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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_3

  作者:清  严可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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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徽
卷三十一
张禹
张酺
丁鸿
王充
贾逵
杨终
徐防
郭躬
周纡
乐恢
孔丰
孔僖
孔季彦
卷三十二
陈宠
陈忠
王阜
梁鸿
梁松
卷三十三
鲁恭
鲁丕
胡滕
刘毅
刘駼
张敏
应顺
应奉
应劭(一)
卷三十四
应劭(二)
卷三十五
应劭(三)
卷三十六
应劭(四)
卷三十七
应劭(五)
卷三十八
应劭(六)
卷三十九
应劭(七)
卷四十
应劭(八)
卷四十一
应劭(九)
卷四十二
应瑒
黄琼
黄琬
卷四十三
傅毅
刘广世
张霸
殷彤
孟云
贾宗
张林
何敞
任尚
卷四十四
崔る
卷四十五
崔瑗
崔琦
崔寔(一)
卷四十六
崔寔(二)
卷四十七
崔寔(三)
卷四十八
李郃
李固
李燮
周磐
杜崇
庞参
王堂
卷四十九
吕盖
邓骘
邓耽
许慎
许冲
舒承梵
养奋
郑琚
张晧
张纲
高慎
霍融
曹凤
法雄
唐羌
尚敏
苏顺
陈公诔
史岑
杨伦
卷五十
李尤
卷五十一
杨震
杨秉
杨赐
杨琦
杨彪
杨修
卷五十二
张衡(一)
卷五十三
张衡(二)
卷五十四
张衡(三)
卷五十五
张衡(四)
卷五十六
葛龚
刘珍
朱宠
胡广
卷五十七
王逸
卷五十八
王延寿
翟酺
张俊
杜乔
岑宏
施延
祝讽
孟希

张珰
冯绲
堂溪协
堂溪典
卷五十九
左雄
周举
刘光
樊长孙
吴苍
丘
卷六十
陈龟
郎顗
卷六十一
段恭
陈球
陈
陈登
高赐
申屠蟠
皇甫规
虞恭
滕抚
李咸
霍
延笃
卷六十二
边韶
史敞
史弼
赵岐
赵息
赵爽
卷六十三
田羽
郭正
陈蕃
周景
郑郴
爰延
陈
陈纪
卷六十四
张奂
张芝
张昶
张猛
张敞
段
赵典
赵温
宰宣
袁著
刘淑
刘梁
卷六十五
刘桢
刘陶
卷六十六
侯瑾
高彪
廉品
秦嘉
李云
赵芬
史枳
但望
赵咨
苌照
张磐
番忠
刘洪
朱
牢修
刘瑜
刘琬
卷六十七
襄楷
荀爽
荀悦
荀
荀攸
卷六十八
臧
臧洪
寇荣
张俭
郭泰
徐稚
戴良
范冉
杨乔
阳球
何休
朱俊
王允
董卓
卷六十九
蔡邕(一)
卷七十
蔡邕(二)
卷七十一
蔡邕(三)
卷七十二
蔡邕(四)
卷七十三
蔡邕(五)
卷七十四
蔡邕(六)
卷七十五
蔡邕(七)
卷七十六
蔡邕(八)
卷七十七
蔡邕(九)
卷七十八
蔡邕(十)
卷七十九
蔡邕(十一)
卷八十
蔡邕(十二)
卷八十一
陆康
谢弼
何进
仇靖
卢慎
卢植
孙坚
夏育
冯光
陈耽
曹鸾
卑整(“卑”又作“毕”。)
陈雅
傅燮
傅干
卷八十二
张升
郦炎
黄翻
谅辅
张文
胡母班
刘岱
刘焉
刘璋
刘表
樊毅
赵壹
张温
程苞
和海
张均
许永
王芬
卷八十三
孔融
卷八十四
盖勋
韩卓
郑玄
赵商
张逸
汜阁
张超
黄忠
吴匡
士孙瑞
卷八十五
陶谦
公孙瓒
乾馥
桥瑁
吕布
李亻
田丰
沮授
审配
卷八十六
刘熙
王商
宋衷
颖容
司马徽
许贡
梁绍
田畴
李固
李术
张
卷八十七
祢衡
潘勖
高诱
仲长统
卷八十八
仲长统(二)
卷八十九
仲长统(三)
卷九十
王粲(一)
卷九十一
王粲(二)
卷九十二
陈琳
卷九十三
阮
徐
繁钦
卷九十四
路粹
丁冲
丁仪
丁廙
崔琰
毛
王脩
鲍衡
霍性
华佗
皇甫隆
张松
关羽
周瑜
鲁肃
卷九十五
宦官
曹节
徐璜
朱
吕强
赵佑
蹇硕
卷九十六
列女
班昭
梁
杜泰姬
杨礼
李文姬
陈惠谦
窦玄妻
徐淑
袁氏
丁廙妻(《文选》注作“丁仪妻”。《初学记》作“丁仪”,无“妻”字)
卷九十七
阙名(一)
卷九十八
阙名(二)
卷九十九
阙名(三)
卷一百
阙名(四)
卷一百一
阙名(五)
卷一百二
阙名(六)
卷一百三
阙名(七)
卷一百四
阙名(八)
卷一百五
阙名(九)
卷一百六
阙名(十)
黄巾
外国
南匈奴单于屯屠何
鄯善王安
释氏
严佛调
阙名
仙道
褚善信
阴长生
鬼神
鲜于冀
刘伯文
卢耽
卷一
◎光武帝(一)
  帝讳秀,字文叔,南阳新蔡人,景帝七世孙。王莽地皇三年,与兄纟寅起兵于宛。更始即位,以为太常偏将军,行司隶校尉,进破上虏大将军,封武信侯,行大司马事。以平王王世命不就征。以更始三年六月即位于鄗南,定都洛阳。改元二:建武、中元。在位三十三年,谥曰光武皇帝,庙号世祖。
  ◇制书报耿纯(建武六年)
  侯前奉公行法,朱英久吏,晓知义理,何时当以公事相是非!然受尧、舜之罚者,不能爱己也,已更择国土,令侯无介然之忧。(《后汉·耿纯传》注引《续汉书》)
  ◇封更始为淮阳王诏(建武元年九月辛未)
  更始破败,弃城逃走,妻子裸袒,流沉道路。朕甚愍之。今封更始为淮阳王。吏人敢有贼害者,罪同大逆。(《后汉·光武纪》)
  ◇以卓藏为太傅封褒德侯诏
  (元年九月甲申。案:《东观记》《续汉书》并作「宣德侯」。)
  前密令卓茂,束身自修执节淳固,断断无他,其心休休焉。夫士诚能为人所不能为,则名冠天下,当受天下重赏故武王诛纣,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今以茂为太傅,封褒德侯,食邑二千户,赐几杖车马,衣一袭,絮五百斤复以茂长子戎为大中大夫,次子崇为中郎,给事黄门。(《后汉·卓茂传》,《艺文类聚》四十六,《御览》二百十,又《书钞》五十二引《汉官仪》)
  ◇差录功臣诏(二年正月庚辰)
  人情得足,苦于放纵,快须臾之欲,忘慎罚之义。惟诸将业远功大,诚欲传于无穷,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栗栗,日慎一日。其显效未酬,名籍未立者,大鸿胪趣上,朕将差而录之。(《后汉·光武纪》)
  ◇赦诏(二年三月乙未。袁宏《纪》作三月乙酉。)
  其赦天下,惟残贼用刑戮深刻,狱多冤人,朕甚愍之。自今已后,有犯者,将正厥辜。(《艺文类聚》五十二引《续汉书》)
  惟酷吏残贼,用刑深刻,狱多冤人,朕甚愍之。孔子不云乎:「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其与诸中二千石、诸大夫议省刑罚。(袁宏《后汉书》四)
  顷狱之冤人,用刑深刻,狱多冤人,朕甚愍之。自今已后,有犯者,将正厥辜。(《后汉·光武纪》)
  ◇禁拘执诏(二年五月癸未)
  民有嫁妻卖子欲归父者,恣听之。敢拘执,论如律。(《后汉·光武纪》)
  ◇复宗室列侯子孙诏(二年十二月戊午)
  惟宗室列侯为王莽所废,先灵无所依归,朕甚愍之。其并复故国。若侯身已殁,属所上其子孙见名尚书,封拜。(《后汉·光武纪》)
  惟列侯为王莽所废,先祖魂神无所依归,朕甚愍之。列侯身废者,国如故。身死,若子孙见在,令继其先焉。(袁宏《后汉纪》四)
  ◇得玺绶祠高诏(三年二月己酉)
  群盗纵横,贼害元元,盆子窃尊号,乱惑天下。朕奋兵讨尖时崩解,十余万众,束手降服,先帝玺绶,归之王府。斯皆祖宗之灵,士人之力,朕曷足以享斯哉!其择吉日祠高庙,赐天下长子当为父后者爵,人一级。(《后汉·光武纪》)
  ◇宽吏罪诏(三年七月庚辰)
  吏不满六百石,下至墨缓长、相,有罪先请。男子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妇人从坐者,自非不道、诏所名捕,皆不得系。当验问者即就验。女徒雇山归家。(《后汉.光武纪》)
  ◇报朱浮诏(三年)
  往年赤眉跋扈长安,吾策其无谷必东,果来归降。今度此反虏,势无久全,其中必有内相斩者。今军资未充,故须候麦耳。(《后汉·朱浮传》)
  ◇报耿诏(四年)
  将军出身,举宗为国,所向陷敌,功效陷敌,功效尤著,何嫌何疑,而欲求征?且与王常共屯涿郡,勉思方略,以成功业。(袁宏《后汉纪》四,《后汉·耿》)
  ◇忧旱诏(五年五月丙子)
  久旱伤麦,秋种未下,朕甚忧之。将残吏未胜,狱多冤结,元元愁恨,感伤天气乎?其令中都官、三辅、郡、国出系囚,罪非犯殊死,一切勿案,见徒免为庶人。务进柔良,退贪酷,各正厥事焉。(《后汉·光武纪》)
  ◇使樊宏迎耿况诏(五年)
  惟况功大,不宜监察从事。边郡寒苦,不足久居,其诣行在所。(《后汉·耿》传注引袁崧《书》)
  ◇庞萌反下诏(五年四月)
  吾尝于众人中言,萌可为社稷臣,将军等得无笑吾言?老贼当族。其各励兵马,会睢阳。(袁宏《后汉纪》五。又见《后汉·庞萌》传作「与诸将书」,与此小异。)
  ◇诏书劳盖延(五年)
  庞萌一夜反畔,相去不远,营壁不坚,始令人齿欲相则将军闻之,夜告临淮楚国,有不可动之节,吾甚美之。(《后汉·盖延传》注引《东观记》及《续汉书》)
  ◇劳耿(五年十月)
  昔韩信破历下以开基,今将军攻祝阿以发迹,此皆齐之西界,功足相方。而韩信袭已降,将军独拔劲敌,其功乃难于信也。又田横烹郦生,及田横降,高帝诏卫尉不听为仇。张步前亦杀伏隆,若步来归命吾当诏大司徒释其怨,又事尤相类也。将军前在南阳,建此大策,常以为落落难合,有志者事竟成也。(《后汉·耿》传按:此似口语,以载入《两汉诏令》,故录之。)
  ◇诏遗周党(五年)
  许由不仕有唐,帝德不衰。夷齐不食周粟,王道不忍使党久逡巡于君之朝,其赐帛四十匹,遗归田里。(袁宏《后汉纪》五)
  ◇以范升奏示公卿诏
  自古尧有许由、巢父,周有伯夷、叔齐,自朕高祖有南山四皓。自古圣王道不皆有异士,非独今也。太原周党,不食朕禄,亦各有志焉。(袁宏《后汉纪》五)
  自古明王圣主,必有不宾之士。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太原周党,不食朕禄,亦各有志焉。其赐帛五十匹。(《后汉·周党传》)
  ◇给廪诏(六年正月酉)
  往岁水旱蝗虫为灾,谷价腾跃,人用困乏。朕惟百姓无以自赡,恻然愍之。其命郡国有谷者,给廪高年、鳏、寡、孤、独及笃癃、无家属贫不能自存者,如《律》。二千石勉加循抚,无令失职。(《后汉·光武纪》)
  ◇诏报冯异(六年)
  将军之于国家,义则君臣,恩犹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惧意?(袁宏《后汉记》五,《后汉·冯异传》)
  ◇郝隗嚣所诖误及遭赤眉难者诏(六年五月辛丑)
  惟天水、陇西、安定、北地吏人为隗嚣所诖误者,又三辅遭难赤眉,有犯法不道者,自殊死以下,皆赦除之。(《后汉·光武纪》)
  ◇省减吏员诏(六年六月辛卯)
  夫张官置吏,所以为人也。今百姓遭难,户口耗少,而县官吏职,所置尚繁,其令司隶、州牧,各实所部,省减吏员。县国不足置长吏可并合者,上大司徒、大司空二府。(《后汉·光武纪》)
  ◇因日食下诏(六年十月丁丑)
  吾德薄不明,寇贼为害,强弱相陵,元元失所。《诗》云:「日月告凶,不用其行。」永念厥咎,内疚于心。其敕公卿举贤良、方正各一人;百僚并上封事,无有隐讳;有司修职,务遵法度。(《后汉·光武纪》)
  田租三十税一诏(六年十二月癸巳)
  顷者师旅未解,用度不足,故行什一之税。今军士屯田,粮储差积。其令郡国收见田租三十税,一如旧制。(《后汉·光武纪》,又见袁宏《后汉纪》五,有删节。)
  ◇赐冯异诏(六年冬)
  仓卒芜蒌亭豆粥,沱河麦饭,厚意久不报。(《后汉·冯异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五,少末句。)
  ◇报窦融诏
  每追念外属,孝景皇帝出自窦氏,定王,景帝之子,朕之所祖。昔魏其一言继统以正,长君、少君,尊奉师傅,修成淑德,施及子孙,此皇太后神灵,上天汉也。从天水来者,写将军所让隗嚣书,痛入骨髓。畔臣见之,当股栗渐愧,忠臣则酸鼻流涕,义士则旷若发蒙,非忠孝悫诚,孰能如此?岂其德薄者所能克堪!嚣自知失河西之助,族祸将及,欲设间离之说,乱惑真心,转相解构,以成其奸。又京师百僚,不晓国家及将军本意,多能胸取虚伪,夸诞妄谈,令忠孝失望,传言乖实。誉之来,皆不徒然,不可不思。今关东盗贼已定,大兵今当悉西,将军其抗厉威武,以应期会。(《后汉·窦融传》)
  ◇诏右扶风(六年)
  右扶风修理融父坟茔,祠以太牢。(《后汉·窦融传》)
  赦殊死以下诏(七年正月丙申)
  中都官、三辅、郡、国出系囚,非犯殊死,皆一切勿案其罪。见徒免为庶民。耐罪亡命,吏以文除之。(《后汉·光武纪》)
  ◇诏群臣(正月)
  群臣奏事,无得言圣人。(官辑聚珍本《东观汉记》)
  ◇薄葬诏(同上)
  世以厚葬为德,薄终为鄙,至于富者奢僭,贫者殚财,法令不能禁,礼义不能止,仓卒乃知其咎。其布告天下,令知忠臣、孝子、慈弟薄葬送终之义。(《后汉·光武纪》)
  罢轻车骑士等诏(七年三月丁酉)
  今国有众军,并多精勇,宜且罢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士及军假吏,令还复民伍。(《后汉·光武纪》)
  ◇日食求言诏(七年三月癸亥)
  吾德薄致灾,谪见日月,战栗恐惧,夫何言哉!今方念愆,庶消厥咎。其令有司各修职任,奉遵法度,惠兹元元。百僚各上封事,无有所讳。其上书者,不得言圣。(《后汉·光武纪》)
  ◇举贤良方正诏(七年四月壬午)
  比阴阳错谬,日月薄食。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大赦天下。公、卿、司隶、州牧举贤良、方正各一人,遗诣公车,朕将览试焉。(《后汉·光武纪》,又袁宏《后汉纪》六以此及前日蚀求言合为一诏,系于正月癸亥诲,与范史不同。)
  ◇禁拘制奴婢下妻诏(七年五月)
  吏人遭饥乱及为青、徐贼所略为奴婢下妻,欲去留者,恣听之。敢拘制不还,以卖人法从事。(《后汉·光武纪》)
  ◇诏三公议郊祀(七年五月)
  汉当郊尧。其与卿、大夫、博士议。(《续汉·祭祀志上》)
  ◇诏告隗器(八年)
  若束手自诣,父子相见,保无佗也。高皇帝云:「横来,大者王,小者侯。」若遂欲为黥布者,亦自任也。(《后汉·隗嚣传》)
  ◇以河南尹王梁为济南太守诏(七年)
  梁前将兵征伐,众人称贤,故擢典京师。建议开渠,为人兴利,旅力既愆,迄无成功,百姓怨ゥ,谈者讠哗,虽蒙宽宥,犹执谦退,君子成人之美,其以梁为济南太守。(《后汉·王梁传》)
  ◇诏来歙(八年)
  桃花水出船,皆至郁夷陈仓,分部而进。(《水经·渭水》上注引《东观汉记》:「隗嚣围来歙于略阳,世祖诏。」)
  ◇诏赐祭遵吏士缣(八年)
  将军连年距难,众兵即却,复独按部,功劳烂然。兵退无宿戒,粮食不豫具,今乃调度,恐力不堪。国家知将军不易,亦不遣力。今送缣千匹,以赐吏士。(《后汉·祭尊传》注引《东观记》)
  ◇封窦融为安丰侯诏(八年)
  行河西五郡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属国都尉窦融,执志忠孝,扶微救危,仇疾反虏隗嚣,率厉五郡精兵,羌胡毕集,兵不血刃,而虏土崩瓦解,功既大矣。笃意分明,断之不疑吾甚之,其以安丰、阳泉、蓼、安风凡四县,封融为安丰侯。(官辑本《东观记》,又《艺文类聚》五十一引《东观记》)
  ◇报窦融求代诏(八年)
  吾与将军如左右手耳,数执谦退,何不晓人意?勉循士民,无擅离部曲。(《后汉·窦融传》)
  ◇追爵谥阴贵人父弟诏(九年)
  吾微贱之时,娶于阴氏,因将兵征伐,遂各别离。幸得安全,俱脱虎口以贵人有仪之美,宜立为后,而固辞弗敢当,列于媵妾。朕其义让,许封诸弟。未及爵土,而遭患逢祸,子同命愍伤于怀。《小雅》曰:「将恐将惧,惟予与汝。将安将乐,汝转弃予。」风人之戒,可不慎乎?其追爵谥贵人父陆为宣恩哀侯,弟为宣义侯,以弟就嗣哀侯后。及尸柩在堂,使太中大夫拜授印授,如在国列侯礼。魂而有灵,其宠荣。(《后汉·光烈阴皇后纪》)
  ◇禁杀奴婢诏(十一年二月己卯)
  天地之性人为贵,其杀奴婢,不得减罪。(《后汉·光武纪》)
  敢炙灼奴婢,论如律,免所炙灼者为庶民。(《后汉·光武纪》)
  ◇诏报岑彭(十一年春)
  大司马习用步骑,不晓水战,荆门之事,一由征南公为重而已。(《后汉·岑彭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六)
  ◇原丁邯诏
  汉中太守妻乃系南郑狱,谁当搔其背垢者?悬牛头,卖马脯,盗石行,孔子语。以邯服罪,且邯一妻,冠履勿谢。(《续汉·百官志三》注补引《决录注》「丁邯迁汉中太守,妻弟为公孙述将,收妻送南郑狱,免冠徒跣自陈。诏曰」云云)
  ◇免陇蜀民为奴婢者诏(十二年三月癸酉)
  陇蜀民被略为奴婢自讼者,及狱官未报,一切免为庶民。(《后汉·光武纪》)
  ◇诏书告吴汉
  直捕兵到成都,据其心腹,后城营自解散。(官辑本《东观汉记》)
  ◇诏书戒吴汉
  成都十万余众,不可轻也。且坚据广都城,这五十里,待其即营攻城罢倦引秘首尾这,勿与争锋。述兵不敢来,转营即之,移徙辄自坚。(官辑本《东观汉记》)
  广都民都五十里,述若来攻,待其困弊而攻之,勿与争锋。述若不来,转营逼之,彼必坚壁。(袁宏《后汉纪》六)
  成都十余万众,不可轻也,但坚据广都,待其来攻,勿与争锋。若不敢来,公转营迫之。须其力疲,乃可民。(《后汉·吴汉传》。案:此诏三见,皆小异,故并录之。)
  ◇喻公孙述诏(十二年夏)
  往年诏书比下,开示恩信,勿以来歙、岑彭受害自疑。今以时自诣,则家族完全。若迷惑不喻,委肉虎口,痛哉奈何!将帅疲倦,吏士思归,不欲久相屯守。诏书手记,不可数得,朕不食言。(《后汉·公孙述传》)
  ◇察举诏(十二年八月乙未)
  三公举茂才各一人,廉吏各二人。光禄岁举茂才四行各一人,察廉吏三人。中二千石岁察廉吏各一人。廷尉、大司农各二人。将兵将军岁察廉吏各二人。监察御史、司隶、州牧岁举茂才各一人。(《续汉·百官志一》注补引《汉官目录》)
  ◇下诏让高尚(十二年十一月)
  城降三日,吏人从服,孩儿老,口以万数,一旦放兵纵火,闻之可为酸鼻。家有敝帚,享之千金,尚宗室子孙,故尝更吏职,何忍行此?仰视天,俯视地,观于放啜羹之义,二者孰仁?良失斩将吊人之义也。(官辑本《东观汉记》,又见〉《后汉·公孙述传》)
  ◇诏边吏(十二年十二月)
  边吏力不足战则守,追虏料敌,不拘以逗留法。(《后汉·光武纪》)
  ◇禁郡国献异味诏(十三年正月戊子)
  往年敕郡国,勿因计吏有所进献。今故未止,非徒劳役,道途所过,未免烦费。已敕太官,勿复受其远方食物,乘舆口实可以荐宗庙者,即如旧制。(《后汉·光武纪》)
  ◇临吊侯霸诏(十三年正月)
  惟霸积善之德,久而益彰,清洁之操,白首弥厉。汉之旧制,丞相拜日,封为列侯,顷以军旅暴露,功臣未受国邑,缘忠臣之心,不欲先飨其宠,故未爵命,其追爵谥霸,使袭其后。(袁宏《后汉纪》七:「侯霸薨,上伤惜之,亲自临吊,诏于是封霸为则乡侯,谥曰哀侯。」)
  惟霸积善清洁。视事九年。汉家旧制,丞相拜日,封为列侯。朕以军师暴露,功臣未封,缘忠臣之义,不欲相逾,未及爵命,奄然而终。呜呼哀哉!(《后汉·侯霸传》)
  ◇改长沙王等为侯诏(十三年二月丙辰)
  长沙王兴、真定王得、河间王邵、中山王茂,皆袭爵为王,不应经义。其以兴为临湘侯,得为真定侯,邵为乐成侯,茂为单父侯。(《后汉·光武纪》)
  ◇免益州民为奴婢者诏(十三年十二月)
  自八年以来被略为奴婢者,皆一切免为庶民;或依托为人下妻,欲得,恣听之;敢拘留者,比青、徐二州以略人法从事。(《后汉·光武纪》)
  ◇检核州郡垦田及户口诏(十五年)
  刺史太守多为诈巧,不务实核,苟以度田为名,聚人田中,并度庐屋里落,聚人遮道啼呼。(官辑本《东观汉纪》,又见《后汉·光武纪》注)
  ◇废郭后立阴后诏(十七年十月辛巳)
  皇后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不能抚循它子,训长异室。宫闱之内,若见鹰。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遗大司徒涉、宗正吉持节,其上皇后玺绶。阴贵人乡里良家,归自微贱。「自我不见,于今三年」。宜奉宗庙,为天下。主者详案旧典,时上尊号。异常之事,非国休福,不得上寿称庆。(《后汉·光烈阴皇后纪》)
  不可以奉供养。(《续汉·五行志六》)
  ◇蠲边郡盗谷罪诏(十八年四月癸酉)
  今边郡盗谷五十斛,罪至于死,开残吏妄杀之路,其蠲除此法,同之内郡。(《后汉·光武纪》)
  ◇庙祭诏(十九年)
  以宗庙处所未定,且祭高庙。其成、哀、平且祠祭长安故高庙。其南阳舂陵岁时各且因故园庙祭祀。园庙主守治所远者,在所令长行太守事侍祠。惟孝宣帝有功德,其上尊号曰中宗。(《续汉·祭祀志下》)
  ◇立皇太子诏(十九年六月)
  《春秋》之义,立子以贵。东海王阳,皇后之子,宜承大统。皇太子强,崇执谦退,愿备藩国。父子之情,重久违之。其以强为东海王阳立阳为皇太子,改名庄。(《后汉·光武纪》)
  ◇迎诏窦融勿得让职
  日者知公欲让职还土,故命公暑热且自便。今相见,且宜论他事,勿得复(《后汉·窦融传》,又见《艺文类聚》五十一引《东观汉记》,又袁宏《后汉纪》六系此诏于十二年后。)

卷二
◎光武帝(二)
  ◇制诏贳侍御史(建武二十二年十二月)
  以陈留督邮虞延故,贳御史罪。(《后汉·虞延传》)
  ◇地震诏(二十年九月戊辰)
  制诏曰:「日者地震,南阳尤甚夫地者,任物至重,静而不动者也。而今震裂,咎在君上。鬼神不顺无德,灾殃将及吏人,朕甚惧焉。其令南阳勿输今年田租刍藁。遗谒者案行,其死罪系办在戊辰以前,减死罪一等;徒皆弛解钳,衣丝絮。赐郡中居人压死者棺钱,人三千。其口赋逋税而庐宅尤破坏者,勿收责。吏人死亡,或在坯垣毁屋之下,而家羸弱不能收拾者,以见钱谷取佣,为寻求之。」(《后汉·光武纪》)
  ◇除杜乔为丹水长诏(二十三年)
  公侯子孙,必复其始,贤者之后,宜宰城邑。其以乔为丹水长。(《后汉·杜林传》)
  ◇诏增百官俸(二十六年正月)
  前以用度不足,吏禄薄少。今益其俸,自三公下至佐使各有差。(官辑本《东观汉记》)
  ◇营寿陵诏(四月)
  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迭兴之后,亦无丘垄,使合古法。今日已逝,当豫自作。臣子奉承,不得有加。(官辑本《东观汉记》「四月始营陵地于临平亭南,诏」。)
  临平望平阴,河水洋洋,舟船泛泛,善矣夫!周公、孔子犹不得存,安得松、乔与之同共游乎?文帝晓终始之义,景帝所谓孝子也,故遭反覆,霸陵独完,非成法耶?(同上。「乃令陶人作瓦器,又曰」云云。)
  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后世之人不知其处。太宗识终始之义,景帝能述遵孝道,遭天下反覆,而霸陵独完,受其福,岂不美哉!今所制地不过二三顷,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后汉·光武纪下》「初作寿陵。将作大匠宝融上言,园陵广袤,无虑所用。帝曰」云云。案:此与《东观记》互有删节,故并录之。)
  ◇行祭诏(二十六年)
  之祭,不行已久矣。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宜据经典,详为其制。(《后汉·张纯传》)
  ◇二府在诏(二十七年五月丁丑)
  昔契作司徒,禹作司空,皆无「大」名,其令二府去「大」。(《后汉·光武纪》)
  ◇报臧宫马武请来匈奴诏(二十七年)
  《黄石公记》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也,弱者仁之助也,强者怨之归也。故曰有德之君以所乐乐人,无德之君以所乐乐身。乐人者其乐长,乐身者不久而亡。舍近谋远者劳而无功,舍远谋近者逸而有终。逸政多忠臣,劳政多乱人,故曰:务广地者荒,务广德者强。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残来之政,虽成必败。今国无善政,灾变不息,百姓惊惶,人不自保,而复欲远事边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且北狄尚强,而屯田警备,传闻之事,恒多失实。诚能举天下之半,以来大寇,岂非至愿?苟非其时,不如息人。(《后汉·臧宫传》)
  ◇减死罪诏(二十八年十月)
  死罪系囚,皆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后汉·光武纪》)
  ◇减罪诏(二十九年四月)
  令天下系囚,自殊死已下及徒,各减本罪一等,其余赎罪输作各有差。(《后汉·光武纪下》)
  ◇拒群臣请封禅诏(三十年)
  灾异连仍,日月薄食,百姓怨叹,而欲有事于泰山,污七十二代编录,以羊皮杂貂裘,何强颜耶?(官辑本《东观汉记》)
  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何污七十二代之编录?桓公欲封,管仲非之。若郡县远遗吏上寿,虚称盛美,必髡,兼令屯田。(《续汉·祭祀志上》)
  ◇诏许梁松等封禅(中元元年)
  许。昔小白欲封,夷吾难之;季氏欲旅,仲尼非焉。盖齐诸侯,季氏大夫,皆无事于泰山。今予末小子,巡祭封禅,德薄而任重,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于得承鸿业,帝尧善及子孙之余赏,盖应图当得是当。惧于过差,执德不弘,信道不笃,为义者所诱进,后右吾罪深矣。(《续汉·祭祀志下》注引《东观书》)
  ◇遣诏(二年二月戊戌)
  朕无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务从约省。刺史、二千石长吏皆无离城郭,无遗吏及因邮奏。(《后汉·光武纪》)
  ◇以张况为常山关长诏(已下年月未详)
  家人居不足赡,且以一县自养。(《后汉·张禹传》注引《东观记》「祖父况迁涿郡太守,时年八十,不任兵马,上疏乞身,诏」云云。「复以况为常山关长。会赤眉攻关城,况出战死。」案:此诏当在元二年间。)
  ◇以王闳子补吏诏
  武王克殷,表商容之。闳修善谨敕,兵起,吏民独不争其头首。今以闳子补吏。(《汉书·董贤传》「王闳,王莽时为牧守,所居见纪,莽败乃民。世祖上诏。」)
  ◇赐张堪诏
  平阳丞李善称故令范迁于张堪,令人面热汗出。其赐堪新缯百匹,以表廉吏。(《御览》三百八十七引《东观记》)
  ◇四科取士诏
  方今选举,贤佞朱紫错用。丞相故事,四科取士:一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曰明达法令,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文史御史。四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决,才任三辅令。皆有孝悌廉公之行。自今以后,审四科辟召,及刺史二千石察茂才尤异孝廉之吏,务尽实核,造反英俊贤行廉洁平端于县邑,务授试以职。有非其人,临计过署,不便习官事,书疏不端正,不如诏书,有司奏罪名。并正举者。(《续汉·百官志一》注引《汉官仪》「世祖诏」云云)
  ◇赐侯将军诏
  卿归田里,曷不令妻子从?将军老矣,夜卧谁为搔背痒也?
  ◇诏褒牛牢
  朕幼交牛君直,清高士也,恒有疾,州郡之官者,常亲到家臻意焉。(《御览》五百八引皇甫谧《高士传》)
  ◇德行邓禹为大司徒策(元年七月辛未)
  制诏前将军邓禹:深执忠孝,与朕谋谟帷幄,决胜千里。孔子曰:「吾自有回,门人日亲。」斩将破军,平定山西,功效尤著。百姓不亲,五品不训,汝作司徒,敬敷五教,五教在宽。今遗奉车都尉授印绶,封为ガ侯,食邑万户。敬之哉!(《后汉·邓禹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三「上玺书劳邓禹」云云,有删节。)
  ◇封功臣策(二年正月庚辰)
  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敬之戒之,传尔子孙,长为汉藩。(《后汉·光武纪》)
  ◇赠来歙策(十一年)
  中郎将来歙,攻战连年,平定羌、陇,忧国忘家,忠孝彰著。遭命遇害,呜呼哀哉!使太中大夫赠歙中郎将、征羌侯印绶,谥曰节侯,谒者护丧事。(《后汉·来歙传》)
  ◇敕邓禹(元年)
  司徒,尧也;亡贼,桀也。长安吏人,遑遑无所依归。宜以时进讨,镇慰西京,系百姓之心。(《后汉·邓禹传》)
  ◇敕诸将(元年十二月)
  贼若东走,可引宜阳兵会新安。贼若南走,可引新安兵会宜阳。(《后汉·刘盆子传》)
  ◇密敕耿纯(二年)
  刘扬若见,因而收之。(《后汉·耿纯传》)
  ◇征邓禹还军敕(二年)
  赤眉无谷,自当来东,吾折捶笞之,非诸将忧也。无得复妄进兵。(《后汉·邓禹传》)
  勒兵坚守,慎无与穷寇交锋;老贼疲弊,必当束手事吾也。以饱待饥,以逸军,折捶而笞之耳。(《后汉纪》)
  ◇敕冯异(二年十一月)
  三辅遭王莽、更始之乱,又遇赤眉、延岑之弊,兵家纵横,百姓涂炭。将军今奉辞讨诸不轨。兵家降者,遗其渠帅,皆诣京师;散其小民,令就农桑;坏其营垒,无使复聚。征伐非在远战掠地,多得城邑,要在平定安集之耳。吾诸将非不健斗,然多好虏掠,为小民害。卿本能捡吏士,勉自修整,无为郡县所苦。(袁宏《后汉·光武纪》四。又见《后汉·冯异传》,有删节。)
  ◇敕盖延(四年)
  可直往捣郯,则兰陵必自解。(《后汉·盖延传》)
  ◇敕岑彭书(八年)
  两城若下,便可将兵南旬虏。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每一发兵,头须为白。(《后汉·岑彭传》)
  ◇敕吴汉(八年)
  诸部甲卒,俱坐费粮食。若有逃亡,则沮败众心,宜悉罢之。(《后汉·吴汉传》)
  ◇玺书劳冯异(三年)
  赤眉破平,士吏劳苦,始虽垂翅回溪,终能奋翼黾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方论功赏,以答大勋。(《后汉·冯异传》)
  ◇玺书赐窦融(五年)
  制诏行河西五郡大将军事、属国都尉:劳镇守边五郡,兵马精强,仓库有蓄,民庶殷富,外则折挫羌胡,内则百姓蒙福。威德流闻,虚心相望,道路隔塞,邑邑何已!长史所奉书献马悉至,深知厚意。今益州有公孙子阳,天水有隗将军,方蜀汉相攻,权在将军,举足左右,便有轻重,以此言之,欲相厚,岂有量哉!诸事具长史所见,将军所知。王者迭兴,千载一会,欲遂立桓、文,辅微国,当勉卒功业;欲三分鼎足,连衡合从,亦宜以时定。天下未并,吾与尔绝域,非相吞之国。今之议者,必有任嚣效尉佗制七郡之计。王者有分土,无分民,自适己事而已。今以黄金二百斤赐将军,便宜辄(《后汉·窦融传》)
  ◇玺书劳冯异(七年)
  制诏大司马,虎牙、建威、汉中、捕虏、武威将军:虏兵猥下,三辅惊恐。邑危亡,在于旦夕。北地营保,按兵观望。今偏城获全,虏兵挫折,使耿定之属,复念君臣之义。征西功若丘山,犹自以为不足。孟之反奔而殿,亦何异哉!今遗太史大夫赐征西吏士死伤者医药、棺敛,大司马已下亲吊死问疾,以崇谦让。(《后汉·冯异传》)
  邑孤危,亡在旦夕。诸将狐疑,莫有先发。将军独决奇算,摧敌珍寇,功如丘山,犹若不足,虽孟反后入,无以过也。今遗太中大夫赍医药、殡殓之具以赐吏士。其死伤者,大司马已下亲吊问之,以崇谦让。(袁宏《后汉纪》六。案:此校本传多出「诸将狐疑」已下四语。)
  ◇玺书赐陈俊(八年)
  将军元勋大著,威震青、徐,两州有警,得专征之。(《后汉·陈俊传》注引《华峤书》,又见袁宏《后汉纪》三)
  ◇玺书赐冯异(九年)
  闻吏士精锐,水火不避,购赏之赐,必不令将军负丹青、失断金也。(《后汉·冯异传》注引《东观记》)
  ◇玺书赐侯霸
  崇山、幽都何可偶,黄钺一下无处所。欲以身试法邪?将杀身以成仁邪?(《后汉·冯勤传》)
  ◇报冯异(建武元年)
  季文多诈,人不能得其要领。今移其书,告守尉当警备者。(袁宏《后汉纪》三「冯异奏秩书,王报异」。)
  ◇报邓禹(元年)
  缚冯者,必黄防也。(《后汉·邓禹传》)
  ◇与朱伯然书(元年)
  交锋之日,神星昼见,太白清明。(《北堂书钞》百五十引《东观汉纪》,又见《御览》五。案:《光武纪》「朱鲔遗讨难将军苏茂攻温,冯异、寇恂与战,大破之,斩其将贾强,于是诸将议上尊号。及即位,使吴汉等十一将军围朱鲔于洛阳。」此云交锋,即其时也。鲔字伯然,淮阳人。)
  ◇手书报隗嚣(三年)
  慕乐德义,思相结纳。昔文王三分,犹服事殷。但驽马铅刀,不可强扶。数蒙伯乐一顾之价,而苍蝇之飞,不过数步,即托骥尾得以绝鲜。隔于盗贼声问不数。将军操执款款,扶倾救危,南距公孙之兵,北御羌胡之乱,是以冯异西征,得以数千百人踯躅三辅。微将军之助,则咸阳已为他人禽矣。今关东寇贼往往屯聚,志务广远,多所不暇,未能观兵成都,与子阳角力。如令子阳到汉中、三辅,愿因将军兵马,鼓旗相当。傥肯如言,蒙天之福,即智士计功割地之秋也。管子曰:「生我者父母,成我者鲍子。」自今以后,手书相闻,勿用旁人解构之(《后汉·隗嚣传》)
  ◇让盖延(四年)
  间欲先赴郯者,以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贼计已立,围岂可解乎!(《后汉·盖延传》)
  ◇报刘兴书(六年)
  欲复进兵,恐失其头首也。(聚珍本《东观汉记》「代郡太守刘兴将数百骑攻贾览,上状。檄至,帝知其必败,报书」)
  ◇赐隗嚣书(六年)
  昔柴将军与韩信书云:「陛下宽仁,诸侯虽有亡叛而后归,辄复位号,不诛也。」以嚣文吏,晓义理,故复赐书。深言则似不逊,略言则事不决。今若束手,复遗恂弟归阙廷者,则爵禄获全,有浩大之福矣。吾年垂四十,在兵中十岁,厌浮语虚辞。即不欲,勿报。(《后汉·隗嚣传》)
  ◇与公孙述书(六年)
  图谶言「公孙」,即宣帝也。代汉者当涂高,君岂高之身耶?乃复以掌文为瑞,王莽何足效乎!君非吾贼臣乱子,仓卒时,人皆欲为君事耳,何足数也。君日月已逝,妻子弱小,当早为定计,可以无忧。天下神器,不可力争,宜留三思。(《后汉·公孙述传》)
  西狩获麟谶曰「乙子卯金」,即乙未岁授刘氏,非西方之守也。「光废昌帝,立子公孙」,即霍光废昌邑王,立孝宣帝也。黄帝姓公孙,自以土德,君所知也。汉家九百二十岁,以蒙孙亡,受以丞相,其名当涂高,高岂君身邪?吾自继祖而兴,不称受命。求汉之断,莫过王莽。近张满作恶,兵围得之,叹曰:「为天文所误。」恐君复误也。(《华阳国志》)
  ◇报陈俊(八年)
  东州新平,大将军之功也。负海猾夏,盗贼之处,国家以为重忧,且勉镇抚之。(《后汉·陈俊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三)
  ◇让吴汉(十二年)
  比敕公千条万端,何意临事勃乱!既轻敌深入,又与尚别营,事有缓急,不复相及。贼若出兵缀公,以大众攻尚,尚牙,公即败矣。幸无它者,急引兵还广都。(《后汉·吴汉传》)
  ◇报吴汉(十二年)公还广都,甚得其宜,述必不敢略尚而以也。若先攻尚,公从广都五十里,悉步骑赴之,适当值其危困,破之必矣。(《后汉·吴汉传》)
  ◇迎下鲍永书
  君晨夜冒犯霜露,精神亦已劳矣。以群帏幄近臣,其以为兖州牧。(《后汉·鲍永传》注引《东观记》)
  ◇报鄯善王(二十二年)
  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后汉·西域·莎车传》)
  ◇戒冯勤(二十七年)
  朱浮上不忠于君,下陵轹同列,竟以中伤至今,死生吉凶未可知,岂不惜哉!人臣放逐受诛,虽复追加赏赐赙祭,不足以偿不訾之身。忠臣孝子,览照前世,以为镜戒。能尽忠于国,事君无二,则爵赏光乎当世,功名列于不朽,可不勉哉!(《后汉·冯勤传》)
  ◇即位祭告天地文
  皇天上帝,后土神,眷顾降命,属秀黎元,为民父,秀不敢当。群下百僚,不谋同辞,咸曰:「王莽篡弑窃位,秀发愤兴义兵,破王寻、王邑百万众于昆阳,诛王郎、铜马、赤眉、青犊贼于河北,平定天下,海内蒙恩。上当天地之心,下为元元所归。」谶记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秀犹固辞,至于再,至于三。群下佥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后汉·光武纪》,《续汉·祭祀志上》)
  ◇告祠高庙迁吕后主
  高皇帝与群臣约,非刘氏不王。吕太后贼害三赵,专王吕氏,赖社稷之灵,禄、产伏诛,天命几坠,危朝更安。吕太后不宜配食高庙,同祧至尊。薄太后德慈仁,孝文皇帝贤明临国,子孙赖福,延祚至今。其上薄太后尊号曰高皇后,配食地,迁吕太后庙主于园,四时二祭。(《后汉·光武纪》「中元元年冬十月甲申,使司空告祠高庙」)

卷三
◎明帝
  帝讳庄,初名阳,光武第四子。建武十五年封东海公,十七年进爵为王,十九年立为皇太子,中元二年二月即位,改元永平。在位十八年。谥曰孝明皇帝,庙号显宗。
  ◇日食下三公制(永平十三年十月壬辰)
  冠履勿劾。灾异屡见,咎在朕躬,忧惧遑遑,未知其方。将有司陈事,多所隐讳,使君上壅蔽,下有不乎?昔卫有忠臣,灵公得守其位。今何以和穆阴阳,消伏灾谴?刺史、太守详刑理冤,存恤鳏寡孤独,勉思职焉。(《后汉·明纪》)
  ◇寿陵制(十四年)
  令流水而已,石椁广一丈二尺,长二丈五尺,无得起坟。万年之后,扫地而祭,于水脯Я而已,过百日,唯四时设奠,置吏卒数人,供给洒扫,勿开修道。敢有所兴作者,以擅议宗庙法从事。(《后汉·明纪》)
  ◇告瑞宗庙制(十七年五月戊子)
  天生神物,以应王者,远人慕化,实由有德。朕以虚薄,何以享斯?唯高祖、光武圣德所被,不敢有辞。其敬举觞,太常择吉日策告宗庙。其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级;流人无名数欲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郎、从官视事十岁已上者帛十匹。中二千石、二千石下至黄绶,贬秩奉赎,在去年以来皆还赎。(《后汉·明纪》)
  ◇即位恩赦诏(中元二年四月丙辰)
  予末小子,奉承圣业,夙夜震畏,不敢荒宁。先帝受命中兴,德侔帝王,协和万邦,格于上下,怀柔百神,惠于鳏寡。朕承大运,继体守文,不知稼穑之艰难,惧有废失。圣恩遣戒,顾重天下,以元元为首。公卿百僚,将何以辅朕不逮?其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三老、孝弟、力田人三级;爵过公乘,得移与子若同产子;及流人无名数欲自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粟,人十斛。其弛刑及郡国徒,在中元元年四月己卯赦前所犯而后捕系者,悉免其刑。又边人遭乱为内郡人妻,在己赦前,一切遗还边,恣其所乐。中二千石下至黄缓,贬罪赎论者,悉皆复秩还赎。方今上无天子,下无方伯,若涉渊水而无舟楫。夫万乘至重,而壮者虑轻,实赖有德左右小子。高密侯禹,元功之首,东平王苍,宽博有谋,并可以受六尺之托,临大节而不挠。其以禹为太傅,苍为骠骑将军。太尉告谥南郊,司徒奉梓宫,司空鲂将校复土。其封为节乡侯,为安乡侯,鲂为扬邑侯。(《后汉·明纪》,又略见《艺文类聚》四十八引《东观汉记》)
  ◇以东平王苍为骠骑将军诏(初即位)
  东平王苍,宽博有谋,可以托六尺之孤。其以苍为骠骑将军。(《北堂书钞》六十四引《续汉书·东平王传》明帝诏。《艺文类聚》四十八引《东观汉记》,「六尺之孤」下多「临大节而不可夺」七字.)
  ◇恤烧何豪诏(二年)
  昔桓公伐戎而无仁惠,故《春秋》贬曰「齐人」。今国家无德,恩不及远,羸弱何辜,而当并命!夫长平之暴,非帝者之功,咎由太守长吏妄另残戮。比铜钳尚生者,所在致医药养视,令招其种人,若欲归故地者,厚遗送之。其小种若束手自诣,欲效功者,皆除其罪。若有所逆谋,为吏所捕,而获状未断,悉以赐有功者。(《后汉·西羌传》)
  ◇听赎罪诏(二年十二月甲寅)
  方春戒节,人以耕桑。其敕有司,务顺时气,使无烦扰。天下亡命殊死已下,听得赎论:死罪入缣二百匹,右趾至髡钳城旦舂十匹,完城旦舂至司寇作三匹。其未发觉,诏书到,先自告者,半入赎。今选举不实,邪佞未运河以门请托,残吏放手,百姓愁怨,情无告诉。有司明奏罪名,并正举者。又郡县每因征发,轻为奸利,诡责羸弱,先急下贫。其务在均平,无令枉刻。(《后汉·明纪》)
  ◇以吴良为议郎诏
  前以事见良,须发皓然,衣冠甚伟。夫荐贤助国,宰相之职,萧何举韩信,设坛而拜,不复考试。今以良为议郎。(《后汉·吴良传》「东平王苍上疏荐良,显宗以示公卿」云云。又见《北堂书钞》五十六引《东观汉记》有「萧何」已下四句。)
  ◇封阳兴子弟诏(永平元年)
  故侍中卫尉关内侯兴,典领禁兵,从平天下,当以军功显受封爵,又诸舅比例,应蒙恩泽,兴皆固让,安乎里巷,辅导朕躬,有周昌之直,在家仁孝,有曾、闵之行,不幸早卒,朕甚伤之。贤者子孙,宜加优异。其以汝南之阳封兴子庆为阳侯,庆弟博为氵隐强侯,博弟员、丹并为郎。(《后汉·阴识传》附)
  ◇诏东海王傅相(元年)
  王恭谦好礼,以德自终,遗送之物,务从约省,衣足敛形,茅车瓦器,物减于制,以彰王卓尔独行之志。将作大匠留起陵庙。(《后汉·东海王强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九)
  ◇诏骠骑将军三公(二年正月辛未)
  今令月吉日,宗祀光武皇帝于明堂,以配五帝。礼备法物,乐和八音,咏祉福,舞功德,其班时令,敕群后。事毕,升灵台,望元气,吹时律,观物变。群僚藩辅,宗室子孙,众郡奉计,百蛮贡职,乌桓、貊咸来助祭,单于侍子、骨都侯亦皆陪位。斯固圣祖功德之所致也。朕以暗陋,奉承大业,亲执圭璧,恭祀天地。仰惟先帝,受命中兴,拨乱反正,以宁天下,封泰山,建明堂,立辟雍,起灵台,恢弘大道,被之八极,而胤子无成、康之质,群臣无吕、旦之谋,盥洗进爵,惟惭,素性顽鄙,临事益惧,故「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其令天下自殊死已下,谋反大逆,皆赦除之。百僚师尹,其勉修厥职,顺行时令,敬若昊天,以绥兆人。(《后汉·明纪》)
  ◇幸辟雍行养老礼诏(二年十月壬子)
  光武皇帝建三朝之礼,而未及临飨。眇眇小子,属当圣业。间暮春吉辰,初行大射,今月元日,复践辟雍。尊事三老,兄事五更,安车软轮,供绥执授。侯王设酱,公卿馔珍,朕亲袒割,执爵而。祝哽在前,祝过问过问噎在后。升歌《鹿鸣》,下管《新宫》,八佾具修厥职万舞于庭。朕固薄德,何以克当?《易》陈负乘,《诗》刺彼己,永念惭疚,无忘厥心。三老李躬,年耆学明。五更桓荣,授朕《尚书》。《诗》曰:(袁宏《纪》作「五更桓荣,以《尚书》授朕,十有余年。《周颂》曰:『视我显德。』又曰」)「无德不报,无德不酬。」其赐荣爵关内侯,食邑五千户。三老、五更皆以二千石禄养终厥身。其赐天下三老酒,人一石,肉四十斤有司其存耆耋,恤幼孤,惠鳏寡,称朕意焉。(《后汉·明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又《文选·东京赋》注引《东观汉纪》)
  ◇劝农详刑诏(三年正月癸巳)
  朕奉郊祀,登灵台,见史官,正仪度。夫春者,岁之始也。始得其正,则三时有成。比者水旱不节,边人食寡,政失于上,人受其咎。有司其勉顺时气,劝督农桑,去其螟蜮,以及蝥贼,详刑慎罚,明察单辞,夙夜匪懈,以称朕意。(《后汉·明帝纪》)
  ◇报钟离意止作北宫诏(永平三年夏)
  汤引六事,咎在一人。其冠履,勿谢。比上天降旱,密云数会,朕戚然惭惧,思获嘉应,故分布祷请,窥候风云,北祈明堂,南设雩场。今又敕大匠,止作诸宫,减省不急,庶消灾谴。(《后汉·钟离意传》)
  ◇报东平王苍议世祖庙乐舞诏(三年八月丁卯)
  骠骑将军议可进武德之舞如故。(《续汉·祭祀志下》注补引《东观书》)
  ◇下诏改乐名乐官(三年八月初即位)
  《尚书璇玑钤》曰:「有帝汉出,德洽作乐,名《太矛》。」今且改郊庙乐曰《太子乐》,太乐官曰太予乐宫,以应图谶。乐诗曲操,以俟君子。(《文选·东都赋》注引《东观汉记》,又见《后汉·曹褒传》,合录之。)
  ◇日食求言诏(三年八月壬申)
  朕奉承祖业,无有善政。日月薄蚀,彗孛见天,水旱不节,稼穑不成,人无宿储,下生愁垫。虽夙夜勤思,而智能不逮。昔楚庄无灾,以致戒惧;鲁哀祸大,天不降谴。今之动变,傥尚可救。有司勉思厥职,以匡无德。古者卿士献诗,百工箴谏。其言事者,靡有所讳。(《后汉·明帝纪》)
  ◇以姜诗为郎中诏(三年)
  大孝入朝,凡诸举者,一听平之。(《后汉·列女姜诗妻传》)
  ◇得雨劳公卿诏(四年二月辛亥)
  朕亲耕(《文选·东京赋》注引《东观汉记》有「于」字)藉田,以祈农事。京师冬无宿雪,春不燠沐,烦劳群司,积精祷求。而比再得时雨,宿麦润泽。其赐公卿半奉。有司勉遵时政,务平刑罚。(《后汉·明帝纪》)
  ◇听东平王苍归藩诏(五年二月)
  东平王比上书,愿归藩,上将军印绶。谦让日闻,至诚恳恻。盖群子成人之美,今其听焉,以骠骑长史为东平王太傅,掾吏为中大夫,令史为王家郎,勿上将军印缓。(袁宏《后汉纪》九)
  ◇赐执金吾冯鲂诏(十月)
  复道多风寒,左右老人且病痱。多取帷帐,东西完塞,窗皆令致密。(《御览》七百四下二引《东观汉记》)
  ◇复元氏县田租诏(十月)
  丰、沛、济阳,受命所由,加恩报德,适其宜也。今永平之政,百姓怨结,而吏人求复,令人愧笑。重逆此县之拳拳,其复元氏县田租更赋六岁,劳赐县掾史及门阑走卒。(《后汉·明帝纪》)
  ◇获宝鼎诏(六年四月甲子)
  昔禹收九牧之金,铸鼎以象物,使人知神奸,不逢恶气。遭德则兴,迁于商、周。周德既衰,鼎乃沦亡。祥瑞之降,以应有德。方今政化多僻,何以致兹?《易》曰鼎象三公,岂公卿奉职得其理邪?太常其以衤勺祭之日,陈鼎于庙,以备器用赐三公帛五十匹,九卿、二千石半之。先帝诏书,禁人上事言圣,而间者章奏颇多浮词。自今若有过称虚誉,尚书皆宜抑而不省,示不为谄子也。(《后汉·明帝纪》)
  ◇阴太后晏驾诏(七年)
  柩将发于殿,群臣百官陪位,黄门鼓吹三通,鸣钟鼓,天子举哀。女侍史官三百人皆著素,参以白素,引棺挽歌,下殿就车,黄门宦者引以出宫省。太后魂车,鸾路,青羽盖,驷马,龙旗九旒,前有方相,凤皇车,大将军妻参乘,太仆妻御悉道。公卿百官如天子郊卤簿仪。(《后汉·礼仪志下》注引丁孚《汉仪》)
  ◇临雍礼毕诏三公(八年十月丙子)
  募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办,减罪一等,勿笞,诣度辽将军营,屯朔方、五原之边县;妻子自随,便占著边县;父同产欲相代者,恣听之。其大逆无道殊死者,一切募下蚕室。亡命者,令赎罪各有差。凡徙者,赐弓驽衣粮。(《后汉·明纪》)
  ◇日食求言诏(八年十月壬寅)
  朕以无德,奉承大业,而下贻人怨,上动三光,日食之变,其灾尤大,《春秋》图谶所谓至谴。永思厥咎,在予一人。群司勉修职事,极言无讳。(《后汉·明帝纪》)
  ◇班示封事诏(八年十一月)
  群僚所言,皆朕之过。人冤不能理,吏黠不能禁,而轻用人力,缮修宫宇,出入无节,喜怒过差。昔应门失守,《关雎》刺世;飞蓬随风,微子所叹。永览前戒,竦然兢惧。徒恐薄德,永而致怠耳。(《后汉·明帝纪》)
  ◇报楚王英诏(八年)
  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日,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改悔吝?其还赎,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后汉·楚王英传》,又袁宏《后汉纪》十。案:《后魏书·释老志》作章帝,误。)
  ◇诏恤徙边者妻子(九年三月)
  郡国死罪囚减罪,与妻子诣五原、朔方占著,所在死者,皆赐妻父若男同产一人复终身。其妻无父兄独有者,赐其钱六万,又复其口。(《后汉·明纪》)
  ◇诏恤贫民(九年四月)
  郡国以公田赐贫人各有差。(《后汉·明纪》)
  ◇赦广陵王荆诏(十年)
  荆数年之间,大罪二矣。其赦荆罪,不得臣其吏民。(袁宏《后汉纪》十)
  ◇寺赦诏(十年四月戊子)
  昔岁五谷登衍,今兹蚕麦善收,其大赦天下。方盛夏长养之时,荡涤宿恶,以报农功。百姓勉务桑稼,以备灾害。吏敬厥职,无令愆惰。(《后汉·明纪》)
  ◇手诏东平王国傅(十一年)
  辞别之后,独坐不乐,因就车归,伏轼而吟,瞻望永怀,实劳我心,诵及《采菽》,以增叹息。日者问东平王处家何等最乐,王言为善最乐,其言甚大,副是要腹矣。今送列侯印十九枚,诸王子年五岁已上能趋拜者,皆令带之。(《后汉·东平宪王苍传》)
  ◇申明科禁诏(十二年五月丙辰)
  昔曾、闵奉亲,竭欢致养;仲尼葬子,有棺无椁。丧贵致哀,礼存宁俭。今百姓送终之制,竞为奢靡。生者无担石之储,而财力尽于坟土。伏腊无糟糠,而牲牢兼于一奠。糜破积世之业,以供终朝之费,子孙饥寒,绝命于此,岂祖考之意哉!又车服制度,恣极耳目。田荒不耕,游食者众。有司其申明科禁,宜于今者,宣下郡国。(《后汉·明纪》)
  ◇巡行汴渠诏(十三年四月乙酉)
  自汴梁决败,六十余岁,加顷年以来,雨水不时,汴流东侵,日月益甚,水门故处,皆在河中,漭氵养广溢,莫测圻岸,荡荡极望,不知纲纪。今兖、豫之人,多被水患,乃云县官不先人急,好兴它役。又或以为河流入汴,幽、冀蒙利,故曰左堤强则右堤伤,左右俱强则下方伤,宜任水势所之,使人随高而外,公家息壅塞之费,百姓无陷溺之患。议者不同,南北异论,朕不知所从,久而不决。今既筑堤理渠,绝水立门,河、汴分流,复其旧迹,陶丘之北,渐就壤坟,故荐嘉玉牲以礼河神东过洛ㄘ,叹禹之绩。今五土之宜,反其正色,滨渠下田,赋与贫人,无令豪右得固其利,庶继世宗《瓠子》之作。(《后汉·明纪》)
  ◇还冯鲂爵土诏(十四年)
  执金吾鲂,侍卫历年,数进忠言,其还爵土,封为杨邑侯。(袁宏《后汉纪》。又《玉海》引《东观汉记》「诏曰:冯鲂以忠孝出入八年,数进忠言正谏,赐以玉。」)
  ◇制诏许太后(十四年四月)
  国家始闻楚事,幸其不然。既知审实,怀用悼灼,庶欲宥全王身,令保卒天年,而王不念顾太后,竟不自免。此天命也,无可奈何。太后其保养幼弱,勉强饮食。诸许愿王富贵,人情也。已诏有司,出其有谋者,令安田宅。(《后汉·楚王英传》)
  ◇赎罪诏(十五年二月)
  亡命自殊死已下赎:死罪缣四十匹,右趾至髡钳城旦舂十匹,完城旦至司寇作五匹;犯罪未发觉,诏书到日自告者,半入赎。(《后汉·明纪》)
  ◇按验取阝令诏(《后汉·郑弘传》注引《谢承书》云十五年)
  朕自治京师,尚不能攘蝗取阝令何人,而令消弭?遗按验之。
  ◇诏窦固(十六年)
  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选乎?今以超为军司马,令遂前功。(《后汉·班超传》)
  ◇罪人徙边诏(十六年九月)
  令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死罪一等,勿笞,诣军营,屯朔方、敦煌;妻子自随,父同产欲求从者,恣听之;女子嫁为人妻,勿与俱。谋反大逆无道,不用此书。(《后汉·明纪》)
  ◇诏班固(十七年)
  司马迁著书,成一家之言,扬名后世。至以身陷刑之故,反微文刺讥,贬损当世,非谊士也。司马相如ㄜ行无节,但有浮华之词不周于用。至于疾病而遗忠,主上求取其书,竟得颂述功德,言封禅事,忠臣效也,至是贤迁远矣。(《文选·典引序》)
  ◇赎刑诏(十八年三月丁亥)
  其令天下亡命,自殊死已下赎:死罪缣三十匹,右趾至髡钳城旦舂十匹;完城旦至司寇作五匹;吏人犯罪未发觉,诏书到自告者,半入赎。(《后汉·明纪》)
  ◇祷雨诏(十八年四月己未)
  自春以来,时雨不降,宿麦伤旱,秋种未下,政失厥中,忧惧而已。其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及流民无名数欲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理冤狱,录轻系。二千石分祷五岳四渎。郡界有名山大川能兴云致雨者,长吏各斋祷请,冀蒙嘉澍。(《后汉·明纪》)
  ◇诏
  尚书盖古之纳言,封禅事出纳朕命,机事不密则害成,可不慎欤。(《御览》二百十二引《汉官仪》)
  谒者乃尧之尊官,所以试舜,宾于四门,四门穆穆者也。昔燕太子使荆轲劫秦王变起两楹之间,其后谒者持匕首刺腋,高祖偃武行文,故易之以板。(《续汉·百官志二》注引荀绰《晋百官表注》)
  ◇遗诏(十八年八月壬子)
  遵俭无起寝庙,藏主于世祖庙更衣。(《续汉·祭祀志下》)
  无起寝庙,藏主于光烈皇后更衣别室。(《后汉·明纪》)
  ◇以邓禹为太傅策(初即位)
  高密侯邓禹,元功之首,其以禹为太傅。(《北堂书钞》五十二引《汉官仪》明帝甲辰策书)
  ◇计令(九年)
  司隶校尉、部刺史岁上墨绶长吏视事三岁已上理状尤异者各一人,与计偕上。及尤不政理者,亦以闻。(《后汉·明纪》)
  ◇徙罪人令(十七年)
  令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及张掖属国,系囚右趾已下任兵者,皆一切勿治其罪,诣军营。(《后汉·明纪》)
  ◇报少傅桓荣书(为太子时)
  阳以童蒙,承训九载,不深达师意,而猥见褒奖,非其实也。夫《五经》之道广大,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自宰予以徒亲事孔门,闲邪以度,犹尚怠懈昼寝,况于不才者乎?苟非其人,道不虚受。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者,归道受谢,非所敢闻。(袁宏《后汉纪》八)
  庄以童蒙,学道九载,而典训不明,无所晓识。夫《五经》广大,圣言幽远,非天下之至精,岂能与于此?况以不才,敢承诲命昔之先师谢弟子者有矣,上则通达经旨,分明章句,下则有慕乡,求谢师门。今蒙下列,不敢有辞,愿君慎疾加餐,重爱玉体。(《后汉·桓荣传》。案:此与袁宏《纪》各有删节。)
  ◇报中山王焉(二年)
  凡诸侯出境,必备左右,故夹谷之会,司马以从。今五国各官骑百人,称足前行,皆北军胡骑,便兵善射,弓不空发,中必决眦。夫有文事必有武备,所以重蕃职也。王其勿辞。(《后汉·中山简王焉传》)
  ◇书版
  生非太公,予亦非文王也。(珍本《东观汉记》:「十三年春二月,帝耕藉田礼毕,赐观者食。有诸生前举手曰:『善哉,文王之遇太公也!』帝书版。」)
卷四
◎章帝(一)
  帝讳旦,明帝第五子。永平三年立为皇太子,十八年八月即位。改元三:建初,元和,章和。在位十三年。谥曰孝章皇帝,庙号肃宗。
  ◇以赵为太傅牟融为太尉诏(永平十八年八月)
  朕以眇身,托于王侯之上,统理万机,惧失厥中,兢兢业业,未知所济。深惟守文之主,必建师傅之官。《诗》不云乎:「不愆不忘,率由旧章。」行太尉事节乡侯,五世(《书钞》五十二引《东观记》作「三世」)在位,为国元老;司空融,典职六年,勤劳不怠。其以为太傅,融为太尉,并录尚书事。「三事大夫,莫肯夙夜」,《小雅》之所伤也。「予违汝弼,汝无面从」,股肱之正义也。群后百僚,勉思厥职,各贡忠诚,以辅不逮。申敕四方,称朕意焉。(《后汉·章纪》。又见《艺文类聚》四十六引《东观汉记》,又四十八、《御览》二百七、二百十引《》汉官仪)
  ◇日蚀求言诏(十月皿辰晦)
  朕以眇年,奉承宗祖,不能聿修洪业,以臻灾眚。思惟厥咎,在予一人。又群司百僚,其勉修所职,各言其上封事,靡有所讳。(袁宏《后汉纪》十)
  ◇下诏告平陵令丞
  告平陵令、丞:县人故云阳令朱勃,建武中以伏波将军爵土不传,上书陈状,不顾罪戾,怀旌善之志,有烈士之风。《诗》云:「元言不雠,无德不报。」其以县见谷二千斛赐勃子若孙,勿令远诣阙谢。(《后汉·马援传》注引《东观记》)
  ◇报张辞典郡诏
  经云:「身虽在外,乃心不离王室。」典城临民,益所以报效也。好丑必上,不在远近。今赐装三十万,其亟之官。(《后汉·张传》)
  ◇实核受廪诏(建初元年正月)
  诏三州郡国,方春东作,恐人稍受廪,往来烦剧,或妨耕农。其各实核,尤贫者,计所贷并与之。流人欲归本者,郡县其实廪,令足还到,听过止官亭,无雇舍宿。长吏亲躬,无使贫弱遗脱,小吏豪右得容奸妄。诏书既下,勿得稽留,刺史明加督察尤无状者。(《后汉·章纪》)
  ◇东作缓刑诏(正月丙寅)
  比年牛多疾疫,垦田减少,谷价颇贵,人以流亡。方春东作,宜及时务。二千石勉劝农桑,弘致劳来。群公庶尹,各推精诚,专急人事。罪非殊死,须立秋案验。有司明慎选举,进柔良,退贪猾,顺时令,理冤狱。「五教在宽」,帝《典》所美;「恺悌君子」,《大雅》所叹,布告天下,便明知朕意。(《后汉·章纪》。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一,与此小异。)
  ◇地震举贤良方正诏(三月己巳)
  朕以无德,奉承大业,夙夜栗栗,不敢荒宁,而灾异仍见,与政相应。朕既不明,涉道日寡,又选举乖实,俗吏伤人,官职耗乱,刑罚不中,可不忧与!昔仲弓,季氏之家臣;子游,武城之小宰,孔子犹诲以贤才,问以得人。明政无大小,以得人为本。夫乡举里选,必累功劳。今刺史、守相,不明真伪,茂才、孝廉岁以百数,既非能显而当,授之政事,甚无谓也。每寻前世举人贡士,或起川亩,不系阀阅。敷奏以言,则文章可采。明试以功,则政有异迹。文质彬彬,朕甚嘉之。其令太傅、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国守相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后汉·章纪》)
  ◇封贾复子邯阴兴子员诏(元年四月丙戌)
  盖褒德赏功,兴亡继绝,所以昭孝事亲,以旌善人。故仁不遗德,义不忘劳,先王之令典也。故特进胶东侯贾复,佐命河北,列在元功;卫尉阴兴,忠贞爱国,先帝休之。今兴子博,复孙敏,顽凶失道,自陷刑以丧爵土,朕甚怜之。其封复子邯为胶东侯,兴子员为氵隐强侯。(袁宏《后汉纪》十一)
  ◇贬阜陵王延诏(十一月)
  王前犯大逆,罪恶尤深,有同周之管、蔡,汉之淮南。经有正义,律有明刑,先帝不忍亲亲之恩,枉屈大法,为王受愆,群下莫不惑焉。今王曾莫悔悟,悖心不移,逆谋内溃,自子鲂发,诚非本朝之所乐闻。朕恻然伤心,不忍致王于理,今贬爵为阜陵侯,食一县。获斯辜者,侯自取焉。於戏诫哉!(《后汉·追陵质王延传》)
  ◇举察奢僭诏(二年三月辛丑)
  比年阴阳不调,饥馑屡臻。深惟先帝忧人之本,诏书曰「不伤财,不害人」,诚欲元元去末归本。而今贵戚近亲,奢纵无度,嫁娶送终,尤为僭移。有司废典,莫肯举察。《春秋》之义,以贵理贱。今自三公,并宜明纠非法,宣振威风。朕在弱冠,未知稼穑之艰难,区区管窥,岂能照一隅哉!其科条制度所宜施行,在事者备为之禁,先京师而后诸夏。(《后汉·章纪》)
  ◇切责窦宪诏(三年)
  深思前过,夺主田园时,何用愈赵高指鹿为马?久念使人惊怖。昔永平中,常令阴党、阴博、邓叠三人更相纠察,故诸豪戚莫敢犯法者,而诏书切切,犹以舅氏田宅为言。今贵主尚见枉夺,何况小人哉!国家弃宪(袁宏《纪》作「何况小民哉!难雕之人,不可汲引,吾捐弃汝等」),如孤雏腐鼠耳。(《后汉·窦宪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一,有删节。)
  ◇诏赐贾贵人(建初四年八月甲午)
  贾贵人者,奉侍先帝,劬劳帷幄。建初之后,以至亲供养长乐宫,昏定晨省,夙夜匪懈。今赐贵人王赤绶安车一驷,永巷宫人二百,御府杂帛二万匹,大司农黄金千斤钱二千万。朕既早离皇太后,幸复承子道,中心依依,昊天罔极。(袁宏《后汉纪》十一)
  ◇使诸儒共正经义诏(四年十一月壬戌)
  盖三代导人,教学为本。汉承暴秦,褒显儒术,建立《五经》,为置博士。其后学者精进,虽曰承师,亦别名家。孝宣皇帝以为去圣久远,学不厌博,故遂立《大、小夏侯尚书》,后又立《京氏易》。至建武中,复置《颜氏、严氏春秋》,《大、小戴礼》博士。此皆所以扶进微学,尊广道艺也。中元元年诏书,《五经》章句烦多,议欲减省。至永平元年,长水校尉倏奏言,先帝大业,当以时施行。欲使诸儒共正经义,颇令学者得以自助。孔子曰:「学之不进,是吾忧也。」又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於戏,其勉之哉!(《后汉·章纪》)
  ◇良会直言极谏诏(五年二月庚辰)
  朕新离供养,愆咎众著,上天降异,大变随之。《诗》不云乎:「亦孔之丑。」又久旱伤麦,忧心惨切。公卿已下,其举直言极谏能指朕过失者各一人,遗诣公车,将亲览问焉。其以岩穴为先,勿取浮华。(《后汉·章纪》。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一,作「上天降异,止于朕躬。非群司之咎,其咎朕而已。公卿」云云。)
  ◇祷雨诏(二月甲申)
  《春秋》书「无麦苗」,重之也。去秋雨泽不适,今时复旱,如炎如焚。凶年无时,而为备未至。朕之不德,上累三光,震栗忄刀忄刀,痛心疾首。前代圣君,博思咨诹,虽降灾咎,辄有开匮反风之应。今予小子,徒惨惨而已。其令二千石理冤狱,录轻系,祷五岳四渎,及名山能兴云致雨者,冀蒙不崇朝遍雨天下之报。务加肃敬焉。(《后汉·章纪》)
  ◇纠举狱吏诏(三月甲寅)
  孔子曰:「刑罚不中,则人无所措手足。」今吏多不良,擅行喜怒,或案不以罪,迫胁无辜,致令自杀者一岁且多于断狱,甚非为人父母之意也。有司其议纠举之。(《后汉·章纪》)
  ◇以直士补任外官诏(五月辛亥)
  朕思迟直士,侧席异闻。其先至者,各以发愤吐懑,略闻子大夫之志矣,皆欲置于左右,顾问省纳。建武诏书又曰,尧试臣以职,不直以言语笔札。今外官多旷,并可以补任。(《后汉·章纪》)
  ◇济济南等四王勿名诏(七年正月)
  《礼》云伯父归宁乃国,《诗》云叔父建尔元子,敬之至也。昔萧相国加以不名,优忠贤也。况兼亲尊者乎!其沛、济南、东平、中山四王,赞皆勿名。(《后汉·东平宪王苍传》)
  ◇废太子庆立子肇诏(六月甲寅)
  皇太子有失惑无常之性,爰自孩乳,至今益章,恐袭其母凶恶风,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大义灭亲,况降退乎!今废庆为清河王皇子肇保育皇后,承训怀衽,导达善性,将成其器。盖庶子慈母,尚有终身之恩,岂若嫡后事正义明哉!今以肇为皇太子。(《后汉·清河孝王庆传》)
  ◇赐公卿助祭钱诏(八月甲辰)
  《书》云「祖考来假」,明哲之祀。予末小子,质又菲薄,仰惟先帝之情,前修祭,以尽孝敬。朕得识昭穆之序,寄远祖之思。今年大礼复举,加以先帝之坐,悲伤感怀。乐以迎来,哀以送往,虽祭亡如在,而空虚不知所裁,庶或飨之。岂亡克慎肃雍之臣,辟公之相,皆助朕之依依。今赐公钱四十万,卿半之,及百官执事各有差。(《后汉·章纪》)
  ◇手诏赐东平王苍(八月)
  骨肉天性,诚不以远近为亲疏,然数见颜色,情重昔时。念王久劳,思得还休,欲署(袁宏《纪》作「历时欲署」)大鸿胪奏,不忍下笔,顾授小黄门,中心恋恋,恻然不能言。(《后汉·东平王苍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一,有删节。)
  ◇行秋稼诏(九月甲戌)
  车驾行秋稼,观收获,因涉郡界。皆精骑轻行,无它辎重。不得辄修桥道,远离城郭,遗吏逢迎,刺探起居,出入前后,以为烦扰。动务省约,但患不能脱粟瓢饮耳。所过欲令贫弱有利,无违诏书。(《后汉·章纪》)
  ◇减刑诏(九月辛卯)
  天下系囚减死一等,勿笞,诣边戍;妻子自随,占著所在;父同产欲相从者,恣听之;有不到者,皆以乏军兴论。及犯殊死,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系办鬼薪,白粲已上、皆减本罪各一等,输司寇作。亡命赎:死罪入缣二十四匹,右趾至髡钳城旦舂十匹,完城旦至司寇三匹,吏人有罪未发觉,诏书到自告者,半入赎。(《后汉·章纪》)
  ◇诏敕荆州刺史谢夷吾
  敕荆州刺史入传录见囚徒,诫长吏「勿废旧仪,朕将览焉」。(《后汉·谢夷吾传》注引谢承《书》,《御览》六百三十九引《会稽典录》)
  ◇得铜器又获白鹿诏(十月丙辰)
  上无明天子,下无贤方伯。「人之无良,相怨一方」。斯器亦曷为来哉?(《后汉·章纪》)
  ◇令马光就国诏(八年)
  舅氏一门,俱就国封,四时陵庙无助祭先后者,朕甚伤之。其令许侯思愆田庐,有司勿复请,以慰朕《渭阳》之情。(《后汉·马防传》)
  ◇切责李邑(八年)
  纵超拥爱妻,抱爱子,思归之士千余人,何能尽与超同心乎?(《后汉·班超传》。案:是时李邑已到于阗,如此是诏敕,非面语也。)
  ◇诏班超(八年)
  若邑任在外者,便留与从事。(《后汉·班超传》)
  ◇东巡过县诏(八年十二月)
  陈留县,其名不善高祖鄙柏人之邑,世宗休闻喜而显获嘉,应亨吉元符,嘉皇灵之顾赐,越有光列考武皇,其改县曰考城。(《水经·氵反水注》)
  ◇令选高才生受古学诏(十二月戊申)
  《五经》剖判,去圣弥远,章句遗辞,乖疑难正,恐先师微言将遂废绝,非所以重稽古、求道真也。其令群儒选高才生,受学《左氏》《梁春秋》《古文尚书》《毛诗》,以扶微学,广异义焉。(《后汉·章纪》。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二,有小异。)
  ◇四科取士诏(十二月己未)
  辟士四科,其一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曰经明行修,能任博士。三曰明晓法律,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才任御史。四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照奸,勇足决断,才任三辅令。皆存孝悌清公之行。自今以后,审四科辟召,及刺史、二千石察举茂才尤异孝廉吏,务实校试以职。有非其人,不习曹事,正举者故不以实法也。(《后汉·和帝纪》注、《御览》六百二十八并引《汉官仪》。案:此光武诏,章帝复申明之。)
  ◇勉励邵训诏
  陈留太守讲授省中,六年于兹。经术明笃,有匡生解颐之风。赐钱三十万,及刀剑衣服居家之具。(《御览》二百六十二引《邵氏家传》,「邵训字伯春,为陈留太守」。《后汉·儒林传》作「邵驯」。)
  ◇给流民公田诏(元和元年二月甲戌)
  王者八政,以食为本,故古者急耕稼之业,致耒耜之勤,节用储蓄,以备凶灾,是以岁虽不登而人无饥色。自牛疫以来,谷食连少,良由吏教未至,刺史、二千石不以为负。其令郡国募人无田欲徙它界就肥饶者,恣听之。到在所,赐给公田,为雇耕佣,赁种饷,贳与田器,勿收租五岁,除算三年。其后欲还本乡者,勿禁。(《后汉·章纪》)
  ◇禁酷刑诏(七月丁未)
  《律》云:「掠者唯得榜、笞、立。」又《令丙》,长短有数。自往者大狱已来,掠考多酷,钻钻之属,惨苦无极。念其痛毒,怵然动心。《书》曰「鞭作官刑」,岂云若此?宜及秋冬理狱,明为其禁。(《后汉·章纪》)
  ◇改元元和诏(八月癸酉)
  朕道化不德,吏政失和,元元未谕,抵罪于下。寇贼争心不息,边野邑屋不修。永惟庶事,思稽厥衷,与凡百君子,共弘斯道。中心悠悠,将何以寄?其改建初九年为元和元年。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勿笞,诣边县;妻子自随,占著在所。其犯殊死,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系办鬼薪、白粲以上,皆减本罪一等,输司寇作。亡命者赎,各有差。(《后汉·章纪》)
  ◇蠲除禁锢诏(十二月壬子)
  《书》云:「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往者妖言大狱,所及广远,一人犯罪,禁至三属,莫得垂缨士宦王朝。如有贤才而没齿无用,朕甚怜之,非所谓与之更始也。诸以前妖恶禁锢者,一皆蠲除之,以明弃咎之路,但不得在宿卫而已。(《后汉·章纪》)
  ◇审试严崇子宣诏(元年)
  崇子学审晓律,别其族,协其声者,审试。不得依托父学,以聋为聪。声微妙,独非莫知,独是莫晓。以律错吹,能知命十二律,其中不失一,乃为能传崇学耳。(《续汉·律历志上》。又《晋书·律历志六》《宋书·历志一》「崇」作「嵩」。)
  ◇召严宣补学官主调乐器诏
  嵩子学审晓律,别其族,协其声者,审试。不得依托父学,以聋为聪。声微妙,独非莫知,独是莫晓,以律错吹,能知命十二律,其二中不失一,乃为能传嵩学耳。(《晋书·律历志六》)
  ◇诏告庐江太守东平相(元年)
  议郎郑均,束安贫,恭俭节整,前在机密,以病致仕,守善贞固,黄发不怠。又前安邑令毛义,躬履逊让,比征辞病,淳洁之风,东州称仁。书不云乎:「章厥有常,吉哉!」其赐均、义谷各千斛,常以八月长吏存问,赐羊酒,显兹异行。(《后汉·郑均传》)


卷五
◎章帝(二)
  ◇产子复勿算诏(元和二年正月乙酉)
  《令》云:「人有产子者复勿算三岁」。今诸怀妊者,赐胎养谷人三斛,复其夫,勿算一岁,著以为令。(《后汉·章纪》)
  ◇诏三公
  方春生养,万物莩甲,宜助萌阳,以育时物。其令有司,罪非殊死,且勿案验,乃吏人条书相告,不得听受,冀以息事宁人,敬奉天气。立秋如故。夫俗吏矫饰外貌,似是而非,揆之人事则悦耳,论之阴阳则伤化。朕甚餍之,甚苦之。安静之吏,悃忄无华,日计不足,月计有余。如襄城令刘方,吏人同声,谓之不烦,虽未有它异,斯亦殆近之矣。间敕二千石,各尚宽明,而今富奸行赂于下,贪吏枉法于上,使有罪不论而无过被刑,甚大逆也。夫以苛为察,以刻为明,以轻为德,以重为威,四者或兴,则下有怨心。吾诏书数下,冠盖接道,而吏不加理,人或失职,其咎安在?勉思旧令,称朕意焉。(《后汉·章纪》)
  ◇改行四分历诏(二年二月甲寅)
  朕闻古先圣王,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河图》曰:「赤九会昌,十世以光,十一以兴。」又曰:「九名之世,帝行德,封刻政。」朕以不德,奉承大业,夙夜畏,不敢荒宁。予末小子,托在于数终,曷以缵兴,崇弘祖宗,拯济元元?《尚书璇玑钤》曰:「述尧理世,平制礼乐,放唐之文。」《帝命验》曰:「顺尧考德,题期立象。」且三、五步骤,优劣殊轨,况予顽陋,无以克堪,虽欲从之,末由也已。每见图书,中心恧焉。间者以来,政治不得,阴阳不和,灾异不息,疠疫之气,流伤于牛,农本不播。夫庶征休咎,五事之应,咸在朕躬,信有阙矣,将何以补之?《书》曰:「惟先假王正厥事。」又曰:「岁二月,东巡狩,至岱宗,柴,望秩于山川。遂觐东后,叶时月正日。」祖尧岱宗,同律度量,考在玑衡,以正历象,庶乎有益。《春秋保乾图》曰:「三百年斗历改宪。」史官用太初邓平术,有馀分一,在三百年之域,行度转差,浸以谬错。璇玑不正,文象不稽。冬至之日,日在斗二十二度,而历以为牵牛中星。先立春一日,则《四分》数之立春日也。而以折狱断大刑,于气已迕,用望平和随时之义,盖亦远矣。今改行《四分》,以遵于尧,以顺孔圣奉天之文。冀百君子越有民,同心敬授,傥获咸熙,以明予祖之遗功。(《续汉·律历志中》,又蔡邕《历议》,《宋书·历志》一,又《文选·永明九年策秀才文》注引《续汉书》)
  ◇增修群祀诏(同上)
  经称「秩元祀,咸秩无文」。《祭法》:「功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以日月星辰,民所瞻仰也;山林川谷丘陵,民所取财用也。非此族也,不在祀典。」传曰:「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又神。」又曰:「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之。日月星辰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之。」孝文十二年令曰:「比年五谷不登,欲有以增诸神之祀。」《王制》曰:「山川神有不举者,为不敬。」今恐山川百神应典礼者尚未咸秩,其议增修群祀宜享祀者,以祈丰年,以致嘉福,以蕃兆民。《诗》不云乎:「怀柔百神及河乔岳。」有年报功,不私幸望,岂嫌同辞,其义一焉。(《续汉·祭祀志中》注引《东观书》,又略见《后汉·章帝纪》,又《蔡邕传》注)
  ◇赐三老等帛诏(二年二月乙丑)
  三老,尊年也。孝悌,淑行也。力田,勤劳也。国家甚休之。其赐帛人一匹,勉率农功。(《后汉·章纪》)
  ◇东巡大赦诏(二年二月丙子)
  朕巡狩岱宗,柴望山川,告祠明堂,以章先勋。其二王之后,先圣之胤,东后蕃卫,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孙,百僚从臣,宗室众子,要荒四裔,沙漠之北,葱岭之西,冒而彡之类,跋涉悬度,陵践阻绝,骏奔效,咸来助祭。祖宗功德,延及朕躬。予一人空虚多疚,纂承尊明,盥洗享荐,惭愧祗栗。《诗》不云乎:「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历数既从,灵耀著明,亦欲与士大夫同心自新。其大赦天下。诸犯罪不当得赦者,皆除之。复博、奉高、嬴,无出今年田租、刍。(《后汉·章纪》)
  ◇巡幸诏
  惟巡狩之制,以宣声教,考同违迩,解释怨结。(《初学记》十三)
  东巡还告祠高庙下诏。(二年五月戊申。袁宏《纪》作「丙戌」)
  乃者凤凰、黄龙、鸾鸟,比集七郡,或一郡再见,及白乌、神雀、甘露屡臻(案《文选》班固《白雉诗》注引《东观汉记》此下有「降自京师」四字,袁宏《纪》亦有)。祖宗旧事,或班恩施。其赐天下吏爵,人三级;高年、鳏、寡、孤、独帛,人一匹。《经》曰:「无侮鳏寡,惠此茕独。」加赐河南女子百户牛酒,令天下大五日。赐公卿已下钱帛各有差;及雒阳人当者布,户一匹,城外三户共一匹。赐博士员弟子见在太学者布,人三匹。令郡国上明经者,口十万以上五人,不满十万三人。(《后汉·章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二)
  ◇冬至后不报囚诏(二年七月庚子)
  《春秋》于春每月书「王」者,重三正,慎三微也。律十二月立春,不以报囚。《月令》冬至之后,有顺阳助生之文,而无鞠狱断刑之政。朕咨访儒雅,稽之典籍,以为王者生杀,宜顺时气。其定律,无以十一月、十二月报囚。(《后汉·章纪》)
  ◇凤皇、黄龙见下诏(二年九月壬辰)
  凤皇、黄龙所见亭部,无出二年(袁宏《纪》作「今年」)租赋,加赐男子爵,人二级;先见者帛二十匹,近者三匹,太守三十匹,令、长十五匹,丞、尉半之。《诗》云:「虽无德与汝,式歌且舞。」它如赐爵故事。(《后汉·章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二,并于五月丙戌诏)
  ◇定礼乐诏(二年十一月壬辰)
  余末小子,托于君位。曷以恢崇?仁济天下。三代推益,优劣殊轨,况于顽陋,无以易民视听,虽欲从之,末由也已。(袁宏《后汉纪》十二)
  ◇诏报袁安(二年)
  久议沈滞,各有所志。盖事以议从,策由众定,闵闵ぅぅ,得礼之容,寝嘿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谢?其各冠履。(《后汉·袁安传》)
  还北单于南部生口诏(二年)
  昔犭严狁、獯粥之敌中国,其所由来尚矣。往者虽有和亲之名,终无丝发之效。尧角之人,屡婴涂炭,父战于前,子死于后。弱女乘于亭障,孤儿号于道路。老母寡妻设虚祭,饮泣泪,想望归魂于沙漠之表,岂不哀哉!传曰:「江海所以能长百川者,以其下之也。」少加屈下,尚何足病?况今与匈奴君臣分定,辞顺约明,贡献累至,岂宜违信,自受其曲。其敕度辽及领中郎将庞奋,倍雇南部所得生口诏以还北虏。其南部斩首获生,计功受赏,如常科。(《后汉·南匈奴传》)
  ◇禀给幼孤诏(三年正月乙酉)
  盖人君者,视民如父母,有よ怛之忧,有忠和之孝,匍匐之救。其婴儿无父亲属,及有子不能养食者,禀给如《律》。(《后汉·章纪》)
  ◇北巡告常山等郡守相(元和三年二月壬寅)
  朕惟巡狩之制,以宣声教,考同遐迩,解释结冤也。今「四国无政,不用其良」,驾言出游,欲亲知其剧易。前祠园陵,遂望祀华、霍,东柴岱宗,为人祈福。今将礼常山,遂徂北土,历魏郡,经平原,升践堤防,询访耆老,咸曰:「往者汴门未作,深者成渊,浅则泥涂。」追惟先帝勤人之德,底绩远图,复禹弘业,圣迹滂流,至于海表。不克堂构,朕甚惭焉。《月令》,孟春善相丘陵土地所宜。今肥田尚多,未有垦辟。其悉以赋贫民,给与粮种,务尽地力,勿令游手。所过县邑,听半入今年田租,以劝农夫之劳。(《后汉·章纪》:「告常山、魏郡、清河、巨鹿、平原、东平郡太守、相。」)
  ◇议定礼乐诏(三年。袁宏《纪》作章和元年正月)
  朕以不德,膺祖宗弘烈。乃者鸾凤仍集,麟龙并臻,甘露宵降,嘉谷滋生,赤草之类,纪于史官。朕夙夜祗畏,上无以彰于先功,下无以克称灵物。汉遭秦余,礼坏乐崩,且因循故事,未可观省,有知其说者,各尽所能。(《后汉·曹褒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二作「汉遭莽弊,礼坏乐崩,因循故事,多非经典,知其说者之于天下,岂不远乎」?)
  ◇报朱晖诏(元和中)
  补公家之阙,不累清白之素,斯善美之士也。俗吏苟合,阿意面从,进无謇謇之志,却无退思之念,患之甚久。惟今所言,适我愿也。生其勉之。(《后汉·朱晖传》)
  ◇制诏齐相(元和中)
  谏议大夫江革,前以病归,今起居如何?夫孝,百行之本,众善之始。国家每惟忠孝之士,未尝不及革也。县以见谷千斛赐巨孝,常以八月长吏存问,致羊一头,酒二斛,以终厥身,以显异行。如有不幸,祠以中牢。(袁宏《后汉纪》十一,《后汉·江革传》)
  ◇改元章和诏(元和四年七月壬戌)
  朕闻明君之德,启迪鸿化,缉熙康,光照六幽,讫惟人面,靡不率俾,仁风翔于海表,威霆行乎鬼区。然后敬恭明祀,膺五福之庆,获来仪之贶。朕以不德,受祖宗弘烈。乃者凤皇仍集,麒麟并臻,甘露宵降,嘉谷滋生,芝草之类,岁月不绝。朕夙夜祗畏上天,无以彰于先功。今改元和四年为章和元年。秋,令是月养衰老,授几杖,行麋粥饮食。其赐高年二人共布帛各一匹,以为醴酪。死罪囚犯法在丙子赦前而后捕系者,皆减死,勿笞,诣金城戍。(《后汉·章纪》)
  ◇减刑诏(元年九月壬子)
  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罪一等,诣金城戍;犯殊死者,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系囚鬼薪、白粲已上,减罪一等,输司寇作。亡命者赎,死罪缣二十匹,右趾至髡钳城旦舂七匹,完城旦至司寇三匹;吏民犯罪未发觉,诏书到自告者,半入赎。(《后汉·章纪》)
  ◇复阜陵侯王爵诏(同上)
  昔周之爵封千有八百,而姬姓居半者,所以桢王室也。朕南巡,望淮、海,意在阜陵,遂与侯相见。侯志意衰落,形体非故,瞻省怀感,以喜以悲。今复侯为阜陵王,增封四县,并前为五县。以阜陵下湿,徙都寿春,加赐钱千万,布万匹,安车一乘,夫人诸子赏赐各有差。(《后汉·阜陵王延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二,有删节。)
  ◇下诏贬削齐王晃等(六年)
  朕闻人君正屏,有所不听。宗尊为小君,宫卫周备,出有辎之饰,入有牖户之固,殆不至如谮者之言。晃、刚愆乎至行,浊乎大伦。《甫刑》三千,莫不大孝。朕不忍置之于理,其贬晃爵为芜湖侯,削刚户三千。於戏!小子不勖大道,控于法理,以堕宗绪。其遣谒者收晃及太姬玺绶。(《后汉·齐武王纟寅传》)
  ◇特诏责张鸣(已下年月未详)
  尔虎贲将军,蒙国厚恩,位在中臣,宿卫禁门,当进人不避仇雠,举罚不避亲戚。今者反于殿中交通轻薄。虎贲兰内所,至欲相杀于殿下避门内。畏懦恣纵,姑不遂捕。此皆生于不学之门所致也。(聚珍本《东观汉记》:「明德太后姊子夏寿等私呼虎贲张鸣与敖戏争斗,帝特诏」。)
  ◇诏敕出朱晖
  国家乐闻驳议,黄发无愆,诏过过耳,何故自系?(《后汉·朱晖传》)
  ◇诏马光(当在建初八年已前)
  朝廷鹿脯,宁用饭也?(《东观汉记》)
  ◇东平宪王哀策
  惟建初八年三月己卯,皇帝曰:咨王丕显,勤劳王室,亲受策命,昭于前世。出作蕃辅,克慎明德,率礼不越,傅闻在下。昊天不吊,不报上仁,俾屏余一人,夙夜茕茕,靡有所终。今诏有司,加赐鸾辂乘马,龙九旒,虎贲百人,奉送王行。匪我宪王,其孰离之!魂而灵,保慈宠荣。呜呼哀哉!(《后汉·东平王苍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二)
  ◇赐策罢太尉邓彪(袁宏《后汉纪》十二)
  ◇敕侍御史司空(元和三年二月乙丑)
  方春,所过无得有所伐杀。车可以引避,引避之;马可辍解,辍解之。《诗》云:「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礼》,人君伐一草木不时,谓之不孝。俗知顺人,莫知顺天。其明称朕意。(《后汉·章纪》)
  ◇敕曹褒条正汉仪(章和元年正月)
  此制散略,多不合经,今宜依礼条正,合可施行。于南宫东观,尽心集作。(《后汉·曹褒传》)
  ◇赐东平王苍书(初即位)
  朕夙夜伏思,念先帝躬履九德,对于八政劳谦克己终始之度,比放三宗诚有其美。今迫遣诏,诫不起寝庙,臣子悲结,佥以为虽于更衣,犹宜有所宗之号,以克配功德。宗庙至重,朕幼无知,寤寐忧惧。先帝每有著述典义之事,未尝不延问王,以定厥中。愿王悉明处,乃敢安之。公卿议驳,今皆并送。及有可以持危扶颠,宜勿隐。思有所承,公无困惑。(《续汉·祭祀志下》注补引《东观书》「章帝初即位,赐东平宪王苍书」)
  ◇复报东平王苍(建初元年)
  有司奏上尊号曰业宗,藏主更衣,不敢违诏。食世祖,庙乐皆如王议。以正月十八日始祠。仰见榱桷,俯视几筵,眇眇小子,胶惧战栗,无所奉承。受而劳之,所望于王也。(《续汉·祭祀志下》注补引《东观书》)
  ◇报东平苍书(元年)
  丙寅所上便宜三事,朕亲自览读,反覆数周,心开目明,旷然发蒙。间吏人奏事,亦有此言,但明智浅短,或谓傥者,复虑为非。何者?灾异之降,缘政而见。今改元之后,年饥人流,此朕之不德感应所致。又冬春旱甚,所被尤广,虽内用克责,而不足所定。得王深策,快然意解。《诗》不云乎:「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群子,我心则降。」思惟嘉谋,以次奉行,冀蒙福应。彰报至德,特赐王钱五百万。(《后汉·东平宪王苍传》)
  ◇赐东平王苍及琅邪王京书(三年)
  中大夫奉使,亲闻动静,嘉

卷六
◎和帝
  帝讳肇,章帝第四子。建初七年立皇太子。章和二年二月壬辰即皇帝位,年十岁。建元永元,在位十七年。至十七年改元元兴元年。谥曰孝和皇帝,庙号穆宗。
  ◇罢盐铁诏(章和二年四月戊寅)
  昔孝武皇帝致诛胡、越,故权收盐铁之利,以奉师旅之费。自中兴以来,匈奴未宾,永平末年,复修征伐。先帝即位,务休力役,然犹深思远虑,安不忘危,探观旧典,复收盐铁,欲以防备不虞,宁安边境。而吏多不良,动失其便,以违上意。先帝恨之,故遗戒郡国罢盐铁之禁,纵民铸煮,入税县官如故事。其申敕刺史、二千石,奉顺圣旨,勉弘德化,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后汉·和纪》)
  ◇匈奴平告庙诏(永元元年闰七月丙子)
  匈奴背叛,为害久远。赖祖宗之灵,师克有捷,丑虏破碎,遂扫厥庭,役不再籍,万里清荡,非朕小子眇身所能克堪。有司其案旧典,告类荐功,以章休烈。(《后汉·和纪》)
  ◇恤韦彪诏(元年)
  诏尚书:「故大鸿胪韦彪,在位无愆,方欲录用,奄忽而卒。其赐钱二十万,布百匹,谷三千斛。」(《后汉·韦彪传》)
  ◇封窦宪等诏(二年六月)
  大将军宪,前岁出征,克灭北狄,朝加封赏,固让不受。舅氏旧典,并蒙爵土,其封宪冠军侯,邑二万户;笃郾侯,景汝阳侯,瑰夏阳侯,各六千户。(《后汉·窦宪传》)
  ◇诏北海王惠等勿让虎贲官骑(二年六月)
  诸侯出境,必有武备。夹谷之会,司马以从。夫有文事,必有武备,所以重蕃也。王无辞焉。(袁宏《后汉纪》十三)
  ◇行幸长安诏(三年十月癸未)
  北狄破灭,名王仍降,西域诸国,纳质内附,岂非祖宗迪哲重光之鸿烈欤?寤寐叹息,相望旧京。其赐行所过二千石长吏以下及三老、官属钱帛各有差,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后汉·和纪》)
  ◇求曹相国后诏(十一月癸卯)
  高祖功臣,萧、曹为首,有传世不绝之义。曹相国后容城侯无嗣。朕望长陵东门,见二臣之垄,循其远节,每有感焉。忠义获宠,古今所同。可遣使者以中牢祠,大鸿胪求近亲宜为嗣者,须景风绍封以章厥功。(《后汉·和纪》)
  ◇旱蝗除田租诏(四年十二月)
  今年郡国秋稼为旱蝗所伤,其什四以上,勿收田租、刍;有不满者,以实除之。(《后汉·和纪》)
  ◇诏有司(五年二月戊戌)
  有悚处减内外厩及凉州诸苑马。自京师离宫果园盯要广成囿悉以假贫民,恣得采捕,不收其税。(《后汉·和纪》)
  ◇实核贫民诏(五年二月丁未)
  去年秋麦入少,恐民食不足。其上尤贫不能自给者户口人数。往者郡国上贫民,以衣釜ň为赀,而豪右得其饶利。诏书实核,欲有以益之,而长吏不能躬亲,反更征召会聚,令失农作,愁扰百姓。若复有犯者,二千石先坐。(《后汉·和纪》)
  ◇选举诏(三月戊子)
  选举良才,为政之本,科别行能,必由乡曲。而郡国举吏,不加简择,故先帝明敕在所,令试之以职,乃得充选。又德行尤异,不须经职者,别署状上。而宣布以来,出入九年,二千石曾不承奉,恣心从好,司隶、刺史,讫无纠察。今新蒙赦令,且复申敕,后有犯者,显明其罚。在位不以选举为忧,督察不以发觉为负,非独州郡也。是以庶官多非其人。下民被奸邪之伤,由法不行故也。(《后汉·和纪》)
  ◇报梁王诏(五年)
  朕惟王室亲之属,淳淑之美,傅相不良,不能防邪,至令有司纷纷有言,彰于内外。今王深思悔过,端自克责,朕恻然伤之。志匪由子,咎在彼小子,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王其安心静意,茂率休德。《易》不云乎:「一谦而四益。小有言彰于内外终吉。」强食自爱,其何让哉!(袁宏《后汉纪》十四,《后汉·梁王传》)
  ◇恤流民诏(六年三月庚寅)
  流民所过郡国,皆实禀之。其有贩卖者,勿出租税。又欲就贱还归者,复一岁田租、更赋。(《后汉·和纪》)
  ◇举贤良方正诏(二月丙寅)
  朕以眇末,奉承鸿烈。阴阳不和,水旱违度,济河之域,凶馑流亡,而未获忠言至谋,所以匡救之策。寤寐永叹,用思孔疚。惟官人不得于上,黎民不安于下,有司不念宽和,而竞为苛刻,覆案不急,以妨民事,甚非所以上当天心,下济元元也。思得忠良之士,以辅朕之不逮。其令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内郡守相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昭岩穴,披幽隐,遣诣公车,朕将悉听焉。(《后汉·和纪》)
  ◇免遣官徒诏(七月)
  中都官徒各除半刑,谪其未竟,五月已下皆免遣。(《后汉·和纪》)
  ◇封班超诏(六年)
  往者匈奴独擅西域,寇盗河西,永平之琳,城门昼闭。先帝深愍边氓婴罹寇害,乃命将帅中地,破白山,临υ类,取车师,城郭诸国震慑响应,遂开西域,置都护。而焉耆王舜、舜子忠独谋悖逆,恃其险隘,覆没都护,并及吏士。先帝重元元之命,惮兵役之兴,故使军司马班超安集于以西。超遂愈葱领,迄县度,出入二十二年,莫不宾从。改立其王舜而绥其人。不动中国,不烦戎士,得远夷之和,同异俗之心,而致天诛,蠲宿耻,以报将士之仇。《司马法》曰:「赏不逾月,欲人速睹为善之利也。」其封超为定远侯,虽千户。(《后汉·班超传》)
  ◇日食选郎官诏(七年四月辛亥)
  元首不明,化流无良,政失于民,谪见于天。深惟庶事,五教在宽,是以旧典因孝廉之举,以求其人。有司详选郎官宽博有谋才任典城者三十人。(《后汉·和纪》)
  ◇减罪诏(八年八月)
  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诣敦煌戍。其犯大逆,募下蚕室;其女子宫。自死罪已下,至司寇作及亡命者入赎,各有差。(《后汉·和纪》)
  ◇蝗灾罪己诏(九月)
  蝗虫之异,殆不虚生,万方有罪,在予一人,而言事者专咎自下,非助我者也。朕寤寐恫矜,思弭忧衅。昔楚严无灾而惧,成王出郊而反风。将何以匡朕不逮,以塞灾变?百僚师尹,勉修厥职,刺史、二千石详刑辟,理冤虐,恤鳏寡,矜孤弱,思惟致灾兴蝗之咎。(《后汉·和纪》)
  ◇蝗灾免租诏(九年六月戊辰)
  今年秋稼为蝗虫所伤,皆勿收租、更、刍。若有所损失,以实除之,馀当收租者亦半入。其山林饶利,陂池渔采,以赡元元,勿收假税。(《后汉·和纪》)
  ◇手诏报张(闰八月)
  礼,臣子无贬亲之义。今皇太后家虽不遵法度,然常欲自减损。奉事十年,恩不忍杂前世上官太后亦奉终义从,其勿复议。(袁宏《后汉纪》十四,太尉张,上依吕太后故事,贬窦太后尊号,勿葬敬陵。上手报。)
  窦氏虽不遵法度,而太后常自减损。朕奉事十年,深惟大义。礼,臣子无贬尊上之文。恩不忍离,义不忍亏。案前世上官太后亦无降黜,其勿复议。(《后汉·窦皇后纪》与袁宏《纪》小异。)
  ◇诏答张
  元首不明,黎民困穷。朕与君同其忧责,岂可引退邪?其勿复言。(袁宏《后汉纪》十四)
  ◇诏追封梁竦(十月)
  制诏三公、大鸿胪曰:「夫孝莫大于尊尊亲亲,其义一也。《诗》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朕不敢兴事,览于前世,太宗、中宗,实有旧典,追命外祖,以笃亲亲。其追封谥皇太后父竦为褒亲愍侯,比灵文、顺成侯。魂而有灵,嘉斯宠荣,好爵显服,以慰母心。」(《后汉·梁竦》)
  ◇疏导沟渠诏(十年三月壬戌)
  堤防沟渠,所以顺助地理,通利壅塞。今废慢懈弛,不以为负。刺史、二靠其随宜疏导。勿因缘妄发,以为烦扰,将显行其罚。(《后汉·和纪》)
  ◇听刘宪嗣爵诏(十年)
  故居巢侯刘般嗣子恺,当袭般爵,而称父遗意,致国弟宪,遁亡七年,所守弥笃。盖王法崇善,成人之美。其听宪嗣爵。遭事之宜,后不得以为比。(《后汉·刘恺传》)
  ◇免刑徒诏(十一年二月)
  郡国中都官徒,及笃癃老小女徒,各除半刑。其未竟三月者,皆免归田里。(《后汉·和纪》)
  ◇禁逾僭诏(十一年七月辛卯)
  吏民逾僭,厚死伤生,是以旧令节之制度。顷者贵戚近亲,百僚师尹,莫肯率从,有司不举,怠放日甚。又商贾小民,或忘法禁,奇巧靡货,流积公行。其在位犯者,当选举正。市道小民,但且申明宪纲,勿因科令,加虐羸弱。(《后汉·和纪》)
  ◇恤灾民诏(十二年二月)
  贷被灾诸郡民种粮。赐下贫、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及郡国流民,听入陂池渔采,以助蔬食。(《后汉·和纪》)
  ◇择良吏诏(十二年三月丙申)
  比年不登,百姓虚匮。京师去冬无宿雪,今春无澍雨,黎民流离,困于道路。朕痛心疾首。靡知所济。「瞻仰昊天,何辜今人?」三公,朕之腹心,而未获承天安民之策。数诏有司,务择良吏。今犹不改,竟为苛暴,侵愁小民,以求虚名,委任下吏,假势行邪。是以令下而奸生,禁至而诈起。巧法析律,饰文增辞,货行于言罪成乎手,朕甚病焉。公卿不思肋明好恶,将何以救其咎罚?咎罚既至,复令灾及小民。若上下同心,庶或有瘳。其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三级,民无名数及流民欲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后汉·和纪》)
  ◇赈贷象林民诏(十三年八月)
  象林民失农桑业者,赈贷种粮,禀赐下贫谷食。(《后汉·和纪》)
  ◇令天下半入田租诏(十三年八月)
  荆州比岁不节,今兹淫水为害,馀虽颇登,而多不均浃(已上四句,袁宏《纪》作「水旱不节,蝗螟兹生」)深惟四民,农食之本,惨然怀矜。其令天下半入今年田租刍,有宜以实除者,如故事。贫民假种食,皆勿收责。(《后汉·和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四)
  ◇缘边举孝廉诏(十一月丙辰)
  幽、并、凉州户口率少,边役众剧,束修良束,进仕路狭。抚接夷狄,以人为本。其令缘边郡口十万以上岁举孝廉一人,不满十万二岁举一人,五万以下三岁举一人。(《后汉·和纪》)
  ◇复象林诏(十四年七月)
  复象林县更赋、田租、刍二岁。(《后汉·和纪》)
  令兖豫荆州半入田租诏(十四年十月)
  兖、豫、荆州,今年水雨淫过,多伤农功。其令被害什四以上,皆半入田租、刍;其不满者,以实除之。(《后汉·和纪》)
  ◇班刻漏箭诏(十四年十一月甲寅)
  告司徒、司空:漏所以节时分,定昏明。昏明长短,起于日去远近,日道周圜,不可以计率分,当据仪度,下参晷景。今官漏以计率分昏明,九日增减一刻漏箭诏违失其实,至为疏数以耦法。太史待诏霍融上言,不与天相应。太常史官远仪下水,官漏失天者至三刻以晷景为刻,少所违失,密近有验。今下晷景漏刻四十八箭,立成斧官府当用者,计吏到,班予四十八箭。(《续汉·律历志中》,《宋书·历志二》)
  ◇禀流民诏(十五年闰正月)
  流民欲归还本而无粮食者,过所实禀之,疾病加致医药。其有不欲还归者,勿强。(《后汉·和纪》)
  ◇留诸王侯诏(四月)
  甲子之异,责由一人。诸王幼稚,早离顾复,弱冠相育,常有《蓼莪》《凯风》之哀,选懦之恩,知非国典,且复须留。(《后汉·清河孝王庆传》)
  ◇诏报张禹(十一月)
  祠谒既讫,当南礼大江,会得君奏临汉回舆而旋。(《后汉·张禹传》)
  ◇贷种粮诏(十六年正月)
  贫民有田业,而以匮乏不有自农者,贷种粮。(《后汉·和纪》)
  ◇因灾禁沽酒诏(二月)
  兖、豫、徐、冀四州,比年雨多伤稼,禁沽酒。(《后汉·和纪》)
  ◇察苛吏诏(十六年七月)
  今秋稼方穗而旱,云雨不沾,疑吏行惨刻,不宣恩泽,妄拘无罪,幽闭良善所致。其一切囚徒,于法疑者,勿决,以奉秋令。方察烦苛之吏,显明其罚。(《后汉·和纪》)
  ◇量除田租诏(七月辛巳)
  令天下皆半入今年田租、刍;其被灾害者,以实除之。贫民受贷种粮,及田租、刍,皆勿收责。(《后汉·和纪》)
  ◇赐郑璩诏示官府(已下年月未详)
  璩尽节刚正,亦何陵迟之有?赐璩素六十匹。(引《东观汉记》)
  ◇赐彭城王恭诏(年月未详)
  皇帝问彭城王始夏无恙。盖闻尧亲九族,万国协和,书典之所美也。下邳王被病沈滞之疾,昏乱不明,家用不宁,姬妾适庶,诸子分争,纷纷至今。前太子,顽凶失道,陷于大辟,是后诸子更相诬告,迄今适嗣未知所定,朕甚伤之。惟王与下邳王恩义至亲,正此国嗣,非王而谁?《礼》重适庶之序,《春秋》之义大居正。孔子曰:「惟仁者能好人,能恶人。」贵仁者所好恶得其中也。太子,国之储嗣,可不慎欤!王其差次下邳诸子可为太子者,上名,将及景风,德行受印绶焉。(《后汉·下邳惠王衍传》注引《东观记》)
  ◇敕太官勿受献诏
  远国珍羞,本以荐奉宗庙,苟有伤害,岂爱民之本?其敕太官,勿复受献。(《后汉·和纪》「旧南海献龙眼、荔支,十野一置,五里一候,奔腾险阻,死者继路。临武长唐羌上书陈状,帝下诏」。)
  ◇敕张子蕃(九年)
  阴阳不和,万人失所,朝廷望公思惟得失,与国同心,而托病自,求去重任,谁当与吾同忧责者?非有望于断金也。司徒固疾,司空年老,公其亻区偻,勿露所敕。(《后汉·张传》)
  ◇策邓彪为太傅录尚书事
  故太尉邓彪,无功之族,三让弥高,海内归仁,为群贤首。其以彪为太傅录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庶得专位内之事。(《北堂书钞》五十九、《艺文类聚》十、《初学记》十一、《御览》二百十并引应劭《汉官仪》)
  ◇策免韦彪(章和二年夏)
  彪以将相之裔,勤身饬行,出自州里,在位历载。中被笃疾,连上求退。君年在耆艾,不可复以加增,恐职事烦碎,重有损焉。其上大鸿胪印绶。其遗太子舍人诣中藏府,受赐钱二十万。(《后汉·韦彪传》)
  ◇策免张(永元十二年九月)
  《诗》云:「节彼南山,惟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今君在位,八年于兹:「康哉」之歌,既无闻焉,而于两观之下,有丑慢之音,伤南山之体,亏穆穆之风,将何以宣示四方,仪刑百僚?履霜知冰,朕甚惧焉。君其上太尉印绶。君自取之,靡有后言。(袁宏《后汉纪》十四)
  ◎安帝
  帝讳祜,章帝孙。延平元年八月,殇帝崩,奉迎德行长安侯,寻即位。改元五:永初、元初、永宁、建光、延光。在位十九年。谥曰孝安皇帝,庙号宗。(案:安帝永宁二年以前,邓后临朝,凡诏敕称太后者,皆编入《邓后集》。)
  ◇禁长吏无故只诏(永初元年九月丁丑)
  自今长吏被考竟未报,自非父母丧,无故辄职者,剧县十岁、平县五岁以上,乃得次用。(《后汉·安纪》)
  ◇求言诏(二年七月戊辰)
  昔在帝王,承天理民,莫不据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朕以不德,遵奉大业,而阴阳差越,变异并见,万民饥流,羌貊叛戾。夙夜克己,忧心京京。间令公卿郡国举贤良方正,远求博选,开不讳之路,冀得至谋,以鉴不逮,而所对皆循尚浮言诏无卓尔异闻。其百僚及郡国吏人,有道术明习灾异阴阳之度璇玑之数者,各使指变以闻。二千石长吏明以诏书,博衍幽隐,朕将亲览,待以不次,冀获嘉谋,以承天诫。(《后汉·安纪》)
  ◇令王国官得外补诏(九月庚子)
  王主官属墨绶下至郎、谒者,其经明任博士,居乡里有廉清孝顺之称,才任理人者,国相岁移名,与计偕上尚书,公府通调,令得外补。(《后汉·安纪》)
  ◇诏公卿(三年三月壬辰)
  朕以幼冲,奉承鸿业,不能宣流风化,而感逆阴阳,至令百姓饥荒,更相啖食。永怀悼叹,若坠渊冰,咎在朕躬,非群司之责,而过自贬引,重朝廷之不德。其务思变复,以助不逮。(《后汉·安纪》)
  ◇诏种麦(三年七月)
  长吏案行在所,皆令种宿麦蔬食,务尽地力,其贪者给种饷。(《后汉·安纪》)
  ◇除三辅逋租诏(四年正月)
  三辅比遭寇乱,人庶流冗,除三年逋租、过更、口、刍;禀上郡贫民,各有差。(《后汉·安纪》)
  ◇免徙边及奴婢诏(二月乙亥)
  自建初以来,诸ビ言它过坐徙边者,各归本郡;其没入官为奴婢者,免为庶人。(《后汉·安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六)
  ◇诏校定东观书(同上)
  谒者刘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后汉·安纪》)
  ◇年饥诏(四年)
  比年饥,加有军旅,向者卫且勿设戏作乐,正旦无陈充庭车。(《北堂书钞》一百五十六引《续汉书》永初四年诏。案:此诏有脱误。)
  ◇选举诏(五年闰三月戊戌)
  朕以不德,奉郊庙,承大业,不能兴和降善,为人祈福。灾异蜂起,寇贼纵横,夷狄猾夏,戎事不息,百姓匮乏,疲于征发。重以蝗虫滋生,害及成麦,秋稼方收,甚可悼也。朕以不明,统理失中,亦未获忠良以毗阙政。传曰:「颠而不扶,危而不持,则将焉用彼相矣。」公卿大夫将何以匡救,济斯艰厄,承天诫哉?盖为政之本,莫若得人,褒贤显善,圣制所先。「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思得忠良正直之臣,以辅不逮。其令三公、特进、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诸侯相举贤良方正,有道术、达于政化、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及至孝行与众卓异者,并遣诣公车,朕将亲览焉。(《后汉·安纪》)
  ◇绍封二十八将子孙诏(六年)
  夫仁不遗亲,义不忘劳,兴灭继绝,善善及子孙,国之典也。昔我光武,受命中兴,恢弘圣绪,横被四表,昭假上下,光耀万世,祉祚流衍,垂于罔极。予末小子,夙夜永思,追惟勋烈,披图案籍,建武元功二十八将,佐命虎臣,谶记有征。盖萧、曹绍封二十八将子孙诏封,传继于今;况此未远,而或至乏祀,朕甚愍之。其条二十八将无嗣绝世,若犯罪夺国,其子孙应当统后者,分别署状上。将及景风,章叙旧德,显兹遗功焉。(《后汉·冯异传》)
  ◇蝗灾诏(元初二年五月甲戌)
  朝廷不明,庶事失中,灾异不息,忧心惶惧。被蝗以来,七年于兹,而州郡隐匿,裁言顷亩。今群飞蔽天,为害广远,所言所见,宁相副邪?三司之职,内外是监,既不奏闻,又无举正。天灾至重,欺罔罪大。今方盛夏,且复假贷,以观厥后。其务消救灾眚,安辑黎元。(《后汉·安纪》)
  ◇徙罪人诏(十月)
  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勿笞,诣冯翊、扶风屯,妻子自随,占著所在;女子勿输。亡命死罪以下赎,各有差。其吏人聚为盗贼,有悔过者,除其罪。(《后汉·安纪》)
  ◇霖雨诏(四年七月辛丑)
  今年秋稼茂好,垂可收获,而连雨未霁,惧必淹伤。夕惕惟忧,思念厥咎。夫霖雨者,人怨之所致。其武吏以威暴下,文吏妄行苛刻,乡吏因公生奸,为百姓所患苦者,有司显明其罚。又《月令》:「仲秋养衰老,授几杖,行麋粥。」方今按比之时,郡县多不奉行。虽有麋粥,糠秕泥土相和,半不可饮食(案:今本《后汉书》作「糠秕相半」,依《宋志》及《通典》补)。长吏怠事,莫有躬亲,甚违诏书养老之意。其务崇仁恕,赈护寡独,称朕意焉。(《后汉·安纪》,《宋书·礼志四》,又见《通典》六十七)
  ◇重申制度科品诏(五年七月丙子)
  旧令制度,各有科品,欲令百姓务崇节约。遭永初之际,人离荒厄。朝廷躬自菲薄,去绝奢饰,食不兼味,衣无二彩。比年虽获丰穰,尚乏储积,而小人无虑,不图久长,嫁娶送终,纷华靡丽,至有走卒奴婢被绮,著珠玑。京师尚若斯,何以示四远?设张法禁,恳恻分明,而有司惰任,讫不奉行。秋节既立,鸷鸟将用,且复重申,以观后效。(《后汉·安纪》)
  ◇赈贫民表贞妇诏(六年十二月乙卯)
  夫政先京师,后诸夏。《月令》仲春「养幼小,存诸孤」,季春「赐贫穷,赈乏绝,省妇使,表贞女」,所以顺阳气,崇生长也。其赐人尤贫困、孤弱、单独谷,人三斛;贞妇有节义十斛,甄表门闾,旌显厥行。(《后汉·安纪》)
  ◇赐豫州刺史冯焕诏(元初七年)
  告豫州刺史冯焕,今(下缺)常为效用边将统御(下缺)内以威恩抚喻杜(下缺)去年鲜卑连犯彰塞(下缺)过掩卒捣我距捍(下缺)率摄太守以下进退(下缺)曾不表罪诛多拥(下缺)丽王宫亻票轻狡猾(下缺)纤(下缺)绝宫不自郊楚(下缺)化顷属乐浪久矣(下缺)当所谓设讫不定决(下缺)月左右欲来犯法(下缺)北顾伤心(下缺)焕有(下缺)冀焕能竭心尽虑有(下缺)上如不从化督录部(下缺)惟前后诏书以前人(下缺)侍御史便宜数上(下缺)元初六年十二月。(《隶释》十五)
  ◇禁夜行诏(永宁元年)
  钟鸣漏尽,洛阳城中不得有行者。(《文选·鲍明远放歌行》注引崔《政论》永宁诏)
  ◇诏贬乐成王苌(建光元年四月甲子)
  苌有其面,而放逸其心。知陵庙至重,承继有礼,不敢致敬之节,肃穆之慎,乃敢擅损牺牲不备芬。慢易太姬,不震厥教。出入颠覆,风淫于家,娉取人妻,馈遗婢妾。驱击吏人,专己凶暴。愆罪莫大,甚可耻也。朕览八辟之议,不忍致之于理。其贬苌爵为临湖侯。朕无「则哲」之明,致简统失序,罔以慰承太姬,增怀永叹。(《后汉·乐成靖王党传》)
  ◇诏高句骊(延光元年七月)
  遂成等桀逆无状,当斩断菹醢,以示百姓,幸会赦令,乞罪请降。鲜卑、貊连年寇钞,驱略小民,动以千数,而裁送数十百人,非向化之心也。自今以后,不与县官战斗,而自以亲附送生口者,皆与赎直,缣人四十匹,小口半之。(《后汉·东夷传》)
  ◇举刺史以下诏(八月己亥)
  三公、中二千石,举刺史、二千石、令、长、相,视事一岁以上至十岁,清白爱利,能敕身率下,防奸理烦,有益于人者,无拘官簿。刺史举所部,郡国太守相举墨绶,隐亲悉心,勿取浮华。(《后汉·安纪》)
  ◇胁群臣太子诏(三年九月)
  父子一体,天性自然,以义割恩,为天下也。历讽等不识大典,而与群小共为讠哗,外见忠直,而内希后福,饰邪违义,岂事君之礼?朝廷广开言事之路,故且一切假贷。若怀迷不反,当显用刑书。
  ◇策罢司空张敏(永初六年四月乙丑)
  今君所苦未瘳,有司奏君年体衰羸,郊庙礼仪仍有旷废。鼎足之任不可以缺,重以职事留君。其上司空印绶。(《后汉·张敏传》注引《东观记》)
  ◇策司徒夏勤
  维元初六年三月甲子(案:《安纪》永初三年四月丙寅,以大鸿胪夏勤为司徒,元初二年十二月己酉罢。疑此有误),制诏以大鸿胪勤为司徒。曰:「朕承天序惟稽古,建尔于位为汉辅。往率旧职,敬敷五教,五教在宽。左右朕躬,宣力四表,保皇家。於戏!实惟秉国之均,旁祗厥绪,时亮天工,可不慎与!勤其戒之。」(《续汉·礼仪志中》注补引丁孚《汉仪》,又见《通典》七十一)
  ◇策征郎宗等(年月未详)
  郎宗、李、孔乔等前此征命,未肯降意。恐主者玩弄,礼意不备,使难进易退之人,龙潜不屈其身。各致嘉礼,遣诣公车,将以补察国政,辅朕之不逮。(《后汉·樊英传》注引《谢承书》)
  ◇敕司隶校尉冀并二州刺史(永初元年十一月)
  民讹言相惊,弃捐旧居,老弱相携,穷困道路。其各敕所部长吏,躬亲晓谕。若欲归本郡,在所为封长檄。不欲,勿强。(《后汉·安纪》)

卷七
◎顺帝
  帝讳保,安帝子。永宁元年立为皇太子,延光三年废为济阴王明年,安帝崩,征济北王子北乡侯懿入啁。寻薨,奉迎以位。改元五:永建、阳嘉、永和、汉安、建康。在位十九年。谥曰孝顺皇帝,庙号敬宗。
  ◇封孙程等十九侯诏(延光四年十一月辛巳)
  夫表功录善,古今之通义也。故中常侍长乐太仆江京、黄门令刘安、钩盾令陈达与故车骑将军阎显兄弟谋议恶逆,倾乱天下。中黄门孙程、王康、长乐太官丞王国、中黄门黄龙、彭恺、孟叔、李建、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魏猛、苗光等,怀忠愤发,戮力协谋,遂埽灭元恶,以定王室。《诗》不云乎:「无言不雠,无德不报。」程为谋首,康、国协同。其封程为浮阳侯,食邑万户;康为华容侯,因为郦侯,各九千户;黄龙为湘南侯,五千户;鼓恺为西平昌侯,孟叔为中庐侯,李建为复阳侯,各四千二百户;王成为广和贤为祝阿侯,史泛为临沮侯,马国为广平侯,王道为范县侯,李元为褒信侯,杨佗为山都侯,陈予为下隽侯,赵封为析县侯,李刚为枝江侯,各四千户;魏猛为夷陵侯,二千户;苗光为东阿侯,千户。(《后汉·孙程传》)
  ◇举贤良诏(十二月辛亥)
  朕以不德,纂承洪绪。今阴阳不和,疾疫为害,思闻忠正,以匡不逮。其令三公卿士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后汉纪》十七)
  ◇大赦诏(永建元年正月甲寅)
  先帝圣德,享祚未永,早弃鸿烈。奸慝缘间,人庶怨ゥ,上干和气,疫疠为灾。朕奉承大业,未能宁济。盖至理之本,稽弘德惠,荡涤宿恶,与人更始。其大赦天下。赐男子爵,人二级,为父后、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级,流民欲自占者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五斛;贞妇帛,人三匹。坐法当徙,勿徙;亡徒当传,勿传。宗室以罪绝,皆复属籍。其与阎显、江京等交通者,悉勿考。勉修厥职,以康我民。(《后汉·顺纪》)
  ◇免租诏(十月甲辰)
  朕以不德,统承大业。虐气流行,厉疾为灾,重以水潦,秋稼漂没。每州郡所了,恻然自刻其令当输今年租者,一切勿责。(《后汉纪》十八)
  ◇增封东海王臻诏(二年)
  东海王臻以近蕃之尊,少袭王爵,膺受多福,未知艰难,而能克己率礼,孝敬自然,事亲尽爱,送终竭哀,降仪从士,寝苫三年。和睦兄弟,恤养孤弱,至孝纯备,仁义兼弘,朕甚嘉焉。夫劝善厉俗,为国所先。曩者东平孝王敞兄弟行孝,丧如礼,有增户之封《诗》云:「永世克孝,念兹皇祖。」今增臻封五千户,俭五百户,光启土宇,以酬厥德。(《后汉·东海王强传》)
  ◇诏南阳太守(二年)
  诏书告南阳太守,五官中郎将樊英,委荣辞禄,不降其节,志不可夺。今以英为光禄大夫,赐还家。在所县给谷千斛,常以八月存问。高年时致羊一头,酒胖,如前世故事,如有不幸,祠以中牢。(《后汉·樊英传》,《后汉纪》十八,又见《艺文类聚》四十九、《御览》二百四十三引《樊英别传》)
  ◇恤地震灾民诏(三年正月午)
  实核伤害者,赐年七岁以上钱,人三千;一家被害,郡县为收敛。(《后汉·顺纪》)
  ◇免汉阳田租诏(正月乙未)
  京师地动,汉阳尤甚加以比年民饥馑,夙夜忄氐懔。群公卿士,其深思古典,有以消灾复异,救此下民。忠信嘉谋,靡有所讳。其勿收汉阳今年田租。(《后汉纪》十八)
  ◇大赦诏(四年正月丙寅)
  朕托王公之上,涉道日寡,政失厥中,阴阳气隔,寇盗肆暴,庶狱弥繁,忧悴永叹,如疾首。《诗》云:「君子如祉,乱庶遄已。」三朝之会,朔旦立春,嘉与海内洗心自新。其赦天下。从甲寅赦令以来复秩属籍,三年正月已来还赎。其阎显、江京等知识婚姻禁锢,一原除之。务崇宽和,敬顺时令,遵典去苛,以称朕意。(《后汉·顺纪》)
  ◇封还大珠诏(五月壬辰)
  海内颇有灾异,朝廷倏政,太官减膳,珍玩不御。而桂阳太守文砻,不惟竭忠,宣本朝,而远献大珠,以求幸媚,今封以还多。(《后汉·顺纪》)
  ◇令冀部勿收田租诏(六年十一月辛亥)
  连年灾潦,冀部尤甚比蠲除实伤,赡恤穷匮,而百姓犹有弃业,流亡不绝。疑郡县用心怠惰,恩泽不宣。《易》美「损上益下」,《书》称「安民则惠」。其令冀部勿收今年田租、刍。(《后汉·顺纪》)
  ◇祈雨诏(阳嘉元年二月甲戌)
  政失厥和,阴阳隔并,冬鲜宿雪,春无澍雨。分祷祈请,靡神不。深恐在所慢违「如在」之义,今遣侍中王辅等,持节分诣岱山东海、荥阳、河、洛,尽心祈焉。(《后汉·顺纪》)
  ◇改元阳嘉恩诏(三月庚寅)
  宗室绝属籍者,一切复籍;禀冀州尤贫民,勿收今年更、租、口赋。(《后汉·顺纪》)
  ◇太学新成诏(七年丙辰)
  试明经者补弟子,增甲、乙之科员各十人。除京师及郡国耆儒年上以上为郎、舍人、诸王国郎者百三十八人。(《后汉·左雄传》「阳嘉元年,太学新成,诏」云云。)
  ◇减死赎罪诏(九月)
  郡国中都官系囚,皆减死一等,亡命者赎,各有差。(《后汉·顺纪》)
  ◇狼灾诏(十一月甲申)
  灾暴缘类,符验不虚。政失厥中,狼灾为应,至乃残食孩幼。朝廷愍悼,思维咎征,博访其故。山岳尊灵,国所秩,而遂比不奉祠,怠慢废典,不务恳恻,淫刑放滥,害加孕妇,毒流未生,感和致灾。其详思改救,追复所失,有不遵宪,举正以闻。(《续汉·五行志一》注补,《后汉·顺纪》注并引《东观书》「中山相朱遂到官,不出奉祠北岳。诏」云云。)
  ◇简核刺史二千石诏(闰十二月辛卯)
  间者以来,吏政不勤,故灾咎屡臻,减贼多有。退省所由,皆以选举不实,官非其人,是以天心未得,人情多怨。《书》歌股肱,《诗》刺三事。今刺史、二千石之选,归任三司。其简序先后,情核高下,岁月之次,文武之宜,务存厥衷。(《后汉·顺纪》)
  ◇贷灾诏(二年二月甲申)
  吴郡、会稽饥荒,贷人耕种。(《后汉·顺纪》)
  ◇地震求直言诏(五月庚子)
  朕以不德,统奉鸿业,无以奉顺乾坤,协序阴阳,灾眚屡见,咎征仍臻。地动之异,发自京师,矜矜祗畏,不知所裁。群公卿士,将何以匡辅不逮,奉答戒异?异不空设,必有所应,其各悉心(袁宏《纪》作「各举敦朴士各一人」)直言厥咎,靡有所讳。(《后汉·顺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八)
  ◇下诏征杨伦诣廷尉(二年)
  伦出幽升乔,宠以藩傅,稽留王命,擅止道路,托疾自从,苟肆狷志。(《后汉·杨伦传》)
  ◇大赦诏(三年五月戊戌)
  昔我太宗,丕显之德,假于上下,俭以恤民,政致康。朕秉事不明,政失厥道,天地谴怒,大变仍见。春夏连旱,寇贼弥繁,元元被害,朕甚愍之。嘉与海内,洗心更始。其大赦天下,自殊死以下,谋反大逆诸犯不当得赦者,皆赦除之。赐民年八十以上米,人一斛,肉二十斤,酒五斗;九十以上加赐帛,人二匹,絮三(《后汉·顺纪》)
  ◇诏中官(四年二月丙子)
  自今中官,得以养子为后。(袁宏《后汉纪·十八》)
  宦官养子,悉听得为后,袭封爵,定著乎令。(《后汉·孙程传》)
  ◇日食诏(闰八月)
  朕以不德,谪见于天。零陵言日食,京师不觉。(《后汉·顺纪》注引《东观纪》)
  ◇诏问加谥北乡侯(永和元年正月己巳)
  言事者多云,昔周公摄天子事,及薨,成王欲以公礼葬之,天为变动。及更葬以天子之礼,即有反风之应(《通典》作「天即反风,岁即大孰」)。北乡侯亲为天子,而葬以王礼,故数有灾异,宜加尊谥,列于昭穆,与木主否。(《后汉·周举传》,袁宏《后汉纪》十八,《通典》八十)
  ◇地震诏上封事(正月乙卯)
  朕秉政不明,灾眚屡臻。典籍所忌,震、食为重。今日变方远,地摇京师,咎征不虚,必有所应。群公百僚,其各上封事,指陈得失,靡有所讳。(《后汉·顺帝纪》)
  ◇封马贤孙诏(永和六年十二月)
  故将军马贤,前伐西夷,克敌深入,父子三人同命。其以汉中南郑之武阳亭,封贤孙承先为武阳亭侯,食租税。(《东观汉记》)
  ◇下诏告河南尹(汉安元年)
  故长陵令张楷,行慕原宪,操拟夷、齐,轻贵乐贱,窜迹幽薮,高志确然,独拔群俗。前此征命盘桓未至,将主者玩习于常,优贤不足,使其难进欤?郡时以礼发遣。(《后汉·张楷传》)
  ◇德行张纲子续为郎中诏(二年)
  故广陵太守张纲,大臣之苗,剖符统务,正身导下,班宣德信,降集剧贼张婴万人,息于戈之役,济蒸庶之困,未升显爵,不幸早卒。婴等杖,若丧考妣,朕甚愍焉。拜纲子续为郎中,赐钱百万。(《后汉·张纲传》)
  ◇赠沛王广祖周幻诏(汉安中)
  沛王祖母太夫人周,秉心淑慎,导王以仁,使光禄大夫赠以妃印绶。(《后汉·沛献王辅传》)
  ◇桉行地震诏(建康元年正月辛丑)
  陇西、汉阳、张掖、北地、武威、武都,自去年九月以来,地百八十震,山谷坼裂,坏败城寺,杀害民庶。夷狄叛逆,赋役重数,内外怨旷,惟咎叹息。其遣光禄大夫案行,宣恩泽,惠此下民,勿为烦扰。(《后汉·顺纪》)
  ◇遗诏(八月)
  死则委尸原野。(《文选·颜延阳给事诔》注引司马彪《续汉书》)
  无起寝庙,敛以故服,珠玉玩好,皆不得下。(《后汉·顺纪》,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九)
  ◇孝廉限年令(阳嘉元年十一月辛卯)
  郡国举孝廉,限年四十以上,诸生通章句,文吏能笺奏,乃得应选。其有茂才异行,若颜渊、子奇,不拘年齿。(《后汉·顺纪》)
  ◇册袁良为梁相
  顷者连遇运害,灾条备至,阴阳不和,寒暑不节。昔孔子制义,承奉则有兴盛之福,慢期即致来咎之变。朕以眇身,裘裘继业,二九之戒,今直其际,图记占□,恒在藩国。自先帝至德,犹有七国之谋。盖治世者,不讳其难。朕追寤社稷之重,恐有交会诸国王侯,开导以骄满之渐,令奸邪因缘生慝,相以显选,简练内升。昔掌符竟,惠抚我民,故连拔授,不问勋次;典郡职重,亲执经纬,隐括在手。往者王尊发纵于平阳,清约藩辅,其节ぅ然,忠臣之义,有献善去否,其加精微,测切防绝,朕疚心以戒。今特赐钱十万,杂缯卅匹,玉具剑佩、书刀、绣文印衣、无极手巾各一。往悉乃心,勉崇协同,便宜数上。(《隶释》六《袁良》)
  ◇策祠杨震
  故太尉震,正直是与,俾匡时政,而青蝇点素,同兹在藩。上天降威,灾眚屡作,尔卜尔筮,惟震之故。朕之不德,用彰厥咎,山崩栋折,我其危哉!今使太守丞以中牢具祠,魂而有灵,傥其歆享。(《后汉·杨震传》)
  ◇会葬宋汉策(永建中)
  太中大夫宋汉,清修雪白,正直无邪。前在方外,仍统军实,怀柔异类,莫匪嘉绩,戎车载戢,边人用宁。予录乃勋,引登九列。因病退让,守约弥坚,将授三事,未克而终。朝廷愍悼,怛其怆然。《诗》不云乎:「肇敏戎功,用锡尔祉。」其令将相大夫会葬,加赐钱十万,及其在殡,以全素丝羔羊之洁焉。(《后汉·宋宏传》)
  ◇策问周举(阳嘉三年)
  朕以不德,仰承三统,夙兴夜寐,思协大中。顷年以来,旱灾屡应,稼穑焦枯,民食乏困。五品不训,王泽未流,群司素餐,据非其位。审所贬黜,变复之征,厥效何由?分别具对,勿有所讳。(《后汉·周举传》)
  ◇敕祷雨(阳嘉元年二月庚申)
  郡国二千石各祷名山岳读,遣大夫、诸者诣嵩高、首阳山,并祠河、洛,请雨。(《后汉·顺帝纪》)
  ◎桓帝
  帝讳志,章帝曾孙。袭父翼爵蠡吾侯。本初元年闰六月,质帝遇弑,奉迎即位。改元七:建和、和平、元嘉、永兴、永寿、延熹、永康。在位二十一年。谥曰孝桓皇帝,庙号威宗。(案:和平元年正月以前诏令编入顺烈梁后卷内)
  ◇赠中常侍曹腾费亭侯制
  制曰:(缺)中常侍费亭侯曹腾,腾见克(缺)先帝。能自奋拔于险阻之中,不陷乎群小害己之谮,遂亦□□□□□前后策谋□□进贤纳□。践阼之初,受爵于东土,厥功章然。腾守足退居,约身自持,遭离扰,孝行纯笃□慎礼纪丧能过哀,服祥有不忍远离之恩情□感病,毁性早薨,朕甚闵焉。《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腾能终之。《春秋》之义,旌□采介,以劝为善及其在殡,使兼谏议大□□□□□□特进,赠费亭侯印绶。魂而有灵,嘉其宠荣。呜呼哀哉!(《隶释》十五《曹腾碑阴》)
  ◇尊贵人为孝崇皇后诏(和平元年)
  博陵园贵人,覆高明之懿德,容美淑之嘉会,与天合灵,笃生朕躬。欲报之德。《诗》所感叹。今以贵人为孝崇皇后。(官辑本《东观汉记》)
  ◇以胡宪等为太子舍人诏(元嘉二年)
  书生汝南胡宪,陈留恭幸爽或六十以下,常以月朔会辟雍,垂白安贫,童子颍川王□通经,拜太子舍人。(《通典》五十三。案:此诏不他见,「恭幸爽」必有衍误,姑依《通典》旧刻本录之。)
  ◇申明舆服制度诏(永兴二年二月)
  比者星辰缪越,坤灵震动,灾异之降,必不空发。敕己修政,庶望有外,其舆服制度有逾侈长饰者,皆宜损省。郡县务存俭约,申明旧令,如永平故事。(《后汉·桓纪》)
  ◇令种芜菁诏(六月)
  诏司隶校尉、部刺史曰:「蝗灾为害,水变仍至,五谷不登,人无宿储。其令所伤郡国,种芜菁以助人食。」(《后汉·桓纪》)
  ◇禁郡国卖酒诏(九月丁卯)
  朝政失中,云汉作旱,川灵涌水,蝗螽孳蔓,残我百谷,太阳亏光,饥馑荐臻。其不被害郡县,当为饥馁者储。天下一家,趣不糜烂,则为国宝。其禁郡国,不得卖酒,祠祀裁足。(《后汉·桓纪》)
  ◇恤太山琅邪难民诏(永寿元年六月)
  太山、琅邪遇贼者,勿收租、赋,复更、算三年。(《后汉·桓纪》。永兴二年冬,公孙举反叛,杀长吏,至是下诏。)
  ◇洛水溢下诏(同上)
  被水死,流失尸骸者,令郡县钩求收葬;及所唐突压溺物故,七岁以上赐钱,人二千。坏败该舍,亡夫谷食,尤贫者禀,人二斛。(《后汉·桓纪》)
  ◇封谥樊重诏(永寿三年十月)
  存善继绝,食藉德贞。武骑都尉樊演高祖父重,以光武皇帝元舅,扶助中兴,追封寿张侯,谥曰敬。祖父茂,封冠军平望乡侯。五国并建,其二绝者嗣之。(《东观汉记》,桓帝永寿三年十月幸云梦,至新野,公主寿张敬侯主庙,乙丑谥。)
  ◇遣居车儿还单于诏(延熹元年)
  《春秋》大居正,居车儿一心向化,何罪而黜!其遣还庭。(《后汉·南匈奴传》)
  ◇追赠中常侍樊安诏(延熹元年八月)
  制诏:「中常侍樊安,宿卫历年,恭恪淑慎,婴被疾病,不幸蚤终。今使湖阳邑长刘操,追号安为骑都尉,赠印绶。魂而有灵,嘉兹宠荣。呜呼哀哉!」(《隶释》六《樊安碑》)
  ◇封单超等诏(二年八月)
  梁冀奸暴,浊乱王室。孝质皇帝聪敏早茂,冀心怀忌畏,私行杀毒。永乐太后亲尊莫二,冀又遏绝,禁还京师,使胶离母子之爱,隔顾复之恩。祸害深大,罪衅日滋。赖宗庙之灵,及中常侍单超、徐璜、贝瑗、左、唐衡、尚书令尹勋等激愤建策,内外协同,漏刻之间,桀逆枭夷。斯诚社稷之,臣下之力,宜班庆赏以酬忠勋。其封超等五人为县侯,勋等七人为亭侯。(《后汉·桓纪》)
  ◇封黄琼伉乡侯诏(十二月)
  太尉黄琼,清俭不挠,数有忠謇,加以典谋深奥,有师傅之义,连在三司,不阿权贵,疾风知劲草,朕甚嘉焉。其封琼伉乡侯。(袁宏《后汉纪》二十一)
  ◇封张彪鲍吉诏(三年五月甲戌)
  汝南太守张彪,故河南尹鲍吉,与朕有潜龙之旧,皆封列侯。(袁宏《后汉纪》二十人。又见《北堂书钞》四十八,「桓帝即位,良曰:吉与朕有龙潜之旧,其封西乡侯」。又《御览》二百十引《鲁国先贤志》与《书钞》同)
  ◇因水旱减奉诏(五年七月)
  减虎贲、羽林住寺不任事者半奉,勿与冬衣。其公卿以下,给冬衣之半。(《后汉·桓纪》)
  ◇诏策车骑将军冯绲(五年)
  蛮夷猾夏,久不讨摄,各焚都城,蹈籍官人。州郡将吏,死职之臣,相逐奔窜曾不反顾,可愧言也。将军素有威猛,是以擢授六师。前代陈汤、冯、傅之徒,以寡从,郅支、夜郎、楼兰之戎,头悬都街,卫、霍北征,功列金石,是皆将军所究览也。今非将军,谁与修复前迹?进赴之宜,权时之策,将军一之,出郊之事,不复内御,已命有司祖于国门。《诗》不云乎:「进厥虎臣,阚如虎,敷敦淮,仍执丑虏。」将军其勉之。(《后汉·冯绲传》)
  ◇赠朱穆益州刺史诏(六年四月)
  制诏:「尚书朱穆,立节忠亮,世笃尔行,虔恪机任,守死善道,不幸而卒,朝廷闵焉。今使权谒者中郎杨贲,赠穆益州刺史印绶,魂而有灵,嘉其宠荣。呜呼哀哉!」(《蔡中郎集·朱公叔鼎铭》)
  ◇旱灾盗贼郡免租诏(九年正月己酉)
  比岁不登,人多饥穷,又有水旱疾疫之困。盗贼征发,南州尤甚。灾异日食,谴告累至。政乱在予,仍获咎征。其充大司农绝今岁调度征求,及前年所调未毕者,勿复收责。其灾旱盗贼之郡,勿收租,余郡悉半入。(《后汉·桓纪》)
  ◇诏从事中郎应奉(延熹中)
  蛮夷叛逆作难,积恶放恣,镬中之鱼,火炽汤尽,当悉ㄡ烂,以刷国耻。朝廷以奉昔守南土,威名播越,故复式序重任。奉之废兴,期在于今。赐奉钱十万,驳犀方具剑、金错把刀剑、革带各一。奉其勉之。(《后汉·应奉传》注引谢承《书》,又《御览》三百四十二引同)
  ◇问段东讨诏(永康元年)
  先零东羌造恶反逆,而皇甫规、张奂各拥强众,不时辑定。欲移兵东讨,未识其宜,可参思术略。(《后汉·段传》)
  ◇诏报乔玄(年月未详)
  边谷不得妄动,玄擅出,于是玄有汲黯忧民之心,后不以为常。(《蔡邕集·太尉乔玄碑阴》)
  ◇敕司隶冀州赈饥(永寿元年二月)
  敕州郡赈给贫弱。若王侯吏民有积谷者,一切英勇十分之三,以助禀贷;其百姓吏民者,以见钱雇直。王侯须新租乃偿。(《后汉·桓纪》)
  ◇祠恭怀皇后祝文
  孝曾孙皇帝志,使有司臣太常抚,夙兴夜处,小心畏忌,不堕其身,一不宁。敢用性一元大武,柔毛刚鬣,商祭明视,芗萁嘉荐,曾淖咸鹾,丰本明粢,醪用荐酎,事于恭怀皇后。尚飨。(《续汉·祭祀志下》注补引丁孚《汉仪》)

卷八
◎灵帝
  帝讳宏,章帝玄孙。世封解渎亭侯,永康元年,桓帝崩,无子,奉迎即位。改元四:建宁、熹平、光和、中平。在位二十二年。谥曰孝灵皇帝。
  ◇下三司制
  制曰:「下太尉、司徒、司空。夫瑞不虚至,灾必有缘。朕以不德,秉统未明,以招妖伪,将何以昭显宪法哉?三司,任政者也,所当夙夜,而各拱默,讫未有闻,将何以奉答天意,敉宁我人?其各悉心,思所崇改,务消复之术,称朕意焉。」(《后汉·蔡邕传》注引《汉名臣奏》)
  ◇特诏问灾变(光和元年七月)
  比灾变互生,未知厥咎,朝廷焦心,载怀恐惧。每访群公卿士,庶闻忠言,而各存括囊,莫肯尽心。以邕经学深奥,故密特稽问,宜披露失得,指陈政要,勿有依违,自生疑讳。具对经术,以皂囊封上。(《后汉·蔡邕传》)
  ◇封杨赐等诏(中平二年九月)
  大司马杨赐,敦德允元,忠爱恭懿,亲以尚书侍进。累评角角始谋,祸未彰。赐陈便宜,欲缓诛夷。令德既光,嘉谋恒然。《诗》不云乎:「不德不报,无言不雠。」故褒城君孔霸,故太尉黄琼,侍讲先帝,并宜受茅土之封。(袁宏《后汉纪》二十五)
  ◇征处士荀爽等诏(五年九月己未)
  顷选举失所,多非其人,儒法杂揉,学道浸微。处士荀爽、陈纪、郑玄、韩融、李楷,耽道乐古,志行高洁,清贫隐约,为众所归。其以爽等各补博士。(袁宏《后汉纪》二十五)
  ◇手诏姜肱
  肱抗凌云之志,养浩然之气,以朕德薄,未肯降志。昔许由不屈,王道为化,夷、齐不挠,周德不亏。州郡以礼伏顺,勿失其意。(《后汉·姜肱传》注引谢承《书》)
  ◇立宋贵人为皇后册文
  维建宁四年七月乙未(案:《后汉·灵纪》作「癸丑」)。制诏:「皇后之尊,与帝齐体,供奉天地,祗承宗庙,母临天下。故有莘兴殷,姜任母周,二代之隆,盖有内德。长秋宫阙,中宫旷位,宋贵人秉淑媛之懿,体山河之仪,威容昭曜,德冠后庭。群寮所咨,人曰宜哉。卜之蓍龟,卦得承乾。有司奏议,宜称绂组,以母兆民。今使太尉袭使持节奉玺绶(《通典》作绂),宗正祖为副,立贵人为皇后。后其往践尔位,敬宗礼典,肃慎中馈,无替朕命永终天禄。」(《续汉·礼仪志中》注补引蔡质《典仪》,又见《通典》五十八)
  ◇追赠杨赐策(中平二年十月)
  故司空临晋侯赐,华岳所挺,九德纯备,三叶宰相,辅国以忠。朕昔初载,授(《后汉纪》作受)道帷幄,遂阶成勋,以陟大猷。师范之功,昭于内外,庶官之务,劳亦勤止。七在卿校,珠位特进,五登衮职,弭难宁。虽受茅土,未答厥勋,哲人其萎,将谁谘度!朕甚惧焉。礼设殊等,物有服章。今使左中郎将郭仪持节追位特进,赠司空骠骑将军印绶。(《后汉·杨赐传》。又见《后汉纪》二十五,有删节,文亦小异。)
  ◇又敕
  骠骑将军官属司空法驾,送至旧茔。公卿以下会葬。谥曰文烈侯。(《后汉·杨赐传》。又《后汉纪》但有末一诏。)
  ◇敕刘焉为益州牧(中平五年)
  前刺史刘隽、俭皆贪残放溢,取受狼藉,元元无聊,呼嗟充野,焉到便收摄行法,以示万姓,勿令漏露,使痈疽决溃,为国生梗。(《蜀志·刘焉传》注引《汉灵帝纪》)
  ◎少帝
  帝讳辩,灵帝长子,养于史道人家,谓之史侯。中平六年四月即位,改元光熹。八月改元昭宁。在位六月,董卓废为弘农王。
  ◇以袁隗为太傅诏(光熹元年四月壬戌)
  朕以眇身,君主海内,夙夜忧惧,靡知所济。夫天地人道,其用在三,必须辅佐,以昭其功。后将军袁隗,德量宽重,奕世忠恪。今以隗为太傅录尚书事。朕且谅ウ,委成群后,各率其职,称朕意焉。(《后汉纪》二十五)
  ◎献帝
  帝讳协,字伯和,灵帝中子。中平六年四月,少帝即位,封为渤海王七月,徙封陈留王。九月即位。改元五:永汉、初平、兴平、建安、延康。在位三十一年。禅于魏,封山阳公。青龙二年薨,年五十四,谥曰孝献皇帝。
  ◇诏答王允(初平元年四月)
  闻王者当修德尔,不闻孔子制《孝经》,有此而却邪者也。(袁宏《后汉纪》二十六「王允奏:太史王立说《孝经》六隐事,令朝廷行之,消却灾邪,有益圣躬。诏曰」云云。)
  ◇诏答李亻(三年十月)
  儒前为弘农王郎中令,迫杀我兄,诚宜加罪。(《后汉纪》二十七「李亻举博士李儒为侍中,诏曰」云云。)
  ◇史官免罪诏(四年正月)
  天道幽远,事验难明。且灾异应政而至,虽探道知机,焉能无失?而欲归咎史官,益重朕之不德也。(《后汉纪》二十七「尚书贾诩奏:太史令王立司候不明,疑误上下,太尉周忠,职所典掌,请皆治罪。诏曰」云云。又见《续汉·五行志六》注补引袁宏《纪》。)
  ◇诏勿收裴茂之(七月)
  灾异数降,阴雨为害。使者衔命宣布恩泽,原解轻微,庶合天心。欲解冤结,而复罪之乎?一切勿问。(《后汉纪》二十七「李亻表茂之擅出囚徒,疑有奸故,宜置于理,诏曰」云云。又见《后汉·董卓传》。)
  ◇试儒生诏(九月)
  孔子叹「学之不讲」,不讲则所识日忘矣。今耆儒年逾六十,去离本土,营求粮资,不得专业。结童入学,白首空归,长委农野,永绝荣望,朕甚愍焉。其依科罢者,听为太子舍人。(《后汉·献帝纪》。又见《后汉纪》二十七。有小异。)
  ◇令州郡罢兵诏(初平四年)
  今海内扰攘,州郡起兵,征夫劳瘁,寇难未弭,或将吏不良,因缘讨捕,侵侮黎民,离害者众,风声流闻,震荡城邑,丘墙惧于横暴,贞良化为群恶,此何异乎抱薪救焚,扇火止沸哉!今四民流移,托身佗方,携白首于山野,弃稚子于沟壑,顾故乡而哀叹,向阡陌而流涕,饥厄困苦,亦曰甚矣。虽悔往者之迷谬,思奉教于今日,然兵连众结,锋镝布野,恐一朝解散,夕见系虏,是以阻兵屯据,欲止而不敢散也。诏书到,其各罢遗甲士,还亲农桑,惟留常员吏,以供官署,慰示远近,咸使闻知。(《魏志·陶谦传》注引《吴书》)
  ◇报有司请建长秋宫诏(兴平元年二月戊寅)
  朕禀受不弘,遭值祸乱,未能绍先,以光故典。皇母前薨,未卜宅兆,体章有阙,中心如结。三岁之戚,盖不言吉。朕虽不能终身思慕,其何忍言后宫之选乎?且须其后。(《后汉·灵思何后附王美人纪》,又袁宏《后汉纪》二十七)
  ◇考实侯汶诏(七月)
  未忍致汶于理,可杖五十。(《后汉·献帝纪》「帝使侍御史侯汶出太仓米豆,为饥人作糜粥,经日而死者无数。帝疑赋恤有虚,乃亲于御座前量试作糜,乃知非实,使侍中刘艾出让有司。于是尚书令以下皆诣省阁谢,奏收侯汶考实。诏曰」云云。又见袁宏《后汉纪》二十七)
  ◇禄田诏
  三辅地不满千里,而军师用度非一,公卿已下,不得奏除。其若公田,以秩石为率,赋与令各自收其租税。(《续汉·百官志五》注补引《献帝起居注》「帝在长安,诏书」)
  ◇喻郭诏(二年七月)
  朕遭艰难,越在西都,感惟宗庙灵爽,何日不叹。天下未定,厥心不革,武夫宜威,儒德合谋。今得东移,望远若近,视险如夷。弘农近郊庙,勿有疑也。(《后汉纪》二十八)
  ◇诏张济(八月)
  济有拔车驾之功,何故无有表而私请邪?一切勿问。(同上)
  ◇报杨定请侍中尹忠为长史诏(八月)
  侍中近侍,就非其宜,必为关东所笑。前在长安,李亻专政。今朕秉万机,岂可复乱官爵邪?(同上)
  ◇告张济诏(十二月)
  朕惟宗庙之重,社稷之灵,乃心东都,日夜以冀。洛阳丘墟,靡所庇荫,欲幸弘农,以渐还旧。诸军不止其竞,遂成祸乱。今不为定,民在涂炭。济宿有忠亮,乃心王室,前者受命来和亻、,元功既建,岂不惜乎!济其廪给百官,遂究前勋。昔晋文公为践土之会,垂勋周室,可不勉哉!(同上)
  ◇诏董承等(十二月)
  亻、自知罪重,将遂唐突,为吏民害。可复待韩融还,乃议进退。(同上)
  ◇诏李乐(十二月)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孔子慎冯河之危,岂所谓安居之道乎?(同上)
  ◇诏敕曹操领兖州牧(建安元年六月)
  诏敕镇东将军领兖州牧费亭侯故特进,显授上将铁钺之任,复食旧土双金之宠,董统一州委成之重。荣曜昭示,亦以优崇。投节效命自白之秋也。(《艺文类聚》五十一)
  ◇诏曹操袭费亭侯
  诏书德行镇东将军袭费亭侯曹操,业履忠贞,辅干王室。顷遭凶暴,海内离析。操执义讨截黄巾,为国出命。夫禄以赏功,罚以绌否。今以操为镇东将军领兖州牧,袭父费亭侯嵩爵,并印绶符策。(《艺文类聚》五十一)
  ◇封孙策诏书
  董卓逆乱,凶国害民。先将军坚,念在平讨,雅意未遂,厥美著闻。策遵善道,求福不回。今以策为骑都尉,袭爵乌程侯,领会稽太守。(《吴志·孙破虏讨逆传》,「曹公表策为讨逆将军,封为吴侯」注引《江表传》曰:「建安二年夏,汉遣议郎王辅奉戊辰诏书曰。」)
  ◇诏孙策(建安二年夏)
  董卓逆乱,凶国害民。先将军坚,念在平讨,雅意未遂,厥美著闻。策遵善道,求福不回。今以策为骑都尉,袭爵乌程侯,领会稽太守。(《吴志·孙讨逆传》注引《江表传》「汉朝遣议郎王辅奉戊辰诏书」云云)
  ◇又诏敕孙策
  故左将军袁术不顾朝恩,坐创凶逆,造合虚伪,欲因兵乱,诡诈百姓,闻其言以为不然。定得使持节平东将军领徐州牧温侯布上述所造惑众妖妄,知术鸱枭之性,遂其无道,修治王宫,署置公卿,郊天祀地,残民害物,为祸深酷。布前后上策乃心本朝,欲还讨术,为国效节,乞加显异。夫悬赏俟功,惟勤是与,故便宠授,承袭前邑,重以大郡,荣耀兼至,是策输力竭命之秋也。其亟与布及行吴郡太守安东将军陈戮力一心,同时赴讨。(《吴志·孙讨逆传》注引《江青传》)
  ◇命魏公得承制封拜诏(二十年)
  夫军之大事,在兹赏罚,以善惩恶,宜不旋时,故《司马法》曰「赏不逾日」者,欲民速睹为善之利也。昔在中兴,邓禹入关,承制拜军祭酒李文为河东太守,来歙又承制德行高峻为通路将军,察其本传,皆非先请,明临事刻印也,斯则世祖神明,权达损益,盖所用速示威怀而著鸿勋也。其《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专命之事,苟所以利社稷安国家而已。况君秉任二伯,师尹九有,实征夷夏,军行藩甸之外,失得在于斯须之间,停赏俟诏,以滞世务,固非朕之所图也。自今已后,临事所甄,当加宠号者,其便刻印章假授,咸使忠义得相奖励,勿有疑焉。(《魏志·武帝纪》注引孔衍《汉魏春秋》,又见《御览》六百三十三)
  ◇进魏公爵为魏王诏
  自古帝王,诏虽号称相变,爵等不同,至乎褒崇元勋,建立功德,光启氏姓,延于子孙,庶姓之与亲,岂有殊焉。昔我圣祖受命,创业肇基,造我区夏,鉴古今之制,通爵等之差,尽封山川,以立藩屏,使异姓亲戚,并列土地,据国而王,所以保天命之天命,安固万嗣。历世承平,臣主无事。世祖中兴,而时有难易,是以旷年数百,无异姓诸侯王之位。朕以不德,继序弘业,遭率土分崩,群凶纵毒,自西徂东,辛苦卑约。当此之际,唯恐溺入于难,以羞先帝之圣德。赖皇天之灵,俾君秉义奋身,震迅神武,捍朕于艰难,获保宗庙,华夏遗民,含气之伦,莫不蒙焉。君勤过稷、禹,忠侔伊、周,而掩之以谦让,守之以弥恭,是以往者初开魏国,锡君土宇,惧君之违命之事虑君之固辞,故且怀志屈意,封君为上公,欲以钦顺高义,须俟勋绩。韩遂、宋建,南结巴、蜀,群逆合从,图危社稷,君复命将,龙骧虎奋,枭其元首,屠其窟栖。暨至西征,阳平之役,亲擐甲胄,深入险阻,芟夷蝥贼,殄其凶丑,荡定西陲,悬旌万里,声教远振,宁我区夏。盖唐、虞之盛,三后树功,文、武之兴,旦、作辅,二祖成业,英豪佐命。夫以圣哲之君,事为己任,犹锡土班瑞,以报功臣,岂有如朕寡德,仗君以济,而赏典不丰,将何以答神慰万民哉!今进君爵为魏王,使使持节行御史大夫、宗正刘艾奉策玺玄土之社,苴以白茅,金虎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十。君其正王位,以丞相领冀州牧如故。其上魏公玺绶符策。敬服朕命,简恤尔众,克绥庶绩,以扬我祖宗之休命。(《魏志·武帝纪》注引《献帝传》)
  ◇又手诏
  大圣以功德为高美,以忠和为典训,故创业垂名,使百世可希,行道制义,使力行可效,是以勋烈无穷,休光茂著。稷、契载元首之聪明,周、邵因文、武之智用,虽经营庶官,仰叹俯思,其对岂有若君者哉!朕惟古人之功,美之如彼,思君忠勤之绩,茂之如此,是以每将镂符析瑞,陈礼命册,寤寐慨然,自忘守文之不德焉。今君重违朕命,固辞恳切,非所以称朕心而训后世也。其抑志撙节,勿复固辞。(《魏志·武帝纪》注引《献帝传》)
  今以君为魏王,白绛皂黄白各二疋,越葛一端,往钦哉。(《御览》八百十九)
  ◇诏魏太子丕嗣位(二十五年)
  魏玉子丕:昔皇天授乃显考,以翼我皇家,遂攘除群凶,拓定九州弘功茂绩,光于宇宙,朕用垂拱负三十有余载。天不遗一老,永保予一人,早世潜神,哀悼伤切。丕奕世宣明,宜秉文武,绍熙前绪。今使使持节御史大夫华歆奉策诏授丕丞相印绶魏王玺绂,领冀州牧。方今外有遗虏,遐夷未宾,旗鼓犹在边境,干戈不得韬刃,斯乃播扬洪烈,立功垂名之秋也。岂得修谅ウ之礼,究曾、闵之志哉!其敬服朕命,抑弭忧怀,旁祗厥绪,时亮庶功,以称朕意。於工,可不勉乎!(袁宏《后汉纪》三十,又见《魏志·文纪》注。案:献帝禅让诏策系卫觊作,宜编入三国文,今此非禅诏,故编入献帝文。)
  ◇赐士燮玺书
  交州绝域,南带江海,上恩不宜,下义壅隔,知逆贼刘表又遣赖恭窥看南土,今以燮为绥南中郎将,董督七郡,领交太守如故。(《吴志·士燮传》)

卷九
◎明德马后
  后,扶风茂陵人,伏波将军援之小女。建武末选入太子宫。明帝即位,以为贵人。永平三年,立为皇后。章帝即位,尊为皇太后。
  ◇辞封舅氏诏
  外戚横恣,为世所传。永平中,常自简练,知舅氏不可恣,不令在枢机之位。今水旱连年,民流满道,致有饥饿,而施封德行失宜,不可。且先帝言:「诸王财令半楚、淮阳王,吾子不当与光武帝子等。」今柰何欲以马氏比阴氏乎?吾自束,冀欲上不负先帝,下不无人之德,身服大练缣裙,食不求所甘,左右旁人皆无香薰之饰,但布帛耳。如是者,欲身帅众也。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克。但反共言太后素自喜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车如流水马如龙,苍头衣绿直领,领袖正白。顾视旁御者,远不及也。亦不谴怒,但绝其岁用,冀以默止讠耳。知臣莫若君,况亲属乎?人之所以欲封侯者,欲以禄食养其亲,奉修祭祀,身温饱耳。今祭祀则受大官之牲,郡国既珍司农黍稷,身则衣御府之馀缯,尚未足邪?必当得一县,上令长乐宫有负言之责,内亦不愧于世俗乎?(《续列女传》八,「公卿诸侯上书言之责,宜遵旧典封舅氏。太后诏」。)
  有旧典,舅氏一人封也。吾非谦而不为,诚昧所可耳。今水旱连年,民流满道,至有饿馁者。而欲施封爵,上行之为失政,臣受之为丧躯,不可,明矣。先帝尝言:「诸王财令半楚、淮阳,吾子不当与光武帝子等。」今何以马氏比阴氏乎?且阴卫尉天下称之,省中御者出不及履而至门,此蘧伯玉之敬也,又有好贤下士吐握之名。亲阳侯虽刚强微失理,然有方略,据地谈论,一朝无双。原鹿贞侯勇猛诚信。此三人者,天下选臣,岂可及哉!马氏不及阴氏远矣。吾不才,夙夜累息,常恐亏先后之法,有毛发之罪,吾不释也。言之不舍昼夜,而亲属犯之不止,治丧起坟,又不时觉是,是吾言之不立,耳目之塞也。吾在万乘主,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左右旁人,无香薰之饰,衣但布帛。如是者,欲以身率服众也。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刻但发笑言太后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车如流水马如龙,吾亦不谴怒之,但绝其岁用,冀以默愧其心,而犹驽怠,无忧国忘家者。知臣莫若君,况亲属乎!(袁宏《后汉纪》十一,「建初二年四月,有司依旧典奏封诸舅。太后诏」。)
  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其时黄雾四塞,不闻澍雨之应。又田分、窦婴,宠贵横恣,倾覆之祸,为世所传。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枢机之位。诸子之封,裁令半楚、淮阳诸国,常谓「我子不当与先帝子等」。今有司柰何欲以马氏比阴氏乎?吾为天下,而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左右但著帛布,无香薰之饰者,欲身率下也。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如流龙,仓头衣绿衤,领袖正白。顾视御者,不及远矣。故不如谴怒,但绝岁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而犹懈怠,无忧国忘家之虑。知臣莫若君,况亲属乎?吾岂可上负先帝之旨,下亏先人之德,重袭西京败亡之祸哉!(《后汉·明德马后纪》。案:此诏三见,互有删节。)
  ◇报章帝重请封诸舅诏
  吾反覆念之,欲令两善。岂徒欲获谦虚之名,而令帝受不外施之嫌哉!窦太后欲封皇父,曲周侯言,高祖要,无军功,非谒工不封。今马氏无功于汉,不得与阴、郭中兴之后等也。今辇毂下民食不造岁,汤火之忧也,柰何欲以此时封爵舅氏?令吾无面目于园陵,而令帝不知稼穑之艰难,不可,明矣。吾惧富贵重叠,若再实木,根必伤也。且人所以欲封侯者,欲以禄养亲,奉祭祀,身温饱也。祭礼则受大官之赐,其身则御府之余,尚未足邪?而必当一县封乎?吾计之孰矣,勿有疑。至孝之行,安亲为上。今遭变异,谷价数倍,忧惶昼夜,坐起不安,而欲违慈母之拳拳!吾素刚急,有胸中气,不可不慎。子之未冠,由于父母,已冠成人,则子之志。念帝,人君也,吾以未逾三年之故,自吾家族,故得专之。穰岁之后,行子之志。吾但当含饴弄孙,不能复知政。(袁宏《后汉纪》十一,「上固请封之。太后诏」。)
  吾反覆念之,思令两善岂徒欲获谦让之名,而令帝受不外施之嫌哉!昔窦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丞相条侯言受高祖约,无军功,非刘氏不侯。今马氏无功于国,岂得与阴、郭中兴之后等邪?常观富贵之家,禄位重叠,犹再实之木,其根必伤。且人所以愿封侯者,欲上奉祭祀,下求温饱耳。今祭祀则受四方之珍,衣食则蒙御府余资,斯岂不足,而必当得一县乎?吾计之孰矣,勿和疑也。夫至孝之行,安亲为上。今数遭变异,谷价数倍,忧惶昼夜,不安坐卧,而欲先营外封违慈母之拳拳乎!吾素刚急,有胸中气,不可不顺也。若阴阳调和,边境清静,然后行子之志。吾量当含饴弄孙,不能复关政矣。(《后汉·明德马后纪》。案:此诏与袁宏《纪》亦互有删节。)
  ◇诏三辅
  诸马婚亲,有嘱托郡县,干乱吏治者。以法闻。(袁宏《后汉纪》十一)
  ◇章德窦后
  后,扶风平陵人,大司徒融之曾孙。章帝建初三年,立为皇后。和帝即位,尊为皇太后,临朝。
  ◇下窦宪邓彪等诏(章和二年三月庚戌)
  先帝以明圣,奉承祖宗至德要道,天下清静,庶事咸宁。今皇帝以幼年,茕茕在疚,朕且佐助听政。外有大国贤王并为藩屏,内有公卿大夫统理本朝,恭己受成,夫何忧哉!然守文之际,必有内辅,以参听断。侍中宪,朕之元兄,行能兼备,忠孝尤笃,先帝所器,亲受遗诏,当以旧典辅斯职焉。宪固执廉让,节不可夺。今供养两宫,宿卫左右,厥事已重,亦不可复劳以政事。故太尉邓彪,元功之族,三让弥高,海内归仁,为群贤首,先帝褒表,欲以崇化。今彪聪明康强,可谓老成黄矣。其以彪为太傅,赐爵关内侯,录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朕庶几得专心内位。於戏!群公其勉率百僚,各修厥职,爱养元元,绥以中和,称朕意焉。(《后汉·和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二,又见《艺文类聚》四十八,《御览》二百六,二百十引《汉官仪》)
  ◇和熹邓后
  后讳绥,南阳新野人,太傅邓禹之孙。和帝永元七年选入宫,八年为贵人,十四年阴皇后废,立为皇后。元兴元年,殇帝即位,尊为皇太后,临朝。明年,安帝即位,犹临朝。永宁二年三月崩,年上一。凡临朝十七年。(案:殇帝诞甫百余日即位,邓后临朝,至安补帝永宁二年犹临朝,凡诏敕皆出邓后也。)
  ◇免马融制
  融典校秘书,不推忠尽节,而羞薄沼除,希望欲仕州郡,免官勿罪。(《后汉·马融传》注引《融集》)
  ◇以张禹为太傅徐防为太尉诏(元兴元年十二月,殇帝初即位)
  昔唐虞之盛,犹待四辅,周文之宁,实在多士。汉兴,旧制咸宜,保傅并建,左右以参听断。太傅禹,三世在位,黄发罔愆(《北堂书钞》五十九引《汉官仪》殇帝策,此下有「忠孝弥笃」四字);司徒防,以台阁机密,施政牧守,竭力致身,先帝嘉之。其以禹为太傅,防为太尉,参录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政。(袁宏《后汉纪》十四,又见《艺文类聚》四十八引《汉旧仪》)
  ◇大赦诏(延平元年五月辛卯)
  皇帝幼冲,承统鸿业,朕且权礼,佐助听政,兢兢寅畏,不知所济。深惟至治之本,道化在前,刑罚在后。将稽中和,广施庆惠,与吏民列始。其大赦天下。自建武以来,诸犯禁锢,诏书虽解,有司持重,多不奉行,其皆复为平民。(《后汉·殇纪》)
  ◇减服御诏(六月己未)
  自夏以来,阴雨过节,暖气不效,将有厥咎。思惟愆失,深自克责(二语从袁宏《纪》补),寤寐忧惶,未知所由。昔夏后恶衣服,菲饮食,孔子曰:「吾无间然。」今新遭大忧,且岁节未和,彻膳损服,庶有补焉。其减太官、导官、尚方、内署诸服御珍膳靡丽难成之物。(《后汉·殇纪》。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五,有删节。)
  ◇遣掖庭宫人诏(六月丁卯)
  诏司徒、大司农、长乐少府曰:「朕以无德,佐助统政,夙夜经营,惧失厥衷。思惟治道,由近及远,先内扣外。自建武之初,以至于今,八十余年,宫人岁增,房御弥广。又宗室坐事没入者,犹托名公族,甚可愍焉。今悉免遣,及掖庭宫人,皆为庶民,以抒幽隔郁滞之情。诸官府、郡国、王侯家奴婢姓刘及疲癃羸老,皆上其名,务令实悉。」(《后汉·殇纪》)
  ◇举隐逸大儒诏(六月)
  《易》称「天垂象,圣人则之」,又云「圣人之情见于辞」,然则文章之作,将以幽赞神明,变万物。秦燔《诗》《书》,礼坏乐崩。大汉之兴,拾而弘之。至乎元康、五凤之间,英豪四集,文章焕炳,《六经》之学,于斯为盛。自顷以来,学者怠惰,遂以陵迟。宜令公卿、中二千石各举隐逸大儒,硕德高操,以劝后进。(袁宏《后汉纪》十五,尚敏上疏陈兴广学校,于是诏。)
  ◇立安帝诏(八月)
  先帝圣德淑茂,早弃天下。朕奉皇帝,夙夜瞻仰日月,冀望成就。岂意卒然颠沛,天年不遂,悲痛断心(袁宏《纪》作「朕抚育幼帝,日月有望,遭家不造,仍罹凶祸」)。朕惟平原王素被痼疾,念宗庙之重,思继嗣之统,唯长安侯祜,质性忠孝,小心翼翼,能通《诗》《论》,笃学乐古,仁惠爱下。年已十三,有成人之志(袁宏《纪》作「嶷然有成人之体」)。亲德系后,莫宜于祜。《礼》「昆弟之子犹己子」,《春秋》之义,为人后者为之子,不以父命辞王父命其以祜为孝和皇帝嗣,奉承祖宗,案礼仪奏。(《后汉·安纪》,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五)
  ◇检敕外戚诏
  每览前代外戚宾客,假借威权,轻薄讠忽讠同,至有浊乱奉公,为人患苦。咎在执法怠懈,不辄行其罚故也。今车骑将军骘等,虽怀敬顺之志,而宗门广大,姻戚不少,宾客奸猾,多干禁宪。其明加检敕,勿相容护。(《后汉·和熹邓后纪》「殇帝崩,太后定策立安帝,犹临朝。诏告司隶校尉、河南尹、南阳太守」)
  ◇以王涣子石为郎中诏(永初二年)
  夫忠良之吏,国家所以为理也。求之甚勤,得之至寡。故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昔大司农朱邑、右扶风尹翁归,政迹茂异,令名显闻,孝宣皇帝嘉叹愍惜,而以黄金百斤策赐其子。故洛阳令王涣,秉清修之节,蹈羔羊之义,尽心奉公,务在惠民,功业未遂,不幸早世,百姓追思,为之立祠。自非忠爱之至,孰能若斯者乎!今以涣子石为郎中,以劝劳勤。(《后汉·王涣传》)
  ◇禁洪荐新味诏(永初七年正月)
  凡供荐新味,多非其节,或郁养强孰,或穿掘萌芽,味无所至,而大折生长,岂所以顺时育物乎?传曰:「非其时不食。」自今当奉祠陵庙及给御者,皆须时乃上。(《后汉·和熹邓后纪》)
  ◇诏河南尹邓豹等(元初六年)
  吾所以引纳群子,置之学官者,实以方今承百王之敝,时俗浅薄,巧伪滋生,《五经》衰缺,不有化导,将遂陵迟,故欲褒崇圣道,以匡失俗。传不云乎:「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今末世贵戚食禄之家,温衣美饭,乘坚驱良,而面墙术学,不识臧否,斯故祸败所从来。永平中,四姓小侯,皆令入学,所以矫俗厉薄,反之忠孝。先公既以武功书之竹帛,兼以文德教化子孙,故能束修,不触罗网。诚令儿曹上述祖考休烈,下念诏书本意,则足矣。其勉之哉!(《后汉·和熹邓后纪》)
  ◇遗诏(永宁二年二月)
  朕以无德,托母天下,而薄祜不天,早离大忧。延平之际,海内无主,元元厄运,危如累卵。勤勤苦心,不敢以万乘为乐,上欲不欺天愧先帝,下不违人负宿心,诚在济度百姓,以安刘氏。自谓感彻天地,当蒙福祚,而丧祸内外,伤痛不绝。顷以废病沈滞,久不得侍祠,自力上原陵,加逆唾血,遂至不解。存亡大分,无可奈何。公卿百官,其勉尽忠恪,以辅朝廷。(《后汉·和熹邓后记》)
  ◇敕司隶校尉部刺史实核水灾(延平元年七月庚寅)
  夫天降灾戾,应政而至。间者郡国或有水灾,妨害秋稼。朝廷惟咎,忧惶悼惧。而郡国欲获丰穰虚饰之誉,遂覆蔽灾害,多张垦田,不揣流亡,竞增户口,掩匿盗贼,令奸恶无惩,署用非次,选举乖宜,贪苛惨毒,延及平民。刺史垂头塞耳,阿私下比。「不畏于天,不愧于人」。假贷之恩,不可数恃,自今以后,将纠其罚。二千石长吏,其各实核所务害,为除田租、刍。(《后汉·殇纪》)
  ◇敕掖庭令(永初三年七月)
  何故有此不祥之言?自今以后,祀但谢过而已,不得复有此言。(袁宏《后汉纪》十六,「太后有疾,左右请祷,以人为代。太后闻之,怒,即敕掖庭令」。)
  ◇赐周冯贵人归园策(延平元年三月。袁宏《纪》作「诏」)
  朕与贵人,托配后庭,共欢等列,十有余年。上天不吊(此句从袁宏《纪》补),不获福,先帝早弃天下,孤心茕茕,靡所瞻仰,夙夜永怀,感怆发中。今当以旧典分归后园,相恋之情(此句从袁宏《纪》补),惨结增叹,燕燕之诗,曷能喻焉?其赐贵人王青盖车,采饰辂,骖马各一驷,黄金三(袁宏《纪》作「四」)十斤杂帛三千匹,白越四千端。又赐冯贵人王赤绶,以未有头上步摇、环佩,加赐各一具。(《后汉·和熹邓后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五)
  ◇策命长安侯即皇帝位(延平元年八月)
  惟延平元年秋八月癸丑,皇太后曰:「咨长安侯祜,孝和皇帝懿德巍巍,光于四海;大行皇帝不永天年。朕惟侯孝章帝世嫡皇孙,廉恭慈顺,在孺而勤,宜奉郊庙,承统大业。今以侯嗣孝和皇帝后。其审君汉国,允执其中。『一人有庆,万民赖之』。皇帝其勉之哉!」(《后汉·安纪》)
  ◇报邓阊
  长归冥冥,往而不反。(《东观汉记》)
  ◇恭陵次序诏(五月丙辰)
  孝殇皇帝虽不永休诈,而即位逾年,君臣礼成。孝安皇帝承袭统业,而前世遂令恭陵在康陵之上。追览前代位第之官,先后相逾,失其次序,非所以奉宗庙之重,垂无穷之制。昔定公追顺祀礼,《春秋》善之。其令恭陵次康陵,宪陵次恭陵,以序亲秩,为万世法。(袁宏《后汉纪》二十,又《后汉·质纪》)
  ◇宽罚诏(本初元年正月丙申)
  昔尧命四子,以钦天道,《鸿范》九畴休咎有象。夫瑞以和降,异因逆感,禁微应大,前圣所重。顷者州郡轻慢宪防,竞逞残暴,造设科条,陷入无罪。或以喜怒驱逐长吏,恩阿所私,罚枉仇隙,至令守阙诉讼,前后不绝。送故迎新,人离其害,怨气伤和,以致灾眚。《书》云:「明德慎罚。」方春东作,育微敬始。其敕有司,罪非殊死,且勿案验,以崇在宽。(《后汉·质纪》,又略见袁宏《后汉纪》二十)
  ◎顺烈梁后
  后讳内,安定乌氏人,大将军梁商之女。顺帝永建三年选入宫,以为贵人。阳嘉元年立为皇后。冲帝即位,尊为皇太后,临朝摄政,历质帝至桓帝,和平元年正月归政,后二日而崩。凡临朝七年。
  ◇诏诘栾巴
  大行皇帝晏驾有日,卜择陵园,务从省约,茔域所极,裁二十顷而已。巴虚言主者坏人冢墓。事既非实,寝不报下,巴犹固遂其愚,复上诽,苟肆狂瞽,益不可长。(《后汉·栾巴传》,顺帝崩,「营起宪陵。陵左右或有小人坟冢,主者欲有所侵毁,巴连上书苦谏。时梁太后临朝,诏诘巴。」)
  巴小子,弄口鸣舌。(《北堂书钞》三十二引《典略》太后诏)
  ◇立质帝诏(永嘉元年正月丙辰)
  先帝早弃天下,胤嗣幼冲,何悟仓卒,仍遭不造,惟太后定之(此句有误。)考人神之诚,惟建平侯缵,幼而岐嶷,师傅不烦,年已八岁,克昌化之形于体貌。《春秋》之义,为人后者为之子。其以缵为孝顺皇帝嗣。(袁宏《后汉纪》二十,「梁冀欲立幼主而专其权,与太后定策禁中,诏」云云。案:今本「缵」作「续」,从《后汉·质纪》改。)
  ◇忧旱诏(五月甲午)
  朕以不德,托母天下,布政不明,每失厥中。自春涉夏,大旱炎赫,忧心京京,故得(当作复)祷祈明祀,冀蒙润泽。前虽得雨,而宿麦颇伤,比日阴云,还复开霁。寤寐永叹,重怀惨结。将二千石、令长不崇宽和,暴刻之为乎?其令中都官系囚罪非殊死考未竟者,一切任出,以须立秋。郡国有名山大泽能兴云雨者,二千石长吏各洁斋请祷,竭诚尽礼。又兵役连年,死亡流离,或支骸不敛,或停棺莫收,朕甚愍焉。昔文王葬枯骨,人赖其德。今遣使者案行,若无家属,及贫无资者,随宜赐恤,以慰孤魂。(《后汉·质纪》)
  ◇禀穷弱葬枯骸诏(二月庚辰)
  九江、广陵二郡,数离寇害,残夷最甚。生者失其资业,死者委尸原野。昔之为政,一物不得其所,若己为之,况我元元,婴此困毒?方春戒节,赈济乏厄,掩骼埋之时。其调比郡见谷,出禀穷弱,收葬枯骸,务加埋恤,以称朕意。(《后汉·质纪》。又见袁宏《后汉纪》二十,有小异。)
  ◇立桓帝诏(闰六月)
  孝质皇帝胤嗣不遂,奄忽夭昏。以社稷之重,考宗室之贤,莫若蠡吾侯志,年已十五,嘉恣卓茂,又近,为孝顺皇帝嗣。(袁宏《后汉纪》二十)
  ◇严选举诏(七月)
  孝廉、廉吏,皆当典城牧民,禁奸举善,兴化之本,恒必由之。诏书连下,分明恳恻,而所在玩习,遂至怠慢,选举乖错,害及元元。顷虽颇绳正,犹未惩改。方今淮夷未殄,军师屡出,百姓疲悴,困于征发。庶望群吏,惠我劳民,蠲涤贪秽,以祈休祥。其令秩满百石,十岁以上,有殊才异行,乃得参选。赃吏子孙,不得察举。杜绝邪伪请托之原,令廉白守道得信其操。各明守所司,将观厥后。(《后汉·桓纪》)
  ◇遣子就学诏(本初元年)
  大将军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就学,每岁辄于乡射月一飨会之,以此为常。(《后汉·儒林传序》)
  ◇减死罪诏(建和元年四月丙午)
  郡国系囚减死罪一等,勿笞。唯谋后逆,不用此书。(《后汉·桓纪》)
  ◇减陵工刑徒诏(同上)
  比起陵茔,弥历时岁,力役既广,徒隶尤勤。顷雨泽不沾,密云复散,倘或在兹。其令徒作陵者,减刑各六月。(《后汉·桓纪》)
  增北王次以幼年守藩,躬履孝道,父没哀恸,焦毁过礼,草庐土度,衰杖在身,头不枇沐,体生疮肿。谅ウ已来二十八月,自诸国有忧,未之闻也,朝廷甚嘉焉。《书》不云乎:「用德章厥善。」《诗》云:「孝子不匮,永锡尔类。」今增次封五千户,广其土宇,以慰孝子恻隐之劳。(《后汉·济北惠王寿传》)
  ◇册封中常侍州辅为叶吉成侯诏(二年七月己巳)
  盖闻《春秋》之□,采毫毛之善。大汉典制,有恩泽之封。辅历世守省,恪恭位著,建立之际,处乎左右常伯之职,同□协意,以亮天功。往者郑众、蔡伦行事科比,其封辅为叶吉成侯。(《隶释》十七《州辅碑》)
  ◇诏告光禄勋汝南太守(三年二月)
  昔在前世,求贤如渴,封墓轼闾,以光贤哲。故公叔见诔,翁归蒙述,所以昭忠厉俗,作范后昆。故光禄大夫周举,性侔夷、鱼,忠逾随、管,前授牧守,及还纳言,出入京辇,有钦哉之绩,在禁闱有密静之风。予录乃勋,用登九列。方欲式序百官,亮协三事,不永夙终,用乖远图。朝廷愍悼,良为怆然。《诗》不云乎:「肇敏戎功,用锡尔祉。」其令将大夫以下到丧发日复会吊。加赐钱十万,以旌委蛇素丝之节焉。(《后汉·周举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二十一)
  ◇遣中常侍曹腾之国诏
  惟建和元年七月二十二日己巳,皇太后曰:「其遣费亭侯之国,为汉藩辅,临君境内,毋有出□□□□□□变卒□□□□□□□百姓不可不爱,不爱则不附。大臣不亲,百姓不附,可不慎。」(下缺。《隶释》十五《曹腾碑阴》)
  ◇日食宽禁徙诏(五月乙亥)
  盖闻天生蒸民,不能相理,为之立君,使司牧之。君道得于下,则休祥著乎上;庶事失其序,则咎征见乎象。间者日食毁缺,阳光晦暗,朕祗惧潜思,匪遑启处。传不云乎:「日食修德,月食修刑。」昔孝章帝愍前世禁徙,故建初之元,并蒙恩泽,流徙者使还故郡,没入者免为庶民。先皇德政,可不务乎!其自永建元年,迄于今岁,凡诸妖恶,支亲从坐,及吏民减死徙边者,悉归本郡。唯没入者不从此令。(《后汉·桓纪》)
  ◇葬死者诏(三年十一月甲申)
  朕摄政失中,灾眚连仍,三光不明,阴阳错序。监寤寐叹,如疾首。今京师厮舍,死者相枕,郡县阡陌,处处有之,甚违周文掩之义。其有家属而贫无以葬者,给直,人三千,丧主布三匹。若无亲属,可于官ヂ地葬之,表识姓名,为设祠祭。又徒在作部,疾病致医药,死亡厚埋藏。民有不能自振及流移者,禀谷如科。州郡检察,务崇恩施,以康我民。(《后汉·桓纪》)
  ◇归政诏(和平元年正月己亥)
  曩者遭家不造,先帝早世。永惟大宗之重,深思嗣续之福,询谋台辅,稽之兆占。既建明哲,克定统业,天人协和,万国咸宁。元服已加,将即委付,而四方盗窃,颇有未静,故假延临政,以须安谧。幸赖股肱御侮之助,残丑消荡,民和年稔,普天率土,遐迩洽同。远览「复子明辟」之义,近慕先姑归授之法,及今令辰,皇帝称制。群公卿士,虔恭尔位,戮力一意,勉同断金。「展也大成」,则所望矣。(《后汉·桓纪》)
  曩者遭家不造,大祸荐臻。钦惟宗庙之重,社稷之大,爰立明哲,将即委授。东西南北,丑类未宾,故且总摄,助理万机。今悉讨除,远慕「复子明辟」之义,其及今辰,皇帝称制。(袁宏《后汉纪》二十一)
  ◇遗诏(二月)
  朕素有心下结气,从间以来,加以浮肿,逆害饮食,浸以沈困,比使内外劳心请祷。私自心忖度,日夜虚劣,不能复与群公卿士共相终竟。援立圣嗣,恨不久育养,见其终始。今以皇帝、将军兄弟委付股肱,其各自勉焉。(《后汉·顺烈梁后传》)
  ◇册赵峻为太傅李固为太尉(建康元年八月丁丑,时冲帝初立)
  三公国之桢干,朝廷取正,以成断金。太尉赵峻,贰掌枢衡,有匪石不二之心。大司农李固,公族之苗,忠直不回,有史鱼之风。其以峻为太傅,固为太尉,参录尚书事。(《艺文类聚》四十八,《御览》二百八,又二百八,又二百十,并引《汉官仪》)
  ◎桓思窦后
  后讳妙,章德窦皇后之从孙女。桓帝延熹八年,邓皇后废,选入宫为贵人,寻立为皇后。灵帝即位,尊为皇太后,临朝。以父大将军武谋诛宦官事败,迁于南宫云台。
  ◇立灵帝诏
  大行皇帝德配天地,光照上下,不获胤嗣之祚,早弃万国,朕忧心摧伤。追览前代法,王后无适,即择贤近亲。考德叙才,莫若解犊亭侯宏,年十有二,嶷然有周、成之质。《春秋》之义,为人后者为之子。其以宏为大行皇帝嗣,使光禄大夫刘持节之国奉迎。(袁宏《后汉纪》二十二)
  ◇以陈蕃为太傅诏
  夫民生树君,使司牧之,必须良佐,以固王业。前太尉陈蕃,忠清直亮,其以蕃为太傅,录尚书事。(《后汉·陈蕃传》)
  ◇复优诏封陈蕃
  盖褒功以劝善,表义以厉俗,无德不报,《大雅》所叹。太傅陈蕃,辅弼先帝,出内累年。忠孝之美,德冠本朝,謇谔之操,华首弥固。今封蕃为高阳乡侯,食邑三百户。(《后汉·陈蕃传》「太后复优诏」云云,袁宏《后汉纪》二十三作「太傅陈蕃,辅弼先帝,出内为允。謇谔之节,宣于本朝。朕初践阼,亲授策命忠笃之性,老而弥纯。其封蕃为高阳侯」。则又假灵帝为辞,与范《书》不同。)
  ◇下诏段
  先零东羌,历载为患,前陈状,欲必埽灭。涉履霜雪,兼行晨夜,身当矢石,感厉吏士。曾未浃日,凶丑奔破,连尸积俘,掠获无算。洗雪百年之逋负,以慰忠将之亡魂。功用显著,朕甚嘉之。须东羌尽定,当并录功勤。今且赐钱二十万,以家一人为郎中。敕中藏府调金钱彩物,增助军费。德行破羌将军。(《后汉·段传》)
  ◇册陈蕃为太傅
  故太尉陈蕃,忠亮謇谔,有不吐茹之节。司徒广,敦德允元,五世从政。今以蕃为太傅,与广参录尚书事。(《艺文类聚》四十八,《御览》二百十引《汉官仪》)
  ◇献废伏后
  后讳寿,琅邪东武人,不期侯完之女。献帝兴平二年立为皇后。建安十九年,司空曹操逼帝废之,收下暴室,幽死。
  ◇与父伏完书
  司空杀董承,帝方为报怨。(□□□□□□引《献帝春秋》)

卷十
◎临邑侯复
  复,光武兄齐武王纟寅之孙。建武三十年封临邑侯。
  ◇笺
  烦尔昨所作诗,便附编末。所谓「坐嫫母于文茵,而比枝□于И闾」。(《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四)
  ◎东海王强
  强,光武长子。建武二年立为皇太子。以母郭后废,愿备蕃国,十九年封为东海王。永平元年薨,谥曰恭王。
  ◇临命上疏
  臣蒙恩得备蕃辅,特受二国,宫室礼乐,事事殊异,巍巍无量,讫无报称。而自修不谨连年被疾,为朝廷忧念。皇太后陛下哀怜臣强,感动发中,数遗使者、太医令、丞、方会道术,络绎不绝。臣伏惟厚恩,不知所言臣内自省视,气力羸劣,日夜浸困,终不复望见阙庭,奉承帷幄,孤负重恩,衔恨黄泉。身既北,复为皇太后、陛下忧虑,诚悲诚惭(袁宏《纪》此句上有「臣特蒙大恩兼大国」)。息政,小人也,猥当袭臣后,必非所以全利之也(袁宏《纪》此下有「如皇太后、陛下深为规度」)。诚愿还东海郡。天恩愍哀,以臣无男之故,处臣三女小国侯,此臣宿昔常计。今天下新罹大忧,惟陛下加供养皇后太,数进御餐(袁宏《纪》此下有「避风气终始天道」)。臣强困劣,言不能尽言。愿并谢诸王不意永不复相见也。(《后汉·东海王强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九)
  ◇沛王辅
  辅,东海王强同母弟,建武十五年封右冯翊公,十七年进爵中山王,二十年徙封沛。在位四十四年,谥曰献王。
  ◇上书对易林占雨
  蹇,艮下坎上。艮为山,坎为水。山出云为雨。蚁穴处(一作「居」),知雨将至,故以蚁为兴。(《御览》十,又七百二十七引《东观汉记》「沛献王辅善《京氏易》。永平五年,京师少雨,上御云台,自为卦,以《周易林》占之。其繇曰:『蚁封穴户,大雨时至。』上以问辅,辅上书。」)
  ◇东平王苍
  苍,明帝同母弟。建武十五年封东平公,十七年进爵为王。明帝即位,德行骠骑将军。永平五年归国。建初八年薨,谥曰宪王。
  ◇荐西曹掾吴良疏
  臣闻为国所重,必在得人,报恩之义,莫大荐士。窃见臣府西曹掾齐国吴良,资质敦固,公方廉恪,躬俭安贫,白首一节。又治《尚书》,学通师法,经任博士,行中表仪,宜备宿卫,以辅圣政。臣苍荣宠绝矣,忧责深大,私慕公叔同升之义,惧干臧文窃位之罪,敢秉愚瞽,犯冒严禁。(《后汉·吴良传》)
  ◇上疏归职
  臣苍疲驽,特为陛下慈恩覆护,在家被教导之仁,升朝蒙爵命之首,制书褒美,班之四海,举负薪之才,升君子之器。凡匹夫一介,尚不忘箪食之惠,况臣居宰相之位,同气之亲哉!宜光暴骸膏野,为百僚先,而愚顽之质,加以固病,诚羞负乘,辱污辅将之位,将被诗人「三百赤绂」之刺。今方域晏然,要荒无儆,将遵上德无为之时也。文官犹可并省,武职尤不不宜建。昔象封有鼻,不任以政,诚由爱深,不忍扬其过恶。前事之不忘,来事之师也。自汉兴以来,宗室子弟无得在公卿位者。惟陛下审览虞帝优养母弟,遵承旧典,终卒厚恩。乞上骠骑将军印缓,退就蕃国,愿蒙哀怜。(《后汉·东平宪王苍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八)
  ◇谏为原陵显节陵起立郭邑疏(建初中)
  伏闻当为二陵起立郭邑,臣前颇谓道路之言,疑不审实,近令从官古霸问涅阳主疾,使还,乃知诏书已下。窃见光武皇帝躬履俭约之行,深睹始终之分,勤勤恳恳,以葬制为言故营建陵地,具称古典,诏曰「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孝明皇帝大孝无违,奉承贯行。至于自所营创,尤为俭省,谦德之美,于斯为盛。臣愚以园邑之兴,始自强奏古者丘陇且不欲其著明,岂况筑郭邑、建都郛哉!上违先帝圣心,下造无益之功,虚费国用,动摇百姓,非所以致和气,祈丰年也。又以吉凶俗数言之,亦不俗无故缮修丘墓,有所兴起。考之古法则不合,稽之时宜则违人,求之吉凶复未见其福。陛下履有虞之至性,追祖祢之深思,然惧左右过议,以累圣心。臣苍诚伤二帝纯德之美,不于无穷也。惟蒙哀览。(《后汉·东平宪王苍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一)
  ◇辞受恩过礼疏
  臣闻贵有常尊,贱有等威,卑高列序上,上下以理。陛下至德广施,慈爱骨肉,既赐奉朝请,咫尺天仪,而亲屈至尊,降礼下臣,每赐宴见,辄兴席改容,中宫亲拜,事过典故。臣惶怖战栗,诚不自安,每会见,无所措置。此非所以章示群下、安臣子也。(《后汉·东平宪王苍传》)
  ◇上书谏猎
  臣闻时令,盛春农事,不众兴功。传曰:「田猎不宿,食饮不享,出入不节,则木不曲直。」此失春令者也。臣知车驾今出,事从约省,所过吏人讽诵《甘棠》之德。虽然,动不以礼,非所以示四方也。惟陛下因行田野,循视稼穑,经览河山,消摇仿佯,弭节而旋。至秋冬,乃振威灵,整法驾,备周卫,设羽旄。《诗》云:「抑抑威仪,惟德之隅。敬惧威仪,惟民之则。」臣不胜愤懑,伏自手书,乞诣行在,极陈至诚。(《后汉·东平王苍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九)
  ◇上言明德皇后在世祖庙坐位
  文、武、宜、元祖袷食高庙,皆以配,先帝所制,典法设张。《大雅》曰:「昭哉来御,慎其祖武。」又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明德皇后宜配孝明皇帝于世祖庙,同席而供馔。(《续汉·祭祀志下》注补引谢沈《书》,以上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庙坐位驳议示范,苍上言。)
  ◇南北郊冕服议
  孔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为汉制法。高皇帝始受命创业,制长冠以入宗庙。光武受命中兴,建明堂,立辟雍。陛下以圣明奉遵,以礼服龙衮祭五帝。礼缺乐崩,久无祭天地冕服之制。案尊事神,斋盛服,敬之至也。日月星辰,山龙华藻,天王衮冕十有二旒,以则天数。有龙章日月,以备其文。今祭明堂宗庙,圆以法天,方以则地,服以华文,象其物宜,以降神明,肃雍备思,博其类也。天地之礼,冕冠裳衣,宜如明堂之制。(《续汉·舆服志下》注补引《东观书》,「永平二年正月,公卿议春南北郊,东平王苍议」云云。又见《通典》六十一。)
  ◇世祖庙乐舞议
  汉制旧典,宗庙各奏其乐,不皆相袭,以明功德。秦为无道,残贼百姓,高皇帝受命诛暴,元元各得其所,万国咸熙,作《武德》之舞。孝文皇帝躬行节俭,除诽谤,从刑,泽施四海,孝景皇帝制《盛德》之舞。光武皇帝受命中兴,拨乱反正,武方外,震服百蛮,戎狄奉贡,宇内治平,登封告成,修建三雍,肃穆典祀,功德巍巍,比隆前代。以兵平乱,武功盛大。歌所以咏德,舞所以象功,世祖庙乐舞名宜曰《大武》之舞。《元命包》曰:「缘天地之所杂乐为之文典。」文王之时,民乐其兴师征伐,而诗人称其武功。《枢机钤》曰:「有帝汉出,德洽作乐。」各与虞《韶》、禹《夏》、汤《》、周《武》无异,不宜以名舞。《叶图徵》曰:「大乐必易。」《诗传》曰:「颂言成也,一章成篇,宜列德,故登歌《清庙》一章也。」《汉书》曰:「百官颂所登御者,一章十四句。」依书《文始》《五行》《武德》《昭真修》之舞(案:聚珍本《东观记》作「《昭德》《盛德修》之舞」),节损益前后之宜,上四节为舞,曲副八佾之数。十月祭始御,用其《文治》《五行》之舞如故。勿进《武德舞歌诗》曰:「於穆世庙,肃雍显清,俊翼翼,秉文之成。越序上帝,骏奔来宁,建立三雍,封禅泰山,章明图谶,放唐之文。休矣惟德,罔射协同,本支百世,永保厥功。」(《续汉·祭祀志下》注补引《东观书》)
  ◇明帝庙乐议
  昔者孝文庙乐曰《昭德》之舞,孝武庙乐曰《盛德》之舞,今皆袷食于高庙,《昭德》《盛德》之舞不进,与高庙同乐。今孝明皇帝主在世祖庙,当同乐,《盛德》之乐无所施,如自立庙当作舞乐者,不当与世祖庙《盛德》之舞同名,即不改作舞乐,当进《武德》之舞。臣愚戆鄙陋,庙堂之论,诚非所当闻、所宜言。陛下体纯德之妙,奋至谦之意,猥归美于载列之臣,故不敢隐蔽愚情,披露腹心。诚知愚鄙之言,不可以仰四门宾于之议。伏惟陛下以至德当成、康之隆,天下安刑措之时也。百姓盛歌元首之德,股肱贞良,庶事宁康。臣钦仰圣化,嘉羡盛德,危颠之备,非所宜称。(《续汉·祭祀志下》注引《东观书》)
  ◎广陵王荆
  荆,明帝同母弟。建武十五年封山阳公,十七年进爵为王。光武崩,诈作飞书与东海王强,事发,徙封广陵王。后坐罪自杀,谥曰思王。
  ◇诈为郭况与东海王强书
  君王无罪,猥被斥废,而兄弟至有束缚入牢狱者。太后失职,别守北宫,及至年老,远斥居边,海内深痛,观者鼻酸。及太后尸柩在堂,洛阳吏以次欠宾客,至有一家三尸伏堂者,痛甚矣!今天下有丧,弓弩张设甚备。间渠松敕虎贲史曰:「吏以便宜见非,勿有所拘,封侯难再得也。」郎官窃悲之,为王寒心累息。今天下争欲思刻贼王以求功,宁有量邪?若并二国之众,可百万,群王为之主,鼓行而前,功易于泰山破鸡子,轻于四马载鸿毛,此汤、武兵也。今年轩辕星有白气,星空及喜事者皆云白气者丧,轩辕女主之位,又太白前出西方,至告别兵当起。又太子星色黑,至辰日辄变赤。夫黑为病,赤为兵,王努力卒事。高祖起亭长,陛下兴白水,何况于王陛下长子,故副主哉!以上求天下事必举,下以雪除沈没之耻,报死母之仇。精诚所加,金石为开。当为秋霜,无为槛羊。虽欲为槛羊,又可得乎?窃见诸相工言王贵,天子法也。人主崩亡,闾阎之伍尚为盗贼。欲有所望,何况王邪?夫受命之君,天之所立,不可谋也。今新帝,人之所置,强者为右。愿君王为高祖、陛下所志,无为扶苏、将闾叫乎天也。(《后汉·广陵思王荆传》,「光武崩,荆作飞书,封以方底,令苍头诈称东海王强舅大鸿胪郭况书与强」)
  ◎梁王
  ,明帝子。永平十五年封汝南王,建初四年徙封梁王。永元中薨,谥曰节王。
  ◇上疏辞谢和帝
  臣天性狂愚,生在深宫,长养傅母之手,信惑左右之言。乃至归国,不知防禁。从宫侍史利臣财物,荧惑臣。臣无所昭见。与相然诺,不自知陷死罪,以至考察。肌栗心悸,自悔无所复及。自谓当即时伏显诛,魂魄去身,分归黄泉。不意陛下圣德,枉法曲平,不听有司,横贷赦臣。战栗连月,未敢自安。上念以负先帝,而令陛下为臣收污天下,减无气以息,筋骨不相连,命在丝发(此四字从《文选·谢灵运初发石首城诗》注引《东观汉记》补)。臣知大贷不可再得,自誓束身约妻子,不敢复出入失绳墨,不敢复有所横费。租入有余,乞裁食睢阳、谷孰、虞、蒙、宁陵五县,还余所食四县。臣小妻三十七人,其无子者,愿还本家。自造反谨敕奴婢二百人,其余所受虎贲、官骑,及诸工技、鼓吹、仓头,奴婢、兵弩、厩马,皆上还本署。臣以骨肉近亲,乱圣化,污清流,既得生活,诚无心面目以凶恶复居大宫,食大国,张官属,藏什物。愿陛下加大恩,开臣自悔之门,假臣迁善之路,令天下知臣蒙恩,得去死就生,颇能自悔。臣以公卿所奏臣罪恶诏书,常置于前,昼夜诵读。臣小人,贪见明时,不能即时自引,惟陛下哀臣,令得喘息漏刻。若不听许,臣实无以久生,下入黄泉,无以见先帝。此诚臣至心。臣欲多还所受,恐天恩不听行,节量所留。于臣饶足。(《后汉·梁王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四)
  ◇清河王庆
  庆,章帝子。建初三年,立为皇太子。七年,废为清河王。延平元年归国。薨,谥曰孝王。子祜入嗣,为上安帝,追上号曰孝王。
  ◇到国下令
  寡人生于深宫,长于朝廷,仰恃明主,垂拱受成。既以薄,早离顾复,属遭大忧,悲怀感伤。蒙恩大国,职惟藩辅,新去京师,忧心茕茕,夙夜屏营,未知所立。盖闻智不独理,必须明贤。今官属并居爵任,失得是均,庶望上尊策戒,下免改编咎。其纠督非枉,明察典禁,无令孤获怠慢之罪焉。(《后汉·清河孝王庆传》)
  ◇上太后书
  臣国土下湿,愿乞骸骨,下从贵人于樊濯,虽殁且不朽矣。及今口目尚能言视,冒昧干请。命在呼吸,愿蒙哀怜。(《后汉·清河孝王庆传》)



卷十一
◎刘玄
  玄,字圣公,舂陵载侯四世孙,光武族兄。莽末起兵,地皇四年为更始将军,寻即位于氵育水上。建元更始,从宛北都洛阳,迁都长安。在位三年。降于赤眉,封长沙王,寻见杀。光武即位,遥封淮阳王。
  ◇到长安下诏大赦
  非王莽子,他皆除其罪。(《后汉·王莽传下》)
  ◎李淑
  淑,豫章人。更始时为博士,以谏忤旨系狱。
  ◇上书谏更始
  方今贼寇始诛,王化未行,百官有司,宣慎其任。夫三公,上应台宿;九卿,下括河海,故天工人其代之。陛下定业,虽因下江、平林之势,斯盖临时济用,不可施之既安。宜厘改制度,更延英俊,因才授爵,以匡王国。今公卿大位,莫非戎陈,尚书显官,皆出庸伍,资亭长、贼捕之用,而当辅佐纲维之任。唯名与器,圣人所重。今以所重,加非其人,望其毗益万分,兴化致理,譬犹缘木求鱼,升山采珠。海内望此,有以窥度汉祚。臣非有憎疾以求进也,但为陛下惜此举厝。败材伤锦,所宜致虑。惟割既往谬妄之失,思隆周文济济之美。(《后汉·刘玄传》)
  ◎李轶
  轶,字季文,南阳宛人。莽末,与从兄通拥光武起兵。更始即位,以为五威中郎将。明年,封舞阴王,镇雒阳。后通款冯异,事露,朱鲔使人刺杀之。
  ◇报冯异书
  轶本与萧王首谋造汉,结死生之约,同荣枯之计。今轶守洛阳,将军镇孟津俱据机轴,千载一会,思深达萧王,愿进愚策,以佐国安人。(《后汉·冯异传》)
  ◎刘盆子
  盆子,太山式人,城阳王章之后。更始三年,为樊崇等所拥立,改元建世。建武三年来降,以为赵王郎中。
  ◇下书刘圣公
  圣公降者封长沙王,过二十日勿受。(《后汉·刘玄传》「赤眉下书」)
  ◎王昌
  昌,字郎,邯郸人。诈称成帝子子舆。更始元年,建号于邯郸。明年,兵败伏诛。
  ◇移檄州郡
  制诏部刺史、郡太守曰:「朕,孝成皇帝子子舆者也。昔遭赵氏之祸,因以王莽篡杀,赖知命者将护朕躬,解形河滨,削迹赵、魏。王莽窃位,获罪于天,天命汉,故使东郡太守翟义、严乡侯刘信,拥兵征讨,出入胡、汉。普天率圭,知朕隐在人间。南岳诸刘,为其先驱。朕仰观天文,乃兴于斯,以今月壬辰即位赵宫。休气薰蒸,应时获雨。盖闻为国,子之袭父,古今不易。刘圣公未知朕,故且持帝号。诸兴义兵,咸以助朕,皆当裂圭,享祚子孙。已诏圣公及翟太守,亟与功臣诣行在所。疑刺史、二千石皆圣公所置,未睹朕之沈滞,或不识去就,强者负力,弱者惶惑。今元元创痍,已过半矣,朕甚悼焉,故遣使者班下诏书。」(《后汉·王昌传》)
  ◎卢芳
  芳,字君期,安定三水人。诈自称武帝曾孙刘文伯。莽末起兵,更始入长安,征为骑都尉,使镇抚安定以西。更始败,自为上将军西平王,匈奴立以为汉帝。建武十二年亡入匈奴,十六年来降,立为代王。后复叛出塞,留匈奴十余年,病死。
  ◇上疏谢封代王
  臣芳过托先帝遗体,弃在边陲。社稷遭王莽废绝,以是子孙之忧,所宜共诛,故遂西连羌戎,北怀匈奴。单于不忘旧德,权立救助。是时兵革并起,往往而在。臣非敢有所贪觊,期于奉承宗庙,兴立社稷,是以久僭号位,十有余年,罪宜万死。陛下圣德高明,躬率众贤,海内宾服,惠及殊俗。以附之故,赦臣芳罪,加以仁恩,封为代王,使备北藩。无以报塞重责,冀必欲和辑匈奴,不敢遗余力,负恩贷。谨奉天子玉玺,思望阙庭。(《后汉·卢芳传》)
  ◎隗嚣
  嚣,字季孟,天水成纪人。少仕州郡。莽篡位,以为骑都尉,迁七公士。地皇末,逃归,起兵,自称上将军,略定陇西。更始二年,征为右将军,迁御史大夫。明年,逃归。建武二年,邓禹承制以为西州大将军。六年,勒兵拒命。七年,公孙述以为朔宁王。九年,病死。
  ◇与诸将盟
  凡我同盟三十一将,十有六姓,允承天道,兴辅刘宗。如怀奸虑,明神殛之。高祖、文皇、武皇,俾坠厥命,厥宗受兵,族类灭亡。(《后汉·隗嚣传》)
  ◇移檄告郡国
  汉复元年七月己酉朔己巳,上将军隗嚣、白虎将军隗崔、左将军隗义、右将军杨广、明威将军王遵、云旗将军周宗等,告州牧、部监、郡卒正、连率、大尹、尹、尉队大夫、属正、属令:故新都侯王莽,慢天地,悖道逆理。鸩杀孝平皇帝,篡夺其位。矫托天命伪作符书,欺惑众庶,震怒上帝。反戾饰文,以为祥瑞。戏弄神,歌颂祸殃。楚、越之竹,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今略举大端,以喻吏民。盖天为父,地为母,祸福之应,各以事降。莽明知之,而冥昧触冒,不顾大忌,诡乱天术,援引史传。昔秦始皇毁坏谥法,以一二数,欲至万世,而莽下三万六千岁之历,言身当尽此度。循亡秦之轨,推无穷之数。是其逆天之大罪也。分裂郡国,断截地络。田为王田,卖买不得。规锢山泽,夺民本业。造起九庙,穷极圭作。发冢河东,攻劫丘垄。此其逆地之大罪也。尊任残贼,信用奸佞,诛戮忠正,覆案口语,赤车奔驰,法冠晨夜,冤系无辜,妄族众庶。行炮烙之刑,除顺时之法,灌以醇醯,裂以五毒。政令日变,官名月异,货币岁改,吏民昏乱,不知所从,商旅穷窘,号泣市道。设为六管,增重赋敛,刻剥百姓,厚自奉养,苞苴流行,财入公辅。上下贪贿,莫敢检考。民众挟铜炭,没入钟官,徒隶殷积,数十万人,工匠饥死,长安皆臭。既乱诸夏,狂心益悖,北攻强胡,南扰劲越,西侵羌戎,东摘貊。使四境之外,并入为害,缘边之郡,江海之濒,涤地无类。故攻战之所败,苛法之所陷,饥馑之所夭,疾疫之所及,以万万计。其死者则露尸不掩,生者则奔亡流散,幼孤妇女,流离系虏。此其逆人之大罪也。是故上帝哀矜,降罚于莽,妻子颠殒,还自诛刈。大臣反据,亡形已成。大司马董忠,国师刘歆,卫将军王涉,皆结谋内溃。司命孔仁,纳言严尤,秩宗陈茂,举众外降。今山东之兵二百余万,已平齐、楚,下蜀、汉,定宛、洛,据敖仓,守函谷,威命四布,宣风中岳。兴灭继绝,封定万国,遵高祖之旧制,修孝文之遗德。有不从命,武军平之。驰使四夷,复其爵号。然后还师振旅,弓卧鼓。申命百姓,各安其所,庶无负子之责。(《后汉·隗嚣传》)
  ◇下杜林令
  杜伯山,天子所不能臣,诸侯所不能友。伯夷、叔齐,耻食周粟。今且从师友之位,须道开通,使顺所志。(《后汉·杜林传》)
  ◇上书讨蜀
  三辅单弱,刘文伯在边,未宜谋蜀。(《后汉·隗嚣传》)
  ◇复上书止讨蜀
  蜀道危险,栈阁贱绝,丈尺之地,侧不得通。述性严酷,上下相患,须其罪恶孰著,大呼响应之势也。(袁宏《后汉纪》五)
  ◇上疏谢罪
  吏人闻大兵卒至,惊恐自救,臣嚣不能禁止。兵虽有大利,不敢废臣子之节,亲自追还。昔虞舜事父,大杖则走,小杖则受。臣虽不敏,敢忘斯义?今臣之事,在于本朝,赐死经,加刑则刑。加遂蒙恩,更得洗心,死骨不朽。(《后汉·隗嚣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五,有删节。)
  ◎方望
  望,平陵人。隗嚣起兵,聘为军师。更始二年,嚣将应征,以书辞谢而有年,立前孺子刘婴为帝,自为丞相,败死。
  ◇说隗嚣
  足下欲承天顺民,辅汉而起,今立者乃在南阳,王莽尚据长安,虽欲以汉为名,其实无所受命将何以见信于众乎?宜急立高庙,称臣奉祠,所谓「神道设教」,求助人神者。且礼有损益,质文无常。削地开兆,茅茨土阶,以致其肃敬。虽未备物,神明其舍诸。(《后汉·隗嚣传》)
  ◇辞谢隗嚣书
  足下将建伊、吕之业,弘不世之功,而大事草创,英雄未集,以望异域之人,疵瑕未露,欲先崇郭隗,想望乐毅,故钦承大旨,顺风不让。将军以至德尊贤,广其谋虑,动有功,发中权,基业已定,大勋方缉。今俊并会,羽翮比肩,望无耆之德,而猥托宾客之上,诚自愧也。虽怀介然之节,欲洁去就之分,诚终不背其本,贰其志也。何则?范蠡收责句践,乘偏舟于五湖;咎犯谢罪文公,亦逡巡于河上。夫以二子之贤,勒铭两国,犹削迹归愆,请命乞身,望之无劳,盖其宜也。望闻乌氏有龙池之山,微径南通,与汉相属,其傍时有奇人,聊及闲暇,广求其真。愿将军勉之。(《后汉·隗嚣传》,「更始二年,遣使征嚣。嚣将行,方望以为更始未可知,固止之,嚣不听。望以书辞谢而去」。又见袁宏《后汉纪》,小异。)
  ◎方阳
  阳,望弟。
  ◇说樊崇等
  更始荒乱,政令不行,故使将军得至于此。今将军拥百万之众,西向帝城,而无称号,名为群贼,不可以久。不如立宗室,挟义诛伐。以此号令,谁敢不服?(《后汉·刘盆子传》,「方望弟阳,怨更始杀其兄,乃逆说崇等」。又见袁宏《后汉纪》三,有删节。)
  ◎张玄
  玄,为隗嚣客。建武六年,梁统使人刺杀之。
  ◇为隗嚣游说河西
  更始事业已成,寻复亡灭,此一姓不再兴之效。今即有所主,便相系属,一旦拘制,自令失柄,后有危殆,虽悔无及。今豪杰竞逐,雌雄未决,当各据其土宇,与陇、蜀合众,高可为六国,下不失尉佗。(《后汉·窦融传》,「嚣使辩士张玄游说河西」)
  ◎公孙述
  述,字子阳,扶风茂陵人。哀帝末为太子舍人,稍增秩为郎。后补清水长,兼摄五县。莽天凤中,迁导江卒正。更始初,自称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寻称蜀王。建武元年僭位,国号成,建元龙兴。在位十二年,败死。
  ◇诏李业
  业起则授大位,不起则赐鸩。(袁宏《后汉纪》三,「述素闻业名,欲以为博士。辞疾不起。乃遣大鸿胪尹融奉诏持鸩」。)
  ◎李熊
  熊,为蜀郡功曹。公孙述建号,德行大司徒。
  ◇说公孙述
  方今四海波荡,匹夫横议。将军割据千里,地什汤、武,若奋威德,以投天隙,霸王之业成矣。宜改名号,以镇百姓。(《后汉·公孙述传》,「功曹李熊说述,于是自立为蜀王」。)
  ◇复说公孙述
  今山东饥馑,人庶相食,兵所屠灭,城邑丘墟。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实所生,无谷而饱。女工之业,覆衣天下。名材竹干,器械之饶,不可胜用。又有鱼盐铜银之利,浮水转漕之便。北据汉中,杜褒、斜之险,东守巴郡,拒关之口地方数千里,战士不下百万。见利则出兵而略地,无利则坚守而力农。东下汉水,以窥秦地,南顺江流,以震荆、扬。所谓用天因地,成功之资。今君王之声,闻于天下,而名号未定,志士狐疑,宜即大位,使远人有所依归。(《后汉·公孙述传》,「李熊复说述。建武元年四月,遂自立为天子,号成家,色尚白。建元曰龙兴元年」。)
  ◎荆邯
  邯,平陵人。仕公孙述为骑都尉。
  ◇说公孙述
  兵者,帝王之大器,古今所不能废也。昔秦失其守,豪杰并起,汉祖无前人之迹,立锥之地,起于行陈之中,躬自奋击,与项羽战,大小百余,兵破身困者数矣。然犹不止,故军败复合,创愈复战。何则?前死而成功,逾于却就于灭亡也。隗嚣遭遇运会,割有雍州兵强士附,威加山东。遇更始政乱,复失天下,众庶引领,四方瓦解。嚣不及此时推危乘胜,以争天命而退欲为西伯之事,尊师章句,宾友处士,偃武息戈,卑辞事汉,喟然自以文王复出也。今汉帝释关陇之忧,专精东伐,四分天下而有其三;使西州豪杰咸居心于山东,发间使西州豪杰咸居心于山东,发间使,召携贰,则五分而有其四;若举兵天水,必至沮溃,是则然矣,天水既定,则九分而有其八。陛下以梁州之地,内奉万乘,外给三军,百姓愁困,不堪上命,将有王氏自溃之变。臣之愚计,以为宜与汉和亲。不者,当及天下之望未绝,豪杰尚可招诱,急以此时发国内精兵,令田戎据江陵,临江南之会,倚巫山之固,筑垒坚守,传檄吴、楚,长沙以南,必随风而靡。令延岑出汉中,定三辅,天水、陇西拱手自服。如此,海内震摇,冀有大利。(袁宏《后汉纪》六,《后汉·公孙述传》)
  昔汤以七十里王天下,文王方百里臣诸侯。其次汉祖,败而复征,伤瘳复战,故能擒秦亡楚,以弱为强。况今地方数千,杖戟百万,天下之心,未有所归,不东出荆门,北陵关陇,与之进取,则王业不全,子孙不久安也。(《华阳国志》五)
  ◎杨春卿
  春卿,广汉新都人。为公孙述将,述平自杀。(案:《马援传》,「杨广字春卿」。《隗嚣传》,「杨广,上圭阝人。嚣起兵,以为右将军。更始三年,嚣自长安逃归,以为大将军,镇西城。建武八年,死于围城中」。今据《杨厚传》,则嚣将杨广与此为两人。抑范史误分也?疑莫能明。)
  ◇临命戒子统
  吾绨帙中有先祖所传秘记,为汉家用,尔其修之。(《后汉·杨厚传》)
  ◎杨厚
  厚,字仲桓,春卿孙。永初中,除中郎,免归。永建中。拜议郎,三迁至侍中。及梁冀擅权,谢病归。历质帝,桓帝,征不至。元嘉末卒,年八十二,私谥曰文父。(《华阳国志》十中作「杨序,年八十三,诏谥曰文父」。)
  ◇灾异对
  诸王子多在京师,容有非常,宜亟发遣,各还本国。(《后汉·杨厚传》,「安帝永初二年,太白入北斗。洛阳大水,邓太后使中常侍承制问之,厚对以为」云云,「太后从之」。又见《续汉·天文志中》注补。)

卷十二
◎侯霸
  霸,字君房,河南密人。成帝时为太子舍人。莽初,迁随宰,后为淮平大尹。建武四年,征拜尚书令。明年,代伏湛为司徒,封关内侯。十三年卒,追封则乡侯,谥曰哀侯。
  ◇立春下宽大诏
  制诏三公:方春东作,敬始慎微,动作随之。罪非殊死,且勿案验,皆须麦秋。退贪残,进柔良,下当用者,如故事。(《续汉·礼仪志上》。案:《后汉·侯霸传》,「每春下宽大之诏,奉四时之令,皆霸所建也」。)
  ◇奏劾朱浮
  浮败乱幽州,构成宠罪,徒劳军师,不能死节,罪当伏诛。(《后汉·朱浮传》)
  ◇李通辞位议
  王莽篡汉,倾乱天下。通怀伊、吕、萧、曹之谋,建造大策,扶助神灵,辅成圣德。破家为国,忘身奉主,有扶危存亡之义。功德最高,海内所闻。通以天下平定,谦让辞位。夫安不忘危,宜令通居职疗疾。欲就诸侯,不可听。(《后汉·李通传》)
  ◎伏湛
  湛,字惠公,琅邪东武人,济南伏胜九世孙。成帝时为博士弟子,五迁,至莽时为绣衣执法,迁后队属正。更始即位,以为平原太守。建武初,征拜尚书,迁司直,行大司徒事,寻找邓禹为大司徒。封阳都侯。坐事免,徙封不其侯,遣就国。
  ◇上疏谏征彭宠
  臣闻文王受命而征伐五国,必先询之同姓,然后谋于群臣,加占蓍龟,以定行事,故谋则成,卜则吉,战则胜。其《诗》曰:「帝谓文王,询尔仇方,同尔弟兄,以尔钩援,与尔临冲,以伐崇庸。」崇国城守,先退后伐,所以重人命,俟时而动,故参分天下而有其二。陛下承大乱之极,受命而帝,兴明祖宗,出入四年,而灭檀乡,制五校,降铜马,破赤眉,诛邓奉之属,不为无功。今京师空匮,资用不足,未能服近,而先事边外;且渔阳之地,逼接北狄,黠虏困迫,必求其助。又今所过县邑,尤为困乏。种麦之家,多在城郭,闻官兵将至,当已收之矣。大军远涉二千余里,士马罢劳,转粮艰阻。今兖、豫、青、冀,中国之都,而寇贼从横,未及从化。渔阳以东,本备边塞,地接外虏,贡税微薄。安平之时,尚资内郡,况今荒耗,岂足先图?而陛下舍近务远,弃易求难,四方疑怪,百姓怨惧,诚臣之所惑也。复愿远览文王重兵博谋,近思征伐前后之宜,顾问有司,使极愚诚,采其所长,择之圣虑,以中土为忧念。(《后汉·伏湛传》)
  ◇移书属县
  属县不得相侵陵。天生蒸民,必为立君,非久乱也。且养老育幼,以待真主。(袁宏《后汉纪》四,「更始时,湛为平原太守」。)
  ◎伏隆
  隆,字伯文,一名盛,字伯明,湛子。仕郡督邮。建武初,拜太中大夫。进光禄大夫,为张步所执,见杀。
  ◇被执遣间使上书
  臣隆奉使无状,受执凶逆,虽在困厄,授命不顾。又吏人知步反畔,心不附之,愿以时进兵,无以臣隆为念。臣隆得生到阙廷,受诛有司,此其大愿。若令没身寇手,以父母昆弟长累陛下。陛下与皇后、太子永享万国,与天无极。(《后汉·伏隆传》)
  ◇移檄告郡国
  乃者,猾臣王莽,杀帝盗位。宗室兴兵,除乱诛莽,故群下推立圣公,以主宗庙,而任用贼臣,杀戮贤良,三王作乱,盗贼纵横,忤逆天心,卒为赤眉所害。皇天汉,圣哲应期,陛下神武奋发,以少制众,故寻、邑以百万之军,溃散于昆阳,王郎以全赵之师,土崩于邯郸,大彤高胡,望旗消靡,铁胫、五校,莫不摧破。梁王刘永,幸以宗室属籍,爵为侯王,不知厌足,自求祸弃,遂封爵牧守,造为诈逆。今虎牙大将军屯营十万,已拔雎阳,刘永奔迸,家已族矣。此诸军所闻也。不先自图,后悔何及?(《后汉·伏隆传》)
  ◎张纯
  纯,字伯仁,京兆杜陵人,御史大夫汤七世孙。成帝时,袭爵富平侯。哀、平间,为侍中。莽建国四年,更封张乡侯。建武初,复爵富平侯,历太中大夫、五官中郎将,改封武始侯,兼虎贲中郎将,进太仆,代杜林为大司空。中元元年卒,谥曰节侯。
  ◇六宗表
  臣窃以十一家凡有六统,而所据各异,考之经礼,大义不通。臣谓于六宗,祀祖考所尊者。六宗,则三昭三穆也。(《御览》五百二十八)
  ◇奏加王莽九锡
  圣帝明王,招贤劝能,德盛者位高,功大者赏厚。故宗臣有九命上公之尊,则有九锡登等之宠。今九族亲睦,百姓既章,万国和协,黎民时雍,圣瑞毕溱,太平已洽。帝者之盛,莫隆于唐虞,而陛下任之;忠臣茂功,莫著于伊、周,而宰衡配之。所谓异时而兴,如合符者也。谨以《六艺》通义,经文所见,《周官》《礼记》宜于今者,为九命之锡。臣请命锡。(《汉书·王莽传上》,太后诏「其九锡礼仪亟奏。于是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列侯富平侯张纯等九百二人皆曰」云云,「奏可」。)
  ◇奏除亲庙
  陛下兴于匹庶,荡涤天下,诛锄暴乱,兴继祖宗。窃以经义所纪,人事众心,虽实同创革,而名为中兴,宜奉先帝,恭承祭祀者也。元帝以来,宗庙奉祠高皇帝为受命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孝武皇帝为世宗,皆如旧制。又立亲庙四世,推南屯君以上,尽于舂陵节侯。礼,为人后者则为之子,即事大宗,则降其私亲。今高庙,陈序昭穆,而舂陵四世,君臣并列,以卑厕尊,不合礼意。设不遭王莽,而国嗣无寄,推求宗室,以陛下继统者,安得复顾私亲,违礼制乎?昔高帝以自受命祖不由太上,宣帝以孙后祖,不敢私亲,故为父立庙,独群臣侍祠。臣愚谓宜除今亲庙,以则二帝旧典,愿下有司,博采其议。(《后汉·张纯传》,「纯以宗庙未定,昭穆失序,十九年,乃与太仆朱浮共奏言」。又略见《续汉·祭祀志下》。)
  ◇奏行祭
  礼,三年一,五年一。《春秋传》曰:「大者何?合祭也。」毁庙及(《续汉志》作「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登,合食乎太祖,五年而再殷。汉旧制,三年一,毁庙主合食高庙,存庙主未尝合祭。元始五年,诸王公列侯庙会,始为祭(《续汉志》作「始行礼,父为昭,南向;子为穆,北向,父子不半坐,而孙从王父」)。又前十八年亲幸长安,亦行此礼。礼说三年一闰,天气小备;五年再闰,天气大备。故三年一,五年一。之为言谛,谛定(《续汉志》作「谛讠是」)昭穆尊卑之义也。祭以夏四月,夏者,阳气在上,阴气在下,故正尊卑之义也。祭以冬十月,冬者,五谷成熟,物备礼成,故(《续汉志》作「故骨肉」)合聚饮食也。斯典之废,于兹八年(《续汉志》有「祖宗庙未定,且合祭」)。谓可如礼施行,以时定议。(《后汉·张纯传》,又见《续汉·祭祀志下》,各有删节。)
  ◇奏宜封禅
  自古受命而帝,治世之隆,必有封禅,以告成功焉。《乐动声仪》曰:「以《雅》治人,《风》成于《颂》。」有周之盛,成、康之间,郊配封禅,皆可见也。《书》曰「岁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则封禅之义也。臣伏见陛下受中兴之命而帝平海内之乱,修复祖宗,抚存万姓,天下旷然,咸蒙更生,恩德云行,惠泽雨施,黎元安宁,夷狄慕义。《诗》云:「受天之祜,四方来贺。」今摄提之岁,苍龙甲寅,德在东宫。宜及嘉时,遵唐帝之典,继孝武之业,以二月东巡狩,封于岱宗,明中兴,勒功勋,复祖统,报天神,禅梁父,祀地,传祚子孙,万世之基也。(《后汉·张纯传》,又袁宏《后汉纪》八,「太尉喜司空纯上书」,即此约文。)
  ◇临终敕家丞歙
  司空无功于时,猥蒙爵圭,身死之扣,勿议传国。(《后汉·张奋传》)
  ◇泰山刻石文
  维建武三十有二年二月,皇帝东巡狩,至于岱宗,望秩于山川,班于群神,遂觐东后。从臣太尉熹、行司徒事特进高密侯禹等。汉宾二王之后在位。孔子之后褒成侯,序在东后,蕃王十二,咸来助祭。《河图赤伏符》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河图会昌符》曰:「赤帝九世,巡省得中,治平则封,诚合(《通典》作「成治」)帝道孔矩,则天文灵出,地瑞兴。帝刘之九,会命代岱宗,诚善用之,奸伪不萌。赤汉德兴,九世会昌,巡狩皆当。天地扶九,崇经之常。汉大兴之,道在九世之王。封于泰山,刻石著记,禅于梁父,退省考五。」《河图合古篇》曰:「帝刘之秀,九名之世,帝行德,封刻政(《通典》作「藏」)。」《河图提刘予》曰:「九世之帝,方明圣,持衡拒(《通典》作「矩」),九州平,天下予(《通典》作「经」)」。《雒书甄曜度》曰:「赤三德,昌九世,会修符,合帝际,勉刻封。」《孝经钩命决》曰:「予谁行,赤刘用帝,三建孝,九会修符专兹竭行封岱青(《通典》作「齐」)。」《河雒》(《通典》作「名」)后,经谶所传。昔在帝尧,聪明密微,让与舜庶,后提机。王莽以舅后之家,三司鼎足冢宰之权势,依托周公、霍光辅幼归政之义,遂以篡叛,僭号自立。宗庙隳坏,社稷丧亡,不得血食,十有八年。扬、徐、青三州首乱,兵革横行,延及荆州,豪工兼(《通典》作「兼并」),百里屯矣,往往僭号。北夷作寇,千里无烟,无鸡鸣犬(《通典》作「狗」)吠之声。皇天眷顾皇帝,以匹庶受命中兴,年二十八载兴兵起,是以中次诛讨,十有余年,罪人则斯得。黎庶得居尔田,安尔宅。书同文,车同轨,人同伦。舟舆所通,人迹所至,靡不贡职。建明堂,立辟雍,起灵台,设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贽。吏各修职,复于旧典。在位三十有二年,年六十二。乾乾日昃,不敢荒宁,涉危历险,亲巡黎元,恭肃神,惠恤耆老,理庶遵古,聪允明恕。皇帝唯慎《河图》《雒书》正文,是月辛卯,此示),登封泰山。甲午,禅于梁阴。以承灵瑞,以为兆民,永兹一宇,垂于后昆。百寮从臣,郡守师尹,咸蒙祉福,永永无极(《续汉·祭祀志上》,《通典》五十四。)秦相李斯燔《诗》《书》,乐崩礼坏。建武元年已前,文书散亡,旧典不具,不能明经文,以章句细微相况八十一卷,明者为验,又其十卷,皆不昭晰。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后有圣人,正失误,刻石记。(《续汉·祭祀志上》,「上至奉高,遣侍御史与兰台令吏,将工先上山刻石文」云云。又略见《通典》五十四。案:《后汉·张纯传》帝乃东巡岱宗,以纯视御史大夫从,并上元封旧仪及刻石文。)
  ◎张奋
  奋,字稚通,纯子。中元初,袭爵武始侯。永平中,随例归国。后为侍祠侯。章帝时,拜左中郎将,转五官中郎将,迁长水校尉、将作大匠,免。和帝即位,起为城门校尉,迁长乐卫尉,进太常。永元六年,代刘方为司空,以病免。召为太常,复以病免。
  ◇因灾旱上疏
  岁比不登,人食不足,今复久旱,秋稼未立,阳气垂尽,日月迫促。夫国以民为本,民以谷为命政之急务,忧之重者。臣蒙恩尤深厚,受职过任,夙夜忧惶,章奏不能叙心,愿对中常侍口陈得失。(袁宏《后汉纪》十三,又见《后汉·张奋传》)
  ◇请定礼乐疏
  圣人所美,政道至要,本在礼乐。《五经》同归,而礼乐之用尤急。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又曰:「揖让而化天下者,礼乐之谓也。」先王之道,礼乐可谓盛矣。孔子谓子夏曰:「礼以修外,乐以制内,丘己矣夫!」又曰:「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厝其手足。」臣以为汉当制作礼乐,是以先帝圣德,数下诏书,愍伤崩缺,而众儒不达,议多驳异。臣累世台辅,而大典未定,私窃惟忧,不忘寝食。臣犬马齿尽,诚冀先死见礼乐之定。(《后汉·张奋传》,「永元九年,以病罢。在家上疏」。)
  ◇复上疏条礼乐异议三事
  汉当改作礼乐,图书著明。王者化定制礼,功成作乐。谨条礼乐异议三事,愿下有司,以时考定。昔者孝武皇帝、光武皇帝封禅告成,而礼乐不定,事不相副。先帝已诏曹褒,今陛下但奉而承之,犹周公斟酌文、武之道,非自为制,诚无所疑。久执谦谦,令大汉之业不以时成,非所以章显祖宗功德,建太平之基,为后世法。(《后汉·张奋传》,「十三年,召拜太常。复上疏」。又略见《书钞》五十三引《续汉书》)
  ◇上书辞袭封
  根不病,哀臣小称疾。令翕立后,臣时在河南冢店。臣有告翕语,自以兄弟不当蒙袭爵之恩,愿下有司。(□□□□□引《东观汉记》)
  ◎桓谭
  谭,字君山,沛国相人。成帝时为奉车郎。莽时为谏大夫,迁掌乐大夫。更始即位,召拜太中大夫。建武初征待诏,上书忤指不用。后拜议郎给事中,出为六安郡丞,道病卒,年七十余。有《桓子新论》十七卷,《集》五卷。
  ◇仙赋(并序)
  余少时为郎,从孝成帝出祠甘泉河东,见部先置华阴集灵宫。宫在华山下,武帝所造,欲以怀集仙者王乔、赤松子,故名殿名「存仙」。端站南向山,暑曰「望仙门」。余居此焉,窃有乐高眇之志,即书壁为小赋,以颂美曰(《书钞》一百二,《艺文类聚》七十八)
  夫王乔、赤松,呼则出故,翕则纳新。夭矫经引,积气关元。精神周洽,鬲塞流通。乘凌虚无,洞达幽明。诸物皆见,玉女在旁。仙道既成,神灵攸迎。乃骖驾青龙赤腾,为历躇玄厉之山推)山罪),有似乎鸾凤之翔飞,集于胶葛之宇,泰山之台。吸玉液,食华芝,漱玉浆,饮金醪。出宇宙,与云浮,洒轻雾,济倾崖。以沧川而升天门,驰白鹿而从麒麟。周览八极,还崦华坛。乎,滥滥乎,随天转旋,容容无为,寿极乾坤。(《艺文类聚》七十八)
  ◇陈明政疏
  臣闻国之废兴,在于政事,政事得失,由乎辅佐。辅佐贤明,则俊士充朝,而理合世务。辅佐不明,则论失时宜,而举多过事。夫有国之君,俱欲兴化建善,然而政道未理者,其所谓贤者异也。昔楚庄王问孙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叔敖曰:「国之有是,众所恶也,恐王不能定也。」王曰:「不定独在君,亦在臣乎?」对曰:「君骄士曰,士非我无从富贵;士骄君曰,君非士无从安存。人君或至失国而不悟,士或至饥寒而不进。君臣不合,则国是无从定矣。」庄王曰:「善。愿相国与诸侯大夫共定国是也。」盖善政者,视俗而施教,察失而立防,威德更兴,文武迭用,然后政调于时,而躁人可定。昔董仲舒言:「理国譬若琴瑟,其不调者则解而更张。」夫更张难行,而拂众者亡。是故贾谊以才逐,而晁错以智死。世虽有殊能,而终莫敢谈者,惧于前事也。且设法禁者,非能尽塞天下之奸,皆合众人之所欲也,大抵取便国利事多者则可矣。夫张官置吏,以理万人,县赏设罩,以别善恶,恶人诛伤,则善人蒙福矣。今人相杀伤,虽已伏法,而私也仇,子孙相报,后忿深前,至于灭户殄业,而俗称豪健,故虽有怯弱,犹勉而行之,此为听人自理,而无复法禁者也。今宜申明旧令,若已伏官诛,而私相伤杀者,虽一身逃亡,皆徙家属于边,其相伤者,加常二等,不得雇山赎罪。如此,则仇怨自解,盗贼息矣。夫理国之道,举本业而抑末利,是以先帝禁人二业,锢商贾不得宦为吏,此所以抑并兼,长廉耻也。今富商大贾,多放田货,中家子弟,为之保役,趋走与臣仆等勤,收税与封君比入,是以众人慕效,不耕而食,至乃多通侈靡,以淫耳目。今可令诸商贾自相纠告,若非身力所得,皆以臧畀告者。如此,则专役一己,不敢以货与人,事寡力弱,必归功田亩。田亩修,则谷入多而地力尽矣。又见法令决事,轻重不齐,或一事殊法,同罪异论,奸吏得因缘为市,所欲活则出生议,所欲陷则与死比,是为刑开二门也。今可令通义理明习法律者校定科比,一其法度,班下郡国,蠲除故条。如此,天下知方,而狱我怨滥矣。(《后汉·桓谭传》,「拜议郎给事中,因上疏陈时政所宜。书奏,不省」。)
  ◇抑谶重赏疏
  臣前献瞽言,未蒙诏报,不胜愤懑,冒死复陈。愚夫策谋,有益于政道者,以合人心而得事理也。凡人情,忽于见事而贵于异闻。观先王之所记述,咸以仁义正道为本,非有奇怪虚诞之事。盖天道性命,圣人所难言也。自子贡以下,不得而闻,况后世浅儒,能通之乎!今诸巧慧小才伎数之人,增益图书,矫称谶记,以欺惑贪邪,诖误人主,焉可不抑远之哉!臣谭伏闻陛下穷折方士黄白之术,甚为明矣;而乃欲听纳谶记,又何误也?其事虽有时合,譬犹卜数只偶之类。陛下宜垂明听,发圣意,屏群小之曲说,述《五经》之正义,略雷同之俗语,详通人之雅谋。又臣闻安平则尊道术之士,有难则贵介胄之臣。今圣朝兴复祖统,为人臣主,而四方盗贼未尽归伏者,此权谋未得也。臣谭复观陛下用兵,诸所降下,既无重赏以相恩诱,或至虏掠夺其财物,是以兵长渠率,各生狐疑,党辈连结,岁月不解。古人有言曰:「天下皆知取之为取,而莫知与之为取。」陛下诚能轻爵重赏,与士共之,则何招而不至,何说而不释,何向而不开,何征而不克!如此,则能以狭为广,以迟为速亡者复存,失者复得矣。(《后汉·桓谭传》)
  ◇上便宜
  管仲,桓公之指南。(《文选·东京赋》注)
  ◇陈便宜
  所谓霸功者,法度明正,百官修治,威令流行者也。(《文选·王仲宣诔》注)
  ◇启事
  官吏二千石,布襦羊裘,以白木杯饮食,饰虚诈,欲以求名干誉。
  ◇答扬雄书
  子云勤味道腴。(《文选·班固答宾戏》注,又任《王文宪集序》注,又潘岳《杨荆州诔》注)

卷十三
◎桓谭(二)
  ◇桓子新论上
  (谨案:《隋志·儒家》:「《桓子新论》十七卷,后汉六安丞桓谭撰。」旧、新《唐志》同。本传:「谭字君山,沛国相人。成帝时为郎。哀、平间,位不过郎。莽时为掌乐大夫。更始立,召德行大中大夫。世祖即位,征待诏,极言谶之非经,出为六安郡丞,道病卒。谭著书言当世行事,号曰《新论》,世祖善焉。《琴道》一篇未成,肃宗使班固续成之。」章怀注曰:「《新论》:一曰《本造》,二《王霸》,三《求辅》,四《言体》,五《见徵》,六《谴非》,七《启寤》,八《祛蔽》,九《正经》,十《识通》,十一《离事》,十二《道赋》,十三《辨惑》,十四《述策》,十五《闵友》,十六《琴道》。《本造》《述策》《闵友》《琴道》各一篇,余并有上下。」注又引《东观记》曰:「光武读之,敕言卷大,令皆别为上下,凡二十九篇。《琴道》未毕,但有发首一章。」案二十九篇而十七卷者,上下篇仍合卷为十六卷,疑复有录一卷,故十七卷。其书宋时不著录。《群书治要》所载十五事,当是《求辅》《言体》《见徵》《谴非》四篇。《意林》所载三十六事,当是十三篇,惟少《本造》《述策》《闵友》三篇。各书所载,又三百许事,合并重复,联属断散,凡百七十二事,依《治要》《意林》次第,以类相从,定为三卷。诸引但《琴道》有篇名,余无篇名。今望文分系,仍加各篇旧名,取便检阅。君山博学多通,同时刘子骏《七略》征引其《琴道篇》,扬子云难穷,立毁所作盖天图。其后班孟坚《汉书》据用甚多。王仲任《论衡·超奇篇》《佚文篇》《定贤篇》《案书篇》《对作篇》皆极推崇,至谓「子长、子云论说之徒,君山为甲」,则其书汉时早有定论。惜久佚失,所得见者仅此。然其尊王贱霸,非图谶,无仙道,综核古今,亻面偻失得,以及仪象典章,人文乐律,精华略具,则虽谓此书未尝佚失,可也。嘉庆二十年岁在乙亥二月既望。)
  △本造第一
  秦吕不韦请迎高妙,作《吕氏春秋》。汉之淮南王,聘天下辩通,以著篇章。书成,皆布之都市,悬置千金,以延示众士,而莫能有变易者。乃其事约艳,体具而言微也。(《文选·杨德祖答临淄侯笺》注)
  董仲舒专精于述古,年至六十余,不窥园中菜(《御览》九百七十六)。余为《新论》,术古今今(术与述通,疑当作「术古正今」),亦欲兴治也,何异《春秋》褒贬邪?今有疑者,所谓蚌异蛤,二五为非十也。谭见刘向《新序》、陆贾《新语》,乃为《新论》。庄周寓言,乃云「尧问孔子」;《淮南子》云「共工争帝,地维绝」,亦皆为妄作,故世人多云短书,不可用。然论天间莫明于圣人,庄周等虽虚诞,故当采其善,何云尽弃邪?(《御览》六百二)
  △王霸第二
  夫上古称三皇五帝,而次有三王五霸。此天下君之冠首也,故言三皇以道治,而五帝用德化,三王由仁义,五霸用权智。其说之曰:无制令刑罚谓之皇。则制令而无刑罚谓之帝。赏善诛恶,诸侯朝事,谓之王。兴兵众,约盟誓,以信义矫世,谓之霸(此下当说皇帝字义,缺)。王者往也,言其惠泽优游,天下归往也(此下当说霸字义,缺)。五帝以上久远,经传无事。唯王霸二盛之义,以定古今之理焉。夫王道之治,先除人害,而足其衣食,然后教以礼义,使知好恶去就。是故大化四凑,天下安乐,此王者之术。霸功之大者,尊君卑臣,权统由一,政不二门,赏罚必信,法令著明,百官修理,威令必行,此霸者之术。王者纯粹其德如彼;霸道驳杂,其功如此。俱有天下而君万民,垂统子孙,其实一也。(《意林》,《史记·秦本纪》正义,《长短经·通变》,《御览》七十七,又四百三)
  汤武则久居诸侯方伯之位,德惠加于百姓。(《文选·典引》注)
  夫王道之主,其德能载包含以统乾元也。(《初学记》九)
  儒者或曰:「图王不成,其弊亦可以霸。」此言未是也。传曰:「孔氏门人五尺童子不言五霸事者,恶其违仁义而尚权诈也。」(《意林》,《御览》七十七。案:《意林》先引「三皇以道治」云云,后引「图王不成」云云。《御览》次第互易。今依《意林》。)
  △求辅第三
  治国者,辅佐之本,其任用咸得大才。大才乃主之股肱羽翮也(《意林》)。王公大人则嘉得良师明辅,品庶凡民则乐畜仁贤哲士,皆国之柱栋,而人之羽翼。(《御览》一百八十七。案:《北堂书钞》二十九引「桓阶子曰:『梁栋大臣』」,疑非即此也。桓阶,《三国志》有传,不闻成书,故附记于此。)
  王者易辅,霸者难佐。(《意林》任子引桓谭云)
  昔殷之伊尹,周之太公,秦之百里奚,虽咸有大(旧作「天」,依前后条改)才,然皆年七十余,乃升为王霸师。(《御览》四百四)
  昔秦王(《御览》八十六作「秦始皇」)见周室之失统,丧权于诸侯,自以当保有九州。见万民碌碌,犹群羊聚猪,皆可以竿而驱之。(自以下二十四字,依《御览》加)故遂自恃,不任人封立诸侯。及陈胜、楚、汉,咸由布衣,非封君有土,而并共灭秦,遂以败也(「遂以败也」四字,依《御览》加。)高帝既定天下,念项王从函谷入,而己由武关到,推却关,修强守御,内充实三军,外多发屯戍,设穷治党与之法,重悬告反之赏。及王翁之夺取,乃不犯关梁厄塞,而坐得其处。王翁自见以专国秉政得之,即抑重臣,收下权,使事无大小深浅,皆断决于己身。及其失之,人(疑当作「又」)不从大臣生焉。更始帝见王翁以失百姓心亡天下,既西到京师,恃民悦喜,则自安乐,不听纳谏臣谋士。赤眉围其外,而近臣反,城遂以破败。由是观之,夫患害奇邪不一,何可胜为设防量备哉!防备之善者,则唯量贤智大材,然后先见豫图,遏将救之耳。(《群书治要》)
  明镜,龟策也。章程,斛斗也。铨衡,丈尺也。(《意林》)
  唯针艾方药者,已病之具也,非良医不能以愈人。材能德行者,治国之器也,非明君不能以立功。医无针药,可作为求买,以行术伎,不须必自有也。君无材德,可选任明辅,不待必躬能也。由是察焉,则材能德行,国之针药也,其得立功效,乃在君辅。传曰:「得十良马,不如得一伯乐。得十利剑,不如得一欧冶。多得善物,不如少得能知物。知物者之致善珍,珍益广,非特止于十也。」(《群书治要》)
  朝九州之俊。(《北堂书钞》十一)
  昔尧试舜于大麓。麓者,乃领录天下之事,如今之尚书官矣。宜得大贤智,乃可使处议持平焉。(《续汉·百官志》注,《北堂书钞》五十九,《艺文类聚》四十八,《御览》二百十二)
  昔周公光崇周道,泽被四表。(《文选·石阙铭》注)
  治狱如水。(《北堂书钞》四十四)
  夫圣人乃千载一出,贤人君子所想思而不可得见者也。(《文选·刘越石劝进表》注,《三国名臣赞》注,《博奕论》注,《吊魏武帝文》注)
  切直忠正,则汲黯之敢谏争也。(《文选·天监三年策秀才文》注)
  前世俊士,立功垂名,图画于殿阁宫省,此乃国之大宝,亦无价矣,虽积和璧,累夏璜,囊隋侯,箧夜光,未足喻也。伊、吕、良、平,何世无之?但知人君不知,群臣勿用也。(《意林》)
  捕猛兽者不使美人举手,钓巨鱼者不使稚子轻预,非不亲也,力不堪也。奈何万乘之主而不择人哉!(《长短经·是非》引《桓子》。)
  传记言:魏牟北见赵王。王方使冠工制冠于前,台国于牟。对曰:「大王诚能重国若此二尺纟徙,则国治且安矣。」王曰:「国所受于先人,宗调社稷至重,而比之二尺纟徙,何也?」牟曰:「大王制冠,不使亲近而必求良工者,非为其败纟徙而冠不成与?今治国不善,则社稷不安,宗庙不血食。大王不求良士,而任使其私爱,此非轻国于二尺纟徙之制邪?」王无以应。(《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七,《御览》八百二十四)
  凡人性,难极也,难知也,故其绝异者,常为世俗所遗失焉。(《文选·归去来辞》注,《王文宪集序》注)
  薛翁者,长安善相马者也。于边郡求得骏马,恶貌而正走,名骥子。骑以入市,去来人不见也。后劳问之,因请观焉。翁曰:「诸卿无目,不足示也。」(《艺文类聚》九十三,《文选·蜀都赋》注,《御览》八百九十七)
  夫畜生贱也,然有尤善者,皆见记识。故马称骅骝骥,牛誉郭椒、丁栎。(《艺文类聚》九十四)
  贤有五品:谨敕于家事,顺悌于伦党,乡里之士也。作健晓惠,文史无害,县廷之士也。信试(官本作「诚」)笃行,廉平公(当有脱)理下务上者,州郡之士也。通经术,名行高,能达于从政,宽和有固守者,公辅之士也。才高卓绝,疏殊(官本作「竦峙」)于众,多筹大略,能图世建功者,天下之士也。(《意林》)
  居家循理,乡里和顺,出入恭敬,言语谨逊,谓之善士(《文选·范蔚宗〈宦者传论〉》注)。言求取辅佐之术,既得之,又有大难三,而止善二。为世之事,中庸多,大材少,少不胜众。一口不能与一国讼,持孤特之论,干雷同之计,以疏贱之处,逆贵贱之心,则万不合,此一难也。夫踔殊,为非常,乃世俗所不能见也,又使明智图事,而与众平之,亦必不足,此二难也。既听纳有所施行,而事未及成,谗人随而恶之,即中道狐疑,或使言者还爱其尤,此三难也。智者尽心竭言,以为国造事,众间之则反见疑,壹不当合,遂被谮想(旧校云「想」恐「」),虽有十善,隔以一恶去,此一止善也。材能之士,世所嫉妒,遭遇明君,乃壹兴起,既幸得之,又复随众,弗与知者,虽有若仲尼,犹且出走,此二止善也。是故非君臣致密坚固,割心相信,动无间疑,若伊、吕之见用,傅说通梦,管、鲍之信任,则难以遂功竟意矣。又说多言,亦甚多端。其欲观使者,则以古之贤辅厉主(疑当作「之」),欲间疏别离,则以专权危国者论之,盖父子至亲,而人主有高宗孝己之设(疑当作「失」)。及景、武时,栗、卫太子之事,忠臣高节,时有龙逢、比干、伍员、晁错之变。比类众多,不可尽记,则事曷可为邪?庸易知邪?虽然,察前世已然之铲,可以观览,亦可以为戒。维诸高妙大材之人,重时遇咎(旧校云「咎」恐「合」),皆欲上与贤侔,而垂荣历载,安肯毁名废义,而为不轨恶行乎?若夫鲁连解齐,赵之金封,虞卿捐万户与国相,乃乐以成名肆志,岂复干求便辟趋利邪?览诸邪背叛之臣,皆小辨贪饕之人也,大材者莫有焉。由是观之,世间高士材能绝异者,其行亲任亦明矣,下主乃意疑之也。如不能听纳,施行其策,虽广知得,亦终无益也。(《群书治要》)
  贾谊不左迁失志,则文彩不发。淮南不贵盛富饶,则不能广聘骏士,使著文作书。太史公不典掌书记,则不能条悉古今。扬雄不贫,则不能作《玄》《言》。(《意林》)
  殷之三仁,皆暗于前而章于后,何益于事?何补于君?(《意林》)
  谓扬子云:「如后世复有圣人,徒知其材能之胜己,多不能知其圣与非圣人也。」子云曰:「诚然。」(《论衡·讲瑞篇》。案:此条不言出《新论》,望文知之,故采之。)
  △言体第四
  凡人耳目所闻见,心意所知识,情性所好恶,利害所支流不,亦皆同务焉。若材能有大小,智略有深浅,听明有暗照,质行有薄厚,亦皆异度焉。非有大材深智,则不能见其大体。大体者,皆是当之事也。夫言是而计当,遭变而用权,常守正(当作「居常而守正」),见右不惑,内有度量,不可倾移,而诳以谲异,为知大体矣。如无大材,则虽威权如王翁,察慧如公孙龙,敏给如东方朔,言灾异如京君明,及博见多闻,书至万篇,为儒教授数百千人,祗益不知大体焉。维王翁之过绝世人有三焉:其智足以饰非夺是,辨能穷诘说士,威则震惧群下,又数阴中不快己者。故群臣莫能抗答其论,莫敢干犯匡谏,卒以致亡败,其不知大体之祸也。夫(当有「知」字)帝王之大体者,则高帝是矣。高帝曰:「张良、萧何、韩信,此三子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故得天下。」此其知大体之效也。王翁始秉国政,自以通明贤圣,而谓群下才智莫能出其上,是故举措兴事,辄欲自信任,不肯与诸明习者通共(有脱误)。苟直意而,得之而用,是以稀获其功效焉,故卒遇破亡。此不知大体者也。高帝怀大智略,能自揆度。群臣制事定法,常谓曰:「庳而勿高也,度吾所能行为之。」宪度内疏,政合于时,故民臣乐悦,为世所思。此知大体者也。王翁嘉慕前圣之治,而简薄汉家法令,故多所变更,欲事事效古;美先圣制度,而不知己之不能行其事。释近趋远,所尚非务,故以高义退致废乱。此不知大体者也。高祖欲攻魏,乃使人窥视其国相及诸将率左右用事者,知其主名,乃曰:「此皆不如吾萧何、曹参、韩信、樊哙等,亦易与耳。」遂往皮之。此知大体者。王翁前欲北伐匈奴,及后东青、徐众郡赤眉之徒,皆不择良将,而但以世姓及信谨文吏,咸遣亲属子孙素所爱好,咸无权智将帅之用,猥使据军持众,当赴强敌,是以军合则损,士众散走,咎在不择将,将与主俱不知大体者也。(《群书治要》)
  动如雷震,住如岳立,攻如奔电,取如疾风,前轻后重,内实外虚。(《北堂书钞》一百十六)
  周亚夫严猛、哮吼之用,可谓国之大将军。(《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十五)
  世有围棋之戏,或言是兵法之类也。及为之,上者远棋疏张,置以会围,因而伐之,成多得道之胜。中者则务相绝遮要,以争便求利,故胜负狐疑,须计数而定。下者则守边隅,趋作目,以自生于小地,然亦必不如。察薛公之言黥布反也,上计云,「取吴、楚,并齐、鲁及燕、赵」者,此广地道之谓也;其中计云,「取吴、楚,并韩、魏,塞成皋,据敖仓」,此趋遮要争利者也;下计云,「取吴、下蔡,据长沙以临越」,此守边隅,趋作目者也。更始帝将相不能防卫,而令中死棋皆生也。(《史记·黥布传》集解,《文选·博奕论》注,《长短经》二,《国权》,《御览》七百五十三,《意林》)
  更始帝到长安,其大臣辟除东宫之事,为下所非笑。但为小卫楼,半城而居之。以是知其将相非萧、曹之俦也。(《初学记》二十四)
  夫言行在于美善,不在于众多。出一美言美行,而天下从之;或见一恶意丑事,而万民违之,可不慎乎?故《易》曰:「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所以动天地者也。(《群书治要》)
  王翁刑杀人,又复加毒害焉。至生烧人,以醯五毒灌死者肌肉,及埋之,复荐覆以荆棘。人既死,与土木等,虽重加创毒,亦何损益?成汤之省纳,无补于士民。士民向之者,嘉其有德惠也。齐宣之活牛,无益于贤人。贤人善之者,贵其有仁心也。文王葬枯骨,无益于众庶。众庶悦之者,其恩义动人也(本作「思义动之也」,依《意林》改。)王翁之残死人,观人五藏(「观人五藏」四字,依《意林》加),无损于生人。生人恶之者,以残酷示之也。维此四事,忽微而显著,纤细而犹大,故二圣以兴,一君用称,王翁以亡。知大体与不知者远矣!(《群书治要》)
  圣王治国,崇礼让,显仁义,以尊贤爱民为务,是为卜筮维寡,祭祀用稀。(《群书治要》)
  昔楚灵王骄逸轻下,简贤务鬼,信巫祝之道。斋戒洁鲜,以祀上帝,礼群神躬执羽绂,起舞坛前。吴人来攻,其国人告急。而灵王鼓舞自若,顾应之曰:「寡人方祭上帝,乐明神,当蒙福焉。」不敢赴救,而吴兵遂至,俘获其太子及后姬。甚可伤。(《御览》五百二十六,又七百三十五)
  王翁好卜筮,信时日,而笃于事鬼神多作庙兆,洁斋祀祭。牺牲ゾ膳之费,吏卒辨治之苦,不可称道。为政不善,见叛天下。及难作兵起,无权策以自救解,乃驰之南郊告祷,抟(《莽传》作「搏」)心言冤,号兴流涕,叩头请命幸天哀助之也。当兵入宫日,矢射交集,燔火大起,逃渐台下,尚抱其符命书,及所作威斗,可谓蔽惑至甚矣!(《群书治要》)
  △见徵第五
  东方朔短辞薄语,以谓信验,人皆谓朔大智,后贤莫之及。谭曰:鄙人有以狐为狸,以瑟为箜篌。此非徒不知狐与瑟为箜篌又不知狸与箜篌。乃非但言朔,亦不知后贤也。」(《意林》,《艺文类聚》四十四)
  余前为典乐大夫。有枭鸣于庭树上,而府中门下皆为忧惧。后余与典乐谢侯争斗,俱坐免去。(《御览》四百九十六,又九百二十七)
  余从长安归沛,道疾(《御览》作「病」),蒙絮被,绛プ,乖も马,宿于下邑东亭中。亭长疑是贼发卒夜来攻。余令吏勿斗,乃相问解而经安静自存也。(《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九,《艺文类聚》七十五,《御览》六百九十三,又八百十六)
  夫以人言善我,亦必以人言恶我。王翁使都尉孟孙往泰山告祠,道过徐州。徐州牧宋仲翁道余才智,陈平、留侯之比也。孟孙还,喜谓余曰:「仲翁盛称子德,子乃此邪!」余应曰:「与仆游四五岁,不吾见称。今闻仲翁一言而奇怪之。若有人毁余,子亦信之。吾畏子也」(《意林》)
  《周易》曰:「肥遁,无不利。」(《文选·谢灵运〈入华子冈诗〉注》)
  宋康王为无头之冠以示勇。(《御览》六百八十四)
  传记(此三字依《初学记》二十五加):淳于髡至邻家,见其灶突之直,而积薪在旁,曰:「此且有火灾。」教使更为曲突,而远徙(本作「徙远」,依《初学记》乙转)其薪,灶(《艺文类聚》八十作「邻」)家不听。后灾,火果及积薪而燔其屋。邻里并救击,乃(本作「及」,依《艺文类聚》改)灭止。而亨羊具酒,以劳谢救火者。曲突远薪,固不肯呼淳于髡饮饭。智者讥之云:「教人曲突远薪,固无恩泽。ㄡ头烂,反为上客。」盖伤其贱本而贵末也(「也」字依《艺文类聚》加),岂独夫(本作「夫独」,以意乙转)突薪可以除害哉!而人病国乱,亦皆如斯。是故良医医其未发,而明君绝其本谋。后世多损于杜塞未萌,而勤于攻已成。谋臣稀赏,而斗士常获。犹彼人殆(未能断句。或本《诗·节南山》「无小人殆」)失事之重轻,察淳于髡之预言可以无不通。此见微(当作「徵」,否则篇名当作「见徵」,必有一误)之类也。(《群书治要》)
  博士弟子韩生居东寺,连三夜有恶梦。以问人。人教以晨起清(与「圊」通)中祝之。三旦而人告以为咒诅,捕治,数日死。(《御览》一百八十六,又四百)
  待诏景子春素善占,坐事系狱,其妇父朱若(疑当依下文作「君」)至狱门,通言遗襦。子春惊曰:「朱君来言与?朱为诛,而襦,中绝者也。我当诛断也。」后遂腰斩。(《御览》六百九十五)
  阳城子城张名衡,蜀郡人,王翁(当有「时」字)与吾俱为讲学祭酒。及寝疾,预买棺椁,多下锦绣,立被发冢。(《御览》八百十五)


卷十四
◎桓谭(三)
  ◇桓子新论中
  △谴非第六
  王者初兴,皆先建根本,广立藩屏,以自树党,而强固国基焉。是以周武王克殷,未下舆而封黄帝、尧、舜、殷之后,及同姓亲属、功臣德行,以为羽翼,佐助鸿业,永垂流(旧校云「流」恐「统」)于后嗣。乃者强秦罢去诸侯,而独自恃任一身,子弟无所封,孤弱无与,是以为帝十四岁而亡。汉高祖始定天下,背亡秦之短计,导(旧校云「导」恐「遵」)殷、周之长道,褒显功德,多封子弟。后虽多以骄佚败亡,然汉之基本得以定成,而异姓强臣不能复倾。至景、武之世,见诸王数作乱,因抑夺其权势,而王但得虚尊,坐食租税,故汉朝遂弱,孤单特立。是以王翁不兴兵领士而径取天下。又怀贪功独专之利,不肯封建子孙及同姓戚属,为藩辅之固,故兵起莫之救助也。传曰:「与死人同疾者不可为医,与亡国同政者不可为谋。」王翁行甚类暴秦,故亦十五岁而亡。失(当作「夫」)猎射禽兽者,始欲中之,恐其创不大也。既已得之,又恶其伤肉多也。鄙人有得延(本作「延」,依《御览》四百九十二、八百上五改。《御览》引本注音檀,生肉酱也,又音延)酱而美之,及饭,恶与人共食,即小唾其中。共者怒,因涕其酱,遂弃而俱(本作「但」,依《御览》改)不得食焉。彼亡秦、王翁欲取天下时,乃乐与人分之。及己得而重爱,不肯与,是惜肉唾延(本作「耆」,依《御览》改)之类也。(《群书治要》)
  昔齐桓公出,见一故墟而问之。或对曰:「郭氏之墟也。」复问:「郭氏曷为墟?」曰:「善善而恶恶焉。」桓公曰:「善善恶恶,乃所以为存,而反为墟,何也?」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彼善人知其贵己而不用,则怨之。恶人见其贱己而不好,则仇之。夫与善人为怨,恶人为仇,欲毋亡,得乎?」乃者王翁善天下贤智材能之士,皆征聚而不肯用,使人怀诽谤而怨之。更始恶诸王假号无义之人,而不能去,令各心恨而仇之。是以王翁见攻而身死,宫室烧尽;更始帝为诸王假号而出走,令城郭残。二主皆有善善恶恶之费,故不免于祸难大灾,卒使长安大都坏败为墟。此大非之行也。北蛮之先,与中国并,历年兹多,不可记也。仁者不能以德来,强者不能以力并也。其性忿鸷,兽聚而鸟散,其强难屈而程难得,是以圣王羁縻而不专制也。昔周室衰微,夷狄交侵,中国不绝如线。于是宣王中兴,仅得复其侵地。夫以秦始皇之强,带甲四十万,不能窥河西,乃筑长城以分之。汉兴,高祖见围于平城,吕后时为不轨之言。文帝时,匈奴大入,烽火候骑至雍、甘泉。景、武之间,兵出数困,卒不能禽制,即与结和亲,然后边甬(疑作「竟」)得安,中国以宁。其后匈奴内乱,分为五单于。甘延寿得承其弊,以深德呼韩邪单于,故肯委质称臣,来入朝见汉家。汉家得以宣德广之隆而威示四海,莫不率服,历世无寇。安危尚未可知,而猥复侵刻匈奴,往攻夺其玺绶,而贬损其大臣号位,变易旧常,分单于为十五,是以恨恚大怒,事相攻拒。王翁不自非悔,及(当作「乃」)遂持屈强无理,多拜将率,调发兵马,运徙粮食财物,以弹(当作「殚」)索天下。天下愁恨怨苦,因大扰乱,竟不能挫伤一胡虏,徒自穷极竭尽而已。《书》曰:「天孽可避,自作孽不可活。」其斯之谓矣。夫高帝之见围。十(当作「七」)日不食。及得免脱,遂无愠色。诚知其往攻非务,而怨之无益也。今匈奴负于王翁,王翁就往侵削扰之,故使事至于斯。岂所谓「肉自生虫,而人自生祸」者邪?其为不急,乃剧如此,自作之甚者也。(《群书治要》)
  王莽(本书作「王翁」,征事者辄变其词)时,置西海郡,令其吏皆百石亲事。一曰为四百石,二岁而迁补。(《续汉·百官志五》注。案:《莽传》「居摄元年,西羌怨莽夺其地作西海郡」。)
  汉宣以来,理姓赋钱(《御览》作「敛」)一岁为四十余万万。吏俸用其半,余二十万万藏于都内为禁钱。少府所领园地作务之八十三万万,以给宫室供养诸赏赐。(《文选·永明九年策秀才文》注,《御览》六百二十七)
  王莽(当作「翁」)起九庙,以铜为柱甍,大金银错镂其上。(《御览》五百三十一)
  举火夜作,燃炭干墙。(《御览》八百七十一)
  夫(当作「灾」)异变怪者,天下所常有,无世而不然。逢明主、贤臣、智士、仁人,则修德善政,省职慎行以应之,故咎殃消亡而祸转为福焉。昔大戊遭桑生朝之怪,获中宗之号;武丁有ず雉升鼎之异,身享百年之寿;周成王遇雷风折木之变,而获反风岁熟之报;宋景公有荧惑守心之忧,星为徙三舍。由是观之,则莫善于以德义精诚报塞之矣。故《周书》曰:「天子见怪则修德,诸侯见怪则修政,大夫见怪则修职,士庶见怪则修身。」神不能伤道,妖亦不能害德。及衰世薄俗,君臣多淫骄失政,士庶多邪心恶行,是以数有灾异变怪,又不能内自省视,畏天威,而反外考谤议,求问厥故,惑于佞愚而自诖误,而令患祸得就,皆违天逆道者也。(《群书治要》)
  武帝出玺印石,财有兆朕,子侯则没印。帝畏恶,故杀之。(《史记·封禅书》索隐)
  余前作王翁掌教(当作「乐」)大夫时,有男子毕康杀其母,有诏燔烧其子尸,暴其罪于天下。余谓此事不宜宣布,主封事云:「昔宣帝时,公卿大夫朝会廷中,丞相语次言:『闻枭生子,子长,且食其母乃能飞,宁然耶?』时有贤者应曰:『但闻枭子反哺其母耳。』丞相大惭,自悔其言之非也。群士人皆少丞相而多彼贤人,贤人之言有益于德化也。是故君子掩恶扬善,鸟兽尚为之讳,而况于人乎?不宜发扬也。」(《意林》。《御览》四百九十一,又九百二十七)
  呈衣冠于川。(《述异记》上)
  董贤女弟为昭仪,居舍号曰椒风。(《后汉·班固传上》注,《文选·西都赋》注,又《宣贵妃诔》注,《御览》一百八十一)
  楚之郢都,车毂击,民肩摩,市路相排突,号为朝衣新而暮衣弊。(《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九,《御览》七百七十六)
  道路皆蒿草,寥郭狼藉。(《文选·蜀都赋》注)
  或言:「往者公卿重臣缺,而众人咸豫部署,云:『甲乙当为之。』后果然。彼何以处知而又能与上同意乎?孔子谓子贡亿则屡中。今众人能与子贡等乎?」余应曰:「世之在位人率同辈,相去不甚胶著。其修善少愈者,固上下所昔闻知也。夫明殊者视异,知均者虑侔,故群下之隐,常与上同度也。如昔汤、武之用伊、吕,高宗之取傅说,桓、穆之授管、宁、由、奚,岂众人所识知哉!彼群下虽好意措,亦焉能责斯以可居大臣辅相者乎?国家设理官,制刑辟,所以定奸邪,又内量中丞御史以正齐毂下,故常用明习者,始以欲(有脱误)」分正法,而终乎侵轻深刻皆务酷虐过度,欲见未(当有误)尽力而求获功赏,或著能立事而恶劣弱之谤。是以役以棰楚,舞文成恶,及事成狱毕,虽使皋陶听之,犹不能闻也。至于言语小故,陷致人于族灭,事诚可悼痛焉。渐至乎朝廷,时有忿ぉ,闻恶弗原,故令天下相放,俱成(疑有脱)惑,讥有司之行深刻云:下尚执重,而令上得施恩泽。此言甚非也。夫贤吏正士为上处事,持法宜如丹青矣。是故言之当,必可行也;罪之当,必可刑也。如何苟欲阿指乎?如遭上忽略,不宿留而听行其事,则当受强死也。哀帝时,待诏伍客,以知皇(当作「星」)好方道,数召(当有「见」字)。后坐帝(「帝」字衍)事下狱。狱穷讯,得其宿与人言,汉朝当生勇怒子如武帝者,刻暴。以为先帝为怒子,非所宜言,大不敬。夫言语之时,过差失误,乃不足被以刑诛。及诋欺事,可无于不至罪?《易》言「大人虎变,君子豹变」,即以是论谕人主,宁可谓曰:「何为比我禽兽乎?」如称君之圣明与尧、舜同,或可怒曰:「何故比我于死人乎?」世主既不通,而辅佐执事者复随而听之,顺成之,不亦重为蒙蒙乎?(《群书治要》)
  九江太守庞真按县令高受社祭,有生牛肉二十斤,劾以主守盗,上请逮捕。诏不赃。天下缘是,诸府县社腊祠祭灶,不但进孰食,皆复多肉米酒脯腊,诸奇珍益盛,是故诸郡府至杀牛数头。(《御览》八百六十三)
  △启寤第七
  龙无尺水,无以升天;圣人无尺土,无以王天下。(《意林》)
  谶出《河图》《洛书》,但有兆朕而不可知。后人妄复加增依托,称是孔丘,误之甚也。(《意林》)
  张子侯曰:「扬子云,西道孔子也,乃贫如此。」吾应曰:「子云亦东道孔子也。昔仲尼岂独是鲁孔子?亦齐、楚圣人也。」(《意林》)
  画水镂冰,与时消释。(《意林》,《御览》六十八)
  孔子以四科教士,随其所喜。譬如市肆,多列杂物,欲置之者并至。(《意林》)
  圣人天然之姿,所以绝人远者也。(《文选·陆士衡宴玄圃宣猷堂诗》注)
  昔颜渊有高妙次圣之才,闻一知十。(《文选·应休连与曹长思诗》注)
  子贡对齐景公曰:「臣之事仲尼,譬如渴而操杯器,就江海饮,满腹而叠右江海之深?」(《文选·运命论》注,《头陀寺碑文》注)
  夫不剪之屋,不如阿房之宫,不琢之椽,不如磨砻之桷。玄酒不如苍梧之醇,控揭不如流郑之乐。(《初学记》十五,《御览》五百六十九)
  谚言:「三岁学,不如一岁择师。」(《御览》四百四)
  孔子,匹夫耳,而卓然名著。至其冢墓,高者牛羊鸡豚而祭之,下及酒脯寒贝,致敬而去。(《御览》八百六十)
  吴之玩水若鱼鳖,蜀之便山若禽兽。(《御览》九百三十二)
  △祛蔽第八
  颜渊所以命短,慕孔子,所以殇其年也。关东鄙语曰:「人闻长安乐,则出门西向而笑。」知(《六贴》十六「知」字作「如闻」二字)肉味美,则对屠门而大嚼。此犹时人虽不别圣,亦复欣慕。如庸马与良马,相追衔尾,至暮,共列宿所,良马鸣食如故,庸马垂头不复食,何异颜渊与孔子优劣。(《意林》,《北堂书钞》一百四十五,《艺文类聚》七十二,《文选·曹子建与吴季重书》注,《初学记》二十五,《六贴》十六,《御览》三百九十一,又四百九十六,又八百二十八,又八百六十三,又八百九十七)
  余少时见扬子云之丽文高论,不自量年少新进,而猥欲逮及。尝激一事而作小赋,用精思太剧,而立感动发病,弥日瘳。子云亦言,成帝时,赵昭仪方大幸,每上甘泉,诏令作赋,为之卒暴。思精苦,赋成,遂困倦小卧,梦其五藏出在地,以手收而内之。及觉,病喘悸大少气,病一岁(《北堂书钞》作「病发一年而死」。《甘泉赋》注作「明日遂卒」。《御览》三百九十三作「一年卒」,三百九十九、七百三十九作「病一岁卒」,皆误。)由此言之,尽思务精神也。(《意林》,《北堂书钞》一百二,《艺文类聚》五十六,又七十五,《文选·甘泉赋》注,《文赋》注,《白孔六贴》八十六,《御览》三百九十三,又三百九十九,又五百八十七,又一百三十九)
  庄周病剧,弟子对泣之。应曰:「我今死则谁先?更百年生则谁后?必不得免,何贪于须臾?」(《意林》)
  余前为王翁典乐大夫,见乐家书记,言「文帝时,得魏文侯时乐人窦公,年百八十岁,两目皆盲。文帝奇而问之曰:『因何服食而能至此邪?』对曰:『臣年十三失明,父母哀其不及众技事,教臣为乐,使鼓琴。日讲习以为常事。臣不能导引,无所服饵也,不知寿得何力。』」余以为窦公少盲,专一内视,精不外鉴,恒逸乐,所以益性命也,故有此寿。(《汉书·艺文志》注《辩正论》引陈思王《辩道论》,《御览》三百八十三,又七百四十)
  齐桓公行,见麦(宋本《初学记》作「」)丘人,问其年几何。对曰:「八十三矣。」公曰:「以子寿,祝寡人乎?」对曰:「使主君甚寿,金玉是贱,以人为宝。」(《初学记》八,《太平寰宇记》十二《谯县》)
  余尝过故陈令同二房,见其读《老子》书,言「老子用恬淡养性,致寿数百岁。今行其道,宁能延年却老乎?」余应之曰:「虽同形名,而质性才干乃各异度,有强弱坚脆之恣焉,爱养适用之,直差愈耳。譬犹衣履器物,爱之则完,全之久。」余见其旁有麻烛,而垂一尺所,则因以喻事。言「精神居形体,这然烛矣。如善扶持,随火而侧之,可毋灭而竟烛。烛无,火亦不能独行于虚空,又不能后然其。犹人之耆老,齿堕发白,肌肉枯腊,而精神弗为之能润泽。内外周遍,则气索而死,如火烛之俱尽矣。人之遭邪伤病,而不遇供养良医者,或强死,死则肌肉筋骨常若火之倾刺风而不获救护,亦道灭,则肤余干长焉余尝夜坐饥内中,然麻烛,烛半压欲灭,即自日敕视,见其皮有剥钅乞,乃扶持转侧,火遂度而复。则维人身或有亏剥,剧能养慎善持,亦可以得度。又人莫能识其始生时,则老亦死不当自知。夫古昔平和之世,人物蒙美盛而生,皆坚强老寿,咸百年左右乃死,死时忽如卧出者,犹果物谷实,久老则自堕落矣。后世遭衰薄恶气,娶嫁又不时,勤苦过度,是以身生子皆俱伤,而筋骨血气不充强,故多凶短折,中年夭卒。其遇病或疾痛恻怛,然后中绝,故咨嗟赠恶,以死为大故。昔齐景公美其国,嘉其乐,云:『使古而无死,何若?』晏子曰:『上帝以人之殁为善,仁者息焉,不仁者如焉。』今不思勉广日学自通,以趋立身扬名,如但贪利长生,多求延寿益年,则惑之不解者也。」或难曰:「以烛火喻形神恐似而非焉。今人之肌肤时剥伤而自愈者,血气通行也。彼蒸烛缺伤,虽有火居之,不能复全。是以神气而生长,如火烛不能自补完,盖其所以为异也,而何欲同之?」应曰:「火则从一端起,而人神气则于体,当从内稍出合于外,若由外腠达于内,故未必由端往也。譬由炭火之燃赤,如水过渡之,亦小灭,然复生焉。此与人血气生长肌肉等,顾其终极,或为炙,或为耳。曷为不可以喻哉!」余后与刘伯师夜燃脂火坐语,灯中脂索而炷樵秃,将灭息,则以示晓伯师,言人衰老亦如彼秃灯矣(《御览》八百七十作「秃炷矣」)。又为言前燃麻烛事。伯师曰:「灯烛尽,当益其脂,易其烛。人老衰亦如彼自蹶续。」余应曰:「人既禀形体而立,犹彼持灯一烛,及其尽极,安能自尽易?尽易之乃在人。人之蹶傥亦在天,天或能为他。其肌骨血气充强,则形神枝而久生,恶则绝伤,犹火之随脂烛多少长短为迟速矣。欲灯烛自尽易以不能,但促敛旁脂以染渍其头,转侧蒸干,使火得安居,则皆复明焉。及本尽者,亦无以燃。今人之养性,或能使堕齿复生,白发更黑,肌颜光泽,如彼促脂转烛者,至寿极亦独死耳。明者知其难求,故不以自劳;愚者欺或,而冀获尽脂易烛之力,故汲汲不息。又草木五谷,以阴阳气生于土,及其长大成实,实复入土而后能生。犹人与禽兽昆虫,皆以雄雌交接相生。生之有长,长之有老,老之有死,若四时之代谢矣。而欲变易其性,求为异道,惑之不解者也。」(《弘明集》五,又略见《御览》八百七十)
  卫后园有送葬时乘舆马十匹,吏卒养视,善饮不能乘,而马皆六十岁乃死。(《御览》八百九十七)
  余与刘子骏言养性无益。其兄子伯玉曰:「天生杀人药,必有生人药也。」余曰:「钩吻不与人相宜,故食则死,非为杀人生也。譬若巴豆毒鱼,石贼(一本作「杀」)鼠,桂害獭,杏核杀猪,天非(一本作「非天」)故为作也。」(《御览》九百九十)
  △正经第九
  学者既多蔽暗,而师道又复缺然,此所以滋昏也。(《文选·颜延年皇太子释奠会诗》注)
  秦近君能说《尧典》,篇目两字之说至十余万言,但说「曰若稽古」三万言。(《汉书·艺文志》注。案《文心雕龙·论说篇》曰:「若秦君延之注《尧典》十余万字,朱普之解《尚书》三十万言,所以通人恶烦,羞学章句。」近君、君延,必有一误。)
  子贡问蘧伯曰:「子何以治国?」答曰:「弗治治之。」(《意林》)
  《易》,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连山》八万言,《归藏》四千三百言。《连山》藏于兰台,《归藏》藏于太卜(已上十二字,依《北堂书钞》一百一加。《连山》,《书钞》作「厉山」)。古文《尚书》旧有四十五卷(案:《汉志》作四十六卷)为十八篇(句有脱误。《汉志》作五十七篇,师古引郑玄《叙赞》云「后又亡其一篇」,故五十七,则此当云五十八篇。)。古衤失《礼记》有四(《汉志》作「五」)十六卷。古《论语》二十一卷,与齐、鲁文异六百四十余字(「与齐下十一字,依《经典释文叙录》加)。古《孝经》一卷二十章(《汉志》作二十二章),千八百七十二(《汉志》注作「一」,《意林》与此同)字,今异者四百余字。嘉论之林薮,文义之渊海也。(《御览》六百八)
  维四月,太子发上祭于毕,下至孟津之上。此武王已毕三年之丧,欲卒父业。升舟而鱼入,则地应也。燎祭降乌,则天应也。二年,闻纣杀比干。囚箕子,太师、少师抱乐器奔周,甲子日月若连璧,五星若连珠。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从天以讨纣,故兵不血刃而定天下。(《御览》三百二十九)
  人抱天地之体,怀纯粹之精,有生之最灵者也。是以貌动于木,言信于金,视明于火,听聪于水,思睿于士。五行之用,动静还与神通。貌恭则肃,肃,时雨若;言从则,,时若;视明则哲,哲,时燠若;听聪则谋,谋,时寒若;心严则圣,圣,时风若。金木水火皆载于土,雨燠寒皆发于风,貌言视听皆生于心。(《五行大义》四)
  王者造明辟雍,所以承天行化也(《初学记》九,《御览》五百三十三)。天明,故命曰明堂,上圆法天,下方法地,八窗法八风,四达法四时,九室法九州,十二坐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雨,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风(《续汉·祭祀志中》注)为四面堂,各从其色,以仿四方(《艺文类聚》三十八,《初学记》十三)。王者作圆池如璧形,实水其中,以环壅之,故曰辟雍,言其上承天地,以班教令,流转王道,周(《御览》作「终」)而复始。(《艺文类聚》三十八,《御览》五百三十四)
  《左氏传》遭战国寝废,后百余年,鲁人梁赤为《春秋》,残略多所遗失。又有齐人公羊高缘经文作传,弥离其本事矣。《左氏传》于经,犹衣之表里,相待而成。经而无传,使圣人闭门思之,十年不能知也。(《意林》,《经典释文叙录》,《史通》十四,《御览》六百十。案:君山推崇《左氏》如此。《史通》十四又引《东观汉记》「陈元奏云:光武兴立《左氏》,而桓谭、卫宏并共毁訾,故中道而废」。事与《新论》违异,所未审也。)
  诸儒睹《春秋》之记录,政治之得失,以立正义,以为圣人复起,当复作《春秋》也。自通士若太史公,亦以为然。余谓之否。何则?前圣后圣,未必相袭。夫圣贤所陈,皆同取道德仁义,以为奇论异文,而俱善可观者,犹人食皆用鱼肉菜茄,以为生熟异和,而复居美者也。(《美堂书钞》未改本九十五。《御览》六十八)
  吴之篡弑灭亡,衅由季札。札不书上放周公之摄位,而下慕曹臧之谦让,名已细矣。《春秋》之趣,岂谓尔乎?(《古文苑·郦炎对事》)
  尧能则天者,贵其能臣舜、禹二圣。(《意林》)
  △识通第十
  刘子政、子骏、子骏兄子伯玉,三人俱是通人,尤珍重《左氏》,教授子孙,下至妇女,无不读诵者。此亦蔽也。(《意林》,《北堂书钞》九十八,《御览》六百十,又六百十六)
  汉高祖建立鸿基,侔功汤、武。及身病,得良医弗用,专委妇人,归之天命亦以误矣。此必通人而蔽者也。(《文选·谢灵运庐陵王墓下诗》注)
  汉太宗文帝有仁智通明之德,承汉初定,躬俭省约,以惠休百姓,救赡困乏,除肉刑,减律法,薄葬埋,损舆服,所谓达于养生送终之实者也。及始从代征,时谋议狐疑,能从宋昌之策,应声驰来。即位而偃武修文,施布大恩,欲息兵革,与匈奴和亲,总撮纲纪(《北堂书钞》十五作「纪纲」),故遂褒增隆为太宗也。而溺于俗议,斥逐材臣,又不胜私恩,使嬖妾慎夫人与皇后同席。以乱(本作「混」,依《文选·宦者传论》注改)尊卑之伦,此其所蔽也。(《御览》八十八)
  充寮殷富。(《北堂书钞》十五。疑是言文帝。)
  汉武帝材质高(《御览》作「英」)妙,有崇先广统(《御览·作「崇文广业」》)之规,故即位而开发大志,考合古今(《艺文类聚》作「今古」,《北堂书钞》十二与《御览》同)模范前圣故事,建正朔,定制度,招选俊杰,奋扬威怒,武义四加,所征者服(《北堂书钞》十三引此二句),兴起六艺,广进儒术,自开譬以来,惟汉家为最盛焉故显为世宗,可谓卓尔绝世之主矣。然上乃多过差,既欲斥境广圭,乃又贪利,争物之无益者。闻西夷大宛国有名马,即大发军兵,攻取历年,士众多死,但得数十匹耳。又歌儿卫子夫因幸爱重,乃阴求陈皇后过恶而废退之,即立子夫,更其男为太子。后听邪臣之谮,卫后以忧死,太子出走,灭亡不知其处。信其巫蛊,多征会邪僻,求不急之方,大起宫室,内竭府库,外罢天下,百姓之死亡不可胜数。此可谓通而蔽者也。(《艺文类聚》十二,《御览》八十八)
  《汉书·陈遵传》云:「张竦为贼兵所杀。」李奇曰:「竦知有贼当地反支日,不在为贼所杀。桓谭以为通人之蔽也。」
  扬子云为郎,居长安,素贫。比岁亡其两男,哀痛之,皆持归葬于蜀,以此困乏。雄(当作「子云」。《御览》变其词耳)察达圣道,明于死生,宜不下季札。然而慕怨死子,不能以义割恩,自令多费,而至困贫。(《御览》五百五十六)


卷十五
◎桓谭(四)
  △离事第十一
  举网以纲,千止皆张,振裘持领,万毛自整,治大国者,亦当如此。(《意林》)
  以贤代(《意林》作「伐」。下同)贤谓之顺(《意林》作「烦」),以不肖代不肖谓之乱。(《意林》,《御览》四百二)
  关并字子阳,材智通达。(《汉书·沟洫志》注。案:此以下皆言治河事。孟坚采《新论》以为《志》,首尾略具,故附载焉。《志》云,王莽时,征能治河者以百数。其大略异者,长水校尉平陵关并言:「河决,率常于平原、东郡左右,其地形下而土疏恶。闻禹治河时,本空此地,以为水猥,盛则放溢,少稍自索。虽时易处,犹不能离此。上古难识。近察秦、汉以来,河决曹、卫之域,其南北不过百八十里者。可空此地,勿以为官亭民舍而已。」)
  大司马(当有「史」字)张戎仲功,习溉灌事(《汉书·沟恤志》注,《御览》六十一,《事类·河赋》注),议曰:(《事类·河赋》注)「河水浊,一石水,六斗泥。而民竞引河溉田,令河不通利。至三月,桃花水至,则河决,以其噎不泄也。可以禁民勿复引河。」(《御览》六十一,《事类·河赋》注。案:《沟恤志》云:「大司马史长安张戎言:『水性就下,行疾,则自刮除成空而稍深。河水重浊,号为一石水而六斗泥。今西方诸郡,以至京师东行,民皆引河、渭山川水溉田。春夏干燥,少水时也,故使河流迟,贮淤而稍浅;雨水多,暴至,则溢决也。国家数堤塞之,稍益高于平地,犹筑垣而居水也。可各顺从其性,毋复灌溉,则百川流行,水道自利,无溢决之害矣。』」)
  韩牧字子台,善水事。(《汉书·沟恤志》注。案:《志》云:「御史临淮韩牧以为『可略于《禹贡》九河处穿之,纵不能为九,但有四五,宜有益』。」)
  王平仲云:「《周谱》言定五年年,河徙故道(《水经注·河水五》作「故渎」。)今所行处,非禹所穿。(《意林》。案:《沟恤志》云:「大同空掾王横言:『河入勃海,渤海地高于韩牧所欲穿处。往者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浸数百里,九河之地,已为海所渐矣。禹之行河,水本随西山下东北去。《周谱》云定王五年河徙,则今所行,非禹之所穿也。又秦攻魏,决河灌其都,决处遂大,不可复补。宜却徙完平处,更开空,使缘西山足,乘高地而东北入海,乃无水灾。』沛郡桓谭为司空掾,典其议,为甄丰言:『凡此数者,必有一是。宜详考验,皆可豫见,计定然后举事,费不过数亿万,亦可已事。诸浮食无产业民,空居与行役,同当衣食;衣食县官,而为之作,乃两便,可以上继禹功,下除民疾。』王莽时,但崇空语,无施行者。」)
  四渎之源,河最高而长。从高注下,水流激峻,故其流急,为平地灾害。(《水经注·河水一》,《艺文类聚》九)
  通历数家算法,推考其纪,从上古天元以来,讫十一月甲子夜半朔冬至,日月若连璧。(《初学记》四,《岁华记丽》四)
  余前为郎,典漏刻。燥湿寒温辄异度,故有昏明昼夜。昼日参以晷景,夜分(《御览》作「暮夜」)参以星宿,则得其正。(《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三十,《初学记》二十五,《御览》二)
  扬子云好天文,问之于黄门作浑天老工,曰:「我少能作其事,但随尺寸法度,殊不晓达其意,然稍稍益愈。到今七十,乃甫适知,已又老且死矣。今我儿子爱学作之,亦当复年如我乃晓知,已又且复死焉。」其言可悲可笑也。(《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三十,《御览》二)
  通人扬子云因众儒之说天,以天为如盖转(「如」字「转」字依《初学记》一加),常左旋,日月星辰随而东西,乃图画形体行度,参以四时、历数、昏昼夜,欲为世人立纪律,以垂法后嗣。余难之曰:「春秋昼夜欲等平。旦日出于卯,正东方;暮日入于酉,正西方。今以天下人占视之,此乃人之卯酉,非天卯酉。天之卯酉,当北斗极。北斗极天枢。枢,天轴也,犹盖有保斗矣。盖虽转而保斗不移,天亦转周币,斗极常在,知为天之中也。仰视之,又在北,不正在人上。而春秋分时,日出入乃在斗南,如盖转,则北道近,南道远,彼昼夜刻漏之数,何从等平?」子云无以解也。后与子云奏事待报,坐白虎殿廊庑下。以寒故,背日曝背。有顷,日光级,不复曝焉。因以示子云曰:「天即盖转而行,其光影当照此廊下而稍东耳。无乃是反应浑天家法焉?」子云立坏其所作。则儒家以为天左转,非也。(《晋书·天文志一》,《御览》二,《事类·天赋》注)
  五藏。(《释藏》百字二号,梁释僧《世界记序》云「桓谭拒问,率五藏以为喻。」)
  言太山之上有刻石,凡千人八百余处,而可识知者七十有二。(《初学记》九,《御览》五百三十六)
  太史《三世表》,旁行邪上,并效《周谱》。(《梁书·刘杳传》)
  汉之三主,内置黄门工介。(《文选·长微赋》注,繁休伯《与魏文帝笺》注)
  昔余在孝成帝时为乐府令,凡所典领倡优伎乐,盖有千人。(《北堂书钞》未改本五十五)
  圣贤之材不世,而妙善之技不传。(《文选·王元长曲水诗序》注)
  扬子云大才而不晓音。余颇离雅乐而更为新弄,子云曰:「事浅易善,深者难识。卿不好《雅》《颂》而悦郑声,宜也。」(《御览》五百六十五)
  惟人心之所独晓,父不能以禅子,兄不能以教弟也。(《文选·魏文帝典论·论文》注)
  五声各从其方,春角夏徵,秋商冬羽,宫居中央而兼四季。以五音须宫而成,可以殿上五色锦屏风谕而示之。望视,则青赤白黄黑各各异类;就视,则皆以其色为地,四色文饰之,其欲为四时五行之乐,亦当各以其声为地,而用四声文饰之,犹彼五色屏风矣。(《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三十二,《御览》七百一)
  余年十七,为奉车郎,卫殿中小苑西门。(《御览》二百十五)
  谭谓扬子曰:「君之为黄门郎,居殿中,数见舆辇、玉蚤、华芝及凤皇三盖之属,皆元黄五色,饰以金玉、翠羽、珠络、茵席者也。」(《续汉·舆服志上》注,又《后汉·班固传上》注,《北堂书钞》未删改本一百四十一,《文选·西都赋》注,《寡妇赋》注,《宋孝武宣贵妃诔》注)
  虽不见古路车,亦数闻师之说,但素舆而蒲茵也。(《北堂书钞》未删改本一百四十一)
  宓牺之制杵臼,万民以济。及后世加巧,因延力借身,重以践碓,而利十倍。杵舂又复设机关,用驴骡牛马,及役水而舂,其利乃且百倍。(《御览》七百六十七,又八百二十九)
  刘歆致雨具,作土龙、吹律,及诸方术,无不备设。谭问:「求雨所以为土龙,何也?」曰:「龙见者,辄有风雨兴起以迎送之,故缘其象类而为之。」(《续汉·礼仪志中》注)
  难以顿牟、磁石不能真,是何能掇针取芥。子骏穷,无以应。(《论衡·乱龙篇》)
  扶风漆县之分阝亭,部言本太王所处,其民有会曰,以相与夜市。如不为期,则有重灾咎。(《续汉·郡国志一》注,《初学记》二十四,《御览》一百九十一,又八百二十七)
  太原郡民以隆冬不火食五日,虽有疾病缓急,犹不敢犯,为介子推故也。(《北堂书钞》一百四十三,《艺文类聚》三,《御览》二十七,又《后汉书·周举传》曰:「太原一郡旧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龙忌之禁。至其亡月,咸言神灵,不乐举火。由是士民每冬中辄一月寒食,莫敢烟爨。」注曰:「其事见桓谭《新论》。」)
  天下有鹳鸟,郡国皆食之,而三辅俗独不敢取之,取或雷霹雳起。原夫天不独左彼而右此,其杀取时,适与雷遇耳。(《御览》十三,又九百二十五)
  余小时闻闾巷言:「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近,日中时远。』一儿以日初出远,日中时近(案:殷敬顺《列子释文》卷下云:「怆怆,桓谭《新论》亦述此事,作怆凉。」据知《新论》原文,具如《列子·汤问篇》,惟怆凉字小异。《法苑珠林》既载《列子》于前,故于《新论》有所删节也。今《列子》与殷敬顺所见微异,附载之。「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金楼子·立言篇》亦载此事。)长水校尉平陵关子阳,以为「日之去人,上方远而四旁近。何以知之?星宿昏时出东方,其间甚疏,相离丈余。及夜半,在上方视之甚数,相离为一二尺。以准度望之,逾益明白。故知天上之远于傍也,日为天阳,火为地阳,地气上升,天气下降。今置火于地,从旁与上诊其热,远近殊不同,乃差半焉。日中正在上覆盖人,人当天阳之冲,故热于始出时。又新从太阴中来,故复凉于其西在桑榆间。大小虽同,气犹不如清朝也。」桓君山曰:「子阳之言,岂其然乎?」(《隋书·天文志上》,《法苑珠林》七)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为《坚白》之论,假物取譬,谓白马为非马。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人不能屈。后乘白马,无符传,欲出关,关吏不听。此虚言难以夺实也。(《由贴》九,《御览》四百六十四)
  世俗咸曰:「汉文帝躬俭约,修道德,躬先天下,天下化之,故致充实殷富,泽加黎庶,谷至石数十钱,上下饶羡。」(《北堂书钞》一百五十六,《御览》三十五,又八百三十七。案:此下当引「成帝问刘向」云云,如《风俗通》所载也。)
  太史公造书,书成,示东方朔。朔为平定,因署其下。太史公者,皆朔所加之者也。(《史记·孝武纪》索隐,又《太史公自序传》索隐作「迁所著书成,以示东方朔,朔皆署曰太史公」)
  雒阳李幼宾有小玉检。谒卫者史子伯素好玉器,见而奇之,使余报以三万钱,请买焉。幼宾曰:「我与好事长者传之,己顾十万,非三万钱主也。」余惊骇云:「我若于路见此,千钱亦不市也。故知之与不知,相去甚远」。(《御览》八百五)
  △道赋第十二
  余少时好《离骚》,博观他书,辄欲反学。(《北堂书钞》九十七)
  扬子支攻于赋,王君大习兵器,余欲从二子学。子云曰:「能读千赋则善赋。」君大曰:「能观千剑则晓剑。」谚曰:「伏习象神,巧者不过习者之门。」(《意林》。案:此约文。《北堂书钞》一百二引云:「余少好文,见扬子云赋颂,欲从学。子云曰:『能读千赋则善之矣。』」《艺文类聚》五十六引云:「余素好文,见子云工为赋,欲从之学。子云曰:『能读千赋则善为之矣。』」《书钞》一百二十二引云:「君大素晓习万剑之名,凡器但遥观而知,不须手持熟察,言能观千剑则晓知之。」此三条与《意林》相当,今难复并矣。又子云为《甘泉赋》,梦五藏出在地。《艺文类聚》等书以事相涉,每牵连引之。《意林》一属《祛蔽》,一属《道赋》,今故分录,不紊原次云。)
  谚曰:「侏儒见一节而长短可知。」孔子言:「举一隅足以三隅反。」观吾小时三赋,亦足以揆其能否。(《御览》四百九十六)
  余少时为奉车郎。孝成帝出祠甘泉、河东,部先置华阴集灵宫,武帝所造,门曰望仙,殿曰存仙。书壁为之赋,以颂二仙之行。(《北堂书钞》一百二。案:《艺文类聚》七十八有此赋并序)
  △辨惑第十三
  五福:寿、富、贵、安乐、子孙众多。(《意林》)
  百足之虫,共举一身,安得不济。(《意林》)
  无仙道,好奇者为之。(连江叶氏本《博物志》七,今本五)
  曲阳侯王根迎方士西门君惠,从其学养生老之术。君惠曰:「龟称三千岁,鹤称千岁。以人之材,何乃不及早鸟邪?」余应曰:「谁当久与龟鹤同居,而知其年岁耳!」(《意林》,《御览》七百二十)
  圣人何不学仙而令死邪?圣人皆形解仙去,言死者,示民有终也。(《意林》,《文选·颜延年五君咏》注)
  天下神人五:一曰神仙,二曰隐沦,三曰使鬼物,四曰先知,五曰铸凝。(《文选·江赋注》,《五君咏》注,《谢元晖敬亭山诗》注,《任彦升谢修卞忠贞墓启》注)
  淮南王之子嫂(当误。安二子,太子迁,孽子不害,未知孰是)迎道人作金银,云:「钅公字金与公,钅公则金之公。而银者,金之昆弟也。」(《御览》八百十二)
  琥帝有所爱幸姬王夫人,窈窕好容,质性佞。夫人死,帝痛惜之。方士李少君言能致其神魂。乃夜设烛张幄,置夫人神影。令帝居于他帐中,遥望见好女,似夫人之状。还帐坐。(《史记·武纪》集解,《北堂书钞》一百三十二,《文选·藩安人悼亡诗》注,《御览》六百九十九)
  元帝被病,广求方士。汉中送道士(《艺文类聚》作「逸人」,《御览》七百五十七作「道人」,今依《水经注》)王仲都至。诏问:「何所能为?」对曰:「但能忍寒暑耳。」乃以隆冬盛寒日,令袒衣,载以驷马,于上林昆明池上环冰而驰。御者厚衣狐裘,甚寒战,而仲都独无变色。卧于池台上。曛然自若。因为待诏。至夏大暑日(案:《华岁纪丽》二说此事,以为服飞雪散),使曝坐,又环以十炉火,口不言热,而身不汗出。(《水经注·渭水下》,《三辅黄图》五,《艺文类》五,《初学记》三,《御览》二十二,又三十四,又七百五十七)
  近哀、平间,雎陵(《御览》六百四十三作「临淮」,九百四十四作「雎陵」)有董仲君好方道,尝犯事坐重罪系狱,佯病死,数日,目陷虫出。吏捐弃之,既而复活。故知幻术靡所不有。又能鼻吹口歌,吐舌《齿牙》,耸眉动目。荆州有鼻饮之蛮,南城有飞头之夷,非为幻也。(连江叶氏本《博物志》二,今本四,《法苑珠林》七十六,《御览》六百四十三,又七百三十七,又九百四十四)
  哀帝时有才(当作「老」)人范兰,言年三百岁。初与人相见,则喜而相应和,再三则骂而逐人。(《御览》四百六十六)
  史子心见署为丞相史,官架屋,发吏卒及官奴婢以给之。作金不成。丞相自以力不足,又白傅太后。太后不复利于金也。闻金成可以作延年药,又甘心焉。乃除之为郎,舍之北宫中,使者待遇。(《抱朴子·内篇》十六《黄白》)
  余尝与郎冷喜出,见一老翁粪上拾食,头面垢丑,不可忍视。喜曰:「安知此非神仙?」余曰:「道必形体如此,无以道焉。」(《御览》三百八十二)
  刘子骏信方士虚言,谓神仙可学。尝问言:「人诚能抑嗜欲,阖耳目,可不衰竭乎?」余见其庭下有大榆树,久老剥折,指谓曰:「彼树无情欲可忍,无耳目可阖,然犹枯杭朽蠹,人虽欲爱养,何能使不衰?」(《辩正论》·引陈思王《辩道论》,《艺文类聚》八十八,《御览》九百五十六)
  黄(《御览》作「期」)门郎程传好黄白术,娶妻得知方家女。伟常从驾出,而无时衣,甚忧。妻曰:「请致两端缣。」缣即无故而至前。伟按《枕中鸿宝》作金不成,妻乃往视伟,伟方扇炭烧筒,筒中有水银。妻曰:「吾欲试相视一事。」乃出其囊中药,少少投之。食顷发之,已成银。伟大惊曰:「道近在汝处,而不早告我,何也?」妻曰:「得之须有命者。」于是伟日夜说诱之,卖田宅以供美食衣服,犹不肯告伟。伟乃与伴谋挝笞伏之。妻辄知之,告伟言,道必当传其人,口虽而心非者,虽寸断支解,而道犹不出也。」伟福之不止,妻乃发狂,而走,以泥自涂,遂卒。(《抱朴子·内篇·黄白》,《御览》八百十二)
  吕仲子婢死,有女儿年四岁,葬后数来抚循之,亦能为儿沐头浣濯。甚恶之,以告方士。云:「其家青狗为之,杀之则止。」婢遂不复来。杨仲文亦言,所知家妪死,己敛未葬,忽起饮酒食,醉后而坐棺前祭床上。如是三四,家益厌苦。其后醉行坏垣,得老狗,便打杀之。推问,乃里头沽家狗。(《御览》八百八十五,又九百五)
  △述策第十四
  或云:「陈平为高帝解平城之围,则言其事秘,世莫得而闻也。此以工妙踔善,故藏隐不传焉。子能权知斯事否?」吾应之曰:「此策乃反薄陋拙恶,故隐而不泄。高帝见围七日,而陈平往说阏氏。阏氏言于单于而出之,以是知其所用说之事矣。彼陈平必言汉有好丽美女儿年四岁为道其容貌,天下无有。今困急,已驰使归迎取,欲进与单于。单于见此人,必大好爱之,爱之则阏氏日以远疏。不如及其未到,令汉得脱去,去亦不持女来矣。阏氏妇女有妒面之性,必憎恶而事刂去之。此说简而要,及得其用,则欲使神怪,故隐匿不泄也。」刘子骏闻吾言,乃立称善焉。(《史记·陈丞相世家》集解,《汉书·高纪》注,《艺文类聚》十八,《白孔六贴》二十一,《御览》三百八十一)
  △闵友第十五
  谚曰:「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言内有以相知与否,不在新故也。(《史记·邹阳传》集解)
  庄尤字伯石。(《后汉·光武纪》注)
  高君孟颇知律令,尝自伏写书。著作郎署哀其老,欲代之。不肯,云:「我躬自写,乃当十遍读。」(《北堂书钞》一百,《御览》六百十四)
  扬雄作《玄书》,以为玄者,天也,道也。言圣贤著法作事,皆引天道以为本统,而因附属万类、王政、人事、法度,故宓羲氏谓之「易」,老子谓之「道」,孔子谓之「元」,而扬雄谓之「玄」。《玄经》三篇,以纪天、地、人之道,立三体有上、中、下,如《禹贡》之陈三品。三三而九,因以九九八十一,故为八十一卦。以四为数,数从一至四,重累变易,竟八十一而遍,不可损益。以三十五(当作「六」)蓍揲之。《玄经》五千余言,而传十三篇也。(《后汉·张衡传》注,《通鉴》三十注)
  王公子问:「扬子云何人邪?」答曰:「扬子云才智开通,能入圣道,卓绝于众。汉兴以来,未有此人也。」国师子骏曰:「何以言之?」答曰:「才通著书以百数,惟太史公广大,其余皆丛残小论,不能比之子云所造《法言》《太玄经》也。《玄经》数百年,其书必传(已下对大司空王邑、纳言严尤问也,见《汉书·雄本传》)。世咸尊古卑今,贵所闻,贱所见也,故轻易之。老子,其心玄远而与道合(语未竟,《雄本传》作「昔老聃著虚无之言两篇,薄仁义,非礼学,然后世好之者,尚以为过于《五经》,自汉文、景之君及司马迁皆有是言。今扬子之书,文义至深,而论不诡于圣人。」),若遇上好事,必以《太玄》次《五经》也。」(《论衡·超奇篇》,《文选·东京赋》注,袁彦伯《三国名臣赞》,《史通·内篇·自序》,《御览》四百三十二,又六百二)
  时农。(《元和姓纂·支韵》。案:此条未知所属,姑载于此。)
  通人如子礼。(《元和姓纂·渔韵》)
  余同时佐郎官有梁子初、杨子林,好学,所写万卷,至于白首。常有所不晓百许寄余,余观其事,皆略可见。(《御览》六百十九)
  茂陵周智、孙胡,不为赋讼酬应之文。为大司徒掾,见使典定文义,兼领众事。(《北堂书钞》未改本六十八)
  昔神农氏继宓羲而王天下,上观法于天,下取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削桐为琴,绳丝为弦,以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焉(《意林》,《艺文类聚》四十四,又八十八,《文选·月赋》注,《鲍明远白头吟》注,《御览》五百七十九,又八百十四,又九百五十六)。琴长(此二字意补)三尺六寸有六分,象期之数;厚寸有八(当有「分」字),象三六数;广六寸(《道藏》本《意林》作六分,今依官本),象六律。上圆而敛,法天;下方而平,法地;上广下狭,法尊卑之礼(《意林》)。琴隐长四寸五分,隐以前长八分(《文选·七发》注。)五弦,第一弦为宫,其次商、角、徽、羽。文王、武王各加一弦,以为少宫、少商(《通典》一百四十四。此下尚有说者不同。「又琴之始作,或云伏羲,工云神农,诸家所说,莫能详定」二十一字,当是杜佑语,不录。)下徵七弦,总会枢要(《文选·长笛赋》注),足以通万物而考治乱也(《文选·思玄赋》注,《初学记》十六,《御览》五百七十九。)八音之中,惟丝最密(《初学记》作「惟弦为最」),而琴为之首(《初学记》十六,《御览》五百七十九)琴之言禁也,君子守以自禁也(《玉篇》十六)。大声不震哗而流漫,细声不湮灭而不闻(《文选·啸赋》注)。八音广博,琴德最优(《文选·芜城赋》注,《长门赋》注)。操似鸿雁之音(《文选·长笛赋》注,又《琴赋》注作「操似鸿雁咏之声」),达则兼善天下,无不通,故谓之。《尧》经逸不存(《意林》,《文选·琴赋》注,《七发》注)。《舜操》者,昔虞舜圣德玄远(《北堂书钞》「玄」作「达」),遂升天子,喟然念亲,巍巍上帝之位不足保,援琴作操,其声清以微(《意林》,《文选·琴赋》注)。《禹操》者,昔夏之时,洪水襄陵沈山,禹乃援琴作操,其声清以溢,潺潺志在深河(《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九)。《微子操》,微子伤殷之将亡,终不可奈何,见鸿秸高飞,援琴作操,其声清以淳(《意林》,《文选·琴赋》注,《御览》九百十六)。《文王操》者,文王之时,纣无道,烂金为格,溢酒为池,宫中相残,骨肉成泥,璇室瑶台,蔼云翳风,钟声雷起,疾动天地,文王躬被法度,阴行仁义,援琴作操,故其声纷以扰,骇角震商(《北堂书钞》四十一,《御览》八十四)。《伯夷操》(《文选·舞赋》注,《长笛赋》注。案:此语未竟。《长笛赋》注「伯夷操」下有「似鸿雁之音」五字,乃总说操字,义当在上文,非专说伯夷),《箕子操》,其声淳以激。(《意林》。右一章,采各书引见三十四事,依《意林》次第之,佚阙尚多。本传:「《琴道》一篇,未成,肃宗使班固续成之。」注引《东观记》曰:「《琴道》未毕,但有发首一章。」案:《文选·琴赋》注:「《七略》:《雅》第十七曰《琴道》,曰《尧》,逸。又曰,达则兼善天下,无不通,故谓之。又曰,《微子操》,微子伤殷之将亡,终不可奈何,见鸿秸高飞,援琴作操。」足说《要》所载,正是发首一章,故刘歆采用之地。)
  晋师旷善知音。卫灵公将之晋,宿于濮水之上,夜闻新声,召师涓告之曰:「为我听写之。」曰:「臣得之矣。」遂之晋。晋平公飨之,酒酣,灵公曰:「有新声,愿奏之。」乃令师涓鼓琴。未终,师旷止之曰:「此亡国之声也。」(《后汉·陈元传》注)
  雍门周以琴见孟尝君,孟尝君(《蜀志》注不重言「孟尝君」,盖转写脱,今依《文选·笙赋》注,《别赋》注,《豪士赋序》注加)曰:「先生鼓琴,亦能令人文悲乎?」对曰:「臣之所能令悲者,先贵而后贱,昔(《笙赋》注改「故」)富而今贫,摈压穷巷,不交四邻;不若身材高妙,怀质抱真,逢罹谤,怨结而不得信;不若交欢而结爱,无怨(《别赋》注作「故」)而生离,远(弱晖《和王主簿怨情诗》注作「一」)赴绝国,无相见期;不若幼无父母,壮无妻儿(《恨赋》注作「子」),出以野泽为邻,入用堀穴为家,困于朝夕,无所假贷。若此人者,但闻飞乌(李陵《答苏武书》注作「鸟」)之号,秋风鸣(《答苏武书》注作「萧」)条,则伤心矣。臣一为之援(《别赋》注作「挥」)琴而长太息,未有不凄恻而滋泣(《别赋》注作「凄怆而流涕」)者也。今若足下,居则广厦高堂,连闼洞(《陆士衡日出东南隅行》注作「邃」,《说宛·书说篇》亦作「邃」)房,下罗帷(刘休玄《拟古诗》注作「帐」),来清风;倡优在前,谄谀侍侧,扬激楚,舞郑妾,流声以娱耳,色以淫目;水戏(《西京赋》注、《七》命注作「嬉」)则舫龙舟,建羽旗,鼓吹(《蜀志》注作「钩」,依沈约《宋书·乐志》一改)乎不测之渊;野游则登平原,驰广囿,强驽下高鸟,勇士格猛兽;置酒娱乐,沈醉忘归:方此之时,视天地曾不若一指,虽有善鼓琴,未能动足下也。」孟尝君曰:「固然。」雍门周曰:「然臣窃为足下有所常悲。夫角帝而困秦者君也,连五国而伐楚者又君也。天下未尝无事,不从即衡;从成则楚王,衡成则秦帝。夫以秦、楚之强,而报弱薛,譬(《蜀志》注无「譬」字,依《魏都赋》注加。《说苑》作「譬之」)犹磨萧斧而(《魏都赋》注作「摩萧斧以」)伐朝菌也,有识之士,莫不为足下寒心酸鼻(《蜀志》注无「酸鼻」二字,依王重宝《褚渊碑文》注加。《说苑》作「酸鼻者」)。天道不常盛,寒暑更进退,德秋万岁之后,宗庙必不血食;高台既以倾,曲池又已平,坟墓生荆棘,狐兔(《蜀志》注作「狸」,依《恨赋》注、张孟阳《七哀诗》注、任彦升《为卞彬谢修卞忠贞墓启》注改)穴其中,游儿(《七哀诗》注、谢修《下忠贞墓启》注作「樵儿」。《豪士赋序》注作「游童」)牧竖,踯躅其足而歌其上,行人见之凄怆(此六字依《七哀诗》注加),曰:「孟尝君之尊贵,亦犹若是乎(《七哀诗》注作「如何成此乎」!)」于是孟尝君喟然太息,涕泪承睫而未下。雍门周引琴而鼓之,徐动宫徵,叩(《豪士赋序》注作「挥」,《说苑》作「微挥」)角羽,初(「初」字依《豪士赋序》注加。《说苑》作「切」,亦「初」之误。《说苑》异文尚多,以非本文,不具载)终而成曲,孟尝君遂欷而就之曰:「先生鼓琴,令文立若亡国之人也。」(《三国志·蜀正传》注)
  宣帝元康、神爵之间,丞相奏能鼓雅琴者,渤海赵定,梁国龙德。召见温室,知趣为侍郎。(《北堂书钞》七十一,《御览》二百四十八)
  黄门工鼓琴者有任真卿、虞长倩,能传其度数,妙曲遗声。(《文选·司马绍统赠山涛诗》注)
  成少伯工吹竽,见安昌侯、张子夏鼓琴,谓曰:「音不通千曲以上,不足以为知音。」(《御览》五百八十一)
卷十六
◎蔡茂
  茂,字子礼,河内怀人。哀、平间征试博士,对策高等,拜议郎,迁侍中。莽居摄,以疾自免。更始时,避乱河西,窦融以为张掖太守,固辞。建武十三年,与融俱征,复拜议郎,再迁广汉太守,代戴步为司徒。二十三年卒,年七十二。
  ◇上书禁制贵戚
  臣闻兴化致教,必由进善;康国宁人,莫大理恶。陛下圣德重兴,再隆大命,即位以来,四海宴然。诚宜夙兴夜寐,虽休勿休。然顷者贵戚椒房之家,数因恩势,干犯吏禁,杀人不死,伤人不论。臣恐绳墨弃而不用,斧斤废而不举。近湖阳公主奴杀人西市,而与主共舆出入宫省,逋罪积日,冤魂不报。洛阳令董宣,直道不顾,干主讨奸。陛下不先澄审,召欲加棰。当宣受怒之初,京师侧耳;及其蒙宥,天下拭目。今者外戚╂逸,宾客放滥,宜敕有司,案理奸罪,使执平之吏,永申其用,以厌远近不缉之情。(《后汉·蔡茂传》)
  ◎申屠刚
  刚,字巨卿,扶风茂陵人,丞相嘉七世孙。仕郡功曹。平帝时,举贤良方正对策,罢归田里。王莽篡位,避地河西,转入巴蜀二十余年。后依隗嚣。建武七年,征拜侍御史,迁尚书令,出为平阴令。复征拜太中大夫,以病去官。
  臣闻王事失则神怨怒,奸邪乱正,故阴阳谬错。此天所以谴告王者,欲令失道之君旷然觉悟,怀邪之臣惧然自刻者也。今朝廷不考功校德,而虚纳毁誉,数下诏书,张设重法,抑断诽谤,禁割论议,罪之重者,乃至腰斩,伤忠臣之情,挫直士之锐,殆乖建进善之旌,县敢谏之鼓,辟四门之路,明四目之义也。臣闻成王幼少,周公摄政,听言下贤,均权布宠,无旧无新,唯仁是亲,动顺天地,举措不失,然近则召公不悦,远则四国流言。夫子母之性,天道至亲,今圣主幼小,始免襁褓,即位以来,至亲分离,外戚杜隔,恩不得通。且汉家之制,虽任英贤,犹援姻戚。亲疏相错,杜塞间隙,诚所以安宗庙、重社稷也。今冯、卫无罪,久废不录,或处穷僻,不若民庶,诚非慈爱忠孝承上之意。夫为人后者,自有正义,至尊至卑,其势不嫌,是以人无贤愚,莫不为怨,奸臣贼子,以之为便,不讳之变,诚难其虑。今之保傅,非古之周公,周公至圣,犹尚有累,何况事失其衷,不合天心者哉!昔周公先遣伯禽守封于鲁,以义割恩,宠不加后,故配天郊祀三十八世。霍光秉政,辅翼少主,修善进士,名为忠直,而尊其宗党,摧抑外戚,结贵据权,至坚至固,终没之后,受祸灭门。方今师傅,皆以伊、周之位,据贤保之任,以此思化,则功何不至?不思其危,则祸何不到?损益之际,孔父攸叹,持满之戒,老氏所慎。盖功冠天下者不安,威震人主者不全。今承衰乱之后,继重敝之世,公家屈竭,赋敛重数,苛吏夺其时,贪夫侵其财,百姓困乏,疾疫夭命盗贼群辈,且以万数,军行众止,窃号自立,攻犯京师,燔烧县邑,至乃讹言积弩入宫,宿卫惊惧。自汉兴以来,诚未有也。国家微弱,奸谋不禁,六极之效,危于累卵,王者承天顺地,典爵主刑,不敢以天官私其宗,不敢以天罚轻其亲。陛下宜遂圣明之德,昭然觉悟,远述帝王之迹,近遵孝文之业,差五品之属,纳至亲之序,亟遣使者征中山太后,置之别宫,令时朝见。又召冯、卫二族,裁与冗职,使得执戟,亲奉宿卫,以防未然之符,以抑患祸之端。上安社稷,下全保傅,内和亲戚,外绝邪谋(《后汉·申屠刚传》)
  ◇说隗嚣
  愚闻人所归者天所与,人所畔者天所去也。伏念李朝,躬圣德,举义兵,龚行天罚,所当必摧,诚天之所福,非人力也。将军本无尺土,孤立一隅,宜推诚奉顺,与朝并力,上应天心,下酬人望,为国立功,可以永年。嫌疑之事,圣人所绝。以将军之威重,远在千里,动作举措,可不慎欤?今玺书数到,委国归信,欲与将军共同吉凶。布衣相与,尚有没身不负然诺之信,况于万乘者哉!今何畏何利,久疑如是?卒有非常之变,上负忠孝,下愧当世,夫未至豫言,固常为虚,及其已至,又无所及,是以忠言至谏,希得为用。诚愿反覆愚老之言。(《后汉·申屠刚传》,「隗嚣据陇右,欲背汉而附公孙述。刚说之,嚣不纳」。)
  ◇将归与隗嚣书
  愚闻专己者孤,拒谏者塞,孤塞之政,亡国之风也。虽有明圣之姿,犹屈己从众,故虑无遗策,举无过事。夫圣人不以独见为明,而以万物为心。顺人者昌,逆人者亡,此古今之所共也。将军以布衣为乡里所推,廊庙之计,既不豫定,动军发众,又不深料。今东方政教日睦,百姓平安,而西州发兵,人人怀忧,骚动惶惧,莫敢正言,群众疑惑,人怀顾望。非徒无精锐之心,其患无所不至。夫物穷则变生,事急则计易,其然也。夫离道德,逆人情,而能有国有家者,古今未有也。将军素以忠孝显闻,是以士大夫不远千里,慕乐德义。今苟欲决意徼幸,此何如哉!夫天所者顺,人所助者信。如未蒙助,令小人受涂地之祸,毁坏终身之德,败乱君臣之节,污伤父子之恩,众贤破胆,可不慎哉!(《后汉·申屠刚传》)
  ◇苏竟
  竟,字伯况,扶风平陵人。平帝时为博士进书祭酒。莽篡位,拜代郡都尉。光武即位,就知趣代郡太守。建武五年,入为侍中,以病免。
  君执事无恙。走昔以摩研编削之才,与国师公从事出入,校定秘书,窃自依依,末由自远。盖闻君子愍同类而伤不遇。人无愚智,莫不先避害然后求利,先定志然后求名。昔智果见智伯穷兵必亡,故变名远逝,陈平知项王为天所弃,故归心高祖,皆智之至也。闻君前权时屈节,北面延牙(延岑字伯牙),乃后觉悟,栖迟养德。先世数子,又何以加!君处阴中,土多贤士,若以须臾之间,研考异同,揆之图书,测之人事,则得失利害,可陈于目,何自负畔乱之困,不移守恶之名乎?与君子之道,何其反也?世之俗儒末学,醒醉不分,而稽论当世,疑误视听。或谓天下迭兴,未知谁是,称兵据土,可图非冀。或曰圣王未启,宜观时变,倚强附大,顾望自守。二者之论,岂其然乎?夫孔丘秘经,为汉赤制,玄包幽室,文隐事明。且火德承尧,虽昧必亮,承积世之祚,握无穷之符,王氏虽乘间偷篡,而终婴大戮,支分体解,宗氏屠灭,非其效欤?皇天所以眷顾踟蹰,忧汉子孙者也。论者若不本之于天,参之于圣,猥以《师旷杂事》轻自眩惑,说士作书,乱夫大道,焉可信哉!诸儒或曰:今五星失晷天时谬错,辰星久而不效,太白出入过度,荧惑进退见态,填星绕带天街,岁星不舍氐、房,以为诸如此占,归之国家。盖灾不徒设,皆应之分野,各有所主。夫房、心即宋之分,东海是也。尾为燕分,渔阳是也。东海董宪,迷惑未降,渔阳彭宠,逆乱拥兵,王赫斯怒,命将并征,故荧惑应此,宪、宠受殃。太白、辰星,自亡新之末,失行度,以至于今,或守东井,或没羽林,或裴回藩屏,或踯躅帝宫,或经天反明,或潜藏久沈,或衰微暗昧,或煌煌北南,或盈缩成钩,或偃蹇不禁,皆大运荡除之祥,圣帝应符之兆也。贼臣乱子,往往错互,指麾妄说,传相坏误。由此论之,天文安得遵度哉!乃者五月甲申,天有白虹,自子加午,广可十丈,长可万丈,正临倚弥。倚弥即黎丘,秦丰之都也。是时月入于毕。毕为天网,主网罗无道之君,故武王将伐纣,上祭于毕,求助天也。夫仲夏甲申为八魁。八魁,上帝开塞之将也,主退恶攘逆。流星状似蚩尤旗,或曰营头,或曰天枪,出奎而西北行,至延牙营上,散为数百而灭。奎为毒螯,主珍。此二变,郡中及延牙士众所共见也。是故延牙遂之武当,托言发兵,实避其殃。今年《比卦》部岁,《坤》主立冬,《坎》主冬至,水性灭火,南方之兵受岁祸也。德在中宫,刑在木,木胜土,刑制德,今年兵事毕已,中国安宁之效也。五七之家三十五姓,彭、秦、延氏不得豫焉。如何怪惑,依而恃之?《葛累》之诗,「求福不回」,其若是乎!图谶之占,众变之验,皆君所明。善恶之分,去就之决,不可不察。无忽鄙言夫周公之善康叔,以不从管、蔡之乱也;景帝之悦济北,以从不吴濞之畔也。自更始以来,孤恩背逆,归义向善,臧否粲然,可不察欤!良医不能救无命,强梁不能与天争,故天之所坏,人不得支。宜密与太守刘君共谋降议。仲尼栖栖,墨子遑遑,忧人之甚也。屠羊救楚,非要爵禄;茅焦干秦,岂求报利?尽忠博爱之诚,愤满不能已耳!(《后汉·苏竟传》)
  ◎窦融
  融,字周公,扶风平陵人,孝文窦后弟广国之七世孙。莽居摄中,为强弩将军王俊司马,以从平翟义功封宁武男。地皇末,太师王匡请为助军,迁波水将军。更始即位,大司马赵萌以为校尉,知趣巨鹿太守,未行,迁张掖属国都尉,自行河西五郡大将军事。建武五年,遣使归诚,授凉州牧。八年,封安丰侯。十三年入朝,拜冀州牧,迁大司空。二十年免,寻加位特进,行卫尉事,兼将作大匠。永平二年致仕。五年卒,年七十八,谥曰戴侯。
  ◇上疏让爵土
  臣融年五十三。有子年十五,质性顽钝。臣融朝夕教导以经艺,不得令观天文,见谶记。诚欲令恭肃畏事,恂恂循道,不愿其有才能,何况乃当传以连城广土,享故诸侯王国哉?(《后汉·窦融传》又《艺文类聚》五十一引《东观汉记》,又袁宏《后汉纪》六。)
  ◇复遣长史刘钧上书归诚
  臣融窃伏自惟,幸得托先后末属,蒙恩为外戚,累世二千石。至臣之身,复备列位,假历将帅,守持一隅,以委质则易为辞,以纳忠则易为力。书不足以深达至诚,故遣刘钧口陈肝胆。自以底里上露,长无纤介。而玺书盛称蜀、汉二主三分鼎足之权,任嚣、尉佗之谋,窃自痛伤。臣融虽无识,犹知利害之际,顺逆之分。岂可背真旧之主,事奸伪之人;废忠贞之节,为倾覆之事;弃已成之基,求无冀之利?此三者,虽问狂夫,犹知去就,而臣独何以用心!谨遣同产弟友诣阙,口陈区区。(《后汉·窦融传》)
  ◇上书请隗嚣
  隗嚣闻车驾当西,臣融东下,士众骚动,计且不战。嚣将高峻之属,皆欲逢迎大军,后闻兵罢,峻等复疑。嚣扬言东方有变,西州豪杰遂复附从,嚣又引公孙述将,令守突门。臣融孤弱,介在其间,虽承威灵,宜速救助。国家当其前,臣融促其后,缓急迭用,首尾相资,嚣势排迮,不得进退,此必破也。若兵不早进,久生持疑,则外长寇仇,内示困弱,复令谗邪得有因缘,臣窃忧之。惟陛下哀怜。(《后汉·窦融传》)
  ◇封皇子议
  大司空融、固始侯通、胶东侯复、高密侯禹、太常登等奏议曰:「古者封建诸侯,以藩屏京师。周封八百,同姓诸姬并为建国,夹辅王室,尊事天子,享国永长,为后世法。故《诗》云,「大启尔宇,为周室辅」。高祖圣德,光有天下,亦务亲亲,封立兄弟诸子,不违旧章。陛下德横天地,兴复宗统,褒德赏勋,亲睦九族,功臣宗室,咸蒙封爵,多受广地,或连属县。今皇子赖天,能胜衣趋知趣,陛下恭廉克让,抑而未议,群臣百姓,莫不失望。宜因盛夏吉时,定号位,以广藩辅,明亲亲,尊宗庙,重社输入尖古合旧,厌塞众心。臣请大司空上舆地图,太常择吉日,具礼仪。」(《后汉·光武纪》,「建武十五年三月,大司空融等奏议。制曰:』『可,』」)
  ◇与隗嚣书
  伏惟将军国富政修士兵怀附。亲遇厄会之际,国家不利之时,守陈不回,承事本朝。后遣伯春,委身于国(袁宏《纪》此下有二句云:「忠孝冠周冠周霍,德让配吴札」),无疑之诚,于斯有效。融等所以欣服高义,愿从役于将军者,良为此也。而贫ぉ之间,改节易图,君臣分争,上下接兵。委成功,造难就,去从义,为横谋,百年累之,一朝毁之,岂不惜乎!殆执事者贪功建谋,以至于此,融窃痛之!当今西州地势局迫,人兵离散,易以辅人,难以自建。计若失路不反,闻道犹迷,不南合子阳,则北入文伯耳。夫负虚交而易强御,恃远救而轻近敌,未见其利也。融闻智者不危众以举事,仁者不违义以要功。今以小敌大,于众何如?弃子徼功,于义何如?且初事本朝,稽首北面,忠臣节也。及遣伯春,垂涕相送,慈父恩也。俄而背之,谓吏士何?忍而弃之,谓留子何?自起兵以来,转相攻击,城郭皆为丘,生民转于沟壑。今其存者,非锋刃之余,则流亡之孤,迄今伤痍之体未愈,哭泣之声尚闻。幸赖天运少还,而大将军复重于难,是使积疴不得遂瘳,幼孤将复流离,其为悲痛,尤足愍伤,言之可为酸鼻。庸人且犹不忍,况仁者乎!融闻为忠甚易,得宜实难。忧人大过,以德取怨,知且以言获罪也。区区所献,惟将军省焉。(《后汉·窦融传》)
  ◎窦宪
  宪,字伯度,融曾孙。建初中,以皇后兄拜为郎,迁侍中虎贲中郎将。和帝即位,拜车骑将军,以征北匈奴功进大将军。永元四年,封冠军侯,遣就国,迫令自杀。
  ◇上皇太后疏请以桓郁刘方入侍讲
  《礼记》云:「天下之命,悬于天子;天子之善成乎所习。习与智长,则切而不勤;化与心成,则中道若性。昔成王幼小,越在襁保,周公在前,史佚在后,太公在左,召公在右。中立听朝,四圣维之,是以虑无遗计,举无过事。」孝昭皇帝八岁即位,大臣辅政,亦选名儒韦贤、蔡义、夏侯胜等入授于前,平成圣德。近建初元年,张、魏应、召训亦讲禁中。臣伏惟皇帝陛下躬天然之姿,宜渐教学,而独对左右小臣,未闻典义。昔五更桓荣,亲为帝师,子郁,结发敦尚,继传父业,故再以校尉入授先帝,父子给事禁省,更历四世,今白首好礼,经行笃备。又宗正刘方,宗室之表,善为《诗经》,先帝所褒。宜令郁、方并入教授,以崇本朝,光示大化。(《后汉·桓郁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二作「伏惟皇帝躬天然之资,不肃而成。然以至尊之德,独对小臣,非所以揄扬圣心、增益辉光者。窃见屯骑校尉桓郁,结发受学,白首不倦,经为人师,行为儒宗。昔侍帷幄,入授先帝,父子奕世并为帝师。愚以为可长乐少府,入授帝经」。)
  ◎窦章
  章,字伯向,融玄孙,避羌乱,家于外黄。安帝时,入东观为校书郎,迁长水校尉。顺帝初,擢羽林郎将,迁屯骑都尉。永和中,迁少府。汉安末,转大鸿胪。有《集》二卷。
  ◇移书劝葛龚
  过矫仲彦,论升仙之道;从苏博文,谈超世之高;适马季常,讲坟典之妙;所谓乔、松可与驰骛,何细疾之足患邪?(《汝南先贤传》。案:矫慎字仲彦。苏章字博文。)
  ◎窦武
  武,字游平,融玄孙。延熹末,拜郎中。以长女立为皇后,迁越骑校尉,封槐里侯。寻为城门校尉。灵帝立,拜大将军,封闻喜侯,与太傅陈蕃等谋诛中官,事败自杀。
  ◇上表谏宦官封侯
  陛下即位以来,梁、孙、邓、亳,贵戚专势,侵逼公卿,略驱吏民,恶熟罪深。或诛灭相续,以常侍黄门,窃弄王命欺罔竞行,谤ゥ争入。如忠臣李固、杜乔,在朝必竭忠奉之节,觉其奸萌,因造妖言,陷之祸门。陛下不察,加以大戮,冤感皇天,痛入后土,贤愚悲悼,小大伤摧。固等既没,宦党受封,快凶慝之心,张豺狼之口,天下咸言:「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封公侯。」谣言之作,正为于此。陛下违汉旧典,谓必可行,自制制度,妄爵非人,今朝廷日衰,奸臣专政,臣恐有胡亥之难,在于不久;赵高之变,不朝则夕。臣实怀愚,不惮瞽言,使身死名著,碎体粪土,荐肉狐鼠,犹生之年,虽尊官厚禄,不以易之也。谨冒死陈得失之要,凡七十余条,伏惟陛下深思臣言,束骸候诛。(袁宏《后汉纪》二十二,延熹九年)
  ◇上表
  今冬大寒过节,毒害鸟兽,爰及池鱼,城傍松竹,皆为伤绝。(《初学记》三引谢承《后汉书》)
  臣闻明主不讳讥刺之言,以探幽暗之实,忠臣不恤谏争之患,以万端之事。是以君臣并熙,名奋百世。臣幸得遭盛明之世,逢文武之化,岂敢怀禄逃罪,不竭其诚?陛下初从藩国,爰登圣祚,天下逸豫,谓当中兴。自即位以来,未闻善政。梁、孙、寇、邓,虽或诛灭,而常侍黄门,续为祸虐,欺罔陛下,竞行谲诈,自造制度,妄爵非人,朝政日衰,奸臣日强。伏寻西京放恣王氏,佞臣执政,终丧天下。今不虑前事之失,复循覆车之轨,臣恐二世之难,秘将复及,赵高之变,不朝则夕。近者奸臣牢,造设党议,遂收前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御史中丞陈翔、太尉掾范滂等,逮考,连及数百人,旷年拘录,事无效验。臣惟膺等建忠抗节,志经王室,此诚陛下稷、离、伊、吕之佐,而虚为奸臣贼子之所诬枉,天下寒心,海内失望。惟陛下留神澄省,时见理出,以厌人鬼喁喁之心。臣闻古之明君,必须贤佐,以成政。今台阁近臣尚书令陈蕃,仆射胡广,尚书朱宇、荀绲、刘、魏朗、刘矩、尹勋等,皆国之贞士,朝之良佐,尚书郎张陵、妫皓、苑康、杨乔、边韶、戴恢等,文质彬彬,明达国典。内外之职,群才并列。而陛下委任近习,专树饕餮,外典州郡,内干心膂。宜以次贬黜,案罪纠罚,抑夺宦官欺国之封,案其无状诬罔之罪,信任忠良,平决臧否,使邪正毁誉,各得其所,宝爱天官,唯善是授。如此,咎征可消,天应可待。间者有嘉禾、芝草、黄龙之见。夫瑞生必于嘉士,福至实由善人,在德为瑞,无德为灾。陛下所行,不合天意,不宜称庆。(《后汉·窦武传》)
  ◇上疏
  奉承诏命精爽陨越。(《文选·刘琨劝进表》注)
  ◇屯都亭下令军士
  黄门常侍,反逆无道,何尽随之反乎?先降有重赏。(袁宏《后汉纪》二十三,又《后汉·窦武传》作「黄门常侍反,尽力者封侯重赏」。)

卷十七
◎鲍永
  永,字君长,上党屯留人,司隶校尉鲍宣子。为郡功曹。莽时举秀才,不应。更始二年,征再迁尚书仆射,行大将军事,持节安集河东并州朔部,封中阳侯。更始败殁,为发丧。罢兵来降,拜谏议大夫,出为鲁郡太守,封关内侯,迁扬州牧。母忧去官。建武十一年,征为司录校尉。十五年,迁东海相,拜兖州牧,卒官。
  ◇奏劾赵王良
  今月二十七日,车驾临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驾过须臾,赵王良从后到,与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道迫狭,叱邯旋车,又召候岑尊诘责,使前走数十步。按良诸侯藩臣,蒙恩入侍,知尊让侯吏六百石,而肆意加怒,令叩头都道,奔走马头前。无藩臣之礼,大不敬也。(《后汉·鲍永传》注引《东观记》)
  ◎鲍昱
  昱,字文渊,永子。建武初,试守高都长。后为Г阳长。再迁,中元初,拜司隶校尉。永平中。坐事免。后拜汝南太守。一年,代王敏为司徒。建初四年,代牟融为太尉。六年卒,年七十余。
  ◇择灾眚问
  臣闻圣人理国,三年有成。今陛下始践天位,刑政未著,如知失得,何能致异?但臣前在汝南,典理楚事,系者千余人,恐未能尽当其罪。先帝诏言,大狱一起,冤者过半。又诸徙者骨肉分离,孤魂不祀(袁宏《纪》此下有「骸骨流离,死生被毒」)。一人呼嗟,王政为亏。宜一切还诸徙家属,蠲除禁锢,兴灭继绝,生死获所。如此,和气可致。(《后汉·鲍永附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一,有小异。)
  ◇救耿恭关宠议
  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诚令权时,后无边事可也,匈奴如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以使将?又二部兵人裁各数十,匈奴围之,历旬不下,是其寡弱尽力之效也。(袁宏《纪》此下有「兵家先名后实」。)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将精骑二千,多其幡帜,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极之兵,必不敢当,四十日间,足还入塞。(《后汉·耿恭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与此小异。)
  ◎鲍德
  德,昱子。永元初为黄门侍郎,出为南阳太守,征拜大司农。
  ◇说窦宪弟夏阳侯瑰
  陈宠奉事先帝,深见纳任,故久留台阁,赏赐有殊。今不蒙忠能之赏,而计几微之故,诚伤辅政容贷之德。(《后汉·陈宠传》「章帝崩,窦宪常衔宠,乃白太后,令典丧事,欲因过中之。微素敬宠,说夏阳侯瑰」。)
  ◎欧阳歙
  歙,字王思,乐安千乘人。莽时为长社宰。更始即位,以为原武令。迁河南都尉,行太守事。建武初,为河南尹,封被阳侯,寻拜扬州牧,迁汝南太守,更封夜侯。十五年,代韩歆为大司徒,坐汝南臧罪发,死狱中。
  ◇下教论繇延功
  西部督邮繇延,天资忠贞,禀性公方,典部折冲,摧破奸雄,不严而理。《书》曰:「安民则惠,黎民怀之。」盖举善以教,则不能者劝。今与众儒共论延功,显之于朝。太守敬嘉厥休,牛酒以养德。(袁宏《后汉纪》七。又略见《后汉·郅恽传》,《风俗通》,并删节。)
  ◎郅恽
  恽,字君章,汝南西平人。莽时以上书系狱,会赦得免。建武中,积弩将军傅俊请为将兵长史,后归为县门下掾,病去。又为郡功曹,去客江夏郡。举孝廉,为上东城门候,后为梁令,迁长沙太守。坐事左转芒长,寻免。
  ◇上书王莽
  臣闻天地重其人,惜其物,故运机衡,垂日月,含元包一,甄陶品类,显表纪世,图录豫设。汉历久长,孔为赤制,不使愚惑,残人乱时。智者顺以成德,愚者逆以取害,神器有命不可虚获。上天垂戒,欲悟陛下,令就臣位,转祸为福。刘氏享天永命不可虚获陛下顺节盛衰。取之以天,还之以天,可谓知命矣?若不早图,是不免于窃位也。且尧、舜不以天显自与,故禅天下,陛下何贪非天显以自累也?天为陛下严父,臣为陛下孝子,父教不可废,子谏不可拒,惟陛下留神。(《后汉·郅恽传》)
  ◇因废郭后上书
  臣闻夫妇之间,父不能得之于子,君不能得之于臣,况臣欲得之于君乎?是臣所不敢也。虽然,愿陛下念其不可,勿乱人伦,使天下有议社稷者。(袁宏《后汉纪》七)
  ◇上书谏猎
  昔文王不敢盘游于田,以万民惟正。陛下既游猎山林,夜以继昼,其如社稷宗庙何?暴虎冯河,可为至戒,小臣所窃忧也。(袁宏《后汉纪》七。又见《后汉·郅恽传》,有小异。)
  ◇说逯并
  当今上天垂象,智者以昌,愚者以亡。昔伊尹自鬻辅商,立功全人。恽窃不逊,敢希伊尹之踪,应天人之变。明府傥不疑逆,俾承天德。(《后汉·郅恽传》)
  ◇谏傅俊
  昔文王不忍露白骨,武王不以天下易一人之命故能获天地之应,克商如林之旅。将军如何不师法文王,而犯逆天地之禁,多伤人害物,虐及枯尸,取罪神明?今不谢天改政,无以全命,愿将军亲率士卒,收伤葬死,哭所残暴,以明非将军本意也。(《后汉·郅恽传》)
  ◇说太子
  久处疑位,上违孝道,下近危殆。昔高宗明君,吉甫贤臣,及有纤介,放逐孝子。《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太子宜因左右及诸皇子引愆退身,奉养氏,以明圣教,不背所生。(《后汉·郅恽传》)
  ◇誓众
  无掩人不备,穷人于厄,不得断人支体,人形骸,放淫妇女。(《后汉·郅恽传》)
  ◎朱勃
  勃,字叔阳,扶风平陵人。莽时,试守渭城宰。建武中,为云阳令,去官。有《集》二卷。
  ◇诣阙上书理马援
  臣闻王德圣政不忘人之功,采其一美,不求备于众。故高祖赦蒯通,而以王礼葬田横,大臣旷然,咸不自疑。夫大将在外,言在内,微过辄记,大功不计,诚为国之所慎也。故章邯畏口而奔楚,燕将据聊而不下。岂其甘心末规哉,悼巧言之伤类也。窃见故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以四年冬始归正朔。当此之时,虏述矫号于益州,隗嚣拥兵于陇、冀,豪杰盱睢,且自为政。援拔自西州,钦慕圣义,间关险难,触冒万死,孤立群贵之间,傍无一言之佐,驰深渊,入虎口,岂顾计哉!宁自知当要七郡之使,徼封侯之福邪?八年,车驾西讨隗嚣,国计狐疑,众营未集,援建宜进之策,卒破西州。隗嚣克定,援有力焉。及吴汉下陇,冀路断隔,豪强叛城,酋羌杀吏(二语从《书钞》一百五十六引《东观记》补)。唯独狄道为国坚守,士民饥困,乃敢驽者履(此语从《书钞》补。梅鼎祚《文纪》别收《东观记》一条,题云「救狄道策」,列于《理马援书》之后,实即此书之约文),寄命漏刻。援奉诏西使,镇慰边众,乃奋不顾身,间关山谷之中,挥戈先零之野,招集豪杰,晓诱羌戎,谋如涌泉,势如转规(《文选·王仲宣诔》注引作「转圜」),遂救倒悬之急,存几亡之城,兵全师进,因粮敌人,陇、冀略平,而独守空郡,兵动有功,师进辄克。诛锄先零,缘入山谷,猛怒力战,飞矢胫。征在虎贲,则有忠策嘉谋于国。又出征交,土多瘴气,援与妻子生诀,无悔吝之心,遂斩灭征侧,克平一州使王府纳越裳之贡,边境无兵革之忧。间复南讨,立陷临乡,师已有业,未竟而死,吏士离疫,援不独存。夫战或以久而立功,或以速而致败,深入未必为得,不进未必为非。人情岂乐久屯绝地,不生归哉!惟援得事朝廷二十三年,北出塞漠,南渡江海,触冒害气,僵死军中,名灭爵绝,国土不传。海内不知其过,众庶未闻其罪,卒遇三夫之言横被诬罔之谗,家属杜门,葬不归墓,怨隙并兴,宗亲怖栗,死者不能自明,生者莫为之讼,臣窃伤之。夫明主Ο于用赏,约于用刑。高祖尝与陈平金四万斤以间楚军,不问出入所为,岂复疑以钱谷间哉?夫操孔父之忠,而不能自免于谗,此邹阳之所悲也。《诗》云:「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此言欲令上天而平其恶。惟陛下留思竖儒之言欲令上天而平其恶,无使功臣怀恨黄泉。臣闻《春秋》之义,罪以功除;圣王之祀,臣有五义。若援得事朝廷二十三年所谓以死勤事者也。愿下公卿平援功罪,宜绝宜续,以厌海内之望。臣年已六十,常伏田野,窃感栾布哭彭越之义,冒陈悲愤,战栗阙庭。(《后汉·马援传》,袁宏《后汉纪》八)
  飞鸟寺衡,马惊触虎,物类相生,亦无不有。(《文选·赭白马赋》注引《东观记》。案:朱勃《理马援书》,范《书》、袁《纪》各有删节,今合录之,复据《东观记》补足三语,此又其佚文也。)
  ◎马援
  援,字文渊,扶风茂陵人。莽时为郡督邮,坐事亡命。遇赦,辟卫将军王林府,拜新城大尹。莽败,去郡,避地凉州,隗嚣以为绥德将军。建武四年,奉使洛阳,以为待诏,历太中大夫、陇西太守、虎贲中郎将,拜伏波将军,封新息侯。二十五年,击五溪蛮,卒于军。为梁松所陷,追收侯印。建初三年,追谥曰忠成侯。
  ◇上铜马式表
  夫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别尊卑之序,有变则以济远近之难。昔有骐骥,一日千里,伯乐见之,昭然不惑。近世有西河子舆,亦明相法。子舆传西河仪长孺,长孺传茂陵丁君都,君都传成纪杨子阿,臣援尝师事子阿,受相马骨法。考之于行事,辄有验效。臣愚以为传闻不如亲见,视景不如察形。今欲形之于生马,则骨法难备具,又不可传之于后。孝武皇帝时,善相马者东门京,铸作铜马法献之,有诏立马于鲁班门外,则更名鲁班门曰金马门。臣谨依仪氏奇中,帛氏口齿,谢氏唇,丁氏身中,备此数家骨相以为法。马高三尺五寸,围四尺四寸。(《后汉·马援传》)
  ◇铜马相法
  水火欲分明(水火在鼻两孔间也。)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红而有光,此马千里。颔下欲深,下唇欲缓。牙欲前向。牙去齿一寸则四百里,牙剑锋则千里。日欲满而泽。腹欲充,兼欲小,肋欲长,悬薄欲厚而缓(悬薄,股也)。胁堂欲平满,汗沟欲深长,而膝本欲起,肘腋欲开,膝欲方,蹄欲厚三寸,坚如石,鬃欲戴,中骨主三寸(鬃,中骨也),颊欲开,而膺下欲广一尺以上,能久走。欲方(颈前),胸欲直而出(髋骨前面)。凫间欲开,望视之如双凫。(《后汉·马援传》注,《御览》八百九十六)
  ◇上疏言隗嚣
  臣援自念归身圣朝,奉事陛下,本无公辅一言之荐,左右为容之助。臣不自陈,陛下何因闻之。夫居前不能令人轾,居后不能令人轩,与人怨不能为人患,臣所耻也。故敢触冒罪忌,昧死陈诚。臣与隗嚣,本实交友。初,嚣(袁宏《纪》作「臣与嚣往为知交。今闻与来歙书,深更怨臣。自计无负于嚣」)遣臣东,谓臣曰:「本欲为汉,愿足下往观之(袁宏《纪》作「仆北面称臣,加以本欲为汉,足下往观其政」)。于汝意可,即专心矣。」及臣还反,报以赤心,实欲导之于善,非敢谲以非义。而嚣自挟奸心,盗憎主人,怨毒之情遂归于臣。臣欲不言,则无以上闻(袁宏《纪》作「盗憎主人,反欲归怨于臣。臣欲遂退不言,则无以报陛下」)。愿听诣行在所,极陈灭嚣之术,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陇亩(袁宏《纪》作「然后退就垄亩,饭疏饮水,随四民之职」),死无所恨。(《后汉·马援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五,各有删节。)
  ◇上疏言破羌以西不可弃
  亢吾以西,数十里一城,城皆完坚。旧制置塞,因山阻海,其蹊径辄有候尉,故虏不得妄动。即弃亢吾,以西北为殖养虏根,内自迫促。宜及兵威,疾往除之。金城诸县,皆田地肥美,溉灌流通,自有本民,易还充实,诚不宜有所断弃。若二郡平定,流民还本业,不复为国家忧。(袁宏《后汉纪》六)
  破羌以西,城多完牢,易可依固。其田土肥壤,灌溉流通。如令羌在湟中,则为害不休,不可弃也。(《后汉·马援传》。案:即前疏之约文。)
  ◇上书请复铸五铢钱
  富国之本,在于食货,宜如旧铸五铢钱。(《恶书·食货志》)
  ◇击寻阳山贼上书
  除其竹木,譬如婴儿头多虮虱,而剃之荡荡然,虮虱无所复依。(《御览》九百五十一引《东观汉记》)
  ◇上书请正印文
  臣所假伏波将军印,书「伏」字,「犬」外向。成皋令印,「皋」字为「白」下「羊」;丞印「四」下「羊」,尉印「白」下「人」,「人」下「羊」。即一县长吏,印文不同,恐天下不正者多。符印所以为信也,所宜齐同。荐晓古文字者,事下大司空,正郡国印章。(《后汉·马援传》注引《东观汉记》)
  ◇至荔浦见冬笋上言
  《禹贡》「厥包橘柚」,颖谓是也。其味美于春夏笋。(珍本《东观汉记》)
  ◇征交上言
  从米尼)泠出贲古,击益州臣所将骆越万余人,便习战斗者二千兵以上,弦毒矢利,以数发,矢注如雨,所中辄死。愚以行兵以此道最便,盖承藉水利,用为神捷也。(《水经·叶榆水注》)
  ◇将入九真上言
  臣谨与交精兵万二千人,与大兵合二万人,船车大小二千艘,自入交,于今为盛。(《水经·叶榆水注》)
  ◇平交上言
  太守苏定,张眼视钱,眼讨贼,怯于战功,宜加切敕。(《东观汉记》聚珍本)
  ◇奏请分西于县
  西于县户有三万二千,远界去庭千余里,请分为封溪、望海二县。(《后汉·马援传》)
  ◇与隗嚣将杨广书
  春卿无恙(杨广字春卿)。前别冀南,寂无音驿。援间还长安,因留上林。窃见四海已定,兆民同情,而季孟闭拒背畔(隗嚣字季孟),为天下表的,常惧海内切齿,思相屠裂,故遗书恋恋,以致恻隐之计。乃闻季孟归罪于援间还长安而纳王游翁谄邪之说(王元字游翁),自谓函谷以西,举足可定,以今而观,竟何如邪?援间至河内,过存伯春(嚣子恂字伯春,)见其奴吉从西方还,说伯春小弟仲舒望见吉,欲问伯春无它否,竟不能言,晓夕号泣,婉转尘中。又说其家悲愁之状,不可言也。夫怨仇可剌不可毁,援闻之,不自知泣下也。援素知季孟孝爱,曾、闵不过。夫孝于其亲,岂不慈于其子?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拥兵众者,欲以保全父母之国而完坟墓也,又言苟厚士大夫而已。而今所欲全者,将破亡之;所欲完者,将毁伤之;所欲厚者,将反薄之。季孟尝折愧子阳而不受其爵,今更共陆陆,欲往附之,将难为颜乎?若复责以重质,当安从得子主给是哉!往时子阳独欲以王相待而春卿拒之;今者归老,更欲低头与小儿曹共槽枥而食,并肩侧身于怨家之朝乎?男儿溺死何伤,而拘游哉!今国家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与诸耆老大人共说季孟,若计画不从,真可引领去矣。前披舆地图,见天下郡国百有六所,奈何欲以区区二邦,以当诸夏百有四乎?春隔季孟,外有君臣之义,内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当谏争;语朋友邪,应有切磋。岂有知其无成,而但萎委咋舌,叉手从族乎?及今成计,殊尚善也;过是,欲少味矣。且来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依,常独为西州言。援商朝廷,尤欲立信于此,必不负约。援不得久留,愿急赐报。(《后汉·马援传》)
  车丞相,高祖园寝郎,一月九迁为丞相者,知武帝恨诛卫太子,上书讼之。(《文选·□□□□□□》注引《东观汉纪》)
  ◇诫兄子严敦书
  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而口不可得言也。好论议人长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衤离,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儿也。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讫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后汉·马援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七,《艺文类聚》二十三)
  ◇铜柱铭
  汉建武十八年,平征侧于龙编,树铜柱于象浦,其铭曰:「金人汗出,铁马蹄坚,子孙相连,九九百年。」(马希范《溪州铜柱记》)
  ◎马廖
  廖,字敬平,援子。少以父任为郎。永平中,以皇后兄拜羽林左监,进虎贲中郎将。章帝即位,迁卫尉。建妆四年封顺阳侯,以特进就第。永元四年卒,谥曰哀侯。
  ◇上明德太后疏
  臣案前世诏令,以百姓不足,起于世尚奢靡,故元帝罢服官,成帝御浣衣,哀帝去乐府。然而侈费不息,至于衰乱者,百姓从行不从言也。夫改政移风,必有其本。传曰:「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长安语曰:「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城中好广眉,四方且半额;城中好大袖,四方全匹帛。」斯言如戏,有切事实。前下制度未几,后稍不行。虽或吏不奉法,良由慢起京师。今陛下躬服厚缯,斥去华饰,素简所安,发自圣性。此诚上合天心,下顺民望,浩大之福,莫尚于此。陛下既已得之自然,犹宜加以勉勖,法太宗之隆德,戒成、哀之不终。《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诚令斯事一竟,则四海诵德,声薰天地,神明可通,金石可勒,而况于行仁心乎!况于行令乎!愿置章坐侧,以当瞽人夜诵之音。(《后汉·马廖传》)
  ◎马防
  防,字江平(《东观记》作「公平」又作「孝孙」),援第二子。永平中,为黄门侍郎。章帝即位,迁中郎将、城门校尉,拜车骑将军,封颍阳侯,以特时就第。后为光禄勋,复遣就第。永元中。徙封翟乡侯。
  ◇奏上迎气乐
  上以太常乐丞鲍邺等上乐事,下车骑将军马防。防奏言:「建初二年七月,邺上言:『王者饮食,必道顺四时五味,故有食举之乐,所以顺天地,养神明,求福应也。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者天地之和,不可久废。今官雅乐独有黄钟,而食举(已上九字从《东观记》补)乐但有太蔟,皆不应月律。恐伤气类(此句从《东观记》补),可作十二月,均各应其月气,公卿朝会,得闻月律(此二句从《东观记》补),乃能感天地,和气宜应。明帝始令灵台六律侯,而未设其门。《乐经》曰,十二月行之,所以宣气丰物也。月开斗建之门,而奏歌其律。诚宜施行。愿与待诏严崇及能作乐气者共作治,考工给所当。』诏下太常。太常上言:『作乐器直钱百四十万六万,请太仆作成上。』奏寝。今明诏下臣防,臣辄问邺及待诏知音律者,皆言圣人作乐,所以宣气致和,顺阴阳也。臣愚以为可顺上天之明时,因岁令王正(《东观记》作「因岁首之嘉月」),发太蔟之律,奏《雅》《颂》之音,以立太平,以迎和气。其条贯甚备。」(《续汉·律历志上》注补引薛莹《书》,《后汉·章纪》注引《东观记》,又《隋书·音乐志下》牛弘等议引《东观书·马防传》)
  ◎马严
  严,字威卿,援第二兄余之子。建武中为郡督邮。援卒后,去居安陵。永平初,明德皇后既立,避嫌更徙北地。后移居洛阳,为将军长史。章帝时,拜侍御史中丞,迁五官中郎将,行长乐卫尉事。出为陈留太守,征拜太中大夫,迁将作大匠,坐事免。后不复仕。永元十年卒,年八十二。
  ◇日食上封事
  臣闻日者众阳之长,食者阴侵之征。《书》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言王者代天官人也。故考绩黜陟,以明褒贬。无功不黜,明阴盛陵阳。臣伏见方今刺史太守专州典郡,不务奉事尽心为国,而司察偏阿,取与自己,同则举为尤异,异则中以刑法,不即垂头塞耳,采取财赂。今益州刺史朱、扬州刺史倪说、凉州刺史尹业等,每行考事,辄有物故,又选举不实,曾无贬坐,是使臣下得作威福也。故事,州郡所举上奏司直察能否以惩虚实。今宜加防检,式遵前制。旧丞相、御史亲治职事,唯丙吉以年老优游,不案吏罪,于是宰府习为常俗,更共罔养,以崇虚名,或未晓其职,便复迁徙,诚非建官赋禄之意,宜敕正百司,各责以事,州郡所举,必得其人。若不如言,裁以法令。传曰:「上德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故火烈则人望而畏之,水懦则人狎而玩之。为政者宽以济猛,猛以济宽。」如此,绥御有体,灾眚消矣。(《后汉·马严传》)
  ◇上书求进女掖庭
  臣叔父援,孤恩不报,而妻子特获恩全,戴仰陛下,为天为父。人情既得不死,便欲求福。窃闻太子、诸王妃匹未备,援有三女,大者十五,次者十四,小者十三,仪状发肤,上中以上。皆孝顺小心,婉静有礼。愿下相工,简其可否。如有万一,援不朽于黄泉矣。又援姑姊妹并为成帝婕妤,葬于延陵。臣严幸得蒙恩更生,冀因缘先姑,当充后宫。(《后汉·明德马皇后纪》)

卷十八
◎马融
  融,字季长,严第五子。永初中,大将军邓骘召为舍人,拜校书郎,又拜郎中。在东观十年不调,自劾归,为邓太后所怒,禁锢六年。安帝亲政,召还郎署,复在讲部,出为河间王厩长,召拜郎中。顺帝即位,移病去,为郡功曹。阳嘉中,举敦朴对策,拜议郎,大将军梁商表为从事中郎。转武都太守。桓帝时,迁南郡太守。以忤梁冀免官,髡徙朔方,自刺不殊。遇赦,复拜议郎,重在东观著述。以病去官。延熹九年卒于家,年八十八。有《周易注》十卷,《尚书注》十一卷,《毛诗注》十卷,《周官注》十二卷,《丧服经传注》一卷,《孝经注》二卷,又《仪礼注》《礼记注》《春秋三传同说》《论语注》《列女传注》《老子注》《淮南子注》《离骚注》若干卷,《集》九卷。
  ◇琴赋
  惟梧桐(《文选·司马彪诗》注作「椅梧」)之所生,在衡山之峻陂,于是遨闲(《文选·酒德颂》注作「游闲」)公子,中道失志。居无室庐,罔所息置(二语从《酒德颂》注补)。孤茕特行,怀闵抱思。昔师旷三奏,而神物下降,玄鹤二八,轩舞于庭,何琴德之深哉!(《艺文类聚》四十四,《文选·司马彪赠山涛诗》注,颜延之《曲水诗序》注,刘伶《酒德颂》注)
  ◇长笛赋(并序)
  融既博览典雅,精核数术,又性好音律,鼓琴吹笛,而为督邮,无留事,独卧眉阝平阳邬中。有雒客舍逆旅,吹笛,为气出,精列相和。融去京师逾年,暂闻,甚悲而乐之。追慕王子渊、枚乘、刘伯康、傅武仲等,箫、琴、笙颂,唯笛独无,故聊复备数,作《长笛颂》。其辞曰:
  惟锺)笼之奇生兮,于终南之阴崖。托九成之孤岑兮,临万仞之石奚。特箭槁而茎立兮,独聆风于极危。秋潦漱其下趾兮,冬雪揣封乎其枝。巅根寺之执木刖兮,感回飙而将颓。夫其面旁则重增石,简积玉。兀嵝犭示疑肉),倾昊倚伏。《广孝》巧老,港洞坑谷。ㄍ壑浍兑,岩穴复。运穴氵安,冈连岭属。林箫蔓荆,森参柞朴。于是山水猥至,氵亭涔障溃。颔淡滂流,碓投氵穴。争湍苹萦,汨活澎濞。波澜鳞沦,お隆诡戾。氵瀑喷沫,奔遁砀突。摇演其山,动杌其根者,岁五六而至焉。是以间介无蹊,人迹罕到。猿隹昼吟,鼯鼠夜叫。寒熊振颔,特ば昏髟。山鸡晨群,野雉晁ず。求偶鸣子,悲号长啸。由衍识道,噍噍讠噪经涉其左右。咙其前后者,无昼夜而息焉。夫固危殆险这所迫也,众哀集悲之所积也。故其应清风也,纤末奋艹稍,铮钅黄[B13]高。若纟互瑟促柱,号钟高调。于是放臣逐子,弃妻离友,彭、胥、伯奇,哀姜、孝己,攒乎下风,收精注耳,雷叹颓息,掐膺擗В,泣血泫流,交横而下,通旦忘寐,不能自御。于是乃使鲁般、宋翟,构云梯,抗浮柱,蹉纤根,跋[B16]缕,膺肖也,腹陉阻,逮乎其上,匍匐伐取,挑截本末,规摹乱。夔、襄比律,子野协吕,十二毕具,黄钟为主,挢揉斤械,度拟,钅硐ㄨ坠,程表朱里,定名曰笛。以观贤士,陈于东阶,八音俱起,食举雍彻,劝侑君子。然后退理乎黄门之高廊,重丘宋、灌,名师郭、张,工人巧士,肄业修声。于是游闲公子,暇豫王孙,心乐五声之和,耳比八音之调,乃相与集乎其庭,详观夫曲胤之繁会丛杂,何其富也。纷葩烂漫,诚可喜也。波散广衍,实可异也。掌距劫《辶Ф》,又足怪也。啾咋嘈啐似华羽兮,绞灼激以转切。震郁怫以赁怒兮,《耳》砀骇以奋肆气喷勃以布覆兮,乍寺以狼戾。雷叩锻之岌山合兮,正浏溧以风冽。薄凑会凌节也趣期而赴踬。尔乃听声类形,状似流水,又象飞鸿,滥溥漠,浩浩洋洋,长亦目远引,旋复回皇。充屈郁律,菌畏扌央。酆琅磊落,骈田磅唐。取予时适,去就有方。洪杀衰序,希数必当。微风纤妙,若存若亡。荩滞抗绝,中息更装。奄忽灭没,晔然复扬。或乃聊虑固护,专美擅工。漂凌比簧,覆冒鼓钟或乃植持纟旋纟墨,亻台亻疑宽容。箫管备举,金石并隆。无相夺伦,以宣八风。律吕既和,哀声五降。曲终阕尽,余弦更兴。繁手累发,密栉叠重。攒仄,蜂聚蚁同。众音猥积,以送厥终。然后少息暂怠,九弄间奏。易听骇耳,有所摇演。安翔骀荡,从容阐缓。惆怅怨怼,窳阖。聿皇求索,乍近乍远。临危自放,若颓复返。分蟠纡,纟冤蜿。民笏抑隐,行入诸变。绞概汨湟,五音代转。ソ臧,递相乘。反商下徵,每各异善。故聆曲引者,观法于节奏,察变于句投,以知礼制之不可逾越焉。听弄者,遥思于古昔,虞志于怛惕,以知长戚之不能闲居焉。故论记其义,协比其象。彳旁徨纵肆旷氵养敞罔,老、庄之概也。温直扰毅,孔、孟之方也。激朗清厉,随、光之介也。牢刺拂戾,诸、贲之气也。节解句断,管、商之制也。条决缤纷,申、韩之察也。繁缛骆驿,范、蔡之说也。栎铫忄画,皙、龙之惠也。上拟法于《韶Ω》《南》,中取度于《白雪》《渌水》,下采制于《延露》《巴人》。是以尊卑都鄙,贤愚勇惧,鲁鳖禽兽,闻之者莫不张耳鹿骇,熊经鸟申,鸱视狼顾,拊噪踊跃。各得其齐,人盈所欲,皆反中和,以美风俗。屈平适乐国,介推还受禄。澹台载尸归,皋鱼节其哭。长万辍逆谋,渠弥不复恶。蒯聩能退敌,不占成节鄂。王公保其位,隐处安林薄。宦夫乐其业。士子世其宅。覃鱼喁于水裔,仰驷马而舞玄鹤。于时也。绵驹吞声,伯牙毁弦,瓠巴《耳耳》柱,磬襄弛悬,留视棠眙,累称屡赞,失容坠席,搏拊雷,焦眇睢维,涕Д流漫。是故可以通灵感物,写神喻意,致诚效志,率作兴事,溉盥污,澡雪垢滓矣。昔庖羲作琴,神农造瑟,女娲制簧,暴辛为埚,亻垂之和钟,叔之离磬,或铄金砻石,华切错,丸扌延雕琢,刻镂钻笮,穷妙极巧,旷以日月,然后成器,其音如彼。唯笛因其天姿,不变其材,伐而吹之,其声如此。盖亦简易之义,贤人之业也。若然,六器者,犹以二皇圣哲︻益。况笛生于大汉,而学者不识,其可以裨助盛美,忽而不赞,悲夫!有庶士丘仲,言其所由出,而不知其弘妙。其辞曰:近世双笛从羌起,羌人伐竹未及已。龙鸣水中不见已,截竹吹之声相似。剡其上孔通洞之,裁以当过便易持。易京君明识音律,故本四孔加以一。君明所加孔后出,是谓商声五音毕。(《文选》,《艺文类聚》)
  ◇围棋赋
  略观围棋兮,法于用兵。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拙者无功兮,弱者先亡。自有中和兮,请说其方。先据四道兮,保角依旁。缘边遮列兮,往往相望。离离马目兮,连连雁行。踔度间置兮,徘徊中央。违阁奋翼兮,左右翱翔。道狭敌众兮,情无远行。棋多无策兮,如聚群羊。骆驿自保兮,先后来迎。攻宽虚兮,跄┭内房。利则为时兮,便则为强。厌于食兮,坏决垣墙。堤溃不塞兮,泛滥远长。横行阵乱兮,敌心骇惶。迫兼棋[14]兮,颇弃其装。已下险口兮,凿置清坑。穷其中兮,如鼠入囊。收取死卒兮,无使相迎。当食不食兮,反受其殃。胜负之扌策兮,于言如发。乍缓乍急兮,上且未别。白黑纷乱兮,于约如葛。杂乱交错兮,更相度越。守规不固兮,为所唐突。深入贪地兮,杀亡士卒。狂攘相救兮,先后并没。上下杂Ш兮,四面隔闭。围合罕散兮,所对哽咽。韩信将兵兮,口难通绝。自陷死地兮,设见讠谲。诱敌先行兮,往往一室。捐棋委食兮,遗三将七。迟逐爽问兮,转相伺密。商度地道兮,棋相连结。蔓延连阁兮,如火不灭。扶疏布散兮,左右流溢。浸淫不振兮,敌人惧栗。迫促兮,惆怅自失。计功相除兮,以时早讫。事留变生兮,拾棋欲疾。营惑窘乏兮,无令诈出。深念远虑兮,胜乃可必。(《艺文类聚》七十四,《古文苑》)
  ◇樗蒲赋
  昔有玄通先生,游于京都。道德既备,好此樗蒲。伯阳入戎,以斯消忧。枰则素旃紫,出乎西邻,缘以缋绣,纟失以绮文。杯则木之干,出自昆山。矢则蓝田之石,卞和所工,含精玉润,不细不洪。马则元犀象牙,是磋是龙。杯为上将,木为君副,齿为号令,马为冀距,筹为策动,矢法卒数。于是芬葩贵戚,公侯之俦,坐华榱之高殿,临激水之清流。排二木散九齿,勒良马,取道里。是以战无常胜,时有逼逐。临敌攘围,事在将帅。见利电发,纷纶滂沸。精诚一叫,十卢九雉磊甚踔,并来猥至。先名所射应声纷溃。胜贵欢悦,负者沈悴。(《艺文类聚》七十四)
  ◇龙虎赋
  勇怯见之,莫不主臣。(《史记·陈平世家·集解》引)
  ◇阳嘉二年举敦朴对策
  臣闻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夫阴阳刚柔,天地所以立也。取仁于阳,资义于阴,柔以施德,刚以行刑,各顺时月,以厚群生。帝王之法,天地设位,四时代序,王者奉顺,则风雨时至,嘉禾毓植。天失其度,则咎征并至,饥馑荐臻。今科条品制禁令,所以承天顺民者,备矣悉矣,不可加矣。然而不平之效,犹有咨嗟之怨者,百姓屡闻恩泽之声,而未见惠和之实也。今从政者变忽法度,以杀戮威刑为能贤。问其国守相及令长何如,其称之长曰大急,其毁之也曰大缓。夫急致寒,缓致燠,二者罪同,而论者许急,此阴阳所以不和也。复之之道,审察缓急之谤誉,钧同寒燠之罪罚,以崇王政,则阴阳和也。好恶既明,则宰官之吏,知所避就。又正身以先之,严以莅之,不变则刑罚之。夫知为善之必利,为恶之必害,孰能不化?则官良矣。臣闻《洪范》八政,以食为首,《周礼》九职,以农为本,民失耕桑,饥寒并至,盗贼之所由起也。古之足民,仰足以养父母,俯足以畜妻子,然后敦五教,宣三德,则休嘉之化可致也。夫足者,非能家给而人足,量其财用,为其制度。故嫁娶之礼俭,则昏姻以时矣;丧制之礼约,则终者掩藏矣;不夺其时,则农夫不失矣。夫妻子以累其心,产业以重其志。舍此而为非者,虽有必不多矣。今则不然,此盗贼所以不息。诚使制度必行,禁令必止,则仕者不滥法式之外,百工不作无用之器,商贾不通难得之货,农夫不失三时之务,各安所业,则盗贼消除,灾害不起矣。(袁宏《后汉纪》十八)
  大中之道,在天为北辰,在地为人君。(《续汉·五行志五》注补)
  ◇飞章虚诬李固(顺帝时)
  臣闻君不稽古,无以承天;臣不述旧,无以奉君。昔尧殂之后,舜仰慕三年,坐则见尧于墙,食则睹尧于羹。斯所谓聿追来孝,不失臣子之节者。太尉李固,因公假私,依正行邪,离间近戚,自隆支党。至于表举荐达。例皆门徒;及所辟召,靡非先旧。或富室财赂,或子婿婚属,其列在官牒者,九四十九人。又广选贾竖,以补令史,募求好马,临窗呈试。出入逾侈,辎曜日。大行在殡,路人掩涕,固独胡粉饰貌,搔头弄姿,旋偃仰,从容冶步,曾无惨怛伤悴之心。山陵未成,违矫旧政,善则称己,过则归君,斥逐近臣,不得侍送,作威作福,莫固之甚臣闻台辅之位,实和阴阳,璇玑不平,寇贼奸轨,则责在太尉。固受任之后,东南跋扈,两州数郡,千里萧条,兆人伤损,大化陵迟,而诋疵先主,苟肆狂狷。存无廷争之忠,没有诽谤之说。夫子罪莫大于累父,臣恶莫深于毁君。固之过衅,事合诛辟。(《后汉·李固传》按:《吴传》云:「梁冀诬奏太尉李固,时马融在坐,为冀草章。」《马融传》云:「为梁冀草奏李固,又作大将军《西第颂》,以此颇为正直所羞。」)
  ◇上疏乞自效
  今杂种诸羌,转相钞盗,宜及其未并,亟遣深入,破其支党。而马贤等处处留滞,羌胡百里望尘,千里听声,饮酒高会,不以为虑。坐食谷米,未闻所击,臣窃惑之。夫事不复校,而可收名获实,斯乃征讨者之私便,非国家之公利也。臣听舆人之颂云:「贤欲目前受降,使哗声东闻,且惧士卒将不堪命有高克溃叛之变也。」臣又闻吴起为将,暑不张盖,寒不披裘,戎事不迩女器(《御览》七百六十一引云「或遗之一酒,注之上流,使士卒迎流饮其下,明不独也」。当是此下删文。)。今贤野次垂幕,珍肴杂Ш,儿子侍妾,事与古反(《御览》七百八引云「于中军帐内施《翕毛》《登毛》,士卒飘于风雪」,当是此处删文。)臣兄弟受恩,诚私愤悒。铅锡之刀,以效一割之用。臣愿请兵五千,才加步队之号,庶自率励,与之齐勇。昔毛遂愿处囊中,赵之厮养欲说燕,初为众笑,后效其功。臣托儒者,不便武职,猥陈此言。访之群司,知当受虚诞之辜,唯加裁省。(袁宏《后汉纪》十九)
  今杂种诸羌,转相钞盗,宜及其未并,亟遣深入,破其支党。而马贤等处处留滞,羌胡百里望尘,千里听声。今逃匿避回,漏出其后,则必侵寇三辅,为民大害。臣愿请贤所不可用关东兵五千,裁假部队之号,尽力率厉,埋根行道,以先吏士,三旬之中,必克破之。臣少习学艺,不更武职,猥陈此言,必受诬罔之辜。昔毛遂厮养,为众所蚩,终以一言,克定从要。臣惧贤等专守一城,言攻于西,而羌出于东,且其将士必有高克溃叛之变。(《后汉·马融传》。按:此与袁宏《纪》各有删节,而语次不同。)
  ◇上书请赦庞参梁懂(元初中)
  伏见西戎反畔,寇钞五州,陛下愍百姓之伤痍,哀黎元之失业,单竭府库,以奉军师。昔周宣猃狁,侵镐及方,孝文匈奴,亦略上郡,而宣王立中兴之功,文帝建太宗之号。非惟两主有明睿之姿,抑亦捍城有虎之助,是以南仲赫赫,列在《周诗》,亚夫赳赳,载于汉策。窃见前护羌校尉宠参,文武昭备,智略弘远,既有义勇果毅之节,兼以博雅深谋之姿。又度辽将军梁懂,前统西域,勤苦数年,还留三辅,功效克立,间在北边,单于降服。今皆幽囚,陷于法网。昔荀林父败绩于必阝,晋侯使复其位;孟明视丧师于崤,秦伯不替其官。故晋景并赤狄之土,秦穆遂霸西戎。宜远览二君,使参、懂得在宽宥之科,诚有益于折冲,毗佐于圣化。(《后汉·庞参传》)
  ◇延光四年日蚀上书
  伏读诏书,陛下深惟禹、汤罪己之义,归咎自责。寅畏天戒,详延百僚,博问公卿,知变所自,审得厥故,修复往术,以答天命臣子远近莫不延颈企踵,苟有隙空一介之知,事愿自效,贡纳圣听。臣伏见日蚀之占,自昔典籍「十月之交」,《春秋》传记、《汉注》所载,史官占候,群臣密对,陛下所观览,左右所讽诵,可谓详悉备矣。虽复广问,陷在前志,无以复加。乃者气干参,臣前得敦朴之人,后三年二月,对北宫端门。以为参者西方之位,其于分野,并州是也。殆谓西戎、北狄。其后种羌叛戾,乌桓犯上郡,并、凉动兵,验略效矣。今复见大异,申诫重谴,于此二城,海内莫见。三月一日,合辰在娄。娄又西方之宿,众占显明者。羌及乌桓有悔过之辞,将吏勋之名。臣恐受仕典牧者,苟脱目前,皆粗图身一时之权,不顾为国百世之利。论者美近功,忽其远,则各相不大病,伏惟天象不虚。《老子》曰:图难于其易也,为大于其细也。消灾复异,宜在于今。《诗》曰:「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传》曰:「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故政不可不慎也。务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安民,三曰从时。」臣融伏惟方今有道之世,汉典设张,侯甸采卫,司民之吏,案绳循墨,虽有殿最,所差无几。其陷罪辟,身自取祸,百姓未被其大伤。至边郡牧御失和,吉之与凶,败之与成,优劣相悬,不诫不可。审择其人,上以应天变,下以安民隶。窃见列将子孙,生长京师,食仰租奉,不知稼穑之艰,又希遭厄困,故能果毅轻财,施与孤弱,以获死生之用,此其所长也。不拘法禁,奢泰无度,功劳足以宣威,逾滥足以伤化,此其所短也。州郡之士,出自贫苦,长于捡押,虽专赏罚,不敢越溢,此其所长也。拘文守法,遭遇非常,狐疑无断,畏首畏尾威恩纤薄,外内离心,士卒不附,此其所短也。必得将兼有二长之才,无二短之累,参以吏事,任以兵法。有此数姿,然后能折冲厌难,致其功实,转灾为福。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以天下之大,四海之众,云无若人,臣以为诬矣。宜特选详誉,审得其真,镇守二方,以应用良择人之义,以塞大异也。(《续汉·五行志六》注引《马融集》「是时融为许令,其四月庚申,自县上书」云云。)
  ◇又陈星孛
  星孛参、毕。参西方之宿。毕为边兵,至于分野,并州是也。西戎北狄,殆将起乎!宜备二方。(《后汉·马融传》)
  ◇奏马贤事
  贤专于军,设重韦叠幕,以油表其上,魏山夷其山为谇,翠设其中。(《书钞》一百三十二)
  ◇与窦伯向书(窦章,字伯向)
  孟陵奴来赐书,见手迹,欢喜何量,次于面也。书虽两纸,纸八行,行七字,七八五十六字,百十二言耳。(《艺文类聚》三十一)
  ◇与谢伯世书
  愦愦愁思,犹不解怀。思在竹间,放狗逐麋,晚秋涉冬,大苍出笼,黄棘下菟,Ρ以乾葵,以送余日,兹乐而已。(《艺文类聚》九十一,《御览》九百三十六)
  ◇书序
  《泰誓》后得,案其文似若浅露。文云:「八百诸侯,不召自来,不期同时,不谋同辞。」及「火复于上,至于王屋,流为雕,至五,以谷俱来」。举火神怪,得无在「子所不语」中乎?又《春秋》引《泰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国语》引《泰誓》曰:「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孟子》引《泰誓》曰:「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取彼凶残,我伐用张,于汤有光。」孙卿引《泰誓》曰:「独夫受。」《礼记》引《泰誓》曰:「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无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无良。」今文《泰誓》皆无此语。吾见《书》传多矣,所引《泰誓》而不在《泰誓》者甚多,弗复悉记,略举五事以明之,亦可知矣。(《尚书·泰誓序》正义。案:张溥本有《忠经序》。《忠经》及《序》,皆宋人依托,不录。)
  ◇广成颂
  邓太后临朝,骘兄弟辅政。百俗儒世士,以为文德可兴,武功宜废,遂寝狩之礼,息战陈之法,入猾贼从横,乘此先备。融乃感激,以为文武之道,圣贤不坠,五才之用,无或可废。元初二年,上《广成颂》以讽谏。其辞曰:
  臣闻孔子曰:「奢则不逊,俭则固。」奢俭之中,以礼为界。是以《蟋蟀》《山枢》之人,并刺国君,讽以太康驰驱之节。夫乐而不荒,忧而不困,先王所以平和府藏,颐养精神,致之无疆,故戛击鸣球,载于《虞谟》;吉日车攻,序于《周诗》。圣主贤君,以增盛美,岂徒为奢淫而已哉!伏见元年以来,遭值厄运,陛下戒惧灾异,躬自菲薄,荒弃禁苑,废弛乐悬,勤忧潜思,十有余年,以过礼数。重在皇太后体唐尧亲九族笃睦之德,陛下履有虞之孝,外舍诸家,每有忧疾,圣恩普劳,遣使交错,稀有旷绝。时时宁息,又无以自娱乐,殆非所以逢迎太和,裨助万福也。臣愚以为虽尚颇有蝗虫,今年五月以来,雨露时澍,祥应将至。方涉冬节,农事闲隙,宜幸广成,览原隰,观宿麦,劝收藏,因讲武校猎,使寮庶百姓,复睹羽旄之美,闻钟鼓之音,欢欣喜乐,鼓舞疆畔,以迎和气,招致休庆。小臣蝼蚁,不胜区区。职在书籍,谨依旧文,重述狩之义,作颂一篇,并封上。浅陋鄙薄,不足观省。臣闻昔命师于,偃伯于灵台,或人嘉而称焉。彼固未识夫雷霆之为天常,金革之作昏明也。自黄炎之前,传道罔记,三五以来,越可略闻。且区区之酆郊,犹一十里之囿,盛春秋之苗。《诗》咏圃草,乐奏《驺虞》。是以大汉之初基也,宅兹天邑,总风雨之会,交阴阳之和。揆厥灵囿,营于南郊。徒观其垌场区宇,恢台旷荡,藐勿罔,寥害郁泱,骋望千里,天与地莽。于是周去环渎,右亦目三途,左概嵩岳,面据衡阴,箕背王屋,浸以波氵差,夤以荥洛。金山石林,殷起乎其中,峨峨,锵锵隹々,隆穹回,危错崔,神泉侧出,丹水涅池,怪古浮磬,翟于其陂。其土毛则扌牧荐草,芳茹甘荼,茈萁芸艹租),昌本深蒲,芝艹而堇,荷芋渠,桂荏凫葵格韭菹于。其植物则玄林包竹,藩陵蔽京,珍林嘉树,建木丛生,椿梧栝柏,柜柳枫杨,丰彤对蔚,参爽,翕习春风,含津吐荣,铺于布,艹唯扈[B203]荧,恶可殚殂。
  至于阳月,阴慝害作,百草毕落,林衡戒田,焚莱柞木。然后举天网,顿八,秋手敛九薮之动物,缳四野之飞征。鸠之乎兹囿之中,山敦云移,群鸣胶胶,鄙呆噪讠,子野听耸,离朱目訾,录首策乱,陈子筹昏。于是营围恢廓,充斥川谷,罗,弥亢泽,皋牢陵山。校队案部,前后有屯,甲乙相伍,戊子为坚。乘舆乃以吉月之阳朔,登于疏镂之金路,六之玄龙。建雄虹之旌夏,揭鸣鸢之修ㄅ曳长庚之飞髟肖,载日月之太常。栖招摇与玄弋,注枉矢于天狼。羽毛纷其髟鼬,扬金而拖玉襄。屯田车于平原,播同徒于高冈。旃ユ掺其如林,错五色以ゼ光。清氛埃,埽野场,誓六师,搜隽良。司徒勒卒,司马平地,车攻马同,教达戒通。伐咎鼓,撞华钟,猎徒纵,赴榛丛。微画霍奕,别骛分奔,骚扰聿皇,往来交舛,纷纷回回,南北东西。风行云转,匈磕隐訇,黄尘勃氵翁,暗若雾昏。日月为之笼光,列宿为之翳昧亻票狡课才,劲勇程气。狗马角逐,鹰竞鸷,骁骑旁佐,轻车横厉,相与陆梁,聿皇于中原。绢犭昆蹄,钅从特肩,ㄕ完羝,介鲜,散毛族,梏羽群。然后飞电激,流矢雨坠,各指所未殊,颠狈顿踬,蠕蠕覃々,充衢塞隧,葩华艹布,不可胜计。若夫鸷兽毅虫,倨牙黔口大匈哨后,巡欧纡,负隅依阻,莫敢婴御。乃使郑叔、晋妇之徒,睽孤刺,课裎袒裼,冒厌柘,搓棘枳,穷浚谷,底幽ㄍ,暴斥虎,搏狂兕,狱制齿熊,扌去封犭希。或轻讠少《走尧》悍,疏嵝领,犯历嵩峦,陵乔松,履修,踔《支寻》枝,杪标端,尾苍隹,掎玄犭爰,木产尽,寓属单。罕罔合部,罾弋同曲,类行并驱,星布丽属,曹伍相保,各有分局。波石飞流,纤罗络纟莫,游雉群惊,晨凫辈作,然云起,尔雹落。尔乃藐观高蹈,改乘回辕,溯恢方,抚冯夷,策句芒,超荒忽,出重阳,厉云汉,横天潢。导鬼区,径神场,诏灵保,召方相,驱厉疫,走蜮祥。梢罔两,拂游光,枷天狗,纟坟羊。然后缓节舒容,裴回安步,降集波御,川衡泽虞,矢鱼陈罟,兹飞、宿沙,田开、古蛊,终葵,扬关斧,刊重冰,拨蛰户,测潜鳞,踵介旅。逆猎湍濑,氵奔薄汾挠,沦灭潭渊,左挈夔龙,右提蛟鼍,春献王鲔,夏荐鳖鼋。于是流览遍照,殚变极态,上下究竟,山谷萧条,原野愀,上无飞鸟,下无走兽,虞人植ユ,猎者郊具,车弊田罢,旋入禁囿。栖迟乎昭明之观,休息乎高光之榭,以临乎宏池。镇以瑶台,纯以金堤,树以蒲柳,被以绿莎,氵广氵养沆漭,错委,天地虹洞,固无端涯,大明生东,月朔西陂。乃命涿,驱水蛊,逐罔螭,灭短狐,措鲸鲵。然后方余皇,连ノ舟,张云帆,施帱,靡ざ风,陵迅流,发棹歌,纵水讴,淫鱼出,蓍蔡浮,湘灵下,汉女游。水禽鸿鹄,怨鸯鸥,鸹鸬,鹭雁虎,乃安斯寝,戢翮其涯。鲂与覃鳊,鲤尝鲨,乐我纯德,腾踊相随,虽灵沼之白鸟,孟津之跃鱼,方斯蔑矣。然犹咏歌于伶箫,载陈于方策,岂不哀哉!
  于是宗庙既享,庖厨既充,车徒既简,器械既攻。然后摆牲班禽,淤赐犒功,群师叠伍,伯校千重,山常满,房俎无空。酒正案队,膳夫巡行,清醪车凑,燔炙骑将,鼓骇举爵,钟鸣既觞。若乃《阳阿》衰斐之晋制,阐《圭龟》华羽之南音,所以洞荡匈臆,发明耳目,疏越蕴忄畜,骇恫底伏,钅仓钅仓,奏于农郊大路之衢,与百姓乐之。是以明德耀乎中夏,威灵畅乎四荒,东邻浮巨海而入享,西旅越葱岭而来王,南徼因九译而致贡,朔狄属象胥而来同。盖安不忘危,治不忘乱,道在乎兹,斯固帝王之所以曜神武而折遐冲者也。方今大汉收功于道德之林,致平于仁义之渊,忽狩之礼,阙虞之佃。暗昧不睹日月之光,聋昏不闻雷霆之震,于今十二年,为日久矣。亦方将刊禁台之秘藏,发天府之官常,由质要之故业,率典刑之旧章。采清原,嘉岐阳,登俊桀,命贤良,举淹滞,拨纲荒。察淫侈之华誉,顾介特之实功,聘畎亩之群雅,宗重渊之潜龙。乃储精山薮,历思河泽,目丽鼎俎,耳听康衢,营傅说于胥靡,求伊尹于庖厨,索胶鬲于鱼盐,听宁戚于大车。俾之昌言而宏议,轶越三家,驰骋五帝,悉览休祥,总括群瑞。遂栖凤凰于高梧,宿麒麟于西园,纳焦侥之珍羽,受王母之白环,永逍遥乎宇内,与二仪乎无疆,贰造化于后土,参神施于昊乾,超特达而无俦,焕巍巍而无原。丰千亿之子孙,历万载而永延。礼乐既阕,北辕反旆,至自新城,背伊阙,反洛京。(《后汉·马融传》)
  ◇东巡颂
  允迪在昔,绍烈陶唐。殷天衷,克摇光。若时则,运琼衡。敷六典,经八成。燮和万殊,总领神明。肆类乎上帝,燔柴乎三辰。祀乎六宗,祗燎乎群神。遂发号群司,申戒百工。卜筮称吉,蓍龟袭从。南征有时,冯相告祥。清夷道而后行,曜四国而扬光。展圣义于巡狩,喜坼而咏八荒。指宗岳以为期,固贷神之所望。散斋既毕,越异良辰。或增构,烈火燔燃。晖光四炀,焱烂薄天。萧香肆升,青烟心云。璋峨峨,牺牲洁纯。郁鬯宗彝,明水玄樽。空桑孤竹,咸池云门。六八匝变,神并存。(《艺文类聚》三十九,《初学记》十三,《御览》五百三十七)

  ◇梁大将军西第颂
  西北戌亥,玄石承输。虾蟆吐写,庚辛之域。(《南齐书·礼志》上引《西第赋》,《通典》五十五)
  黄果扬芳,紫房溃漏。(《文选·蜀都赋》注,又潘岳《闲居赋》注)
  胡桃自零。(《文选·蜀都赋》注,《御览》九百七十一)
  腾极受檐,阳马承阿。(《文选·景福殿赋》注,又《七命》注)
  ◇遗令
  穿中除五时衣,但得施逢绢单衣。(《御览》六百九十一)
  冢中不得下铜唾壶。(《御览》七百三)
  ◇自叙
  融字季长,右扶风茂陵人。少而好问,学无常师。大将军邓骘召为舍人。弃游武都。会羌虏起,自关以西道断。融以谓古人有言:「左手据天下之图,而右手刎其喉,愚夫不为。」何则?生贵于天下也。岂以曲俗咫尺为羞,灭无限之身哉!因往应之,为校书郎,出为南郡太守。(《世说·文学篇》注引融《自叙》)

卷十九
◎范升
  升,字辩卿,代郡人。莽时大司空王邑辟为议曹史。后奉使上党,遇汉兵,留不还。建武初,征拜议郎,迁博士。后为出妻所告,系狱得出。永平中,为聊城令,坐事免。
  ◇上疏让博士
  臣与博士梁恭、山阳太守吕羌俱修《梁丘易》。二臣年并耆艾,经学深明,而臣不以时退,与恭并立,深知羌学,又不能达,惭负二老,无于世。诵而不行,知而不言,不可开口以为人师,愿推博士以避恭、羌。(《后汉·范升传》「建武二年」)
  ◇上疏请谥祭(建武九年)
  臣闻先王崇政,尊美屏恶。昔高祖大圣,深见远虑,班爵割地,与下分功,著录勋臣,颂其德美。生则宠以殊礼,奏事不名,入门不趋。死则畴其爵邑,世无绝嗣,丹书铁券,传于无穷。斯诚大汉厚下安人,长久之德,所以累世十余,历载数百,废而复兴,绝而复续者也。陛下以至德受命先明汉道,褒序辅佐,封赏功臣,同符祖宗。征虏将军颍阳侯遵,不幸早薨。陛下仁恩,为之感伤,远迎河南,恻怛之恸,形于圣躬,丧事用度,仰给县官,重赐妻子,不可胜数。送死有以加生,厚亡有以过存,矫俗厉化,卓如日月。古者臣疾君视,臣卒君吊,德之厚者也。陵迟以来久矣。及至陛下,复兴斯礼,群下感动,莫不自厉。臣窃见遵修行积善,竭忠于国,北平渔阳,西拒陇、蜀,先登坻上,深取略阳。众兵既退,独守冲难。制御士心,不越法度。所在吏人,不知有军。清名闻于海内,廉自著于当世。所得赏赐,辄尽与吏士,身无奇衣,家无私财。同产兄午以遵无子,娶妾送之,遵乃使人逆而不受,自以身任于国,不敢图生虑继嗣之计。临死遗诫,牛车载丧,薄葬洛阳。问以家事,终无所言。任重道远,死而后已。遵为将军,取士皆用儒术,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又建为孔子立后,奏置《五经》大夫。虽在军旅,不忘俎豆,可谓好礼悦乐、守死善道者也。礼,生有爵,死有谥,爵以殊尊卑,谥以明善恶。臣愚以为宜因遵薨,论叙众功,详案谥法,以礼成之,显章国家笃古之制,为后嗣法。(《后汉·祭遵传》)
  ◇奏难费氏易左氏春秋立博士(建武四年)
  臣闻主不稽古,无以承天;臣不述旧,无以奉君。陛下愍学微缺,劳心经艺,情存博闻,故异端竞进。近有司请置《京氏易》博士,群下执事,莫能据正。《京氏》既立,《费氏》怨望,《左氏春秋》复以比类,亦希置立。《京》《费》已行,次复《高氏》,《春秋》之家,又有《驺》《夹》。如令《左氏》《费氏》得置博士,《高氏》《驺》《夹》,《五经》奇异,并复求立,各有所执,乖戾分争。从之则失道,不从则失人,将恐陛下必有厌倦之听。孔子曰:「博学约之,弗叛矣夫。」夫学而不约,必叛道也。颜渊曰:「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孔子可谓知教,颜渊可谓善学矣。《老子》曰:「学道日损。」损犹约也。又曰:「绝学无忧。」绝末学也。今《费》《左》二学,无有本师,而多反异,先帝前世,有疑于此,故《京氏》虽立,辄复见废。疑道不可由,疑事不可行。《诗》《书》之作,其来已久。孔子尚周流游观,至于知命,自卫反鲁,乃正《雅》《颂》。今陛下草创天下,纪纲未定,虽设学官,无有弟子,《诗》《书》不讲,礼乐不修,奏立《左》《费》,非政急务。孔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传曰:「闻疑传疑,闻信传信,而尧、舜之道存。」愿陛下疑先帝之所疑,信先帝之所信,以示反本,明不专己。天下之事所以异者,以不一本也。《易》曰:「天下之动,贞夫一也。」又曰:「正其本,万事理。」《五经》之本,自孔子始,谨奏《左氏》之失凡十四事。(《后汉·范升传》)
  ◇奏毁周党等
  臣闻尧不须许由、巢父而建号天下,周不待伯夷、叔齐而王道以成。伏见太原周党、东海王良、山阳王成等,蒙受厚恩,使者三聘,乃肯就车。脱衣解履,升于华毂。及陛见帝廷,党不以礼屈,伏而不谒,偃蹇敖慢,逡巡进退,同时俱逝。党等文不能演义,武不能死君,钓采华名,庶几三公之位。臣愿与并坐云台之下,考试图国之道。不如臣言,伏虚妄之罪。而敢私窃虚名,夸上求高,皆大不敬。(《后汉·周党传》,又《御览》四百九十八引《东观汉记》)
  ◇奏记王邑
  升闻子以人不闲于其父母为孝,臣以下不非其群上为忠。今众人咸称朝圣,皆曰公明。盖明者无不见,圣者无不闻。今天下之事,昭昭于日月,震震于雷霆,而朝云不见,公云不闻,元元焉所呼天?公以为是而不言,则过小矣;知而从令,则过大矣,二者一公,无可以免,宜乎天下归怨于公矣。朝以远者不服为至念,升以近者不悦为重忧。今动与时戾,事与道反,驰骛覆车之辙,探汤败事之后,后出益可怪,晚发愈可惧耳。方春岁首,而协发远役,藜僦充,田荒不耕,谷价腾跃,斛至数千,吏人陷于汤火之中,晨国家之人民。如此则胡、貊守关,青、徐之寇在于帷帐矣。升有一言,可以解天下倒悬,免元元之急,不可书传,愿蒙引见,极陈所怀。(《后汉·范升传》)
  ◎陈元
  元,字长孙,苍梧广信人,莽厌难将军陈钦子,以父任为郎。建武中,辟司空李通府,又辟司徒欧阳歙府,以老卒于家。有《集》一卷。
  ◇上疏难范升奏左氏不宜立博士
  陛下拨乱反正,文武并用,深愍经艺谬杂,真伪错乱,每临朝日,辄延群臣讲论圣道。知丘明至贤,亲受孔子,而《公羊》《梁》传闻于后世,故诏立《左氏》,博询可否,示不专己,尽之群下也。今论者沉溺所习,玩守旧闻,固执虚言传受之辞,以非亲见实事之道。《左氏》孤学少与,遂为异家之所覆冒。夫至音不合众听,故伯牙绝弦至宝不同众好,故卞和泣血。仲尼圣德,而不容于世,况于竹帛余文,其为雷同者所排,固其宜也。非陛下至明,孰能察之!臣元窃见博士范升等所议奏奏《左氏春秋》不可立,及太史公违戾,上十五事。案升等所言传受之辞前后相违,皆断截小文,默微辞,以年数小差,掇为巨谬,遗脱纤微,指为大尤,抉瑕レ衅,掩其弘美(本传作「私美」,从《文选·傅咸〈赠何劭王济诗〉》注改),所谓「小辩破言,小言破道」者也。升等又曰:「先帝不以《左氏》为经,故不置博士,后主所宜因袭。」臣愚以为,若先帝所行而后主必行者,则盘庚不当迁于殷,周公不当营洛邑,陛下不当都山东也。往者季武皇帝好《公羊》,卫太子好《梁》,有诏诏太子受《公羊》,不得受《梁》。孝宣皇帝在人间时,闻卫太子好《梁》,得学之。及即位,为石渠论,而《梁氏》兴,至今与《公羊并存。此先帝后帝各有所立,不必其相因也。孔子曰:「纯俭,吾从众;至于德行下,则违之。.夫明者独见,不惑于朱紫,听者独闻,不谬于清浊,故离朱不为巧眩移目,师旷不为新声易耳。方今干戈少弭,戎事略戢,留思圣艺,着顾儒雅,采孔子下德行之义,卒圣独见之旨,分明黑白,建立《左氏》,解释先圣之积结,洮汰学者之累惑,使基业垂于万世,后进无复狐疑,则天下幸甚臣元愚鄙,尝传师言。如得以褐衣召见,俯伏庭下,诵孔氏之正道,理丘明之宿冤。或辞不合经,事不稽古,退就重诛,虽死之日,生之年也。(《后汉·陈元传》)
  ◇上疏驳江冯督察三公议
  臣闻师臣者帝,宾臣者霸。故武王以太公为师,齐桓以夷吾为仲父。孔子曰:「百官总己,听于冢宰。」近则高帝优相国之礼,太示假宰辅之权(袁宏《纪》作「齐桓公以管夷吾为仲父,古之道也。近魏文侯友田子,诸侯不敢入其境。高皇帝令相国奏事不拜,入殿不趋,所以宠大臣也)。及亡新王莽,遭汉中衰,专操国柄,以偷天下,况己自喻,不信群臣。夺公辅之任,损宰相之威,以刺举为明,徼讦为直。至乃陪仆告其群长,子弟变其父兄。罔密法峻,大臣无所措手足。然不能禁董忠之谋,身为巨戮。故人君患在自骄,不患骄臣;失在自任,不在任人。是以文王有日昃之劳,周公执吐握之恭,不闻其崇刺举、务督察也。方今四方尚扰,天下未一,百姓观听,咸张耳目。陛下宜修文武之圣典,袭祖宗之遗德,劳心下士,屈节待贤,诚不宜使有司察公辅之名。(《后汉·陈元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七,各有删节)
  ◎杜林
  林,字伯山,扶风茂陵人,凉州刺史杜邺子。莽时为郡吏。后避乱河西,隗嚣以为持书平,以疾辞禄。建武六年东归,征拜侍御史,迁大司徒司直,进光禄勋、东海王王傅少府。复为光禄勋,代朱浮为大司空。
  ◇请徙张步降兵疏(建武八年)
  臣闻先王无二道,明圣用而治同也。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荑蕴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畏其易也。古今通道,传其法于有汉。狼子野心,奔马善惊。成王深知其终卒之患,故以殷民六族分伯禽,七族分康叔,怀姓九宗分唐叔,捡押其奸宄,又迁其余于成,旧地杂俗,旦夕拘录,所以挫其强御之力,诎其骄恣之节也。及汉初兴,上稽旧章,合符重视,徙齐诸田,楚昭、屈、景,燕、赵、韩、魏之后,以稍弱六国强宗。邑里无营利之家,野泽无兼并之民,万里一统,海内赖安。后辄因衰粗之痛,胁以送终之义,故遂相率而陪园陵,无反顾之心。追观往法,政皆神道设教,强干弱枝,本支百世之要也。是以皆永享康宁之福,无怵惕之忧,继嗣承业,恭己而治,盖此助也。其被灾害已轻薄无累重者,两府遗吏护送饶谷之郡。或惧死亡,卒为佣赁,亦足以消散其口,救赡全其性命也。昔鲁隐有贤行,将臻国于桓公,乃流连贪位,不能早退。况草创兵长,卒无德能,直以扰乱,乘时擅权,作威玉食,狃忄大之意,徼幸之望,曼延无足,张步之计是也。小民负县官不过身死,负兵家来灭门殄世。陛下昭然独见成败之端,或属诸侯官府,元元少得处仰视,而尚遗脱,二千石失制御之道,令得复昌炽纵横。比年大雨,水潦暴长,涌泉盈溢,灾坏城郭官寺,吏民庐舍,溃徙主处,遗成坑坎。臣闻水,阴类也。《易》卦」地上有水,比「,言性不相害,故曰乐也。而猥相毁垫沦失,常败百姓安居。殆阴下相为蠹贼,有大小负胜不齐,均不得其所,侵陵之象也。《诗》云:「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惟陛下留神明察,往来惧思,天下幸甚。(《续汉·五行志三》注补引《东观书》,又略见袁宏《后汉纪》七)
  ◇上疏议郊祀故事
  臣闻营河、雒以为民,刻肌肤以为刑,封疆画界,以建诸侯,井田什一,以供国用,三代之所同。及至汉兴,因时宜,趋业务,省烦苛,取实事,不苟贪高亢之论。是以去土中之京师,就关内之远都。除肉刑之重律,用髡钳之轻法,郡县不置世禄之家,农人三十而取一。政卑易行,礼简易从。民无愚智,思仰汉德,乐承汉纪,基业特起,不因缘尧。尧远于汉,民不晓信,言提其耳,终不悦谕后稷近于周,民户知之,世据以兴,基由其祚,本与汉异。郊祀高帝,诚从民望,得万国之欢心,天下福应,莫大于此。民奉种祀,且犹世主,不失先俗。群臣佥荐鲧,考绩不成,九载乃登。宗庙至重,众心难违,不可卒改。《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时当尊用祖宗之故文章也。宜如旧制,以解天下之惑,合于《易》之所谓「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义。方军师在外,祭可且如元年郊祭故事。(《续汉·祭祀志上》注补引《东观书》,又略见《后见·杜林传》,又《杜林传》注引《东观记》)
  ◇奏谏从梁统增科禁
  夫人情挫辱,则节义之心损;刑网繁密,则苟免之行生。圣帝明王知其如此,故深识远虑,动居其厚。故汤去三面之网,《易》著三驱之义。所以德刑参用,而示民有耻。汉德宽厚,民无二心,军士左袒,乐为刘氏,多恩之所致也。至其后世,不能以德,而勤于法,故有吹注疵,诋欺无限。桃李之馈,集以成事。于是家无全行,国无廉夫,上下相遁,法不能止,而仁义之风替矣。陛下览得失之要,深知其原,故破觚为圆,建斫为朴,法简易遵,网疏易从,海内颂政,不胜其喜。宜如旧制。(袁宏《后汉纪》六「梁统上书,陈法令轻重,宜遵旧典。事下公卿。光禄勋杜林谏,上从林议」。案:《后汉·杜林传》「十四年,群臣上言:『古者肉刑严重,则人畏法令。宜增科禁,以防其源。』诏下公卿。林奏」,与此互异。今并载于后。)
  夫人情挫辱,则义节之风损;法防繁多,则苟免之行兴。孔子曰:「导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古之明王,深识远虑,动居其厚,不务多辟,周之五刑,不过三千。大汉初兴,详览失得,故破矩为圆,斫雕为朴,蠲聊苛政,更立疏网,人欢欣,人怀宽德。及至其后,渐以滋章,吹毛索疵,诋欺无限。果桃菜茹之馈,集以成臧,小事无妨于义,以为大戮,故国无廉士,家无完行。至于法不能禁,令不能止,上下相遁,为敝弥深。臣愚以为宜如旧制,不合翻移。(《后汉·杜林传》,又见《通典》一百六十六)
  ◇上书荐郑兴
  窃见河南郑兴,执义坚固,孰悦《诗》《书》,好古博物,见疑不惑,有公孙侨观射父之德,宜侍帷幄,典职机密。昔张仲在周,燕翼宣王,而诗人悦喜。惟陛下留听少察,以助万分。(《后汉·郑兴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六)
  ◇遣子奉书马援
  将军内施九族,外有宾客,望恩者多。林父子两人,食列卿禄,常有盈,今送钱五万。(《后汉·杜林传》注,《御览》八百三十五,并引《东观记》)
  ◎杜诗
  诗,字君公,河内汲人。莽时为郡功曹。更始时辟大司马府。建武初,三迁为侍御史,赐戟,拜成皋令,历沛郡都尉、汝南都尉,迁南阳太守。
  ◇荐伏湛疏(建武六年后)
  臣闻唐、虞以股肱康,文王以多士宁,是故《诗》称「济济」,《书》曰「良哉」。臣诗窃见故大司徒阳都侯伏湛,自行束,讫无毁玷,笃信好学,守死善道,经为人师,行为仪表。前在河内朝歌,及居平原,吏人畏爱,则而象之。遭时反覆,不离兵凶,秉节持重,有不可夺之志。陛下深知其能,显以宰相之重,众贤百姓,仰望德义。微过斥退,久不复用,有识所惜(《御览》作「识者愍惜」),儒士痛心,臣窃伤之。湛容貌堂堂,国之光晖;智略谋虑,朝之渊薮。髫发励志,白首不衰。实足以先后王室,名足以光示远人。古者选擢诸侯,以为公卿,四方回首,仰望京师。柱石之臣,宜居辅弼,出入禁门,补缺拾遗。臣诗愚戆,不足以知宰相之才,窃怀区区,敢不自竭。臣前为侍御史上封事,言湛公廉爱下,好恶分明,累世儒学,素持名信,经明行修,通达国政,尤宜近侍,纳言左右。旧制,九州五尚书令,一郡二人,可以湛代。颇为执事所非。但臣诗蒙恩深渥,所言诚有益于国,虽死无恨,故复越职,触冒以闻。(《后汉·伏湛传》,又《御览》三百八十九,六百三十一引《东观汉记》)
  ◇乞退郡疏
  陛下亮成天工,克济大业,偃兵修文,群帅反旅,海内合和,万世蒙福,天下幸甚唯匈奴未譬圣德,威侮二垂,陵虐中国,边民虚耗,不能自守,臣恐武猛之将虽勤,亦未得解甲弓也。夫勤而不息亦怨,劳而不休亦怨,怨恨之师,难复责功。臣伏睹将帅之情,功臣之望,冀一休足于内郡,然后即戎出命不敢有恨。臣愚以为「师克在和不在众」,陛下虽垂念北边,亦当颇泄用之。昔汤、武善御众,故无忿鸷之师。陛下起兵十有三年,将帅和睦,士卒凫藻。今若使公卿郡守出于军垒,则将帅自厉;士卒之复,比于宿卫,则戎士自百。何者?天下已安,各重性命不敢有恨大臣以下,咸怀乐土,不雠其功,而厉其用,无以劝也。陛下诚宜虚缺数郡,以俟振旅之臣,重复厚赏,加于久役之士。如此。缘边屯戍之师,竞而忘死,乘城拒塞之吏,不辞其劳,则烽火精明,守战坚固。圣王之政,必因人心。今猥用愚薄,塞功臣之望,诚非其宜。臣诗伏自惟忖,本以史吏一介之才,遭陛下创制大业,贤俊在外,空乏之间,超受大恩,收养不称,奉职无效,久窃禄位,令功臣怀愠,诚惶诚恐。八年,上书乞避功德,陛下殊恩,未许放退。臣诗蒙恩尤深,义不敢苟冒虚请,诚不胜至愿,愿退大郡,受小职。及臣齿壮,力能经营剧事,如使臣诗必有补益,复受大位,虽析受爵。所不辞也。惟陛下哀矜!(《后汉·杜诗传》)
  ◇请以虎符发兵疏
  臣闻兵者国之凶器,圣人所慎。旧制发兵,皆以虎符,其余征调,竹使而已。符策合会,取为大信,所以明著国命,敛持威重也。间者发兵,但用玺书,或以诏令,如有奸人诈伪,无由知觉。愚以为军旅尚兴,贼虏未殄,征兵郡国,宜有重慎,可立虎符,以绝奸端。昔魏之公子,威倾领国,犹假兵符,以解赵围,若无如姬之仇,则其功不显。事有烦而不可省,费而不得已,盖谓此也。(《后汉·杜诗传》)
  ◎第五伦
  伦,字伯鱼,京兆长陵人。莽时为郡吏,又为乡啬夫。自以久宦不达,变姓名为王伯齐(袁宏《后汉纪》作「王伯春」),久客河东,号为道士。建武中,京兆尹阎兴召为主簿,署督铸钱掾,领长安市。举孝廉,补淮阳国医工长,寻除扶夷长,未到官,追拜会稽太守。永平中,坐法免,后为宕渠令,迁蜀郡太守。建武初,代牟融为司空。元和末致仕。后数年卒,年八十余。
  ◇上疏论马防
  臣愚以为贵戚可封侯以富之,不当职事以任之。何者?绳以法则伤恩,私以亲则违宪。伏闻马防今当西征,臣以太后恩仁,陛下至孝,恐卒有纤介,难为意爱。闻防请杜笃为从事中郎,多赐财帛。笃为乡里所废,客居美阳,女弟为马氏妻,恃此交通,在所县令苦其不法,收系论之。今来防所,议者咸致疑怪,况乃以为从事,将恐议及朝廷。今宜为选贤能以辅助之,不可复令防自请人,有损事望。苟有所怀,敢不自闻。(《后汉·第五伦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一)
  ◇上疏褒称盛美以劝成风德
  陛下即位,躬天然之德,体晏晏之姿,以宽弘临下,出入四年,前岁诛刺史、二千石贪残者六人。斯皆明圣所鉴,非群下所及。然诏书每下宽和,而政急不解,务存节俭,而奢侈不止者,咎在俗敝,群下不称故也。(袁宏《纪》此下有「臣闻为政三年有成,必世而后仁」)光武承王莽之余,颇以严猛为政,后代因之,遂成风化。群国所举,类多辨职俗吏,殊未有宽博之选以应上求者也。陈留令刘豫,冠军令驷工以刻薄之姿,临人宰邑,专念掠杀,务为严苦,吏民愁怨,莫不疾之,而今之议者,反以为能,违天心,失经义,诚不可不慎也。非徒应坐豫、协,亦当宜谴举者。务进仁贤,以任时政,不过数人,则风俗自化矣。臣尝读书记,知秦以酷急亡国,又目见王莽亦以苛法自灭,故勤勤恳恳,实在于此。又闻诸王主贵戚,骄奢逾制,京师尚然,何以示远?故曰:「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夫阴阳和,岁乃丰,君臣同心,化乃成也。其刺史、太守以下,拜除京师,及道出洛阳者,宜皆召见,可因博问四方,兼以观察其人。诸上书言事有不合者,可但报归田里,不宜过加喜怒,以明在宽。臣愚不足采。(《后汉·第五伦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一,有删节,亦有多出句。)
  ◇上疏论窦宪
  臣得以空虚之质,当辅弼之任。素性驽怯,位尊爵重,拘迫大义,思自策厉,虽遭百死,不敢择地,又况亲遇危言之世哉!今承百王之敝,人尚文巧,咸趋邪路,莫能守正。伏见虎贲中郎将窦宪,椒房之亲,典司禁兵,出入省闱,年盛志美,卑谦乐善,此诚其好士交结之方。然诸出入贵戚者,类多瑕衅禁锢之人,尤少守约安贫之节,士大夫无志之徒,更相贩卖,云集其门。众煦飘山,聚蚊成雷,盖骄逸所从生也。三辅论议者,至云以贵戚废锢,当复以贵戚浣濯之,犹解酲当以酒也。讠皮险趣势之徒,诚不可亲近。臣愚愿陛下中宫严敕宪等闭门自守,无妄交通士大夫,防其未萌,虑于无形,令宪永保福禄,君臣交欢,无纤介之隙。此臣之所至愿也。(《后汉·第五伦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一)
  ◇上书请抑损后族
  臣闻忠不隐讳,直不避害。不胜愚狷,昧死自表。《书》曰:「臣无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传曰:「大夫无境外之交,束之馈。」近代光烈皇后,虽友爱大至,而卒使阴就归国,徙废阴兴宾客;其后梁、窦之家,互有非法,明帝即位,竟多诛之。自是洛中无复权戚,书记请托,一皆断绝。又譬诸外戚曰:「苦身待士,不如为国,戴盆望天,事不两施。」臣常刻著五藏,书诸绅带。而今之议者,复以马氏为言。窃闻卫尉廖以布三千匹,城门校尉防以钱三百万,私赡三辅衣冠,知与不知,莫不毕给。又闻腊日亦遗其在洛中者钱各五千,越骑校尉光腊用羊三百头,米四百斛,肉五千斤。臣愚以为不应经义,惶恐不敢以不闻。陛下情欲厚之,亦宜所以安之。臣今言此,诚欲上忠陛下,下全后家,裁蒙省察。(《后汉·第五伦传》)
  ◇封上吏民奏记
  臣任重忧深,不能出奇策异谋,吏民责让臣者多,谨并封上。(袁宏《后汉纪》十一)

卷二十
◎冯衍
  衍,字敬通,京兆杜陵人。莽时更始将军廉丹辟为掾。丹败死,亡命河东。更始时,尚书仆射鲍永行大将军事,安集北方,以为立汉将军,领狼孟长,屯太原。后闻更始殁,为发丧,罢兵来降。光武怨不时至,见黜。寻以为曲阳令,有功不封。后为司隶从事,坐交通外戚得罪,赦归故郡。永平中卒。有《集》五卷。
  ◇显志赋(又自论)
  冯子以为大人之德,不碌碌如玉,落落如石。风兴云蒸,一龙一蛇,与道翱翔,与时变化,夫岂守一节哉!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进退无主,屈伸无常。故曰:「有法无法,因时为业,有度无度,与物趣舍。」常务道德之实,而不求当世之名,阔略杪小之礼,荡佚人间之事。正身直行,恬然肆志。顾尝好ㄈ傥之策,时莫能听用其谋,喟然长叹,自伤不遭。久栖迟于小官,不得舒其所怀。抑心折节,意凄情悲。夫伐冰之家,不利鸡豚之息;委积之臣,不操市井之利。况历位食禄二十余年,而财产益狭,居处益贫。惟夫君子之仕,行其道也。虑时务者不能兴其德,为身求者不能成其功。去而归家,复羁旅于州郡,身愈据职,家弥穷困,卒离饥寒之灾,有丧元子之祸。先将军葬渭陵,哀帝之崩也,营之以园。于是以新丰之东,鸿门之上,寿安之中,地势高敞,四通广大,南望郦山,北属泾、渭,东瞰河华、龙门之阳,三晋之路,西顾酆、高阝周、秦之丘,宫观之,通视千里,览见旧都,遂定茔焉。退而幽居。盖忠臣过故墟而欷,孝子入旧室而哀叹。每念祖考著盛德于前,垂鸿烈于后,遭时之祸,坟墓芜秽,春秋尝,昭穆无列。年衰岁暮,悼无成功,将西田牧肥饶之野,殖生产,修孝道,营宗庙,广祭祀。然后阖门讲习道德,观览乎孔、老之论,庶几乎松、乔之福。上陇阪,陟高冈,游精宇宙,流目八。历观九州山川之体,追览上古得失之风,愍道陵迟,伤德分崩。夫睹其终必原其始,故存其人而咏其道。疆里九野,经营五山,眇然有思陵云之意。乃作赋自厉,命其篇曰《显志》。显志者,言光明风化之情,昭章玄妙之思也。其辞曰:
  开岁发春兮,百卉含英。甲子之朝兮,汨吾西征。发轫新丰兮,裴回镐京。陵飞廉而太息兮,登平阳而怀伤。悲时俗之险厄兮,哀好恶之无常。弃衡石而意量兮,随风波而飞扬。纷纶流于权利兮,亲雷同而妒异;独耿介而慕古兮,岂时人之所喜?沮先圣之成论兮,邈名贤之高风;忽道德之珍丽兮,务富贵之乐耽。遵大路而裴回兮,履孔德之窈冥;固众夫之所眩兮,孰能观于无形?行劲直以离尤兮,羌前人之所有;内自省而不惭兮,遂定志而弗改。欣吾党之唐、虞兮,愍吾生之愁勤;聊发愤而扬情兮,将以荡夫忧心。往者不可攀援兮,来者不可与期;病没世之不称兮,愿横逝而无由。陟雍而消摇兮,超略阳而不反。念生人之不再兮,悲六亲之日远。陟九而临山戋薛兮,听泾、渭之波声。顾鸿门而欷兮,哀吾孤之早零。何天命之不纯兮,信吾罪之所生;伤诚善之无辜兮,赍此恨而入冥。嗟我思之不远兮,岂败事之可悔?虽九死而不瞑兮,恐余殃之有再。泪泛澜而雨集兮,气滂氵孛而云披;心怫郁而纡结兮,意沈抑而内悲。瞰太行之嵯峨兮,观壶口之峥嵘;悼丘墓之芜秽兮,恨昭穆之不荣。岁忽忽而日迈兮,寿冉冉其不与;耻功业之无成兮,赴原野而穷处。昔伊尹之干汤兮,七十说而乃信;皋陶钓于雷泽兮,赖虞舜而后亲。无二士之遭遇兮,抱忠贞而莫达;率妻子而耕耘兮,委厥美而不伐。韩卢抑而不纵兮,骐骥绊而不试;独慷慨而远览兮,非庸庸之所识。卑卫赐之阜货兮,高颜回之所慕;重祖考之洪烈兮,故收功于此路。循四时之代谢兮,分五土之刑德;相林麓之所产兮,尝水泉之所殖。修神农之本业兮,采轩辕之奇策;追周度之遗教兮,轶范蠡之绝迹。陟陇山以俞望兮,眇然览于八荒;风波飘其并兴兮,情惆怅而增伤。览河、华之泱漭兮,望秦、晋之故国。愤冯亭之不遂兮,愠知之遭惑。流山岳而周览兮,徇碣石与洞庭;浮江、河而入海兮,溯淮、济而上征。瞻燕、齐之旧居兮,历宋、楚之名都;哀群后之不祀兮,痛列国这为墟。驰中夏而升降兮,路纡轸而多艰;讲圣哲之通论兮,心忄忆而纷纭。惟天路之同轨兮,或帝王之异政;尧、舜焕其荡荡兮,禹承平而革命。并日夜而幽思兮,终忄余忄覃而洞疑;高阳[B202]其超远兮,世孰可以论兹?讯夏启于甘泽兮,伤帝典之始倾;颂成、康之载德兮,咏《南风》之高声。思唐、虞之晏晏兮,揖稷、契以为朋;昔裔纷其条兮,至汤、武而勃兴。昔三后之纯粹兮,每季世而穷祸;吊夏桀于南巢兮,哭殷纣于牧野。诏伊尹于亳郊兮,享吕望于酆州;功与日月齐光兮,名与三王争流。杨朱号乎衢路兮,墨子泣乎白丝;知渐染之易性兮,怨造作之弗思。美《关雎》之识微兮,愍王道之将崩;拔周、唐之盛德兮,捃桓、文之谲功。忿战国之遘祸兮,憎权臣之擅强;黜楚子于南郢兮,执赵武于溴梁。善忠信之救时兮,恶诈谋之妄作;聘申叔于陈蔡兮,禽荀息于虞、虢。诛犁锄之介圣兮,讨臧仓之知;巽子反于彭城兮,爵管仲于夷仪。疾兵革之浸滋兮,苦攻伐之萌生;沈孙武于五湖兮,斩白起于长平。恶丛巧之乱世兮,毒纵横之败俗;流苏秦于洹水兮,幽张仪于鬼谷。澄德化之陵迟兮,烈列罚之峭峻;燔商鞅之法术兮,烧韩非之说论。诮始皇之跋扈兮,投李斯于四裔;灭先王之法则兮,祸浸淫而弘大。援前圣以制中兮,矫二主之骄奢;饣盍女齐于绛台兮,飨椒举于章华。ゼ道德之光耀兮,匡衰世之眇风;褒宋襄于泓谷兮,表季札于延陵。摭仁智之英华兮,激乱国之末流;观郑侨于溱、氵有兮,访晏婴于营丘。日аа其将暮兮,独於邑而烦惑;夫何九州之博大兮,迷不知路之南北。驷素虬而驰骋兮,乘翠云上佯;就伯夷而折中兮,得务光而愈明。款子高于中野兮,遇伯成而定虑;钦真人之德美兮,淹踌躇而弗去。意斟忄甚而不澹兮,俟回风而容与;求善卷之所存兮,遇许由于负黍。轫吾车于箕阳兮,秣吾马于颍浒;闻至言而晓领兮,还吾反乎故宇。览天地之幽奥兮,统万物之维纲;究阴阳之变化兮,昭五德之精光。跃青龙于沧海兮,豢白虎于金山;凿岩石而为室兮,托高阳以养仙。神雀翔于鸿崖兮,玄武潜于婴冥;伏朱楼而四望兮,采三秀之华英(《文选·登楼赋》注,谢《鼓吹曲》注)。纂前修之夸节兮,曜往昔之光勋;披绮季之丽服兮,扬屈原之灵芬。高吾冠之,岌岌兮,长吾佩之洋洋;饮六醴之清液兮,食五芝之茂英。扌建六枳而为篱兮(《文选·天台赋》注、《闲居赋》注),筑蕙若而为室;播兰芷于中庭兮,列杜衡于外术。攒射干杂蘼芜兮,构木兰与新夷;光扈扈而断翟兮,纷郁郁而畅美;华芳晔其发越兮,时恍惚而莫贵;莫惜身之坎轲兮,怜众美之憔悴。游精神于长兮,抗玄妙之常操;处清静以养志兮,实吾心之所乐。山峨峨而造天兮,林冥冥而茂;鸾回翔索其群兮,鹿哀鸣而求其友。诵古今以散思兮,览圣贤以自镇;嘉孔丘之知命兮,大老聃之贵玄;德与道其孰宝兮?名与身其孰亲?陂山谷而闲处兮,守寂寞而存神夫庄周之钓鱼兮,辞卿相之显位;于陵子之灌园兮,似至人之仿佛。盖除约而得道兮,羌穷悟而入术;离尘垢之窈冥兮,配乔、松之妙节。惟吾志之所庶兮,固与俗之不同;既ㄈ傥而高引兮,愿观其从容。(《后汉·冯衍传》,又略见《艺文类聚》二十六)
  ◇杨节赋序
  冯子耕于骊山之阿,渭水之阴,废吊问之礼,绝游宦之路,眇然有超物之心,无偶俗之志。(《文选·潘岳西征赋》注,《初学记》六)
  ◇上疏自陈
  臣伏念帝王大体,古今通论,常独慨然夫以高祖之略,而陈平之谋,毁之则疏,誉之则亲。以文帝之明,而魏尚之忠,绳之以法则为罪,施之以德则为功。逮至晚世,董仲舒言道德,见妒于公孙弘,李广奋节于匈奴,见排于卫青。此忠臣之常为流也。臣衍自惟微贱之臣,上无无知之荐,下无冯唐之说,乏董生之才,寡李广之势,而欲免谗口,济怨嫌,岂不难哉!臣衍之先祖,以忠贞之故,成私门之祸。而臣衍复遭扰攘之时,值兵革之际,不敢回行苟容,以求时之利。事君无倾邪之谋,将帅无虏掠之心。卫尉阴兴,敬慎周密,内自修敕,外远嫌疑,故敢与交通。兴知臣之贫,数欲本业之。臣自惟无三益之才,不敢处三损之地,固让而不受之。昔在更始,太原执货财之柄,居仓卒之间,据位食禄二十余年,而财产岁狭,居处日贫,家无布帛之积,出无舆马之饰。于今遭清明之世,饬躬力行之秋,而怨仇丛兴,讥议横世,盖富贵易为善,贫贱难为工也。疏远垄亩之臣,无望高阙之日。惶恐自陈,以救罪过。(袁宏《后汉纪》八,又见《后汉·冯衍传》)
  ◇上书陈事
  一曰显文德,二曰褒武烈,三曰修旧功,四曰招俊杰,五曰明好恶,六曰简法令,七曰差禄秩,八曰抚边境。(袁宏《后汉纪》六,《后汉·冯衍传》)
  ◇说廉丹
  衍闻顺而成者,道之所大也;逆而功者,权之所贵也。是故期于有成,不问所由;论于大体,不守小节。昔逢丑父伏轼,而使其君取饮,称于诸侯;郑祭仲立突而出忽,终得复位,美于《春秋》。盖以死易生,以存易亡,君子之道也。诡于众意,宁国存身,贤智之虑也。故《易》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之,吉无不利。」若夫知其不可而必行之,破军残众,无补于主,身死之日,负义于时,知者不为,勇者不行。且衍闻之,得时无怠。张良以五世相韩,椎秦始皇博浪之中,勇冠乎贲、育,名高乎泰山。将军之先为汉信臣。新室之兴,英俊不附。今海内溃乱,人怀汉德,甚于诗人思召公也。爱其甘棠,而况子孙乎!人所歌舞,天必从之。方今为将军计,莫若屯据大郡,镇抚吏士,砥砥其节,百里之内,牛酒日赐,纳雄桀之士,询忠智之谋,要将来之心,待从横之变,兴社稷之利,除万人之害,则福禄流于无穷,功烈著于不灭。何与军覆于中原,身膏于草野,功败名丧,耻及先祖哉!圣人转祸而为福,智士因败而为功,愿明公深计而无与俗同。(《后汉·冯衍传》)
  ◇复说廉丹
  盖闻明者见于无形,智者虑于未萌,况其昭晰者乎!凡患生于所忽,祸发于细微,败不可悔,时不可失。公孙鞅曰:「有高人之行,负非于世;有独见之虑,见赘于人。」故信庸庸之论,破金石之策,袭当世之操,失高明之德。夫决者智之君也,疑者事之役也。对不重至,公勿再计。(《后汉·冯衍传》)
  ◇计说鲍永
  衍闻明君不恶切悫之言,以测幽冥之论;忠世不顾争引之患,以达万机之变。是故君臣两兴,功名兼立,铭勒金石,令问不忘。今衍幸逢宽明之日,将值危言之时,岂敢拱默避罪,而不竭其诚哉!伏念天下离王莽之害久矣。始自东郡之师,继以西海之役,巴、蜀没于南夷,缘边破于北狄,远征万里,暴兵累年,祸未解,兵连不息,刑法弥深,赋敛愈重。众强之党,横击于外,百僚之臣,贪残于内,元元无聊,饥寒并臻,父子流亡,夫妇离散,庐落丘墟,田畴芜秽,疾疫大兴,灾异蜂起。于是江湖之上,海岱之滨,风腾波涌,更相骀藉,四垂之人,肝脑涂地,死亡之数,不啻太半,殃咎之毒,痛入骨髓,匹夫僮妇,咸怀怨怒。皇帝以圣德灵威,龙兴凤举,率宛、叶之众,将散乱之兵,血昆阳,长驱武关,破百万之陈,摧九虎之军,雷震四海,席卷天下,攘除祸乱,诛灭无道,一期之间,海内大定。继高祖之休烈,修文、武之绝业,社稷复存,炎精更辉,德冠往初,功无与二。天下自以去亡新,就圣汉,当蒙其福而赖其愿。树恩布德,易以周洽,其犹顺惊风而飞鸿毛也。然而诸将虏掠,逆伦绝理,杀人父子,妻人妇女燔其室屋,略其财产,饥者毛食,寒者裸跣,冤结失望,无所归命。今大将军以明淑之德,秉大使之权,统三军之政,存抚并州之人,惠爱之诚,加乎百姓,高世之声,闻乎群士,故其延颈企踵而望者,非特一人也。且大将军之事,岂得在于璧其行,束其心而已哉!将定国家之大业,成天地之元功也。昔周宣中兴之主,齐桓霸强之君耳,犹有申伯、召虎、夷吾、吉甫攘其蝥贼,安其疆宇。况乎万里之汉,明帝复兴,而大将军为之梁栋,此诚不可以忽也。且衍闻之,兵久则力屈,民愁则变生。今邯郸之贼未灭,真定之际复扰,而夫将军所部不过百里,守城不休,战军不息,兵革支翔,百姓震骇,奈何自怠,不为深忧?夫并州之地,东带名关,北逼强胡,年谷独孰,人庶多资,斯四战之地,攻守之场也。如其不虞,何以待之?故曰「德不素积,人不为用。备不豫具。难以应卒」。今生人之命县于将军,钭军所杖,必须良才,宜改易非任,更选贤能。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审得其人,以承大将军之明,则虽山泽之人,无不感德,思乐为用矣。然后简精锐之卒,发屯守之士,三军既整,甲兵已具,相其土地之饶,观其水泉之利,制屯田之术,习战射之教,则威风远畅,人安其业矣。若镇太原,抚上党,收百姓之欢心,树名贤之良佐,天下无变,则足以显声誉,一朝有事,则可以建大功。惟将军开日月之明,发深渊之虑。监《六经》之论,观孙、吴之策,省群议之是非,详众士之白黑,以超《周南》之迹,垂《甘棠》之风,令夫功烈施于千载,富贵传于无穷。伊、望之策,何以加兹!(《后汉·冯衍传》,又见《艺文类聚》二十五。案:章怀注据《东观记》,谓是谏邓禹之词非说鲍永。今考建武初,衍未辟邓禹府,禹亦未至并州。至罢兵来降,见黜之后,始诣邓禹耳。此当从范《书》作「说鲍永」为是。)
  ◇诣邓禹笺
  今日裘与蓑孰急?见雨则裘不用,上堂则蓑不御,此更为适者也。今敬通逢堂,蓑之不御也。(《御览》七百六十五)
  ◇遗田邑书
  盖闻晋文出奔,而子犯宣其忠,赵武逢难,而程婴明其贤,二子之义当矣。今三王背叛,赤眉危国,天下蚁动,社稷颠陨,是忠臣立功之日,志士驰马之秋也。伯玉擢选剖符,专宰大郡。夫上堂之地,有四塞之固,东带三关,西为国蔽,奈何举之以资强敌,开天下之匈,假仇雠之刃?岂不哀哉!衍闻之,委质为臣,无有二心;挈瓶之智,守不假器。是以晏婴临盟,拟以曲戟,不易其辞;谢息守成阝,胁以晋、鲁,不丧其邑。由是言之,内无钩颈之祸,外无桃莱之利,而被畔人之声,蒙降城之耻,窃为左右羞之。且邾庶其窃邑畔君,以要大利,曰贱而必书;莒牟夷以土地求食,而名不灭。是以大丈夫动则思礼,行则思义,未有背此而身名能全者也。为伯玉深计,莫若与鲍尚书同情戮力,显忠贞之节,立超世之功,如以尊亲系这故,能捐位投命,归之尚书,大义既全,敌人纾怨,上不损剖符之责,下足救老幼之命,申眉高谈,无愧天下。若乃贪上党之权,惜全邦之实,衍恐伯玉必怀周赵之忧,上堂复有前年之祸。昔晏平仲纳延陵之诲,终免栾高之难,孙林父违穆子之戒,故陷终身之恶。以为伯玉闻此至言,必若刺心,自非婴城而坚守,则策马而不顾也。圣人转祸而为福,智士因败以成败,愿自强于时,无与俗同。(《后汉·衍传》)
  今以一节之任,建三军之威,岂特宠其八尺之竹,牛之尾也。(《御览》二百七十四)
  左平山东,右匡社稷。(《文选·殷仲文解尚书表》注)
  ◇说邓禹书
  衍闻昔者先王,学大道以观于政。夫为君而不明于道,上无以承天,下无以化民;为臣而不明于道,进无以事君,退无以修身。圣朝天然之资,将军纯茂之德,诚少游神乎经书之林,驰情乎玄妙之中,明照于日月,而智溢于四海。圣朝享尧、舜之荣,将军荷稷、契之烈,自然理也。(《艺文类聚》五十五)
  夫虎豹爱大林,蛟龙爱大水。(《御览》八百九十二)
  ◇与邓禹书
  衍以为写神输意,则聊城之说,碧鸡之辨,不足难也。(《文选·刘峻广绝交论》注)
  ◇与阴就书
  衍闻神龙骧首,幽云景蒸,明圣修德,志士思名。是以意同情合,声比相应也。伏见君侯忠孝之性,慈仁殷勤,论义周密,思虑深远。顾以微贱,数蒙圣恩,被侯大惠。衍年老被病,恐一旦无禄,命先犬马,怀抱不报,赍恨入冥,思剖肝胆,有以塞责。方今天下安定,四海咸服,蒙恩更生之臣,无所郊其死力。侧闻东平、山阳王壮当之国,择除官属,衍不自量,愿侯白以衍备门卫。鄙语曰:「水下激不能破舟,矢不激不能饮羽。」不念旧恶,名贤所高。负责之臣,欲言不敢,惟侯哀怜,深留圣心,则阖棺之日,魂复何恨。(《后汉·冯衍传》注引《衍集》)
  ◇又与阴就书
  奏曹掾冯衍叩头死罪:衍材素愚驽,行义污秽,外无乡里之誉,内无汗马之劳,猥蒙明府天覆之德,华宠重叠。间者,掾史疑衍之罪,众煦飘山,当为灰土。赖蒙明察,揆其素行,复保首领。倍知厚德笃于慈父,浸淫肌肤,渗漉骨髓,德重山岳,泽深河海。前送妻子还淄县,遭逢暑雨,以七月还。至阳武,闻诏捕诸王宾客,惶怖诣阙,冀先事自归。十一日到,十二日上书(「上」字本脱,从《文选·江淹恨赋》注补),报归田里。即日束手诣洛阳诏狱,十五日夜诏书勿问。得出,遭雨,又疾,大困。冀高世之德,施以田子老马之惠,赠以秦穆骏马之恩,使长有依归,以效忠心。(《后汉·冯衍传》注)
  ◇与妇弟任武达书
  天地之性,人有喜怒,夫妇之道,义有离合。先圣之礼,士有妻妾,虽宗之眇微,尚欲逾制。年衰岁暮,恨入黄泉,遭遇嫉妒,家道崩坏,五子之母,足尚在门。五年已来,日甚岁剧,以白为黑,以非为是,造作端末,妄生首尾,无罪无辜,谗口嗷嗷。乱匪降天,生自妇人。青蝇之心,不重破国,嫉妒之情,不惮丧身。牝鸡之晨,维家之索,古之大患,今始于衍。醉饱过差,辄为桀、纣,房中调戏,布散海外,张目抵掌,以有为无。痛彻苍天,毒流五脏,愁令人不赖生,忿令人不顾祸。入门着床,继嗣不育,纺绩织,了无女工,家贫无僮,贱为匹夫,故旧见之,莫不凄怆,曾无悯惜之恩。唯一婢,武达所见,头无钗泽,面无脂粉,形骸不蔽,手足抱土。不原其穷,不揆其情,跳梁大叫,呼若入冥,贩糖之妾,不忍其态。计妇当去久矣,念儿曹小,家无它使哀怜姜、豹,常为奴婢。恻恻焦心,事事腐肠,讠凶讠凶籍籍,不可听闻。暴虐此婢,不死如发,半年之间,脓血横流。婢病之后,姜竟舂炊,豹又触冒泥涂,心为怆然。缣谷放散,冬衣不补,端坐化乱,一缕不贯。既无妇道,又无母仪,忿见侵犯,恨见狼籍,依倚郑令,如居天上。持质相劫,词语百车,剑戟在门,何暇有让?百弩环舍,何可强复?举宗达人解说,词如循环,口如布谷,县幡竟天,击鼓动地,心不为恶,身不为摇。宜详居错,且自为计,无以上书告诉相恐。狗吠不惊,自信其情。不去此妇,则家不宁;不去此妇,则家不清;不去此妇,则福不生;不去此妇,则事不成。自恨以华盛时不早自定,至于垂白家贫身贱之日,养痈长疽,自生祸殃。衍以室家纷然之故,捐弃衣冠,侧身山野,绝交游之路,杜仕宦之门,阖门不出,心专耕耘,以求衣食,何敢有功名之路哉!(《后汉·冯衍传》注引《衍集》,又见《艺文类聚》三十五。案:《文选·任彦升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注引《东观汉记》曰:「冯敬通废于家,娶北地任氏女为妻,忌不得蓄媵妾,儿女常自操井臼。」)
  ◇答任武达书
  敢不露陈宿昔之音。(《文选·鲍照白头吟》注)
  ◇与宣孟书
  居室之义,人之大伦,思厚欢和之节,乐定金石之固。又自伤前遭不良,比有去两妇之名,事诚不得不然,岂中心之所好哉!(《后汉·冯衍传》注)
  ◇书
  百龄之期,未有能至。(《文选·头陀寺碑文》注)
  问交(《后汉·冯衍传》注《衍集》有《问交》一篇)
  ◇德诰
  沈情幽思,引《六经》之精微。(《文选·蜀都赋》注)
  仲尼言语不习,则子贡侍。(《文选·颜延之皇太子释奠会诗》注)
  慎情(《后汉·冯衍传》注,《衍集》有《慎情》一篇)
  ◇刀阳铭
  修尔甲兵,用戒不虞。见危致命临事而惧。文不可匿,武不可黩。文武孔纯,荷天子禄。(《艺文类聚》六十,《御览》三百四十六)
  ◇刀阴铭
  温温穆穆,配天之威。苗裔无强,福报永绥。(《艺文类聚》六十,《御览》三百四十六)
  ◇杖铭
  杖莫如信,行莫如仁。惠而无实,怨及尔身。赵武之珍,子罕之宝。二子之迹,盖近于道。(《艺文类聚》六十九)
  ◇车铭
  乘车必护轮,治国必爱民。车无轮安处?国无民谁与?(《艺文类聚》七十一,《初学记》二十五)
  ◇席前右铭
  修尔容貌,饰尔衣服。文之以辞,实之以德。(《初学记》二十五)
  ◇席后右铭
  冠带之张,从容有常。威仪之华,惟德之英。(《初学记》二十五)
  ◇杯铭
  乐则思旧,燕则思欢。民之失德,乾糇以愆。(《艺文类聚》七十三,《御览》七百五十九)
  ◇爵铭
  福如江海,寿配列真。(《文选·魏都赋》,《景福殿赋》注,《江赋》注)
  ◇铭
  元正上日,百福孔灵。(《初学记》四)

卷二十一
◎吴汉
  汉,字子颜,南阳宛人。莽时为县亭长,坐法亡命更始初,拜安乐令。光武徇河北,拜偏将军。从平王郎,赐号建策侯,拜大将军。及即位,拜大司马,更封舞阳侯。明年,定封广平侯。建武二十年卒,谥曰忠侯。
  ◇奏劾朱
  秦丰狡猾,连年固守。陛下亲逾山川,远至黎丘,开日月之信。而丰悖逆,天下所闻,当伏诛灭,以谢百姓。不即斩截,以示四方,而废诏命更始初听受丰降。无将帅之任,大不敬。(袁宏《后汉纪》四,「建武四年」)
  ◇令军中
  贼众虽多,皆劫掠群盗,「胜不相让,败不相救」,非有仗死节义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诸君勉之!(《后汉·吴汉传》,建武三年,与刘永将周建战,不利,椎牛飨士,令军中。)
  ◇说陈康
  盖闻上智不处危以侥幸,中智能因危以为功,下愚安于危以自亡。危亡之至,在人所由,不可不察。今京师败乱,四方云扰,公所闻也。萧王兵强士附,河北归命更始初公所见也。谢躬内背萧王,外失众心,公所知也。今公据孤危之城,待灭亡之祸,义无所立,节无所成。不若开门内军,转祸为福,免下愚之败,收中智之功,此计之至者也。(《后汉·吴汉传》,「光武因谢躬在外,乃使汉与岑彭袭其城。汉先令辨士说陈康」云云。「康然之,开门内汉等」)
  ◎冯异
  异,字公孙,颍川父城人。莽时为郡掾,监五县。光武为司隶校尉,署为主簿,从徇河北,拜偏将军,尖侯。及为萧王兵强士附进孟津将军。建武二年,封阳夏侯,寻拜征西大将军,领北地、安定太守事。守征虏将军,行天水太守事。十年,卒于军,谥曰节侯。
  ◇上书自陈
  臣本诸生,遭遇受命之会,充备行伍,过蒙恩私,位大将,爵通侯,受任方面,以立微功,皆自国家谋虑,愚臣无所能及。臣伏自思惟「以招敕战攻,每辄如意;时以私心断决,未尝不有悔。国家独见之明,久而益远,乃知」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当兵革始起,扰攘之时,杰竞逐,迷惑千数。臣以遭遇,托身圣明,在倾危这中,尚不敢过差,而况天下平定,上尊下卑,而臣爵位所蒙,巍巍不测乎?话剧冀以谨敕,遂自终始。见所示臣章,战栗怖惧。伏念明主知臣愚性,固敢因缘自陈。(《后汉·冯异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五,有删节,又有小异。)
  ◇遗李轶书
  愚闻明镜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昔微子去殷而入周,项伯畔楚而归汉,周勃迎代王而黜少帝,霍光尊孝宣而废昌邑。彼皆畏天知命重祖宗而忧万民,睹存亡之符效,见废兴之必然,故能成功于一时,垂业于万世也。苟令长安尚可扶助,延期岁月,疏不间亲,远不逾近,季文岂能居一隅哉?今长安坏乱,赤眉临郊,王侯构难,大臣乖离,纲纪已绝,四方分崩,异姓并起,此刘氏之忧也。是故萧王跋涉霜雪,躬当矢石,经营河北。方今英俊云集,百姓风靡,虽分阝岐慕周,不足以喻。今马子张皆复亲幸,爵位如此;谢躬违戾,伏辜如彼,又明效也。季文诚能觉悟成败,亟定大计,论功古人,转祸为福,在此时矣。如猛将长驱,严兵围城,虽有改编恨,亦无及已。(袁宏《后汉纪》三,又见《后汉·冯异传》,各有删节。)
  ◎任光
  光,字伯卿,南阳宛人。莽时为乡啬夫、郡县吏。汉兵起,为安集掾,拜偏将军。更始初,拜信都太守。光武徇河北,以为左大将军,封武城侯。及即位,更封阿陵侯。
  ◇讨王郎檄
  大司马刘公将城头子路、刁子都兵百万众,从东方来,击诸反虏。(《后汉·任光传》,「世祖使光将兵从。光乃多作檄文,遣骑驰至巨鹿界中。」)
  ◎伍延
  延,字长孙,南阳宛人。年十二,游太学,号圣童。隗嚣请,不就。更始元年,拜会稽都尉,时年十九。建武初,征为九真太守,左转雎阳令,迁武威太守,左转召陵令。明帝即位,拜颍川太守,征为河内太守,卒官。
  ◇下主簿钟离意教
  龙丘先生清过夷、齐,志慕原宪。都尉洒埽其门,犹惧辱之,何召之有?(《御览》五百二引谢承《后汉书》,「龙丘苌,吴郡人。王莽篡位,隐居大山。更始时,任延年十九,为东都尉,折节下士。钟离意为主簿,自请召苌为门下祭酒。延教」)
  ◎盖延
  延,字巨卿,渔阳要阳人。莽时为郡掾,历幽州从事。彭宠为太守,召署营尉,行护军。光武徇河北,拜偏将军,赐号建功侯。及即位,拜虎牙将军,更封安平侯。后为左冯翊。建武十五年卒于官。
  ◇上疏辞诫轻敌
  臣幸得受干戈,诛逆虏,奉职未称,久留天诛,常恐污辱名号,不及等伦。天下平定已后,曾无尺寸可数,不得预竹帛之编。明诏深闵,儆戒备具,每事奉循诏命,必不敢为国之忧也。(《后汉·盖延传》,「帝以延轻敌深入,数以书诫之」注引《东观记》「延上疏辞」。)
  ◎邳彤
  彤,字伟君,信都人。莽时为和成卒正。光武徇河北,以为和成太守,拜后大将军,封武义侯。建武元年,更封灵寿侯,行大司空事。后拜太常,转少府,免,复为左曹侍中。
  ◇报父弟妻子
  事君者不得顾家。彤亲属所以至今得安于信都者,刘公之恩也。公方争国事,彤不得复念私也。(《后汉·邳彤传》,「王郎所置信都王捕系彤父弟及妻子,使为手书呼彤曰:『降者封爵,不降族灭。』」「彤涕泣报。」)
  ◎耿纯
  纯,字伯山,巨鹿宋子人。莽时除纳言士。更始初,李轶承制以为骑都尉。光武徇河北,拜前将军,封耿乡侯。及即位,更封高阳侯,拜东郡太守,坐事免。寻定封东光侯,历太中大夫,复为东郡太守。建武十三年卒官,谥曰成侯。
  ◇上书自陈
  前在东,案诛涿郡太守朱英亲属,今国属涿,诚不自安。(《后汉·耿纯传》注引《续汉书》)
  ◇报真定王刘扬书
  奉使见王侯牧守,不得先诣,如欲面会,宜出传舍。(《后汉·耿纯传》)
  ◎臧宫
  宫,字君翁,颍川郏人。莽时为县亭长,后入下江兵为校尉。从光武徇河北,进偏将军。及即位,以为侍中骑都尉。明年,封成安侯,寻拜辅威将军,更封期思侯。公孙述平,拜广汉太守,更封ガ侯。征还,定封朗陵侯,拜太中大夫,迁城门校尉,转左中郎将。永平元年卒,谥曰愍侯。
  ◇与马武上书请灭匈奴
  匈奴贪利,无有礼信,穷则稽首,安则侵盗,缘边被其毒痛,内国忧其抵突。虏今人畜疫死,早蝗赤地,疫困之力,不当中国一郡,万里死命,县在陛下。福不再来,时或易失,岂宜固守文德而堕武事乎?今命将临塞,厚县购赏,喻告高句骊、乌桓、鲜卑攻其左,发河西四郡、天水、陇西羌胡击其右,如此,北虏之灭,不过数年。臣恐陛下仁恩不忍,谋臣狐疑,令成世刻石之功,不立于圣世。(《后汉·臧宫传》)
  ◎董崇
  崇,扶风茂陵人。莽时与寇恂同师事安丘望之。建武初,从恂至河内。
  ◇说寇恂
  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侯以此时据大郡,内得人心,外破苏茂,威震邻敌,功名发闻,此谗人侧目怨祸之时也。昔萧何守关中,悟鲍生之言而高祖悦。今君所将,皆宗族昆弟也,无乃当以前人为镜戒。(《后汉·寇恂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三,有小异。)
  ◎来歙
  歙,字君叔,南阳新野人,光武祖姑之子。仕更始为吏,从入关,以病去,依汉中王刘嘉。及更始败,来归,拜太中大夫,迁中郎将。建武十一年,粉以孙述刺各所杀,追赠征羌侯,谥曰节侯。
  ◇奏荐马援
  陇西侵残,非马援莫能定。(《后汉·马援传》)
  ◇上书言陇右事
  隗嚣虽死,西州未平,公孙述以陇西、天水为蕃蔽,故得延其躯命如二州既平,则述计穷矣。昔赵以贾人为将,高祖悬以重赏。今陇右新破,百姓饥馑,可以利动,时也。宜益资军实,以诱未附。今诚知国用未足,民劳于内,然天下未定,不得休息。(袁宏《后汉纪》六,「来歙说上」。又见《后汉·来命传》,「歙因上书」,无首二语,文亦小异)
  公孙述以陇西、天水为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平荡,则述智计穷矣,宜益选兵马,储积资粮。昔赵之将帅多贾人,高帝悬之以重赏。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馑,若招以财谷,则其众可集。臣知国家所给非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后汉·来歙传》)
  ◇被刺自书遗表
  臣夜入定后,为何人所贼伤,中臣要害。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以为朝廷羞。夫。理国以得贤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硬可任,愿陛下裁察。又臣兄弟不肖,终恐被罪,陛下哀怜,数赐教督。(《后汉·来歙传》)
  ◎来历
  历,字伯珍,歙曾孙。袭爵征羌侯。永元中为侍中心林右骑。永初中迁射声校尉。永宁时为执金吾。延光中迁太仆,以谏废太子免。安帝崩,起为将作大匠。顺帝即位,迁卫尉,拜车骑将军。后为大鸿胪。
  ◇废太子议
  经说,年未满十五,过恶不在其身。且男吉之谋,皇太子容有不知,宜选忠良保傅,辅以礼义。废置事重,此诚圣恩所宜宿留。(《后汉·来历传》)
  ◇朱
  ,字仲先,南阳宛人。更始初,齐武王以为大司徒护军,复为光武大司马护军,进偏将军,封安阳侯。建武初,拜建义大将军,更封堵阳侯,后封鬲侯。
  ◇奏改诸王为公
  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诸王为公。(《后汉·朱传》)
  ◇奏三公去大
  宜令三公并去大名,以法经典。(同上)
  ◎耿
  字伯昭,扶风茂陵人。光武徇河北,以为门下史,进偏将军。及为萧王,拜大将军。建武初,拜建威大将军,封好侯。永平元年卒,谥曰愍侯。
  ◇上疏请征
  大兵未会,臣不能独进。且臣家属皆在上谷,京师无骨肉之亲,愿得还洛阳。(《后汉纪》四)
  ◇上书言讨张步事状
  臣据临淄,深堑高叠。张步从剧县来攻,疲劳饥渴。欲进,诱而攻之;欲去,随而这。臣依营而战,精锐百倍,以逸待劳,以实击虚,旬日之间,步首可获。(《后汉·耿传》注引《袁崧书》)
  ◎耿舒
  舒,弟。光武徇河北,以为复胡将军。建武中,进中郎将。
  ◇与兄书
  前舒上书,当先击充,粮虽难运,而兵马得用,军人数万,争欲先奋。今壶头竟不得进,大众怫郁行死,诚可痛惜。前到临乡,贼无故自致,若夜这,即可殄灭。伏波类西域贾胡,到一处辄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后汉·马援传》)
  ◎耿国
  国,字叔虑,一作叔宪,第三弟。建武中,为黄门侍郎,迁射声校尉,拜驸马都尉,历顿丘、阳翟、上蔡令,征为五官中郎将。二十七年,代冯勤为大司马。
  ◇南匈奴称藩议
  臣以为宜如孝宣故事受之,令东鲜卑,北拒匈奴,率厉四夷,完复边郡,使塞下无晏开之警,万世有安宁之策也。(《后汉·耿附传》)
  ◎耿秉
  秉,字伯初,国子。以父任为郎。永平中,历谒者仆射、驸马都尉。章帝即位,拜征西将军,迁度辽将军,征为执金吾。章和中,复拜征西将军,封美阳侯。永元二年,代桓虞为光禄勋。明年卒,谥曰桓侯。
  ◇上书言匈奴事
  中国虚费,边陲不宁,其患专在匈奴,以战去战可也。故君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合战。鼓之以仁义,为国之宝矣。(袁宏《后汉纪》十)
  ◇上言宜许南单于出兵
  昔武帝单极天下,欲臣虏匈奴,未遇天时,事遂无成。宣帝之世,会呼韩来降,故边人获安,中外为一,生人休息六十余年。及王莽篡位,变更其号,耗扰不止,单于乃畔。光武受命复怀纳之,缘边坏郡,得以还复。乌桓、鲜卑,威胁归义,威镇四夷,其效如此。今幸遭天援,北虏分争,以夷伐夷,国家之利,宜可听许。(《后汉·南匈奴传》)
  ◇兵事议
  孝武时,始事匈奴。匈奴援引弓之类,并左衽之属,故不可得而制也。汉既得河西四郡,及居延、朔方,徙民以充之,根据未坚,匈奴犹出为寇。其后羌胡分离,四郡坚固,居延、朔方不可倾拔,虏遂失其肥饶畜兵之地。惟有西域,俄复内属,呼韩邪单于请款塞,是故其势易乘也。今有南单于形势相似,然西域尚未内属,北虏未有作。臣愚以为光先击白山,得伊吾,破车师,通使乌孙诸国,以断其右臂,未可先击匈奴也。伊吾亦有匈奴南呼衍一部,破此复为折其左角。观往者汉兵出,匈奴辄为乱,五单于争来,必不以五将出之故也。今可先山,以观其变,击匈奴,未晚也。(袁宏《后汉纪》十)
  ◎耿恭
  恭,字伯宗,第四弟广之子,秉从兄。永平末,为刘张骑都尉司马,拜戊校尉,屯金蒲城,为匈奴所攻。会明帝崩,救不至,车师复叛,拒守逾年。建初初迎归,拜骑都尉,迁长水校尉。后以征羌事忤马防,征下狱,免。
  ◇上言镇抚西羌事
  故安丰侯窦融,昔在西州,甚得羌、胡腹心。今大鸿胪固,即其子孙。前击白山,功冠三军。宜奉大命镇抚凉部。令车骑将军防屯军汉阳,以为威重。(《后汉·耿附传》,「初,恭出陇西,上言」。)
  ◎朱浮
  浮,字叔元,沛国萧人。初从光武为大司马主簿,迁偏将军。从破邯郸,拜大将军幽州牧。建武二年,封武阳侯。为彭宠所攻,逃归,拜执金吾,徙封父城侯,迁太仆。二十年,代窦融为大司空。后坐事免,徙封新息侯。永平中赐死。
  ◇上疏乞援师
  昔楚、宋列国,俱为诸侯,庄王以宋执其使遂有投袂之师。魏公子顾朋友之要,触冒强秦之锋。夫楚、魏非有分职匡正之大义也,庄王但为争强而发忿,公子以一言而立信耳。今彭宠反叛,张丰逆节,以为陛下必弃捐它事,以时灭之。既历时月,寂漠无音。从围城而不救,放逆虏而不讨,臣诚惑之。昔高祖圣武,天下既定,犹身自征伐,未尝宁居。陛下虽兴大业,海内未集,而独逸豫,不顾北垂百姓遑遑,无所系心,三河、冀州,曷足以传后哉!今秋稼已熟,复为渔阳所掠。张丰狂悖,奸党日增,连年拒守,吏士疲劳,甲胄生虮虱,弓弩不得弛,上下ㄡ心,相望救护,仰希陛下生活之恩。(《后汉·朱浮传》)
  ◇因日食上疏言牧守换易宜简
  臣闻日者众阳之所宗,君上之位也。凡居官治民,据郡典县,皆为阳为上,为尊为长。若阳上不明,尊长不足,则干动三光,垂示王者。五典纪国家之政,《鸿范》别灾异之文,皆宣明天道,以征来事者也。陛下哀愍海内新离祸毒,保宥生人,使得苏息。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称职,小违理实,辄见斥罢,岂不粲然黑白分明哉!然以尧、舜之盛,犹加三考,大汉之兴,亦累功效,吏皆积久,养老于官,至名子孙,因为姓氏。当时吏职,何能悉理;论议之徒,岂不喧哗。盖以为天地之功不可仓卒,艰难之业当累日月。而间者守宰数见换易,迎新相代,疲劳道路。寻其视事日浅,未足昭见其职,既加严切,人不自保,各相顾望,无自安之心。有司或因睚眦以骋私怨,苟求长短,求媚上意。二千石及长吏迫于举劾,惧于刺讥,故争饰诈伪,以希虚誉。斯皆群阳骚动,日月失行之应。夫物暴长者必夭折,功卒成者必亟坏,如摧长久之业,而造速成之功,非陛下之福也。天下非一时之用也。海内非一旦之功也。愿陛下游意于经年之外,望化于一世之后,天下幸甚。(《后汉·朱浮传》)
  ◇上疏言州牧劾奏宜下三府覆案
  陛下清明履约,率礼无违,自宗室诸王外家后亲,皆奉遵绳墨,无党势之名。至或乘牛车,齐于编入。斯固法令整齐,下无作威者。求之于事,宜以和平,而灾异犹见者,而岂徒然?天道信诚,不可不察。窃见陛下疾往者上威不行,下专国命即位以来,不用旧典,信刺举之官,黜鼎辅之任,至于有所劾奏宜下三府覆案便加免退,覆案不关三府,罪谴不蒙澄察。陛下以使者为腹心,而使者以从事为耳目,是为尚书之平,决于百石之吏,故群下苛刻,各自为能。兼以私情容长,憎爱在职,皆竞张空虚,以要时利,故有罪者心不厌服,无咎者坐被空文,不可经盛衰贻后王也。夫事积久则吏自重,吏安则人自静。传曰:「五年再闰,天道乃备。」夫以天地之灵,犹五载以成其化,况人道哉!臣浮愚戆,不胜,愿陛下留心千里之任,省察偏言之奏。(《后汉·朱浮传》)
  ◇上书请广选博士
  夫太学者,礼义之宫,教化所由兴也。陛下尊敬先圣,垂意古典,宫室未饰,干戈未休,而先建太学,造立横合,比日车驾亲临观飨,将以弘时雍之化,显勉进之功也。寻博士之官,为天下宗师,使孔圣之言传而不绝。旧事,策试博士,必广求详选,爰自畿夏,延及四方,是以博举明经,唯贤是登,学者精励,远近同慕。伏闻诏书更试五人,唯取见在洛阳城者。臣恐自今以往,将有所失。求之密迩,容或未尽,而四方之学,无所劝乐。凡试策之本,贵得其真,非有期会,不及远方也。又诸所征试,皆私自发遗,非有伤费烦扰于事也。语曰:「中国失礼,求之于野。」臣浮幸得与讲图谶,故敢越职。(《后汉·朱浮传》)
  ◇上言织绶成
  诏书曰:「成官皆带王莽时绶,又不齐。因前袁安故绶工李涉等六家所织绶,不能具丙丁文能如组状。勤奋能为丙丁文,谨图一绶丙丁制度,赐缣五十匹。」今王莽时六安都尉留,应募能为丙丁文,谨处武库给食。留昼夜思念,讽诵狂痴,三十日病愈,今又以成。请赐缣五十匹。(《御览》六百八十二引《博物志》)
  ◇奏更乘舆绶
  车府丞横受诏,乘舆绶五采,何黄多也?可更用赤丝为地。(《初学记》二十六引《汉名臣奏》)
  ◇与彭宠书
  盖闻知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常窃悲京城太叔以不知足而无贤辅,卒自弃于郑也。伯通以名字典郡,有佐命之功,临人亲职,爱惜仓库,而浮秉征伐之任,欲权时救急,二者皆为国耳。即疑浮相谮,何不诣阙自陈,而为族灭之计乎?朝廷之于伯通,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孙之亲。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岂有身带三绶,职典大邦,而不顾恩义,生心外畔者乎!伯通与吏民语,何以为颜?行步拜起,何以为容?坐卧念之,何以为心?引镜窥影,何以施眉目?举措建功,何以为人?惜乎弃休令之嘉名,造鸱枭之逆谋,捐传世之庆祚,招破败之重灾,高论尧、舜之道,不忍桀、纣之性,生为世笑,死为色,不亦哀乎!伯通与耿侠游俱起佐命同被国恩,侠游谦让,屡有降挹之言,而伯通自伐,以为功高天下。往时辽东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群豕皆白,怀惭而还。若以子之功,论于朝廷,则为辽东豕也。今乃愚妄,自比六国。六国之时,其势各盛,廓土数千里,胜兵将百万,故能据国相持,多历年世。今天下几里,列郡几城,奈何以区区渔阳,而结怨天子?此犹河滨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见其不知量也!方今天下适定,海内愿安,士无贤不肖,皆乐立名于世。而伯通独中风狂走,自捐盛时,内听骄妇之失计,外信谗邪之谀言,长为群后恶法,永为功臣鉴,岂不误哉!定海内者无私仇,勿以前事自误,愿留意顾老母幼弟。凡举事,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见仇者所快。(《后汉·朱浮传》,又见《艺文类聚》二十五)
  ◎子密
  子密,姓氏未详。为彭宠苍头。建武五年,斩宠头诣阙,封不义侯。
  ◇使彭宠作记告城门将军
  今遣子密等至子后兰卿所,速开门出,勿稽留之。(《后汉书·彭宠传》:「宠与朱浮不相能。帝遣宠从弟子后兰卿谕之,宠留子后兰卿,遂发兵反,自立为燕王。斋,独在便室。苍头子密等因宠卧,缚著床。呼其妻。解宠手,令作记。书成,即斩宠头置囊中,持记驰出城,诣阙。」又见《御览》五百引《东观汉记》。)


卷二十二
◎郭兴
  兴,字少戆,河南开封人。更始初,为丞相长史,拜谏议大夫,奉命安集关西及朔方、凉、益三州还拜凉州刺史,坐事免。避乱陇西,依隗嚣。建武六年,东归,征拜太中大夫,监岑彭、傅俊军。及公孙述死,留屯成都。坐事左转莲勺令,免。阁阌乡,三公累辟不就。
  ◇说更始西都长安
  陛下起自荆楚,权政未施,一朝建号,而山西雄桀争诛王莽,开关郊迎者,何也?此天下同苦王氏虐政,而思高祖之旧德也。今久不抚之,臣恐百姓离心,盗贼复起矣。《春秋》书「齐小白入齐」,不称侯,未朝庙故也。今议者欲先定赤眉而后入关,是不识其本而争其末,恐国家之守,转在函谷,虽卧洛阳,庸得安枕乎?(《后汉·郑兴传》)
  ◇说隗嚣不称王
  《春秋传》云:「口不道忠信之言为へ,耳不听五声之和为聋。」间者诸将集会,无乃不道忠信之言;大将军之听,无乃阿而不察乎?昔文王承积德之绪,加之以睿圣,三分天下,尚服事殷。及武王即位,八百诸侯不谋同会,皆曰「纣可伐矣」,武王以未知天命,还兵待时。高祖征伐累年,犹以沛公行师。今令德虽明,世无宗周之祚,威略虽振,未有高祖之功,而欲举未可之事,昭速祸患,无乃不可乎?惟将军察之。(《后汉·郑兴传》)
  ◇日食上疏
  《春秋》以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人反德为乱,乱则妖灾生。往年以来,谪咎连见,意者执事颇有阙焉。案《春秋》「昭公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传曰:「日过分而未至,三辰有灾,于是官降物,君不举,避移时,乐用鼓,祝用币,史用辞。」今孟夏,纯乾用事,阴气未作,其灾尤重。夫国无善政,则谪见日月,变咎之来,不可不慎,其要在因人之心,择人处位也。尧知鲧不可用而用之者,屈己之明,因人之心也。齐桓反政而相管仲,晋文归国而任郄者,是不私其私,择人处位也。今公卿大夫多举渔阳太守郭亻及可大司空者,而不以时定,道路流言,咸曰「朝廷欲用功臣」,功臣用则人位谬矣。愿陛下上师唐、虞,下览齐、晋,以成屈己从众之德,以济群臣让善之功。夫日月交会,数应在朔,而顷年日食,每多在晦。先时而合,皆月行疾也。日,君象,而月,臣象。君亢急则臣下促迫,故行疾也。今年正月繁霜,自尔以来,率多寒日,此亦急咎之罚。天于贤圣之君,犹慈父之于孝子也,丁宁申戒,欲其反政,故灾变仍见,此乃国之福也。今陛下高明,而群臣惶促,宜留思柔克之政,垂意《洪范》之法,博采广谋,纳群下之策。(《后汉·郑兴传》)
  臣闻国无政不用善,则取谪于日月之灾,故政不可不慎也。其道务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因民,三曰从时。此应变之要也。昔在帝尧,洪水滔天,帝求俾。岳曰:「鲧哉!」帝知鲧不可,然犹屈己之是,从岳之非,重违众也。昔齐桓公避乱于莒,鲍叔从焉。既反国,鲍叔举管仲,桓公从之,遂立九合之功。晋文公奔翟,从者五人。既得晋国,将谋元帅。赵衰以郄为阅礼乐、敦诗书,使将中军,而五子下之,故能伏强楚之于城濮,纳天子于王城。今衮职有阙,朝论辄议功臣。功臣用,则鲍、赵之举息矣。愿陛下上师陶唐,下览齐、晋,以成屈己从众之德,以济群臣举善之美。臣闻上竭聪明,则下惧其罪。故日者,君象也;月者,臣象也。君威亢急,则臣道迫促。愿陛下留神宽恕,以崇柔克之德。(袁宏《后汉纪》六。案:此与本传各有删节。)
  ◎郑众
  众,字仲师,兴子。永平初辟司空府,以明经给事中,迁越骑司马。以辞使匈奴系廷尉,会赦,召为军司马,拜护西域中郎将,迁武威太守,历左冯翊。建初六年,代邓彪为大司农。八年卒官。有《春秋左氏传条例》九卷,《孝经注》二卷。
  ◇上疏请爵耿恭
  耿恭以单兵固守孤城,当匈奴之冲,对数万之众,连月逾年,心力困尽。凿山为井,煮弩为粮,出于万死无一生之望。前后杀伤丑虏数千百计,卒全忠勇,不为大汉耻。恭之节义,古今未有,宜蒙显爵,以厉将帅。(《后汉·耿恭传》)
  ◇上疏谏遗使报单于
  臣伏料北单于所欲致汉使者,欲以离南单于,令西域诸国耳,故汲汲以致汉使使既到,偃蹇自若。臣愚以为于今宜且勿答。南单于本来归义者,望呼韩邪之助,故归心不二。乌桓慕化,并力保蕃。今闻北单于不屈,汉复通使不止,恐南单于必怀疑,而乌桓亦有二心。单于久居汉地,具知形势,万分离析,规为边害,其忧不轻。今幸有充辽之众,扬威北垂,虽勿答,不敢为害。(袁宏《后汉纪》十)
  臣伏闻北单于所以要致汉使者,欲以离南单于之众,坚三十六国之心也。又当扬汉和亲,夸示邻敌,令西域欲归化者,局促狐疑,怀土之人绝望中国耳。汉使既到,便偃蹇自信。若复遗之,虏必自谓得谋,其群臣驳议者不敢复言。如是,南庭动摇,乌桓有离心矣。南单于久居汉地,具知形势,万分离析,旋为边害。今幸有度辽之众,扬威北垂虽勿报答,不敢为患。(《后汉·郑兴附传》)
  ◇上言辞使匈奴
  臣前奉命不为匈奴拜,单于恚恨,故遣兵围臣。今复衔命,必见陵折。臣诚不忍持大汉节对毡裘独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将有损大汉之强。(《后汉·郑众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九,有小异。)
  ◇婚礼(案《晋书·礼志下》《宋书·礼志一》并云「古者冠婚皆有醮,郑氏醮文三首具存。此即三首之一。」)
  后汉郑众百官六礼辞,大略同于周制。而纳采女家答辞末云:「奉酒肉若干,再拜反命。」其所称前人,不云吾子,皆云君。六礼文皆封之。先以纸封表,又加以皂囊,著箧中。又以皂衣箧表讫,以大囊表之,题检文言「谒表某君门下」。其礼物凡三十种,各有谒文。外有赞文各一首,封如礼文。箧表讫,蜡封题,用皂帔盖于箱中。无囊表,便题检文言「谒箧某群门下」,便书赞文通共在检上。(《通典》五十八。案此约文。)
  ◇礼物
  案以玄、、羊、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苇、卷柏、嘉禾、长命缕、胶、漆、五色丝、合欢铃、九子墨、金钱、禄得香草、凤皇、舍利兽、鸳鸯、受福兽、鱼、鹿、乌、九子妇、阳燧,总物之所象者。玄,象天。,法地。羊者,祥也,群而不党。雁则随阳。清酒降福。白酒,欢之由。粳米,养食。稷米,粢盛。蒲,众多性柔。苇,柔之久。卷柏,屈卷附生。嘉禾,须禄。长命缕,缝衣延寿。胶,能合异类。漆,内外光好。五色丝,章采屈伸不穷。合欢铃,音声和谐。九子墨,长生子孙。金钱,和明不止。禄得香草,为吉祥。凤凰,雌雄伉合俪。舍利兽,廉而谦。鸳鸯,飞止须匹,鸣则相和。受福兽,体恭心慈。鱼,处渊无射鹿者,禄也。乌,知反哺,孝于父母。九子妇,有四德。阳燧,成明安身。又有丹为五色之荣;青为色首,东方始。(《通典》五十八。案:此即谒文之约文。《通典》五十八,王彪之上书引郑氏《婚物赞》曰「羊者祥也」。盖礼物三十种,各有谒有赞,各题在检上。)
  ◇婚礼谒文
  纳采,始相与言语,采择可否之时。问名,谓问女名,将归卜之也。纳吉,谓归卜吉,往告之也。纳徵,用束帛徵成也。请期,请吉日,将迎亲,谓成礼也。(《艺文类聚》四十)
  ◇婚礼谒文赞
  雁候阴阳,待时乃举。冬南夏北,贵有其所。(《艺文类聚》九十一)
  粳米馥芬,婚礼之珍。(《艺文类聚》八十五)
  稷为天官。(《御览》八百四十)
  卷柏药草,附生山颠。屈卷成性,终无自伸。(《御览》九百八十九)
  嘉禾为谷,班禄是宜。吐秀五七,乃名为嘉。(《初学记》二十七)
  长命之缕,女工所为。(《御览》八百三十)
  九子之墨,藏于松烟。本性长生,子孙图边。(《初学记》二十,《御览》六百二)
  金钱为质,所历长久。金取和明,钱用不止。(《御览》八百三十六)
  舍利为兽,廉而能谦。礼义乃食,口无讥愆。(《御览》九百十三)
  (鸳鸯鸟)雌雄相类。寒凉守节,险不能倾。(《艺文类聚》八十九。案:《通典》所载礼物三十种,自「玄、」至「阳燧」仅二十九种。而无「女贞」,岂脱此一种邪?抑「女贞」即「九子妇」邪?当考。)
  ◎赵熹
  熹,字伯阳,南阳宛人。更始初,征为郎中,行偏将军事。以破王寻、王邑功拜中郎将,封勇功侯。建武初,拜简阳侯相,迁平原太守。后征为太仆,拜太尉,赐爵关内侯。明帝初,封节乡侯,寻坐事免,起为卫尉,行太尉事。章帝初,进太傅,录尚书事。建初五年卒,年八十四。
  ◇上言宜封禅
  自古帝王,每世之隆,未尝不封禅。陛下圣德洋溢,顺天行诛,拨乱中兴,作民父母,修复宗庙,救万姓命,黎庶赖福,海内清平。功成治定,群司礼官咸以为宜登封告成,为民报德。百王所同,当仁不让。宜登封岱宗,正三雍之礼,以明灵契望秩群神,以承天心也。(《续汉·祭祀志上》注补引《东观书》「太尉赵熹上言」)
  ◇奏上明帝尊号
  礼,祖有功,宗有德。孝明皇帝功德茂盛,宜上尊号曰显宗,四时食于世祖庙,如孝文皇帝在高庙之礼,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续汉·祭祀志下》注补引《东观书》「章帝初即位,太尉熹等奏」。)
  ◎梁统
  统,字仲宁,安定乌氏人。衬仕州郡。更始时,召补中郎将,使安集凉州郡拜酒泉太守,后为武威太守。建武五年,与窦融遣使归诚,加宣德将军。及隗嚣败,封成义侯。陇、蜀平,入朝,以列侯奉朝请,更封高山侯,拜太中大夫。后出为九江太守,定封陵乡候。
  ◇刑罚务中疏
  臣窃见元帝初元五年,轻殊死之刑三十四事,哀帝建平元年尽四年,轻殊死者刑八十一事,其四十二事手杀人者,皆减死罪一等,著为常法。自是以后,人轻犯法,吏易杀人,吏民俱失,至于不羁。臣愚以为刑罚不苟务轻,务其中也。君人之道,仁义为主,仁者爱人,义者政理,爱人以除残为务,政理以去乱为心。是以五帝有流、殛、放、杀之诛,三王有大辟、刻肌之刑,所以为除残去乱也。故孔子称「仁者必有勇」,又曰「理财政辞,禁民为非曰义」。高帝受命诛暴,平荡天下,制约令,定法律,传之后世,诚得其宜,可常施行。文帝宽惠温克,遭世康平,因时施恩,省去肉刑,除相坐之法,他皆率由旧章,天下几致升平。武帝值中国隆盛,财力有余,出兵命将,征伐远方,军役数兴,百姓罢弊,豪杰犯禁,奸吏弄法,故设首匿之科,著知从之律,以破朋党,以惩隐匿。宣帝聪明正直,履道握要,以总御海内,臣下奉宪,不失绳墨,因循先典,天下称理。元帝法律,少所改更,天下称安。至孝成、孝哀,承平继体,即位日浅,扣断尚寡,丞相王嘉等,轻为穿凿,猥以数年之间,亏除先帝旧约成律,凡百有余事,或不便于理,或不厌民心。臣谨表取其尤妨政体害善良者,傅奏如左。伏惟陛下苞五常,履九德,权时拨乱,功逾文、武,德侔高皇,诚宜博施济时。而反因循季世之末节,衰微之轨迹,诚非所以还初反本、据元更始也。愿陛下回神明察,考量得失,宣诏有司,悉举初元、建平之所穿凿,考其轻重,察其化俗,足以知政教所处,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定不易之典,施无穷之法,天下幸甚。(《后汉·梁统传》,《晋书·刑法志》,《通典》一百六十三。又袁宏《后汉纪》六,与此小异。)
  ◇复上言
  有司以臣今所言,不可施行。寻起之所奏,非曰严刑。窃谓高帝以后,至乎孝宣,其所施行,多合经传,宜比方今事,验之往古,聿遵前典,事无难改,不胜至愿。愿得召见,若对尚书近臣,口陈其状。(《后汉·梁统传》,又见《晋书·刑法志》)
  ◇对尚书问状
  闻圣帝明王,制立刑罚,故虽尧、舜之盛,犹诛四凶。经曰:「天讨有罪,五刑五庸哉。」又曰:「爰制百姓,于刑之衷。」孔子曰:「刑罚不衷,则人无所厝手足。」衷之为言,不轻不重之谓也。《春秋》之诛,不避亲戚,所以防患救乱,坐安众庶,岂无仁爱之恩,贵绝残贼之路也?自高祖之兴,至于孝宣,君明臣忠,谋谟深博,犹因循旧章,不轻改革,海内称理,断狱益少。至初元、建平,所减刑罚,百有余条,而盗贼浸多,岁以万数。间者三辅从横,群辈并起,至燔烧茂陵,火见未央。其后陇西、北地、西河之贼越州度郡,万里交结,攻取珍,劫略吏人,诏书讨捕,连年不获。是时以天下无难,百姓安平,而狂狡之势,犹至于此,皆刑罚不衷,愚人易犯之所致也。由此观之,则刑轻之作,反生大患;惠加奸轨,而害及良善也。故臣统愿陛下采择贤臣孔光、师丹等议。(《后汉·梁统传》「议上,遂寝不报」。)
  ◇与杜林书
  君非隗嚣,不降志辱身,至簪蒿席草,不食其粟。(《文选·任刘先生夫人墓志》注引《东汉记》)
  ◎梁松
  松,字伯孙,统子。少为郎,尚光武女舞阴长公主,袭封陵乡侯,再迁虎贲中郎将。永平初,迁太仆,坐罪免,寻下狱死。
  ◇上疏争封石
  登封之礼,告功皇天,垂后无穷,以为万民也。承天之敬,尤宜章明。奉图书之瑞,尤宜显著。今因旧封,窜寄玉牒故石下,恐非重命之人。受命中兴,宜当特异,以明天意。(《续汉·祭祀志上》「上以用石功难,欲及二月封故诏松欲因故封石空检,更加封而已。松上疏争之,以为」云云。又见《通典》五十四)
  ◇祭泰山议
  《记》曰:「齐将有事泰山,先有事配林。」盖诸侯之礼也。河岳视公侯,王者祭焉。宜无即事之渐,不祭配林。(《后汉·祭祀志上》)
  ◎梁竦
  竦,字叔敬,松弟。坐松事徙九真,后听还本郡。章帝纳其女为贵人,生和帝。建初八年,为窦氏所陷,死狱中。永元九年,事白,追封褒亲侯,谥曰愍候。
  ◇悼骚赋
  彼仲尼之佐鲁兮,先严断而后弘衍。虽离谗以呜邑兮,卒暴诛于两观。殷伊周之协德兮,暨太甲而俱宁。岂齐量其几微兮,徒信己以荣名。虽吞刀以奉命兮,抉目眦于门闾。吴荒萌其已殖兮,可信颜于王庐?图往镜来兮,阙北在篇。君名既泯没兮,后辟亦然。屈平濯德兮,洁显芬香。句践罪种兮,越嗣不长。重耳忽推兮,六卿卒强。赵陨鸣犊兮,秦人入疆。乐毅奔赵兮,燕亦是丧。武安赐命兮,昭以不王。蒙宗不幸兮,长平颠荒。范父乞身兮,楚项不昌。何尔生不先后兮,惟洪勋以遐迈。服荔裳如朱绂兮,骋鸾路于奔濑。历苍梧之崇丘兮,宗虞氏之俊。临众渎之神林兮,东赖职于蓬碣。祖圣道而垂典兮,褒忠孝以为珍。既匡救而不得兮,必殒命而后仁。惟贾傅其违指兮,何杨生之欺真。彼皇麟之高举兮,熙太清之悠悠。临岷川以怆恨兮,指丹海以为期。(《后汉·梁竦传》注引《东观记》)
  ◎梁扈
  扈,松子。永元中,为黄门侍郎,历位卿、校尉。永初中,为长乐少府。
  ◇遣从兄礻奏记三府
  《春秋》之义,母以子贵。汉家旧典,崇贵母氏。今梁贵人亲育圣躬,而不蒙尊号,求得申议。(袁宏《后汉纪》十四,《后汉·梁松传》)
  ◎梁商
  商,字伯夏,竦孙。少以外戚拜郎中,迁黄门侍郎。永建匀雍爵乘氏侯,迁侍中、屯骑校尉。阳嘉初,以后父加位特进,拜执金吾,寻拜大将军。永和六年卒,谥曰忠侯。
  ◇招降匈奴表
  匈奴寇畔,自知罪极,穷鸟困兽,皆知救死,况种类繁炽,不可单尽。今转运日增,三军疲苦,虚内给外,非中国之利。窃见度辽将军马续,素有谋谟,且典边日久,深晓兵要,每得续书,与臣策合。宜令续深沟高壁,以恩信招降,宣示购赏,明其期约。如此,则丑类可服,国家无事矣。(《后汉·南匈奴传》)
  ◇上书辞增国土(阳嘉元年)
  禄命过厚,受祖考多福,又托日月末光,以斗筲之材,乘君子之器,惧有负乘之累,不守历世之荣,诚不如旧制,与左贤同科。(袁宏《后汉纪》十八,「阳嘉元年」。)
  ◇上书让屯骑校尉(永和三年)
  臣托椒房,被蒙荣宠,兼官二职,非材所堪,受宠战栗,惊惧惶戚,不遑宁处。披露赤诚,敢遂狂狷,谨上屯骑校尉印绶。(袁宏《后汉纪》十八)
  ◇上书辞少子不疑为步兵校尉(永和四年)
  不疑童孺,猥处成人之位,是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昔者晏平仲辞背阝殿以守其富,公仪休不爱鱼食以定其位。臣虽不才,亦愿固福禄于圣世,故敢布腹心,触罪归诚。(袁宏《后汉纪》十九)
  ◇上书
  猥复起超宿德。(《文选·应璩与曹长思书》注引《东观汉记》)
  ◇止逮捕张逵狱疏(永和四年。袁宏《作》「表」)
  《春秋》之义,功在元帅,罪止首恶,故常不僭溢,刑不淫滥,五帝、三王所以同致康也。窃闻考故中常侍张逵等,辞语多所牵及。大狱一起,无辜者众,死囚久系,纤微成大,非所以顺迎和气,平政成化也。宜早讫竟,以止逮捕之烦。(《后汉·梁商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九)
  ◇移书马续等
  中国安宁,忘战日久。良骑野合,交锋接矢,决胜当时,戎狄之所长,而中国之所短也。强弩乘城,坚营固守,以待其衰,中国之所长,而戎狄之所短也。宜务先所长,以观其变,设购开赏,宣示反悔,勿贪小功,以乱大谋。(《后汉·南匈奴传》)
  ◇病笃敕子冀等
  吾以不德,享受多福。生无以辅益朝廷,死必耗费帑藏,衣衾饭晗、玉匣珠贝之属,何益朽骨。百僚劳扰,纷华道路,增尘垢,虽云礼制,亦有权时(袁宏《纪》作「但增尘垢,我生平所不愿,虽有圣人之制,亦有权时之宜」。)方今边境不宁,盗贼未息(袁宏《纪》此下有「朝廷用度,常若不足」),岂宜重为国损!气绝之后,载至冢舍,即时殡敛。敛以时服,皆以故衣,无更裁制。殡已开冢,冢开即葬。祭食如存,无用三牲。孝子兼述父志,不宜违我言也。(《后汉·梁商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九,篇末作「上无损于国,下从吾本意。孝子善述人之志,忠臣每事依先公。必从吾言,使魂神有知,无恨于黄泉」。)
  ◎梁冀
  冀,字伯卓,商子。初为黄门侍郎,转侍中、虎贲中郎将、越骑步兵校尉、执金吾。永和初,拜河南尹。六年,袭封乘氏侯,拜大将军。及顺帝崩,擅权,历冲帝、质帝。寻行弑立事,延熹二年收,徙封比景乡侯,自杀。
  ◇上书让步兵校尉
  列校之职,上应天工,下厌群望,实非愚臣所宜。(《北堂书钞》六十一引《东观汉记》)
  ◇报朱穆书
  如此仆亦无一可耶?(《后汉书·朱穆传》)


卷二十三
◎田邑
  邑,字伯玉,冯翊莲勺人。更始时为上党太守。建武初,遗使归诚,即拜上党太守。后为渔阳太守,未到官,道病。征还为谏议大夫,病卒。
  ◇报冯衍书
  仆虽驽怯,亦欲为人者也,岂苟贪生而畏死哉!曲戟在颈,不易其心,诚仆志也。间者老母诸弟见执于军,而邑安然不顾者,岂非重其节乎?若使人居天地,寿如金石,要长生而避死可也。今百龄之期,未有能至,老壮之间,相去几何?诚使故朝尚在,忠义可立,虽老亲受戮,妻儿横分,邑之愿也。间者上党黠贼,大众围城,义兵两辈,入据井陉。邑亲溃敌国,拒击宗正,自试智勇,非不能当。诚知故朝为兵所害,新帝司徒已定三辅,陇西、北地从风响应。其事昭昭,日月经天,河海带地,不足以比。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天下存亡,诚云命也。邑虽没身,能如命何!夫人道这本,有恩有义,义有所宜,恩有所施。君臣大义,母子至恩。今故主已亡,义其谁为;老母拘执,恩所当留。而厉以贪权,诱以策马,抑其利心,必其不顾,何其愚乎!邑年三十,历位卿士,性少嗜欲,情厌事为。况今位尊身危,财多命殆,鄙人知之,何疑君子?君长、敬通,揭节垂组,自相署立。盖仲由使门人为臣,而孔子讥其欺天。君长据位两州,加以一郡,而河东畔国,兵不入彘,上党见围,不窥太谷,宗正临境,莫之能援兵威屈辱,国权日损,三王背畔,赤眉害主,未见兼行倍道之赴。昔墨翟累茧救宋,申包胥重胝存楚,卫女驰归唁兄之志。主亡一岁,莫知定所,虚冀妄言,苟肆鄙塞。未能事生,安能事死?未知为臣,焉知为主?岂厌为臣子,思为君父乎!欲摇泰山而荡北海,事败身危,要思邑言。(《后汉书·衍传》)
  ◇劝鲍永书
  愚闻太夫不释故而改图,哲士不徼幸而出危。今君长故主败不能死,新帝立不肯降,拥众而据壁,欲袭六国之从。与邑同事一朝,内为刎颈之盟,兴兵背畔,攻取涅城。破君长之国,坏父母之乡,首难结怨,轻弄凶器。人心难知,何意君长当为此计。昔者韩信将兵,无敌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见,威执项羽,名出高帝,不知天时,就烹于汉。知伯分国,既有三晋,欲大无已,身死地分,头为饮器。君长衔命出征,拥带徒士,上党厄不能救,河东畔不能取,朝有颠沛之忧,国有分崩之祸,上无仇牧之节,下无不占之志。天之所坏,人不能支。君长将兵不与韩信同日而论,威行得众不及智伯万分之半,不见天时,不知厌足。欲明人臣之义,当先知故主之未然;欲贪天下之利,宜及新主之未为。今故主已败,新主既成,四海为罗网,天下为敌人,举足遇害,动摇触患,履深渊之薄冰不为啼,涉千钧之发机不知惧,何如其知也?绝鲍氏之姓,废子都之业,诵尧之言服桀之行,悲夫命也!张舒内行邪孽,不遵孝友,疏其父族,外附妻党,已收三族,将行其法。能逃不自诣者舒也,能夷保险示者予也。(《后汉·冯衍传》注引《东观记》)
  ◎王元
  元,字惠孟,杜陵人,一云长陵人。隗嚣起兵,以为大将军。嚣死,拥立隗纯。纯降,仕公孙述为将军。建武十一年来降,拜上蔡令,迁东平相,坐垦田不实,下狱死。
  ◇说隗嚣
  昔更始西都,四方响应,天下喁喁,谓之太平。一旦败坏,大王几无所厝。今南有子阳,北有文伯,江湖海岱,王公十数,而欲牵儒生之说,弃千乘之基,羁旅危国,以求万全,此循覆车之轨,计之不可者也。今天水完富,士马最强,北收西河、上郡,东收三辅之地,案秦旧迹,表里山河。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此万世一时也。若计不及此,且畜养士马,据隘自守,旷日持久,以待四方之变,图王不成,其弊犹足以霸。要之,鱼不可脱于渊,神龙失势,即还与蚯蚓同。(《后汉·隗嚣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以前半篇为后半,其文亦小异。)
  ◎王遵
  遵,字子春,霸陵人。隗嚣起兵,以为明威将军,进大将军。建武七年来归,拜太中大夫,封向义侯(《隗嚣传》注引《续汉书》作「上雒侯」,袁宏《纪》同。)明年,持节监吴汉军。(案:《后汉·光武纪》,建武六年,有「乐浪太守王遵」,袁宏《后汉纪》十一,建初元年,有「敦煌太守王遵」,皆非即此。)
  ◇谏隗嚣谋杀来歙
  愚闻为国者慎器与名,为家者畏怨重祸。俱慎名器,则下服其命;轻用怨祸,则家受其殃。今将军遣子质汉,内怀它志,名器逆矣;外人有议欲谋汉使轻怨祸矣。古者列国兵交,使在其间,所以重兵贵和而不任哉也。《春秋传》曰:「交兵通使可也。」何况承王命藉重质而犯之哉?上不合于正义,内不周于长利,苟行盗贼之策,又何是非之能识?加以伯春委身,已在阙庭,而屠汉使,此践机试剑,授刃于颈也。君叔虽单车远使而陛下之外兄也。害之无损于汉,而随以族灭。昔宋执楚使遂有析骸易子之祸。小国犹不可辱,况于万乘之主,重以伯春之命哉!(袁宏《后汉纪》五,《后汉·来歙传》)
  ◇喻牛邯书
  遵与隗王歃盟为汉,自经历虎口,践履死地,已十数矣。于是周洛以西,无所统壹,故为王策,欲东收关中,北取上郡,进以奉天人之用,退以惩外夷之乱。数年之间,冀圣汉复存,当挈河、陇,奉旧都,以归本朝。生民以来,臣人之势,未有便于此时者也。而王之将吏,群居穴处之徒,人人抵掌,欲为不善之计。遵与孺卿,日夜所争,害几及身者,岂一事哉!前计抑绝,后策不从,所以吟啸扼腕,垂涕登车。幸蒙封拜,得延论议,每及西州之事,未尝敢忘孺卿之言。今车驾大众,已在道路,吴、耿骁将,云集四境,而孺卿以奔离之卒,拒要厄,当军冲,视其形势何如哉?夫智者睹危思变,贤者泥而不滓,是以功名终申,策画复得。故夷吾束缚而相齐,黥布杖剑以归汉,去愚就义,功名并著。今孺卿当成败之际,遇严兵之锋,可为怖栗。宜断之心胸,参之有识。(《后汉·隗嚣传》)
  ◎班彪
  彪,字叔皮,扶风安陵人。初依隗嚣,去依窦融,为大将军从事。及陇、蜀平,随融入洛,举司隶茂才,除徐令,以病免。公府累辟辄去。后辟司徒玉况府,察廉除望都长。建武三十年卒官,有《集》五卷。
  ◇览海赋
  余有事于淮浦,览沧海之茫茫。悟仲尼之乘桴,聊从容而遂行。驰鸿赖以漂骛,翼飞风而回翔。顾百川之分流,焕烂熳以成章。风波薄其裔裔,邈浩浩以汤汤。指日月以为表,索方瀛与壶梁。曜金ギ以为阙,次玉石而为堂。芝列于阶路,涌醴渐于中唐。朱紫彩烂,明珠夜光。松、乔坐于东序,王母处于西箱。命韩众与岐伯,讲神篇而校灵章。愿结旅而自托,因离世而高游。骋飞龙之骖驾,历八极而回周。遂竦节而响应,勿轻举以神浮。遵霓雾之掩荡,登云涂以凌厉。乘虚风而体景,超太清以增逝。麾天阍以启路,辟阊阖而望余。通王谒于紫宫,拜太一而受符。(《艺文类聚》八)
  ◇北征赋
  余遭世之颠覆兮,罹填塞之厄灾。旧室灭以丘墟兮,曾不得乎少留。遂奋袂以北征兮,超绝迹而远游。朝发轫于长都兮,夕宿瓠谷之玄宫。历云门而反顾,望通天之崇崇。乘陵岗以登降,息郇、分阝之邑乡。慕公刘之遗德,及《行苇》之不伤。彼何生之优渥,我独罹此百殃。故时会之变化兮,非天命之靡常,登赤须之长阪。入义渠之旧城。忿戎王之淫狡,秽宣后之失贞。嘉秦昭之讨贼,赫斯怒以北征。纷吾去此旧都兮,迟迟以历兹。遂舒节以远逝兮,指安定以为期。涉长路之绵绵兮,远纡回以つ流。过泥阳而太息兮,悲祖庙之不修释余马于彭阳兮,且弭节而自思。日ㄙㄙ其将暮兮,睹牛羊之下来。寤旷怨之伤情兮,哀诗人之叹时。越安定以容与兮,遵长城之漫漫。剧蒙公之疲民兮,为强秦乎筑怨。舍高亥之切忧兮,事蛮狄之辽患。不耀德以绥远兮,顾厚固而缮藩。首身分而不寤兮,犹数功而辞愆。何夫子之妄说兮,孰云地脉而生残。登鄣隧而遥望兮,聊须臾以婆娑。闵獯鬻之猾夏兮,吊尉邛于朝那。从圣文之克让兮,不劳师而币加。惠父兄于南越兮,黜帝号于尉佗。降几杖于藩国兮,折吴濞之逆邪。惟太宗之荡荡兮,岂曩奏之所图。齐高平而周览,望山谷之嵯峨。野萧条以莽荡,迥千里而无家。风发以漂遥兮,谷水灌以扬波。飞云雾之杳杳,涉积雪之皑皑。雁邕邕以群翔兮,鸡鸣以哜哜。游子悲其故乡,心怆忄良以伤怀。抚长剑而慨息,泣连落而沾衣。揽余涕以於邑兮,哀生民之多故。夫何阴噎之不阳兮,嗟久失其平度。谅时运之所为兮,永伊郁其谁诉。
  乱曰:夫子固穷,游艺文兮。乐以忘忧,惟圣贤兮。达人从事,有仪则兮。行止屈申,与时息兮。君子履信,无不居兮。虽之蛮貊,何忧惧兮。(《文选》,《艺文类聚》二十七)
  ◇冀州赋(《水经·荡水注》,《艺文类聚》二十八作「游居赋」)
  夫何事于冀州,聊托公以游居。历九土而观风,亦η人之所虞。遂发轸于京洛,临孟津而北厉。想尚甫之威虞,号苍兕而明誓。既中流而叹息,美周武之知性。谋人神以动作,享乌鱼之瑞命。赡淇澳之园林,善绿竹之猗猗。望常山之峨峨,登北岳而高游。嘉孝武之乾乾,亲饰躬于伯姬。建封禅于岱宗,瘗玄玉于此丘。遍五岳与四渎,观沧海以周流。鄙臣恨不及事,陪后乘之下僚。今匹马之独征,岂斯乐之足娱?且休精于敝邑,聊卒岁以须臾。(《艺文类聚》六,又二十八,《初学记》八)
  漱余马乎洹泉,嗟西伯于牖城。(《续汉·郡国志一》注)
  感凫藻以进乐兮。(《文选·颜延之秋胡诗》注)
  过荡阴而吊晋鄙,责公子之不臣。(《水经·荡水》注)
  ◇悼离骚
  夫华植之有零茂,故阴阳之度也。圣哲之有穷达,亦命之故也。惟达人进止得时,行以遂伸,否则离而坼蠖,体龙蛇以幽潜。(《艺文类聚》五十八)
  ◇复护羌校尉疏
  今凉州部皆有降羌,羌胡被发左衽,而与汉人杂处,习俗既异,言语不通,数为小吏黠人所见侵夺,穷恚无聊,故致反叛。夫蛮夷寇乱,皆为此也。旧制,益州部置蛮夷骑都尉,幽州部置领乌桓校尉,凉州部置护羌校尉,皆持节领护,理其怨结,岁时循行,问所疾苦。又数遗使译通动静,使塞外羌夷为吏耳目,州郡因此可得儆备。今宜复如旧,以明威防。(《后汉·西羌传》)
  ◇上言宜复置乌桓校尉
  乌桓天性轻黠,好为寇贼,若久放纵而无总领者,必复侵掠居人,但委主降掾史,恐非所能制。臣愚以为宜复置乌桓校尉,诚有益于附集,省国家之边虑。(《后汉·鸟桓传》)
  ◇上言选置东宫及诸王国官属
  孔子称「性相近,习相远也」。贾谊以为「习与善人居,不能无为善,犹生长于齐,不能无齐言也。习与恶人居,不能无为恶,犹生长于楚,不能无楚言也。」是以圣人审所与居,而戒慎所习。昔成王之为孺子,出则周公、召公、太失,入则太颠、闳天、南宫括、散宜生,左右前后,礼无违者,故成王一日即位,天下旷然太平。是以《春秋》「爱子教以义方,不纳于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诗》云:「贻厥孙谋,以宴翼子。」言武王之谋遗子孙也。汉兴,太宗使晁错导太子以法术,贾谊教梁王以《诗》《书》。及至中宗,亦令刘向、王褒、萧望之、周堪之徒,以文章儒学,保训东宫以下,莫不崇简其人,就成德器。今皇太子诸王虽结发学问,修习礼乐,而傅相未置贤才,官属多阙旧典。宜博选名儒有威重明通政事者,以为太子太傅,东宫及诸王国,备置官属。又旧制,太子食汤沐十县,设周卫交戟,五日一朝,因坐东箱,省视膳食,其非朝日,使仆、中允旦旦请问而已,明不黩,广其敬也。(《后汉·班彪传》)
  ◇奏事
  臣闻师曰:「太学、明堂、辟雍者,礼乐之府,诗书之林。」(《北堂书钞》八十三引班彪奏)
  ◇上事
  赐竽瑟箜篌。(《书钞》十九)
  元狩六年,罢太尉,置司马。时议以北军中候有千人司马,故加之大司马,所以别大小司马之号。(《御览》二百九)
  可选师傅将相子孙有口行好学者,以备缝衣舍人。(《御览》六百九十)
  官吏二千石,布襦羊裘,以白木杯饮食,饰虚,欲以求名干誉。(《御览》七百五十九)
  吏民葬埋,有马被毛鬣角蹄玫瑰,宜皆以法禁之。(《御览》八百九)
  ◇奏议答北匈奴
  臣闻孝宣皇帝敕边守尉曰:「匈奴大国,多变诈。交接得其情,则却敌折冲;应对入其数,则反为轻欺。」今北匈奴见南单于来附,惧谋其国,故数乞和亲,又远驱牛马,与汉合市,重遣名王,多所贡献,斯皆外示富强,以相欺诞也。臣见其献益重,知其国益虚,归亲愈数,为惧愈多。然今既未获助南,则亦不宜绝北,羁縻之义,礼无不答。谓可颇加赏赐,略与所献相当,明加晓告以前世呼韩邪、郅至行事。报答之辞,令必有适。今立稿草并上,曰:「单于不忘汉恩,追念先祖旧约,欲修和亲,以辅身安国,计议甚高,为单于嘉之。往者匈奴数有乖乱,呼韩邪、郅支自相仇隙,并蒙孝宣皇帝垂恩救护,故各遗侍子称藩保塞。其后郅支忿戾,自绝皇泽,而呼韩附亲,忠孝弥著。及来灭郅支。遂保国传嗣,子孙相继。今南单于携众向南,款塞归命自以呼韩嫡长,次第当立,而侵夺失职,猜疑相背,数请兵将,归埽北庭,策谋纷纭,无所不至。惟念斯言,不可独听,又以北单于比年贡献,欲修和亲,故拒而未许,将以成单于忠孝之义。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殊俗百蛮,义无亲疏,服顺者褒赏,畔逆者诛罚,善恶之效,呼韩、郅支是也。今单于欲修和亲,款诚已达,何嫌而欲率西域诸国俱来献见?西域国属匈奴,与属汉何异?单于数连兵乱,国内虚耗,贡物裁以通礼,何必献马裘?今赍杂缯五百匹,弓卖丸一,矢四发,遣遗单于。又赐献马左骨都侯、右谷蠡王杂缯各四百匹,斩马剑各一。单于前言先帝时所赐呼韩邪竽、瑟空侯皆败,愿复裁赐。念单于国尚未安,方厉武节,以战攻为务,竽瑟之用,不如良弓利剑,故未以赍。朕不爱小物于单于,便宜所欲,遣驿以闻。」(《后汉·南匈奴传》「建武二十八年,北匈奴复遣使诣阙,更乞和亲。帝下三府议酬答之宜。司徒掾班彪奏」。)
  ◇与京兆丞郭季通书
  刘孟公藏器于身,用心笃固,实瑚琏之器,宗庙之宝也。(《后汉·苏竟传》注引《三辅决录》注)
  ◇与金昭卿书
  远在东垂,吏道迫促。(《文选·张华答何劭诗》注)
  ◇王命论
  昔在帝尧之禅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舜亦以命禹。暨于稷、契咸佐唐、虞,光济四海,奕世载德,至于汤、武,而有天下。虽其遭遇异时,禅代不同,至于应天顺民,其揆一也。是故刘氏承尧之祚,氏族之世,著乎《春秋》。唐据火德,而汉绍之,始起沛泽,则神母夜号,以章赤帝之符。由是言之,帝王之祚,必有明圣显懿之德,丰功厚利积之业,然后精诚通于神明,流泽加于生民,故能为鬼神所福飨,天下所归往,未见运世无本,功德不纪,而得倔起在此位者也。世俗见高祖兴于布衣,不达其故,以为适遭暴乱,得奋其剑,游说之士至比天下于逐鹿,幸捷而得之,不知神器有命禹不可以智力求也。悲夫!此世所以多乱臣贼子者。若然者,岂徒暗于天道哉?又不睹之于人事矣!夫饿馑流隶,饥寒道路,思有衤豆之袭,儋石之畜,所愿不过一金,然终于转死沟壑,何则?贫穷亦有命也。况天子之贵,四海之富,神明之祚,可得而妄处哉!故虽遭罹厄会,窃其权柄,勇如信、布,强如梁、籍,成如王莽,然卒润镬伏质,亨醢分裂,又况幺麻骨尚不及数子,而欲暗奸天位者!是故驽蹇之乘不骋千里之途,燕雀之畴不奋六翮之用,悦之材不荷栋梁之任,斗筲之子不秉帝王之重。《易》曰:「鼎折足,覆公饣束。」不胜其任也。当秦之末,豪桀共推陈婴而王之,婴母止之曰:「自吾为子家妇,而世贫贱,卒富贵不祥,不如以兵属人,事成少受其利,不成祸有所归。」婴从其言而陈氏以宁。王陵之母亦见项氏之必亡,而刘氏之将兴也。是时陵为汉将,而母获于楚,有汉使来,陵母见之,谓曰:「愿告吾子,汉王长者,必得天下,子谨事之,无有二心。」遂对汉使伏剑而死,以固勉陵。其后果定于汉,陵为宰相封侯。夫以匹妇之明,犹能推事理之致,探祸福之机,而全宗祀于无穷,垂策书于春秋,而况大丈夫之事!是故穷达有命吉凶由人,婴母知废,陵母知兴,审此四者,帝王之分决矣。盖在高祖,其兴也有五:一曰帝尧之苗裔,二曰体貌多奇异,三曰神武有征应,四曰宽明而仁恕,五曰知人善任使。加之以信诚好谋,达于听受,见善如不及,用人如由己,从谏如顺流,趣时如向赴。当食吐哺,纳子房之策;拔足挥洗,揖郦生之说;寤戍卒之言,断怀土之情;高四皓之名,割肌肤之爱;举韩信于行陈,收陈平于亡命,英雄陈力,群策毕举:此高祖之大略,所以成帝业也。若乃灵瑞符应,又可各闻矣。初刘媪妊高祖而梦与神遇,震电晦冥,有龙蛇之怪。及其长而多灵,有异于众,是以王、武感物而折券,吕公睹形而进女;秦皇东游以厌其气,吕后望云而知所处;始受命则白蛇分,西入关则五星聚。故淮阴留侯谓之天授,非人力也。历古今之得失,验行事之成败,稽帝王之世运,考五者之所谓,取舍不厌斯位,符瑞不同斯度,而苟昧于权利,越次妄据,外不量力,内不知命则必丧保家之主,失天年之寿,遇折足之凶,伏钺之诛。英雄诚知觉悟,畏若祸戒,超然锭览,渊然深识,收陵、婴之明分,绝信、布之觊觎,距逐鹿之瞽说,审神器之有授,毋贪不可几,为二母之所笑,则福祚流于子孙,天禄其永终矣。(《汉书·叙传上》,《文选》,《艺文类聚》十)
  ◇史记论
  唐、虞、三代,《诗》《书》所及,世有史官,以司典籍,暨于诸侯,国自有史。故《孟子》曰:「楚之《兀》,晋之《乘》,鲁之《春秋》,其事一也。」定、哀之间,鲁君子左丘胆论集其文,作《左氏传》三十篇,又撰异同,号曰《国语》,二十篇,由是《乘》《兀》之事遂暗,而《左氏》《国语》独章。又有记录黄帝以来至《春秋》时帝王公侯卿大夫,号曰《世本》,一十五篇。春秋之后,七国并争。秦并诸侯,则有《战国策》三十三篇。汉兴定天下,太中大夫陆贾记录时功,作《楚汉春秋》九篇。孝武之世,太史令司马迁采《左氏》《国语》,删《世本》《战国策》,据楚、汉列国时事,上自黄帝,下讫获麟,作本纪、世家、列传、书、表凡百三十篇,而十篇缺焉。迁之所记,从汉元至武,则以绝其功也。至于采经摭传,分散百家之事,甚多疏略,不如其本,务欲以多闯广载为功,论议浅而不笃。其论术学,则崇黄、老而薄《五经》;序货殖,则轻仁义而羞贫穷;道游侠,而贱守节而贵俗功,此其大敝伤道,所以遇极刑之咎也。然善述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野,文质相称,盖良史之才也。诚令迁依《五经》之法言,同圣人之是非,意亦庶几矣。夫百家之书,犹可法也。若《左氏》《国语》《世本》《战国策》《楚汉春秋》《太史公书》,今之所以知古,后之所由观前,圣人之耳目也。司马迁序帝王则曰《本世》,公侯传国则曰《世家》,卿士特起则曰《列传》。又进项羽,陈涉而黜淮南、衡山细意委曲,条例不经。若迁之著作,采获古今,贯穿经传,至广博也。一人之精,文重思烦,故其书刊落不尽,尚有盈辞,多不齐一。若序司马相如,举郡县,著其字,至萧、曹、陈平之属,及董仲舒并时之人,不记其字,或县而不郡者,盖不暇也。今此后篇,慎核其事,整齐其文,不为世家,唯纪、传而已。传曰:「杀史见极,平易正直,《春秋》之义也。」(《后汉·班彪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三,有删节。)


卷二十四
◎班固(一)
  固,字孟坚,彪子。永平中,召诣校书部,除兰台令史,迁为郎。建初中,迁玄武司马。永元初,大将军窦宪出塞,以为中护军,行中郎将事。及宪败,坐下狱死,年六十一。有《白虎通德论》六卷,《汉书》一百十五卷,《集》十七卷。
  ◇终南山赋
  伊彼终南,岿[B18]嶙。概青宫,触紫辰。郁律,萃于霞。暧对ㄙ蔼,若鬼若神。傍吐飞濑,上挺修林。玄泉落落,密荫沈沈。荣期绮季,此焉恬心?三春之季,孟夏之初,天气肃清。周览八隅,皇鸾。警乃前驱,尔其珍怪。碧玉挺其阿,蜜房溜其巅(案:《文选·蜀都赋》注引班固《终南颂》有此语,或「颂」即「赋」之误)。翔凤哀鸣集其上,清水泌流注其前。彭祖宅以蝉蜕,安期飨以延年。唯至德之为美,我皇应福以来臻。埽神坛以告诚,荐珍馨以祈仙。嗟兹介福,永钟亿万年。(《初学记》五)
  流泽遂而成水,停积结而为山。(《文选·魏都赋》注,《天台山赋》注)
  固仙灵之所游集。(《文选·头ヌ寺碑》注)
  ◇览海赋
  运之修短,不豫期也。(《文选·潘岳西征赋》注。案:此赋今见存者仅二语耳。《艺文类聚》所载,乃班彪作,张溥本误收。案:张溥本有《游居赋》,即《冀州赋》也,乃班彪所作,误收。)
  ◇两都赋序
  或曰:「赋者,古诗之流也。」昔成、康没而颂声寝,王泽竭而诗不作。大汉初定,日不暇给。至于武、宣之世,乃崇礼官,考文章。内设金马、石渠之署,外兴乐府、协律之事,以兴废继绝,润色鸿业。是以众庶悦豫,福应尤盛,白麟、赤雁、芝房、宝鼎之歌,荐于郊庙。神雀、五凤、甘露、黄龙之瑞,以为年纪。故言语侍从之臣,若司马相如、虞丘寿王、东方朔、枚皋、王褒、刘向之属,朝夕论思,日月献纳。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婚儿宽、太常孔臧、大中大夫董仲舒、宗正刘德、太子太傅萧望之等,时时间作。或以抒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雍容揄扬,著于后嗣,抑亦《雅》《颂》之亚也,故孝成之世,论而录之。盖奏御者千有余篇,而后大汉之文章,炳焉与三代同风。且夫道有夷隆,学有粗密,因时而建德者,不以远近易则,故皋陶歌虞,奚斯颂鲁,同见采于孔氏,列于《诗》《书》,其义一也。岙之上古则如彼,考之汉室又如此。斯事虽细,然先臣之旧式,国家之遗美,不可阙也。臣窃见海内清平,朝廷无事,京师修宫室,浚城隍,起苑囿,以备制度。西土耆老,咸怀怨思,冀上之眷顾,而盛称长安旧制,有陋雒邑之议。故臣作《两都赋》,以极众人之所眩曜,折以今之法度,其词曰:
  ◇西都赋
  有西都宾问于东都主人曰:「盖闻皇汉之初经营也,尝有意乎都河洛矣。辍而弗康,实用西迁,作我上都。主人闻其故而睹其制乎?」主人曰:「未也。愿宾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博我以皇道,弘我以汉京。」宾曰:「唯唯。」汉之西都,在于雍州实曰长安。左据函谷、二崤之阻,表以太华、终南之山。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众流之涌其西。华实之毛,则九州之上腴焉。防御之阻,则天地之奥区焉。是故横被六合,三成帝畿。周以龙兴,秦以虎视,及至大汉受命而都之也。仰悟东井之精,俯协《河图》之灵,奉春建策,留侯演成,天人合应,以发皇明,乃眷西顾,实惟作京。于是希秦岭,我北阜,挟沣灞,据龙首。图皇基于亿载,度宏规而大起,肇自高而终平,世增饰以崇丽,历十二之延祚,故穷泰而极侈。建金城而万雉,呀周池而成渊,披三条之广路,立十二之通门。内则街衢洞达,闾阎且千,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郭,旁流百廛,红尘四合,烟云相连。于是既庶且富,娱乐无疆,都人士女,殊异乎五方,游士拟于公侯,肆肆侈于姬姜。乡曲豪举,游侠之雄,节慕原、尝,名亚春、陵,连交合众,骋骛乎其中。若乃观其四郊,浮游近县,则南望杜、霸,北眺五陵,名都对郭,邑居相承,英俊之域,拔冕所兴,冠盖如云,七相五公。与乎州郡之豪杰,五都之货殖,三选七迁,充奉陵邑。盖以强干弱枝,隆上都而观万国也。封畿之内,厥土千里,跞诸夏,兼其所有。其阳则崇山隐天,幽林穹谷,陆海珍藏,蓝田美玉、商、洛缘其隈,、杜滨其足,源泉灌注,陂池交属,竹林果园,芳草甘木,郊野之富,号为近蜀。其阴则冠以九,陪以甘泉,乃有灵宫起乎其中。秦、汉之所极观,渊云之所颂叹,于是乎存焉。下有郑、白之沃,衣食之源,是封五万,疆场绮分,沟塍刻镂,原隰龙鳞,决渠降雨,荷成云,五谷垂颖,桑麻铺,林麓薮泽,陂池连乎蜀、汉,缭以周墙,四百余里,离宫别馆,三十六所,神池灵沼,往往而在。其中乃有九真之麟,大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支之鸟,逾昆仑,越巨海,殊方异类,至于三万里。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仿太、紫之圆方。树中天之华阙,丰冠山之朱堂,因瑰材而究奇,抗应龙之虹梁,列棼以布翼,荷栋桴而高骧,雕玉真以居楹,裁金璧以饰,发五色之渥彩,光焰朗以景彰。于是左戚右平,重轩三阶,闺房周通,门拓闼洞开,列钟ね于中庭,立金人于端闱,仍增崖而衡阈,临峻路而启扉。徇以离宫别寝,承以崇台闲馆,焕若列宿,紫宫是环。清凉、宣温,神仙、长年,金华、玉堂,白虎、麒麟,区宇若兹,不可殚论。增业峨,登降召烂,殊形诡制,每各异观,乘茵步辇,惟所息宴。后宫则有掖庭、椒房,后妃之室,合欢、增城,安处、常宁、ぇ若、椒风,披香、发越,兰林、蕙草,鸳鸯、飞翔之列。昭阳特盛,隆乎孝成,屋不呈材,墙不露形,以藻绣,络以纶连,随侯明月,错落其间,金衔璧,是为列钱、翡翠火齐,流耀含英,悬黎垂棘,夜光在焉。于是玄墀钅口砌,玉阶彤庭,Й戚彩致,琳珉青荧,珊瑚碧树,周阿面临一。红罗飒纟丽,绮组缤纷,精曜华烛,俯仰如神。后宫之号,十有四位,窈窕繁华,更盛迭贵,外乎斯列者,盖以百数。左右庭中,朝堂百寮之位,萧、曹、魏、邴,谋谟乎其上。佐命则垂统,辅翼则成化,流大汉之恺悌,涕亡秦之毒螫。故令斯人扬乐和之声,作画一之歌,功德著乎祖宗,膏泽洽乎黎庶。又有天禄、石渠,典籍之府,命夫诲故老,名儒师傅,讲论乎六艺,稽合乎同异。又有承明、金马,著作之庭,大雅宏达,于兹为群,元元本本,殚见洽闻,启发篇章,校理秘文。周以钩陈之位,卫以严更之署,总礼官之甲科,群百郡之廉孝。虎贲赘衣,阉尹阍寺,陛戟百重,各有典司。周庐千列,徼道绮错,辇路经营,修除飞阁。自未央而连桂宫,北弥明光而亘长乐,凌登道而超西墉,扌昆建章而连外属,设璧门之凤阙,上觚棱而栖金爵内则别风之焦,眇丽巧而耸擢,张千门而立万户,顺阴阳以开阖。尔乃正殿崔嵬,层构厥高,临乎未央,经骀荡而出及娑,洞兮诣以与天梁,上反宇以盖戴,激日景而纳光。神明郁其特起,遂偃蹇而上跻,轶云雨于太半,虹霓回带于棼楣,虽轻迅与亻票狡犹愕眙而不能阶。攀并干而未半,目旬转而意迷,舍槛而却倚,若颠坠而复稽,魂忄晃々以失度,巡回涂而下低。既惩惧于登望,降周流以彷徨,步甬道以萦纡,又杳条而不见阳。排飞闼而上出,若游目于天表,似无依而洋洋。前唐中而后太液,览沧海之汤汤,扬波涛于碣石,激神岳之山将々,滥瀛洲与方壶,蓬莱起乎中央。于是灵草冬荣,神木丛生,岩峻Β,金石峥嵘。抗仙掌以承露,擢双立之金茎,轶埃曷之混浊,鲜颢气之清英。骋文成之丕诞,驰五利之所刑,庶松乔之群类,时游从乎斯庭,实列仙之攸馆,非吾人之所宁。尔乃盛娱游之壮观,奋泰武乎上囿,因兹以威戎夸狄,耀威灵而讲武事。命荆州使起鸟,诏梁野而驱兽,毛群内阗,飞羽上覆,接翼侧足,集禁林而屯。水衡虞人,修其营表,种别群分。部曲有署。罘网连,笼山络野,列卒周币,星罗云布。于是乘銮舆,备法驾,帅群臣,披飞廉,入苑门。遂绕酆、高阝,历上兰,六师发逐,百兽骇殚,震震龠龠,雷奔电激,草木涂地,山渊反覆,蹂躏其十二三,乃拗怒而少息。尔乃期门饮飞,列刃钻钅侯,要追踪,鸟惊触丝,兽骇值锋,机不虚中掎,弦不再控,矢不单杀,中必叠双,飑飑纷纷,缴相缠,风毛雨血,洒野蔽天。平原赤,勇士厉,猿失木,豺狼慑窜。尔乃移师趋险,并蹈潜秽,穷虎奔突,狂兕触蹶。许少施巧,秦成力折,掎亻票狡,扼猛噬,脱角挫ㄕ,徒搏独杀。挟师豹,拖熊螭,曳犀,顿象罴,超洞壑,越峻崖,厥足崭岩,巨石ㄨ,松柏丛,丛林摧,草木无余,禽兽殄夷。于是天子乃属玉之馆,历长杨之榭,览山川之体势,观三军之杀获,原野萧条,目极四裔,禽相镇压,兽相枕藉。然后收禽会众,论功赐胙,陈轻骑以行い,腾酒车以斟酌,割鲜野食,举烽命。飨赐毕,劳逸齐,大路鸣銮,容与徘徊,集乎豫章之宇,临乎昆明之池。左牵牛而右织女,似云汉之无涯,茂树荫蔚,芳草被堤,兰ぇ发色,晔晔猗猗,若擒锦布绣,烛乎其陂。鸟则玄鹤白鹭,黄鹄鹳,鸹鸨,凫鸿雁,朝发河海,夕宿江汉,沈浮往来,云集雾散。于是后宫乘辂,登龙舟,张凤盖,建华旗,祛黼帷,镜清流,靡微风,澹淡浮。棹女讴,鼓吹震,声激越,[B13]厉天,鸟群翔,鱼窥渊。招白鹇,下双鹄,揄文竿,出比目。抚鸿Χ,御缯缴,方舟并骛,俯仰极乐。遂乃风举云摇,浮游溥览,前乘秦岭,后越九,东薄河、华,西涉岐、雍,宫馆所历,百有余区,行所朝夕,储不改供。礼上下而接山川,究休之所用,采游童之ん谣,第从臣之嘉颂。于斯之时,都都相望,邑邑相属。国藉十世之基,家承百年之业,士食旧德之名氏,农服先之畎亩,商修族世之所鬻,工用高曾之规矩,粲乎隐隐,各得其所。若臣者,徒观迹于旧墟,闻之乎故老,十─而未得其一端,故不能遍举也。」
  ◇东都赋
  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子实秦人,矜夸馆室,保界河山,信识昭、襄而知始皇矣,乌睹大汉之云为乎?夫大汉之开元也,奋布衣以登皇位,由数期而创万代,盖六籍所不能谈,前圣靡得言焉当此之时,功有横而当天,讨有逆而顺民。故娄敬度势而献其说,萧公权宜而拓其制。时岂泰而安之哉,计不得以已也。吾子曾不是睹,顾曜后嗣之末造,不亦暗乎?今将语子以建武之治,永平之事,监于太清,以变子之惑志。往者王莽作逆,汉祚中缺,天人致诛,六合相灭。于时之乱,生人几亡,鬼神泯绝,壑无完柩,郛罔遗室。原野厌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项之灾,犹不克半,书契以来,未之或纪。故下人号而上诉,上帝怀而降监,乃致命乎圣皇。于是圣皇乃握乾符,阐坤珍,披皇图,稽帝文,赫然发愤,应若兴云,霆击昆阳,凭怒雷震。遂超大河,跨北岳,立号高邑,建都河、洛。绍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涤,体元立制,继天而作。系唐统,接汉绪,茂育群生,恢复疆宇,勋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岂特方轨并迹,纷纷后辟,治近古之所务,蹈一圣之险易云尔哉。且夫建武之元,天地革命,四海之内,更造夫妇,肇有父子,君臣初建,人伦实始,斯乃伏牺氏之所以基皇德也。分州土,立市朝,作盘舆,造器械,斯乃轩辕氏之所以开帝功也。龚行天罚,应天顺人,斯乃汤、武之所以昭王业也。迁都改邑,有殷宗中兴之则焉。即土之中,有周成隆平之制焉。不阶尺土一人之柄,同符乎高祖。克己复礼,以奉终始,允恭乎孝文。宪章稽古,封岱勒成,仪炳乎世宗。案《六经》而校德,眇古昔而论功,仁圣之事既该,而帝王之道备矣。至于永平之际,重熙而累洽,盛三雍之上仪,修衮龙之法服,铺鸿藻,信景铄,扬世庙,正雅乐。人神之和允洽,群臣之序既肃。乃动大辂,遵皇衢,省方巡狩,穷览万国之有无,考声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烛幽。然后增周旧,修洛邑,扇巍巍,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之极。是以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若乃顺时节而狩,简车徒以讲武,则必临之以《王制》,考之以《风》《雅》,历《驺虞》,览《驷铁》,嘉《车攻》,采《吉日》,礼官整仪,乘舆乃出。于是发鲸鱼,铿华钟,登玉辂,乘时龙,凤盖丽,和銮玲珑,天官景从,寝威盛容。山灵护野,属御方神,雨师泛洒,风伯清尘,千乘雷起,万骑纷纭,元戎竟野,戈铤彗云,羽旄扫霓,旌旗拂天。焱焱炎炎,扬光飞文,吐焰生风,合野喷山,日月为之夺明,丘陵为之摇震。遂集乎中囿,陈师案屯,骈部曲,列校队,勒三军,誓将帅。然后举烽伐鼓,申令三驱,车霆激,骁骑电骛,由基发射范氏施御,弦不是禽,辔不诡遇,飞者未及翔,走者未及去。指顾倏忽,获车已实,乐不极盘,杀不尽物,马余足,士怒未渫,先驱复路,属车案节。于是荐三牺,效五牲,礼神,怀百灵,觐明堂,临辟雍,扬缉熙,宣皇风,登灵台,考休徵。俯仰乎乾坤,参象乎圣躬,目中夏而布德,瞰四裔而抗棱。西荡河源,东澹海ぞ,北动幽崖,南朱垠。殊方别区,界绝而不邻。自孝武之所不征,孝宣之所未臣,莫不陆水栗,奔走而来宾。遂绥哀牢,开永昌,春王三朝,会同汉京。是日也,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绥百蛮。尔乃盛礼兴乐,供帐置乎云龙之庭,陈百寮而赞群后,究皇仪而展帝容。于是庭实千品,旨酒万钟,列金,班玉觞,嘉珍御,太牢飨。尔乃食举《雍》彻,太师奏乐,陈金石,布丝竹,钟鼓铿钅訇,管弦烨煜。抗五声,极六律,歌九功,舞八佾,《韶》《武》备,泰古华。四夷间奏,德广所及,亻禁亻未兜离,罔不具集。万乐备,百礼暨,皇欢浃,群臣醉,降烟カ,调元气,然后撞钟告罢,百寮遂退。于是圣上亲万方之欢娱,又沐浴于膏泽,惧其侈心之将萌,而怠于东作也,乃申旧间,下明诏,命有司,班宪度,昭节俭,示太素。去后宫之丽饰,损乘舆之服御,抑工商之淫业,兴农桑之盛务。遂令海内弃末而反本,背伪而归真,女修织,男务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玄,耻纤靡而不服,贱奇丽而弗珍,捐金于山,沈珠于渊。于是百姓涤瑕荡秽而镜至清,形神寂漠,耳目弗营,嗜欲之源灭,廉耻之心生,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声。是以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献酬交错,俎豆莘莘,下舞上歌,蹈德咏仁。登降饪宴之礼既毕,因相与嗟叹玄德,谠言弘说,咸含和而吐气,颂曰:「盛哉乎斯世!」今论者但知诵虞、夏之《书》,咏殷、周之《诗》,讲羲、文之《易》,论孔氏之《春秋》,罕能精古今之清浊,究汉德之所由。唯子颇识旧典,又徒驰骋乎末流。温故知新已难,而知德者鲜矣。且夫僻界西戎,险阻四塞,修其防御,孰与处乎土中,平夷洞达,万方辐凑?秦岭、九,泾、渭之川,曷若四渎、五岳,带河溯洛,图书之渊?建章、甘泉,馆御列仙,孰与灵台、明堂,统和天人?太液、昆明,鸟兽之囿,曷若辟雍海流,道德之富?游侠逾侈,犯义侵礼,孰与同履法度,翼翼济济也?子徒习秦阿房之造天,而不知京洛之有制也。识函谷之可关,而不知王者之无外也。主人之辞未终,西都宾矍然失容,逡巡降阶,揲然意下,捧手欲辞。」主人曰:「复位,今将授予以五篇之诗。」宾既卒业,乃称曰:「美哉乎斯诗!义正乎扬雄,事实乎相如,匪唯主人之好学,盖乃遭遇乎斯时也。小子狂简,不知所裁,既闻正道,请终身而诵之。」其诗曰:
  ◇明堂诗
  于昭明堂,明堂孔阳。圣皇宗祀,穆穆煌煌。上帝宴飨,五位时序。谁其配之?世祖、光武。普天率士,各以其职。猗欤缉熙,允怀多福。
  ◇辟雍诗
  乃流辟雍,辟雍汤汤。圣王莅止,造舟为梁。皤皤国老,乃父乃兄。抑抑威仪,孝友光明。于赫太上,示我汉行。洪化惟神,永观厥成。
  ◇灵台诗
  乃经灵台,灵台既崇。帝勤时登,爰考休徵。三光宣精,五行布序。习习祥风,祁祁甘雨。百谷蓁蓁,庶草蕃庑。屡惟丰年,于皇乐胥。
  ◇宝鼎诗
  岳修贡兮川效珍,吐金景兮浮云。宝鼎见兮色纷,焕其炳兮被龙文。登祖庙兮享圣神,昭灵德兮弥亿年。
  ◇白雉诗
  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嘉祥阜兮集皇都。发皓羽兮奋翘英,容朗兮于纯精。彰皇德兮侔周成,永延长兮膺天庆。(《班固传》,《文选》)
  ◇耿恭守疏勒城赋
  日兮月兮厄重围。(《文选·潘岳关中诗》注)
  ◇幽通赋
  卫灵公太子蒯好带剑,长一丈。公谏,乃作短剑,长一尺。公知不可以传国,乃逐之。(《韦钞》一百二十二引班固《幽通赋序》)
  系高顼之玄胃兮,氏中叶之炳灵。《岂风》风而蝉蜕兮,雄朔野以声。皇十纪而鸿渐兮,有羽仪于上京。臣滔天而泯夏兮,考遘愍以行谣。终保己则贻则兮,里上仁之所庐。懿前烈之纯淑兮,穷与达其必济。咨孤蒙之眇眇兮,将圮绝而罔阶,岂余身之足殉兮?忄韦世业之可怀。靖潜处以永思兮,经日月而弥远。匪党人之敢拾兮,庶斯言之不玷。魂茕茕与神交兮,精诚发于宵寐。梦登山而迥眺兮,觌幽人之仿佛。揽葛ぱ而授余兮,眷峻谷曰勿坠。易昕寤而仰思兮,心蒙蒙犹未察。黄神邈而靡质兮,仪遗以臆对。曰乘高而《辶Ф》神兮,道遐通而不迷。葛绵绵于つ木兮,咏《南风》以为绥。盖惴惴之临深兮,乃《二雅》之所。既谇尔以吉象兮,又申之以炯戒。盍孟晋以迨群兮?辰倏忽其不再。承灵训其虚徐兮,伫盘桓而且俟。惟天地之无穷兮,鲜生民之晦在。纷屯与蹇连兮,何艰多而智寡!上圣寤而后拔兮,虽群黎之所御!昔卫叔之御昆兮,昆为寇而丧予。管弯弧欲毙仇兮,仇作后而成己。变化故而相诡兮,孰云预其终始。雍造怨而先赏兮,丁繇惠而被戮。栗取吊于吉兮,王膺床于所戚。叛回冗其若兹兮,北叟颇识其倚伏。单治里而外凋兮,张修衤暴而内逼。聿中和为庶几兮,颜与冉又不得。溺招路以从己兮,谓孔氏犹未可。安忄舀々而不艹肥兮,卒陨身乎世祸。游圣门而靡救兮,虽覆醢其何补?固行行其必凶兮,免盗乱为赖道。形气发于根柢兮,柯叶汇而灵茂。恐魍魉之责景兮,羌未得其云已。黎淳耀于高辛兮,芈强大于南汜。嬴取威于伯仪兮,姜本支乎三趾。既仁得其信然兮,仰天路而同轨。东邻虐而歼仁兮,王合位乎三五。戎女烈而丧孝兮,伯徂归于龙虎。发还师以成性兮,重醉行而自耦。《震》鳞于夏庭兮,币三正而灭姬。《巽》羽化于宣宫兮,弥五辟而成灾。道修长而世短兮,冥默而不周。胥仍物而鬼诹兮,乃穷宙而达幽。妫巢姜于孺筮兮,旦算祀于契龟。宣、曹兴败于下梦兮,鲁、卫名谥于铭谣。妣聆呱而勒石兮,许相理而鞠条。道混成而自然兮,术同原而分流。神先心以定命兮,命随行以消息。斡流迁其不济兮,故遭罹而嬴缩。三栾同于一体兮,虽移易而不忒。洞参差其纷错兮,斯众兆之所惑。周、贾荡而贡愤兮,齐死生与祸福。抗爽言以矫情兮,信畏牺而忌。所贵圣人之至论兮,顺天性而断谊。物有欲而不居兮,亦有恶而不避。守孔约而不贰兮,乃德而无累。三仁殊于一致兮,夷、惠舛而齐声。木偃息以蕃魏兮,申重茧以荐荆。纪焚躬以卫上兮,皓颐志而弗营。俟草木之区别兮,苟能实其必荣。要没世而不朽兮,乃先民之所程。观天网之覆兮,实谌而相顺。谟先圣之大猷兮,亦邻德而助信。虞《韶》美而仪凤兮,孔忘味于千载。素文信而底麟兮,汉宾祚于异代。精通灵而感物兮,神动气而入微。养流睇而猿号兮,李虎发而石开。非精诚其焉通兮,苟无实其孰信?操末技犹必然兮,矧湛躬于道真!登孔、昊而上下兮,纬群龙之所经。朝贞观而夕化兮,犹喧已而遗形。若胤彭而偕老兮,诉来哲而通情。乱曰:天造草昧,立性命兮。复心弘道,惟圣贤兮。浑元运物,流不处兮。保身遗名,民之表兮。舍生取谊,以道用兮。忧伤夭物,忝莫痛兮。皓尔太素,曷渝色兮。尚越其几,沦神域兮。(《汉书·叙作上》,《文选》,《艺文类聚》二十六)
  ◇竹扇赋
  青青之竹形兆直,妙华长秆纷实翼。杳筱丛生于水泽,疾风时纷纷萧飒。削为扇た成器美,托御君王供时有。度量异好有圆方,来风辟暑致清凉。安体定神达消息,百王传之赖功力,寿考康宁累万亿。(《古文苑》)
  ◇白绮扇赋(《初学记》二十五引《班孟坚集》,佚)
  ◇汉颂论功歌诗灵芝歌
  因露寝兮产灵芝,象三德瑞应图,延寿命兮光此都。配上帝兮象太微,参日月兮扬光辉。(《初学记》十五,《御览》五百七十)

卷二十五
◎班固(二)
  ◇为第五伦荐谢夷吾疏
  臣闻尧登稷、契治隆玉平;舜用皋陶,政致雍熙。殷、周虽有高宗、昌、发之君,犹赖傅说、吕望之策,故能克崇其业,允协大中。窃见巨鹿太守会稽谢夷吾,出自东州厥士涂泥,而英资挺特,奇伟秀出。才兼四科,行包九德,仁足济时,知周万物。加以少膺儒雅,韬含六籍,推考星度,综校图录,探赜圣秘,观变历征,占天知地,与神合契治隆玉平据其道德,以经王务。昔为陪隶,与臣从事,奋忠毅之操,躬史鱼之节,董臣严纲,勖臣懦弱,得以免戾,实赖厥勋。及其应选作宰,惠敷百里,降福弥异,流化若神,爰牧荆州,威行邦国,奉法作政,有周、召之风,居俭履约,绍公仪之操。寻功简能,为外台之表,听声察实,为九伯之冠。迁守巨鹿,政合时雍。德量绩谋,有伊、吕、管、晏之任,阐弘道奥,同史苏、京房之伦。虽密勿在公,而身出心隐,不殉名以求誉,不驰骛以要宠,念存逊遁,演志箕山。方之古贤,实有伦序,采之于今,超然绝俗。诚社稷之蓍龟,大汉之栋甍。宜当拔擢,使登鼎司,上令三辰顺轨于历象,下使五品咸训于嘉时,必致休徵克昌之庆,非徒循法奉职而已。臣以顽驽,器非其畴,尸禄负乘,夕惕若厉。愿乞骸骨,更授夷吾,上以光七曜之明,下以厌率士之望,庶令微臣塞咎免悔。(《后汉·谢夷吾传》,《艺文类聚》五十三)
  ◇匈奴和亲议
  窃自惟思,汉兴已来,旷世历年,兵缠夷狄,尤事匈奴。绥御之方,其途不一,或修文以和之,或用武以征之,或卑下以就之,或臣服而致之。虽屈申无常,所因时异,然未有拒绝弃放,不与交接者也。故自建武之世,复修旧典,数出重使前后相继,至于其末,始乃暂绝。永平八年,复议通之,而廷争连日,异同纷回,多执其难,少言其易。先帝圣德远览,瞻前顾后,遂复出使前后相继事同前世。以此水有一世阙而不修者也。今乌桓就阙,稽首译官,康居、月氏,自远而至,匈奴离析,名王来降,三方归服,不以兵威,此诚国家通于神明自然之征也。臣愚以为宜依故事,复遣使者,上可继五凤、甘露致远人之会,下不失建武、永平羁縻之义。虏使再来,然后一往,既明中国主在忠信,且知圣朝礼义有常,岂可逆诈示猜,孤其善意乎?绝之未知其利,通之不闻其害。设后北虏稍强,能为风尘,方复求为交通,将何所及?不若因今施惠,为策近长。(《后汉·班固传》)
  ◇与窦宪笺
  明将军哀怜,赐固手札,告以军中宜鲜明,乃赐以玉躬所喜骇犀玳瑁簪、绛纱单衣。以鲁缟之质,被服鸾凤之饰。(《艺文类聚》八十四,《御览》六百八十八,又六百九十,又八百七)
  昨上以宝刀赐臣曰:「此大将军少小时所服,今以赐御。」固伏念大恩,且喜且渐。(《书钞》一百二十三)
  今日中舍以令赐固刀把曰:「此将军少时所服,今赐。」固伏念大恩,且喜且渐。(《御览》三百四十六)
  固于张掖县受赐所服物虎头绣ひ囊一双,又遗身所服袜三具,错镂铁一。(《御览》四百七十八引《班固集》,又八百十五)
  ◇奏记东平王苍
  将军以周、召之德,立乎本朝,承休明之策,建威灵之号,昔在周公,今也将军,《诗》《书》所载,未有三此者也。传曰:「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固幸得生于清明之世,豫在视听之末,私以蝼蚁,窃观国政,诚美将军拥千载(《艺文类聚》作「膺千年」),之任,蹑先圣之踪,体弘懿之姿,据高明之势,博贯庶事,服膺《六艺》,白黑简心,求善无厌,采择狂夫之言,不逆负薪之议。窃见幕府新开,广延群俊,四方之士,颠倒衣裳。将军宜详唐、殷之举,察伊、皋之荐,令远近无偏,幽隐必达,期于总览贤才,收集明智,为国得人,以宁本朝。则将军养志和神,优游庙堂,光名宣于当世,遗烈著于无穷。窃见故司空掾桓梁,宿儒盛名,冠德州里,七十从心,行不逾矩,盖清庙之光辉,当世之俊彦也。京兆祭酒晋冯,结发修身,白首无违,好古乐道,玄默自守,古人之美行,时俗所莫及。扶风掾李育,经明行著,教授百人,客居杜陵,茅室土阶。京兆、扶风二郡更请,徒以家贫,数辞病去。温故知新,论议通明,廉清修,行能纯备,虽前世名儒,国家所器,韦、平、孔、翟,无以加焉。宜令考绩,以参万事。京兆督邮郭基,孝行著于州里,经学称于师门,政务之绩,有绝异之效。如得及明时,秉事下僚,进有羽翮奋翔之用,退有杞梁一介之死。凉州从事王雍,躬卞严之节,文之以术艺,凉州冠盖,未有宜先雍者也。古者周公一举则三方怨,曰「奚为而后己」。宜及府开,以慰远方。弘农功曹史殷肃(《后汉书》注引《固集》作「段肃」),达学洽闻,才能绝伦,诵《诗》三百,奉使专对。此六子者,皆有殊行绝才,德隆当世,如蒙征纳,以辅高明,此山梁之秋,夫子所为叹也。昔卞和献宝,以离断趾,灵均纳忠,终于沈身。而(《艺文类聚》作「已而」)和氏之璧,千载垂光,屈子之篇,万世归善(《艺文类聚》作「弥章」)。愿将军隆照微之明,信日昃之听,少屈威神,咨嗟下问,令尘埃之中,永无荆山、汨罗之恨。(《后汉·班固传》,又见《艺文类聚》五十八)
  ◇与陈文通书
  奉国威灵,信志方外。(《文选·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注)
  ◇与弟超书
  得伯章书,稿势殊工,知识读之,莫不叹息。实亦艺由己立,名自人成。(张怀《书断》)
  傅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文选·吴质答魏太子笺》注,又《典论·论文》)
  窦侍中前寄人钱八十万,市得杂十余张也。(《御览》八百十六)
  窦侍中令载杂彩七百匹,白素三百匹,欲以市月氐马、苏合香、。(《艺文类聚》八十五,《御览》八百十四,九百八十二)
  月氏大小相杂,但细好而已。(《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四,《御览》七百八)
  令遗仲升玳瑁黑犀簪、虎头金ひ囊、金钩。(《御览》六百八十八,又六百九十一)
  窦侍中遗仲升楚腾陵错刀戚皂削一枚,金错半垂刀一枚。(《御览》一百四十五)
  ◇答宾戏
  永平中为郎,典校秘书,专笃志于儒学,以著述为业。或讥以无功,又感东方朔、所雄自喻以不遭苏、张、范、蔡之时,曾不折之以正道,明君子之所守,故聊复应焉。其辞曰:
  宾戏主人曰:「盖闻圣人有一定之论,烈士有不易之分,亦云名而已矣。故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夫德不得后身而特盛,功不得背时而独彰,是以圣哲之治,栖栖遑遑,孔席不暖,墨突不黔。由此言之,取舍者,革人之上务,著作者,前列之余事耳。今吾子幸游帝王之世,躬带绂冕之服,浮英华,湛道德,亦目龙虎之文,旧矣。卒不能摅首尾奋翼鳞,振拨污作,跨腾风云,使见之者影骇,闻之者响震。徒乐枕经籍书,纡体衡门,上无所蒂,下无所根。独摅意乎宇宙之外,锐思于毫芒之内,潜神默记,纟互以年岁。然而器不贾于当己,用不效于一世,虽驰辩如涛波,ゼ藻如春华,犹无益于殿最也。意者,且运朝夕之策,定合会之计,使存有显号,亡有美谥,不亦优乎?」
  主人尔而笑曰:「若宾之言,所谓见世利之华,暗道德之实,守奥之荧烛,未仰天庭而睹白日了。曩者王途芜秽,周失其驭,侯伯方轨,战国横骛,于是七雄阚,分裂诸夏,龙战虎争。游说之徒,风飑电激,并起而救之,其余飞景附,煜其间者,盖不可胜载。当此之时,搦朽摩钝铅刀皆能一断,是故鲁连飞一矢而蹶千金,虞卿以顾眄而捐相印。夫啾发投曲,感耳之声,合之律度,淫《圭黾》而不可听者,非《韶》《夏》之乐也。因势合变,遇时之容,风移俗易,乘迕而不可通者,非君子之法也。及至从人合之,衡人散之,亡命漂说,羁旅骋辞,商鞅挟三术以钻孝公,李斯奋时务而要始皇,彼皆蹑风尘之会,履颠沛之势,据徼乘邪,以求一日之富贵,朝为荣华,夕为憔悴,福不盈眦,祸溢于世,凶人且以自悔,况吉士而是赖乎!且功不可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韩设辩以激君,吕行诈以贾国。《说难》既遒,其身乃囚;秦货既贵,厥宗亦坠。是以仲尼抗浮云之志,孟轲养浩然之气,彼岂乐为迂阔哉,道不可以贰也。方今大汉洒扫群秽,夷险芟荒,廓帝,恢皇纲,基隆于羲、农,规广于黄、唐。其君天下也,炎之如日,威之如神,涵之如海,养之如春。是以六合之内,莫不同源共流,沐浴玄德,禀仰太和,枝附叶著,譬犹草木之植山林,鸟鱼之毓川泽,得气者蕃滋,失时者零落,参天地而施化,岂云人事之厚薄哉!今吾子处皇代而论战国,曜所闻而疑所觌,欲从[B138]敦而度高乎泰山,怀氵九滥而测深乎重渊,亦未至也。」
  宾曰:「若夫鞅、斯之伦,衰周之凶人,既闻命矣。敢问上古之士,处身行道,辅世成名,可述于后者,默而已乎?」主人曰:「何为其然也!昔者咎繇谟虞,箕子访周,言通帝王,谋合神圣;殷说梦发于傅岩,周望兆动于渭滨,齐宁激声于康衢,汉良受书于邳垠,皆俟命而神交,匪词言之所信,故能建必然之策,展无穷之勋也。近者陆子优游,《新语》以兴;董生下帷,发藻儒林;刘向司藉,辨章旧闻;扬雄覃思,《法言》、《太玄》,皆及时君之门闱,究先圣之壶奥,婆娑乎术艺之场,休息乎篇籍之囿,以全其质而发其文,用纳乎圣德,烈炳乎后人,斯非亚与!若乃伯夷抗行于首阳,柳惠降志于辱仕,颜耽乐于箪瓢,孔终篇于西狩,声盈塞于天渊,真吾徒之师表也。且吾闻之,一阴一阳,天地之方;乃文乃质,王道之纲;有同有异,圣哲之常。故曰:慎修所志,守尔天符,委命供己,味道之腴,神之听之,名其舍诸!宾又不闻和氏之璧韫于荆石,隋侯之珠藏于蚌蛤乎?历世莫视,不知其将含景曜,吐英精,旷千载而流光也。应龙潜于潢污,鱼鼋之,不睹其能奋灵德,合风云,超忽荒,而昊苍也。故夫泥蟠而天飞者,应龙之神也。先贱而后贵者,和、隋之珍也。时暗而久章者,君子之真也。若乃牙、旷清耳于管弦,离娄眇目于毫分;逢蒙绝技于弧矢,般输扌巧于斧斤;良、乐轶能于相驭,乌获抗力于千钧;和、鹊发精于针石,研、桑心计于无垠。走亦不任厕技于彼列,故密尔自娱于斯文。(《汉书·叙传上》,《文选》,《艺文类聚》二十五)
  ◇难庄论
  太古之世,不车不舟,陆走以游,不栋不宇,巢穴而处。(《北堂书钞》一百五十八)
  众人之逐世利,如青蝇之赴肉汁也。青蝇嗜肉汁而忘溺死,众人贪世利而陷罪祸。(《艺文类聚》九十七)
  ◇功德论
  朱轩之使凤举于龙堆之表。(《文选·陆机演连珠》注)
  今朝廷昭明,海内宁静,空令朱轮之使凤举于龙堆之使,风举龙堆之表。(《北堂书钞》四十。案:《演连珠》「必辱凤举之使」,彼注引作「风举」,不误。此作「风举」,盖所见本异也。)
  ◇秦纪论
  孝明皇帝十七年十月十五日乙丑,曰:周历已移,仁不代母。秦直其位,吕政残虐,然以诸侯十三,并兼天下,极情纵欲,养育宗亲。三十七年,兵无所不加,制作政令,施于后王。盖得圣人之威,河神授图,据狼、狐,蹈参、伐,佐攻驱除,距之称始皇。始皇既殁,胡亥极愚,郦山未毕,复作阿房,以遂前策。云「凡所为贵有天下者,肆意极欲,大臣至欲罢先君所为」。诛斯、去疾,任用赵高。痛哉言乎!人头畜鸣,不威不伐恶,不笃不虚亡,距之不得留,残虐以促期,虽居形便之国,犹不得存。子婴度次得嗣,冠玉冠,佩华绂,车黄屋,从百司,谒七庙。小人乘非位,莫不恍忽失守,偷安日日,独能长念却虑,父子作权,近取于户牖之间,竟诛猾臣,为君讨贼。高死之后,宾婚未得尽相劳,餐未及下咽,酒未及濡唇,楚兵已屠关中,真人翔霸上,素车婴组,奉其符玺,以归帝者。郑伯茅旗鸾刀。严王退舍。河决不可复壅,鱼烂不可复全。贾谊、司马迁曰:「向使婴有庸主之才,仅得中佐,山东虽乱,秦之地可全而有,宗庙之祀未当绝也。」秦之积衰,天下土崩瓦解,虽有周旦之材,无所复陈其巧,而以责一日之孤,误哉!俗传秦始皇起罪恶,胡亥极,得其理矣。复责小子,云秦地可全,所谓不通时变者也。纪季以阝,《春秋》不名。吾读《秦纪》,至于子婴车裂赵高,未尝不健其决,怜其志。婴死生之义备矣。(《史记·秦始皇本纪》)
  ◇离骚序
  昔在孝武,博览古文,淮南王安《叙离骚传》,以「《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悱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蝉蜕浊秽之中,浮游尘埃之外,爵然泥而不滓,推此志,与日月争光可也」。斯论似过其真。又说五子以失家巷,谓五子胥也。及至羿、浇、少康、贰姚、有佚女,皆各以所识,有所增损,然犹未得其正也。故博采经书传记本文,以为之解。且君子道穷,命矣,故潜龙不见,是而无闷。《关雎》哀周道而不伤,蘧瑗持可怀之智,宁武保如愚之性,咸以全命避害,不受世患,故《大雅》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斯为贵矣。今若屈原,露才扬己,竞乎危国群小之间,以离谗贼。然责数怀王,怨恶椒兰,愁神苦思,非其人,忿怼不容,沈江而死,亦贬狂狷景行之士。多称昆仑冥婚宓妃虚无之语,皆非法度之政。经义所载,谓之兼《诗·风》《雅》,而与日月争光,过矣!然其文弘博丽雅,为辞赋宗,后世莫不斟酌其英华,则象其从容。自宋玉、唐勒、景差之徒,汉兴,枚乘、司马相如、刘向、扬雄,骋极文辞,好而悲之,自谓不能及也。虽非明智之器,可谓妙才者也。(《楚辞》王逸注本)
  ◇离骚赞序
  《离骚》者,屈原之所作也。屈原初事怀王,甚见信任。同列上官大夫妒害其宠,谗之王,王怒而疏屈原。屈原以忠信见疑,忧愁幽思而作《离骚》。离犹遭也;骚,忧也,明己遭忧作辞也。是时周室已灭,七国并争,屈原痛君不明,信用群小,国将危亡,忠诚之情,怀不能已,故作《离骚》。上陈尧、舜、禹、汤、文王之法,下言异、浇、桀、纣之失以风。怀王终不觉寤,信反间之说,西朝于秦。秦人拘之,客死不还。至于襄王,复用谗言,逐屈原。在野又作「九章」,赋以风谏,卒不见纳。不忍浊世,自投汨罗。原死之后,秦果灭楚。其辞为众贤所悼悲,故传于后。(《楚辞》王逸注本)

卷二十六
◎班固(三)
  ◇高祖颂
  汉帝本系,出自唐帝。降及于周,在秦作刘。涉魏而东,遂为丰公。(《汉书·高帝纪赞》「是以颂高祖云」)
  ◇东巡颂
  窃见巡狩岱宗,此示望山虞,宗祀明堂,上稽帝尧,中述世宗,遵奉世祖,礼仪备具,动自圣心,是以明神屡应,休徽仍降。事大而瑞盛,非一小臣所任颂述,不胜狂简之情,谨上《岱宗颂》一篇。
  曰若稽古,在汉迪哲,肆修厥德,宪章丕烈。六龙,较五辂,齐百僚,练质素,命南重以司历,历中月之六辰,备天官之列卫,盛舆服而东巡。乘舆动色,群后屏气,万骑齐镳,千乘弭辔。(《艺文类聚》三十九,《初学记》十三,又二十二,《御览》三百五十八,又五百三十七)
  ◇南巡颂
  惟汉再受命,系叶十一,□帝典,协景和,则天经,郊高宗,光六幽,通神明。既祖于西都,又将袷于南庭。是时圣上运天官之法驾,建日月之旃旌,赁列宿而赞元。(《艺文类聚》三十九,《初学记》十三引两条,《御览》五百三十七)
  安丰戴侯颂(《御览》五百八十八,《文章流别论》「昔班固为《安丰戴侯颂》」。《文心雕龙》「孟坚之颂戴侯,文今佚」。)
  ◇窦将军北征颂
  车骑将军应昭明之上德,该文武之妙姿,蹈佐历,握辅策,翼肱圣上,作主光辉。资天心,谟神明,规卓远,图幽冥,亲率戎士,巡抚强城。勒边御之永设,奋橹之远径,闵遐黎之骚锹,念荒服之不庭。乃总三选,简虎校,勒部队明誓号。援谋夫于末言,察武毅于俎豆;取可杖于品象,拔所用于泰陋。料资器使采用先务,民仪响慕,群英影附。羌戎相率,东胡争骛,不召而集,于是雷震九原,电曜高阙。金光镜野,武日。云黯长霓,鹿走(此七字从《艺文类聚》改补)黄碛。轻选四纵,所从莫敌。驰飙疾,踵蹊迹,探梗莽,采ㄍ厄,断温禺,分尸逐。电激私渠,星流霰落,名王交手,稽颡请服。乃收其锋镞、干卤、甲胄,积象如丘阜,陈阅满广野,戢载连百两,散数累万亿。放获驱,揣城拔邑,擒馘之介,民谷谣噪响聒东夷,埃尘戎域。唱呼郁愤,未逞厥愿。甘平原之酣战,矜讯捷之累算。何则?上将崇至仁,行岂易,弘浓恩,降温泽。同疱厨之珍馔,分裂室之纤帛。劳不御舆,寒不施衤,行无偏勤,止无兼役。忄┩蒙识而愎戾顺,贰者异而懦夫奋。遂逾涿邪,跨祁连,籍□庭,蹈就疆,犭葛青真,辚幽山,《走曷》凶河,临安候,轶焉居与虞衍。顾卫、霍之遗迹,贼伊帙之所邈,师横骛而庶御,士怫忄胃以争先。回万里而负腾,刘残寇于沂根。粮不赋而师赡,役不重而备军。行戎丑以礼教,斤鸿校而昭仁。文武炳其并隆,威德兼而两信。清乾钧之攸冒,拓红略之所顺。橐弓镞而戢戈,回双麾以东运。于是封燕然以降高,禅广以弘旷,铭灵陶以勒崇,钦皇之贶。宣惠气,荡残风,轲泰幽嘉,凝阴飞雪,让庶其雨,洒淋榛枯一握兴。嘉卉始农,土膏含养,四行分任。于是三军称曰:将军,克广德心。光光神武,弘昭德音。超兮首天潜,眇兮与神参。(《古文苑》,《艺文类聚》五十九)
  神雀颂(《御览》五百八十八,「永平中,神雀群集,孝明诏上《神雀颂》。班固、贾逵、傅毅、杨终、侯讽五颂文比金玉,今佚。」)
  ◇拟连珠
  臣闻公输爱其斧,故能妙其巧;明主贵其士,故能成其治。
  臣闻良匠度其材而成大厦,明主器其士而建功业。
  臣闻听决价而资玉者,无楚和之名;因近习而取士者,无伯玉之功。故之为宝,非驵侩之术也;伊、吕之为佐,非左右之旧。
  臣闻鸾凤养六翮以凌云,帝王乘英雄以济民。《易》曰:「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
  臣闻马伏皂而不用,则驽与良而为群;士齐僚而不职,则贤与愚而不分。(《艺文类聚》五十七)
  ◇封燕然山铭(并序)
  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寅亮圣皇,登翼王室,纳于大麓,惟清缉熙。乃与执金吾耿秉,述职巡御,治兵于朔方。鹰扬之校,螭虎之士,爰该六师,既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十万。元戎轻武,长毂四分,雷辎蔽路,万有三千余乘。勒以八阵,莅以威神,玄甲耀日,朱旗绛天。遂凌高阙,下鸡鹿,经碛卤,绝大漠,斩温禹以衅鼓,血尸逐以染锷。然后四校横徂,星流彗扫,萧条万里,野无遗地是域灭区殚,反旆而旋,考传验图,究览其山川。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将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下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兹可谓一劳而永逸,暂费而永宁也。乃遂封山刊石,昭铭盛德,其辞曰:
  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曷,熙帝载兮振万世。(《后汉书·窦宪传》,《文选》,《艺文类聚》七)
  ◇高祖泗水亭碑铭
  母温氏(《史记·高祖纪·索隐》。案:此语在碑序中,已下皆铭词。)
  皇皇圣汉,兆自沛、丰,乾隆著符,精感赤龙,承魁流裔,袭唐末风。寸木尺土,无俟斯亭,建号宣基,惟以沛公。扬威斩蛇,金精摧伤,涉关凌霸,系获秦王。应门造势,斗璧纳忠,天期乘祚,受爵汉中。勒陈东征,刂擒三秦,灵神威佑,洪沟是乘。汉军改歌,楚众易心,诛项讨羽,诸夏以康。陈、张画策,萧、勃翼终,出爵褒贤,列士封功。炎火之德,弥光以明,源清流洁,本盛末荣。叙将十八,赞述股肱,休勋显祚,永永无疆。国宁家安,我君是升,根生叶茂,旧邑是仍。于皇旧亭,苗嗣是承,天之福,万年是兴。(《古文苑》,《艺文类聚》十二)
  ◇十八侯铭
  △ガ侯萧何
  耽耽相国,弘策不追,御国维纲,秉统枢机,文昌四友,汉有萧何,序功第一,受封于ガ。(《通典》一百七十七引下四句,以为《泗水亭高祖碑》,知此十八铭皆碑中语也。)
  △将军舞阳侯樊哙
  《黄》々将军,威盖不当,操盾千钧,拔主项堂。汉兴破楚,矫矫忠良,卒为丞相,帝室以康。
  △将军留侯张良
  赫赫钭军,受兵黄石,规图胜负,不出帷幄。命惠瞻仰,安全正朔,国师是封,光荣旧宅。
  △太尉绛侯周勃
  懿懿太尉,厚朴诚,辅翼受命,应节御营。历位卿相,土国兼并,见危致命,社稷以宁。
  △将军平阳侯曹参
  蹇蹇相国,允忠克诚,临危处险,安而匡倾。兴代之际,济主立名,身履国土,秉御乾桢。
  △丞相户牖侯陈平
  洋洋丞相,势谲师旅,扰攘楚、魏,为汉谋主。六奇解厄,扬名于后。
  △南宫侯张敖
  堂堂张敖,耳之遗萌,以诚佐国,序迹建忠。功成德立,袭封南宫,垂号万春,永保无疆。
  △卫尉曲阳侯郦商
  衍衍卫尉,德行循规,遭兄食其,陨殁于齐。横耻愧景,刎颈自献,金紫褒表,万世不刊。
  △将军颍阳侯灌婴
  煌煌将军,辅汉久长,威震吕氏,奸恶不扬。寇攘殄尽,躬迎代王,功显帝室,万世益章。
  △将军汝阴侯夏侯婴
  斌斌将军,鹰武是扬,内康王室,外镇四方。诸夏安,流及要荒,声骋海内,苗嗣纪功。
  △将军阳陵侯傅宽
  休休将军,如虎如罴,御师勒陈,破敌以威。灵金曜楚,火流乌飞,将命伏节,功绩永垂。
  △将军信武侯靳歙
  斤斤将军,忠信孔雅,出身六师,十二四旅。折冲难,遂宁天下,金龟章德,建号传后。
  △丞相安国侯王陵
  明明丞相,天赋庭直,则德正行,不枉不曲。功业成著,荣显食邑,距吕奉主,昭然不惑。
  △将军襄平侯韩信
  桓桓将军,辅主克征,奉使□璧(章樵注本作「全璧」),身氵出项营。序功差德,履让以平,转北而游,云中以倾。
  △将军棘津侯陈武
  岩岩将军,带武佩威,御雄乘,难困不违。仇灭主定,四海是桓(章樵注本作「桢」),功成食土,德被遐迩。
  △曲成侯达
  晏晏曲成,舆从龙腾,安危从主,赤曜以升。赫赫皇皇,道弥光明,惟德御国,流及后萌。
  △御史大夫汾阴侯周昌
  肃肃御史,以武以文,相赵距吕,志安君身。征诣行所,如意不全,天秩邑土,勋乃永存。
  △将军青阳侯王吸
  邑邑将军,育养徒,建谋正直,行不匡邪(本注「匡一作匿」)。入军讨敌,项定天都,佩雀双印,百里为家。(《古文苑》)
  ◇典引
  臣固言:永平十七年,臣与贾逵、傅毅、杜矩、展隆、郗萌等召诣云龙门,小黄门赵宣持《秦始皇帝本纪》问臣等曰:「太史迁下赞语中,宁有非耶?」臣对:「此赞贾谊《过秦篇》云:『向使子婴有庸主之才,仅得中佐,秦之社稷,未宜绝也』。此言非是。」即召臣入,问:「本闻此论非邪?将见问意开寤邪?」臣具对素闻知状。诏因曰:「司马迁著书,成一家之言,扬名后世。至以身陷刑之故,反微文刺讥,贬损当世,非谊士也。司马相如污行无节,但有浮华之辞,不周于用。至于疾病而遗忠,主上求取其书,竟得颂述功德,言封禅事,忠臣效也。至是贤迁远矣。」臣固常伏刻诵圣论,昭明好恶,不遗微细,缘事断谊,动有零乱虽仲尼之因史见意,亦无以加。臣固被学最旧,受恩浸深,诚思毕力竭情。昊天罔极,臣固顿首顿首。伏惟相如《封禅》,靡而不典;扬雄《美新》,典而亡实,然皆游扬后世,垂为旧式。臣固才朽,不及前人。盖咏《云门》者难为音,观隋和者难为珍。不胜区区,窃作《典引》一篇,虽不足雍容明盛万分之一,犹启发愤满,觉悟童蒙,光扬大汉,轶声前代,然后退入沟壑,死而不朽。臣固愚戆,顿首顿首曰:
  太极之元,两仪始分,烟烟カカ。有沈而奥,有浮而清,沈浮交错,庶类混成。肇命民主,五德初始,同于草昧。玄混之中,逾绳越契,寂寥而亡诏者,系不得而缀也。厥有氏号,绍天阐绎,莫不开元于太昊皇初之首。上哉乎,其书犹得而修也。亚斯之代,通变神化,函光而未曜。若夫上稽乾则,降承龙翼,而炳诸典谟,以冠德卓绝者,莫崇乎陶唐。陶唐胤而禅有虞,有虞亦命夏后。稷、契熙载,越成汤、武,股肱既周,天乃归功元首,将授汉刘,俾其承三季之荒末,值亢龙之灾孽。县象暗而恒文乖,彝伦攵而旧章缺,故先命玄圣,使缀学立制,宏亮洪业,表相祖宗,赞扬迪哲,备哉粲烂,真神明之式也。虽皋、夔、衡、旦密勿之辅比兹褊矣。是以高、光二圣,宸居其域,时至气动,乃龙见渊跃。拊翼而未举,则威灵纷纭,海内云蒸,雷动电,胡缢莽分,尚不莅其诛。然后钦若上下,恭揖群后,正位度宗,有于德不台渊穆之让,靡号师矢敦奋之容。盖以膺当天之正统,受克让之归运,蓄炎上之烈精,蕴孔佐之弘陈云尔。洋洋乎若德,帝者之上仪,诰誓所不及已。铺观二代洪纤之度,其赜可探也。并开迹于一匮,同受侯甸之服,奕世勤民,以方伯统牧,乘其命赐彤弧黄钺之威,用讨韦、顾、黎、崇之不恪。至于参五华夏,京迁镐、亳,遂自北面。虎虎螭其师,革灭天邑,是故谊士华而不敦,《武》称未尽,《护》有渐德,不其然欤?然犹于穆猗那,翕纯绎,以崇严祖考,殷荐宗配帝,发祥流庆,对越天地者,舄奕乎千载,岂不克自神明哉!诞略有常,审言行于篇籍,光藻郎而不渝耳。矧失赫赫圣汉,巍巍唐基,溯测其源,乃先孕虞育夏,甄殷陶周,然后宣二祖之重光,袭四宗之缉熙,神灵日照,光被六幽,仁风翔乎海表,威灵行乎鬼区,匿亡回而不泯,微胡琐而不颐。故夫显定三才昭登之绩,匪尧不兴;铺闻遗策在下之训,匪汉不弘厥道。至于经纬乾坤,出入三光,外运浑元,内沾豪芒,性类循理,品物咸亨,其已久矣。盛哉皇家帝世,德臣列辟,功君百王,荣镜宇宙,尊亡与亢,乃始虔巩劳谦,兢兢业业。贬成抑定,不敢论制作,至于迁正黜色宾监之事,涣扬宇内。而礼官儒林屯用笃海之士,不传祖宗之仿佛,虽云优慎,无乃葸与!于是三事岳收之寮,佥尔而进曰:「陛下仰监唐典,中述祖则,俯蹈宗轨,躬奉天经,睦辨章之化洽,巡靖黎蒸,怀保鳏寡之惠浃,燔瘗县沈,肃群神之礼备。是以来仪集羽族于观魏,肉角驯毛宗于外囿,扰缁文皓质于郊,升黄辉采鳞于沼,甘露宵零于丰草,三足轩翥于茂树。若乃嘉谷灵草,奇兽神禽,应图合牒,穷祥极瑞者,朝夕牧,日月邦畿,卓荦乎方州洋溢乎要荒。昔姬有素雉、朱乌、玄、黄[B16]之事耳,君臣动色,左右相趋,济济翼翼,峨峨如也。盖用昭明寅畏,承聿怀之福,亦以宠灵文武,贻燕后昆,覆以懿铄,岂其为身而有颛辞也?若然受之,亦宜勤恁旅力,以充厥道,启恭馆之金,御东序之秘宝,以流其占。夫图书亮章,天哲也。孔猷先命圣孚也。体行德本,正性也。逢吉丁辰,景命也。顺命以创制,因定以和神。答三灵之蕃祉,展放唐之明文,兹事体大而充,寤寐将于圣主,瞻前顾后,岂蔑清庙、惮敕天命也?伊考自遂古,乃降戾爰兹,作者七十有四人,有不俾而假素,罔光度而遗章,今其如台而独阙也。是时圣上固已垂精游神禽苞举艺文,屡访群儒,谕咨故老,与之斟酌道德之渊源肴核仁谊之林薮,以望元符之臻焉。既感群后之谠辞,又悉经五繇之硕虑矣,将纟并万嗣,扬洪辉,奋景炎,扇遗风,播芳烈,久而愈新,用而不竭,汪汪乎丕天之大律,其畴能亘之哉!唐哉皇哉,皇哉唐哉!」(《文选》,《艺文类聚》十)
  ◇奕旨
  大冠言博既终,或进而问之曰:「孔子称有博奕,今博行于世,而奕独绝。博义既弘,奕义不述,问之论家,师不能说,其声可问乎?」曰:「学不广博,无以应客。北方之人,谓棋为奕,弘而说之,举其大略,厥义深矣。局必方正,象地则也。道必正直,神明德也。棋有白黑,阴阳分也。骈罗列布,效天文也。四象既陈,行之在人,盖王政也。成败臧否,为仁由己,道之正也。夫博悬于投,不专在行,优者有不遇,劣者有侥幸相凌,气势力争,虽有雄雌,未足以为平也。至于奕则不然,高下相推,人有等级,若孔氏之门,回、赐相服;循名责实,谋以计策,若唐、虞之朝,考功黜陟。器用有常,施设无析,因敌为资,应时屈伸,续之不复,变化日新。或虚设豫置,以自护卫,盖象庖羲罔罟之制。堤防周起,障塞漏决,有似夏后治水之势。一孔有阙,坏颓不振,有似瓠子泛滥之败。一棋破洼,亡地复还,敌人恐惧。参分有二,释而不诛,周文之德,知者之虑也。既有过失,能量弱强,逡巡需行,保角休旁,却自补续,虽败不亡。缪公之智,中庸之方,上有天地之象,次有帝王之治,中有五霸之权,下有战国之事,览其得失,古今略备。及其晏也,至于发愤忘食,乐以忘忧,推而高之,仲尼概也。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质之《诗》《书》,《关雎》类也。纰专知柔,阴阳代至,施之养性,彭祖气也。外若无为,默而识净,泊自守,以道意,隐居放言,远咎悔行,象虞仲,信可喜。感乎大冠论未备,故因问者喻其事。」(《艺文类聚》七十四,《御览》七百五十三,《古文苑》)
  ◇马仲都哀辞
  车骑将军顺文侯马仲都,明帝舅也。从车驾于洛水,浮桥马惊,入水溺死。帝顾谓侍御曰:「班固为马上三十步哀辞。」(《御览》五百九十六)
  ◇涿邪山祝文
  晃晃将军,大汉元辅(《文选·颜延之曲水诗序》注,又王俭《褚渊碑文》注。)仗节拥旄,钲人伐鼓。(《文选·虞羲咏霍将军北伐诗》注,又《宣德皇后令》注,又丘迟《与陈伯之书》注)
  ◎班超
  超,字仲升,彪少子。明帝时随兄固至京师,为官佣书,除兰台令史,后坐事免。窦固出击匈奴,以为假司马,有功。寻奉使西域,以三十六人定五十余国。初为军司马,进将兵长史,拜都护,封定远侯。在西域三十一年。永元十四年征还,拜射声校尉,卒年七十一。
  ◇请兵平定西域疏
  臣窃见先帝欲开西域,置校尉,计思虑十有余年,乃发大策,北击匈奴,西使外国,鄯善、于即时向化。今拘弥、莎车、疏勒、月氏、乌孙、康居复愿归附,欲共并力破灭龟兹,平通汉道。若得龟兹,则西域未服者百分之一耳。臣伏自惟念,卒伍小吏,实愿从谷吉效命绝域,庶几张骞弃身旷野。昔魏绛列国大夫,尚能和辑诸戎,况臣奉大汉之威,万死之志,而无钅公刀一割之用乎?前世议者皆曰取三十六国,号为断匈奴右臂。今西域诸国,自日之所入,莫不向化,大小欣欣,各奉国珍,前后不绝,唯焉耆、龟兹独未服从。臣前与官属三十六人奉命绝域,备遭艰厄。自孤守疏勒,于今五载,胡夷情数,臣颇识之。问其城郭小大,皆言「倚汉与依天等」。以是效臣之能,则葱领可通,葱领通则龟兹可伐。今宜拜龟兹侍子白霸为其国王以步骑数百送之,与诸国连兵,岁月之间,龟兹可禽。以夷狄攻夷狄,计之善者也。臣见莎车、疏勒田地肥广,草木饶衍,不比敦煌,鄯善间也,兵可不费中国而粮食自足。且姑墨、温宿二王以步骑数百送之特为龟兹所置,既非其种,更相厌苦,其势必有降反。若二国来降,则龟兹自破。愿下臣章,参考行事。诚有万分,死复何恨。臣超区区,特蒙神灵,窃冀未便僵仆,目见西域平定,陛下举万年之觞,荐勋祖庙,布大喜于天下。(《后汉·班超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一,有删节亦有多出句,今合录之。)
  ◇上书求代
  臣闻大公封齐,五世葬周,故狐死首丘,代马依风。夫周、齐同在中土千里之间尔,况于万里绝域,小臣能无依风首丘之思哉?蛮夷之俗,畏壮老,自其天性。臣超犬马齿歼常恐年衰,奄忽僵仆,孤魂度捐。昔苏武留匈奴中尚十九年,今巨幸得奉节带金银护西域,如自以寿终屯部,诚无所恨。臣义不营私,然窃恐后世或名臣为没西域。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以承边境威外夷。臣老病衰困,冒死瞽言,谨先遗子勇随献物入塞。及臣生在,令勇目见中土。(袁宏《后汉纪》十四,又见《后汉·班超传》,各有删节,今合录之。)
  ◇上言宜招慰乌孙
  乌孙大国,控弦十万,故武帝妻公公主,至孝宣皇帝,卒得其用。今可遗使招慰,与共合力。(《后汉·班超传》)
  ◇敕吏田虑
  兜题本非疏勒种,国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执之。(《后汉·班超传》)
  ◇答任尚书
  任君数当大任,岂班超所能及哉!必不得已,愿进愚言。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皆以过补屯部,蛮夷兽心,难养易动。今君性严急,水清无大鱼,将军宜宽小过,总大纲而已。(袁宏《后汉·和纪》「永元十三年,超曰」云云。据上文尚与超书,则此亦书,非面语也。)
  ◎班勇
  勇,字宜僚,超少子。永初初为军司马,延光中拜西域长史,以五百人复定西,唯焉耆未降。永建二年,与张朗分道击之。坐后期,徽下狱。免。有《西域诸国记》若干卷。(案:《后汉·西域传》云皆安帝末班勇所记。今全卷在范《书》,故不录。)
  ◇西域议
  愚以为边境者,中国之唇齿,唇亡则齿寒,其理然也。(四语从袁宏《后汉纪》十六补)昔孝武皇帝患匈奴强盛,兼总百蛮,以逼障塞。于是开通西域,离其党与,论者以为夺匈奴府藏,断其右臂遭王莽篡盗,征求无厌,胡夷忿毒,遂以背叛。光武中兴,未遑外事,故匈奴负强,驱率诸国。及至永平,再攻敦煌,河西诸郡,城门昼闭。孝明皇帝深惟庙策,乃命虎臣,出征西域,故匈奴远遁,边境得安。及至永元,莫不内属。会间者羌乱,西域复绝,北虏遂遣责诸国,备其逋租,高其价直,严以期会。鄯善、车师皆怀愤怨,思乐事汉,其路无从。前所以时有叛者,皆由牧养失宜,还为其害故也。今曹宗徒耻于前负,欲报雪匈奴,而不寻出兵故事,未度当时之宜也。夫要功荒外,万无一成,若兵连祸结,悔无及已。况今府藏未充,师无后继,是示弱于远夷,暴短于海内,臣愚以为不可许也。旧敦煌郡有营兵三百人,今宜复之,复置护西域副校尉,居于敦煌,如永元故事。又宜遣西域长史将五百人屯楼兰,西当焉耆、龟兹径路,南强鄯善、于心胆,北捍匈奴,东近敦煌。如此诚便。(《后汉·班勇传》)
  ◇对镡显等难(镡显,字子诵,妻阝人。为长乐卫尉,进侍中光禄大夫。)
  长乐卫尉镡显、綦母参,司隶校尉崔据难曰:「朝廷前所以弃西域者,以其无益于中国,而费难供也。今车师已匈奴,鄯善不可保信,一旦反覆,班将能保北虏不为边害乎?」勇对曰:「今中国置州牧者,以禁郡县奸狂风盗贼也。若州牧能保盗贼不起者,臣亦愿以要斩保匈奴之不为边害也。今通西域,则虏势必弱,虏势必弱,则为患微矣。孰与归其府藏,续其断臂哉!今置校尉以抚西域,设长史以招怀诸国,若弃而不立,则西域望绝。望绝之后,屈就北虏,缘边之郡将受困害,恐河西城门必复有昼闭之儆矣。今不廓开朝廷之德,而拘屯戍之费,若北虏遂炽,岂安边久长之策哉!」(《后汉·班勇传》)
  ◇对毛轸难
  太尉属毛轸难曰:「今若置校尉,则西域骆驿遣使,求索无厌,与之则费难供,不与则失其心。一旦为匈奴所迫,当复求救,则为役大矣。」勇对曰:「今设以西域归匈奴,而使其恩德大汉,不为钞盗,则可矣。如其不然,则因西域租入之饶,兵马之众,以扰动缘边,是为富仇雠之财,增暴夷之势也。置校尉者,宣威布德,以系诸国内向之心,以疑匈奴觊觎之情,而无财费耗国之虑也。且西域之人,无它求索,其来入者,不过禀食而已。今若拒绝,势归北属,夷虏并力,以寇并、凉,则中国之费,不止千亿。置之诚便。」(《后汉·班勇传》)

卷二十七
◎丁恭
  恭,字子然,山阳东缗人。习《公羊严氏春秋》,州郡请召不应。建武初,为谏议大夫、博士,封关内侯,迁少府,拜侍中、祭酒、骑都尉。
  ◇封功臣议
  古帝王封诸侯不过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于雷,强干弱枝,所以为治也。今封诸侯四县,不合法制。(《后汉·光武纪》「建武二年正月,博士丁恭议」。)
  ◎尹敏
  敏,字幼季,南阳堵阳人。建武初拜郎中,后三迁为长陵令。永平中迁谏议大夫。
  ◇上疏陈洪范消灾之术
  六作见,若是供御,帝用不差,神则大喜,五福乃降,用章于下。若不供御,六罚既侵,六极其下。明供御则天报之福,不供御则祸灾至。欲尊六事之体,则貌、言、视、听、思、心之用,治六事之揆以致乎太平,而消除感轲孽害。(《续汉·五行志一》注补引《续汉书》「建武二年,尹敏上疏」)
  ◎樊宏
  宏,字靡卿,南阳湖阳人。娶光武族姊。建武初拜光禄大夫,位特进,封长罗侯。十五年定封寿张侯。二十七年卒,谥曰恭侯。
  ◇戒子
  富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吾非不喜荣势也。天道恶满而好谦,前世贵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己,岂不乐哉!(《后汉·樊宏传》)
  ◇遗敕薄葬
  棺柩一臧,不宜复见,如有腐败,伤孝子之心。(《后汉·樊宏传》)
  ◎樊
  ,字长鱼,宏子。建武末嗣封寿张侯。光武崩,为复土校尉。永平初,拜长水校尉,徙封燕侯。十年卒,谥曰哀侯。
  ◇上言选举
  郡国举孝廉,率取年少能报恩者,耆宿大贤,多见废弃。宜敕郡国,简用良俊。(《后汉·樊宏附传》)
  ◇上言理朱浮
  唐尧大圣,兆人获所,尚优游四凶之狱,厌服海内之心,使天下咸知,然后诛罚。浮事虽昭明,而未达人听,宜下廷尉,章著其事。(《后汉·朱浮传》)
  ◇奏正经义
  先帝大业,当以时施行。欲使诸儒共正经义,颇令学者得以自助。(《后汉·章帝纪》建初四年诏引「永平元年,长水校尉奏言」。)
  ◎樊准
  准,字幼陵,宏族曾孙。初为郡功曹。永元末,召拜郎中,补尚书郎,再迁御史中丞。永初初,擢守光禄大夫,拜巨鹿太守,转河内太守。以疾征,三转为尚书令。元初中,进光禄勋。
  ◇上疏请兴儒学
  臣闻贾谊有言,「人君不可以不学」。故虽大舜圣德,孳孳为善;成王贤主,崇明师傅。及光武皇帝受命中兴,群雄崩扰,旌旗乱野,东西诛战,不遑启处,然犹投戈讲艺,息马论道。至孝明皇帝,兼天地之姿,用日月之明,庶政万机,无不简心,而垂情古典,游意经艺,每飨射礼毕,正坐自讲,诸儒并听,四方欣欣。虽阙里之化,矍相之事,诚不足言。又多征名儒,以充礼官,如沛国赵孝、琅琊承宫,或安车结驷,告归乡里;或丰衣博带,从见宗庙。其余以经术见优者,布在廊庙。故朝多皤皤之良,华首之老。每宴会则论难ぅぅ,共求政化。详览群言,响如振玉。朝者进而思政,罢者退而备问。小大随化,雍雍可嘉。期门羽林介胄之士,悉通《孝经》。博士议郎,一人开门,徒众百数。化自圣躬,流及蛮荒,匈奴遣伊秩訾王大车且渠来入就学。八方清肃,上下无事。是以议者每称盛时,咸言永平。今学者盖少,远方尤甚博士倚席不讲,儒者竞论浮丽,忘謇謇之忠,习讠戈讠戈之辞。文吏则去法律而学诋欺,锐锥刀之锋,断刑辟之重,德陋俗薄,以致苛刻昔孝文窦后性好黄、老,而清净之化流景、武之间。臣愚以为宜下明诏,博求幽隐,发扬岩穴,宠进儒雅,有如孝、宫者,征诣公车,以俟圣上讲习之期。公卿各举明经及旧儒子孙,进其爵位,使缵其业。复召郡国书佐,使读律令。如此,则延颈者日有所见,倾耳者月有所闻。伏愿陛下推述先帝进业之道。(《后汉·樊准传》)
  ◇因水旱灾异上疏
  臣闻传曰:「饥而不损兹曰太,厥灾水。」《春秋梁传》曰:「五谷不登,谓之大侵。大侵之礼,百官备而不制,群臣祷而不祠。」由是言之,调和阴阳,实在俭节,朝廷虽劳心元元,事从省约,而在职之吏,尚未奉承。夫建化致理,由近及远,故《诗》曰:「京师翼翼,四方是则。」今可先令太官、尚方、考功、上林池御诸官,实减无事之物,五府调省中都官吏京师作者。如此,则化及四方,人劳省息。伏见被灾之郡,百姓凋残,恐非赈给所能胜赡,虽有其名,终无其实。可依征和元年故事,遣使持节慰安。尤困乏者,徙置荆、扬孰郡,既省转运之费,且令百姓各安其所。今虽有西屯之役,宜先东州之急。如遗使者与二千石随事消息,悉留富人守其旧土,转尤贫者过所衣食,诚父之计也。愿以臣言下公卿平议。(《后汉·樊宏附传》)
  ◇上疏庞参
  臣闻鸷鸟累百,不如一鹗。昔孝文皇帝悟冯唐之言,而赦魏尚之罪,使为边守,匈奴不敢南向。夫以一人之身,折方面之难者,选用得也。臣伏见故左校令河南庞参,勇谋不测,卓尔奇伟,高才武略,有魏尚之风。前坐微法,输作经时。今羌戎为患,大军西屯,臣以为如参之人,宜在行伍。惟明诏采前世之举,观魏尚之功,免赦参刑,以为军锋,必有成效,宣助国威。(《后汉·庞参传》)
  ◎孙福
  福,建武初为太原太守。
  ◇上言议士刘茂
  臣前为赤眉所攻,吏民坏乱,奔走趣山。臣为贼所围,命如丝发,赖茂负臣逾城,出保孟县。茂与弟触冒兵刃,缘山负食,臣及妻子得度死命如丝发节义尤高,宜蒙表擢,以厉义士。(《后汉·独行刘茂传》)
  ◎严光
  光,字子陵,一名遵,会稽馀姚人。少与光武同游学。及即位,三聘乃至。除谏议大夫,不屈,退耕富春山。建武十七年,复特征,不至。年八十,终于家。
  ◇口授答候霸
  君房足下,位至鼎司(《后汉书》作「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领绝。(皇甫谧《高士传》,《后汉·严光传》)
  ◎钟离意
  意,字子阿,会稽山阴人。建武初为郡督邮,举孝廉,再迁,辟大司徒侯霸府,以病免。后除瑕丘令,迁堂邑令。明帝即位,征为尚书,转尚书仆射出为鲁相,卒官。
  ◇上书荐王望刘旷王扶
  臣窃见琅邪王望、楚国刘旷、东莱王扶,皆年七十,执性恬淡,所居之处,邑里化之,修身行义,应在朝次。臣诚不足知人,窃慕推士进贤之义。(《后汉·刘平传》:「显宗初,尚书仆射钟离意上书荐。」)
  ◇谏起北宫疏
  伏见陛下以天时小旱,忧念元元,降避正殿,躬自克责,而比日密云,遂无大润,岂政有未得应天心者邪?昔成汤遭旱,以六事自责曰:「政不节邪?使人疾邪?宫室荣邪?女谒盛邪?苞苴行邪?谗夫昌邪?」(此下袁宏《纪》有「今百姓须雨而天久旱」)窃见北宫大作,人失农时,此所谓宫室荣也。(袁宏《纪》作「是宫室营、政不节之类也」)自古非苦宫室小狭,但患人不安宁。(袁宏《纪》有《诗》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言君臣相济,上下同忧也。今天下疲弊,主有食不充,可谓忧矣。」)宜且罢止,以应天心。臣意以匹夫之才,无有行能,久食重禄,擢备近臣,比受厚赐,喜惧相半,不胜愚戆征营,罪当万死。(《后汉·钟离意传》)
  未数年,豫章遭蝗,谷不收,民饥死,县数千百人。(《续汉·五行志三》注补引谢沈《书》钟离意《谏起北宫表》)
  ◇因变异上疏
  伏惟陛下躬行孝道,修明经术,郊祀天地,畏敬鬼神,忧恤黎元,劳心不怠。而天气未知,日月不明,水泉涌溢,寒暑违节者,咎在群臣不能宣化理职,而以苛刻为俗。吏杀良人,继踵不绝。百官无相亲之心,吏人无雍雍之志。至于骨肉相残,毒害弥深,感逆和气,以致天灾。百姓如要德胜,难以力服。先王要道,民用和睦,故能致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鹿鸣》之诗必言宴乐者,以人神之心洽,然后天气和也。愿陛下垂圣德,揆万机,诏有司,慎人命缓刑罚,顺时气,以调阴阳,垂之无极。(《后汉·钟离意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九)
  ◇王望罪议
  昔华元、子反,楚、宋之良臣,不禀君命,擅平二国,《春秋》之义,以为美谈。今望怀义忘罪,当仁不让,若绳之以法,忽其本情,将乖圣朝爱育之旨。(《后汉·刘平附传》)
  ◇牒白周树宜部职
  贼曹吏周树,结发佐吏,服勤不懈,果于从政,行如玉石,折而不挠,谓宜部职。(《书钞》三十七引《钟离意别传》)
  ◇答府记
  《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明正化之本,由近及远。今宜明府内以及诸外,且阔略远县细微事。(袁宏《后汉纪》)
  ◇解土祝
  兴功役者,令百姓无事。如有祸崇,令自当之。(《后汉·钟离意传》注引《东观记》)
  ◎祭彤
  彤,字次孙,颍川颍阳人,征虏将军遵从弟。建武初拜黄门侍郎,后为偃师长,迁襄贲令,拜辽东太守,在郡三十年。永平中征为太仆,以击北匈奴无功下狱,免,寻欧血死。
  ◇临终敕其子逢参等
  吾奉使不称,微功不立,身死惭恨,义不可以受赏赐。汝等赍兵马诣边,乞效死前行,以副吾心。(袁宏《后汉纪》十)
  ◎辛臣
  臣,田戎妻兄。建武三年来降。
  ◇在岑彭营与田戎书
  岑将军已奏我封五千户侯,虚心相待,愿急来,无拘前图。(袁宏《后汉》上,「田戎谋将降汉,使辛臣与长史留守夷陵。臣盗戎珍宝及善马,从陆道晨夜诣岑彭,因从彭营与戎书」。)
  ◎方储
  储,字圣明,丹阳歙人。除郎中。(见《初学记》二十八,《御览》九百七引谢承《书》,又方回《续古今考》一以为「本河南人,父避王莽之难,徙歙」)
  ◇建武五年旱灾对策
  百姓□苦,士卒烦碎,责(疑衍)租税失中,暴师外营,经历三时,内有怨女,外有旷夫。王者熟推其祥,揆合于天,图之事情,旱灾可除。夫旱者过日,天王无意于百姓,恩德不行,万民烦扰,故天应以无泽。(《续汉·五行志一》注补)
  ◇又对
  民悲怨则阴类强,河决海澹,地动土涌。(《续汉·五行志三》注补)
  ◎董钧
  钧,建武中为城门校尉。
  ◇驳三老答天子拜议
  养三老,所以教事父之道也。若答拜,是使天子答子拜也。(《续汉·礼仪志上》注补引谯周《五经然否》曰:「汉初或云三老答天子拜,遭王莽之乱,法度残缺。汉中兴,定礼仪,群臣欲令三老答拜。城门校尉董钧驳」云云。「诏从钧议」。)
  ◎刘般
  般,字伯兴,宣帝子楚孝王嚣之曾孙。建武九年封丘侯,就国。后徙封杼秋侯。二十年,从驾还洛,留为侍祠侯。永平初,徙封居巢侯。后征行执金吾事,兼屯骑校尉。章帝即位,以为长乐少府,迁宗正。
  ◇议置常平仓对
  常平仓外有利民之名,而内实侵刻百姓,豪右因缘为奸,小民不能得其平,置之不便。(《后汉·刘般传》)
  ◇上言实核田亩
  郡国以官禁二业,至有田者不得渔捕。今滨江湖郡率少蚕桑,民资渔采,以助口实,且以冬春闲月,不妨农事。夫渔猎之利,为田除害,以助谷食,无关二业也。又郡国以牛疫、水旱,垦田多减,故诏敕区种,增进顷亩,以为民也。而吏举度田,欲令多前,至于不种之处,亦通为租。可申敕刺史、二千石,务令实核,其有增加,皆使与夺田同。(《后汉·刘般传》)
  ◎刘恺
  恺,字伯豫,般长子。和帝时征为郎,迁侍中、步兵校尉、宗正。免。复拜侍中,迁长水校尉。永初初进太常。六年,代张敏为司空。元初二年,代夏勤为司徒。永宁初致仕。复拜太尉。延光二年致仁。
  ◇牧守宜同服制议
  诏书所以为制服之科者,盖崇化厉俗,以弘孝道也。今刺史一州之表,二千石千里之师,职在辨章百姓,宣美风俗,尤宜尊重典礼,以身先之。而议者不寻其端,至于牧守则云不宜,是犹浊其源而望流清,曲其形而欲景直,不可得也。(《后汉·刘恺传》)
  ◇臧吏不得禁锢子孙议
  《春秋》之义,「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所以进入于善也。《尚书》曰:「上刑挟轻,下刑挟重。」如令使臧吏禁锢子孙,以轻从重,惧及善人,非先王详刑之意也。(《后汉·刘恺传》)
  ◎戴涉
  涉,建武中封关内侯,代欧阳歙为大司徒。二十年,坐入故太仓令奚涉罪下狱死。
  ◇庙祭议
  宜以宣、元、成、哀、平五帝四世代今亲庙,宣、元皇帝尊为祖、父,可亲奉祠,成帝以下,有司行事,别为南君立皇考庙。其祭上至舂陵节侯。群臣奉祠,以明尊尊之敬,亲亲之恩。(《后汉·张纯传》,建武十九年,「大司徒戴涉、大司空窦融议」,「帝从之」。又略见《续汉·祭祀志中》)
  ◎张汜
  汜,建武中为阳武令。
  ◇河决上言
  河决积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许县。修理之费,其功不难。宜改修堤防,以安百姓。(《后汉·王景传》,「建武十年,阳武令张汜上言」。)
  ◎乐俊
  俊,建武中浚仪令。
  ◇上言止营河功
  昔元、光之间,人庶炽盛。缘堤垦殖,而瓠子河决,尚二十余年,不即壅塞。今居家稀少,田地饶广,虽未修理,其患犹可。且新被兵革,方兴力役,劳怨既多,民不堪命。宜须平静,更议其事。(《后汉·王景传》)
  ◎卫宏
  宏,字敬仲,东海人。官议郎。
  ◇诏定古文官书序
  秦既焚书,患苦天下不从所改更,而诸生到者拜为郎,前后七百人。乃密令种瓜于骊山坑谷中温处,瓜实成,诏博士诸生说之,人人不同。乃令就视,为伏机,诸生贤儒皆至焉,方相难不决,因发机,从上填之以土,皆压之,终乃无声。(《史记·儒林传序》正义,《后汉·陈蕃传》注)
  (上阙)征之,老不能行,遣太常掌故晁错往读之。年九十余,不能正言,言不可晓,使其女传言教错。齐人语多与颍川异,错所不知者凡十二三,略以其意属读而已。(《史记·晁错传》,「孝文帝时,天下无治《尚书》者,独闻济南伏生故秦博士,治《尚书》,年九十余,老不可征,乃诏太常使人往受之。太常遣错受《尚书》伏生所」。《正义》引卫宏《诏定古文尚书序》。)
  ◎董宣
  宣,字少平,陈留圉人。建武中,辟司徒侯霸府,举高第,累迁北海相,左转怀令,迁江夏太守,坐事免。后特征为洛阳令,卒官,年七十四。
  ◇到江夏界移书夏喜等
  朝廷以太守能禽奸贼,故辱斯任。今勒兵界首,檄到,幸思自安之宜。(《后汉·酷吏董宣传》)
  ◎礼震
  震,字仲威,平原人,欧阳歙弟子。以上书乞代歙拜郎中,后坐事左迁淮阳王厩长。
  ◇上书求代欧阳歙
  伏见臣师大司徒欧阳歙,学为儒宗,八世博士,而以臧咎当伏重辜。歙门单子幼,未能传学,身死之后,永为废绝,上令陛下获杀贤之讥,下使学者丧师资之益。乞杀臣身以代歙命。(《后汉·欧阳歙传》)
  ◎桓荣
  荣,字春卿,沛郡龙亢人。习《欧阳尚书》,教授江、淮间。建武十九年,年六十余,始辟大司徒戴涉府,拜议郎,授太子经,补博士,进太子少傅,拜太常。永平二年,三雍成,拜五更,封关内侯。
  ◇上疏谢皇太子
  臣幸得侍帷幄,执经连年,而智学浅短,无以补益万分。今皇太子以聪睿之姿,通明经义,观览古今,储君副主莫能专精博学若此者也。斯诚国家福,天下幸甚。臣师道已尽,皆在太子,谨使掾臣汜再拜归道。(《后汉·桓荣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八,与此小异。)
  ◎桓郁
  郁,字仲恩,荣少子。永平中,袭爵关内侯,拜议郎,迁侍中,兼虎贲中郎将。授太子经,迁越骑校尉。章帝初,迁屯骑校尉。和帝初,迁长乐少府,复入侍讲,转侍中奉车都尉,代丁鸿为太常。
  ◇上疏皇太子
  伏见太子体性自然,包含今古,谦让允恭,天下共见。郁父子受恩,无以明益,夙夜惭惧,诚思自竭。愚以为太子上当合圣心,下当卓绝于众,宜思远虑,以光朝廷。(《后汉·桓郁传》注引《东观记》)
  ◎桓麟
  麟,字元凤,郁孙。辟司徒掾。桓帝初为议郎,侍讲禁中,出为许令,病免。以母丧哀毁卒。有《集》二卷。
  ◇七说
  香萁为饭,杂以粳菰,散如细氐,抟似凝肤;河鼋之羹,齐以兰,芳芬甘旨,未咽先滋。(《北堂书钞》一百四十四《饭篇》《羹篇》各引一条,《艺文类聚》五十七,《御览》八百五十,又八百六十一)。一元之肤,脍挺祭之鲜,□□铭方,徽割不理,杂犹乱丝,聚若委采。(《北堂书钞》一百四十五《脍篇》,又《篇》引首句)蒸刚肥之豚。(同上《蒸篇》)い柔毛之[10]。(同上《い篇》)调延和纷,糅以橙。(同上《生延篇》)
  椅梧与梓,生乎曾崖,上仰贯天之山,下临洞地之溪,飞霜厉其末,飙风激其崖,孤琴径其根,杂鸟集其枝。(《艺文类聚》五十七。案:「孤琴」有误。)
  王良相其左,造父骖其右。挥沫扬镳,倏忽长驱,轮不暇转,足不及骤,腾虚逾浮,瞥若飙雾。追慌忽,逐无形,速疾影之超表,捷飞响之应声。超绝壑,逾悬阜,驰猛禽,射劲鸟,骋不失踪,满不空发,弹轻翼于高冥,穷疾足于方外。(同上)
  戏谭以要誊。(《文选·蜀都赋》注引桓谭《七说》乃桓麟之误。)
  ◇太尉刘宽碑(中平二年二月)
  公讳宽,宇文饶,弘农华阴人也。其先□□,圣汉王侯,继次有国有号,列存家序。公之考乃作司徒,辅毗安、顺,勋载二叶。公托受纯和之气体,有乐道宁俭之性,疾雕饰,尚朴素,轻荣利,重谦让。幼与同好镌坟典于茅庐,是以根经纬,综精微,诲童冠而不倦。伉浮云之志,三公莫能致之。大将军以礼胁命,举高第,拜传真御史,迁梁令。垂□康,逾产、豹,丧旧君以弃官。遵洙泗之业,在改编仕思初之计。三府并招,博士征,皆辞疾不就。司隶举茂材,大尉举有道,公车征拜议郎司徒长史,入登侍中,宣美顾问。延熹八年地震,有诏询异。公以演策沈渐,对当帝心,转拜尚书,齐密机喉,王命惟允。迁东海相,以德兴化,泽臻民物。复迁南阳太守,壹行质省简易之教,推贞谅以示下,显众善以厉否,恻隐之诚,通乎神人,故能去鞭扑,如获其情,弗用刑,如弭其奸。帝初即位,开学稽古,训咨儒林,佥曰公优。征拜大中大夫,纳用劝讲。复拜侍中、屯骑校尉、宗正、光禄勋,遂授大尉,悉谟百揆四门之职,怀夫三事,和昭鼎实。功成则退,固疾逊位,拜光禄大夫,迁卫尉,复作大尉。每执盘桓,成则三让,以交会□精,引咎折躬。朝克忠谠,思其良犹,即召里巷,拜永乐少府光禄勋。先是时也,狂寇张角,□□妖逆,公观见像,上遏其源,未Ш诛讨,乱作不旋。帝乃追宝先谋,锡之土田,封逯乡侯,食邑六百户,年六十有六,中平二年二月丁卯薨。天子闵悼恻怛,内发手笔为策,□涕咨嗟。使右中郎将张良持节临吊,赠车骑将军印绶,位特进,赐含衤遂,有加典礼。复使五官中郎将何夔持节,谥曰昭烈侯。夏四月庚戌葬,公卿百寮缙绅之徒,其会如云,可谓其存也荣,其亡也哀者焉。于是故吏李谦等,有感殷鲁述德之颂,以为洪懿休策,宜著无穷,故杂论攸行,纪其大略,镌石立碑,其辞曰:
  於穆显融,惟予公侯,缵我前烈,克明厥繇。熙精恬默,潜庸底昭,德以莅政,俾民是□。其乐伊何?匪诱匪威,允丕礼让,实化玄为。入□诲保,训导万机,作镇上司,御劝不迷。温温其恭,□尹实氐。秩秩其苞,群儒实师。奕奕其容,禺裔□□。刊视万祀,孰嗣厥徽!(《隶释》十一,又略见《艺文类聚》上六。案:《隶释》有刘宽两碑前碑桓麟撰,据《艺文类聚》知之;后碑蔡邕撰,据《文选·王仲宣诔》注知之。洪适皆未考出。案:挚虞《文章志》云:「麟文见在者十八篇,有碑九首,诗七首,《七说》一首,沛相郭府君书一首。」)
  ◎桓彬
  彬,字彦林,麟子。举孝廉,拜尚书郎。
  ◇七设
  新城之亢,雍丘之粱,重代孰,既滑且香,粗稗细面,芬糜异长。(《北堂书钞》一百四十二《酒食总篇》,又一百四十四《饭篇》)
  三牲之供,鲤比之,飞刀徽整,叠似蚋羽。(同上《总篇》,又一百四十五《脍篇》引两条)
  □□硕士牙,犊栗梁,刚奉豕,肥盾云羊。合以水火之齐,和以五味之芳。(同上《总篇》)
  菰粱雪累,班脔锦文。(又一百四十五《肉篇》)
  ◎桓俨
  俨,字文林,沛国人。避地会稽,后浮海南入交州。
  ◇遗陈业书(业,字文理,会稽上虞人。为本郡守,弃官遁迹黟歙。)
  不因行李以系阴山白楼,日从容养高,动静履直,季世多艰,爰适乐土,侧闻高风,饥渴话言,知乃深隐,邈然终时。求仁斯得,勤而无憾,齐踪古贤,何其优哉!(《艺文类聚》三十一引《会稽典录》)
  ◎宗均(本传作「宋均」,写刻误。)
  均,字叔庠,南阳安众人。建武中,为郎,补辰阳长,以祖母忧去官。后为谒者,监伏波将军马援军,迁上蔡令,拜九江太守。永平初,迁东海相,坐法免。征拜尚书令,迁司隶校尉,出为河内太守,以疾免。
  ◇移记九江属县
  夫虎豹在山,鼋鼍在渊,物性之所托。故江淮之间有猛兽,犹江北之有鸡豚。今数为民害者,咎在贪贱居职使然,而返逐捕,非政之本也。坏槛阱,勿复课录,退贪残,进忠良。(《风俗通》二,又见《后汉·宗均传》作「咎在残吏,而勤劳张捕,非忧恤之本也。其务退奸贪,思进忠善,可一去槛阱,除削课制」。)
  ◇下书浚遒县巫
  自今以后,为山娶者,皆娶巫家,勿扰良民。(《后汉·宗均传》)
  ◇宗意
  意,字伯志,均族子。永平中,举孝廉,擢拜阿阳侯相。建初中,征为尚书。章和中,迁司隶校尉。
  ◇谏留诸王不遣就国疏
  陛下至孝,恩爱隆深,以济南王康、中山王焉先帝昆弟,特蒙礼宠,圣情恋恋,不忍远离,比年朝见,久留京师,崇以叔父之尊,同之家人之礼,车入殿门,即席不拜,分甘损膳,赏赐优渥。昔周公怀圣人之德,有致太平之功,然后王曰叔父,加以赐币。今康、焉幸以支庶享食大国,陛下即位,蠲除前过,还所削黜,衍食它县,男女少长,并受爵邑,恩宠逾制,礼敬过度。《春秋》之义,诸父昆弟,无所不臣,所以尊尊卑卑,强干弱枝者也。陛下德业隆盛,当为万世典法,不宜以私恩损上下之序,失君臣之正。又西平王羡等六王,皆妻子成家,官属备具,当早就蕃国,为子孙基址。而室第相望,久磐京邑,婚姻之盛,过于本朝,仆马之众,充塞城郭,骄奢僭拟,宠禄隆过。今诸国之封,并皆膏腴,风气平调,道路夷近,朝聘有期,行来不难。宜割情不忍,以义断恩,发遣康、焉,各归蕃国,令羡等速就便时,以塞众望。(《后汉·宗意传》)
  ◇上疏请不许南单于北徙
  夫戎狄之隔远中国,幽处北极,界以沙漠,简贱礼义,无有上下,强者为雄,弱即屈服。自汉兴以来,征伐数矣,其所克获,曾不补害。光武皇帝躬服金革之难,深昭天地之明,故因其来降,羁縻畜养,边人得生,劳役休息,于兹四十余年矣。今鲜卑奉顺,斩获万数,中国坐享大功,而百姓不知其劳,汉兴功烈,于斯为盛。所以然者,夷虏相攻,无损汉兵者也。臣察鲜卑侵伐匈奴,止是利其抄掠,及归功圣朝,实出贪得重赏,今若听南虏还都北庭,则不得不禁制鲜卑。鲜卑外失暴掠之愿,内无功劳之赏,豺狼贪婪,必为边患。今北虏西遁,请求和亲,宜因其归附,以为外捍,巍巍之业,无以过此。若引兵费赋,以顺南虏,则坐失上略,去安即危矣。诚不可许。(《后汉·宗意传》)
  匈奴处北种,介以沙漠,简贱礼仪,衣食殊俗,此乃天一种民也。自汉兴以来,数发兵攻之,所得辄不足以复所害,呼韩邪单于奉蕃,然中国亦疲于送迎之劳矣。光武皇帝躬擐金甲之难,深明天地之界,故因其来降,宠立以为单于,羁縻畜养,边民得以休息,迄今四十余年。今鲜卑奉顺威灵,斩获北单于名王已下万计,中国坐享其功,而百姓不知其劳,汉兴功烈,于斯为盛。今南单于还塞外,所谓虎出于槛也。必兴兵要利,内恃于汉。其事得浸滋不息,而设费不得已,无故以万安之计,而征不可必之功,未见其圣也。(袁宏《后汉纪》十二,章和元年,与范《书》绝异。)

卷二十八
◎杜笃
  笃,字季雅,京兆杜陵人,御史大夫延年玄孙。建武中,坐事为美阳令所收。送京师,于狱中为吴汉诔,赐帛免刑。后仕郡文学掾。建初三年,车骑将军马防请为从事中郎,从击西羌,战没于射姑山。有《集》一卷。
  ◇祓禊赋
  巫咸之徒,秉火祈福。(《续汉·礼仪志上》注补)
  王侯公主,暨乎富商,用事伊雒,帷幔玄黄。于是旨酒嘉肴,方丈盈前,浮枣绛水,酹酒Ο川。若乃窈窕淑女美媵艳姝,戴翡翠,珥明珠,曳离,立水涯,微风掩,纤低回,兰苏,感动情魂。若乃隐逸未用,鸿生俊儒,冠高冕,曳长裾,坐沙渚,谈《诗》《书》,咏伊、吕,歌唐、虞。(《艺文类聚》四)
  ◇首阳山赋
  嗟首阳之孤岭,形势窟其曲。面河源而抗岩,陇追隈而相属。长松落落,卉木(《天台赋》注作「卉草」)蒙蒙,青罗落漠而上覆,穴溜滴沥而下通。高岫带乎岩侧,洞房隐于云中。忽吾睹兮二老,时采薇以从容。于是乎乃讯其所求,问其所修:「州域乡党,亲戚匹俦,何务何乐,而并兹游矣?」其二老乃答余曰:「吾殷之遗民也。厥胤孤竹,作蕃北湄,少名叔齐,长曰伯夷。闻西伯昌之善教,育年艾于胡,遂相携而随之,冀寄命乎余寿。而天命之不常,伊事变而无方,昌伏事而毕命子忽遘其不祥。乃兴师于牧野,遂干戈以伐商。乃弃之而来游,誓不步于其乡。余闭口而不食,并卒命于山傍。」(《艺文类聚》七)
  九折巍山罪而多艰。(《文选·天台山赋》注)
  ◇论都赋(并上奏及序)
  臣闻知而复知,是为重知。臣所欲言,陛下己知,故略其梗概,不敢具陈。昔般庚去奢,行俭于亳,成周之隆,乃即中洛,遭时制都,不常厥邑。贤圣之虑,盖有优劣;霸王之姿,明知相绝。守国之势,同归异术,或弃去阻厄,务处平易;或据山带河,并吞六国;或富贵思归,不愿见袭;或掩空击虚,自蜀汉出;即日车驾,策由一卒;或知而不从,久都尧角。臣不敢有所据,窃见司马相如、扬子云作辞赋以讽主上,臣诚慕之,伏作书一篇,名曰《论都》,谨并封奏如左:
  皇帝以建武十八年二月甲辰,升舆洛邑,巡于西岳。推天时,顺斗极,排阊阖,入函谷,观厄于崤黾,图险于陇、蜀。其三月丁酉,行至长安。经营宫室,伤愍旧京,即诏京兆,乃命扶风,斋肃致敬,告觐园陵,凄然有怀祖之思,喟乎以思诸夏之隆。遂天旋云游,造舟于渭,北《方亢》泾流。千乘方毂,万骑骈罗,衍陈于岐、梁,东横乎大河,瘗后土,礼分阝郊。其岁四月,反于洛都。明年,有诏复函谷关,作大驾宫、六王邸、高车厩于长安,修理东都城门,桥泾、渭。往往缮离观,东临霸、,西望昆明,北登长平,规龙首,抚未央,《见》平乐,仪建章。是时山东翕然狐疑,意圣朝之西都,惧关门之反拒也。客有为笃言:「彼坎井之潢污,固不容夫吞舟,且洛邑之氵亭氵营,曷足以居乎万乘哉!咸阳守国利器,不可久虚,以示奸萌。」笃未甚然其言也,故因为述大汉之崇,世据雍州之利,而今国家未暇之故,以喻客意。曰:
  昔在强秦,爰初开畔,霸自岐、雍,国富人衍,卒以并兼,桀虐作乱。天命有圣,托之大汉,大汉开基,高祖有勋,斩白蛇,屯黑云,聚五星于东井,提干将而呵暴秦。蹈沧海,跨昆仑,奋彗光,扫项军,遂济人难,荡艹涤于泗、沂。刘敬建策,初都长安。太宗承流,守之以文。躬履节俭,侧身行仁,食不二味,衣无异采,赈人以农桑,率下以约己,曼丽之容,不悦于目,郑、卫之声,不过于耳,佞佞邪之臣,不列于朝,巧伪之物,不鬻于市,故能理升平而刑几措。富衍于孝景,功传于后嗣。是时孝武因其余财府帑之蓄,始有钩深图远之意,探冒顿之罪,校平城之仇。遂命骠骑,勤任卫青,勇惟鹰扬,军如流星,深入匈奴,割裂王庭,席卷漠北,叩勒祁连,横分单于,屠裂百蛮。烧帐,系阏氏,燔康居,灰珍奇,椎呜镝,钉鹿蠡,驰亢岩,获昆弥,虏亻数亻辰,驱骡驴,驭宛马,鞭是。拓地万里,威震八荒。肇置四郡,据守敦煌。并域属国,一郡领方。立候隅北,建护西羌。捶驱氐、,寥狼邛、。东扌靡乌桓,蹂辚貊。南羁钩町,水剑强越。残夷文身,海波沫血。郡县日南,漂概朱崖。部尉东南,兼有黄支。连缓耳,琐雕题,摧天督,牵象犀,椎蚌蛤,碎琉璃,甲玳瑁,戕觜Δ。于是同冗裘褐之域,共川鼻饮之国,莫不袒跣稽颡,失气虏伏。非夫大汉之盛,世藉雍土之饶,得御外理内之术,孰能致功若斯!故创业于高祖,嗣传于孝惠,德隆于太宗,财衍于孝景,威盛于圣武,政行于宣、元,侈极于成、哀,祚缺于孝平。传世十一,历载三百,德衰而复盈,道微而复章,皆莫能迁于雍州,而背于咸阳。宫室寝庙,山陵相望,高显弘丽,可思可荣,羲、农已来,无兹著明。夫雍州本帝皇所以育业,霸王所以功,战士角难之场也。《禹贡》所载,厥田惟上。沃野千里,原隰弥望。保殖五谷,桑麻条畅。滨据南山,带以泾、渭,号曰陆海,蠢生万类。便楠檀枯,蔬果成实。畎渎润淤,水泉灌溉,渐泽成川,粳稻陶遂。厥土之膏,亩价一金。田田相如,钅番株林,火耕流种,功浅得深。既有蓄积,厄塞四临,西被陇、蜀,南通汉中,北据谷口,东阻岩,关函守,山东道穷。置列、陇,雍偃西戎;拒守褒斜,岭南不通;杜口绝津,朔方无从。鸿、渭之流,径入于河,大船万艘,转漕相过。东综沧海,西纲流沙,朔南暨声,诸夏是和。城池百尺,厄塞要害。关梁之险,多所衿带。一卒举,千夫沈滞,一人奋戟,三军沮败。地势便利,介胄剽悍,可与守近,利以攻远。士卒易保,人不肉袒。肇十有二,是为赡腴。用霸则兼并,先据则功殊;修文则财衍,行武则士要;为政则化上,篡逆则难诛;进攻则百克,退守则有余。斯固帝王之渊囿,而守国之利器也。逮及亡新,时汉之衰,偷忍渊囿,篡器慢违,徒以势便,莫能卒危。假之十八,诛自京师。天畀更始,不能引维,慢藏招寇,复致赤眉。海内云拢,诸夏灭微,群龙并战,未知是非。于时圣帝,赫然申威。荷天人之符,兼不世之姿。受命于皇上,获肋于灵。立号高邑,搴旗四麾。首策之臣,运筹出奇;怒之旅,如虎如螭。师之攸向,无不靡披。盖夫燔鱼蛇,莫之方斯。大呼山东,响动流沙,要龙渊,首镆铘,命腾太白,亲发狼、弧。南禽公孙,北背强胡,西平陇、冀,东据洛都。乃廓平帝宇,济蒸人于涂炭,成兆庶之,遂兴复乎大汉。今天下新定,矢石之勤始廖,而主上方以边垂为忧,今葭萌之不柔,未遑于论都,而遗思雍州也。方躬劳圣思,以率海内,厉抚名将,略地疆外,信威于征伐,展武乎荒裔。若夫文身鼻饮缓耳之主,椎结左衽钅遽钅禺之君,东南殊俗不羁之国,西北绝域难制之邻,靡不重译纳贡,请为藩臣。上犹谦让而不伐勤,意以为获无用之虏,不如安有益之民,略荒裔之地,不如保殖五谷之渊,远救于已亡,不若近而存存也。今国家躬修道德,吐惠含仁,湛恩沾洽,时风显宣,徒垂意于持平守实,务在爱育元元,苟有便于王政者,圣主纳焉。何则?物罔挹而不损,道无隆而不移,阳盛则运,阴满则亏,故存不忘亡,安不讳危,虽有仁义,犹设城池也。客以利器不可久虚,而国家亦不忘乎西都,何必去洛邑之氵亭氵营与?(《后汉·杜笃传》,又略见《艺文类聚》六十一)
  ◇收扌扈赋
  惟书扌扈之丽容,象君子之淑德,载方矩而履规,加文藻之修饰。能屈伸以和礼,体清净而坐立。承尊者之至意,惟高下而消息。虽转旋而屈桡,时倾斜而反侧。抱六艺而卷舒,敷六经之典式。(《艺文类聚》五十五,《御览》六百六)
  ◇众瑞赋
  夫千金之裘,非一狐之白;《雅》《颂》之声,非一家之作也。(《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九)
  猛将与虏交锋。(《文选·潘岳关中诗》注)
  千里遥思,展转反侧。(《文选·雪赋》注)
  ◇通边论(案:《后汉·杜笃传》又著《明世论》十五篇。此与《展武论》,盖即十五篇之二)
  匈奴请降,褥,帐幔毡裘,积如丘山。(《御览》七百八上杜笃《边论》)
  亲录译导,缓步四来。(《文选·魏都赋》注)
  ◇展武论
  文越水震,乡风仰流。(《文选·王融曲水诗序》注)
  ◇论
  天下殷富。(《北堂书钞》十五)
  ◇连珠
  能离光明之显,长吟永啸。(《文选·蜀都赋》注,又嵇康《幽愤诗》注,《赠秀才入军诗》注)
  ◇迎钟文
  必令河伯戒道。(《文选·赭白马赋》注)
  祝。(一作「禊祝」)
  怀季女使不飧。(《文选·洛神赋》注,又曹植《美女篇》注作「不餐」)
  ◇大司马吴汉诔
  笃以为尧隆稷、契舜嘉皋陶,伊尹佐殷,吕尚翼周。若此五臣,功无与畴。今汉吴公,追而六之,乃作诔曰:
  朝失鲠臣,国丧牙爪,天子愍悼,中宫咨嗟。四方残暴,公不征兹,征兹海内,公其攸平。泯泯群黎,赖公以宁。勋业既崇,持盈守虚,功成即退,挹而损诸。死而不朽,名勒丹书,功著金石,与日月俱。(《艺文类聚》四十七)
  ◇吊比干文
  敬申吊于比干,寄长怀于尺牍。(《文选·谢赡王抚军庾西阳集别诗》注)
  ◎朱晖
  晖,字文季,南阳宛人。建武中,召拜为郎,以病去。永平中,为郡督邮,东平王苍辟为骠骑掾,历卫士令,再迁临淮太守,坐法免。元和中,召拜尚书仆射,迁太山太守,不行。进尚书令,以老病乞身,拜骑都尉。永元中,卒,年八十余。
  ◇奏谏行均输法
  《王制》,天子不言有无,诸侯不言多少,食禄之家不与百姓争利。今均输之法与贾贩无异,盐利归官,则下人穷怨,布帛为租,则吏多奸盗,诚非明主所当施行。(《后汉·朱晖传》)
  议布帛为租,官自卖盐。(汉章帝时,张林言「宜令天下悉以布帛为租,县官可自卖盐」。事下尚书通议,晖议曰。)
  王制,天子不言有无,诸侯不言多少,食禄者不与百姓争利。均输之法与贾贩无异,以布帛为租则吏多奸,官自卖盐,与下争利,非明主所宜行。(《晋·食货志》卷十六)
  ◎朱穆
  穆,字公叔,晖孙。元初末,为郡督邮,后举孝廉。顺帝末,辟大将军梁冀府。桓帝初,举高第,为侍御史。永兴中,擢冀州刺史,坐事征诣廷尉,输作左校,释归乡里。征拜尚书。延熹六年,发疽卒,年六十四,赠益州太守,蔡邕与门人议谥曰文忠先生。有《集》二卷。
  ◇郁金赋
  岁朱明之首月兮,步南园以回眺。览草木之纷葩兮,美斯华之英妙。布绿叶而挺心,吐芳荣而发曜。众华烂以俱发,郁金邈其无双。比光荣于秋菊,齐英茂乎(《文选·洛神赋》注「乎」作「于」)春松。远而望之,粲若罗星出云垂。近而观之,晔若丹桂曜湘涯。赫乎扈扈,萋兮猗猗。清风逍遥,芳越景移。上灼朝日,下映兰池。睹兹荣之瑰异,副欢情之所望。折英华以饰首,曜静女之仪光。瞻百草之青青,羌朝荣而夕零。美郁金之纯伟,独弥日而久停晨露未,微风肃清。增妙容之美丽,发朱颜之荧荧。作椒房之珍玩,超众葩之独灵。(《艺文类聚》八十一)
  丹桂植其东。(《文选·吴都赋》注,又《鲁灵光殿赋》注)
  ◇上疏请罢省宦官
  案汉故事,中常侍参选士人,建武以后,乃悉用宦者,自延平以来,浸益贵盛,假貂之饰,处常伯之任,天朝政事,一更其手,权倾海内,宠贵无极,子弟亲戚,并荷荣任,故放滥骄溢,莫能禁御。凶狡无行之徒,媚以求官,恃势怙宠之辈,渔食百姓,穷破天下,空竭小人。愚以为可悉罢省,遵复往初,率由旧章,更选海内清淳之士,明达国体者,以补其虚。即陛下可为尧、舜之君,众僚皆、契之臣,兆庶黎民,蒙被圣化矣。(《后汉·朱穆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二十二,有删节。)
  ◇上疏
  养鱼沸鼎之中,栖鸟烈火之上,用之不时,必见ㄡ烂。(《文选·丘迟与陈伯之书》注,又范蔚宗《后汉·皇后纪论》注,并引袁崧《后汉书》。案:刘陶《大钱议》如此,或朱穆亦有此语耳。)
  ◇奏劾冯绲
  臣闻出郊之事,将军制之,所以崇威信,合事宜也。即绲有嫌,不当荷任;即绲无嫌,义不见疑。乐羊,战国陪臣,犹赖见信之主,以全其功。况唐、虞之朝,而有猜嫌之事哉!绲设虚端,以自阻卫,为臣不忠。(袁宏《后汉纪》二十二)
  ◇奏记大将军梁冀
  穆伏念明年丁亥之岁,刑德合于乾位,《易经》龙战之会。其文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渭阳道将胜,而阴道负也。今年九月,天气郁冒,五位四候连失正气,此互相明也。夫天地大验(此四字从袁宏《纪》补),善道属阳,恶道属阴,若修正守阳,摧折恶类,则福从之矣。穆每事不逮,所好唯学,传受于师,时有可试。愿将军少察愚言,申纳诸儒,而亲其忠正,绝其姑息,专心公朝,割除私欲,广求贤能,斥远佞恶(此四语袁宏《纪》在篇首,作「宜专心公门,然后能斥逐邪恶」。)夫人君不可不学,当以天地顺道,渐渍其心。宜为皇帝选置师傅及侍讲者,得小心忠笃敦礼之士,将军与之俱入,参劝讲授,师贤法古,此犹倚南山坐平原也,谁能倾之(已下袁宏《纪》别为一篇,云「穆意欲言宦官,恐冀漏泄之,复附以密记」)!今年夏,月晕房星,明年当有小厄。宜急诛奸臣为天下所怨毒者,以塞灾咎。议郎、大夫之位,本以式序儒术高行之士,今多非其人,九卿之中,亦有乖其任者,惟将军察焉。(《后汉·朱穆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二十,有小异。)
  ◇复奏记梁冀
  古之明君,必有辅德之臣,规谏之官,下至器物,铭书成败,以防遗失。故君有正道,臣有正路,从之如升堂,违之如赴壑。今明将军地有申伯之尊,位为群公之首,一日行善天下归仁,终朝为恶,四海倾覆。顷者,官民俱匮,加以水螽为害,而京师诸官,费用增多,诏书发调,或至十倍;河内一郡,常调缣素绮,才八万余匹,今乃十五万匹。各言官无见财,皆当出于民。民多流亡,皆虚张户口。户口既少,而无资者多,当复掠割剥,强令充足。公赋既重,私敛又深。二千石牧守长吏,多非德选,贪聚无厌,遇民如虏,或卖用田宅,或绝命于棰楚之下,或自贼于迫切之求,大小无聊,朝不保暮。又有浮游之人,称矫贾贩,不良长吏,望为驱使令家人诈乘其势,掠夺百姓。此类交错,不可分别,辄以托名尊府,遂令将军结怨天下,吏民酸毒,道路叹嗟。昔秦政烦苛,百姓土崩,陈胜奋臂一呼,天下鼎沸,而面谀之臣,犹言安耳,讳恶不悛,卒至亡灭(袁宏《纪》作「昔秦之末,不恤四方,近亲市人,数如此故,以为安稳。一旦瓦解,陈、项并起,至于土崩」)。近永和之末,纲纪少驰。颇失人望。四五岁耳,而财空户散,下有离心。兴徒发使令家人诈乘其势不复应命,怀粮廪兵,云当向杂(疑有误)。马免之徒,乘弊而起,荆、扬之间,几成大患。幸赖顺烈皇后初政清静,内外同力,仅乃讨定,乃获安宁。今民心事势,复更戚戚,困于永和,内非仁爱之心可得容忍,外非守国之计所宜久安也。夫将相大臣,均体元首,共舆而驰,同舟而济,舆倾舟覆,患实共之。岂可目去明即昧,履危自安,主孤时困,而莫之恤乎!抚安之急,诚在大将军。先易二千石长吏非其人者,减省第宅园池之费,拒绝郡国诸所奉送。内以自明,外解人惑(袁宏《纪》作「内以明己,外以解人之厄」),使挟奸之吏无所依托,司察之臣得尽耳目。宪度既张,远迩清一,则将军身尊事显,德翟无穷。无道明察,无言不信,今日行之,则今日从矣。惟垂省览。(袁宏《后汉纪》二十,《后汉·朱穆传》,各有删节,合录成篇。)
  ◇又奏记梁冀
  大将军内有贵亲之固,外有功业之重,诚不可复枉道散财,以事左右近臣。宦者选举刑赏,有干典制,辄率公卿诣朝堂,案其罪咎,则改节从训,犹影响也。今反越津逾序,以大事小,以明事暗,从其过言,随其失行。天下之事,受其枉戾,伤损财物,坏乱纲纪。左右近官,并以私情干扰,天下虽大,而民无所容足也。余尚可忍,官位之事,尤不可私。毒害流布,日夜广远。愿大将军省废他事十刻之间,考案古今官民之极,度数作趣,较然可见。如不早悟,舟中之人,皆敌国也。若以穆轻愚,不信其言,可呼所亲识古今者,请征核其实,不可不诫,惧有后恨。(袁宏《后汉纪》二十)
  ◇与刘伯宗绝交书
  昔我为丰令,足下不遭母忧乎?亲解,来入丰寺。及我为侍书御史,足下亲来入台。足下今为二千石,我下为郎,乃反因计吏以谒相与。足下岂丞尉之徒,我岂足下部民,欲以此谒为荣宠乎?咄!刘伯宗于仁义道何其薄哉!(《后汉·朱穆传》注引《穆集》)
  ◇留板与冀州从事书
  勿画我形,以为重负。忠义之未显,何形像之足纪也!(《后汉·朱穆传》注引谢承《书》,「穆临当就道,冀州从事欲为画像置听事上,穆留板书」云云)
  ◇崇厚论
  夫俗之薄也,有自来矣。故仲尼叹曰:「大道之行也,而丘不与焉。」盖伤之也。夫道者,以天下为一,在彼犹在己也。故行违于道,则愧生于心,非畏义也;事违于理,则负结于意,非惮礼也。故率性而行谓之道,得其天性谓之德。德性失然后贵仁义,是以仁义起而道德迁,礼法兴而淳朴散。故道德以仁义为薄,淳朴以礼法为贼也。夫中世之所敦,已为上世之所薄,况又薄于此乎!故夫天不崇大,则覆帱不广,地不深厚,则载物不博,人不敦庞,则道数不远。昔在仲尼不失旧于原壤,楚严不忍章于绝缨。由此观之,圣贤之德敦矣。老氏之经曰:「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夫时有薄而厚施,行有失而惠用。故覆人之过者,敦之道也;救人之失者,厚之行也。往者,马援深沼此道可以为德,诫其兄子曰:「吾欲汝曹闻人之过,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得言。」斯言要矣。远则圣贤履之上世,近则邴吉、张子儒行之汉廷,故能振英声于百世,播不灭之遗风,不亦美哉!然而时俗或异,风化不敦,而尚相诽谤,谓之臧否。记短则兼折其长,贬恶则并伐其善。悠悠者皆是,其可称乎!凡此之类,岂徒乖为君子之道哉,将有危身累家之祸焉。悲夫!行之者不知忧其然,故害兴而莫之及也。既然矣,又有异焉。人皆见之而不能自迁,何则?务进者趋前而不顺后,荣贵者矜己而不待人,智不接愚,富不赈贫,贞士孤而不恤,贤者厄而不存。故田分以尊显致安国之金,淳于贵势引方进之言。夫以韩、翟之操,为汉之名宰,然犹不能振一贫贤,荐一孤士,又况其下者乎!此禽息、史鱼所以专名于前,而莫继于后者也。故时敦俗美,则小人守正,利不能诱也。时否俗薄,虽君子为邪,义不能止也。何则?先进者既往而不反,后来者复习俗而追之,是以虚华盛而忠信微,刻薄稠而纯笃稀。斯盖《谷风》有「弃予」之叹,《伐木》有「鸟鸣」之悲矣!嗟乎!世士诚躬师孔圣之崇则,嘉楚严之美行,希李老之雅诲,思马援之所尚,鄙二宰之失度,美韩棱之抗正,贵丙、张之弘裕,贱时俗之诽谤,则道丰绩盛,名显身荣,载不刊之德,播不灭之声,然后知薄者之不足,厚者之有余也。彼与草木俱朽,此与金石相倾,岂得同年而语,并日而谈哉!(《后汉·朱穆传》)
  ◇绝交论
  或曰:「子绝存问,不见客,亦不答也。何故?」曰:「古者进退趋业,无私游之交,相见以公朝,亨公以礼纪,否则朋徒受习而已。」曰:「人将疾子,如何?」曰:「宁受疾。」曰:「受疾可乎?」曰:「世之务交游也久矣,不敦于业,不忌于君,犯礼以追之,背公以从之。其愈者则这也,其甚者则求蔽过窃誉,以赡其私。利进义退,公轻私重,居劳于听也。或于道而求其私,赡矣。是故遂往不反,而莫敢止焉是川渎并决而莫敢之塞,游家而莫之禁也。《诗》云:「」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后生将复何述?而吾不才,焉能规此?实悼无行,子道多阙,臣事多尤,思复白圭,重考古言,以补往过。时无孔堂,思兼则滞,匪有也,则亦焉兴?是以敢受疾也,不亦可乎?(《后汉·朱穆传》注引《穆集》,又略见《艺文类聚》二十一,《御览》四百十)

卷二十九
◎任末
  末,字叔本,蜀郡繁人。习《齐诗》,后奔师丧,道死。
  ◇敕兄子造
  必致我尸于师门。使死而有知,魂灵不惭;如其无知,得土而已。(《后汉·儒林任末传》)
  ◎曹充
  充,鲁国薛人。习《庆氏礼》。建武中为博士,永平初进侍中。
  ◇上言宜制汉礼
  汉再受命仍有封禅之事,而礼乐崩阙,不可为后嗣法。五帝不相沿乐,三王不相袭礼,大汉当自制礼,以示百世。(《后汉·曹褒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二,有小异)
  ◇封禅议
  殷统未绝,黎庶继命,高宗久劳,犹为中兴。武王因父受命之列,据三代郊天,因孔子甚美其功,后世谓之圣王。汉统中绝,王莽盗位,一民莫非其臣,尺地靡不其有,宗庙不祀,十有八年。陛下无十室之资,奋振于匹夫,除残去贼,兴复祖宗,集就天下,海内治平,夷狄慕义,功德盛于高宗、武王。宜封禅为百姓祈福,亲定刻石纪号文,太常奏仪制。(《续汉·祭祀志上》注引《东观书》,「博士充等议奏」)
  ◎曹褒
  褒,字叔通,充子。永平中,举孝廉,再迁圉令。章帝时,免官归,为郡功曹,征拜博士。元和中,拜侍中。永元初,擢监羽林左骑,迁射声校尉,历城门校尉、将作大匠,出为河内太守,免。后征再迁,复为侍中。
  ◇上疏请定汉礼
  昔者圣人受命而王,莫不制礼作乐,以著功德。功成作乐,化定制礼,所以救世俗,致祯祥,为万姓获福于皇天者也。(《后汉纪》作「治乱制礼,所以协和天人,示人轨则也。故御应见瑞乃作」)。今皇天降祉,嘉瑞并臻,制作之符,甚于言语。宜定文制,著成汉礼,丕显祖宗盛德之美。(《后汉·曹褒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二「元和二年」)
  ◇原盗敕
  夫绝人命者,天亦绝之。皋陶不为盗制死刑,管仲遇盗而升诸公。今承旨而杀之,是逆天心,顺府意也,其罚重矣。如得全此人命而身坐之,吾所愿也。(《后汉·曹褒传》)
  ◇礼论
  汉初朝制无文,叔孙通颇采礼经,参酌秦法。虽适物观时,有救崩弊,先王之宏典,盖多阙文。(《初学记》二十一)
  ◎吴良
  良,字大仪,齐国临淄人。建武中,为郡议曹掾。永平初,东平王苍辟署骠骑西曹掾,拜议郎,左转即丘长。后为司徒长史,坐事免,复拜议郎。
  ◇上言理徐匡
  信阳侯就,倚恃外戚,干犯乘舆,无人臣礼,为大不敬。匡执法守正,反下于理,臣恐圣化由是而弛。(《后汉·吴良传》)
  ◎马第伯
  第伯,爵里未详。
  ◇封禅仪记
  建武三十二年,车驾东巡狩。正月二十八日,发雒阳宫。二月九日,到鲁。遣守谒者郭坚伯将徒五百人治泰山道。十日,鲁遣宗室诸刘及孔氏、瑕丘丁氏上寿受赐,皆诣孔氏宅,赐酒肉。十一日发,十二日宿奉高。是日遣虎贲郎将先上山,三案行。还,益治道徒一千人。十五日,始斋。国家居太守府舍,诸王居府中,诸侯在县庭中斋。诸卿、校尉、将军、大夫、黄门郎、百官及宋公、卫公、褒城侯、东方诸侯、雒中小侯斋城外汶水上。太尉、太常斋山虞。马第伯自云:某等七十人先之山虞,观祭山坛及故明堂宫郎官等郊肆处。入其幕府,观治石。石二枚,状博平,圆九尺,此坛上石也。其一石,武帝时石也。时用五车不能上也,因置山下为屋,号五车石。四维距石长丈二尺,广二尺,厚尺半所,四枚。检石长三尺,广六寸,将如封箧。长检十枚。一纪号石,高丈二尺,广三尺,厚尺二寸,名曰立石。一枚,刻文字,纪功德。是朝上山骑行,往往道峻峭,下骑,步牵马,乍步乍骑,且相半,至中观留马。去平地十里,地向极望无不睹。仰望天关,如从谷底仰观抗峰。其为高也,如视浮云。其峻也,石壁穴条,如无道径。遥望其人,端端如杆升,或以为小白石,或以为冰雪,久之,白者移过树,乃知是人也。殊不可上,四布僵卧石上,有顷复苏。亦赖赍酒脯,处处有泉水,目辄为之明。复勉强相将行,到天关,自以己至也。问道中人,言尚十余里。其道旁山胁,大者广八九尺,狭者五六尺。仰视岩石松树,郁郁苍苍,若在云中。俯视溪谷,碌碌不可见丈尺。遂至天门之下。仰视天门,辽如从穴中视天窗矣。直上七里,赖其羊肠逶迤,名曰环道,往往有纟互索,可得而登也。两从者扶掖,前人相牵,后人见前人履底,前人见后人顶,如画重累人矣,所谓靡胸舁石,扪天之难也。初上此道,行十余步一休。稍疲,咽唇焦,五六步一休,蹀蹀据居顿,地不避湿暗,前有燥地,目视而两脚不随。早食上,晡后到天门。郭使者得铜物。铜物形状如钟,又方柄有孔,莫能识,疑封禅具也。得之者汝南召陵人,姓杨名通。东上一里余,得木甲。木甲者,武帝时神也。东北百余步,得封所,始皇立石及阙在南方,汉武在其北。二十余步得北垂圆台,高九尺,方圆三丈所,有两陛。人不得从,上从东陛上。台上有坛,方一丈二尺所,上有方石,四维有距石,四面有阙。乡坛再拜谒,人多置钱物坛上,亦不扫除。国家上坛,见酢犁酸枣狼藉,散钱处数百,币帛具。诏问其故,主者曰:「是武帝封禅至泰山下,未及上,百官为先上跪拜,置梨枣钱于道以求福,即此也。」上曰:「封禅大礼,千载一会,衣冠士大夫何故尔也?」泰山东上七十里,至天门东南山顶,名曰日观。日观者,鸡一鸣时,见日始欲出,长三尺所,秦观者望见长安,吴观者望见会稽,周观者望见齐。黄河去泰山二百余里,于祠所瞻黄河如带,若在山址。山南有庙,悉种柏千株,大者十五六围,相传云汉武所种。小天门有秦时五大夫松。始皇封太山,逢疾风暴雨,赖得松树,因复其下,封为五大夫。西北有石室。坛以南有玉盘,中有玉龟。山南胁神泉,饮之极清美利人。日入下去,行数环。日暮时颇雨,不见其道,一人居其前,先知蹈有人,乃举足随之。比至天门下,夜人定矣。车驾十九日之山虞,国家居亭,百官布野。此日山上云气成宫阙,百官并见之。二十一日夕牲时,白气广一丈,东南极望致浓厚。时天清和无云。《瑞命篇》「岱岳之瑞,以日为应」也。二十二日辛卯晨,燎祭天于泰山,晨祭也。日高二丈所,燔燎烟正北乡。礼毕,百官各以次上。郡储辇三百,为贵臣、诸公、王、侯、卿、大夫、百官皆步上,少用辇。辇者,国家御首辇,人挽升山,至中观休止。须臾复上,日中到山。须臾,群臣毕就位。国家台上北面,虎贲陛戟台下。尚书令奉玉牒检南面跪。太常曰:「请封。」皇帝亲封毕,退复位,驺骑二千余人发坛上方石,即武帝封处累其石,尚书令藏玉牒书,复封石检。以金为绳,以石为泥,南方北方各二检,东方西方各三检。检中石泥及坛土,色青赤白黑,各依如其方色。大行礼毕,太常曰:「请拜。」皇帝再拜,群臣皆称万岁,音动山谷。有白气一丈,东南正直坛所,有青气上与天属,遥望不见山岭,山岭入在气中,不知也。封毕有顷,诏百官以次下,国家随后。数百人维持行礼毕相逢推,百官连延二十余里。道多迫小,深溪高岸数百丈。步从匍匐邪上,起近距火,止亦骆驿。步从触击大石,石声正讠,但讠石无相应和者。肠不能已,口不能默。夜半后到,百官明日乃讫。其中老者气劣不能行,卧岩石下。明日早,太医令复遵问起居。国家云:「昨上下山,欲行迫前,欲休则后人所蹈,道峻危险,恐不能度。国家不劳,百官以下露卧水饮,无一人蹉跌,无一人疾病,岂非天邪?」泰山率多暴雨,如今上直下柴祭封登,清晏温和。功效如彼,天应如此。明日,群臣上寿,国家不听,赐百官省事。事毕发,暮宿奉高三十里。二十四日发,至梁甫九十里夕牲。二十五日,禅,祭地于梁阴,阳者祭天,阴者祭地。始元旧礼,以高帝配天,高后配地。(《续汉·祭祀志上》注引十二条,《水经·汶水篇》注,旧写本《书钞》九十一引六条,又一百四,又一百四十九,一百五十一,《艺文类聚》一,又六,又三十九引三条,又八十八,《初学记》五引四条,《白孔六贴》十三,《通典》五十四,《御览》四,又十五,又三十九引两条,又五十二,一百七十九,一百八十八,七百五十八,八百五,八百七十二,九百五十三,九百六十五,九百六十九,《锦绣万花谷》十五,通共四十九条,合录成篇。案:前明孙月峰有补订本,采辑不全。)
  ◎韦彪
  彪,字孟达,扶风平陵人,丞相韦贤玄孙。建武末,举孝廉,除郎中,以病免。永平中,如拜谒者,三迁为魏郡太守。章帝初,以病免。征为左中郎将长乐卫尉,迁奉车都尉,行太常事,拜大鸿胪。元和中,行司徒事。章和末,以病免。
  ◇上疏谏置官选职不以才
  臣闻政化之本,必顺阴阳。伏见立夏以来,当暑而寒,殆以刑罚刻急,郡国不奉时令之所致也。农人急于务,而苛吏夺其时,赋发充常调,而贪吏割其财,此其巨患也。夫欲急人所务,当先除其所患。天下枢要,在于尚书,尚书之选,岂可不重?而间者多从郎官超升此位,虽晓习文法,长于应对,然察察小慧,类无大能。宜简尝历州宰素有名者,虽进退舒迟,时有不逮,然端心向公,奉职周密。宜鉴啬夫捷急之对,深思绛侯木讷之功也。往时楚狱大起,故置令史,以助郎职,而类多小人,好为奸利。今者务简,可皆停省。又谏议之职,应用公直之士,通才謇正,有补产佃于朝者。今或从征试辈为大夫。又御史外迁,动据州郡。并宜清选其任,责以言绩。其二千石视事虽久,而为吏民所便安者,各增秩重赏,勿妄迁徙。惟留圣心。(《后汉·韦彪传》,又略见《御览》三十四引谢承《后汉书》,又《艺文类聚》四十八引华峤《后汉书》作「欲急民所务,当先除其患。其原在尚书典枢机,天下事一决之,不可不察」。)
  ◇建言封萧何等后裔
  今西巡旧都,宜追录高祖、中宗功臣,褒显先勋,纪其子孙。(《后汉·韦彪传》)
  ◇郡国贡举议
  伏维明诏,忧劳百姓,察察不舍昼夜,垂恩选举,必务得其人。夫国以简贤为务,贤以孝行为首。孔子曰:「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是以求忠臣必于孝让。」夫人才行,少能相兼,是以孟公绰优于赵、魏老,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忠孝之人,治心近厚,锻炼之吏,治必近薄。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在其所以靡之故也。士宜以才行为先,不可纯以阀阅取。然其要归,在于选二千石。二千石贤,则贡举皆得其人矣。(《后汉·韦彪传》,袁宏《后汉纪》十一,《通典》十六。)二千石皆以选出京师,剖符典千里。(《文选·嵇康杂诗》注引《东观汉记》韦彪上议)
  ◎谢夷吾
  夷吾,字尧卿,会稽山阴人。建武末,为郡督邮。永平中,举孝廉,除寿张令,迁荆州刺史,历巨鹿太守。建初中,左转下邳令。
  ◇上书荐王充
  充之天才,非学所加,虽前世孟轲、孙卿,近汉扬雄、刘向、司马迁,不能过也。(《后汉·王充传》)
  ◇与张凉州书
  今致碧绫车中盾中。(《御览》三百五十七)
  ◇敕子
  汉末当有发冢露体之祸,使县棺下葬,墓不起坟。(《御览》五百五十六引《会稽典录》)
  ◎郑弘
  弘,字巨君,会稽山阴人,西域都护郑吉从孙。建武末,为乡啬夫,太守第五伦召署督邮,举孝廉。永平中,为驺令,迁淮阳太守,四迁。建初初,为尚书令,出为平原相,征拜侍中,迁太司农。元和初,代邓彪为太尉,以忤窦宪免。
  ◇疾笃上书
  臣东野顽暗,本无尺寸之功,横蒙大恩,仍登上司,中夜怵惕,惧有折足之戒。自揆愚薄,无益国家之事,虽有杀身,焉可谢责?是以不敢雷同。指陈窦宪奸,不惯漏露,言出患入。窦宪之奸恶,贯天达地,毒流八荒,虐闻四极,海内疑惑,贤愚疾恶。宪何术以迷主上?流言尊沓,深可叹息。昔田氏篡齐,六卿分晋。汉事不远,炳然可见。陛下处天子之尊,自谓保万世之祚,无复累卵之危,信谗佞之臣,不计存亡之机。臣虽弱疾,命在移晷,身没之日,死不忘忠。愿陛下为尧、舜之君,诛四凶之罪,以素厌人鬼愤结之望。(袁宏《后汉纪》十二「元和三年」)
  ◇奏议尚书郎令史开选
  台职虽尊,而酬赏甚薄,至于开选,多无乐者,请使郎补千石,令史为长。(《后汉·郑弘传》,「旧制,尚书郎限满补县长令史丞尉。弘奏以为」云云。「帝从其议」。)
  ◎观恂
  恂,永平中为扬州刺史。
  ◇荐刘般
  般在国,口无择言,行无怨恶,宜蒙旌显,以劝天下。(袁宏《后汉纪》,般徙封居巢侯就国,扬州刺史观恂荐般。永平十年,征般行执金吾事。)
  ◎宋元
  元,永平中为符节令。
  ◇上言愿发秦昭王吕不韦冢
  臣闻秦昭王与吕不韦好书,皆以书葬。王至尊,不韦久贵,冢皆以黄肠题凑,处地高燥,未坏。臣愿发昭王、不韦冢,视未烧《诗》《书》。(《御览》五百六十引《皇览·冢墓记》,「汉明帝朝,公卿大夫诸儒八十余人论《五经》误失,符节令宋元上言」。)
  ◎孔通
  通,太师孔光族曾孙。
  ◇春秋左氏传义诂序
  先生名奇,字子异,其先鲁人,即褒成君次孺第二子之后也。家于茂陵,以世学之门,未尝就远方师也。唯兄君鱼,少从刘子骏受《春秋左氏传》。其于讲业最明,精究其义,子骏自以才学不若也。其或访经传于子骏,辄曰:「幸问孔君鱼,吾已还从之咨道矣。」由是大以《春秋》见称当世。王莽之末,君鱼避地至大河之西,依大将窦融为家,常为上宾,从容以论道为事,是时先生年二十一矣。每与其兄议学,其兄谢服焉。及世祖即祚,君鱼乃仕,官至武都太守、关内侯,以清俭闻海内。先生雅好儒术,淡忽荣禄,不愿从政,遂删撮《左氏传》之难者,集为《义诂》,发伏阐幽,赞明圣祖之道,以祛后学。著书未毕,而早世不永。宗人子通,痛其不遂,惜兹大训不行于世,乃校其篇目,各如本第,并序答问,凡三十一卷将来君子傥肯游意,幸详录之焉。(《孔丛子·连丛》上。案:《后汉·孔奋传》,「奋弟奇,博通经典,作《春秋左氏删》」,即此书也。)
  ◎鲍骏
  骏,九江人。师事桓荣。
  ◇上书言丁鸿
  臣闻武王克殷,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二人无功,下车先封之,表善显仁,为国之砥砺也。伏见丁鸿经明行修,志节清妙。(《后汉·丁鸿传》注引《续汉书》)
  ◎朱辅
  辅,《东观记》作「。」梁国宁陵人。永平中,为益州刺史。建初初,坐事免。
  ◇上白狼王唐等乐诗疏
  臣闻《诗》云:「彼徂者岐,有夷之行。」传曰:「岐道虽僻,而人不远。」诗人诵咏,以为符验。今白狼王唐等慕化归义,作诗三章。路经邛来大山零高阪,峭危峻险,百倍岐道。襁负老幼,若归慈母。远夷之语,辞意难正。草木异种,鸟兽殊类。有犍为郡掾田恭与之习狎,颇晓其言,臣辄令讯其风俗,译其辞语。今遣从事史李陵与恭护送诣阙,并上其乐诗。昔在圣帝,舞四夷之乐,今之所上,庶备其一。(《后汉·西南夷都夷传》)

卷三十
◎袁安
  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为县功曹。永平中,举孝廉,除阴平长任城令,拜楚郡太守,征为河南尹。建初中,迁太仆,代第五伦为司空。章和初,代桓虞为司徒。永元四年卒。
  ◇夜酣赋
  拊燕竽,调齐笙,引宫徽,唱清平。(《初学记》十五)
  ◇上书谏伐匈奴
  匈奴不犯边塞,而无故劳师远涉,费损国用,徼功万里,非社稷之计。(《后汉·袁安传》,「和帝即位,窦宪北击匈奴,安与太尉宋由、司空任隗及九卿诣朝堂上书谏,以为」。)
  ◇奏劾执金吾窦景
  景擅发边兵,惊惑吏人,二千石不待符信,而辄承景檄,当伏显诛。(《后汉·袁安传》)
  ◇奏劾司隶郑据河南尹蔡嵩
  司隶校尉、河南尹阿附贵戚,无尽节之义,请免官案罪。(《后汉·袁安传》)
  ◇奏议立左鹿蠡王阿佟为北单于
  光武昭怀南虏,非谓可永安内地,正以权时之算,可得御北狄故也。今朔漠既定,宜令南单于反其北庭,并领降众,无缘复更立阿佟,以增国费。(《后汉·袁安传》,「窦宪自矜己功,欲结恩北虏,乃上立降者左鹿蠡王阿佟为北单于,置中郎将领护,如南单于故事。安与司空任隗奏,以为」。)
  ◇又上封事谏立北单于
  臣闻功有难图,不可豫见;事有易断,较然不疑。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单于者,欲安南定北之策也,恩德甚备,故匈奴遂分,边境无患。孝明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坠,赫然命将,爰伐塞北。至于章和之初,降者十万余人,议者欲置之滨塞,东至辽东,大尉宋由、光禄勋耿秉皆以为失南单于心,不可,先帝从之。陛下奉承鸿业,硕士工疆宇,大将军远师讨伐,席卷北庭,此诚宣明祖宗,崇立弘勋者也。宜审其终,以成厥初。伏念南单于屯,先父举众归德,自蒙恩以来,四十余年。三帝积累,以遗陛下。陛下深宜遵述先志,成就其业。况屯首唱大谋,空尽北虏,辍而弗图,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计,违三世之规,失信于所养,建立于无功。由、秉实知旧议,而欲背弃先恩(袁宏《纪》作「背先祖,弃旧恩,非计之长也」)。夫言行,群子之枢机;赏罚,理国之纲纪。《论语》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行焉。」今若失信于一屯,则百蛮不敢复保誓矣。又乌桓、鲜卑(袁宏《纪》作「阿佟诛君子,于《春秋》之义所不当立,而乌丸、鲜卑」)新杀北单于,凡人之情,咸畏仇雠,今立其弟,则二虏怀怨。兵、食可废,信不可去。且汉故事,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一亿九十余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今北庭弥远,其费过倍,是乃空尽天下,而非建策之要也。(《后汉·袁安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三,有小异。)
  ◇还北匈奴生口议
  北虏遣使奉献和亲,有得边生口者,辄以归汉,此明其畏威,而非先违约也。云以大臣典边,不宜负信于戎狄,还之足示中国优贷,而使边人得安,诚便。(《后汉·袁安传》)
  ◇劳中牟令鲁恭檄(时为河南尹)
  群以名德,久屈中牟,物产之化流行,天降休瑞,应行而生,尹甚嘉之。(《后汉·鲁恭传》注引《续汉书》)
  ◇临终遗令
  备位宰相,当陪山陵,不得归骨旧葬。若母先在祖考坟垄,若鬼神有知,当留供养也。其无知,不烦徙也。(袁宏《后汉纪》十三,「初,安妻早卒,葬乡里,安临终遗令」。)
  ◎袁闳
  闳,字夏甫,安玄孙。累征聘举召,皆不应。
  ◇临卒敕其子
  勿设殡棺,但著禅衫疏布单衣幅巾,亲尸于板床之上,以五百土为藏。(《后汉·袁安附传》注引《汝南先贤传》)
  ◎袁绍
  绍,字本初,安玄孙。灵帝时,为侍御史,迁中军校尉,至司隶。董卓废立,拜渤海太守,封调亢阝乡侯,起兵讨卓,自号车骑将军。寻领冀州牧,拜太尉,封邺侯,不受。拜大将军兼督冀、青、幽、并四州,与曹公战官渡,家大溃。建安七年以忧死。
  ◇上书自讼
  臣闻昔有哀叹而霜陨,悲哭而崩城者。每读其书,谓为信然,于今况之,乃知妄作。何者?臣出身为国,破家立事,至于怀忠获衅,抱信见疑,昼夜长吟,剖肝泣血,曾无崩城陨霜之应,故邹衍、杞妇,何能感彻。臣以负薪之资,拔于陪隶之中,奉职宪台,擢授戎校。常侍张让等滔乱天常,侵夺朝威,贼害忠德,扇动奸党。故大将军何进忠国疾乱,义心赫怒,以臣颇有一介之节,可责以鹰犬之功,故授臣以督司,咨臣以方略。臣不敢畏惮强御,避祸求福,与进合图,事无违异。忠策未尽,而元帅受败,太后被质,宫室焚烧,陛下圣德幼冲,亲遭厄困。时进既被害,师徒丧沮,臣独将家兵百余人,抽戈承明,竦剑翼室,虎叱群司,奋击凶丑,曾不浃辰,罪人斯殄。此记愚臣效命之一验也。会董卓乘虚,所图不轨。臣父兄亲从,并当大位,不惮一室之祸,苟惟宁国之义,故遂解节出奔,创谋河外。时卓方贪结外援招悦英豪,故即臣勃海,申以军号,则臣之与卓,未有纤芥之嫌。若使苟欲滑泥扬波,偷荣求利,则进可以享窃禄位,退无门户之患。然臣愚所守,志无倾夺,故遂引会英雄,兴师百万,饮马孟津,歃血漳河。会故冀州牧韩馥怀挟逆谋,欲专权势,绝臣军粮,不得踵系,至使滑虏肆毒,害及一门,尊卑大小,同日并戮。鸟兽之情,犹知号呼。臣所以荡然忘哀,貌无隐戚者,诚以忠孝之节,道不两立,顾私怀己,不能全功。斯亦愚臣破家徇国这二验也。又黄巾十万焚烧青、兖,黑山、张扬蹈藉冀域。臣乃旋师,奉辞伐畔。金鼓未震,狡敌知亡,故韩馥怀惧,谢咎归土,张扬、黑山,同时乞降。臣时辄承制,窃比窦融,以议郎曹操权领兖州牧。会公孙瓒师旅南驰,陆掠北境,臣即星驾席卷,与瓒交锋。假天之威,每战辄克。臣备公族子弟,生长京辇,颇闻俎豆,不习干戈,加自乃祖先臣以来,世作辅弼,咸以文德尽忠,得免罪戾。臣非与瓒角戎马之势,争战阵之功者也。诚以贼臣不诛,《春秋》所贬,苟云利国,专之不疑。故冒践霜雪,不惮劬勤,实庶一捷之福,以立终身之功。社稷未定,臣诚耻之。太仆赵岐,御命来征,宣明陛下含弘之施,蠲除细故,与下更新,奉诏之日,引师南辕。是臣畏怖天威,不敢怠慢之三验也。又臣所上将校,率皆清英宿德,令名显达,登锋履刃,死者过半,勤恪之功,不见书列。而州郡守,竞盗声名,怀诗二端,优游顾望,皆列士锡圭,跨州连郡,是以远近狐疑,议论错者也。臣闻守文之世,德高者位尊;仓卒之时,功多者赏厚。陛下播越非所,洛邑乏祀,海内伤心,志士愤惋。是以忠臣肝脑涂地,肌肤横分,而无改编心者,义之所感故也。今赏加无劳,以携有德;杜黜忠功,以疑众望。斯岂腹心之远图?将乃谗慝之雅说使之然也?臣爵为通侯,位二千石。殊恩厚德,臣既叨之,岂敢窥觊重礼,以希彤弓矢之命哉?诚伤偏裨列校,勤不见纪,尽忠为国,翻成重愆。斯蒙恬所以悲号于边狱,白起欷于杜邮也。太傅日,位为师保,任配东征,而耗乱王命,宠任非所,凡所举用,皆众所捐弃。而容纳其策,以为谋主,令臣骨肉兄弟,还为仇敌,交锋接刃,构难滋甚。臣虽欲释甲投戈,事不得已。诚恐陛下日月之明,有所不照,四聪之听,有所不闻,乞下臣章,咨之群贤,使三槐九棘,议臣罪戾。若以臣今行权为衅,则桓、文当有诛绝之刑;若以众不讨贼为贤,则赵盾可无书弑之贬矣。臣虽小人,志守一介。若使得申明本心,不愧先帝,则伏首欧刀,褰衣就镬,臣之愿也。惟陛下垂《尸鸠》之平,绝邪讠舀之论,无令愚臣结恨三泉。(《后汉·袁绍传》)
  ◇拜乌丸三王为单于版文
  使持节大将军督幽、青、并领冀州牧阮乡侯绍,承制诏辽东属国率众王颁下、乌丸辽西率众王蹋顿、右北平率众王汗卢维:乃祖慕义迁善,款塞内附,弱捍犭严狁,东拒貊,世守北陲,为百姓保障,虽时侵犯王略,命将徂征厥罪,率不旋时,悔愆变改,方之外夷,最又聪惠者也。始有千夫长、百夫长以相统领,用能悉乃心,克有勋力于国家,稍受王侯之命。自我王室多故,公孙瓒作难,残夷厥土之君,以侮天慢主,是以四海之内,并执干戈,以卫社稷。三王奋气裔士,忿奸忧国,控弦与汉兵为表里,诚甚忠孝,朝所嘉焉。然而虎兕长蛇,相随塞路,王官爵命,否则无闻。夫有勋不赏,俾勤者怠。今遣行谒者杨林,赍单尔玺绶车服,以对尔劳。其各绥静部落,教以谨慎,无使作凶作慝。世复尔祀位,长为百蛮长。厥有咎有不臧者,泯于尔禄,而丧于乃庸,可不勉乎!乌桓单于都护部众,左右单于受其节度,他如故事。(《魏志·乌丸传》注引《英雄记》)
  ◇漳河盟辞
  贼臣董卓,承汉室之微,负甲兵之众,陵越帝城,跨蹈王朝,幽鸩太后,戮杀弘农,提挈幼主,越迁秦地,残害朝臣,斩刈忠良,焚烧宫室,蒸乱宫人,发掘陵墓,虐及鬼神过恶蒸皇天,浊秽薰后土。神怨恫,无所凭恃,兆人泣血,无所控告,仁贤之士,痛心疾首,义士奋发,云兴雾合,咸欲奉辞伐罪,躬行天诛。凡我同盟之后,毕力致命以伐凶丑,同奖王室,翼戴天子。有渝此盟,神明是殛,俾坠其师,无克祚国。(《后汉·袁绍传》注引《献帝春秋》)
  ◇与曹操书
  可都甄城,当有所立。(《魏志·武帝纪》注引《献帝起居注》)
  ◇与袁术书(初平元年)
  前与韩文节共建永世之道,欲海内见再兴之主。今西名有幼君,无血脉之属,公卿以下皆媚事卓,安可复信!但当使兵往屯关要,皆自蹙死于西。东立圣君,太平可冀,如何有疑!又家室见戮,不念子胥,可复北面乎?违天不祥,愿详思之。(《魏志·袁术传》注引《吴书》)
  ◇答陈登
  刘玄德弘雅有信义,今徐州乐戴之,诚副所望也。(《蜀志·先主传》注引《献帝春秋》)
  ◇与公孙瓒书
  孤与足下,既有前盟旧要,申之以讨乱之誓,爱过夷、叔,分著丹青,谓为旅力同仇,足踵齐、晋,故解印释绂,以北带南,分割膏腴,以奉执事,此非孤赤情之明验邪?岂寤足下弃烈士之高义,寻祸亡之险踪,辄而改虑,以好易怨,盗遣士马,犯暴豫州。始闻甲卒在南,亲临战阵,惧于飞矢迸流,狂刃横集,以重足下之祸,徒增孤子之咎衅也,故为荐书恳恻,冀可改悔。而足下超然自逸,矜其威诈,谓天罔可吞,豪雄可灭,果令贵弟殒于锋刃之端。斯言犹在于耳,而足下曾不寻讨祸源,克心罪己,苟欲逞其无疆之怒,不顾逆顺之津,慝怨害民,骋于余躬,遂跃马控弦,处我疆土,毒遍生民,辜延白骨。孤辞不获已,以登界桥之役。是时足下兵气霆震,骏马电发,仆师徒肇合,机械不严,强弱殊科,众寡异论,假天之助,小战大克,遂陵蹑奔背,因垒馆。此非天威谌,福丰有礼之符表乎?足下志犹未厌,乃复纠合余烬,率我蛑贼,以焚渤海。孤又不获宁,用及龙河之师。羸兵前诱,大军未济,而足下胆破众散,不鼓而败,兵众扰乱,君臣并奔。此又足下为之,非孤之咎也,自此以后,祸隙弥深,孤之师旅,不胜其忿,遂至积尸为京,头颅满野。愍彼无辜,未尝不慨然失涕也。后比得足下书,辞意婉约,有改往修来之言。仆既欣于旧好克复,且愍兆民之不宁,每辄引师南驾,以顺简书。弗盈一时,而北边羽檄之文,未尝不至。孤是用痛心疾首,靡所错情。夫处三军之帅,当列将之任,宜令怒如严霜,喜如时雨,臧否好恶,坦然可观。而足下二三其德,强弱易谋,急则曲躬,缓则放逸,行无定端,言无质要,为壮士者固若此乎!既乃残杀老弱,幽土愤怨,众叛亲离,了然无党。又乌丸、貊,皆与足下同州,仆与之殊俗,各备迅激怒,争为锋锐;又东西鲜卑,举踵来附。此非孤德所能招,乃足下驱而致之也。夫当荒危之世,处干戈之险,内违同盟之誓,外失戎狄之心,兵兴州壤,祸发萧墙,将以定霸,不亦难乎!前以西山陆梁,出兵平讨,会麴义余残,畏诛逃命故遂住大军,分兵扑荡。此兵,孤之前行,乃界桥搴旗拔垒,先登制敌者也。始闻足下镌金纡紫,命以元帅,谓当因兹奋发,以报孟明之耻,是以战夫引领,竦望旌旆,怪遂含光匿影,寂尔无闻,卒臻屠灭,相为惜之。夫有平天下之怒,希长世之功,权御师徒,带养戎马,叛者无讨,服者不收,威怀并丧,何以立名?今旧京克复,天罔云补,罪人斯亡,忠干翼化,华夏俨然,望于穆之作,将戢干戈,放散牛马,足下独何守区区之土,保军内之广,甘恶名以速朽,亡令德之久长?壮而筹之,非良策也。宜释憾除嫌,敦我旧好。若斯言之玷,皇天是闻。(《魏志·公孙瓒传》注引《汉晋春秋》)
  ◎袁术
  术,字公路,司空逢子,绍从弟。灵帝时,举孝廉,除郎中,后为折冲校尉、虎贲中郎将。董卓废立,出奔南阳。寻入陈留,为曹公所破。奔九江,自领扬州刺史。李亻之乱,进左将军,封阳翟侯。兴平二年,僭号称帝,后饥困出奔,呕血死。
  ◇答袁绍书(初平二年)
  圣王聪睿,有周成之质。贼卓因危乱之际,威服百寮,此乃汉字小厄之会。乱尚未厌,复欲兴之。乃云今主无血脉之属,岂不诬乎!先人以来,奕世相承,忠义为先。太傅公仁慈恻隐,虽知贼卓必为祸害,以信徇义,不忍去也。门户灭绝,死亡流漫,幸蒙远近来相赴助,不因此时上讨国贼,下刷家耻,而图于此,非所闻也。(《魏志·袁术传》注引《吴书》)
  室家见戮,可复北面,此卓所为,岂国家哉?君命,天也。天不可仇,况非君命乎!赤心,志在灭卓,不识其他。(同上)
  ◇报吕布书
  昔董卓作乱,破坏王室,祸害术门户。术举兵关东,未能屠裂卓。将军诛卓,送其头首,为术扫灭仇耻,使术明目于当世,死生不愧,其功一也。昔将金无休向兖州,甫诣封部,为曹操逆所拒破,流离迸走,几至灭亡。将军破兖州术复明目于遐迩,其功二也。术生年以来,不闻天下有刘备,备乃兴兵与术对战;术凭将军威灵,得以破备,其功三也。将军有三大功在术,术虽不敏,奉以生死。将军连年攻战,军粮苦少,今送米二十万斛,逢迎道路,非直此止,当骆驿复致。若兵器战具,佗所乏少,大小唯命。(《魏志·吕布传》注引《英雄记》。又《后汉·吕布传》与此小异。)
  ◇与陈书
  昔秦失其政,天下群雄争而取之,兼智勇者卒受其归(《袁宏纪》作「福」)。今世事纷扰,复有瓦解之势矣,诚英有为之时也。与足下旧交,岂肯左右之乎?昔集大事,子实为吾心膂。(《魏志·袁术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二十八)
  ◇归帝号于袁绍收
  汉之失天下久矣,天子提挈,政在家门,豪雄角逐,分裂疆宇,此与周之末年七国分势无异,卒强者兼之耳。加袁氏受命当王,符瑞炳然。今君拥有四州,民户百万,以强则无与比大,论德则无与比高。曹操欲扶衰拯弱,安能续绝命、救已灭乎。(《魏志·袁术传》注引《魏书》。又《后汉·袁术传》有此书,小异,末多二语云「谨归大命,君其兴之」。)
  ◎袁叙
  叙,绍从弟。建安初为济阴太守。
  ◇与从兄绍书
  今海内丧败,天意实在我家,神应有征,当在尊兄。南兄臣下欲使即位,南兄言,以年则北兄长,以位则北兄重。便欲送玺,会曹操断道。(《魏志·武帝纪》注引《献帝起居注》)
  ◎袁涣
  涣,字曜卿,陈郡扶乐人,司徒滂子(按:《唐宰相世系表》以滂为袁安同祖弟。章帝章和元年,安为司徒,灵帝光和元年,滂为司徒,相距九十二年。《元和姓纂》此处脱一语。窃疑滂于安为孙曾行,非兄弟行也。袁氏四世五公谓安、汤、滂、逢、隗也。至于汝南、汝阳、阳郡,扶乐、阳夏,则郡县有沿革,居处有迁移,史称籍贯两岐,往往如此)辟公府,举高第,迁侍御史,除谯令,不就。蜀先主为豫州,举茂才。后依袁术,又依吕布。布诛,归曹公,拜沛南部都尉,迁梁相,以病去。征谏议大夫丞相军谋祭酒。魏国建,为郎中令,行御史大夫事。有《集》五卷。

  ◇与主簿孙徽等教
  主簿以不请为罪,此则然矣。谓渊等罪不足死,则非也。夫师友之名,古今有之。然有君之师友,有士大夫之师友。夫君置师友之官者,所以敬其臣子。有罪加于刑焉,国之法也。今不论其罪,而谓之戮师友,斯失之矣。主簿取弟子戮师之名,而加君诛臣之实,非其类也。夫圣哲之治,观时而动,故不必循常,将有权也。间者世乱,民陵其上,虽务尊君卑臣,犹或未也,而反长世之过,不亦谬乎!(《魏志·袁涣传》注引《魏书》曰:「谷熟长吕岐善朱渊、袁津遣使行学还,召用之,与相见,出署渊师友祭酒,津决疑祭酒。渊等因各归家,不受署。岐大怒,将吏民收渊等,皆杖杀之,议者多非焉勿劾,主簿孙徽等以为『渊等罪不足死,长吏无专杀之义,孔子称「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谓之师友,而加大戮,刑名相伐,不可以训。』涣教曰」云云。)
  ◇说曹公
  夫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鼓之以道德,征之以仁义,兼抚其民而除其害。夫然,故可与之死而可与之生。自大乱以来,十数年矣,民之欲安,甚于倒悬,然而暴乱未息者,何也?意者政失其道欤!涣闻明君善于救世,故世乱则齐之以义,时伪则镇之以朴。世异变,治国不同,不可不察也。夫制度损益,此古今之不必同者也。若夫兼爱天下,而反之于正,虽以武平乱,而济之以德,诚百王不易之道也。公明哲超世,古之所以得其民者,公既勤之矣,今之所以失其民者,公既戒之矣,海内赖公,得免于危亡之祸,然而民未知义,其唯公所以训之,则天下幸甚。(《魏志·袁涣传》,「涣得归太祖。涣言曰」云云。又见袁宏《后汉纪》二十九,「涣说操曰」。)
  ◇与曹子建书
  召公与周公,俱受分陕之任。(《文选·王元长永明十一年策秀才文》注,沈约。《齐安陆昭王碑文》注,又见《陶渊明集》注)
  ◎袁徽
  徽,涣弟。避乱交州。
  ◇与尚书令荀书
  许文休英才伟士,智略足以计事。自流宕以来,与群士相随,每有患急,常先人后己,与九族中外同其饥寒。其纪纲同类,仁恕恻怛,皆有效事,不能复一二陈之耳。(《蜀志·许靖传》)
  交士府君既学问优博,又达于从政,处成之中,保全一郡,二十余年,疆场无事,民不失业,羁旅之徒,皆蒙其庆,虽窦融保河西,曷以加之。官事小阕,辄玩习传,《春秋左氏传》尤简练精微,吾数以咨问《传》中诸疑,皆有师说,意思甚密。又《尚书》兼通古今,大义详备。闻京师古今之学,是非忿争,今欲条《左氏》《尚书》长义上之。(《吴志·士燮传》)

卷三十一
◎张禹
  禹,字伯达,赵国襄国人。师事桓荣。永平八年,举孝廉。建初中,拜扬州刺史。元和中,转兖州刺史,迁下邳相。永元中,入为大司农,代张为太尉。延平初,迁太傅,录尚书事。永初初,复代徐防为太尉。
  ◇上邓太后表
  新野君不安,车驾连日宿止,臣等诚窃惶惧。臣闻王者动设先置,止则交戟,清道而后行,清室而后御,离宫不宿,所以重宿卫也。陛下体之至孝,亲省方药,恩情发中,久处单处,百官露止,议者所不安。宜且还宫,上为宗庙社稷,下为万国子民。(《后汉·张禹传》,「永初四年,新野君病,皇太后车驾幸其第。禹与司徒夏勤、司空张敏俱上表言」。)
  ◇奏事
  案令,丞相奏事,司直持案,长史将簿。中二千石奏事,皆与其丞合缘。是以臣下各得尽心竭诚,而事公明。(《御览》二百五十三引「汉名臣奏」。案:此引在谢承《书》后,王隐《晋书》之前,知非前汉张禹。)
  臣闻天有三光,以成其化。方今三公之官不备,丞相独纲领天下,万事最众多,明不尽独见,诚非一人之所作也。(《书钞》五十引《汉名臣奏事》曰「张禹奏」。)
  ◎张
  ,字孟侯,汝南细阳人,赵王张耳之后,师事桓荣。永平九年,教授四姓小侯,后除为郎,授太子经。章帝即位,拜侍中虎贲中郎将,出为东郡太守。和帝初,迁魏郡太守,征入为河南尹,迁太仆。永元中,代尹睦为太尉,复拜光禄勋,代鲁恭为司徒。
  ◇上疏荐太子侍从
  臣伏见皇太子仁厚宽明,发言高远,卓然绝异,非人所能及也。今平阳公主薨,悲哀发中,形体骨立,恩爱恻隐,世希是见。臣愚浅不识大体,以为宜选名儒高行,以充师傅,问讯起居之日,太傅时赐宴所,以宣德音,以成圣德也。侍中丁鸿,仁而有让,达于从政;谒者费恽,资性敦笃,遵令法度,如并侍左右,必能发起微意,增广徽猷者也。(袁宏《后汉纪》十)
  ◇上疏辞典郡
  臣愚以经术给事左右,少不更职,不晓文法,猥当剖符典郡,班政千里,必有负恩辱位之咎。臣窃私自分,殊不虑出城阙,冀蒙留恩,托备宙冗官,群僚所不安,耳目所闻见,不敢避好丑。(《后汉·张传》)
  ◇上书荐王青
  青三世死节,宜蒙显异。(《后汉·张传》)
  ◇上疏平窦氏罪刑
  臣愚以为,窦氏之事,宜下理官,与天下共平其罪,恐后世不见其事。窦氏盛时,群臣莫不阿附,唯恐在后,皆以宪为伊、吕,比邓夫人于文母。及陛下发雷电之怒,皆以为罪不容诛。何前后之相背也?赖圣朝明达析其中,伏见夏阳侯瑰,前为光禄勋,每与臣相见,常有厉节竭忠庶几之心,检敕宾客,未尝犯法。臣闻王政有三宥之义,故蔡叔流言,周公原本而诛。臣愚以为,可黜瑰爵关内侯,还京师,竭忠供养比阳主,以优属垂示厚德。(袁宏《后汉纪》十三)
  臣实愚蠢,不及大体,以为窦氏虽伏厥辜,而罪刑未著,后世不见其事,但闻其诛,非所以垂示国典,贻之将来。宜下理官,与天下平之。方宪等宠贵,群臣阿附,惟恐不及,皆言宪受顾命之托,怀伊、吕之忠,至乃复比邓夫人于文母。今严威既行,皆言当死,不复顾其前后,考折厥衷。臣伏见夏阳侯瑰,每存忠善,前与臣言,常有尽节之心,检敕宾客,未尝犯法。臣闻王政骨肉之刑,有三宥之义,过厚不过薄。今议者为瑰选严能相,恐其迫切,必不完免,宜裁加贷宥,以崇厚德。(《后汉·张传》)
  ◇上言宜令刺史奏事如旧典
  臣闻王者法天,荧惑奏事太微,故州牧刺史入奏事,所以通下问知外事也。数十年以来,重其道归烦扰,故时止忽奏事,今因以为故事。臣愚以为刺史视事满岁,可令奏事如旧典,问州中风俗,恐好恶过所道,事所闻见,考课众职,下章所告,及所自举有意者赏异之,其尤无状,逆诏书,行罪法,冀敕戒其余,令各敬惧所职,于以衰灭贪邪奸佞。(《续汉·百官志五》注补引《东观书》,「和帝初,张上言」)
  ◇奏劾曹褒
  褒擅制《汉礼》,破乱圣术,宜加刑诛。(《后汉·曹褒传》,「太尉张、尚书张敏等奏」。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三作「尚书张敏奏」,不言张。)
  ◇敕子蕃
  显节陵扫地露祭,欲率天下以俭。吾为三公,既不能宣扬王化,令吏人从制,岂可不务节约乎?其无起祠堂,可作稿盖庑,施祭其下而已。(《后汉·张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四)
  ◎丁鸿
  鸿,字孝公,颍川定陵人。师事桓荣。永平中,袭父爵陵阳侯,拜侍中兼射声校尉。建初中,徙封鲁阳乡侯,进少府。元和中,徙封马亭乡侯。和帝初,迁太常。永元中,代袁安为司徒。
  ◇日食上封事
  臣闻日者阳精,守实不这象也。月者阴精,盈毁有常,臣之表也。故曰食者,臣乘君,阴陵阳,月满不亏,下骄盈也。昔周室衰季,皇甫之属,专权于外,党类强盛,侵夺主势,则日月薄食,故《诗》曰:「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春秋》日食三十六,弑君三十二。变不空生,各以类应。夫威柄不以放下,利器不以假人。览观往古,近察汉兴。倾危之祸,靡不由之。是以三桓专鲁,田氏擅齐,六卿分晋;诸吕握权,统嗣几移;哀、平之末,庙不血食(袁宏《纪》此下有「此皆失其权柄,以势假人者也」)。故虽有周公之亲,而无其德,不得行其势也。今大将军虽欲敕身自约,不敢僭差,然而天下远近皆惶怖承旨,刺史二千石初除谒辞,求通待报,虽奉符玺,受台敕,不敢便去,久者至数十日。背公室,向私门,此乃上威损,下权盛也。人道悖于下,效验见于天,虽有隐谋(袁宏《纪》作「虽欲隐讳」),神照其情,垂象见戒,以告人君。间者月满先节,过望不亏,此臣骄溢背君,专功独行也。陛下未深觉悟,故天重见戒,诚宜畏惧,以防其祸。《诗》云:「敬天之怒,不敢戏豫。」若敕政责躬,杜渐防萌,则凶妖销灭,害除福凑矣。夫坏崖破岩之水,源自涓涓;干云蔽日之木,起于葱青。禁微则易,救末者难,人莫不忽于微细,以致其大。恩不忍诲,义不忍割,去事之后,未然之明镜也。臣愚以为左官外附之臣,依托权门,倾覆谄谀,以求容媚者,宜行一切之诛。间者大将军再出,威振州郡,莫不赋敛吏人,遣使贡献。大将军虽不受,而物不还主,部署之吏,无所畏惮,纵行非法,不伏罪辜,故海内贪猾,竞为奸吏,小民吁嗟,怨气满腹。臣闻天不可以不刚,不刚则三光不明;王不可以不强,不强则宰牧从横。宜因大变,改政匡失,以塞天意。(《后汉·丁鸿传》,又略见袁宏《后汉记》十三,又《御览》四百五十三引《东观记》)
  ◇上言举孝廉用口率
  凡口率之科,宜有阶品,蛮夷错杂,不得为数。自今郡国率二十万口岁举孝廉一人。四十万二人,六十万三人,八十万四人,百万五人,百二十万六人。不满二十万二岁一人,不满十万三岁一人。(《后汉·丁鸿传》,鸿与司空刘方上言。)
  ◇奏东巡瑞应
  臣闻古之帝王统治天下,五载巡狩,至于岱宗,柴祭于天,望秩山川,协时月正日,同半斛权衡,使人不争。陛下尊履蒸蒸,奉承弘业。祀五帝于明堂,配以光武,二祖四宗,咸有告祀。赡望太山,喜泽降澍,柴祭之日,白气上升,与燎烟合,黄鹄群翔,所谓神人以和,答响之休符也。(《后汉·丁鸿传》注引《东观记》)
  ◇与弟盛书
  鸿贪经书,不顾恩义,弱而随师,生不供养,死不饭含,皇天先祖,并不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袁宏《纪》作「身被大病,上不任为蕃辅,下不能守土」)。前上疾状,愿辞爵仲公,章寝不报,迫且当袭封,谨自放弃,逐求良医。如遂不瘳,永归沟壑。(《后汉·丁鸿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三)
  ◎王充
  充,字仲任,会稽上虞人。师事班彪,为县掾功曹,历都尉府掾功曹、郡列掾五官功曹行事,后为州从事。元和中,转治中,免。永元中,卒,年七十余。有《论衡》三十卷。
  ◇果赋
  冬实之杏,春熟之甘。(《御览》九百六十八)
  ◎贾逵
  逵,字景伯,扶风平陵人,梁王太傅谊九世孙。永平中,拜为郎,与班固典校秘书。建初中,迁卫士令。和帝时,为左中郎将,进侍中,领骑都尉,兼领秘书近署。永元十三年卒,年七十二。有《春秋左氏长经》二十卷,《左氏解诂》三十卷,《春秋外传国语注》二十卷,《集》二卷。
  ◇上书请宥刘恺(永元十年)
  孔子称「能以礼让为国,于从政乎何有」。窃见居巢侯刘般嗣子恺,素行孝友,谦逊清,让封弟宪,潜身远迹。有司不愿乐善之心,而绳以循常之法,惧非长克让之风,成含弘之化。前世扶阳侯韦玄成,近有陵阳侯丁鸿、黾阝侯邓彪,并以高行洁身辞爵,未闻贬削,而皆登三事。今恺景仰前修,有伯夷之节,宜蒙矜宥,全其先功,以增圣朝尚德之美。(《后汉·刘恺传》)
  ◇条奏左氏长义(建初元年)
  臣谨レ出《左氏》三十事尤著明者,斯皆君臣之正义,父子之纪纲。其余同《公羊》者十有七八,或文章小异,无害大体。至如祭仲、纪季、伍子胥、叔术之属,《左氏》义深于君父,《公羊》多任于权变,其相殊绝,固以甚远,而冤抑积久,莫肯分明。臣以永平中上言《左氏》与图谶合者,先帝不遗刍荛,省纳臣言,写其传诂,藏之秘书。建平中,侍中刘歆欲立《左氏》,不先暴论大义,而轻移太常,恃其义长,诋挫诸儒,诸儒内怀不服,相与排之。孝哀皇帝重逆众心,故出歆为河内太守。从是攻击《左氏》,遂为重仇。至光武皇帝奋独见之明,兴立《左氏》《梁》,会二家先师不晓图谶,故令中道而废。凡所以存先王之道者,要在安上理民也。今《左氏》崇君父,卑臣子,强干弱枝,劝善戒恶,至明至切,至真至顺。且三代异物,损益随时,故先帝博观异家,各有所采。《易》有施、孟,复立梁丘,《尚书》欧阳,复有大小夏侯,今《三传》之异,亦犹是也。又《五经》家皆无以证图谶明刘氏为尧后者,而《左氏》独有明文。《五经》家皆言颛顼代皇帝,而尧不得为火德。《左氏》以为少昊代黄帝,即图谶所谓帝宣也。如令尧不得为火,则汉不得为赤。其所发明,补益实多。陛下通天然之明,建大圣之本,改元正历,垂万世则,是以麟凤百数,嘉瑞杂Ш,犹朝夕恪勤,游情《六艺》,研机综微,靡不审核。若复留意废学,以广圣见,庶几无所遗失矣。(《后汉·贾逵传》)
  ◇永平颂
  威震赤谷。(《书钞》十三)
  ◇连珠
  夫君人者不饰不美,不足以一民。(《文选·景福殿赋》注)
  ◎杨终
  终,字子山,蜀郡成都人。少为郡小吏。永平中,征诣兰台,拜校书郎。建初中,诣白虎观,后坐事徙北地。元和中,释归故郡。永元中,征拜郎中。有《春秋外传》十二卷。
  ◇建初元年大旱上书
  臣闻「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违忤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高祖平乱,约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万姓廓然,蒙被更生,泽及昆虫,功垂万世。陛下圣明,德被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灾疫未息,躬自菲薄,广访失得,三代之隆,无以加焉。臣窃按《春秋》水旱之变,皆应暴急,惠不下流。自永平以来,仍连大狱,有司穷考,转相牵引,掠拷冤滥,家属徙边。加以北征匈奴,西开三十六国,频年服役,转输烦费。又远屯伊吾、楼兰、车师、戊己,民怀土思,怨结边域。传曰:「安土重居,谓之众庶。」昔殷人近迁洛邑,且犹怨望,何况去中土之肥饶,寄不毛之荒极乎?且南方暑湿,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感动天地,移变阴阳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济元元。(《后汉·杨终传》)
  ◇复上书
  秦筑长城,功役繁兴,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弃珠崖之郡,光武绝西域之国,不以介鳞易我衣裳。鲁文公毁泉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己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无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楼兰之屯,久而未还,非天意也。(《后汉·杨终传》)
  ◇上言宣令诸儒论考五经同异
  宣帝博征群儒,率定《五经》于石渠阁。方今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坏大体。宜如石渠故事,永为后世则。(《后汉·杨终传》「终又言」云云,「于是诏诸儒于白虎观论考《五经》同异焉」。)
  ◇戒卫尉马廖书
  终闻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何者?尧、舜为之堤防,桀、纣示之骄奢故也。《诗》曰:「皎皎练丝,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谓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杀太子母弟,直称君甚恶之者,坐失教也。《礼》制,人君之子,年八岁为置少傅,教之书计,以开其明;十五置信傅,教之经典,以道其志。汉兴,诸侯王不力教诲,多触禁忌,故有亡国之祸,而乏嘉善之称。今君位地尊重,海内所望,岂可不临深履薄,以为至戒!黄门郎年幼,血气方盛,既无长君退让之风,而要结轻狡无行之客,纵而莫诲,视成任性,鉴念前世,可为寒心。群侯诚宜以临深履薄为戒。(《后汉·杨终传》)
  ◎徐防
  防,字谒卿,沛国钅至人。永平中,举孝廉,除为郎,特补尚书郎。和帝时,稍迁司隶校尉,出为魏郡太守,征为少府,迁大司农,代巢堪为司空,又代张为司徒。延平初,代张禹为太尉。安帝即位,封龙乡侯。
  ◇五经宜为章句疏
  臣闻《诗》《书》《礼》《乐》,定自孔子,发明章句,始于子夏。其后诸家分析,各有异说。汉承乱秦,经典废绝,本文略存,或无章句。收拾缺遗,建立明经,博征儒术,开置太学。孔圣既远,微旨将绝,故立博士十有四家,设甲乙之科,以勉劝学者,所以示人好恶,改敝就善者也。伏见太学试博士弟子,皆以意说,不修家法,私相容隐,开生奸路。每有策试,辄兴诤讼,论议纷错,互相是非。孔子称「述而不作」,又曰「吾犹及中之阙文」,疾史有所不知而不肯阙也。今不依章句,妄生穿凿,以遵师为非义,意说为得理,轻道术,浸以成俗,诚非诏书实选本意。改薄从忠,三代常道,专精务本,儒学所先。臣以为博士及甲乙策试,宜从其家章句,开五十难以试之。解释多者为上策,引文明者为高说。若不依先师,义有相伐,皆正以为非。《五经》各取上第六人,《论语》不宜射策。虽所失或久,差可矫革。(《后汉·徐防传》)
  试《论语》本文章句,但通度,勿以射策。冀令学者务本,有所一心,专精师门,思核经意,事得其实,道得其真。于此弘广经术,遵重圣业,有益于化。虽从来久,六经衰微。学门浸浅,诚宜反本,改矫其失。(《后汉·徐防传》注引《东观记》)
  ◎郭躬
  躬,字仲孙,颍川阳翟人。为郡吏,辟公府。永平中,选廷尉正,坐法免。后三迁。元和中,拜延尉。永元六年,卒官。
  ◇上封事言赦宜及亡命
  圣恩所以减天下死罪使戍边者,欲实疆境而重人命也。去死就生,与老弱复相见,莫不欢喜。自丙子以来,犯罪者甚多,应入重论今。已牢狱者,蒙更生之恩也;而始被执录者,独受大辟之刑,示不均也。《书》曰:「王道荡荡,无偏无党。」均大恩以令民。(袁宏《后汉纪》十二)
  圣恩所以减死罪使戍边者,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也无虑万人,又自赦以来,捕得甚众,而诏令不及,皆当重论。伏惟天恩,莫不荡宥,死罪以下,并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独不沾泽。臣以为赦前犯死罪而系在赦后者,可皆勿笞,诣金城,以全人命,有益于边。(《后汉·郭躬传》)
  ◎周纡
  纡,字文通,下邳徐人。少为廷尉史。永平中,补南行唐长,迁博平令,拜齐相,复左转博平令。建初中,为勃海太守,免。起为郎,再迁召陵侯相,征拜洛阳令,免。后为御史中丞。和帝初,免。复征为御史中丞,迁司隶校尉,左转骑都尉,迁将作匠,卒官。
  ◇上疏劾窦瑰
  臣闻臧文仲之事君也,见有礼于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见无礼于君者,诛之如鹰之逐鸟雀。案夏阳侯瑰,本出轻薄,志在邪辟,学无经术,而妄构讲舍,外招儒徒,实会奸桀。轻忽天威,侮慢王室,又造作巡狩封禅之书,惑众不道,当伏诛戮,而主者营私,不为国计。夫涓流虽寡,浸成江河;爝火虽微,卒能燎野。履霜有渐,可不惩革?宜寻吕产专窃之乱,永惟王莽篡逆之祸,上安社稷之计,下解万夫之惑。(《后汉·酷吏周纡传》)
  ◎乐恢
  恢,字伯奇,京兆长陵人。初仕郡,署户曹史,坐事抵罪,后复为功曹。永平中,辟司空牟融府,又辟司空第五伦府,皆不就。后征拜议郎。和帝时,为尚书仆射拜骑都尉,辞疾归。窦宪使州郡迫胁之,仰药死。
  ◇上疏言诸窦
  臣闻百王之失,咸以阴盛凌阳,而权移于下。大臣专朝,而势去公室。未有群德休明,而臣下窥窬;主一其柄,而社稷倾危者。伏念先帝圣德未永,蚤弃万国。陛下富于春秋,纂承大业。今诸舅执政,外戚盈朝,非所以宁王室、示天下也。经曰:「天地乖互,则众物大伤。君臣失序,则万民受殃。」政失不救,其极不测。当今所急,上宜以义自割,下宜以谦自引。四舅可长保爵土之荣,皇太后永无惭负宗庙之忧,诚策之上者也。(袁宏《后汉纪》十三,《后汉·乐恢传》,各有删节,今合录之。)
  ◇上书谏征匈奴(永元元年)
  《春秋》之义,王者不理夷狄。得其地不可垦发,得其人无益于政,故明王之于夷狄,羁縻而已。孔子曰:「元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以汉之盛,不务修舜、禹、周公之德,而无故兴干戈,动兵革,以求无用之物,臣诚惑之。(《后汉·乐恢传》注引《东观记》)
  ◇拜骑都尉上书辞谢
  仍受厚恩,无以报效。夫政在大夫,孔子所疾;世卿持权,《春秋》以戒。圣人恳恻,不虚言也。近世外戚富贵,必有骄溢之败。今陛下思慕山陵,未遑政事;诸舅宠盛,权行四方。若不能自损,诛罚必加。臣寿命垂尽,临死竭愚,惟蒙留神。(《后汉·乐恢传》)
  ◇答颍川杜安书
  干主求禄,非平生操也。(袁宏《后汉纪》十三)
  ◎孔丰
  丰,字子丰,太常孔臧之后。永平中,辟司空府,以高第拜侍御史。建初中,转黄门侍郎,典东观事。
  ◇建初元年大旱上疏
  臣闻为不善而灾报,得其应也。为善而灾至,遭时运也。陛下即位日新(《续汉志》注补作「浅」),视民如伤,而不幸耗旱,时运之会尔,非政教之所致也。昔成汤遭旱,因自责,省畋散积,减御损膳,而大有年。意者陛下未为成汤之事焉。(《孔丛子·连丛上》,又见《续汉·五行志一》注补)
  ◎孔僖
  僖,字仲和,丰子。建初中,为兰台令史。元和中,拜郎中,赐褒成侯,使校书东观,出为临晋令。
  ◇上书自讼
  臣之愚意,以为凡言诽谤者,谓实无此事,而虚加诬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恶,显在汉中,坦如日月。是为直说书传实事,非虚谤也。夫帝者为善则天下之善咸归焉;其不善则天下之恶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以诛于人也。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教未过,而德泽有加,天下所具(袁宏《纪》作「见」)也,臣等独何讥刺哉?假使所非实是,则固应悛改;傥其不当,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下不推原大数,深自为计,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戮,死即死耳,顾天下之人,必回心易虑,以此事窥陛下心。自今以后,苟见不可之事,终莫复言者矣。臣之所以不爱其死,犹敢极言者,诚为陛下深惜此大业。陛下若不自惜此大业,陛下若不自惜,则臣何赖焉?齐桓公亲扬其先君之恶,以唱管仲,然后群臣得尽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之武帝,远讳实事,岂不与桓公异哉?臣恐有司卒然见构,衔恨蒙枉,不得自叙,使后世论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比,宁可复使子孙追掩之乎?谨诣阙伏待重诛。(《后汉·孔僖传》)
  ◎孔季彦
  季彦,僖第二子。安帝时,举孝廉,不就。
  ◇雨雹对
  此皆阴乘阳之征也。今贵臣擅权,母后党盛,陛下宜修圣德,虑此二者(已上《后汉·孔僖传》)而已。夫物之相感,必以类推,其甚者必有山崩地震,乖气相因,其事不可尽论。往者延平中邓后称制,而东垣巨屋山大崩,声动安邑,即前事之验者。(《孔丛子·连丛下》)

卷三十二
◎陈宠
  宠,字昭公,沛国氵交人,尚书陈咸曾孙。永平中,为州郡吏,辟司徒鲍昱府,三迁。章帝初,为尚书。和帝初,出为太山太守,转广汉太守,擢为大司农,拜廷尉,复为尚书,迁太鸿胪。永元十六年,代徐防为司空。
  ◇省刑疏
  臣闻先王之政,赏不僭,刑不滥,与其不得已,宁僭不滥。故唐尧著典曰:「流宥五刑,眚灾肆赦。」帝舜命皋陶,以「五宅三居,惟明克允」。文王重《易》六爻,而列重棘之听。周公作《立政》,戒成王「勿误乎庶狱」。伯夷之典,「惟敬五刑,以成三德」。由此言之,圣贤之政,以刑罚为首(袁宏《纪》作「必以刑罚为首。咨叹相戒者,重刑之至也」)。往者断狱严明,所以威惩奸慝,奸慝既平,必宜济之以宽。陛下即位,率由此义,数诏群僚,弘崇晏晏。而有司执事,未悉奉承,典刑用法,犹尚深刻。断狱者急于格酷烈之痛,执宪者烦于诋斯放滥之文,违本离实,棰楚为奸,或因公行私,逞纵威福。夫为政犹张琴瑟,大弦急者小弦绝。故子贡非臧孙之猛法,而美郑乔之仁政。《诗》云:「不刚不柔,布政优优。」方今圣德充塞,假于上下,宜因其时,隆先王之道,荡涤烦苛之法。轻薄棰楚,以济群生;全广至德,以奉天心。(《后汉·陈宠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一,《晋书·刑法志》,《通典》一百七十)
  ◇奏驳贾宗断狱尽三冬议
  夫冬至之节,阳气始萌,故十一月有兰、射干、芸、荔之应。《时令》曰:「诸生荡,安形体。」天以为正,周以为春。十二月阳气上通,雉ず鸡乳,地以为正,殷以为春。十三月阳气已至,天地已交,万物皆出,蛰虫始振,人以为正,夏以为春。三微成著,以通三统。周以天元,殷以地元,夏以人元。若以此时行刑,则殷、周岁首皆当流血,不合人心,不稽天意。《月令》曰:「孟冬之月,趣狱刑,无留罪。」明大刑毕在立冬也。又:「仲冬之月,身欲宁,事欲静。」若以降威怒,不可谓宁;若以行大刑,不可谓静。议者咸曰:「旱之所由,咎在改律。」臣以为殷、周断狱,不以谓宁;若以行大刑,不可谓静。议者咸曰:「旱之所由,咎在改律。』臣以为殷、周断狱,不以三微,而化致康平,无有灾害。自元和以前,皆用三冬,而水旱之异,往往为患。由此言之,灾害自为它应,不以改律。奉为虐政,四时行刑,圣汉初兴,改从简易。萧何草律,季秋论囚,俱避立春之月,而不计天地之正,二王之春,实颇有违。陛下探幽析微,允执其中,革百载之失,建永年之功,上有迎承之敬,下有奉微之惠,稽《春秋》之文,当《月令》之意,圣功美业,不宜中疑。(《后汉·陈宠传》,《通典》一百六十六)
  ◇奏请删除律令
  臣闻礼经三百,威仪三千,故《甫刑》大辟二百,五刑之属三千。礼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礼则入刑,相为表里者也。今律令,犯罪应死刑者六百一十,耐罪千六百九十八,赎罪以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溢于《甫刑》者千九百八十九,其四百一十大辟,千五百七耐罪,七十九赎罪。《春秋保乾图》曰:「王者三百年一蠲法。」汉兴以来三百二年,宪令稍增,科条无限。又律有三家,说各驳异,刑法繁多。宜令三公、廷尉平定律令,应经合义可施行者,大辟二百,耐罪、赎罪二千八百,合为三千,与礼相应。其余千九百八十九事,悉可删除,使万民改易视听,以成大化,致刑措之美,俾传之无穷。(《后汉·陈宠传》,《晋书·刑法志》,《通典》一百七十)
  ◎陈忠
  忠,字伯始,宠子。永初中,辟司徒府,三迁廷尉正。元初中,擢拜尚书。安帝亲政,转仆射,迁尚书令。延光三年,拜司隶校尉。明年,出为江夏太守,复留拜尚书令。
  ◇荐刘恺疏(永初元年)
  臣闻三公上则台阶,下象山岳,股肱元首,鼎足居职,协和阴阳,调训五品,考功量才,以序庶僚,遭烈风不迷,遇迅雨不惑,位莫重焉。而今上司缺职,未议其人。臣窃差次诸卿,考合众议,咸称太常朱伥、少府荀迁。臣父宠,前忝司空,伥、迁并为掾属,具知其能。伥能说经书,而用心褊狭,迁严毅刚直,而薄于艺文。伏见前司徒刘恺,沈重渊懿,道德博备,克让爵士,致祚弱弟,躬浮云之志,兼浩然之气,频历二司,举动得礼。以疾致仕,侧身里巷,处约思纯,进退有度,百僚景式,海内归怀。往者孔光、师丹,近世邓彪、张,皆去宰相,复序上司。诚宜简练卓异,以厌众望。(《后汉·刘恺传》)
  ◇清盗源疏
  臣闻轻者重之端,小者大之源,故堤溃蚁孔,气泄针芒。是以明者慎微,智者识几。《书》曰:「小不可不杀。」《诗》云:「无纵诡随,以谨无良。」盖所以崇本绝末,钩深之虑也。臣窃见元年以来,盗贼连发,攻亭劫掠,多所伤杀。夫穿窬不禁,则致强盗;强盗不断,则为攻盗;攻盗成群,必生大奸。故亡逃之科,宪令所急,至于通行饮食,罪致大辟。而顷者以来,莫以为忧。州郡督录怠慢,长吏防御不肃,皆欲采获虚名,讳以盗贼为负。虽有发觉,不务清澄。至有逞威滥怒,无辜僵仆。或有局比伍,转相赋敛。或随吏追赴,周章道路。是以盗发之家,不敢申告,邻舍比里,共相压迮,或出私财,以偿所亡。其大章著不可掩者,乃肯发露。陵迟之渐,遂且成俗。寇攘诛咎,皆由于此。前年渤海张伯路,可为至戒。覆车之轨,其迹不远。盖失之末流,求之本源。宜纠增旧科,以防来事。自今强盗为上官若它郡县所纠觉,一发,部束皆正法,尉贬秩一等,令长三月奉赎罪;二发,尉免官,令长贬秩一等;三发以上,令长免官。便可撰立科条,处为诏文,切敕刺史,严加纠罚。冀以猛济宽,惊惧奸慝。顷季夏大暑,而消息不协,寒气错时,水涌为变,天之降异,必有其故。所举有道之士,可策问国典所务,王事过差,令处暖气不效之意。庶有谠言,以承天诫。(《后汉·陈忠传》)
  ◇荐周兴疏(永宁中)
  臣伏惟古者帝王有所号令,言必弘雅,辞必温丽,垂于后世,列于典经。故仲尼嘉唐、虞之文章,从周室之郁郁。臣窃见光禄郎周兴,孝友之行,著于闺门,清厉之志,闻于州里。蕴椟古今,博物多闻,《三坟》之篇,《五典》之策,无所不览,属文著辞,有可观采。尚书出纳帝命,为王喉舌。臣等既愚暗,而诸郎多文俗吏,鲜有雅才,每为诏文,宣示内外,转相求请,或以不能,而专己自由,辞多鄙固。兴抱奇怀能,随辈栖迟,诚可叹惜。(《后汉·周荣传》)
  ◇上疏豫通帝意
  臣闻仁君广山薮之大,纳切直之谋;忠臣尽謇谔之节,不畏逆耳之害。是以高祖舍周昌桀纣之譬,孝文嘉爰盎人豕之讥,武帝纳东方朔宣室之正,元帝容薛广德自刎之切。昔晋平公问于叔向曰:「国家之患孰为大?」对曰:「大臣重禄不极谏,小臣畏罪不敢言,下情不上通,此患之大者。」公曰:「善。」于是下令曰:「吾欲进善,有谒而不通,罪至死。」今明诏崇高宗之德,推宋景之诚,引咎克躬,咨访群吏。言事者见杜根、成翊世等新蒙表录,显列二台,必承风响应,争为切直。若嘉谋异策,宜辄纳用。如其管穴,妄有讥刺,虽苦口逆耳,不得事实,且优游宽容,且优游宽容,以示圣朝无讳之美。若有道之士,对问高者,宜垂省览,特迁一等,以广直言之路。(《后汉·陈忠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七)
  ◇上疏请许大臣宁告终丧(建光元年)
  臣闻之《孝经》(袁宏《纪》作「昔先王孝治天下」)始于爱亲,终于哀戚。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尊卑贵贱,其义一也。夫父母于子,同气异息,一体而分,三年乃免于怀抱。先圣缘人情而著其节,制服二十五月,是以《春秋》臣有大丧,君三年不呼其门,闵子虽要服事,以赴公难,退而致位,以究私恩,故称「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也」。周室陵迟,礼制不序,《蓼莪》之人,作诗自伤曰:「瓶之罄矣,惟之耻。」言己不得终竟子道者,亦上之耻也。高祖受命,萧何创制,大臣有宁告之科,合于致忧之义。建武之初,新承大乱,凡诸国政,多趣简易,大臣既不得告宁,而群司营禄念私,鲜循三年之丧,以报顾复之恩者。礼义之方,实为雕损(袁宏《纪》此下有「然仁道无远,弘之即是」)。大汉之兴,虽承衰敝,而先王之制,稍以施行。故籍田之耕,起于孝文;孝廉之贡,发于孝武;郊祀之礼,定于元、成;三雍之序,备于显宗;大臣终丧,成乎陛下。圣功美业,靡以尚兹。孟子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臣愿陛下登高背望,以甘陵之思,揆度臣子之心,则海内咸(袁宏《纪》作「则海内群生,各得其所。(《后汉·陈忠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七,有删节。)
  ◇因灾异上疏劾中侍伯荣(伯荣,安帝乳母王圣女)
  臣闻位非其人,则庶事不叙;庶事不叙,则政有得失;政有得失,则感动阴阳,妖变为应。陛下每引灾自厚,不责臣司,臣司狃恩,莫以为负。故天心未得,隔并屡臻,青、冀之域,淫雨漏河,徐、岱之滨,海水盆溢,兖、豫蝗彖滋生,荆、扬稻收俭薄,并、凉二州,羌戎叛戾。加以百姓不足,府帑虚匮,自西徂东,杼柚将空。臣闻《洪范》五事,一曰貌,貌以恭,恭作肃,貌伤则狂,而致常雨。春秋大水,皆为君上威仪不穆,临莅不严,臣下轻慢,贵幸擅权,阴气盛强,阳不能禁,故为淫雨,陛下以不得亲奉孝德皇园庙,比遣中使致敬甘陵,朱轩马,相望道路,可谓孝至矣。然臣窃闻使者所过,威权翕赫,震动郡县,王侯二千石,至为伯荣独拜车下,仪体上僭,侔于人主。长吏惶怖谴责,或邪诌自媚,发人修道,缮理亭传,多设储寺,征役无度,老弱相随,动有万计,赂遗仆从,人数百匹,顿踣呼嗟,莫不叩心。河间托叔父之属,清河有陵庙之尊,及剖符大臣,皆猥为伯荣屈节车下。陛下不问,必以陛下欲其然也。伯荣之威,重于陛下,陛下之柄,在于臣妾。水灾之发,必起于此。昔韩嫣托副车之乘,受驰视之使;江都误为一拜,而嫣受欧刀之诛。臣愿明主严天元之尊,正乾刚之位,职事巨细,皆任贤能,不宜复令女使干错万机。重察左右,得无石显世漏之奸,尚书纳言,得无赵昌谮崇之诈;公卿大臣,得无朱博阿傅之援;外属近戚,得无王凤害商之谋。若国政一由帝命,王事每决于己,则下不得逼上,臣不得干君,常雨大水必当霁止,四方众异,不能为害。(《后汉·陈忠传》,「忠转为仆射。时帝数遣黄门常侍及中侍伯荣往来甘陵。又霖雨积时,河水涌溢。忠上疏」。)
  ◇上疏谏因灾异免三公
  臣闻「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故三公称曰冢宰,王者待以殊敬,在舆为下,御坐为起,入则参对而议政事,出则监察而董是非。汉典旧事,丞相所请,靡有不听。今之三公,虽当其名,而无其实,选举诛赏,一由尚书,尚书见任,重于三公,陵迟以来,其渐久矣。臣忠心常独不安,是故临事战惧,不敢穴见有所兴造,又不敢希意同僚,以谬乎典,而谤ゥ日闻,罪足万死。近以地震,策免司空陈褒,今者灾异,复欲切让三公。昔孝成皇帝以妖星守心,移咎丞相,使贲丽纳说方进,方进自引,卒不蒙上天之福,徒乘宋景之诚。故知是非之分,较然有归矣。又尚书决事,多违故典,罪法无例,诋欺为先,文惨言丑,有乖章宪。宜责求其意,割而勿听。上顺国典,下防威福,置方圆于规矩,审轻重于衡石,诚国家之典,万世之法也。(《后汉·陈忠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七,有小异。)
  ◇议救西域疏(延光二年)
  臣闻八蛮之寇,莫甚北虏。汉兴,高祖窘平城之围,太宗屈供奉之耻。故孝武忿怒,深惟久长之计,命遣虎臣,浮河绝漠,穷破虏庭。当斯之时,黔首陨于狼望之北,中国弊于卢山之壑,府库殚竭,杼柚空虚,算至车船,赀及六畜。夫岂不怀,虑久故也。遂规酒泉,敦煌四郡,以隔绝南羌,开三十六国,妻以公主,以断其右臂。是以单于孤持,窜遁远藏。至于宣、元之世,遂备蕃臣,关徼不闭,羽檄不行。由此察之,戎狄可以威服,难以化洽。西域内附日久,区区东望扣关者数矣,此其不乐匈奴慕汉之效也。今北虏已破车师,势必南攻鄯善,弃而不救,则诸国从矣。若然,则北虏财贿益增,胆势益殖,威临南羌,与之交连。如此,河西四郡危矣。河西既危,不得不救,则百倍之役兴,不訾之费发矣。今议者但念西域绝远,恤之烦费,不见先世苦心勤劳之意也。方今边境守御之具不精,内群武卫之备不修,敦煌孤危,远来告急,复不辅助,内无以慰劳吏民,外无以威示百蛮。蹙国减土,经有明诫。臣以为敦煌宜置校尉,案旧增四郡屯兵,以西抚三十六国。建屯益兵,宣扬雷风,冀以折冲万里,震怖匈奴。(袁宏《后汉纪》十七,又《后汉·西域传》)
  ◇上言令屯役者得归葬送
  孝宣皇帝旧令,人从军屯,及给事县官者,大父母死未满三月,皆勿徭,令得葬送。请依此制。(《后汉·陈忠传》,「元初三年有诏,大臣得行三年丧,服阕还职。忠因此上言。太后从之。」)
  ◇秦劾陈禅(永宁二年)
  古者合欢之乐舞于堂,四夷之乐陈于门,故《诗》云:「以《雅》以《南》,《》《任》《朱离》。」今掸国越流沙,逾县度,万里贡献,非郑、卫之声,佞人之比,而禅庭讪朝政,请劾禅下狱。(《后汉·陈禅传》)
  ◇奏太官宜著两梁冠
  令史质堪上言,太官宜著两梁。尚书孟希奏,太官职在鼎俎,不列陛位,堪欲令比大夫两梁冠,不宜许。臣伏惟太官令职在典掌王饔,统六清之饮,列入珍之馔,正百品之羞,纳四方之贡,所奉尤重,用思又勤。明诏慎口实之御,防有败之奸,增崇其选。侍御史主捕案,太医令奉方药供养,符节令掌幡信金虎,故位从大夫,车有韬沂,冠有两梁,所以殊亲疏,别内外也。太官令以供养言之,为最亲近,以职事言之,为最烦多,令又高选,又执法比太医令,科同服等,而冠二人殊,名实不副。又博士秩卑,以其传先王之训,故尊而异令,令服大夫之冕。由此言之,两梁冠非必列于陛位也。建初中,太官令两梁冠。《春秋》之义,大于复古。如堪言合典,可施行。克厌帝心,即听用之。(《续汉·舆服志下》注引荀绰《晋百官表注》「建光中,尚书陈忠以为」云云。)
  ◇奏言太初历不宜从
  诸从《太初》者,皆无他效验,徒以世宗攘夷廓境,享国久长为辞。或云孝章改《四分》,灾异卒甚,未有善应。臣伏惟圣王兴起,各异正朔,以通三统。汉祖受命,因秦之纪,十月为年首,闰常在岁后。不稽先代,违于帝典。太宗遵修,三阶以平,黄龙以至,刑犴以错,五是以备。哀、平之际,同承《太初》,而妖孽累仍,疴祸非一。议者不以成数相参,考真求实,而泛采妄说,归福《太初》,致咎《四分》。《太初历》众贤所立,是非已定,永平不审,复革其弦望。《四分》有谬,不可施行。元和凤鸟不当应历而翔集。远嘉前造,则丧其休;近讥后改,则隐其福。漏见曲论,未可为是。臣辄复重难衡、兴,以为五纪论推步行度,当时比诸术为近,然犹未稽于古。及向子歆欲以合《春秋》,横断年数,损夏益周,考之表纪,差谬数百。两历相课,六千一百五十六岁,而《太初》多一日。冬至日直斗,而云在牵牛。迂阔不可复用,昭然如此。史官所共见,非独衡、兴。前以为《九道》密近,今议者以为有阙,及甲寅元复多遗失,皆未可取正。昔仲尼顺假马之名,以崇君之义。况天之历数,不可任疑从虚,以非易是。(《续汉·律历志中》尚书令忠奏)
  ◇奏选尚书郎
  尚书为王喉舌,而诸郎多文俗,鲜有雅才,每为诏文,宣示内外,转相求请也。(《御览》引《后汉书》)
  ◎王阜
  阜(《后汉·滇王传》作「追」),字世公,蜀郡成都人。永平中,太守第五伦察举孝廉,为重泉令。元和中,迁益州太守。
  ◇老子圣母碑
  老子者,道也,乃生于无形之先,起于太初之前,行于太系之元,浮游六虚,出入幽冥,观混合之未别,窥清浊之未分。(《御览》一)
  ◎梁鸿
  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肃宗时,东出关,易姓运期,名耀,字侯光。终于吴。
  ◇安丘严平颂
  无营无欲,澹尔渊清。(《文选·雪赋》注,《补亡诗》注。按:《选》注引鸿「安丘严平颂」,脱「梁」字,杨慎《丹铅录》因以「鸿安丘」为成都人,无所据也。鸿仰慕前世高士,为四皓以来四十四人作颂,此盖颂安丘望之、严君平二人也。《玉海》引鸿本传及《选》注甚明。又案皇甫谧《高士传序》云「梁鸿颂逸民」,即指此颂也。)
  ◎梁松
  松,章帝初司隶校尉。(案:梁统子松,字伯孙,明帝永平四年下狱死,未为司隶校尉。此盖别有一梁松也。)
  ◇奏免马防等
  特进防兄廖,廖子豫,兄弟父子,并受爵士,荣显冠世,多买京师膏腴美田,作大庐舍,近带城郭,妨困小民。(□□□□引《东观汉记》,「司隶校尉梁松奏」。)
  特进马防,兄廖,廖子孙,三家奴婢千人。(《御览》五百引《东观汉记》)

卷三十三
◎鲁恭
  恭,字仲康,扶风平陵人,莽羲和鲁匡孙。建初初,为郡吏,辟太傅赵熹府。召诣白虎观,复举直言,待诏公车,拜中牟令,母忧去官。后拜侍御史。和帝时,拜《鲁诗》博士,迁侍中,出为乐安相。征拜议郎,进侍中,迁光禄勋。永元十二年,代吕盖为司徒,坐事免。殇帝即位,起为长乐卫尉。安帝即位,复代梁鲔为司徒,以病免。永初六年卒。年八十一。
  ◇上疏谏击匈奴
  窃见窦宪耿秉,衔使奉命,暴师于外(已上见《御览》四百五十三引《东观记》)。陛下亲劳圣思,日昃不食,忧在军役,诚欲以安定北垂,为人除患,定万世之计也。臣伏独思之,未见其便。社稷之计,万人之命,在于一举。数年以来,秋稼不熟,人食不足,仓库空虚,国无蓄积。会新遭大忧,人怀恐惧。陛下躬大圣之德,履至孝之行,尽谅阴三年,听于冢宰。百姓阙然,三时不闻警跸之音,莫不怀思皇皇,若有求而不得。今乃以盛春之月,兴发军役,扰动天下,以事戎狄,诚非所以垂恩中国,改元正时,由内及外也。万民者,天之所生。天爱其所生,犹父母爱其子,一物有不得其所者,则天气为之舛错,况于人乎?故爱人者,必有天报。昔太王重人命而去,故获上天之祜。夫戎狄者,四方之异气也。蹲夷踞肆,与鸟兽无刖。若杂居中国,则错乱天气,污辱善人,是以圣王之制,羁縻不绝而已,不以伤害中国也。今边境幸无事,宜当修仁行义,尚于无为,令家给人足,安业乐产。夫人道于下,则阴阳和于上,然后祥风时雨,覆被远方,夷狄慕德,重译而至矣。《易》曰:「有孚盈缶,终来有它吉。」言甘雨满我之缶,诚来有我而吉已。夫以德胜人者昌,以力胜人者亡。今匈奴为鲜卑所杀,远臧于史侯河西,去塞数千里,而欲乘其虚耗,利其微弱,是非义之所出也。前太仆祭肜,远出塞外,卒不见一胡,而兵已困矣。白山之难,不绝如纟延,都护陷没,士卒死者如积,迄今被其辜毒。孤寡哀思之心未弭,仁者念之,以为累息,奈何复欲袭其迹,不顾患难乎?今始征发,而大司农调度不足,使者在道,分部督趣,上下相迫,民间之急亦已甚矣。三辅、并、凉少雨,麦根枯焦,牛死日甚,此其不合天心之效也。群僚百姓咸曰不可,陛下独奈何以一人之计,弃万人之命,不恤其言乎?上观天心,下察人志,足以知事之得失。臣恐中国不为中国,岂徒匈奴而已哉!惟陛下留圣恩,征还二将,休罢士卒,以顺天心。(《后汉·鲁恭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二)
  ◇上疏
  举无遗策,动不失其中。(《文选·王仲宣诔》注)
  ◇上疏谏盛夏断狱
  臣伏见诏书,敬若天时,忧念万民,为崇和气,罪非殊死,且勿案验。进柔良,退贪残,奉时令,所以助仁德,顺昊天,致和气,利庶民者也。旧制,至立秋乃行薄刑,自永元十五年以来,改用孟夏,而刺史、太守不深惟忧民息事之源,进良退残之化,因为盛夏征召农人,拘对考验,连滞无已。司隶典司京师,四方是则,而近于春月分行诸部,托言劳来贫人,而无隐恻之实,烦扰郡县,廉考非急,逮捕一人,罪延十数(袁宏《纪》作「有疑罪,延及良人数十人」),上逆时气,下伤农业。案《易》五月,《后》用事(袁宏《纪》作「案《易》消息,四月乾卦用事。经曰『乾以美利利天下』,又曰『时乘六龙以御天』。五月《后卦》用事。」)经曰:「后以施令诰四方。」言君以夏至之日,施命令止四方行者,所以助微阴也。行者尚止之,况于逮召考掠(袁宏《纪》此下有「扰百姓」三字),夺其时哉!比年水旱伤稼,人饥流冗。今始夏,百谷权舆,阳气胎养之时。自三月以来,阴寒不暖,物当化变而不被和气。《月令》:「孟夏断薄刑,出轻系。行秋令则苦雨数来,五谷不熟。」又曰:「仲夏挺重囚,益其食。行秋令则草木零落,人务于疫。」夫断薄刑者,谓其轻罪已正,不欲令久系,故时断之也(《袁宏纪》作「谓正罪不欲令久系,不谓可考正罪法也。故出轻系,明不欲拘之也」)。臣愚以为今孟夏之制,可从此令,其决狱案考,皆以立秋为断,以顺时节,育成万物,则天地以和,刑罚以清矣。(《后汉·鲁恭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六)
  ◇议奏断狱以冬至前
  夫阴阳之气,相扶而行,发动用事,各有时节。若不当其时,则物随而伤。王者虽质文不同,而兹道无变,四时之政,行之若一。《月令》,周世所造,而所据皆夏之时也。其变者,唯正朔、服色、牺牲、徽号、器械而已。故曰:「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易》曰:「潜龙勿用。」言十一月、十二月阳气潜藏,未得用事。虽煦嘘万物,养其根ぼ,而犹盛阴在上,地冻水冰,阳气否隔,闭而成冬。故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言五月微阴始起,至十一月,坚冰至也。夫王者之作,因时为法。孝章皇帝深惟古人之道,助三正之微,定律著令,冀承天心,顺物性命,以致时雍。然从变改以来,年岁不熟,谷价常贵,人不宁安。小吏不与国同心者,率入十一月得死罪贼,不问曲直,便即格杀,虽有疑罪,不复谳正。一夫吁嗟,王道为亏,况于众乎!《易》十二月(袁宏《纪》作「十一月,《中孚》曰」),「君子以议狱缓死」。可令疑罪使详其法,大辟之科,尽冬月乃断。其立春在十二月中者,勿以报囚如故事。(《后汉·鲁恭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六)
  ◎鲁丕
  丕,字叔陵,恭弟。永平中,为郡督邮功曹。建初元年,举贤良方正,对策高第,除议郎,迁新野令,擢青州刺史,坐事下狱免。元和初,征,再迁拜赵相。永元中,迁东郡太守,历陈留太守,坐事下狱,免。复征,再迁中散大夫,进侍中,免。永初中,复征,再迁侍中左中郎将,卒年七十五。
  ◇举贤良方正对策
  政莫先于从民之所欲,除民之所恶,先教后刑,先近后远。君为阳,臣为阴;君子为阳,小人为阴;京师为阳,诸夏为阴;男为阳,女为阴;乐和为阳,忧苦为阴,各得其所则和调。精诚之所发,无不感浃。吏多不良,在于贱德,而贵功欲速,莫能修长久之道。古者贡士,得其人者有庆,不得其人者有让,是以举者务力行。选举不实,咎在刺史二千石。《书》曰:「天工人其代之。」观人之道,幼则观其孝顺而好学,长则观其慈爱而能教。设难以观其谋,烦事以观其治,穷则观其所守,达则观其所施,此所以核之也。民多贫困者急,急则致寒,寒则万物不成。去本就末,奢所致也。制度明则民用足,刑罚不中,则于名不正。正名之道,所以明上下之称,班爵号之制,定卿大夫之位也。狱讼不息,在争夺之心不绝。法者,民之仪表也,法正则民悫。吏民凋弊,所从久矣。不求其本,浸以益甚。吏政多欲速,又州官秩卑而任重,竞为小功,以求进取,生凋弊之俗。救弊莫若忠,故孔子曰:「孝慈则忠。」治奸诡之道,必明慎刑罚,孔子曰:「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说以犯难,民忘其死。」死且忘之,况使为礼义乎?(袁宏《后汉纪》十六)
  ◇上疏论说经
  臣以愚顽,显备大位,犬马气衰,猥得进见,论难于前,无所甄明,衣服之赐,诚为优过。臣闻说经者,传先师之言,非从己出,不得相让;相让则道不明,若规矩权衡之不可枉也。难者必明其据,说者务立其义,浮华无用之言不陈于前,故精思不劳而道术愈章。法异者,各令自说师法,博观其义。览诗人之旨意,察《雅》《颂》之终始,明舜、禹、皋陶之相戒,显周公、箕子之所陈,观乎人文,化成天下。陛下既广纳謇謇以开四聪,无令刍荛以言得罪;既显岩穴以求仁贤,无使幽远独有遗失。(《后汉·鲁丕传》)
  ◇奏止赵王避疾学宫
  臣闻《礼》,诸侯薨于路寝,大夫卒于适室,死生有命,非有逃避之典也。学宫传五帝之道,修先王礼乐教化之处,王欲废塞,以广游宴,事不可听。(《后汉·鲁丕传》「丕拜赵相。赵王商尝欲避疾,便时移住学宫,丕止不听。王乃上疏自言,诏书下丕。丕奏」云云。「诏从丕言」。)
  ◎胡滕
  滕,为南阳从事,历大将军西曹掾。
  ◇请比都官从事表
  天子无外,乘舆所幸,便为京师。臣请荆州刺史比司隶,臣比都官从事。(《御览》六百六引《桂阳先贤画赞》「胡滕部南阳从事,遇大驾南巡,求索总猥滕表」云云。「帝奇其才,悉许之」。)
  ◎刘毅
  毅,齐武王曾孙。建初二年,封平望侯。永元中,坐事夺爵。永初中,召入东观,复故封。元初初,拜议郎。
  ◇上书请著太后注纪
  臣闻《易》载羲、农而皇德著,《书》述唐、虞而帝道崇,故虽圣明,必书功于竹帛,流音于管弦。伏惟皇太后膺大圣之姿,体乾坤之德,齐踪虞妃,比迹任姒,孝悌慈仁,允恭节约,杜绝奢盈之源,防抑逸欲之兆,正位内朝,流化四海。及元兴、延平之际,国无储副,仰观乾象,参之人誉,爰立陛下为天下主,永安汉室,绥静四海。又遭水潦,东州饥荒。垂恩元元,冠盖交路,菲薄衣食,躬率群下,损膳解骖,以赡黎苗。恻隐之恩,犹视赤子。克己引愆,显扬仄陋,崇晏晏之政,敷在宽之教。兴灭国,继绝世,录功臣,复宗室。追还徙人,蠲除禁锢。政非惠和,不图于心;制非旧典,不访于朝。弘德洋溢,充塞宇宙;洪泽丰沛,漫衍八方。华夏乐化,戎狄混并。丕功著于大汉,硕惠加于生人。巍巍之业,可闻而不可及;荡荡之勋,可诵而不可名。古之帝王,左右置史,汉之旧典,世有注纪。夫道有夷崇,治有进退。若善政不述,细异辄书,是为尧、汤负洪水大旱之责,而无咸熙假天之美;高宗、成王有雉ず迅风之变,而无中兴康宁之功也。上考《诗》《书》,有虞二妃,周室三母,修行佐德,思不逾阈。未有内遭家难,外遇灾害,览总大麓,经营天物,功德巍巍若兹者也。宜令史官著《长乐宫注》《圣德颂》,以敷宣景翟,勒勋金石,悬之日月,摅之罔极,以崇陛下之孝。(《后汉·和熹邓后纪》:「元初五年,平望侯刘毅以太后多德政,欲令早有注纪,上书安帝。」)
  ◎刘余
  余,毅从弟。嗣父复爵临邑侯。永初中,召入东观,除校书郎。有《集》二卷。
  ◇玄根赋
  一足之夔,九头之。(《文选·江赋》注)
  戴金翠,珥珠玑。(《文选·洛神赋》注)
  前殿冬。(《文选·七启》注引《玄根颂》)
  致垂棘以为墀。(《文选·颜延之元皇后哀册文》注)
  芳林臻臻,朱竹离离,菱芡吐荣,若摅锦而布绣。(《御览》九百七十五)
  素雁蜿感清羽,玄鹤回翔应徵宫。(《北堂书钞》一百九引《玄根颂》)
  ◇上书谏铸钱事
  夫食者,乃有国之大宝,生民之至贵也。见比年已来,良田尽于蝗螟之口,杼轴空于公私之求,野无青草,室如悬罄,所急朝夕之飧,所患靡之事,岂谓钱之锲簿铢两轻重哉!就使当令土砾化为南金,瓦卤变为和玉,沙石悉成随珠,犬羊尽作狐白,绛绣盈堂,文绮缦野,使百姓渴无所饮,饥无所食,虽羲皇之纯德,大禹之勤劳,周文之不暇,犹不能以保萧墙之内。(《艺文类聚》六十六)
  ◇与窦季玮书
  君嚼茹坟典,履公修行。(《北堂书钞》)
  ◇与李子坚书
  下车负乘,剧贼未擒(《文选·范蔚宗后汉宦者传论》注)。吏民强犷,比屋为贼。(又沈约《齐安陆昭王碑》注)
  ◇郡太守箴(一作「崔瑗」)
  有嬴驱除,焚旧典纪,荡灭蕃畿,罢侯置守。秦发闾左,陈涉奋威;楚筑乾溪,灵王不归。征遐由近,可不肃。守臣司境,敢告执机。(《艺文类聚》六)
  大汉遵周,化洽九区。(《文选·赭白马赋》注,又《陆机皇太子宴玄圃诗》注。又《赵至与稽茂齐书》注作「遵因」)
  ◎张敏
  敏,字伯达,河间莫阝人。建初二年,举孝廉,四迁为尚书。永元中,拜司隶校尉,迁汝南太守,坐事免。延平元年,拜议郎,再迁。永初初,为颍川太守,代周章为司空。
  ◇驳轻侮法议
  夫《轻侮》之法,先帝一切之恩,不有成科,班之律令也。夫死生之决,宜从上下,犹天之四时,有生有杀。若开相容恕,著为定法者,则是故设奸萌,生长罪隙。孔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春秋》之义,子不报仇,非子也。而法令不为之减者,以相杀之路不可开故也。今托义者得减,妄杀者有差,使执宪之吏得设巧诈,非所以导(一作「遵」)「在丑不争」之义。又《轻侮》之比,浸以繁滋,至有四五百科,转相顾望,弥复增甚,难以垂之万载。臣闻师言:「救文莫如质。」故高帝烦苛之法,为三章之约。建初诏书有改于古者,可下三公、廷尉,蠲除其敝。(《后汉·张敏传》,「建初中,有人侮辱人父者,而其子杀之,肃宗贳其死刑而降宥之,自后因以为比。永元中,遂定其议,以为《轻侮法》。敏驳议」。)
  ◇复上疏议轻侮法
  臣敏蒙恩,特见拔擢,愚心所不晓,迷意所不解,诚不敢苟随众议。臣伏见孔子垂经典,皋陶造法律,原其本意,皆欲禁民为非也。未晓《轻侮》之法,将以何禁?必不能使人不相轻侮,而更开相杀之路,执宪之吏复容其奸枉。议者或曰:「平法当先论生。」臣愚以为天地之性,唯人为贵,杀人者死,三代通制。今欲趣生,反开杀路,一人不死,天下受敝。记曰:「利一害百,人去城郭。」夫春生秋杀,天道之常。春一物枯即为灾,秋一物华即为异。王者承天地,顺四时,法圣人,从经律。愿陛下留意下民,考寻利害,广令平议,天下幸甚。(《后汉·张敏传》,「议寝不省。敏复上疏。和帝从之」。又略见《通典》一百六十六,《御览》四百五十二)
  ◎应顺
  顺,字仲华,汝南南顿人。建初中,举孝廉,为尚书郎,转右丞,出为冀州刺史,再迁东平相。永元中,历左冯翊(见《陈宠传》),河南尹,拜将作大匠。
  ◇上言宜给计吏舍馆
  百郡计吏,观国之光,而舍逆旅,崎岖私馆,直装衣物,弊朽暴露,朝会邈远,事不肃给。晋,霸国盟主耳,舍诸侯于隶人,子产以为大讥。况今四海之大,而可无乎?(《续汉·百官志二》注补引《汉官》,「永元十年,应顺上言」。)
  ◎应奉
  奉,字世叔,顺曾孙。桓帝时,四府举才堪将帅,拜武陵太守,坐事免,寻为司隶校尉,引疾退。有《洞序》九卷。
  ◇理李膺等疏
  昔秦人观宝于楚,昭奚恤莅以群贤;梁惠王玮其昭乘之珠,齐威王答以四臣。夫忠贤武将,国之心膂,窃见左校施刑徒前廷尉冯绲、大司农刘、河南尹李膺等,执法不挠,诛举邪臣,肆之以法,众庶称宜。昔季孙行父亲逆君命,逐出莒仆,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今膺等投身强御,毕力致罪,陛下既不听察,而猥受谮诉,遂令忠臣同愆元恶。自春迄冬,不蒙降恕,遐迩观听,为之叹息。夫立政之要,记功忘失,是以武帝舍安国于徒中,宣帝征张敞于亡命。绲前讨蛮荆,均吉甫之功。数临督司,有不吐茹之节。膺著威幽、并,遗爱度辽。今三垂蠢动,王旅未振。《易》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乞原膺等,以备不虞。(《后汉·李膺传》)
  ◇上书谏立后
  臣闻周纳狄女,襄王出居于郑;汉立飞燕,成帝胤嗣泯绝。母后之重,兴废所因。宜思《关雎》之所求,远五禁之所忌。(《后汉·应奉传》)
  ◎应劭(一)
  劭,字仲远,一作仲援,又作仲瑗,奉子。灵帝时,举孝廉,辟车骑将军何苗掾,以高第出为营陵令,迁太山太守。兴平初,弃郡奔袁绍。有《汉书集解》二十四卷,《汉朝驳议》三十卷,《律略论》五卷,《汉官仪》十卷,《风俗通义》三十一卷,《集》四卷。
  ◇贡药物表
  臣劭言,郡旧因计吏献药,阙而不修,惭悸交集,无辞自文。今道少通,谨遣五官孙艾贡茯苓十斤,紫芝六枝,鹿茸五斤,五味一斗,计吏发行,辄复表贡。(《御览》九百八十四)
  ◇奏上删定律令
  夫国之大事,莫尚载籍。载籍也者,决嫌疑,明是非,赏刑之宜,允获厥中,俾后之人,永为监焉。故胶东相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议,数遣廷尉张汤亲至陋巷,问其得失。于是作《春秋决狱》二百三十二事,动以经对,言之详矣。逆臣董卓,荡覆王室,典宪焚燎,靡有孑遗,开辟以来,莫或兹酷。今大驾东迈,巡省许都,拔出险难,其命惟新。臣累世受恩,荣祚丰衍,窃不自揆,今少云补,辄撰具《律本章句》《尚书旧事》《廷尉板令》《决事比例》《司徒都目》《五曹诏书》及《春秋断狱》,凡二百五十篇。蠲去复重,为之节文。又集驳三十篇,以类相从,凡八十二事。其见《汉书》二十五,《汉记》四,皆删叙润色,以全本体。其二十六,博采古今之瑰玮之士,文章焕炳,德义可观。其二十七,臣所创造。岂ム自谓必合道衷,心焉愤邑,聊以藉手。昔郑人以乾鼠为璞,鬻之于周;宋愚夫亦宝燕石,缇纽扣纟十重。夫睹之者掩口卢胡而笑,斯文之族,无乃类旃。《左氏》实云,虽有姬姜丝麻,不弃憔悴菅蒯,盖所以代匮也。是用敢露顽才,厕于明哲之末。虽未足纲纪国体,宣洽时雍,庶几观察,增阐圣听。惟因万机之余暇,游意省览焉。(《后汉·应劭传》,《晋书·刑法志》)
  ◇驳韩卓募兵鲜卑议
  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群,无君长之帅,庐落之居,而天性贪暴,不拘信义,故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吏民创禁,不与交关。唯至互市,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计获事足,旋踵为害。是以朝家外而不内,盖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辽将军马续、乌桓校尉王元发鲜卑五千余骑,又武威太守赵冲亦率鲜卑征讨叛羌。斩获丑虏,既不足言,而鲜卑越溢,多为不法。裁以军令,则忿戾作乱;制御小缓,则陆掠残害。劫居人,钞商旅,敢人牛羊,略人兵马。得赏既多,不肯去,复欲以物买铁。边将不听,便取缣帛,聚欲烧之。边将恐怖,畏其反叛,辞谢抚顺,无故拒违。今狡寇未殄,而羌为臣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以为可募陇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简其精勇,多其牢赏。太守李参,沈静有谋,必能奖厉,得其死力。当思渐消之略,不可仓卒望也。(《后汉·应劭传》,又略见《艺文类聚》六十六引《汉名臣奏》)
  ◇鲜卑胡市议
  太尉属应劭等议,以为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群,无君长帅,庐落之居,又其天性贪而无信,故自汉兴于兹,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吏民创禁,不与交关。唯至胡市,乃成靡服。非畏威怀德,实玩中国珍异之故耳。(《艺文类聚》六十五引《汉名臣奏》)
  ◇追驳尚书陈忠活尹次史玉议
  《尚书》称:「天秩有礼,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而孙卿亦云:「凡制刑之本,将以禁暴恶,且惩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赏庆、刑威,皆以类相从,使当其实也。」若德不副位,能不称官,赏不酬功,刑不应罪,不祥莫大焉。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百王之定制,有法之成科。高祖入关,虽尚约法,然杀人者死,亦无宽降。夫时化则刑重,时乱则刑轻。《书》曰:「刑罚时轻时重。」此之谓也。今次、玉公以清时释其私憾,阻兵安忍,僵尸道路。朝恩在宽,幸至冬狱,而初、军愚狷,妄自投毙。昔召忽亲死子纠之难,而孔子曰:「经于沟渎,人莫之知。」朝氏之父非错刻峻,遂能自陨其命,班固亦云:「不如赵母指括以全其宗。」传曰:「仆妾感慨而致死者,非能义勇,顾无虑耳。」夫刑罚威狱,以类天之震耀杀戮也。温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长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则为灾,秋一木华亦为异。今杀无罪之初、军,而活当死之次、玉,其为枯华,不亦然乎?陈忠不详制刑之本,而信一时之仁,遂广引八议求生之端。夫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岂有次、玉当罪之科哉?若乃小大以情,原心定罪,此为求生,非谓代死可以生也。败法乱政,悔其可追。(《后汉·应劭传》)
  ◇旧名讳议
  周穆王名满,晋厉公名州满,是同名不讳。(《春秋》成十年《正义》。案:《集解》及成十八年《经》作「州蒲」,盖六朝本相承写误。)
  ◇营陵令到官移书申约吏民
  到闻此俗,旧多淫祀,靡财妨农,长乱积惑,其侈可忿,其愚可愍。昔仲尼不许子路之祷,晋悼不解桑林之崇。死生有命,吉凶由人。哀哉黔黎,渐染迷谬,岂乐也哉,莫之征耳。今条下禁,申约吏民,为陈利害。其有犯者,便收朝廷。若私遗脱,弥弥不纪,主者髡截,叹无及已。城阳景王,县甚尊之。惟王弱冠,内侍帷幄。吕氏恣睢,将危汉室,独见先识,权发酒令,抑邪扶正,忠义洪毅,其歆祀,礼亦宜之。至干架乘,烹杀倡优,男女杂错,是何谓也?三边分,师老器弊,朝廷旰食,百姓嚣然。礼兴在有,年饥则损。自今听岁再祀,备物而已,不得杀牛,远迎他唱,赋会宗落,造设纷华。方廉察之,明为身计,而复亻赞失,罚与上同,明除见处,勿后中觉。(《风俗通》九)
  ◇风俗通义序
  昔仲尼汉而微言阙,七十子丧而大义乖。重遭战国,约从连横,好恶殊心,真伪纷争。故《春秋》分为五,《诗》分为四,《易》有数家之传。并以诸子百家之言,纷然淆乱,莫知所从。汉兴,儒者竞(一本作「兴」)复,比谊会意,为之章句,家有五六,皆析文便辞,弥以驰远。缀文之士,杂袭龙鳞,训注说难,转相陵高,积如丘山,可谓繁富者矣。而至于俗间行语,众所共传,积非习贯,莫能原察。今王室大坏,九州幅裂,乱靡有定,生民无几。私惧后进益以迷昧,聊以不才,举尔所知,方以类聚,凡三十一卷,谓之《风俗通义》。言通于流俗之过谬,而事该之于义理也。风者,天气有寒暖,地形有险易,水泉有美恶,草木有刚柔也。俗者,含血之类,像之而生,故言语歌讴异声,鼓舞动作殊形,或直或邪,或善或淫也。圣人作而均齐之,咸归于正,圣人废则还其本俗。《尚书》:「天子巡狩,至于岱宗,觐诸侯,见百年,命大师陈诗,以观民风俗。」《孝经》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传曰:「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户异政,人殊服。」由此言之,为政之要,辩风正俗,最其上也。周、秦常以岁八月遣轩之使,采异代方言之,还奏籍之,藏于秘室。及嬴氏之亡,遗脱漏弃,无见之者。蜀人严君平有千余言,林闾翁孺才有梗概之法。扬雄好之,天下孝廉、卫卒交会,周章质问,以次注续,二十七年,尔乃治正,凡九千字。其所发明,犹未若《尔雅》之闳丽也,张竦以为悬诸日月不刊之书。予实顽暗,无能述演,岂敢比隆于斯人哉!顾惟述作之功,故聊光启之耳。昔客为齐王画者,王问画孰最难,孰最易。曰:「犬马最难,鬼魅最易。犬马旦暮在人之前,不类不可,类之故难;鬼魅无形,无形者不见,不见故易。」今俗语虽云浮浅,然贤愚所共咨论,有似犬马,其为难矣。并综事宜于今者。孔子称「幸苟有过,人必知之」,俾诸明哲,幸详览焉。(《风俗通》元刻本)

卷三十四
◎应劭(二)
  ◇汉官仪上
  太傅,古官也。周成王时,康叔为之。高后元年,初用王陵,金印紫绶,八年省。哀帝元寿二年复置,位在三公上。世祖中兴,特遣使者备礼,征故密令卓茂,策曰:(案:《北堂书钞》引作「卓茂甲申策书」)「前密令卓茂,束身自修,执节纯固」(案《北堂书钞》引有「前密令」下十三字,无下文「夫士」二字。又「束身」作「束发」)夫士诚能为人所不能为,名冠天下,当受天下重赏。故武王诛纣,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今以茂为太傅(案:《文选·任彦升〈为范尚书部封侯表〉》注引作「特擢盛德南阳卓茂为太傅」),封宣德侯。」(《北堂书钞·设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案:此条引俱作应劭《汉官》,唯《文选》注引作《汉官仪》。下文凡言《汉官》者,上皆有「应劭」二字。)
  傅者,覆也。(《续汉·百官志一》补注)
  明帝甲辰策书曰:「高密侯邓禹,元功之首,其以禹为太傅。」(《北堂书钞·设官部》。案;此条引作「汉官」。)
  和帝丁酉策书曰:「故故尉邓彪,元功之族,三让高,海内归仁,为群贤首,其以彪为太傅(案:《北堂书钞》、《初学记》、《艺文类聚》俱引作「太尉」),录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庶得专位内之事。」(《北堂书钞·设官部》,《初学记·职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两引)
  殇帝策曰:「张禹三世在位,黄发罔愆,忠孝弥笃,其以禹为太傅,录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北堂书钞·设官部》两引)
  冲帝丁酉策书曰:「舅氏辅翼股肱,三公国之桢干,朝廷取正,以成断金。太尉赵峻,三世掌典机衡(案:《太平御览》引作「枢衡」),有匪石不二之心;大司农李固,公族之苗,忠直不回,有史鱼之风。今以峻为太傅,因为太尉,与大将军冀参录尚书事。」(《北堂书钞·设官部》两引,《初学记·职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两引,《太平御览·职官部》两引)
  灵帝策书曰:「故太尉陈蕃,忠亮蹇谔,有不吐茹之节;司徒胡广,德允元,五世从政。今以蕃为太傅,与广参录尚书事。」(《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太师,太傅,太保,皆古官也。(《初学记·职官部》)
  太师,古官也。平帝元年,孔光以太傅见授,诏太师无朝,十日一赐餐,赐灵寿杖,省中施坐置几。太师入省中用杖,自是而□。(《续汉·百官志一》补注。案:三公,太师在太傅前,后汉省太师、太保,唯置太傅。今改列于后。又案:此条末「□」,今本作「阙」字,乃校者所记,而后来误入正文也。今订正)
  孝平皇帝元始元年,太后诏曰:「太师光,今年老有疾。俟大臣,惟国之重。《书》曰:『无遗老成。』国之将兴,尊师重傅。其令太师无朝,十日一赐餐,赐以灵寿杖。黄门令为太师于省中施坐置几。太师入省用杖焉。」(《北堂书钞·设官部》,《初学记·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平帝元始元年,孔光以太师见授。太后诏曰:「太师先圣之后,道术通明。(案:《北堂书钞》又引作「先师之子,德行纯淑」),宜居四辅职,训导帝躬(《北堂书钞·设官部》,《初学记·职官部》)
  太保,古官也。保,养也。(《北堂书钞·设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太尉,秦官也。武帝更名大司马。(《后汉书·光武纪》注。案:《通典·职官》云:「应劭《汉官》谓太尉为周官,非也。」与此异。)
  武帝元狩四年,置大司马,以冠将军之号,而无印绶。(《北堂书钞·设官部》)
  元狩六年,罢太尉,法周制置司马。时议者以为汉军有官候、千人、司马,故如「大」为大司马,所以别异大小司马之号。(《续汉·百官志一》补注)
  三司之职,司马主兵。汉承秦曰太尉。武帝改曰大司马,无印绶,官兼加而已。世祖改曰太尉。(《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引作《汉官序》。)
  张衡云(案:《太平御览》引作「河间相张衡说」):「明帝更司马、司空府,欲复更太尉府」(案:《太平御览》引作「明帝以为司徒、司空府已荣,欲更治太尉府」)。时公南阳赵熹也(案《太平御览》引有「南阳」二字)。西曹椽安众郑均,素好名字,以为朝廷新造北宫,整饬官寺,埋魃为虐,民不堪命。曾无殷汤六事,周宣云汉之辞。今府本馆陶公主第舍,员职既少,自足相容。熹表陈之,即听许。其冬,临辟雍,历二府,见皆壮丽,而太尉府独卑陋。显宗车顾叹息曰:『惟牛纵酒,勿令乞儿为宰。』时熹子世为侍中,骖乘,归具白之,熹以为恨,频谴责均,均自劾去,道发病亡。」(《续汉·百官志一》补注,《太平御览·职官部》)
  章帝诏曰:「司空牟融,典职六年,勤劳不怠,其以融为太尉,录尚书事。」(《北堂书钞·设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两引,《太平御览·职官部》两引)
  殇帝策书曰:「司徒徐防,以台阁机密,施政牧守,其以防为太尉,录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艺文类聚·职官部》)
  太尉、司徒、司空、长史,秩比千石,号为毗佐三台,助成鼎味。(《太平御览·职官部》)
  东西曹掾比四百石,余掾比三百石。贼曹主盗贼之事。(《后汉书·铫期传》注)
  决曹主罪法事。(《后汉书·王霸传》)
  官骑二十二人。(《续汉·百官志一》补注)
  王莽时,议以汉无司徒官,故定三公之号曰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世祖即位,因而不改。(《续汉·百官志一》补注)
  《汉仪》曰:「司徒府与苍龙阙对,厌于尊者,不敢号府。」应劭曰:「此不然。丞相旧位,在长安时,有四出门,随时听事。明帝东京,本欲依之,迫于太尉、司空,但为东西门耳。每国有大议,天子车驾亲幸其殿。」(《百官志一》补注,《通典·职官》。案:「应劭曰」以下是《汉官仪》之文。)
  相国丞相,皆六国时官。(《通典·职官》)
  丞相有疾,御史大夫三日一问起居,百官亦如之(案:《艺文类聚》引作「百僚亦然」)。朝廷遣中使太医高手,膳羞络绎。及廖视事,尚书令若光禄大夫,赐以养牛上尊酒。(《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丞相见免,乘鬼马自府归。(《说文系传》十九)
  武帝置丞相司直。元寿二年,改丞相为大司徒,司直仍旧。今省。(《后汉书·光武纪》注)
  司徒府掾属三十一人,秩千石。令史及御属三十六人。(《后汉书·光武纪》注,《梁冀传》注)
  绥和元年,罢御史大夫官,法周制,初置司空。议者又以县道官狱司空,故覆加「大」,为大司空,亦所以别大小之文。(《续汉·百官志一》补注)
  御史大夫、尚书令、司隶校尉皆专席,号三独坐。(《后汉书·王常传》注)
  大司空朱博奏:「高皇帝置御史大夫,位次丞相。」(《北堂书钞·设官部》)
  司空骑吏以下皂,因秦水行。今汉家火行,宜绛。(《太平御览·服章部》)
  三公听采长史臧否,人所疾苦,还条奏之,是为举谣言也。顷者举谣言属令史,都会殿上,主者大言。州郡行状云何,善者同声称之,不善者默尔衔枚。(《后汉书·蔡邕传》注,《范滂传》注)
  今司徒、太尉下书州郡,文皆称公。盖仓颉作书,自环者谓之私,背私者谓之公(案:《通典·职官》引下有「韩子曰背私曰公」七字)。《春秋》九命作宰,天子御坐即起,其兴(案:「其兴」当作「在舆」,见《通典》)为下。凡拜,天子临轩,六百石以上悉会,直整顿卿赞,御史授(案:当脱「印绶」二字,见《通典》),公三让,然后乃受之。《汉礼仪》曰:「天子称尊号曰皇帝,言曰制,补制言曰诏,称民有言有辞曰陛下。」今皆施行。《诗》云:「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不,仲山甫明之。」诏令之义,三公三人以承君,盖由鼎有足,故《易》曰鼎象也。(《北堂书钞·设官部》。案:《通典·职官》引作「鼎足三者,三光也。」)
  群臣上书,公卿校尉诸将不言姓。凡制书皆称玺封,尚书令重封。惟赦赎令司徒印,露布州郡也。(《后汉书·鲍昱传》注)
  世祖诏(案:《北堂书钞》引作「中兴甲寅诏书」):「方今选举,贤佞朱紫错用。丞相故事,四科取士。一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曰明达法令,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文中御史;四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决,才任三辅令,皆有孝悌廉公之行。自今以后,审四科辟召,及刺史、二千石察茂才尤异孝廉之吏,务尽实核,选择英俊、贤行、廉洁、平端于县邑,务授试以职。有非其人,临计过署,不便习官事,书疏不端正,不如诏书,有司奏罪名,并正举者。」又旧河堤谒者,世祖改以三府掾属为谒者领之,迁超御史中丞、刺史,或为小郡。监察黎阳谒者,世祖以幽、并州兵骑定天下(案:《后汉书·窦宪传》注引作「光武中兴」,又「定」上有「克」字),故于黎阳立营,以谒者监之,兵骑千人,复除甚重。谒者任轻,多放情态,顺帝改用公解府掾有清名威重者,迁超牧守焉。(《续汉·百官志一》补注,《北堂书钞·设官部》。案:《后汉书·和帝纪》注,《太平御览·治道部》,引作「建初八年十二月己未诏书」,文略同,唯无「河堤谒者」以下一段。)
  三公府有长史一人。(《后汉书·梁冀传》注)
  将军,周官也。赵王以李牧为将军破秦,始受大名。王翦、灌婴并为之。(《北堂书钞·设官部》)
  将军,周官也。汉兴,置大将军,位丞相上。(《北堂书钞·设官部》)
  和帝以窦宪为大将军,乃冠三公。(《太平御览·职官部》)
  梁冀为大将军,以三世姻媾援立之功。公卿希旨,上比周、霍。举高第茂才官属,皆倍余府。(《太平御览·职官部》)
  鼓吹二十人,非常员。舍人十人。(《续汉·百官志一》补注,《通典·职官》)
  鼓吹为国盘娱,御侮爪牙。(《北堂书钞·仪饰部》)
  汉兴,置骠骑将军,位次丞相。是以《汉百官志》云:「骠骑将军秩与大将军同。」(《北堂书钞·设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章帝以元舅马防为车骑将军,服银印青绶,位在卿上,绝席。(《续汉·舆服志下》补注,《北堂书钞·设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和帝以窦宪为车骑将军,赐金印紫绶,位次司空。(《续汉·舆服志下》补注,《北堂书钞·设官部》)
  武帝西征西夷,有前后左右将军,为国爪牙,所以扬示威灵,折冲万里。(《北堂书钞·设官部》)
  度辽将军,孝武皇帝初用范明友。明帝十八年(案:当云「八年,以中郎将吴常」,见《明帝纪》),行度辽将军事;安帝元初元年,置真,银印青绶,秩二千石,长史、司马六百石。(《续汉·百官志一》补注)
  度辽将军屯五原曼柏县。(《后汉书·安帝纪》注)
  将军掾属二十九人,中大夫无员,令史四十一人。(《后汉书·东平宪王传》注)
  太常,古官也。《书》曰:「伯夷,典朕三礼。帝曰:咨伯,汝作秩宗。」《百官公卿表》云:「太常,云伯夷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太常,古官也,《书》曰伯夷。欲令国家盛大,社稷常存,故称太常。以列侯为之,重宗庙也。(《后汉书·光武纪》注,《北堂书钞·设官部》)
  北海周泽为太常,斋,有疾。其妻怜其年老被病,窥内问之。泽大怒,以为干斋。掾吏叩头争之,不听,遂取送诏狱,并自劾谢。议者非其激发不实。谚曰:「居世不谐为太常妻,一岁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斋。一日不斋醉如泥,既作事,复低迷。」(《初学记·职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卿,彰也,明也,言当背邪向正,彰有道德。(《北堂书钞·设官部》)
  太史令属太常(案:《张衡传》注引有此二字),秩六百石,掌天时星历。凡岁奏新年历,凡国祭祀丧娶之事奏良日。国有瑞庆灾异,掌记入。(《后汉书·张衡传》注,《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太平御览》引作「应劭曰」。)
  太史令,秩六百石,望郎三十人,掌故三十人。昔在颛顼,南正重司天,火正黎司地。唐、虞之际,分命羲和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至于夏后、殷、周,世序其官,皆精研术数,穷神知化。当春秋时,鲁有梓慎,晋有卜偃,宋有子韦,郑有裨灶,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其言屡中,有备无害。汉兴,甘石、唐都、司马父子,抑亦次焉。末涂偷进,苟忝兹阶,既暗候望,竞饬邪伪,以凶为吉,莫之惩纠。(《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引「应劭曰」。)
  张温,字伯慎,穰人也。封元乡侯。太史奏言:「有大臣诛死。」董卓取温笞杀于市而厌之。(《后汉书·窦武传》注)
  博士,秦官也。博者,通博古今;士者,辨于然否(案《艺文类聚》,《太平御览》引有「博者」以下十二字)。孝武建元五年(案:《朱浮传》注引作「武帝」,无年字),初置五经博士,秩六百石(案:《太平御览》引有此四字),后增至十四人。太常差次有聪明威重者一人为祭酒,总领纲纪。其举状曰:「生事爱敬,丧没如礼。通《易》《尚书》《孝经》《论语》,兼综载籍,穷微阐奥。隐居乐道,不求闻达。身无金痍痼疾,世六属不与妖恶交通,王侯赏赐。行应四科,经任博士。」下言某官某甲保举。(《后汉书·朱浮传》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光武中兴,恢宏稽古,《易》有施、孟、梁邱贺、京房,《书》有欧阳和伯、夏侯胜、建,《诗》有申公、辕固、韩婴,《春秋》有严彭祖、颜安乐,《礼》有戴德、戴胜。凡十四博士。太常差选有聪明威重一人为祭酒,总领纲纪也。(《后汉书·徐防传》注)
  汉置博士祭酒一人,秩六百石。(《唐六典》二十一)
  文帝博士七十余人为待诏。博士朝服,元端、章甫冠。(《唐六典》二十一)
  博士入平尚书,出部刺史,诸侯相次,转谏大夫。(《北堂书钞·设官部》)
  博士限年五十以上。(《后汉书·杨仁传》注)
  秘书监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桓帝纪》注,《唐六典》十)
  大予乐令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明帝纪》注)
  置陵园令、食盐各一人,秩皆六百石。(《后汉书·皇后纪》注)
  宪陵园丞秩三百石。阳陵令,秩六百石。(《后汉书·段传》注)
  丞皆选孝廉郎年少薄伐者,迁补府长史、都官令、侯、司马。(《续汉·百官志二》补注)
  光,明也。禄,爵也。勋,功也。言光禄典郎、谒、诸虎贲、羽林,举不安得,赏不失劳,故曰光禄勋。(《太平御览·职官部》)
  光禄勋有南北庐主事、三署主事。(案:《后汉书·张霸传》注「光禄勋主事,见《汉官仪》」。)
  于诸郎之中,察茂才高第者之,秩四百石。次补尚书郎,出宰百里。(《唐六典》一)
  光禄有主簿。(《唐六典》十五)
  光禄举敦厚、质朴、逊让、节俭,此为四行。(《后汉书·吴传》注,《范滂传》注)
  五官中郎将,秦官也。秩比二千石,三署郎属焉。(《太平御览·职官部》)
  五官左右中郎将,秦官也。秩比二千石。凡郎官,皆主更直,执戟宿卫。(《北堂书钞·设官部》)
  郎中令,属官有五官中郎将,左右中郎将,曰三署。署中各有中郎、议郎、侍郎、郎中,皆无员。外多至千人,主执戟卫宫陛,及诸虎贲、羽林郎皆属焉。谓之郎中令者,言领诸郎而为之长。(《初学记·职官部》。案:《续汉志》无郎中令。)
  三署谓五官署也。左右署各置中郎将以司之。郡国举孝廉以补三署郎,年五十以上属五官,其次分在左右署。凡有中郎、议郎、侍郎、郎中四等,无员。(《后汉书·和帝纪》注)
  建武二十四年,遗中郎将段郴迎单于于五原塞。(《北堂书钞·设官部》)
  虎贲中郎将,古官也。《书》称武王伐纣,戎车三百两,虎贲八百人,擒纣于牧之野。言其猛怒如虎之奔赴也。孝武建元三年初置期门(案:《顺帝纪》注引有「孝武」以下十字,《北堂书钞》引作「孝武皇帝初置期门」),平帝元始元年更名虎贲郎(案:《白帖》七十五引「更名虎贲中郎将」)。古有勇者孟贲,改奔为贲。中郎将冠两尾(案:《太平御览·服章部》引「冠」下有「插」字)。,鸷鸟中之果劲者也。每所攫撮,应爪摧碎,斗不死不止(案《北堂书钞·引有「斗下」五字》)。尾,上党所贡也。(《后汉书·顺帝纪》注,《北堂书钞·设官部》,《初学记·服食部》,《太平御览·职官部》、《服章部》)
  虎贲中郎将衣纱禅衣,虎锦。余郎亦然。(《汉书·江充传》注,《北堂书钞·衣冠部》两引,《初学记·宝器部》,《太平御览·服章部》两引,《布帛部》)
  虎贲千五百人,戴尾,属虎贲中郎将。(《后汉书·光武纪》注)
  武帝太初元年初置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以天有羽林之星,故取名焉。又取从军死事之子孙,养羽林官,教以五兵,号曰羽林孤儿。光武中兴,以征伐之士劳苦者为之,故曰羽林士。(《后汉书·顺帝纪》注)
  羽林者,言其为国羽翼,如林盛也。皆冠冠。一名为严郎,言其侮御严厉。其后简取五营高才,列为左右监。羽林父死子继,与虎贲同。(《广韵·九鹿吴》注,《太平御览·职官部》)
  羽林郎出补三百石丞、尉自占。丞、尉、小县丞、尉三百石,其次四百石,比秩为真,皆所以优之。(《后汉书·和帝纪》注)
  羽林左右监,属光禄。(《后汉书·来历传》注)
  羽林左监主羽林八百人,右监主九百人。(《后汉书·安帝纪》注)
  羽林左骑秩六百石,领羽林,属光禄勋。(《后汉书·曹褒传》注)
  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不言属光禄勋(案;《艺文类聚》引有此六字)。光禄勋门外特施行马,以旌刖之。(《艺文类聚·职官部》,《白帖》七十五)
  成帝时,王延世以校尉领河堤。语曰(案:「语」当作「诏」):「东郡决河,流漂二州,校尉延世,堤防立塞,改为河平元年。惟延世长于计策,功费约省,以延世为光禄大夫,秩二千石。」(《北堂书钞·政术部》)
  天子二十七大夫,职在言议,毗亮九卿,无员,多至数十人。(《北堂书钞·设官部》)
  登高能作赋,可以为大夫。感物造端,才知深美,可与国事,故举为列大夫。古者诸侯卿大夫交接邻国,以微言相感,当揖让之时,必称时(案:「时」当作「诗」)以喻其民,别贤不肖而观盛衰焉。(《北堂书钞·设官部》)
  议郎、郎中,秦官也。议郎秩比六百石,特征贤良方正敦朴有道。第公府掾试博士者拜郎中。(《北堂书钞·设官部》)
  议郎十二人,秩比六百石,不属署,不直事侍御史,迁补博士诸侯王郎中令。(《北堂书钞·设官部》)
  谒者仆射,秦官也。仆,主也。古者重武事,每官必有主射以督课之。(《后汉书·光武纪》注,《北堂书钞·设官部》)
  孝明皇帝丁酉诏书曰:「谒者,尧之尊官,所以试舜于四门。」(《北堂书钞·设官部》)
  明帝诏书:「昔燕太子使荆轲劫始皇,变起两楹之间。其后谒者之引客,持匕首剑刺腋。高祖偃武行文,故易之以版。」(《北堂书钞·设官部》)
  谒者皆著缃绩大冠,白绢单衣。(《北堂书钞·衣冠部》,《太平御览·服章部》)
  谒者三十人,秩四百石,掌报章奏事,及丧吊祭享。(《北堂书钞·设官部》)
  谒者三十五人,以郎中秩满岁称给事,未满岁称灌谒者。(《后汉书·雷义传》注)
  旧河堤谒者居之。(《水经注·济水》)
  公车司马令,周官也。秩六百石,冠一梁,掌殿司马门,夜徼宫中,天下上事及阙下(案:《和帝纪》注引作「诸上书诣阙下者,皆集奏之」),凡所征召皆总领之。李以公车司马入为侍中。(《汉书·百官公卿表》注,《后汉书·光武纪》注,《和帝纪》注,《三辅黄图》二,《北堂书钞·设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北宫卫士令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谯元传》注)
  凡居宫中,皆施籍于掖门,案姓名当入者,本官为封传审印信,然后受之。(《后汉书·窦武传》)
  崇贤门内德阳殿。(《后汉书·顺帝纪》注)
  未央、大厩、长乐、承华等厩令(案:《文选·东京赋》注引「汉有承华厩」)皆秩六百石。(《后汉书·和帝纪》注,《三辅黄图》六)
  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置西北边,分养马三十万头。(《后汉·百官公卿表》注,《后汉书·和帝纪》注)
  廷尉责案上御史台。(《通典·职官》)
  光武时,有以疑狱见廷尉曹史张禹,所问辄对,处当详理。于是册免廷尉,以禹代之,虽越次而授,亦足以厉其臣节也。(《通典·职官》,《太平御览·职官部》)
  秦置典客,掌诸侯及归义蛮夷。汉因之。景帝更名大行令,武帝改曰大鸿胪。(《初学记·职官部》)
  鸿胪,景帝置。(《北堂书钞·设官部》)
  皇帝延诸侯王宾王诸侯,皆属大鸿胪,故其薨,奏其迹,赐与谥及哀策诔文。(《通典·职官》)
  昔唐、虞宾于四门,此则礼宾之制。鸿胪之任亦同。(《初学记·职官部》)
  宗政卿,秩中二千石。(《后汉书·安帝纪》注)
  长公主傅一人,私府长人一人,食官一人,永巷长一人,家令一人,秩皆六百石,各有员吏。而乡公主傅一人,秩六百石;仆一人,六百石;家乘一人,三百石。(《后汉书·皇后纪》注)
  长公主官属,傅一人,员吏五人,驺仆射五人,私府、食官、永巷长令、家令各一人。(《后汉书·邓晨传》注)
  大司农,古官也。唐、虞分命羲和四子,敬授民时。高祖受命,惩秦之弊,民与休息。逮至文、景,国家无事,家给人足。京师之钱,累一日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腐败而不可食。(《北堂书钞·设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初,秦置治粟内史,掌谷货。汉因之,景帝更名大农令,武帝更名大司农,王莽改曰羲和,又改为纳言。东汉复曰大司农(《初学记·职官部》,《白帖》七十五),丞二千石。(《续汉志·百官三》补注。案:此条引作「应劭汉官秩」)
  平准令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灵帝纪》注)
  廪牺令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和帝纪》注,《董钧传》注)
  少府掌山泽陂池之税,名曰禁钱,以给私养,自别为藏。少者,小也,故称少府。秩中二千石。大用由司农,小用由少府,故曰小藏。(《北堂书钞·设官部》)
  少者,小也。小,故称少府。王者以租税为公用,山泽陂池之税,以供王之私用,古皆作小府。(《续汉·百官志三》补注。案:引作「《汉官》」,《太平御览·职官部》引《汉官》宰尹下曰「少府,言别为少藏,故曰少府」。)
  田租刍稿,以给经用。凶年,山泽鱼盐市税,少府以给私用。(《续汉·百官志三》补注)
  太医令,周官也。两梁冠,秩千石,丞三百石。(《北堂书钞·设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太医令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安帝纪》注)
  太官令,两梁冠,秩千石,丞四人。郡孝廉年五十,清修聪明者,光禄上名,乃召拜,比秩四百石。三岁为令,以供养劳苦,迁(案:此下当有阙文)左丞,有汤官丞(案:当云「有左丞,有汤官丞」)掌诸甘配(案:当云「有甘丞,掌诸甘肥,皆见《续汉书·志》及补注),有果丞掌果瓜菜茹薪炭。
  太官令,秩一千石。桓帝延熹元年,使太官令得补二千石,置四丞。(《唐六典》十五)
  太官,主膳羞也。(《后汉书·皇后纪》注。案:《光武纪》注引「□实,膳羞之事也」。)
  太官,丞官也。在外掌果瓜果茹。(《太平御览·菜茹部》)
  太官右监丞,秩比六百石。(《后汉书·桓帝纪》注)
  守官令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桓帝纪》注)
  (鸿德)苑令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桓帝纪》注。案:「鸿德」二字,从《桓帝纪》注以小字别之。下凡仿此。)
  侍中,周官也(案:《太平御览》引连下「金蝉」一段。)侍中便蕃左右,与帝升降,卒思(案:《北堂书钞》引作「切问」)近对,拾遗补阙,百寮之中,莫密于兹。(《北堂书钞·设官部》,《初学记·职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白帖》七十一,《太平御览·职官部》)
  侍中金蝉左貂(案:《艺文类聚》引作「有貂」,误)。金取坚刚,百炼不耗,蝉居高食洁(案:《晋书·舆服志》引作「饮清」),目在腋下(案:《续汉志》补注引作「口在腋下」)。貂内劲悍而外温润(案:《晋书·舆服志》引「温润」作「柔缛」)。貂蝉不见传记者,因物论义(案:「者」上当有「说」字,「论」当作「生」,依《续汉志》补注引)。予览《战国策》,乃知赵武灵王胡服也。其后秦始皇破赵,得其冠,以赐侍中。高祖来秦,亦复如之。孝桓末(案:《北堂书钞》引有「孝桓」二字),侍中皇权参乘,问「貂蝉何法」,不知其说。复问地震,云不为灾。还宫,左迁议郎。(《续汉志·舆服下》补注,《晋书·舆服志》,《北堂书钞·设官部》,《初学记·职官部》,《器物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服章部》)
  侍中冠武弁大冠,亦曰惠文冠,加金,附蝉为文,貂尾为饰,谓之貂蝉。(《初学记·职官部》)
  付款训左蝉右貂,本秦丞相史往来殿中,故谓之侍中。分掌乘舆服物,下至亵器虎子之属。武帝时,孔安国为侍中,以其儒者,特听掌御坐唾壶,朝廷荣之。至东京时,属少府,亦无员,驾出则一人负传国玺,操斩蛇剑乘(案:「乘」上当有「参」字,见《通典》,)舆中官俱止禁中。(案:「舆」当作「与」,见《通典》。《后汉书·献帝纪》。注,《太平御览·职官部》)
  侍中,秩千石(《初学记·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唐六典》八引作「秩比二千石」,《续汉志·百官三》补注引「汉官秩千石」)。侍中殿下称制,出则参乘,佩玺抱剑。(《北堂书钞·设官部》,《文选·恩幸传论》注,《太平御览·职官部》)
  汉成帝取明经者充侍中,使辟百官公卿,参中正为止殿,行则负玺。旧高取一人为仆射,后改为祭酒。(《北堂书钞·设官部》)
  史丹为侍中。元帝寝疾,丹以北密近臣得侍疾。候上闲独寝时,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初学记·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桓帝时,侍中乃存(《艺文类聚》作「刁存」,《野客丛书》二十五作「刁协」。案:刁存是也。刁协晋人,误),年老口臭,上出鸡舌香与含之。鸡舌香颇小辛螫,不敢咀咽,自嫌有过,得赐毒药。归舍辞决,欲就便宜。家人哀泣,不知其故。赖寮友诸贤闻其愆失,求视其药。出在口香,咸嗤笑之。更为吞食,其意遂解。存鄙儒,蔽于此耳。(《北堂书钞·设官部》,《初学记·职官部》,《艺文类聚·人部》,《太平御览·人事部》、《职官部》、《香部》)
  侍中,周官号曰常伯。选于诸伯,言其道德可常尊也。(《文选·陈太邱碑》注)
  侍中,周成王常伯任侍中,殿下称制,出即陪乘,佩玺抱剑。(《文选·东京赋》注,《藉田赋》注,《安陆王碑》注)
  《汉官表》曰:「凡侍中、左右曹诸吏、散骑、中常侍,皆加官也。(《通典·职官》)
  汉因秦置侍中舍人。(《北堂书钞·设官部》)
  中常侍,秦官也。汉兴,或用士人,银左貂。光武以后,专任宦者,右貂金。(《后汉书·朱穆传》注,《太平御览·服章部》)
  给事黄门侍郎,六百石,无员,掌侍从左右,给事中,使关通中外。(《后汉书·献帝纪》注)
  给事黄门侍郎(案:《北堂书钞》,《文选》注引无「黄门」二字。下同),位次侍中,侍从左右,关通内外,给事于中,故曰给事(案:《太平御览》引下有「中」字)黄门郎。献帝置六员。(《北堂书钞·设官部》,《文选·恩幸传论》注,《太平御览·职官部》)
  黄门侍郎,每日暮,向青琐门拜,谓之夕郎。(《后汉书·献帝纪》注)
  给事中,秦官也。汉因之,无常员,皆为加官。(《初学记·职官部》)
  汉武元鼎三年,初置散骑,俱掌问应对。世祖省之。案:汉初有散骑侍郎,掌侍省,皆为骑郎,赀满五万为常侍郎。张释之以赀为常侍,盖此官也。(《此堂书钞·设官部》)
  秦及前汉置散骑及中常侍各一人。散骑骑马,并乘舆车,献可替否。(《北堂书钞·设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白帖》七十三,《太平御览·职官部》,《初学记·职官部》)
  秦置散骑,又置中常侍。汉因之,兼用士人,无员,多以为加官。(《初学记·职官部》)
  黄门令,秩六百石。(《后汉书·皇后纪》注)
  黄门有画室署、玉堂署,各有长一人。(《初学记·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黄门冗从仆射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桓帝纪》注)
  黄门鼓吹百四十五人。(《后汉书·安帝纪》注)
  暴室在掖庭内,丞一人,主宫中妇人疾病者。其皇后贵人有罪,亦就此室也。(《后汉书·皇后纪》注)
  (永巷)令一人,宦者为之,秩六百石,掌官婢侍使。(《后汉书·灵帝纪》注)
  濯龙监,六百石。(《续汉志·百官三》补注。案:此条本引作「应劭」《汉官秩》)
  中黄藏府,掌中币帛金银诸货物也。(《后汉书·桓帝纪》注。案:《续汉志》「中藏府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中币帛金银诸货物。」此衍「黄」字。)
  内者,署名,令一人,秩六百石,属少府。(《后汉书·梁商传》注)
  内者主帷帐。(《后汉书·皇后纪》注)
  朔平署司马一人。(《后汉书·桓帝纪》注。案:朔平署不见于《续汉志》)
  尚书令主赞奏,总典纪纲,无所不统,秩千石。故公为之,朝会不陛奏事,增秩二千石。天子所服五时衣赐尚书令,其三公列卿将五营校尉行复道中,遇尚书仆射左右丞,皆回车豫避(案:《初学记·职官部》又引「尚书官出,百官寮皆回车避也」)。卫士传不得纡台官,台官过,乃得去。(《唐六典》一,《太平御览·职官部》)
  尚书令侍中,上东西寺及侍中寺。(《初学记·职官部》)
  尚书令,秦官,铜印墨绶(案:《初学记》一引作「汉初并用士人为尚书令,秩二千石」,与此异。又案:「墨」当作「青」,见《通典·职官》,与《后汉书·舆服志》合)。每朝会(案:《唐六典》引有此三字),与司隶校尉、御史大夫中丞(案:《唐六典》《太平御览》引无「大夫」二字)皆专席坐,京师号曰三独坐,言其尊重如此。(《唐六典》一,《初学记·职官部》两引,《艺文类聚·礼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汉旧置中书官,领尚书事。(《北堂书钞·设官部》)
  仆射,秩六百石。公为之,加至二千石。(《唐六典》一)
  献帝建安四年,始置左右仆射。以执金吾营为左仆射,卫臻为右仆射。(《文选·王文宪集序》注)
  尚书,唐、虞官也。《书》曰:「龙作纳言,朕命为允(案:《艺文类聚》、《白帖》引俱有此四字)。」《诗》曰:「惟忡山甫,王之喉舌,宣王以中兴。」秦改称尚书,汉亦尊此官,典机密也。(《北堂书钞·设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汉明帝诏曰:「尚书盖古之纳言,出纳朕命。机事不密则害成,可不慎欤?」(《北堂书钞·设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尚书四员,武帝置,成帝加一为五。有侍曹尚书,主丞相御史事;二千石尚书,主刺史二各石事;户曹尚书,主人庶上书事;主客尚书,主外国四夷事。成帝加三公尚书,主断狱事。(《后汉书·光武纪》注)
  尚书,秩五百石,次补二千石。(《唐六典》一)
  初,秦代少府遣吏四一在殿中,主发书,故号尚书。尚犹主也。汉因秦置之。故尚书为中台,谒者为外台,御史为宪台,谓之三台。(《初学记·职官部》,《文选·潘正叔〈赠王元贶诗〉》注,《袁绍檄豫州》注)
  尚书左丞、右丞,秩各四百,迁刺史。(《太平御览·职官部》)
  尚书令左丞总领纲纪,无所不统。仆射右丞掌廪假钱谷。(《唐六典》一)
  左右丞,久次郎补也。(《北堂书钞·设官部》。案:引作「侍臣上注」。)
  左右曹受尚书事。前世文士以中书在右,因谓中书为右曹,又称西掖。(《初学记·职官部》两引,《太平御览·职官部》)
  尚书郎四人,一人主匈奴单于营部,一人主羌夷吏民,一人主(案:「吏民」二字当在此下,见《通典》)天下户口土田垦作,一人主钱帛贡献委输。(《北堂书钞·设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尚书郎,初从三署郎选,诣尚书台试。每一郎缺,则试五人。先试笺奏。初入台,称郎中,满岁称侍郎。(《初学记·职官部》)
  尚书郎,初上诣台,称守尚书郎,满岁称尚书郎中,三年称侍郎。(《太平御览·职官部》)
  郎,以孝廉年未五十,先试笺奏,初上称郎中,满岁为侍郎。(《北堂书钞·设官部》)
  尚书郎,初入台为郎中,满岁称为侍郎,五岁迁太尉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能通《苍颉》《史篇》(案:《通典》引作「史籍」),补兰台令史,满岁补尚书令史。满岁为尚书郎。出亦与郎同,宰百里。郎与令史分职受书。令史见仆射、尚书,执板拜;见丞、郎,执板揖。(《唐六典》一,《通典·职官》,《太平御览·职官部》)
  尚书郎见左右丞,对揖无敬。(《北堂书钞·礼仪部》)
  丞、郎见令、仆射,执板拜,朝贺对揖。丞、郎见尚书,执板对揖,称曰明时(案:当云「执板揖」,无「对」字,见《通典》)郎。见左右丞对揖,呼曰左右君。(《唐六典》一,《初学记·职官部》)
  尚书郎,主作文书起草,夜更直五日于建礼门内。(《初学记·职官部》,《白帖》七十二,《太平御览·职官部》)
  尚书郎,给青缣白绫被,以锦被帷帐毡褥通中枕;太官供食,汤官供饼饵五熟果实,下天子一等;给尚书史二人,女侍史二人(案:《初学记》引作「入直台廨中,给女侍史二人」),皆选端正。从直女侍执香炉烧从入台护衣,奏事明光殿省,皆胡粉涂,画古贤人烈女。郎握兰含香,趋走丹墀奏事,黄门郎与对揖,天子五时赐服(案《北堂书钞》引作「赐珥赤管大笔一双,分墨一丸。)若郎处曹二年,赐迁二千石刺史。(《北堂书钞·设官部》,《初学记·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尚书郎奏事明光殿省中,皆胡粉涂壁,其边以丹漆也,故曰丹墀。尚书郎含鸡舌香,伏其下奏事,黄门侍郎对揖跪受。(《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引作「一宫工作」,无下文十一字。)楷于头上,象牙寸半著笔下。(《艺文类聚·杂文部》,《太平御览·文部》)
  尚书令、仆、丞、郎,月赐渝麋大墨一枚,小墨一枚。(《初学记·文部》)
  曹郎二人,掌天下岁尽集课。有尚书曹郎,有考功郎中一人。(《唐六典》二)
  武帝时,馆陶公主为子乞郎,不许,赐钱千万。上曰:「夫郎,上应列宿,出居百里,使非其人,民受其伤。」故时称明慎之至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汉制,八座丞、郎初拜,并集都座交礼,迁又解交。(《唐六典》一,《初学记·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周礼》有典瑞、掌节之士,盖所以宣命重威,为国信者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御史中丞二人,本御史大夫之丞。其一别在殿中,兼典兰台秘书,外督部刺史,内领侍御史,受公卿章奏,纠察百寮。(《后汉书·周纡传》注,《初学记·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周纡传》注所引「寮」作「司」。)
  御史,秦官也。案:周有御史,掌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治令,以赞冢宰。(《北堂书钞·设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引皆曰「汉官仪侍臣下曰」,盖其篇名也)
  侍御史,周官也,为柱下史,冠法冠。一曰柱后以铁为之。或说古有獬豸兽,触邪佞,故执宪者以其角形为冠耳。余览奏事云(案:「奏」当作「秦」,见《通典》):「始皇灭楚,以其君冠赐御史。汉兴袭秦,因而不改。」(《后汉书·何敞传》注,《初学记·职官部》、《服食部》,《太平御览·职官部》、《服章部》)
  柱史以铁为冠。张武曰:「当以柱史惠文冠治之。」(《锦绣万花谷》十一)
  柱后冠,《左传》「南冠而絷」,则楚冠也。秦灭楚,以其冠赐近臣,御史服之,即今獬豸冠也。古有獬チ兽,触不直者,故执宪以其形用为冠,令触人也。(《左氏正义》成公九年)
  柱下史,老聃为之,秦改为御史。柱下史一名柱后史,谓冠以铁为柱,言其审(案:当有「固」字)不桡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侍御史出督州郡赋税、运漕军粮。侍御史至后汉复有护漕都尉官,建武七年省。(《通典·职官》)
  老子为周柱下史。张苍,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侍御史之任也。(《初学记·职官部》)
  治书侍御史,宣帝尝幸宣室,斋居而决狱事,令侍御史二人治书。后置,秩六百石,印绶与符玺郎共,平治廷尉奏事。(《北堂书钞·设官部》)
  兰台令史六人,秩百石,掌书劾奏。(《后汉书·班固传》注。案:《续汉志》兰台令史秩六百石。)
  执金吾,比二千石。丞,六百石。(《续汉志·百官四》补注。案:此条引作「汉官秩」。)
  执金吾典执金革,以御非常。(《北堂书钞·设官部》)
  吾,御也,掌执金革,以御非常。缇骑二百(案:当有「人」字)五十人(案:当作「五百二十人」,见《续汉书·志》补注,《通典》。此五百者,伍伯也),舆马导从,充满于路。世祖微时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是也。(《续汉志·百官四》补注,《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引作「汉官」,《太平御览》又作「宰尹下」。)
  执金吾,属官府武库令丞(案:「府」当作「有」,见《续汉书·志》补注),从骑二百人(案:《后汉书·窦宪传》注。《张传》注引作「缇骑」),持戟五百二十人,舆服导从,光满道路,群僚之中,斯最壮矣。中兴以来,但专徼循,不预国政。(《北堂书钞·设官部》)
  执金吾,车驾出,从六百骑,走六千二百人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静室令,式道候,秦官也。静宫令,车驾出,在前驱,静清所徼,车逆日,以示重慎也。式道,左右凡三,惟车驾出迎,式道持麾王宫,行之乃闲。(《北堂书钞·设官部》。案:《续汉书·志》执金吾下本注云「本有式道左右中候三人,六百石。车驾出,掌在前清道。还,持麾至宫门,宫门乃开」云云。此所引多讹,当依彼订。)

卷三十五
◎应劭(三)
  ◇汉官仪下
  太子太傅,曰就月将,琢磨玉质。言太子有玉之质,琢磨以道也。(《文选·陆士衡侍宴宣猷堂诗》注,刘越石《劝进表》注,王元长《曲水诗序》注,《太平御览·职官部》)
  詹事,秦官也。詹,省也,给也。秩二千石。(《广韵》二十四「盐」注,《艺文类聚·职官部》,《白帖》七十一,《太平御览·职官部》)
  帝祖母为太皇太后,其所居者长信宫。(《文选·齐敬皇后哀策文》注)
  帝祖母称长信宫,帝母称长乐宫,故有长乐少府、长信少府。长信少府及职吏,皆宦者为之。(《后汉书·皇后纪》注)
  永久太仆,用中人为之。(《后汉书·皇后纪》注)
  太子舍人,王家郎中(案:《侯霸传》注引「王家郎中」作「选良家子孙」,与《续汉志》补注引《汉官》同。又案:《通典》云「比郎中,选良家子孙」。《续汉书·志》云:「更直宿卫如三署郎中。」此有讹脱),并秩二百石,无员。(《后汉书·灵帝纪》注,《侯霸传》注)
  皇太子五日一至台,因坐东厢,省视膳食,以法制敕大官尚食宰吏,非其朝日,使仆、中允请问,明不黩,所以广敬也。太子仆一人,秩千石;中允一人,四百石,主门卫徼巡。(《后汉书·班彪传》注)
  安帝时,太子谒庙,门大夫乘从,两梁冠。(《通典·职官》)
  门大夫选四府掾属。(《通典·职官》)
  将作大匠,世祖中兴以谒者领其官,章帝建初元年乃置真,位次河南尹。永元七年(案:《续汉志》补注引《汉官》作「永元十年」),大匠应慎上言:「百郡计吏,观国之光,而舍逆旅,崎岖私馆,贡篚之物,朽湿曝露。昔晋国,霸之盟主耳,舍诸侯于隶人,郑子产以为大讥。况今四海之大,而可无乎?」和帝嘉纳之,即创业焉。(《续汉志》补注,《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左授署,属将作大匠。(《后汉书·皇甫规传》注)
  洛阳十二门,东面三门,最北名上东门,次南曰东门。每门校尉一人,秩二千石;司马一人,秩千石;候一人,秩六百石(《后汉书·张湛》注,《张奋传》注)。平城门为宫门,不置候,置屯司马,秩二千石。(《续汉·百官志四》补注。案:此条引作「汉官秩」。)
  十二门皆有亭。(《后汉书·皇后纪》注)
  上西门所以不纯白者,汉家厄于戍(案:《续汉志》补注引作「汉家初戍古」。),故以丹漆镂之。(《续汉志》补注,《太平寰宇记·河南道》。案:《续汉志》补注引作「做丹镂之」。)
  开阳门始成,未有名。夜(案:《续汉志》补注引「夜」作「宿昔」)有一柱来止楼上,琅邪开阳县上言:「县南城门一柱飞去。」光武皇帝使来识视之,良是(案:《续汉志》注,《续汉·百官志四》补注,《水经注·水》,《太平寰宇记·河南道》两引,《文选·怀旧赋》注,《太平御览·居处部》)
   屯骑、越骑、步兵、射声各领士七百人。长水领士七千三百六十七人。(《后汉书·安帝纪》注)
  骁骑,汉官也。武帝以李广为之。后世祖建武九年始改屯骑。(《北堂书钞·设官部》)
  越骑司马一人,秩千石。(《后汉书·郑众传》注)
  步兵校尉,比二千石,掌宿卫兵,属北军中候。(《后汉书·皇后纪》注)
  司隶校尉部河南、内(案:「内」上当有「河」字》)、右扶风、左冯翊、京兆、河东、宏农七郡(案:《后汉书·鲁恭传》注引作「董领京师及三辅、三河、宏东」。《段传》注引作「部河南洛阳,管三辅、三河、宏农七部」)。于河南洛阳,故谓东京为司隶。(《后汉书·光武纪》注)
  司隶校尉,征和中,阳石子孙敬声(案:「子」当作「公」)巫蛊之狱,乃依《周礼》置司隶校尉,持节都督大奸猾事,复置其司。今董领京师、三辅、三河、宏农者。(《北堂书钞·设官部》)
  司隶校尉纠皇太子、三公以下,及旁州郡国无不统。陛下见诸卿皆独席。(《太平御览·职官部》)
  司隶校尉初置,唯宽饶、王章、鲍宣纠上检下,严刑必断,贵戚惮之,京师政清。(《北堂书钞·设官部》)
  司隶都官从事,主洛阳百官朝会,与三府掾同。(《后汉书·窦武传》注,《北堂书钞·设官部》。案:《北堂书钞》引作「掌洛阳中百姓」。)
  司隶功曹从事,即治中也。(《后汉书·傅燮传》注,《太平御览·职官部》)
  别驾,秩百石,同诸郡从事。(《北堂书钞·设官部》)
  河南尹所治,周地也。洛阳本周城(《案:「周城」当作「成周」》),周之衰微,分为西周(案:「西」上当有「东」字。东周洛阳,西周河南。)秦兼天下,置三川守,河、雒、伊也(案:《艺文类聚》引「河雒伊」作「洛阳伊」,误。)汉更名河南。孝武皇帝增曰太守。世祖中兴,徙都雒阳,改号为尹。尹,正也。《诗》曰:「赫赫师尹。」(《艺文类聚·地部》、《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尹,正也。郡府听事壁诸尹画赞,肇自建武,讫于阳嘉,注其清浊进退,所谓不隐过,不虚誉,甚得述事之实。后人是瞻,足以劝惧。虽《春秋》采毫毛之善,贬纤介之恶,不避王公,无以过此,尤著明也。(《续汉·郡国志一》补注)
  仁恕掾,主狱,属河南尹。(《后汉书·鲁恭传》注)
  周监二代曰伯。汉兴,海内未定,令刺史举州事。(《北堂书钞·设官部》)
  孝武皇帝南平百越,北攘夷狄,置交耻、朔方之州,复徐、梁之地,改雍曰梁,改梁曰益,凡十三州,所以交、朔独不称州,明示帝王未必相袭。始开北方,遂交南方,为子孙基也。(《后汉书·光武纪》注,《太平御览·职官部》)
  孝武元封四年,始御史、丞相之迁,部刺史十三人乘驿奏事。(《北堂书钞·设官部》)
  朱博言:「刺史督察郡国。从来故事,居九岁。(案:「居」下当有「部」字),为守相。」(《北堂书钞·设官部》)
  翟方进奏:「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失次。请罢署牧(案:「署」当作「置」,见《通典》所载何武与翟方进奏)秩二千石者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元帝时,丞相于定国条州大小,为设吏员治中、别驾诸部从事,秩皆百石,同诸郡从事。(《北堂书钞·设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
  秦用李斯议,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凡郡,或以列国,陈、鲁、齐、吴是也;或以旧邑,长沙、丹阳是也;或以山陵,太山、山阳是也;或以川源,西河、河东是也;或以所出,金城城下有金,酒泉泉味如酒(案:《初学记·州郡部》,《艺文类聚·水部》,《太平御览·地部》引「酒泉城下有金泉,泉味如酒,故曰酒泉」),豫章章树生庭中(案:《水经注·赣水》,《太平御览·水部》,俱引此句。),雁门雁之所育是也;或以号令,禹合诸侯,大计东冶之山,会稽是也。(《水经注·河水》,《太平御览·州郡部》)
  京兆,绝高曰京,京,大也;十亿曰兆,欲令帝都殷盈也。左辅右弼,蕃翊承风也。张掖,始开垂张臂掖也。(《太平御览·州郡部》。案:《后汉书·明帝纪》注引「张国臂掖,故曰张掖」。)
  冯辅蕃羽,故以为名。(《太平御览·州郡部》)
  宏,大也。所以广大农业也。(《太平御览·州郡部》)
  济南、乐安、齐国、东莱、平原、北海六郡,青州所管也。青州在齐国临淄。(《后汉书·史弼传》注)
  荆州管长沙、零陵、桂阳、南阳、江陵(案:「陵」当作「夏」)、武陵、南郡(案:《续汉书·志》荆州郡七,此上是也。下「章陵」乃南阳县,中有脱文)、章陵。(《后汉书·刘表传》注)
  大府,秩二千石,丞一人。边郡称长史,皆六百名。丞者,丞也。长史,众史之长。(《北堂书钞·设官部》)
  都尉,秦官也。本名郡尉,掌左太守,典其武职,秩比二千石。孝景时,更名都尉。(《后汉书·彭修传》注)
  秦郡有尉一人,典兵禁,补盗贼(案:「补」当作「备」,见《续汉书·志》),景帝更名都尉。建武十年省,惟边郡置都尉及属国都尉。(《后汉书·桓帝纪》注)
  京兆虎牙扶风都尉(案:《耿恭传》注引有「郡比二千石」五字),以凉州近羌数犯三辅,将兵卫护园陵。扶风都尉居雍县,故俗人称雍营焉。(《后汉书·安帝纪》注,《耿恭传》注,《窦宪传》注,《南匈奴传》注)
  盖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尚矣。《易》称「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春秋》「三时务农,一时讲武」。《诗》美公刘,「匪居匪康,入耕出战,乃裹糇粮,干戈戚扬,四方莫当」。自郡国罢材官骑士之后,官无警备,实启寇心。一方有难,三面救之,发兴雷震,烟蒸电激,一切取辨,黔首嚣然。不及讲其射御,用其戒誓,一旦驱之,以即强敌,犹鸠鹊捕鹰,豚羊弋豺虎,是以每战常负,王旅不振。张角怀挟妖伪,遐迩摇荡,八州并发,烟炎绛天,牧守枭裂,流血成川。尔乃远征三边殊俗之兵,非我族类,忿鸷纵横,多僵良善,以为己功,财货粪土。哀夫民氓迁流之咎,见出在兹,不教而战,是谓弃之,迹其祸败,岂虎也哉!春秋家不藏甲,所以一国威抑私力也。今虽四海残坏,王命未洽,可折冲压难,若指于掌,故置右扶风。(案:此下当脱文。《续汉志·百官五》补注)
  世祖中兴,海内人民可得而数,裁十二三。边陲萧条,靡有孓遗,鄣塞破坏,亭队绝灭。建武二十一年,始遣中郎将马援、谒者分筑烽候,堡壁稍兴,立郡县十余万户(案:二字有讹),或空置太守、令、长,招还人民。上笑曰:「今边无人而设长吏治之,难如春秋素王矣。」乃建立三营,屯田殖谷,弛刑谪徒以充实之。(《续汉·郡国志五》补注)
  高祖命天下郡国能选引关蹶张,材力武猛者,以为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常以立秋后讲诣课试,各有员数。平地用车骑,山阻有材官,水泉用楼船。(《后汉书·光武纪》注)
  民年二十三为正,一岁以为卫士,一岁为材官、骑士,习射御骑驰战阵。八月,太守、都尉、令、长、相、丞、尉会都试,课殿最。水家为楼船,亦习战射行船。边郡太守各将万骑,行鄣塞烽火追虏。置长史一人,丞二人,治兵民。当兵行长领。置部尉、千人、司马、候、农都尉,皆不治兵,不给卫士。材官、楼船年五十六老衰,乃得免为民就田。应合选为亭长。亭长课徼巡。尉、游徼、亭长皆习设备五兵。五兵:弓弩、戟、、刀剑、甲铠。鼓吏赤帻行,带剑佩刀,持被甲,设矛戟,习射。设十里一亭,亭长、亭候;五里一邮,邮间相去二里半,司奸盗。亭长持二尺版以劾贼,索绳以收执贼。(《续汉·百官志五》补注。案:此条亦见《汉旧仪》。)
  督邮功曹,郡之极位。(《后汉书·张传》注)
  孝廉,古之贡士,耆儒甲科之谓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孝廉年未五十,先试笺奏。初上试之以事,非试之以诵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孝武元封四年诏曰:「上士贡名,茂才是也。」(《北堂书钞·设官部》)
  元朔元年诏二千石举孝廉,以化风俗。(《北堂书钞·设官部》)
  元朔元年诏曰:「深诏执事,兴孝廉,成风俗,绍圣绪。」(《北堂书钞·设官部》)
  和帝诏曰:「大郡口五十万,举孝廉二人。」(《北堂书钞·设官部》)
  前书《百官表》:万户以上为令,万户以下为长。三边始孝武皇帝所开,县户数百而或为令。荆、扬、江南七郡,惟有临湘、南昌、吴三令尔。及南阳穰中,土沃民稠,四五万户而为长。桓帝时,以江南阳安为女公主邑,改号为令,主薨,复复其故。若此为系其本。俗说令、长以水土为之,及秩高下,皆无明文。班固通儒,述一代之书,斯近其真。(《续汉·百官志五》补注)
  明帝临观,见洛阳令车骑,意河南尹。及至而非。尤其太盛,敕去轩绥。时偃师、长治有能名,以事诣台,因取赐之,下县遂以为故事。(《通典·职官》,《太平御览·职官部》)
  大县丞左右尉,所谓命卿三人。小县一尉一丞,命卿二人。(《续汉·百官志五》补注,《通典·职官》,《太平御览·职官部》)
  北边郡库,官之兵器所藏,故置令。(《汉书·成帝纪》注,《河间献王传》如淳注)
  使匈奴中郎将,拥节,秩比二千石。(《后汉书·光武纪》注)
  使匈奴中郎将,屯西河美稷县。(《后汉书·光武纪》注)
  拥节,屯中步南,设官府掾史。单于岁遣侍子来朝,谒者常送迎焉,得赂弓、马、毡、他物百余万。谒者事旋还,具表付帑藏。诏书敕自受。(《续汉·百官志五》补注)
  护乌桓校尉,孝武帝时,乌桓属汉,始于幽州置之,拥节监领,秩比二千石。(《太平御览·职官部》)
  乌桓校尉屯上谷密县。(《后汉书·张奂传》注)
  拥节,长史一人,司马二人,皆六百石。并领鲜卑。客赐质子,岁时胡市马。(《续汉·百官志五》补注。案:此属乌桓校尉。)
  护羌校尉,武帝置,秩比二千石,持节以护西羌。王莽乱,遂罢。时班彪议,宜复其官,以理冤结。帝从之,以牛邯为护羌校都尉,于陇西令居县。(《后汉书·光武纪》注)
  拥节,长史、司马二人,皆六百石。(《续汉·百官志五》补注。案:此属护羌校尉,「史」字下亦有「一人」二字。)
  戊己,中央镇抚四方,又开渠播种,以为厌胜,故称戊己焉。(《后汉书·明帝纪》注,《西域传》注。案:戊己校尉不见于《续汉志》。)
  西域都护,武皇帝始开通西域三十六国,其后稍分至五十余国,置使者校尉以领护之。宣帝神雀三年改曰都护,秩二千石。平帝时省都护,令戊己都护领之。(《太平御览·职官部》)
  马曰羁,牛曰縻,言制四夷,如牛马之受羁縻。(《史记·司马相加列传》索隐,《文选·难蜀父老》注)
  诸侯功德优盛,朝廷所敬异者,赐位特进,在三公下;其次朝廷(案:「廷」当作「侯」),在九卿下;其次侍祠侯;其次下士小国侯(案:《续汉书·志》无此句,似当云「无土关内侯」),以肺腑亲公主子孙,奉坟墓于京师,亦随时朝见,是为隈诸侯。(案:「隈」当作「猥」。《后汉书·和帝纪》注,《邓禹传》注)
  皇后父兄,率为特进侯,朝会位次三公,故章帝启马太后曰:「汉典,舅氏之封侯,犹皇子之为王,其功臣四姓为朝侯、侍祠侯,皆在卿、校下。」(《通典·职官》)
  天子建侯,上法四七。(《后汉书·刘瑜传》注)
  伯使,主为诸侯官驱,使避路于道陌中,故言伯使。(《通典·职官》引云「汉官中有伯使」云云)
  太保俸月三百五十斛。(《唐六典》一)
  中二千石俸月百八十斛。(《史记·外戚世家》索隐)
  二千石,其俸月百二十斛。(《史记·外戚世家》索隐)
  斗食月俸一十斛。佐史月俸八斛。(《汉书·百官公卿表》注,《通典·职官》。案:引皆作「《汉官名秩簿》」。)
  张敞、萧望之言曰:「夫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今小吏俸率不足,常有忧父母妻子之心,虽欲洁身为廉,其势不能。请以什率增天下吏俸。」宣帝乃益天下吏俸什二。(《通典·职官》)
  范迁,字子闾,沛人也。(《后汉书·明帝纪》注,《牟融传》注。案:凡引人名,皆举其官。今不能知者,总附于此。)
  王敏,字叔公,并州隰城人也。(《后汉书·明帝纪》注)
  尹睦,字伯师,河南巩州人也。(《后汉书·和帝纪》注,《张传》注)
  梁鲔,字伯元,河东平阳人也。(《后汉书·殇帝纪》注,《鲁恭传》注)
  周章,字次叔,荆州随县人也。(《后汉书·安帝纪》注)
  李修,字伯游,豫州襄城人也。(《后汉书·安帝纪》注,《虞诩传》注,《李膺传》注)
  刘授,字孟春,徐州武原人也。(《后汉书·安帝纪》注,《杨震传》注)
  吕盖,字君上,范陵人也。(《后汉书·鲁恭传》注)
  许训,字季师,平舆人也。(《后汉书·刘宽传》注)
  宋俱,伯债俪。(《后汉书·宗均传》注)
  陶敦,字文理,京兆人也。(《后汉书·虞诩传》注)
  刘矩,字叔方。(《后汉书·皇甫规传》注)
  尹讼,字公孙,巩人也。(《后汉书·段传》注)
  樊陵,字德云。(《后汉书·李膺传》注)
  刘宏,字子高,安众人也。(《后汉书·董卓传》注)

卷三十六
◎应劭(四)
  ◇风俗通义(案:《风俗通义》三十卷,见存十卷,不录。录其佚文为六卷)
  《易》说天先春而后秋,地先生而后凋,日月先光而后幽。是以王者则之,亦先教而后刑。三皇结绳,五帝画像,三王肉刑,五霸黠巧(二字疑)。此言步骤稍有优劣也。(《御览》七十七)
  传曰:「后稷冬垦田,汉汗而种。田不生者,人力非不至,天时不与。」(《御览》三百八十七)
  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作人,务剧,力不暇供(「力」一作「劣」),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者黄土人,贫贱凡庸者,纟互人也。(《御览》七十八,又三百六十)
  上古之时,草居露宿,冬则山南,夏则山北。(《意林》)
  大禹阙(疑)百品之羞而菲疱厨。殷汤寐寝黄屋,驾而乘露舆。(《御览》四百三十一)
  孝文身履革舄而衣弋绨。(《御览》六百九十七)
  秦政并吞六国,苞宇宙之宏敞。(《文选·齐敬皇后哀策文》注)
  秦相赵高,指鹿为马,束蒲为脯,二世不觉。(《文选·西征赋》注)
  不举并生三子。俗说生子至于三,似六畜,言其妨父母,故不举之也。谨案《春秋》《国语》,越王句践令民生二子者与之饩,生三子者与之乳母。三子力不能独养,故与乳母。所以人民繁息,卒灭强吴,雪会稽之耻,行霸于中国也。古陆终氏娶于鬼方,谓之女如此贵,是生六子,皆为诸侯。今人多生三子,子悉成长,父母完安。天所孕育,而害其父母兄弟者哉!(《意林》,《御览》三百六十一)
  不举寤生子。俗说儿堕地便能开目视者,谓之寤生,举寤生子妨父母。谨案《春秋左氏传》,郑武公娶于申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因名寤生。武公老终天年,姜氏亦然,安有妨其父母乎?(《御览》三百六十一)
  不举父同月子,俗云妨父也。谨案:《左氏传》,桓公之子与父同月生,因名子同。汉明帝亦与光武同月生。(《意林》,《御览》三百六十一)
  不举生鬓须子。俗说人十四五乃当生鬓须,今生而有之,妨害父母也。谨案:《周书》,灵王生而有髭,王甚神圣,亦克修其职,诸侯服享,二世休和。安在其有害乎?(《御览》三百七十四)
  不宜归生,俗云令人衰。案:妇人好以女易他男,故不许归。(《意林》)
  宅不西益。俗说西者为上,上益宅者,妨家长也。原其所以西上者,《礼记》南向北向,西方为上。《尔雅》曰:「西南隅谓之奥,尊长之处也。」不西益者,难(一作「恐」)动摇之耳。审西益有害,增广三面,岂能独吉乎?(《艺文类聚》六十四,《御览》一百八十)
  无恙。俗说恙,病也。凡人相见及通书问,皆曰无恙。谨案:《易传》,上古之世,草居露宿。恙,噬人虫也。善食人心,故俗相劳问者云无恙,非为病也。(《匡谬正俗》八,《艺文类聚》七十五,《史记·刺客传》索隐,《意林》,《御览》三百七十六,又七百三十九)
  菟髌。俗说腊正旦(一作「祖」)食得菟髌者,名之曰幸,赏以寒酒。幸者善祥,令人吉利也。或说食菟髌者,令人面免生髌,露见丑恶。今觉得之,嘉不为已疾也。谨案:《尚书》,夏禹始作肉刑,则天象而慎其过,故穿窬盗窃者髌。髌者,去膝盖骨也(「髌者去膝盖」五字旧脱,依《汉书·武帝纪》注补之,语方完)。逮至暴秦,乱狱纠纷,烹俎车裂(「车裂」下一有「抽胁」二字),黔首穷愁,饮泣永叹。凡人食得菟髌,以为佳瑞。物类相感,冀全己之膑也。(《艺文类聚》五,《初学记》二十九,《御览》三十三,又六百四十八,又九百七十)
  俗说临日月薄蚀而饮,令人蚀口。谨案:日,太阳之精,君之象也。日有蚀之,天子不举乐。里语:「不救蚀者,出行遇雨。」恐有安坐饮食,重慎也。(《御览》八百四十九)
  俗说雷不作酱。雷声发,不作酱,何也?令人腹内雷鸣也。谨案:子路感雷精而生,尚刚好勇。死,卫人醢之。孔子覆醢,每闻雷,心恻怛耳。(《北堂书钞》百四十六,《御览》八百六十五)
  堪舆书云:「上朔会客,必斗争。」案:刘君阳为南阳牧,尝上朔设盛馔,了无斗者。(《御览》八百四十九)
  俗云:「五月到宫,至免(似「死」字或「老」字)不迁。」今年有茂才除萧令,五月到官,破日入舍,视事五月,四府所表,迁武陵令。余为营陵令,正触太岁。主簿令余东北上,余不从。在事五月,迁太山守。(《意林》)
  俗说二人共澡手,令人斗争。良无异器,共当澡者,其祝曰:「人相爱,狗相啮。」言狗斗时,洒之以水,便自解也。(《御览》四百九十六)
  坐不移樽。俗说凡宴饮者,移转樽酒,令人斗争。(《御览》四百九十六,又七百六十一)
  俗说帷帐不可依衣,令人病疠。(《书钞》百三十二,《御览》七百)
  俗说卧枕户砌,鬼陷其头,令人病颠。(《御览》七百三十九)
  五月盖屋,令人头秃。(《初学记》四,《御览》三十一)
  诸郭皆讳秃。(《颜氏家训·书证篇下》,云:「当是前代人有姓郭而病秃者。」)
  鸡伏鸭卵,雏成入水。鸡母随岸呼之,雏出而随母。鸭鸡异类,能相随也。(《御览》九百十八)
  呼鸡曰朱朱。俗说鸡本朱公化而为之,今呼鸡,皆朱朱也。谨案:《说文解字》:[]二口为讠,州其声也。读若祝。祝者,诱致禽畜和顺之意,[]与朱音相似耳。(《初学记》三十,《御览》九百十八)
  呼虎为李耳。俗说虎本南郡中庐李氏公所化,为呼李耳因喜,呼班便怒。(《御览》八百九十一)
  肃肃虾蟆掉尾。俗说虾蟆一跳八尺,再跳丈六,从春至冬,袒裸相逐,无它所作,掉尾肃肃。谨案:虾蟆既处水中,其尾又短,正使能掉之,岂能肃肃乎?原其所以,当言夏马。夏马患蝇蚋,掉尾振击,常肃肃也。虾蟆、夏马音相似。(《艺文类聚》九十三,「御览」九百四十九)
  户律。汉中、巴蜀、广汉自择伏日。俗说汉中、巴蜀、广汉土地温暑,草木早生晚枯,气异中国,夷狄畜之,故令自择伏日也。谨案:《汉书》,高帝分四郡之众,用良、平之策,还定三秦,席卷天下,盖君子所因者本也。诸公定封,加以金帛,重复宠异,令自择伏日,不同于风俗也。(《艺文类聚》五,《御览》三十一)
  赤春。俗说赤春从人假贷,皆自乏之时。谨案:《诗》曰:「春日载阳,有鸣。」《月令》:「衣青衣,服苍玉。」又《尔雅》:「春曰青阳。」凡三春时,不得服赤也。今里语曰:「相斥角牛。」原其所以,言牛不当斥角,春不当从人求索也。斥与赤音相似。(《御览》二十)
  夏至著五彩,辟兵,题曰游光厉鬼,知其名者无温疾。五彩,辟五兵也。案:人取新断织系户,亦此类也。谨案:织取新断二三寸帛,缀著衣衿,以己织维告成于诸姑也。后世弥文,易以五彩。又永建中,京师大疫,云厉鬼字野重游光。亦但流言,无指见之者。其后岁岁有病,人情愁怖,复增题之,冀以脱祸。今家人织新缣,皆取著后缣绢二寸许系户上,此其验也。(《御览》二十三,又八百十四)
  五月五日赐五色续命丝,俗说以益人命。(《艺文类聚》四,《初学记》四,《御览》八百十四)
  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者,辟兵及鬼,令人不病温。又曰亦因屈原。(《艺文类聚》四,《初学记》四,《御览》三十一)
  五月五日集五色缯,辟兵。余问服君,服君曰:「青赤白黑,以为四方,黄为中央,襞方缀于胸前,以示妇人蚕功也。织麦绢悬于门,以示农工成。传声以襞为辟兵耳。(《御览》三十一,注云:「《麦》,麦茎也。」)
  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岁华纪丽》)
  俗说高祖与项羽战,败于京索间,遁丛薄中。羽追求之,时鸠正鸣其上,追者以为必无人,遂得脱。及即位,异此鸟,故作鸠杖以赐老人也。谨案:少五鸠。鸠民者,聚民也。《周礼》罗氏「献鸠养老」。汉无罗氏,故作鸠杖以扶老。(《水经注》七,《艺文类聚》九十二,《御览》七百十,又九百二十一,《太平寰宇记》五十二)
  禹入裸国,欣起而解裳。俗说禹治洪水,乃播入裸国。君子入俗,不改其恒,于是欣然而解裳也。原其所以,当言皆裳。裸国,今吴郡是也。被发文身,裸以为饰,盖正朔所不及也。猥也大圣之君,悦禹文德,欣然皆著衣裳矣。(《御览》六百九十六)
  众口铄金。俗说有美金于此,众人咸共诋訾,言其不纯。卖金者俗其售,因取锻烧以见真。此所谓众口铄金。(《御览》八百十一)
  众心成城。俗说众人同心者,可共筑起一城。同心共饮,雒阳酒可尽也。(《艺文类聚》六十三)
  钱刀。俗说害中有利,利旁有刀。言人治下率多得钱财得,必有刀剑之祸也。(《御览》八百三十六)
  烧穰杀瓠。俗说家人烧黍穰,则使田中瓠枯死也。(《御览》九百七十九)
  城门失火,祸及池中鱼。俗说池中鱼,人姓字。居近城。城门失火,延及其家,仲鱼烧死。谨案:百家书,宋城门失火,因汲取池中水以沃灌之,池中空竭,鱼悉露见,但就取之。喻恶之滋,并中伤良谨也。(《艺文类聚》八十,又九十六,《意林》,《御览》八百七十,又九百三十五,《通鉴注·梁纪》十六)
  两袒。俗说齐人有女,二人求之。东家子丑而富,西家子好而贫。父母疑不能决,问其女定所俗适:「难指斥言者,偏袒令我知之。」女便两袒。问其故,云:「欲东家食,西家宿。」两袒者也。(《艺文类聚》四十。《御览》三百八十二引云:「齐有一女,二家求之。其家语其女曰:『汝欲东家则左袒,欲西家则右袒。』其女两袒。父母问其故,对曰:『愿东家食而西家息。』以东家富而丑,西家贫而美也。」)
  夜籴。俗说市买者当清旦而行,日中交易所有,夕时便罢。今乃夜籴谷,明其痴呆不足也。凡靳不施惠者曰夜籴。(《御览》四百九十,又七百三十九,又八百二十八多未一句)
  徒不上墓。俗说新遭刑罪原解者,不可以上墓祠祀,令人死亡。谨案:《孝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曾子病因,启手足以归全也。遭刑者髡首剔发,身被加笞,新出狴犴,臭秽不洁。凡祭祀者,孝子致斋,贵馨香如亲存时也。见子被刑,心有恻怆,缘生事死,恐神明不歆家,当不上墓耳。(《御览》六百四十二)
  俗说亡人魂气飞扬,故作头以存之,言头体然盛大也。或谓头为触圹,殊方语也。(《御览》五百五十二)
  墓上树柏,路头石虎。《周礼》方相氏入圹驱魍象,魍象好食亡者肝脑。人家不能常令方相立于墓侧以禁御之,而魍象畏虎与柏。(《御览》九百五十四)
  俗说齐人有空车行,鲁人有负釜者,便持釜置车中。行三百里,临别取釜,各不相问为谁,亦不谢。后车者系狱当死,釜主竟往篡之。穿壁未达,曰:「极哉!」车者怒,不肯出。釜主惭,欲与俱死。明日主者以事白齐君,齐君义而原之。(《御览》四百二十一,又七百五十七)
  案:刘向《别录》:雠校,一人读书,校其上下,得谬误,为校;一人持本,一人读书,若怨家相对,为雠。(《文选·魏都赋》注)
  杀青,书可缮写。谨案:刘向《别录》曰:「杀青者,青治竹作简,书之耳。新竹有汗,善朽蠹,凡作简者,皆于火上炙干之。陈、楚间谓之汗。汗者,去其汗也。吴、越曰杀,杀亦治也。」刘向为孝成皇帝典校书籍二十余年,皆先书竹,为易刊定,可缮写者,以上素也。由是言之,杀青者竹,斯为明矣。今东观书,竹素也。(《初学记》二十八,《御览》六百六,《文选·张景阳杂诗》注)
  光武中兴以来,五曹诏书题乡亭壁,岁补正,多有阙误。永建中,兖州刺史过翔,笺撰卷别,改著板上,一劳而久逸。(《御览》五百九十三)
  俗说有功德赐金者,皆黄金也。谨案:《孙子兵书》日费千金。千金,百万钱也。陈平谏楚千金,赠二疏五十斤,并黄金也。或云:「一金,亦是一万钱也。」(《意林》,《御览》六百三十三)
  咸如炭。俗说咸亦与热正等,炭火不可以入口,人食得大咸亦吐之。谨案:东海朐人晓知盐法者云:「搅盐木多日,每ㄡ黑如炭。」非谓灶中火炭也。(《御览》八百六十五)
  酢如荚。谨案:《孝经》说:古太平荚生阶,其味酸,王者取之以调味。后以醯醢代之。(《御览》八百六十六,又八百七十三)
  俗说真马啖宾客。宴食已阙,主意未尽,欲复饮酒,余无施,更出脯椒姜盐鼓。言其速疾如真马之传命。(《书钞》百四十二,《御览》八百四十九)
  案:《方言》,豚,猪子也。今人相骂曰孤豚之子,是也。(《文选·答客难》注)
  马一匹。俗说相马比君子,与人相匹。或曰马夜行,目明照前四丈,故曰一匹。俗说度马纵横,适得一匹。或说马死卖得一匹帛。或云《春秋左氏》说,诸侯相赠,乘马束帛,束帛为匹,与马相匹耳。(《艺文类聚》九十三,《御览》八百九十七)
  车一两,谓两两相与为体也。原其所以言两者,箱辕及轮,两两而耦,故称两耳。(《艺文类聚》七十一,《御览》七百七十三,又七百七十六,《通鉴注·汉纪》三十三)
  鹿车,窄小裁容一鹿也。或云乐车。乘牛马者,М斩饮饲达曙,今乘此,虽为劳极,然入传舍,偃卧无忧,故曰乐车。无牛马而能行者,独一人所致耳。(《御览》七百七十五,《后汉书·赵熹传》注,《通鉴注·晋纪》二十)
  俗说大饿不在车饭,谓正得一车饭,不复活也。或曰:「辅车上饭,小小不足济也。」案:吴郡名酒杯为杨皿。言大饿人得一杨皿饭,无所益也。宁相六,不守熟。案:蒸饭更泥,谓之馏,音与六相似也。(《御览》四百八十六,又八百五十)
  疲马不能度绳。俗说马羸不能度绳索。或云不能度种菜畦塍也。谨案:齐有绳水,裁广三四步,言马之疲,乃不能度此水耳。(《艺文类聚》九十三,《御览》八百九十七)
  杀君马者,路旁儿也。俗说长吏食重禄,刍藁丰美,马肥杀出。路旁小儿观之,却惊致死。案: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瘠死。(《艺文类聚》九十三,《御览》八百九十七)
  卖牛勿握角,令不售。案:恐触人,人不敢取也。(《御览》八百九十七)

卷三十七
◎应劭(五)
  ◇风俗通义(二)
  《周礼》「五党为州」。州,畴也。州有长,使之相周足也。(《艺文类聚》六,《御览》百五十七)
  周制,天子方千里,分为百县,县有四郡。郡者,群也。故《左氏传》曰:「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至秦始皇,初置三十六郡以监县。县,平也。(《意林》,《史记·秦始皇本纪》正义,《艺文类聚》六,《御览》百五十七)
  《周礼》「百里曰同」,所以奖王室,协风俗,总名为县。县,玄也,首也。从系倒首,举首易偏矣。言当玄静,平徭役也。(《水经注》二,《御览》百五十七)
  《周礼》「五家为邻,四邻为里」。《春秋国语》「五家为轨,十轨为里」。里者,止也。里有司,司五十家共居止,同事春秋,通其所也。(《续汉书·百官志》注,《广韵》六《止》,《御览》百五十七)
  国家制度,大率十里一乡。(《续汉书·百官志》注)
  谨案:《春秋国语》,疆有寓望,谓今亭也,民所安定也。亭有楼。从高,省丁声也。汉家因秦,大率十里一亭。亭,留也。今语有亭待,盖行旅宿食之所馆也。亭亦平也,讼诤吏留辨处,勿失其正也。亭吏旧名负弩,改为亭长,或谓亭父。(《御览》百九十四,《续汉书·百官志》注)
  中人城北四十里有左人亭,鲜虞故邑。(《御览》百六十一)
  鲧作城郭。城,盛也,从土成声。郭,大也。(《意林》,《水经注》二)
  郭亦谓之郛。郛者,亦大也。(《初学记》二十四,《御览》百九十三)
  《论语》「夫子宫墙数仞」。《礼记》「季武子入宫,不敢哭」。由是言之,宫室一也。秦、汉以来,尊者以宫为常号,下乃避之云室耳。《弟子职》曰:「室中握手。」《论语》曰:「譬如宫墙。」由此言之,宫其外,室其内也。(《御览》百七十四)
  鲁昭公设两观于门,是谓之阙,从门,[10B]声。(《水经注》十六)
  殿堂象东井形,刻作荷菱。荷菱,水物也,所以厌火。(《艺文类聚》六十三,《初学记》七,《广韵》三十二《霰》,《御览》百七十五,又百八十八)
  屋,止也。(《广韵》一《屋》)
  案:天子有外屏,令臣下气息。(《意林》)
  屏,卿大夫以帷,士以帘,稍有弟以自鄣蔽也。示臣临见,自整屏风处也。(《广韵》四十《静》,《御览》百八十五)
  门户铺首。谨案:《百家书》云:公输般见水上蠡,谓之曰:「开汝匣,见汝形。」蠡适出头,般以足画图之。蠡引闭其户,终不可得开。般遂施之门户,欲使闭藏当如此周密也。(《艺文类聚》七十四,《御览》百八十八,又七百五十)
  钥施悬鱼。鱼翳伏渊源,欲令楗闭如此。(《御览》百八十四)
  府,聚也。公卿牧守,道德之所聚也。(《广韵》九鹿吴,《通鉴注·汉纪》七,《众经音义》十作「公卿牧守,文书财贿所聚也」。)
  廷,正也。言县廷、郡廷、朝廷,皆取平均正直也。(《后汉·郭太传》注,《通鉴注·周纪》二)
  寺,司也。诸官府所止皆曰寺。(《后汉·光武纪》注,《通鉴注·汉纪》三十五)。寺者,嗣也。理事之吏,嗣续于其中也(《后汉·和帝纪》注,《通鉴注·汉纪》三十五)。今尚书、侍御史、谒者所止皆曰寺。(《文选·吴都赋》注,又刘桢《赠徐诗》注,又应《岑文瑜书》注)
  京师有长寿街、万岁街、士马,若此非一。街者,携也,离也。四出之路,携离而别也。(《御览》百九十五,《广韵》十三《佳》)
  ,城外郭内里门也。(《御览》百八十二)
  市,恃也。养赡老少,恃以不匮也。亦谓之市井。俗说市井,谓至市鬻卖者,当于井上洗濯其物香洁,及自严饰,乃到市也。谨案:《春秋井田记》,人年三十,受田百亩,以食五口。五口为一户,父母妻子也。公田十亩,庐舍五亩,成田一顷十五亩。八家而九顷二十亩,共为一井。庐舍在内,贵人也。公田次之,重公也。私田在外,贱私也。井田之义,一曰无泄地气,二曰无费一家,三曰同风俗,四曰合巧拙,五曰通财货。因井为市,交易而退,故称市井也。(《诗·陈风》正义,《后汉·刘宠传》注,《初学记》二十四,《御览》百九十一,又八百二十七)
  汉改邮为置。置者,度其远近之间置之也(《后汉书·郭太传》注)。今吏邮书掾府督邮职掌此。(《续汉书·舆服志》注)
  传舍。案:诸侯及使者有传信,乃得舍于传耳。今刺史行部车号传车,从事督邮。(《文选·范云赠张徐州诗》注,又任《哭范仆射诗》注)
  南北曰阡,东西曰陌。河南以东西为阡,南北为陌。(《史记·秦本纪》索隐,《意林》,《初学记》二十四,《文选·藉田赋》注,《御览》百九十五,《困学纪闻》十六注)
  里语云:「越陌度阡,更为客主。」(《文选·魏武帝短歌行》注)
  菀,蕴也。言薪蒸所蕴积也。(《意林》,《初学记》二十四,《御览》百九十六)
  囿者,畜鱼鳖之处也。囿犹有也。(《御览》百九十六)
  园,援也,从口,袁声。四皓园公,亦本园者。(《御览》八百二十四)
  圃,补也,从口,甫声。(同上)
  井,法也,节也。言法制居人,令节其饮食,无穷竭也。(《初学记》七,《御览》百八十九)
  《孙子》云:「金城汤池而无粟者,太公、墨翟不能守之。」(《意林》)
  《孙子》有金城汤池之说,后人因此开地为池,以养鱼鳖。(《初学记》七)
  海,一云朝夕池。(《初学记》六下云:「一云天池,亦云大壑、巨壑,出《老子》及《风俗通》。」)
  丞者,承也。相者,助也。(《艺文类聚》四十五)
  汉武帝讳彻,改曰通侯,或曰列侯。秦时六国未平,刘帅皆家关中,故称关内侯。通侯,言其功大,通于王室。列者,言其功德列著,乃飨爵也。(《御览》百九十八)
  牧守长不宜数易。案:《尚书》有考绩。孔子曰:「如有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郑子产从政三年,民乃歌之。圣贤尚须渐进,况中才乎!数易岂不纷错道路也?(《意林》)
  尚书、御史台皆以官仓头为史,主赋舍,凡守其门户。(《续汉·百官志》注)
  有秩,则田间大夫,言其官裁有秩耳。(《续汉·百官志》注,《通鉴注·周纪五》)
  啬者,省也。夫,赋也。言消息百姓,均其役赋。(《续汉·百官志》注)
  古制本无奴婢,奴婢皆是犯事者,或原之。奴者劣,婢者卑陋。臧者,被臧罪没入为官奴婢。获者,逃亡获得为奴婢也。(《艺文类聚》三十五,《初学记》三十九)
  《易》云:「利见大人。」大人与圣人,其义一也。(《意林》)
  《论语》云:「君子上达。」臧孙纥曰:「后有达者,将在孔丘乎!」(同上)
  儒者,区也,言其区别古今。居则玩圣哲之词,动则行典籍之道,援先王之制,立当时之事,纲纪国体,原本要化,此通儒也。若能纳而不能出,能言而不能行,讲诵而已,无能往来,此俗儒也。(《后汉·杜林传》注,又《贾逵传》注)
  章帝时,以贾逵为通儒。时人语曰:「问事不休贾长头」。(《意林》)
  《礼》云:「群居五人,长者必异席。」今呼权贵作长者,非也。(同上)
  《管子》云:「先生施教,弟子则之,非知古之道,是师者之称。」诸生,弟子。学者非一,故曰诸。先生者当如醒,学者譬如醉,言生俱醉,独有醒者。(同上)
  祭酒。《礼》云:「饮酒必祭,尊其先也。」孙卿在齐,最早老师(《道藏》本作「师老」,误),故三称祭酒。(同上)
  士。《诗》云:「殷士肤敏。」髦士俊秀,雅士博达,列士有不易之分,处士隐居放言。(同上,《文选·曹子建〈杂诗〉》注引「烈士者有不易之分」,又《鹦鹉赋》注引「处士者隐居放言也」。)
  《易》曰:「师贞,丈人吉。」非徒尊老,须德行先人也。传云:「仗德莫如信。」言其恩德可信杖也。(同上)
  《礼》云「十尺曰丈」,成人之长也;夫者,肤也,言其智肤敏宏教也,故曰丈夫。(同上)
  《论语》云「匹夫匹妇」,传云:「一昼一夜成一日,一男一女一室。」案:古人男女作衣用二匹,今人单衣,故言匹夫。(同上)
  夫人当龙变起,不系乡里,若止系风俗,风善不徙,故谓之俗人。(同上)
  《礼》言「简不肖」。案:生子鄙陋,不似父母,曰不肖。今人谦辞,亦曰不肖。(同上。《文选·报任少卿书》注:「生子不似父母者曰不肖。」)
  《方言》「人不事事而放荡,谓之无赖,不可恃赖也」。犹高祖谓太上皇云:「大人以臣无赖也。」(同上)
  采女。案:采者,择也。以岁八月雒阳民,遣中大夫与掖廷丞相工阅视童女,年十三以上,二十以下,长壮妖洁,有法相者,载入后宫。(《文选·皇后纪论》注)
  汉以八月算人。后家以金帛赂遗主者,以求入也。(《后汉·皇后纪》注)
  列侯尚公主,国人尚翁主,以妻制夫,阳屈于阴尔。(《初学记》十,《御览》百五十四)
  《易》称「帝乙归妹,以祉元吉」。妇人谓嫁娶之礼曰归,归其妹于诸侯,亨终吉也。(《初学记》十)
  延熹中,中常侍单超、左、徐璜、具瑗、唐衡在帝左右,纵其奸慝。时人为之语曰:「左回天,徐转日,具独坐,唐应声。」言其信用于甚于转圜也。(《御览》三百九十三,又四百九十六)
  礼,臣子无爵谥君父之义也,故群臣累其功美,葬日,遣太尉于南郊告天而谥之。(《后汉·明帝纪》注)
  天子新崩,未有谥,故且称大行皇帝。(《后汉·安帝纪》注,《文选·元皇后哀策文》注,又《通典》七十九作「前帝谥未定,臣子称大行,以别嗣主」)
  宫车晏驾。谨案:《史记》曰:「王稽谓范雎曰:『夫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奈何者。一旦宫车晏驾,是事不可知也。君虽恨于臣,是无可奈何。』」谓秦昭王以天年终也。昔周康王一旦晏起,诗人以为深刺。天子当夜寝早作,身省万机。如今崩殒,则为晏驾矣。(《文选·竟陵王珩状》注,又《恨赋》注)
  梓宫者,礼,天子以梓器;宫者,存时所居,缘生事亡,因以为名。凡人呼棺,亦为宫也。(《后汉·明帝纪》注,《文选·齐敬皇后策文》注,《御览》五百五十)
  葬之郭北北首,求诸幽之道。(《文选·咏怀诗》注)
  案:秦昭王太后始临朝也。(《意林》)
  十月谓之应钟何?应者,应也。钟者,动也。言万物应阳而动,不藏也。(《御览》二十七)
  十二月律谓之大吕何?大者,太也。旅,拒也。言阳气欲出,阴不许也。吕之言拒也,依即拒难之也。(《御览》二十七)
  月与星并无光,日照之,乃光耳。如以镜光照日,则影见壁。月初见西方,月望后光见东北,一照也。(《御览》六)
  吴牛望月则喘。彼之苦于日,见月,怖,亦喘之矣。(《御览》四)
  风或清明来久长,不摇树木枝叶,离地三二丈者,此有龙德在其下,凤或清明不及二三尺者,此群子之风也。(《艺文类聚》一,《御览》九)
  猛风曰《风列》,凉风曰浏,微风曰飕,小风曰飕,小风从孔来曰《风》。(《初学记》一,《御览》九)
  积冰曰陵,壮冰曰冻,冰流曰澌,冰解曰泮。(《初学记》七《御览》六十八)
  酱成于盐而咸于盐,夫物之变,有时而重。(《艺文类聚》七十二,《御览》八百六十五)
  五月有落梅风,江淮以为信风。又其霖霪,号为梅雨,沾衣服皆败マ。(《御览》九百七十)
  夫火者,南方阳,光辉为明。圣人向之而治,取其象也。(《初学记》二十五)
  言人清高,如冰之洁。(《文选·汉高祖功臣》颂注)
  南阳郦县有甘谷,谷中水甘美。云其山上大有菊华,水从山上流下,得其滋液,谷中三十余家,不复穿井,仰饮此水,上寿者百二三十,者百余岁,七八十者名之为夭。菊华轻身益气,令人坚强故也。司空王、太尉刘宽、太傅袁隗为南阳太守,闻有此事,令郦县月送水三十斛,用之饮食。诸公多患风眩,皆得廖。(《艺文类聚》八十一,《初学记》二十七,《御览》五十四,又九百九十六)
  案:《明帝起居注》,上东巡泰山,到荥阳,有乌飞鸣乘舆上。虎贲王吉射中之,作辞曰:「乌乌哑哑,引弓射,洞左腋,陛下寿万岁。臣为二千石,帝赐钱二百万,令亭壁悉画为乌也。」(《初学记》三十,《御览》七百三十六,又九百二十)
  梧桐生于峄山阳岩石之上,采东南孙枝为琴,声甚雅。(《御览》九百五十九)
  柘材为弓,弹而放快。(《御览》九百五十八)
  橙皮可以为酱齑。(《御览》九百七十一)
  菖蒲放花,人得食之,长年。(《御览》九百九十九)
  谨案:《诗》曰:「手如柔荑。」荑者,茅始熟中穰也。既白且滑。(《御览》九百九十六)
  蓬生麻中,不扶自植。(《艺文类聚》八十五,《御览》九百九十五)
  桑车榆毂,闻声之。(《艺文类聚》八十八)
  舟漂泛似散莲花。(《北堂书钞》未删改本一百三十七)
  荆鳖令死,尸随水上,荆人求之,不得也。鳖令至岷山下,已复生,起见蜀望帝。帝使鳖令凿巫山,然后蜀得陆处。望帝自以德不如,以国禅与鳖令为蜀王,号曰开明。(《御览》五十六)
  秦昭王遣李冰为蜀郡太守,开成都两江,溉田万顷。江水有神,负取童女二人以为妇,不然为水灾。主者白出钱百万以行聘。冰曰:「不须,吾自有女。」到时装饰其女,当以沈江水。径至神祠,上神坐,坐酒酹曰:「今得傅九族,江君大神,当见尊颜。」相进酒,冰先投杯,但澹澹不耗。冰厉声曰:「江君相轻,当相伐耳。」拔剑,忽然不见。良久,有两苍牛斗于岸旁。有间,冰还,流汗谓官属曰:「吾斗疲极,当相助也。若欲知我,南向腰中正白者我绶也。」主薄乃刺杀北面者,江神遂死。蜀人慕其气决,凡壮健者,因名冰儿。(《水经注》三十三,《艺文类聚》九十四,《史记·河渠书·正义》,《御览》二百六十一,又六百八十二,又八百九十九)
  颍川张钦孟孝,吴、楚反,与亚夫常为前锋,陷陈溃围。傍人观曰:「壮哉此君!」钦闻自矜,遂死军。(《御览》三百八十六)
  张仲春,武帝时人也。善雅歌,与李延年同时。每奏新歌,莫不称善。称不知售票处,终至于败亡。以谕人之进退,当有节奏。(《御览》五百七十二)
  汝南周勃辟太尉清诏,使荆。(《后汉·第五种传》注)
  袁汤时年八十六,有子十二人。(《后汉·袁安传》注)
  光禄华上戴就为主事。(《后汉·独行传》注)
  太山岩石松树,郁郁苍苍如云中。(《文选·谢之宣城诗》注)
  谨案:自郊ァ娄。《春秋》飨射,天子射掩雉,献诸宗庙,扶阳发滞养老致敬,化之至也。(《御览》三十三)
  谨案:礼,臣有大丧,三年不呼其门。(《御览》五百四十六)
  武帝广开献书之路,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余年,书积如丘山,传业浸众,枝叶繁滋,经说百万言,盖禄利之路然也。(《御览》六百八)
  光武车驾徙都洛阳,载素简纸经凡二千两。董卓荡覆王室,天子西移,中外仓卒,所载书七十车。于道遇雨,分半投弃。卓又烧观阁,经籍尽作灰烬(《御览》云:「即于处烧燔,麋为灰秽。」)所有余者,或作囊帐。先王之道,几烟灭矣。(《意林》,《御览》六百十九)
  今宴饮大会,皆先黍霍。(《北堂书钞》一百四十四,《御览》八百五十)
  昭帝时,大官上食,羹中有发,切中有土,令、丞坐不谨敬,皆论死。(《御览》八百六十一)
  牛乃耕农之本,百姓所仰,为用最大,国家之为强弱也。建武之初,军役亟动,牛亦损耗,农业颇废,米石万钱。天爱斯民,扶助圣主,事有征应,于是旅谷弥望,野茧被山。(《艺文类聚》八十五,《御览》八百三十七)
  铃柄施悬鱼。鱼者,欲君臣沈静如鱼之入水,不可复得闻见耳。(《御览》三百三十八)
  彭祖寿年八百岁,犹恨唾远。(《御览》三百八十七)
  赵王好大眉,人间半额。楚王好广领,国人没劲。齐王好细腰,后宫有饿死者。(《御览》三百八埏九,又四百九十六)
  东海王景兴议曰:「晏平仲以齐君奢,故浣其朝冠,振其鹿裘。」(《御览》八百二十六)
  吴王夫差大败齐于艾陵。还诛子胥,取其身流之江,抉其目东门,曰:「使汝视越之入吴也。」(《匡谬正俗》八)
  颍川黄子廉者,每饮马,投钱于水中。(《御览》四百二十六,又八百三十六。案:《愆礼》卷载太原郝子廉事绝相类。此云颍川黄子廉,唯姓不同耳。岂本一事,而传者异与?)
  汝南陈伯敬,行必矩步,坐必俨然,目有所见,不食其肉。(《书钞》一百四十五,《御览三百九十三,又八百六十二》)
  伯鱼之生,适有馈孔子鱼者,嘉以为瑞,故名鲤,字伯鱼。(《御览》九百三十五)
  俗云乱如蕴者,粪除不洁草介,集众[疑]火就烧之,谓之蕴。言其烟气,取其希有淆乱。(《御览》八百七十一)
  镰刀自[疑「刈」]葵,积刍尧之效。(《御览》七百六十四)案:里语:「厚哉鲍、管,探肠案腹不清,然尚不盥。何共财而生喜怒也?」(《御览》三百九十五)
  刻苇伤盗为枪。(《御览》三百五十四)
  耳珠曰。(《书钞》百三十五,《御览》七百十八)
  火斗曰尉。(《广韵》八《未》)
  织毛褥谓之氍毹。(《广韵》十《虞》)
  丸毛谓之リ。(《御览》七百五十四。以上四条,疑出服虔《通俗文》。)
  笈,学士所以负书箱,如冠籍箱也。(《御览》七百十一题云「《风俗记》」)
  颜色厚取顾眄,所以亲密。(《文选·嵇叔夜赠秀才入军诗》注)汝南主簿应劭议,宜为旧群讳。论者皆互有异同。(《三国·吴志七》注云「事在《风俗通》」。)彭城孝廉张子矫议云:「若君臣不得相袭作名。周穆王讳满,至定王时有王孙满。厉王讳胡,庄王之子名胡。」(《意林》)
  谨案:律者,法也。《皋陶谟》虞始造律。萧何成以九章。此关诸百王不易之道也。时所制曰令,《汉书》「著于甲令」。夫吏者,治也。当先自正,然后正人,故文书下如律令,言当履绳墨,动不失律令也。(《文选·陈琳檄豫州文》注,《艺文类聚》五十四,《御览》六百三十八作「故承宪履绳,动不失律令也?)


卷三十八
◎应劭(六)
  ◇风俗通义(三)
  《易·噬嗑》为狱,十月之卦,从犬言声,二犬亦所以守也(《意林》云:」「狱字,二犬字言,无情状,犬亦得之。」与此所引小异。)廷者,阳也,阳尚生长。狱者,阴也,阴主刑杀。故狱皆在廷北,顺其位。《诗》云:「宜犴宜狱。」犴,司空也。《周礼》,凡万民之有罪过,未离于法者,桎梏以上,坐诸嘉石,役诸司空,令平易道路也。(《御览》六百四十三)
  《周礼》,三王始作狱。夏曰夏台,言不害人,若游观之台,桀拘汤是也。殷曰里,言不害人,若于闾里,纣拘文王是也。周曰囹圄。囹,令;圄,举也。言令人幽闭思愆,改恶为善,因原之也。今县官录囚,皆举也。(《意林》,《御览》六百四十三)
  自辛为自辛,令其辛苦忧之也。秦皇谓自辛字似皇,故改为罪。(《意林》《御览》六百四十一)
  囚,遒也,言辞穷情得,以罪诛遒也。礼,罪人置诸圜土。故囚罪人,置诸圆土,故囚字为口中人,此其象也。(《意林》,《初学记》二十,《御览》六百四十二)
  械,戒也,所以警戒,使为善也。桎,实也,言其下垂至地,然后吐情首实。(《御览》六百四十四)
  顷者廷尉多墙面而苟充兹位,治书侍御史不复平议,谳当纠纷,岂一事哉!里语曰:「县官漫漫,冤死者半(《御览》二百二十六,又四百九十六)。」昔在清平之世,使明恕君子哀矜折狱,尚有怨言,况在今时耶?(《意林》上承「里语」三句)
  百里奚为秦相,堂上作乐,所赁浣妇自言知音,呼之,搏髀援琴,抚弦而歌者三。其一曰:「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з,今日富贵忘我为。」其二曰:「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其三曰:「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坟以瓦,覆以柴,舂黄藜,扼伏鸡,西入秦,五皮,今日富贵捐我为。」问之,乃其故妻,还为夫妇也。(《乐府解题》,《书钞》百二十八,《御览》五百七十二)
  司农黄昌为蜀郡太守,得所失妇,便为正室,使后妇下之。(《通典·礼》四十九虞议引,又八十九)
  河南平阴庞俭,本魏郡邺人,遭仓卒之世,失亡其父。时俭三岁,弟才襁抱耳,流转客居庐里中,凿井得钱千余万,遂温富。俭作府吏,躬亲家事,行求老苍头谨信属任者,年六十余,直二万钱,使主牛马耕种。有宾婚大会,母在堂上。酒酣,陈乐歌笑。奴在灶下助厨,窃言:「堂上母,我妇也。」客罢,婢语次,说老奴无状,为妄语,所说不可道也。穷诘其由。母谓婢,试问其形状。奴曰:「家居邺时,在富乐里宛西。妇艾氏女,字阿横。大儿字阿嶷,小儿曰越子。时为县吏,为人所略卖。阿横右足下有黑子,右腋下赤志如半栉。」母曰:「是汝公也。」因下堂相对啼泣,儿妇前为汝公拜。即洗浴身见衣被,遂为夫妇如初。俭子历二千石、刺史七八人。时人为之语曰:「庐里诸庞,凿井得铜,买奴得公。」子孙羞之,言我先人初居庐里者,兄弟二人,家买奴,得公尔。(《艺文类聚》三十五,《御览》百八十九,又四百七十二,又五百,又八百三十六)
  蜀郡任嘉,年三四岁时,父腾为诸生,于汉中就师。有盗贼,道路断绝。蜀亦覆没,转客长沙,为州郡吏。后嘉为长沙太守,腾为奏曹掾,默知嘉实其子也。嘉母语次谓嘉曰:「奏曹任掾,则汝父也。但差老耳。」嘉曰:「天下岂独蜀有一任?夫人何以老更生邪意?」母曰:「咄!我守养汝,数十年嫌讥,岂以垂没,更失计哉!顾实真父,不可弃捐。」后嘉问掾:「声音何类太守?何州里邪?」掾曰:「本犍为武阳人,蓬转流宕到此。」母察审谛,又识左车前赘,因出抱持,对之流涕。嘉自拔榻,欷哽咽。(《御览》二百五十九)
  陈留太守泰山吴文章,少孤,遭忧衰之世,与兄伯武相失。别二十年后,相会下邳市中,争计共斗。伯武殴文章,文章欲报击之,心中忄妻怆,手不能举,大自怪也。因投杖于地,观者咸笑之。更相借问,乃亲兄也。相持涕泣。观者复曰:「兄校弟不得报兄。向者所笑,乃其义也。」(《御览》五百十六,又八百二十七)
  汝南周霸,字翁仲,为太尉掾。妇于乳舍生女,自毒无男,时屠妇比卧得男,因相与私货易,裨钱数万。后翁仲为北海相,吏周光能见鬼,署为主簿,使还致敬于本郡县,因告光曰:「事讫,腊日可与小儿俱上冢。去家经十三年,不躬尝。主簿微察知,相先君宁息,会同饮食忻娱否。」往到于冢上,郎君沃酹,主簿俯伏在后,但见屠者弊衣蠡结,踞神坐,持刀割肉。有五时衣带青墨绶数人,彷徨阴堂东西厢,不敢来前。光怪其故。还至,引见。问之,乞屏左右。起造于膝前,白事状如此。翁仲曰:「主簿出,勿言。」因持剑上堂,问妪:「女何以养此子?」妪大怒曰:「君常言儿体质声气喜学似我。老公欲死,为作狂语!」翁仲具告之曰:「祀祭如此。不具服,子母立截。」妪辞穷情竭,泣涕具陈其故。时子年已十八,呼与辞决,曰:「凡有子者,欲以承先祖。先祖不享血食,无可奈何。」自以衣裘僮仆车马迎取其女。女嫁为卖饼子妇,后适安平李文思,文思官至南阳太守。翁仲使养从弟子熙,为高邑令。神不歆非类明矣,安得养他人子乎?(《意林》,《御览》三百六十一,又八百八十三)
  将作大匠陈国公孙志节有苍头地馀,年十七,情性聪慧,仪状端正,工书疏。志节为户曹史,令地馀归取资用,因持车马亡去。到丹阳,自云姓王名斌,字文高,遂留为诸曹史,志节拜扬州刺史。郡选曹,衣冠子弟皆出斌下,乃用之。斌乞屏左右,叩头涕Д曰:「斌即明使君地馀地。」斌后为苍梧太守。(《艺文类聚》三十五,《初学记》十九,《御览》五百)
  杨范,字文瑞,齐人。齐、宋之乱,母在贼中。采椹,藏于地,夜取之进母。如是非一。忽于地中得米十斛,上有字云:「米十斛,赐孝子杨范,以资给母。」(《御览》四百十一)
  汝南王叔汉,父子方,出游二十余年不还。叔汉作尚书郎,有人告子方死于汝南,即遣兄伯三往迎丧,叔汉即发哀,诏书赙钱二十万。既而子方从苍梧还,叔汉诣阙,乞纳赙钱,受虚妄罪。灵帝诏将相大夫会议之。博士任敏议云:「凡人中寿七十,视父同侪亡,可制服也。子方在远,人指其处,不可验也。罪不可加焉。」诏书还钱,复本官。(《意林》)
  济北李登为从事史,病,得假归家,延期。后被召,登自嫌不甚羸瘦,谓双生弟宁曰:「我兄弟相似,人不能别,汝差类病者,代我至府。」宁曰:「府君太严,得毋不可?」登曰:「我新吏耳,无能识者。我自行见主,必死。」宁诣府,主不辨。后为人所言,事发觉,遂杀登。(《御览》六百三十四)
  陈留张伯喈,弟仲喈妇炊于灶下,至井上谓伯喈曰:「我今日妆宁好不?」伯喈曰:「我伯喈也。」妇大惭愧。其夕时伯喈到更衣,妇复牵伯喈曰:「今旦大误,谓伯喈为卿。」答曰:「我故伯喈也。」盖亲密莫过夫妇,然尚如此,况于初未相见,而责先识之乎!(《御览》三百九十六,又四百九十二。《艺文类聚》三十二云:「有张伯偕、仲偕兄弟,形貌绝相类。仲偕妻新妆竟,忽伯偕至,乃戏问曰:「今日妆饰好否?」伯偕应之曰:「我伯偕也。」妻乃趋避之。须臾,又见伯偕,犹以为仲偕,告云:「向大错误。」伯偕曰:「我故伯偕也。」)
  陈留有富室公,年九十无子,取田家女为妾,一交接即气绝。后生得男。其女诬其淫有儿,曰:「我父死时年尊,何一夕便有子?」争财数年不能决。丞相邴吉出上殿决狱云:「吾闻老公子不耐寒,又无影。」时岁八月,取同岁小儿俱解衣裸之,此儿独言寒。复令并行日中,独无影。大小叹息,因以财与儿。(《意林》,《御览》三百八十八,又八百三十六)
  沛郡有富家公,资二千余万。小妇子年裁数岁,顷失其母,又无亲近。其大妇女甚不贤。公病困,思念恶婿争其财,儿判不全,因呼族人为遗令云:「悉以财属女,但遗一剑与儿,年十五,以还付之。」其后儿大,姊不肯与剑,男乃诣郡自言求剑。谨案:时太守,大司空何武也。得其辞,因录女及婿,省其手书,顾谓掾史曰:「女性强梁,婿复贪鄙。其父畏贼害其儿,又计小儿正得此财,不能全护,故且俾与女,内实寄之耳,不当以剑与之乎?夫剑者,亦所以决断也。限年十五者,智力足以自活。度此女婿必不复还其剑,当闻县官,县官或能证察,得以见伸展也。凡庸何能思虑强远如是哉!」悉夺取财以与子,曰:「弊女恶婿,温饱十五岁,亦以幸矣。」于是论者乃服,谓武原情度事得其理。(《御览》六百三十九,又八百三十六)
  南郡谳女子何侍,为许远妻。侍父何阳素酗酒,从远假求,不悉如意,阳数骂詈,远谓侍:「汝公复骂者,吾必揣之。」侍曰:「类作夫妻,奈何相辱?揣我公者,搏若母矣!」其后阳复骂远,远遂揣之,侍因上搏姑耳再三下。司徒鲍宣决事曰:「夫妻,所以养姑者也。今远自辱其父,非姑所使。君子之于凡庸,尚不迁怒,况所尊重乎?当减死论。」(《御览》六百四十)
  陈留有赵者,酒后自相署,或称亭长督邮。复于外骑马,将绛幡,云:「我使者也。」司徒鲍宣决狱云:「骑马将幡,起于戏耳,无它恶意。」(《御览》八百四十六)
  汝南张妙会杜士,士家娶妇,酒后相戏,张妙缚杜士,捶二十下,又悬足指,士遂至死。鲍昱决事云:「酒后相戏,原其本心,无贼害之意,宜减死。」(《意林》,《御览》八百四十六)
  临淮有一人,持一匹缣,到市卖之。道遇雨被戴,后人求共庇荫,因与一头之地。雨霁当别,因共争斗,各云我缣。诣府自言。太守丞相薛宣劾实,两人莫肯首服。宣曰:「缣直数百钱耳,何足纷纷自致县官。」呼骑吏中断缣,各与半,使追听之。后人曰受恩,前撮之。缣主称怨不已。宣曰:「然。固知当尔也。」因诘责之,具服。俾悉还本主。(《意林》,《御览》四百九十六,又六百三十九,又八百十八)
  汝南陈公思为五官掾,王子为兵曹,行会食下亭。子曾以县官事考杀公思叔父斌,斌元子,公思欲为报仇,不能得。卒见子,不胜愤怒,便格杀之。还府归死。时太守太傅胡广,以为陈公思追念叔父,仁勇愤发,手刃仇敌,自归司败,便原遣之。(《御览》四百八十二)
  颍川有富室兄弟同居,两妇皆怀妊数月。长妇胎伤,因闭匿之,产期至,同到乳舍。弟妇生男,夜因盗取之。争讼三年,州郡不能决。丞相黄霸出坐殿前,令卒抱儿,去两妇各十余步,叱妇曰:「自往取之。」长妇抱儿甚急,儿大啼叫。弟妇恐相害也,因乃放与,而心甚自凄怆,长妇甚喜。霸曰:「此弟妇子也。」责问大妇,乃伏。(《意林》,《御览》三百六十一,又六百三十九)
  平原郡谳胡谭,取周碧为妻。谭阴阳不属,令碧与李芳、张少奸通,冀得其子。(《艺文类聚》三十五)
  巴郡宋迁,母名静,往阿奴家饮酒。迁母坐上失气,奴谓迁曰:「汝母在坐上何无宜适?」迁曰:「肠痛误耳。人各有气,岂止我母!」迁骂奴,奴乃持木枕击迁,遂死。(《御览》八百四十六)
  扶风苏不韦,父为司隶李皓所逮。皓迁司农,不韦穿府北垣,径上听事,斫皓卧具。皓一宿数迁。(《御览》七百八)
  《王制》云:「东方曰夷。」夷者,柢也。言仁而好生,万物柢地而出。(《后汉·东夷传》文,注云「见《风俗通》」)
  羌,本西戎卑贱者也。主牧羊,故羌字从羊,人因以为号。无君臣上下,健者为豪,不能相一。种别部分,强者陵弱,转相抄盗。男子战死以为吉,病终者送之凶。(《御览》七百九十四)
  氐,言抵冒贪饕,至死好利,乐在山,本西南夷之别种,号曰白马。孝武帝遣中郎将郭昌等引兵征之,降,复以为武都郡。(《御览》七百九十四)
  貊者,谨案:《春秋传》「大貊小貊」。貊,略也,薄也。不知送往劳来,无宗庙粢盛,赋敛薄也。(《御览》七百八十)
  胡者,谨案:《汉书》,山戎之别种。又胡者,互也,言其被发左衽,言语贽币,事殊互也。(《御览》七百九十九)殷时曰獯粥,改曰匈奴。(《史记·匈奴传》索隐)
  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寇,帝患其侵暴,而征伐不克。乃访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将吴将军头者,购黄金千镒,邑万家,又妻以少女。时帝有畜狗,其毛五采,名曰瓠。下令之后,瓠遂衔人头造阙下。群臣怪而诊之,乃吴将军首也。帝大喜,而计瓠不可妻之以女,又无封爵之道,议欲有报而未知所宜。女闻之,以为帝皇下令,不可违信,因请行。帝不得已,乃以女配瓠。瓠得女,负而走,入南山,止石室中。所处险绝,人迹不至。于是女解去衣裳,为仆鉴之结,著独力之衣。帝悲思之,遣使寻求,辄遇风雨震晦,使者不得进。经三年,生子一十二人,六男六女。瓠死后,因自相夫妻。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其母后归,以状白帝,于是使迎致诸子。衣服斑兰,语言侏离,好入山壑,不乐平旷。帝顺其意,赐以名山广泽。其后滋蔓,号曰蛮夷。外痴内黠,安土乐旧。以先父有功,母,帝之女,田作贾贩,无关梁符传、租税之赋。有邑君长,皆赐印绶,冠用獭皮。各渠帅曰精夫,相呼为央徒。(《后汉·南蛮传》文,注云「以上并见《风俗通》」。)
  哀牢夷者,其先有妇人名沙壹,居于牢山。尝捕鱼水中,触沈木若有感,因怀妊,十月,产子男十人。后沈木化为龙,出水上。沙壹忽闻龙语曰:「若为我生子,今悉何在?」九子见龙惊走,独小子不能去,背龙而坐,龙因砥之。其母鸟语,谓背为九,谓坐为隆,因名子曰九隆。及后长大,诸兄以九隆能为父所舐而黠,遂共推以为王。后牢山下有一夫一妇,复生十女子,九隆兄弟皆娶以为妻,后渐相滋长。种人皆刻画其身,象龙文,衣背著尾。(《后汉·西南夷传》文,注云「已上并见《风俗通》」。)
  巴有ク人剽勇,高帝为汉王时,阆中人范目说高祖,募取ク人定三秦,封目为良中慈钪凫侯,并复除目所发ク人卢、朴、沓、鄂、度、夕、袭七姓,不供租赋。阆中有渝水,ク人左右居,锐气善舞。高祖乐其猛锐,数观其舞,后令乐府习之。(《文选·蜀都赋》注)
  瓠之后,输布一匹二丈,是谓ク布。廪君之巴氏,出家布八丈。(《文选·魏都赋》注)
  廪君乘土船,下至夷城,石岸曲。廪君望之如穴状,曰:「我既道穴中,又入此,奈何?」石岸为崩,广三丈余,陛级之。廪君行至上岸,上岸有平石,广长五丈,休其上,投算计,算处皆有石,因立城其旁。(《北堂书钞》一百五十八)
  秦始皇遣蒙恬筑长城,徒士犯罪,止依鲜卑山,后遂繁息。今皆髡头衣赭,亡徒之明效也。(《御览》六百四十九)
  东方曰夷。东方仁,好生,万物抵触地而出。夷者,抵也。其类有九。南方曰蛮,君臣同川而浴,极为简慢。蛮者,慢也。其类有八。西方曰戎,斩伐杀生,不得其中。戎者,凶也。其类有六。北方曰狄,父子嫂叔,同穴无别。狄者,辟也。其行邪辟。其类有五。(《通鉴注·汉纪》二十五)
  △音声
  相,拊也。所以辅相于乐,奏乐之时先击相。(《御览》五百八十四)
  雅,形如漆筒,有椎。《礼》云「讯疾以雅」是也。(同上)
  论数(《御览》引《风俗通·论数》曰:「者,奇也。」「论数」当是篇名。)
  十十谓之百,十百谓之千,十千谓之万,十万谓之亿,十亿谓之兆,十兆谓之经,十经谓之垓,十垓谓之秭,十秭谓之选,十选谓之载,十载谓之极。有物有事者,纪于此矣。过此往者,则其数可纪,其名未之或闻也。夫数,一为特侯奇只,二为再偶两双,三为参,四为乘。(《御览》七百五十)
  千生万,万生亿,亿生兆,光生京,京生秭,秭生垓,垓生壤,壤生沟,沟生涧,涧生正,正生载。载,地不能载也。(《广韵》五《旨》)
  步始于足,足率长十寸,十寸则尺。一跃三尺,法天地人。再跃则步。(《文选·四子讲德论》注)
  者,奇也。履舄之一也。(《御览》六百九十七)
  斛者,角也。庾三斛四斗,秉二十四斛。(《御览》八百三十)


卷三十九
◎应劭(七)
  ◇风俗通义(四)
  氏姓上(《广韵》十二《齐》引《氏姓篇》,《史记·荀卿传》集解引应劭《氏姓》,《困学纪闻》引宋景文说,云《姓氏篇》。今从群书摘出,以四声编次为二卷。)
  万类之中,惟人为贵。《春秋左氏传》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公羊》讥卫灭邢,《论语》贬昭公娶于吴,讳同姓也。盖姓有九:或氏于号,或氏于爵,或氏于国,或氏于官,或氏于字,或氏于居,或氏于事,或氏于职。以号,唐、虞、夏、殷也。以谥,戴、武、宣、穆也。以爵,王、公、侯、伯也。以国,齐、鲁、宋、卫也。以官,司马、司徒、司寇、司空、司城也。以字,伯、仲、叔、季也。以居,城、郭、园、池也。以事,巫、卜、陶、匠也。以职,三乌、五鹿、青牛、白马也。(《御览》三百六十二,《广韵》引《氏姓篇序》云:「凡氏之兴九事:一氏于号,唐、虞、夏、殷是也。四氏于国,齐、鲁、宋、卫是也。」又云:「凡氏于谥,戴、武、宣、穆、是也。凡氏于字,伯、仲、叔、季是也。又云氏于事,巫、卜、陶、匠是也。氏于居者,城、郭、园、池是也。氏于职焉,三乌、五鹿是也。」《北史·高构传》引《风俗通》「性有九种,或氏于爵,或氏所居」。)
  僮氏。汉有交刺史僮尹。(《广韵》一《东》,《通鉴注·汉纪》五十四)
  中氏。汉有少府卿中京。(《广韵》一《东》)
  蒙氏。东蒙王以蒙山为氏。秦有将军蒙骜。骜生武,武生恬,皆仕秦。(《通志·氏族略》)
  农氏,神农之后。(《广韵》二《冬》)
  重氏,颛帝重黎之后。少昊时,重为南正,司天之事;黎为北正,司地之事。(《通志·氏族略》)
  为氏。汉有南郡太守为昆。(《广韵》五《支》,《容斋五笔》)
  随氏,随侯之后。汉有博士随何。(《广韵》五《支》)
  羲氏,尧卿羲仲之后。
  池氏。汉有中牟令池瑗。(俱同上)
  移氏。齐公子雍食采于移,其后氏焉(《后汉·杨震传》注,《路史·国名纪》,《通鉴注·汉纪》四十二。)汉有恒农太守移良。(《广韵》五《支》,《容斋五笔》)
  卑氏,郑大夫卑谌之后。汉有北平太守卑躬。(《后汉·皇后纪虞美人》注,《容斋五笔》)
  离氏。离娄,孟子门人。汉有中庶子离常之。(《通志·氏族略》)
  訾氏。帝喾妃,訾И氏女。
  皮氏,周卿士樊仲皮之后。汉有皮尚。(俱同上)
  邳氏。奚仲为夏车正,自薛封邳,其后为氏。汉有信都邳彤。(《广韵》六《脂》,《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三十一)
  累氏,累祖之后。(《通志·氏族略》)
  资氏。资成,陈留人。
  师氏。师,乐人瞽者之称。晋有师旷,鲁有师乙,郑有师悝、师触、师蠲、师成。
  尸氏。其先封尸乡,因以为氏。齐相有尸臣。
  旗氏。齐卿公孙灶之孙栾施字子旗,子孙以王父字为氏。(俱同上)
  非氏,非子伯益之后。(《广韵》八《微》)
  威氏,齐威王之后,以田氏始王,故其后以为氏。(《广韵》八《微》,《通志·氏族略》)
  肥氏。汉有肥韶,英布将肥赫。(《通志·氏族略》。案:「肥赫」即下条之「贲赫」。)
  贲氏,秦非子之后。(《通志·氏族略》)汉有贲赫。(《晋书音义》)
  鱼氏。宋桓公子目夷字子鱼,贤而有谋,子孙以字为族。(《广韵》九《鱼》,《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晋纪》二十云:「宋公子鱼之后,以王父字为氏。」)
  余氏,秦由余之后。(《广韵》九《鱼》,《通志·氏族略》,《通鉴注·唐纪》七十三)
  诸氏。汉有雒阳令诸於。(《广韵》九《鱼》,《容斋五笔》)
  储氏,齐大夫储子之后。(《后汉·鲍永传》注)
  沮氏,黄帝时史官沮诵之后。(《后汉·献帝纪》注)
  巫氏。商有巫咸、巫贤,汉有冀州刺史巫捷。(《广韵》十《虞》,《通志·氏族略》)
  须氏,太昊之后。《史记》魏有须贾。(《广韵》十《虞》,《通鉴注·周纪》五)
  蒲氏。汉有詹事蒲昌。(《广韵》十一《模》)
  壶氏。汉有谏议大夫壶遂。(同上)
  涂氏,涂山氏之后。汉有谏议大夫涂恽。(《后汉·贾逵传》注,《广韵》十一《模》,《通志·氏族略》)
  黎氏,九黎之后。(《通志·氏族略》)
  氏,晋铜伯华之后。
  稽氏。稽黄,秦贤人也。(俱同上)
  洼氏。汉有大鸿胪洼丹。洼音圭。(《后汉·儒林传》注,《广韵》十二《齐》)
  枚氏。六国有贤人枚被。(《通鉴注·汉纪》九)
  裴氏,伯益之后。(《后汉·桓帝纪》注)
  台氏。金天氏裔孙曰台骀,其后氏焉。(《后汉·献帝纪》注)
  哀氏,鲁哀公之后,因谥以为姓。(《后汉·刘圣公传》注)
  来氏。楚有来英。(《通志·氏族略》)
  真氏。汉有太尉真。(《广韵》十七《真》,《通志·氏族略》)
  神氏,神农之后。汉有骑都尉神曜。(《广韵》十七《真》)
  频氏。汉有酒泉太守频。(《广韵》十七《真》,《容斋五笔》,《通志·氏族略》)
  伦氏,黄帝乐人伶伦氏之后。(《广韵》十八《谆》,《通志·氏族略》)
  钧氏,楚大夫元钧之后。汉有侍中钧喜。(《广韵》十八《谆》,《通志·氏族略》作「御史钧喜」。)
  春氏,楚相黄歇春申群之后。(《通志·氏族略》)
  文氏。周文王支庶,以谥为氏。越大夫文种。
  芬氏。晋大夫芬贤。
  勤氏。鲁有大夫勤成。(俱同上)
  垣,秦邑也,因以为姓。秦始皇有将垣。(《后汉·公孙述传》注。案:今本《史记》作「桓」。)
  尊氏,尊卢氏之后。(《广韵》二十三《魂》)
  贲氏。鲁有贲浦。(《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四)
  恩氏,陈大夫成仲不恩之后。(《广韵》二十四《痕》)
  丹氏。晋有大夫丹木。(《广韵》二十五《寒》)
  安氏。汉有安成,为太守。(《广韵》二十五《寒》,《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晋纪》二十八)
  莞苏,楚大夫,见《吕氏春秋》。汉有莞路,为御史中丞。(《宋景文公笔记》。案:莞路见《汉书·儒林颜安乐传》中。宋所见本是[061]下完,故引为主。萧该音丸,又音官,与师古云「亦管字」异,但《吕氏春秋·长见篇》作「苋嘻」,「苋」或「莞」字之误欤?莞苏见《新序》,一作「苏」。)
  冠氏,古贤者冠氏之后。(《广韵》二十六《桓》,《通志·氏族略》)
  瞒氏,荆蛮之后,本姓蛮,其枝裔随音变改为瞒氏。(《广韵》二十六《桓》)
  关氏,关令尹喜之后。(《广韵》二十七《删》,《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二十八)
  班氏,楚令尹斗班之后。(《广韵》二十七《删》)
  山氏,列山氏之后。晋有大夫山祈。汉有武都太守山昱。(《通志·氏族略》)
  弦氏,弦子后。(《广韵》一《先》)
  玄氏。玄都,古诸侯国也,子孙以国为氏。(《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晋纪》二十二)
  县氏。县成父,孔子门人。汉有甘陵相县芝。(《通志·氏族略》)
  虔氏,黄帝之后。《庄子》有虔天根。(同上。《路史》云:虔氏出黄帝。)
  宣氏,宋宣公之后。(《通志·氏族略》)
  圈氏,楚鬻熊这后。(同上)
  骞氏,仲尼弟子闵子骞之后。(《广韵》二《仙》,《通志·氏族略》)
  萧氏。宋乐叔以讨南宫万立御说之功,受封于萧,列附庸之国。汉相国萧何,即其后氏也。(《广韵》三《萧》)
  刁氏,齐大夫竖刁之后。战国时有刁勃。汉有刁间,齐人,以富闻,子孙居勃海。(《广韵》三《萧》,《通志·氏族略》)
  毛氏。毛伯,文王子也。见《左传》。汉有毛樗之,为寿张令。(《宋景文公笔记》)
  聊氏。聊苍,为汉侍中,著子书。(《广韵》三《萧》,《通志·氏族略》云:「汉侍中聊苍,著书号《聊子》。)
  晁氏,卫大夫史晁之后。汉有晁错。(《广韵》四《宵》,《通鉴注·汉纪》七)
  饶氏。汉有饶斌,为渔阳太守。(《广韵》四《宵》)
  苗氏,楚大夫伯棼之后。贲皇奔晋,食采于苗,因而氏焉。(《广韵》四《宵》,《通鉴注·汉纪》二十九。)
  徭氏。东越王徭,句践之后,其后以徭为姓。(《后汉·岑彭传》注)
  侨氏,黄帝孙侨极之后。(《通志·氏族略》)
  皋氏。汉有司徒长史皋诲。(同上)
  阿氏。阿衡,伊尹号,其后氏焉。(《广韵》七《歌》,《通志·氏族略》)
  朝那,东夷也。其后单姓那氏。(《通志·氏族略》)
  过国,夏诸侯,后因为氏。汉有兖州刺史过栩。(《广韵》八《戈》)
  麻氏,齐大夫麻婴之后。汉有麻达,注《论语》。(《广韵》九《麻》,《略史·国名纪》,《通鉴注·晋纪》十七)又有麻光,为御史大夫。(《通志·氏族略》)
  家氏。汉有家羡,为剧令。(《广韵》九《麻》)
  牙氏,周大司徒君牙之后。(《广韵》九《麻》《通志·氏族略》)
  尝氏,齐孟尝君之后。(《广韵》十《阳》)
  匡,鲁邑也。句须为之宰,其后氏焉。汉有匡衡。(《广韵》十《阳》,《通鉴注·汉纪》二十)
  芳氏。汉有幽州刺史芳乘。(《广韵》十《阳》,《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三十三)
  方氏,方雷氏之后。(《通志·氏族略》)
  穰氏。田穰苴,诸田之族。穰,所食之邑,因以氏焉。(同上)
  襄氏,楚大夫襄老之后。(《后汉·襄楷传》注)
  疆氏。晋有大夫疆剑。汉有疆华。(《通鉴注·汉纪》三十二)
  昌氏,黄帝子昌意之后。(《通志·氏族略》)
  堂,楚邑,大夫五尚为之,其后氏焉。(《广韵》十一《唐》)
  苍氏,八凯苍舒之后。汉有江夏太守苍英,子孙遂为江夏人。(《通志·氏族略》)
  皇氏,三皇之后,因氏焉。《左传》郑大夫皇颉、皇辰,宋有皇氏为上卿,本皇父充石之后,以字为氏。汉有琅邪相皇运。(同上)
  横氏。韩王子成,号横阳君,其后为氏。(《广韵》十二《庚》,《通志·氏族略》)
  京氏。郑武公子段封于京,号京城大叔,其后氏焉。汉有京房。(《广韵》十二《庚》,《通鉴注·汉纪》二十)
  卿氏,赵相虞卿之后。(《广韵》十二《庚》)战国有卿秦,为魏将。或云项羽将卿子冠军宋义之后。(《通志·氏族略》)
  甥氏,晋大夫吕甥之后。(《广韵》十二《庚》)
  行氏。汉有行,为赵相。(《后汉·光武纪》注)
  衡氏。伊尹为汤阿衡,子孙以衡为氏。一云鲁公子衡之后,以王父字为氏。(《通志·氏族略》,《广韵》十二《庚》引云:「阿衡,伊尹之后。又公衡,鲁公子,后乃氏焉。」)
  荆氏。汉有九江太守荆修。(《容斋五笔》)
  营氏,周成王卿士营伯之后。汉有京兆尹营。(《广韵》十四《清》,《通志·氏族略》)
  婴氏,晋大夫季婴之后。(《广韵》十四《清》,《通志》作「赵婴齐」。)
  灵氏,齐灵公之后。或云宋公子灵围龟之后。晋有饿者灵辄。(《广韵》十五《青》)
  冥氏。汉有冥都,为丞相史。(同上。本脱「史」字,今考增。)
  瓶氏。汉有太子少傅瓶守。(同上)
  泠氏,黄帝时典乐泠伦之后。(《通志·氏族略》)
  恒氏,楚大夫恒思公之后。汉有东安长恒裴,子孙因居之。
  弘氏,卫大夫弘演之后。汉有宦者弘恭,为中书令。
  乘氏,楚大夫子乘之后,以王父字为氏。(俱同上)
  牛氏。汉有牛崇,为陇西主簿,马文渊为太守,羊喜为功曹,凉部云「三牲备具」。(《广韵》十八《尤》)
  氏,晋大夫之后。(同上)
  丘氏,鲁左丘明之后。又齐太公封于营丘,支孙以地为氏,世居扶风。汉末,丘俊持节江淮,属王莽篡位,遂留江左,居吴兴也。(《广韵》十八《尤》,《通鉴注·魏纪》十,又《隋纪》四)
  谋氏,周卿士祭公谋父之后。(《广韵》十八《尤》,《通志·氏族略》)
  牟子国,祝融之后,后因氏焉。汉有太尉牟融。(《广韵》十八《尤》,《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三十七)
  州氏。晋有州绰、州宾,其先食采于州,因以为氏。(《通志·氏族略》,《通鉴注·魏纪》七)
  畴氏。挚畴,古之诸侯,后有挚畴氏、挚氏、畴氏。(《路史·国名纪》)
  由余,秦相也,见《史记》。汉有由章,至长沙太傅。(《宋景文公笔记》)
  猷氏。卫有猷康。(《通志·氏族略》)
  区氏,欧治子之后,转为区氏。王莽时有郎中区博。
  娄氏。邾娄之国,子孙或以娄为氏,或以邾娄为氏。(俱同上)
  林氏,林放之后。(《广韵》二十一《侵》)
  箴氏,卫大夫箴庄子。(同上)
  阴氏,阴康氏之后。周有阴不佞。(《通志·氏族略》)管修自齐适楚,为阴大夫,其后氏焉。(《广韵》二十一《侵》,《通鉴注·汉纪》三十二)
  岑氏,古岑子国之后。汉有岑彭。(《广韵》二十一《侵》)
  堪氏,八元仲堪之后。(《广韵》二十二《覃》)
  聃氏,周文王第十子聃季载之后。(《通志·氏族略》)
  奄氏。奄,国号,即商奄也,鲁地。卫祝佗曰:「因商奄之民,以命伯禽。」今兖州有奄城,秦大夫奄息其后也。
  兼氏,卫公子兼之后。(俱同上)
  委氏。汉太原太守委进。(《广韵》四《纸》)
  李氏,李伯阳之后。(《广韵》六《止》)
  俟氏。有俟子,古贤人,著书。(同上。《通志》云:「六国贤人。」)
  几氏,宋大夫仲几之后,以王父字为氏。(《通志·氏族略》)
  禹氏。禹支庶以为氏。(《路史·夏后纪下》)
  处氏。《史记》赵有辨士处子,故有处姓也。(《后汉·酷吏李章传》注)汉有北海相处兴。(《广韵》八《语》,《容斋五笔》作「北海太守」。案:《李章传》注作「太守处兴」。)
  旅氏,周大夫子旅之后。汉高功臣昌平侯旅卿传封六代。(《通志·氏族略》)
  所氏,宋大夫华所事之后。(《困学纪闻》七,《通志·氏族略》引作「所华」。)汉有谏议大夫所忠。(《史记·司马相如传》正义,《后汉·独行刘茂传》注)
  甫氏,甫侯之后。(《广韵》九鹿吴)
  府氏。汉有司徒掾府悝。(同上,《通志·氏族略》)
  武氏,宋武公之后。汉有武臣。(《广韵》九《·》)
  虎氏。汉有合浦太守虎旗,其先八元伯虎之后。(《广韵》十《姥》,《容斋五笔》)
  扈氏。赵有扈辄。(《广韵》十《姥》)
  古氏。周有古公父,其后氏焉。(《后汉·东平王苍传》注,《通志·氏族略》)
  邸氏。汉有上郡太守邸杜。(《广韵》十一《荠》,《容斋五笔》,《通志》「杜」作「社」。)
  采氏。汉有度辽将军采告。(《广韵》十五《海》)
  蹇氏。汉有蹇兰,为交趾刺史。(《通志·氏族略》)
  满氏。荆蛮有瞒氏,音舛变为满。汉有满昌。(《广韵》二十四《缓》,《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二十六)
  管夷吾,齐桓佐也。见《论语》。汉有管虢,为西河太守。(《宋景文公笔记》)
  显氏。显甫为周卿。(《广韵》二十七《铣》)
  典氏。汉有校尉典韦。(《通志·氏族略》)
  衍氏,宋微冲衍之后。(同上)
  矫氏,晋大夫矫父之后。(《后汉·逸民矫慎传》注)
  昊氏,昊英氏之后。一云少昊之后。(《通志·氏族略》)
  老氏,颛帝子老童之后。(同上)
  蒋氏,周公之裔。(《广韵》三十六《养》)
  广氏,广成子之后。(《通志·氏族略》)
  丙氏,齐有大夫丙蜀。(《广韵》三十八《梗》)
  靖氏,单靖公之后,以谥为氏。一云齐田氏之族,靖郭君之后。(《广韵》四十《静》,《通志·氏族略》)
  有氏,有巢氏之后。仲尼弟子有若,鲁人。汉有有禄。(《通志·氏族略》)
  糗氏。汉有糗宗,为嬴长。(《广韵》四十四《有》,《通志·氏族略》)
  寿氏,吴王寿梦之后。寿于姚,吴大夫。(《后汉·方术传》注,《通志·氏族略》,《通鉴注·宋纪》十二云:「又有大夫寿越。」)
  耦氏,宋卿华耦之后。汉有侍中耦嘉。(《广韵》四十五《厚》,《通志·氏族略》)

卷四十
◎应劭(八)
  ◇风俗通义(五)
  △氏姓下
  仲氏。汤左相有仲虺。(《广韵》一《送》。上文见前)
  用氏。古有用国,见《毛诗》。在高唐,乃用地,故有用姓。汉有高唐令用虬。(《路史·国名纪》,《容斋五笔》,《通志·氏族略》)
  雍氏,文王子雍伯之后。(《广韵》三《用》)
  被氏。汉有柯太守被条。(《通志·氏族略》)
  备氏,宋封人备之后。(《广韵》六《至》)
  利氏。汉有利乾,为中山相。(同上)
  挚氏。挚畴,古诸侯国也。周有挚荒。或言帝喾之后。(《通志·氏族略》)
  遂,虞后。商人置之遂。(《路史·国名纪》)
  懿氏,齐懿公之后。(《通志·氏族略》)
  肆氏,宋大夫肆臣之后。(同上)
  食我,韩公子也,见《战国策》。汉有食子公为博士。食音嗣。(《宋景文公笔记》,《广韵》二十四《职》引云:「汉有博士食于公,河内人。」《通志》作「食子通,河南人」。)
  嗣氏,卫嗣君后。(《广韵》七《志》)
  忌氏,周公忌父之后。(《广韵》七《志》,《通志·氏族略》)
  贵氏,陆终之后。汉有贵迁,为庐江太守。(《广韵》八《未》,《容斋五笔》,《通志·氏族略》)
  既氏,吴夫王之后,因避仇改为既氏。汉有长安长既良。(《通志·氏族略》)
  遇氏。汉有遇冲,为河内太守。(《广韵》十《遇》,《容斋五笔》,《通志·氏族略》)
  铸氏,铸国,尧后。(《通志·氏族略》)
  露氏。汉有上党郡尉露平。(《广韵》十一《暮》,《通志·氏族略》)
  库氏,古守库大夫之后,以官为氏。汉有辅义侯库钧。(《广韵》十一《暮》)
  布氏。赵有布子,善相马。(《通志·氏族略》)
  桂氏。汉有扬州刺史桂褒。(同上)
  夭日氏。彭城夭日景以为计掾。(《晋书·谢玄传》音义)
  世氏。战国时有秦大夫世钧。(《广韵》十二《祭》)
  厉氏,齐厉公之后。汉有魏郡太守美阳侯厉温。(《通志·氏族略》)
  艾氏,庞俭母艾氏。(《广韵》十四《泰》,《通鉴注·晋纪》二十四)
  赖氏。汉有交太守赖光。(《广韵》十四《泰》,《容斋五笔》,《通鉴注·汉纪》五十八)
  大氏,大庭氏之后。(《通志·氏族略》)
  蒯氏,晋大夫蒯得之后。(同上)
  载氏,姬姓之后。(《广韵》十九《代》,《路史·国名纪》)
  信氏,魏公子信陵君之后。(《通志·氏族略》)
  胤氏,夏时侯国,子孙氏焉。(《路史·国名纪》,《通志·氏族略》)
  慎氏。慎到为韩大夫,著《慎子》三十篇。(《通志·氏族略》)
  献氏,晋献公之后。战国时有秦大夫献则。(《广韵》二十五《愿》,《通志·氏族略》)
  建氏,楚太子建之后。(《通志·氏族略》)
  段氏,段干木之后。(《广韵》二十九《换》)姓段,名干木。(《路史·国名纪》。《齐东野语》云:「恐或失之。」)
  灌氏,斟灌氏之后。(《通鉴注·汉纪》一)
  谏氏。《周礼》有司谏氏,因以为氏。汉有治书侍史谏忠。(《广韵》三十《谏》,《通志·氏族略》)
  贱氏。汉有右北平太守贱琼。(《广韵》三十三《线》,《容斋五笔》,《通志·氏族略》)
  孝氏,齐孝公之后。(《通志·氏族略》)
  豹氏,八元叔豹之后。(同上)
  到氏。汉有东平太守到质。(《容斋五笔》)
  暴氏。暴辛公,周诸侯也。秦有将军暴鸢。汉御史大夫暴胜之。(《通志·氏族略》)
  播氏。播鼗武,商末贤人。
  八耳氏,新郑人,扬八耳村在县西二十五里。(八耳音嗄)
  匠氏。古有匠石。
  望氏,齐太公望之后。(俱同上)
  伉氏。汉有伉喜,为汉中大夫。(《广韵》四十二《宕》,《后汉·桓帝纪》注引云:「抗氏,卫大夫三抗之后,没有抗喜,为汉中太守。」则字当从手旁,「大夫」亦当为「太守」也。)
  旷氏,师旷之后。(《通志·氏族略》)
  敬氏,陈敬仲之后。(《广韵》四十三《映》,《通鉴注·隋纪》六)
  令氏,楚令尹子文之后。(《通鉴注·汉纪》七,《史记·孝文本纪》索隐)
  救氏。汉有谏议大夫救仁。(《广韵》四十九《宥》,《通志·氏族略》。《广韵》云:「昼邑大夫之后。」)
  廖氏。古有廖叔安,《左传》作《风》,盖其后也。汉有廖觐,为巨鹿太守。(《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三十)
  窦氏。夏后相遭有穷氏之难,其妃方娠,逃出自窦,而生少康,其后氏焉。(《广韵》五十候,《通鉴注·汉纪》五)
  监氏。卫康叔为连属之监,其后氏焉。(《广韵》五十九《鉴》,《通志·氏族略》)
  鹿氏。汉有巴郡太守鹿旗。(《广韵》一《屋》,《容斋五笔》,《通鉴注·晋纪》二十)
  沐氏。汉有东平太守沐宠。(《广韵》一《屋》,《容斋五笔》,《通鉴注·汉纪》四十六)
  鞠氏。汉有尚书令平原鞠谭。(《广韵》一《屋》)或为麴氏,音之讹也。(《通志·氏族略》)
  宿氏。汉有雁门太守宿详。(《广韵》一《屋》,《容斋五笔》,《通鉴注·魏纪》四)
  牧氏。汉有越太守牧稂。(《广韵》一《屋》)
  畜阝氏。汉有东海太守畜阝熙。(《容斋五笔》)
  禄氏,纣子武庚,字禄父,其后以字为氏。(《通志·氏族略》)
  沃氏,太甲子沃丁之后。(《广韵》二《沃》,《通志·氏族略》)
  督氏,宋大夫华父督之后。晋有督戎,汉有五原太守督瓒。(《广韵》二《沃》,《容斋五笔》,《通志·氏族略》)
  仆氏。汉有浑梁侯仆多。(《广韵》二《沃》)
  蓐氏,蓐收之后。(《路史·国名纪》,《通志·氏族略》)
  逯,秦邑也,其大夫氏焉。(《后汉·郅恽传》注。)汉有大司空逯并。(《广韵》三《烛》,《通志》「空」作「马」。)
  濯氏,濯辑之后。(《广韵》四《觉》)
  郅氏。郅,商时侯国也。见《毛诗》。汉有济南太守郅都。(《路史·国名纪》,《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八)
  述氏,鲁大夫仲述之后。(《广韵》六《术》)
  谒氏。古有谒者官,因以为氏。汉有汝南太守谒涣。又张汤小吏谒居。(《广韵》十《月》,《容斋五笔》,《通志·氏族略》)
  阙氏,承阙党童子之后。纵横家有阙子,著书(《后汉·献帝纪》注,《通鉴注·汉纪》五十二)。汉有荆州刺史阙翊。(《通志·氏族略》)
  勃氏,宋左师勃之后也。晋有寺人勃。(《通志·氏族略》)
  葛氏,葛天氏之裔。(同上)
  滑氏。汉有詹事滑典。(《广韵》十四《黠》)
  颉氏。苍颉,古之贤人。颉卫,古之贤者。(《广韵》十六《屑》)
  铎氏。汉有廷尉铎政。(《通志·氏族略》)
  幕氏,舜祖幕之后。
  落氏。皋落氏,翟国也。此赤翟别种。(俱同上)
  作氏。周公之子胙侯,子孙因避地改焉。汉有涿郡太守作显。(《通志·氏族略》,《容斋五笔》)
  博氏。汉有博子芳,善相马。(《通志·氏族略》。《广韵》云:「古有博劳。」)
  薄氏。卫贤臣薄疑。汉高帝薄夫人,生文帝。夫人弟昭,封轵侯,官至车骑将军,子戎奴嗣。(《通志·氏族略》,《通鉴注·周纪》四)
  柏氏,柏皇氏之裔。(《通志·氏族略》)
  笮氏。楚有笮伦。(《通鉴注·汉纪》六十一)
  获氏,宋大夫猛获之后。(《通志·氏族略》)
  昔氏。周大夫封昔,因氏焉。汉有昔登,为乌伤令。(《路史·国名纪》,《容斋五笔》,《通志·氏族略》)
  赤氏,帝喾师赤松子之后。(《通志·氏族略》)
  析氏。齐大夫析归父。(《广韵》十三《锡》)
  职氏。汉有山阳令职洪。(《广韵》二十四《职》,《容斋五笔》)
  啬氏,古啬氏,子孙因氏焉。(《通志·氏族略》)
  即氏。汉有单父令即卖(《广韵》二十四《职》,《容斋五笔》,《通志》,「卖」作「费」。)其先食采即墨,因以命氏。(《通志·氏族略》)
  习氏。习,国名。汉有习响,为陈相。(《通志·氏族略》,《通鉴注·魏纪》四)
  集氏。汉有外黄令集一。(《广韵》二十六《缉》,《容斋五笔》,《通鉴注·魏纪》九「集」作「习」,疑彼误。)
  汲氏,卫宣公太子亻及之后,居汲,因以为氏。(《通志·氏族略》)
  叶氏。楚沈尹戌生诸梁,食采于叶,因氏焉。
  捷氏,邾公子捷之后。《汉艺文志》有《捷子》二篇,六国时人。
  辄氏,卫出公辄之后。汉有辄终古。
  荚氏。荚成僖子,晋大夫,见《世本》。
  甲氏,大甲之后。一云郑大夫石甲之后。(俱同上)
  邺氏。汉有梁令邺风。(《广韵》三十三《业》)
  东郭氏。东郭牙,齐大夫,咸阳其后也。(《史记·平准书》索隐)
  东陵氏。东陵侯邵平,子孙氏焉。(《通志·氏族略》)
  东方氏,伏羲之后。帝出于震,位东方,子孙因氏焉(《通志·氏族略》,《能改斋漫录》,《通鉴注·汉纪》九)。平原厌次汉太中大夫东方朔。(《能改斋漫录》)
  公乘,姓也。(《晋书音义》)
  公宾,姓也。鲁大夫公宾庚之后。(《后汉·刘圣公传》注,《通鉴注·汉纪》三十一)
  公族氏。晋成公立嫡子为公族大夫,韩无忌号公族穆子。(《后汉书·党锢传》注)
  公玉氏。齐王臣有公玉冉,其后也。(《史记·孝武纪》索隐)
  中垒氏。刘向为中垒校尉,支孙氏焉。(《通志·氏族略》)
  终黎氏。(《史记·秦本纪》集解)
  终古氏。终古,纣内史也,因氏焉。(《通志·氏族略》)
  龙丘氏。汉有高士龙丘苌。(同上)
  司寇氏。苏忿生为武王司寇,后以官为氏。《礼记》「司寇惠子,鲁大夫」。(《广韵》五十候,《通志·氏族略》)
  司鸿氏。古有司鸿苟,著书。汉中大夫司鸿仪。(《通志·氏族略》)
  鸱夷氏,本范蠡也。
  綦毋氏。汉有廷尉綦毋参。(俱同上)
  期思氏。有期思国。(《广韵》七《之》)
  威王氏。汉有中郎威王弼,出自楚威王后。(《广韵》十《阳》)
  诸葛氏。葛婴为陈涉将军,有功而诛。孝文帝追录,封其孙诸县侯,因并氏焉。(《吴志·诸葛瑾传》注,《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二十)
  渠丘氏。晋有渠丘公。(《路史·国名纪》。「晋」疑「莒」之讹。)
  於陵氏。陈仲子,齐世家,辞爵灌园于於陵,因氏焉。(《通志·氏族略》)
  夫馀氏。吴公夫奔楚,馀子在吴。以夫馀为氏。(《广韵》九《鱼》,《通志·氏族略》)
  毋车氏。乐安毋车伯奇为下邳相,有主簿步邵南,时人称毋车府君步主簿。(《广韵》十《虞》)
  胡毋氏,本陈胡公之后也。公子完奔齐,遂有齐国。齐宣王母弟别分毋乡,远本胡公,近取毋邑,故曰胡毋氏也。(《后汉·献帝纪》注,《通鉴注·汉纪》四十八)
  西乡氏,宋大夫西乡错之后。(《通志·氏族略》,《路史·高帝纪下》注)
  申徒氏,随音改为申屠氏。申徒狄,夏贤人也,汤以天下授之,耻以不义闻己,自投于河。《庄子》「申徒兀者,郑人也」。汉有平西将申徒建(《通志·氏族略》)。胜屠,即申徒也。(《史记·酷吏传》索隐)
  新垣氏。魏将新垣衍,毕公高之后。《汉书》「文帝时,新垣平善望气」。(《通志·氏族略》)
  淳于,小国也。桓五年不复其国,子孙以国为氏。(同上)
  闻人氏。少正卯,鲁之闻人也,其后氏焉。(《后汉·灵帝纪》注,《通志·氏族略》,《通鉴注·汉纪》四十八)
  轩辕氏。轩辕,即黄帝也,姓公孙,或言姓姬。(《通志·氏族略》)
  盆成氏。盆成括仕齐,孟轲知其必死,其子逃难,改氏成焉。(《广韵》二十三《魂》)
  根牟子,古贤者,著书。(《广韵》二十四《痕》)
  邯郸氏,因国为姓。汉有卫尉邯郸义。(《广韵》二十五《寒》)
  鲜于氏。武王封箕子于朝鲜,其子食采于朝鲜,因氏焉。(《后汉·第五伦传》注。案:《通鉴注》引《姓谱》云:「武王封箕子于朝鲜,支子仲食采于于,因以鲜于为氏。」此称「食采朝鲜」,疑讹。)
  高堂氏。齐卿高敬仲食采于高堂,因氏焉。(《通志·氏族略》,《通鉴注·魏纪》五)
  阳成氏,阳成胥渠,晋隐士也。汉有谏议大夫阳成公衡。(《通志·氏族略》)
  将作氏。汉官有将作少府,因官为氏。
  王人氏,王人子突之后,因氏焉。汉有安平太守王人宰公。
  王史氏。周先王太史,号王史氏。(俱同上)
  棠氏。吴夫王奔楚,封棠,因以为氏。(《后汉·延笃传》注)
  青乌氏。汉有青乌子,善数术。(《广韵》十五《青》)
  青阳氏。青阳,黄帝子也,始得姓焉。(《通志·氏族略》)
  丁若氏。齐丁公子懿伯食采于若,因氏焉。(同上)
  周生,姓也。(《后汉·冯衍传》注)
  投壶氏。晋中行穆子相投壶,因以氏焉。(《广韵》十九《侯》)
  侯史氏。董狐为晋侯史官,因氏焉。(《通志·氏族略》)
  斟灌氏,夏诸侯也,子孙氏焉。
  三乌氏。有三乌大夫,因氏焉。
  澹台氏。澹台灭明字子羽,武城人。汉有博士澹台恭。
  子仲氏,鲁宣公子仲之后。
  子献氏,齐大夫子献之后也。楚文王时,子献辽为大夫。(俱同上)
  鬼谷氏。鬼谷先生,六国时纵横家。(《通鉴注·周纪》二)
  武强氏。汉武强侯王梁,其后因封为氏。(《广韵》九鹿吴)
  武成氏。赵平原君胜封武成君,因氏焉。(《通志·氏族略》)
  五鹿氏。五鹿,卫邑也。晋公子重耳封舅犯于五鹿,支孙氏焉。汉有少府五鹿充宗。
  五王氏。齐自威、宣、、襄至建五王,因以为氏。
  古成氏,苦成之后,后随音改焉。汉有广汉都尉古成云。(俱同上)
  混沌氏,少昊之良佐。汉有屯莫如,为常山太守。(《宋景文公笔记》引萧该《汉书音义》,《困学纪闻》十二)
  浩羊氏。齐大夫浩羊嘉。(《通志·氏族略》)
  社南氏。其先齐倡,徙居社南,因以为氏。(《广韵》三十五《马》)
  社北氏,与社南皆齐倡。(《通志·氏族略》)
  义渠氏,狄国为秦所灭,因氏焉。
  御龙氏,陶唐氏之后,有刘累,学扰龙,事夏孔甲,赐氏曰御龙氏。
  库成氏,本苦成,方言音变为库城。(俱同上)
  帝畴氏。(《路史》四)
  第八氏,亦齐诸田之后。田广弟田英为第八门,因氏焉。王莽时有讲学大夫第八矫。(《通志·氏族略》。案:《后汉·第五伦传》云:「其先齐诸田,徙周陵者多,故以次第为氏。」)
  内史氏,周内史叔兴之后也。周又有内史过。(《通志·氏族略》)
  信都氏。张敖尚汉鲁元公主,封于信都,因氏焉。
  谢丘氏。周宣王支子,食采谢丘。
  祝其氏。宋戴公之子公子祝其为大司寇,因氏焉。汉有清河都尉祝其承先。(俱同上)
  牧师氏。(《广韵》六《脂》)
  窒中姓。(《史记·高祖功臣表》索隐)
  屈侯氏。魏贤人屈侯鲋。汉有郎中令屈侯豫。(《通志·氏族略》,《路史》注)
  褐冠氏。宾人以褐寇为姓。褐冠子著书。(《通志·氏族略》)
  列仙氏。(《路史》四)
  栎阳氏。汉景丹封栎阳侯,丹曾孙分避乱栎阳,因封为氏焉。(《通志·氏族略》)
  白马氏。微子乘白马朝周,因氏焉。
  白象氏。白象先生,古隐者。
  白鹿氏。白鹿先生,古贤人,著书。
  柏成氏。柏成子高,尧时诸侯也。
  百里氏,秦大夫百里奚之后。其先虞人,家于百里,因氏焉。
  息夫氏。息公子边为大夫,因氏焉。汉有光禄大夫息夫躬。
  墨夷氏。宋大夫有墨夷须、墨夷皋。(俱同上)

卷四十一
◎应劭(九)
  ◇风俗通义(六)
  灾异(《续汉·五行志》「故太山太守应劭、给事中董巴、散骑常侍谯周并撰建武以来灾异」,故知当有《灾异》一篇。)
  顺帝之末,京师谣曰:「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文选·袁淑》〈白马篇〉》注,《御览》七百六十七)
  桓帝元嘉中,京师妇人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龋齿笑。愁眉者,细而曲折。啼妆者,薄拭目下若啼痕。堕马髻者,侧在一边。折腰步者,足不任体。龋齿笑者,若齿痛不忻忻。始自梁冀家所为,京师翕然皆放效之。天戒若曰:将收捕冀,妇女忧愁,眉将啼也。(《后汉·梁冀传》注,《御览》三百六十五,又四百八十八。钱案:「天戒」以下,语意未完。《续五行志》云:「天戒若曰兵马将往收捕,妇女忧愁,眉啼泣,吏卒制顿,折其腰脊,令髻欹斜,虽强笑语,无复气味也。」)
  延熹中,京师长者皆著木屐,妇女始嫁,至作漆画屐,五采为系。谨案:党事始发,传诣黄门北寺,临时惶恐,不能信天任命,多有逃亡不就考者。九族拘系,及所过历,长幼妇女皆被桎梏,应木屐像矣。(《御览》六百四十四,又六百九十八)
  桓帝初,京师童谣曰:「车班班,入河间。」言征灵帝者,轮班拥节,入河间也。(《续汉书·五行志》注)
  京师童谣曰:「嚼复嚼,今年尚可后年讠尧。」
  京师谣歌曰:「乌腊乌腊。」案:逆臣董卓,滔天虐民,穷凶极恶。关东举兵,欲共诛之,转相顾望,莫肯先进,处处停兵数十万,若乌腊虫,相随横取之矣。
  中平中,京师歌「董逃」。董卓以「董逃」之歌,主为己发,大禁绝之,死者千数。(俱同上)
  孝灵帝建宁中,京师长者皆以苇辟方笥为妆。其时有识者窃言:「苇方笥,郡国谳箧也。今珍用之,天下皆当有罪,谳于理官也。」后党锢皆谳廷尉,人名悉入苇方笥中。斯为验矣。(《书钞》百三十五,《御览》七百十一)
  灵帝时,京师宾婚嘉会,皆作《魁》,酒酣之后,续以挽歌。《魁》,丧家之乐。挽歌,执绋相偶和之音。天戒若曰:国家当急殄悴,诸贵乐皆死亡也。自灵帝崩后,京师坏灭,户有兼尸,虫而相食,《魁》挽歌,斯之效乎?(《续汉书·五行志》注)
  灵帝数以车骑将军过拜孽臣内孽,又赠亡人,显号加于顽凶,印绶污于腐尸。昔辛有睹被发之祥,知其为戎,今假号云集,不亦宜乎?(同上)
  灵帝于西园宫中,驾四白驴,躬自操辔,驰驱周旋,以为大乐。于是公卿贵戚转相仿,至乘轩以为骑从,价与马齐。凡人相骂曰死驴,丑恶之称也。董卓陵虐王室,执政皆死。驴者服重致远,上下山谷,野人之所用耳,何有帝王君子而骖驾之者乎?天意若曰:国有大乱,贤愚倒植。凡执政者,皆如驴也。(《御览》九百一)
  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京师皆竞为之。后董卓拥胡兵,掠宫掖。(《御览》六百九十九,又七百六)
  光和元年,司徒长史冯巡马生胡子,问养马胡苍头,乃奸此马以生子。(《续汉书·五行志》注)
  光和中,雒阳男子夜从兄阳求腊钱,龙假取繁数,颇厌患之,阳与钱千,龙意不满,欲破阳家,因持弓矢射玄武东阙,三发,吏士呵缚,首服。因是遣中常侍、尚书、御史中丞、直事御史、谒者、卫尉、司隶、河南尹、雒阳令悉会发所。劭时为太尉议曹掾,白公邓盛:「夫礼设阙观,所以饰门,章于至尊,悬诸象魏,示民礼法也。故车过者下,步过者趋。今龙乃敢射阙,意慢事丑,次于大逆。宜遣主者参问变状。」公曰:「府不主盗贼,当与诸府相候。」劭曰:「丞相邴吉以为道路死伤,既往之事,京兆、长安职所穷农,而住车问牛喘吐舌者,岂轻人而贵畜哉,颇念阴阳不和,必有所害。掾史尔乃悦服,《汉书》嘉其达大体。今龙所犯,然中外奔波,邴吉防患大豫,况于已形昭晰者哉!明公既处宰相大任,加掌兵戎之职,凡在荒裔,谓之大事,何有近日下而致逆节之萌者?孔子摄鲁寇,非常卿也。折僭溢之端,消纤介之渐,从政三月,恶人走境,邑门不阖,外收强齐侵地,内亏三桓之威。区区小国,尚于趣舍,大汉之朝,焉可无乎?明公恬然谓非己。《诗》云:『仪刑文王,万国作孚。』当为人制法,何必取法于人!」于是公意大悟,遣令史谢,申以铃下规应掾自行之,还其条奏。时灵帝诏报,恶恶止其身,龙以重论之,阳不坐。其后车骑将军何苗,与兄大将军进部后相攻击,战于阙下。苗死兵败,杀数千人。龙者阳类,君之象也。夜者,不明之应也。此其象也。(同上)
  熹平二年六月,雒阳民讹言虎贲寺东壁中有黄人,形容须眉良是,观者数万,省内悉出。劭时为郎,故往视之,何在其有人也!走漏污处,腻赭流漉,壁有他剥数寸曲折耳。谨案:季夏土黄,中行用事,又在壁中,壁亦土也。以见于虎贲寺者,虎贲国之秘兵,捍难御侮。必示于东,东者动也,言当出师行将,天下摇动也。天之以类告人,甚于影响也。(同上)
  光和四年四月,南宫中黄门寺有一男子,长九尺,服白衣。中黄门解步呵问:「汝何等人?白衣妄入宫掖?」曰:「我梁伯夏后,天使我为天子。」步欲前收取,恩忽不见。谨案:《尚书》《春秋左传》曰:「伯益佐禹治水,封于梁。」「《风》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龙多归之,帝舜嘉之,赐姓董氏。」董氏之祖,与梁同焉。到光熹元年,董卓自外入,因间乘衅,废帝杀后,百官总己,号令自由,杀戮决前,威重于主。梁本安定,而卓陇西人,俱凉州也。天戒若曰:卓不当专制夺矫,如白衣无宜兰入宫也。白衣见黄门寺,及卓之末,中黄门诛灭之际,事类如此,可谓无乎?」(同上)
  灵帝之末,礼乐崩坏,赏刑失中,毁誉无验,竞饰伪服,以荡典制,远近翕然,咸名后生放声者为时人。有识者窃言:「旧曰世人,次曰俗人,今更曰时人,此天促其期也。」其间无几,天下大坏也。(同上)
  熹平中,有两樗,一宿长丈余,作人状,头目宛然。(《御览》九百五十九)
  夏禹庙中有梅梁,忽一春生枝叶。(《御览》九百七十)
  灵帝光和七年(《五行志》作「中平元年」),陈留、济阴诸郡,西及成皋、阳武,城郭路边,草生作人状,操持矛弩,牛马万状备具(《五行志》注有「非但仿佛,类良熟然也」二句)。后关东义兵先起于宋、卫之郊,东郡太守桥瑁负众怙乱,陵蔑同盟,忿嫉同类,以殒厥命。陈留、济阴迎助,谓为离德,弃好即戎,吏民歼残。草[108]之异,岂不或信。(《续汉书·五行志》注,《御览》九百九十四)
  中平中,怀陵上有雀万余,乱斗杀,头悬著树也。(《御览》九百二十二)

卷四十二
◎应
  ,字德连,劭弟之子。曹公辟为丞相掾,转平原侯庶子,后为五官将文学。有《集》五卷。
  ◇愁霖赋
  听屯雷之恒音兮,闻左右之叹声。情惨愦而含欷兮,起披衣而游庭。三辰幽而重关,苍曜隐而无形。云暧暧而周弛,雨而雾零。排房帐而北入,振盖服之沾衣。还空床而寝息,梦白日之余晖。惕中寤而不效兮,意凄忄戾而增悲。(《艺文类聚》二)
  ◇灵河赋
  咨灵川之遐原兮,于仑昆之神丘。凌增城之阴隅兮,赖后土之潜流。衔积石之重险兮,披山麓而溢浮。蹶龙黄而南迈兮,纡鸿体而因流。涉津洛之阪泉兮(《艺文类聚》「洛」作「路」,「阪」作「峻」),播九道乎中州。汾Е涌而腾骛兮,恒而徂征。肇乘高而迅逝兮,阳侯怖而振惊。有汉中叶,金堤ㄨ而瓠子倾。兴万乘而亲务,董群后而来营。下淇园之丰条,投玉璧而沈星。若夫长杉峻贾,茂栝芬,扶流灌列,映水荫防。隆条动而清风,白日显而曜殊光。(《水经·河水注》五,《艺文类聚》八,《初学记》六)
  龙艘白鲤,越艇蜀ぎ,溯游覆水,帆柁如林。(《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三十七,一百七十八)
  ◇正情赋
  夫何媛女之殊丽兮,咨温惠而明哲。应灵和以挺质,体兰茂而琼洁。方往载其鲜双,曜来今而无列。发朝阳之鸿晖,流精睇而倾泄。既荣丽而冠时,援申女而比节。余心嘉夫淑美,愿结欢而靡因。承窈窕之芳美,情踊跃乎若人。魂翩翩而夕游,甘同梦而交神。昼彷徨于路侧,宵耿耿而达晨。清风厉于玄序,凉飚逝于中唐。听云雁之翰鸣,察列宿之华。南星晃而电陨,偏雄肃而特飞。冀腾言以俯首,嗟激迅而难追。伤往禽之无隅,悼流光之不归。愍伏辰之方逝,哀吾愿之多违。步便旋以永思,情そ栗而伤悲。还幽室以假寐,固展转而不安。神眇眇以潜翔,恒存游乎所观。仰崇夏而长息,动哀响而余叹。气浮踊而云馆,肠一夕而九烦。(《艺文类聚》十八)
  思在前为明镜,哀既往于替口。(《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六)
  ◇撰征赋
  奋皇佐之丰烈,将亲戎乎幽邻。飞龙旗以云曜,披广路而北巡。崇臀郁其嵯峨,华宇烂而舒光。ゼ云藻之雕饰,流辉采之浑黄。
  辞曰:烈烈征师,寻遐庭兮。悠悠万里,临长城兮。周览郡邑,思既盈兮。嘉想前哲,遗风声兮。(《艺文类聚》五十九)
  ◇西征赋
  鸾衡东指,弭节蓬泽。(《水经》二十二《渠水注》)
  ◇西狩赋
  伊炎汉之建安,飞龙跃乎天衢。皇宰弈而陶运,树匡翼而大摹。荡无妄之氛秽,扬威灵乎八区。开九土之旧迹,暨声教于海隅。时霜凄而淹野,寒风肃而川逝。草木纷而摇荡,鸷鸟别而高厉。既乃拣吉日,练嘉辰。清风矢戒,屏翳收尘。于是魏公乃乘雕辂,驷飞黄,拥箫钲,建九幢。按辔清途,飒沓风翔。属车曷,羽骑腾骧(二句从《北堂书钞》十四补)。于是围网周舍,雷鼓天震。千乘长罗,万表星陈。双翼伉旌,八校祖分。长燧电举,高烟蔽云。尔乃徒舆并兴,方轨连质。惊飚四骇,冲禽惊溢。骋兽塞野,飞鸟蔽日。尔乃赴玄谷,陵崇峦,俯掣奔猴,仰捷飞猿。云幕被于广野,京燎照乎平原。醴い充给,洪施普宣。(《艺文类聚》六十六)
  ◇驰射赋
  于是阳春嘉日,讲肆馀暇,将逍遥于郊野,聊娱游于骋射。延宾鞠旅,星言夙驾。树应な路左,建丹旗于表路。群骏笼茸于衡首,咸皆腰与飞菟。陇修勒而容与,并轩翥而厉怒(二句据《御览》三百五十八补)。尔乃结翻侔,齐伦匹。良乐授马,孙膑调驷。筹克明,班次均壹。左揽繁弱,右接湛卫。控满流睇,应弦飞碎。动鼓震,噪声雷溃。重破累暴,流景倏忽。纷纭络驿,次授二八。放长骋(《御览》三百五十八作「门」),神足奔越。终节三驱,矢下虚发。进截飞鸟,顾摧月支。须纡六钓,口弯七规。观者并气息而倾竦,咸侧企而腾移。尔乃萦回盘厉,按节和旋。翩翩神厉,体若飞仙。弈弈も壮,既佶且闲。扬骊沛艾,蠖略相连。(《艺文类聚》六十八,《御览》三百五十八引两条)
  节饰齐明。(《文选·赭白马斌》注)
  ◇校猎赋
  乃命有司,巡士周寻。寻虞莱野,三扈表禽。北弥大陆,南厉黄涔。(《初学记》二十二两引)
  ◇神女赋
  腾玄眸而我青阳,离朱唇而耀双辅。红颜晔而和妍,时调声以笑语。(《御览》三百八十一)
  ◇车渠碗赋
  惟兹碗之珍玮,诞灵岳而奇生。扇不周之芳烈,浸琼露以润形。荫碧条以纳曜,翕朝霞而发荣。纷元黄以肜裔,晔豹变而龙华。象蜿虹之辅体,中含曜乎云波。若其众色鳞聚,卓度诡常。杂错,乍圆乍方。蔚术繁兴,散列成章。扬丹流缥,碧玉飞黄。华气承郎,内外齐光。(《艺文类聚》七十三)
  ◇竦迷迭赋
  列中堂之严宇,跨阶序而骈罗。建茂茎以竦立,擢修干而成阿。烛白日之炎阴,承翠碧之繁柯。朝敷条以诞节,夕结秀而垂华。振纤枝之翠粲,动采叶之莓莓。舒芳香之酷烈,乘清风以徘徊。(《艺文类聚》八十一,《御览》九百八十二)
  ◇杨柳赋
  赴阳春之和节,植纤柳以承凉。摅丰节而广布,纷郁勃以敷阳。三春倏其奄过,景日赫其垂光。振鸿条而远寿,回云盖于中唐。(《艺文类聚》八十九)
  ◇鹦鹉赋
  何翩翩之丽鸟,表众艳之殊色。被光耀之鲜羽,流玄黄之华饰。苞明哲之弘虑,从阴阳之消息。秋风厉而潜形,苍神发而动翼。(《艺文类聚》九十一)
  ◇ê骥赋
  ê良骥之不遇兮,何屯否之弘多。抱天飞之神号兮,悲当世之莫知。赴玄谷之渐途兮,陟高冈之峻崖。惧仆夫之严策兮,载悚栗而奔驰。怀殊姿而困遇兮,愿远迹而自舒。思奋行而骧首兮,叩缰绁之纷。牵繁辔而增制兮,心忄畜结而纡。涉通逵而方举兮,迫舆仆之我拘。抱精诚而不兮,郁神足而不摅。思艹师翁于西土兮,望伯氏于东隅。愿浮轩于千里兮,曜华轭乎天衢。瞻前轨而促节兮,顾后乘而踟蹰。展心力于知己兮,甘迈远而忘劬。哀二哲之殊世兮,时不遘乎良造。制衔辔于常御兮,安获骋于违遐道。(《艺文类聚》九十三)
  ◇表
  长戟百万,胡马千群。(《御览》三百五十三)
  ◇报庞惠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