兵。未可穷追远讨。以望成功。宜选贤将。积谷休兵。优养士卒。抚之有恩。教之有法。谨烽火。整器械。固守边疆。且闻虏先入寇一人所乘三马迭换以革囊盛干酪为粮。不将辎重。故其人马不罢。锐气无损。来如风雨。卒莫能拒。去如绝弦。速不可追。自然之势也。是以攻城步战。非其所长。突骑奔冲。实其所便若复侵边。必须度我兵势。未能出奇设伏正兵忽与争锋恐损军威宜如李牧之养锐示怯。赵充国之且屯且守。虏若入边当于其分掠之时击之俟其部众志骄心离。以计破之。庶无失也。 一论冗兵、夫兵贵精不贵多、昔周瑜破曹操于赤壁、谢玄破苻坚于合淝、李靖于定襄破突厥、于阴山破颉利、斯皆以少击众。而多者反败。是则兵不在多。能用计尔。惟京师根本之地、宜聚重兵以临制四方、然以前代及我 朝洪武中兵制较之。今在京有亲军及五府属卫之兵。又有卫 陵寝、牧 国马、服匠艺并续调外来操备之兵、其间冗食者不为不多。而欲府库充、仓廪实、岂不难哉乞 命文武大臣、简其精锐、习战阵以振武威。汰其冗杂。给屯田以归农业。其西北备边之兵。以次简阅。养精锐。汰冗杂则不惟内外兵精。足以御侮防奸。而岁省粟帛。可胜计哉。 一论旷官、切照在京各卫所带俸都指挥千百户镇抚或永乐先靖内难。或宣德正统以至景泰年间。各处征讨有功。升授以官。因诸处卫所官无缺员。既不如职授任。又不领队管军。一向随伍执役。食。六品至三品之禄充一卒之用养之徒厚。用之实轻。在京钱粮供给艰难。亦非所以贵贵而劝有功也。乞敕兵部、同总兵官、于各带俸官内、简选有谋畧及骁勇者。量数存留领队管操。余悉照依旧例。于大宁山东河南等都司中都留守司直隶卫所。见今来京操备军内。精选兑换。就令各官到任。除除授在外都司卫所管屯等项。不惟各安职任。亦以大省军储自后候仓储充实渐减漕运减一分。军民省一分之劳。减二分。军民省二分之费。传曰生之者众。食之者寡则国常足矣。 一论逃民、臣前任河南参政时、查各处逃户周知文册。通计二十余万户。内山东山西顺天等府逃户数多。其河南之开封汝宁、山东兖州、直隶之凤阳大名、此几府地境相连。往时近黄河湖泺浦苇之乡。后河浅水消。遂变膏腴之地。逋逃潜住其间者尤众。近因河溢横流。此几处水荒。流民复散。间有回乡。多转徙南阳唐邓湖广襄樊汉沔之间趁食。恐其饥寒相聚为盗。闻 朝廷遣官赈恤。已不失所。未至为非。缘此等逃民始因躲避粮差。终至违悖德化。食地利而不输租赋。旷丁力而不应差徭。弃故乡而不听招回。住他郡而不从约束。累 诏宽恤。其原籍与所在官司。两难挨究莫之如何。况今声教所暨。四海归心。独此辈恃 恩玩法。梗化若此。然以中原腹心之地。为流民渊薮。如昔陈涉王常张角诸盗。皆由此起。今 圣明抚运万无此虞。然虑积岁滋久。时遇饥荒。安知无奸盗扇祸其间。毒流百姓。故宜防之于未然。合候年谷丰登、乞 勑遣近臣、先往此几处。着落司府州县。各委官沿村逐户挨勘的实。籍贯丁口明白。验家口以给田业。随土宜以课农桑。举乡饮以导其父兄。立乡学以训其子弟。建乡社使知报本。设义仓使知备荒。时加廵察抚绥。德礼以化之。刑法以齐之。徐议其赋役。俾为治世之良民。庶无后来之患一论马政、治兵以备戎狄、畜马为先、如汉太仆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置西北二边、奴婢三万人、养马三十万疋、唐于西北置八坊四十八监以牧马、自贞观至麟德年间、马七十余万疋、宋在京有两院四监六坊、在外有十四监、牧地四万九千四百余顷、兵挍一万六千三百余人、饲马二十余万匹、然牧马之地无考。较共养马十疋。只用一人。唐之牧马数蕃。而刍马之田数不登。喂养之人数无考。宋牧马之地差广。较其养马一人。不啻十疋。又有户马。则蠲其科赋。保马则蠲其征役。比前代马政。牧干官者多。牧于民者少。我 太祖高皇帝、定鼎金陵、归马淮甸、太仆所领、牧于民间、西北二边、置太仆寺伍、苑马寺四、监一十九、苑七十四、则官署有加于昔。其养马之人。与牧地马数。莫知几何、若北京行太仆寺所管马疋、先俵顺天八府民间牧养、后民丁不敷、复俵山东河南、是盖牧于官者。其法渐废。牧于民者。其数日蕃。又不蠲其科赋。复其征役。及种马倒苑马驹有亏。未免督责追赔其续增马数。又合添俵。民甚苦之。宜令各太仆苑马寺、查勘置设各监苑之初、养马之人。放马之地。牧马之数几何。其法制仍在。如便孳牧。将后该俵马匹。与寺苑领养。又岁选其堪骑操者。给与马队官军领操调习。庶几缓急可用。若官为多、牧民再增、幸甚、 一论权幸、昔尧舜之世、静言庸违之共工、不得不流、方命圯族之鲧、不得不殛、况后世之臣、岂无共鲧其人哉、我 太祖皇帝时、置中书省以总政权、初用李善长为左丞相得幸、朝臣之无忠义者、阴与构祸、继用胡惟庸为左丞相得幸、结构羣小、夤缘为奸、后先败露、相继诛夷、 诏罢中书、以抑权幸、 太宗皇帝时、锦衣卫纪纲得幸、希 旨弄权、贪利僣分、事觉并诛其党、复籍其家、榜示天下、垂戒后世、 太上皇帝信任王振得幸专权擅作威福、内外官僚、罔不畏惮、正直气沮、莫敢言其非、邪佞朋佞、惟欲附其势、同列应对、或至屈膝、臣僚参谒、或至叩头、奢僣巳极、智能自矜、不知用将在谋。用兵有法、轻视虏寇。意图要功。强万乘之尊。拥数十万之众。虽智由 天锡。然目未见敌。身未经战。且帏幄运筹。智能莫预。安能定 庙筭以授诸将哉。是以诸将不知 主谋。诸军不知将令。乃欲破虏勍敌。锋刃未接。营阵巳陷。当 国家全盛。天下无事之秌。军非不精。马非不良。兵甲非不坚利临机失措。不战而丧师辱 主为戎狄所笑。自古以来。未之有也。权奸误国若此、虽其自取杀身赤族之诛、虏且乘势入关、犯京都、惊陵寝、赖 陛下委任将相、恊力运谋、誓师问罪、虏虽遁去、尤恐 上皇乘舆播越沙漠、困处穹庐、固知 圣情靡宁犹以君道自尊、声色不动、彼虽殊俗、莫不瞻感敬服、终执臣礼 陛下遣使省问、复谕虏以恭迎 上皇、恩意有加、义以责之、诚以动之、虑方悔罪欵塞、奉送 上皇法驾还京、 陛下得以解鸰原之忧、中国臣民得以解不共戴天之仇、实不幸中之大幸也、斯皆往事、鉴戒昭然、今所任用未闻有此、尤宜慎之于未然、伏愿 陛下视朝之暇、日御便殿、集勋旧之臣、延英俊之士、访论治道、确政事、好问好察、以通下情明目达聦、以广 上智、忠佞自见、诚为伪莫逃、然必总揽威权、自奋干断、法尧舜之除凶惟允体祖宗之去邪勿疑。务兼听以纳谠言、母偏信以长奸计、则贤善日道、内外官皆正人、而权幸者自远矣
  边务【备倭】
  英宗蒙尘之后公抚西浙恐倭寇乘机故止疏具防海之畧
  切见去岁日本国王、差使臣来 朝、人伴动计千数来到浙江、肆为狂悖、恐中间有夹带、先年攻刼爵溪等处倭贼。且在宁波住久。窃窥边海港。得知水道今虽回还其心莫测。明年风汛时月。恐倭贼或至犯边。缘比先沿海各卫所。原设战船。各有水寨并艘官军常川在船哨备、私擅回营者少。正统二年、革散水寨将船掣回。各卫所港汊守备官军回城近便。故多有弃船恋家。船只不修。器械不整。闻知廵海三司官来点闸。随即赴船听点。其远去者雇人应名点视。廵海官去。仍复前弊。是以船只内有朽烂遭风等项数多。今浙江水旱民饥。难便补造。其水寨卒难复设。若不设法。预为整备船只。拣选官军。修造兵器。训练武艺。遇警不无失措。臣同 钦差镇守浙江都知监右监丞阮随、计议得边防急务、案行浙江都布按三司各行廵海官整备外、及照按察司廵海佥事黄誉、廵海一年将满该替、本官公勤廉谨、提督有方、军民悦服、如蒙 准题、乞 来该部量与增秩、与同参政曹凯、职专廵海备倭、庶边备得人、军政整肃、缘系处置备倭事宜、开坐谨题请 旨、 一体访备倭指挥千百户中有智勇过人。善抚士卒者。每处四五人。各管原船。按期调换。今选当先船上领军剿贼。 一将沿海各卫所官快船内旗军。操练武艺。试验弓弩鎗牌铳等项。随其所能。演习惯熟者。每船十四五人。或二三十人。各记姓名。仍在原船操守。遇警将原选船内旗军。照名换兑过船。当先剿贼。 一将各卫所官快船只拣选。新造坚固。便于驾使者。每处四五只。逐一点看。船内绳缆蓬橹等项器具。俱要坚完。临期当先剿贼。其余船只、并器具俱要修整完备 一四百料以上船只。使风摇橹。攻捕贼船。回旋进退。迟钝不便。体得沿海鱼船。孰知海道。不畏风涛。驾使便捷。远出哨探。贼船不疑。临机得用。行仰布按二司廵海官员。督令沿海府县委官河泊所取勘居民并鱼户船只。每县定与字号。编定总小甲。为照各卫所原设风快船。若是大海外洋。不堪驾用。合将船内官军演习弓弩火铳、量船大小。每船或十数人。或二十余人。设伏船内。遇有贼船。恊助官快船四面夹攻。以取全胜。无警听令捕鱼办课。府县委官、河泊所、仍要钤束不许生事、 一访得逓年倭寇登岸。其船来有迟速不同。俱约在三姑柱山南麂等海西大山。停泊取齐。合着鱼船伏兵。先去此几处捕鱼为由哨探。遇有贼船一只二只先到。就用弓弩火铳飞石攻打。如贼船到多急报官快船官军御敌鱼船夹攻。则贼成擒矣。其鱼户稍水人等有功。一体具 奏升赏。 一如所选船五只、置五色旗号、再添五只、又置五色长号带、遇有海贼声息。每船记用方色旗号。桅上高悬。临敌之际。看验某色旗带船只敢勇当先。某色退缩不进。以凭赏罚。 一整点器械。旗帜金鼓、盔甲刀鎗、弓弩牌铳炮等项。逐一看验。俱要鲜明锋利坚完。若有损坏欠缺。如法修补。 一沿海卫所、某处遇警、飞报邻近卫所、备倭官军、务要督率船只、互相策应、先行分豁、某卫所与某卫所相去几程。海道可以策应某处卫所。临期不许推委失悞。 一选拨能惯打飞石旗军。各船拾取石块。预备应用。一各船整备小瓦罐三五百个。小铁菱角多办。临期将罐多半用污泥和菱角装罐内。打过贼船。贼皆跣足。可以制之。又将余罐装盛石灰于内。纸糊鑵口。打过贼船。可迷贼人眼目、一各船整备标鎗二百根。临期望斗上着人用以剿贼。 一战船一只。内执事舵工一名。班守二名。斫守一名。修理船只器具。皆系四人掌管。查得照比先永乐年间下西洋船只事例。比各军于正支月粮外。又增五斗。自正统二年。革去水寨。其执事人所增月粮亦俱咸去。因与众军一例。是以多不用心。以致船坏不修器具不整、临期悞用。乞来该部照旧增支、以励勤劳一捕获贼船将船内货物、通船见数、以凭论功高下、定给充实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四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五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顾开雍伟南选辑
  董会逢吉参阅
  周学士奏疏(疏) 吴学士奏疏(疏)
  周学士奏疏(疏)
  周叙
  疏
  复仇疏
  复仇疏【土木封事】
  臣幸生逢 圣明、不意国家近日有大不可忍言之事、臣自闻令谕、日夜抚膺挥涕、寝食不宁、又无才力智能、可以赴难复雠、恨不即自殒绝、谨竭愚忠、有可上报朝廷之万一者、不敢隐默不言、恭惟郕王殿下承 圣母皇太后、命为监国、则天下事、皆在于殿下一人之身也、昔周公辅成王。当承平之日。今 殿下辅 皇太子于有事之秋。视周公之时。又甚艰大。于监国之时即为代立之疑忠亮如是虽曰日望 圣驾早还。以慰臣民之思。然虏情叵测。时月悠迈。天下之大。苍生之众。易以摇惑殿下得不于此深谋熟虑之乎葢 殿下于 圣上。亲则兄弟。谊则君臣。君父之雠。不共戴天。宜与群臣如越王之卧薪尝胆。以报吴雠如使智者献谋勇者効力。必尽歼虏寇而巳。为今之计。先须愽选辩士。卑词重币。此与南宋遣使不同暂为君父屈。谕以替时通好恩待之厚。今因奸臣误国。兴兵构怨。遂失南北之欢。若能即返 圣驾。则结好和亲。世世利赖。不然。则堂堂天朝。疆域万里。兵甲数百万众。得不思汛扫沙漠以图报复哉。必求其人可使者遣之。庶或有济。至若能返与否必当选将练兵。慎固边疆。防其再举。俟上天悔祸。宗社灵长。休养生息训甲练兵分遣良将。直捣巢穴。击其虏酋。以伸万世之愤。未为晚也。愚昧之诚不能自已、仅陈刍荛之言条列于后、伏乞鉴纳、一曰励刚明君上之德。贵于明而尤贵乎刚。明则物无遁情。刚则事不牵制。全是二者。乃克有济。易曰刚徤。书曰钦明古替圣哲允励乎此。故能驾驭英豪。平治宇内。前此奸臣蔽主之明。权移于下。致兹祸败。 殿下□质天赋。至刚至明。如断马顺之事。中外震慑称快。伏乞益加奋励。不懈初终二曰亲经史、古今治理。国家兴亡。具载典籍。读而知之。可为鉴戒。伏望 殿下延问群臣。开阁置书。史选学识纯正者。与之讲论义理。因可询访时政。庶聪明日益治道有资。三曰修军政方今切务。莫逾选将练兵。然思何以致之。将必多方推举。亲召问以慰勉之军士必设法召募。时鼓动以来之。勤训练。恤饥寒。作之以气。结之以恩。庶几可底成功。日夕与大臣老将计议精兵足食之要。不惟临事有济。抑且国威振扬四曰选贤才、国家治乱。系于人才贤否而人才难知自古所病亦必思求所以知之之道。夫君子难进易退。二者混淆。治道衰矣。厥今人才。布满有位。其贤否则不可不察。数年以来。权奸专政。小人蒙耻。冒进成风。其间卓然守霜之掺者。仅保少祸而巳自兹以往。宜慎选举以求之。严考察以别之。峻拔擢以激劝之。且吏部正官。及诸司属职。实庶官之本。其素贤者留之。不堪者迁调之。俾之讲求用人之要。专其责委斯贤才可得。治理有望。五曰安民心、夫民心向背国之存亡攸系。不可不思所以安之。今边事方兴。用军供馈。皆资民力。缓之不能集事。急之必至生变。处之可谓难矣。苟不固结其心。惟刑驱势迫以用之。讵可经久哉。若得人居守令长民之职、则处置适宜。徭役有要。民心服从。乞令左右大臣。选择贤才。庶守令得人。事妥民安。六曰广言路、在替帝尧大圣。询于刍荛。好问好察。故治底无为。人乐熙皡。诚以一人之知见有限。天下之事变无穷。能集众善。则举措克当故历代君臣听言则治。讳言则乱。史籍可鉴。前此内臣王振。肆奸擅政。杀害忠良。中外屏息不敢出口。兹遇 殿下受监国重寄。系宗社生民之托。当明目达聪之时伏乞再申教令。许人人建白。不拘忌讳。惟裁择可否施行。七曰复面奏、伏见 列圣临御之时。早朝大班既退。即于门上说事。各衙门官。输流向前。商搉政务。罄尽所言。人怀畏惮而事机不泄自正统以来。王振擅权。独立在旁。于是群臣不得召对或。有召对。亦不敢详尽。以致今日之祸。恭惟 殿下监国亲政宜复旧章凡各衙门官。务令各向前说事止与敷对者相知他人皆不能预闻庶得吐露肝胆。陈布嘉谋 殿下亦须秘重。毋少宣泄。或令辅弼大臣。隔日随从于 皇太后帘前。前决大事。以权一事之宜。庶国事有归。中外有赖。八曰修庶政天下一统万几日臻。然则监国之旹 太后葢行垂帘之□孰非当理。但事有轻重。势有缓急。况今弊政之余。尤难为功。得不思其紧切者施之哉。如选任大臣以端治本。严赏罚以耸观听。崇奖御史以振纪纲。革罢监军以专委寄。讲求屯种以省馈饷。辑睦亲藩以厚宗支。旌表忠节以作士气。限禁僧道以来召募革去赏赎以澄贪浊。禁抑权贵中盐以通商贾。招降各处寇盗以安反侧。修理水陆道路以便驿运。整搠腹里军马以备不虞。似此尚多。宜令预政大臣。逐一详审条列施行。则内修外攘、大雠可复、邦国奠安矣、
  吴学士奏疏(疏)
  吴节
  疏
  边务疏
  边务疏【土木封事】
  当英庙未比狩之时也先使来数有赏赉故袁斌等皆以曰恩责也先
  人君负天下之大任、必合天下之众谋而后能成莫大之功、建不世之业、从古以来、未有不谋而成者也、往者太监王振、以藻餙太平为名。遣小人陈友等招致北虏连年进马因此探知中国虚实远来寇边。振素不习边务。又不纳群言。轻导乘舆远年。以挑祸衅。迩者猾虏又假以送 驾为田深阅关隘。直低京师诸将大臣。既不能出奇効力。歼远来疲弊之寇。又不能料探设伏。以邀其归路。致令一夕遁去。坐失事机一至干此。诚可为痛哭流涕者也。替赵宋以一隅之地。尚能与虏角胜。况我国家万方一统。金汤完固军旅众多。谋臣猛将如林。而不能得志丑虏者乎。然欲得志。亦在乎经营筹划之审而巳矣。伏惟 陛下会合众谋。审而行之。运干刚之断。鉴委靡之失。则建中兴赫赫之功端在斯时矣。谨陈边务十事一曰明赏罚、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予则拏戮。汝。葢赏贵重。罚贵严。赏重则人劝。功罚严则人致命。近者达贼临城总兵官石亨等。建大营于城外。各门之兵。俱受节制。又定与赏罚之令。亦重且专矣。而享等惟事姑息。军士有私自迯回而不知者。有临阵退走而不问者。有此军进战而彼军不救者此皆法所难容。而亨始终不戮一人以狥臣恐设有逆虏复至。则人以退逃为幸。其谁与为战。乞申命亨等自今凡若此者即斩以狥。则号令严明。兵阵整肃。虽赴水火。无不如志矣。二曰料虏情夫丑虏自鹞儿岭得志以来。轻视中国。及叛人喜宁导之深入。于是越关而来。直抵都城。后虽遁去。然闻其党尚藏易州洡水诸山中遣人四出刼掠。此必欲据保定一路以为贼薮又倚紫荆关近。可为走路。其所以四出刼掠者。葢欲诱我逐兵分散其势而取胜也。乞命杨洪孙镗范广诸将勿贪小利。勿急近功。务探虏情。或与对垒相持。或夜刼其营。或设伏以邀其归路使其匹马只轮无返。则兵威振而丑虏不敢复睥睨金汤之固矣。三曰定远谋夫丑虏也先深入中国。其精锐必与偕来此形格势禁之道闻其老营尚在开平猫儿庄。二虏脱脱不花王子。往来其中。乞令杨俊仍往宣府将兵、益以附近诸卫之兵。潜遣人侦候其虚实。日夜并走其虏营。擒其王子来献京师则贼必骇散。而大业有光矣四曰耀兵威、今之将臣。贼至则设兵卫。贼去则令老弱守之。臣愚以为敌在近畿。不可顷刻怠忽。宜于城内设木马。令军余习学。超距城外。令军士披甲执弓。间列旗帜。日遣御史等官廵视。或虏人探听。见城上旗帜精明。士卒围绕。足以折其邪心不敢轻蹂京都之地矣。五曰谨和议夫和议所以通好也。此与于忠肃同议平时两国往来未始不可方今之际切不可妄议夫城下之盟。小国所耻。执宋伐宋。春秋所不忍言。彼赵宋偏安江左。秦桧主和。犹为古今切齿。况方今万方顺轨。虏虽陆梁。而吾城池疆场。无缺。甲兵足用。人心亲附。勤王之师日集。奚急于和哉。今使虏使再至止可给以赏赐勿遣人酬荅俟诸将功业就绪。然后遣人以正谊责之。祗迎 上皇。有日也。至若大将军体貌尊严。不宜与虏使。狎自今乞勿令石亨陪宴则虏使畏其威名。折冲消患之效。庶乎有在矣。六曰勤政务 祖宗自开国以来。设午朝引诸近臣。商确政务。况今国家多难之余。尤宜切切咨询治道。复午朝之典。仍引近臣于便殿。与之计议。用人得失。战陈利钝。生民休戚。及古人成法之可行于今者。则君臣一体政务罔不周知。大纲举而万目张矣七曰固根本失京师国家根本之地顷以虏寇内侵。近臣中多有以迁都回南为言者。至今其议未息。夫以盘庚平时迁耿。尚不免讹言况危急之秋而可轻于动摇人心者乎。此其不可也明矣。八曰护 陵寝、天寿山守卫官军。多调往各处守关。致令达贼劫掠。鸡犬皆空。家属逃窜。若夷虏复来。轻剪松柏。蹂践辇路则万世之下何以自支宜命大臣招集旧兵。益以镇守之兵。深沟高垒。以防寇盗。则 皇灵安慰。而福被无穷矣。九曰安民心今昌平至保定一路。被贼杀掠。军民逃匿。无以自存。近者诸将渐有擒杀达贼。取还人口。所得牛畜。悉送京师。宜令被掠所在军民辩识。给与耕种。其无人识领者。悉付有司喂养。俾有所籍以给春耕。又闻河间以南。人民妄传虏至。迯窜未已乞榜示诸将杀退胡虏功迹以安众心十曰奖死士鹞儿岭等处战死武臣。俱系忠勇之士。已蒙遣人焚痊。宜令所管头目。于官钱内支买牲醴仪物。于其家祭劳。明着恩意抚其妻子如此则生者叹羡死者有劳遇有战鬪虽死无憾矣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五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六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李雯舒章 周立勋勒卣选辑
  宋征璧尚木参阅
  王抑庵集(记)
  王直
  记
  常州府重建黄田闸记
  御书记
  宁夏豫备仓储记
  美靖远伯王公功成诗序
  常州府重建黄田闸记【常州建闸】
  水之有闸、所以时启闭、谨蓄泄、通舟楫之去来、资田畴之灌、溉其为利大矣、然唯仁民爱物之君子、斯能因其利而利之、不然则怠惰纵弛、苟目前之安、忽经久之、利其为民病、岂小哉、予于黄田闸之重建而知其用心之厚也、常州江阴城北黄田港、引江潮贯城中、而出于南门、凡二十里、会夏港之蔡泾以达于运河、实舟楫走集之地、附郭良田数千顷皆赖其灌溉、港因潮之消长为浅深、长则溢、消则涸、溢则舟通而足以溉田、涸则田不得受利而舟胶、且败者有矣、唐长庆中、李德裕观察浙西。始建闸于城北。潮长即启以行舟。消即闭以蓄水。人赖其利。历岁滋久。缮治不继。日就颓毁。自洪武丙子以来。人失利也久矣。前之为郡县者数十人、莫有少概于心者、宣德中、工部郎中桂林莫侯愚、被简拔来为郡、 上赐玺书、俾兴利除害、侯询知其事、叹曰。此亦利害之大者也、今田利漕舟皆赖此、其可后乎、然以始至不暇为、久之政通民和、即具奏其事、 上命廵抚侍郎周忱经度之、周公庐陵人、忠以奉国、仁以惠民而侯与之恊议、重建于旧址南五丈许、以避水之冲、念役重费殷、不忍赋于下、公常广储蓄以备灾、度可支数十年、欲稍发所备米市材僦工、一切不以烦民、计其费以闻、 诏可之、乃命通判邵武张侯龄董其役、然诸调度皆出周公、买石洞庭山、砻琢而后致之、凡用石工五十人。木工十人。金工五人、土工十人。役夫二千五百人。石四万五千尺木二万一千一百根。砖三十万一千个。石灰四千石。铁一万一千斤。食米二千九百石。经始于正统元年八月、而以其年十月成、自是岁获大穰舟行无害。耕夫揖徒商人估客鼓舞而赞诵焉。郡中父老皆大喜曰、兹闸之建、吾郡襟抱严固、风气完复、吾民其永有利哉
  御书记【仁宗御书】
  仁宗皇帝御书五十一字、臣直之所宝也、永乐七年太宗皇帝廵幸北京、 仁宗为皇太子监国、今少师吏部尚书臣蹇义、少傅兵部尚书兼华葢殿大学士臣杨士奇、少保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臣黄淮、前兵部尚书臣金忠、皆兼领宫臣职辅导、臣直为翰林修撰、亦忝侍近、凡朝廷机密重务。军书表奏之达行在者。必使预执笔焉。臣直庸琐朴愚、奉书唯谨、 仁宗皇帝以为可用、不之弃、湛恩厚泽、往往及之、此御书之所由来也、其编修王直四字、是年端午赐扇之所题、谓为编修者葢误也。七月臣直以目疾不能朝、 上闻命制药、使臣士奇持以赐、其赐王直等九字。葢 上所封题者也。时先臣伯贞知琼州府、年六十八矣、臣直以为老、言于 上、上俾致事而归、其王直告父年老以下二十二字。葢批示吏部者。八年冬太宗皇帝车驾还京师、臣直仍领旧聀、有司以先王致事、年不应律、亦变易不行、皇太子令格行当时葢能守法□此然 仁宗皇帝恩德之在臣父子者、岂敢忘哉、越二年癸巳、臣直扈从 太宗皇帝来北京、又三年丙申、先臣亦以内艰起复诣行在、改知肇庆府、未行以疾卒、臣直奉柩南还、过京师、见 上于文华殿、语当时事、及先臣之故、 上怜之、命光禄寺给在途饮食之用、既辞、又命内臣持白金以赐、其白金一斤以下十六字。亦 上所封题者也。于乎以臣之愚、得亲侍者仅二年、而 上宠贲之如此、尝窃论之、天之覆物、其雨露之润泽、日月之照临不间于大小贵贱、无不被其荣者、 仁宗皇帝圣德如天、此臣之所以蒙幸也、自是而后、臣直连丁内艰、前后去 朝廷者六七年、及其再来、适当龙飞之际、于是蒙恩升学士、擢庶子、方致身策钝以报而鼎湖之驾举矣、臣直所以长号痛忆而不能巳也、于是以常所受 宸翰装类成卷、宝而藏之、以寄其遐恩、昔苏轼为王举正记宋仁宗飞白书、有云宝乌号之弓者、不若藏此笔、今臣直亦云、葢 上之精神恩泽所寓也呜呼攀髯不可及矣、瞻云汉之昭回、仰圣神之如在、臣直其何以自尽哉、唯当勉修臣职以不辱大赐、庶几少报万一云耳、卷既完、谨书其所以受赐之故、庶览者有考焉、
  宁夏豫备仓储记【宁夏仓储】
  宁夏西陲重镇、负山而阻河、外制夷狄、内固关陇、古所谓用武之地也、国朝既设宁夏五卫、及灵州千户所、又发内地官军数万骑、训练以重威、且命太监来公作镇于此、而都督史公某、佩征西将军印、总是师、都督丁公某为参将、又命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金公濂赞理其军事、诸公负文武之才、秉忠爱之心、政令肃然、小大和洽、边尘不惊烽火几息而安内攘外之功立矣、 皇上至仁如天、远迩一视、谓四方虽无虞而捄灾恤患、不可以无备、乃诏中外择贤臣、发府库之财、以益仓廪之粟、俾或遇凶岁、贫者可以不饥、而军民中有能出粟以佐官者、当旌其义复其家、宁夏之储、则专以委金公、金公既受命、夙夜图议、以求称上意而来公史公丁公、又皆与之恊、同力一心、慎选宁夏诸卫指挥而下、廉公有为者、得王辅等、人分理其事、以陕西都指挥同知张泰董之、按察佥事许资莅焉、伐材为仓屋二十六所、出官府货赀籴粮贮其中、金公又申 天子恤下之仁、与旌义之令、诞告于有众、于是诸卫所之士、及 王府之属、与其地之富民茅贵等、皆感激奋起曰吾侪生于斯、长于斯、而遭遇圣明、四夷宾贡、无战伐之劳、暴征横赋之扰、得安居乐业而有余积者、皆 上之赐也、今圣心惓惓以养人为务、虑有水旱之灾、而豫为之防、唐尧殷汤之德不过也、其可以负哉即发所贮公之官、俾自为敛散、共得粮六万六千八百三十石有奇。又督宁夏河渠提举司。修治汉唐诸渠。及诸坝口。以溉田。木以根计。草以束计。总之为数一百七十七万六千四百六十九。既成而右佥都御史卢公睿适来、又为之规画处置而功益大备、葢始于正统五年十月。至次年三月竣事。于是宁夏之人、有当仰给于官者、皆大喜曰、上之爱我至矣、虽遇荒歉、吾不以饥死必矣、金公既还朝、间与予道其事曰、往年西陲有不足朝廷转内郡之粟以给之。道途险达运者率费十而致一今茅贵等所输以馈运计之。其省费可知矣濂何能得此于人哉、由 上笃于仁、有以启其好义之心焉耳、既蒙旌褒给复矣、然非托之金石、则何以示久远劝将来、先生为我记之、俾刻焉、予谓 上之仁、诸公之惠与茅贵等之义皆不可不书、若河渠之修、殚力如此而思善继永勿坏、故不辞而为书之、若其人之姓名与其所输之数、及仓之所在、则具载于碑阴、
  美靖远伯王公功成诗序【文臣封伯】
  自开国以后文臣以武功封者始于靖远此文亦以纪异也
  予尝观夫古之命将。皆文武之才。非特三代盛时为然也。周宣中兴有玁狁之难。而用尹吉甫。以其文武具备。众之所法也。降至春秋。晋侯命将。犹以诗书礼乐为上。及其论战。亦本于仁义礼信。则所尚可知巳自是而后、文武异途。斩伐击剌。独武将任之。而文学之臣不与焉。岂能文者不皆习武事邪。抑文不适于用邪。有唐伐蔡久无功。乃命裴丞相度为都统。以赏罚用命不用命。遂灭蔡。当时环蔡皆锐兵宿将。然功必待度而后集。则文学之臣。岂尽出武将下哉。抚师以仁。用师以义。胜虽在力而制胜在心。可以无敌于天下矣。儒者之道如此、是果不识于用耶、亦何、其寥寥阔绝也、于今乃得见之、岂非君子之所乐道者哉靖远伯王公尚德、兼资文武、有异才、昔为兵部尚书时、尝受命总督西陲军务、麾兵出塞千余里、袭虏寇杀之几尽、声震西北边、自是累岁无寇患、文武之士、莫不帖然服、欣然喜、而诵公之功不置、及麓川叛逆、久劳师旅而功未成、 上既以定西侯蒋公统其军、而复命公总督之、将士闻公来、勇气百倍、皆乐战、公督众深入、尽破诸贼砦、围其巢穴、以火攻、兵势锐甚贼之脱而走者葢无几、遂定其地而归、人咸谓公无愧于古人、凡能文者皆作诗美之、葢沨沨乎其言也予与公同业而迂懦不振、喜公之功有成、而古之道复见也、故乐为天下道之、虽然是诗也、岂独着公之美哉、昔者申伯仲山甫有行。尹吉甫作诗送之。崧高烝民是也。而序者谓为美宣王。葢任贤吏能以致中兴。宣王之美见矣。今 圣明在上、知公之贤、用公之笃、是以有成功、则是诗也、虽为公而作。然谓之美朝廷可也、故为序之、百世之下、欲知今日之盛者必于此有征焉、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六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七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李雯舒章选辑
  沈泓临秋参阅
  杨文定公奏疏(奏) 陈芳洲文集(诏 敕谕 疏)
  杨文定公奏疏(奏)
  杨溥
  奏
  预备仓奏
  预备仓奏【积贮】
  伏闻尧汤之世。不免水旱之患。而不闻尧汤之民。至于甚艰难者。葢预有备也。凡古圣贤之君。皆有预备之政我 太祖高皇帝惓惓以生民为心。凡于预备皆有定制。洪武年间每县于四境设立四仓。用官钞籴谷。储贮其中。又有近仓之处。佥点大户看守。以备荒年赈贷。官籍其数。敛散皆有定规。又县之各乡。相地所宜。开浚陂塘。及修筑滨江近河损坏堤岸。以备水旱。耕农甚□。皆万世之利、自洪武以后。有司杂务日繁。前项便民之事。率无暇及该部虽有行移。亦皆视为文具。是以一遇水旱饥荒。民无所赖。官无所措公私交窘。只如去冬今春。畿内郡县艰难可见。况闻今南方官仓储谷。十处九空。甚者谷既全无。仓亦无存。皆乡之土豪大户。侵盗私用。却妄捏作死绝及迯亡人户借用。虚立簿籍。欺瞒官府。其原开陂塘。亦多被土豪大户侵占。以为私巳池塘养鱼者。有湮塞为私田耕种者。葢今此弊。南方为甚虽闻间有完处亦是十中之一。其实废弛者多。其滨江近河圩田堤岸。岁久塌土。一遇水涨。渰没田禾。与门埧蓄泄水利去处或有损坏。皆为农患。今即号能吏亦不过簿书期会守巳不忝耳何暇兴此等事耶大抵亲民之官得人则百废举不得其人则百弊兴此固守令之责若养民之务风宪之臣皆所当问年来因循。亦不及此。事虽若缓其实关系甚切。伏望 圣人特命该部、移行各布政司按察司、及直隶府州县、除近有灾伤处、暂且停止候后来丰熟举行。其见今丰熟去处。悉令有司遵依洪武年间旧制。凡仓谷陂塘堤岸。并要如旧整理仓有损坏者。即于农闲时月。用人修理。设有亏欠者。除赦前外。赦后有侵盗者。根究明白。悉令赔偿。完足亦免其罪。不许妄措无干之人搪塞若有侵盗证佐明白而不服赔偿者。准土豪及盗用官粮论罪。有司仍将旧有赔偿实数开奏其陂塘堤岸。亦令郡县凡损坏。悉于农闲用人修理有强占陂塘私用者。犯在赦前亦免其罪。即令退还不退还者。亦准土豪及盗官物论罪。其退陂塘及圩岸闸埧应修去处。亦令有司开奏。应修筑者。以次用工。完日具实奏闻。仍乞令户部行各布政司府州县除灾伤附近去处外。凡秋成丰稔之处。府州县官。于见有官钞官物。照依时价。两平支籴、谷粟储以备荒免致临急。仓惶失措。年终将所籴实数奏闻郡县官考满给由。令开报境内四仓储谷及任内修筑陂塘堤岸实数吏部查理计其治绩以定殿最。各按察司分廵官及直隶廵按御史所历州县。并要取看四仓实储谷数。及陂塘堤岸。有无损坏修理实迹。岁终奏闻。以凭查考。如有仍前欺弊怠事者。亦具奏罪之。若所廵历之处。仍前不问不理或所奏扶同不实从本衙门堂上官纠効奏闻庶几官有实绩荒岁人民。不致狼狈。耕种无旱涝之虞祖宗恤民良。不为小人所坏
  陈芳洲文集(诏 敕谕 疏)
  陈循
  诏
  立东宫诏
  抚安军民诏
  立东宫诏【立东宫】
  皇太后诏天下、迩因虏寇犯边、毒害生灵、 皇帝恐祸连 宗社、不得巳躬率六师、往正其罪、以安国家不意被留贼庭、尚念臣民不可无主、兹于皇庶子三人之中、选其贤而长者曰见、深、覌此诏知后来易储诸公不得无贝矣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仍命郕王为辅代总国政。抚安天下。于戏国必有君而社稷为之安。君必有储而臣民有所仰。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抚安军民诏【胜虏】
  诏曰朕以凉德、嗣承大统仰惟 祖宗创业之艰、宵旰孳孳、勉图治理重以 大兄太上皇帝銮舆未复痛恨日深、方诰兵数十万欲以问罪于虏、而虏以使来请迎复者、屡皆诈 太上皇帝诏旨、谓若重遗金帛以来、虏必款送还京 朝廷固疑其诳、而于理难辞拒、悉勉从之、柰何其计愈行、而诳愈马、乃十月十五日、也先悉众、躬诣城下、仍以请迎讲和为词朕遣大臣出迓、徧历虏营、不见 大兄銮舆所在遂焚书斩使、挥六师捣之、斩获其类无筭、虏众大溃、乘夜奔遁余孽散伏于近郊者、亦皆搜戮无遗京师内外、为之帖然、尚虑四方远近、罔闻克捷、犹怀惊悖、耕凿未遑、室家靡定、无以慰安人心、特兹诏示、其各复尔旧、宁尔生、此处尚少报仇迎銮数语永彰杀伐之功、共乐雍熙之治、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敕谕
  敕谕北平章院使
  敕谕北平章院使【贡夷】
  皇帝敕谕北平章院使孛来幷大小头目、 朝廷自我 祖宗以来至于今日、恭膺 天命、主宰华夷福善祸淫、惟天是法、是以四方万国莫不仰戴恩威、归顺之者天必赐以全安、皆逆之者、天必降以祸乱、此又 天眷我朝、不待其用民力而良善自生、凶恶自殄也、往者也先逆天背道扰我中国杀害乃王、僣号曾不几时、灭身在瞬息岂非背逆朝廷者、天必降以祸乱、而凶恶自殄乎、今尔等能敬顺 天道、尊事 朝廷、痛改也先前非、遣人以马来贡、虽曰暂时困穷、终可以免危亡、岂非归顺朝廷者、天必赐以安全而良善自生乎、今使臣回、巳行厚加宴赏、并以赏赐回赐尔等马价彩币表里等物、及所奏讨物件、一一付与领回给授、至可收领、所求米粮盘费骡马弓甲一节盘费赏赐之物。即是米粮重大。马上难带。至于车马甲冑弓箭。自古帝王非有大功劳于国者不赏。今我国家武库兵器万万惟大军出征则给与况有 祖宗明训。尤戒不可与人。岂可助人雠杀。失上天好生之心。故皆不与特谕尔等知之尔等宜体天心、一以敬顺为务、毋蹈前失、庶几永远享福、故谕
  疏
  条议疏
  条议疏【荐用文武大臣】
  自古大臣以道事君、不深于道则必以人事君。况今之急务。尤当为朝廷得人。朝廷得人莫先六卿。致仕刑部右侍郎何文渊年与臣等、自进士出身历御史知府至今官、臣每见其行巳莅官、操守慎密、至于难进易退、不苟得患失、又皆不在人下、近日六卿之中、擢用一二、诚当其选、若文渊者宜召之至京、以备方来之选、则六卿愈见得人、庶官何患无贤、且文渊甘自引退久矣臣非为文渊求再进。欲为六卿得人以及庶官故也。守居庸关副都御史罗通虽发身科目。而晓畅军事。非他人所及窃谓京师犹腹心边鄙犹手足其间固有轻重缓急朝廷以通为能。而委以治兵必当就重违轻。就急违缓此古者一较尉之职也若止令守一关所用已小矣臣亦非为通求迁秩欲京师训练攻战者得人故也。大同天城阳和宣府一带边城闻石亨言。一城得五百人以守。虏虽众不能破。是边城而不务战尚矣徒贮善战兵将于务守之城堡何益石亨杨洪及洪之子俊。皆今之善战者前日都人长幼。一闻洪父子兵来。皆相与喜。以其素有善战之声在人耳也善战而使之守犹善行者而使之坐岂不弃其所长乎。亨及洪父子又皆虏所畏惮。而不敢攻大同宣府者也。虽然欲使京师重当先使宣云重与其虏畏惮我手足。孰若畏惮我腹心臣亦非敢为洪父子求进用。欲虏畏惮京师如昔畏惮宣府等城而不敢攻故也。关不可无守而守不必骑兵守关不可无人而人不必谋士洪父子骑兵之将。通善谋之士。况洪父子所领。又皆惯战之兵宜留在京。使亨与洪通二人。引置京军之间兼习岁余。京军必可用矣或令俊代其父恊守宣府亦可。自昔用人或德或才。未尝求备。而求备者。圣贤之所戒也。四人者才德虽未必皆备。随长器使。皆足有济。伏乞 圣明奋干刚之断。允臣所言。非独臣之私幸。实天下万世国家之幸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七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八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上木 徐孚远闇公 盛翼进邻汝选辑
  蔡纵季直参阅
  王靖远忠毅侯奏疏(疏)
  王骥
  疏
  请陕西兵分班赴京疏
  请选择卫所官员疏
  计处军士疏
  北虏疏
  京卫勾军疏
  边务五事疏
  平虏方略疏
  边务疏
  覆何文渊疏
  贵州军粮疏
  麓川奏捷疏
  请理军政疏
  请陕西兵分班赴京疏【陕西班军】
  昨陕西都司都指挥同知曹敏等奏、所属卫所、路当冲要、军士差遣者多、见在者少、欲尽留两班赴京操备官军五千九百六十人守备、有旨令臣同成国公朱勇计议、臣等以为陕西去京路远。官军半年一更。往复奔驰、不得休息。宜将操备之数。分作三班更代。则一班之人在京。常有二班在卫守备。彼此不失。庶几两便。
  请选择卫所官员疏【卫所官员】
  镇守山西都督佥事李谦言欲严饬武备、莫若委任得人、则事无不举、成国公朱勇、亦言比者各都司卫所、俱缺老成能干之人掌事、多有托故、经年离职、不思在任、躬亲抚恤整齐、军伍逃亡愈多、虚费供亿、臣详勇等所言、宜行各处廵按监察御史按察司及总兵镇守官、从公推选、每都司卫所掌印官各一人、及选老成能干佐贰官二人、常留一人在任理事、专一整饬军马、缮修器械、完固城池、比较屯种、稽考勘合、勾军之人、若有作弊、即须究问、军器缺少、则依洪武永乐中旧例、有司支给物料成造、凡有调遣军马、须凭各委官员差调、如军士缺少、器械不精、临期误事、悉治其罪、非有警急重务、不许辄差、仍以选定官员职名、径自造册回奏、又天下卫所、凡勾军丁、须凭兵部勘合、在外卫所、则于都司填给、直隶卫所、皆兵部编与收用、本部俱无稽考、是以差去之人、肆情延缓、军伍久缺、勘合无销、宜将南北直隶卫所原发去勘合并底簿、今行此法然文移往返动经岁月也拘回五军都督府收掌、各卫应取军丁、皆赴府出给、严限拘销、每至年终、则所给勘合、差去人名、造册送部查理比较、庶革旧弊、
  计处军士疏
  南京龙虎左豹韬右二卫调到军士、闻在营口众、月粮不足养赡、致逃匿者多、请令襄城伯李隆审勘、果有不能养瞻者、留正军当房家口在营、仍留一丁协助生理、其余愿还原籍者听、又广西贵州二都司所辖卫所军多逃亡、勾军官旗千五百余人。淹延在外。有至二十年不还者。都司亦不循例。以户丁补役。致使部伍久虚。调用不足。比者贵州奏取广西操备官军、有旨候逃故者勾补足用、乃许发回、议欲移文总兵官萧授山云严督贵州广西二都司属卫勾军官旗、凡所勾军士、务欲完足、有没埋作弊者。具实以闻、
  北虏疏
  北虏阿鲁台为瓦剌所破、其部落溃散、外惧瓦剌、内畏官军、不得巳内附、 皇上弃其旧过大霈仁恩、赐以官爵、给之土田、及屋宇器用、鞍马牛羊等物、虽三代圣王绥柔远夷之道、何以加此、臣等窃观此辈狼子野心。强则侵犯边境。弱则垂首乞怜。今其降者。皆出败亡之际。困苦无依。假名止帚顺。心实不然。若一槩授之以官。非惟官爵滥及。而亦供亿为艰。请自今以后。非率部属及携家来止帚者。俱发遣江南卫所管束。以听征调。
  京卫勾军疏【京卫勾军】
  在京卫所勾补军士、多无房屋居住、及被官旗侵害、乞敕行在工部相拨空地、起盖营房、然亦不能济目前之急、宜差监察御史给事中各一员、督五城兵马于原分定卫所地方、将新到军士、此须约束严明始无扰民之患暂于军民等家借住、给与月粮、修整营房、仍令原委官员、不时廵视、敢有私役科差者、具奏问罪、仍移文在外都司卫所、一体存恤、
  边务五事疏
  一陕西各卫操备官军、缺马数多、议将布政司官库收贮绵布、平价买马三千一百匹、仍于在京操练马内、选摘四千匹、送给官军骑操、其都督蒋贵所领官军、月久艰难、宜于在京官军、再选二千代回、仍敕南北太仆寺选马一万五千匹、给各营调习俟用、一赏罚以示劝惩、宜将甘肃折粮银六千两、及布绢八千匹、分委各总兵官掌之、靖远军法最严甘肃斩安敬三军股栗所以所向有功凡有功者量其轻重。从公给赏。其临阵畏缩者。即军中斩之。一为事官各处立功杀贼者、限满复职、未尝责其功效。故玩愒岁月。惟觊满限今议定功次获三首级者。赎其死罪。获二级者。赎其徒流罪。俱令复职。功倍者原卫掌事。无功者死罪终身。徒流满日。虽复职仍于军前哨备。一操备官军衣鞋。日久损敝。贫乏无措。请以陕西布政司及行都司收贮大布。人给二疋。俾为御寒之具。一近年荒歉、撙节边储、军士月支本色米五斗多系青科粮粗养赡不给、余折布疋、米贵布贱、不偿所直、议支科者加一斗、其折大布者月一疋、庶少裨之
  平虏方略疏【平虏方畧】
  臣奉敕往甘肃集边将图上平虏方略、今会总兵等官郑铭等、议兵贵合而能分。若合兵于一处。则贼来或东或西。我军疲于奔命。宜分兵四处。各命将臣。分领守御。自庄浪西抵古浪城南抵黄河。东北抵宁夏界。以属都 李安。自凉州北抵镇番。南抵古浪。东北至板井。以属都督赵安。自甘州东过山丹。直抵永昌北至臙脂堡。西至深沟垒、以属都督任礼。自肃州东接深沟。东北抵镇夷。西抵嘉峪、北抵天仓、以属都督蒋贵。俾其各守地方。训练士卒、贼至则各自拒御。去勿穷追。如贼大举入寇。则五相应援。并力截杀。如此则内外有备。将士齐心。军无奔走之劳。民省转输之苦。
  边务疏【边务】
  一近令边卫菜果园、俱依内地纳钞、然甘肃十三卫所、僻居极边。寒早暖迟。虽有山桃野杏。俱酸涩不堪食。又商旅少通。钞甚难得。请悉蠲之。一近制屯田种子、令于在城官仓上纳。来春复于官仓关领播种、然诸屯去城远者二三百里、往返不 一遵旧制、于各屯设仓收贮、及时遣官给散、一征哨官军去家不及一月者、宜按月给与行粮、一甘肃地方在在有塩。官听官军取去。毋令纳钞。一边徼地方土寒。五谷稀少米价甚高西安诸府运至折粮布绢。设如民间所取给之。则捐军多矣。宜如甘肃价给军。
  覆何文渊疏【麓川叛寇】
  特王振好兵遂决一二川之役虽威震西南然数千里骚然矣该行在刑部右侍郎何文渊奏唐虞之时、有苗弗率、帝舜命禹徂征、三旬苗民逆命、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干南阶、七旬有苗格、然彼不服于大禹徂征之时而来格于帝德诞敷之日、此其慕义之心终不可得而冺烕也、今麓川叛寇思任发逞凶造祸、反道效德廷臣合词请兵征讨、臣窃以为麓川之在南陲一弹丸之地而巳疆里不过数百、人民不免万余、以大军临之固往无不克然得其地不可居、得其民不可使、何若宽其斧銊之诛、兴我羽旄之舞、命云南总兵官都督沐昂量调官军、同佥都御史丁璇于金齿操备且耕且守、仍令云南都布按三司各委堂上官一员躬诣彼处、宣扬圣化、使之感虞舜之敷德、同有苗之格心、计不劳征伐、而稽首来王矣、如是而更冥顽弗率、然后命昂等调发官军、相机剿绝岂徒王法之所不容、而亦神人之所共怒也臣等议得文渊所言、与今日事势、似有不同、盖唐虞之时、去古未远。其地不过九州岛。要荒之外。止于羁縻而巳。然苗民来格。犹不免有三危之窜。今我国家混一四海。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思任发自父祖以来荷国厚恩、授职宣慰、殆今六十余年、乃敢纠集丑类、屡抗王师、虽蒙贷罪貤恩彼却怙终稔恶释此不诛诚恐木邦车里八百缅旬等处。觇视窥觎。不惟示弱外邦。抑且贻患边境。乞于先选定西伯蒋贵都督李安并今选都督刘聚都指挥官聚冉保内命三员为总兵官及左右副将、其副将二员、分统南京湖广贵州四川等处官军土军人等、教习训练、仍命户部左侍郎徐晞往来廵督、兵行之日、与先差佥都御史丁璇恊同馈饷然犹先遣彼处通晓夷语头目人等、谕以祸福晓以顺逆贼若革心、或诣军门输款、或遣子侄来贡、复还所掠、取自上裁如其不然、会合各处军马、屯聚金齿、先期遣人赍敕谕木邦车里八百缅旬大候等处。起集夷兵。或分道或并力。或左右夹攻。或内外相应。刻期并进。直捣贼巢。擒其渠魁。献俘阙下。诛其党恶。枭首藁街。以震天威。以靖边境。庶泄神人之怒。快远迩之心。此实臣等区区之至愿也
  贵州军粮疏【贵州屯田】
  贵州官军月粮皆于四川关支。相去甚远。舟车不通各卫差一二人摠领其粮。动以千数。皆贱粜之。而军士不过得塩一斤半斤而巳。况四川之粮。皆百姓肩挑背负积之甚艰。而出之甚贱。以致军士妻子。衣食不给。皆剜蕨根度日。而亲管官员又不衿恤。剥削万端。按察司及御史以地方广阔。廵历不周。俾被害军士、饮恨吞声。无可控诉。亦见贵州二十卫所屯田池塘、共九十五万七千六百余亩。所收子粒足给官军而屯田之法久废。徒存虚名。良田为官豪所占子粒所收。百不及一。贫穷军士无寸地可耕。妻子冻馁。人不聊生。诚为可虑。乞选尚上官一人及推能干按察司副使或佥事一员。照陕西例于行在锦衣卫管事官选调一员。署贵州都司事。使其提督卫所。镇无蛮夷。经理屯田。询察贤否。庶几奸弊可革。边境宁谧
  麓川奏捷疏【麓川奏捷】
  去年十一月初十日既破上江贼寨、由夹蒙古渡下江通高黎贡山道、闰月初至腾冲、留左副总兵都督同知李安领军堤备、臣等由南甸至罗小思庄、令指挥江洪等率精锐八千人哨至杉木笼山、贼首思任发令陶孟靠者罕心等率其众二万余、据高山中立硬寨、左右山颠、连环为七营、首尾相应左参将官聚右副总兵刘聚分左右翼攀缘山岭林木而上、攻之不下臣等遂同内官萧保由中路进、左右翼亦贾勇夹击、贼遂溃杀靠者罕心等、斩首数百余级、余贼遁止帚巢穴乘胜进戞赖陇巴至马安山军势大振、于十二月初直捣贼巢、山冈陡峻、周回余三十里、立栅开堑、深广不可越、东南一面、傍江壁立、臣令前哨官军三千人周视攻取地利。贼伏兵泥沟箐、驱象阵突起为我军所败贼复从永毛摩泥寨至马安山潜出我军后、臣等令军中毋得擅动即调都指挥方英等率军六千突入贼寨贼首衣黄衣居帐中、麾众拒敌、我军击败之、斩首数百余级、贼投崖谷、自相蹂践死者甚众、未几贼驱象八十余、复来冲阵我军佯却。寻整坠力战败之而原委右参将用保勋卫陈仪报云、巳从东路会合木邦人马、招徕夷民一十二寨降孟通贼首刀门颠、元江府同知杜凯等、亦报率里车大侯夷兵五万招降孟连长官司亦保等寨、攻破乌木弄戞邦等寨、斩首二千三百九十余级、余党招刚火头人等、率夷民诣军门降、抚令复业五千余户、差人守把西峩渡以阻贼奔窜之路。就通木邦信息。俱刻期至麓训策应。臣等于是添造攻具画图分定地方、期以环围齐攻、且遣人赍榜招谕、贼誓以守、拒而不纳遂令贵攻西中门、臣骥攻西北门、都指挥李信内官吉祥攻西南门、宫聚攻南江上二门、萧保刘聚攻东北门、冉保攻东北出象门、分遣少卿李蕡郎中侯进等往来督战、且令军士广积薪草、会西风大作。随风举火。烟淊涨天。死者不计其数。房舍库藏。皆为煨烬明日获思任发从者、诘之云、贼父子三人挈妻孥七人、象马数十、从间道渡江、往遁孟养等处其余老稚数万人俱就溺、浮尸蔽江、获原给虎符金牌信符宣慰司印、及贼所掳掠、腾冲千户所等衙门印三十二颗、随平其巢穴。抚其流散。臣等于是月十五日班师臣惟自贼梗化、于今有年、虐杀酋长、吞噬部落、罪恶贯盈神人共怒、臣等奉命伐叛、王师所至、无不克捷虽贼首父子窜身草野、然夷丑皆其雠敌。终就夷烕是皆 皇上圣德神武所致实宗社万万年之福也
  请理军政疏【军政】
  近因清理军政、查得永乐十九年分调北京官军、其户丁寄住南京者几四万人缘其不服屯种操练、又不听原卫管束、往往游手闲旷、恣肆为非、况俱在京生长、习知军旅之事、若令发遣赴北京操守、实为有益、乞将一丁至五丁者、全家起发、十丁以上、有置成产业者、五丁起发、五丁存留屯操、二十丁至三十丁者、如例中半起。留、丁多不愿留者听从起遣庶几两京官军、各得其用、屯粮有增、而人无闲旷矣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八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九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顾开雍伟南选辑
  夏之旭元初参阅
  范司训奏疏(疏)
  范济
  疏
  诣阙上书
  诣阙上书【明楮币】
  一申明楮币。夫楮币之法。萌于汉武之皮币。武帝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财物不足供给。于是造白鹿皮为币。或为龙为马为龟。各立直而不紊。凡朝聘之士以荐贡献之物。以为廷实之需。国用赖以少舒。至唐宪宗有飞钱之制。令商贾至京师。委钱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以取。号曰飞钱。楮币之所始也。宋张咏守蜀。以钱重不便商贾。作交会法。仁宗时蜀人以交子起民争讼。议者请官自立务。可以利民而息争竞。蜀人便之。干道中会子始行。凡民间输纳。官吏俸给。并以钱金帛半之。元因之造元统交钞。以丝为本。银五十两。易丝钞一百两。后又造中统钞。一贯同交钞一两。二贯同白银一两。久而物重钞轻。公私俱弊。更造至元钞。颁行天下。中统钞通行如故。大率至元钞一贯。当中统钞五贯。子母相权。官民通用。务在新者无冗。旧者无废。又令民间以昏钞赴平准库倒换。商贾欲图轻便。以中统钞五贯。赴库换至元钞一贯。又其法日造万锭。计官吏俸给。内府供用。各王岁赐。出支若干。天下日收税课若干。各银场窑冶。日该课程若干。计民间所存贮者。万无百焉。以此愈久。新旧行之。无厌。由计虑之得其宜也。洎辛卯兵起。天下分。藩镇各据疆土。农事尽废。而楮币无所施矣。天命我 国家混一天下、物阜民安、九夷八蛮、朝贡中国、 太祖皇帝命大臣权天下财物之轻重。造大明通行宝钞。以钞一贯。凖银一两。民权趋之。华夷诸国。莫不奉行。迄今五十余年。其法少弊。亦由物重钞轻所致。臣愚切稽圣人之训、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伏乞 陛下断自宸衷、谋之勋旧、询之大臣、重造宝钞。一准洪武宝钞若干。务使新者不冗。旧者兼行。取元日所造之数而损益之。审国家之用而经度之。每季印造几何。内府供用几何。给赐几何。天下税课日收几何官吏俸给几何。以此出入之数。每加较量。用之不奢。取之适宜。钞以便于行财耳以钞为财万不可久也俾钞罕而物广钞重而物轻则钞法流通永永无弊又其要在于严伪造之条。凡伪造者必坐及亲邻里甲。又必开倒钞库专收昏烂不堪行使之钞辨其真伪。每贯取工墨五分。随解各干上司。又或一季或一月。在内都察院五府户部刑部委官。在外廵按监察御史三司官府县官。公同以不堪之钞烧毁。实为官民两便。此楮币首末立法之大略。伏乞 陛下详择焉。其二屯兵要地、夫要地者。若朔州大同开平宣府大宁诸处。皆关岭之外。实中国之藩篱。边塞之要地。其土或可耕可耨。宜令将率兵广屯种。修城堡。治器械。谨烽火。勤训练以备。胡虏万一入寇。母贪其小利。毋利其远来。必以饱待饥。以逸待劳。俟其惫而击之。必有所获。矧夫我屋居火食。寇乃草行露宿。所恃者马耳。彼人马饥疲。岂能持久。退则追之。追则当防其诈。或更出迭走以劳我师此亦用兵之一端也。今边境将士精锐、训练守备、俱有其法、胡虏远遯、不敢南向、臣愚尤虑及此、伏乞 陛下更留意焉、其三训练精锐、夫士卒贵乎壮勇。尤在于训练。近年以来。多以为故事。官吏人民。充军其间。白面书生有之。老弱疾病有之。列之行伍。虗费钱粮。遇征差有力者则用钱买免。贫弱者乃备数而行。军装不能措办。糗粮不能自给。心寒胆怯。而望其赴敌力战。是以往往自毙。而脱身逃窜。势又必至。今宜选拣壮勇。日加训练。增粮赏以优之。不堪训练者。令守城击柝。或为各官之从。庶几各得其用。强弱不混。伏乞 陛下敕兵部五军。严加简阅。其四勾军扰害、臣在军伍四十余年。谨陈勾军之弊。凡卫所勾军。有差官六七员者。百户所差军旗或二人或三人者。俱是有力少壮。及平日结交官长。畏避征差之徒。重贿贪饕官吏。得往勾军。及至州县。专以威势虐害里甲。既丰其馈馔。又需其财物。以合取之人。及有丁者释之。乃诈为死亡。无丁可取。是以宿留不回。有违限二年三年者。有在彼典顾妇女成家者。及还则以所得财物。贿其枉法官吏。原奉勘合。朦胧呈缴。行文该地方不差军旗庶为减省然摠非善策也要之永戍之例可废较其所取之丁不及差遣之数欲求军不缺伍难矣自今事故军士。令各卫造册备申都府兵部。发勘合勾取。令布政司按察司督责府州县。依发去勾军册内乡贯姓名。一一勾取起解。定以到卫限期。仍取卫所收管缴报。年终朝觐。于实征内。开写节次取发到某里军人若干名。大约多作死亡绝户耳死亡户绝者若干名具奏。其官吏姓名并里甲邻人保结文状。缴申府部以凭稽考。庶免差人勾扰之弊。其五劝课农桑、夫农桑衣食之本。尝闻神农之教。有云虽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无粟。弗能守也。由是言之。兵者。城之守也。食者。兵之给也。非兵无以守城。非食无以给兵。兵足而城安。食足而兵勇。兵食二者。有国之先务也。洪武间每卫七分屯田。三分守城。且耕且守。军无阻饥。近年调度颇繁。营造日久。虗有屯种之名。而田多荒芜。军仰仓粟。而芜养马采草伐薪烧炭诸役。兵之力疲。农之业废矣。窃尝思赵充国之屯先零。邓艾之屯寿春。魏武之屯许下。仓廪靡不盈溢。唐置府兵。无事则兵寓于农。有事则农归于伍。行之日久。斗米三钱。外户不闭。今国家舆图之广。南极交广。北至穷荒。东接朝鲜。西暨戎番。边城万里。烽堠无警。伏望 陛下敕戍守之将。令戍卒开垦旷土。每百人限以几顷。耕牛田器五谷之重皆官给之。守将督励。凡力田勤惰。明立赏罚。以示劝惩。则农业不废军民皆有所赡矣。其六兴举学校、夫学校风化之源。人材之所自出。其要在于明经致用。三代而下至汉唐宋为卿为相。率由是出。若宋之寇准范仲淹韩琦辈。以明体适用之学。怀致君泽民之心。出入将相。功在社稷者是也。国朝自洪武之初。开设学校。内有监外有学。教养之法甚备。士之由科第由岁贡而进者。彬彬然列于朝矣。然近时士气失养。委靡不振。何敢望其致君泽民。以企及前人哉。伏乞 陛下敕郡县学简民间俊秀子弟性行端谨者为生徒。俾讲习经史。俟其有成而后充贡。既贡国学。朝廷则优待之。厚养之。祭酒司业博士则教之训之。贤者举而用之、使其气不馁。则其志益充。出而为用者。岂无其人。若宋之诸贤哉。其七息偃兵戈、葢闻武以止戈为贵。兵以靖乱为武。非圣人好用之。乃不得巳也。汤伐夏救民。武王去商除暴。因其不道民怨天怒而伐之也。岂有私于其间哉。我 太祖高皇帝以天纵之圣。振干刚之德。举一旅之师。逐胡元之昏君。除羣雄之暴虐。大一统之基图。致文明之盛治。诚继美乎汤武者也。然治定功成。不恃富强。不尚功力。不穷兵。不畋游。不廵幸。奢不踰礼。俭而得中。诚帝王之模范。后世之龟鉴也。安不忘危者。固人君所当谨。以忿用兵者。尤人君所当戒。臣请以汉唐之事言之。汉高帝解平城之围。未闻萧曹劝帝以复雠。帝以忿耻为巳事。唐太宗率师御突厥于便桥。未闻靖绩谏帝以弗御。帝以忿愤而决战。此高帝太宗。不以犬羊之触犯。而轻用我中国之将士也。洪武五年 太祖皇帝命将出师。肃清沙漠。以粮饷不断旋师。即撤东胜卫于大同。塞山西阳武谷口。训兵练将。清野以待自时。厥后内修政教。外严边戍。广屯田。兴学校课农桑。罪贪吏。徙顽民。不三五载间。胡酋朵儿只把献女不颜帖木儿乃儿不花西番三副使瘿嗉子等。相继擒获。纳哈出亦降。臣愚伏望 陛下远监汉唐。近监 太祖。惟以安不忘危为戒。毋以征讨夷狄为意。毋以忿怒不平为念弃沙漠不毛之地。悯华夏礼义之民。俾妇不孀。老不独。尽力于田蚕。贡赋于上国。边塞无伤痍之苦。闾里绝呻吟之声。则将无幸功。士无夭阏。将见胡虏自服。零物自至。皇祚永隆于万万年矣。其八沙汰冗员、夫官者理天之工也。民者国家之本也。爵者君之命也。受君上之爵。治邦国之民。以理天工。岂容置繁冗之员。以朘民之膏血哉。在昔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周制六卿。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城兆民。厥后设官愈多。而治效愈不及古。是以官不在多。而在乎得人。国家平定之物。因时损益。以府为州。州为县。何欤。伤大乱之后。土广民稀也洪武七年以粮不及俸。又减并小县。自此粮民数以设。官民多者县设知县丞簿。民少者止设知县典史。政教敷行。民安事辑。近年以来。藩宪二司府州县官。比之原设。倍而又增。政愈不治。民愈不宁。奸弊日生。欺诈日有。其中官有不能听断者。吏有不谙文移者。乃容留缮写之人。在官既影射差徭。又拨置事务。词讼繁多。民受其害贿赂公行。刑狱淹滞此皆官冗吏滥之所致也伏乞 陛下凡内外大小衙门官吏依洪武中额设员数冗滥者悉汰之又严加考核公其黜陟务求贤能以莅众职斯足以理天工子天民而天下大治矣
  济故元进士也洪武中以文学举为广西知府坐累谪戍兴州疏上时年八十四矣
  上命吏部以为儒学训导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十九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吴嘉胤绳如选辑
  彭宾燕又参阅
  陈文定公澹然全书(序 记)
  陈敬宗
  序
  赠大司马王公总督南征奏凯序
  赠太学生石大用序
  赠大司马王公总督南征奏凯序【麓川】
  即王靖远也读威宁集殊不称靖远文集奏疏则槩未见云
  国家统御中夏七十余年、四海臣妾、万方职贡、际天极地罔不归心、而蕞尔小寇、麓川思任发自恃南徼险远、屯聚蜂蚁之众、梗化弗庭、乃正统辛酉 皇上命将出师、往征之一时同拜 命者、监军则太监吉公、总师则定西伯蒋公、左右参将、则都督李公刘公、给馈粮饷、则户部侍郎徐公、而纠违军律、则佥都御史丁公、兹六君子、皆智谋勇畧之士也、兵部尚书兼大理卿王公、蓄文武将相雄刚之才德、且素着西鄙韩范之功、简在 圣衷、非一日矣、于是复命公总督于其间、俾专赏罚黜陟、以励惩劝、朝廷倚任六卿大臣、莫此为重、公遂祗奉 上命以行、精选骑卒、坚利戈甲、整齐部伍、虎贲十万、旌旗蔽江而南、号令严明、军中肃然靡不奋厉、惟恐其或后也、师抵顺宁、公命分东南二路以进、复誓之曰、万里行师、以征弗庭、兹当裹粮深入、诸将士用命、不用命死生所系宜共戮力灭贼、以图报称且与六君子熟计之曰、反寇之所恃者、山之险木栅之坚耳山险未可轻木栅则宜纵火而继之以兵此万全之策也巳晓破之之术矣众皆然之自是南路则破大候州、破上潞江、破杉木笼、破马安山。皆如初计东路则破永帕乌木、又破丙堕孟雷孟通诸寨、亦如初计、师抵麓川、鼓鼙震惊、如霆如雷、骑卒骁勇如罴如虎、贼自栅中窥之、莫不缩颈吐舌以为官军从天而下也、急欲从其震慑攻之、公曰兵贵不骄无风未宜纵火、姑少慎之。天道必有阴助之者、言未既风起纵火破之。亦如初计。贼之先后死于锋镝、与其赴火投江而死者、盖未可以数万计也、于是远近大小巢穴为之一空、相望数千里之间、洗涤扫荡、妖氛廓清、乃遂班师、振旅奏凯而旋、夫以 圣上威德无远弗屇、诸将帅雄才大略无敌弗克、而又得公驾驭豪杰。以作其气则其克成大勋宜矣哉、易之豫曰、利建侯行师、程子以为兵师之兴、众心和悦、则顺从而有功、今观公于将士、虽有专制予夺之权、然未尝不与六君子者、同心同德。以恊和其计谋也。得豫卦行师之利焉。然则永清南徼、俾 朝廷无复南顾之忧者、公之功岂浅浅哉、铭鼎彝而纪竹帛、炳炳然直与古之儒将争光后先、昔周召穆公平淮南之夷李唐裴度平吴元济、江汉皇武之雅、至今颂称后世、少司马李公、谓公之功业、炳炳如此、又安可无述作以纪其盛、乃属予言赠之、公名骥、自永乐丙戌进士授兵科给事中、山西按察司副使、兵部侍郎、而擢今官、此儒者遭遇之极盖不特缙绅之光、寔为 邦家之光也、是为序
  赠太学生石大用序【太学】
  文定公秩满赴京王振以礼币求书公反其礼币竟不往见振□公公为祭酒十八年不迁云
  太学生石大用蓟州豊顺县人、自邑庠生登太学有年、处六馆诸生间恂恂谨饬唯强力植志务学不少自衒、故自祭酒司业以下、皆不甚知其为人、正统甲子夏祭酒李先生、困首木于太学三日不解、炎暑蒸郁先生耄昏弗能胜、大用蹙然、号于众曰、师犹父也父师罹艰而弟子奚忍坐视、大用察众志不与巳合乃退去、闭户疏奏恳请自代先生亟遣人止之、弗听同辈亦沮之、大用奋然作色。言朋友急难。诗歌脊令。况师乎。亦弗听。竟挟所奏、走谒银台。难之。且愳之以法。大用曰、生以义、死亦以义、何惧之有、银台知其不可抑遏、遂以其请闻于 上、蒙并释之、于是在廷文武缙绅、莫不叹息、争欲求识其面予闻唐德宗贞元十四年、国子司业阳城、坐送薛约、贬道州剌史、太学何蕃季偿王鲁卿李谠等二百人顿首请留城、守阙数日、为吏遮抑不得上、蕃等皆泣涕饯送、立石纪德集贤正字柳宗元致书蕃等贺之、以为昔李膺嵇康时、太学诸生叩阙执诉业谓讫千百年、不可复见、乃在今日、今大用卓卓如此、予亦谓自蕃后、讫千百年不可复、乃在今日也、以蕃等伏阙数日、卒不得通、与大用诚意悃悃能感动 天听排释难困。于时刻之间则其贤似有过于古之人也。夫师固不与五伦、而五伦弗得弗明、故于三事之道均焉、凡天下之为师为弟子者、莫不知有是道也、而谓讫千百年、不可复、见者盖以师之为教无实德弟子之为学无实心、上下名分、依稀典故而巳、而于三事之道、视之为虚器焉、固无怪其不可复见也、先生秉仁廸义、凡所以施教于太学者、无非实德、太学生恒二千人、而陶铸醇懿、涵煦粹美者甚众、大用至是、发其所积、奋勇不顾利害、惟义是蹈、此固出于大用之素禀、然亦先生训导渐渍之极致然也、先生之于阳公、大用之于蕃等、皆可无愧、而凡天下之为师弟子者、岂不亦有闻风而兴起者哉、是岁大用以书经显擢京闱乡试高等、说者咸以为积善之报、理或然矣、
  记
  重建武学碑记
  宁波府重修茅洲闸记
  新建武学夫子庙碑记
  重建武学碑记【武学】
  洪惟 太祖高皇帝、龙飞淮甸、定鼎金陵、抚有万方、聿新治化、首建太学于京师、暨设庠校于郡县、以养天下之贤、爰念文教诞敷、繇乎武功之耆定、中外宣力武臣、虽巳报功锡爵、而故官子孙、不可无教养以世其禄、于是作室数百区、于定淮桥之南、给禄以养之、名之曰故官营、建孔庙堂斋于虎踞关之北、延儒师以教之、名曰武学甚盛典也、岁久学舍倾圯、讲肄弗勤、乃正统辛酉、朝特命驸马修建亦是创典 朝廷命驸马都尉赵公晖彻而新之。饬五材、训百工、则有若少司空括苍吴公、董率役夫、劝惩策励、则有若指挥戚贵、千户严武、经画布置、总督程度、则惟出于驸马公之心计也、于是有矗其甍、有觉其楹、而如翚斯飞矣、约之阁阁、筑之橐橐、而周墉聿崇矣、 先圣有神栖之殿、师生有讲肄之堂、有游息之斋、以及廊庑次舍、罔不悉备、深广高亢、轮奂为之一新、猗欤盛哉、惟昔文武一道也、三代而上、教出于一、而文武之才、各适其用、书曰侯以明之、诗曰、在泮献馘、礼曰受成于学、皆是矣、至唐开元以后、别设武学、置武成庙而文武之教始异。宋皆仍之。设教授武博武谕。诱诲学者。其法则兼试策论弓马。以弓马定去留。而以策论定高下。此特当时训武之方。非如今日兼寓报功之恩也。念夫东征西伐之际。诸将官冲冒矢石。出入死生。以成大功。固巳赏延于世。而其子孙幼而寡识。使不教之以诗书六艺。俾知君臣父子忠孝大节。不教之以武经兵法俾知智谋勇略。神机妙筭之方虽其力足以挽强引重越骑运槊不过一卒之麄材耳袭父祖之勋业。则有忝焉今乃使之博通文武才能。以俟异日 朝廷之显用。得人之盛。有非唐宋之可拟伦者。虽然。不难为弟子。而难为于其师。文武之学。非十倍于弟子者。不足以当之。有是师而弟子无成功。吾亦未之闻也。赵公必有以处之矣。既落成、赵公属予言记之、于是乎书、
  宁波府重修茅洲闸记【宁波府闸】
  慈溪县东十五里、旧有茅洲闸、一名茅石古碶。不知创始何时、既久而废、宋宝佑间、沿海制置使吴潜、再置闸于邑之西屿乡、缘筑址沮洳之中、伏流穿漏、停蓄易泄、岁屡弗穰、故元至正初、郡人倪可久等、以是闸之病、白于部使者、迁之于南五十步而近 国朝洪武末年、邑氏复以不便、奏迁于北、土石弗坚、随修随崩、有悞灌溉甚久、今耆老白于郡太守陆公谋欲迁筑之。太守询其故、答曰水利之不便也。盖海庙出于大江。而西流转绕丈亭。分入内江。而复东经三版。夹田官庄三桥而达于茅洲。又自茅洲经化纸骆驼二桥闸。沿洄曲折。二百余里。始达定海城下而止。其间分入鄞县之甬东。分入三县之诸港。通可溉田四万八千余亩。其利甚博。然以迭建之闸。或门少而狭。或石崩而塞。或启闭闸板。不及其时。故潮水不得滔滔而流。闸北之水未及。而闸南之潮巳退有悞灌溉益多矣太守公闻其言而叹曰、此长民者之过也、乃遂首捐巳俸、以倡邦民之乐助者、而迁筑于宝佑之旧址焉。于是募石工、佣丁夫、伐巨石而垒五闸、每闸高一丈。阔若干、联一石梁于其上。以通行旅之往来。每闸各下木板。以为蓄泄潮水之备。潮来则启板以纳其入。潮退则下板以止其出。遇有亢旱。三时皆得灌溉之利。而无凶荒之虞。嗟夫、太守之用心、父母斯民之心也、恩德亦大矣、予闻之书曰、德惟善政、政在养民、夫养民之政、莫急于五谷、五谷之资、莫急于水利、蓄水利之本、尤莫急于闸坝、闸坝坚则水不泄。水不泄则灌溉足灌溉足则五谷秀而实。颖而栗。虽有铄石流金、焚林焦土之亢阳、亦将无所虑其患矣、此太守公所以汲汲于是闸之迁筑者、急先务也夫自井田沟洫之制废、而水利之说兴、自后凡有民社之寄者、莫不以水利为急务焉若汉之召信臣、为南阳太守造钳卢渠、溉田二万余顷其后杜诗继为南阳、复修其业、故当时有召父杜母之歌、章帝建中初王景为庐江太守、修筑芍陂、以溉万顷之田顺帝永和中、马溱为会稽太守开镜湖溉田九千余顷、唐长庆中、白居易出刺杭州、浚钱塘湖溉田一十五顷、宋干道中、知明州张津、开东钱湖以溉田、当时民受丰穰之利者、史有不一之书、今太守公由名进士、拜监察御史而升今官、廉明岂弟、德量宏扩、智虑深远、克举其任、于凡修废举坠之中、而尤惓惓于水利之是急者重民命也、茅洲之迁、太守可谓知重民命者矣、嗟夫太守公、其贤于人也远矣哉、是役之费、募石工夫工摠若干、经始于天顺戊寅成于次年□月□日赀不科于民、工不出于官、成大功于声色不动之中、诚可谓难也矣、
  新建武学夫子庙碑记【武学夫子碑】
  圣朝设太学以崇文、设武学以训武、文以致太平、武以戡祸乱、文武兼资、长久之术也、夫以二帝三王之圣、文德足以熙洽矣、而犹不免于三苗葛伯崇密牧野之师、非好用干戈也、势有不得巳耳、此武事所以不可不讲也、稽诸唐开元之世、尝置师尚父庙、配之以留侯张良、哲之以古名将十人、祭之以春秋二仲上戊、牲乐皆视文宣王、贞元初、尊太公为武成王、列古今名将六十人、图其像而配享焉、宋庆历至绍兴又建武学于武成王庙、设教授武博武谕博士学谕等官、选文武知兵者任之、而教学者以兵书弓马武艺不一之事、当时程子尝判武学。朱子亦尝为武学博士。可谓重矣。 国家偃武修文八十余年、而武生恒寓教于应天郡庠、师不专其训、弟子不专其业、废弛多矣、乃正统壬戌、监察御史彭勖以为言、 朝廷命别设武学、得吉地于南京敦化坊、选除教授训导以专教京卫武官之子、习读兵书、纂次历代用兵成败、及忠义可训者、讲释之、冀其有成也、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事丰城侯李公贤、参赞机务兵部尚书徐公琦、疏请复创先师孔子庙于是学之东、奉安圣贤牌位于殿于庑、一遵太学之制、一豕穆轩敞、金碧焜耀、凡遇朔望、师生谒拜于阶墀之下、肃雍瞻仰、莫不悚然而起敬、猗欤盛矣、起事于正统戊辰十月、讫工于景泰庚午七月、首倡是议者、则李徐二公、赞之襄之则工部尚书周公忱、都察院右抚都御史张公纯、都督佥事赵公伦也、百工告成、乃相与请予言为记、惟孔子之道、广大配天地、昭明侔日星、前乎百王之既往、其德因之而益显、后乎百王之方来、其治资之以为法、正三纲而叙五常、尊中夏而贱夷狄、礼乐征伐、文武弛张、莫不繇孔子而后定、诚所谓万世所永赖者也、或曰前代尊武成王、俾庙享于武学之中、今而易以孔子、窃恐名之弗称也、嗟乎、是何足以知孔子哉、孔子用兵之法。乃帝王仁义之师也。其言具载六经若易之师卦有曰。师出以律。否臧凶。又曰小人勿用。书之牧誓曰。不愆于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诗之皇矣。则曰是致是附。是肆是绝。得弛张之道焉。春秋夹谷之会。齐师鼓噪而起。孔子折之以礼而齐侯知愧。礼之王制。天子出师。受成于学。执有罪释奠于学。以讯馘告。是皆王者仁义之师。宏纲大纪之要。孔子录之以垂宪于万世者。如此。兵书云乎哉。使司教者。先晓之以六经行师之正。而又谕之以七书料敌制胜之奇。讲释习熟。无非文武之道。异日出为 朝廷之用。荡涤边陲。策勋立业。将不在于古名将之下。斯上不负建学立师之盛典。下不负诸名公作兴劝励之盛心。庶其可无愧矣。诸生勉乎哉。是为记、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一
  华亭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徐凤彩圣期选辑
  郑重光古愚参阅
  刘忠愍公奏疏(疏)
  刘球
  疏
  修省十事疏
  谏伐麓川疏
  修省十事疏【修省】
  臣谨按春秋而知君心之所感、天心之所应有如响之答声、影之随形、而国家之成败兴亡莫不系之董子所谓国家失道天乃先出灾害以遣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此天心仁爱人君也、人君遇天戒、岂得不严于修省哉昔者桑谷生朝、太戊修政而殷道兴、雉雊于鼎、武丁正德而殷邦靖、旱田儿一女为虐、宣王修行而王化行、皆能修省以奉天、故灾之降、不为其国害反为其国福也、昨者雷震 奉天殿鸱鸣皇上素服辍朝、下罪巳之诏、出省躬之言令群臣各省厥职、修省之意至矣、固足以答天心而弭灾异矣、臣窃以为今日修省之所当先者、其事有十其一勤圣学以正心、自古圣哲之君、动与天合、而雨旸寒暑、无不以时、若能专志问学、于一切无益之事、悉屏不御、所以私欲尽去天理昭著、心得其正而天不违之、中庸所谓致中和天地位万物育者在是臣愿 皇上以古圣哲之心为心、视政之暇。御经筵之日多。居官苑之时少。所谓无益之事。悉置意外。惟数进儒臣。讲求至理。笃尽精一之功、惟极修齐治平之道使学问功至、理欲判然、则 圣心正而天心无不顺矣、其二亲政务以揽权纲、夫政自巳出。则权不下移。故 太祖 太宗每早朝罢。及晚午二朝。必进大臣于顺门或便殿。与裁决庶政。或事有疑。则召机务之臣。商确之而自折其衷。所以权归于上。 皇上临御九年、事体日熟愿守 二圣之成规、复亲决之故事、庶几权纲有归而政惟一。其三别贤否以亲正士、诸葛孔明曰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故愿治之君、无不乐有正大君子为之亲、信以赞其治而益其明惟分别之不可不精、今内外之臣。不能无贤不肖之分。惟 皇上察之于巳。询之于人果贤而可亲也则亲之。果不肖而当远也即远之。则君子日进。小人日退矣。其四选礼臣以隆祀典、今之太常。即古之秩宗。必得寅清端重明习礼典儒臣为之。然后可交于神明。故尧命伯夷。犹让于夔龙诚以是职不易称也。今太常卿与少卿久缺未选无乃享祀之礼有乖。宜选儒臣为之。庶祀典克修。其五严考核以督吏治自三代以下。省方之礼不废。而郡县之吏不敢肆。田野之民得其安者。以数遣绣衣采访等使鄙意廵按御史不宜例差或地方有大灾大狱及不时差出始足以震动一方若今之每年一差则与地方官何异徒为郡县之累耳廵行郡县以察吏得失。问民疾苦也。洪武永乐间亦尝行之。近年多付此任于布按二司及廵按御史其所考察。徒文具尔以故吏无善政。民多失业。至于军卫之臣。为害尤酷。诚宜选择公明廉干廷臣。分行天下。自三司郡守而下。无分文武官吏。俱得考察。其果奸墨无状。具实黜退。若有廉能仁恕。治行过人。亦具奏乞旌异。庶人有劝惩。而吏治修举。其六慎刑罚以彰宪典、古者人君不亲刑狱而悉付之理官、书所谓予曰辟尔惟勿辟予曰宥尔惟勿宥惟厥中、葢恐狥喜怒。有所轻重于其间。以致刑失其中也。近者法司所上狱状。有奉 敕旨减重为轻。加轻为重者。法司既不敢执奏至于讯囚之际。又多有所观望。以求希合 圣意。是以不能无枉。臣窃以为一切刑狱。宜从法司所拟。设有不当。调问得情。则罪其原问之官。其运砖纳米赎罪等项例亦非古法。且使贪者得以幸免。而廉者蒙辜。宜令法司今后文武之臣。除犯公罪许赎外。其余俱依律问拟。则刑罚中而宪典彰矣。其七罢营作以苏人劳、夫土木之工不息。则天地之和有乖。故春秋于劳筑之事。悉书之以示戒者为此也今京师营作之兴。已五六年。虽不烦民而皆役军。然军亦 国家赤子。须之御暴而鬪。岂宜独役而不加恤。况各衙门皆已更新。宜罢其工庶人力得苏。其八宽逋赋以悯民穷、周礼荒政十二。薄征其一也。近者各处水旱荒灾。乞减租税。而有司多不准减。或准亦徒事虚文使民不得受其实惠。以致穷困流徙者日益多。宜令户部遇有报荒。即与勘实量减其租。仍思所以赡养流民。使不失业。庶民穷有济。其九息兵威以重民命、夫兵凶器、动必伤人、不可轻动、汉高帝以武定天下非不善兵、然被匈奴白登之挫、终不报怨、以兵兴必伤人也、如麓川连岁月兵死者十七八军皆爵赏不可胜纪、今疮痍未瘳又遣定西侯蒋贵总之、以从缅甸、受其所拘首寇思任发、借彼言果信、得寇以归、不过宣诸廷、磔诸市、枭诸达道而已然彼挟以为功。必求与彼邦分有麓川地。不与则致怨。与之则两夷土地人民。各增其半。其势坐。大将不可制。是灭一麓川。增二麓川。设有蹉跌则兵争无已。死者必多。臣见 皇上每录死囚多悯之而免令充军此法亦不可行、仁心若此、真足与天地之心合矣、今欲生得一失地之窜寇。而驱十余万无罪之人以就死地。岂不有乖于好生之仁哉。况群寇思几发在麓川、已尝遣人来贡无悔过祈免之意若 敕靖远伯王骥遣人往谕缅甸、不烦动众生致只斩寇首来献即与厚赏、仍令思几发尽削四面之地。分与各寨新附之夷掌之。许以小职。使仍居麓川。则兵不用而此方可自宁息。臣以为宜还蒋贵、并止四川湖广贵州之兵、用全十余万生灵之命、其十修武备以防外患、大易有曰思患而预防之、葢能防患于前斯可无患于后今北虏比年入贡、然遣来之人、岁增无减、其包藏祸心、诚所难察、一旦率彼乌合之众、长驱入寇、为患也深不可不预防之莫若于今闲暇之时数遣给事中御史于在京及沿边阅督操备、预使借工各厂及服役私家军士、悉就训练、仍公武举之人、以求良将、定召募之法、以求武勇、广屯田之规、收中盐之利、以厚储蓄庶武备不缺、而外患有防、凡此十者、皆今日之急务、所以感上天之昭格致太平之福庆者意诚在此、
  谏伐麓川疏【麓川】
  公上此疏王振不从其后北边空虚酿土木之变者亦半繇于此
  天子之驭夷狄、必宽宥于其小。而谨防于其大所以适缓急之宜。为天下久安计也。故周伐崇不克。即退修德教以待其降。至于玁狁。则命南仲城朔方以备之汉征南粤不利即为罢兵赐书以通好。至于匈奴虽已和亲。犹募民徒居塞下入粟入边复命魏尚守云中以拒之。以成周西汉之力。破灭崇越。易如振槁。皆释不诛。惟汲汲玁狁匈奴之备。何也葢不穷兵于小敌以伤生灵惟防患于大寇以安中国也。今麓川残寇思任发本依山负谷。羁縻纳贡之夷。边将失驭致勤大兵。虽未歼厥渠魁。亦多杀其群丑。 皇上念此小夷。僻居南徼。灭之不为武。释之不为怯。特降玺书原其罪恶。使得自新是即周汉修教赐书之意也。奈何边将不能宣达 圣意。欲屯十二万兵于云南以急其降。不降则攻之。而不虑王师不可轻出。夷性不可骤驯。地俭不可用众。客兵不可久淹。是皆兵法所忌也。况江南近年水旱相仍。军民俱困。若复动众恐至纷扰。臣窃以为终宜缓诛如周汉之于崇越也至如北虏犹古玁狁匈奴世为边患。今虽少抑然部曲尚疆。戎马尚众。未可保其终不寇边居安思危。此维其时乃欲移甘肃守将。以事南征恐沿边将士意谓朝廷必以此虏为不足虑遂生怠心。弛其边防卒然有警恐致失措窃以为宜防其患如周汉之于玁狁匈奴也伏望 皇上罢大举之议惟令大臣推选谋将辅以才识大臣。仍举内外文武之臣。无分见任谪降但有才干者十数人随往云南量调见操官军分屯于金齿等处要害之地如赵充国屯田湟中以降叛羗故事。且耕且练。广其储蓄习其水土。固结木邦诸夷以为我援。一则乘间觇寇甩虚实不时进攻。一则因便谕以祸福其向化。明加赏罚。责以成功。如此将不烦大兵而寇自可服至于西北边境及今无事。宜敕诸将及参赞文臣廵视塞垣当筑者筑之沟涧当浚者浚之。城堡烽火侯当增修者皆修之。仍勤训练。广储蓄利器械。严守望。凡备边之事。悉令修举以防不虞。是诚国家万万年太平之计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一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二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顾开雍伟南选辑
  吴嘉胤绳如参阅
  薛文清公集(序) 岳文毅公集(议 序)
  薛文清公集(序)
  薛瑄
  序
  送赵都指挥协赞序
  上讲学章
  送赵都指挥协赞序【京营恊赞】
  圣天子中兴景运、文德诞敷之余、即大诰兵戎、分京师操守之士为十营、营各有督将总其纲、协赞贰其事、皆特进之选景泰五年春、果敢营协赞员缺、诏于诸将中选有才畧者以充之、夏官以山东都指挥佥事赵弼良佐者累世将家、以名上、 诏允所请、良佐即奉命往赞其营、之营之日、督将安其贤、士卒服其畧、营中之事大和、其姻友王昌问来求文以序其事、余亦识良佐之父于十余年前、且知良佐旧矣、良佐之伯祖德胜公佐 太祖高皇帝、芟除雄、混一四海以功封梁国公、享祀功臣庙、其祖亦以功任都指挥、父任邳州卫指挥、升山东都指挥卒、良佐袭授济宁卫指挥使、后为知者荐升前职遂领士卒分番操守京师、良佐虽四世将门、生长骄富、独能折节读书、廉静少欲、自奉如寒士、视膏梁子田园之利便、财产之豊殖是务、第宅之崇广、衣马之鲜好是尚、洎夫迷心于珍奇难得之货、溺意于妖翫妨行之物、良佐皆能脱去其好、而轻之如鸿毛、故才畧虽良佐所素习、而立行超卓、尤为士大夫所称重、是以连被荐擢有今兹协赞之荣、骎骎乎重用、其可量哉、夫今兹之协赞、他日之重用、皆将业也、世之择将者类皆以韬畧才勇为先。余独以仁义为将之本。夫能使士卒亲之如父母、投之所往不避水火、而无坚不摧者、仁义结其心也、不然韬畧虽长、其如士卒不同心何、才勇虽长、其如士卒不同力何、其欲成将业也难矣、良佐能折节读书、俭于私养、而脱去膏梁利欲之习、庶几乎知仁义之道矣、能由是深求力行以推之于师律、必思东征之若何、而恤其劳苦、古人之若何、而受命不问家事、若何而库廪不有余积、若何而分赐不入私家、若何而志灭强寇、何以家为、若何与下人同其甘苦、若此之类。悉以江义之心推行之不怠。即自今兹之恊赞。他时之重用。无往而不得士卒之亲爱。如是而辅之以韬畧才勇。于以行师也。其重如岳峯其整如列星其疾如飙风不之不可遏。浩乎如江河之流行。虽甚勍者亦将仆灭之不暇。折冲御侮。殄寇安民。隐然为时望。将业由是可成哉。受封当时。垂声竹帛。不惟有以仰答 圣朝选将锡命之荣。抑且有光于前烈多矣。良佐其尚知所本、勉于今而需其后、是为序、
  上讲学章【劝讲学】
  薛瑄
  大理寺右寺丞臣薛瑄谨题为缉熙圣学事、切见近日有臣下进言、欲开经筵以缉熙圣学者、虽蒙 圣德允纳、未见施行、葢欲俟军旅事平之日以开讲也臣愚以为当圣主中兴之时、天步维艰之日、正讲论为学为治之道不可一日而缓焉者也世祖唐宗二贤君亦得讲学之力文清公诱进人主言不迂阔所谓法后王也昔汉光武躬擐甲冑讨除群凶。犹且投戈讲艺。息马论道军旅之间。未尝一日废学。故能举群盗如鸿毛。复大业犹反掌。此讲学所以有资于成大功也。唐太宗兴义兵。扫除寇乱。一时潜邸从龙之臣。皆文学智谋之士。日久相与论为学致治之道。乙夜之览身忘其倦。故能刬刮僣伪。拯济生民。此讲学所以有资于戡大难。也近者漠北丑虏。虽陆梁为寇。而内外御侮。各有其人。堂堂天下。号令一施风行草偃。非至如汉唐草昧之狄也。顾可以斯时而少缓讲学之事乎。伏望 皇上命廷臣集议经筵仪式。务从简约不尚奢华。仍博选公卿侍从文学之臣。有学术纯正。持巳端方。谋虑深远。才识超卓。通达古今。明练治体者。一二十人。使之更代入直。恭遇 皇上视朝之暇。日御便殿。即召各臣进讲。其所讲之书。先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兼讲尚书春秋诸史。则资治通鉴纲目。务要详细。陈说圣贤修。已治人之要。恳切开告。帝王端心出治之方。以至唐虞三代汉唐宋以来人君行何道而天下治安。为何事而天下乖乱。与夫赏善罚恶之典。任贤去邪之道莫不毕陈于前。如此则劝讲之臣。庶可日修其职讲读官之职既修。虽 圣上聪明上智之资。实由于天锡。而朝夕缉熙启沃之力。亦有益于圣心。圣学日新。圣德日明。于以修治道。则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而治道有修明之効。于以攘夷虏。则修军政以简将帅。简将帅以练士卒。练士卒以讨夷虏。而夷虏有殄灭之期。此讲学有资于成大功戡大难。宜急行之而不宜援焉者也。且汉光武唐太宗一时英主耳。犹能勤讲学于抢攘之时。以收勘靖之绩。伏惟 皇上有唐尧虞舜之圣德。将以立殷周中兴之大功。诚于此时举行开讲之事。以缉熙圣学。则神功圣德。高出千古矣。又岂汉唐二主之可比哉。臣猥以衰迈懦柔之资。章句迂僻之学。自忝科第。屡叨法从。昔尝获罪 先朝。放归田里。分将终老丘园。瞑日沟壑。幸沐 皇上龙飞九五。运启昌期。将以立莫大之治功。故不遗草茅之贱士。拔臣布衣之之中。授以清要之职。日夜思虑。愧无补报。故敢昧死、妄陈前言、伏望 皇上开天日之光、采而行之、不胜恳悃之至
  岳文毅公集(议 序)
  岳正
  议
  正统己巳历议
  正统己巳历议
  正及第之明年、己巳之朔礼成而观其书、书二至之晷、有昼夜六十一刻之文、即怪其故。退而求古诸家历法。无有也。时有五官司历雅相知者、因以所私问之曰、天行最徤。日次之。月又次之。以月会日。以日会天。天运常舒。日月常缩。历家以其舒者缩者之中气。置闰以定分。然后以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之日。乘除之。积三岁而得三十二日。五十九刻者。其法常活。以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天分南北二极。日行中道。冬至行极。南至牵牛。得四十刻。为日短。夏至行极北。至东井为日长。春秋分则行南北中。东至角。西至娄。为昼夜均。古者以历名家者必以其变者立差法以权衡之则变者常通而差者得其所矣有如今历也者。夫乃不揣其本而齐其末欤。司历曰如子言诚然。正曰、若然者子将居其职而不与其事耶。司历掀髯笑曰、能者必不用。用者必不能。又何今日咎也。又曰历者圣政之所先本也。苟以私智揆之。能无摇其本乎。予始悟当时用事者方赫赫。必以司历为忌也后果有土木之变
  序
  送张鸣玉诗序
  潘尊用拜吏科都给事中序
  送张鸣玉诗序【诸生脱戌籍】
  祖制军籍不得擅脱其以诸生应补者上其名试之学可就成则免葢自国初以来至今其以诸生免者不数人也军法必世继、继绝以嫡、嫡绝以支、支绝以同姓、不奉上诏旨、不得遽自免免者非国戚党、必左右大臣、不尔亦亲幸眷爱最贵重者、不戚党、不左右大臣、不亲幸眷爱最贵重者冠方冠被褐布衣、徒冯其所修、掉三寸之舌、谈笑而免焉、此其人也、顾不可常乎哉、张生名珩字鸣玉世居钱塘、钱塘人有居于黔者、绝世无继。有司以鸣玉父为同姓当往、鸣玉曰柰何有亲不得朝夕继养、乃令坐苦万里戍邪。请代以行、主者以故事育德郡胶者不必遽遣。贡于大司马大司马上于 天子、天子若曰、昔者明王立贤无方。尚旁求俊彦于污贱。而致拔擢焉。顾可重辱吾士而内之尺藉哉。诏近臣试其艺。诏大司马去其籍、诏黔守臣罢其役。生乃得复故胶。卒业待用。尝与游者。乐生兹举之盛。相与送之、作为歌诗。图其大意。汇次为书。谓正宜序所以作之者之故。正不佞、窃颂 天子之德、喜儒者之足贵、而着士之所修果不相负如是也、于是乎书、
  潘尊用拜吏科都给事中序
  正以罪去 国、比入 朝、七八年、向之所与共事者、十得五六、而所谓同年进士者、仅十数人而已、此十数人者、多在郎署、不闻有所振拔、又间有引而去者、其在给舍纔二人、而闽产潘尊用其一也尊用以天顺八年之秋、始用资序拜都给事中于吏科、夫六科之任古纳言之官也谗说殄行。无世无之。而后世风移合薄较古尤甚。如巷伯青蝇。诸诗所言者。当尧舜在上。禹稷契益皋陶伯夷相师让于下。不能不资龙以保极盛之治。后世愿治之主。欲比隆前古。而不求贤给舍以任之。不尤难乎哉。 先帝在御。乹纲独运、羣臣将顺之不暇。若吏部者又得老成心膂主之。为吏科者固无事可驳也。然容先宽宽生纵。纵生奸。亦其势之所不能无者。尊用受 命适承其弊、初不以声色动之、而彼各自检点、以或有过之是惧者、亦有矣、夫杨绾之贤、未足以格天动物、而白麻一下、虽以郭汾阳之元勋名德、亦为之逊、黎干而下、不足道也、贤者之有益于人国家者如此、然所谓贤者、季方先生此言亦自寄寓于世多不见用。用亦不能大、大亦未必能久。何邪。葢贤者自处淡然、与物无竞、其功名事业、必因事会而见、未尝汲汲以求之不我用焉、虽终老于耕钓不悔也、若尊用者一官二十年、循资缘例、始得一调、此巧宦者之所讥笑。而正所据以知其为贤者也。虽然一给舍尚能如此。使举而措之百僚之上、则其事业炳耀、上跻唐虞九官之盛、其孰能御之哉、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二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三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上木 何刚悫人选辑
  宋存标子建参阅
  于忠肃公文集一(疏)
  于谦
  疏
  议和虏不便疏
  兵部为边务疏
  令诸将预定安边策疏
  题覆备边保民疏
  军务疏
  议处兀良哈达子疏
  议处边计疏
  议处走回人口自请行边疏
  朵颜三卫入贡疏
  请旨自将复仇疏
  剿贼纳顺疏
  建置五团营疏
  急处粮运以实重边以保盛业疏
  议和虏不便疏【御虏】
  据镇守大同参将许贵奏、要与贼讲和、暂示休兵、俟人马强壮、密定讨伐之计、臣以贼百也先、自逞枭獍之雄、乌合犬羊之众、既侵犯边境、而拘留 上皇、复入寇京畿、而震惊 陵庙、其为雠恨、庸可胜言、且以和议一事论之、当去年秋冬之间。正虏势方张之际。朝廷亦尝遣赍金缯往使虏庭。贿赂纔入于穹庐。虏骑已至关口。 朝廷灼见虏情谲诈。和不足恃。以故绝使不通山王还。惟 勑边将大修武备。以励人力。固守城池。相机战守。今许贵又奏讲和之说、臣等切惟今日之事理与势皆不可和何者中国与寇。有不共戴天之仇。和则背 君父而忘大义。此理有所不可和也。又丑虏贪而多诈。万一和议既行。而彼有无厌之求。非分之望从之则不可违之则速变此势有所不可和也若一议和大势在虏中国为其牵制矣苟以为虏强难制。姑从和以缓其兵。臣等请质之前代。引事详当宋真宗澶渊之役。契丹之众。累被我兵摧阻。既盟之后。朝廷尚岁输银绢。及季世徽钦北狩。中国名将如张韩刘岳之徒。屡败金师。及姧臣秦桧一主和议。朝廷既割境土以与之。又输岁币以贿之。甚至降黜尊号。含垢忍耻。屈已从和。卒至人心解体。国势陵夷。无救成败而后已。援古证今。和议之不足恃也明矣如此处置进退皆有地为今之计。莫若选将练兵养威蓄锐。贼若来侵。则相机而剿杀。贼若远遁。不贪利以穷追。万一虏寇复有大举入寇之谋。则我兵操守有素。加以将帅思奋。臣等当尽死効力。以图剿灭。以雪国耻。必不出犬羊之下。其或皇天厌乱。黠虏自知数寇不利。虏使自来则其骄志自折遣使入贡。则量与赏赐遣回。亦不拒绝而已。若欲 朝廷先遣使臣。往彼通好。则示彼以弱。而启其轻侮之心。万万不可。此则方今之要务。而臣等之愚见。止于如此也。及照许贵叨居重任。保障边方。不能锐意灭贼却乃倡为和议。畏缩之迹既明。忠义之心何在。合将本官明正典刑。以谢天下。以戒将来。缘系陈言事理、又系备边将官、合无姑记其罪、差人驰驿赍文切责许贵、令其整饬边务、操练军马、作兴士气、固守地方、必期灭贼、以赎前罪、如仍退缩误事、治以重罪、仍通差人赍文前去辽西宣府大同陕西等边、及永平山海居庸白羊紫荆倒马等关口、总兵镇守等项内外官员、令其整搠人马、固守地方、如遇贼寇来攻、务要相机行事、毋得听信哄诱、因而失误机务、仍通行在京五军三千神机等营总督总兵等官、严加训练官军、谕以忠义大节、使之感激思奋、以图成功、不许苟且因循、致误大计、
  兵部为边务疏【边务】
  各官奏称比先下番使臣马清马云、曾许贼首也先讨笙箫细乐、会唱妇女、及以后使臣到彼和番、又许也先与中国和亲一节、臣等切见比年以来、因脱脱不花王并太史也先等年例遣人朝贡。此论土木以前事 朝廷厚加礼遇遣使报聘。以示恩信。笃和好也。岂期差去使臣止知贪利以肥家。不思屈节而辱 国。于虏情之虚实。略不以 闻。礼义之大节。全不暇顾。及回还复 命。又复架捏虚词。夸大张皇。肆为欺罔。虏之多求皆中国人导之宋人所以罪王伦者为此也甚至透漏消息而阴结虏人妄报根脚而希求升赏以致贼虏放肆。有轻 中国之心。边境不宁。酿成今日之祸。今照马清马云、前项辱 命缘繇、虽系擒获达贼把速台所说、未可凭信、然此事中外臣民。知之已久。事不妄传。必有所自。若不明白处治。无以痛快人心。合将马清马云送法司严加勘问、明白奏 请、定夺处治、庶吏典法昭明、臣民称快、其言贼首也先说称若中国差人讲和、送 太上皇回来等因、显是逆贼益逞奸诈之谋、此处为激直全不为身谋矣故为诞妄之说、诱我边将、弛我边备、假以讲和为名。意在乘虚深入。合无差人驰驿赍文与大同总兵官定襄伯郭登等、同守备雁门偏头等关都督同知等官杜忠等、严加训练官军。用心守御城池。倘遇贼寇侵犯。务要効死尽力。随宜守战。不许听信哄诱。失误事机。仍令郭登等、差人密切跟寻。原差奏事人王锁儿。得见下落。通行具奏。及照差来夜不收齐二、敢勇余丁邵斌、不避艰险、奏报声息劳苦可怜合无俱量升一级、以励将来
  令诸将预定安边策疏【预陈边事】
  照得宣府大同地方、即目达贼侵扰、去来不常、或攻围城池、或剽剠人畜、或以轻骑袭我辎重、或以人少诱我官军、声东击西、出此入彼、边民不得耕种、士马不得休息、臣切料此贼。必欲骚扰大同宣府。使之公私匮。不能固守。此其奸计不浅。有必来侵犯京师之意今 朝廷所倚任者。石亨杨洪柳溥孙镗卫颕范广张軏数臣、其次则署都督佥事张义雷通诸人今虏势猖獗。边务方殷。京师军马。虽操练颇有次第然万人之命。悬于一将。将有必战之心。则士有効死之力苟计不先定。心不齐一。彼此异见。而将无必战之心。上下隔绝。而士无効死之力。缓急之间。恐误大计。伏望 皇上圣明、乞 勑石亨杨洪柳溥孙镗卫颕范广张軏张义雷通等、各陈巳见。各陈巳见则诸将志气才畧具详之矣便可因才駈遣此则枢部要策以为今日虏势如此之猖獗边务如此之弗宁当何处置可得宁妥。万一虏寇侵犯京师。或近畿甸州县。及山西等处地方当何设法御敌战守。或除战守之外。别有何策可以安边保民。不须会同更可洗去夙习不须会同计议文饰虚词务在各出巳长直言无隐令石亨等各另具题封进。 皇上圣断采择其可行者。请 勑各官遵守施行。若是果有窒碍。亦听各官陈奏。必期上为 朝廷分忧。下为边境除患。不许面为承顺。退有后言。敌至互为异同。以悞国家大计。况耕当问农。织当问婢。今日之事。若不责成于石亨杨洪诸人。忠肃公虚心如此而欲以臣等书生之浅见以为议论则是徒为纷纷而未能济事也臣材本庸劣、叨掌兵机、切见方今边务、诚为危急、计虑预防、间不容发、谨陈愚见、伏候 圣裁、具题 旨令各官开写来看、钦此钦遵、抄出到部、参照武清侯石亨奏称彼处粮草不敷、巳将原领马步官军、挑选一万五千余员名、令都指挥田贵等、率领回还保定易州有粮草去处操守牧放、遇有贼寇侵犯、会合夹攻一节、切详足食者足兵之道治内者攘外之本。今既本处粮草供给不前。而京师亦当增兵操守。合无将前项退回官军。不必在于保定等处屯驻。令该府差人沿途催赶田贵等。就令率领赴京操练堤备。不许在途延缓。及点大同地方。系西北重地。合当严谨守备。今本处所积粮储有限。日逐支用无穷。又兼马草全无措办而虏情谲诈。倘闻知石亨等率领大军。在于大同城内住札。分遣虏众剽掠。牵制我军。使其内外隔绝。应援不继。意在乘虚寇袭趁此青草未发之时。贼人马匹瘦弱之际。若不设法处置非惟师行日久。而财用匮之。抑且京师有警。而缺人调用。合无请 勑石亨令会同彼处总兵镇守等官、从长计议、如果彼处边备、整理。已有次第、见在粮草委实不敷、其石亨所带官军应合回京、就便会本差人驰奏、将石亨取回、其所带官军内、挑选精壮者一二千、或三五千、俱与游击将军石彪兼同原带官军五千员名、仍在大同协同郭登等廵哨、相机行事、候边境宁谧、另行具奏、取回、其余官军一同石亨回还、不许犹豫不决、致贻方来之患、其言要将山西民壮暂留代州操练一节。委的内外两得其便。亦合准拟、将山西府县所选大同民壮、合发代州听守把鴈门关都御史朱鉴等、调度操练遇警调用、仍加意抚恤不许亲管官员人等生事虐害、因而逃窜、
  题覆备边保民疏【备边保民】
  参看得陈典庸奏称要令摠兵官、各率大军于极边去处屯驻逻剿一节、臣等切详防边御寇之策。固在于增兵。然必食足而后可以战守也。今照宣府大同系西北重镇、合当遣将增兵、协济守备、但彼处各城所积粮储不继、声息警急、 钦命总兵官石亨等、往大同整饬边备 命游击将军杨能、总兵官范广等、往宣府廵视怀来一带、为因粮草不足、以给军马、难于驻札、以此将范广石亨等取回、存留杨能在彼廵哨、及游击将军石彪、又将所带官军内威远卫留一千、马邑所留六百、山阴所留五百员名、今盛暑方隆之际。石亨等初回之时。军马之劳困未苏。道路之供饷未备。若再选将调军。前去宣府大同屯驻。非惟二处粮储。愈为耗蠹。抑且虚劳士马。迄无成功。及查宣府大同在城官军亦勾守备守御固不在兵之众寡多调有费无益而京城守御为重。军马未可轻动。合无行移朱谦郭登等。令其整饬人马。固守地方。遇有贼寇来攻。务要相机守战。若是贼人深入。亦要计度邀截。设谋袭取。以成夹攻之势。而图剿灭之功。既不许畏缩而拘于守备。亦不许轻易而果于追逐。务在计出万全、事无一失、仍行紫荆倒马白羊偏头鴈门等关口守备官员、及镇守易州等处总兵等官、一体提督官军、昼夜用心廵守、外为边境之应援。内为京师之屏蔽。幷今京营总兵等官石亨杨能柳溥等、严谨操练官军。时常点看器械马匹。候今秋若有边报紧急。另行陈设方略。奏请调兵杀贼。若武艺未精。士气未振。必须以身先率。教阅振作。谕之以大义。申之以军令。使下有所感发。自然所向成功。不许姑息苟且。自沮军法。及推称军弱。自馁其志。以致上下成风怠慢。临期举手无措。因而失误大事。具题
  军务疏【军务】
  照得近该宣府等处幷紫荆关总兵守备官员节奏达贼纠集人众、意图深入为寇等因、言虽未可凭信。事亦不可不备。及照京师官军。巳经议奏。分定京城九门列营操练。设若虏寇来京侵扰。臣等仰遵 圣算。罄竭愚衷。当鼓舞大众。相机战守。必不出犬羊之下。京师可保无虞。凡此重地俱不可以无备但以涿鹿保定真定易州一带城池。外则接连关口。内则切近都城。恐虏寇深入。觇知京城有备。不敢侵犯。实时分投剽剠。各处城池不无腹里人民。被其惊扰。纵使京师调军前去截杀。又恐道途窵远。士马疲劳。一时追逐不及。缓急难于济事。此时军卫尚有可用故条议及之今则徒为具文矣查得涿州除原有涿鹿等三卫官军舍余外、又差都指挥陈旺沈奂、率领在京官军共七千五百员名、保定除原有大宁都司保定左右中前后五卫官军舍余外、又差都指挥石端等、率领在京官军共七千员名、真定除真定神武右二卫原有官军舍余外、又差都指挥王信张智、率领在京官军三千七百员名、易州除调茂山卫全伍官军舍余外、又差都指挥王虹率领在京官军六千五百员名、俱各前去修守城池、应援内外、又有总兵官刘安石、与都御史曹泰、统领在京各营精锐马队官军五千员名、往来廵守各城各关、今议得虽有前项官军在于各营操守、然恐各官因见分定地方遇警不能相机策应虽有总兵官刘安等廵守官军。又恐地方广阔。仓卒不能周遍。临期因而误事未便。合无再于在京拨精锐马队官军五千员名、请 勑右都督杨俊充游击将军率领前项官军、此时都督充游击与今时资格不同并口外原跟随本营惯熟头目人等、前去涿州保定真定沧州河间等府州地方、往来廵哨、遇有达贼去处、听杨俊节制、出军截杀、不许退避轻易、纵贼剽掠、其总兵官刘安等令策应易州幷白洋紫荆倒马等一带关口守备官军、相机杀贼有守御之军有策应之军便成奇正之势可以来击成功若有机会可与杨俊会合亦要同心协力以图成功不许自相矛盾因而偾事其合用行粮草料。行移户部差官预先整理。如此庶内外得以应援。而虏贼不敢深入。缓急得以相济。而人民有所倚仗。
  议处兀良哈达子疏【议处夷情】
  照得近该镇守山西内官怀忠、都御史罗通、幷守备偏头关都督同知杜忠、镇守鴈门关都御史朱鉴等、节奏、有达贼或百十余人、或千余人、到于山西腹里保德等州、河曲等县、杀剠人畜等因、今访得虏中走回人口幷山西奏事人员说称前项达贼不是也先部下人数系兀良合达子。约有三千余人。侦候固须审的一向在于柜子山屯驻。四散出没剽掠。因无官军截杀。所以益肆猖獗。今照山西见有游击将军石彪率领官军千五百员名在于太原府又调到延绥官军四千员名、在于平阳府操守、偏头关官军三千员名、在于太原府操守、俱系久在边方。惯战人数。其山西都司所属卫所、及偏头鴈门二关、幷境外大同威远浑源怀仁朔州等处、各有守备官军、若不从长设法调度官军将前项达贼。早为截杀。即目山西太原府州县人民。已是被其虏掠。惊疑逃窜数多。虑恐各贼因来腹里抢刼得惯。熟知道途险易远近。往来得肆侵掠。非惟大同粮草。难以攒运接济。抑恐中原人民。不得安生。合无各另请 勑王良罗通石彪、同偏头鴈门二关守备杜忠、翁信、都御史朱鉴、及大同总兵官郭登、都御史沈固、幷镇守大同西路右参将许贵、从长会议、量度前贼、实有若干。的于何处驻札。或用官军若干。合当分为几路。何者为正兵出战。何者为奇兵掩袭。何以分扰其前。何以邀截其后。何处系贼人出没要害去处。用兵若干拒截。何处系贼营寨所在。用兵若干围困。逐一区画停当。务在先胜后战。就令石彪统领各项官军。幷各城民壮人等。或令罗通等随后策应。翁信杜忠各出精兵夹击。或许贵等量调士马按伏邀拒。务在同心协力。计出万全。作急剿杀。以图成功不许自分彼此。互相推调。因而玩寇。重贻边患。缘系会议调兵剿杀贼寇事理具题、得 旨会同各官计议得大同宣府地方、先处置兀良哈乃得一意备也先自虏寇犯边以来、官军消耗数少。沿边墩台壕堑。具被贼坍撅。无人瞭望。致使出入自繇。纵横剽掠。以致城门终日紧闭。不敢放出樵□。头畜饿死。房屋拆尽。田禾不得收割。草束俱被焚烧。况今春农在迩。若不设法扫荡贼寇。人心委的不安。合无请 勑石亨杨洪各带精锐马步官军四万员名、内步军三五千马军五千、石亨自紫荆关往大同、杨洪自居庸关往宣府、沿途廵哨就行提督守备官军人等。堵塞关口。修理墙榨墩堡。及布列营阵。暗设堤备。贼若势大来攻。以计破之。如贼势小。以兵剿之。逐贼远去。依旧瞭守。遮护彼处军余人等耕种秋成。一体拨军防守。户部委官措备粮草。供给军饷。候布置停当。事体宁帖。仍旧回京。其余计议未尽事件、宜从各官临时处置、务在区画得宜、经久利便上足以巩固京师、下足以控制边境、今将各官写出边境事宜、议拟开立、前件开坐、具题、
  议处边计疏【边计】
  礼科抄出礼部尚书杨宁题、达贼犯边独石龙门一带、永宁怀来边将、皆弃城不守、以致数十年之经营、数十万之蓄积、委诸草莽、罪不容诛、事往难论、比闻欲调官军复守独石龙门等处、斯固攸宜、臣切惟为政当理内及外、守边当自近及远、京师者五方之本。永宁怀来宣府。直抵大同。皆京师藩篱也。各处见在军马以之专守。尚虑未足为固。而又分之以守独石等处。则兵愈寡而势愈弱。一旦边报卒至救援不及。大槩以资力不足欲弃远守近于事为便然当料理资力不当因而弃险切恐人心惶惶如前日。未可知也。独石等处一摇。则永宁诸处人心必不自安。诚不可不虑。又况足食而后足兵。今宣府大同皆告缺粮。以近边犹尔。又安能远供馈也。今之计边储者、或曰军运、或曰民运、或曰纳粟冠带、或曰开种盐粮、或曰银货杂买、言者纷纷、而皆不求其本、夫有播而后有获。春耕而后秋敛。奈之何不务其本。而惟末之图。古人屯金城。屯渭滨。屯塞下。具有成法。实边之道。无以逾此。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中国之有夷狄。犹君子之有小人。来则御之。去则备之。法之良也。不赏边功。以沮外徼生事之人。意之善也。今之为边将者。士卒不恤。而一意希求升赏。外侮不御。而一槩妄报功次此从来冒功之弊有斩获一二首级。而报功至一二百人者。有止称杀败贼众。斩获首级。而全不闻数者。其为欺妄。不言可知。此果何功于 朝廷。何益于边备。至如临阵亡死者。此固皆可愍。然军胜而死。此勇进而至丧生。其忠可奇。旧法军士损伤在背后者即死事不得优恤以其退走故也军败而死。此退走而被追杀。正当论主将之罪今一槩陛一级是死者以退走为功而生者不以败亡为惧又非所以示劝惩也臣愚以为永宁怀来宣府直抵大同。京师藩篱。当益兵积粮。选将固守。彼固则此自安。独石龙门等处、姑候此有余力、然后议及、遗下粮米设法以近就近、搬运给军、瓦剌新来和好。必不即为边患。一带田地。可以趁时设法屯种。令各该总兵参将等官、亲行劝课、如是田多军少。先尽军种遗下余田听令近边官豪势要一应人等有力之家尽力闇耕无种子者官为借给此法最善但取开垦不论公私秋成抵斗还官。明行榜示。景泰二年子粒。并地亩税粮。俱免征纳所得花利。令自粜卖。仍行纳粟冠带。开中盐粮银货籴买等法。人人见利而趋。则耕者不劝而勤。得谷必倍。可资边储。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近边去处宜令各卫所府州县官专委一员提督。春农布种。仍与设法置买牛具种子。俱从廵按御史管屯佥事比较。其有用心勤得谷多者。指实具奏。量加褒赏。以劝其余。则家给人足。可资供馈。沿边守将。遇有声息。且须预将在外人畜。收入城堡。婴城固守。俟贼老气惰。然后乘便击之。如彼肆无忌惮。越关内侵。则内外合兵。令其腹背受敌。计无不克。有功官军升赏以信。如有似前弃城不守。率众在逃无分贵贱不限亲疏。必杀不宥。然后人知劝惩。其有斩首少而报功多。及妄报杀败贼众斩获首级希求升赏者合无其功皆不必录。军胜阵亡官军、与军败失陷者。升赏亦须量有节减。庶得爵赏不滥、奉 圣旨户部兵部看计议来说、除屯种等项户部另行外、查得先该本部照得独石龙门长安岭等处俱系万全都司所属。紧关城池。去年虏众深入。俱各捐弃失守。兹当声息稍宁。可以措置。虽经具奏。令总兵等官朱谦等。修设整理。诚恐各官迁延。有妨边备。已经节次议拟奏 准。令都督佥事董斌、提督前项官军、修理城池、防护粮储等项、及昌平侯杨洪、原留在京开平龙门等卫官军三千员名、幷其余俱系户外卫分、在京报効等项官军、俱令都指挥杨能尽数领回原卫所操守、近该董斌题称独石马营云州鵰鹗长安岭等处城池、委系外控虏境。内庇宣府怀来一带。独石自是要地若独石马营等处城守严固则腹里卫所自然无虞本议将前项城池。重复整饬修设屯营。诚安边御侮长策。合设都指挥一员。在彼分守地方。幷将万全都司、推选有谋有勇之人、分派独石马营李家庄鵰鹗龙门等处、专一守备操练、听伊调遣等因、具题抄出本部依拟奏 准、通行去后、今尚书杨宁奏要将独石龙门等处、候有余力、然后议及一节、臣等切详各处土地城池。俱系 祖宗经营创建。边险不得辄弃部覆为长其独石龙门一带。正系极临虏境。紧要去处。外为边境之藩篱。内为京师之屏蔽。去年虏酋纠众入寇。守臣虑恐势孤援寡。因而捐弃失守。至今清议不容。今也先等已来请和。边报不甚紧急。所宜兴滞补敝。修设故疆。以为久远之计。以图复雠之举。况前项城堡。已 命董斌提督。并原守各城军马。俱已发回。即目正在营置之际。彼处总兵镇守等官。并不曾奏难以修复缘繇。岂可自馁自画。轻易掷弃。且我退一尺。则贼进一尺。我失一守。则贼得一寸。得失进退之机。安危治乱所系、就使干戈扰攘之日。尚当固守封疆。况平居无事之时。不宜自蹙土地。兼且守备各城。自用原有兵马而非那移他处官军今以理势论之。必当修复整理。合无通行请 勑宣府总兵参将镇守参赞廵抚官员、将独石马营赤城云州李家庄鵰鹗龙门长安岭等处一带边务、查照本部节次议奏事理、会同计议区处斟酌人情之劳逸。相看地形之夷险。先其急而后其缓。举其大而略其小。果系紧关去处。上紧修复。不系紧关去处。从缓整理。其奏有功官军升赏以信。如有似前弃城不守。率众在逃。无分贵贱亲疏。必杀不宥。其有斩首少而报功多。及妄报杀败贼众。斩获首级。希求升赏。其功皆不必录。军胜阵亡官军、与军败失陷者、升赏亦须节减一节、臣切惟兵之胜负。固系乎赏罚。而赏罚运用。必在乎严明。近年以来。因南北贼寇纷扰。所在用兵抚捕。其有功官军。中间若有不明者。本部议拟行令重复体勘明白、方纔定夺升赏、而总兵参佐等官、若有失机误事、亦往往覆奏降黜、如向者所升德胜等门紫荆关及大同宣府等处官军、俱系杀败贼众、保全城池、有功人数、该总兵等官、造册奏要升赏节行驳勘明白、若不照例升用、何以激劝人心、其有退缩覆溃、如阳和口及土木等处官军、虽巳死于锋镝、未尝升用一人、止论破敌不论斩级为得兵要戚少保练兵屡言之况兵家之事以捷胜破敌为全功不以斩首多寡为勋绩若止以斩首多寡。定为升赏崇卑。则人皆顾恋首级。未免为敌所制、今称有妄报杀败贼众、斩获首级、希求升赏、缘无指实、无凭、查究、合无通行各处文武大臣今后有功官军、务要体勘明白、要见何人奋勇当先为首。何人协力跟随为从。何人生擒贼徒。何人斩获首级。从实开奏、以凭定夺、不许徇私泛滥、将无功之人一槩冒请升授、及奏沿边遇有声息、预将人畜收入城堡固守。俟贼师老气惰。然后击之。如彼越关内侵。则内外合兵。令其腹背受敌等情。俱系用兵常法。亦系见行事理。别无定夺。缘节该奉 钦依兵部看计议来说事理具题、
  议处走回人口自请行边疏【行边】
  走回人口所言未必需寔少保此疏或是别有斟量非因此便请行边也
  参照邪四女所说前项达贼、往南行走、去边不远、虽未审是何部落、及所说前言、未委虚的、缘本妇系在涞水地方抢去、先前也先入寇之时、正从此处回还、本妇被掳在彼、今又带同前来、则知前贼、系也先部落无疑、若不早为区处、严谨堤备、即日雨水沾足、青草长茂诚恐各贼在于近边去处驻札牧放分遣虏众、四散侵扰、非惟边人不得田作、而日加疲敝、抑且道路梗涩不通。而难于攒运、则人心终日惊疑、边备愈难措置、臣等会同总兵官石亨等、议得前贼虽侵犯之迹未着、而寇边之意巳萌、防微杜渐、不可不虑、除选差乖觉夜不收星驰前去怀来宣府、令彼处镇守总兵等官、一体差遣夜不收同去独石马营等处密切哨探、是否带有家小人众、即今见在何处屯驻、其人马号色、是何种类、有无南牧犯边之意、作急从实回报、如果事情紧急。臣谦先行亲诣怀来宣府等处计议相度。因系平日操练有方故一有声息即可出军不至临事措办失机贼势众寡。事情缓急。仍令石彪雷通带领原议奏官军六千员名。每人关与银一两。布二疋。炒二升。随即启行前去怀来屯驻相机行事。务在奋勇设谋以济边务。既不许拥兵自卫。坐蠹粮储。亦不许率易轻出。致堕贼计。及行总督军务尚书石璞等、将石璞原先议奏挑选宣府龙门怀来万全官军一万余员名、兼同石彪等带去官军相看贼人众寡、事势缓急、若是贼人四散出没。可以乘虚掩袭。就便调遣官军。或乘夜扑捕。或按伏邀截。务要成功。以挫其锋。以遏其进。以壮军士之气。以安边人之心。设若贼势浩大。难于争锋。务要坚壁清野。持重自守。差人驰奏京师、调遣大军总兵等官统领前去、臣谦就便督同随宜设法、分投应援、庶几有备无虞、边事不失、仍令户部设法措备粮草、本部通行大同辽东陕西延绥甘肃宁夏永平山海密云古北口居庸紫荆倒马白羊偏头雁门广昌等处关口总兵镇守官员、各要整搠人马、用心堤备、遇警相机行事、不许因循怠忽、致有疏虞、
  朵颜三卫入贡疏【三卫入贡】
  照得近该瓦剌也先续差使臣察赤轻等二十七名来京进贡、该宣府总兵官纪广等、问讨铁牌看验说无止有番书一纸、差伊带领朵颜三卫达子来、因为阿鲁台和宁王的跟脚在三卫来取不与着军马、来收三卫、如今放回、怕边上人惊、差我领他每来 朝、见今三卫老小车辆、尽在小黄河牛头山一带住札打围等因本部巳经覆奏通行堤备去后、今照朵颜三卫达子、素号骁悍。叛服不常。不耻败亡。敢为剽掠。观势强弱。以为从违。先因也先犯边各种部落多有结连往往在于近边去处潜藏出没。剽掠人畜。其为边患不可胜言。既被也先收捕。今又放令回还名为在边住种其实奸诈难测安知不为也先腹心而为我边患害况小黄河牛头山一带。正系虏寇出入要途。不可不备。今既察赤轻带领来朝。若使待之如常。置之不问。非惟不足以发其奸。抑且不足以弭其患。合无令通事都督佥事昌英等、将察赤轻带来朵颜三卫使臣严加晓谕、备述先前扰边之罪、 朝廷恩同天地、因其臣顺来朝一切不问、处置三卫当在宽严之间只得如此尔等当感恩思报毋蹈前非、仍请 勑令其赍回、晓谕朵颜三卫头目人等、尔等蒙国恩、开设卫分。享有官爵。务要敬顺 天道。尊事朝廷。钤束部落。以为我藩篱。若有外寇侵扰。必须奋勇剿杀。如有贰心。必不容贷。如此庶使恩威得以并行。夷虏知所感惧。
  请旨自将复仇疏【自将讨虏】
  近该各边送到走回人口、屡报虏酋脱脱不花与也先雠杀、而大同等处、亦报烟火声息、臣等切惟也先违背 天道、辜负国恩、一旦无故生衅、侵扰边境、荼毒生灵虽悔过摅诚遣使入贡、而罪大恶极、终不可容、臣谦备员总督、臣亨叨在总兵、日夜竞惕、思所以报 朝廷之恩、思所以雪前日之耻、今犬羊自相吞噬。是天授以复雠之机。而不可失也如回鹘破败而扰振武是也且虏寇惊散扰乱必来窥伺我边今春东作之时。未免有妨耕种。若非振以兵威。令其远遁则边方屯田之事。恐未能成。臣等再三计议、欲各统在京马军五千、臣谦往宣府、臣亨往大同、其余将佐、于范广杨俊孙镗过兴张义雷通石彪郭英刘深崔福刘鉴等内定夺前去、盖京师非无军马。不须多兵更见机畧亦缘训练有方故尔若带去太多恐费边储且兵贵乎精不贵乎多故也臣等到边遇警。则所在各城军马。悉听臣等调度。如贼势大。必用添军剿杀。另行奏请定夺。如蒙 允臣等所请。就将三营团操军马内挑选停当。整理部伍。收拾军装什物等件。时景泰三年正月中具疏故欲于二月出师则知虏之入犯不论四时明矣至二月中旬以后。天气渐和。启发前去。兵部仍先行各边各关。整搠军马以为声援预备策应。其余军前合用事件。临期具奏。臣等素乏谋勇之材。又无勋阀之望。叨受恩宠。任寄兵戎。苟于此时而不奋忠义之气。竭涓埃之报。则是负天地生成之恩。其于天下后世之清议。亦有所不容者。臣等昧死具题、
  剿贼纳顺疏【剿贼纳顺】
  看照野人女直。安插夷种正是不易各种夷虏之人。俱附近辽东地方。近来相率投降者多。 朝廷推旷荡之 恩。宥其反侧之罪。许以改过自新。授以官职。加以赏劳。而辽东总兵等官、山王山王定议、就于辽东自在州、幷东宁等处城保安插者、动以千数、此等之人。狼子野心。不可测度。即今彼处犯边贼寇。未必不系野人女直。并兀良哈三卫残寇。诚恐此等安插男妇。因见犯边贼寇得志我军失利。遂起奸谋。透漏消息。结连内应。其贻后患。决非细故。矧近日辽东安插达人。紏合谋反出城。潜从贼寇者。动以百十计。此其明验。不可不防。合无行令寇深。公同宋文毅曹义等通行计议区昼将已安插夷人。若何设法关防。抚恤钤束。以销意外之虞。以为经久之便此为得防备之宜既不许视为泛常全不介意亦不许彰露形迹致生激变及今后来降者。合无起送赴京处置。或量与官赏。今回原处住种。何者为宜。或别有长策。可以安内攘外。防息弭奸、令寇深等明白具繇、星驰回奏、不许因循迟延、及勘议不当、因而处置乖方、重为边患、仍令该府通行永平山海宣府总兵等官、将前项贼情、用心堤备、遇警相机行事、缘奉 钦依兵部知道事理具题
  建置五团营疏【建置团营】
  忠肃公却虏用京营军其详尽在此疏中
  议得国之所恃者兵兵之所赖者将将得其人。则兵无不精。兵无不精。则国威自振。而虏寇之患自平矣。臣等俱以庸劣、叨膺重寄、驭兵乖方、既厪 圣虑、今议得各营见操官军。巳选十万。分作五营团操以备出战。每二万人为一营。每队五十名。一人管队。每二队又立领队官一员。每千人把总官一员。每三五千人又立把总都指挥官一员。其管队把总大小总兵官员。各量其才器高下谋勇如何而选用之。团营之法不但汰老弱拣精壮妙在于能分也分之各队使兵将相习则无缺伍之弊无顶冒之弊使之互相统属兵将相识。如遇下教场操练之时。臣等出其不意。量调一队或三队五队点阅但唤把总管队官姓名。各官自行管领本队军士前来内唤出军士一二人或三五人妙处在此令管队把总官识认是何姓名卫所。却将军人悬带牌面上原开姓名卫所年貌查核若有不同。就将管队等官。量情责罚。仍比较弓箭牌刀长鎗等顶武艺精熟者。量为奖劝。生疏者。一体惩治。此分立使管军者知军士之强弱为兵者知将领之号令体统相继。彼此相识。不致临期错乱。难于调遣。大意前项团操十万。合则为一营。分则为五营万一贼寇侵犯贼多则各营俱动。营伍既分遣调更不拣配则他日对敌之人即平日操练之人利害在巳安得复容虚肩乎贼少或分调一二营或调一万或三五千。随机应敌其平日选定大小该管头目巳定则交战之时多用则多调少用则少调止调该管头目则士卒自随。平日相处既久。同辈之人。易以相机管事之人。易以使令。如手足之捍头目子弟之卫父兄。比之向日混同操练。混同操练□出军复易其将则平日以虚文塞责不肯为他时实用地矣不辨强弱。不知号令。将各营之人。逐渐辏合者不同。庶几可以成功取胜。又贼之所恃者。弓马冲突而巳。贼知我火器一发之后。未免再装迟慢。以此我军放罢火器。就便驰突前来。今若与之对敌。我军列阵。外用鹿角遮护。持满以待。贼若来紧。坚阵不动。先以弓弩对敌。神铳未发。先以火药爆竹诈之。贼必谓我火药已尽、不复畏避。驰马来攻、则我军火铳火之飞鎗火箭弓矢齐飞。若贼势不动。又以大将军击之。待贼势动。分调精锐马军用长鎗大刀劲弓射砍。步军用团牌腰刀一齐冲入贼阵或刺射人马。或砍其马足。臣等以身率先。冲冒矢石。奖励士卒。俾无退缩。如有退缩者。即以军法治之。此则臣等愚见、操军出战分合之势、如此。仰惟 皇上德威远布、贼必不敢侵犯京师、臣等谨当用心设法将各营巳选团操。幷其余军马。一体操习。整饬队伍。申严号令。务使人马强胜。武艺精熟。除团营之外。另选次第精壮。以备缓急调用。以助团营军威。每日除演习弓马武艺之外仍令马步官军兼习阵法及交锋冲突安营走阵。以为战鬪之势。使之耳目惯熟。步骤轻徤。能知进退坐作之法。免致临敌畏怯失错。至于固守之法。则今日士卒颇多。京师城垣坚固又有战车鹿角器具。贼纵势众。可以固守无虞。虽臣等愚见如此、但用兵之法、不测如阴阳。难知如鬼神、贵在临期应变。难以一定而求。况丑虏狡捷。去来之间。如飘风骤雨。应敌之余。非勇无以挫其锋。非智无以破其诈。必谋勇兼济。而后可以成其功。岳飞有言。阵而后战。兵家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又曰。文官不受钱。武官不惜死。天下太平矣。臣等既蒙 朝廷大恩。授以重任敢不洁巳摁镇大臣亦须以洁巳为自立之本爱军以振士气、捐躯效死以报国恩、缘系会议战守事理具题、奉 旨、兵贵乎精、将在谋勇、卿等务要同心协心、操习军马有事运谋、或战或守、若无事、则抚恤士卒、养其锐气遇警易为调用钦此、总督军务兵部尚书于谦等为军务事、会议得贼首也先、悖逆天道、屯聚虏众近我边疆、若不预为设法选练、设使遣将调兵军不识将息。将不识军情。不能为用。今五军三千神机等营、各有总兵掌管、规矩不同、倘遇调遣辏拨前去。非惟军将俱不相识。抑恐号令不一。误事不小。合无于五军三千神机等营、选拣精锐马步官军一十五万内、五军营八万、神机营五万、三千营二万、分为十营、一营一万五千、用坐营都督一员、五千用都指挥一员、共享三员、一千名用都指挥一员、或指挥一员、把总共用一十五员、五百名又用指挥一员、把总共用三十员、每队用管队官二员、前项坐营把总等官、各于营内选拣廉能骁勇之人、管领操练、俱听臣等往来提督、管操太监刘永成、原管神机营、阮让原管三千营、取自 上裁令其提督操练、监鎗内臣随同前去各营监鎗、如有声息、各调官军若干、或用一营二营三营。就着某总兵官。及坐营都督统领前去。互相策应征剿。其余官军。令的当头目管领。各于本营操练。如此庶得号令归一。人易遵守。内外两得其济。临敌必能成功。缘系会议军务守御京师事理、具题、奉 旨今照总兵官石亨见今挑选到五军三千神机营头拨精锐官军六万员名、分作三营团操、内神机营精锐官军二万员名、均派三营照旧操练外、臣等原先议奏方畧内要领大将军炮十六个、幷量领火炮飞鎗手把铳以备冲敌之用、俱未曾关领、今照火炮之具。实乃军威、亦贼人平替所畏。必须平居之时领出。听总兵等官设法火器虽为利用但演放不熟终不得其利令军士演放操习惯熟量其高低远近缓急疾徐一旦临敌方能不乱而有成功又况今日夜不收往独石等处哨探回还、说称哨马营一带、俱有达贼驻札其势浩大、窃料此贼、侯秋高马肥、气候渐凉、不无有侵犯边方深入为寇之意、兵家之事、以先戒为宝、防患之策、以预备为要、况神机营拨到官军数多炮少、周匝摆列不敷、切恐临期难以御敌、乞 勑工部、合无将后项开列铳刨火器等件、照数作急于内府关出、交与总兵等官石亨等、如法收贮、随宜操演、幷大将军炮十六个、斤重数多、人力不能背负、合用驰载车辆、亦乞行移工部成造、具题、
  急处粮运以实重边以保盛业疏【运粮实边】
  臣等看议得强兵以足食为本。攘外以安内为先。陕西一省之民。供四镇之军。赋繁役重。食少人多。故每岁有收。用犹不足。不免于内帑取给也。况前此连岁遭凶。今历时不雨。夏麦失望。秋粮未期。军民皇皇。如在汤火。强者肆刼夺。壮者流它乡。老弱者甘心死亡。变在不测。此可忧者一也。使各边告靖。犹可多方内救也。今榆林之兵旅方殷。甘宁之声息且至。秋高大举。将何以支。此可忧者二也。使地方稍有蓄积。犹可高价召致也。今附边既搜括殆尽。腹里又侵削无遗。一旦有事。束手无措。此可忧者三也。使邻境有收。犹可籴买就食也。今河南湖广赤地千里。麦禾一空。虽有高价。无处告籴。此可忧者四也。积银不积米缓急无可赖 国家于岁用。不蓄米粮及遇不时告给。俱是发银徒以轻赍便事也然亦不过买米而巳。至于各边粮草缺乏。召商报纳。徒以目前易办也然商人所买未尝他有以益之也亦不过买之附边而巳一方所产。止有此数。买用既多。则米价不得不贵矣。附边既尽。则腹里不得不扰矣。财费于内帑。利归于商人。害及于百姓。未有能济者也。欧阳永叔于西夏兵亦有此议然则如之何亦在修腹里粮运而巳矣臣等惟自古帝王都于关中。百官六军之俸。其势必取之外郡。故传称萧何运饷不绝粮给。乞严限各该抚按官急将河南运道。照旧修复。此是大经济查照先年例。将附近河南湖广原派临德二仓京运粮米。扣该数十万石。各运至陕州金州等处接济应用此一时之权也若其永久之利。乞将附近河南一府陕州等处。每岁夏秋折色京边粮米内。扣二十八万石。改纳本色。坐派陕西。将户部原补陕西岁用不足粮银抵补前项河南折色之数。以后再不解银。着为定例。听从水陆之便运至陕西渭南草店子等处。立仓收贮。照数放支。臣等又查得河南陕州地方年豊、每米一石、不下四五钱。年歉不过七八钱、况河南布政司、坐派前项折色、每石亦在八九钱之数。改为本色。民亦乐输。再将弘农潼关等卫班军。改为运军。其运粮船只。亦听该部从长计处。其河南西安府一带逓运所。仍议添设牛夫车辆脚费。以免重累。俱各差部运仍于陕州建立户部分司。查得临德小滩各仓事例。岁差主事一员、监、其余地方。俱听抚按官行分守官督理预使粮道疏通、军储充实或卖价以助边、或抵斗以借民、或穵运以给军、或移口以就食、或作赈济、或准俸粮、随其所施、无不如意、内实而外自充、本固而末自定、虽有水旱虫蚁之灾、夷狄盗贼之祸、不至如今日岌岌矣、伏惟 圣明留意、 宗社幸甚、
  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三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四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顾开雍伟南选辑
  宋征舆辕文参阅
  于忠肃公文集二(疏)
  于谦
  疏
  宣府军务疏
  湖广贼情疏
  兵部为拣选武职疏
  议处贼卜花秃疏
  覆教习功臣子孙疏
  擒获达贼疏
  怠废军政疏
  覆大同守御疏
  兵部为怀柔远人疏
  兵部为求讨等事疏
  兵部为边情事疏
  兵部为边务事疏
  覆中书舍人何英疏
  宣府军务疏【宣府军务】
  兵科抄出、总督边储参赞军务都御史李秉公具题臣闻军士有强弱者、必先于慎拣选、军职有贤否者、必在乎公进退、切照宣府等处团操军士、在兵法军无全勇亦无全怯在能分其勇怯使各得其用观此疏知当时能实心拣料如此中间有身体虽壮而胆气怯弱、弓马生疏者、有身虽矮小而胆气雄壮、弓马熟闲者、此等之人。把总管队官员。深知其详。遇警出战。必先拣选。其把总管队官。必公其议论。苐其优劣。某军有勇而弓马闲熟。某军无勇而弓马生疏。虽有私情。不敢苟且。为其生死同致其忧也。成败同任其责也。关系甚重。各不敢轻查得宣府见操军士、先该提督军务尚书石璞选其精壮者一万一千余名。定为头拨。每名月加米一斗。其余定为次拨。三拨。照旧支给月粮八斗。近该臣奏要左右参将杨能杨信各领官军一千员名、协同独石马营等处官军、修理边防、其参将杨能说称尚书比时挑选军士、止是出于巳见、不曾询问下人、一时挑选不精、因而各队军士、强弱不一、属官敢为此言亦见当时上下无讳如今过口恐有紧急声息、须用合兵剿杀贼寇、当与镇守等官柏玉、公同管队官员选拣身力精壮、弓马熟闲军士一千余名、其所选堪中军士次拨者多、头拨者少、甚至又有领马军人马堪与战、人无鬪志者、将好马搭配、选中军士、暂且过口、候回还俱入各队、混同操练、臣看得不堪过口军人。名为头拨。食粮虽多。而寔怯懦。选中过口军人。名非头拨。食粮虽少。其实精锐。不惟人心多不肯平。诚恐遇警不得实用。当与总兵官纪广详议、要将见操军士。重别拣选精壮弓马熟闲者。定为头拨。遇有警急。当先杀贼。其余定为次拨三拨。分兵应援。都督纪广惟推头拨官军规矩巳定。曾经具奏。不可更改。亦有当独持之者臣切详看论无当否合舆情者为确论法无定在协公道者为良法为总兵者。自合广询众论。俯顺下情。务使见操官军。强弱不至于混淆勇怯不杂于并进、庶几人马相得。兵将相识。倘有警急。庶克有济。今都督纪广、不恤人言、偏执巳见、掌兵柄如儿戏、视边备若等闲、似此因循故常、遇警岂能成事、再照各城堡见操把总都指挥等官、多有年力衰惫之人。素无胆略。滥分兵权。况即今边报不绝。人心未安。挑选官军尤为急务若不早为处置诚恐有误大计乞 勑兵部从长计议、合无令臣公同各处镇守等官、着落把总管队官。将见操军士。挑选身力少壮弓马熟闲。头拨者即兵之选锋也定为头拨其余定为次拨三拨。各吕编成队伍。如头拨军士马匹矮小者。就于次废好马内对换骑操。其管操把总都指挥等官内。有年力衰惫无谋无勇。及曾经告发剥削害军等项官员。就便黜退令其随操或守城管事。另选有谋有勇官员。专委把总管队。常用操习。以防调度。仍将挑选过官军数目。明白开奏。如此则官员知所劝戒。遇适可图成功。奉 旨钦遵到部、臣等切详御侮之道。莫先于练兵。练兵之要。必分其强弱。故兵法曰兵无选锋曰北。又曰兵以治为胜。百万之众不用命。不如万人之鬪。万人之众不用命。不如百人之奋。此言兵不贵多。贵乎精多而不精莫若少而精之为愈也切照宣府地方。正系控制虏境拱卫京师要害去处达贼不时出没骚扰。而迤北朝贡往来之地若守御单弱易起戎心故疏及之差遣使臣朝贡往来于此经过宜简练士卒整肃兵威以捍御寇盗。巩固藩篱。以防不测之虞。以为经久之计。岂期总兵官纪广、不恤人言、偏执巳见、以因循为得计、视边务如寻常、执称规矩巳定、不肯采纳舆情、推原本心、此亦将师夙弊不过将各卫所精壮军士。私役在巳。或办纳月钱。或种田觅利。惧怕尽数送出。以失私役。以此不肯拣选。执拗混淆。况拣选军士定为头拨次拨二拨操练。正系京师见行亦非李秉公臆见。若不照依李秉公、与镇守等官内官柏玉议奏事理趁此边报稍宁、上紧选拣、万一虏寇、逞彼凶奸、仍复扰我边境、军士素无分别。强弱混为一途。未免彼此负累。进止两难。不能成功。尤恐因而坏事。又况独石马营等处。地界接连。尤宜谨慎防备。简练兵卒。乃为至要。合无一一准其所奏、
  湖广贼情疏【湖广贼情】
  先该湖广三司等官节奏、见有苗贼或三五百人、或千余人、时因虏警乘机处处有寇然观此疏寇亦微尔侵扰剧掠、杀伤官军、本部巳经不次、覆奏、行令总督总兵等官、右都御史王来、保定伯梁珤等、调度官军、设法抚捕、去后经今月久、功効篾闻、而前项贼寇、聚有二千余徒、比旧愈加数多、其势愈加猖獗且声言要打武冈城池等语、而梁珤等非惟不能设法奋勇剿杀抑且并无一字奏报、显是各官因循怠忽、互相推调、不肯躬亲督兵抚捕、若不督并剿除、即目兴师转饷、巳及三年之上、地方不定、人心摇惑、而武冈州又系有 王国去处、王府所在更宜备御是为国体此衡州长沙岳州武昌一带。大江接连。虑恐贼势益张。沿江上下。闻风惊惧重贻后患未便。又况寇不可玩。兵不可久。玩则贼情愈肆。久则供给浩繁。财力屈殚。皆非经理之道治安之策。合无赍文与王来梁珤等、上体朝廷付托之重下念军扰攘之艰、躬亲统率官军将武冈州等处苗贼、作急招抚剿捕、务在和同计议、协力齐心、以收万全之功、不许顾望迁延、玩愒岁月、致贻一方之患若今日各官苟且文具、倘或贼寇势大。卒难整饬、失误事机、罪将何逭、若果官军调遣不敷、宜从将附近武冈州所在军卫有司官军民壮人等。随宜调用、务图成功、以保地方、以安人心、仍将抚捕贼寇尽绝缘繇具实回奏
  兵部为拣选武职疏【拣选武职】
  臣等切惟兵者、 国之大事所以防奸而御侮、保大而安民然军必有将将者三军之司命也。兵法有大将。有万人之将。有千人之将有百人之将此寔切要语诸葛公所谓先为不可败也要使小大之任各得其人然后调度之际克济乃事 国朝用兵之制。一本之以古法。而参之以时宜一军之中、有总兵、有左右副总兵、参将又有坐营把总管队等项官员、往往择其人以任之、盖欲防奸御侮、保大安民者也、奈何近年以来、为因承平日久、兵备懈弛、总兵乏统驭之才。偏裨失遴选之道。其把总管队等官。多有寅缘冒进。非才滥充。以致军士不扬。战阵无勇。甚则贪图贿赂。剥削害军。视兵政为等闲。与士卒如仇敌。失利偾事。职此之繇。迩者恭覩累 勑在京总兵等官、留意训练官军、从公拣任将士、臣谦缪膺总督之任、与同总兵官石亨等、祗奉 德音、即将各营把总等项官员、分别贤否、具奏黜陟巳定、近取勘到各营坐营把总管队官员姓名数目在部备照、今将选定把摠等项官员、照依先前定拟、用心提督操练不许循情作弊。因而轻易动那立战功在大帅得人练军实在列校得人若列挍皆失其人大帅虽贤亦难于一时整顿观此疏知当时戎伍充实事事牢固在此也以后若有事故升调等项。应合选人代替者。该营把总等官。务要遴选至公。堪把总者令其把总堪管队者令其管队。仍将选补过把总管队官员职名具奏任用。及开报本部。以凭查考。果有坐营等官。将把总管队官员。私自拿动委用者。宜从督总兵官指参奏拿问。治以重罪。庶使体统不紊。而任用得人。武备修举。而不误边事。缘系处置军务事理具题、
  议处贼卜花秃疏【议处卜花秃】
  臣等切详 朝廷之庆赏刑威、犹天之风霆雨露、故中国之驭夷狄、必使 恩威并行、然后远迩畏服、切照卜花秃、原系建州右卫巳故都督几察男、当正统十四年、达贼犯边之时、跟随伊父、节来我边剽掠人畜后又纠合贼徒潜入辽阳地方、偷抢马匹、射死舍丁、又将走回余丁佟得受暗行杀死、其为凶恶、罪犯深重、虽都督董山李满住等、俱系同类夷人亲属、先前董山等赴京、通事昌英等、审得各人俱要杀死卜花秃、以报仇怨则是卜花秃非徒获罪于 朝廷抑且致怨于同类致怨于同类则处之又当有法矣今自来服罪。非其本心。实出于辽东差去都指挥王武等之所诱致。虽 皇上洪恩、府从宽宥奈夷情奸诈。亦难姑息。若不量为处置使之稍有惊惧。非惟外夷闻风而无所劝惩。抑且此贼凶强而终为患害。况犷兽出押而吞噬之性尚存。饥鹰去鞲而飞扬之熊自若。防患虑后、不得不严、合无赍文与辽东总兵官曹义等、从长计议候卜花秃回还到彼、或暂且羁留辽东、密切防范。仍行文与海西建州各种女直野人头目、使其知卜花秃先前不合背叛 朝廷、侵扰边境原情定罪。合置极刑。 朝廷但念其躬亲赴京服罪。宽宥其死。令在辽东随军听调。使其革心向化。刷耻易行。永不敢为非。候本人果能变恶为善。另行定夺。就令曹义差人将卜花秃押送李满住董山等处。令其管务在如法严固钤束。不得纵令生事为非。倘或因事发露。一体坐罪。宽此一步使边臣得自行操纵机此外别有长策奇计可以使贼子知惧不为后患夷人闻风亦知警畏宜从曹义等。一面施行。一面差人具繇奏报。不许心怀犹豫。处置乖方以致事体谬戾。自贻后患缘系处置夷事具题、
  覆教习功臣子孙疏【教习勋卫】
  刑部右侍郎江渊题、伏惟 国家隆古崇德报功之典、凡勋臣之家、前代既加褒银后世子孙得以承袭爵禄、或遇蒙任使、管理军务、然彼皆出自膏梁素享富贵、惟务安佚、不习劳苦贤智者少。荒怠者多。当。有事之际。辄欲委以机务。莫不张惶失措一筹莫展。不但有负 朝廷恩遇之隆抑且恐误天下要切之事。详其所自。皆繇平日养成骄惰。不学无术之所致也。乞将近年袭替过公侯伯等官、及未袭替其余子弟各家除与学身戠正大教官一员、专教其习读经典武经等书、讲明君臣父马手纲常之道、仍令随各营总兵官日逐操练观用兵进退奇正之法此成就实用处如此实为有资于 朝廷任用。且使各官皆得展効才力。不致坐享厚禄。始终保全。与国咸休矣。具题奉 旨抄出到部、参照切详将臣之任。不博于古典。无以达事理之宜不练习于平时。无以应仓卒之变。比因国家承平日久将臣子弟。往往溺于流俗。牵于世好。以致卓异者少。庸碌者多。兹当多事之秋。正宜简将之日。所据公侯驸马伯之家、虽间有奏讨学录训导等项、在家教书、此是具文无益然其中亦有不曾奏讨者、合无行移五军都督府、转行各该公侯驸马伯、查勘各家若无教官训诲子弟者、令其径自具奏吏部、查照明白、即便简拔学识正大相应之人、奏请除与专一教习经书、开导礼义使知尊卑之分、及公侯驸马伯、持身处事之道、幷随住弟男子侄、若有年力精壮、堪以操习者、俱开 本部、日逐赴营随同总兵官演练武艺、不许晏安怠惰、因循度日、以负 朝廷之恩、以隳父祖之业、如此庶礼义之道明、而将不乏人、骑射之艺熟、而用不误事缘奉 钦依兵部看了来说、
  擒获达贼疏【擒获达贼】
  切惟中国之驭夷狄、固当振之以兵威、尤当抚之以恩信、所以折其强而结其心也、今也先节次遣人朝贡。其谲诈之谋。虽未可知。而和好之礼。则未尝有失今以使臣未回、遣人探听迎接、其奄克帖木儿、既不骑坐鞍马、又不潜入边城。明说揬接使臣。别无奸细情节。而守墩官军。就将本人抢拿。只贪一时之近功边臣多以小事起衅不顾 朝廷之大体。而都督方善、又不斟酌事情、辄便轻信起解、今访得奄克帖木儿见行监问、切以为此特一俘虏尔此疏殊得大体杀之不足为武而或有以启衅舍之不以为怯而有益于事如蒙 圣恩、乞 勑法司再行研审、委的止是探听使臣消息、别无其余重情请 勑令该府差人、连奄克帖木儿赍送前去、大同总兵官定襄伯郭登处领、抚令听候边上。如有也先差来之人。就彼交与领回。仍谕也先以 朝廷忠厚抚待之意。使之感激。本部仍行都督方善、幷各边总兵镇守等官、今后各要整搠军马、固守地方、果有贼寇侵犯、相机剿杀、若虏中遣人来边打话。止是一二人。三五人。别无奸细情繇。及远探随后。再无跟随掩袭人马。就便抚令回还。不许贪图小利。邀功生事。以启边衅。以贻后患。亦不许指此为繇。纵贼入境剽掠。以误边务。缘系请 勑及奉 钦依兵部知道事理具题、
  怠废军政疏【军政】
  该刑科等衙门劾奏都督同知卫颍等、交通饮酒、奸宿乐妇、怠废军政等情、钦蒙 圣恩宽宥、弗加罪责、然臣等切惟卫颍等、俱以凡才叨膺重任、擢居都府、分掌兵戎、不能宣力而竭忠、乃敢纵欲而败度、况终日饮酒为乐、又复用钱买奸、若非剥削害军。此物从何而得。即目虏人虽巳请和、而边报未尝宁息、旧耻未雪、当臣子卧薪尝胆之时、大举未图、宜将帅捐躯致命之日、而卫颍等所为若此、上辜 朝廷之恩、下失军士之望、惟骋一巳之嗜欲、岂恤众情之艰难、追论前失繇军政之不肃曩者土木之溃大事几危正繇为将帅者。平日贪淫败度。受财卖军。互相交通。夤缘党比。战鬬之事不习。兵戎之政不修。将帅互为雠仇。上下自相矛盾。以致临敌无功。望风瓦解。前日之覆辙未久。而卫颍等又复效尤廉耻荡然。全无忌惮。比者在营军士逃者数多。动以万计。安知不为卫颍等卖放逼迫所致杜渐防微不可不慎且赏从贱罚从贵此古今之通典而兵家之要术也今卫颍等位重任隆、而贪婪无度、则下人何所取法、而管军者何以为戒、所据各人罪名、巳蒙 圣恩宽宥、而此等驵侩之才。终难任爪牙之寄合无将卫颍范广陶瑾张义郭英穆晟俱不许管理府卫事务、及坐营领军、调往开平独石大同一带操守杀贼、以赎前罪、庶使法令昭明。而余人知惧。恩义并行。而戎政修举。臣等猥以驽钝叨掌兵戎、顾惟将帅之用舍。系乎 国家之安危事有当言。不敢缄默。
  覆大同守御疏【大同守御】
  镇守大同太监裴当题、制虏之道、在于有备无虞、用兵之方、贵乎知彼知巳、今大同见操官军、除东西二路外、马队官军、止有六千余员名、以近守则有余、以远战则不足、步队官军虽有八千八百余员名、止可排营列阵、不能争先趋利、数内亦有精壮好汉、为因无马俱各步操、乞 勑该部量掇精锐马队官军一万余骑前来、余外另带附余马数千匹、每马就驮行粮数斗、则给军食用、亦可存省边储、其附余马匹、听臣等于步队内选人骑操、如若马步军士数少。即于正统十四年。原选各卫所余丁。幷大同府民壮。查照原来量为增减。整点齐备、听候有警、相机调用、如此则军威强壮、边事可以有为、人无浮冗、供给不致缺乏、臣等再照大同府四州七县之民。生长边方。安其习俗。性既勇悍。尤耐饥寒。自替至今。多于腹里及迤南卫所充当军役。其各该卫分有二三千里。有五七千里者。或岁久年深。抛家失业者。供役者少。事故者多。或因路程窵远。中途死者有之。或因不服水土。到卫死者有之。或因贪赃官吏受嘱卖放者有之。起解者未至。逃亡者复来该卫无实用之人原籍有清勾之扰既佥长解。又敛盘纒。况今兵燹以来。乡里凋零至极。军伍既不能足。民户因而靠损。若得就近于大同等卫所当军。卫军附近充补既服水土又省逃亡稽勾诚良法也情愿自备鞍马。不敢便支粮赏。奋勇杀贼以图补报。臣切惟天下卫所。相同者多。 祖宗制度。难于更改。但 国家政务。有经有权。夷狄事机有急有缓。今者北虏之于西夷。大同之与他处。非惟理势轻重有不同其实事机急缓之悬绝若不先其所当重者急者。而后其所当轻者缓者。则守经用权之道。未见其可。乞 勑该部从长计议除太原府等处边卫军役外。其余不拘在京在外卫所校尉力士旗军等项。今后遇有逃亡事故、在营无人补伍。例当清勾者不为常例。俱各于大同就近照名充当军役听其自备鞍马。暂且不支粮赏。于大同前二卫带管收操。待后积有数多。另立卫分管辖。仍行原先卫分开豁籍册。永不勾补。敷陈事理极为明悉缘此等之人。既免背井离乡之苦得遂安家恋土之情若使抚恤有方。教演有法遇有警急。一则不忍弃其祖宗坟茔一则不忍毁其宗族产业无不心怀敌忾。乐于战鬪。比与山西河南调来操备官军主客既殊坚脆亦异庶使民户无分析之患军卫获有用之兵所谓一举两得也臣等看得裴当称要大同府所属州县清解各卫所挍尉力士旗军幼军等项。俱于大同附近卫充当军役一节。缘挍尉力士幼军。俱系随 侍等项紧要。人数不多。难以存留外。所据清解各卫旗军、合无准言、不为常例、存留彼处、操备听调杀贼、候边方宁息、另行定夺、仍令各该有司军卫、将清勾收发过旗军姓名、通类造册缴部、以凭查考、不许指此为繇、生事扰害缘奉钦依兵部知道事理具题、
  兵部为怀柔远人疏【贵州宣慰】
  吏科抄出吏部左侍郎何文渊题、臣访得贵州地方洪武年间、止设贵州思南思州宣慰司、管属土民、仍设都司衙门镇守其地、 太祖高皇帝命镇远侯顾成、在彼镇守事简民安、远人畏服、永乐十一年、湖广布政司参政蒋廷赞、具奏于贵州开设布按二司、设立布按二司则抚绥有方人民殷凑若止立军卫不设二司如辽东地方终成边鄙此亦得失之验也于今巳渐开辟多成乐土信此议之未允矣将思南等三宣慰司地方、改设六府、每府所管不过三四长官司、人民每司不过一二百户、官多民少、点差弓兵皂隶门子库子驿夫等项、应荅不前、官吏在彼、廉洁者少。贪墨者多。又从取索民财。土民受逼。日渐困穷。以致去岁苗贼反叛。杀害军民。总兵官宫聚又生事激变。水西等处土官共起谋逆。刼杀地方。烧毁衙门。驱掳人口。官军征讨。屡常交锋。杀人盈野。自去春以来。米粮艰难。人多饿死。伤天地之和。召水旱之灾。未必不繇于斯。今兵疲民困。又遗将南征。师旅之行。粮饷为先。湖广四川云南三布政司。攒运供给。劳苦万端恐生他变。贵州地方。山岭高峻。林木深奥。虽有雄兵猛将。急难成功。又且土人之性。叛服不常。恳乞 勑兵部计议、其被贼烧毁衙门、弗复起盖、布按二司、幷各府大小官吏、及从征官军、俱各取回、地方止照洪武年间、设立宣慰司衙门、管属土人、设都司衙门都指挥等官、以钤束军卫、遣大将一员、前去镇守、仍降 勑书出给赏赐、命大臣一员。便于言语者。前去招抚。便宜行事宣布恩威。赏劳土官土人。候西、北胡寇宁息。另行计议。于今多事之秋。且置此小寇于度外等因、具题奉 旨钦遵到部、臣等切详贵州地方、虽僻在一隅、人多顽犷、系我 太祖高皇帝开创于前、 太宗文皇帝经营于后、迨今八十余年。改土为流则难改流为土则易若因事弃地岂易收复乎法制巳定地方无虞比年以来为因边将处置乖方。加以征南之师数出。兵疲于久戍。民困于远输。遂致各种贼寇。乘机生发。杀掠人畜。上于 圣虑。劳师远征。巳及一年之上各该城池虽被蛮贼围困而各城官员皆能効力死守及总兵总督参将廵按三司等官。又不曾要将贵州地方遗弃。幷征进官军取回缘繇具奏。况土地 祖宗之土地。人民 祖宗之人民。岂可轻易弃掷。兼且事干边务。难以遥制。合无行令总督军务本部左侍郎侯琎、总兵官保定伯梁珤等、将本官所言取回各衙门官员等项、缘繇、公同勘议明白、务在斟酌停当、处置合宜、上不违 祖宗之成法。下不贻边境之后患。通行具实回奏定夺、其言要出给赏赐。命大臣一员前去招抚一节、缘此贼势巳猖獗。恶巳稔盈。四出纷扰。种类不一。倚山箐而为险。効蜂蚁而屯聚。既无所指定处。又无常管头目。非得深晓夷情。熟知道路之人。卒难招抚访得何文渊先巳出差贵州。备谙本处山川险易夷情向背。合无将本官量与升职、即遣建议之人于事局恐亦未当请 勑幷关领赏赐前去贵州、与同侯琎等相度贼势。便宜招抚。惟复不必差官、只差人驰驿赍文、欤琎公同总兵官梁珤等、审度前项贼情、量宜抚捕、务在日下宁帖、缘奉 钦依该卫门看事理具题、
  兵部为求讨等事疏【处置夷番】
  廵抚四川都御史李匡咨称访得旧威州在保县之外八十里。唐李德裕谓其据高山绝顶。三面临江。在戎虏平川之中。是汉地入兵之路。号为无忧城。臣窃谓地势古今不异此地若汉人得而守之番人不敢东向若番人得而守之则汉人不可西行本州岛与朴头党者木瓦石夕兰日驻陆寨。缺系保县管辖。克罗俄监粲伊父南葛。自永乐八年归附之后。凡有进贡。俱从日驻等寨经过。于保县出境。宣德七年、杂谷安抚司安抚定日思结、将前项六寨占据。阻截董卜道路。正统七年间草坡贼人作耗、都司调军征剿。其董卜乘时调领番兵迎合官军剿贼。就送马匹从草坡出境赴京进贡奏要开通古敦道路。该四川三司勘得古敦。系雅州灵关。其路险峡。正统八年间、 勑令董下仍从铜门出朴头日驻保县出境。被杂谷仍前阻当。正统十二年间、定日思结病故、伊弟阿拜管事、将守把达思蛮长官司豆若寨头目松蓬挫辱、及有阿拜异母兄朵鲁只儿结伊姐、嫁克罗俄监粲为妾、忿恨不承袭管事、与弟观绰达儿幷松蓬俱去授托董卜。正统十三年间。董卜拨人守把豆若寨抢占达思蛮长官司地方。正统十四年、董卜以追还日驻等寨给还保县为名。抢占杂谷安抚司地方。就将杂谷原占保县旧维州。亦行拨人守把。景泰元年间董卜要进马匹盔甲从保县出境。内官御史三司官不能必其顺逆之势。备繇具奏、钦蒙 勑令董卜将马匹盔甲免进。景泰二年三月内、董卜差人进贡至保县地方。三司官亲诣抚却。其差来之人。执称未奉之先。马匹巳行出境续被杂谷达思蛮番人将董卜差来之人截杀、连马赶逐回还。本年十月二十四日董卜差人二千余众护送马一百余匹。赴保县交割。其余番人尽行退还自后颇听抚谕。将原窝张阿赏杜阿泰王伋的丁师保董伯浩等俱发回威州保县复业讫。今该前因、臣与内官陈涓、幷三司掌印官、亲诣威州。会同侍郎等官罗绮等计议得。旧维州先系保县管辖。后为杂谷侵夺。今为董卜占据。若得此州城量行拨人守把则可以杜董卜觊觎之心不得此州城。仍系番人居住未可以绝董卜往来之路。巳经会案差通事人等前去抚谕克罗俄监粲。着将旧维州退还保县未据回报。间有迭溪千户所该管永镇等卫地方番人聚众上路杀虏官军。侍郎罗绮内官陈涓各往松潘等处行事去讫。臣窃以为欲杜董卜觊觎之心。必须得此州城。欲消董卜反侧之意。必须厚加管待。向使怀柔之道不至虽得此州城亦为无用阻彼一路亦为徒劳考之于古、唐司徒中书令韦皋、尝与吐蕃大战于维州论事有根据则是吐蕃非因雅州维州之险而不来也今阻其行维州之路。则保县一方固美矣。又令其从灵关而来。则雅州一方何罪焉。况且又有一路从草坡出艾川县。一路从僚择坝出灌县。一路从清溪口出崇庆州是皆不可阻之路若或四路并出。竟将何术制驭制番之道在官吏抚驭得宜不专在地势此论允协抑闻本番之放肆。起于小节之不周臣自受任以来。仰体 圣心。凡遇番使之至。尤其加意。以今较替。渐觉听抚。兼且番使之来。虽曰进贡。此得番人本情实则图其口腹利吾赐予。以故韦皋治蜀。开清溪道以通羣蛮入贡。又选羣蛮子弟。聚之成都。教以书数。羁縻之。既而军府厌于廪给。同平章事杜悰、奏减其数。羣蛮遂叛。伏望 圣恩。因其使人之来。嘉其向化之忠。俟其回还。即令赍 勑与克罗俄监粲。着将旧维州碉房退还保县掌管。臣在成都日少。仍乞 勑四川三司并镇守等官。凡遇董卜使人之至。必须抚之以恩。待之以信。与之以酒食。施之以小惠。马匹既巳阻却。盔甲仍令进奉。则在我怀柔之道得。而番人反侧之意定矣臣之愚见如此。具题奉 旨钦遵抄出、移咨到部、看得董卜韩胡宣慰使司掌司事都指挥同知克罗俄监粲、自恃部落强盛。阴怀异图。非止一日。其控御之术。防闲之道。诚不可不加之意。今既都御史李匡托议彼中地方险易。事情缓急。要行请 勑克罗俄监粲将旧维州碉房退还保县掌管、幷请 勑四川三司镇守等官、凡遇董卜韩胡使人之至、必须抚之以恩。待之以信、与之以酒食、施之以小惠、阻却马匹、令进盔甲、系干处置夷情。合当请 勑李匡、当知克罗俄监粲之奸、当念地方抚廵之重、其于一应夷情边备。务要博采众长。折以中道。驭吏之道尽此数言矣刚柔兼济宽猛适宜本之以廉明济之以通变毋生事而激变毋纵恶而长奸毋贪小利以堕贼计。毋邀近功而妨远图。必须十分用心。不许纤毫怠慢。致贻后患。缘系处置夷情具题
  兵部为边情事疏【夷人奏讨书籍】
  照得董卜求讨书籍一节、考之唐玄宗之世、吐番遣使求毛诗春秋礼记正学、于体烈以为与之书。使知权略。愈生变诈。非中国之利。此二议皆有所见尚书裴光庭以为吐蕃久叛新服。因其有请。赐以诗书。庶使渐陶声教。化流内外。体烈徒知书有权略变诈。不知忠信礼义皆从书出。于是玄宗赐以诗书、今照董卜求讨前项书籍、臣以为成都记。即成都府志书也。此叚大有机略一府之形图关隘于此乎载不可以此志与之使其知成都之地方也方兴胜览天下之形像关隘于此乎载不可以此书与之使其知天下之地方也其余书籍。可以与之诵读使其知忠君亲上之道佩仁服义之节论事亦透若或不与彼来朝之人市于书肆之中亦不甚难不若因其请而与之。可以固结其心。书籍系董卜所无有、 朝廷所未赐、臣不敢以私与、乞 勑礼部计议、将董卜所求书籍、遣人量加颁赐、因而 勑令将旧维州地方。退还保县。彼必感恩知报。可免西顾之忧。臣之愚见如此、该礼部钦奉 圣旨钦遵到部、除奏讨书籍另行奏请给与外、所据令将旧维州地方退还保县一节、移咨到部、参照董卜韩胡克罗俄监灿、其谲诈之心。桀骜之状。阴怀异图。非止一日。今虽要令将旧维州退还本县。诚恐本人反复多端。贪恋土地人民。不肯退出。幷杂谷安抚司达思恋长官司虽称退还。亦不见着实。其称印信带出游方等语。俱属虚诈。又称杂谷达思蛮虽得地方。俱听董卜节制则是虽有退还之名其实占管如故李匡所谓洗心向化。未必不为虚言。合无行移罗绮、再行公同镇守周贵等从长计议、其于夷情边务、如果董卜韩胡革心向化、别无变诈不实、就更差人赍文与克罗监灿以谓尔今奏讨书籍、 朝廷巳允其请、但旧维州系附近保县去处、尔既有菾顺之心、不失臣节、宜将本州岛地方退回本县、以表臣顺、毋得犹豫狐疑。自持两端。仍令罗绮当知克罗俄监粲之奸、当念地方付托之重、必审势度情、必轻利重义、今后蕃夷馈送物件。虽不可遽然辞却。以生夷人疑贰之心亦不可轻易接受。以启夷人轻侮之意。务在处置停当。俾上下相安。缓急有济。缘奉 钦依。该衙门知道事理具题
  兵部为边务事疏【处置三卫】
  该提调军务都御史邹来学、议得近来虏寇当背义肆恶之余、有去逆效顺之举、欲将人马当回、恐阻夷人向化之心、乖 朝廷柔远之意、兼以传说境外事情巳示验放入关、差人伴送、及具奏外、臣等切详朵颜等三卫余孽、先年势孤。鼠伏一隅。不足为虑。自正统十四年。也先猖獗犯边。巳结成一党。乘机抢掠。今既随同也先远遁。而复来本处居住。显系也先部落之数。三卫真人阴阳反复最须得驾御之宜假以进贡为名。包藏祸心。有未可测或自起不忠之衅而探我道路之险易。或纠合也先之徒。而窥我兵马之虚实。即目辽东屡被其患。腥膻之计稍遂。犬豕之态益骄。臣等所镇永平山海一带。相去贼巢不远。履霜坚之戒。政在今日。乞勑该部计议、今后后遇有外夷来者。除归顺及有专报警急声息等项。当即具奏许令入关。其余来非时节。及无真实境外事情。合无照依 太上皇帝勑旨。就便阻回。候 圣节及冬节前来进贡照例审实验放伴送赴京。仍要多方密切差人哨瞭。如或此贼势众离边窵远必须指实具奏定夺。倘若近边屯聚。意在搔扰。我有可为之势。即便调领所部军马出口。相机设法剿捕。以弭后日之患。具题奉 旨钦遵到部、参照奏称兀良哈泰宁朵颜福余三卫达贼头目。照依比先年间 勑旨。今后归顺传报声息。许令入关。其余就便阻回。候冬年令节照赴京一节。臣等议得前项夷人。自 祖宗以来。世受官员。屏蔽我边。往来通使不绝。后因在边出没。大出官军征剿。以此坚彼党与之心。遂怀叛逆之意。乃者也先大众犯边。皆倚此贼为前锋乡道。自也先革心向化。遣使朝贡请和遁去而兀良哈三卫达子。亦各回还本处。虽时有人马在边出入。阴有窥伺之心。未曾明白寇扰。近又节次遣使臣赴京进马。 朝廷礼待如初今若无故一旦阻绝彼必以为有异谋因怀疑二驱驾此虏不可先示疑二或奔投也先。自相纠聚。侵扰边方。自贻后患。兼之此辈部落正在南北二边之间凡我被掳之人。自迤北逃回者。必从此处经过。平居无事之时。尚且被其截虏。今若拒而不纳。则是愈激其变。万一犬羊致虑。阻绝道路。使我人不得回还非惟失陷之人自是永无归期抑且虏中消道从此无繇知此虑更深会有此窒碍。理难拒绝。况 朝廷之驭夷狄。本之以大公。待之以宽恕。来则不拒。去则不追。斯乃防奸御侮。保边弭患。长策。即目京师内外。百谷茂盛。人民安和。守有城池操有军马。彼虽欲来探我虚实。我则示以至诚无伪。是时我巳内寔故复议如此或者因此知我有备益坚向化之。诚若果遽然断绝。虑恐自开边衅。且虏寇奸诈。固不可测。而大计所关亦不在于兀良哈三卫数人山王还之间便透漏中国消息且也先之遣使来朝中国。阴谋不测。比之此辈尤甚揆之事体。亦可以拒绝之乎。兼措置边务。抚柔外夷。有当守经。有当行权者。斯时虏寇也先等。吞并诸种部落。正在纵横之际而兀良哈三卫。名虽遣使朝贡。实则暗受也先约束。所宜行权。以尽怀柔之道。庶使丑虏无词。不敢轻动。臣等又惟犬羊之性无常所利者货财饮食其受制于也先未必心悦诚服不过威胁势迫而巳正宜示之以利诱之相离失少所得者多 朝廷待以恩信。加以赏劳。既得彼之欢心。安知不为我边屏蔽。臣等再三筹虑。所奏难准。合无行移永平山海等处提督军务都御史邹来学、严督一带边关守备官军、昼夜谨慎防闲。遇有虏使到关、审问来历明白、别无寇扰情繇。随即验放。差人伴送赴京、不许日久留难、致生疑惑以开边衅其间如果虏使数多。带有器械衣甲。及哨探随后别有虏骑按伏。事在不测。情有可疑。宜从各官设法处置。相机战守。仍一面星驰差人具奏着此议更为周密不许指此为繇一槩纵令入境而失误边务、自取重罪、
  覆中书舍人何英疏【陕西镇守】
  兵科抄出文渊阁办事中书舍人何英题、臣闻宣德年间、瓦剌脱截杀散阿鲁台、其治下散漫余寇阿鲁朵儿只怕等五六百人、潜躲于甘州等处边境搅扰陕西百姓、数年转输、甚至艰苦、今北贼也先杀散脱脱不花。收拾残虏部落亦旨机用非泛常建言者部下败残穷寇。无所依归者甚多。欲归也先则自相猜忌而不敢归欲往辽东大同宣府沿边一带则畏惧边军幷三卫达子而不敢往只得在于甘凉宁夏沿边逃躲潜住。臣今思庄浪达贼节次杀死官军。抢掠人畜。于近边搅扰者。正此穷贼也。况虏中多系甘肃住坐回回。熟知地方边境城池。及楚肃二府养马草场去处。倘黄河结冻。余寇纠合。复来近边搅扰。实为未便。乞 勑该部选差熟于干办通晓夷情一二人。赍捧 勑谕详写榜文。前去庄浪等处跟寻杀死官军为恶达贼。宣布 朝廷恩威。谕以利害。如从则招抚来降。倘或执拗不改前非。则量调凉州庄浪等处。见操官军。相机剿杀。以除边患便益。奉旨钦遵到部参照中书舍人何英奏称、其言要差通晓夷情一二人、前去庄浪、跟随招抚杀死官军达贼一节、议得贼虏之情。谲诈多端。去来不常。居止靡定。部落星散。实难结以恩信。大众军马。尚然追之不及。今。二三人却往何处跟寻兼且也先既巳不使使臣。遣使招收残寇也先或因而启隙今却令人跟寻残寇则是自起衅端而非安边御侮之道。况近日甘肃一带扰边达贼。又未审的系何部落。设若京师差人到彼跟寻。万一疏虞。未免失所受辱。非惟因而透漏边境消息。抑且丑虏谓我将臣之无。谋徒惹边患。无益于事。委的窒碍难行。但干边务夷情。合无赍文与甘肃总兵官王敬、公同参赞军务都御史宋杰等、从长勘议、前项贼寇、是何部落。有无来历。即今应否差人前去招抚。如果相应。自督抚遣人其进止机要自可随宜于事体为轻若 朝廷遣使则所关国体不细就于彼处选差暗晓夷情人员。径自设法。相机进止。前去哨探。得见宣明 朝廷恩威谕以利害。祸福。令其归款效顺。差人伴送赴京。自有重大升赏。若贼情奸诈。恐有后害。难以差人。亦要谨慎防范。遇警随宜战守。然此事。王敬等。必须断以大义。决不可犹豫狐疑。苟且谋计。及轻易举动。致损军威。有乖事体。仍先将应否缘繇差人驰奏。毋得迟误。若各官轻率怠忽。处置不当。异日误事。罪有所归。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四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五
  华亭宋征壁尚木 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周立勋勒卣选辑
  钱尔进及甫参阅
  朱简斋先生奏议(疏)
  朱鉴
  疏
  请减屯军子粒禁革奸弊疏
  请开设京卫武学疏
  请补军民册籍疏
  抚安军民疏
  堤防达贼惩劝善恶疏
  请罢归并州县疏畧
  请趋吉避凶疏
  陈言边务疏畧
  请减屯军子粒禁革奸弊疏【屯军子粒】
  据广东都指挥佥事张玉咨呈称节据清远碣石雷州海南神电广海等卫、南雄韶州捷胜靖海甲子门等所、管屯指挥千百户杨璟等、呈据各该屯田旗军刘良受等、连名状告、俱充各卫所旗军蒙拨屯种、办纳子粒逓年本军例纳细粮六石、切思原拨荒田、每军多者二十亩、少者十数亩、多系深山窵远、及滨海去处、其间有水源灌注者少、山坡者多、望雨成熟、早涸不收、且如民田每亩起科、多者四五升、少者一二升、尚且办纳不前、今屯军田土、每亩纳粮三斗、二十亩者纳粮六石、又有不及亩数者、一般办纳、委实艰难、与民争种、互相告吁、连年不绝、永乐宣德年间、惟纳稻谷、俱系各卫所自行收纳、虗多实少、亦可拖延今纳细粮、拨与有司见数收纳、俱要实米到仓、诚革奸弊、但军士有新旧不同。丁力有多寡不等。致有典卖儿女者、有贫乏逃亡者、甚至不得巳、紏合为非、苟图衣食者、况兼逓年雨水不均、禾稼不熟、诚恐追征细粮、逼迫逃窜、告乞优恤、减分办纳等因备呈、据此案照先为戒谕事、节该钦奉敕谕内一款、凡军民一切利病、及今可以济时恤患、除奸去弊之事、许指实直言无隐、体得广东福建、俱系滨海去处、瘴疠之地山多田少、地瘠人贫、附近好田、多被头目占种、所拨旗军屯田、俱系深山窵远处所、山岚瘴气所侵、军民亡故不少、以此惧怕前去、名虽下屯。实在卫所。有田者少。无田者多。及至比较之时、又将征收银两、送与官旗揽纳、一遇追并、有力者照例纳足、无力者典卖妻孥、益之管屯等官、逓年春种之时、指以查点青苗等项、科敛打发、秋成之际、指以比较子粒等因、索要使用、计其一年所种不勾一年所需。以有数之军士、恣无穷之渔猎、所以逃亡数多、屯守无备、深负 皇上恤军之盛意、经国之远图、如蒙乞敕该部计议、暂将此等地方子粒、减分征纳、以舒军士、及行各按察司、专委廉干佥事一员、往来提督、除革奸弊、实为便益、【正统五年上时为监察御史】
  请开设京卫武学疏【开设京卫武学】
  该成国公朱勇等、拣选到弓马惯熟幼官一百员、铨选教官训教历代臣鉴及武经等书、使知尊君亲上之道、竭忠报国之心、委臣前去提调、稽其进业、除依奏外、又该本官推访到曾经战陈勇敢当先、都指挥指挥千百户等官纪广等五十一员、本年三月十四日、奉 圣旨也要他熟读武经百将传等书、晓得用兵方畧、以待试用、吏部俱巳奏除训导杨义等六员、前去行在前军都督府两傍空屋内、各另立学分教、钦遵前去幼官学内提调训诲、及去纪广等学内稽其进业、都指挥等官迭儿必失等、多有告称年老、不能识字、难以熟读及称说公差等项、不来听教、又有训导各另学堂、偏执已见、讲解不一、各官难以听受恐非设学教养、经久利便之成规也、臣稽诸典籍、成周以射御宾兴、已有用武取士之意、汉以兵法召募遂有用武取士之名、唐有军谋宏远、能谙孙吴之科、故初举而得裴端复、再举而得郭子仪、此武举得人之验也汉有博士之官宋有武学之设、故程颢学问渊源、而召判武学、陈莹中学术醇正、而擢为博士、此武学官制之备也。臣伏覩 皇上嗣位以来、屡敕五军都督府、及在外各都司卫所、有推举武职之条、有比试军职之例、即成周汉唐武举之科也、今公侯伯巳设教官、训其子孙、都指挥以下等官、又设训导教诲、即汉唐宋武学博士之制也、至于各都司卫所、莫不有学、实 皇上深谋远虑、作养武职之盛意、然外而卫所虽蒙设学、未见考试其成功、内而京师、虽已训教、未蒙说立武学、葢学制之设未备、则教法之条不立、武举之科未启、则得人之效未着、况一应公文、难以行移、训导未知隶何管属、如蒙乞敕该部计议在京亦合开设武学、颁降印信、立学规之典、兴武举之科、议官制、定员名、访保学问渊源者、以总其纲、学术醇正者以分其目自公侯伯都督以下等官、应袭儿男及敦敏英俊幼官、无此一番鼓舞则世袭之子□终不知书亦终身不习武事矣趁其年少。不妨操备。选送武学习读历代臣鉴等书、讲明武经孙吴等法、每年一小比、三年一大比、如有弓马惯熟、兵法精通、智谋宏远、文武双全者、量加升赏录名听用。一长可取者、亦与录名、再比二次三次不中者、黜退别项差用、非应袭儿男、自愿入学习举业者、听其考试照例出身。及照今选年老不能记诵官员、合无俱与幼官一处会同、听讲用兵方畧、幷武经等书、然后回斋习读、则讲解归一、劝课有方、亦无时过后学之患。而大小武职皆得人矣。仍行各处都布按三司卫所府州县文武学校一体训教、着令提调学挍佥事、并监察御史等官照依考试、如式者具其名实奏闻、以备取用、其不中式者亦如之、如此则建武学。教之于未用之初。立武举。试之于将用之际。殆见学制以备。教法以立。武举以设。而公侯伯等官之子孙。他日必无骄奢悞事之失。将来俱得实才、为国之用矣【正统六年三月上时为监察御史】
  请补军民册籍疏【军民册籍】
  国家以民数为重。军民以册籍为先。凡在有司、理当收贮、洪武元年以来军民等项户口、俱以版籍为定每次重造一样五本、户部及司府州县各收一本存照。以备日久吊查、俾奸巧移易者。不得售其私。避重就轻者。不得更其役。立法之意、至矣备矣、臣近往太原等府、辽沁等州县、清理军伍、为因各处军民告讦、军役要吊洪武初年原垛军册查理分豁、其名该官吏、推称年久、俱各无存、多被吏书更改作弊、将军作民民捏为军。以致连年告讦。互相推调。空歇军伍。乞各府州县掌印官员、查自洪武元年以来、原造军民籍册并节次原垛、及抽丁等项军册到官、逐一点看写补修整完备、其迷失损坏、烧毁无存者、着令吏书前赴各该上司查写回还、务要不失祖户姓名、原垛丁口。其充军来历卫所乡贯。备细缘由。依式补造。照旧改正、比对无差。发库收架、如法安置、时常晒晾、庶版籍、定、军伍清、而偷盗弃毁之弊、亦可革矣【正统十二年上时为左参政】
  抚安军民疏【边防】
  题为抚安军民事、奉敕尔等即晓谕抚安人民、各安生业、毋令惊惶、但不用心抚恤、致小民失所、或因而生事为非、俱重罪不宥、尔三司仍各委的当堂上官、作急前来镇守、代州一带沿边地方、提督鴈门关官军、守把关口、严谨、设备防慎、本司巳委左参议罗恪前、去会同提督守备外、切照山西地方极临边境、所属官吏军民人等、钦蒙 皇上洪福厚恩、不知兵者八十余年矣、所以终岁勤动、僭运边诸、供给军饷、冀卫民生、岂期大同一旦失机、致贼长奸、逞凶杀虏、腹里横行、如入无人之境、远劳 圣虑、率师亲征、人心巳安、贼必远遁、然恐此寇诡、诈百端、奸计万状、或诈降、或请和。或去而复来。或散而复合。或设伏我要冲。或邀截我归路。或声东而击西。或佯北而突南。或攻城搜山。而刼虏我民财。或出哨安营。而窥伺我兵势虽万无此虞。亦不可不为先备也。如蒙准言、乞多择智谋大将、挑选精锐骑兵、每一营用总兵一员、参将二员、骑兵或一万、或二万、不可过多。多则难择。惟在三令五申之严。须用四首八尾之法。布列安营守卫行在。先发夜不收微行、以潜觑其动静。次发游奕先锋、升高以观其隐伏、量敌而进、虑胜而会、然后发兵四出、策兵继从分彼之势破彼之谋各自为正奇。夹击其左右。或攻其无备。或出其不意。或剿其夜后。或捣其暮归。或据险以乘之。或多方以误之勿拘于一营勿局于一阵或设伏以邀截其归路。或出奇以夹击其奔冲。务要左右相援。首尾相应。切不可孤军深入。亦不可追逼穷寇。慎防佯北之诈。谨备奔冲之突。凡敢勇当先杀贼有功者。则速升赏。畏法迯遁。不行策应者。则速责罚。以励我兵势。以奋我兵威。使彼虏无所加。众无所用。立见孤奔彘突、胆丧心摧、决胜于须臾、安边于悠久、则宗社幸甚、天下幸甚、兵法有曰、兵贵拙速、不尚巧迟、速则乘机。迟则生变。又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书之所载、理必不诬、欲求万全。在兹一举。惟 皇上裁之又照山西地方、即目人心未宁、虽有三司、事难专主、伏望 圣恩蹔遣大臣、或侍郎、或都御史一员、驰驿前来、便宜行事、抚安人心、计整边务、候边境宁息之日、依旧取回【正统十四年八月进时为左参政】
  堤防达贼惩劝善恶疏【驾陷土木封事】
  钦奉 皇太后明诏、迩因虏寇犯边、毒害生灵、 皇帝恐祸连宗社、不得巳躬率六师、往正其罪、以安国家、不意被留贼庭、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况 皇上生在深宫、长于内府、不知是兵是凶器、将是死官、屈万乘之尊、轻为孤注之举、欲固宗社、惟在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可也、欲御虏寇、惟在选将练兵、精粟补边可也。奈何舍唐虞三代之圣谟、却乃蹈怀愍徽钦之覆辙、况今年五月初四日上天垂象、凡有目者、皆得而见也、钦天监岂有不知、又可深入贼境者乎、是何奸邪、窃弄神器、左使 皇上、蹈此危机、荼毒生灵、拘留大驾、上贻 圣母陛下之忧、下为官吏军民之苦、诚可痛哭流涕而长叹息者也、然既往昔。虽不可追而方来者。尤所当谨。臣恐此寇诡诈百端、奸计万状、节将所获盔甲器械等物运去而复来。常以所掠金银锦等宝、取去而复索、腹里横行、剽掠牛羊骡马、动数十万计、到处搜山、杀虏军民男妇亦数十万千、尚在关外札营、节据飞报抢虏、却说请和、又云结亲、意在宽我之心。实欲中彼奸计。攻我无备。出我不意。又欲因我怠而来击。此皆兵法也。不可不慎。不可不防。宋朝往事可鉴请和不已。必至结姻。结姻不巳必索岁币。岁币不已。必欲分疆。以国家有限之物。充丑虏无已之求。若不整兵报复、殆见生灵不安、欲计长治之谋、未见其可也、兵法有云千里而趋利者蹶上将、百里而趋利者军半至、今彼寇以数千里而趋利、其兵将不蹶、我军以佚待劳而失利、却蹶上将军、穷究其原、岂无其故、彼以赏罚得专其权。号令得行其志。父子相救。兄弟相援。所掠之物。皆归于私室。此所以乘胜长驱、莫之能御、我以赏罚必闻于朝廷。号令皆制于监军。将佐不和。士卒无恩。所得之物。必解于公家。此所以屈力殚货。愈见败衄。今以结亲为由、遣使来京、一则觇我虗实、以报彼酋。一则通我达军、以图内应。所谋者大。其志不小。假以送驾为名、始得开关迎接。我欲出兵拒抗。彼则指驾为辞。其谋既深、我虑宜远、为今之计、宗社为重、急于择将、速于练兵择将务必智勇之才。任将须要权谋由巳。此第一策暂停中贵监军之制。假以生杀赏罚之权。使我志无所挠。计有所施。重整漫散之兵、复募壮勇之士、罄奸邪所积之财、发太仓陈腐之粟、能剿一贼者赏银十两、升以总旗、斩二贼者、赏银二十两、升以百户、杀一副将者、赏银百两、升以千户、能运筹制胜、斩将搴旗者、赏银千两、升以指挥、能破贼陷阵、安边定国者、赏银万两、不次升用。有伤官军、赏以粟帛。阵亡官军、升袭子孙。惟图功成。勿惜国费。两言甚明给赏自巳之军民胜馈外夷之虏寇孰不奋勇、孰不当先、征取各道勤王之兵、名为讨贼复仇之众、京师大军、出居庸、直隶大军出紫荆、河南山西出鴈门与夫宣府等卫大军、指日刻期、诸道并进、驻札大同、并力夹攻、互相策应、出奇擒捕。相机追剿、务使狐奔土矢凡突、胆丧心摧、决胜于须臾、安边于悠久、夺驾回还、穷寇自遁则功可成而耻可雪、否则恐以送亲为由。乘机随驾而进。冲突京师。惊犯陵寝。闭门割地。束手受制。诸道援兵。一时难至。天下大势。何日得安。勿谓此寇不足忧。勿谓和议为可喜。苟安于一时。贻悔于后日即目云浑应朔等州县、天城阳和等卫所、官吏军民人畜、已困两个月余、贼兵尚在、往来游骑、各处搜掠。田禾不得收成。柴薪不得出采。牛羊不得牧放。庄田不得照瞭。粮食将尽。薪蒭无遗。急于索兵。胜于拯溺。犹悬待解。犹饥待哺。倘或坐视不顾。臣恐各城不攻而自拔矣。也先如果欲送驾回京、结为亲姻和好、实则未为可喜。虗则愈当堤防。先令收其胡党、招回游骑、令我军民、出作入息、令我牛羊、朝放暮归、无抢虏之虞。有安生之乐遣人通报挟彼誓盟。务必省去人马。须要收其甲兵单人单骑方许送驾仍令枭将拥兵居庸、慎防贼党乘机猖獗、暂且苟安于今日、再行计整于来年、伏望 圣母陛下、 郕王殿下、念 祖宗开剏之劳、将相披卧之苦、置此多方、欲传万世、取之不易。守之实难。岂可委任奸邪、致使专权用事、切照太监王振毒乱天下、震惊神器、自江南草寇生发、立意皆以诛王振为名、自侍讲刘球之死、中外皆以杀谏官为讳。为厉之阶、莫甚于此、古云事归朝廷则治。事归穴臣官则亡。史有所载、理必不诬、替 太祖高皇帝、与羣臣议事、必屏去左右。恐泄事机。有妨国政。书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伏望 圣母陛下 郕王殿下申德宜厚、乹刚宜断、天位不可以久虗神器不可以无主。速为张主。急立储君。选智勇之将。托忠义之臣。开直谏之路。杜权势之门。凡有军国重事。委之文武大臣公同计议可者行之。其不可者巳之。断克如斯。事必有济早革内寺之权。再造中兴之业。庶雪前耻。以图后功。苟或仍用奸邪。复窃政柄。枉诛忠良。自悞国家外寇不发内衅必生宁能不慎。岂可不忧。况今 皇上被留贼庭、臣下当死草野奚暇顾逆鳞、犯忌讳者哉、倘或念臣愚忠、宽以斧金戊、灭王振之门、升刘球之爵。使奸邪之徒敛迹。忠良之士类兴。则宗社奠安、天下幸甚、臣前任参政、不居言路、今忝宪台、岂敢缄默【正统十四年为副都御史廵抚山西时上】
  请罢归并州县疏畧【请罢归并州县】
  看得大同为京师之羽翼。马邑等县又为大同之羽翼。若并去马邑等县、是自折其羽翼也。倘或人去城存。被贼所据。绝其粮道。而大同应朔。岂能固守乎。迩者达贼犯边、不敢久停于此以自守根抵为愚□□□□□□□因见大同州县数多。各处城中人马尚存。诚恐出兵夹击。以故不敢久留。倘或归并、贼人复来、分兵据守、邀我粮道、绝我生理、边报声息不通。军民往来不便。臣恐大同等城。不待攻围而自困惫矣。况浑源马邑等州县、较之口外卫所不同。卫所之中。不过军营。动则不妨于粮赏。州县之内。多系居民。移则必误于农种。乞行大同总兵官早罢归并之谋仍设守备之兵、佥募本处民壮、恊同各所官军、互相策应、且守土城贼多则坚壁勿战。贼寡则相机剿杀。分遏贼势。以通粮道。候边境宁息之日、设法烧砖包砌、迯者招回、贫者赈济、免粮免差、且耕且守。各城既守则民心可安粮草不悞粮草不悞则大同可守京师自固而天下举安矣【正统十四年廵抚山西时上】
  请趋吉避凶疏【阴阳地势】
  臣闻阴阳家者流、有云地有四势、气从八方。国都为天下之根本。而皇城又国都之正宫。凡有兴作、不可不慎、今以外局四势论之、龙弱虎强。山无四顾。喜得有水。亦嫌反跳。术者皆曰 帝星所临、固不必论。且以内局四势论之、往日以北平布政司为正官、故以晨昏锺鼓在前、今以 奉天殿为正宫、晨昏锺鼓不宜在后、缘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左为阳、右为阴、左为华夏、右为夷狄、青龙宜动、白虎朱雀玄武宜静、自永乐宣德以来、各衙门在东、青龙头旺、庆寿寺衰微、浮图破坏、故不为灾。住居安稳、国家无事、近年以来、却将白虎头上庆寿寺重新修盖朝暮焚香、锺鼓齐鸣、又将二浮图鼎新修理、虎嫌生角。龙怕无睛。且闻庆寿寺金人所造、革之可也、何为重修、二浮图胡人所剏、除之可也。奚为复建。加以西山一带、新造寺宇数多、本欲求福。殊不知反助其为虐耳。以致江南草寇生发、塞北犬戎冲突、皆因白虎头兴旺之所致也。虽有关于天数。亦必本于人事。阴阳之术。不可尽信。地理之书。亦不可不信。细民之家、尚欲趋吉。皇城之内、可不避凶。如蒙乞敕在廷文武大臣计议、先将庆寿寺、庐其居、移其人、杜其门、弛其锺鼓、去其二浮图、候边境宁息无事之日。果欲事佛、将寺移去东边旧工部地方起造、改为龙兴寺、可建二浮图、任其鸣钟皷、以耸青龙头、仍将顺天府锺鼓楼移来东台基厂之内起盖、晨昏扣撞、以敌白虎臂、又将顺天府移来旧都察院、及将大兴宛平并三儒学、移来旧吏户礼三部地方开设以配三法司。务使青龙动而且兴、白虎静而且安、其玄武门迤北顺天府地方取正、盖作库藏、以收天下黄册图籍。以压玄武之地。或得余暇、再于城之东南、巽地之角、起盖功臣庙。可助外局之龙。庶得四势动静相宜、八方气候相应、则残胡自败、草寇不作、而国安民康、天下太平矣、【正统十四年上时为廵抚山西】
  陈言边务疏畧【边务】
  田兴传说虏中之言、未委虗的、然贼情谲诈、不可不备、今访得各处边将。罔念子孙有世袭之荣、各处军壮、不思朝廷有升赏之贵、各顾身家、不肯杀贼、每以军少难敌为辞、屡以粮缺不供频奏、酿成边患、致增 圣忧、殊不知兵贵练而不贵多战贵速而不贵久兵多则费财。战久则挫锐昔苏建以三千而击匈奴二十余万、岳飞以三千而破金兵三十余万、是其验也、岂在多乎。惟在兵将一心。号令赏罚。攻战调度之法何如耳。若军令不严、操习无法人心不齐、器械不利、纵须百万。何益之有。用之守城。不过食粮互相诈欺而巳。用之御寇。不过退走。自相蹂杀而巳。斩首者不过一二。而被戮者则举一而遗百。生擒者不过二三。而追夺者则张百而成千。微立勋劳、乔望升赏、将在外杀一人而必以上闻权轻甚矣何以御众况总兵既无擅杀之权。军壮又无畏法之心。以致调往避难者相继而迯。临阵畏死者成队而退。习为常事。全无纪律。再不假以威权。申以军令。诚恐因循月久、姑息日深、草场不敢放收、粮道不得速通、马必瘦死、人不聊生、必堕贼计、致误事机、及访得大同、见有都指挥二十余员、俱在一城守备。乞将沿边浑朔等州、山阴马邑等县、各委能干都指挥一员、或二员、统领马步官军民壮一千、或二千、就彼操备、各守地方、一则防运边储。一则护民耕种。贼少至、审势相机剿杀。贼大至。则通报出奇夹攻。或击其前。或邀其后。齐力骈戮。殊死鏖战。破彼之谋。摧彼之锋。其敢勇当先、斩首生擒者。就行照例升赏、调征在迯、临阵先退者、许令便宜杀罚。以警军壮、以肃军威庶得将令严明。人心齐一。事宁之日。造册奏闻、则赏功之典速见。而人乐于趋事。罚罪之法速行。而人惧于迯躲。使或仍循故事、务拘常法、若不假之以威、不借之以权。虽苏岳复生。鲜有能成其功者也。殆见屯师日久、边储日乏、马无薪蒭、人无粮食、贼势猖獗、民心惊惶、以守不固。以攻不克。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其欲贼兵自回。边境自息。是欲却步求前。岂可得乎。【景泰元年为廵抚山西时上】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五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六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李雯舒章选辑
  徐桓鉴惠朗参阅
  李文达文集(疏 碑记)
  李贤
  疏
  论太学疏
  上中兴正本疏
  达官支俸疏
  请给官员诰敕疏
  论御虏疏
  边防事宜
  论太学疏【太学】
  礼宗庙太学之士有竟拜给事中御史者士恶得不自奋励其后以入赀进起家至丞簿耳虽有各师儒其谁信从耶
  窃惟太学者天下贡士所萃、乃育贤成材之地、故天下之士、所以贤、所以才、胥此焉出所以盛、所以衰、胥此焉系、然则生民之休戚风俗之矣恶、国家之安危、岂不皆关于此哉、洪惟 太祖高皇帝圣神文武、平定天下。定鼎金陵。首崇是道。方是之时。宫殿城池。未尽完也。百府诸司。未尽创也。佛寺僧道。未尽举也。乃建太学于国。宏其规模极其壮丽凡所以教士之法戒士之条。居士之所。养士之具。无不详审。周密完备。又虑表率之职。实难其人。务选天下学明行修望重海内所向慕。士夫所依归足以师表一代。名葢一时者。然后命为祭酒。崇以师道。以振立风。以增士气。其爱诸生。如慈母之顾婴儿。贵之若席上之珍。恩惠极隆。无以加尚。于是天下之士。入太学者。居无不正。习无不端。衣无不具。食无不足。无饥寒之乱心。无邪僻之堕行。其所事者治礼义。明人伦穷修巳治人之方。务致君泽民之术。故当时贤才俊杰之士。济济辈出。布列中外。大纲一正。万目毕张。自古太平之盛。未能或之先也。易曰。圣人养贤以及万民。其斯之谓与。永乐初年。 驾临北京。太学之设。因元之旧。凡百规制。未暇增新。洪熙宣德以来。因仍未举。至其教戒居养之道。颓然废弛。不遑介意。师儒之职。率皆庸常。学行荒疏。无从矜式。虽有遗规。不过承虗名。为文具。踵因循。应故事而巳。于是天下之士。入太学者。蔑教戒之严。无居养之正。置礼义为外物。轻廉耻如锱铢。杂处于军民之家。浑住于营巷之地。与市井之人为伍。与无籍之徒相接。同其室而共其食。啖其夫而私其妇。易君子之操。为鄙夫之行。改士夫之节。为穿窬之心。所习如此。一旦居官。不过志于富贵而巳。尚何望其尊主庇民。建功立业乎。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居处所致、无恠其然也、呜呼天下之士修之于庠序。而坏之于太学。贾谊所谓可为太息者也。今 陛下春秋鼎盛缵成大统、凡一举措、不可不慎、举所当举。则天下之人。莫不欢心。措所当措。则天下之人。莫不解体可不慎欤。我 国家建都北京以来。有废弛而不举者。有创新而不措者。所废弛者莫甚于太学所创新者莫多于佛寺举措如是臣以为舛矣然成事不说、废者当举、若重修太学极壮丽、不过佛寺一所之费。况佛寺无益于 朝廷。而太学实关于治体。伏愿 皇上兴废举坠。乞 敕该部计料兴工、一新太学、作养秀才、重选师儒、厚加眷注、果能此道将见数年之后、贤才济济、文风大振、生民于是平安天下于是乎治、我 太祖养贤及民之效、复见于今日、太平之盛、不期自至、而 国家社稷、永享无穷之福矣。臣性质凡陋、无所知识、偶有所见、岂敢隐默、冒于 天听、不胜惶汗之至、
  上中兴正本疏【圣政】
  公为文选郎中上此疏于景帝后给专中李侃等以灾异上书称公忠言宜胜采□乃取奏令翰林缮写置左右焉
  臣伏惟 陛下即位之初、大开言路、凡朝廷之阙遗、有司之利病生民之休戚军务之得失、中外进言者论之详矣、若夫关于 陛下躬行穷理、正心修巳治人之道、则或畧焉、此臣区区犬马之忠、私窃过虑、以为 陛下一身、乃家国天下之本也、而 陛下之心、又一身之本也、夫正其本、万事理、惟 陛下之心既正、则家国天下之事、可得而理矣、臣所以忘其愚陋、献此中兴正本策、其目有十焉、一曰勤圣学、二曰顾箴警、三曰戒嗜欲、四曰绝玩好、五曰慎举措、六曰崇节俭、七曰畏天变、八曰勉贵近九曰振士风、十曰结民心夫勤圣学者、所以格物穷理也顾箴警者。所以诚意正心也。戒嗜欲以至结民心者。所以修身治人之道也。皆切于 陛下躬行之事不系各司举行者伏乞留中万几之暇。时赐省览。于 陛下身心未必无少补焉。且 陛下春秋鼎盛、初登宝位、天命之眷顾方新、人心之向慕方切、当端本正始之日、最急而不可缓者在此十策、夫十策既举、则大本正矣、天下之事可以、次第而推行之不难矣、由是明是非以行赏罚辨邪正以用人材。抗公道以振纪纲。节财用以固邦本。励将帅以作士气。修政事以攘夷狄。开壅蔽以遏下情。敬大臣以资治道。特皆 陛下之余事耳。伏望 圣明深加察纳果断力行、以幸天下、以光 祖宗、以慰生灵延颈举踵之望、以追前代英君义辟之踪。葢 陛下之责、必如是而后塞、嗟夫、言之逆耳者、惟 圣君乃能听、事之难言者、非忠臣不能言、故曰责难、于君谓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昔宋儒朱熹将上殿或谓正心诚意之说、上所厌闻、熹曰、吾平生所得、惟此四字、岂忍不言而欺吾君乎、此人臣以道事君、贵乎有犯无隐也、臣观 陛下有聪明之资、有温恭之德、有宽仁之度、有纳谏之美、臣下有言而不用、非拒之也、葢以所言未必剀切、当 帝心者、或无诚意感动故也、故曰言之不用者、亦臣之罪也、倘 陛下不以臣卑鄙猥、言或有可取、举而行之、将见功业焕然、必出于寻常万万、岂但臣之受赐而巳实社稷苍生之大幸也、臣不胜惓惓、罔知忌讳、昧死进言、冒干天威、无任激切悚惧之至、
  一曰勤圣学、臣观自古圣贤之君、率皆留心于务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尧舜禹相传之学也、曰终始惟一、时乃日新、太甲之学也、曰惟学逊志务时敏厥修乃来、高宗之学也、曰克厥宅心、文王之学也、访于洪范丹书、武王之学也、曰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成王之学也、若夫汉唐宋之君。或讲论经理。夜分乃寐。或执业尊师。升堂讲说。或锐情经术。夜久不休。或留意典坟。采为龟鉴。或进陆贽奏议。或览贞观政要。不以炎暑而辍经筵。不以风雨而罢讲读、虽无唐虞三代正心诚意之功。亦可谓后世好学之贤君。较之懵然而昏乱者。不啻天渊之相远矣。伏愿 陛下历观前代圣贤之君。所好者何学。所学者何事。不但口耳之粗迹。务考义理之奥旨。必专心以致志。不一暴而十寒。以正心修身为要务。以居敬存诚为大本。帝王之学。既有所得。应事接物。无或不当。异日嘉靖邦国巍然为中兴之令主。未必不由好学致之也。伏愿 圣明留意、
  二曰顾箴警、臣闻前代圣贤之君。必赖箴规警戒之助。然后此心不敢怠忽。常存敬畏。庶无过过举焉。若成汤之圣而犹铭其沐浴之盘以自新、武王之圣而亦铭其席杖楹牖以自戒、卫武公在舆有旅贲之规、位宁有官师之典、倚几有训诵之谏、居寝有亵御之箴、鲁庙有欹器而存持满之戒、稷庙有金人而寓缄口之铭、无逸一篇、列于讲阁、前代遗迹、写为鉴图、书洪范之语于座屏、书孟子之言于屏障、此皆宋之令主也、由是观之。前代圣贤之君。以警戒为矢见鉴。以宴安为鸩毒。内外交养而表里俱修。是以君德日隆。多福自至。其余不知警戒。虽有忠臣进献箴铭。视为虗文。畧不省览。是以流连荒亡。盘乐怠傲。自求其祸。以致、败乱。往往皆然。伏愿 陛下法前代圣贤之君。存箴规警戒之助。摭往事之明鉴。采古人之格言。或施之障屏。或设之殿壁。出入起居。常目必在。退朝燕处此心不忘。于以防过于未然。于以禁欲于将萌。如此则意无不诚。心无不正。身由是而修。天下由是而治将无愧于古之圣帝明王矣。惟 圣明其深念之、
  三曰戒嗜欲、臣观自古圣贤之君、未尝不以嗜欲为戒、益之戒舜曰、罔游于逸、罔注于乐、皋陶之戒舜曰无教逸欲有邦、仲虺作诰以戒成汤曰、惟王不迩声色不殖货利、用人惟巳、改过不吝、伊尹述训以戒大甲曰、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敢有殉于货色、恒于游畋、时谓淫风、召公之戒成王曰、玩人丧德、玩物丧志、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周公之戒成王曰无淫于观于逸于游于田、以庶邦惟正之供张蕴古作大宝葴戒唐太宗曰、乐不可极、乐极生哀、欲不可纵。纵欲成灾、范祖禹讲五子歌戒宋哲宗曰、内作色荒、外作禽荒、酣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忘此前代圣贤之君。能受人臣之戒。而不敢流于嗜欲。当时天下之治。不可尚也若夫昏暗之主。虽有忠臣进戒。拒而不纳。逸乐怠荒以致天下之乱者多矣夫宴乐乃害心之鸩毒。酒色实伐性之斧斤。伏望 陛下以前代圣贤之君为法绝去嗜欲之私。养其清明之德。以斯民未被其泽为忧。以天下未得其宁为念。讲周孔之遗编。考帝王之治道。务成中兴之业。以慰 祖宗之心。则社稷幸甚苍生幸甚。
  四曰绝玩好、臣惟人主一心。攻之者甚众。能不为玩好所惑者寡矣。是以古之圣贤之君常有所警。珠玉犬马。珍禽奇兽。一切玩好之物。悉皆罢去。此心湛然。虗明渊静。故召公恐成王受西旅之獒曰、不役耳目、百度惟贞、葢谓心无所主、反为耳目所使。若心得其职。则百度无不正矣。必欲心得其职。非从事于学不可也。夫一心无两用。既能专于此。必不牵于彼。伏乞陛下于内侍之中、择读书知义者四五人、置诸左右、外听儒臣讲论经史、内与左右解说其义。心通性悦。日新月盛。聪明益长。智虑益高静观左右之人。或以玩好之物来陈者必严以斥之曰尔以圣明之君待其主耶。以庸暗之君待其主耶。夫以圣明之君待其主者。以尧舜之道陈之。以开 陛下之心胸。此忠臣也。以庸暗之君待其主者以玩好之物陈之。以惑 陛下之耳目。此奸臣也。历观前代未有昏君而不溺玩好之物者。惟 陛下留心省察。果能务学而绝玩好。则行无不谨身无不修。 宗社自固。生民自安。不患不为 大明令主。而中兴之业不成者。臣未之信也。
  五曰慎举措、臣惟人君之举措。不可不慎也。书曰惟皇作极、葢谓人君一身立至极之标准。而天下四方之人。环顾以取法焉。举措一失其当。则远近之人。得以窥探其好尚之偏。可不惧哉。记曰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为、以守至正、又曰虞夏商周、有师保、有疑丞设四辅及三公、皆所以防君之过举也、昔周成王削桐叶为圭以与叔虞、曰封汝、史佚请择日、王曰戏也史佚曰天子无戏言、言则史书之、至于汉唐宋之君、皆有起居注之职、有失即告、有过必录葢亦严于自防矣、是以古之明主。爱一嚬一笑、夫一嚬一笑、尚不可轻发。况见诸行事。一举一措。岂可轻动哉。伏愿 陛下试加留意。一日之间举一事也。必再思之果当于理。然后行焉。措一事也。必更审之。或乖于理。而即止焉。又望 陛下内则亲夫贵近之臣。外则勉夫辅导之职。若高宗之命傅说曰朝夕纳诲以辅台德、又曰尔交修予罔予弃予惟克迈乃训、夫人君既以伊傅周召望其臣。则人臣必以尧舜汤武致其君。由是君臣一体。志同道合而 陛下之举措、无有不得其当矣。
  六曰崇节俭、时帝颇尚奢侈大宗伯杨宁读公疏叹息曰吾读崇节俭一事殆欲下泪也臣观自古圣贤之君。夫有不崇节俭者。若帝尧茅茨不剪。土阶三尺。大禹绝旨酒菲饮食卑宫室恶衣服。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当时雍熙太和之治。不可尚矣。汉文帝欲作露台。不忍百金之费。身衣弋绨。席用莞秆。所幸夫人。衣不曳地。唐太宗出宫女三千。欲营一殿。材用已具。监秦而止。尝曰欲盛则费广、赋重则民愁、以此思之、不敢纵欲。宋仁宗夜思烧羊。忍饥而不索。恐自此多伤物命。见官人首饰珍珠。遮目不观。恶其奢华。器用止于漆素。衾裯止于黄絁。汉唐宋各有天下数百年。求其海内富庶。无如三君之时。葢人君既以节俭存心。臣下岂敢奢侈相尚。自然家给人足也。况天下多事之秋。工部光禄寺诸司诸色买办。倍于前日。近因贼寇惊扰。人民尚未宁息。伏望 陛下躬行节俭。凡内府一应服食器用。必须究查今日之费。比之先朝果减省乎。果增多乎。务用减省。以苏民力。则天下幸甚。
  七曰畏天变、臣闻天心仁爱人君。必出灾异以谴告之。为人君者。务求天意所在。而存修省之诚可以变灾为祥。转祸为福也。昔商之中宗。有桑谷并生于朝恐惧修德而天意即回。高宗有飞雉鸣于鼎耳。克正厥事而王业再振。宋之太宗避殿减膳而东井彗灭。诏欲自焚而得雨蝗死。仁宗霖雨为沴而引咎格天久旱不雨而密祷即应。是四君者。俱能上感天心。变灾为详。遂享灵长之福。以成中兴之治。往岁以来。山崩河改。地动殿灾。蝗旱相仍。天象交变。谴告之意。可谓至矣。当时若能废黜奸邪。任用忠良。克已自新。以答天谴。未必不转祸为福也。惟其修省未至。是以不免于难。由是观之。灾异之见。何代无之。顾人君修省何如耳。且匹夫一念之诚。尚能动天。况人君精诚所感。其应尤速。伏愿 陛下修德正事。以承天心。凡钦天监幷各处奏来灾异之变。必早夜思省。以答天意。凛然敬畏。以弭灾变将见天人感应之速。未必不如商之中宗高宗。宋之太宗仁宗也。于以为守成之令主。于以致中兴之盛治。功烈卓然。万世标准。岂不美哉。臣区区蝼蚁之诚、所愿望者如此、惟 圣明留心幸甚、
  八曰勉贵近、臣观前代中官。正直忠良。有功于国家者。不为无人。若汉唐之世。史游良贺吕刘马严。或勤心纳忠。有所裨益。或清俭退守。无所引荐。或清忠奉公。直言切谏。或排去奸邪。委政庙堂。或以一身捍人主之难。或辞两军抗冥鸿之志。千载之下。仰其芬烈视彼招权挠政。卖弄威福。取快一时。不旋踵而遭大僇者。一熏一莸。相去远矣。今 陛下左右内侍之臣。大非前日之比。率皆小心畏慎。恪勤匪懈。守 祖宗之法。绝外人之交。葢能以覆辙为戒也。犹望 陛下一日之间。接文武羣臣之时少。亲左右贵近之时多。若能辅成今日中兴之治。皆其功也。可不勉哉。果能取法于前人。兴循好善之念。存正直忠良之心。载之方册。传之万世。后人之仰而羡之曰。当时贵近之臣。某也正直。某也忠良。如此则播令名于无穷。岂不美哉。
  九曰振士风、臣闻唐虞三代之世、人人有士君子之行。比屋有可封之俗。士风之振。不可尚也。降自后世西汉士风尚忠厚。东汉士风尚名节。虽所尚不同。而莫非善行。国祚所以绵远者。由士风之振。有以维持之。魏晋以来。流于清谈。虚旷放达。而士风大坏。李唐之世。士尚华靡。多文少实。宜乎天下治日少而乱日多也。惟宋之士夫。有三代之风。详其所由。亦上之人有以励之耳。观太宗戒欺诞之诗曰好事尽输纯与直谩劳颊舌涌如泉士、风安得不诚实乎。真宗疾奔竞之诗曰臣下但当守公法、驰骛苟进何可取、士风安得不恬退乎。黜势家士不与孤寒并。进录廉吏后以愧贪墨之徒。宜乎士风争尚清廉也。此宋之贤君护风俗如护元气。重名节如重神明。所以士风大振。而人人有士君子之行。伏愿 陛下取法于宋以振士风。戒欺诞以励诚实。疾奔竞以惜恬退。黜贪墨以重清廉。仰侥幸之徒。绝谄佞之辈。俾我 朝人人有士君子之行。将见士风大振。未必不如宋之可追三代也。惟 陛下举而行之幸甚。
  十曰结民心、臣观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葢民心之向背、系天命之去留。有天下者不能固结民心。而欲久安长治者难矣。夏商周汉唐宋。俱有天下数百年。而历世绵远者。固结民心之所致也。其余不能百年。甚至三四十年而止者。率由民心不向故也。历观前代所以固结民心者。岂有他术。不过安之养之而已。书曰德惟善政政、在养民、又曰安民则惠、黎民怀之、是以古之圣贤之君。爱民之心。如爱赤子。休养生息。惟恐失所。鼌错曰。人情莫不欲寿、三王生之而不伤、人情莫不欲富、三王厚之而不困、人情莫不欲安、三王扶之而不危、人情莫不欲逸、三王节其力而不尽、是以所欲与聚、所恶勿施、此固结民心之道也。刘基曰三代之民、如以胶搏沙、言其难散故也、五霸之民、如以水抟沙、言其易散故也、伏愿 陛下远法前代结民心之道。近体 祖宗恤民隐之心。发矜怜恻怛之念于 九重之上。播春风和气之仁于八荒之表。孟子曰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葢陛下省一分之费。则民受一分之赐。施一分之宽。则民被一分之泽。务使海内富庶。衣食充足。将见下民爱戴 陛下之心。亦如三代之民。以胶抟沙而不散。或遇寇贼奸宄之变。必不负 朝廷之恩如此则 宗社可安于永久。虽历亿万斯年可也。惟 陛下注意熟察。幸甚、
  达官支俸疏【达官支俸】
  公为进士时上此疏三杨当国竟寝而不报其后土木之变曹吉祥之乱始知公为几先之哲也
  臣闻帝王之道。在赤子黎民。而禽兽夷狄。夫黎民而赤子。亲之也。夷狄而禽兽。疏之也。虽圣人一视同仁。其施也。必自亲以及疏。未有赤子不得其所。而先施惠于禽兽。况夺赤子之食以养禽兽。圣人忍为之哉。切见京师达人。不下万余。较之畿民。三分之一。其月支俸米。较之在朝官员。亦三分之一。而实支之数。或全或半。又倍蓰矣。且以米俸言之。在京指挥使正三品、该俸三十五石。实支一石。而达官则实支十七石五斗是赡京官十七员半矣传曰、朝无幸位、则食者寡矣、此又非幸位之比也。夫以有限之粮。而资无限之费。欲百姓富庶。而仓廪充实。未之有也。近者连年荒旱。五谷不登。而国之用。则不可缺。是以天下米粟。水陆并进。岁入京师数百万石。而京军民竭财殚力。涉寒暑。冒风霜。苦不胜言。然后一夫得数斛米至京师者。幸也。若其运至中途。食不足。衣不赡。而有司曾莫之恤督责之愈急。是以不暇救死。往往枕藉而亡者。不可胜计。其达官坐享俸禄。施施自得。呜呼。既夺赤子之食以养禽兽。而又驱其力使馈之。赤子卒至于饥困以死。而禽兽则充实厌足。仁人君子所宜痛心者。若夫俸禄所以养廉也。今在朝官员。皆实关俸米一石。以一身计之。其日用之费。不过十日。况其父母妻子乎臣以为欲其无贪不可得也备边所以御侮也今边军长居苦寒之地。其所以保妻子御饥寒者。月粮而巳。粮不足以赡其所需。欲其守死。不可得也。今若去此达官。臣愚以为除一害而得三利焉。何则、计达官一岁之俸。不下数十万。省之可以全生民之命。可以赡边军之给。可以足京官之俸。全生民之命则本固而邦宁也。赡边军之给。则效死而守职也足京官之俸。则知耻而守廉也。得此三者。利莫大焉。臣又闻圣王之道。贵乎消患于未萌。易曰履霜坚至、书曰惟几惟康、不可以不察也、臣切见达人来降络绎不绝。朝廷授以官职。足其俸禄。使之久处不去腥膻畿内。无益之费尚不足惜又。有甚者焉夫夷狄人面兽心贪而好利。乍臣乍叛。荒忽无常。彼来降者。非心悦而诚服也实慕中国之利也且达人在胡未必不自种而食自致而衣今在中国则不劳其力而坐享其有是故其来之不绝者中国诱之也诱之不衰则来之愈广一旦边备有警其势必不自安矣前世五胡之乱可不鉴哉。是故圣人以禽兽畜之。其来也惩而御之。不使之久处。其去也守而备之。不诱其复来。而为社稷生民之虑。至深远也。近日边尘数警而达官羣聚京师。臣尝恐惧而不安寝。伏愿 陛下断自宸衷。为万世长久之计。乞敕兵部将达官渐次调除天下各都司卫所彼势既分必能各安其生不惟省国家万万无益之费、而又消其未萌之患矣。
  请给官员诰敕疏【官员诰敕】
  臣闻诰敕者。劝善惩恶之良法。激励名节之美事。夫岂无益之费哉。洪惟国朝制诸司职掌、于诰敕一事、至为详备、可为万世法程也、凡大小官员。有私过者。终身不得。无私过者。方许请给。既与之后少有私过辄行追夺。于是为官者。未得之前。兢兢小心。既得之后。益加谨慎。驭士之方。惟此为要。此事一行。则天下之士。莫不感激。去恶为善。修身饬行顾惜名节。是以所费者少。所劝者多。若此法不行。则士皆失望。善恶不分。名节不振。其有廉洁自守者。反为贪夫所笑。曰无异干我。何苦如是。则天下之士。相率而入于利。途民之被害。可胜言哉。是朝廷所惜者寡。而下民所伤者众。臣窃痛之。然此事非但劝其在位之士。其未仕者。见巳仕者蒙此恩荣。推及父母。光耀乡里。莫不争自琢磨奋志经史。明体适用。竭才殚智。愿为国家之用矣譬之以饵致鱼。则投饵之费小。得鱼之利大。夫有国家者。未有舍此而不为也。我国朝自洪武永乐以来。于是天下之士、鼓舞欢欣。无不感激。迨 皇上即位以来。率由旧章。近者行在吏部钦奉 旨意。今后诰敕。俱待九年考满方与。不许照诸司职掌施行。臣愚不审 圣意所在。若以为织造费财。则臣巳言之于前。谓所费者少。而所利者多。若以为各官得之易。而多不保守。旋复追夺。则臣所目见。保守者什九。追夺者什一。况中人之材。可为善。可为恶。授职三年。即得 诰敕。不胜荣幸。遂革非向善。战兢保守。而为端正之士矣。若待九年。则此等之人。必不持久。遂流于贪。又岂能成就端正之士哉。况九年方与。则得给者十无一二。不得给者十常八九。何哉。凡内外官员九年之中多不能齐有历任四五年而转迁者有历任六七年而保升者有父母垂老而不能待者有巳身多故而不遂请者如此则天下之士感激者少怠志者多我 国家劝善惩恶之法有欠。激励名节之事有亏。而下民亦未能不被其害。伏愿 皇上留意。守 祖宗之成宪。遵 先帝之良法。昭旷典。布宏泽乞敕该部令后诰敕仍照诸司职掌施行。在京官员。三年考满。职守无过者。依例请给。在外官员。三年与本身。六年请封赠。如此。则天下之士。善不患不劝。恶不患不惩。名节不患不振。下民不患不安矣。
  论御虏疏【御虏】
  比虏使来索使臣、明诏不允、惟欲富国强兵、报雠雪耻、且命文武大臣共议长策、臣虽不与共议之列、伏读 天语、感激奋发、忠愤之心、耿耿不寐、夫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皇上之志如此、凡食君之禄者、宁不惕然于心乎、昔者鲁国有难、漆室女忧之、况列于侍从、立于 朝廷者、其忧之当何如也、臣闻虏寇东收女直等处、西取回回部落、又欲大举入寇、窃料虏不过中国一大郡、以天下之众、不能取胜者、未得其策故也、且虏所以轻侮中国者、惟恃弓马之强而巳。臣观今之拒马木。止能拒马。不能避箭。挨牌止能拒箭不能拒马。惟有所谓战车者、既能避箭、又能拒马。葢此车即汉时卫青武刚车之类。青击匈奴。深入虏地见单于兵阵。必以武刚车自环为营。兵法谓是车有巾有。葢为先驱焉。臣惟武刚车徒能避其弓马。今之战车。不但能避弓马。又有取胜之道。取胜者何。火鎗是也。论中国之长。无出于火鎗。前代未尝有也。若用之得法。虏之弓马。弗能当也。近来不能以此取胜者非火鎗之过也。用之者不得其法耳今之火器能取胜于数百步之外尚以畏箭先发何况火鎗之近者且使火鎗者还须遮避其身以壮其胆然后发而取中不然畏其箭来伤巳手足失措。虽能发鎗不暇取中臣观车制四围箱版。内藏其人。下留铳眼。上开小窓。长一丈五尺高六尺五寸。前后左右。横排鎗刀。每车前后。占地五步。若用车一千辆。一方二百五十万。约长四里。四方共十六余里。欲行则行欲止则止。谓有脚之城。内藏军马。粮草辎重。以此御敌。使马不得冲阵。箭不得伤人。彼若近前。火鎗齐发。奇兵继出。彼若远避。我势自张。我威益振。况此时大同宣府辽东一带军民。不敢出城耕作城外之地。俱是虏寇驰骋之所。若此等边城。俱用此车。遣将出师、可以横行于沙漠。可以深入巢穴。不然但用退敌。驱之出境。使我军民得以耕作营其衣食。所谓长策。莫善于此。虽然此策固善。又在将帅之智何如耳。夫今之士卒。犹古之士卒。善用兵者。申其号令。严其纪律。以作其气。以鼓其勇。使之畏威怀德。効力用命。以进死为荣。以退生为辱。虽赴水火。不敢退缩。惟知有将帅。不知有敌人。如此而不取胜者。臣未之闻也。况 朝廷于将帅。特彰剖封之典于士卒频加赏劳之恩。待之可谓厚矣。然而不能为国家折冲御侮。搴旗斩将。以雪前日之耻。以伸 朝廷之威。此忠臣义士所以不能安其心也。臣闻天道好还胡虏自犯边以来。肆其凶暴。所向得利。其志益骄中国之人。被其残毒甚矣。今又不知止足。欲生衅端。安知不自取败亡耶。此虽在于人事之修。或亦天道之必然也。此臣所以拳拳以取胜之策为献伏望陛下采而用之。命工部修造此车不为甚费。所谓有备无患。事乃克济者也。
  边防事宜【边防】
  一各边兵备、近多废弛、虽廵抚有官、而任久人玩、今边务方殷、宜及时整饬、请于在京尚书都御史内简命二员、一员自大同抵辽东、一员自陕西延援抵甘肃、廵历边关、凡军马甲兵等事务为审处总兵等官臧否具实奏闻、都指挥以下、随黜陟与、凡边境事宜悉听区处、
  一侯伯都督中练达老成、可系人望者甚少、今多事之时、设有调遣临时乏人、请命文武大臣及科道官于都指挥及指挥中不拘内外各举所知一二员、有智谋材勇可统兵者、授以署职、送营领操以备警急调用不称连坐
  一蓟州永平山海密云。乃京畿屏蔽。河南山东临清。俱地当要冲。今河南巳有副都御史王恕抚治流民宜令就彼廵抚山东蓟州等处、其后山东用原杰蓟州用阎木宜增廵抚重臣、而临凊一方、就令山东廵抚官兼理
  一陕西被寇、山西邻近泽潞等处原有操备放回义壮、请敕廵抚都御史李侃取回操守、彼处民人壮勇可御敌者、就令随宜招集以备调用、陕西内地亦多壮勇之人、而监察御史李纲即今在彼招募土军、请就敕纲于彼招集、选官统领操守听调、无事之日、放免归农、
  一陕西洮河岷等卫所、俱有土军、即今平凉地方虏寇出没请敕陕西廵按并都布按三司官、分往诸卫所招集、调赴总兵官杨信处随征、所得财畜、悉给予之、有功依例升赏、
  一密云古北口怀来永宁。国之北门。地当冲要。往年虏寇从此突入。而今独石等处。边报不绝。不可不备。请于京营选拨官军四千、委都指挥二员、一员赴密云古北口、一员赴怀来永宁、各同彼处镇守守备官防御、候明春无事回营密云镇守指挥王荣、名位尚轻、难于行事、宜量升署都指挥佥事、仍旧镇守、
  一京师根本之地、居重驭轻、尤所当急、今京营官军调征数多、宜以原选保定左等二十三卫、放回养马官军二万员名、取回京营、仍旧操备
  一各边总兵廵抚参将等官俱受重托、而间有庸懦无为、怀奸避难者、宜会官访察、斟酌更代、近给事中丘弘、亦陈此议、巳蒙允行、今议得镇守辽东右参将都督佥事刘端廵抚延绥右佥都御史卢祥、俱年力衰老镇守宁夏总兵都督佥事张荣、镇守兰县有都指挥同知管斌大同随同总兵官行事都督佥事张鹏镇守蓟州等处总兵都指挥佥事吴得、俱才不胜任、宜皆召还都指挥使孙璟见充参将守备宁远请敕就代刘端、其吴得张荣管斌卢祥员缺兵部另会官推举、张鹏乃随同行事官员、彼既有总兵副总兵等官、不必再推若都指挥佥事赵英、原镇庄浪、而廵抚都御史徐廷章、近又奏保都指挥使鲁鉴镇守、未免颉颃、合敕赵英别赴红城子守备、庶几允当、
  一在京番将、及军多有空闲舍余、善于骑射、乐于効用者、合出榜招募送营操备、就于本卫给粮、遇警听调有功依例升赏、
  一南京根本重地、旧有守备、及恊同官员、而今止付成国公朱仪、恐遇有警、缺人调度请仍推选廉能武职重臣一员、恊同守备
  一潼关乃陕西河南要冲。而今陕西地方。虏寇深入。不可不虑。宜增设谋勇都指挥一员守备。令其操练军马。控制险要。以备不虞。
  碑记
  蓟州新开运河碑记
  蓟州新开运河碑记【新开运河】
  君子受一方之寄者。其要莫先于兴利。然必有过人之才。识见高远。灼知有利而无害。然欲兴焉。不然则率易妄作。利不可得。而害已随之。古之所谓兴一利。不如除一害者。良有以哉。洪惟我 朝奠安海宇以康济生民、而防边一事、尤为加密、东北之境、控弦之士无虑十数万人、而粮饷之需、大抵取给于江淮、是以大河诸卫、岁运三百六十余艘、抵蓟州。为仓而贮之。往时由直沽循海道。多风。船至海滨。不敢遽必。淹及旬日。甚至弥月。候风色止息。方敢一渡。或之中流遇风涛迅作。遂罹漂荡覆逆之患。岁损船不下数十。而粮斛动以万计。主漕运者。恒以为忧。天顺改元 皇上光复大位、政令一新、天下臣民、莫不欣欣鼓舞、兴起事功、而廵守蓟州诸臣、深虑及此、询诸父老之熟于地理、云海滨有二沽。一曰水套。一曰新开。相去纔十里。可以开河通潮。以便运艘避海难。遂以其事闻、 上命守臣都督佥事宗胜董其役、胜寻以疾在告、复命参都指挥佥事马荣代之、又以监察御史李敏、工部主事李尚、共莅其事、三人者才识俱优、乃同心恊谋、相度高下、起蓟州诸卫武夫万人、抚恤奖励、罔有不至、以故众役感悦、争先効力、以是岁三月始事于甲午、讫功于丙午、人皆惊异、以为成功之速如此、必有神明默相其间、遂建天妃宫于新河之左、且谓斯举便 国家之漕运、通商旅之往来、公私之利在焉非小补也、乃止石于傍、走书至京师、乞予言以纪其事、予尝考唐龙中于渔阳开平虏渠。傍海穿漕以避海难。当时便之。今二三君子能兴斯利于数百载之后葢非率尔妄作者矣。呜呼兴利固难。而保利尤难。若夫继诸君而廵守此地者。尚体诸君之所以兴起继修之志。用保此利于无穷。是宜大书传之久远。且为来者劝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六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七
  华亭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周立勋勒卣选辑
  李雯舒章参阅
  徐武功文集(疏 碑畧)
  徐有贞
  疏
  言河湾治河三策疏
  条议五事疏
  言河湾治河三策疏【河湾治河】
  计开
  一置造水门臣闻水之性可使之通流。不可使之堙塞昔禹凿龙门辟伊阙。无非为疏导计故汉武之堙瓠子。终弗成功、汉明之疏汴渠。正俞年着绩。此其明验也世之言治水者虽多。然于沙湾。独乐浪王景所述制水门之法可取。葢沙湾地土皆沙。易致土册决。故作坝作闸。皆非善计。臣请依景法为之。而加损益于其间。置门于水而实其底。令高常水五尺。水小则可拘之以济运河。水大则疏之使趋于海。如是则有通流之利。无堙塞之患矣
  一开分水河凡水势大者宜分小者宜合分以去其害。合以取其利。今黄河之势大。故恒冲决。运河之势小。故恒干浅。必分黄河水。但苦沙多易淤耳合运河。则可去其害而取其利。请相黄河地形水势。于可分之处。开成广济河一道。下穿濮阳博陵二泊。及旧沙河二十余里。上连东西影塘。及小岭等地。又数十里余。其内则有古大金堤。可倚以为固。其外则有八百里梁山泊。可恃以为泄。至于新置二闸。亦坚牢可以宣节之。使黄河水大。不至泛滥为害。小亦不至干浅。以阻漕运。
  一挑深运河。臣惟水行地中。避高趋卑。势莫能遏。故河道深。则能蓄水。浅则弗能。今运河自永乐间。尚书宋礼即会通河浚之。其深三丈。其水丈余。但以流沙。汶四之水清尚有此患安可引入黄河耶地形口可缓胡桃浚急则严闸禁可也恒多淤塞。后平江伯陈瑄为设浅铺。又督军丁兼挑故常疏通。久乃废弛而河沙益圩不已。渐至浅狭。今之河底乃与昔之岸平其视塩河上下固悬绝。上比黄河来处。亦差丈余下比卫河接处。亦差数尺。所以取水则难走水则易诚。宜浚之如旧。
  条议五事疏【武备五事】
  一国之武备莫先于治兵葽使国兵足以制边兵边兵足以制夷狄可也我朝 太宗岂帝建都北京、镇压北虏、乘冬遣将出塞烧荒哨瞭、今宜于每年九月尽、敕坐营将官廵边分为三路。一出宣府以抵赤城独石。一出太同以抵万全。一出山海以抵辽东。各出塞三五百里。烧荒哨瞭。如遇虏寇出没。即相机剿杀每岁冬出春归。休息一月。仍于教场操练、如此则京军皆习见边情。临敌不惧。虏寇慑伏。无敢窥边矣。
  一西边去京师窵远自延安绥德以至宁夏甘肃地方数千里。关山隔绝寇人路多。遇有警急。猝难应救。恐即用近边一带之民为便取于西凤内地或致扰民今西安八府之民。不下二十余万户。其中大户有四五十丁者。有二三十丁者。有十余丁者。乞差御史给事中与兵部官。会同陕西都督都御史并方面堂上官。集民点选五丁以上者。户取一人为兵。愿两三丁为兵者听从。免其粮差每府立为一营。委廉干官管领。教之战阵。遇有征进官军。一例关支行粮。有功一日。一体升赏。如此则兵力不患于不足。守备充实而朝廷无西顾之忧矣
  一任将之法。在乎用之当其才。御之得其道。今朝廷大臣举用将官。并不问其才之长短智勇有无。一槩举之。有指挥即升都指挥、都指挥即升都督者初虽署事。旋复实授。曾无功实。遽登重任。及至用之。鲜不悞事。虽加黜责。无补前亏。宜令兵部堂上官会同公侯伯老成大臣、从公察举、务要酌知其才能智勇。佥以本职。参随各处总兵官分领军马勾当边事。如果能干。乃可命为参将等职。待其显立战功然后升其官爵。如此则为将臣者。皆知激劝。奋立功效矣。
  一兵不贵多。而贵精。兵精则一可当百临敌之际。一夫奋勇。而千百随之矣。宜令兵部堂上官会同御史给事中公侯伯等官于教场内公同点选逐队阅视军士有年及六十以上衰老残疾怯弱者、并皆拣退令归卫所、户有壮丁。即令替役。补队。其各处边关之兵。亦各差官依在京例。一体拣选。立为定法。或三年五年一行经久无弊则中外之兵皆精矣
  一国家用兵。必资智勇之人。岂必尽出于将军之中大凡天下之民有心计者皆能运智有膂力者皆能効勇如唐有军谋之科。宋有武举之选是也。方今 圣朝一统之盛。欲设法选举。岂患无才。乞敕兵部行移天下军卫有司。访察军民之家。低有军谋勇力之人。并从选举。不限南北不拘额数。举选到京。问以攻守之策。试以弓马膂力。取勇士则可若智士岂能以二石米羁之取中者月给。口粮二石。分隶在京各营。然后差拨各处总兵官参随使用。有功之日。照例授以武职。如此则凡天下智勇之士。举无遗憾。为国家之用矣。
  碑畧
  敕修河道工完碑畧
  敕修河道工完碑畧
  臣闻凡平水土。其要在知天时地利人事而巳。天时既经。地利既纬。而人事于是乎尽。且夫水之为性。可顺焉以导。不可逆焉以堙。禹之行水。行所无事。用此道也。今或反是。治所以难。葢河自雍豫。出险固而之夷斥。其水之势既肆。又由豫而兖。土益疏。水益肆。而沙湾之东。所谓大洪之口。适当其冲。于是决焉。而夺济汶入海之路以去。诸水从之而泄。堤以溃。渠以淤。涝则溢。旱则涸。此漕途所为阻者与。然欲骤而堙焉。则不可。故溃者溢溃。淤者益淤。而莫之捄也。今欲捄之请先疏其水水势平乃治其决决止乃浚其淤因为之防以时节宣俾无溢涸之患必如是。而后有成。制曰可。臣有贞乃经营焉。作治水之闸。疏水之渠。起张秋金堤之首。西南行九里而至于濮阳之泺。又九里而至于博陵之陂。又六里而至于寿张之沙河。又八里而至于东西影塘。又十有五里而至于白岭之湾。又三里而至于李山隼之涯。由李山隼而上。又二十里而至于竹口莲花之池又三十里而至于大伾之潭。乃踰范暨濮。又上而西凡数百里。经澶渊以接河沁。河沁之水。过则恐南溢于运河微则资北流而已过则害。微则利。故遏其过而导其微。用平水势。既成名其渠曰广济。闸曰通源。渠有分合。而闸有上下。凡河流之旁出而不顺者。则堰之。堰有九。长袤皆至丈。九堰既设。其水遂不东冲沙湾。乃更时出以济漕渠之涸。阿西鄄东曹南郓北之区。出余波而资灌溉者。为顷百数十万行旅既便。居民既安。有贞知事必集。乃参综古法。第而为之加神用焉。既作大堰。其上捷以水门。其下缭以防堤。堰之崇三十有六尺。其厚什之。长伯之门之广二十有六丈。厚倍之。堤之厚如门。崇如腹。而长倍之。架涛截流。栅木络竹实之石而键之铁葢合土木火金而一之即至人欲以铁制龙之事也用平水性既乃导汶泗之源。而出诸山、汇澶濮之流。而纳诸泽。遂浚漕渠。田沙湾而北至于临清凡二百四十里。南至于济宁。凡二百一十里。复作放水之闸于东昌之龙湾魏湾凡八。为水之度。其盈过丈。则放而泄之。皆通古河以入于海。上制其源下放其流既有所节且有所宣用平水道。由是水害以除。水利以兴。初议者多难其事。至欲弃渠弗治而由河沁及海以漕。然卒不可行也。时又有发京军疏河之议。有贞因奏蠲濒河州县之民马牧等役。而专事河防。以省军费。便民力。天子从之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七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十八
  华亭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周立勋勒卣选辑
  冯瑞振振仲参阅
  商文毅公文集(疏 序 记)
  商辂
  疏
  边务疏
  招抚流移疏
  弭灾疏
  请革西厂疏
  边务疏【边务】
  题为边务事、臣切惟守边一事、最为今日急务、近闻各边操守官军、多系有名无实、其故何也、一则军士寡弱、一则衣食艰难、夫军士寡弱、以战则不能、衣食艰难、以守则不固、边城有此二弊、名虽为守、实乃弃之、今之议者。皆以遣使为请。而谓边方之事。似不可为。殊不知天下之事。未有不可为者。特患失于姑息耳、臣访得大同宣府独石马营等处、 操守官军、在边年久、服习水土、屡经战阵、自正统十四年、达贼侵犯、或漫散赴京、或该管头目带领来京者、一向夤缘在京居住、即目独石宣府等处、多系各处新拨、并河南轮班官军、在彼操守、且轮班官军、 无室家可恃、又无田地可耕、因循度日、悬望更替、欲为久远之计、难矣、若朝廷失于姑息、安于因循、听令各军。巧立游击等项名色。将前项官军占留在京。不行发遣。则边境城池。愈见空虚。设有贼情。将何备御。乞敕兵部即将口外大同宣府独石马营等处。正统十四年以前原操守官军。人情久于京师则不欲复止帚边塞见在京居住者逐一查究。并其家小尽数发去口外各该地方照旧住种操守。不许各官仍前巧立名色。占恡阻当违者治以重罪。或有言前项官军善战。合留在京操备者。此不知轻重之论。葢京师百万人马。纵得前项官军。不见其多。不过跟随各头目营干家事而巳。若边城得此官军。可以壮威武。可以御贼寇。可以使其成家立业。为久远之计。其为益岂不大哉。惟 陛下不惑群议。断然发遣。则边境得人。而藩屏自固矣。臣又访得口外田地极广。除屯田军士。地亩巳有定额外。其守城守关军士。多无田地耕种。推原其故。葢因先前在京功臣等官之家。将口外附近各城堡膏腴田地。占作庄田。以次空闲田地。又被彼处镇守总兵参将。并都指挥等官。占为巳业。每岁使军夫耕种。收利肥巳。其守城等项军士。非但无力耕种。虽有余力。亦无近便田地可耕。即目守边紧急。在京官员。虽不能役使口外军夫。但庄田尚存。未免占夺军民之业而彼处亲临管军头目。尚有占种田地数多。私役军夫。撮借官牛等项。其弊仍未尽革。若朝廷失于姑息。安于因循。不即将前项田地拨与各城军民耕种。则衣食无由足给。而边城愈见空虚。乞敕户部选差能干官员分投前去。大同宣府怀来永宁等处。会同各该都御史等官。将在京官员。应有庄田。并彼处势要之家。占种田地。尽数分派。与附近军民为业。若系原起科田地。亦须酌量。从轻起科。仍乞敕各该镇守总兵等官。将各城堡军士分作二班。每上班六日。令其照例操守。下班六日。尽数督令耕种。俟收成之后。并力备御。仍禁革管军头目不许多种田地。如此则军士之衣食自给。而民间之转输可省。夫且耕且守。古人如汉赵充国、诸葛亮晋羊佑皆巳行之、明效大验、着在史册、今日守边之要。莫善于此若舍屯种之外而欲边城充实虽倾府库之财竭生民之力军士数多岁月久远亦难继矣若有言前项功臣等官、不可以无庄。则或于腹里远处地方。量宜拨换。口外之地。决不可听其置作庄田。侵损守边军士。有悞国家大计。实为不便。臣又访得永平等关口、官军精壮、人民安业、而紫荆倒马一带。关口官军怯弱。关内人民。不免惊疑。推究其故。葢永平等处。系本土官军。而紫荆倒马等关。系在京拨去轮班官军。衣食不足。全无固志。贼寇若来。不过为逃走之计耳。此事屡有人言。而本部未即施行者。其意葢谓京师根本之地。宜留保定等处精锐官军在京操守殊不知方今急务守边为上守关次之若徒守京城此为下策何也若边方失守。则关隘紧急。关隘失守。则腹里人民望风流移。人心摇动。变故百端。纵有京师军马。虏寇在远。亦何所施。又有言在京管军头目。利保定等处官军供给柴草因此占留若果有此尤为不可乞勑兵部将保定真定等处。在京备操官军。发回附近各关口定立班次。永远操守。如有不敷于附近卫所。逓相拨补。却将见在各关轮班官军。尽数取回。在京备操。如此非惟两免重支口粮。抑且边关得人。而师巩固。虽有千百也先。亦何足虑。凡前三事于守边守关。颇为切要。但恐于人情有碍。伏望 陛下决意行之。则边方幸甚。
  招抚流移疏【招抚流移】
  臣闻河南开封等府并南直隶凤阳府等处地方、近年为因水患、田禾无收、在彼积年逃民、俱各转徙往济宁临清等处、四散趁食居住、中间有系正统十四年以后、山西并北直隶真保定等处军民、被达贼惊散、逃移未久、及原籍见有田产之家、虽已陆续回还复业、其正统十四年以前、逃移在外、年久革民、及陕西山西所属艰难州县、并口外地方、及原无田产之家、俱不肯复业、流移转徙、动以万计、近闻各处有司、遇有外县逃民到来、一切驱逐、不容在境潜住、若果能驱令复业。固是美事。但恐前项艰难地方。及素无产业。或系在外逃匠囚犯等项。宁死道路。不愿复业之人。被所在官司驱逐急迫。驱逐流民必至生变如益州之驱李特是也无所依止帚。必至失所。不无激变。及今水患巳息。仍虑逃回河南凤阳原处地方居住。异日虽欲再行招抚。必不肯从。去留之机。实系于此。不可不虑。臣切照畿内顺天等八府。所属计一百三十余州县。所在除官府草场。并官员庄田。及军民见种田地不计外。其余多有抛荒。幷空闲无碍田地。如蒙勑户部计议、出给榜文。遍行山东等处。逃民聚集之所。张挂晓谕。前项逃民。有志复业者。即令复业。其不愿复业。无所依止帚之人。既以安流移又以实京师为强本之计许令于顺天府等八府所属州县分投。从便居住。有司照名拨田。设法赈恤。其宽恤等项。榜内有当开写者。悉照本部节次。奏准事理。明白开写。晓谕施行。行移各府廵抚廵按等官。督同各有司。遇有逃民到来即令报名在官酌量乡村广狭田地多寡四散安插如某州田地数少。逃民数多。言虽美而难行则发遣于有田州分住居。某县田地数多。逃民数少。亦须将别县逃民。逓相分拨。或某州可安插千人。止留五百人。某县有田千顷。止拨五百顷。葢人少易于赈恤。田多以备后来。其口粮种具等项。或暂借官储出给。或劝令富民假贷。俟有收成之日。照数追还。俱听廵抚廵按等官设法整理。从宜处置。仍时常往来抚绥。及时劝课。俟三年后。生计成立。有家可恋。有土可怀。然后计户定差度田出赋。清军勾匠随所设施。合新附之户籍。增旧收之版图。强本安邦。莫善于此。
  弭灾疏【弭灾】
  臣等尝闻天心仁爱人君、莫大于发灾变以谴告之、尤莫大于出妖孽以警惧之。无非欲人君修省过咎以修德政、钦崇天道以保天命、变祸为祥、转危为安也 皇上嗣位以来数年之间、灾变迭见、臣等忝职近辅、不能少裨德政之万一、覩兹灾异、惶惧寔深、谨陈愚见、条具数事以闻、伏望 圣明采纳施行
  一节财用、夫货财军国所仰、不可一日无者也要在樽节用之、苟或侈靡妄费、则府库空虚、倘遇兴师动众、何以赏稿旱涝饥荒、何以赈济、近年以来朝廷货财、多为下人侵耗如哈密等处、番人来京、俱带玉石。被细人诱引。先将次等者进贡。存留一等者在后。计嘱铺行人等。多估价值卖官。规取库藏银两。又番僧授职。在彼土管事者。例该给与印信。使钤束抚化乡人。近来近京间住者。往往自都纲禅师。升至国师佛子法王等职。一槩给与金印信图书。前任所给者。悉自收留。其有病故所遗者。徒弟人等。亦擅收藏及后承袭又求造给。侵耗货财。乞勑甘肃等处廵抚等官。今后哈密诸番来京带有玉石。责令通事谙晓玉石之人。辨验等第。一等者计数封号装盛送京。次等者许其谅卖盘费。其余悉令在彼货卖不许一槩带来。沿途扛运。应付艰难。如违许廵按分廵等官。径自拏问。番僧升官职印信。止许留见在者。其前任及病故、遗下印信、令各该部查收、以后有新升职、不系本土管事官员、复请给者、许该部该科参奏发遣、勿令在京生事纷扰、如此庶事体得宜。财无妄费矣。
  一却贡献、葢人君一心、攻之者众、倘一留心于玩好、则下人搜远索而贡献者、其弊将不可胜言矣、洪惟 皇上即位之初、不急之务、一切停止、玩好之物、一切罢去、近年广西云南等处、有贡奇花异卉珍禽奇兽珍珠宝石金银器物、葢此物非出于所贡之人、必取于民取于民不足。又取于土官夷人之家。一物之进。必十倍其直。然后方可。暴横生灵。激变地方。莫此为甚。甚至水路万里之遥。人夫转运。不胜其扰。见今安南小国敢肆抗拒。渐有侵内之患。良繇自我。有以召之也。臣等伏望 陛下明颁诏旨。今后除常例岁贡。其内外之臣。敢有以玩好之物上进者。治罪不宥。如是不惟上下绥靖而无扰。其于乂安中国。感格远人之道。兼之矣不宝远物。则远人格。惟 圣明留意
  一开言路、臣等尝闻身处纶扉而欲广开言路此亦人情所难宋臣苏轼有曰、天下治乱出于下情之通塞、至治之极、至于小民皆能自达。时或反是。虽近臣不能自通。故易以天地交而为泰、不交而为否、臣等不敢远引前代明王、遇灾求言之典、伏惟太祖高皇帝临御之时、自文武群臣、以及军民匠役诸色人等、应有可言之事许直至御前陈说。其言中理。即为施行。且或予之官。或给之赏其不中理者。亦置而不问。所以广耳目。防壅蔽而达下情也。故当时虽闾阎之间。细微之事。无不周知。太平至治。良有以也。洪惟 皇上嗣承大统。即诏天下凡军民利病。许人直言无隐。有以见 皇上之心。即 太祖高皇帝求言之心也。奈何近年以来。人多顾忌。不肯尽言。岂非听言之道。犹有未至者乎。臣等仰望 圣明廓宇宙之量。容涓滴之微。明诏在庭。文武群臣。凡致灾之繇。弭灾之策。悉陈以闻言之善者俯赐听纳。见于施行。言之不善。亦不加罪。如是则言路开而下情达。万事何忧不理。灾害何忧不息哉
  一慎刑罚、刑者圣人不得巳而用焉、用之贵在得中、一失其中、则邪气积蓄、阴阳缪幸攵皿、妖孽滋兴、可不慎欤、仰惟 皇上嗣位以来、凡遇盛暑、必下诏宽恤于京师。或值灾变。必遣官详审于天下。慎刑之心。葢与虞舜好生之德同一拨也。然自成化八年。遣官详审。迄今将五年矣。夫以京师之内。一有冤枉。今日告鸣。明日或可得以辨。彼天下之广。万姓之众。中间冐罹刑宪者。不知有几。其偏州僻县隔离上司窵远者。岂无经年含冤死于犴狱者乎。在此 圣明之世。不能不为之恻然也。合敕法司遴选谙练刑名。老成官属。照例请敕分授前去。会同彼处廵抚分廵理刑官员。重加研审。务使情真罪当。轻重适中。毫厘不爽。庶人无冤枉。邪气潜消。而诸孽不作。矣
  一省工役。古者力役惟取于冬。葢以时节人力也。苟力不节以时。劳筋苦骨。民不堪生。而怨讟以兴。怨讟既兴。和气有弗乖戾者乎。此有周先王营宫室而施鼓咎鼓缓工之仁。建灵台而布庶民勿亟之令。良以此耳。兹者朝廷修建东直门城楼。并各处城垣。所以壮观京师。堤御内外之意。既深且广。虽愚夫愚媍。莫不悉知。以故军士万众一心。子来无或嗟怨。非以佚道使人。孰能然欤。伏望仰体先王。轸念赤子。审今日兴作缓急。除城楼城垣当建外。其余不急之处。即颁德音。悉令停止。庶军士得以休息。怨讟不生。和气渐臻矣。
  一足军饷。臣等切见往年西北用兵。榆林一带。粮草最难供给。当时预借陕西山西河南三年租税起运。每草一束用银二钱。米一石用银一两。或一两五钱。若输纳本色。上下山坡。不胜劳苦。今无事之时。若不早为预备。一旦虏入河套。复踵前迹。民何以堪。近者廷臣尝议及此。臣等尤恐所司奏行不至合勑户部仍查算彼处各堡粮草实数。每处可彀几时之用。该有兵动。可赡多少人马如果不敷。作何措置。或比较屯田拖欠子粒。采把未完草束。或开中塩引招商上纳。艹束米豆。或将腹里积蓄粮草、量起人夫。加意抚恤。以渐转般。赴边收贮。或将官银及赃罚银两。运赴彼处。趁时收籴。粮草上仓。及其它长策。务要一一举行。具实回奏。毋得视为泛常。其辽东宣府大同、虽未经用兵。亦查蓄积之数。务令边鄙充实。庶不临期悞事
  一饬边备。臣等见得辽东并山海关、喜峰口、古北口、一带边方去京师密迩。往年朵颜三卫。为我藩篱。虽有鼠窃狗偷。不为大患。今此三卫。既被满都鲁等服属。以彼之强。从此乡导。来犯我边。则京师不得安枕况居庸迤南。至紫荆等关口。尤系京城。切近屏蔽。虽有御史近年点闸承平日久。未免忽略。合勑吏部奏遣历练大臣。或历练老臣。给事中二员。请勑分投前去会同各总兵廵抚守备等官趁今无事之时将各边墙垣口子逐一看视该修理者即便差拨官军分工并力。深浚厚筑以垂经久。整点烟炖。修葺坚固。以便哨望。不许虚应故事。其有城垣土册塌。兵器损坏。人马瘦弱。不堪备用去处。俱要实时修补。紧要之处。合添人马。亦湏斟酌多寡。奏请选集。听候有警应用。不致缓不及事。
  一重地方、臣等闻得永乐年间征取交趾郡县其地。天下大一统而无外。其后守镇非人。不恤夷情。遂至激变。失陷地方。再不可复。今两广四川贵州云南俱系边远之地。设若任用非人。一旦有警。军旅荐兴。粮运不继。欲天下无事。不可得巳。其云南地方。与安南尤为切近。而蛮夷土官衙门易以生事。可为深忧。今两广四川贵州俱有廵抚官。而云南岂宜独无。合敕吏部推选刚直有为。智识超卓大臣一员。请敕前去廵抚其地。凡利有当兴。弊有当革。悉与镇守等官处置施行。各要安靖地方。毋事阿狥。有负委任。
  请革西厂疏【请革西厂】
  仰惟 皇上临御以来、敬天法 祖、任贤使能、政事修明、纪纲振举、是以十余年间、海内晏然、虽天象屡以示戒、而灾变自消。虽水旱比岁相仍、而民无离叛、实缘 皇上宽仁大度、省刑薄敛、慈仁爱人之心、感孚于上下也、夫何近日伺察太繁。法令大急。刑网太密。官挍提拏职官。事皆出于风闻暮夜搜捡家财。初不见有驾帖。人心汹汹、各怀疑畏、内外文武重臣、托之为股肱心膂者也。亦皆不安于位。百司庶府之官。资之以建政立事者也。举皆不安于职。商贾不安于市。行旅不安于途。士卒不安于伍。庶民不安于业。承平之世。岂宜有此。究其所以。葢缘 陛下委听断于汪直一人其埶不得不然得论奏之体而汪直者。转寄耳目于群小汪直之失虽为未甚而群小之中。其奸谋足以颠倒是非。其巧佞足以蠹惑人心。如韦瑛者。自言亲承密旨。得专予夺之柄。自谓百官进退。尽在掌握之中。擅作威福。虚张声势。其间同恶相济如王英者。则以附巳而荐之。稍存公论。有所谏正者。则以异巳而黜之。如狼如虎。肆无忌惮。原其立心。惟知希求进用。以为一身之荣。不知伤害善良。亏损国体。大为 圣德之累。 陛下若为防微杜渐。不得不然。则前数年间。何以帖然无事。往者曹钦之反。皆繇逮杲生事。有以激之。人所共知。可为明鉴。我国家积德百有余年、深仁厚泽、浃洽人心 陛下为守文令主、严刑峻法、诚非所宜、况今天鸣地震、无处无之、水旱灾伤日甚一日、省躬念咎、弭灾息患之道、莫先于恤刑狱。莫要干安人心。而乃反此所为。使人人嗟怨。感伤和气。一旦有警。变且莫测。腹心之患。可不惧乎。可不虑乎。伏愿 皇上体天地之包容。勿察察于事情。遵 祖宗之成宪。勿屑屑于改易旨意必经于六科。防将来之假冒。奏诉必由于通政。杜滥受于他门。责政事于府部。而严课功核实之权付刑狱于法司。而申三覆五奏之令。收回伺察之人。诛逐奸邪之辈。其有谋逆奸细。并贪赃坏法重情悉依旧规委任历练老成之人管理如此则谗言不入于耳。自足以颐情而养神。苛政不加于下。自足以安邦而定国。廷 圣寿于万年。保 皇图于不拔。其端皆在于此。不然。此风日长。众口嗷嗷。国之安危。未可知矣。臣等荷 陛下生成之德。寘诸宥密之地。一念爱 君之心。拳拳朝夕。有所闻见岂容缄默。谨条陈大略。具题以耳。伏候 圣断。谨俯伏俟命、
  序
  玺书录序
  赠行人刘偕立使西南夷序
  玺书录序【山西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