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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游戏】甜蜜的调教(女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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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爱情,究竟是什么模样呢?

  耿洛心努力想了很久,却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上了谁?一个男人、一缕幻影,抑或是一切只是她的想像。

  她找不到他!

  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像空气般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无论她多么用力寻找,想念得心都快碎了,却依旧没有希望能够见到他!

  爱情,究竟是哪副模样呢?

  她真的爱上他了吗?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她所爱的男人,既然如此,她如何去爱呢?

  是的!她是一个笨蛋,才会爱上一个不存在的男人,一缕虚假的幻影;管他是什么想像,管她到底懂不懂爱,等着瞧吧!如果再次让她见到他,她会给他一个拥抱、一个热吻,然后,再给他一记白眼,用她的拳头伺候,最最最后,她会奉送给他一个“乱七八糟命根子回旋踢”,让他痛不欲生!

  谁说她不懂爱?不,她只是太太太……太爱他了!然而因爱生恨,或许,也将是必然的结果吧!

  
第一章:

  进人广天集团,是她耿洛心毕生最大的梦想!

  不不不!或许应该要说进入一家闻名的大企业才是她的志愿。至于是不是广天集团,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其实,不能怪她太没志气,而是她从三流大学毕业之后,家里那位“严父”下了最后通牒,叫她要嘛嫁人,要不就去找份能够糊口的工作,别太丢耿家满门精英的脸面!

  说实话,她也很想把自己嫁出去,不过呢?几乎追求过她的人都受过她家那位“严父”的谆谆告诫,最后都夹着尾巴“逃之天天”,大喊他们“无福消受美人恩”。

  所以,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并非她个人的错,反正她也才不过二十三岁,并不急着嫁人,所以挑选一份可以打混并且薪水足够糊口的工作,就成了她生平最大的愿望。

  嘿嘿,到底是谁说只要心存希望,梦想总有一天会实现的?她耿洛心决定要拜那位“开金口”的人为偶像!

  因为,她抱持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态,随便投了履历表到广天集团,没想到竟然教她蒙上了,成了他们的正式员工。

  耿洛心并不知道上班要穿什么衣服,比起有人穿得随性,有人穿得简洁利落,她拎着一个小包包,娇滴滴的模样看起来就像要去逛街的千金小姐,她混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走进了广天集团的大门,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这时,门外的广场忽然起了一阵骚动,耿洛心听见有人在叫喊,她回眸一瞧,只见身后人群四散,两名歹徒挟持着一位老爷爷,与他身边的保镖对峙着。

  “不要过来,要不然他就会没命!”歹徒之一亮着手里的枪枝,恶声恶状地恐吓道。

  这时,就连保全人员都被惊动了,不过,那位被当成人质的爷爷似乎身份非比寻常,所有人都对跟前的状况投鼠忌,器,一点儿都不敢轻举妄动,就在气氛正僵凝着,两个不明物体忽然横空飞过他们面前。

  “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老爷爷,你们是把所有人都当死人吗?”话才一出,耿洛心已经脱下脚上的凉鞋,狠狠地往歹徒之一的头上砸过去,另一个人则是被她手里的小包包给砸得头昏脑胀,原来里头装了一把防色狼的小锤子。

  她看起来娇娇弱弱,却是手劲十足,保镖们见机不可失,冲上前去救下人质,两个歹徒见大势已去,转身拔腿就跑。

  “喂,不要跑!”说着,耿洛心也要追上前去凑热闹o

  “小姐,这里交给我们就好,请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了!”保全人员急着把她拉住,他们心有余悸,耿洛心的胆大妄为只差没有把他们吓死,她难道不怕一个不小心会危害到人质吗?

  她耸了耸纤肩,点了头之后,他们才肯放开她,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衣服,拾回包包和鞋子,走到那位老人身边,“老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过一把老骨头禁不起他们这些坏蛋的折腾,差点碎成两半。”雷老爷笑视了她一眼,挥开了保镖,上下打量了她半晌,心里也跟其他人一样,惊奇于她出乎意外的娇弱。

  “我扶你。”耿洛心伸手搀住他,呵,她生平没有什么大兴趣,就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谢谢,好心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雷老爷越看她这个娃儿,心里越发喜爱。

  “我叫耿洛心,从今天起是这里的职员,老爷爷,你就叫我娃娃好了,我的家人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娃娃,今天真是多谢你出手相助,要不然我这个老头早就被他们捉去了!”

  “老爷爷,你不要客气,因为着其他人都不出手,我就只好自己来了,还好我能帮上忙,要不然你真的被人家捉走就很可怜了……”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连忙跳了起来,“老爷爷,我上班已经迟到了,你好好回去休息,我先上去了!”

  “好好好,你慢走啊!”雷老爷笑咪咪地对她挥手相送,慈祥的神情就像在注视着自己的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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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

  一进门,耿洛心脱了鞋,就在玄关的矮凳上无力地坐了下来,随手把包包一甩,伸手掩唇打了个呵欠,累得像随时会昏睡过去一样。

  耿家老二手里拿着一罐矿泉水,从餐厅走出贯通玄关的长廊,立刻就看到了妹妹像一摊软泥坐着不动。

  “娃娃,你今天不是第一天上班吗?怎么会衣衫不整?是不是……是不是遇上了坏人——”

  闻言,耿洛心叹了口气,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杞人忧天的推测,“二哥,这个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坏人好不好?不过,你说得也没错,我今天是遇上了两个坏人,不过虎父无犬女,那小小一介抢匪,怎么可能赢得过我这个柔道二段的高手呢?”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人嘴脸,耿家老二嗤之以鼻,“才区区柔道二段也敢拿出来说嘴?你到底有没有受伤?伤了哪里?需不需要我带你去看医生?对了,等会儿把遇上坏人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好让我们想办法替你解决。”

  “什么解不解决?二哥,那两个坏人早就被我打跑了,你就甭在那里瞎操心了!”她噘了噘嫩唇,心里觉得这件事情一点儿都没有大惊小怪的必要。

  不过,此刻正站在她身后的中年男人却不这么以为,他没想到自己才刚踏进家们,就听见自己的小女儿说出这么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老爸。”身为人家的哥哥,出声警告一下自己的妹妹似乎是比较有道义的做法。

  看见二哥脸部表情古怪,耿洛心已经是心里一惊,当他唤出“老爸”这两个字时,她简直就想惨叫。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让他知道她今天的“壮举”,只怕会气到爆血管吧?!

  她勉强自己扯开一抹笑容,慢慢地回头面对那张阎王脸,果不其然,他老人家正铁青着一张脸,什么话都还没说,就已经足够吓坏她这个小女子了!

  “我曾经告诉过你什么?”一字一句都像石头般硬得可以砸人。

  “呃……千万不要让自己涉险,不要逞英雄,万一发生了危险,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她实在很想说自己“忘了”,不过,她知道这个答案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而已。

  “原来你还记得嘛!我让你学柔道是为了防身,不是去打坏人!”耿谦觉得自己好像迟早会被这个女儿给气死。

  “可是……我是帮别人打坏人呀!”说完,耿洛心连忙掩住小嘴,以防自己再说出会让自己死得更难看的话。

  “原来你也知道这并没有更好,自己都已经是七月半的鸭子了,还不知死活去帮别人打坏人引简直是岂有此理!从今天晚上开始,三天不给你晚饭吃,让你饿着肚子,好好反省一下!”说完,耿谦一脸阴沉地走进屋里。」

  “才三天,已经算你走狗运了,记得早、午餐多吃一点,才不会挨饿。”耿家老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调头也跟着进屋里去了。玄关里留下耿洛心一个人哭丧着脸,探手从包包里掏出皮夹,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打开来看,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呜……她原本仗着自己住家里、吃家里,一定不会花到什么钱,才放大胆子多看了几场电影,没想到天降恶耗,呜……她是挨饿挨定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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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一见到这个老头,霄弁天就应该猜想到他准没好事,更何况一大清早他还在吃早餐时就找上门,他料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只有更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弁天,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耿洛心的女职员?”对于孙子的冷漠态度,霄老爷似乎已经习惯了,依旧不改兴高采烈的来意。

  “没听说过。”雷弁天漫览过英文报纸的头条,端起杯子浅啜了一口黑咖啡,“有问必答”已经是他所能做到最好的回应。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做‘没听说过’?我说你这孩子就是一点儿都不关心时事,才会总是一脸阴沉,像人家欠了你几百万没还似的。”雷老爷无奈地叹了口气。

  闻言,雷弁天冷眸淡扫了祖父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质疑着“只是区区几百万,我会在意吗?”,而且,他一点儿都不觉得不知道自己公司女职员的名字,是一件很无知的事情,更与“关心时事”一点儿都扯不上边。

  “那个耿小姐是个好人,那天要不是她见义勇为,爷爷我早就被人绑票了,搞不好现在你正忙着要筹钱赎我回来呢!”

  好不容易把视线又转回到报纸上,听到祖父这番话,雷弁天又忍不住淡扫了他一眼,最后,他还是决定转回眼光将报纸看完,并且冷淡地说道:“我会查出那位耿洛心小姐是在公司的哪一个单位,等查到之后,我会派人送酬金去答谢她的见义勇为,关于这一点,爷爷,你就不用再费心,也不需要觉得对不起任何人了!”

  “你这孩子怎么变得那么孤僻?钱钱钱,那个女孩子又不是为了钱才救我,现在我们用钱去答谢人家,岂不是教人家觉得受辱?”雷老爷气呼呼地说,心想他这个孙子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雷弁天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要被人觉得可爱,对于祖父的激动,他也并不是完全不能体会,身为一个体贴的孙子,他微微一笑,勉强自己做出关心的征询,“要不然,你打算要我怎么做呢?”

  嘿嘿,他等的就是这一句!霄老爷清了清喉咙,很得意自己终于达成目的,“我这个做爷爷的人呢,也不是完全没有在替你打算的啦!其实,那个耿小姐人真的不错,我是想说你要不要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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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的会客大厅里,平时除了上下班的人潮行经之外,并没有什么人在使用,重要的生意都在各部会进行,不过,私人的探访还是必须用到这个地方。

  耿洛心很讶异自己才进公司没多久,就会有人指名要找她,更没有想到双方一会面,对方人马就送给她一个皮箱,箱子里装了白花花的现钞。

  “五百万?”耿洛心小心地打开箱子,往里头探眼一瞧,心想自己家里虽然不算穷,但像这么大笔的现钞,她却还是第一次看到。

  坚持不肯报上自己姓名的中年男人颔首一笑,“对,耿小姐,这是我家老爷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特地教我们为小姐送来这五百万的现金,请耿小姐笑纳。”

  “嗯……”耿洛心纤手支颐,思考了好一会儿。

  “耿小姐,你是嫌金额太小吗?没关系,你要多少,我们都可以再加价,请耿小姐不要客气。”

  “嗯……”她还是皱眉低吟,久久不语。

  难不成她是想要狮子大开口?中年男子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脸色就忍不住沉了下来,但并没有多说话。

  “其实,我是很想要的。”她终于缓缓开口,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想要就拿去,干嘛装出一副满腹委屈的模样?中年男人感到不解,伸手从身旁的随扈手中接过一份文件,好让她签收这五百万现钞,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说的话却教他跌破眼镜。

  “我是很想收啦!但我很怕我老爸知道自己的女儿收了人家的钱,又会三天不给我饭吃,上次为了救那位老爷爷,我已经三天没晚饭吃了,昨天又为了帮一位小姐抢回皮包,脚上不小心跌了个淤青,我又要三天没饭吃,我们公司还有两天才领薪水,再来个三天、五天没饭吃,我可能会饿死街头,所以,这五百万我心领了,你拿回去吧!”

  说完,她满腹感慨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又看了那个皮箱一眼,对中年男人道了声“再见”,一脸垂头丧气地起身,准备回楼上工作。

  “耿小姐……”

  中年男人与随扈不约而同地感到愕然,一本黑色的文件还悬在半空中,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机会拿过文件请她签收,五百万白花花的钞票就被拒收了!

  她到底是不贪财,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五百万的价值呢?中年男人一瞬间脑筋转不过来,心想她难道不晓得五百万可以买多少顿“晚餐”吗?

  他在社会上行走多年,不知道听过多少拒绝的理由,但像这么离谱的,说实话,他还是生平第一次听见,只是实话实说,他的主人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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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句话说得好,“老而不死谓之贼”!雷弁天虽然平日就对祖父没啥好气,不过,他却从来都没有如此同意过这句话。

  前几天在公司门外广场发生的事情,他早就听属下详细报告过,不过,他却万万没料到那个老头异想天开,竟然要他这个孙子代替报恩引

  他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事关他的终身大事,不小心谨慎一点,他想,祖父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你说,她不想要这五百万?”雷弁天搁下手边的文件,冷冷地眯起黑眸,直瞅着代替他去办事的律师。

  “是的,总裁,她确实说了自己不想要这笔钱。”律师将五百万原封不动地呈上。

  “为什么?”他开门见山,劈头问道。

  “她说……说……”做了律师那么多年,这么难以启齿的理由他还真是没碰过,简直是前所未闻。

  “无论她说了什么,你只管实话实说,还是,她嫌这笔钱太少了?”霄弁天不自觉地拧起眉心,表情显得严厉。

  “不是的,起先,屑下也曾经怀疑过她是以退为进,不过,

  她好像真的非常认真,她说如果让她父亲知道她收了别人的钱,会罚她三天不能吃晚饭,为了不让自己在领薪水之前饿死,她不能收这些钱。”就算这些话全部都是事实,他还是说得很心虚。

  “这就是她拒绝收钱的理由?”雷弁天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种理由,一时间显得很错愕。

  “是的。”律师颔首,看着雇主陷入了深思之中,冷峻的脸庞看起来高深莫测,一如外界的传言那般冷酷无情,仿佛刚才的愕然只是他眼花了。

  他失算了!

  雷弁天的眉头因不‘隘的情绪拧得更深,原本他以为能够让耿洛心收下那五百万,好向那老头子证明他所认定的好女孩只不过是一个拜金的女子,却没想到被她用那种奇怪的理由拒绝了!

  照这样下去,情况只怕不妙,自从那一天之后,他爷爷就对耿洛心出奇地充满好感,巴不得自己可以年轻几岁,对她以身相许;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这个孙子似乎就成了最适合的报酬品,可以替他把恩人娶进门。

  不,他必须想个办法,让祖父无法接触到那个耿洛心,最好将她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以随时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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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耿洛心就很喜欢帮助人家,最好是那种会上演“全武行”的危险情况,不过,她从来没有预期他人的回报,所以在拒绝了那五百万之后,她并不以为还会有什么后续的事情发生。

  进了公司半个多月,耿洛心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除了茶水室之外,很多女同事喜欢把洗手间拿来当聊天的场所,这个明明就是许多人会进出的地方,却意外地成了她们谈秘密的好所在。

  不过,公司里的厕所算得上是舒服又干净,装潢说不上华丽,不过整体上是大方而且赏心悦目,刚开始上班,课长并没有交代什么大任务给她,只是丢了几本公司资料,交代她在一个礼拜内读熟,并且快点进入状况,耿洛心就养成了一个兴趣,躲在厕所里看资料,顺便偷听小道消息。

  因为,她发现就算完全读熟公司资料,也不能帮上多少忙,反而是听听公司里流传的八卦,才能教她知道最近公司里的状况。

  今天女同事们的话题并不在公事上,而是昨天的报纸消息,聊的是公司的龙头老大,看完几本公司资料之后,她知道这个集团是由雷家一手撑起,目前负责的人是第三代长孙雷弁天。

  “什么?又登上排行榜了?”女同事甲似乎平常不太看报,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很讶异。

  “对呀!听说这回名次又往上挪了三个位置,差一点点就可以进入十大排行呢!”女同事乙向来就很乐意提供饭后话题,乐得一再补充。

  “真是可惜,不过,咱们这个月的营收创新高,预估年度盈余会突破历年来的纪录,我敢保证,明年咱们总裁绝对会挤进全球十大富人之一!”女同事丙似乎对于公司的远景十分看好。

  “真希望能够亲眼看到总裁,要是有机会能够与他亲近,就算是短命十年我都愿意!”这个女同事丁“飞上枝头”的野心不小。

  “省省力气吧!很多女人都抱着这种想法进公司,不过,除了‘龙宫’里的人可以经常接触到总裁以外,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唉……或许我们这一辈子都没有缘分见到像总裁这么尊贵的人物了!”女同事甲似乎除了不看报外,对自己的晋升状况也没啥自信。

  “唉……那工作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女同事丁叹了口气,除了“飞上枝头”以外的事情,她统统一点计划也没有。

  “你忘了吗?除了总裁以外,还有‘龙宫’里的那些黄金单身汉呀!他们五个人里只有一个人结婚而已,据说他们不只是年薪可观,每年的股票分红也多得数不完,而且,他们保证个个都是万中挑一的青年才俊,外表也好看得没话说,虽然我们看不到总裁本人,但要是能够嫁给‘龙宫’里任何一个人,也都等于是麻雀变凤凰了。”说来说去,就是女同事乙收集资料的功夫最足。

  “对呀!你没说,我还真没想到,对了,你们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最近找到了一家精品店,里头的衣服配件都是从外国进口的,听说每一件都是出自名设计师的手笔,咱们下班后去瞧瞧吧?”要想麻雀变凤凰,学会打扮是基本功夫,对于这一点,女同事丁比任何人都勤劳。

  提到打扮,每个女人都高兴地直说好,“好好,我们可以顺便去吃个饭,最近东区那里又开了一家店,上次我跟朋有去吃过,味道还不差,我们下班后就一起走吧!啊,对了,顺便也约某某人…”.

  终于,几个女人的谈话声越来越小,终至消失不见。奇怪了!女人哪来那么多话可以说呢?耿洛心觉得自己在厕所里坐到快长蜘蛛网了,她们竟然还可以继续说下去,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出来打断她们。

  耿洛心抱着一本厚厚的资料走出厕所,望着那些女人的背影一眼,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对于她们的谈话,她只有一个感想——

  富豪排行榜?唔……她似乎进了一家还满不得了的公司!

  
第二章:

  坐在大楼的中庭广场石椅上,嘴里大口啃着红豆杂粮面包,耿洛心很认真地听着葛爱宛叙述有关这个集团龙头雷弁天的事迹。

  反正每天午休除了吃饭午睡,实在少了那么一点乐趣,她觉得听新认识的同事说说小道八卦,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你是说那几个女人啊?她们最喜欢三五成群在洗手间里聊事情,就连说别人坏话也都毫不避讳,真是服了她们。”葛爱宛打开自己带来的便当,双手合十说了“开动”之后,便大口大口地吃饭。

  “我听说这间公司的老板不喜欢霹脸啊?”耿洛心向来胃口不小,吃完了妈妈的爱心便当之后,还得吞块小面包才能饱足,看着葛爱宛膝上的便当,色香味俱全,教她好像又有点饿了。

  “怎么?你也对他有兴趣吗?”葛爱宛失笑道。

  她摇了摇头,又啃了口面包,“那倒没有,我只是很好奇他的长相,是不是长得太丑了,才不愿意公开出来吓人啊?”

  “应该不是吧!”葛爱宛的笑脸显得有些神秘,一口咬下半块软蛋卷,缓慢地咀嚼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下礼拜要请假,假单已经下来了,有半个月的假期。”

  “半个月?哇!”耿洛心忍不住往她的肚子多瞄了几眼,似乎想要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葛爱宛也跟着她的视线,多瞥了自己平坦的肚子两眼,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做傻事才好,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怀孕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耿洛心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葛爱宛被她的话逗笑了,难道她以为她要利用半个月的假期去拿掉肚里的孩子吗?“我是要去度蜜月。”

  “什么?你结婚了?”这下,耿洛心更吃惊了。

  “你都已经猜想到我可能未婚怀孕,为什么就不能想到

  我已经结婚了呢?因为一些问题,我很坚持不公开举办婚礼,所以很少人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刚结婚时,我老公很忙,没空带我出去玩,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了,他拨了半个月的空档给我,就当做是度蜜月。”葛爱宛一脸甜蜜地说道。

  “好好喔!人家也想要结婚光荣退休。”这原本就是她耿洛心生平最大的志愿,只是处处被她父亲妨碍,一直做不到而已。

  “你才刚上班不到一个月,就想光荣退休?”葛爱宛简直快听不下去了,她听说过耿洛心上班第一天的“壮举”,没想到她的志气那么小,简直就不像是个要求经济独立的现代女性。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交代耿洛心道:“对了,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小心一点,我们企划课里分成了好几个派系,最主要的就是苏珊她们那一群,另外就是与苏珊不和的反苏珊派,当然了,还有几个是游走在两边,称为骑墙派,然后,就是我们两个被撇在一边、和她们之间的斗争完全无关的窗边派,我不在的时候,你小心不要惹到她们了!”

  “她们有那么可怕吗?”耿洛心不以为然地撇撇嫩唇。

  “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直肠子,如果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一巴掌,那屈辱根本就不算什么,怕的是人家笑里藏刀,表面上笑着,暗地里却在想着如何找你麻烦,这才是这个职场上最可怕的地方。”葛爱宛一脸认真地瞅着她,直到她受教点头之后,才满意地微笑,继续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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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它什么苏珊派、骑墙派、窗边派,这对于耿洛心一点影响都没有,虽然偶尔会被波及到,不过,大体上而言,办公室的生活就是一贯的无聊乏味,千篇一律的工作,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事,偶尔发生的小状况,就变成了生活的调剂,如果“状况”没有顺利解决,就成了被上司“关爱”的导火线,反正她从小就是常被长辈“关爱”的对象,这对她而言一点儿都不是问题。

  早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她亲爱的“严父”以及三位哥哥们都曾经对她耳提面命,教她要安分守己,以大企业中的“小螺丝钉”自许,像她这样的小人物如果锋芒太露,就等于是在自找麻烦。

  说那是什么话嘛!耿洛心一肚子不爽,像他们个个都是人中龙风,光说出名字就足以教人崇拜景仰,居然教他们的亲妹妹去当一颗“小螺丝钉”要嘛也应该督促她奋发向上、光耀门楣才对嘛!

  好吧!反正她生平无大志,就当做是卖他们一个面子,乖乖听话就对了!不过,虽然她心里这么想,事情却主动来找她麻烦了!

  今天一早,一张直接从总裁室派出来的人事命令送到她们课上,由秃头课长宣布任命内容,她,耿洛心即刻起成为四十五楼秘书室里的一员,由现在的七楼直接调到四十五楼,只怕坐直升机都没有那么快!

  “我?”耿洛心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左瞧右瞄,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心想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就是你,从今天开始,你正式调任到四十五楼的秘书室,这份调职令立刻生效。”

  听起来似乎挺像一回事的!耿洛心却还忍不住一肚子疑问,“课长,我想请问一下——”

  就在这时,苏珊带着她的“信众”们团团包围了上来,不服气地说道:“课长,为什么是她?这里所有人都比她更有资格,但为什么是她升迁到四十五楼去,请你给我一个理由!’’

  “这是上级决定的事情,详细原因我不清楚。”

  “不可能!课长,你一定把名字给看错了!耿洛心才进公司不到一个月,根本就还没过试用期,怎么可能会被调进总裁秘书室?”

  “我说过了,这是上级决定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想必就一定有其原因,耿小姐,请你收拾一下,准备好了就可以上楼去了。”

  “是,我知道了。”一抹明媚的微笑跃上唇畔。”

  原本,耿洛心还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看见眼前的一片混乱,她忽然坏心眼地决定什么话都不说,欣然地接受这个安排,看着众女子羡慕妒忌的眼光,真是教人感到骄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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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小姐,请你等一下。

  在耿洛心就快要踏出公司大门时,一群女人从背后追上她,嘴里大声地嚷嚷她的名字,似乎个个神情诡异,有所图谋。

  “你们想干什么?”她回眸笑望这一群居心叵测的女人。

  “我们……我们想请你喝杯咖啡。”其中一人代答道。

  “我现在肚子很饿,空腹喝咖啡会胃痛,我想还是算了!”说着,耿洛心皮包一甩,就要调头走人。

  “等等!”苏珊带头唤住了她,挣扎了半晌终于开口道:

  “我们可以请你吃饭,就当做是你进公司时没替你办的欢迎会,好吗?”

  “嗯……这样好吗?”她偏着头,很认真地思考着。

  见她似乎还在犹豫,一群人连忙替她答应,“好好好,你就当做是卖给我们一个面子,让我们请客吧!”

  “可是我今天想吃……”她还是一脸为难,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开口。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她答应去吃饭,至于其他的她们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想吃什么都行,反正我们请客!”

  一抹灿烂的笑颜蓦然绽放在耿洛心的唇畔,“好吧!俗话说盛情难却,那我就只好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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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吃饭是她们提议的,不过餐厅却是耿洛心自己挑的,她特地选了一家随便点个餐就要上千元的高级餐厅,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客上好的牛排,在她们的面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相较之下,几名陪客面前的餐点就显得寒酸,一杯开水,一盘数得出几根豆芽菜的沙拉,她们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耿洛心肯答应她们的条件,这一点小小的代价是值得的。

  “耿小姐,其实你进公司才半个多月,公司的规矩你也不懂,现在就要你上四十五楼去做事,我想是有点困难吧!”迟疑了许久,终于有一个人打头阵,开口试探道。

  “会吗?”耿洛心瞪大了美眸,做出一副惊奇的表情,她似乎觉得自己听到这个说法挺稀奇的。

  “当然会,依照我们的看法呢,是觉得在咱们公司里没有这种惯例,而且苏珊的资历比你长,经验也比你老到,我们是在想如果你能够让贤,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苏珊,或许会比较明智吧!”

  “是吗?”耿洛心同样又丢了两个字出来,毫不客气地在她们面前大吃大喝,趁机大快朵颐。

  “当然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多少代价才肯让出这个机会?”打铁要趁热这个道理,她们心里非常明白。

  “嗯……”耿洛心嘴里咬着一块极嫩的牛肉,完全发挥了

  “细嚼慢咽”的真髓,好半晌没说话。

  见她久久不搭腔,众人心里急了,苏珊也终于忍不住,等不及别人替自己说话,就抢着问道:“你到底决定怎么样嘛?”

  “我……..”耿洛心左嚼嚼、右嚼嚼,终于把嘴里的牛肉给吞进肚子里,嫩唇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真好吃,柔嫩不失弹性,下次我一定要拗妈咪教爹地来这里庆祝结婚纪念日,她肯定不会介意顺便带我这个小跟班一起来。”

  苏珊简直火大,完全国不得淑女形象,保养得又白又细的手往桌子一拍,“我不管你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也管不着他们会不会介意你这个小跟班,我现在只是要问你一句,你到底肯不肯退让?”

  耿洛心伸长了一根纤指做出噤声状,神秘地朝她们低语道:“小声一点,瞧,那个服务生在瞪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真是没礼貌,也不把眼睛睁大—点,今天要付钱的人是咱们苏珊大姐耶!他怎么可以瞪你呢?没关系,我去帮你讨回公道,你在这里等着……”

  说着,她拿起腿上的餐巾,站起来随便往空中一抛,大摇大摆地就要去跟人呛声,苏珊等人一听,差点就傻眼,急着把她给拉回来。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一点都不介意被他瞪,你真的不必去替我讨回公道了!”苏珊连忙对着四周朝她们投以奇怪眼光的客人们陪笑,假装若无其事地拉住耿洛心。

  “真的?你真的不要我去替你讨回公道?”耿洛心怀疑地觑了她一眼,看见她们一群人纷纷用力点头,才只好勉为其难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放弃,可是你们不能说是我没义气喔!”

  “好好好,我们绝对不会说你没义气,坐下吧!”好说歹说,当耿洛心坐回位子时,她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吃完了甜点之后,耿洛心用餐巾擦擦嘴角,起身就准备走人,“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家有十点门禁,抱歉,先走一步了!”

  “慢着!”眼见苗头不对,苏珊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扯开嗓门大吼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要不要将资格让出来……”

  “嘘……小声一点。”

  耿洛心回头朝她们做出噤声状,认真的神情吓住了她们,教一群女人也都跟着做出同样的手势,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当她们回神发现自己被骗的时候,那个将她们耍得团团转的耿洛心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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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广天集团的总公司大楼里,有两个被职员们视为极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一个就是位于四十五楼的秘书室,又俗称“龙宫”,因为里头的成员清一色都是男性,不多不少总共有五个人,他们都是集团各部们里数一数二的精英分子,直接受命于总裁,负责集团内重要的核心工作。

  另一个更神圣的地方就是四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据说历年来能够有幸进去的人不多,多半都是“龙宫”里的人经手文件,代为转达。

  当耿洛心拿着公司高层核发下来的通行证,一路顺利地抵达“龙宫”大门口时,心里实在得意极了,因为一路上她受到了许多“注目礼”,她探听过了,没有一定能力资格的人,是绝对踏不进那扇大门的!

  呵,可见她的能力备受赏识,不过……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呢?算了,既然受到重用,就代表她一定有过人之处!

  耿洛心决定把自己想不出来的问题抛诸脑后,她踏出四十五楼的电梯门,刷卡进了办公室的门,马上就被眼前的光景给吓到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总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误闯禁地的小兔子,她现在所站的位置是串连五间个人办公室的小厅,而那五扇门完全不一样,看起来设计感十足,只是她不解为什么隔间的玻璃有些是透明的,有些则是雾面的,她并不知道那是感应变色玻璃,可以完全隔绝外人的视线。

  “你就是耿洛心?”一个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俯瞅着娇小的她。

  “对。”她点头。

  “我叫做胡克,你左手边那间办公室是葛戴,右手边那间是吕维哲,正前方是查尔斯,他现在去纽约出差,明天回来,斜前方的办公室是乔扬,他……算了,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进来这间办公室,所以临时帮你搭了一个,以后会派给你一间正式的,你忍耐些吧!”

  “嗯……”她忙不迭地点头,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说话好专业,看起来就像是懂很多事情,一说之下,她根本就不介意自己被安置在临时办公室。

  胡克深深地瞅了她一眼,似乎不只是她自己,就连他也觉得她会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古怪透了,但他早已经被训练得凡事处变不惊,一眼扫完,便转身回办公室处理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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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耿洛心已经在昨天下午到秘书室报到了,请问我们应该要让她做什么?”胡克拨了内线上四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

  雷弁天闷吭了声,“随便找点事让她做,直到我想出来可以将她放在什么适合的地方为止。”

  “总裁,可不可以冒昧请问你一件事?”胡克思考了半天,终于决定自己还是应该要问出来才对。

  “如果你要问的是我为什么要把耿洛心调到四十五楼,那就省省力气吧!我不会回答你,甚至于我根本就不想提起这件事,明白吗?”任何问题都会让雷弁天觉得自己所干下的蠢事真的很愚蠢。

  “是的。”胡克听到老板挂线的声音似乎很突兀,他拿着断线的话筒看了半天,总觉得这件事情真是古怪透了!

  
第三章: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她,或许,他一辈子都无法想像营救祖父脱离绑票危机的人竟是一名如此纤细的女子。

  雷弁天一向都是由直达电梯出入,有自己专屑的停车场与出人口,根本就不会碰到其他不相干的人,这对于他所注重的隐私非常重要,自从他接掌广天集团以来,这个独来独往的习惯从来都没有破例。

  但他实在感到好奇。

  那个耿洛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放弃送上门的大笔钞票,只为了天天有饭吃?

  晚上七点半,平常如果没有大事,四十五楼的人就已经下班,对于胡克等人而言,有些事情并不是非要待在办公室才能完成,而且,雷弁天的管理哲学是能在时间内将工作完成的人,才是称职的好员工!

  他走进秘书室,就看到角落的小办公室灯还亮着,一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女孩坐在座位上专注地看着电脑,她的手按在滑鼠上不停地移动,如果他猜得没错,她应该正在拿公司的电脑玩游戏。

  “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下班?”他走到小办公室的门边,出声打断她的专注。

  耿洛心手忙脚乱地下线,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正在玩电脑游戏,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她扯开了一抹心虚的笑容,“这么晚留在公司不走,当然是加班哕!你看不出来吗?”

  他确实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雷弁天在心里冷笑,“你应该是新进的人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一个人留下来加班?”

  “你怎么知道我是新进来的人?”耿洛心随即耸了耸肩,心想自己确实是新面孔,能够进来“龙宫”,他说不定是这公司里的老前辈,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留下来是因为私人因素。”

  “喔?”他微扬起眉稍。

  她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这才发现他比自己高出好多,他的身高至少超过一百八十公分吧!真是折煞她这个号称身高一百六的娇小一族了!她昂起雪白的脸蛋,朝他伸出手,

  “我叫耿洛心,你可以叫我娃娃,家人朋友都是这样叫我,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她的问题,雷弁天有一瞬间迟疑,他的眼光瞥见了其中一间空的个人办公室,忽然有了答案,他伸手回握她,“我叫乔扬,是你的同事,胡克没有跟你介绍过吗?”

  “我听说过,不过我今天没看见你。”

  “在这里工作的人,并不是每天都必须进办公室。”他耸肩,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得十分顺畅。

  “喔。”她点了点头,肚子却在这个时候跟她造反,她忽然心生一念,“你吃饱了吗?”

  “还没,我向来没有吃晚餐的习惯,除非必要。”

  “什么?不吃晚餐哪能撑到明天早上?不行,不行!我也没吃,咱们现在一起去吃饭吧!”她眨动着明亮的双眼,努力地鼓动他。

  “一起去吃?”她不觉得他们之间这种进展太快了吗?雷弁天质疑地拧起眉心,却没有直接拒绝她的邀请。

  “对呀!你请客吧!”

  “为什么我必须请客?”他眉心之间的结拧得更深了。

  “嗯……我想,你应该是这公司里很高级的人物吧?”要说服人家请客,当然需要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哕!

  “高级?”雷弁天心想她说的应该是他的身份吧!他挑起一道眉,不置可否地颔首,“可以算是吧!”

  “既然你身份那么高,请同事一顿小小的晚餐,你就不要太介意了!”她兀自替他下了定论。

  唉……都是她那位狠心的“严父”啦!教她自食其力,就真的一毛钱都不给她,也不想想公司机关哪能提前领薪?她现在已经穷得快要喂不饱自己了!

  昨天,她又因为“力搏歹徒”的傻子行为被臭骂了一顿,那位天才的“严父”比照小时候的规矩,三天不给她吃晚饭,亲爱的妈眯为了力挺她的义举,两人爆发了一场家庭革命,她刚才打电话回去,听说,“硬仗”还没打完。

  唉……他们老俩口要打什么仗,她这个做女儿的是管不着,不过,眼前这种状况,谁来填饱她的肚子呢?

  “好,我请客。”对于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快速,雷弁天感到有趣,觉得这场游戏似乎可以好好玩下去。

  “真的?”

  “如果你对我的话有所怀疑,那我们还是别去好了!”说完,他一脸老大不爽,转身就走。

  “不不不,不怀疑,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让我今天不用饿着肚子睡觉了!走走走,我们去吃饭吧!”说着,她一手抄起包包,一手挽住他的臂弯,完全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像个饿死鬼似地往外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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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一停妥,就立刻有人上前替他们打开车门,耿洛心以一副疑惑的眼神打量了眼前看起来并非十分华丽,但整体设计装潢却有名家风格的贵气建筑,心理小小地却步了一下,她伸手拉住雷弁天的袖子。

  “喂!等一等。”

  “怎么了?你不是还没吃饭,肚子很饿吗?”一路上听她喊饿,烦得他耳朵只差没有长茧。

  她怯怯地点头,“对呀!可是……这家餐厅看起来好像很贵耶!”

  “这里并不单纯只是餐厅,说明白一点,它应该是一家俱乐部,采会员制,一般人就算想花大钱也进不去。”

  “那真的很贵哕?”

  “可以算是吧!”梦幻俱乐部的会员资格并非以钱定论,雷弁天耸了耸肩,决定不跟她深谈这个话题。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可以算是吧?我还以为你顶多请我吃个简餐……算了,我们素昧平生,你又不欠我什么,我看我还是把零钱凑一凑,随便去吃碗面好了!”说着,她转头就要落跑。

  雷弁天心里对她的话感到好笑,大掌一把将她擒住,“既然已经来了,就进去吧厂

  “不要,很贵……”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握,白嫩的脸蛋流露出恐怖的表情,仿佛此刻站在她身后西装笔挺的男人是个人蛇贩子。

  “有我请客,你怕什么?”他对她的害怕嗤之以鼻。

  她停住了挣扎的动作,回眸静觑了他一眼,才不过三秒,她又开始疯狂挣扎,嘴里嚷嚷道:“放开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只不过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只想安分守己,不想要明天早上上报纸头条啊!”

  闻言,雷弁天一双黑眸阴沉地眯起,“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商场上的事情,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吧?”

  奇怪了!她怎么开始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了?耿洛心纳闷地回眸瞧了他一眼,“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现在只晓得如果自己跟你进去吃了饭,没钱可付时,你说不定会把我给卖了,然后我耿洛心天生人小志气高,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结果奋力挣扎,一个不小心就死于非命,你们就把我的尸体丢到荒郊野外,然后被路过的人不小心发现,隔天报纸头条就是一具无名女尸被丢弃在荒野,这样想想就觉得满恐怖的。”

  说着,她打了个冷颤,又开始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听完她一整出自编自导的烂剧情,雷弁天简直快昏倒了,原来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在担心自己被人卖掉!

  “你放心吧!不会上头条的。”他冷笑道。

  “你是说不会把我卖掉哕?”她心中顿时燃起无限希望。

  “不是,是这个俱乐部里的人个个本事了得,别说只是你一个小女子,就算是挂掉一百个人,我们都会有办法将证据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关于这一点,你就尽管放心吧!”说着,他大手稍一使力,就将她拉离原地,顺利地往大门内迈去。

  放心?她能放心才有鬼啦!

  “啊……放开我!”她哇哇大叫,挣扎得更厉害了广虽然我只是一颗小小不起眼的螺丝钉,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家不想死啦!大哥,咱们有话好说……”

  这个小妮子为什么老是喜欢说自己是一颗小螺丝钉呢?雷弁天冷瞪了她一眼,一边扯开从容不迫的微笑,应付迎面而来惊讶的人们。

  “不要吵,瞧!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了!”他压沉了嗓音提醒道。

  耿洛心回瞪了他一眼,心里不服气地想,是他自己恐吓她说这里的人个个有本事,可以杀人不眨眼,还能把杀人证据消失于无形,现在居然反过来指责她太吵了引

  “你放开我,我就不吵了!”她提出条件,勉强自己壮大一颗胆子,她好歹也是柔道二段,但从他柔软却有暗劲的力道看起来,搞不好是那种“黑带”好几段的厉害角色!

  她心里想惨叫,知道自己无论是体型或武力,都输了他一大截,怎么可能打得赢他呢?!

  听到她提出来的条件,雷弁天从鼻端逸出一声冷笑,“如果你不吵的话,或许我会善心大发,不把你怎么样也说不定。”

  他所谓的“不怎么样”究竟是怎样啦?!耿洛心气得瞪大两颗圆呼呼的眼睛,不满地抗议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样?会就会,不会就不会,说话老是模棱两可,以为每个人的心脏都跟你一样强而有力吗?”

  “在我的世界里,一旦肯定点了头,就是不变的承诺,而我恰恰好不喜欢承诺,那样一来太碍事了!”

  “谁说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你这个人真的那么死心眼吗?”她扬眸觑了他一眼,见他不语,严肃的眼神却似乎已经代替他回答了问题。

  雷弁天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仿佛被人窥见,俊挺的脸庞一冷,毫不客气地把她抓进贵宾室,掩上门以阻绝她哇哇大叫吵到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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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好一番功夫,他还是安抚不了她,最后,教她乖乖安静下来的,是飘散着美味的佳肴,她实在饿坏了,埋头在美食之中,感叹着人生何其幸福。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调到四十五楼吗?”雷弁天瞧着她一脸馋相,明知故问道。

  “嗯……”她很用力思考了一下,最后很老实地摇头,“不知道。”

  他微微一笑,心想她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表现得倒是挺坦荡老实的,“那你知道四十五楼对于公司而言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含满食物的小嘴口忻不清。

  “喔?”他笑挑起眉,表示愿闻其详。

  “你不要小看我才进公司没一个月,其实我对公司里的八卦消息知道得可多了,四十五楼的秘书室又被称为‘龙官’,成员是五个数一数二的精英分子,因为你们都是男的,再加上个个未婚,所以好多女职员哈死你们了!”

  “难道你就不动心?”

  “嗯……”她含着一口食物,思考了半晌。

  “怎么?是或不是,需要你思考那么久吗?”他笑谴道。

  “老实说,我这个人比较同情弱者,对于那种厉害又精明的人很不习惯,就像你们这种不过有一点本事,就臭屁得像是‘天上有、地上无’一样,我就觉得反感。”说完,她又咀嚼了两下,终于把食物给吞下去了。

  “是这样吗?”雷弁天瞧她很认真地点头,不禁失笑出声,心想这真的是一场非常值得他玩下去的游戏,如果这是她虚伪的面具,他会狠狠地将它撕开,不留任何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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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秒针归零,时钟上的两根长针各挪动了一下,中原标准时间:晚上十点整!

  耿谦从吃晚饭时就已经食不知味地看着时钟,三个儿子都因为身有要事,不是出差就是没空回家,今儿个就连小女儿都没回家了!

  “都已经十点了,娃娃那个家伙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他不耐烦地站起身,焦躁地踱着方步。

  “你能怪她吗?都是你这个老顽固害的,要不是你对娃娃说三天不给她饭吃,她也不会不回家,要是她出去外面遇上了什么危险,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厂

  说着,耿方清梅冷哼了声,继续编织着手里的毛线衣,冬天快到了,她习惯织给每个家人一件衣服,至于老公的嘛?哼

  哼,现在就看她的心情如何了!

  面对妻子的冷言冷语,耿谦出乎意外地一脸委屈,“我……我也只不过是要她……要她对我这个老爸……”

  “你到底想要她对你怎么样?”她对老公的欲言又止感到好奇,“怎么不说话了?”

  几个字在嘴里蠕动了半天,耿谦忽然又恢复成大男人的权威模样,“我……我……算了!等她回来,我要好好训她一顿!”

  一听之下,耿方清梅简直大为光火,“你还训?女儿都已经被你骂得不肯回家了,难道你真的要把她逼到非离家出走不可吗?”

  “我——”

  耿谦才正想辩驳,这时,车灯的光亮一闪而过,一阵车声接近他们家大门口,随即而来的是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听到耿洛心的声音响起,耿谦急忙地跑出来,妻子也尾随在后,他们看见女儿笑着从一辆高级的黑色轿车跨出来,车厢内依稀可见一尊高大的男人身影。

  “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咱们明天还有机会见面吗?’’她探头往车里问道,语气天真不设防。

  “不一定。”低沉含笑的男人嗓音轻震而出。

  “是吗?”耿洛心失望地噘起嫩唇,“以后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再去那家餐厅……不,是俱乐部吃饭呢?”

  “你不怕被我卖掉吗?”他失笑不已。

  “不怕,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她摇了摇头,变脸比翻书还快,没办法,她跟在三位哥哥身边把嘴给养刁了,那家俱乐部的莱出乎意外地可口,教她好想再多吃几次,最好把它的菜色全尝过一遍,那就太完美了!

  这恰恰好也是雷弁天心里的感想,他锐利的视线越过她直接投视到耿家大门口,此刻站在门口的应该是她的父母,女方对于女儿被接送回家,仅只是有些讶异,但男方除了讶异之外,可就多了一点额外的情绪,如果他解读得不错,那是针对他的敌意!’

  “过来一点。”他坏心眼地扬起微笑,朝她勾勾手指。

  “干什么?”耿洛心不疑有他,将小脸凑了过去。

  雷弁天挪了下角度,教车外的人以为他在亲吻她,“没什么,我只是要告诉你,记得明天要准时来上班。”

  误以为自己看见了女儿与别的男人亲热的镜头,耿谦出乎意外地没有暴跳如雷,他错愕了好半晌,表情有些茫然,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没想到,女儿长大了……”他喃喃自语,低着头一脸丧气地转身进屋,似乎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耿方清梅搔了搔头,不解丈夫的反应,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道:“女儿都已经大学毕业,当然是长大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这时,随着他们脚步踏进耿家大门的耿洛心,她不知道自己的老爸因为她跟男人回家,受了很大的刺激,站在玄关半天,等着老爸冲出门大骂她晚归,不过她等了许久.,就是等不到预期中的责骂。

  咦?她伸手搔搔脑袋,十点过了,她晚归耶!老爸怎么还不出来骂人呢?还是,他终于想开了呢?唔……真是奇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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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早,“龙宫”里就弥漫着一股很诡异的气氛,才刚进来这里没多久的耿洛心一脸不解,她实在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差错,每个人都如临大敌般,每双眼睛都是注视在乔扬身上。

  是的!被耿洛心以为是乔扬的雷弁天就坐在属于乔扬的个人办公室里,他以冷淡含笑的眸光反觑着其他人。

  “怎么?今天你们不用工作吗?”他语气徐缓地问道。

  胡克等人站在个人办公室的门口,对于他这个问题起初顿了一下,随即鼓起勇气提问道:“总——”

  “你是想说总而言之吗?”雷弁天眸光略微一寒。

  “不,我是说总……”胡克的话立刻就被打断了。

  耿洛心一颗小脑袋穿插在众人之间,她对于眼前的状况似乎非常感到兴趣。“请问总而言之什么呢?”

  “呃……”胡克一时语塞,就在这时,一名隶属于秘书室的职员急匆匆地拿了一份文件过来。

  “胡先生,总裁下了一份文件给你们四位,说是急件,要你们立刻就看,并且马上照办,绝对不能有任何耽误。”

  “可是……”几道不确定的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雷弁天,只见他眸光淡淡地瞥向男职员手里的文件,示意他们先把内容看完再说。

  胡克与伙伴看完文件之后,露出了解的微笑,四个人立刻就告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们眼神一来一往之间,耿洛心总觉得事有蹊跷,但她毕竟初来乍到,搞不清楚这种状况到底算不算是正常。

  “你左看右瞄的,究竟在找什么?”雷弁天扬手召她进来,冷冷地询问她,看见她连忙摇头之后,才又说道:“对了,从今天起你由我来带,我会教你一些在这里工作的必要常识,我会让怀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进入状况。”

  “你说的‘最短’,到底是多短?”她偏着小脸,故作天真。

  她以为这一套对他有效吗?雷弁天幽幽地扯开一抹冷笑,“相信我,绝对会短到出乎你意料之外!”

  
第四章:

  就在霄弁天跟耿洛心对话的时候,贯通秘书室各办公室的小厅里有人发出了纳闷的疑问,一名经常往来秘书室与各部门的男职员将文件交给胡克之后,看着对面的个人办公室,迟疑地问道:

  “胡先生,请问一下,那个人……。”

  胡克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耿洛心,微笑道:“你是说耿小姐吗?她是秘书室里的新人,以后你跟她合作的机会只怕多得是。”

  男职员摇头,指着正在对耿洛心进行训话的男人,“不不不,耿小姐进秘书室的事情,我们公司上下都知道,我说的是那个坐在乔先生办公室里的男人,我怎么好像从来都没见过?”

  “他……他算是‘临时工’吧!”胡克摸摸鼻子,很心虚地说道。

  一直以来,他们老板就不喜欢在公众媒体之前露脸,知道他真面目的人不多。

  “临时工?胡先生,其实你想说的是空降部队吧!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公司的机密,我绝对不会多问,只不过,我们要如何称呼他?”

  男职员很自做聪明地下了判断。

  “呃……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他这个‘临时工’随时都有可能不干,你们就省省这功夫去做事吧!”

  胡克还是非常心虚,把自己的顶头上司说成临时工,虽然贴切,却还是挺不习惯的,他扬了扬手,示意男职员下去做事。

  “喔。”

  男职员离去之前,依旧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那间办公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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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恰好是领薪水的前一天,耿洛心穷得只想把自己卖掉,她那位亲爱的“严父”依旧不肯给她晚饭吃,更何况她昨天让才刚认识的男同事开车送回家,这件事情又触动了他某一根“纤细”的神经,所以,她很可能接下来几天都没有晚饭可吃了!

  结果,她只好努力巴结好不容易找到的“金主”,使出浑身解数求他请她吃饭,并且用微薄的人格保证,只要她一领到薪水,就立刻回请他一顿大餐。

  对于她的保证,雷弁天仅只付诸一笑,对于耿洛心错综复杂的性格,他大大地感兴趣,并不介意请她吃几顿饭。

  “喂!我想那位总裁好像不太喜欢你唷!”她叉起一块嫩鸭肉咬下,一脸认真地替他分析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听到她说他不喜欢自己,雷弁天忍住了唇畔的窃笑。

  “今天早上不是下来了一份公文吗?总裁只教他们四个人看,但你不也是秘书室里的一分子吗?为什么就不让你看呢?”

  “或许那件事情不是我应该插手管的。”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宽肩。

  “你一点儿都不介意?”

  “对。”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晶着杯中的陈年红酒。

  “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像这样老神在在呢?”

  “惊慌失措对于解决任何事情都没有帮助,你要记住这一点。”

  “我想也是,像这几天我老爸不给我晚饭吃,我就一点儿都不紧张,你说的道理是不是也跟我说的一样呢?”

  “有一点不同,不过,我想你一点儿都不惊慌,是因为你知道我会请你吃饭吧?”

  “嗯……”

  “是吧?”他挑起眉梢,逼问她的答案。

  “呃……”

  “还说我说话总是模棱两可,你自己还不是喜欢欲言又止?咱们两个人只能算是半斤八两。”

  “我还是觉得自己比你好。”她噘着小嘴,不服气他把两个人的怪癖拿起来相提并论。

  霄弁天笑着耸了耸肩,对她的坚持并不加以辩驳,品着红酒,静静地凝视着她在柔和灯光之下的娇美容颜,不可否认,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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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耿洛心上班第一天就传出“行侠仗义”的事迹之后,一般女职员就不大敢与她接近,总觉得她太过凶悍,但男职员对她也是又爱又怕,一方面觉得她的举止像男人婆,但她细白精致的模样,却又非常讨人喜欢。

  早上十点半,耿洛心在办公室里被一堆资料烦到差点想睡觉,起身出去走动,一会儿又逛到了洗手间,进去想要上个小号,却没料到碰见有人在哭,她见过这个正在哭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邓婷婷,在公司里负责公关招待的工作,两个人曾经碰过几次面。

  “你怎么了?”她想也不想,上前劈头问道。

  “没什么。”邓婷婷含着泪摇头,不肯多说。

  耿洛心其实是那种超不识相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人家可能有难言之隐不肯说,只是觉得人家有难,她就没有理由不帮,“要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会看起来想哭的样子?”

  “因为……因为……”

  “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让你不能告诉我吗?”好吧!进入职场之后,她总算也学了一些人情世故。

  “那个殷董事长……摸我’。”嗫嚅了半天,邓婷婷总算说出口了。

  “摸……你是说他对你性骚扰?那个色老头!他以为我们这些女职员是酒店公关吗?哼!等着瞧,“本姑娘要给他好看!”

  “耿小姐,不好吧!要是上面的人知道了……”

  耿洛心哼哼了两声,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你放心,这件事情是对方有错在先,我们只是予以反击而已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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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我们胡克先生正在接一通国际电话,他知道我们的小姐对殷董您不敬,特地教我来替他赔罪。”耿洛心端了一杯茶水进会议室,笑脸盈盈地对客人说道。

  “嘿嘿……没关系,我这个人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那种小事情,你放心。”男人扯开贼兮兮的笑容,一只咸猪手就要往她俏挺的屁股摸去,不料这时一杯热烫的茶水兜头从他的秃头淋下去。

  “啊……”他抱着头惨叫连连。

  “真是对不起!对不起……”耿洛心拿出本来就准备好的抹布往他的秃头擦去,东抹抹、西擦擦,把他精心梳得油亮的秃头弄得一塌糊涂。

  “你快住手,你手里拿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臭死了!”他急忙挥开她的手,一脸狼狈不堪。

  “糟糕!”耿洛心看了手里的抹布一眼,假装出大惊失色的模样,“到底是哪个失职的人把厕所里擦马桶的抹布拿来这里?真对不起,殷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说过自己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计较,对不?”

  “你你你……”

  看着她天真却似邪气的笑脸,那个殷董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充满了令人嫌恶的味道,一张肥肥脸也跟着垮下来。

  “我先回去,教你们负责的人来跟我谈,这笔生意能不能做,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他生气地嚷完,起身气冲冲地走出会客室,出门之际,恰好碰见胡克进来,他冷哼了声,甩头走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向我说明吗?”胡克对于客人那身狼狈相退避三舍,更别说他身上还有一股怪味儿,他定定地看向耿洛心,知道可以从她身上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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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氏地产的董事长怒气冲天地离开广天集团大楼,立刻就被多事的媒体给知道了,两家公司一直在进行密谈的生意也因此走霹了风声,使得已经快要最后定案的生意多了几项变数。

  “这件事情是谁干的?”

  秘书室里的成员在下午都被召集在会议室里,雷弁天居首,他手里拿着明天就要上报的新闻稿,冷声质问道。

  “是……我。”耿洛心怯怯地抬起皓腕,勇于认错。

  雷弁天不悦地冷扫了她一眼,“这件收购案子原本是公司的机密,被你这样一闹,现在却成了公司上下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请问一下,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收拾?”

  “我……对不……”她垂下小脸,根本就不敢看他一眼,她从来没有想到在吃饭时如此雍容的他,竟然会有如此严厉]的脸色。

  “你想说对不起吗?你以为在自己说完对不起之后,一切惹出来的事情就能够顺利解决吗?”他冷笑了声,对于她的天真感到可笑。

  “不……”她轻轻摇头,正想否认,就被他给无情打断。

  “对,在你想到办法解决之后,我会留给你时间说对不起,但现在你所应该做的事情,是让这个事端平静下来,获得圆满的解决。”

  被这么一说,耿洛心反倒有些不服气,她鼓起勇气反驳道:“就算有错,也不是我先错的……”

  “你还有话说吗?”他眯细深邃的眸子,神情更加阴沉。

  “没有。”她摇头,所有的“勇气”都在他的瞪视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且,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将邓婷婷供出来的意思。

  “那就出去吧!有事我会找你。”

  他示意众人也跟着出去,并用眼神告诉胡克,叫他一个人留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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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霄弁天责骂完耿洛心不久,殷氏地产派人送来声明书,函中表达了殷氏董事长极大的怒气,他们立场坚定,希望广天集团开除耿洛心这个闹事的人之后,双方再淡生意。

  对于事情发展成这个结果,雷弁天显得非常平静,他将那封声明书放在桌上,眸光坚定地看着胡克,“派人去查清楚,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有可疑的地方,我不想冤枉了任何人。”

  “是。”胡克颔首,“总裁,我想像娃娃这种心眼单纯的女孩,不会像殷董事长所说的那样,是存心故意要恶整他的人。”

  雷弁天敛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我知道,不过这个妮子很倔,不肯把别人供出来,所以我要你去查,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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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洛心的临时办公室是在秘书室小厅角落用强化玻璃搭成-时.里头的设备一应俱全,只是比较起其他的人阳刚味十足,她的陈设就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柔,加上她喜欢乱摆一些从麦当劳带回的玩具,看起来甚至有些稚气。

  雷弁天敲门走进她的办公室,见她只是扬首瞧了他一眼,就立刻又丧气地垂下头去,“你没事吧?”

  “你回去,不要理我。”已经下班了,她可不想再挨他骂。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下午的时候,他是不是对她太过严厉了一点?一丝自责泛过他的胸口。

  “不要。”她摇了摇头,“我现在很难过,如果我用这副苦瓜脸进家门,一定又会被家人逼问,可是我现在真的笑不出来。”

  “那件事情还没有定案,你现在就开始难过,不嫌太早了吗?”他扬起一道眉,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你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我就算是做错了,也是有原因的呀!”耿洛心难掩满面的挫折,这是她生平第—帮了人,心情却低落得要命。

  “难道你做错事情还有借口吗?”雷弁天心生不悦,他向来不喜欢人家做错事时还嘴硬不肯认错。

  “我不跟你说了,我们两个人的话题对不上调。”她别过小脸.决定放弃最后一丝跟他对谈的力气。

  “殷氏地产的董事长希望我……”他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机要秘书,改口道:“他要公司辞退你,以示我们对这件合作案的诚意,他们送来的那份声明书在我手里,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辞就辞嘛!但是,我会不服气。”说着,她红了眼圈,似乎对于这件事情真的很不服。

  雷弁天定定地瞅着她的泪颜半晌,冷不防地,他从她的座位上拿起她的包包,一手握起她纤细的皓腕,拉着她大步地往外走。”

  “你捉住我干什么?”耿洛心不解他的用意,急忙地想要跟上他的脚步,一时间恨起了他修长的双腿,教她追得好辛苦。

  “你不是不想回家吗?那就去我的地方吧!”他冷冷地说道。

  雷弁天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她倔强的泪水牵着他内心某处柔软,泛起了近似心疼的感觉。

  “你……你的地方?什么意思?你把话跟我说清楚呀!”她不解地瞪大美眸,一时慌了手脚。

  “不要在遇上事情的时候,表现得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媳妇儿,凡事处变不惊,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点。”

  他的嗓调平静无波,强势的态度教她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说法好像有点奇怪!耿洛心一时间被他弄迷糊了,她好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现在被男人强硬邀请到他住的地方,她应该要处变不惊吗?

  唉……这个职场世界对她而言,真是一团难解的谜呀!

  
第五章: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到男人的家里。

  这里是霄弁天工作太忙时,为了节省回家的时间而居住的公寓,占地约莫七、八十坪,生活起居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耿洛心站在客厅的中央,神情显得有些不安,美眸打量着宽敞又气派的陈设,心里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像有人居住,反而像是一间暂时休憩的饭店房间,她接过他递上来的一杯红酒,小口地嚷饮着。

  “坐下吧!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喝点酒,放松一下心情,看你这张苦瓜脸,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广他松开领带,将她按坐在宽敞的沙发上,自己也端起一杯酒,一口饮尽,动作之间充满了阳刚的男人味,而一点点酒精成分更是对他毫无影响。

  “你本来就凶得要命。”她小小声地说,仰首也想学他一口把酒给喝光,却被他及时按了下来。

  “不要逞强,我可不要你喝醉了发酒疯。”他神情深沉地睨了她一眼,“耿洛心,你非要每件事情都强出头吗?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危险?又或者是会有任何不好的后果?”

  “我又不是强出头,只是想做就做了嘛!”她脸委屈,闷闷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小学时差点被退学。”

  “为什么?”才小学就差点被退学?雷弁天总觉得这种事情对一个模样娇滴滴的女孩子而言,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一点。

  “在我小学五年级时,我在班上感情最要好的女同学被一个臭男生欺负了,那天她一直哭,不敢把实情告诉老师和父母,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下课时,我跟在那男生后面进了男厕。”

  “你要做什么?”他的好奇心被浓浓勾起.

  “我拿了一根拖把,趁着那个男生在尿尿时,狠狠地往他的屁股打下去,你知道吗?那个男生平常挺凶的,可是那天他吓得连拉链都忘了拉,坐在厕所的地板上哇哇大哭。”

  “我的老天!”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老师骂我太过粗暴,我老爸怕我被那个男生报复,结束掉我的芭蕾课程,让我专心去学柔道,但我的打法总是胡来一通,老是把对手打得鼻青脸肿,却只有柔道二段。”她总觉得自己的实力应该值得更好才对。

  雷弁天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想,你这家伙生平最大的本事就是让身边的人担心又生气吧?”

  “你怎么知道?我老爸都是这么骂我耶!”她惊奇地瞪大美眸,觉得他说话真是一针见血。

  “不要得意,你应该要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嗓调冷硬地纠正她,直勾勾地瞅着她娇嫩的脸蛋;看着她唇边的微笑瞬间隐没不见。

  耿洛心被他骂得胸口闷闷的,心情更加低落了,“我觉得你们真的好难懂喔!我不懂,为什么一个人明明做错事,却可以拿自己的错事去威胁别人就范?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不知道什么是对,而什么又是错的了!”

  她越想心里越难过,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她不想哭的,可是,呛人的热泪就是忍不住想要夺眶而出。

  “别哭,我都还没有认真骂你呢!”他无奈地叹息。

  “你这样叫做没认真?原来,你心里还有更歹毒的话,好吧!你就尽管说吧!我听着就是了!”她抽噎了两声,泪水也跟着滚落。

  “我叫你别哭了!”他闷声低吼,总觉得她的泪水教他的胸口涌起一股难以平抑的焦躁感。

  “可是,人家停不住嘛!听我妈咪说,我从幼稚园毕业以后就没哭过了,我那么久没有哭了……不知道怎么止住泪水!你教教我啊!”她越说越觉得心酸,泪珠子掉得更凶了。

  “我的老天啊!在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与众不同的地方?”他重叹了声,在她的身旁坐下,长臂将她往怀里一揽,大掌呵哄地拍着她的背。.

  “你不要把我当小孩一样哄。”她又哭又气地抗议道。

  “可是你现在就哭得跟小孩没两样。”他柔柔地说,不自觉地将她搁在怀抱里,细心地呵护着。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耐心地对待过一个女人,与他高大刚硬的身躯比较起来,她柔软的身子就像一只小动物似的,及肩的柔软发丝散发出一丝沁人的香气,她虽然看似瘦弱娇小,可是,等他抱了之后才发现,一个女人该有的美好曲线,她全都具备。

  她柔软的脸颊靠在他微微袒露的赤裸胸膛前,两片嫩唇总会不经意地扫过他浅褐色的肌肤,含着泪水,湿湿的,分外增添了撩人的触感。

  他情不自禁地托起她小巧的下颔,俯唇吻去她每一颗滑下颊边的泪珠,味道咸咸的,伴着她不善哭泣的小声嘤咛,尝起来竟然变得有些甜美。

  “不要哭了。”他柔柔地哄道,一次又一次地吻去她的泪水,看见她抬眸望着自己,泪湿的双眸看起来楚楚可怜,红润的小嘴像颗沾着露水的樱桃似的,教他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

  她轻轻地摇头,表示自己做不到,孩童般无助的模样惹起了他心底深处最强烈的疼爱,雷弁天冷不防地封吻住她的唇,反复地吮吻她两片柔嫩的唇瓣,不住地张牙啃咬着。

  耿洛心被他突如其来的吻给震慑住了,她感到惊奇,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失心疯,或许是因为哭泣使她太脆弱了,她怯怯地回吻他,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抚慰与温暖。

  一股男性的本能催促着雷弁天要了她,他冷不防地将她抱起,修长的双腿笔直地往卧房走去,而耿洛心着迷在他的亲吻之中,没注意到自己一步步往危险的境地步去。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抽开她紫色连身洋装上的系绳,轻而易举地就将她胸前的布料往两旁推开,温热的掌心缓滑过她白净柔嫩的肩膀,渐渐地下滑到她隆起的胸前,指尖起初先滑进她雪白的乳沟,然后出其不意地探入她白色的内衣之中,握住一只丰盈的乳房,邪恶地捻玩着娇嫩的顶端。

  “唔……”胸前尖锐的快感教耿洛心像是被吓醒了般,她挣脱他的吻,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或者,她是在看着四周的环境,不相信自己竟然在卧房之中,洋装被他褪至腰间,胸衣也有不保的趋势。

  “你干什么……”

  “我要你。”他在她的耳畔低语,两掌分别捧住她胸前两团柔软,像在揉着面团般,不住地玩弄着。

  “你你你……色鬼!我我我……我不理你了!”

  她翻过身将身子蜷成一团,将脸蛋埋进软软的被子里,就像一只逃避敌人的小驼鸟般,对于正在发生的危险情事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把头抬起来。”他笑着轻声诱哄,一条长臂将她圆俏的屁股抬起,似乎作势要打她小屁屁。

  “不要。”她倔着不肯依他,蓦然,一声娇呼从被子里吟逸而出,她感觉到他温热的大掌缓缓地抚上她白嫩的大腿,从裙摆下端逐渐撩起,慢慢地逼近她双腿之间的女性禁地。

  她闭紧了双眸,感觉到他的长指在她柔软的三角裤底游移,她用力夹紧了双腿,却发现双腿之间依旧有一处娇嫩之地骚动了起来,似酸、似麻、似胀,不受她控制地渐渐湿濡。

  “感觉到了吗?”他低沉的嗓音之中渗入一丝暖昧,长指仿佛一条灵活的小蛇般,好色地钻进她白色的三角底裤之下,以尖端逗弄着她藏在花丛间的柔嫩核心,感觉到她渐渐地敏感充血,娇吟声也跟着频繁了起来。

  “不……”她抬起身子想要阻止他更进一步,却不料被他有力的长臂按住,娇小的身子只能无助地跪趴在他的身前,她不死心,想要出手挥开他挑逗的大手,柔荑握住他的拇指,依旧不能改变眼前的情况。

  “把手放开。”他依旧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我不要!”耿洛心气急败坏地低嚷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霸道?放开我……”

  “你好香喔!”他动手扯开一排衬衫的扣子,袒露出精壮的胸膛,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出他平时的训练有素,他凑首在她颈间嗅着轻泛的香息,那香味随着她体内的情欲而渐渐地明显了起来。

  “我每天都有洗澡,难道还会臭臭的吗?”她伸手推开他,美丽的俏脸红了一大片。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轻笑了两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最后干脆选择掩起双耳,不听也不理他挑逗的言语,心跳一阵阵慌乱了起来。

  “真是一只小骆鸟。”

  他笑斥了声,一手扯下她的底裤,敏捷地挪动高大的长躯,跪伏在她的上面,钳制的意味颇浓,他——手握玩住她雪白的嫩乳,一手则从她的腰间横过往下探,指尖拨开她柔软的耻毛,探触到她花瓣间血色的娇蕊,在他肆情揉弄的同时,挺腰隔着一层裤子,以亢挺的男性象征抵住她花穴与菊洞之间的敏感地带,间歇地磨蹭着。

  “怎么会……住手!我……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奇怪了……你快住手……”耿洛心羞耻地感觉自己在他的逗弄之下,私密的娇穴不断地泌出一种滑液,身子也跟着越来越热烫,小腹深处却相反地变得空虚,一种近乎煎熬、亟欲有东西填满她的强烈空虚感。

  她掩住双耳的力道渐渐放松,耿洛心再也不能专注在抗拒他的事情上,她轻喘着,耳畔也依稀听见了他低缓的呼吸变得喘促,心跳碰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弓起身子,随着快感渐增,全身的力气也像要被抽光一样。

  “我……我……”她欲言又止,找不到话可以形容此刻内心煎熬的欲望,她并不是不要,只是说不出口。

  “不要抗拒我,感受它。”他在她的耳畔低语,修长的中指挤入她饱满多汁的花穴里,左右来回地抽动着。

  “唔……”她咬住嫩唇,前所未有的嗳昧快感攫获住她全副心神,她扭动着俏臀,感觉到有一种不同于自己体温的热度在里头窜动着。

  雷弁天探触到她出乎意料的湿润,试探性地又加入一指,这次,她发出了近似痛苦的嘤咛,却没有避开他的手指,挺着腰任由他更加深入。

  耿洛心已经无力分辨究竟是痛苦或愉悦,她感觉他的手指在体内蠕动着,不停地翻搅着她娇嫩的血肉,脆弱的内壁就像发出低吟般,不断地传出痉挛,一阵阵地麻痹她的理智,教她更不知羞地迎合他捣弄的手指。

  “鸣……”她轻喊着,就像抽泣的呻吟着,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一团火热在她的小腹深处肆虐着,她纤腰摆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手指轻揪着她的乳头,一丝尖锐的刺痛快感险些把她逼疯。

  雷弁天知道他身下的小娇娃就快要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冷不防地抽回手指,翻了个身平躺在床铺上,长臂一揽,将抱在怀里,让她趴伏在他的胸前,得不到完全满足的她轻颤了起来。

  “不要……不要……”她无助地呻吟,毫无理智地想从他身上寻求慰藉,当他抽回长指的时候,她有一种从极乐云端跌下来的空虚感。

  “如果想要,你何不自己动手呢?”他扯开一抹邪气的微笑,拉着她的纤手按住他胯间的亢挺。

  “我……”她苦皱着小脸,不停地摇头,内心的深处依旧有一丝恐惧,但她无法控制自己寻求快感的欲望,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放浪形骸,只为了从他身上得到满足。

  “快。”他轻声地诱哄着,一掌握住她袒露的雪白娇乳,不住地捻玩她嫩桃色的乳尖,时而快、时而慢,分明是想要将她给逼至极限。

  “不……停……停下来……”她求饶着,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挑逗,她不由自主地挪动着下身,摩擦着他突起的亢挺,借着间接的刺激得到更多的满足。

  “好聪明的女孩!”

  雷弁天轻笑出声,男性的本能因为她这青涩却淫荡的举动而更加亢奋,他再也忍耐不住,伸手解开裤腰,释放出已经绷硬昂扬的欲望,火热的尖端抵住了她娇嫩的小穴,偾张的模样吓坏了未经人事的她。

  “不……”她小声地叫道,退却地想闪躲,却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就已经被他的大掌按下,火热的巨器缓缓地吞没在她柔嫩狭窄的小穴里,撑裂的疼痛教她痛苦地喊出声,“不要……好痛!好痛!”

  雷弁天将她抱在胸前,两个人的肌肤亲呢的贴触着,一手按住她的小脸,抚着她微湿的秀发,一掌不忘按住她的腰臀,在他温柔的亲吻着她,松懈她心防的同时,强壮的长腰一挺,亢热的昂扬完全地没人她窄嫩的小穴。

  “啊……”

  她咬住唇想压下那一瞬椎心刺骨酌疼痛,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喊出声,十只纤细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他肩头的肌肤里,比起想要挣开他的念头,此刻她心里更想要的是他的拥抱,就像是突然间两人有了牵绊,她想要他一句“没事了”,想要他抱着她、哄她!

  “乖女孩,没事了,最痛苦的一关已经过去了。”他不停地抚着她细软的发丝,轻声在她的耳畔呵哄着。

  “好痛……”她抱怨着,听起来更像是撒娇,就算再不更事,她也都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她抬起美眸,认真地注视着他刚挺的脸庞,意外的是,她心里对他竟无怨怼。

  “我的乖女孩真美。”他曲起指背滑过她微湿的粉颊,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不同于最初的吻,更加豪放且肆无忌惮,灵活的舌头不断地在她的唇间游走着,狠狠地掠夺着她的甜美。

  他缓慢地律动长腰,出入着她娇颤的嫩穴,红色的血丝顺着两人的结合之处淌滑而下,耿洛心忍住第一次被侵犯的痛楚,在他的吻里沉醉。

  她已经不懂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强烈的疼痛更彰显了他在自己体内的存在,她并不真的那么恨这种痛楚,一次次地接受他在自己体内的律动,慢慢地,她开始有了奇异的快感,疼痛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不再明显到让她体会不了欢愉,甚至于疼痛还增加了那快感甜美的程度。

  “啊……”她嘤咛出声,在他的怀里轻颤着。

  他冲刺的频率渐强渐深,一次次地贯穿她柔软的幽径深处,胯间涌起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教他忍不住低吼出声,就像一只狂热的野兽。

  “不……不要……”

  耿洛心拧起细致的眉心,不断地发出嘤咛,纤腰不住地摆动,随着他的冲刺而款动的,教人分不清楚她究竟是要他停住,还是承受不住如潮水般的愉悦快感而频频娇吟。

  只有她的心里清楚,他在她身子里掀起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她娇弱敏感的下身因为他的激擦而变得火热,就像迅速燃烧的引线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点燃藏在她体内的炸弹,将她毁灭得体无完肤。

  “老天,我的可人娃娃!”雷弁天宛如野兽般低吼,加深了在她体内的冲刺,就在她达到巅峰,浑身颤抖抽搐的那一刹那间,挺腰激射出浊白的欲焰,引发她体内另一波更强烈的高潮……

  
第六章:

  就算有万般不愿意,黑夜依旧会过去,黎明一样会到来,又是新的一天,但耿洛心这辈子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不想去看那属于黎明的曙光,她把自己藏在被窝里,像只窝囊的缩头乌龟。

  “起床吃早点了。”雷弁天毫不客气地将被单拉起来,看见她一头秀发蓬松而且凌乱,柔嫩的双颊白里透红,就像一道迷人的甜点般,教他这个对甜食向来没兴趣的人也忍不住想多尝一口。

  “我不要……”她懒懒地说道,并非真的不饿,只是不想吃,他这个男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浪漫,他们明明共度了一夜春宵,他起床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杀风景地教她吃早餐。

  雷弁天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留恋,纵使他的男性本能渐渐为她活跃了起来,但他还是维持住一脸冷淡,“你再拖下去,上班就迟到了。”

  “我不想去上班。”

  “娃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说不想去上班,不想踏进那栋建筑物半步,更甚至于……我想要辞职,对,就是辞职。”她像是忽然明白了自己内心所愿,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住口!”他喝住了她一番灰心丧志的话,试着捺住性子对她说道:“我承认自己昨天对你太过严厉,但并没有意思要辞职以示负责,相反的,你这根本就是逃避,你以为只要拍屁股走人,整件事情就能够解决了吗?”

  闻言,耿洛心一脸受伤害的模样,白嫩脸蛋苦苦地皱了起来,深吸了几口气硬是把眼泪给吞了回去,完全不肯在他面前示弱。

  “是,我知道事情不能解决,道歉不能,辞职也不能,但你就会骂人,说不定,你还一状告到总裁面前去,我想自己捅出那么大的纰漏,他一定很生气吧!说不定,他现在心里已经在怎么开除我了呢!也说不定,他希望我自己引咎辞职,我这么做就刚好如了他的意!”

  雷弁天注意到她一双白嫩的手紧捉住被单,正微微地颤抖着,她应该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平静地说出那番话吧!不过,他不会让她就这样灰心丧志下去,扬起唇角,对她刚才那番自圆其说的话嗤之以鼻。

  “说不定,说不定!你哪来这么一堆‘说不定’?你难道就不能信任我吗?我说不定没去告你一状,也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想开除你,更甚至于说不定总裁他压根儿不希望你辞职,好,就算他真的这么想好了,难道你就为了这一堆:‘说不定’的理由,刚好如了他的意,教别人看笑话?”

  “我没有!”她激动地吼回去。

  “你有!”他冷冷地反驳,丝毫不与她动气,“或许那张人事命令真的派错了!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进总裁秘书室,搞不好教你去倒茶影印,反而还比较称职一点。”

  “我不准你这么说,道歉!”她抓住被单裹住娇裸的身躯,跳起来站在床上与他对峙,居高临下不教自己弱势于他。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你不服气的话,那就用你自己的实力向我证明,要不然,我大发慈悲把你送回楼下,让你好好发挥一下‘倒茶影印’的功夫。”

  “你不能。!”她瞪大了美眸,气得双颊圆鼓鼓的。

  “谁说我不能?千万不要小看了一个首要秘书手中握有的权力,我绝对能够替你弄来一张人事令,让你回去以前工作的地方。”他冷笑了声,双臂抱胸,挑眉以志在必得的眼神觑着她。

  “既然你那么有本事,那你干脆开除我好了!反正本小姐也不想干了!”她不甘示弱地回吼道。

  “我不会教你走人,或许等到你厌倦了影印倒茶的工作之后,我会好心批准你的辞呈。”

  “就算是影印倒茶都好过于每天看见你这张脸!”她气得发抖,真想飞过去狠狠踢他一脚。

  “那么说你是甘愿回到楼下去哕?”他微扬的嗓调充满了嘲讽。

  “才不!”她伸手把不断往下掉的被单拉起来,就算模样狼狈还是很用力地瞪他,“我会证明给你看,让你知道我也是有本事的!”

  “我很期待。”他送给她一抹冷笑,以示自己对她的不信。

  “小人得志,哼!你得意不久的,我绝对会——”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间打住了。

  “绝对会怎样?”他倒是很好奇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啊啊啊……糟糕了!”她蓦然瞪大美眸,发出了惨烈的哀号,七手八脚地把被单往自己身上拢,一边想要跳下床捡拾散落一地的衣服,不慎被床单一绊,眼看就整个人倒栽葱跌下床。

  “小心啊!”雷弁天大步上前及时捞住她柔软的身子,一颗心只差没有跳出来;他忍不住轻斥道:“你到底以为启己在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就不怕把自己的脸蛋给跌花了吗?”

  耿洛心扁起小嘴,可怜兮兮地扬起眸瞧他,“你知道吗?以前我只要超过十点没回家,至少就要想出七、八个理由搪塞我老爸,超过十二点就大概要一百个理由,可是我现在彻夜未归,喂……你家有没有空房间?”

  “干什么?”要不是她现在的神情太过认真,他真想笑出来,怎么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样样都如此好笑?

  管他什么好不好笑,耿洛心握起一双拳头,不停地招呼在他胸前,“收容我啊!怎么办?我这次一定会被我老爸赶出家门的啦!都是你害的!要是我被赶出家门,就都是你害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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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回家就会挨骂,耿洛心就不敢回去,她只是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趁妈咪还没有把电话接给老爸时,就立刻把电话给挂了!

  只是,连续两天穿同一套衣服上班会不会很奇怪?答案是会,耿洛心打从早上与雷弁天前后脚踏进秘书室大门的那一刹那,就感受到不少来自其他人的“关爱,”眼光。

  她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穿同一套衣服上班而受到瞩目,而是因为她穿了同一套衣服上班的这天,竟然是跟雷弁天一起进办公室,这引起了所有人浓浓的兴趣,但碍于雷弁天的关系,没有人敢问出口。

  雷弁天一踏进秘书室,胡克就立刻将一份报告送到他手里,他伸手接过,走进个人办公室仔细翻看里头的内容,严肃的神情令人望而生畏,胡克也跟着进去,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你确定吗?”他淡淡地扫视了胡克一眼,完全可以看出后者的眼底透出好奇,只是忍住没问他昨天晚上到底跟耿洛心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分之百肯定,其实那位殷董事长性骚扰女职员的事迹多不可数,在我们公司招待过他的小姐也都对他没有好感,只是碍于他是客户,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娃娃是第一个敢惹他的人,虽然手段激烈了一点,但就出发点而言,她确实是没错的。”

  “你去帮我把她叫进来。”雷弁天下完命令之后不久,就听见敲门声,只见耿洛心踏着迟疑的步伐,缓缓地走进来。

  他冷着一张脸,不让自己泄漏太过多余的情绪,“那件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客户的不对,上级交代不予追究,就当做是一次意外。”

  “你是说真的?”她小脸一亮。

  “对,你怀疑我说的话吗?”

  “我就说嘛!要不是那个殷董仗势欺人,我也不会——”

  他冷淡地打断她的话,“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虽然不追究你做那件事情的动机,但身为公司的职员,得罪客户就是不时,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解决的方法不只一种,而恰好用了最差劲的。”

  “可是,我只能想到那一种,没有你那么会算计——”她说到一半,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则是对她奇怪的眼神视而不见,“这是必要的技巧,而不是算计,我说过了,你由我来带,你出了差错,我也责无旁贷,为了不让你给我丢脸,我会好好教你,直到你明白妥善处理突发状况不是算计,而是必要为止。”

  “听起来好像天方夜谭,我就不信像那种状况,你能够处理得多好。”她冷笑哼了两声,充分表达出自己的不信。

  这妮子什么都还没学,学他的嘴脸倒是挺快的嘛!霄弁天忍住了不发作,平静地陈述道:“你可以不信,但身为你的前辈,所要教给你的第二点,就是收敛你毛躁的脾气,太多的情绪只会让你坏事。”

  “知道了。”她点头。

  “我希望能够看见成果,而不是你在嘴巴上随便说说。”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不该信任她?

  “是。”她又点了点头,反正他现在说什么,她只管点头就是了,这是在门外时胡克好心告诉她的,他不就是要她乖乖的吗?那她就干脆“温良恭俭顺”到底好了!

  况且,她现在有一件更需要烦恼的事情,就是她该如何去向家里的那位“严父”解释一夜未归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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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言出必行,而且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她就像进了魔鬼训练营似的,被他逼着要记住一大堆专有名词、市场趋势、专业判断的技巧,以及开发市场所需要的缜密思绪,他说她本身没有历练,所以就要花十倍的时间去学习别人身上的经验,从中获得自己所需要的知识。

  他要她针对集团最近收购的一座大型度假村做分析,从中找出吸引顾客的卖点,这种工作原本不应该是由她这个秘书室的高阶职员来做,不过,他坚持要她从最基层做起。

  “这就是你对于这项产品所做的判断?”雷弁天坐在办公桌前翻了几页报告,冷笑了声,扬眸瞅着站在面前的她。

  “嗯。”她兴匆匆地瞪大了美眸,等待着他的评语。

  “拿回去。”他毫不客气地把报告丢还给她。

  耿洛心拿起自己的报告,一张小脸都垮了下来,“为什么?这是我花了一天一夜才想圩的,你才随便看了几眼,就教我把它拿回去?”

  “我不想要在一件没用的东西上面浪费时间。”他精明的商人本色在这句话里表露无遗。

  “你说它没用?”听了真是教人不爽。

  “对,每一样产品从开始到正式上市,都是经过一连串缜密的研究,还有人负责搜集市面上所有相关的资料,从中逐一去比对、淘汰,一直到最后的正式产品出来之前,公司已经花费了不少资金,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错误的判断都可能造成公司蒙受重大的损失,儿戏不得。”

  “我又不是在玩!我也是很认真的,昨天晚上拼死没睡觉,就是为了完成你交代的工作,现在却被你说得一文不值,你这教我怎么服气?”

  “你可以不服气,但这份工作你还是要重做。”

  “可是你没有教我怎么做,你只是不满意,却连一点有益的意见都没有,你这样怎么当人家的指导者?”

  “你自己不勤做功课,要我怎么教你呢?还是,你真的比较适合回楼下去做倒茶水影印的工作?”他可没忘记她对于这个话题有多敏感。

  果不其然,耿洛心忿忿地抱着报告,转身就走出他的办公室,最后还不忘撂下一句,“等着瞧!我会给你好看!”

  她生气的可爱表情惹得他直发笑,想起她那一夜在他怀里娇颤不已的模样,雷弁天唇畔的笑容变得温柔,没发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牵萦思绪,悄悄地挂上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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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以为她耿洛心真的那么笨吗?

  一改再改,终于在第四次草案时得到了他的认同,他并没有直接赞赏她,只是淡然地点头,没有再把报告退还给她。

  对于他这种间接肯定她的举动,耿洛心虽然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她高兴地想要请他吃饭,以报答他前些日子“接济”她的大恩大德。

  雷弁,天以一副轻松的口吻答应了她,就在两人约时间地点时,从这间办公室玻璃透出去可见的中间走道上,一名风姿绰约的美丽女子在职员的带领下,走进了从秘书室通往四十六楼的电梯之中。

  “她是谁?”耿洛心把脸凑到玻璃上,从这个角落看来,那个女人美艳的侧影真是教人眼睛为之一亮。

  “殷氏地产的大小姐,为了上次的事情来跟我们商量,殷氏地产目前跟我们公司有一笔生意在谈,所以你接下来看到她的机会很多,还是让你知道一下比较好。”在没看到殷萍之前,雷弁天差点忘记自己与她有约,为了双方合作生变一事,殷萍要求见他一面,基于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小交情,他也只好答应了。

  “你怕我又不小心得罪她?”耿洛心笑嘻嘻的模样,好像逮住了他的把柄。

  “我管你得不得罪她,反正我说过了,出了问题就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不会帮你的。”

  “谁稀罕你帮我?!”她朝他皱了皱俏挺的鼻尖,“不过说到殷氏地产的千金,我听说她好像跟我们总裁闹过绯闻,两个人好像还交往过一阵子?”

  听见她提起自己,雷弁天忽然心生戒备,对于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你不稀罕最好,我怕你太依赖我,就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我才不会,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被他这么话题一转,耿洛心也忘了提起绯闻的事情,那也是她在厕所里听来的小道八卦。

  “想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也要有自大的本钱,多学着点吧!”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去,唇畔挂着戏弄的笑意。

  “你要去哪里?”她唤住了他,据胡克的说法是,他们两人现在根本就是一挂的,从早到晚几乎是形影不离。

  “没你的事,别管。”

  “为什么你能管我的事,我就不能管你的?神秘兮兮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去做坏事?”

  “如果你有空管我的事,倒不如好好管管自己,我昨天要你做的那些产品分析,你做完了吗?”他回眸淡睨了她一眼。

  “呃……呃……”她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根本就还没完成,耿洛心一脸傻笑地往后退,眨眼间就溜回自己的办公室,才不想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他开骂。

  “哼。”雷弁天逸出一声轻笑,对于她这种孩子气的反应似乎已经是习惯又无奈了,他转过身,接过胡克递来的一份文件,趁耿洛心还没出来之前,回到楼上总裁室去。

  这些日子来跟她吵吵闹闹,教他差点忘记自己是这个集团的老板,除了训练她之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第七章:

  “呜……”

  对于女同事从半个小时前就一直哭,耿洛心真是佩服万分,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她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要是被乔扬捉到她摸鱼的话,只怕又会狠削她一顿,“你不要一直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快说呀!”

  邓婷婷还是不停抽泣,“耿小姐,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之外,我真的想不出来有谁可以帮我了!”

  “要我帮你,你至少也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呀!”

  “昨天,我那个在殷氏地产工作的堂哥收到了解雇令,信函上说他这两年表现一直不理想,所以必须请他离开公司,可是,我堂嫂再过半个月就要生了,加上这个小孩,他们夫妇总共有三个小孩要抚养,这下堂哥遭到解雇,殷氏地产在工作表现上也没有给他好评价,他很难再去找另一份工作,耿小姐,我堂哥一定是受到我连累,才会被解雇,他人又好,工作又认真,没有道理让他就这样丢了工作啊!”

  “我知道了,那个臭老头,竟然公报私仇!’’耿洛心听完之后,一肚子恼火,“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去帮你报仇。”

  邓婷婷连忙摇头,拉住耿洛心的手,急着说道:“不不不,殷氏地产已经有人跟我接恰过了,只要你肯向他们道歉,他们就会既往不咎,不辞退我堂哥了!”

  “我道歉?我又没有做错,公司内部也做出决定,除了口头告诫之外,并不会追究我那天所做的事情,由此可见,我没错。”关于是非对错,耿洛心比一般人有更强烈的道德感,这也是雷弁天一直拿她没辙的地方。

  “耿小姐,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堂哥,要不然他们一家五口会没饭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看着对方一张脸都垮下来了,耿洛心还真是于心不忍,“算了,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好吧!反正我道个歉,可以挽救你堂哥的工作,那我就去吧!”

  “谢谢你,耿小姐!”邓婷婷喜出望外,抱着耿洛心转圈圈,仿佛什么难过都已经过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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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殷萍的强烈请求下,雷弁天口头上暂允双方合作关系不变,他并不给予她确实的保证,但广天集团在这桩生意上已经投下了不少人力资本,他也不想就此中断,殷萍以为他念在过去两人的短暂旧情,但雷弁天心里却非常明白自己并不留恋与她的床伴关系,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你要改天?为什么?”对于耿洛心突然更改吃饭的时间,他感到相当不解,扬起眉梢纳闷地问道。

  “因为……因为我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她低下小脸,有一点心虚,因为她已经答应了邓婷婷,绝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雷弁天走到她身边,曲指轻轻地滑过她柔顺厥发丝,在她的耳畔低语道:“难道不能告诉我吗?我可是已经很期待你要请我吃的这顿饭了,你这下子突然取消,我会很失望的。”

  他亲呢的举动教她的脸颊红了一红,耿洛心吐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有一个朋友要我去帮她忙,她很可怜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谁?你说出来,好让我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帮得上忙。”他还是不死心,总觉得不高兴约会被迫取消。

  “不用了!”她太过急于打断他的话,没发现他的神色有异,“既然是我的朋友,就让我一个人去帮就好了,你帮不上忙的。”

  他静静地凝视她半晌,最后终于决定放过她,俯首轻吻她微热的脸蛋,“好吧!那咱们就约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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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看到那张色迷迷的脸;耿洛心还是忍不住皱眉加反胃,要不是她已经答应了要帮邓婷婷,她真想翻桌走人!

  “把你的手拿开一点。”在这么一家有名的餐厅里,像她这种见美食眼开的人竟然胃口全失,可见这位殷董事长的“威力”有多大!

  “你确定自己真的想要反抗我吗?小心一点,解雇一个员工对我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厂

  “你好卑鄙。”她冷哼了声,一口气差点按撩不下。

  “好歹我都是你们公司的大客户,要是出了事情,我想你的上司会很明智地在你这个小职员与我这个大客户之间做出选择吧!”看见她并不激烈反抗,殷董觉得有机可趁,一双咸猪手继续往前探。

  “我相信自己已经做出选择了!”一个结实的拳头随着雷弁天冰冷的语气挥了出去,正中殷董肥肥的脸皮。

  “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雷总——”殷董似乎不太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

  “住口!”雷弁天立刻打断他的话,刚才他竟然想要对耿洛心上下其手,要不是他不放心,暗中跟在她身后过来瞧清楚状况,不知道她现在会发生什么危险。

  一思及此,雷弁天心里就更加愤怒。

  “广天集团与殷氏的这笔生意就到此为止吧!我想,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因为,比起开除耿洛心这个小职员,我更情愿不要殷氏这笔土地,但我想让你弄清楚一点,今天我们广天不吃下这笔土地,在这业界你也很难找到其他更好的买主了,殷董事长。”他冷冷地说完最后几个字,一把握住耿洛心细白的手腕,“走!”

  起初,耿洛心有一丝愕然,她不敢置信像他这么冷静的人,会做出打人的举动,就在她心里还一片茫然时,就已经被他拉着往外走了。

  他高大的背影看起来怒气冲冲,被他握着的手腕有些发疼,却还没到她忍受不了的程度,耿洛心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双美眸瞅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涌起了一股形容不出的骚动。

  好疯狂喔!

  她忍不住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心里甜甜的,总觉得除了疯狂之外,跟在他的身边,教她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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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愤怒,完全不顾后果地做了一件蠢事!

  雷弁天此刻心里盛怒至极,有一部分是针对她完全不顾后果,为了帮人让自己身陷险地,另外有一大部分则是针对他自己,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竟然出手打人!那一瞬间,他心里几乎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一瞬间,他感到震惊不已。

  难道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爱上了她?难道,他在乎她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他便急于否认,却又在否认的时候,心里泛过一阵不舒坦的闷痛。

  “上车,我送你回去。”他替她打开车门,看着她乖乖上车之后,也坐上了驾驶座,黑色的跑车迅速地驰离。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你不高兴我又把事情给搞砸了?”耿洛心被他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怯怯地问道。

  他扯开一抹苦笑,对于她的问题沉默不语,他内心里的震惊与那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一路上无语,直到车子开到耿家大门口。

  在车里目送着她进屋之后,雷弁天拿起座车上的行动电话,面无表情地下达指令,“胡克,从明天开始,秘书室里的一切恢复正常,有关我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许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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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起,他的位子已经空了三天了!

  所有人对他的旷职绝口不提,每个人都忙着殷氏地产的收购案,以及研讨替代方案,这是一桩牵涉数亿资金流动的买卖,上头交代下来绝对不可掉以轻心,万一出了差错,谈判很可能就会破局。

  是她惹的祸!

  要不是她莽撞行事,也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草木皆兵……慢着!难道他因为她而被惩处了吗?

  不不不,她这个罪魁祸首都可以没事了,像他这么有权力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他一定是生气了!

  耿洛心心不在焉地敲打着电脑键盘,心里想的全都是他的身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影子已经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她。

  她想,自己对他是喜欢的吧!就算他偶尔凶她、摆出吓人的脸色,但她,心里明白他全是为了她好。

  他教她要懂事+…她会的!她会乖乖努力做好分内的工作,直到他不再对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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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她只是静静地等待他气消了,就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她装做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曾经说过,认真面对一件事情时,心慌意乱是很无谓的。

  可是,她都已经那么努力了,努力想要达成他所说的话,努力将功折罪,他为什么还是不出现?!

  “胡克。”她走到他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鼓起勇气轻唤了声。

  胡克忙着浏览手上的文件,投给她一抹微笑,“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跟你多说。”

  “他这个礼拜都没有出现,为什么?”她总算问出口了,一时间心里舒坦了许多,忽然觉得自己坚持那么久不问,想起来好像有点傻气。

  胡克的脸色隐隐一变,“他?你在说谁呀?娃娃,如果你想要找我谈私事,下了班以后再说,我说过了,我现在很忙,没空——”

  “他生气了,是不?他在生我的气,怪我不懂事,所以才会不想见我的,是不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懂你到底在说谁,娃娃,是不是我给你太多工作,让你昏头了?”他伸手试探她的额温,举止就像个大哥哥。

  耿洛心挥开他的手,知道他在跟她装蒜,“什么叫做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乔扬是谁?你明明就跟我一起见过他,你们都见过的!为什么现在忽然翻脸说没有了?你们骗我!你们统统在骗我!”

  “你是说乔扬?我懂了,不过他早在你进来秘书室之前就请假去度蜜月,你想找他?没问题,他明天就销假回来上班了,到时候我帮你引见,如何?”胡克笑挑起眉,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结婚了?”听到他可能结婚的消息,耿洛心觉得胸口好像有一根针在整着,一阵阵刺痛不已。

  “对呀!婚礼只有我们几个人和总裁参加,场面不大,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原本他只告假半个月,不过听说玩得太疯了,所以又临时多请了半个月,你等着瞧吧!抛弃我们这些伙伴去陪娇妻,回来我们不操死他才怪。”胡克唇衅泛着不怀好意的冷笑,似乎已经想出一堆整人的招数。

  “不可能……不是的……”她慌乱地摇着头,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否认什么,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充斥在她心里。

  “什么事情不可能?娃娃,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了,等会儿跟客户有个饭局,你把手上的工作完成之后,先放到我桌上,等我回来再说。”胡克知道这个话题多说对自己无益,他拿起一份文件,转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耿洛心开口唤住了他,只见他回头对她笑笑,然后便转头走人,无论她再怎么喊,他都不曾停下脚步。是她多心了吗?她总觉得胡克的笑容里泛着一丝身不由己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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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不是他!

  这个男人不是她想念的人。

  “你一定就是那位新进咱们‘龙宫’的小女生,我休了一个月的假,所以我们没见过面,不过听说你要见我,怎么?有事吗?”正牌的乔扬对于自己一进办公室就被求见,受宠若惊地笑看着耿洛心。

  他知道自己必须稳住场面,胡克已经把先前他不在时的事情统统告诉他了,也知道老板下了严令,要他们对于他的身份保持缄默。

  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耿洛心像是受了惊般,不停地摇头,“不是你……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我想也是,咱们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听说上面最近交给你一件开发内地的案子,你交出来的企划案我看过了,虽然不尽完善,却挺教人耳目一新,明天我会帮你上呈给总裁——”

  耿洛心不让他有机会转移话题,一口截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是乔扬,他也叫这个名字,到底你们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

  “你需要我拿出身份证比对吗?别傻了,小姐,无论你去问谁,每个人都会告诉你,我就是乔扬,要是不信,你不妨去问爱宛,我听她说你跟她很要好,害我一直想要见你呢!”

  “你就是爱宛的老公?”难怪,在她提到秘书室里的成员时,爱宛总是欲言又止。

  “如假包换。”

  耿洛心看着乔扬脸上温和的微笑,心里有着不信与恐惧,如果,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才是乔扬,那么,她所爱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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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耿洛心所遇上的事情,雷弁天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不清楚的,他也能够想像得出来,现在她心里只怕不好受吧!

  雷弁天坐在吧台边,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烈酒,昨天胡克打电话告诉他,说她查了公司里每一个部门的名单,就是找不到另一个乔扬。

  她每一间办公室都跑遍了,逐一地找、详细地找,他心里非常明白,除非她能够想到四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否则她寻找的结果就只有失望。

  她傻气的举动教他心疼极了!有人猜测着她找人的动机,也有人说她精神有问题,才会盲目地寻找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她逼问胡克他们,但他们是他严格训练过的得力助手,除非他肯点头答应,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出卖他。

  但,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这些手下们的不谅解,虽然他们嘴里没说,但他可以猜到他们对他的不负责任相当有意见。

  但是爱,对他而言是一个很沉重的承诺。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拿她怎么办?对她许下这个沉重的承诺,又或者是放弃她,将她逐出自己的生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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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

  如果,她在这里还是找不到他,无法证明她所爱的男人是存在的,那么,她便只有绝望了!

  然而,他曾经带她来过的房子竟然是空的。

  耿洛心感觉自己就像踩在万丈深渊之上,随时都可能会坠落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是那么的绝望而无助!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一间什么家具都没有的空房子。

  “小姐,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说的这个单位没有人住,你怎么不信我的话呢?”看在她那么可怜的分上,管理人员只好破例让她进来。

  “有的,上次我还进来过,那里明明就有住人……”她凄楚地低语,还试着微笑,但心里却已经悲伤得连最后一丝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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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脚踏出大楼的玻璃门,耿洛心抬眸回望背后这一栋庞大的建筑物,看见灿烂的阳光照在玻璃帷幕上,刺得她的眼睛都痛了!

  或许是因为阳光太刺眼,教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想大哭一场,知道这么做可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可是,她却觉得好丢脸,怕被别人知道了她此刻心底的脆弱。

  她可不可以大哭一场呢?

  她可不可以不要再假装自己很勇敢,好好地大哭一场呢?哭完了就算了,她会告诉自己,狠狠哭一场之后,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男人停在她的身边,关心地问。

  “我找不到他……”她哽咽地看着他,声音听起来破碎沙哑。

  “小姐,你的脸色好差,要不要去看医生广

  “我没病,我只是找不到他,他消失了,就这样消失了…

  “小姐,我看你真的有病吧?我替你叫车,你去医院看看吧!”路人心想自己真倒霉。怎么会去碰上一个精神有状况的女子,美则美矣,却语无伦次,真教人担心。

  耿洛心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神经病,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她睁大美眸,想要忍住泪水,可是,滚烫的液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滑下双颊。

  她想要止住,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上次,他并没有救她如何控制住泪水;只是不停地轻吻她,吻去她不停落下的泪,然后她便不哭了;这次,她找不到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止住这源源不绝的跟泪,难道,她的泪水就只能这样一直流、——直流,等到它干涸为止吗?

  她想他啊!

  她好想、好想见他一面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如此想念一个人!一颗心就像被人紧紧揪住一样,好痛、好痛!

  耿洛心用手背不断地擦拭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擦了又掉,掉了又擦,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才能不哭,心好慌、又痛,而且不知所措。

  她此刻就像个迷路的孩子,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路人们纷纷对她投以奇怪的眼光,只是再也没有人敢上前关心询问,生怕让自己惹上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大麻烦。

  耿洛心脚步不稳地站起身,视线被不断涌出的泪水给遮蔽了,是这样吗?可是,她怎么看见他神情着急地从对面马路走来?

  是她眼花了吗?才会把不相干的人看成是他,耿洛心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快疯了,难道她真的有病吗?她是因为想他想出病来了吗?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他这样狠心对她,她要问他!她要找到他,问清楚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穿过重重人群,想要抓住他,逼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对她,弃她于不顾?她穿过了广场,没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马路上,灯号是红色的,她听见了喇叭声,不经意地回眸,看见一辆银色的轿车往她冲撞而来,她还弄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眼前一暗,耳畔听见了他熟悉的呼喊。

  “娃娃——”

  
第八章:

  缓缓地睁开眼睛,耿洛心看见了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她花了片刻才弄懂自己人在医院里,她动了一动,发现四肢俱在,或许,这对现在的她而言,应该已经算是不可多得的好消息了。

  “娃娃?”雷弁天见她清醒,箭步上前握住她的纤手,一脸忧心忡仲,就算医生已经跟他保证过她只是受了皮外伤,但他还是不太放心。

  “是你。”这是一个肯定句,冷冷的两个字从她的口中吐出。

  “对,是我,你没事吧?”他急切地询问道。

  对于他温柔的询问,耿洛心一点儿也不领情,眯起美眸,冷哼了声,“你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总算肯出现了!”

  她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心,却还是痛痛的,她冷不防地张开贝齿,往他最靠近她的耳朵一咬。

  “老天!痛……”他咬紧牙根,忍耐了下来。

  “痛?痛死你算了啦!才这么一点点痛算什么?跟我的比起来,少了十万八千倍!”一时间,耿洛心管不得自己手上脚上还裹着纱布,没头没脑地就往他的身上攻击。

  “是是是……你快住手,要不然伤口裂开,小心留下很丑的疤痕。”

  “我不管!会留下疤痕就是你害的!”为了要说话,她只好松开小嘴,看着他耳朵上的牙痕,心里一阵痛快.

  “娃娃……”他充满歉意地低唤了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没通知一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害我一直找你,要不是因为找你,我怎么会发生车祸?你到底是谁呀?每个人都说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害我以为自己见鬼了呢!你到底是谁、是谁、是谁?!”她握着拳头吼完,忽然捂着肚子哀疼。

  都已经警告过她了,她偏不听!雷弁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搂住她,上下打量她的状况,“哪里疼?快告诉我?你这个爱教人操心的小妮子,撑着点,我去替你叫医生……”

  “走开啦!我不要医生!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我只要知道你是谁!”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不要总有一天!我要现在!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你需要冷静下来,也需要休息。”

  “骗子。”

  “我知道你正在气头上,所以我不跟你计较,好好休息,我已经通知你的父母,他们应该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

  她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娃娃…”她生硬不带感情的言语教他心中一凉。

  “我不想再看见你,如果你不肯走的话,我走!如果你真的狠心要我拖着这副因你而车祸受伤的身体走出病房的话,你就自己一个人留下吧!”说着,她勉强自己起身,美丽的小脸因疼痛而惨白。

  “你别动,我走。”雷弁天伸出大掌将她按在床上,不再让她有任何的轻举妄动,深沉的眸子在看着她的时候,透出一丝心痛。

  他也会感到难过吗?耿洛心以倔强的眼神回望他,坚决自己不再受他的欺骗,以前是她太傻,才会认真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从现在起,她不想再当一个上当受骗的傻子。

  “你还不走?”她骄傲地昂起下颔,无情地驱赶他。

  “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

  雷弁天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病房,恰好与赶来的耿家人擦身而过,他们看见了耿洛心咬着唇忍住泪水,急着上前安慰询问,而他恰恰好背对着她,没来得及看见她悲伤的泪水滑落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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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个女儿,不简单啊!

  自从出了车祸之后,女儿就闷着不太说话,对于吃喝都投有胃口,一个人心事重重的模样,教人好生担心,耿方清梅从结了婚就想要生女儿,好不容易养了三个儿子后,才让她生出了这个模样美丽的女儿,从小就细心呵护,不小心跌伤了,就急着抱往医院,一身细皮嫩肉不舍得留下任何疤痕,现在出了车祸,全身上下大小擦伤,看得她心都快疼死了。

  她这个女儿啊!从小脾气就倔强,还记得她学柔道时,一口气打赢了三个同年纪的男生,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是满身淤青,只是顾着高兴自己替女同学报仇,出了一口气,回来挨了她爸爸一顿骂,却连吭一声都没有。

  现在,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除了身上可以看见的伤痕以外,在她的心里是否也受了伤?!

  “娃娃,上次那位先生又来看你了!”耿方清梅抱着一束花进病房,对把自己闷在被窝里的女儿告知有访客。

  “叫他走,我不想见他!”

  “他送来了一束花——”

  “丢掉!”

  “我看他似乎挺诚恳的样子,娃娃,你又何必把他拒在门外呢?”耿方清梅叹了一口气,知道女儿的心事十之八九来自于那位先生。

  “他是骗子!我不想见他!”耿洛心激动地反驳道。

  “娃娃,你口口声声说他是骗子,他到底骗了你什么?告诉妈妈,别把事情闷在心里好不好?”

  母亲的询问对她而言就像一根针,虽然不是故意的,却狠狠地扎进她的心底,耿洛心咬住嫩唇,忍住了夺眶的泪水,逃避地用被单捂住自己,闷闷地说道:“我累了,我想休息。”

  “娃娃?”女儿怪异的模样教耿方清梅忍不住担心,试唤了几声,没听见她的回应,只好默默地走出房门,替她婉拒来客,或许,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替女儿做到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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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从两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开始,一股浓浓的敌意就存在于他们之间,随着时间的推演更加严重。

  “我女儿说不想见你,请回吧!”面对这个涉嫌诱拐自己女儿的男人,耿谦就没好气。

  “尊夫人正在房里替我征询答复,在结果尚未分晓之前,谁都不能断言她不想见我。”雷弁天对于他的刁难视若无睹,他的目光与心思都在那扇病房的门里,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才是他关心的人儿。

  她的伤口还痛吗?他与这间医院的负责人傅少麒的交情并非泛泛,他交代一定要给她最好的照料,但就算如此,他还是不太放心,在没有亲眼见到她之前,一颗心都将不安定地悬挂着。

  耿谦对他的视若无睹感到更生气,总觉得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教他如此讨厌,毫无理由,就是看不对眼。

  “哼!你不要太嚣张,告诉你,不要以为你跟娃娃有一点小小的交情,就能够比得上我这个老爸,我可是从小替她喂奶、换尿片’,一寸寸将她拉拔长大的,她上幼稚园的第一天,是我牵着她的小手送去的,她小学时被男同学欺负,是我去替她讨回公道的,她忘记带才艺用品,是我帮她送去的,还有她上初中时出了水痘,高中时生了大病,发烧了三天三夜,也都是我衣不解带照顾的,还有她考高中、考大学时的榜单也都是我去帮她看的,怎样?这些你统统不知道吧?哼!才不过认识多久,就想跟我这个老爸拼?你还早得很呢!”

  说着,耿谦忽然得意了起来,没说他还没发现,原来自己跟女儿之间的关系如此亲近呀!

  突然间,雷弁天觉得自己跟这个中年男人的关系从充满敌意,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他的女人是这个男人的女儿,或许,他们之间的冲突永远都不会结束,因为,他们共同爱上了一名女子,虽然情感的成分不同,却都同样想要细细呵护她。

  只是,他因为太过自私而伤了她,他犹豫着不肯承认自已爱上她,才让她遭受到今天的伤害,

  开门声同时引起了两个男人的注意,耿方清梅一脸歉意地说道:‘很抱歉,娃娃她不想见你,请你改天再来吧!”

  “哼!我告诉过你了,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了,听到我女儿的逐客令,自讨没趣了吧!”耿谦得意极了,忍不住嘲弄雷弁天一番。

  “老公!”耿方清梅轻斥了声,

  雷弁天只是苦笑,并不想反驳耿谦的嘲弄。他微笑颔首,试图在失落之中维持住一贯的风度,“没关系,耿太太,请你转告她要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她的,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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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那场车祸里,她根本就没有伤得很重,只是一直不愿面对现实,她不知道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碰见他。

  休养了半个多月,身上的伤好了大半,除了最近一个月要定期回医院做追踪治疗之外,医生交代她一切作息可以恢复正常了。

  公司方面似乎也知道她出院的消息,回家的第三天,她就接到胡克的电话,并不是交代她要早点回去上班,只是告诉她总裁要亲自面见她,教她抽空到公司一趟。

  老爸说既然她这么不想上班,要她干脆把工作辞了,差点教她有一种错觉,原来父亲是挺溺爱她的,但她却还是回公司面对现实。

  人家说,在广天集团里唯有身为机要秘书的人,才能够常常见到总裁,但她进秘书室那么久了,却从来都没有机会见到这位神秘的老板,得到他的召唤面见,今儿个也是头一遭。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这个大人物,说真的,她此刻的心里并不是没有期待,只是,她的心太乱了,对她而言,这个地方就像一个诅咒般,教她心情沉重。

  她听见了门开启的声音,也听见了男人的脚步声,她低头回眸,扯开了一抹公式化的微笑,“你好……”

  “好久不见了,娃娃。”雷弁天走进办公室:顺手将门带上,一双黑眸定定地瞅着她,贪婪地用视线描绘她久违的娇美容颜。

  耿洛心不敢置信地抬起螓首,“你——怎么会是你?总裁呢?他教我来见他,怎么出现的人会是你了”

  “难道聪明如你,就不能够为眼前的状况做一个完美的连结吗?”他上前挪近她几步,不敢一味进逼,担心把她吓退。

  “嗯……因为总裁他临时有事出外,所以教你来代替他,告诉我下次再约谈吗子”她开口漫天胡扯,心里有一阵不祥的预感,只是她不愿承认。

  “不对。”

  “要不然……是你刚好路过这里,让我不小心碰见吗?”

  “广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不是菜市场,想要不小心路过可能很困难,娃娃,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

  闻言,耿洛心忽然绷凝起美丽的脸蛋,不发一语,过了久久,她才耸了耸肩,自嘲地笑道:“我真笨,管你是谁呢?我早就已经决定无耸你是谁,我都不会再理你了。”

  说完,她气冲冲地转身走出总裁办公室,不想让他证实她内心的想法,雷弁天低咒了声,不肯让她就这样逃开,尾随她的身后追出,就在这时,一名亲近的职员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出现。

  “总裁,财经杂志的封面初稿已经送来了,他们的主编请您过目,希望你会满意他们所下的标题——”

  耿洛心冷不防地一手抢过杂志,不敢置信地审视着封面上所刊登的男人,那张冷峻不可一世的脸庞,就算她并不曾真正熟悉,却只要一转头,她就可以再将他看仔细。

  雷弁天!

  那才是他真正的名字,她顿时感到可笑,笑自己说什么情呀爱的,谈什么摧心肝的长相思,其实,她根本就不曾爱过,因为她竟然连这个男人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谈爱情呢?

  她缓缓回眸,这一次,她总算真正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她看见他一贯冷静的脸庞闪过一丝惊慌,他竟然也会害怕啊?

  真是好笑,他在害怕什么呢?怕被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是不愿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下,才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娃娃,你冷静听我说,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雷弁天确实不愿见到眼前这种僵局,他几乎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恨意。

  “骗子。”

  她斩钉截铁地吐出这两个字,扬手把杂志狠狠地往他的脸上一丢,径自转身走人,再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多耽搁一时片刻。

  再多留一刻,她会开始恨他,也会痛恨傻得被他欺骗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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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自己,她恨自己太讲义气,不想不负责任把工作丢了就走,所以她最后还是回到了工作岗位上,一如预期,她又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他来到她的办公室,她却对他置之不理。

  耿洛心垂下小脸,倔强地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说。

  “这就是你对待老板的态度吗?‘耿小姐’。”他不悦地眯起黑眸,冷冷地提醒道。

  是他欺骗她在先,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质问她?!耿洛心心里呕极了,却也只能乖乖地抬起头,以无畏的眼光直视着他,微笑反问道:“请问总裁有何吩咐?”

  “等会儿泡杯咖啡进我办公室。”

  “我不会泡咖啡,请您另外找人吧!”。

  “随便你要泡什么东西给我喝都行,反正十分钟后进我办公室就对了!”他硬声妥协,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总裁的颜面尽扫于地。

  雷弁天心里明白事情会演变到今天的局面,他要负起大半的责任,但是她这个妮子却老是学不乖,他明明已经苦口婆心教导过她,但她一生起气来,却还是摆出那副拗脾气!

  “我现在很忙,没空!”说完,她随手拿超一本卷宗夹,大力地往桌上一摊,“瞧见了吗?我现在有比泡咖啡更重要的事情做,如果你够明理的话,那就请你打消念头吧!”

  “我不想强迫你就范,但如果有必要,我并不介意这么做。”他按下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内线,“胡克,我要你立刻接下她手上的所有工作。”

  他厉声吩咐完毕之后,勾唇扬起一抹冷笑,“现在,你待在这个公司里唯一的工作就是——帮你的老板泡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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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一杯咖啡从热腾腾正冒着烟,渐渐地失去了温度,变得冷凉,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去动过它,就像他们两人之间打从一开始的沉默。

  耿洛心站在紧闭的门板前,准备随时离开这间几乎让她窒息的办公室,他锐利的视线在逼迫着她,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却足以教她感到浮躁以及无所适从。

  她随时都想要从他眼前逃掉!雷弁天对于这一点感到相当生气,难道,他对她而言有这么可怕,又或许她竟是如此讨厌他引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此话一出,他们之间再度陷入了一阵沉默,耿洛心抿着倔强的红唇,似乎打算一辈子都不给他答案了!

  哪有欺负了人,还理直气壮要求人家原谅呢?她又不欠他什么!耿洛心越想越呕,想到自己像个傻瓜似的找他,就更觉得气恼。

  “很抱歉,这辈子我都没有打算要原谅你,所以我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如果这就是你特地教我进来想要问我的话,那我只有无话可说,请问我可以出去了吗?”她冷然地转过身,伸手就要拉开门把。

  “慢着!”

  “偏不!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是吗?我倒是以为咱们之间有一堆话等着说清楚,娃娃……”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将满腔的情感倾注在低沉浑厚的嗓音之中。

  听到他柔柔的呼唤,耿洛心觉得胸口一阵热腾,一涌而上成了酸楚的泪意,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更勇敢一些。

  看见她的气息变得急促,雷弁天知道她的心里正在痛苦挣扎,但他又何尝不是呢?他从来没有想像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他一向明白自己在做的事情,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为她喜、为她忧,这种陌生的情感教他顿时慌了手脚。

  所以他逃,却发现逃不过自己的真心,逃不过想要见她的冲动,也逃不过想要日夜与她厮守的欲望!

  “我爱你,娃娃。”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这却是他最真心的言语。

  “骗子。”她想也不想,就直接反驳他。

  “我想自己是真的爱上你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如此肯定地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我是不轻易许下承诺的人,而我爱你。”

  盈眶的泪水差点就不受控制地滑落,耿洛心咬住嘴唇,语气听起来有些颤抖,“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忍心让我那么痛苦,所以我不信,我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因为你是我生平所见过最大的骗子!”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对你无动于衷,可是我错了,我做不到。”.

  “我管你做不做得到,反正我们完了就是完了,这份工作我不想要了,有你这样公私不分的老板,我没有办法好好做事,下午我会提出辞呈,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为难?她将他想要挽留的心意当成是为难?雷弁天心里有说不出的呕恼,却知道自己一定会“为难”她!

  “我不会准的。”他沉声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准不准……我都无所谓了!”说完,她用力拉开大门,快步地走出去,并没有多在门外停留,而是笔直地往洗手间匆匆而去,然后把自己关在一间厕所里,无助地任由泪水滚滑而下……

  
第九章:

  虽然外表长得纤细可人,但她耿洛心的倔强傲气却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拟的,她赌着一个月的薪水不要,隔天便没有到公司去上班,她想马上找到另一份工作,可以彻底脱离雷弁天的掌握。

  说也奇怪,比起大多数人,她这个三流大学毕业的人并没有太好的资历,待在广天集团还不到两个月,更称不上有什么辉煌的纪录,但她才发出求职信不久,就立刻接到了面试的通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证明什么?或许,她只是想要让他知道,她并不是少了他就什么都做不到!

  “你……怎么会是你?要面试我的人呢?”耿洛心没有想到一进人事室,看见的人竟然是雷弁天!

  “很不巧,你现在所要应征的这家公司,恰恰好是广天集团的关系企业,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想亲自面试你。”

  “你是我的未婚夫?”她娇嫩的嗓音不由自主地扬高。

  “对。”他微笑颔首。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你的未婚妻,我耿洛心这辈子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夫自己都不知道?”说着,她转身就要夺门而出,一刻也不想跟他独处。

  雷弁天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这只是权宜之计,娃娃,你不要走,听我说……”

  “我不听!我说过了,你在我心里是骗子,无论你说什么,我绝对都不会相信的。”她激动地想要从他的掌握抽回手。

  “我还没准你的辞呈,现在你还是我公司的职员。”他使出了最后一着,希望能够奏效,天可怜见,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忐忑不安过。

  “那就当我不负责任,一走了之好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就算只是一分一秒,我都无法忍受!”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耿洛心倔强地咬着牙,不肯在他的面前示弱,是他欺骗她在先,现在却又不肯让她走了!

  “我知道你曾经很努力找过我。”他语气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沉黑的眸子定定地瞅住她不放。

  闻言,耿洛心心口像是被人用利针螯了一下,她用力地抽回手,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像是一个不堪的弱者,被人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心里的伤口。

  “我是找过你,那又怎样?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曾经干过的蠢事,我找你,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你,可是后来发现,我只是:‘以为’自己曾经喜欢过你,事实上我喜欢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男人。”

  “我是!”他大声地反驳。

  她神情悲伤地摇头,“我只是喜欢上一个幻影,一个会骂我、教我如何在这商场上生存的独裁者,你还是你,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了!”

  “不,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必须喜欢我,我不许你把曾经放在我身上的感情收回去,绝不!”说完,他把她当成是一个麻布袋似地扛上肩膀,开门大步地走出去,一路上招惹不少人的侧目。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心慌意乱地对他又踢又打,却一点儿都不妨碍他大步前进的速度。

  “该放的时候,我就会放!”他低沉的嗓音平静无波,似乎对于她的吵闹一点儿也无动于衷。

  “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行动,雷弁天!”

  无论她如何吵闹,引起过路行人的注意,他都无动于衷,如果她够冷静的话,她会发现像雷弁天这种极度重视个人隐私与形象的人,为了能够挽留住她究竟牺牲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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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上了锁,钥匙被他丢到马桶里冲掉了,此时此刻,耿洛心完全不怀疑眼前这男人彻底铆上她的决心。

  她的眼光忍不住瞥向身后那张Kingsize的大床,她永远都忘不掉这个地方,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她的地方,然而,在半个月之前,这里的一切消失无踪,空荡荡的像没有人住过一样。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又悄悄地将这里的陈设恢复了,可是她的心,却还停留在那一天,当她亲眼目睹那一片空旷寂寥时,就像站在悬崖上一脚踩空,狠狠地跌落,最后……破碎得再也不能拼复。

  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她尝到这种被抛弃的滋味?连一声都不说……他连一句话都没有给她!

  “对不起。’

  从她强忍不住悲伤的神情,雷弁天看出了他带给她的伤害有多深,他试图走近她一点,却被她给生硬地闪开。

  “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说过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肯原谅我,娃娃,就是不要不再喜欢我,除此之外,什么都行。”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再认真不过了。”

  “好,那你要答应让我为所欲为。”她扬唇勾起诡异的笑容,等着看他要不要接招。

  “这是什么意思?”他小心谨慎地眯起黑眸,不确定地反问道,凭他在商场上多年的经验,实在无法忽视“为所欲为”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就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哕!”她耸了耸肩,心里纳闷她的话有那么难理解吗?

  “只要我答应,你就会原谅我,不再怪我对你曾经做过的欺瞒行为?”他挑起眉梢,心想这似乎是赢得她原谅的最好机会。

  “哼!你也承认了自己对我有所欺瞒,想要让我既往不咎,就要看你有多少诚意哕!”形势比人强啊!这也是他教她的,不是吗?她知道现在主导权在她手上,他拿她没辙。

  “好,我答应。”他点头,并不知道她的所做所想完全拜自己所赐,只要能够得到她的原谅,他不在乎一点小小的牺牲。

  “绝对不后悔?”这也是他教她的,一旦捉住了他人的把柄,要适时进逼,绝不能在最后关键时刻松口。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神情坚定地瞅着她。

  “哼哼……”她冷笑了两声,古灵精怪的眼光从笑眯的眸子之中透出,上下打量他的神情,就像在评估着一块肥美的俎上肉。

  哼!他弄个“人间蒸发”的把戏来整她,害她哭得死去活来,伤心得要命,她这下不好好整回来,“耿洛心”三个字就随便人家颠倒过来写。

  她打开了白色的小牛皮背包,从一团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约莫二十公分见方的盒子,拆开盒子上的包装带,打开盒盖,赫然可见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那些东西看起来像玩具,只不过是大人会玩的“玩意儿”。

  “你从哪里拿来那种东西?”雷弁天忍不住拧起眉心,瞪着她手上那堆玩意儿。

  “同事送我的。”

  她精挑细选着哪种可以用得上,一样样拿起来审视,也忍不住跟着他皱起眉,但她是在发愁,心想这些诡怪的玩意儿到底怎么用啊?

  “一般的同事会送你那种东西?”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信。

  等他回去公司,可能要好好审问一下人事经理,聘请像耿洛心这种专门坏事的职员,他可以当做是一次“美丽的意外”,但会把那种情趣玩意儿拿来送礼的职员,可能就有检讨的必要了!

  “人家送她的结婚礼物,她说自己用不上,只好给我了。”她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不信,可是,这盒东西确实是葛爱宛送她的,那天是葛爱宛去度蜜月前的最后一天,正烦恼着怎么解决这盒大学同学送来的“礼物”,最后决定请她帮忙丢得远远的,千万不要让她老公知道有这种东西,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你一个还投结婚的女孩就会用上这种东西吗?”雷弁天有时候对她的逻辑概念颇为怀疑。

  “现在不是用上了吗?试用在你身上刚好。”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把这盒礼物当垃圾丢掉了说,果然,人真的要“备而不用”才对,“去床上躺着,让我好好看一下说明书。”

  “既然你不会用,那就不要用了。”

  “去躺着。”她柔柔地说,不怕他不肯照着做,“顺便把身上的衣服统统脱掉,省得本小姐亲自动手。”

  雷弁天低咒了声,一边往床铺走去,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他此刻的脸色有些紧绷,但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或许过了这一次;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耿洛心很满意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刚猛裸男,她抱着一盒情趣玩意儿也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跨坐在他的身上,随手拿起一个包着小圈圈的袋子,很认真地看着包装背后的说明书。

  “嗯……这个……那个……套在那上面……嗯……要那个以后才能放,然后就不能那个……好了!我懂了!”

  耿洛心恍然大悟,手指一弹那个包得漂漂亮亮的小袋子,准备把刚才从说明书上得到的资讯应用在他身上。

  她说着“这个”、“那个”的神情实在教他心里忐忑,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不住地往他的胯间瞧,总觉得教人不太放心。

  “你确定自己不再考虑一下?真的都已经懂了吗?”

  “放心啦!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笨。”她做出了一副“你安啦”的表情。一边拆着包装袋。

  “我们可以好好再商量一下……”

  “我说过了,我没有那么笨,你不要动喔!”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对着他胯间左瞧右看,不太满意它“没有反应”的样子,她伸手轻碰了碰它,发现立刻有迅速且神奇的变化。

  “你……快住手!”这妮子到底想要对他做什么?!雷弁天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慌,因为他知道自己对她毫无招架之力。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她不悦地娇睨了他一眼。

  “我没有……”他急着否认。

  “没有最好,你现在没有权力命令我,是你自己说我可以惩罚你,直到我肯原谅你为止,现在我还没过瘾呢!难道,你想对我端出老板的威严,那我倒是可以听听,不过,你要是这么做,这辈子就休想我会原谅你!”她昂起小脸,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

  “我知道了,请继续,不用客气。”他叹了口气,认命地闭上双眸,看起来有种慷慨赴义的壮烈感觉。

  “我不会的。”她冲着他小人得志地笑哼了两声,一双美眸滴溜溜地打量着他充满男性魄力的高大身躯,想着要再从哪里下手才好。

  她在他身上又摸又碰,一双小手握住了他重点部位,起初有些怕怕的,然后她慢慢地放大了胆子,把他的男性欲望当成一只会长大的动物般,一会儿爱抚,一会儿握在手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时而用力,时而轻轻地像搔痒一样,直到它长大到她满意的程度,她撑开了手里的小橡圈,往底端一套……

  “老天!”

  一阵仿如野兽的低吟从他的喉中夺出,雷弁天从来不知到自己的欲望会被一个女人所控制,她要他死,他就无法获得救赎,痛苦与快感强烈地在他的胯间产生了挣扎,,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克制住想要将她压倒的冲动。

  “你看起来好痛苦喔!可是,这个东西听说会让人快乐耶!”她随手摸来说明书,摊开在他的眼前证明道。

  “放开……”雷弁天痛恨自己像个女人似的,几乎开口求她饶过他这一回,不过就算没有也快了,他想。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如果不教她住手,一世英名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娃娃,我们可不可以商量……”

  “请你叫我女王。”相较于他担心自己一世英名会毁了,耿洛心则是不可一世地双手叉腰,十足就是骄傲自大的模样。

  “女——王?!”他愕视着她,差点被这两个字给噎住了喉咙,这个小妮子跟他玩真的?!

  “对,你要对我充满虔诚的敬意,让我玩弄你、调教你,直到我高兴为止,怎么?做不到吗?”她笑得像个顽皮的小恶魔,考验着他最大的忍耐力。

  “只要我忍住了,你就会原谅我?”他要得到她肯定的答案,这才是他死命忍耐下来的理由。

  “对,只要你忍住了。”她点了点头,“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可也是君子作风,绝对不会说话不算话。”

  “好,我知道了。”他吐了口气,双掌紧紧地握拳,准备以最大的努力,将她赐予他的甜蜜折磨统统忍下来。

  “那你不能用力忍,放轻松喔!”她指着他的手,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这个磨人的小妮子!他怎么可能放轻松呢?现在的他,渴望她差点到了疯狂的地步,她竟然还要他冷静?!

  “我不——”

  “嗯?”她以一声娇媚的疑问打断了他,轻而,易举地教他住了口,放弃了抗辩的念头。

  她看着他咬紧牙关不语,脸色铁青阴沉,但她就是知道他不是在生气……好吧!或许他有一点生气,但他绝对不会凶她。

  这情景对她而言实在太好玩了,她又从盒子里挑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小蛋形物,将电源从off调到on的位置,忽然那颗粉红小蛋发出了震动的频率,她吓了一跳,随手拿起说明书看了一遍,终于知道了用法。

  但雷弁天则是从她拿出那个东西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开始害怕,只要是她所做的任何挑逗,都能够激发出他的男性本能,让他就像野兽般狂烈。

  耿洛心游戏似地将那颗粉红色的小蛋放在他胸前小巧突起的乳头上,一下子电源从on调到off,然后出其不意又回到on,开开关关的振动频率,在他的身上造成一种更强烈的刺激。

  他发出低吼,高大的身躯强烈地颤动,然而他的反应却教她觉得好玩,咯咯娇笑起来。

  如果,她不是被他开发处子之身的女人,那么他会怀疑她身经百战,是一个极会调教男人的高手!他咬紧牙根,闭起双眸,感受着她以柔软的双唇含咬着他另一边的突起,一会儿用牙、一会儿用舌,仿佛他的乳头对她而言是一颗美味的糖果。

  老天!光是这样就已经教他忍受不了了!但他欲望的泉源被她以小橡圈捆绑住,就连想要释放的最基本需求他都满足不了!

  “啊——”他快疯了!

  他有那么痛苦吗?听见他沉闷的吼声,耿洛心住了手,她疑惑地抬起美眸,不解地望着他,她无法想像自己在这个男人身上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对他而言,她是他最想要的女人,却是他今生所遇上最大的浩劫。

  其实,她并不是毫无感觉在玩弄着他,她的身体还记得他曾经留下的激情快感,那无形的痕迹或许是她这辈子都消除不了的。

  只是她试图忽略,就算她娇嫩的乳尖因此而紧绷敏感,她跨坐在他身上的腿心变得湿热,她都不想去理会,一心只想替自己讨回公道。

  “你不要紧吧?”她细声问道,伸出小手抚去他额上的汗水。

  她这个举动教他胸口一热,比起她所有给予他的刺激,这教他更有想要她的欲望,他唇畔的笑容因用力而显得有些勉强,但语气却是真心无比的。

  “娃娃,我爱你。”

  一瞬间,耿洛心愣住了。

  她并不是没有听过他说爱她,但是,看见他那么努力地忍耐,只是为了求取她的原谅,这句话,此刻听来分外撼动她的心。

  “如果我把主导权还给你,你是不是能够……不要再骗我?”一颗晶莹的泪水挂在她的眼眶旁,滋然欲泣。

  “绝不。”他摇头,坚定地承诺道。

  “这是你答应我的,你不能再反悔了喔?”她认真的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瞅着他,生怕从他眼中看见了欺骗。

  “是的,今生今世,绝对不会后悔。”雷弁天伸出了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双臂,牢牢地将她拥人怀里。

  耿洛心心口一片暖洋洋,满眶跟泪却再也无法停止,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胸前,“那现在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帮我把眼泪止住?我现在好高兴,可是,又激动得好想哭,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生病了?哪有人伤心也哭,高兴也哭的?”

  “哭吧!把你以前没哭的份,现在统统补回来。”他笑哄着她,心里对她的疼爱比以往更甚。

  她是一个多么独特的人儿,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从今往后,怕也只有她了!

  她在他健壮的胸膛上给了一拳,“哪有人这样的?你应该是安慰我,教我不要哭,教我怎么把眼泪收住,而不是一径的把人家的眼泪逼出来啊!”

  对于她的抱怨,雷弁天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捆绑在欲望底端的小圈圈拿掉,重新获得了自由。

  他撩起她裙装的下摆,触手探触她的底裤,很满意地发现布料上泛着湿意,原来,她在挑逗他的时候,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他冷不防地扯掉她的底裤,分开她玉白的双腿,长腰一挺,出其不意地贯入她狭窄的嫩穴之中,虽然她并不是足够湿濡,但已经可以顺利接纳他火热的亢挺,他深深地埋人,一点儿都不剩。

  “你怎么可以……”

  她轻呼了声,不敢置信他已经在自己的体内,才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措手不及,感觉到他的火热偾张埋在幽径间蠢蠢欲动,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好胀、好热,她心里明白那全都是他!

  “我不敢保证以后自己不会再将你惹哭,但有一点你必须明白,你以后所掉的每一滴泪水,绝对都是因为喜极而泣。”他在她的耳畔许下了真挚的承诺,缓缓地律动下身,渐渐地加快了速度。

  他已经受到了太多的煎熬,再也忍耐不了要她的冲动,他动手扯下她身上剩余的衣物,让两个人裸裎相见,肌肤亲热地熨贴在一起,随着他们的交合产生了摩擦的快感。

  “啊……”

  她的脑袋里好乱,装得满满全都是他,她不太明白他那句话里的意思,任由强烈的快感将她往高峰不断推去,从极度的紧绷到解脱,再从解脱的释放转变成另一波更高涨的欢愉。

  她紧紧地抱住他,随着他不停地摇晃摆动,她感觉自己娇嫩的内壁因他不断的激擦而变得脆弱易感,全身的肌肤因高潮而涨红,他随意的轻碰都可以教她战栗,然后,她开始明白了他话里的含意。

  她开始在他的怀里哭喊,盲目地祈求着,一会儿要他停,然后她又不要他停,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如此强烈疯狂的快乐,却又贪婪地想从他身上要到更多,一波更高涨的快感袭来,她从极致的紧绷中被仁慈释放,一双美眸泛动着泪光,在昏厥之前,在他的怀里窥见了接近死亡的欲望天堂……

  
第十章:

  先前她缺钱时,常常跟着雷弁天到俱乐部里吃饭,在里面认识了几个成员,他们在听说她上班第一天就救了雷老爷的事迹,纷纷对她投以激赏的眼光,负责俱乐部主要营运的傅少麒甚至于想要免费送她一张价值不菲的会员证,可谓是天大的殊荣。

  昨晚,她再度彻夜不归,害她那位亲爱的“严父”失眠等了一夜,她只好在电话里诱哄母亲,请她老人家替她求情,所以一时片刻,她是不敢回家去了!但她甜美的小脸依旧掩不住高兴的神情,只要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偷笑。

  “娃娃,看你今天春风满面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傅少麒恰巧与他们在餐厅门口碰面,好奇地问道。

  “好事?嗯……还不错。”对于傅少麒这位和蔼可亲的大哥哥,耿洛心一点提防都没有。

  “什么事情还不错?”趁着雷弁天去替她端饮料的时候,傅少麒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想知道吗?”耿洛心一双美眸闪闪发亮。

  “我想你说的事情一定跟雷弁天那家伙大有关系吧?要是这样,不只我想听,最好可以举办一场公听会,让大伙儿都能够一饱耳福。”

  “这个主意不错——”

  “你敢?!”男人的低吼声扬起,耿洛心娇小的身子几乎是立刻就被揽人一副强壮的怀抱之中。

  雷弁天气急败坏地瞪着她,看她就是一脸想要惹是生非的模样,心里又急又气,“无论如何,你不准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拿出去让人传诵,绝对不准,听到了吗?”

  比起傅少麒这个老狐狸,她怎么样都算是一个少不更事的黄毛丫头,岂能够识破他的心机,对于梦幻俱乐部的许多成员而言,傅少麒是一个教他们又爱又怕的厉害人物。

  耿洛心挑起一道秀眉,有恃无恐地反觑着他,“要是我真的说了,你能拿我奈何?”

  “我……”他一时语塞。

  瞧见他为难的神情,耿洛心就像在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脸庞,邪气又调皮地笑了,“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咱们昨天玩的游戏,好歹你都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让人家知道你心甘情愿当我的‘奴隶’,乖乖地任我这个‘女王’予取予求呢?啊……”

  她忽然掩唇惊叫了声,雷弁天也忽然瞪大了双眸,两个人的视线一起转向旁边的“第三者”,三人之间弥漫着一阵尴尬的气氛。

  雷弁天立刻就看出那位“第三者”仁兄正努力地忍住笑意,而在他怀里的“肇事者”也手忙脚乱地想要理清误会。

  “其实……其实事情也不完全是这样,对不对?”耿洛心一边说着,一边寻求雷弁天的同意,“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是很享受的,我没有真的虐待你,对不对?既然你那么享受,怎么可以说是‘虐待’呢?喂……你说说话嘛!只有我一个人说话,真的很闷耶!”

  在眼前这种情况之下,她到底希望他能说什么呢?雷弁天此刻脑海里只有两个念头,一个就是毒哑她越描越黑的小嘴,另一个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毒哑她的事实成真,他早一步自我了断!

  这时,“第三者”唇畔的笑容已经快要藏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早点退场,免得露出马脚。

  他此刻正在心里考虑着是否要把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说出去,不过,他怀疑会有多少人相信,因为,雷弁天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一个极度冷静聪明,并且冷漠无情的男人,谁会相信他最新的癖好是玩“奴隶”游戏呢?

  “喂……我又说错话了,是不?”终于,耿洛心这个“肇事者”对自己干下的祸事有一点领悟了!

  雷弁天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根本就提不起力气骂她,最后,他只能叹一口气,把她一头细软的发丝揉得乱乱的,仿佛她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我其实也没有很故意要让你丢脸,只是一个不小心说溜了嘴,你不要以为我是故意要报复你唷!”

  “放心吧!我会尽量以为你不是。”他冷哼了声,没有好气地撂话,一张刚俊的脸庞阴沉着。

  “是你自己答应要让我这么做的……”她噘起嫩唇,埋在他怀里委屈地说道,教他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忍心责骂。

  就在这个时候,雷弁天发现那位“第三者”仁兄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唉……拜他怀里这个小女人所赐,他在俱乐部里辛苦经营出来的冷酷形象,就到上一刻为止,统统化成烟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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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被狠狠揉皱的报纸被丢到地上,报纸上的头条就是亿万富豪雷弁天迎娶自己公司女职员耿洛心的消息。

  “我还以为雷家少夫人的宝座非我莫属,没想到竟然被中途杀出的黄毛丫头给抢走了!”殷萍对于这个消息深恶痛绝,一张美丽的脸孔因妒忌而扭曲。

  “你打算怎么办?”殷董事长原本打算利用女儿出色的外表迷倒雷弁天,并且将已经搞砸的生意抢救回来,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中途杀出一个耿洛心,破坏了他全盘大计。

  “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难而退。”殷萍冷冷地笑道。

  “他们的婚礼都已经在筹备中了,你能干什么?”

  “我会让她知道,想要得到雷家少夫人的宝座,也要有那个命才行!”一个歹毒的计划在她心里悄悄成形。

  她早就听说过耿洛心的“鸡婆”个性,就在她成为广天集团的总裁夫人前夕,那些她曾经行侠仗义、帮助过人的事迹也被一一传为佳话。

  殷萍冷笑,她会让耿洛心知道,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像她那种为了帮助别人而不顾自身安危的义举,是一件多么可笑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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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饭,耿洛心陪着母亲上街采购一些结婚要用到的东西,其实,说起来应该是耿方清梅做陪,耿洛心是采买的主角才对,不过,她对于这类事情毫无概念,耿家夫妇却觉得宝贝女儿不能随便嫁出去,所有的礼俗都要准备周到,一点儿都闪失不得。

  “需要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娃娃,你看还缺什么?”母女俩从店里走出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往停车场走去。

  “性感内衣。”耿洛心随口说说,心想搞不好多买几件性感内衣,霄弁天才会觉得自己被造福到了呢!

  “什么?!”耿方清梅一脸疑惑,是她耳朵有问题吗?她的女儿似乎说出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没有啦!”耿洛心傻笑带过,不想刺激到母亲,好歹她都是妈咪的乖女儿,知道自己的女儿那么豪放,她老人家会很伤心的,“弁天等会儿来接我,我跟他约了下午三点要去看订做的婚纱,我再问问看他有没有缺什么好了。”

  “好,妈妈陪你等,我看咱们母女干脆去喝个下午茶好了,上次你二哥推荐了一家港式饮茶,好像还挺不错的。”

  “好好好,我请妈咪,用我领的第一份薪水。”她乐得直点头。

  耿方清梅欣慰地瞧着女儿美丽的脸蛋,“下次吧!等你爸爸也一起出门的时候,你再请我们吃饭,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定要这样吗?”少了表现的机会,耿洛心闷闷地噘起红唇,“我先请你,再请老爸,道理不是一样吗?”

  耿方清梅笑着摇头,“不一样,你爸爸是一家之主,他会希望你领到薪水时,第一个请的人就是他。”

  “老爸才不会在乎呢!他对我最凶了,常常害我没饭吃。”想到自己常常被父亲苦毒,耿洛心就没好气。

  “你就看在从小到大,你给他的心惊胆跳有多少的分上,好好请他一顿吧!”当妻子的人,总是要站在丈夫的立场替他

  想一想,耿方清梅一直以来都有这个分寸。

  “嗯。”耿洛心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母女两人相伴快要走到停车场,就看见有一男一女正在巷子里争执,男人一时气不过,出手对女子拳打脚踢,那女子蜷在地上尖叫。

  “救命……我快要被打死了!不要打了!救命……”

  “妈咪,那里好像有人出事了,我过去看看!”耿洛心把手里的提袋交给母亲,转身就要往巷子走去。

  “娃娃,你不要去,危险厂耿方清梅拉住女儿,一脸忧心。

  “不会的,那个女人叫得好惨,没人救很可怜的!”她笑着要母亲安心,转身冲进巷子里,一边撩起袖子,一边大叫着:“快来人啊!发生凶杀案了!杀人了!警察大人,在那里!那个男人快要把女人杀了啊!”

  男人一听到她的叫声,拔腿就跑,最后还不忘补那个女人一脚,见状,耿洛心实在气不过,真想冲上去打那个男人两拳,不过那挨打的女人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她放心不下,只好先出手将女人扶起来。

  “没事了!现在没有人会打你了。”她柔声安抚受惊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硬生生地抵在她的喉咙。

  “你怎么——”女子扬唇冷笑,“很抱歉,有人出了很高的代价要你的命,我收了人家的钱,也只好照办了!”

  “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她的背脊泛起,她回眸一瞧,看见那个逃跑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手里握着一把染血的刀子,如果她猜得没错,那刀子上的血是她的!

  她痛得眼前发黑,感觉到热热的液体不断地从伤口往外流,这时,她看见了母亲着急地往这个方向奔来,她想要告诉她这里有危险,不要过来,但她痛得没办法说话。

  然后,她看见了雷弁天,他在母亲的指示下往这里急奔而来,果然,她猜得没错,他真的是那种柔道黑带好几段的高手,三两下就把坏人给解决得一干二净,还好,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决定与他为敌,要不然下场肯定跟这两个男女一模一样。

  “娃娃!”他抱住她,双手染满了她的血,神情看起来好急切,似乎有好多话想要对她说。

  他想对她说什么呢?对了,他们约好了三点要去看婚纱,他来接她了,可是,她想告诉他,她实在痛得没有力气去看婚纱,可能要跟他约下一次了,他会不会很生气她爽约了呢?

  但话还来不及说,耿洛心双眸一合,无力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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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好熟悉的呼唤声,是谁?

  “娃娃,你快醒醒,你再这样昏睡下去,是想要急死我吗?”

  哈!她知道了!是雷弁天这个爱操心鬼,她又没有怎么样,他到底是在着急什么呢?

  不过,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她的背部好痛,教她连想翻过身都很困难,耿洛心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趴睡着,四周白净的陈设一看起来就知道这是病房。

  唔……她最近好像跟医院挺有缘分的!

  她美眸微微往上一扬,立刻就对上了一双严肃的黑眸,她小骇了一阵,动作缓慢地爬起身,有一大半都是靠着他搀扶才能够爬起来。

  “疼吗?”他沉肃的眸光中透出一丝忧心。

  “还好。”她很心虚、很小声地说道,就算白痴也知道,眼前这种情况绝对要小心再小心,要不然准被他骂到臭头。

  “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缝了十五针,耿洛心,你到底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可以活?!”他的嗓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又不是九命怪猫,当然只有一条命嘛厂她很委屈地降低音量,闷闷地陈述一个事实。

  “你也知道自己只有一条命喔?真是教人意想不到,我心想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九命怪猫,可是照你这种不思前想后的莽撞做法,就算有几百条命也只怕不够吧!”

  “我现在明明就还活得很好!”她很认真地为自己抗议,随即在他凌厉的瞪视下,心虚地垂下小脸。

  都已经是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嘴硬?可见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陷入了多么危险的生死关头之中!

  “咱们来约法三章。”他不得已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了。

  “嗯……”她偏着美丽的小脸,装作自己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需要思考久一点。

  “不要以为装无辜,我就会让你打混过去,娃娃,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看到抢劫也好、绑票也罢,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冲动地上前去救人,知道吗?”他正色地盯着她,不许她转移视线。

  “呃……”她似乎还是打算使出一千零一招——装傻,心想人家不是都鼓励要“见义勇为”吗?怎么只有她身边的人老是劝她要当缩头乌龟呢?

  “你听见了没有?”他坚决的态度充分显示出她那招已经失效。

  “可是见死不救,那些人很可怜耶!”她噘起了嫩唇,忿忿不平地表达自己的抗议。

  “是,那些人很可怜,但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一旦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才会变得很、可、怜!”他重重地强调最后几个字。

  她苦恼地皱着眉,思考他所说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但又觉得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一件很没有义气的事情。

  “那我可不可以只救一点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叫做只救一点点?”他不悦地拧起眉心,这个妮子尝过一次教训,难道还不怕死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教我连一点点都不救,我心里会很难过嘛!”她摆出了一副苦瓜脸,总觉得自己好像处处受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要嫁给他,好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控制自己。

  雷弁天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心里暗叫不妙,觉得自己再这样坚持下去,她说不定会从他身边逃跑。

  “要不然这样好了,以后我说救你才能救,知道吗?”

  “那你什么时候才肯让我救?”

  “最好没有那种时候!娃娃,你别教我担心,好吗?我不想失去你,这辈子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好爱你啊!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帮助别人的话,那就请帮帮我吧!帮助我永远不要失去你,好吗?”他捧住她白嫩的小脸蛋,一脸正色地瞅着她。

  “这么说来,你是认定我哕?”她忽然贼笑了起来。

  “对,非你不可。”他点头,不知道她的心里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呵,其实你这个人没什么好处。”她以一双白白软软的纤臂抱住他,美丽的脸蛋偎在他的胸前撒娇。

  “什么?!”他脸色一沉,她竟敢说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但就是‘死心眼’这一点最教我喜欢。”不管他现在的表情多么凶神恶煞,耿洛心就是紧紧地将他抱住,美丽的小脸满漾着甜蜜的笑容。

  她心里非常明白,他不轻易许下承诺,所以她相信,信他说的话,信他这辈子会对她不离不弃,她也知道,这个死心眼的男人将会永远疼爱她,因为他曾经说过,一旦承诺,就是一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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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个时候,远在雷家大宅的雷老爷心里还在细细盘算,他对弁天这个孙子最清楚了,他的性子刚硬,如果不好好想个办法让他就范,他一定不肯接纳耿洛心,搞不好连他这个爷爷都会被他拒诸门外。

  为此,他闭门不见任何人,完全不想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整整想了快两个月,他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能够让弁天乖乖跟耿洛心那个小娃交往看看……

  不成,他一定要想出办法,而且一定要深思熟虑,全盘计划,这些年来。他想当曾祖父已经想疯了,再让弁天这个顽劣孙子耗下去,他可能等到进棺材时都还看不到曾孙一面。

  他一直想、一直想……不知道孙子快要结婚的消息已经上了各大报头条,还是一直在想,一直等到又过两天后,他接到了一通电话,雷弁天在电话中告知他即将结婚的消息,而新娘就是耿洛心……

  
尾声:

  白纱、玫瑰、圣坛、神父。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华丽庄严的婚礼,不过,当每个人脸上都充满喜悦的笑容时,有一个男人却如丧考妣,一脸不舍与悲伤。

  “我的女儿……”耿谦扁着嘴,不舍地叫唤。

  “老公,你这是在于什么?女儿出嫁,咱们应该要高高兴兴才对,你怎么反倒哭了!你现在可以不用担心了,咱们的女儿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这样一来,你也可以省点力气,你不是常说这个女儿很麻烦,总是要你操心吗?还常常凶她,不许她做这、做那,还不许她吃饭,真是一个独裁的老爸。”

  “我……其实我是想……”

  “想什么?”

  “我是想对她凶一点,她会不会反过来跟我这个爸爸撒娇,我其实只是想要女儿对我撒娇,谁知道反倒便宜了雷弁天那个臭小于!”说着,耿谦又悔又恨,差点捶心肝以泄愤。

  “你是说……其实你一直对娃娃要求严格,只是为了让她对你撒娇?!”耿方清梅心里的错愕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带过。

  耿谦一想到就心酸,只差没有老泪纵横,“没错,只要她向我撒娇,我就会对她好一点,就不会骂她,也不会教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可是……便宜了那个姓雷的臭小于!”

  说着,他目光恨恨地瞪着站在另一头的新郎,心里对那个抢了自己女儿的臭小子有无限怨怼。

  耿方清梅简直就服了自己的老公,她从来就没有想到他对娃娃的严格要求是为了这一点!她想,如果娃娃肯拉下脸来撒娇,或许在家里当一辈子的米虫,他这个做老爸的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吧?!

  可惜呀!在他这位“严父”的要求之下,娃娃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逆女”,凡事不肯认输,硬着头皮也要强撑下来。

  但不管耿谦多么不愿意,婚礼还是照常进行,他牵着女儿的手走过红毯,眼眶泛着舍不得的泪光,他从她出生的那一刻想起,一直到现在,每一寸光阴都将是他珍藏的宝贝。

  婚礼进行到最后,双方交换誓言,耿洛心很认真地替丈夫戴上戒指,却在这时,人群角落传来了骚动,原来是有一名贼盗混进观礼的人群之中,趁着众人专心观礼之时,抢了一个女士的手提包,拔腿就跑。

  所有的动静全部进了耿洛心的眼睛与耳朵,她以无辜的眼神望着丈夫,小小声地问:“好不好?”

  “不好。”雷弁天一双黑眸眯细,男性的薄唇严厉地紧抿着,对于她祈求的可怜眼神视若无睹。

  “你好小气……不管了,救!”耿洛心擅自替他下了决定,撩起新娘礼服的下摆,拔腿就往坏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别跑!”

  老天,又来了!耿谦对这种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的状况又急又气、又惊又怕,他才正想扬声大喊,喝止女儿这种不知死活的行为时,另一个男人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

  “你给我站住!我都已经说过几次了,不要逞英雄,不要让自己涉险犯难,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引”

  雷弁天咆哮完之后,非常确定那个不知死活的妮子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一古脑儿地追着歹徒跑,嘴里还迭声嚷着:

  “不要跑!你这个抢人家钱包的大坏蛋,今天你碰到本小姐,算你倒了八辈子的霉,你逃不掉了……”

  ”耿、洛、心!”雷弁天低吼,扬手要保镖们立刻追随而上,自己也跟着迈开长腿,飞快地追赶着她,一场婚礼成了变调的追逐战,最后终于在保镖的敏捷身手下,顺利制服了那个坏人。

  只是,像这样的戏码,在他们两人往后的甜蜜生活当中,不知道还要重演几千几百次,究竟是痛苦或快乐,或许只有雷弁天一个人知道了!

  耿谦站在一旁,看着女儿被女婿骂得抬不起头,不禁欣慰一笑,知道他的女儿真的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