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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窝一家亲5.染指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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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小绵羊
(贼窝一家亲之五)作者:米璐璐
出版日期:2008年07月25日
明明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没有资格插手可是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他心都烦了况且她可怜的遭遇实在是让他看不下去毕竟有哪个当爹的会亲手将自己的女儿卖到青楼连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要改娶她的大姊为妻不过要是他没把帐款收回去,老板肯定会砍死他他只好把她和她的二姊带走,让她们当小婢来抵债──啧,怎么有个性这么软绵绵的女人啊别人都骑在她头上欺负她,她却把所有委屈往肚里吞见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他居然觉得心疼极了一句“别怕,以后由我罩你”就这样脱口而出没有他同意,谁也别想动她一根寒毛──咳,说来惭愧,他防来防去却忘了防自己心里的那头野兽,染指她这只小绵羊…
楔子
棠绵绵第一次见到他时,几乎是颤着娇小的身体。
他,高大又壮硕,就像一头巨大的熊,脸色也像石头般又臭又硬。
下一刻,她下意识的关起木门,砰的一声,让他吃足了一记闭门羹。
‘娘的!给老子开门!’大熊喷火,一吼出声,她还能威觉到门板在震动。
她以娇小的身子顶住门板,企图抵挡这个恶人破门而入。
不行!就算她的力气再怎么微弱无比,她也要遵从二娘交代的,守在这门前。
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钱庄派来讨债的,竟然是如此高头大马的男子,而且还非常的凶神恶煞。
此时外头的大熊!正用他抡起的大掌,用力的捶在门板上。
‘不开、不开。 她也很努力的从喉咙里挤出如同小羊般的咩咩叫,一点魄力也没有。
‘你再不开门,我就拆了你们的商行!’外头的男子依然不留情面的低骗吼道。
‘我爹是欠你钱……’她咬着唇,隔着门板哀求着,口可否请爷儿再宽限几天?’[宽限个屁!]他粗鲁的迸出脏话,口老子来收帐之前,在城里还见到棠老头晃进赌场。
没有钱还帐,却有钱上赌场?’之后他上赌场逮人,一见到他,棠老头就像耗子遇上猫般,溜得倒是挺快的。
也因为棠老头心虚落跑,他才跟在后头追来。
没想到还来不及望见这小姑娘的长相,她便请他吃了一记闭门羹。
她心一惊,小手握成粉拳, ‘我会还!一个月之后,我会帮我爹还完债的。’她的话一出口,门外的男子立刻停止抡门的动作。
外头沉寂了好一阵子,静得让她以为他已经离开。
[好,我再宽限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会再来的。’他隔着木门说道,随后便踏着稳重的脚步离去她将耳朵贴在木板上,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松口气没有多久,她才想起一件事!
呃……她爹到底是欠钱庄多少钱啊?
第一章
泉州城,位于金沙城南方,步行约三天,快马加鞭约要一天的路程。胡泉州城靠近南阳湖·因此有天然的美山美水,城西还有一座自然形成的甘甜水泉。
因为四周绕山环水,泉州城又名!水都。
至于那以甘甜出名的山溪甘泉,又名甜泉。
当地的城民以地之便,各家都凿了一个大井,引进甜泉为饮用水。
因此,泉州城以酿酒最为出名,种出来的稻米、蔬果比其它城内的都还要来得清香、甜美。
此时,棠绵绵正努力捧着一坛酒瓮,气喘吁吁的前往泉州城最豪华气派的酒楼。
她一踏进酒楼的门坎,小二便迎上来,替她接过手上那坛笨重的酒瓮。
‘小牛哥,谢谢你呀!’棠绵绵有着一张不符合实际年龄的娃娃脸,刚刚因为扛了个重物,因此脸颊有着两抹粉嫩嫩的红晕。
‘不谢、不谢。 小二嘿嘿的笑着,似乎这动作对他来说已经很纯熟了。口棠姑娘。 王掌柜一见到她,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今天吹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王掌柜,今天我是想要请您试酒。’棠绵绵露齿一笑,嘴角两旁有着办深深的梨涡,圆滚滚的大眸带着殷切的期盼,粉色的菱嘴儿不点而绦,说起话来轻声细语。
王掌柜一听,微微的皱了眉。
‘棠姑娘,不是我不想用你们家酿的酒,而是……说起你爹……唉!这几年他酿的酒、根本就是鱼目混珠,舌尖全都尝到涩味……’王掌柜叨叨念念着,面有难色的看着那坛酒瓮。
原本棠氏是泉州城最有名的酿酒商,世世代代都酿出甘甜的清酒,到了棠老爷这一代.也就是棠绵绵的爹亲接手了。
棠老爷原本也得到了家传的酿酒技术,却在妻子过世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悲恸过头,他开始荒废家业,每日出门酗酒寻欢。
三年前,他在赌场认识江大娘这个寡妇,两人一拍即合,他不但迎娶她,也一并将她身边的两个女儿接纳为继女。
也因此这样,棠家多了这么多只不事生产的米虫,以及江大娘没事爱赌两把,对于棠家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这几年,棠家酿出来的酒已大不如从前,还一连欠下为数不少的帐款,甚至棠老爷还各处去借款,更是挖了一大窟窿。
迫在眉睫之下,棠绵绵只好代替父职,以一名门外汉,接管了爹亲的酿酒产业,控管酿酒师傅的品质。
但她毕竟是个清涩的娃儿,酒厂的师傅早有二心,认为酒厂已没有发展的空间,早就了离开了,只留下一些年纪甚大,可存有忠心的老师傅,还有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上打拼。
然而酿酒的技术是靠天分与经验,对与棠绵绵这平常是千金小姐而言,是个艰难的挑战。
可若她再不尝试,酒厂一定会倒闭!
口王掌柜,就念在以前您和我爹的交情,试试我酿的这批新酒,好吗?棠绵绵说起话来轻轻的,如同春风般的和煦。
王掌柜叹了一口气,但还是答应她试喝这批新酒。
当他一尝时,眉宇之间都皱了起来,舌尖尝到的全是刺激涩味。
棠绵绵一见到王掌柜一张老脸都揪在一起,就知道今日之行肯定失败了。
王掌柜面有难色的看着她,‘棠姑娘,这酒……卖不得。
他陋陋嘴,舌尖上,头有着消不去的涩味。
棠绵绵一脸失望。
看来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以为自己半路出家,就能够代替父职,重振父业,没想到只是痴人说梦。
她的功夫根本不到家!而且酿的时间又这么短,果然是个失败之品。
她瘪着一张粉菱嘴儿,小脸布满了失望,最后也只能与王掌柜道了谢,垂着小脸离开酒楼。
当她抬起脚步,要跨过大门的门坎时,肩头忽然与来人擦撞一下,使得她有些不稳的退后几步。
‘小心!’男人眼捷手快的扶住她娇小的身子,低沉浑厚的声音自她的耳边响起。
她第一眼见到的是对方的大掌正一把抓住她的藕臂,随后她还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温热的气息吹拂着,鼻息之间传来一种特别的味道,有点好闻,又带着柠檬的清香。
于是她好奇的抬头,将来人的长相映入眸中。
下一刻,她整张小脸全皱在一起,像是一只吓坏的小猫般,全身寒毛竖起,一双美丽的星眸也睁大。
‘姑娘,你还好吗?’男人有着一张粗犷的脸庞,称不上俊俏,但五官却是有棱有角。
被他拥在怀里的棠绵绵,似乎还能戚受到他手臂贲起的肌肉,他的怀抱暖暖的,甚至有些烫人……她立刻慌慌张张的离开他的怀抱。
男人望着她一张铁青的小脸,微微皱眉起来。
怪了,他是长相粗犷了一点,但有长得如此吓人吗?他以大掌磨赠着下巴的短须。
是他!棠绵绵颤着身子,脚步连连后退,最后双脚又绊到门坎,整个人就这样跌出门外。
她吃痛的轻叫一声,然后急忙的从地上站起,见他又连连逼近,她吓得转身就跑。
‘咦?’他一头雾水,拢着两道粗眉,看着那小姑娘落荒而逃的模样,百思不解。
怪了!伏义非啧啧称奇。
虽然他面不如潘安,但长相也有型,就算不是人见人爱,好歹也有姑娘暗恋他。
怎刚那离去的小萝卜,竟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绵羊呢?伏义非纳闷极了,开始对自己的长相有些动摇……他真的长得这么吓人吗?
棠绵绵胸口急促的喘息,一见到那高头大马的男子后,她一路飞奔回家。一回家,她便急忙将大门关上。
她在酒楼里,认出之前来家里讨债的男子。
这讨债的凶煞很好认,蓄着三分长的平头,身上的穿着不像汉人的打扮。
一身灰色的劲装,上半身还围着一半的虎色兽皮,看样子大刺刺的不拘小节。
重点是,在她的眼里,他看起来好吓人,高大得就像一头熊似的,仿佛随时都可以将人生吞入腹。
她还记得他说起话来,有如雷公打雷一样,低吼一声,就能让她的耳膜痛得嗡嗡呜叫。
于是,她对他有着莫名的害怕。
尤其她还对他允下承诺,答应要在一个月后还钱,可一个月过去了,她连一锭银子都筹不出来。
等等他上门,会不会将她拆吃入腹啊?
十几年来,她都是过着千金小姐的日子,原本该是被大家保护得好好的她,如今却要扛起家计。
但她真是太天真了!爹欠下来的债务比她想象中还要多,她以为自己可以为爹分担一些。
至于爹和二娘,以及长她几岁的两位姊姊们,每天都还是过着挥霍的日子。
棠家该典卖的也都典卖了,家仆也因为支付不出薪饷而辞退不干,没有人愿意留下来。
酒厂大部分被官差给封厂,只留下一问小小的酿酒厂死撑着。
可过完后天,若付不出租金,那问酿酒厂还是会沦落到封厂的命运。
如果娘在的话就好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卑微,她根本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她的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般。
江大娘的两名女儿见到棠绵绵回家,两人对看一眼,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向棠绵绵招了招手, ‘绵妹妹,爹和娘在大厅等着你。
棠绵绵回过神、傻傻的跟着她们进入大厅。
正好她也要跟爹说今天钱庄有人要来讨债了。
棠老爷与江大娘坐在主位上,一旁还有一名徐娘半老的女子,身后站着两名大汉。
他们似乎在商谈什么事,可一见到她时,却又很有默契的闭上嘴巴,没有再吐出一字一句。
‘爹,二娘。’棠绵绵有礼貌的福身,见到家里来了几个不认识的客人,令她有些不自在。
再加上那名妇人一直打量她全身上下,好像将她当成一块鲜美的肥肉,在称斤称两的想从她身上割下肉块似的。
‘绵绵……’棠老爷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哎呀!绵绵丫头。’江大娘呵呵笑着,亲昵的朝棠绵绵招招手, ‘你也知道咱们家里最近经济拮锯,所以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件事……’棠绵绵不解的侧着一张小脸, ‘二娘.我知道现在家里没有什么钱,刚刚我在街上,又碰到钱庄的人;任我想,等等就会有人上门来讨债了。’这话一出,让江大娘脸色骤变。
‘小姑娘,别担心。’那位妇人汪嬷嬷开了口,‘你爹打算将你抵给我,只要你到我那儿工作,你爹就有钱还钱庄债了。’棠绵绵一惊,将目光移到棠老爷的方向,‘爹……您要将我卖给别人?’‘是啊! ’江大娘的一双女儿在一旁凉凉的讪笑, ‘家里都没钱了,难不成要留你在府里吃白食呀?当然是把你卖掉,好去工作赚钱。’棠绵绵咬唇,心里一阵委屈涌起。
她该是棠家的千金,怎如今却要沦落成被爹与二娘卖身为奴,好挣钱工作呢?
‘爹……’棠绵绵哭丧着小脸,希望父亲能够做主,而不是这样眼睁睁的见她被卖身为奴。
‘女儿……’棠老爷懦弱的根本无法做主,长期被江大娘洗脑的他,为女大不中留,再加上棠绵绵的个性胆小怕事,留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作为。再加上她的长相又是平凡无奇,要许婚给男方,恐怕也高攀不了什么富诫陋贵人家。
不如趁着她年纪轻轻卖给人家,挣一点家用。
‘钦!’江大娘怯了一声, ‘绵绵丫头,如今可不比昔日了,别当自己还是个千金小姐,你当了那么多年的白食丫头,总要有一点付出贡献。’棠绵绵看着江大娘变了一张脸孔,虽然以前江大娘对她总是冷漠,却不像今天一脸不屑,连一旁以姊妹相称的双妹,也是掩嘴偷笑。
‘是呀!’汪嬷嬷起身,勾住棠绵绵的下颚,仔仔细细的审视她的小脸, ‘瞧你虽然长得清秀,但再让我磨练个把月,就会脱胎换骨了,到时候,你眼一抛、手一勾,就会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往你怀里送来。
棠绵绵颤着身,脚步连连后退,以哀怨的眸光望着棠老爷, ‘爹……要将我卖到哪儿?’口还能哪儿?江大?的女儿于婉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还不忘看妹妹于巧儿一眼。
口就城南那问最有名的花阁一愉悦楼。’他们想将她卖进青楼里?
棠绵绵咬着唇!拚命的摇着头,口爹,您当真要这么狠心?我是您亲生女儿呀!
‘呸!’江大娘怯了一声,我两个女儿就不是他的女儿哪?瞧,我的两个女儿长得国色天香、貌美如仙,沈府的少爷过几天就要向婉儿下聘了,到时候你爹就能靠我的两个女儿,赡养的度过老年。
沈府的少爷?!棠绵绵惊恐的望着他们。
‘沈少爷……不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吗?
‘呵呵! ’于婉儿咯咯的笑了一声, ‘这也是给你的惊喜之一,沈少爷觉得我比较适合当他的妻子,所以老早就改变心意要与你退婚,改娶我了。’一时之间,棠绵绵什么都没有了,不但鹊巢鸠占,就连她爹也不顾血缘关系,与外人连手将她推入火炕里。
‘不、不要……’棠绵绵难过至极,拉起裙角便往外头奔去。
汪嬷嬷一见到手的鸭子飞了,急忙喳呼道:
[别让那丫头跑了!快追!]
‘呜……呜呜……爹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呢?她担心爹被钱庄的人逼得走投无路,所以这一个月来汲汲营营的想要挣钱帮爹还债。
但是爹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不看在死去娘的面子上,竟然想将她卖到青楼,一辈子没办法翻身。
棠绵绵奔出大厅,一路来到大门,不想被推入火炕。见身后两名大汉正在追赶她,她急急忙忙打开大门,准备逃出棠府。
前脚才一跨,迎面便撞上硬邦邦的胸膛,让她一张小脸几乎都撞红了。
‘小心!]伏义非才刚来到棠府,一个娇小的身子即落进他的怀里,他定睛一瞧——‘咦?’是刚刚在酒楼遇到的那个小人儿。
大概是撞疼了粉嫩的鼻,她一抬眸便喷出泪‘呜呜……’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伏义非的衣襟,哭得泣不成声,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哭得眼红红,鼻子也是红通通的,模样似乎很无助。
‘喂喂喂……’伏义非被这个娇小的娃儿弄得手忙脚乱,没想到她的泪水竟然来得汹涌。
‘站住!’后头追赶的大汉实时赶到, ‘还想跑去哪儿?快跟老子们回去。’‘不、不要……’她害怕的钻进伏义非的怀里,小脑袋摇得好大, ‘我不要被卖掉……不要进青楼……’青楼?!伏义非挑届,大掌悄悄的收拢在她的腰际问,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几斤肉。
这种发育不全的小娃儿,也能进青楼?
‘这由不得你。’大汉想要一把将她抓走,却被伏义非的大手抓住手。
‘你们没看见老子的存在吗?’伏义非顺手将大汉的手反折,让对方大叫求饶。
另一名大汉见情况不对,冲上前想要救伙伴。
伏义非身手矫健的伸出长腿,横扫对方一下,对方立刻跌了个狗吃屎。
‘啊啊啊……’‘叫个屁!’伏义非没好气的低吼。口快滚进去叫棠老头出来,老子有事找他。
他一松手,两名大汉赶紧连滚带爬的跑进大厅。
‘呜……呜呜……’棠绵绵依然躲在伏义非的怀里,一双圆滚滚的美眸滴滴答答的落下眼泪来。
‘钦!]他松开放在她腰问的大掌,低头望着她一张梨花带泪的娇嫩脸翁汗颊,‘你别哭了,哭得脸都皱在一起了。
[呜呜……她哽咽的抬起小脸,一见到他刚毅的表情时,又忍不住颤海着身子退后几步,‘你……呜呜……对、对不住……’‘啊?怎么突然跟他道歉?伏义非搔搔一头短发,一脸不解的望着她。
‘我、我没有钱……还你……求……求你……她抽抽答答的开口,糊成一串,后面那几句都成了哭声。
‘什么?’他的嘴角抽动一下,听不懂她最后那句话, ‘求我不要怎样?’‘不、不要……’她摇头:拚命的往后退。’‘大声一点,老子听不到。’他用天生的大嗓门吼道。
‘不要吃掉我!’背后是一座假山,她无路可退,只好用尽力气低喊这一句。
啊?伏义非一双虎眸瞠得如牛铃般大,耳里钻进她这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她,是哭傻了吗?
第二章
伏义非明明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没有资格插手,可是大厅里不断传来那只小绵羊的哭声,而且哭的模样……真的教人会心软。
‘钱呢?伏义非勉强的抽回自己的目光,审视着坐在主位上的棠老爷。
只见棠老爷畏畏缩缩的,一句话也不敢吭。
反倒是一旁的江大娘陪着笑道: ‘伏爷,欠钱庄的钱,我们正在筹,只要我与汪嬷嬷谈好这笔生意,就能还一半了……]
‘一半?’伏义非的大掌用力的拍向桌子一下,震得桌上的茶水都溢出杯子了, ‘一个月前,有个姑娘允诺我要将帐款全数清算,现在你们说话不算话是吗?’‘这……’江大娘擦擦额上的冷汗, ‘伏爷,您也知道棠家光景不如以前,能收回多少就是不吃亏,剩下的……’‘娘的!你是把我当傻子来耍弄就是了?’伏义非高大的身子一站起来,立刻吓得众人肩头一缩, ‘把那名姑娘给我叫出来说清楚!是她说要还钱的!’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江大娘的女儿们根本不敢出声,急急忙忙的摇头。
须臾,一旁的棠绵绵畏畏颤颤的站了出来,举起她软软的小手至耳边。
‘是、是我。’她的小脸垂得好低,根本不敢直视他那双发火的虎眼, ‘对、对不住,是……是我言而无信,我、我很努力去挣钱了,可是、可是酒楼不肯买我酿的酒……呜呜……’她一边哭,一边勇于承认。
瞧,她的眼泪又串串落下,令他心烦得要命。
‘就是你?他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不断的颤抖,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会吃人的怪兽。
‘呜呜……’他生气了!他会不会真的将她吃下肚?
呜呜……他长得真的好像一头熊!,‘是是是,就是这名蠢丫头! 江大娘急忙来到他的面前企图安抚他,‘所以我打算将她卖给青楼,以后就不会有人谁了伏爷。’伏义非皱眉,目光仍旧盯在棠绵绵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棠绵绵吸吸鼻子,从贝齿里吐出话,‘棠绵绵。’姓棠?听见她姓棠,伏义非的脑子还有些打结,‘你是棠家千金?那怎么会是你卖到青楼?’在来棠家之前,他早有耳闻棠家复杂的关系,但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这棠家不但复杂,唯一的千金小姐还要被卖进青楼。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平啊?
‘不卖她要卖谁?’于婉儿冷嗤一声,‘她在家也只会吃白食,既不会挑水砍柴煮饭,留她何用?’‘不如就卖到青楼,至少还可以一补贴家里的欠款。’于巧儿偷偷窥笑,‘以后让男人上了她的暖帐,陪男人睡……’被伏义非瞪了一眼,于巧儿闭上了嘴巴。
‘爹……棠绵绵望着棠老爷开口,口请您不要将女儿卖到青楼好吗?我愿意委身为奴,就是不愿意进青楼……’‘啥话,青楼有什么不好?以后包你穿金戴银的。’汪麽麽生气的插话。
棠老爷依然低着头,不敢望着棠绵绵的那双泪眼。
‘没得商量,没得商量了。江大娘霸道的道。口瞧你这个爱哭鬼,哭到你爹都衰了,现在你唯一的用处,就是跟汪麽麽到青楼,至少你不会饿肚子。
这是在上演伦理大悲剧吗?伏义非难然有些不懂他们在搞什么鬼,但很明显的这江大娘是玩真的。
从江大娘的眼中可以看得出来,她是想要除掉棠绵绵这个眼中钉。
啧啧啧!做人有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吗?伏义非磨蹭着下颚,在一旁将这一幕都看进眼里。
虽然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但是……小绵羊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他心都烦了。
[别哭了!]伏义非突然一阵低吼,然后用大掌拍向棠绵绵的肩膀,[你再哭,也不会哭出钱来。’‘是嘛!’于婉儿和于巧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讪笑, ‘还不如认命的跟汪嬷嬷离去。’‘这样好了。’伏义非睨了那对姊妹一眼,最后将目光移到棠绵绵的身上, ‘就拿她来抵一半的债款好了。’此话一出,让众人都傻眼。
‘喂喂喂!事情都有先来后到。’汪嬷嬷跳出来抗议, ‘我可是要准备付订金了……’‘老子要的东西,你这八婆敢跟我抢?’伏义非怯了一声,一副坏人脸的望着她, ‘知不知我背后的靠山?金宝庄想讨回的东西,你敢吭一声?’‘金金金金金宝庄?’汪嬷嬷一听,双排牙齿打颤,最后也只能摸摸鼻子。
看来她这趟是白走了。汪嬷嬷无奈,只好带着两名大汉离去,落得空手而归。
一见汪嬷嬷离开,江大娘左右不是的在原地懊恼。
‘伏爷,这小娃儿……当真可以抵我们的债款?’江大娘不得不妥协。
反正那丑丫头迟早都要卖的。
伏义非左看右看,又捏捏棠绵绵的手臂,仿佛她是一只很可爱的烤鸡。
但最后他摇摇头, ‘最多只能抵一半,另一半,就由她们其中一人吧!’他指向于婉儿、于巧儿的方向,让她们大吃一惊。
‘不、不要!’于婉儿首先大叫,‘娘,我要嫁人了!不可以选我!’‘娘,我也不要……’两个姊妹开始在偌大的大厅里大吵大闹。
‘等你们决定好,再到水泉酒楼找我,要不,我明天一早离开,就直接揪人上车了。伏义非嘴角有着邪坏的笑容,最后将大掌放在棠绵绵的肩膀上。
她惊讶的抬眸望着他,对他还是有着挥之不散的畏惧。
‘走吧!’他刻意放小音量, ‘在他们还没有做出决定之前,你也是抵押品。’抵……押品?
呜……呜呜……棠绵绵一路跟随在伏义非的后头,双手不断在脸颊拭泪,就像一只无助的小羊儿。
伏义非听着她的哭声,听得有些脸抽筋了。
‘不要哭了,成不成?他停下脚步,回头一吼。
这一吼,她的眼泪像珍珠般的挂在眼睑……只维持这一下下,她的眼泪有扑籁籁的落下来,双唇则是紧紧抿着。
噗!他差点因为她这副可爱的表情笑出声。
怎么会有姑娘家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呢?他像是捡到一个新鲜的玩具,左看右看她的长相。
她长得粉嫩,白暂的脸颊配上小巧的五官,有头长发盘成双齑,让她的年纪看起来更小了,完完全全不同与金沙城那些大刺刺的蛮姑娘,让他愈瞧愈顺眼,也愈瞧愈可爱。
‘大、大爷……’她眼眶全盈满泪水,‘你……会不会把我卖到青楼?’‘不会。’他回答得很坚决。 ‘不过你们的关系还真复杂,真正的千金小姐竟然要卖身青楼还债,不但鸠占鹊巢,还想赶尽杀绝。’‘呜呜……’经他提起,她又哭了, ‘我不知道……二娘这么讨厌我,而、而且她……她还要把大姊婉儿嫁给我的未婚夫……’‘哈?’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她们母女俩一起连手欺负你到这种地步?’她委屈的吸吸鼻子, ‘我酿的酒卖不出去,我原本想要求我的未婚夫借我点钱,替我爹还债,可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沈少爷竟然要娶大姊为妻……’哇!这也太悲惨了吧!
连他都想为她掬一大把的眼泪了,难怪她会哭得像水匣门都关不紧的泪人儿了。
明明该是天真无邪的姑娘,如今却遣逢人生的巨变,连亲爹都想推她进火炕。
这世道真是变了!连虎毒不食子的畜生都懂得这道理,那棠老头也太过分了点。
伏义非向来正义威十足,一听到她这委屈的身世,对她的同情可是油然而生。
‘好了,你别哭了。’哭得他心都烦了,‘被你们那家人折腾这么多时间,老子我肚子也饿了。回酒楼去,我请你好好吃顿饭。]
他咧开两排白齿,厚实的大掌拍拍自己的胸膛,仿佛天塌下来还有他顶住的模样。
见他这样的动作,她的哭声小了一点,眼泪也少了一些,眨着那双刚被泪水洗涤过的清澈大眸,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明明上个月见到他的时候,他像头大熊般想将人生吞活吃那么恐怖,如今却又结出欲实的笑容。
她咬着下唇,依然怯怯的望着他,不敢移动自己的脚步,大气更不敢吭一声。
‘傻娃儿,快跟上来。’他一边吆喝着她,一边抚抚自己的肚皮。
刚刚在棠府吼了一阵子,又让他动了筋骨,现在他的五脏庙都在跟他哭饿了。
她……可以相信他吗?
棠绵绵的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她的双脚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如果她选择不相信他,那么她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亲生的爹都能为了外人,想要将她推入火炕里去了,自那刻开始,她就再也不是爹的掌上明珠了……一想到此,她的眼泪又是忍不住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爹的狠心,让她的心像一朵逐渐枯萎的花,连活下去的生气都慢慢失去了。
今后,她该何去何从昵?
‘傻丫头。’ 伏义非啧了一声,也不拘见儿女之礼节,上前伸出大掌,直接便捉住她的小手。
唔……他握住她的小手时,才发现她的小手也好小,而且软软的,却异常的冰冷。
他的大手好暖和,暖得几乎烫人,让她下意识的想抽回小手。
然而他却反握得更紧,还对她露出一抹毫无心机的笑容。
‘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小心的福气都被你的眼泪给冲走了。’他握着她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里。
而他,没有意会到自己正握住了一名小闺女的软鳆小手,是一件多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她依然吸吸鼻子,将过多的水气吞咽喉下,眼光盯着他厚实的背,再接着移到他的大手跟自己的小手,脸颊莫名一阵燥热。
‘如果……我不哭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卖到青楼?’最后,她小声的开口,‘我可以做小婢,也可以做很多很多粗重的事,但能不能别把我送进青楼?’‘成。’他大笑出声,爽朗的答应, ‘只要你不哭,老子什么都答应你啦!’于是,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迅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
为了不让自己被卖进青楼,她很努力的不再让眼眶掉落一滴的眼泪,希望不要像他说的,哭到福气都被她冲走了。
她要好好留住此刻的福气!
就像此刻他牢牢的握住她的手一样……‘娘~’隔天一早,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叫,划过棠府大厅。
于巧儿跪到在地上,直拉着汪大娘的群摆,哭哭啼啼的哭花了脸上的妆。
‘哭个屁!’ 伏义非吼了一声,压过于巧儿的哭声,‘又不是你卖进青楼!’‘娘,巧儿不想卖身为奴,为什么要我代替姐姐呢?’于巧儿拼命摇头。
‘娘的,又不是要你去赴死,你不要个什么劲儿。’ 伏义非见到他们这一家人哭得虚情假意的,简直让他心烦得要命。
‘明明棠绵绵那个赔钱货都被带走抵押债款了,为何还要我沦落为奴呢?’于巧儿不理会伏义非,依然哭的很起劲。
汪大娘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卖身为奴,但现下家里就是拿不出一毛钱来了。
再加上欠金宝庄的款项久久不还,是会有‘传说中’的报应……如今若能让女儿抵另一半的债款,那倒也是省事。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这个做娘的也是会心疼。
‘巧儿,你先忍忍。’江大娘安抚着次女,‘等你大姊嫁给沈少爷,拿到聘金之后,为娘的就还钱为你赎身,好吗?’‘不、不好……’于巧儿摇头, ‘我怕你们会忘了我,我也怕他将我卖进青楼……’‘怯!’伏义非翻翻白眼, ‘凭你?我不贴钱给老鸨就该偷笑了。]
在他的眼中,于巧儿一副贼头绿豆眼、蒜头鼻、大嘴吃四方的长相,卖掉她还稍嫌费工夫一些。
此时大厅里,正上演着难分难舍的亲情悲剧,然伏义非的耐性有限,见她们母女俩似乎谈不拢,于是将借条往桌子一放!
‘娘的,别浪费老子的时间,要不要跟老子走,一句话!’他将借条放向桌面时,另一只大掌则是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顺势的插在桌面上, ‘不想跟我走,就剁了在上头画押的借款人五只手指。]
江大娘吓得浑身发颤,她可没忘记是她向金宝庄落款签名。
‘巧儿,就这么办。’江大娘将于巧儿从地上拉起, ‘娘向你保证,只骗要你大姊嫁进沈府,一拿到聘金,娘就到金沙城为你赎身。’[娘……]于巧儿不依,一直哭、一直鲁。
‘伏爷……’江大娘扯着于巧儿的衣袖,弯腰鞠躬的来到伏义非的面前, ‘您别气,咱们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嗯?’伏义非挑眉,一脸蛮横的表情,‘决定了?
‘是是是。’江大娘陪着笑脸,急忙的点头, ‘我女儿就暂先押在伏爷那儿为奴,只要我一拿到钱,一定到金宝庄将我女儿赎回。’‘嗯哼!’他低哼一声,又将黑眸望向于巧儿, ‘你都听见了?还不快挂点给老子滚上马车。]
于巧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甩都不甩他,最后一刻还是锲而不舍的拉着江大娘的衣袖。
‘娘……’她不依啦!
啪!一记响亮的声音,晌彻整个室内。
火热的痛楚,自于巧儿的左颊上开始传开。
[给老娘滚上车。’江大娘被鲁到满腹是气,‘只是委屈你到金宝庄做几天的奴婢,有这么困难吗?还是你想看老娘我的手被剁掉?]。
‘呜呜……)于巧儿没想到一向最疼她的娘居然打了她。
‘又不是将你卖到青楼。’江大娘揪着她,一路踏出大厅,还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的交代,‘这一去你就机伶些,金宝庄里个个都是菁英,传说中金宝庄到处是镶金嵌银,还会不小心捡到金银财宝……]
没有人听见江大娘说了些什么,只见于巧儿原本哭丧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
伏义非离开棠府大厅时,还深深的望了棠老爷一眼——棠老爷依然畏缩得像只乌龟,根本不敢直视伏义非那双正直的黑眸,一张嘴张张合合的,也不知道在碎念些什么。
最后,伏义非敛下了黑眸, ‘棠老头,你女儿这一去,你可是永远都见不着她了。’然而,直到他离去,棠老爷还是没有从大厅里追出。
第三章
没有经过太多的波折,伏义非一行人在隔天晌午便回到金沙城。
马车回到金宝庄时,他才忽然惊觉一件事一他到泉州城连着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帐款回来,庄里的那个八婆肯定又要朝他吠一堆了。
于是他一张刚毅脸庞拉了下来,急急忙忙要马车上的于巧儿与棠绵绵下车!
趁庄里的八婆还没有发现他回来,得赶紧将她们两人藏起来才是,要不然收不到帐,又带了两个吃白食的姑娘回来,他不被骂到臭头才怪!
他才将两名姑娘赶下车,还来不及将她们藏往后院,他口中的‘八婆’!金坍坍早就知道他回庄里。
他大气都还没有喘一口,便被总管请进了大厅,准备要与她对帐。
他很无言。原来人只要做坏事,就算不走夜路,也是会碰到鬼。
好吧励反正迟早横竖都要死,他鸡婆的管了人家的家务事,现在轮到他的家务事!
‘款项呢?’他才一踏进门坎,坐在贵妃椅上的金坍坍,一手拿着算盘,另一手则是看着帐簿,头也没抬的问着。
棠绵绵手里拽着包袱,左看右看着四处,发现这金宝庄可真不是普通的大,单单一个大厅,就气派恢宏。
而且一抬眸,就见到前方有名长相标致的姑娘,面白如玉般的粉雕玉琢,小手拨着珠玉算盘时,晃动了她纤细手腕上的银饰,叮叮当当的,在大厅里响彻清脆。
然而这些声音却让伏义非听起来非常紧张,就像无形的琴弦正紧绷着。
‘怎不说话?’金珊坍眸一抬,正巧见到他面有难色,以及背后站着两名姑娘。
其中一名娇小的姑娘眨着清澈无辜的大眸,一对上她的眼,便是露出甜美的笑容。
而另一名身穿鹅黄色的姑娘,与她对上眸子时,却是冷哼一声,将小脸别向一边,架子摆得可挺大的。
‘老板,我……’伏义非搔搔脸,难以敌口。
‘她们是谁?金珊坍盘腿坐了起来,毫不在乎露出一双粉嫩的裸足。
‘她们是……棠老头的……女儿。’他露出惑厚的笑容,企图以笑容蒙混过去。
金珊坍不是呆子,她美眸一转,大概也猜出发生什么事来。
‘我是派你去讨债,不是叫你带两个吃白食的女人回来。’她挑眉,怒气正在集聚当中。
‘这……’伏义非倒抽一口气,只好说出实话, ‘棠老头还不出钱,所以暂时将他的女儿抵押在咱们庄里当小婢,等一过下个月,他大女儿嫁人,便有钱来赎人。]
金坍坍也狠狠的倒抽一口气,凌厉的目光射向他: ‘娘的!你要拿抵押品,不会拿一些值钱的东西吗?你捉两个只会吃白食的女人回来做什么?’‘可是……’原本很有男子气概的伏义非,在金坍坍的面前,老虎都变成大猫了, ‘如果不将她带回来,她会被卖到青楼啊……’他像是在碎念着,但音量却恰好落进金坍坍的耳里。
‘然后呢?’她就有义务多养两个人吗?
‘这也是做好事啊!’伏义非小声的回答。
‘做好事?’金坍坍将手上的帐簿丢了出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如果你想做好事的话,就去把棠家的欠款给追回来,老娘会从里头拨一些出来造桥铺路、布施穷人,而不是让棠老头将那些借款,白白拿去赌场输掉!
棠绵绵一听到外人数落自己的爹,心里也是不好受,只能默默的承受,眼眶也默默的盈聚泪水。
虽然说好不哭,但是十几年来的懦弱个性,在一夕之间,她还是守不住编眼泪。
[而现在……]金坍坍正骂得顺口时,突然听到细小的哭声,她循着哭饰声一瞧,竟然是那个小不隆咚的汉人女子在低头哭泣, ‘你哭个屁啊!]。
她又还没有将炮口轰向这个小不点。
‘对、对不住。’棠绵绵吸吸鼻子,很没有个性的不断道歉,‘是我爹的错,才会欠钱庄这么多钱,我会好好在庄里打杂还债的。
‘哈?’金坍坍顿时傻眼,她根本就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留下她们两人啊! ‘慢、慢着……’‘姑娘,请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棠绵绵说掉眼泪就掉了两串,仿佛体内有流不完的水分,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工作,来偿还我爹的债务。’金珊坍向来吃软不吃硬,尤其是一名娇俏可爱的姑娘,眨着那水汪汪的大眸苦苦哀求,铁石心肠也会因此心软。
反倒是于巧儿在一旁冷哼,还将下巴仰得挺高, ‘拜托.那可是她爹,不是我爹,她那个不成材的爹欠下的债,休想算在我的头上,等我大姊嫁人之后,我娘会拿着聘金来赎人,所以我可不是来金宝庄做奴才的,我是来做客的,请你们搞懂这一点。’娘的!这女人不但长得一副很欠打的模样,连开口说话都教金坍坍想要上前整治她了。
‘做客?’金坍坍很不给面子的呸了一声,‘天皇老子来我金宝庄做客,都要问过我金坍坍一声,你这个来路不明的蠢女人,有资格自抬身价吗?’‘你……’于巧儿气得脸红微涨。
‘她又是什么来历?也是棠老头的女儿?’金坍坍见对方跛,态度更跛的问着伏义非。
‘是继女。’伏义非这时终于有机会对老板解释来龙去脉,顺道将棠绵绵可怜的身世也说了一遍。
金珊坍愈听愈啧啧称奇,眼光也朝棠绵绵身上打量,又望着气势盛焰的于巧儿,心里就有个底了。
直到他解释完毕,金坍坍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明明是只麻雀,却硬是要自抬身价飞上枝头当凤凰。’金坍坍摆明要耍贱时,没人能阻止她的毒舌,‘欠我钱还敢摆架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娘迟早会拿钱来替我赎身的。’于巧儿气得在原地跳脚,双手紧紧的握着。
‘除非银子亲自送到我面前,不然我金宝庄是不养吃白食的废人。’金坍坍怯了一声,跋得像个女后, ‘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给我乖乖在金宝庄工作.二是我命人将你丢到金沙城外的荒沙野漠,让你活活渴死,被沙漠之鹰那群土匪凌虐至死!’于巧儿脸色变得铁青,瞧眼前的女人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我马上带她们下去,在庄里找个差事给她们做。’伏义非趁着金坍坍。心软的情况下,急忙的将两人带下去。
见到伏义非飞也似的带着她们离开现场,原本还想发飘的金坍珊满肚子的乌气。
钱没收回,倒是又收留两个只会吃白食的弱鸡……这个月,她又得想法子将帐给打平了。
棠绵绵与于巧儿就在金宝庄待了下来,两人换上粗布衣裳,在后院的下人房暂住。
金坍坍像是要恶整于巧儿似的,自于巧儿进到金宝庄之后,金坍坍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故意绕到后院,目的就是找于巧儿的麻烦。
好几次,于巧儿被整得抓狂,忍不住顶嘴几句,金坍坍对付她更是花招百出。
最后,于巧儿被她整得连句气话都不敢再朝她多吠一句,在金宝庄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于巧儿终于明白一点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娘拿赎款来替她赎回自由前,她必须要吞下这口气。
但有一口气,她怎样也忍不下去,就是与她一同委身为奴的棠绵绵,怎么瞧她就是怎么不顺眼。
今天她们两人一同在井边挑水、洗衣,未施任何脂粉的棠绵绵没有丝毫怨言,很努力的洗着她面前那一小堆的脏衣服。
虽然以往她是个千金小姐,但自从亲爹不要她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依靠,所以她很认真的学着如何当一名奴婢。
反观于巧儿,以前跟着江大娘时,只是乡野村妇,可好日子过惯之后,现在要她做这些粗重的工作,她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砰!清水溅了棠绵绵一身,也弄湿了她的小脸。
‘二、二姊。’洗得很卖力的棠绵绵,微微拧眉的抬起小脸。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于家姊妹平时也排挤她得过分,但是娘从小教育她的修养,还是让她礼貌性的喊了一声姊姊。
于巧儿将自己分内的工作全砸在她的面前,‘都是你害我沦落到这般田地,所以我的工作得由你来做。’‘可……可是……’棠绵绵看着眼前成堆的衣服,忍不住小声开口, ‘我等等还得到灶房帮许嬷嬷……’‘我管你要做东还是做西。 于巧儿冷冷的瞪着她, ‘我今天会变得这么狼狈,还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
棠绵绵颤着身子,无汰说出一个‘不’字,她打从心里就是害怕着于巧儿。
几年前,于婉儿与于巧儿进到棠家大门后,就视她为眼中钉,还抢夺她的衣裳、饰物。
最后明白她其实对那些身外之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让她们觉得欺负她很无趣。
不过在偶然的发现下,她们知道她心里最重视的是棠老爷时,她们便把目标转为讨好棠老爷,故意与她一同争宠。
棠老爷向来耳根子软,再加上有江大娘在一旁挑拨,很快的,棠绵绵在棠老爷眼里再也不是唯一的掌上千金了。
所以她明明该远离于巧儿,但是面对前来的压迫,她那与世无争的好脾气,又令她在恶人面前低头了。
呜呜……她就是胆子小嘛!
‘我……帮你洗就是了。’棠绵绵最后还是得默默的忍受于巧儿丢来的工作。
‘洗完衣服,还得到柴房砍柴,听到没?’于巧儿冷哼一声, ‘我去打个盹儿,在我醒来,我的工作你要是都没有做,就有你好受的! ]
棠绵绵欲言又止,然而于巧儿已经离开了。
呃……她想开口的是一‘可我也是有工作要做……’就这样,于巧儿将在金宝庄的工作,全都推给棠绵绵,她则是柿子挑软的吃,专挑轻松无比的工作,以蒙混总管和厨娘的双眼。
反倒是棠绵绵这几天可是累坏了,她一个人要做两人份的工作,常常从早忙到晚,连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都嫌奢侈。
她忙完于巧儿分内的工作后,已是黄昏时刻,然而她的饿工作却才刚刚开始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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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她的工作不断拖延,做不完的,明天依然还是继续做。
也因为这样,总管以为她偷懒,于是搬出庄规——在日落之间,没有将工作做完者,不可吃饭。
于是,她几乎每天晚上都是饿着肚子,却还是得默默的将工作做完,重复着她悲情的生活。
但她还是咬紧牙关,想要将自己的工作做完。
毕竟金宝庄是她最后的栖身之地,如果在让主子认为她好吃懒做,她怕自己会被赶出庄里,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
因此,她咬着牙,用斤力气的将一捆又一捆的柴薪般进柴房之后,已经是日落西沉,夜幕拉上,闪闪星辰在黑暗中闪烁。
一看也知道过了用饭时间,就算她现在到灶房,也找不到吃的。因为她的工作没有做完,总管交代灶房的厨娘不准给她饭吃,要她将今天的工作做完。
做完,更没有任何奖赏。
可她没有怨言,依然尽心尽力做好自己本分的事。
将柴薪一一放好后,她又赶着到井边洗着衣服。
她卷起袖子,用水桶汲起冰凉的井水,倒进水盆,再将衣服上皂,一一冲洗干净,再为衣服上浆。
最后一道手续,将衣服全数洗干净之后,再一一拧干,小心翼翼的放在干净的盆子里。
‘呼! ’ 娇小的身子吃重的搬着木盆,脚步有些蹒跚的来到后院的广场,在晾衣竿前放下木盆,便开始晾着衣服。
终于将衣服都晾好之后,她才能好好的吁一口气。
她捶捶肩膀,又看看自己的一双手。
最近她做了不少的粗重工作,该是细皮嫩肉的手掌,开始结了一层厚厚又难看的粗糙的茧。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遭逢如此大的巨变,可是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想这些伤戚的事情,因为最现实的残酷总是会将她的思绪拉回。
咕噜……她肚子好饿。
她摸摸肚子,自中午她就未进食一粒米,因为于巧儿像是要将气出在她饰的身上,总会趁人不注意时,将她那份午食偷偷倒掉,害她每回到灶房只能喝水充饥,却又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这几天,她吃得少,工作却多了一倍,于是她整整瘦了一大圈。
虽然肚子饿,可是也只能撑到隔天早上,才有热呼呼的膳食可以充饥。
于是她绕到灶房,想要找水填满那不断咕噜叫的肚皮。
来到灶房门口,她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味道很像是刚烤好的烤鸡,正飘散着诱人的香味。
她咽了下口水,脚步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上前,但她却只敢躲在门边,往内偷看灶房里面的动静。
有名高头大马的男子正背对着她,发出了吃东西的啧啧及吸吮声。
‘唔……好吃好吃。’她认出那人的声音,是带她回来的伏义非。
‘隔!’他打了一个饱一隔,随手拿了一旁的水杯,咕噜咕噜的灌下梗在喉咙的食物。
他……在吃东西吗?她眨眨大眸,口水忍不住溢满整个口腔,最后只能隐忍的吞下去。
待她还在神游时,伏义非突然转身,将桌上残余的食物用油纸包了包,一回头,却见到有个娇小的身影躲在门边。
‘谁?’他偷吃被抓到,于是抹抹嘴边,紧张的低吼问着。
她回过神,默默的从门边走了出来, ‘爷,是我,棠绵绵。’伏义非来到她的面前,瞧她好一下子,发现她好像瘦了一些,‘这么晚了,你来灶房做什么?’‘我……’她咽了口口水,最后露出欲笑的表情, ‘我口渴,想找水喝。’‘喔!’他盯着她瞧,又不由自主的抹抹嘴角, ‘你刚刚看到我在吃东西了?’她诚实的点头,因为那香味,让她的肚子绞得好厉害。
‘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老板。’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从我私自将你们带回来后,老板就罚我的伙食减少一半,三餐我都吃不饱,又不准我到灶房找点心吃,不得已,我只好自己买了油鸡犒赏自己。
她又点点头, ‘爷,我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就像她现在一样,肚子好饿啊!
‘就知道你明事理。’他拍拍自己的肚皮,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对了,你要记得多吃一点饭,瞧你都瘦了一圈。’她抿着,眼眶悄悄的红了起来,但是她却不敢吭一声。
‘好了,我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他大刺刺的说着,‘你喝完水,就赶紧回房休息了。’她乖乖的点头,将委屈吞下。
伏义非又拍拍她的肩膀,满足的离开灶房。
见他离去之后,她硬踏进灶房找大水壶,只是她双眼的余光却飘向桌面……桌面有着一只被啃得凌乱,分尸的鸡骨头。
她咽了口口水,明知道拾人残余是一件践踏自尊的事,但是她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还是忍不住上前将油纸拨开。
鸡架上的肉其实都被啃食干净,只剩下两只鸡爪好端端的搁在桌上。
她又咽了口口水,望着那两只干净的鸡爪,她很犹豫要不要拿起来啃?因为娘和爹总说鸡爪是不干净的部分,是不能食的。
可是她现在好饿,饿得头昏眼花,什么矜持都想抛开了。
当她回过神时,她的双手多了两只鸡爪,小嘴贪婪的吸吮着鸡爪美味的肉汁。
啃完一只之后,左手又拨着鸡架上的肉屑,拚命的往嘴里塞去……‘对了,桌上那包……’远去的伏义非忽然蜇回脚步,想到桌上的‘证据’没有销毁,所以又回到灶房。
但是一踏进时,却见到棠绵绵像个饿鬼般,拚命的捡着他刚刚吃剩的油鸡。
她抬眸,黑眸正好与他的对上。
空气凝结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最后,烙印在他脑海深处的,是她红着眼眶,小嘴里塞满食物,满脸惊恐的凝视着他……
第四章
‘快吃。’伏义非将一碗香喷喷的清汤黄面搁在棠绵绵的面前,上头还奏击有着脆绿青菜。
他把筷子硬是塞到她的小手之中,然后以严肃的语气命令道。
棠绵绵垂着小脸,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馋州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从外头再蜇回脚步,还让他见到自己如此窘困的一面。
‘先把面吃完再哭。’他将她的小脸勾起,眼眶里打转的水珠就这样串落在他的手背上。
‘爷……’她以为他当下会因为她偷食,而将她痛骂一顿,可他只是一楞,然后皱眉的望着她。
许久,他才难涩的问她,口你肚子饿了?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发应,只想找个洞地钻进去,羞愧的想要逃离现场。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往庄外几步远的夜市。
夜晚的市集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许多特色小吃,不少的摊贩吆喝着路过的人潮。
他带着她走远几步,便在其中一间卖面的小摊子停了下来。
坐定位之后,他为她点了一碗汤面,切了几盘小菜,又在隔壁买了四个包子,两个甜酥红豆饼,一一搁在她的面前时,她却连动筷都不敢,不语的掉着眼泪。
‘快吃!肚子饿是一件很难过的事,还是要由我还喂你?他挑眉,深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的小脸。
她摇摇头,终于动起筷子,优雅的吃着面前的汤面。
见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吃着面,他也拿起筷子,夹起盘中的小菜往她碗中放去。
‘多吃点。他的动作大刺刺的没有多想,口中还不断念着,口我总觉得你来金宝庄后,又变得更瘦了。
原本一张粉嫩有弹性的小脸,忽然像泄气的皮球般,让她圆润的下颚变得削尖,连身子也瘦了一大圈。
她吸着面条,眨眨那双水盈盈的大眸,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更不敢说出连日来的委屈。
毕竟金宝庄也没有亏待她,二姐欺负她的事,也是她与二姐之间的私事,跟金宝庄无关。
所以她的嘴巴紧闭得如同蚌壳,不敢说出近日来受的苦头,更不敢说出她每天都是饿着肚子。
他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模样,第一次发现原来姑娘家的吃相这么好看,但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姑娘家边哭边吃东西。
啧啧啧!她真的是个特别的娃儿。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昧,他发觉自己也有些饿,于是抓起桌上的包子便咬了一口,然而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上过,直盯着她将汤面吃光。
她将汤面吃完之后,还来不及道一句谢,他又抓起桌上的红豆饼放在她的手上。
‘吃。’他咬着包子,一边又将食物塞给她。
她眨眨眼泪,开口,‘爷,我吃饱了,谢谢你。’她吸吸红通通的鼻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不知道是一碗汤面温暖了她的心,还是他躺她觉得心头暖暖的,连他塞来的酥饼都让她觉得有些烫人。
眼前这男人,不再让她感到害怕,之前觉得他长得凶神恶煞且有绫有角的脸庞,在此时却变得温和起来。
她的眼眶再次盈出更多的泪水,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是吗?’他吞下最后一口包子,皱着两道粗眉, ‘娃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总管还是厨娘虐待你?
她一愣,急忙的摇摇头, ‘没有,厨娘和总管对我很好。’他望着她惊慌的表情、拚命的摇头,虽然看不出她说谎,却发现她极力想要掩饰些什么。
‘是吗?’他虽然平常有些大而化之,可不代表他的脑袋与他身上的肌肉一样是装饰用的。
‘嗯嗯!’她不敢说出自己被二姊虐待的事情,于是努力扬起嘴角, ‘真的,我是因为工作太晚……而忘了吃饭。’‘工作太晚?’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记得金宝庄没有什么工作可以让下人做到这么晚的。’除了他们这几个歹命的男人,必须天天等着老板使唤外.要不然奴仆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分工合作,几乎很少有人会做到忘记吃饭。
况且,他觉得吃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怎么会有人忘记吃饭这件事?因此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词。
尤其他又上下将她重新打量一遍,发现她真的从头到脚都瘦了一圈,一张粉嫩的小脸削尖得都让他觉得碍眼了。
他总觉得姑娘家还是要白白胖胖的比较可爱一些,在他的眼里,她现在就像一个竹竿似的,抱起来一定不舒服……呃!他想到哪里去了!伏义非皱眉,回神之后立刻将这个想法给甩掉。
她只是一名娃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在他的眸里,她看似才十四岁啊!
‘是我太笨,分内的工作总是做不好。’她怕自己和二姊的事情传到老板的耳里,到时候嫌她是个麻烦将她赶出金宝庄,于是她选择避重说轻的说法, ‘所以当我做完工作,才发现都错过吃饭的时间。’明明知道她在说谎,但他就是无法现场拆穿她。
毕竟他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尤其她又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小鸡模样,不像他一样可以饿上几天都没事。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他也不逼她说出事实, ‘以后如果你又错过吃饭的时间,来找我,我罩你!’他拍拍她的肩膀,一副义气相挺的模样。
‘谢谢爷。’她的眼泪总算停住了。
‘吃完你手上的酥饼,我等等带你去喝夜市最有名的杏仁露。’他咧开笑嘴,没再与她讨论有没有吃饭的问题。
反正金宝庄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有心想查,还会有什么事能逃过他一双法眼。
经过这一夜,棠绵绵恢复原来的生气,吃完早膳后,她马上又去做自己分内的工作。
但是日子并没有好过一些,于巧儿还是每天找她的茬,将工作全都丢到她的头上。
她连句拒绝也没有,认命的做着, 日子一久,她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模式了。
那一晚在回庄里之前,伏义非还买了几袋的甜点,包子让她带回去。
他明明可以不用对她那么好,但他对她的付出却让她的心头暖暖的,让她对他的印象完全颠覆了。
他的长相与外表,自那一晚之后,再也不会让她觉得却步,甚至认为他是个面恶心善的男人。
不知为何,她只要想起那夜的他,一张粉菱嘴儿就会往上扬起。正在井边洗衣服的她,嘴里还轻哼着小调,没有一丝觉得委屈、难过的模样。
‘贱丫头。’于巧儿经过,见到洗衣服的棠绵绵一脸愉悦的表情就厌烦。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等着娘带来好消息,可泉州城那边却没有派一个人来,让她每天都处于心烦之中。
被当成奴仆使唤的她心生不满,而且还要四处看人脸色,她唯一出气的对象就是棠绵绵。
柿子总是挑软的吃,谁教这棠绵绵总是好脾好气的模样,多欺负她几下,也不见她会反抗,不就正好是个完美的出气对象吗?
‘二……二姊。’一听到于巧儿的声音,棠绵绵全身忍不住起了一阵战栗。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让于巧儿遇上。
就算她极力躲着于巧儿,最后还是会遇到,接下来的画面是日复一日,一定会被没事找事做。
‘瞧你,遇上好事了?’于巧儿站在一旁,望着她努力工作的模样,忍不住冷嗤一声。
真是天生贱骨头,连这种下人的工作也做得那么高兴,果然是低贱的命。
[没、没有。]棠绵绵小声的回答,不敢说出实话。
但是她一向不适合说谎,眼神此时正四处飘移,不敢正视于巧儿的双眼。
于巧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哼!像你这种贱丫头,哪会遇上什么好事。啊!一脸衰相,不但让自己的亲爹欠下债务,还得卖身做人家奴婢,怯!’棠绵绵没有回嘴,只是默默的忍受。
‘不过继父不要你也是正常的,像你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扫把星,谁碰上你,谁就倒霉!’于巧儿似乎骂上瘾了,拼命说着难听的话。
棠绵绵依然低着头,双手搓洗着衣服,看似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衣物上头。
‘你又要哭了吗?’ 于巧儿觉得欺负人是快乐的,尤其见到这爱哭鬼掉眼泪时,她的心情就一阵快活, ‘搞不好你娘会早死,也是被你这个爱哭鬼给哭衰的。’棠绵绵咬着唇瓣,想反驳,却开不了口。
‘啧!’于巧儿一脸不屑的怯了一声,‘你这副小媳妇的表情是要给谁看?有谁会同情你这个丑不隆咚的丫头?’棠绵绵抿着唇,连个气都不吭,忍受着于巧儿的尖酸刻薄,将所有的委屈都吞下腹中。
‘贱丫头就是贱丫头。’于巧儿骂得累了,却见苦主一点反应也没有,自然觉得无趣得很,于是又瞥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使坏的笑容。
于巧儿一弯腰,双手捧起她好不容易洗好的衣服,将木盆移到井口上方。
‘二、二姊,你要做什么?’棠绵绵惊惶失措的望着她,从矮凳上站起。 ‘做什么?’于巧儿冷笑几声, ‘当然是找你麻烦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好心想帮你吗?’‘二姊,我知道你讨厌我。’棠绵绵咬着唇,眉尖全拢在一块,小脸也皱得像包子般, ‘你可以骂我、打我,可是……能不能不要将衣服丢进井里?盆里的衣服是……是主子们的……]
‘那不正合我意?’于巧儿大笑几声, ‘我一进金宝庄就被那金珊珊整治一顿,而你的日子竟然过得比我好!哼!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主子整治的滋弯味!
于巧儿话一说完,便将木盆里的衣服都丢进井口之中。
扑通一声,衣服全落进井里,棠绵绵一听,双肩自然垂下,知道大势已去。
‘哈哈哈……’于巧儿自得其乐的大笑,‘看你怎么跟总管交代,哼!’她拍拍手,将木盆丢向棠绵绵的方向。
棠绵绵咬唇,小手忍不住握成粉拳,她想要反抗,却没有勇气顶撞于巧儿。
于巧儿见棠绵绵不服气的模样,更是又踢倒另一个水盆,让衣服全掉在泥地上,再用力的踩在湿衣上头。
‘怎样?’她还不忘挑衅着棠绵绵。
然而棠绵绵只是静默的掉着眼泪。
‘哼! 你跟你爹一个性子,懦弱得教人生厌。 于巧儿觉得欺负她已无趣得很,于是便转身想要离开,却发现前方一名高大得像头熊的男人,早已将她们的一举一动看进眼里。
于巧儿倒抽一口气,因为他那双黑眸里,散发着无限的怒意。
一直欺负人,是会有报应的。
就算于巧儿企图背着众人的耳目找棠绵绵的麻烦,但终究还是东窗事发了。
自从那夜之后,棠绵绵这个人就似乎烙印在伏义非的脑海里,尤其见她日渐消瘦的模样,他觉得事有蹊跷。
虽然她口上没有说什么,但他的本能却告诉他,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今天他正好有空闲,便偷偷来到后院,想要观察棠绵绵,才发现她的日子过得比他想象中还要辛苦。
她的工作出奇得多,中午要吃饭时却因为少了她的份,只好又饿着肚子继续工作。
他以为是厨娘故意找她的麻烦,不给她用餐,没想到厨娘却说午饭早就发下去了,她的份由别人端给她。
不知道是谁故意整她,将她的下午饭藏了起来。
为了揪出凶手,他压住心里的怒火,闷不吭声的躲在角落继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最后终于让他见到了于巧儿欺负她的画面,也让他有机会对棠绵绵口盘问前因后果了。
他将她揪到房里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却发现她全身颤抖着,像在雨中淋湿的娇弱小花。
棠绵绵当然害怕了,因为他的脸上有着怒气。
‘爷……’她咬着嘴唇,小声的唉着, 口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惹麻烦的,井里的衣服,我,我会一件都不留的都拾起来。
事到如今,她连一句抱怨也没有,不但把被欺负的事情往肚子里吞去,还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你……’他因为她这软绵绵的个性,而感到气结。
她到底有没有正常人的自觉啊?别人都骑到她的头上去了,她依然忍气吞声的不与人计较。
他这个路人都已经看不过去了,她却还一副是自己的错。
棠绵绵当然不懂他在气什么,以为是自己与于巧儿之间的事,又添了他的麻烦,让她十分的过意不去。
[爷,对不住、对不住,我以后和二姊不会再吵架,而给爷添麻烦。’她频频的弯腰道歉,就怕他嫌她是个惹祸精,将她赶出金宝庄。
[不是这个问题。’伏义非向来有话藏不住,那双虎眸瞪向她, ‘别人都欺你到头上去了,你怎么连句话都不吭?还有,你饿肚子,是不是也是于,巧儿故意整治你?’她抿紧唇瓣,不敢回答一句,只是眨眨双眸,接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唉……’见着她又无声无息的掉眼泪,他的胸口又有一股气梗着。
他不是在骂她,而是心疼她被欺负了,却还是像一名小媳妇般的委曲求全。
‘别哭,我不是骂你啊!’他像一头失了方向的蛮牛,手脚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他只得上前,用他的大掌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还用双手捧住她的小脸。
‘我知道我是个麻烦……她抬起蒙咙泪眼望着他, [但是我真的有很努力做好工作,我发誓从今天之后,再也不惹事了!请爷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她的眼泪又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就像春雨般,还带着一丝暖热,缓了他满腹的怒气。
他明明就不是对她生气啊!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放柔一些,‘我不是凶你,我只是为你的遭遇厌到不值。你被于巧儿欺负成这么狼狈,你应该来告诉我的。
像她这年纪的娃儿,不是应该享受她的花样年华吗?
人生遭逢如此大的巨变,从千金小姐变成落魄小婢女,已经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连亲爹都不要她,还想将她卖进青楼……这……她的人生真的不是能用‘惨’字就能解释。
第五章
棠绵绵小脸垂得好低,根本不敢抬起,而眼眶里有着红润。
于巧儿站在一旁,眸光依然桀惊不驯,还狠狠的瞪着棠绵绵,似乎警告她不要开口乱说话。
见到于巧儿如此嚣张的行径,伏义非便揪着她一同来到金坍坍的面前。
金坍珊正坐在大厅的贵妃椅上,今天闲来无事的她正在盘帐以及喝着玫瑰花茶。
那媚眼一挑,慵懒的望着棠绵绵与于巧儿,最后她放下手里的账册。
虽然她对她们两人没有任何喜恶分明,但是于巧儿那气势盛焰的表现,教她也有些看不过去。
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她是个主子,还得由她来做主,而不是放任下人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于巧儿,你真是学不乖。’金坍坍啧了一声,挑眉的看着将脸庞抬高的于巧儿。
‘我又怎么了?’于巧儿不承认自己的罪状,拿着一双不驯的眸子瞪向他们,‘我与自己妹妹的家务事,也要由你们管?’‘妹妹?’伏义非一个怒气上来,若不是看在于巧儿是个女人,他早就冲过去揍她个几拳,‘她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这根本就是欺人太甚。’‘你凭什么插手管我们的家务事?’于巧儿不满的顶撞回去, ‘你们别忘了,我现在只是暂时住在金宝庄里面,我的工作,我妹子肯帮我做,你们又有什么不满的?’金坍坍敛下双眸,原本她不想插手管这件事,毕竟这种小事用不着她出马,但是见到于巧儿一副想要爬到她的头上去,比她这个主子更有架式,令她整个心情很不舒服。
金宝庄可是她在主事,连她的爹娘、兄长都不敢对她这么大声,一名举足都无轻重的女人,居然这么喳呼的对她说话。
金坍坍从位子上站起来,来到棠绵绵的面前,伸出食指直戳着她的嫩白的玉额, ‘你这姑娘的个性怎么这么好欺负?人家都到你的头上撇尿拉屎,你还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棠绵绵被金坍坍的食指戳着额头,不得不抬起一张粉嫩的小脸,一双红通通的眼眶里,含着满满的害怕。
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开口, ‘请老板不要将绵绵赶出庄外,以后我会更加卖力工作,不再给主子添麻烦了。]
金坍坍一听,差点气得脑充血。
对一般人而言,主子给了一个机会大吐苦水时,应该怎样也要把委屈给哭诉出来,但她却是一再的认错。
奇了!这女人不是心肠软得像棉花,就是一个脑袋有问题的蠢妇。
‘于巧儿这样欺负你,你都没有任何想说的?’金坍坍眯眸,眸里寒光四进,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好回答。
棠绵绵抬起一双无辜的水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低下头,轿小声的道: ‘我已经为伏爷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了,我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再让他操烦。’伏义非在一旁一听,一阵诧异。没想到她如此装聋作哑,只是怕为他添麻烦?
这小姑娘的心地也太好了吧!金珊坍忍不住皱眉,对棠绵绵感到意外。
她以为棠绵绵只是单纯的胆小怕事,却没想到在这弱不禁风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所以你任凭于巧儿欺陵也没关系?’金坍坍实在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脾气好到这种地步。
她若是棠绵绵的话,早就与于巧儿大干一架了,哪还会让人欺到她的头上来撒野。
棠绵绵咬着唇瓣,最后摇摇头, ‘只要不让老板觉得我是个麻烦,肯让我待在金宝庄工作,什么苦我都愿意吃。’于巧儿听了充满不屑,‘哼!你少在那里装柔弱,谁不知道你只是要大家同情你。’金坍坍听到于巧儿的叫嚣,心生厌烦的将眸光瞪向于巧儿, ‘柔弱总比像你这种坏心肠的女人来得好。’于巧儿被她这么一瞪,立刻闭上嘴巴,然而眼里却写满了不满。
‘既然你没有将我放在心里,还背着我欺负庄里的人,我这做主子的若不出一点声音,恐怕会让其它人难以服气。’金坍坍轻扯嘴角,眸里似乎有着难掩的笑意。
于巧儿倒抽一口气,拿着一双防备的眼望着她, ‘你想要做什么?’‘呵呵!’金坍坍冷笑一声, ‘欺负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生不如死,但我这个人向来不爱见血腥,派给你再多的工作,你也不一定做得完,只是徒增我的困扰……’于是,她沉默一会儿,拿着那双灵活的双眸看着他们。
大家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安静的听着主子的发落。
‘这样好了,反正你也不爱见到棠绵绵,我就将她派到伏义非的身边,当他的贴身小婢,以后棠绵绵就是他管的,谁敢动她,大家就看着办。
金坍坍笑咪咪的公布了答案。
要整治一个女人,其实是很简单的。
只要让嫉妒的对象过得比自己好,这比什么事都来得折磨。
果不其然,于巧儿一听见棠绵绵待在伏义非时,脸色完完全全的铁青大变。
棠绵绵也是一脸惊讶,充满愕然。
反倒是伏义非则以右掌蹭着下巴,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
像棠绵绵这么柔弱的姑娘,确实是需要一名男人来照顾她。
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伏义非的嘴角,莫名的勾起笑痕,觉得金坍珊这次的做法是对的。
于是,就这样拍案决定棠绵绵在今日就成为伏义非的贴身小婢。
‘别怕,以后哥哥保护你!’自从棠绵绵成为伏义非的贴身小婢之后,这句话就成为他的口头禅。
没错!现在她是他罩的,谁都不能动她。
想欺负她,还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
若是一般人脱离了小媳妇的苦日子,应该会大肆的放鞭炮、撒花瓣,可她就是与众不同,反而苦着一张小脸,每回见到他都是抱歉的表情。
她咬着唇瓣,欲言又止很多天了。
‘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是吗?’她小声的问着,小脸全是过意不去。
‘哪儿的话。’伏义非是个地道的北方蛮汉,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响如鼓, ‘老子就把你当成妹子看待,哪会是个麻烦。’何况她真的是他见过最悲情的姑娘,不但亲爹不爱,后娘欺负她,就连她的姊姊也要踩她一脚。
她真的是集悲苦一身的苦主,什么坏事都能砸在她的身上。
‘你就别想太多。’今日伏义非带她上街,与她来到一问酒楼吃饭, ‘我说过以后就是我罩你,你也别叫我爷东爷西的,都把我叫老了。’‘可、可是……’她颤着身子。这几天硬是被他逼得同桌吃饭,就够教她过意不去了,他还要她平辈称呼,更让她无所适从。
‘咱们就以兄妹相称吧!你就唤我一声非哥哥吧!少在那爷来爷去的,怪别扭的。他招来酒楼的小二,点了满桌的菜,还点了一壶上等好酒,和一壶好茶。
她咬着唇,眼泪似乎又在眼眶里打滚。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如此无私,他的面恶心善,让她对他多了一份奇异的悸动。
他对她的好,她一一收进心里藏着,只是她却无力报答他,只觉得这份恩情愈欠愈大,让她感激涕零。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依靠,却没有想到他不嫌她是个麻烦,不求回报的对她好。
‘乖娃儿。他爽朗的笑了几声,大刺刺的拍着她的肩膀,口反正你也独身一人,以后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没,肯定不会饿着你的。
说着同时,酒楼的小儿端来一道又一道热腾腾的美昧佳肴。
‘来,快吃。’他先主动拿起筷子,东夹一道鸡腿,西夹一块猪蹄往她的饭碗里送去,‘瞧你,瘦得都快成仙了,多吃一点。
见他热情的招呼她,她也拿起筷子,将食物送进嘴里。
只是她的嘴巴比不上他夹菜的速度,就算她努力的吃着,碗中的食物还是堆得很高。
‘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饿着。’他还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热情得就像对待自家人。
‘非哥哥,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已经无力回报你了……她很容易受到威胁,眼眶里全是水气。
‘不打紧。’他挥挥手,要她别放在心上,‘反正我对你一见投缘,与你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让我当你的靠山。’他的言语之中完全是北方汉子的不拘小节,完全没有意会到这句话对她而言,有多么大的震撼力。
她的小脸很没有志气的红了起来,一双美眸带着羞怯。
‘非哥哥,真的很谢谢你。’她轻声道,语气里有着无限的厌激。虽然有时候他的粗犷会吓着她,但与他相处愈久,他那粗犷的外表之下,却有一颗比她还要敏威的心。
他体贴的时候,会教她的心头暖暖的。
他说,他要照顾她,要成为她的靠山,这句话,她真的可以当真吗?
若有一天,他也像爹一样,在毫无预警之下,将她赶离身边,那她又该如何呢?
不知为何,当她预设这样的问题时,她的眼泪竟然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心头仿佛被人狠狠的划了一刀。
为什么……她的心会有些微痛呢?
这种奇异的威觉,是她第一次感受得如此深刻,像是真的有人拿着锋刃正刨着她的心。
‘绵绵娃儿……’见她又掉着眼泪,他的眉宇之间拢得死紧, ‘你怎么一声不吭又哭了?是不是这饭菜不好吃?我去拆了这问酒楼!’‘不、不是这样的。’她急忙摇头。
‘不然怎么无缘无故又掉眼泪了?’他坐在她的身边,大手一把便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一点都不避嫌。
她的脸颊感受到他大手的温度,有一种直达她心底的暖和,让她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非哥哥对我这么的好,我真怕……有天这美梦会突然醒了。’她哽咽的说着,可嘴角却往上扬了一个弧度。
‘傻娃儿,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的一天,我就能一直对你好下去啊!’他是个直肠子的男人,不懂得迂回的那套。
真心说出口的话,虽然旁人听起来有些暧昧,但他始终没有发现他对她的好已经超乎平常人的交情了。
没办法啊!瞧她柔弱得像只小绵羊,他就是下意识想要保护她。
而且她的心肠善良得令他咋舌,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天真无邪,在他的眼里:她是难得一见的柔弱娇娇女。
只是这娇弱却又不教他生厌,那种天生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他想要将她捧在掌心上疼着。
他的话,令她的小脸又红得更加瑰丽,粉唇轻咬着。
此时,她的心里浮起一道声音——她对非哥哥有了一丝丝的心动了……她,该怎么办呢?
心动,来得好快。
前一刻她害怕他高头大马长得像一头大熊,但下一刻却又像只大熊的保护她。
情窦刚初开,爱慕也萌芽绽放。
她对伏义非的喜欢,来得好快,快得令她每回见到他都有一种昏眩的感觉。
她很清楚这不是崇拜,也不是想要以身相许的恩情,而是每次一看到他时,她的眸里都会蛘满他的身影。
甚至因为他的关系,令她也淡忘自己曾经有过指腹为婚的婚约。
尽管着桩婚约已经被大姐抢走,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反倒庆幸自己没有嫁给沈少爷,而是遇上这个动作粗犷,却心思细腻的大男人。
自从她很在伏义非的身边之后,他见她瘦得弱不禁风,于是照三餐喂食之外,还照消夜,点心往她嘴里送。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的身上总算多长了一些肉,一张削尖的小脸也微微丰腴,不再惨白无血色。
现在的她红光满面,脸颊还有自然的红晕。
而且在伏义非开朗个性的戚染之下,她也很少哭哭啼啼,每次都被他逗得呵呵大笑,于是,她对他的爱慕又多加重一些。
明知道不可以,但她还是克制不住,在心里偷偷喜欢着他。
不过她却没有告诉他,她好怕他不接受她的感情,届时肯定又会添了他的麻烦。
所以她抑住自己对他的情感,不敢对他宣泄,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久了,金沙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如影随形。
见到她,就好比见到伏义非,每个人都对她嘘寒问暖,不再认为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
这时她才明白,原来他在金沙城不但受到男女老少欢迎,还吸引了不少姑娘的青睐。
最近,她也知道城南庄府的千金庄晓蝶有意想要招他为婿。
自从庄晓蝶知道她的存在之后,对伏义非的殷勤更是人人可见,只差没有昭告天下自己的心意。
众人也都对他洗脑,说只要娶了庄晓蝶,不但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还可。
以将金坍坍手上的卖身契赎回来。
可是他只见过庄晓蝶几次面,没有其它的非分之想,她普通得就像一名路人,若不是曾经护过庄府一次镖,他或许还不会注意到她。
对于庄晓蝶,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但庄晓蝶最近动作频频,不但主动约他喝茶吃小点,甚至还要约他逛夜市集,不过都一一被他拒绝。
最后,庄晓蝶只好亲自到金宝庄来访,一见到伏义非,便抛开姑娘家的矜持,故作天真可爱的巴住他的臂膀不放。
‘伏哥哥,为什么我最近找你,你都不理我呢?’庄晓蝶咬着唇瓣,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问着。
‘老子没空啊!’他每次见到庄晓蝶就是一副头很大的模样,不懂掩饰情绪的他,将不耐烦全摆在脸上。
不是他在说,明明庄晓蝶与棠绵绵同为姑娘家,怎么姑娘家的气质差这么多。
瞧,他的绵绵小妹此时正安静的坐在一旁,小脸低垂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向来他说什么都是点头称好,不会有一丝的反抗,性子说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这几十天的相处,都让他疼入心坎里头了。
‘来者是客,你总要理理我嘛!’庄晓蝶不依的继续巴着他的臂膀,还宣示自己的主权,以挑衅的眸光望着棠绵绵。
棠绵绵睇了他们一眼,又急忙的低下头。
‘到金宝庄就是来借钱,不然就是护镖,你是哪一种客人?’他没好气的拉开与庄晓蝶的距离。
‘伏哥哥,你不要这么现实嘛!就算没有利益关系,我们私下也可以培养戚情。’庄晓蝶不气馁,硬是要撒娇成行。
‘没空、没时间、没心情、没有那个廊觉。’伏义非向来藏不住心思,更没有耐性去陪一个他没有兴趣的女人。
不如拿这些时间,去跟他的绵绵小妹去吃喝玩乐。
最近多了这个听话的伴儿,到哪儿都不寂寞。
‘什么?!’庄晓蝶一张美丽的容颜变了脸色,没想到她竟然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绵绵,走!’他上前,一把拉住不发一语的棠绵绵, ‘哥哥我今天带你去看戏,是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戏码。’‘等、等等。’庄晓蝶挡在他们的面前,‘我也要跟。’‘你跟个鬼。’他将庄晓蝶推开, ‘老子我只预约两个人的位子,没你的份。’‘你……虽然气他不解风情,但庄晓蝶就是爱他这大男人的昧儿,口我就是想跟。
口去去去。他将庄晓蝶赶到一旁,像是在赶苍蝇挥着手,口要去自个儿去,被烦人。
然而下一刻他却笑容满面的对棠绵绵,口绵妹妹,我们看戏去。
棠绵绵一塄,没想到他真的勾着她的手臂就走,完完全全没有将庄晓蝶放在眼里。
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然有抹甜甜的味道,中和了那酸酸的滋味,被他握着的手臂感觉好温暖。
这时,她发现到一原来芳心一旦沦陷,是会无可自拔的。
喜欢他, 也会愈来愈深……
第六章
戏曲一散场,伏义非便又带着棠绵绵到市集闲逛、觅食。
由于城里庙口正有活动,因此前往烧香、拜佛的人特别多,市集的人潮有些拥挤。
棠绵绵个头娇小,又瘦弱得如风中的盈柳,轻轻被人一挤,就被推到天边去。
混在人群之中的她,被挤得有些痛苦,但她还是很努力的想要跟上伏义非的脚步。
只是人群将他们错开,两人的距离似乎愈来愈远。
她的脚步也因此紊乱不少,低头忙着闪躲人潮的脚步,以及小心踩到过长的裙摆……于是当她猛地一抬头时,已经不见伏义非了。
她开始慌了、无措了,一双水灵灵的黑眸寻看着四周,但一大片的人群,她只看到大家黑压压的后脑,根本望不见他的背影。
离她从人群之中挣脱,发现真的见不到他的人。
她咬着唇,有种很深的失落戚。
他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先回金宝庄了?
当她正在原地无措时,前方有个高大的男人正急呼呼的往她的方向奔来。
‘钦!我还正担心你走失了。’伏义非刚刚一回头瞧不见她,心底怕她走失而遇上坏人。
她抬起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小碎步的往他的面前奔去,只差没有落进他的怀里。
‘我、我以为非哥哥你会丢下我……’她拉下一张小脸,抿着小嘴的模样非常的可爱。
‘傻瓜,我不是说我不会丢下你的吗?’他没想到她才离开自己身边一下,他的心里竟然满满的惦记着她。
‘我好怕……我以为你嫌我烦,不要我了。’‘傻娃儿,我不是说我会照顾你吗?]他咧开一排白齿,上前拍拍她的头,企图安抚她不安的心。
望着他温柔的表情,她的芳心又是一阵撼动,不断为他卜通的跳着。
若是可以,她好想告诉他,她其实好喜欢他。
只是当她想要开口时,却又忆起两人的身分,让她却步,不敢将儿女私情诉诸于他!
见她这副欲语还羞的模样,他承认自己的心跳有加快跳了好几拍,连喉头也有火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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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柔弱,不但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甚至也让他的身子起了一阵骚动。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她愈来愈可爱,愈来愈有女人味呢?
他不知不觉的握住她的小手。
这个动作,让她吃惊的浑身一颤,脸上一阵燥热。
发觉到她的异样,他回过神,知道自己谕矩。
‘啊!’不过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只是尴尬一笑,找了一个藉口, [怕你等等又被人群冲散,所以我这样牵着你,把你的手紧紧握着,就不怕你再离开我的身边了。]
他每次说话都如此直接不拐弯,偶尔令她的芳心又小鹿乱撞,久久无法回神。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放开她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的手,永远都被他的大掌保护着,独占他只对她的温柔。
彼此的心,正受到影响的波澜,激起圈圈的涟漪,两人在彼此的心里,关系也在这时悄悄的变质了……不成啊!他不能残害幼苗呀!伏义非心里有道声音,正与理智拉拔着。她还是个小娃儿,他能将她当成一名成熟的女子动心吗?
何况,他怎可以以‘干妹妹’之义,行心动这种不耻的念头!
他的心里有着无限的挣扎,令他大掌中的小手显得有些烫手。
可理智依然抵不过他的动情,他在当下竟然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只能让自己的心往这悸动堕落……蓦地,他感受到她的脚步微微一停,也让他的脚步跟着停下。
他低头一瞧,发现她脸色苍白,美眸里闪着诧异,正呆呆的直视左方的方向。
‘绵绵,你怎么了?’他开口问着,眼光也随着她目光的方向一移,瞧瞧到底是什么让她花容失色。
这一看,他也皱起眉了。
在前方,站着棠老爷,以及江大娘、于婉儿,身边还站着他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一群人一见到棠绵绵,也停下脚步,与他们相视。
棠绵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光落在棠老爷的身上。
然而棠老爷一与她对上目光,便狠心的转过头去,完全不敢与她对视。这样的动作令她受伤她明明是爹的女儿,为什么爹可以如此狠心不要她呢?
伏义非见到这样的画面,更是握紧她的小手。
‘有我罩你,谁都不会再欺负你的!’他在她的耳边说着,铿锵又有力。
她抬眸,小手紧紧反握着他的大掌。
她的心还是会难过,但是再也不会害怕——因为她知道遇到再困苦、委屈的事情,他会一直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花厅里一阵寂静,只剩下金坍坍拨着算盘的声音。金宝庄的厅内,难得聚集这么多人——棠老爷,江大娘,于婉儿,于巧儿,还有一名长相斯文的男子。
伏义非是在之后才知道那名男子是沈家大少爷沈飞,也是原本棠绵绵有婚约,最后却无视婚约存在,转而想要改娶于婉儿的人。
今日,于宛儿一行人,就是要来替于巧儿赎身。
金坍坍将手上的银票算了算,核对无误之后,便扬了一抹笑容,‘你们还了一半的欠款了,剩下一半呢?’‘哼!’于巧儿在一旁冷哼,‘不是说好要拿棠绵绵抵债了,哪来一半的欠款。’‘我们只有准备赎回巧儿的欠款’。江大娘在一旁搭腔,‘至于棠绵绵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棠绵绵一听,小脸马上露出哀伤的表情,她慢慢的走向棠老爷。 ‘爹,您真的不要女儿了吗?’棠老爷别开脸,抿着唇不发一语。
‘走开!’于巧儿用力将她一推, ‘你这个贱蹄子就永远在金宝庄做小奴婢吧!别妄想我们‘好歹我与棠妹妹自小青梅竹马,临时变节娶了你,对她还有一份亏欠在,但我又不想吃亏,只好委屈棠妹妹当我的二房。’ 沈飞勾起想要享受齐人之福的邪笑。
不等棠绵绵拒绝,伏义非便爆出低喉。‘娘的!你真的是男人中的畜生!不但抛弃了她,还想享其人之福!’他说着同时,还将棠绵绵往身后保护。
‘但她留在金宝庄也是个奴仆.倒不如与我回沈府,当个二少奶奶。’沈飞天生好渔色,他虽然喜欢于婉儿的美貌,但对棠绵绵的外表也动了色心。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不知为何,一听到其他男人要占有棠绵绵,伏义非的心情大为光火。
‘哦?’沈飞轻笑一声,‘如果我替她赎身,再给棠家一笔聘金,她照样要成为我的小妾。’伏义非一听,双手紧握成右拳,只差没有冲上前将沈飞那张色脸揍得歪七八扭的。
‘真的吗?汪大娘一听到钱,眼儿都亮了。
‘娘!’于婉儿气得在原地跳脚, ‘你不要见钱眼开,我不想与那蠢丫头共侍一夫。’‘钦!反正她是做小的。就让娘再多赚一笔,以后娘便不会时常伸手跟你要钱。’江大娘露出贪得无厌的表情, ‘不知沈公子要出多少聘金呢?’会拿出钱替你赎身。’‘娘的!’伏义非在一旁瞧得都动怒了。
这棠家是怎么一回事?正主儿变成孤苦无依的小媳妇,而这些丑麻雀却硬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天地要变色了,连猪狗都要爬上主人的头顶了。
‘你们这群乌鸦,也妄想取代凤凰的位置啊!’伏义非这口气忍得好久, ‘也不想想绵绵才是棠家的正主儿,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她今天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吗?’‘哼!’于巧儿往前一站,理直气壮的开口,‘今非昔日,我们才是棠家的小姐,而且我大姊都要嫁给沈家少爷了,棠绵绵那丑丫头算什么。’‘你们这群狼心狗肺都不如的蠢东西! ’伏义非气得破口大骂,还瞪向一语不发的沈飞,‘还有你,真是男人中的耻辱,放着自己的未婚妻不娶,娶了这心肠歹毒的蠢妇。’沈飞挑眉,将目光在棠绵绵的身上打量一会儿后,才淡淡开口, ‘绵绵,念在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二房,我马上替你赎身。]
‘什么?!’此话一出,引起众人的惊讶。
‘沈、沈公子……’于婉儿一脸不悦,瞪向沈飞, ‘咱们不是说好,只替我妹妹赎身吗?’棠绵绵望着眼前这群叽叽喳喳的人,忽然觉得一阵昏眩。
若不是她的小手拉着伏义非的衣角,恐怕她早已无力站稳自己的脚步。
她万万没有想到至亲的爹置身于事外,压根儿不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不但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帮着外人想将她推入火坑之中。
而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未婚夫,似乎也变了一个人,竟然想要占她的便宜……为什么这些人变得好恐怖、好危险,甚至让她觉得好唔心?
她根本听不见旁人在讨论什么,耳里只传来嗡嗡的声音,连同她的胃一阵的不舒服,频频令她作恶想吐。
抓着他衣角的小手愈抓愈紧,指尖与关节开始泛白,她的脚步愈来愈不稳,双腿软得几乎快站不住了。
‘绵绵,你没有任何选择。’沈飞心性冷情,于是冷声开口, ‘除了嫁给我当二房还债,要不然你的下场也是当奴仆一辈子,跟着我,至少还能舒服过一生……’不、不要说了!棠绵绵面色苍白得像张白纸,拚命的摇着头,硬是忍住想吐的欲望。
她将目光望向父亲,却发现父亲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脸上出现不耐烦之色。
‘爹……’棠绵绵虚弱的开口,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能不能……别再将我卖给任何人了?’棠老爷皱眉,好一会儿才开口, ‘全让后娘做主吧!’这句话,深深的伤了棠绵绵的心。
原来到最后一刻,她爹还是不要她了,就连她的未婚夫也如此自私丑陋,,她的未来当真要断送在他们的手里吗?
伏义非回头望着她,发现她一脸苍白,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
‘傻丫头,现在有人要出钱伪你赎身,你就跟咱们回去。’ 江大娘果真见钱眼开,嘴巴笑得阖不拢, ‘金老板,快将咱们的帐清一清,我好回去跟我的女婿谈谈第二笔聘金。’不……棠绵绵拚命的摇着头,想要隐忍他们继续说下去的嗯心感,然而她的胃却绞得非常厉害,让她一时软了双腿。
‘绵绵! ’伏义非一见她不对劲的模样,马上接住她软绵的身子,口你怎么了?
‘不、不要……’她的脸颊滑落两行清泪,‘我……好痛……不要再将我卖掉了……’她用尽最后力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昏厥在他的怀里。
那泪,落在他的手背,似乎也灼伤了他的心棠绵绵生了一场大病,自昏厥之后,接着便高烧不退。
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她因为紧张过度,导致胃肠痉挛,只要让她休息神个几天、喝个几帖药,即可痊愈。
伏义非不放心,于是守在她的床侧,一步也不离开。
望着她的小脸,他的大掌忍不住为她拂去脸颊的发丝。
她睡得非常不安稳,睡梦中还不断哽咽,嘴里直梦呓着,模样教他非常的心疼。
今天对她的打击,也令他忿忿不平,没想到棠老爷是个混蛋,连她的未婚夫也是个混帐。
一个善良天真的姑娘,怎会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呢?
他抱着昏厥的她,离开嘈杂的花厅,想要逃离那一群豺狼虎豹。然而沈飞却执意拿出银子,想要还清棠家欠下的款项,再将她纳为二房,现下硬是要把人带走。
这一闹,又是闹到厢房。
外头的奴仆挡不住,只能让他们硬闯。
伏义非见到他们进来,马上来到门口想要阻止他们前进。
‘你们想做什么?’他横眉竖眼,不悦的压低声音。
[棠老爷已答应我付清绵绵的债,再给他一笔聘金,就要让我将人带回去。’沈飞勾起笑容,笑得不怀好意。
‘我不会让你把人带回去的。’伏义非硬是不让他们进去,将他们隔离在门外。
‘小子,别挡我们财路。’江大娘往前一站,‘我们不是说好一把债还清,就要把人还给我们吗?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伏义非冷眼睨着他们, ‘绵绵不是货品,不是可以让你们随意买卖的。]
‘那又如何?’ 江大娘双手插腰,卷起袖子一副要与他吵架的模样, ‘绵绵那丫头最大的用处就是帮她爹还债,现下有人要将她纳为偏房,也是她的福气。’‘八婆!必俎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伏义非气得口不择言,挡在他们的前方,就是不让他们接近,‘你也不想想你们已经鸠占鹊巢了,现在还想赶尽杀绝,你的心是黑的啊?]
‘哎呀!’江大娘硬是想要推挤进去,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这外人插什么手啊!’‘谁说我是外人?我是她的……’忽地,他住了口。
他……是她的谁?他也说不出口了。
是哪!她来金宝庄这么久了,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子看待,但经过今天之他才发现她其实不是名小娃儿,她是个年纪正值双十的姑娘。
这教他莫名被撼动了,又见到她的人生根本是被这群人给搅得成一团烂若他今天没有好好保护她,他实在不敢想象她日后会再遇到怎样的遭遇。
‘说不出来就让开!’ 江大娘硬是要将人带走,这样她才会多一笔不义之财出来。
‘她是我的女人。’在情急之下.伏义非找了一个理由,‘过几天我就会和她成亲了,如果你要聘金,我给你就是了。’‘你想跟我抢人?’沈飞眯眸,一脸不悦。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何况是怕一个男人之中的耻辱。’伏义非怯了一声,‘要比有钱是不?
聘金我出五千两娶她!’五千两?大伙儿一听,全都傻眼。
就连江大娘听见时,也停住动作,浑身都在颤抖,‘你是说真的?五、五千两?’‘就五千两!’为了棠绵绵,他撒钱不手软。
‘成了。’江大娘笑得阖不拢嘴。这价码开的比沈飞还要高,她当然是忙着点头。
伏义非回头望着正在昏睡的棠绵绵。
等她醒来之后,希望她不会因为他擅自做的决定而动怒……
第七章
娶就娶,他又没在怕的!
因为对象是棠绵绵,所以他根本不怕啊!
于是当棠绵绵一醒来,伏义非便兴奋的开始办起喜事,就怕沈飞那畜生心有不甘,又要动她一根寒毛。
因此,他动作极快,在她一睁开眼刹那,便开口给予她承诺——他要娶她!
那一刻,棠绵绵因为这句话,脑袋成了一滩烂泥。
她无法做任何的思考,只是傻傻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完全的失控了。
金宝庄里到处张灯结彩的,就连他也忙着亲手写着宾客名单。
她傻愣愣的回不了神,似乎自己正在作一场美梦。她还在梦中,没有苏醒过来吗?
棠绵绵大病初愈这几天,看着大家忙得团团转,而她则是眨着一双疑惑的大眸,什么事情都插不上手。
庄里的奴仆开始改口唤着她伏夫人,很快的为她冠上夫姓。
夫姓。她的心不禁快速加跳好几拍,一张小脸也微微涨红,全身上下的神经也紧绷着。
她想,她应该还在梦中,要不然这种遥不可及的愿望,怎会如此幸运的落在她的身上呢?
棠绵绵的心里载满了无限的疑问与不安,但接踵而来的喜气,冲淡了她的忧虑。
喜的是,她要嫁他为妻。
忧的是,她怕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麻烦制造器。
当她醒来那一刻,听到的是他拿出毕生的积蓄,不但还清棠家欠金宝庄的欠款,还拿出五千两当聘金娶她为妻,要沈飞不再找她麻烦,也要他们死了把她带走的心。
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好但是他的好,却也将他自己牵连而下,绑住了他自己的一生一口别拦着我,我要见棠绵绵。’拔尖的女声,自外头传来。
棠绵绵被这略微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回过神之后,庄晓蝶已站在眼前。
她。
庄晓蝶一张容颜薄怒,眸里全是愤恨的瞪着‘庄姑娘。’她有礼貌的从位子上站起,向来人福身。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之术,拐了伏义非?
自从听到伏义非要成亲一事,庄晓蝶便开始坐立难安。
经过证实之后,又听见他要成亲的对象竟然是没身分、没背景的姑娘,教她怎能甘心!
‘伏义非是鬼迷心窍吗?怎么会点头答应娶你这丑不拉几的小丫头?’庄晓蝶挥去挡路的总管,指着她的鼻子叫骂。
棠绵绵的个性天生柔弱无害,面对有人已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只是委屈的抿着唇,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她其实也很震惊伏义非这样的决定,也赞成庄晓蝶的话。
对他而言,娶了她,确实是委屈了他啊!
只是,她也是有私心,虽有一半的挣扎,但她就是爱上他了,想要待在他的身边,一辈子不离开。
不过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不敢说出来,只敢藏在心里。
‘可恶!’庄晓蝶不客气的推了她肩膀一把,‘你为什么不说话?说啊!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棠绵绵皱着眉,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最后还是无言的摇着头。
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就如此恩宠她,这样只是让她更加速在他身上丢了心。但她却不敢说出口,就怕自己对他的喜欢,会成了负担。
再说,他娶她只是帮她逃离爹与二娘的毒手,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决定这门婚事……一想到此,她又忍不住的皱起眉了。
她也回答不出庄晓蝶的问题。
她也不懂,为何他愿意娶一无所有,只会制造问题的她?
‘说话啊!’庄晓蝶是个爽直的北方姑娘,对于她的别扭看了好不习惯。
她就是讨厌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大家都在欺负她。
棠绵绵无话可说,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可恶!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庄晓蝶举起手,一生气就想往她的脸上掴去。
响亮清脆的巴掌声,棠绵绵的脸上立刻浮现五指红印。
来不及闪避,她的小脸被打偏,发丝也因此微乱的服贴在她的脸颊上。
顿时,她戚觉到两眼昏花,脑袋里还有嗡嗡的声音,脸颊一阵火热。
她并没有哭,只觉得愕然。
‘娘的,你这疯婆娘在做什么?’这一幕,刚好被前脚刚踏进的伏义非瞧见了,让他有如一头被惹怒的狮子。
庄晓蝶一回头,发现他像发狂的狮子朝她奔来,下一刻,他粗鲁的拎着她往一旁丢去。
‘你有没有怎样?’他心急的来到棠绵绵的身旁,大掌轻拂着她的小脸。
一见到那热红的五爪印,让他的怒气又往上提升。
要不是庄晓蝶是女人,他早就还予拳头。
棠绵绵摇头,小手拉住愤怒的他,就怕他真的冲上去为她报仇。
‘非哥哥,我没有事,不疼。’她勉强的勾起嘴角,表示自己不疼。
一见到他们密不可分的模样,庄晓蝶的火气也跟着上升, ‘什么嘛!叫得这么亲密,难道你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吗?我也想嫁给你啊!’‘但我不想娶你,’伏义非拢眉,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接拒绝庄晓蝶, ‘我对你根本没有兴趣!’‘为什么?]庄晓蝶不甘心的来到他的面前,[我全部的条件都比这贱奴好,为什么不娶我?]
‘没有为什么,单纯就是老子不喜欢你!’他上前,挡在棠绵绵的面前,不让她再受到伤害,‘滚!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再欺负她。’‘你……’庄晓蝶气呼呼的瞪着他, ‘你真的要选她?’‘下辈子也是选她。’他反瞪回去,不爽的开口, ‘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要人把你丢出去了!’‘你……可恶!’庄晓蝶气得在原地跳脚,‘我会让你后悔娶了她!
她说完后,便高傲的跺脚离去。
棠绵绵见庄晓蝶离开,双眉又打成死结,抬起一双愁云满布的双眸望着他。
‘非哥哥,对不住。’她咬着唇,小声的开口,‘我真是一个麻烦,不管何时何地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他叹了一口气。
‘你啊!怎么每次被欺负都不吭声呢?他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坐在床。
她低垂着小脸,不敢说出赞同庄晓蝶的话,只能无声的藏住心事。
他在一旁翻箱倒柜,终于在柜子里找出一瓶应急的凉膏。
来到她的面前,他指尖弄了一些便敷在她的脸上。
她吃痛的轻咬着下唇,一抬眸,却见到他的脸庞离她好近,心,又不由自主的加快跳着。
那热烫的气呼在她的脸上,令她有些头昏脑胀的。
忽然之间,他的眸光直盯着她的唇瓣,喉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唇,看起来粉嫩得如同一颗成熟的果实,像是诱人撷取的甜美,正无声的诱惑着他。
他想,不知道她粉嫩的唇瓣币中,吻起来是什么味道?
她的唇,好似春天结的果实,暖暖中带着微甜,让他的唇一贴上去,就像被吸引住的离不开。
终究,他抵不过诱惑,主动的吻上她的芳唇。
柔软的菱唇,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软绵绵的带着香气。
棠绵绵睁大美眸,望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双手紧抓着被褥,连动也不敢动。
见她这副傻愣的表情,他忍不住勾起使坏的笑容。
于是舌尖邪肆的撬开她的唇瓣,想要取得她檀口里的甜液。
她屏气,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就像惊惺失措的兔子,不知道该将目光移到哪儿。
撬开她两排贝齿之后,他的舌尖灵活的钻入她的口内,正好与她的粉舌相触。
粉舌反射性的闪躲,他却不气馁的追逐她的粉舌。
最后,他攫取了她的粉舌,纠缠、翻搅着。
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眼前与脑袋似乎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喷在她脸上的气息,热烫得教她快丢了魂。
一会儿后,他离开她的唇,眼里望见的是她一张红通通的小脸,以及那双好无辜又好无措的圆滚滚大眸。
‘丫头。’他唤着失魂的她,声音放柔许多。
她从震惊之中醒了过来,羞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为什么……他要吻她的嘴呢?
而这个吻,竟然让她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转。
‘非哥哥……’她眨眨袭水黑眸,语气充满着无限的娇羞, ‘你……为什么……要吻我?’他一愣,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么可爱的问题。
他失笑一声,摸摸她的小脸,口因为你看起来……好可口。
让他一时失控,当她是块甜美的糕点,想要将她吃干抹净。
他也开始期待,与她洞房的那一晚了。
原来,在他把她当妹子那刻起,他就被她吸引,只是以为她年纪还小,所以一直不敢付诸行动。
直到意识到她是个双十年华的待嫁姑娘,感情在刹那就变了质,压抑的念头瞬间像火山爆岭般——他大方承认喜欢上这个傻不隆咚的小姑娘。
她保有纯真,以及那颗善良的心都是吸引他的魅力,甚至激起了他男人的保护欲,和想要占有她的欲望,觉得她若少了他,恐怕早就被坏人欺负得彻底了。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喜欢上胆小却又善良的她。
‘非哥哥……我……]她羞怯怯的凝视着他, ‘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让是个麻烦,而讨厌我呢?’[傻丫头,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讨厌你呢?’他不吝啬的给了她一抹笑容。
望。
他那大刺刺的告白,让她的心一窒。
他也喜欢她吗?这根本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愿‘非哥哥……也喜欢我?’她仿佛受宠若惊似的问着。
‘你现在才发现吗?’他毕竟是个男人,遇到这么可爱的姑娘,还是会无私的对她付出。
可相处一久,他才发现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让他这样付出。
只有她,棠绵绵,才能勾动他的心。 [我……我以为非哥哥只是同情我……把我当成妹子……’她红着小脸,低头的轻喃。
她根本没想过他也会喜欢上像个麻烦的她…他勾唇而笑却不语。
须臾,他的唇又覆上她柔软的唇瓣,以行动来表示他的心——他,爱她。
事情有时候会发生得太快,尤其是当自己无法预料的未来,总是会出现很多意外的插曲。
由于在他的眼里,她看起来太过可口,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她。只是这一吻,让他的动作开始放肆。
她的甜美引诱着他心底最贪婪的欲望,下一刻他的大手忍不住的攀附着她的腰际。
他的吻一次比一次还要激情,动作也愈来愈狂放。
原本只是想要浅尝她的甜美,但是他却意犹未尽,想要在她的身上取得更多的娇甜。
[唔……]她的小嘴被他的唇封住,只能发出虚弱的声音。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又是一阵火热以及让她心跳加速的昏眩。
他将她轻推在床上,炯炯有神的黑眸凝视着她,舌尖还在她的嘴里不断的翻搅。
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她整个人几乎快要融化了,双眸迷蒙的半眯着。眸里映入的是他一张放大的脸庞,而身上则是他袭来的巨大身躯。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正围绕着她,大手紧箝着她的腰际,另一只大掌则是亲密的贴着她的小脸,轻轻沿着脸颊来到她的下颚,扣着她削尖的下巴。他以舌尖描绘着她粉嫩的唇瓣,欲望就像宣泄的洪水,将他的理智一点一滴的吞噬。
‘绵绵。’他轻唤她的名字,望着她可爱又纯真的脸庞。
她柔软的身子散发着芬芳的香气,像是徜徉在花团之中,味道如同魅人的夜来香。
他忍不住将唇瓣移至她的颈窝,用力的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非哥哥……’ 她咬着唇,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让她有些颤抖,不知所措。
她第一次和男人这样的贴近,尤其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放肆,她的小脸也就愈来愈红。
她不讨厌也不害怕他的碰触,只觉得有些难为情。
‘你会讨厌我这样亲你、抱你吗?’他停下动作,望着她羞怯的小脸。她轻咬着唇,摇头,‘我不会讨厌,非哥哥,我只是……有一点害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吻落在她如白玉的额头上,轻声的哄着她。
她拿着一双清灵的大眸望着他,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我一直都相信非哥哥不会伤害我。’[乖绵绵。]他对她又爱又怜,这模样、这表情教他几乎无法招架, ‘你真的好可爱.让我爱不释手。’他舔舔自己的唇,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一块诱人的糕点。
他想吃她,成不成?
她发现他的眸光愈来愈炽热,灼烧得让她的全身似乎也在发烫着……‘绵绵……’他的声音醇厚得像一坛老酒,语气中带着醉人的气息,‘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她眨眨长睫,不解的望着他。
‘只要绵绵做得到,一定在所不辞。’他对她的好,她无以回报,但如果是他的请求,她会尽一切的力气去完成。
‘嗯……’他深深望进她清澈的眸子,口能不能让我……提早吃掉你呢?
‘吃?’ 她侧着头,不懂他口中所谓的‘吃’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很为难的皱起眉,‘我……可以吃吗?’‘当然。’她当然可以吃了,只是吃的方法要由他决定罢了。
‘会疼吗?’她怕疼,但是对象如果是他,她又不能拒绝。
‘我技术很好,不会弄疼你的。’他嘿嘿的笑着。眼前这只小羔羊一点都不经事,他只要张开狼口就能吃掉她了。
她想了一下,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
‘那……就请非哥哥吃掉我吧!’虽然她真的不懂他要怎么吃掉她。
‘嘿嘿……’他一阵狼笑。
下一刻,狼爪伸出了!
小绵羊再也无路可逃了。
第八章
他所谓的吃掉她,是!
‘非哥哥,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棠绵绵细细的声音里带着疑惑,自床幔里传了出来。
‘不脱你的衣服,要怎么吃到你的肉呢?’伏义非以略微低沉粗喘的声音回应着她。
‘喔!’她傻愣愣的应了一声。
没多久,从床幔里丢出一件裙子。
‘非哥哥,那你为什么又要脱掉我的裙子呢?’这次,她的声音带着娇羞。
‘不脱掉你的裙子,就不能吃掉你的全部了。’他的呼吸也愈来愈深沉。 ‘喔!’她疑惑的轻答。
须臾——‘非哥哥,那你为什么……’她倏然住口,羞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是直接褪去她唯一蔽身的亵衣。
‘因为你好可口。’ 他的双手忍不住托住那软绵绵的胸脯,集中在中间的地带。
就像一座雪白无瑕的雪山,高高的拢起在他的面前。
她羞得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只威受到他的大掌在她的胸前,亵玩着她最私密的胸脯。
少了亵衣遮挡的胸脯,两团软绵如同牛奶馒头般娇嫩,尤其还点缀着樱花般的莓果,可口得教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沫。
‘我饿了。’ 双眸映入这幕诱人的画面,教他贪婪的忍不住含住粉嫩的蓓蕾。
她轻咬着唇瓣,傻愣愣的望着他。他口中所谓的吃,竟然是含住她最敏感的蓓果,令她不由自主的起了全身的战栗。
含住莓果之后,他的大掌放肆的往她的腰际移下,探入她的腿心之间。她忍不住阖紧双腿,以害怕的眸光望着他。
‘非哥哥……为什么……你要……’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字句也愈来愈模糊,变成了不连串的单字,接下来又变成声声的娇吟。
大掌侵略了她最私密的地带,拨弄着她最敏戚的娇蕊,耳里听着她口中逸出的呻吟。
长指愈穿进她身体的深处,他的指尖就愈厌受到女人最柔软的部位。
难怪男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不但多情似水,连身体也如同水做般的妖娆。
他撤出在她体内的指尖,以唇吸吮着她最湿润的地方,享受着那甜美多汁的花蜜。
‘非哥哥……’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腰,企图消灭下腹的火焰。
然而他的勾引却只是让她不断的沉沦堕落,逐渐的被欲望吞噬,理智就这样化为一滩泡沫。
她妖娆的身子不停的扭动,似乎在配合他的动作。
‘你真热情。’ 那丰沛的甜液止了他口中的渴,然而身体里的火焰却是不断的高涨。
于是他离开那桃花水源,黑眸内有着深沉的光芒。
她充沛的热情早已宣泄整个腿心,暗示着他,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想要了吗?’他的大手在她滑腻的大腿上不断的游移着。
‘嗯!’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含羞的点着头。
她全身上下无比的燥热!只能不安的扭动身子。
见她似乎准备好一切,他用双手扣住她的腰,想要进攻她最美丽的最后道防线。
‘绵绵,我想要你了。’他低头望着她娇俏的小脸,眼里有着无比的欲望。
‘我好热……’她微獗着小嘴,风情万种的看着他。
一见到她这副表情,他忍不住将她的大腿分开。
昂然擎天的热铁早已耀武扬威,那粗大的圆端对准柔软的花心,正等待下一步的掠取。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对准了花芯之后,窄臀往前一刺——热铁一没入那紧窒的花甬之内,她的全身立刻起了一阵战栗,小脸顿时皱成包子般,因为疼痛,双手的指甲陷入了他的手臂之中。
‘好疼哪……’她喊着,眸里盈出了水泪。
‘绵绵,忍忍。’他也略微痛苦的拢眉,没入一半的热铁因为她的花甬太过窄小,而有些进退两难。
她疼得指头全都卷了起来,隐忍着他所给予的疼痛。然而他的动作虽然霸道,却又带着一丝的温柔,似乎抚慰着她的全身上下。
如水流般的酥麻感,正一点一滴的钻入她的体内,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大,痛楚已被酸麻给取代。
她不断的发出呻吟,那种甜美又诱人的声音,勾引着他全身神经。
他的动作因为她的低吟而有些失控,开始在她的体内冲刺,令她头昏眼花,只能随着他摇摆着身子。
热铁赠着她的花甬,引起她全身的战栗,配合他的摆动,主动的摆弄着双腿问的火热。
他在她的体内不断的抽撤,似乎就像打通了他全身的穴道,那淋漓尽致的快感集中在他的胯间。
她发出的呻吟,无比的娇美,腿问的疼痛已被快戚取代,她紧紧的拥着他的肩膀,只需要他更深的埋进她的体内之中。
‘非哥哥……’她的声音愈来愈拔尖,眉问皱起略戚痛苦的褶痕。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没入她体内的热铁也胀到一个程度,抽撇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直到她低叫一声,身子因高潮而抽描,紧窒的花甬更是将他的热铁绞得更紧。
没多久,也传来他粗喘的声音,热气在她的脸上喷洒着。
最后一刻,他低吼一声,将浓稠的爱液,注满了她整个花壶里。
伏义非与棠绵绵发生了‘夫妻之实’后,他对筹备婚礼一事显得更加的积极。
他不但要让大家知道他要娶亲一事,更要那些一直欺负她的人明白,以后她就是他的妻子,由他来保护她,没有人可以再出手欺负她一丝一毫。
今日,裁缝师傅送来整套全新的新嫁服,小婢正帮棠绵绵试衣,为她穿就上大红色特制的嫁妆。
绸缎上以金线缝着气势恢弘的凤凰,虽然她的个子娇小,但还是撑起凤凰翅的美丽。
小婢还在她的脸上扑了胭脂,让她透过铜镜,似乎变了另外一个姑娘。
看着镜中的自己,棠绵绵几乎快要认不出自己来了。
原本娃儿似的苹果小脸,此时绽放着美丽的光芒,不要说旁人移不开目光,就连她自己都看傻了眼。
着。
‘伏夫人,你真的好漂亮。’一旁的小婢赞啧这样的夸奖令她红了小脸,眼光都不知道要移到哪儿去了, ‘是、是吗?’那她这样的打扮,非哥哥会喜欢吗?棠绵绵敛下双睫,咬着唇,羞怯的想着。
当她正在房里试着嫁衣时,门外来了两名不速之客——是于婉儿与于巧儿。
伏义非为了棠绵绵,硬是将她们留在庄里,目的就是要让她们亲眼看着棠绵绵与他快快乐乐成亲的画面,让他们这家爱计较的人目睹着傻人也有傻福。
他打从心里决定,以后要让她过好日子,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外人的欺负。
没办法,棠绵绵真的太过于懦弱、胆小了。
但是她的优点却是不会怨天尤人,遇到最困苦的时候依然咬牙忍过。
如今能够苦尽甘来,也是因为她傻人有傻福。
但是傻人总是有坏人喜欢来欺负,两个扮演坏女人角儿的姊妹档,大方的踏进她的厢房内。
姊妹俩一见到棠绵绵一身的红,不知是嫉妒得刺眼,还是大红色的喜服像鲜血般红了她们的眼眶,脸上都布满难看的表情。
‘没想到你倒是很幸运,捞了一个夫人位置坐了。’于巧儿用着鼻孔出气,语气酸不溜丢的。
‘是啊!还真是麻雀变凤凰,身价不如以往了。’于婉儿冷笑一声, ‘你可得意了,所以现在就摆架子给我们瞧了?]
棠绵绵天生好脾气,再加上长久受到两位姊姊的欺陵,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畏缩,只能颤着双肩,轻摇着头。
‘姊姊,我……并没有对你们摆架子。’她很委屈,于是声音就像蚊纳般的小。
‘哼!’于巧儿不悦的往她的面前一站,‘没有摆架子?那为什么这几天要见你一面,就得通报好几个人?若今天不是我们亲自来找你,还不能见到你。’‘是哪!人一旦身分改变了,架子就更大,眼睛也长在头顶上啰!’于婉儿就是看她不顺眼,每一次见到就忍不住口出恶言。
棠绵绵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并没有这么想。]
‘哼!’于巧儿冷冷的哼着,不得不承认今日见到棠绵绵,发现她打扮起来与以往不同。
而且最令她嫉妒的是,棠绵绵的眉宇间溢满着幸福,好像天底下最幸运的事情都被她给占尽了。
‘你以为嫁人了,就可以这么目无中人吗?
于婉儿上前,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 棠绵绵无奈的低声回答, ‘不知道姊姊找我有何事?’‘哼哼! 于巧儿轻哼一声, ‘还不是你那个爱赌的爹,昨晚又带着我娘去赌了一把,结果把你的聘金输了将近一半……’爹又去赌了?棠绵绵一听,脸色黯淡了一半。
‘我娘说,既然你都嫁个钱庄的掌柜,想必再跟他要个几千两,也不是问题吧!’于婉儿不知羞耻为何物,也将她当成钱庄般提领。
‘怎,怎么可以!’棠绵绵铁青着脸,她应该想到她们亲自上门,肯定没有好事,口非哥哥已经将聘金付清了,爹怎么还可以跟非哥哥讨取?’‘怎地?跟你要个几千两就在碎碎念。’于婉儿冷嗤一声, ‘你也不想想你爹把你养得这么大,如今回馈一些会少了你的肉吗?’[干嘛跟她说这么多! 于巧儿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腕. ‘瞧,她现在可好命了,还穿金戴银的。’说完,便拉着她的手,拚命的想要拔去她腕上镶着翡翠的金环。
‘不、不要……’棠绵绵摇头,想要护着手上的饰品, ‘这是非哥哥送我的,你们不可以……]
一旁的于婉儿瞧见,也上前帮着自己的妹子,想要抢夺棠绵绵身上的饰品。
‘哼!’于婉儿一边帮着妹子,一边忍不住抱怨, ‘原本以为嫁给沈飞可以穿金戴银,但他见我们家境没落,根本打从心底看不起我们!
若不是她还有几分姿色,好色的沈飞根本不会答应娶她,只是这一嫁却没有让她过着好日子,反倒像个小奴婢般的待在他的身边,连大声吭气也会出事。
所以她一来到金宝庄,见到这小妮子竟然让伏义非捧在手心疼着,这口气像是鱼刺般,梗得她喉头不舒服。
‘姊姊们,我求求你们,不要抢我的东西……’棠绵绵极力反抗,与她们用力纠缠。
无奈她一人的力气怎可抵得过两个人,于是手腕的金环被拔个精光,还被于巧儿用力往后一推。
她一时脚步不稳,腰便结结实实的撞到桌角,马上疼得她眼眶冒出了泪水。
‘什么是你的?’于巧儿咯咯的笑了几声,‘我想要的,拿到就是我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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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绵绵遇到这两个霸道又不讲理的姊妹,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对付她们,只能不断的忍气吞声但人家就是见她好欺负,总是软土深掘;见她嫩幼可欺,总是找她的麻烦。
她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自从与伏义非认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过得多幸福,在他的羽翼之下受到保护。
可是她不能一直麻烦他,她也得学会勇敢、学会坚强,而不是像个布娃娃,总是受到她们的欺陵。
‘还给我!’棠绵绵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手压着被撞疼的柳腰,声音比刚刚坚强许多,再也不是软呢轻喃。
‘啧!我们拿了就是我们的,休想会还给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还不忘给她一个白眼。
当三人起冲突时,房内的小婢早已见苗头不对,偷偷跑去搬了救兵。
没多久,救兵很快的就到厢房外头。
伏义非早就算到这两个姊妹肯定会再找棠绵绵的麻烦,所以特别交代她身边的婢女,若她受到欺负,一定要快来通报他。
‘住手!’伏义非一阵低吼,将里头嚣张成性的姊妹俩给恫吓住了。
原本气焰高张的姊妹俩一见到伏义非前来,两人就像受到惊吓的鸟儿想要逃,却被他高大的身子挡住门口,她们只能颤抖着身子,不断的将脚步往后退。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人都敢动手动脚?’伏义非眯着黑眸,眸里闪着犀利的光芒。
她们没有想到伏义非竟然会突然冒出来,一时之间也逃不了,只能畏惧的看着他。
‘该死! ’接着,他看着一旁捂着柳腰的棠绵绵,见她眼眶红红的,肯定又是遭受了她们的欺负。
眼一瞥,发现那对姊妹手上正拿着他送给棠绵绵的金环,他冷静的想了一下,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又要硬抢她的东西!
这两个女人真的学不乖!总是这样欺负绵绵。
‘娘的!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动我的娘子!’她们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当他摩拳擦掌的想要给她们一点教训时,却被一双小手拉住了衣角。
‘非哥哥……’棠绵绵咬着唇,红着眼眶摇着头, ‘帮我拿回你送我的金环就好……’她不喜欢生事,更不喜欢因为一件小事愈闹愈大。
于是她选择小事化无的心态,只想取回他的东西。
‘你……’他原本不想放过这两个恶劣的女人,却见到她的大手捂着自己的腰,好像很痛。
最后,他将这两个可恶的女人赶了出去,生气的甩上木门,让房内只剩下彼此。
他扶着她来到床上,脸上、眸里全是担心。
‘她们是不是打你?娘的,就不要让他找到伤口,要不然他会将她们当成畜生给毙了。
她摇摇头,轻声道:‘你送我的金环……’没有拿回来啊!那是他第一个送她的东西,很有纪念的意义啊!
‘那种身外之物就不用管了!以后你要多少,我都买给你。’他见她不肯说伤到哪儿,于是主动为她解开衣裳。
‘唔嗯……’他扒着她的衣服,她无路可逃,只能双手抵着他的胸前, ‘但、但是……那是非哥哥第一次亲手送我的东西……’那是他对她的心意啊!
他的动作一顿,望着她清秀的小脸,忽然之间,他的怒气因为她这一句话全都消弥了。
喔喔喔喔!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么讨他的喜欢!
此时,他的内心就像一头野兽般的狂吼着,左胸里的心跳加速好几拍。
‘绵绵!’她真是他的死穴,一遇上她,他就全身软绵绵的。于是,他又开始动手扒着她身上的嫁衣,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非哥哥……]他、他又在脱她的衣服了。
‘我要看看,你到底伤到哪儿了。’他说着说着,褪去她腰间的腰带后,喉头莫名一紧。
唔……他紧张着什么鬼!又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子了。他暗骂着自己要镇静,但大手却凝似兴奋而抖个不停……咳!虽然她真的很可口,也要等他蕃视完她伤到哪儿,有时间再来吃干净她。
强压着对她的欲望,他褪去她的衣裳,问清她到底哪儿疼了之后满意探究竟,才发现她的腰际红紫了一片。
‘天杀的!我要去宰了那两个女人!一见那块红紫的痕迹,他又变身怒吼的野兽。
‘非哥哥……’她拉着他的衣袖,又一副息事宁人的摇头,是我刚刚不小心撞到,没关系……‘什么叫做没关系?’他瞪了她一眼,口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忍让她们,只是给她们有机会回来欺负而已?
她无辜的眨眨眼,小声的开口, ‘可是…‘可是什么?’他没好气的问着, ‘绵绵,你不可以每次都像软柿子,任人搓圆搓扁。再过不久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应该要有自己的脾气,再任人这样欺负,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要怎么办?’他骂了一大串,她却心里甜滋滋的像是抹了蜜糖般。
她知道他是真心对她好,不求回报的只要她能过得更好。
于是她小手覆上他的大手,将软香的身子依偎在他的胸膛, ‘非哥哥,这辈子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就像她刚刚遇到有人找麻烦,他不也飞似的赶到她的身边吗?
‘你……’他拢眉,还想多念念怀里这太过善良的她,然而下一刻,她却是以丰润的菱唇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双唇。
第九章
她的投怀送抱,令他全身神经绷紧,尤其她今天特地打扮过,上过胭脂的小脸红润得就像一颗红苹果。
望着她主动攀附的动作,他下腹的肌肉忍不住一缩。
非哥哥,我知道我很懦弱、很胆小,但有些时候,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她抿抿红嫩的菱唇,‘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你这个傻瓜。’他无奈的叹气,用力的揉揉她的发丝, ‘你并不是一个麻烦,你是因为太善良,才会让人想要欺负你。’由他口中说出‘欺负’二字,令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此时,两人的身躯贴得好近、好紧,当她拿着蓊水秋眸与他的黑眸对上,他知道自己内心那头野兽,心底的栅栏又关不住了。
下一刻,棚栏被情欲的野兽冲破,于是他霸道的吻上她的唇,舌尖毫无任何的阻栏,直接窜入她的口内。
他在她的口中吸吮,还以舌尖挑弄着她的贝齿。
两人吻得缠绵徘恻,互相索取对方的唾液,逗弄着对方最敏感的舌尖。
‘唔嗯古…’当他的大掌移到她的腰,她微微的皱了眉。
于是他离开她的唇,大掌放在红紫色的痕迹上头,轻轻为她推揉。
‘很疼吗?我为你上药好不好?’他的眸里全是爱怜之意,万般的舍不得。
她摇摇头, ‘没关系,揉一揉就不痛了。]
‘那我帮你揉一揉。’他的大掌放轻力道的在她的腰间揉着。
‘唔……’她发出像猫咪般的呢喃声.媚眼微勾,小嘴也微张,柔情万千的表情,勾引着他。
他的大掌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来回游移,最后像是受不了控制般,不断的游移而上。
[绵绵。’她柔软的肌肤,挑起了他高张的情欲。
他的双唇覆上她的锁窝,将吻轻落在她的锁骨间,大掌则轻轻从腰间往上移去。
粉色的肚兜很快的被他的大掌解开,虎掌拢高了左方的胸脯,软绵得就像一颗刚蒸好的馒头。
‘你总是让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他的舌尖滑过她的锁骨,最后来到她的颈旁。
他吸吮着她小巧的耳垂,粉嫩得教他探出舌尖舔弄着。
似乎全身最敏厌的地带他都知晓,他很快的点燃了她体内的欲火。
‘非哥哥……’她深深的凝望着他,将他的容颜映入自己的双眸里,双手捧着他的俊颜,最后主动跨上他的腰际,以妖娆的姿势低头望着他。
‘绵绵?’他以双手筵住她的纤腰,看着她主动迎上来的身子,似乎也期待她能够主动一些。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俏臀不小心滑过他的腿心,长发顺势滑落她的耳边。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他看着她正轻柔的为他解开衣带。
‘我可以勾引非哥哥吗?’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游移,却青涩的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噢!绵绵。’他从床上坐起,那已默默昂然的热铁早竖立高胀,顶在她的臀部了。
‘我希望能够取悦你。’她眨眨眼,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单纯无害,却又带着教人沉沦的妖艳。
她真是他的罩门啊1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理智无法阻挠欲火的高张,于是抱紧她的腰际,疯狂的在她的胸前落下无数的吻。
她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眸,眸内映着他为她疯狂的表情,她的心再次被他注入了火热的欲望。
今日,她不似以往的被动,反而主动的搂着他的双肩,享受着他的唇舌膜拜着她的每一时肌肤。
他的指尖也火烫的刷过她羊脂般的雪肤,轻压而下后,又恢复那吹弹可破的弹性。
在他的眼里,她是个完美的女人。
貌似个娃儿,但在衣物包裹下的娇躯,却是教男人完全失心疯狂。
[非哥哥……绵绵……想要你……’她轻吐芬芳,鼓起勇气说出这令她害躁不已的话。
他挑眉,最后用唇舌含住了那瑰丽的胸前蓓蕾,像个嗷嗷待哺的孩童,贪婪的吸吮着,舌尖来回滑动着那敏感的蓓蕾,接着再以舌尖勾弄着那粉嫩坚挺的莓果。
他的左手将她的雪臀抬高,右手则趁这时探入她的腿心之内:褪去遮蔽住春心嫩芽的亵裤。
大掌摩擦着花芯,滑腻的花芯敏感的泌出甜液,润滑了他的长指在粉嫩的花瓣上的通行。
被他的大掌触及,她的全身像是被羽毛搔过,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激烈,腰臀摆动的次数也愈来愈多,直至花甬内分泌出更多的水液,小嘴里发出嘤咛的呻吟。
他总是能快速的挑起她的情欲,让她的热情无所遁逃。
她腿心酸软到无法支撑,想要爬离他的面前,他趁她一个不备,反过身压上她的背部。
他要让她知道,接下来他要给予更多的一切他让她趴在床上,接着将她的臀部高高扶起。
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将热烫的胸膛贴上她光裸的背部,大掌越过她的腋下,扣住了那两团软绵的胸脯,轻轻来回揉搓时,还以指尖挑弄着那挺立的莓果。
她则是以声音热情的响应着他。
昂然竖立的长箫在他的腿间张狂的顶着她的雪臀,滑过她雪臀一路而下,来到腿心之间,圆端沾满水亮的湿液。
甜美的汁液就像蜂蜜包裹着他的昂扬,火烫得就像一根火杵,正准备没入充满水液的花穴之中。
他其中一只大手自左胸滑下,来到她的腿间。
他以指尖拨开两片的花瓣,甜美的花液顺势滑下他的指尖,娇嫩的花芯在他的长指拨弄下,显得脆弱且敏感无比。
‘晤……她望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最狭嫩的花甬不断的涌出花液。
他摆明不想放过她,捉住她的雪臀, 让烫热的火杵磨蹭着她的腿心之间。
她的身子轻颤,戚觉到粗长的火热抵在她的腿心之间来回游移。
在最后一刻,他为了消缓那热烫的肿胀,于是双手搂住她的纤腰,让热铁直接对准了她的花口。
愤张的男性火杵挤入窄小的花径之中,她的身子颤得更厉害,却也夹紧了双腿,甩力收缩着花口。
他不让她逃离他的面前,于是抬高了她的雪臀,让热铁能够深深的贯进她的体内。
她能感受到他所有的热情,全都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接着他箝紧她的腰,开始推送着他高昂的欲望,也别开了娇嫩的花唇。
一次又一次的抽送,两人的身体自然且有节奏的摆动着,她的口中也吟哦出声声羞人的语调,白哲的身子也出现瑰丽的粉嫩。
‘嗯……’她咬着唇,让亢热的长杵在她的花甬中不断的抽动。
‘绵绵,你真软、真热……’他将长杵不断的往前推送,动作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还来得快速。
‘非哥哥……’她只能无助的娇喊着,嚷着的每一句都带着无以伦比的快速。
他依然深埋在她的娇躯之中,不停狂浪抽送着。
在他的摆动之下,她那阵阵摆臀的波涛映入他的眸里,形成一种美丽的景象。
无助的声音转成狂浪的低吟,她的上半身忍不住趴在床上,只剩下雪臀被他紧紧的箝着。
他见她的身子愈来愈娇弱,于是双手握住她的腰,让她顺势往他的大腿上一坐。
热铁顶住最娇嫩的花芯,捣弄的力道教她的双手攀附着他的双臂。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任人操作的娃娃,根本无力去摆脱他,只能任由他狂浪的捣弄她的一切。
他有如发狂的猛兽,侵犯了她的身体,也侵入她的心底,将她啃蚀得体无完肤。
身体载满他给予的欲望,她只能承受一波又一波的高潮,那力道震撼着她的身心。
她也分不清这是狂喜,还是身体自然的反应,眉间全是重重的褶痕,似乎有更大的波澜不断的激起涟漪。
快威不断的从花甬的中心开始涌出,随着花液分泌愈多,他抽撤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那高潮就像放射的针花般爆炸开来,她的全身开始乱晃颤动着。
‘非哥哥……我不行了……]一阵狂抽猛撤,她的身子承受到了极限。他依然紧紧抓住她的雪臀,让腿心的昂然快速的抽送着。
下一瞬间,爆炸的高潮就像蔓延的寒颤,占据了她整个身心,战栗之中还有一抹快感,腿心与小腹也传来痉挛。
他抬高她的臀部,一阵用力抽送之后,喉头发出一声像是猛兽因兴奋的低吼,接着长躯埋入娇软的花芯之中,战栗抖动几下之后,花壶之中填进满满的热流,结束了这场炫耀的饕宴。
于婉儿与于巧儿来不及参加棠绵绵的婚礼,便被赶出金宝庄,就连江大娘、沈飞这一干贪心的人等,也全都被赶出庄里。
伏义非只念在棠老爷好歹也生过、养过棠绵绵,才宽宏大量的留下他,要不然像他们这种家人,只会伤害棠绵绵,根本没资格参加她的人生大事。
然而被赶出去的这一行人,不甘的不甘,嫉妒的嫉妒,坏脑筋的坏脑筋。尤其是沈飞,更是阴沉着脸。
原本他计划好替江大娘的二女儿赎身,棠绵绵也会一并嫁给他当二房,无奈如今却是落得一头空。
他是个商人,根本不会做赔本的生意,现下正叨叨念念,数落她们的不是。
【你……】于婉儿心有不甘,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好色到如此地步,都还没有嫁给他,他却一直将棠绵绵挂在嘴上。
不管她是否要成为他的妻子,他的眼中永远只有其它女人。
‘我什么我?’.沈飞冷冷的睇了她们一眼,‘当初我打算好的计划,全都被你们这几个蠢妇给打乱,让我的计划如今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哎呀!沈少爷。’江大娘堆着笑容. ‘你别生气,这事儿总是有意外,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想什么鬼办法?你不也收了对方五千两了?’他不悦的瞪着她, ‘若有办法,咱们四人现在还会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吗?’说的也是。江大娘只能摸摸鼻子,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若不是你们姊妹俩没事去找绵绵的话,现下我们会被赶出来吗?’他将一切的错,全推到她们两姊妹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话?’于巧儿不悦的回嘴,‘你都有我大姊了,你还朝三暮四的,丢不丢人?’沈飞望着于巧儿,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发现她也长得清秀,眉眼之间与于婉儿有几分相似。
‘我不介意双妹姊妹来伺候我。’他笑得轻薄,似乎在暗示她, ‘既然我都多付出那笔赎款,那就拿妹子抵债,当我的二房。
‘你……’于巧儿气得咬牙,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无耻!’‘男人若不无耻,要怎么风流?’沈飞淡淡的应答一句, ‘再说,是我委屈自己才收容你们这对姊妹,要不然凭你们有对爱赌博的爹娘,谁敢娶你们进门?
这番话让于巧儿又气又羞,只能直跺脚。
‘所以你们若不想办法让棠绵绵成为我的人……’沈飞一双色迷迷的黑眸,在于巧儿的身上打转着, ‘那就由你来抵债!
‘下流! 于巧儿皱紧了眉,惊慌的尖叫着。
‘哼!’沈飞一怒,左手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随后瞪了她们一眼, ‘如果这两个条件你们不择一履行,那么我便要退婚,要你们将聘金全退还给我!’于婉儿一听,简直是花容失色。
这男人怎能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
‘哼!退婚就退婚……】于巧儿根本不知道于婉儿与沈飞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于是喳呼的叫喊。
【闭嘴!于婉儿脸色铁青,要妹妹闭嘴,双手绞得死紧。
‘你们好好想清楚,再告诉我答案。’他冷笑一声,最后离开她们的面前。
于巧儿见他离去之后,便嘈杂的问着, ‘姊姊,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离开那个混帐男人?’‘你不会懂的!’于婉儿咬唇,面有难色的开口。
‘为什么?于巧儿气急败坏的开口,【那个混帐连我都想要染指耶!我是你妹妹,难道你真的要我与你共侍一夫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于婉儿气得瞪向她,口若不是为了你们,我有必要弄得如此下贱吗?还没成亲就得送上门被他吃干抹净……所以她才怕被退货,到时候她人财两失,连个夫人的位置都没有捞到。
她的话,让于巧儿闭上了嘴巴。
反倒是江大娘绕了绕双眸,嘴角使坏的往上扬起, ‘我们可不能让那贱丫头那么好过。
‘娘?’两姊妹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贱丫头由麻雀变凤凰了,搞不好那糟老头也会见钱眼开,有了一个好女婿当靠山,未来会抛弃我们也说不一定。’‘所以呢?于婉儿皱眉,问着母亲。 ‘我不想那贱丫头那么好过,好像什么好运都被她抢走了。’‘我也不想与姊姊共侍一夫!’于巧儿咬唇,委屈的说。 ‘一定要捉那贱丫头回来抵债。]
江大娘敛眸思忖,最后抬起一张老脸。
‘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好了!江大娘眼一亮,似乎想到什么好方法, ‘这几年咱们也在棠老头的身上捞够了,他也让咱们捞不起什么油水来,不如……’‘不如?’于巧儿跃跃欲试,期待着下一句,一娘,你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方法了?’‘不如咱们就绑架那丫头,一方面跟金宝庄要赎款,一方面又可以拖延沈飞,到时候咱们拿了赎款,就可以远走高飞,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江大娘不怀好意的笑着。
‘可是……’于婉儿有些迟疑,毕竟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傻女儿,到时候咱们就到不认识我们的城市,有谁会知道咱们的过往?娘会再为你们各觅得一门好良缘。
两姊妹互看一眼,决定放手一搏。
女人的心思就像水缸,而嫉妒就像潮水般的汹涌,很快的就填满她们心里的水缸……她们得不到的,也休想让棠绵绵得到!
第十章
唔!
棠绵绵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江大娘、于婉儿与于巧儿,竟然将她拐出金宝庄,接着把她当成肉粽般的捆绑……她是如此相信她们,所以在她们派人约她在庄外的某问酒楼见面,准时赴约,她们却像一群豺狼般将她团团围住,面露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原本以为她们本性不坏,因此当她们告诉她有困难时,她是很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她们。
没想到人心隔肚皮,一切都要怪她又把事情想得太天真,她们依然学不乖,依然将她视为一项筹码。
这时,她对她们真的心冷到底,但这样的认知会不会太慢了一点?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她们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但每一次她们都对她如此不和善。
她们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私欲,也利用她解决麻烦,这些她都可以不去计较,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们也可以把她当成一家人。
她不是泥人,也是有情、有脾气的。
今天她们的做法,真教她心冷如冰。
‘臭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于婉儿来到她的面前,拿掉她口中的布条。
‘我一再的原谅你们,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像家人般的好好相处,可是为什么你们要对我如此的无情呢?’棠绵绵皱着眉间着。
‘哼!谁当你这个贱丫头是家人?’于婉儿嗤了一声, ‘像你这种不知人问疾苦的千金小姐,什么事都装作天真无邪,你知不知你这副虚伪的模样让我想吐?’棠绵绵咬唇,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如此厌恶她?
自她们进了棠家门之后,她是真心想要接纳她们当姊妹,无奈她们对她却是百般的排斥。
[是嘛!尤其你一直装可怜,你想要装给谁看?’于巧儿也来到她的面前,低头冷笑。
‘我没有装可怜!’棠绵绵否认。 ‘姊姊,难道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吗?
‘哼!’于婉儿掴了她一掌, ‘谁要和你这个贱丫头和平相处?也不想想你这爹娘不疼的命格,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吗?
棠绵绵的小脸顿时红了一块,委屈自然不在话下。
非哥哥说得对,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那么善良,尤其是江大娘这一家人,更是满肚子的坏水。
若不是她一再的忍让她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了,别把她打伤了。’ 江大娘出面制止, ‘她现在可是咱们的金鸡母,还得靠她大赚一笔。]
大赚一笔?棠绵绵拢紧眉问的褶痕, [你们又想利用我,威胁非哥哥拿出银子来吗?’[你不笨嘛! ]于巧儿哈哈笑了两声,[我们就是要利用你,跟伏义非索取赎款,反正你也只剩下这个利用之处。]
‘你们真是贪得无厌!’棠绵绵这次真的生气了,圆眸怒瞪着她们,低声的骂着。
‘臭丫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于巧儿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以为你有了靠山,就想要与我们斗吗?想得美!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可以过的!’‘是啊!还真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了,什么事都可以呼风唤雨了吗?’于婉儿嗟了一声, ‘贱丫头,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没了棠府的银子当后盾,你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们……’她没想到曾经是家人的她们,如今竟然为了利益,将她当成一项待沽的物品,‘二娘,你难道不能念在你和我爹曾经是同枕而眠的夫妻,放我一马吗?’江大娘先是心虚的别开与她对上的双眼,最后清清喉咙, ‘你爹这几年也没有什么作为,棠家根本就是个空壳子,连养活我们母女三人都成问题了。
‘但也请你念在我爹和你曾有一段情……’棠绵绵低声的说着, ‘二娘,我爹那么爱你,你真的忍心这样出卖我爹吗?’‘臭丫头,你少在我娘的耳边搬弄是非了。’于巧儿不悦的掴了她一巴掌,口今天就是你和你爹太无能,才会让我们陷于不义之中,这一切都要怪你们父女俩太过懦弱!
‘是啊!如果你再这样喋喋不休,小心我们拿到赎款之后,就直接将你卖进妓院,让那些臭男人教训你。’于婉儿口出恶言,狠狠的瞪着她。棠绵绵噤声,双眸害怕的望着她们三人。
眼前这三人,已经不是她之前熟识的人了……她们变得贪婪无比,一直想要利用她得到最大的利益,甚至不惜出卖她的一切。
就算她再怎么天真、善良,也无法原谅她们的做法了。
如果可以,她想收回自己原本当初的善良,和她们离得愈远愈好。
与她们有一分纠扯,就是替伏义非制造了九分的麻烦。
都是因为她的无知,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又替非哥哥惹来了无谓的麻烦……她抿着唇,心里虽然有着无比的愧疚,但这次她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学着坚强了,不能每件事都依赖别人。
‘好了,你们就别找她麻烦了。’江大娘出声制止她们, ‘我们还得留下她办事。
‘娘。 于巧儿露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如果我们拿到赎款,就将这贱丫头卖到窑子里吧!还可以多一笔进帐的银子。]
‘对啊! 于婉儿也呵呵的笑着, ‘就将她卖进青楼吧!反正留着她也是一个祸害,对咱们也没有好处。’‘这……’江大娘皱眉,万般犹豫。
‘娘,你就别犹豫了。’于巧儿拉着母亲的衣袖, [如果咱们拿到银子,将她放了回去,到时候她将咱们供出来,你想金宝庄会放过我们吗?’江大娘一想到伏义非那张横眉竖眼的凶恶长相,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是哪!若是她们真拿到银子了,到时候伏义非知道主谋是她们,会放过她们吗?
江大娘沉思一下,觉得两个女儿说得对。
‘还是你们想得长久。 江大娘被说动了,‘这丫头若是留在我们身边,迟早会出事的。’‘是啊!所以得趁金宝庄没发现是我们绑架她,先处理好她。于巧儿在一旁献计。‘娘,咱们也就别拖到拿到赎款吧!要不然时间就太紧迫了。’‘娘,我觉得小妹说得多!’于婉儿也不断附和,‘咱们先卖了她,将钱放进荷包之后,再拿金宝庄那笔赎款,将她的去向告知他们,那时他们忙着去救她,自然就不会追捕咱们了。’‘对对对,咱们就这么办,要不然带着一个拖油瓶,咱们迟早要倒霉的。’于巧儿忙不失的点头。
江大娘左思右想,觉得她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将这丫头带在身边,不好逃命就罢,万一被抓到时,她有反咬她们一口,岂不是死罪了难逃了。
江大娘终于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把这丫头先卖进青楼。先拿到了笔银子也好!’一旁的棠绵绵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她只觉得眼前一花。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她们的掌心之中!
日落西山,黄昏之后便是黑幕低垂。找了棠绵绵一个下午的伏义非,此时他的心里已从焦急到了慌张,找遍了整个金宝庄,就是见不到他那可爱的小娘子。
怪了!平日的她,就算是到偏院找他兄弟的妻子们闲磕牙,她也会派婢女传个口信给他。
她从不让他担心去处,不是在他回家时,乖乖的在房里等着他回来?给抹甜美的笑容,接着便像个小娃儿般的飞扑到他的怀里,再轻声说一‘我等你好久了。]
可是今天,他怎么等,就是等不到她那句吴哝软语,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
全庄上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的去向。
莫名,他的心慌了。
直觉,她或许又出事了。
直到庄里有名小厮前来报告,约晌午十分见到一名小孩送了封信到庄里,指名要交给伏夫人,接着她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庄里,连个小婢都没带。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听到她说去找个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伏义非一听,就像只抓了狂的野兽,直觉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单纯。
直到刚刚,又有一名小男孩送来一封信,指名要给伏义非。
伏义非看了那封信之后便失控,信中内容不外乎是棠绵绵在对放的手中,若要她活命,便要拿一万两赎回她,否则送回的只有她的尸体。
这几个字惹怒啊,他揪着小男童的领子,凶恶的问到底是谁要他送来这封信。
依循追查蜘蛛马迹是一件很快的事情,尤其江大娘三人做事欠周详。
三名乡野蠢妇,做出来的事顾前不顾后。
计划是漏洞百出,马上就让他抓到把柄,找出凶手就是她们三人。
若不是旁人及时拉住他,恐怕他早就失手杀了她们三个女人了。
‘说!绵绵现在人在哪里?他大声的吼着,望着这三名低垂着脸庞的女人。
‘哼!’于巧儿桀惊不驯,依然冷冷的哼一声。
‘真好笑!你的女人不见,凭什么找我们要人?’于婉儿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人赃俱获也死不认帐的模样。
伏义非向来耐性不足,对于这三个蠢妇,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就算棠绵绵不与她们计较,不代表他的耐心与脾气能够忍受她们的欺陵。
那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他上前,双手各焰住于婉儿与于巧儿的颈子,轻易的让她们的双脚离了地面些许距离。
‘如果你们不说,我便要你们的命!’他掐着她们的颈子,手腕上都爆出了青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哎呀!’江大娘一见到自己的女儿性命受到威胁,急急忙忙的上前想要制止他, ‘伏爷,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放过他们?那你们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为什么不放过绵绵呢?’他怒瞪江大娘一眼。若他有第三双手的话,肯定她把这老妖婆一拼掐死。
江大娘的身子瑟缩一下, ‘伏爷,求求你……他们快没气了……’‘那你是说还是不说?’伏义非眉宇之间打了死结,似乎没有任何说笑之意。
‘说,我全说了。’江大娘一把泪、一把鼻涕的说着, ‘棠绵绵被我卖到迎春楼了。’他一听,双手立刻松开于婉儿与巧儿的颈子,转而揪起江大娘的领子, ‘你说绵绵现在人在哪儿?’‘上一刻钟,我将她卖给迎春楼的鸨娘了。’他听见的,是同样的字句。
最后,他像是一头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狮子,狠狠的将江大娘往一旁甩去。
这三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最爱的女人卖进迎春楼……迎春楼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他根本不敢想象她进到那种地方,会遭受到怎样的对待……于是,他迈开脚步,像匹马儿般急奔到迎春楼。
至于江大娘、于婉儿与于巧儿母女三人,则是由金坍坍一行人处置。
棠绵绵双手双脚全都被捆成一团,让鸨娘丢进一间厢房,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味,仿佛混合了各种花香与胭脂香,令她全身不舒服。
她被江大娘卖到这里,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青楼,是清白女子都不愿踏进的地方。
鸨娘见她长相清秀,又娇小玲珑的模样,心内一阵大喜,也不与江大娘杀价,很快的买下她。
不管她接不接受,天一黑,今晚便要让她接客。
怕她不从逃跑,于是将她全身捆绑,丢进这问厢房,等待着恩客上门临幸。
她害怕的缩在床的一角,四周寂静无声,除了外头喧哗、丝竹之声,房内只剩她紧张的呼吸声。
她当然也想逃跑,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就连小嘴也被捂住,她真的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无法逃离这座牢笼之中。
房里阴暗得让她觉得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逃过这一劫。
当她胡思乱想时,木门被人推了进来,她一双大眸里填满了无限的惊恐,只能瑟缩着身子,想要藏起自己的身子不被人发现。
但来人的脚步匆忙,急得连门都没关上,一路直奔红木床的方向。
‘唔、唔……’她摇头,眼眶急得冒出泪水,企图出声制止对方的来袭。
然而对方的脚步依然大步大步的踩着,直到床前才停了下来。
由于男人背光,以致她根本见不到他的长相,只知他是个彪形大汉。
在幽暗的房里,她听见他好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最后爬上了床,伸出大掌想要碰触她的小脸。
[唔、唔……’她抵死不从,想要别开对方的大掌,眼泪因为害怕而扑发簌簌的落了下来。
‘别怕。’男人出声, ‘是我。’他一边将她嘴巴的布条拿下,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尔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呜呜……’她认出是伏义非的声音,埋头在他宽大的胸膛大声的哭泣, ‘我好怕、好怕……’‘不怕,没事了。’好在他来得早,没让她出一点意外, ‘有我在,不会有人来欺负你的。’若不是他一来就打飞春楼的打手以及护院,鸨娘一见了来找碴,本来还想与他对呛,但定睛一瞧,发现他是金宝庄的掌柜之一,说什么也是拉下老脸陪笑。
一问,才知情自己今天买下的姑娘,竟然是他的未婚妻子。
这可让她浑身发颤,没想到自己谁不惹,竟然惹到金宝庄的掌柜之一,吓得她连搁都不敢搁,直接道出棠绵绵的怕在之处。
他横得无阻的来到房间,见到她完好无损,心里一颗大石才真正放了下来。
‘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单纯,我、我以为……’她哽咽的说着, ‘我以为我可以的大娘及姐姐们好好相处,但我没有想到事情还是被我弄得一团糟……’‘不是你的错。’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面,轻声的安慰着她, ‘是她们欺你太过善良。’‘呜呜……是我的错,我不该天真的以为,与她们和平相处,她们就会喜欢我……’她水眸里含满了泪水, ‘我不应该那么强求……’他无法止住她的泪水,只能以大掌抹去她的泪痕, ‘我知道你渴望得到辞大家的喜欢,但你再也不必这么委曲求全了,以后只需要我爱你就好,我会给你满满的爱,让你再也不寂寞。’她埋在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一种属于他特有的味道,让她的心情渐渐的平稳下来。
‘对不住……’她抬起一张令他心折的小脸,‘我不该这么无知,又给非哥哥添麻烦了。’‘是我不够保护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让那群蠢妇接近你。’他安抚着她受惊的心。
‘我好害怕……’她这次真的吓到了,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以为我再也没办法见你一面了。’‘你这个小傻瓜。’他又气又怜, ‘以后除了我的话之外,不准你再相信任何人了。’[可、可是……’她吸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有可是。他勾起她的下巴, ‘听着,以后你是我的妻,在家从夫,以后就是听我的,懂吗?’她眨眨无辜的美眸。虽然他话中带着霸道,但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依赖他、有多么的爱他。
‘对不起,我以后都听你的。 她像小猫般的在他的怀里赠了赠。
‘以后不准你嫌自己是个麻烦,也不准你怕依赖我,而什么都不与我商量,听到了吗?’他霸道的望着她一双水雾的双眸。
‘听到了。’她柔顺的点头, ‘我以后会听非哥哥的话。’‘该改口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小嘴,好一会儿才离开她的唇, ‘叫声夫君来听听。’她红着小脸,怯懦的叫着, ‘夫……夫君。
‘真乖。’他满足的摸摸她的脑袋, ‘我说过,这辈子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不准再嫌弃自己了!’她羞怯的点点头,小手被他的大掌紧握着。
‘我是你的天,也是你的靠山,更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爱。 他像是在训诫着一名小女孩,还不忘耳提面命的对她洗脑, ‘以后,你只能爱着我,不能再看其它男人一眼,知道吗?’她又点点头,不敢违背夫命,‘还有,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一定要来告诉我,我会用我的拳头好好招呼对方,懂吗?’这小妮子让他最放不下心的,还是她纯真善良的一面,怕被欺负了都还不会吭声。
‘唔……’她眨眨眼。这样以暴制暴好吗?
‘嗯?你忘记相公说什么,你都要说好的吗?’他挑眉,看着自己未婚小妻子。
她一听.随后急忙点头, ‘是。’‘说你爱我。’他眯眸,双眸凝视着她。
[我爱你。’她羞红着小脸,小声的说着。
‘可爱的绵绵……]他恨不得现下就吃了她,但今日她受到太多惊吓,态也不好在这个不干净的地方要了她, ‘走,我们现在就回家。’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一把抱起她娇弱的身子从床而下,离开迎春楼。
她的双手始终圈住他的颈子,将小脸埋在他的颈问,嗅着他身上令她安心的味道。
尾声
她知道,这是她未来的避风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幸福的港湾。
在他羽翼之下,她,会过得快乐且美满。
恶人最后还是要被恶人磨。
虽然棠绵绵是个好说话的姑娘,但对伏义非而言,却无法忍受这三名蠢妇的行为。
虽然他答应棠绵绵息事宁人,可由于江大娘不但欠了迎春楼鸨娘的帐款,也欠了沈飞替于巧儿赎身的欠款。
最后她拿不出一毛钱,于婉儿被沈飞始乱终弃,连同还不了鸨娘之前付款的于巧儿,两姊妹最后的下场非常凄凉,因江大娘东欠西欠,必须拿她两名女儿在迎春楼陪客还债。
至于棠老爷则是痛改前非,眼见江大娘与两名继女如此对待他的亲生女儿,为了不让江大娘再纠缠女儿,他给了江大娘一封休书,自己则是为了赎罪,自愿在金宝庄当个杂工。
最后是棠绵绵又心生不舍,对伏义非苦苦哀求,求他看在她的面子上,别让她爹这么辛苦过一生。
伏义非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过了三个月后,见棠老爷真正大彻大悟,才免去棠老爷的劳役之苦,再改口称他一声丈人。
至于江大娘的下场也惨不忍睹,在金沙城无依无靠,两个女儿又落进青楼之中,最后她下嫁给一名屠夫。
但听说下场不太好,每天饱受屠夫的拳打脚踢,比起以前的日子,她现在是自食恶果。
恶有恶报。
善心也是有福报。
棠绵绵的善良招来了伏义非的保护,因此在未来,过着再也没有任何纷争的平静生活。
平凡,即是幸福。
后记
在三月底时,与朋友们一同到了垦丁。
记意里,已以没有垦丁的记意了,只知道垦丁整年应该都有着大太阳,然后蓝天碧海。
难得出门一趟,这次就安排了很优闲的假期,五天四夜。
在嘉义停了两天,在垦丁也待了两天。
回来之后,我直嚷着,想林在垦丁买房子,然后在那里晒黑,看比基尼辣妹。
由于去的时候,接近春呐的时间,传说中的比基尼妹真的多到你不想看也不行,而且观光客也超多的,韩国辣妹、外国辣妹、泰国辣妹、菲律宾辣妹,交杂着你听得懂、你听不懂,或是你觉得很亲切的台式辣妹。
喔喔喔!这应该要说辣妹真是美不胜收吧?
噗!没本钱当辣妹,只好当一个看辣妹看到会流口水的死观光客好了)不过让我最爱的是垦丁那晴朗的好天气,偶尔会有点阴天,但总是吹送着凉凉的海风,带来一种成成的海味。
整个走优闲风,只能说一我爱上垦丁了。
其实假期不一定要安排出国,垦丁就是一个放松的好地方了!。
北鼻们,偶尔为自己放个假,安排一下自己的休闲活动吧1而我,则是要收心,好好工作了。
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