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嗨网首页>书籍在线阅读

册府元龟_19

  作者:宋  虞世南
选择背景色: 黄橙 洋红 淡粉 水蓝 草绿 白色 选择字体: 宋体 黑体 微软雅黑 楷体 选择字体大小: 恢复默认

 商阳为楚工尹与陈弃疾追吴师及之(工尹楚官名弃疾楚公子弃疾也。)陈弃疾谓工尹事也。子手弓而可手弓子射诸(商阳仁不忍伤人以王事劝之)射之毙死弓(不忍复射毙死人死也。韬也。又及谓之。又毙二人每毙一人掩其目(掩其目不忍视之)止其御曰:朝不坐燕不与杀三人亦足以反命矣。(朝燕於寝大夫坐于上士立于下。然则商阳与御者皆士也。车参乘射者在左戈盾在右御在中央)孔子曰:杀人之中。又有礼焉(善之)。
●卷七百三十九
○陪臣部 忠义
夫璋之德投烈火而辨松柏之姿涉岁寒而显忠臣之志因危难而睹义士之操遇颠沛而彰当夫周道衰微诸侯立政既有内患。且多外虞苟或失人何以为国乃有参家陪之列当<喜>厄之会秉大节仗明诚不以利回不以威夺临钺而靡惧隳肝胆而无悔或身犭旬於社稷或功济於邦家虽成败有殊而蹈死无异故可书之竹帛贲其封树耸观於千载伸劝於多士焉。
徒人费齐人也。齐襄公以鲁桓十八年杀公子彭生鲁庄公八年齐连称管至父谋作乱冬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姑棼贝丘皆齐地田猎也。乐安博昌县南有地名贝丘)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公见大豕从者见是彭生皆妖鬼)公怒曰:彭生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队于车伤足丧屦反诛屦于徒人费(诛责也。)弗得鞭之见血走出遇贼于门劫而束之费曰:我奚御哉!袒而示之背信之费请先入(诈欲助贼)伏公而出斗死於门中石之纷如死於皆下(石之纷如齐小臣亦斗死)贼杀孟阳於床(孟阳亦小臣代公居床)。
仇牧宋大夫也。鲁庄公十二年宋长万搏闵公绝其ㄕ牧闻难而至遇万於门手剑而叱之万臂拟仇牧而杀之齿著乎!门阖。
鬻拳楚大阍也。鲁庄公十九年春巴人伐楚楚子御之大败于津(御巴人为巴人所败津楚地,或曰:江陵县有津乡)还鬻拳弗纳遂伐黄(黄嬴姓国今弋阳县)败黄师于昔陵(昔陵黄地)还及湫有疾(南郡。若阝县南有湫城)夏六月卒鬻拳葬诸夕室(夕室地名)亦自杀也。而葬于皇(皇冢前阙生守门故死不失职)初鬻拳︹楚子楚子不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鬻拳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为大阍谓之大伯(。若今城门校尉官)使其掌之(使其子孙掌主此官)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言爱君非法也。楚文王能尽其忠爱所以兴也。)。
季友鲁公子也。鲁庄公三十二年公疾问後於叔牙对曰:庆父材(盖欲进其同母兄)问於季臣以死奉般(季友庄公母弟故欲立般。)公曰:乡者牙曰:庆父材成季使以君命命僖叔待于针(成季季友也。针巫氏鲁大夫)使针季之(鸟名其羽有毒以画酒饮之则死)曰:饮此则有後於鲁国不然死。且无後饮之归及泉而卒立叔孙氏(逵泉鲁地不以罪诛故得立後世其禄)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子般即位。
斗於免为令尹申公斗般杀子元(申楚县也。)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弘演(一作寅)卫懿公之臣也。受命而使未及反鲁闵公二年翟人攻卫,於是懿公欲兴师迎之其民皆曰:君之所与禄位者鹤也。所富者宫人也。不。若亦使鹤与宫人战余安能战(。《左传》曰:狄伐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禄位余焉能战)遂溃而皆去翟人至追及懿公于荧泽杀之尽食其肉独舍其肝弘演至报使於肝辞毕呼天而号尽哀而止曰:若臣者独死可耳,於是遂自刳出腹实纳懿公之肝乃死齐桓公闻之曰:卫之亡也。以无道也。今有臣。若此不可不存,於是复立卫于楚丘(如弘演可谓忠士矣。杀身以犭旬其君非徒犭旬其君。又令卫之宗庙复立祭祀不绝可有大功者矣。)荀息晋大夫也。鲁僖公九年九月晋献公卒里克丕郑欲纳文公故以三公子之徒作乱(丕郑晋大夫三公子申生重耳夷吾)初献公使荀息傅奚齐公疾召之曰:以是诸孤(言其幼贱与诸子县藐)辱在大夫其。若之何(欲屈辱荀息使保护之)荀息稽首而对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其济君之灵也。不济则以死继之公曰:何谓忠贞对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送往事居偶俱无猜贞也。(往死者居生者偶两也。送死事生两无猜疑所谓正也。)及里克将杀奚齐先告荀息曰:三作(三公子之徒)秦晋辅之子将何如荀息曰:将死之里克曰:无益也。荀叔曰:吾与先君言矣。不可以贰能欲复言而爱身乎!(荀叔荀息也。复言言可复虽无益也。将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谁不如我我欲无贰而能谓人已乎!(言不能止里克使勿忠于申生等冬十月里克杀奚齐于次(次丧寝)荀息将死之人曰:不如立卓子而辅之荀息立公子卓以葬十一月里克杀公子卓于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诗所谓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荀息有焉。
叔詹郑大夫也。晋公子重耳过曹曹共公不礼焉闻其骈胁欲观其状止其舍谍其将浴设微薄而观之(未候微蔽薄迫也。)公子过郑郑文公亦不礼焉叔詹谏弗听请杀之弗听公子反国是为文公诛观状以伐郑郑人以名宝行成公不许曰:与我詹而师还(詹叔儋伯也。)詹请往郑伯不许詹固请曰:一臣可以救百姓而定社稷君何爱于臣也。郑人以詹与晋人晋人将烹之詹曰:臣欲尽辞而死公听其辞詹曰:天降郑祸使淫观状弃礼违命(淫放也。放曹国不礼於君臣曰:不可夫晋公子贤明。若使复国而得志於诸侯祸不赦矣。今祸及矣。尊明胜患智也。(明谓公子胜犹也。)杀身赎国忠也。乃就烹据鼎耳而疾号曰:自今以往知忠以事君者与詹同命乃不杀厚为之礼而归之郑人以詹伯为将军。
侯犭需曹伯之竖(竖掌通内外者)鲁僖公二十八年晋执曹伯晋侯有疾(晋侯文公也。货筮史(史晋史)使曰:以曹为解(以灭曹为解故)齐桓公为会而封异姓(封邢卫)今君为会而灭同姓曹叔振铎文之昭也。(叔振铎曹始封之君文王之子)先君唐叔武之穆也。且合诸侯而灭兄弟非礼也。与卫偕命(私许复曹卫)而不与偕复非信也。同罪异罚非刑也。(卫已复故)礼以行义信以守礼刑以正邪舍此三者君将。若之何公说复曹伯。
宁俞卫大夫也。初卫侯与元亘讼宁武子为辅针。《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大士治狱官也。夫命妇不躬坐狱讼元亘。又不宜与其君对坐故使针。《庄子》为主。又使卫之忠臣及其狱官质正元亘。《传》曰: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大夫坐狱于王庭各不身亲盖今长吏有罪先验吏卒之义)卫侯不胜(三子辞屈。)杀士荣刖针。《庄子》谓宁俞忠而免之执卫侯归之於京师诸深室(深室别为囚宁子职纳橐饣焉(宁俞以君在幽隘故亲以衣食为己任橐衣之橐饣糜也。言其忠志所虑者深也。)鲁三十年晋侯使医衍卫侯(衍医名晋侯实怨卫侯欲杀而罪不及死故使医因治疾而加俞货医使薄其卫侯不死(俞视卫侯衣食故得知之)。
弦高郑商人也。鲁僖公三十三年春秦使孟明西乞白乙侵郑及滑步高将市於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商行贾也。乘四韦先韦乃入牛古者将献遗于人必有以先之)曰: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腆厚也。淹久也。积刍米菜薪)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
若敖克黄(令尹子文之孙)为楚箴尹鲁宣公四年楚子文卒子越将攻王战于皋浒遂灭。若敖氏克黄使於齐还及宋闻乱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弃君之命独谁受之君天也。天可逃乎!遂归复命而自拘于司败王思子文之治楚国也。曰:子文无後何以劝善使复其所改命曰:生(易其名也。)。
解扬晋大夫鲁宣公十五年楚围宋宋人告急于晋晋使解扬如宋使无降曰:晋师悉起将至矣。郑人囚而献诸楚楚子厚赂之使反其言(反言晋不救)不许三而许之登诸楼车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其君命楚子将杀之使与之言曰:尔既许不而反之何故非我无信女则弃之速即尔刑对曰:臣闻之君能制命为义臣能成命为信信载义而行之为利谋不失利以卫社稷民之主也。义无二信(欲为义者不行两言)信无二命(欲行信者不受二命)君之赂臣不知命也。命以出有死无陨(陨废坠也。)。又可赂乎!臣之许君以成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福也。寡君有信臣下臣获考(考成也。)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归。
逢丑父为齐顷公车右鲁成公二年六月齐侯与晋师战于鞍齐师败绩逢丑父与公易位(居公位)将及华泉骖纟圭於木而止(骖马维也。)韩厥执絷马前(韩中军司马絷马绊也。执之示修臣仆之礼)再拜稽首奉觞加璧以进曰:寡君使群臣为鲁卫请曰:无令舆师陷入君地下臣不幸属当戎行无所逃隐。且惧奔辟而忝两君臣辱戎士敢告不敏摄官承乏丑父使公下如华泉取饮郑周父御佐车宛{艹伐}为右载齐侯以免(佐车副车)韩厥献丑父献子将戮之呼曰:自无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於此将为戮乎!子曰:人不难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劝事君者乃免之齐侯免求丑父三入三出(重其代已故三入军求之)。
子叔声伯鲁大夫也。成公十六年秋公会诸侯於沙随初宣伯(叔孙侨如)通於穆姜(穆之母)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季。《文子》孟献子)将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晋难告(会晋伐郑)曰:请反而命姜怒公子偃公孙Θ趋过(二公子公庶弟)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言欲废公更立君)公待於坏ㄨ儆备(申敕宫备)设守而後行七月公会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复欲使公逐季孟)公。又申守而行诸侯之师次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督扬郑东地)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於晋师(豹叔孙侨如弟侨如,於是遂作乱豹因奔齐)为食於郑郊师逆以至(声伯戒叔孙以必须所逆晋师至乃食)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使者豹之介)後食(言其忠也。)宣伯使告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於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政不由君)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蔑无也。)。若欲得志於鲁请止行父而杀之(行父季。《文子》也。)我毙蔑也。夫子也。时留守公官)而事晋蔑有二矣。鲁不二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侯执季。《文子》於苕公还待於郓(郓鲁西邑东郡廪丘县东有郓城)使子叔声伯请季孙於晋雠曰:苟去仲孙蔑而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於公室(亲鲁甚于晋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闻其淫慝之情)。若去蔑与行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必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仇雠谓齐楚也。)亡而为雠治之何及(言鲁属齐还为晋雠)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隶贱官)敢介大国以求厚焉(介由也。)承寡君之命以请(承奉也。)。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於鲁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不受请邑)谋国家不二(四日不食以坚事晋。)图其身不忘其君(辞邑不食皆先君而後身)。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
韩厥晋大夫韩献子也。鲁成公十七年晋厉公既杀三栾武子中行献子围公於匠丽氏乃召献子献子辞曰:杀君以求威非吾所能为也。威行为不仁事废为不智享一利亦得一恶非所务也。昔者吾畜於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安用厥也。中行偃欲伐之栾。《书》曰:不可其身果而辞顺顺无不行果无不彻犯顺不祥伐果不克乃止。
子驷郑大夫也。鲁襄公二年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於晋(欲避楚役以负担喻)公曰:楚君亲集矢於目(谓鄢陵之战晋人射楚王中目)非异人任寡人也。(言楚子任此患不为他人盖在己)。若背弃力与言其谁匿我(言盟誓之言也。)免寡人惟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郑伯俞卒,於是子罕当国(摄国事)子驷为政(为政卿)子国为司马晋师侵郑(晋伐丧非也。)诸大夫欲从晋子驷曰:官命未改(成公未葬嗣君未免襄故言未改不欲违先君意)公子贞字子襄楚令尹也。鲁襄公十四年子襄还自伐吴卒将死遗言谓子庚必城郢(楚都郢未有城郭公子燮公子仪因筑城为乱事未得讫子囊欲讫未暇故遗言见)君子谓子囊忠君薨不忘增其名(意谓谥君为共)将死不忘卫社稷可不谓忠乎!(一云:荆人与吴人将战荆师寡吴师众荆将军子囊曰:我与吴人战必败。若败王师王名亏壤土忠臣不忍为也。不复于王而遁至于郊使人复於王曰:臣请死王曰:将军之遁也。以其为利今诚利将军何死子囊曰:遁者无罪则後世之为主将者皆依不利之名而赦臣遁。若是则荆国终为天下笑遂伏剑而死王曰:请成将军义乃为之桐棺三寸加斧其上可)。
贾获陈大夫鲁襄公二十五年郑伐陈陈侯扶其太子偃师奔墓遇贾获载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车公曰:舍而母辞曰:不祥(虽急犹不欲男女无别)与其妻扶其母奔墓亦免。
祝佗父齐大夫鲁襄公二十五年五月崔杼弑庄公佗父祭於高唐(高唐有齐别庙)至复命不脱弁而死於崔氏(爵弁祭服)。
申蒯齐侍渔者(侍渔监取鱼之官。)崔杼之乱蒯退谓其宰曰:尔以孥免(孥宰之妻子)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反死君之义)与之偕死(一曰申蒯渔於海将入死之其御止之曰:道闻於天下不可死也。申蒯曰:安得食乱君之禄而死治君之事乎!及门门者止之申蒯曰:汝疑我乎!吾与汝臂乃断左臂以与门者以示崔杼崔杼陈八列令其入申蒯拔剑呼天斗七列未及崔子二列而死之)。
陈不占齐人也。崔氏之乱不占闻君之难将赴之比去冫食则失匕上车失式御者曰:怯如是去之益乎!不占曰:死君之义公也。无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闻战斗之声恐骇而死人曰:不占可谓仁者之勇矣。
申鲜虞齐庄公近臣也。崔氏之乱鲜虞奔鲁仆赁于野以丧庄公袁克陈侯嬖人之贵者鲁昭公八年四月陈侯溺卒九月楚公子弃疾帅师奉孙吴围陈(孙吴悼太子偃师之子惠公也。)十一月壬午灭陈(壬午十月十八日言十一月误也。)克杀马毁玉以葬(欲以非礼厚葬哀公)楚将杀之请之(马玉)既。又请私(私尽君臣恩)私於幄加於颡而逃(幄帐也。逃不欲为臣也。)。
夙沙鼓子之臣也。鲁昭公十五年晋中行伯既克鼓以鼓子宛支来令鼓人各复其所非寮勿从夙沙以其孥行军吏执之辞曰:我君是事非事土也。名曰:君臣岂曰:土臣今君实迁臣何赖於鼓穆子召之曰:鼓有君矣。尔正事君吾定而爵禄对曰:臣委质于翟之鼓未委质于晋之鼓也。臣闻之委质为臣无有贰心委质而策死古之法也。君有烈名臣无畔质敢即私利以烦司寇而乱旧法其。若不虞何穆子叹而谓其左右曰:吾何德之务而有是臣也。乃使行既献言於顷公与鼓子田于河阴使夙沙相之。
申亥楚芊尹无宇之子也。鲁昭公十三年楚灵王闻群公子之死也。氵公夏将欲入鄢(夏汉别名顺流为氵公顺汉水南至鄢)亥曰:吾父再奸王命(谓断王旌执人于章华宫)王弗诛惠孰大焉君不可忍惠不可弃吾其从王乃求王遇诸棘闱以归(棘里名闱门也。)。
厨人濮宋人也。鲁昭公二十一年宋华氏之乱华登以吴师救华氏齐乌枝鸣戍宋华登败宋师宋公欲出(出奔)厨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可借使死难)而不能送亡君请待之(请君复战决胜负)乃犭旬曰:扬徽者公徒也。(徽识也。)众从之公自阳门见之(见国人皆扬徽雎阳正东门名阳门)下而巡之亡君死二三子之耻也。岂专孤之罪也。厨人濮以裳裹首而荷以走曰:得华登矣。遂败华氏於新里(新里华氏所取邑)。
诸梁楚叶公也。楚令尹子西将召白公叶公止之不从及白公之乱子西子期死叶公闻之曰:吾怨其弃吾言而德其治楚国之能平均以复先王之业者夫子也。以小怨弃大德吾不义也。将入杀之帅方城之外以入杀白公而定王室葬二子之族。
王孙由于楚大夫鲁定公四年吴伐楚入郢楚昭王济江入于梦中(入于€梦泽中所谓江南之梦)王寝盗攻之以戈击王由于以背受之肩王奔郧由于徐苏而从子(以背受戈故当时闷绝)西楚令尹也。吴伐楚楚昭王奔随王之在随也。子西为王车服以保路国于脾泄(脾泄楚邑也。失王则恐国人溃散故伪为王车服立国脾泄以保安道路之人闻王所在而後从王王使由于城麋(於麋筑城)复命子西问高厚焉弗知。
子西曰:不能如辞(言自知不能当辞勿行)城不知高厚小大何知对曰:固辞不能子使余也。有能有不能王遇盗于€中余受其戈其所犹在袒而示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泄之事余亦弗能也。
郧公辛楚斗辛也。吴伐楚楚败郧公辛之弟怀将弑昭王曰:平王杀吾父吾杀其子不亦可乎!(辛蔓成然之子也。昭公十四年楚平王杀成然)辛曰:君讨臣谁敢雠之君命天也。死天命将谁雠。《诗》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御惟仁者能之(言不辟强陵弱)违强陵弱非勇也。乘人之约非仁也。灭宗废祀非孝也。(弑君罪应灭宗)动无令名非知也。必犯是余将杀女斗辛与其弟巢王奔随。
子期楚昭王兄公子结也。昭王奔随吴人从之谓随人曰: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於楚而君。又窜之(窜匿也。)周室何罪君。若顾报周室施及寡人以奖天衷(奖成也。)君之惠也。汉阳之田君实有之楚子在公宫之北(随公宫也。)吴人在其南子期似王逃王而已为王曰:以我与之王必免随人卜与之不吉乃辞吴曰:以随之僻小而密迩於楚楚实存之世有盟誓至於今未改。若难而弃之何以事君执事之患不惟一人(一人楚王也。)。若鸠楚竟敢不听命吴人乃退(鸠安集也。)。
申包胥楚人也。吴败楚兵于柏举遂入郢昭王出亡在随申包胥不受命而赴于秦乞师曰:吴为无道行封豕长蛇以蚕食天下从上国始於楚寡君失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吴夷狄之求无餍灭楚则西与君接竟。若邻于君君疆场之患也。逮吴之未定君其图之。若得君之灵存抚楚国世以事君秦伯使辞焉曰:寡人闻命矣。子其就馆将图而告子对曰:寡君越在草茅未获所休下臣何敢即安依於庭墙立哭日夜不绝声水浆不入口七日七夜秦哀公为赋无衣之诗兵出包胥九顿首而坐秦哀公曰:楚有臣。若此而亡吾无臣。若此吾亡无日矣,於是乃出师救楚申包胥以秦师至楚秦大夫子蒲子虎率车五百乘子蒲曰:吾未知吴道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会之大败吴师吴师既退昭王复国而赏始於包胥包胥曰:辅君安国非为身也。救急除害非为名也。功成而受赏是卖勇也。君既定矣。又何求焉遂逃赏终身不见。
棼冒勃苏楚人也。吴入郢棼冒勃苏羸粮潜行十日而薄秦朝鹤立不转昼吟宵泣七日不得告水浆不入於口秦王闻而走之冠剑不相及左奉其首右濡其口,於是秦救楚退吴师复楚。
茅夷鸿邾大夫也。季康子伐邾以邾子益来献於亳社邾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於吴(无君命故言自也。)曰:鲁弱晋而远吴凭恃其众(凭依也。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辟陋也。)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於曾阝衍(曾阝衍即曾阝也。)秋而背之成求其不违(言鲁成其所求无违逆也。)四方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贰敌也。鲁以八百乘之赋贡于吴言其国大也。)邾赋乘君之私也。(为私属)以私奉贰惟君图之吴子从之(明年吴伐鲁)。
子闾楚公子也。鲁哀公六年七月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前已败于柏举今。若退还亦是败)弃盟逃雠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雠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启(。《申子》西结子期启子闾皆昭王之兄)五辞而後许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於城父(冥陈地吴师所在)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从命许立)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後还(潜师密发也。闭涂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妾章惠也。)。
公山不狃鲁人奔吴鲁哀公八年吴为邾故将伐鲁问於叔孙辄(问可伐否辄亦故鲁人)叔孙辄对曰:鲁有名而无情(有大国之名无情实)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不雠国(违奔亡也。)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未臣所之国。若有伐本国者则可还奔命死其难)所也。则隐(曾所因则为之。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不以其私怨恶废弃其乡党之好)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辄公族故谓之宗国)。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病之(子张辄也。)王问泄(子泄不狃)对曰:鲁虽无与立(缓时。若无能自立)必有与毙(急则人人知惧皆将同死战)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齐楚辅之是四雠也。(与鲁而四)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三月吴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故由险道欲使鲁成备)。
孔子鲁人也。哀公十四年齐陈成子弑简公孔子沐浴而朝告於哀公曰:陈常弑其君请讨之(将告君故先齐齐必沐浴)公曰:告夫三子(谓卿)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後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我礼当告君不当告三子君使我在故复往告)之三子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後不敢不告也。(孔子由君命之三子告不可故复以此辞语之而止)。
仲字子路卞人也。哀公十五年齐陈如楚(由陈恒之兄子玉也。)过卫仲由见之曰: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斫丧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飨受也。)其使终飨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鲁以待时不亦可乎!何必恶焉(仲由事孔子故为鲁言)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告弟(弟成子也。)冬及齐平子服景伯如齐子赣为介见公孙成(公孙成成宰公孙宿也。)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人虽为子役其有不贰乎!(言子叛鲁齐人亦将叛子也。)子周公之孙也。多飨大利犹思不义利不而丧宗国将焉用之(丧宗国谓以邑入齐使鲁有危亡之祸也。)成子曰:善哉!吾不蚤闻命(传言仲尼之徒皆忠于鲁国)庆忌吴公子也。鲁哀公二十年庆忌骤谏吴子曰:不必亡弗听(吴子弗听。)出居于艾(艾吴邑豫章有艾县)遂楚闻越将伐吴冬请归平越遂归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吴人之。
城北馀子由基者鲁人也。佛以中牟县叛设禄邑炊鼎曰:与我者受邑不与我者烹中牟之士皆与之由基独後至衣将入鼎曰:由基之义轩冕在前非义不乘斧钺於後义死不避遂衣将入鼎佛止之赵简子屠中牟得而取之论有功者用由基为始基曰:吾闻廉士不耻人如此受中牟之功则中牟之士终身惭矣。遂襁负其母南徙於楚楚王高其义待以司马。
申鸣者楚士也。治园以养其母孝闻於楚国王欲授之相申鸣辞不受其父曰:王欲相汝汝何不受乎!申鸣对曰:舍父之孝子而为王之忠臣何也。其父曰:使其禄於国立义於庭汝乐吾无忧矣。吾欲汝之相也。申鸣曰:诺遂入朝楚王因授之相居三年白公为乱杀司马子期申鸣将往死之父止之曰:弃父而死其可乎!申鸣曰:闻夫士者身归於君而禄归於亲今去父事君得无死於难乎!遂辞而往因以兵围之白公谓石乞曰:申鸣者天下之孝子者也。子往劫其父以兵申鸣闻之必来与之语白公曰:善则往取其父持之以兵告申鸣曰:子与吾吾与子分楚国子不与吾子父则死矣。申鸣流涕而应之曰:始吾父之孝子也。今吾君之忠臣也。吾闻之也。食其食者死其事受其禄者毕其能今吾已不得为孝子矣。乃君之忠臣也。吾何得以全身援桴鼓之遂杀白公其父亦死王赏之百斤金申鸣曰:食君之食避君之难非忠臣也。定君之国杀臣之父非孝也。名不可两立行不可两全也。如是而生何面目立於天下遂自杀。
庄善楚人也。惠王有白公之难庄善辞其母将往死之其母曰:弃其亲而死其君可谓义乎!庄善曰:吾闻事君者内其禄而外其身今所谓养母者君之禄也。身安得无死乎!遂辞而行比至公门三废车中其仆曰:子惧矣。曰:惧曰:既惧何不返庄善曰:惧者吾私也。死义吾公也。吾闻君子不以私害公及公门刎颈而死君子曰:好义乎!哉!
屈卢楚人也。楚白公胜将杀惠王王出亡令尹司马皆死复拔剑而属之于屈卢曰:子与我将舍子不与我将杀子屈卢曰:诗有之曰:莫莫葛{ぱ系}延於条枚恺悌君子求福不回今子杀子叔父而求福於卢也。可乎!且吾闻之知命之士见利不动临难则死是谓人臣之礼故上知天命下知臣道其有可劫乎!子胡不推之白公胜乃入其剑焉。
石他人齐人也。陈恒弑简公而盟者皆完其家不盟即杀之石他人曰:昔之事其君者皆得其君而事之今谓他人曰:舍而君而事我他人不能。虽然不盟则杀父母也。从而盟是无君臣之礼也。生於乱世不得正行劫於暴上不得道义故虽盟必以父母之死不如退而自杀以礼其君乃自杀。
子渊捷齐人也。陈恒弑君使勇士六人劫之子渊捷曰:子之欲与我以我为知乎!臣弑君非知也。以我为仁乎!见利而倍君非仁也。以我为勇乎!劫我以兵惧而与子非勇也。使吾无此三者与何补於子。若有此三者终不从子矣。乃舍之。
孔字子思孔子孙也。居於卫卫有齐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如去君谁与守。
王孙贾年十五事齐闵王王出走失王之处王孙贾乃入市中曰:淖齿乱齐国杀闵王欲与我诛者袒右市人从者四百人与之诛淖齿刺而杀之。
王齐画邑人(齐西南近邑画音获)燕之初入齐闻贤令军中曰:环画邑三十里无入以王之故已而使人谓曰:齐人多高子之义吾以子为将封子万家固谢燕人曰:子不听吾引三军而屠画邑王曰: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齐王不听吾谏故退而耕於野国既破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为君将是助桀为暴也。与其生而无义固不如烹遂经其颈于树枝自奋绝ㄕ而死齐亡大夫闻之曰:王布衣义不北面於燕况在位之食禄者乎!乃相聚如莒求诸子立为哀王。
缩高秦安陵人其子为管守魏攻管不下信陵君使人谓安陵君曰:其遣缩高吾将仕之以五大夫使为持节尉安陵君曰:安陵小国也。不能必使其民使者自往请使使道使者至谓缩高曰:将使高为将缩高曰:君之幸高也。将使高攻管也。夫以父攻子宗人大笑也。见臣而下是倍主也。父教子倍亦非君之所喜也。敢再拜辞使者以报信陵君信陵君大怒遣大使之安陵曰:安陵之地亦犹魏也。今吾攻管而不下则秦兵及我社稷必危矣。愿君之生束缩高而致之。若君弗致也。无忌将发十万之师以造安陵之城安陵君曰:吾先君成侯受诏襄王以守此地手受太府之宪宪之上篇曰:子杀父臣弑君有恒不赦国虽大赦降城亡子不得与焉缩高辞大位以全父子之义而君曰:必生致之是使我负襄王诏而废太府之宪也。虽死终不敢行缩高闻之曰:信陵君为人悍而自用此辞反必为国祸吾已全己之为人臣之义矣,岂可使吾君有魏患也。乃之使者之舍刎颈而死信陵君闻缩高死素服辟舍使使者谢安陵君曰:无忌小人也。困於思虑失言於君敢再拜释罪。
乐毅为燕将去燕之赵赵王欲图燕毅泣曰:臣事昭王犹事大王。若获戾在於他国终身不敢谋赵之徒隶况燕昭王後嗣乎!
李同赵邯郸传舍吏子也。秦围邯郸急。且降平原君甚患之同说平原君曰:君不忧赵亡耶平原君曰:赵亡则朕为虏何为不忧乎!同曰:邯郸之民炊骨易子而食可谓急矣。而君之後宫以百数婢妾被绮馀梁肉而民褐衣不完糟糠不厌民困兵尽或剡木为矛矢而君器物钟磬自。若使秦破赵君安得有此使赵得全君何患无有今君诚能令夫人以下编於士卒之间分功而作家之所有尽散以飨士方其危苦之时易德耳,於是平原君遂从之得敢死士三千人李同遂与三千人赴秦军秦军为之却三十里亦会楚魏救至秦兵遂罢邯郸复存李同战死封其父为李侯。
申公子培荆大夫也。荆庄哀王猎於€梦(荆庄哀王考烈王之子在春秋後€梦楚泽也。今在南郡华容县)射随兕中申公子培劫王而夺之(随兕恶兽申公子培申邑宰也。楚僭称王邑宰称公也。杀随兕者凶故劫夺受殃也。)王曰:何其暴而不敬也。命吏诛之(下陵其上谓之暴诛之诛子培也。)左右大夫进谏曰:子培贤者也。又为王百倍之必有故愿王察之也。(子培之贤百倍于人必有所为也。故愿王察之)不出三月子培疾而死(为代王杀随兕故也。)荆与晋师战于两裳大胜晋(两裳地名也。荆克晋负。故曰:大胜)归而赏有功者申公培之弟请赏于吏曰:人之有功也。於军旅臣之兄有功也。於车下(于王车下夺王随兕所以代王死之兄是有功也。)王曰:何谓也。对曰:臣之兄犯暴不敬之名触死亡之罪於王之侧其愚心将以忠於君王之身而持千岁之寿(忠犹爱也。持犹得也。忠爱君王犯夺随兕是代君受死亡之疾使君王得千岁之寿也。臣之兄尝读古记曰:杀随兕者不出三月(古记古书也。三月必死。故曰:不出也。)是以臣之兄惊惧而争之(惊惧王寿之不长故与王争随兕而夺王也。)故伏其罪而死(罪殃王令人发平府而视之於古记果有乃厚赏之(平府府名也。赏之赏子培之地)。
黄歇楚人事顷襄王顷襄王使歇与太子完入质於秦秦留之数年楚顷襄王病太子不得归而楚太子与秦相应侯善,於是黄歇乃说应侯曰:相国诚善楚太子乎!应侯曰:然歇曰:今楚王恐不起疾秦不如归其太子太子得立其事秦必重而德相国无穷是亲与国而得储万乘也。若不归则咸阳一布衣耳楚更立太子必不事秦夫失与国而绝万乘之和非计也。愿相国熟虑之应侯以闻秦王曰:令楚太子之傅先往问楚王之疾返而後图之黄歇为楚太子计曰:秦之留太子也。欲以求利也。今太子立未能有以利秦也。歇忧之甚而阳文君子二人在中王。若卒大命太子不在阳文君子必立为後太子不得奉宗庙矣。不如亡秦与使者俱出臣请止以死当之楚太子因变衣服为楚使者御以出关而黄歇出也。守舍常为谢病度太子已远秦不能追歇乃言秦昭王曰:楚太子已归出远矣。歇当死愿赐死昭王大怒欲听其自杀也。应侯曰:歇为人臣出身以犭旬其主太子立必用歇故不如无罪而归之以亲楚秦因遣黄歇归歇至楚三月顷襄王卒太子完立是为考烈王。
●卷七百四十
○陪臣部 规讽
百王以下皆有父兄子弟以补察其政至於瞽史百工亦得献规而纳诲矧内参家陪之列居卿佐之任者乎!春秋之世逮於战国其间挺公正之操怀忠谠之节或引经据古援事取譬弼违箴阙以贡乎!谠言拂心逆耳以救乎!失德非惟官守言责之使然也。至或农夫渔者乐正膳宰亦能有犯无隐罄其诚心原乎!进不图宠动非徼福以爱君利国为念虽蒙耻触祸而靡惮自非蹇蹇匪躬之子坦坦履道之士亦恶能及是者哉!故献可替否所以济其美改过从善所以成其德诗云:彼已之子邦之司直盖神明之介福焉。
石昔为卫大夫卫庄公夫人无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石昔谏曰:臣闻嬖亲幸也。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於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将立为太子则宜早定。若不早定州吁必缘而为祸)夫宠而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者鲜矣。(如此言少也。降其身则必憾憾则思乱不能自安自重)。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加大(小国而加兵于大国如息侯伐郑之比)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臣行君之义)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
臧僖伯鲁大夫鲁隐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大事祀与戎也。)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材谓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也。君将纳民於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故春夏苗秋冬狩(索择取不孕者苗为苗除害也。杀也。以杀为名顺秋气也。狩围守也。冬毕成获则取之无所择也。)皆於农隙以讲事也。(各随时事之间)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时讲武犹复三年而大习出曰:治兵始治其事入曰:振旅治兵礼毕整众而还振整也。旅众也。)归而至以数军实(饮于庙以数车徒器械及所获也。)昭文章(车服旌旗)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鸟兽之肉不登于俎(俎祭宗庙之器)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谓以饰法度之器)则公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泽之事器用之资皂隶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言取此杂猥之物以资器备是小臣有司之职非侯之所亲也。)公曰:吾将略地焉(孙辞以略地略总摄巡行之名。《传》曰: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往陈鱼而观之(陈设张也。公大设捕鱼之备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
公子佗陈桓公弟五父也。郑伯请成于陈(成犹平也。)陈侯不许五父谏曰:亲仁善邻国之君其许郑陈侯曰:宋卫实难(畏难也。)郑何能为遂不许。
臧哀伯鲁大夫僖伯之子也。鲁桓公取郜大鼎於宋纳于太庙(宋华督弑殇公以郜大鼎赂鲁也。)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临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以茅饰屋著俭也。清庙肃然清净之称)大路越席(路玉路祀天车也。越席结草)大羹不致(大羹肉汁不致五味)粢食不凿(黍稷曰:粢不精凿)其俭也。(此四者皆示俭)衮冕黻(衮画衣也。冕冠也。黻韦冠以蔽膝也。玉笏也。若今吏之持带裳幅舄(带革带也。衣下曰:裳幅。若今行者舄衤复履)衡ヨ纟延(衡维持冠者ヨ冠之垂者缨从下而上者纟延冠上覆)昭其度也。(尊卑各有制度)藻率な(藻率以韦为之所玉也。王五采公侯伯三采子男二采な佩刀肖上饰下饰)ひ厉ヵ缨(ひ绅带也。一名大带大带之垂者游旌旗之游缨在马膺前如索{君巾}者)昭其数也。(尊卑各有数)火龙黼黻(火画火也。龙画龙也。白与黑谓之黼。若斧形黑与青谓之黻两已昭其文也。(以文章明贵贱)五色比象昭其物也。(车服器械之有五色皆以比象天地四方以示器物设)锡鸾和铃昭其声也。(锡在马额鸾在镳和在衡铃在旆动皆有鸣声)三辰旗昭其明也。辰日月星也。画于旗象天之明)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登降谓上下尊卑。)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百官百官,於是乎!戒惧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谓立华督违命之臣)而置其赂器於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九鼎殷所受夏九鼎也。武王克商乃营雒邑而後去之。又迁九鼎焉时但营雒邑未有都至周公乃卒营雒邑谓之王城即今河南城也。故。《传》曰:成王定鼎于郏辱阝)义士犹或非之(盖伯之属)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於太庙其。若之何公不听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後於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季梁随贤臣也。楚武王侵随使章求成焉(章楚大夫)军於瑕以待之(瑕随地)随人使少师董成(少师随大夫董正也。)斗伯比言於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斗伯比楚大夫令尹子文之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张自侈大也。)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羸弱也。)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熊率。且比楚大夫)斗伯比曰:以为後图少师得其君(言季梁之谏不过一见从随侯卒当以少师为计故云:以为後)王毁军而纳少师(从伯比之言)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信楚弱也。)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於民而信於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正辞不虚称君美)今民馁而君逞欲(逞快也。)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诈称功德以欺鬼神)公曰:吾牲肥盾粢盛丰备何则不信(牲牛羊豕纯色完全也。盾亦肥也。黍稷曰:粢在器曰:盛)对曰:夫民神之主也。(言鬼神之情依民而行)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盾谓民力之普存也。(博广也。硕大也。)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疒族>蠡也。谓其备盾咸有也。(虽告神以博硕肥盾其实皆当四谓谓民力完则六畜既大而滋也。皮毛无疥癣兼备而无有所阙)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三时春夏秋)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嘉善也。栗谨敬也。)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馨香之远闻)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亲其九族以致其祀(洁敬也。九族谓外祖父外祖母从母子及妻父妻母姑之子姊妹之女子之子并已之同族皆外亲有服而异族者),於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民饥馁也。)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於难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曹刿为鲁大夫鲁庄公如齐观社(二十三年齐因祀社军实以示客公往观之)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正民也。是故先王制诸侯使五年四王壹相朝也。(王谓王事天子也。五年之间四聘於王而一相朝相朝者将朝天子先相朝也。终则讲於会以正班爵之义(终毕讲习班次也。谓朝毕则习礼於会以正爵位次序尊卑之义也。)夫齐弃太公之法而观民於社(太公齐始祖太公望)君为是举而往观之(举举动也。)非故业也。(业事)何以训民土发而社助时也。(土发春分周语曰:土方脉发社者助时祈福为农始)收扌而纳要也。(扌拾也。冬祭曰:因祭祀以纳五之要休农夫也。月令孟冬祀宗大祀公社及门闾)今齐社而往观旅非先王之训也。(旅众)天子祀上帝(上帝天也。)诸侯会之受命焉(助祭受君命)诸侯祀先王先公(先王谓。若宋祖帝乙郑祖厉王之属先公先君)卿大夫佐之受事焉(事职事也。)臣不闻诸侯之相会祀也。祀。又不法(不法谓观民)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後嗣何观不听遂如齐(一云庄公如齐观社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幼之序征伐以讨其不庭诸侯有王王有巡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故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後嗣何观)御孙庆为鲁掌匠大夫鲁庄公丹桓宫之楹而刻其桷(桓宫桓公庙也。楹柱也。庄公娶于齐曰:哀姜哀姜将至当见于故丹柱刻榱以夸之也。)匠师庆言於公曰:臣闻圣王公之先封者(谓。若汤武周公太公)遗後人之法今先君俭而君侈之(先君桓公)令德替矣。(替灭)公曰:吾属欲美之(属也。欲自美之非先君之意)对曰:无益於君而替前之令德臣。故曰:庶可以已乎!(已止)公弗听(一云:庄公丹桓宫之楹。又刻桓宫桷御孙谏曰:臣闻之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先君有共德而君纳诸大恶无乃不可乎!)哀姜至公使宗妇觌用币非也。御孙曰:男贽大者玉帛(公侯伯子男执玉诸侯世子附庸孤卿执帛)小者禽兽(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以章物也。(章所执之物以别贵贱)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虔也。(榛小栗也。修脯虔敬也。皆取其名以示敬也。)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
夏父展鲁宗人也。(宗人宗伯主男女贽币之礼)哀姜至公使大夫宗妇觌用币(宗妇同宗大夫之妇觌见也。见夫也。用币与大夫同贽)夏父展曰:非故也。公曰:君作故(言君所作则为故事)展对曰:君作而顺则故之(顺顺于礼则书为故事)逆则亦书其逆也。臣从有司惧逆之书於後也。故不敢不告(从有司言备位随从有司後行夫妇贽不过枣栗以告虔也。(枣取蚤起栗取敬栗虔敬也。曲礼妇人之贽脯修枣栗也。)男则玉帛禽兽以章物也。(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璧男执蒲璧孤执皮帛卿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章明也。明尊卑异物)今妇执币是男女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不可无也。公弗听。
管仲为齐大夫齐桓公会鲁庄公于柯(鲁庄公十三年)曹氵未劫盟桓公桓公乃许尽归鲁而桓公怒欲倍其约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於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于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氵未三战所亡地尽复于鲁桓公盟于宁母谋郑故也。管仲言於齐侯曰:臣闻之招携以礼怀远以德(携离也。)德礼不易无人不怀齐侯修礼於诸侯诸侯官受方物(诸侯官司各於齐受其方所当贡天子之物)郑伯使太子华听命於言於齐侯曰: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三族郑大夫)君。若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以郑事如封内臣)齐侯将许之管仲曰: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奸终之无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共时之谓信(守君命共时事)违此二者奸莫大焉公曰:诸侯有讨於郑未捷今苟有[C260]从不亦可乎!(子华犯父命是其[C260]隙)对曰: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之不暇岂敢不惧。若总其罪人以临之(总将领也。子华奸父之命即罪人)郑有辞矣。何惧(以大义为辞)夫合诸侯以崇德也。会而列奸何以示後(列奸用子华)嗣夫诸侯之会其德刑礼义无国不记记奸之位(位会位也。子华为奸人而列在会位将为诸侯所记)君盟替矣。(替废也。)作而不记非盛(君举必书虽复齐史隐讳亦损盛德)君其勿许郑必受盟夫子华既为太子而求介於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介因也。)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齐侯辞焉子华由是得罪於郑郑伯使请盟於齐桓公既霸会诸侯於葵丘而欲封禅(鲁僖公九年葵丘在陈外黄县禅音上载反)管仲曰:古者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家(音甫)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无怀古之王者在伏羲前见。《庄子》云:云:山在蒙阴县故城东北下有云:云:亭)ж羲封泰山禅云:云:(ж读曰伏)神农氏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炎帝神农後)黄帝封泰山禅亭亭(钜平有亭亭山)颛顼封泰山禅云:云:帝喾封泰山禅云:云:尧封泰山禅云:云:舜封泰山禅云:云:禹封泰山禅会稽汤封泰山禅云:云: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在钜平南十三里)皆受命然後得封禅桓公曰:寡人北伐山戎过孤竹(伯夷国也。在辽西令支令音郎定反支音神之)西伐束马县车上卑耳之山(将上山缠束其马县钓其车世卑耳即齐语所谓辟耳)南伐至召陵(召陵地也。在汝南召读曰劭)登熊耳山以望江汉(熊耳山在顺阳北益阴县东北禹贡所云:导雒自熊耳者也。其山两峰状熊耳因以为名也。)兵车之会三乘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兵车之会三谓庄十二年会於北杏以平宋乱僖四年侵蔡蔡溃遂伐楚次泾六年伐郑围新城也。乘车之会六谓庄十四年会于鄄十五年会于鄄十六年同盟于幽僖五年于首止八年盟于洮九年会于葵丘也。一匡天下谓定襄王为天子之位也。一说谓阳之会令侯云:无鄣谷无贮粟无以妾为妻天下皆从故云:一正也。)诸侯莫违我昔三代受命亦何以异乎!,於是管仲睹桓公不可穷以辞因设之以事曰:古之封禅高阝上之黍北里之禾所以为盛(高阝音霍高阝上北里地名也。盛谓以实簋)江淮之间一茅三脊所以为藉也。(茅草有三脊也。谓灵茅也。藉以藉地藉音才夜反)东海致比目之鱼(。《尔雅》云:东方有比目鱼言不比不行其名谓之音土盍反)西海有比翼之鸟(。《山海经》云:崇吾之山有鸟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其名曰:鸾。《尔雅》云:南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其名谓之鹣鹣而管仲乃云:西海其说异也。)然後物有不召而至者十有五焉今凤凰麒麟不至嘉禾不生而蓬蒿藜莠茂鸱枭群翔(蓬蒿藜莠皆秽恶之草枭不祥鸟也。鸱盖今所谓角鸱也。枭土枭也。)而欲封禅无乃不可乎!,於是桓公乃止葵丘之会天子使宰孔赐桓公文武胙。且曰:谓尔伯舅无下拜桓公召。《管子》谋对曰:为君不君为臣不臣乱之本也。桓公惧出见客。又桓公问管仲曰:寡人愿闻国君之信对曰:民爱之邻国亲之天下信之此国君之信公曰:善请问信安始而可对曰:始于为身中于为国成于为天下公曰:请问为身对曰:道血气以求长心长德(长心谓谋虑速长德谓恩施广)此为身也。公曰:请问为国对曰:远举贤人慈爱百姓存亡国继绝世起诸孤(孤谓死王事者子孙)薄税敛轻刑罚此为国之大礼也。法行而不苛刑廉而不赦有司宽而不陵(不虐独)菀浊困滞皆法度不亡(菀浊谓秽塞不洁清者也。困滞谓疲羸微隐者也。有如此者。此皆以度加之不令有所失也。)往行不来而民游世矣。(其行法度者但往行而进不却来而退而人以此自得行于世也。)此为天下也。又桓公之时宋伐杞狄伐邢卫桓公不救体纽胃称疾(纽摩也。自摩其胸。若有所痛患也。)召管仲曰:寡人有千岁之食而无百岁之寿今有疾病姑乐乎!《管子》曰:诺,於是令人悬钟磬之装(装可以严饰之)陈歌舞竽瑟之乐日杀数十牛者数旬群臣进谏曰:宋伐杞狄伐邢卫君不可不救桓公曰:寡人有千岁之食而无百岁之寿今。又有疾病姑乐乎!且彼非伐寡人之国也。伐邻国也。子无事焉宋已取杞狄已拔邢卫矣。桓公起行┺ね之间。《管子》从之从至大钟之西桓公南而立管仲北向对之大钟鸣桓公视管仲曰:乐夫仲父管仲对曰:此臣之所谓哀非乐也。臣闻之古者之言乐於钟磬之间者不如此言脱于口而令行乎!天下(脱出)在钟磬之间而无四面兵革之忧今君之事言脱於口令不得行於天下在钟磬之间而有四面兵革之忧此臣所谓哀非乐也。桓公曰:善,於是伐钟磬之悬(伐谓折断)并歌舞之乐也。(并除)宫中虚无人(不令人掌守之)桓公曰:寡人已伐钟磬之县并歌舞之乐矣。请问所始於国将为何行。《管子》对曰:宋伐杞狄伐邢卫而君之不救也。臣请以庆(以不救为是故庆之)臣闻之诸侯争於强者勿与分於强(。若救三国是分于强)今君何不定三君之处哉!(三君既失国当定其君处也。),於是桓公曰:诺因令以车百乘卒千人以缘陵封杞车百乘卒千人以夷仪封邢车五百乘卒五千人以楚丘封卫。又桓公问於管仲曰:王者何贵曰:贵天桓公仰视天管仲曰:所谓天非苍莽之天也。王以百姓为天百姓与之即安辅之即强非之即危倍之即亡。又桓公置酒令诸侯大夫曰:後者饮一经程管仲後当饮一经程饮其半而弃其半桓公曰:仲父当饮一经程而弃之何也。管仲曰:臣闻之酒入者舌出舌出者弃其身与其身不宁宁弃酒乎!桓公曰:善。又桓公出於野见亡国故城郭氏之墟问於野人曰:是为何墟野人曰:是为郭氏之墟桓公曰:郭氏者何为为墟野人曰:郭氏者善善而恶恶桓公曰:善善而恶恶人之善行也。其所以为墟者何也。野人曰:善善而不能行恶恶而不能去是以为墟也。桓公归以语管仲管仲曰:其人为谁桓公曰:不知也。管仲曰:君亦一郭氏也,於是桓公召野人而赏焉。
公子完陈公子也。为齐工正饮桓公酒乐(齐桓贤之故就其家会据主人之辞故言饮桓公酒)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夜饮为淫乐)以君成礼弗纳於淫仁也。
鲍叔为齐大夫齐桓公与管仲鲍叔宁戚饮酒桓公谓鲍叔姑为寡人祝乎!鲍叔奉酒而起曰:祝吾君无忘其出亡而在莒也。使管仲无忘其束缚而从鲁也。使宁武子无忘其饭牛于车下也。桓公辟席而拜曰:寡人与二大夫皆无忘夫子之言齐国之社稷必不废此言尝思困隘之时必不骄矣。
轮扁齐人也。桓公读书於堂轮扁斫轮於堂下释其椎凿而问桓公曰:君之所读书者何书也。桓公曰:圣人之书轮扁曰:其人焉在(问作书之人何在也。)桓公曰:已死矣。轮扁曰:是直圣人之糟粕耳(糟酒滓也。粕已精也。)桓公勃然作色而怒曰:寡人读书工人焉得讥之哉!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曰:然有说臣试以臣之斫轮语之太疾则苦而不入(苦急意也。)太徐则甘而不固(甘缓意也。)不甘不苦应於手厌於可以至妙者臣不能以教臣之子而臣之子亦不能得之於臣是以行年六十老而为轮今圣人之所言者亦已怀其实穷而死独其糟粕在耳。
士为晋大夫晋侯将伐虢士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於我必弃其民(弃民不养之)无众而後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蓄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後可用也。(上之使臣以义让哀乐为本言不可力屈也。)虢弗蓄也。亟战将饥(言虢不让而力战)。
里克为晋大夫晋献公使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赤狄别种也。皋落其氏族)里克谏曰: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里克晋大夫冢大也。以朝夕视君膳者也。(膳厨膳)。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夫帅师专行谋(帅师者必专谋军事)誓军旅号令也。)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非太子之事也。(国政正卿)师在制命而已(命者将军所制)禀命则不威专命孝故君之嗣不可以帅师君失其官帅师不威将焉用之(太子帅师是失其官也。专命则不孝是为帅必不也。)。且臣闻皋落氏将战君其舍之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谁立焉不对而退。
孔叔为郑大夫楚人伐郑郑伯欲成孔叔曰:不可齐方勤我(孔叔郑大夫勤恤其难)弃德不善也。)齐桓公与诸侯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周公宰孔也。王恨齐桓定太子之故召郑伯使叛齐也。楚不服于齐故以镇安郑也。)郑伯喜於王命而惧其不朝於齐也。故逃归不盟孔叔止之曰:国君不可以轻轻则失亲(亲党援也。)失亲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丧多矣。君必悔之弗听逃其师而归其後诸侯伐郑孔叔言於郑伯曰:谚有之曰:心则不竞何惮於病(竞强也。惮难也。)既不能强。又不能弱所以毙也。国危下齐以救国公曰:吾知其所由来矣。姑少待我(欲以申侯说)对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郑杀申侯以说於齐。
宫之奇为虞大夫鲁僖公五年晋献公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玩习也。)一之为甚其可再乎!(为二年假晋道灭下阳)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辅夹辅车牙车)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对曰:太仲太王之昭也。太伯不从是以不嗣(太伯虞仲皆太王之子不从父命俱让吴仲雍之子别封西吴虞公其後也。穆昭昭生穆以世次计故太伯与虞仲于周为昭)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王季者太伯虞仲之母虢仲虢叔文王之母弟也。仲叔皆虢君字)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於盟府(盟府司盟之官)将虢是灭何爱於虞。且虞能亲於桓庄乎!其爱之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惟Τ乎!(桓叔庄伯之族晋献公之从祖昆弟献公患其Τ尽杀之)亲以宠Τ犹尚害之况以国乎!公曰:享祀丰洁神必据我(据犹安也。)对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周书》逸书)。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馨香之远闻)。又曰:民不易物惟德ム物(黍稷牲玉无德则不见享有德则见享言物一而用异)如是则非德民不神不享矣。神所凭依将在德矣。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弗听许晋使宫之奇以其族行(行去也。)曰:虞不腊矣。(腊祭众神之名。)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不更举兵)是年晋灭虢师还馆於虞遂袭虞灭之。
庆郑为晋大夫秦饥使乞籴於晋晋人弗与庆郑曰:背施无亲幸灾不仁贪爱不祥怒邻不义四德皆失何以守国虢射曰:皮之不存毛将安傅(虢射惠公舅也。皮以喻所寄秦城毛以喻籴言既背秦为怨已深虽与之籴犹无皮而施毛也。)庆郑曰:弃信背邻患孰恤之无信患作失援必毙是则然矣。虢射曰:无损於怨而厚於寇不如勿与(言与秦粟不足解怨足使秦强)庆郑曰:背幸灾民所弃也。近犹雠之况怨敌乎!弗听退曰:君其悔是哉!秦伯伐晋晋惠公乘小驷郑入也。(郑所献马名小驷郑曰:古者大事必乘其产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训而服习其道惟所纳之无不如志今乘异产以从戎事及惧而变将与人易(变易人意)乱气狡愤阴血周作张脉偾兴外︹中乾(狡戾也。偾动也。气狡偾於外则血脉必周身而作随气张动外虽有强形而内实乾进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听。
臧文仲为鲁大夫鲁僖公伐邾取须句邾人以须句故出师公卑邾不设备而御之(卑小也。)臧文仲曰:国无小不可易也。无备虽众不可恃也。。《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诗小雅言常戒惧也。)。又曰:敬之天惟显思(显明也。思犹辞也。)命不易哉!(周颂言有国宜敬戒天明临下奉承其命甚难)先王德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况我小国乎!君其无谓邾小蜂虿有毒而况国乎!弗听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二十一年夏大旱公欲焚巫(巫女巫也。主祈祝请雨者,或以为非也。瘠病之人其面上向俗谓天哀其病恐雨入其鼻故为之旱是以公欲焚之)文仲曰:非旱备也。修城郭贬食省用务穑劝分(穑稻也。劝分有无相济也。)此其务也。巫何为天欲杀之则如勿生为旱焚之滋甚公从之是岁也。饥而不害。
公子目夷宋司马子鱼也。宋人围曹子鱼言於宋公曰: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崇崇侯虎。)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复往备不改前而崇自降也。)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诗大雅言文王之教自近及远寡妻嫡妻谓太姒也。刑法也。)德无乃犹有所阙而以伐人。若之何盍姑内省德乎!无阙而後动。
公孙固宋庄公之孙也。为大司马楚人伐宋宋公将战固谏曰:天之弃商久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言君兴天所弃必不可不如赦楚勿与战也。)弗听泫宋师败绩。
宁。《庄子》名俞卫大夫也。卫文公有邢翟之虞不能礼晋文公重耳宁。《庄子》言於公曰:夫礼国之纪也。亲民之结也。善德之建也。此三者公之所慎也。晋公子善人也。而卫亲也。君不礼焉弃三德矣。君其图之康叔文之昭也。唐叔武之穆也。周之大功在武苟姬未绝周室而卑守天聚者必武族武族惟晋实昌晋裔公子实德晋仍无道天祚有德晋之守祀必公子也。若复而修其德镇抚其民必获诸侯以讨无礼君弗蚤图卫而在讨小人是惧敢不尽心公弗听。
叔詹郑大夫也。晋公子重耳过郑郑文公不礼焉叔詹谏曰:天之所启人弗及也。晋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将建诸君其礼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晋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犬戎狐姬之子。故曰:姬出)离外之患(出亡在外)而天不靖晋国殆将启之二也。有足以上人而从之三也。(国语云:狐偃赵衰贾佗三人皆卿才)晋郑同侪(侪等也。)其过子弟固将礼焉况天之所启乎!弗听叔詹曰:若不礼焉则请杀之詹一作瞻蕃息也。谚曰:黍稷无成不能为荣(稷粢也。无成谓死荣秀也。)黍不为黍不能蕃庑(为成蕃滋庑丰也。稷不为稷不能蕃殖(殖长)所生不疑惟德之基(所生谓生黍得黍种稷得稷。若不礼重耳则当除之不耳则当宜厚之如此不疑是为得基)公弗听。
胥臣晋大夫晋文公问曰:吾欲使阳处父傅ん也。而教诲之其能善乎!(阳处父晋太傅阳子也。ん文公子襄公名)对曰:是在ん也。蘧不可使俯(蘧直者为戚施不可使仰(戚施屈者)僬侥不可使举(僬侥长三尺不能举重)侏儒不可使援(侏儒短者不能亢援)蒙瞍不可使视(有眸子而无见曰:蒙无眸子曰:瞍)へ不可使(口不道忠信之言为へ不能言者)聋贵不可使听(耳不别五音之和曰:聋生而聋曰:贵僮不可使谋(僮无知ウ乱)质将善而贤良赞之则济可也。(赞导也。)。若有违质(违邪)教将不入(不入其心)其何善之为(言不臣闻昔者太姒娠文王不变(娠有身也。不变不动也。)少溲于豕牢(少不溲便也。)而得文王不加病焉(言易也。)文王在母不忧(体不变故不在传不勤处师弗烦事王不怒(王谓王季)敬友二虢(善兄弟曰:友二虢文王弟虢仲虢叔)而慈惠二蔡(惠爱也。二蔡文王子也。管叔初亦为蔡)刑于太姒(刑法也。太姒文王妃也。)比于兄弟(比亲也。兄弟同宗之弟)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寡妻寡德之妻谓太妊也。御也。),於是乎!用四方之贤良(以自辅也。)及其即位也。询于八虞(询谋也。八虞周八士皆在虞官)而咨于二虢(咨谋也。)度于闳天而谋于南宫(贤臣度亦谋也。南宫括)诹于蔡原而访于辛尹(诹访皆谋也。蔡公原公辛辛甲尹尹佚皆周贤大也。)重之以周召毕荣(周周文公召召康公毕毕公荣荣公也。)亿宁百神(亿安也。)而和柔万民(柔安故。《诗》曰:惠于宗公神罔时恫(惠顺也。宗公大臣也。恫痛也。言文王为政咨于臣顺而行之故鬼神无恫者也。)。若是则文王非专教诲之力也。(言因体也。)公曰:。然则教无益乎!对曰:胡为文益其质(亦有美质加以文采乃善人生而学非学不入(不入不入于道也。)公曰:柰夫八疾何(蘧至僮)对曰:官师之所材也。(师长也。材古裁字)戚施直(直主击者主钟者)蘧蒙ギ(蒙载也。ギ玉磬不能俯故使击磬。)侏儒扶卢(扶缘也。卢矛戟也。缘之以为戏也。)蒙瞍循声(目无见于音声则闻使循之)聋贵司火(耳无闻于视则审故使主火)僮へ僬侥官师之所不材也。(所不能裁用)以实裔裔)夫教者因体能质而利之者也。(能质性能也。)。若川然有原以印浦而後大(印迎也。言川已有原因开利迎之以浦然後大也。)。
郭偃晋大夫晋文公问於郭偃曰:始也。吾以国为易今也。难对曰:君以为易其难也。将至矣。君以为难其易也。将至矣。(以为难而勤修之故其易将至矣。)。
鱼攵者(史失其名)晋人也。晋文公出田逐兽砀入大泽迷不知所出其中有鱼攵者文公谓曰:我。若君也。道安从出我。且厚赐。若鱼攵者曰:臣愿有献文公曰:出泽而受之,於是遂出泽文公令曰:子之所欲以教寡人者何等也。愿受之鱼攵者曰:鸿鹄保河海之中厌而欲移徙于小泽则必有缴之忧元鼍保深渊厌而之浅渚则必有罗网钓射之忧今君逐兽砀入至此何行之太远文公曰:善哉!谓从者记鱼攵者名鱼攵者曰:君何以名为君其尊天事地敬社稷固四国慈爱万民薄赋敛轻租税者臣亦与焉君不敬社稷不固四国外失礼於诸侯内逆民心一国流亡鱼攵者虽有厚赐不得保也。遂辞不受曰:君亟归国臣亦反吾鱼攵所。
●卷七百四十一
○陪臣部 规谏第二
老古晋之农夫也。晋文公逐麋而失之问老古曰:吾麋何在老古以足指曰:如是往公曰:寡人问子子以足指何也。老古振衣而起曰:壹不意人君如此也。虎豹之居也。厌而近人故得鱼鳖之居也。厌深而之浅故得诸侯厌众而亡其国。《诗》曰: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君故不归人将居之,於是文公恐归遇栾武子栾武子曰:猎得兽乎!而有悦色文公曰:寡人逐麋而失之得善言故有悦色栾武子曰:其子安在曰:吾未与来也。栾武子曰:处上位而不恤其下骄也。缓令急诛暴也。取人之言而弃其身盗也。文公曰:善还载老古与俱归。
子上楚令尹也。楚成王将以商臣为太子访诸子上子上曰:君之齿未也。(齿年也。言尚少)而。又多爱黜乃乱也。国之举常在少者(举立也。)。且是人也。蜂目而豺声忍人也。(能忍行不义)不可立也。弗
乐豫宋大夫也。宋昭公将去群公子乐豫曰:不可公族公室之枝叶也。若去之则本根无所庇荫矣。葛ぱ犹能庇其本根(葛之能ぱ蔓繁滋者以本枝荫庇之多)故君子以为比(谓诗人取以喻族兄弟)况国君乎!此谚所谓庇焉而纵寻斧焉者也。(纵放也。)必不可君其图之亲之以德皆股肱也。谁敢携贰。若之何去之不听穆襄之族率国人以攻公(穆公襄公之子孙昭公所欲去者)杀公孙固公郑於公宫(二子在公宫故为兵所杀)六卿和公室。
叔仲惠伯鲁大夫也。穆伯(公孙敖也。)如莒莅盟。且为襄仲逆女见之美自娶之仲请攻之公将许之惠伯谏曰:臣闻之兵作於内为乱於外为寇寇犹及人乱自及也。今臣作乱而不禁以启寇雠。若之何公止之惠伯成之(平二子。)使仲舍之(舍不娶)公孙敖反之(还莒女)复为兄弟如初
士季晋大夫随会也。晋灵公不君宰夫而熊蹯不熟杀之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畚以草索为之菅属)赵盾士季见其手问其故而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三进及溜而後视之(士季随会也。三进伏公不省。又前也。公知欲谏故佯不见)曰:吾知所过矣。将之稽首而对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夫如是则能补过者鲜矣。君能有终则社稷之固也。岂惟群臣赖之。又曰:衮职有阙惟仲山甫补之能补过也。(衮君之上服阙过也。言服衮者有惟仲山甫能之。)君能补过衮不废矣。(常服衮也。)。
孙息晋大夫也。晋灵公造九层台费用千亿谓左右曰:敢有谏者斩孙息求见灵公张弩持矢见之谓之曰:子欲谏邪孙息曰:臣不敢谏也。臣能累十二博棋加九鸡子於其上公曰:吾未尝见也。子为寡人作孙息即正颜色定志意以棋子置下鸡子置其上左右忄息灵公曰:危哉!孙息曰:复有危於此者公曰:愿复见之息曰:九层之台三年不成男不得耕女不得织国用空虚户口减少吏人叛亡邻国谋议将兴兵公乃坏台(一云:晋平公为九层之台。又曰:叔向见司马侯之子抚而泣曰:自其父之死吾蔑与事君矣。昔者其父始之我终之我始之夫子终之无不可者是女齐事君必有规谏必谏作台)。
泄冶陈大夫也。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於夏姬皆衷其衤日服以戏於朝(二子陈卿夏姬女陈大夫御叔妻衷怀也。衤日服近身衣)泄冶谏曰:公卿宣氵民无效焉(宣示也。)。且闻不令君其纳之(纳藏衤日服)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请杀之公弗禁遂杀泄冶。
苏从楚大夫也。楚庄王侣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为乐令国中曰:有敢谏者死无赦伍举入谏庄王左抱郑姬右抱越女在锺鼓之间伍举曰:愿有进隐(隐谓隐藏之意)曰:有鸟在於阜三年不蜚不鸣是何鸟也。庄王曰:三年不蜚蜚将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举退矣。吾知之矣。数月氵益甚苏从乃入谏王曰:若不闻令乎!对曰:杀身以明君臣之愿也,於是罢氵乐听政所诛者数百人所进者数百人任伍举苏从以政国人大说(一云:楚庄王莅政三年不治社稷危国将亡士庆问左右群臣曰:王莅事政三年不治而好隐戏社稷危国将亡胡不入谏左右曰:子其入士庆入再拜而进隐曰:有大鸟来上南山之阳三年不蜚不鸣不审其故何也。王曰:子其去矣。寡人知之矣。士庆曰:臣言亦死不言亦死愿闻其说王曰:此鸟不蜚以长羽翼不鸣以观群臣之慝是鸟虽不蜚蜚必冲天虽不鸣鸣必惊人士庆稽首曰:所愿闻已王大说士庆之问而拜之以为令尹授之相印)。
申叔时楚大夫也。楚庄王为陈夏氏乱故伐陈(夏姬子徵舒弑灵公)谓陈人无动将讨於少西徵舒之祖子夏之名)遂入陈杀夏徵舒に诸栗门(に车裂也。栗门陈城门)因县陈(城陈以为楚县)申叔时使於齐反复而退王使让之曰:夏徵舒为不道杀其君寡人以诸侯讨而戮之诸侯县公皆庆寡人(楚县大夫皆僭称公)女独不庆寡人故对曰:犹可辞乎!王曰:可哉!曰:夏徵舒弑其君其罪大矣。讨而戮之君之义也。抑人亦有言曰:牵牛以蹊人之田(抑词也。蹊径也。)而夺之牛牵牛以蹊者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矣。诸侯之从也。曰:讨有罪也。今县陈贪其富也。以讨召诸侯而以贪归之无乃不可乎!王曰:善哉!吾未之闻也。反之可乎!对曰:可哉!吾侪小人所谓取诸其怀而与之也。(叔时谦言小人意浅谓譬如取人物於其怀而还之为愈於不还)乃复封陈乡取一以归谓之夏州。
申公巫臣楚大夫也。楚庄王讨陈夏氏欲纳夏姬巫臣曰: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今纳夏姬贪其色也。贪色为氵氵为大罚。《周书》曰:明德慎罚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德务崇之之谓也。慎罚务去之之谓也。若兴诸侯以取大罚非慎之也。君其图之王乃止。
孙叔敖楚令尹也。楚庄王将兴师伐晋告士大夫曰:有敢谏者至死无赦孙叔敖曰:臣闻畏鞭之严而不敢谏其父非孝子也。惧钺之诛而不敢谏其君非忠臣也,於是遂进谏曰:臣园中有榆其上有蝉蝉方奋翼悲鸣欲饮清露不知螳螂之在後曲其颈欲攫而食之也。螳螂方欲食蝉而。又不知黄雀在後举其颈欲蜀而食之也。黄雀方欲食螳螂不知童子挟弹丸在榆下迎而欲弹之童子方欲弹黄雀不知前有深坑後有掘也。此皆言前之利而不顾後害者也。又庄王问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孙叔敖曰: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臣恐王之不能定也。王曰:不定独在君乎!亦在臣乎!孙叔敖曰:国君骄士曰:士非我无道安富士骄君曰:国非士无道安强人君或至失国而不悟士或至饥而不进君臣不合国是无道定矣。夏桀殷纣不定国是而以合其取舍者为是以为不合其取舍者为非故致亡而不知庄王曰:善哉!愿相国与诸侯士大夫共定国是寡人岂敢以褊国骄士民哉!
田赞衣儒衣而见荆王荆(楚庄王也。)王曰:先生之衣何其恶也。田赞对曰:衣。又有恶於此者荆王曰:可得而闻耶对曰:甲恶於此王曰:何谓也。对曰:冬日则寒夏日则热衣无恶於甲者也。赞也。贫故衣恶也。今大王万乘之主也。富厚无而好衣人以甲臣窃为大王不取也。意者为其义邪甲者兵之事折人之首刳人之腹堕人城郭系人子女其名尤甚不荣意者为其贵邪苟虑害人人必虑害之苟虑危人人亦必虑危之其贵人甚不安之二者为大王无取焉荆王无以应也。
詹何楚人也。楚庄王问詹何曰:治国柰何对曰:何明於治身而不明於治国楚王曰:寡人得立宗庙社稷愿学所以守之詹何对曰:臣未闻身治而国乱者也。亦未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故本在於身不敢对以末楚王曰:善。
优孟楚之乐人也。尝以谈笑讽谏楚庄王有爱马衣以文绣置之华屋之下席以露床舀以枣脯马病肥死使群臣丧之欲以棺椁大夫礼葬之左右争之以为不可王下令曰:有敢以马谏者罪至死优孟闻之入殿门仰天大哭王惊而问其故优孟曰:马者王所爱也。以楚国堂堂之大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礼葬之薄请以人君礼葬之王曰:何如对曰:臣请雕玉为棺文梓为椁便枫豫章为题凑(以木兰以木累棺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发甲卒为穿圹老弱负土齐赵陪位於前韩魏翼卫其後(楚庄王时未有赵韩魏三国)庙食大牢奉以万户之邑诸侯闻之皆知大王贱人而贵马也。王曰:寡人之过一至此乎!为之柰何优孟曰:请以大王六畜葬之以垅灶为棺铜历为椁赍以姜枣荐祭以粮稻衣以火光葬之於人腹肠,於是王乃使以马属太官无令天下久闻也。
士渥浊晋大夫士贞子也。晋林父帅师与楚战於泌晋师败绩晋师归桓子(林父也。)请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城濮之役晋师三日(在僖二十八年)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忧如有忧而喜乎!(言忧喜失时)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歇尽也。)困兽犹斗况国及楚杀子玉(子玉得臣)公喜而後可知也。(喜见於颜色)曰:莫余毒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以再世不竞(成王至穆王)今天或者大警晋也。(警戒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久不竞乎!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於明晋侯使复其位。
伯宗晋大夫也。楚子围宋宋人使乐婴齐告急於晋晋侯欲救之伯宗曰:不可(伯宗晋大夫)古人有言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言非所系)天方授楚可与争虽晋之强能违天乎!谚曰:高下在心(度时制宜)川泽纳(受浊)山薮藏疾(山之有林薮毒害者居之)瑾匿瑕(匿亦藏也。虽美玉之资亦或居藏瑕秽)国君含垢(忍垢耻)天之道也。(晋侯耻不救伯宗为说小恶而损大德之喻)君其待之(待楚衰)乃止。
里革鲁太史克也。鲁宣公夏滥於泗渊(滥渍也。渍罟於泗水之渊以取鱼泗在鲁城北。)里而弃之(罟网)曰:古者大寒降土蛰发(降下也。寒气初下谓季冬建丑之月大寒之後也。土蛰发谓孟春建寅之月令孟春蛰虫始鱼上冰獭祭鱼)水虞,於是乎!讲え取名鱼登川禽而尝之寝庙行诸国人助宣气也。(水虞渔掌川泽之禁令讲习也。え鱼网笱也。名鱼大鱼川禽鳖蜃之属诸之也。时阳气起鱼陟负冰故令国人所以助宣气也。月令季冬始鱼乃尝鱼先荐寝庙)鸟兽孕水虫成(孕怀子谓春时)兽虞,於是乎!禁罗<矛昔>鱼鳖以为夏槁(兽虞掌鸟兽之禁令兔罟罗鸟罟禁禁不得施<矛昔>□槁乾也。夏不得取於此时□刺鱼鳖以为夏储)助生阜也。(也。鸟兽方孕故取鱼鳖助生物)鸟兽成水虫孕水虞,於是乎!禁鹿设鄂(当为{田令}鹿小网坑也。鄂作格所以误兽也。谓立夏鸟兽已成水虫怀孕之时禁鱼鳖之网设取兽之物)以实庙庖畜功用也。(以兽实宗庙庖厨而长鱼鳖畜四时功足国财用也。)。且夫山不槎蘖(槎斫也。以株生曰:蘖)泽不伐夭(草木未成曰:夭)鱼禁鲲而(鲲鱼子而未成鱼)兽长{鹿夭}(鹿子曰:麋子曰:{鹿夭})鸟翼っ多(翼成生哺曰:っ未乳曰:多)虫舍氐彖(氐蚁子可以为醢彖蝮可食舍不取也。)蕃庶物也。古之训也。(蕃息)今鱼方别孕不教鱼长。又行网罟贪无艺也。(别二於雄而怀子艺极也。)公闻之曰:吾过而里革正我不亦善乎!是良罟也。为我得法(良法)使有司藏之使吾无忘谂(言见此罟则不忘里革言谂告也。)师存侍(师乐师名存)曰:藏罟不如里革於侧之不忘也。(置)晋人杀厉公(晋人栾书中行偃)边人以告(边人疆埸之司也。)成公在庙(成公鲁宣公之子墨肱)公曰:臣弑其君谁之过也。大夫莫对里革曰:君之过也。夫君人者其威大矣。(君天也。故其威大)失威而至於弑其过多矣。(过不积不至於弑)。且夫君也。者将牧民而正其邪者也。若君纵私回而弃民事(回邪)民旁有慝无由省之(慝恶省察)益邪多矣。若以邪临民陷而不振(陷坠振救)用善不肯专则不能使至於殄灭而莫之恤也。国安用之桀奔南巢(南巢扬州之地巢伯之国庐江居巢是)纣踣于京(踣毙也。京殷京师)厉流於彘(周厉王彘晋地)幽灭於戏(幽王为西戎所杀戏戏山在西周)皆是术也。(术道也。失威多过之道)夫君也。者民之川泽也。行而从之美恶皆君之由民何能为焉(以君喻川泽民喻鱼也。鱼从川之美恶以为肥瘠)。
季。《文子》(季孙行父也。)鲁大夫也。鲁成公如晋晋侯见公不敬公至自晋欲求成於楚而叛晋季。《文子》曰:不可晋虽无道未可叛也。国大臣睦而迩於我(迩近也。)诸侯听焉未可以贰(听服也。)史佚之志有之(周文王大史)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苗贲皇晋大夫也。晋侯盟诸侯於断道齐侯使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会(晏弱桓子)及敛盂高固逃归晋人执晏弱於野王执蔡朝於原执南郭偃于温(野王县今属河内)苗贲皇使见晏桓子(贲皇楚斗椒之子楚灭斗氏而贲皇食邑於苗地晏弱时在野王故因使而见之)归言於晋侯曰:夫。《晏子》何罪昔者诸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言汲汲也。)举言群臣不信诸侯皆有贰志(举亦皆也。)齐君恐不得礼(不见礼待)故不出而使四子来左右或沮之(沮止也。)曰:君不出必执吾使故高子及敛盂而逃夫三子者曰:若绝君好宁归死焉为是犯难而来吾。若善逆彼(彼齐三人)以怀来者吾。又执之以信齐沮吾不既过矣。乎!过而不改而。又久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使反者得辞(反者高固谓得不当来之辞)而害来者以惧诸侯焉用之晋人缓之逸。
士燮晋大夫范。《文子》也。晋厉公与楚子战於鄢陵楚子败绩宵遁晋入楚军三日(食楚粟三日也。)范。《文子》立於戎马之前曰:君幼诸臣不佞(佞才也。)何以及此君其戒之(戒勿骄)。《周书》曰:惟命不於常有德之谓(言胜无常命惟德是与)。
魏绛晋大夫魏。《庄子》也。无终子嘉父使孟乐如晋(无终山戎国名孟乐其使臣)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欲戎与晋和)晋侯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於我我德则睦否则携贰劳师於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诸华中国)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夏训有之曰:有穷后羿(夏训夏书有穷国名后君也。羿有君之号)公曰:后羿何如(怪其言不次故问之)对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Θ迁於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禹孙大康氵放失国夏人立弟仲康仲康亦微弱仲康卒子相立羿遂代相号曰:有穷Θ羿本国名)恃其射也。(羿善射)不修民事而氵于原兽(氵放原野)弃武罗伯因熊髡庞圉(四子皆羿之贤臣)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寒国北海平寿县东有寒亭伯明其君名)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夷氏)信而使之以为已相浞行媚於内(内宫人)而施赂於外愚弄其民(欺罔之)而虞羿於田(乐之以游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树立也。)外内咸服(信浞诈)羿犹不悛(悛改也。)将归自田(羿猎还)家众杀而烹之以食其子(食羿子)其子不忍食诸死於穷门(杀之於国门)靡奔有鬲氏(靡夏遗臣事羿者有鬲国名今平原鬲县)浞因羿室(就其妃妾)生浇及恃其谗慝诈伪而不德於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二国夏同姓诸侯仲康之子后相所依乐安寿光县东南有灌亭北海平寿县南有斟亭)处浇於过处於戈(过戈皆国名也。东莱掖县北有过乡戈在宋郑之间)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烬遗民)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夏后相之子)少康灭浇於过后杼灭於戈(后杼少康子)有穷由是遂亡失人故也。(浞因羿室故不改有穷之号)昔周辛甲之为太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阙(辛甲周武王太史阙过也。使百官各为箴辞戒王过)於虞人之箴(虞人掌田猎)曰:芒芒禹迹画为九州(芒芒远貌画分也。)经启九道(启开九州之道)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德用不扰(人神各有所归故德不乱)在帝夷羿冒於原兽(冒贪也。)忘其国恤而思其牡(言但念兽)武不可重(重犹数也。)用不恢於夏家(羿以好武虽有夏家而不能恢大之)兽臣司原敢告仆夫(兽臣虞人告仆不敢斥尊)虞箴如是可不惩乎!,於是晋侯好田故魏绛及之。
柳庄卫大夫献公出奔反於卫及郊将班邑於从者而后入(欲赏从者以惧居者献公以鲁襄十四年出奔齐二十六年复于卫)柳庄曰:如皆守社稷则孰羁勺而从如皆从则孰守社稷(言从守。若一勺纟引也。)君反其国而有私也。毋乃不可乎!(言有私则生恐)弗果班。
师旷字子野晋太师也。卫公出奔师旷侍於晋侯(晋悼公也。)晋侯曰:卫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对曰:或者其君实甚良君将赏善而刑氵养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有君而为之贰(贰卿佐)使师保之勿使过度是故天子有公诸侯有卿卿置侧室(侧室支子之官)大夫有贰宗(贰宗宗子之副贰者)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皂隶牧圉皆有亲匿以相辅佐也。善则赏之(赏谓宣扬)过则正之患则救之(救其难也。)失则革之(革更也。)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补察其政(补其愆过察其得失)史为书(谓太史君举则书)瞽为诗(瞽盲者为诗以风刺)工诵箴谏(工乐人也。诵箴谏之辞)大夫规诲(规正谏诲其君)士传言(士卑不得径达闻君过失传告大夫)庶人谤(庶人不与政闻君过得诽谤)商旅於市(旅陈也。陈其货物以示时所贵尚)百工献艺(献其技艺以喻政事)故夏。《书》曰:遒人以木铎犭旬於路(逸书遒人行人之官也。木铎木舌金铃犭旬於路求歌谣之言)官师相规(官师大夫自相规正)工执艺事以谏(所谓献艺)正月孟春,於是乎!有之谏失常也。(有遒人犭旬路之事)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於民上(肆放也。)以从其氵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石言魏榆(魏榆晋地)晋侯(晋平公也。)问於师旷曰:石何故言对曰:石不能言或冯焉(谓有精神冯依石而言)不然民听滥也。(滥失也。)抑臣。又闻之(抑疑辞)曰:作事不时怨ゥ动於民则有非言之物而言今宫室崇侈民力尽(伤也。)怨ゥ并作莫保其性(性命也。民不敢自保其性命)石言不亦宜乎!,於是晋侯方筑祁之宫(祁地名在绛西四十里临汾水)叔向曰:子野之言君子哉!君子之言信而有徵故怨远於其身(怨咎远其身也。)小人之言僭而无徵故怨咎及之。《诗》曰: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惟躬是瘁(不能言谓不知言理以僭言见退其言非不纵舌出以僭而无信自取瘁病故哀之)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其是之谓乎!(哿善也。巧言如流谓非正言而顺叙以听言见答者言其可嘉以信而有徵自取安逸师旷缘问流转终归於谏故以比巧言如流也。当叔向时诗义如此故与今说诗者小异)是宫也。成诸侯必叛君必有咎夫子知之矣。晋平公居师旷侍坐平公曰:子生无目甚矣。子之墨墨也。师旷对曰:天下有五墨墨而臣不得与一焉平公曰:何谓也。师旷曰:群臣行赂以采名誉百姓侵冤无所告而君不悟此一墨墨也。忠臣不用用臣不忠下才处高不肖临贤而君不悟此二墨墨也。奸臣欺诈空虚府库以其少才覆塞其恶贤人逐奸邪贵而君不悟此三墨墨也。国贫民罢上下不和而好财用兵嗜欲无餍讠舀谀之人容容在傍而君不悟此四墨墨也。至道不明法令不行吏民不正百姓不安而君不悟此五墨墨也。国有五墨墨而危者未之有也。墨墨耳何害乎!国家哉!
范献子晋大夫也。鲁昭公如晋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莒人于晋(鲁受牟夷)晋侯(平公也。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间暇也。)乃归公。
屠蒯晋宰夫也。晋荀盈如齐逆女(自为逆)还卒於戏阳(槐郡内黄县北有戏阳城)殡於绛未葬晋侯饮酒乐(平公也。)膳宰屠蒯趋入请佐公使尊(公之使人执尊酌酒请为之佐)许之(公许也。)而遂酌以饮工(工乐师师旷也。)曰:汝为君耳将司聪也。(乐所以聪耳)辰在子卯谓之疾日(疾恶也。纣以甲子丧桀以乙卯亡故国君以为忌日)君彻宴乐学人舍业为疾故也。君之卿佐是谓股肱股肱或亏何痛如之(言痛疾过於忌日)女弗闻而乐是不聪也。(不闻是义而心乐)。又饮外嬖叔(外都大夫之嬖者)曰:女为君目将司明也。(职在外故主视)服以旌礼(旌表也。)礼以行事(事政令)事有其物(物类也。)物有其容(容貌也。)今君之容非其物也。(有卿佐之丧而作乐欢会。故曰:非其物)而女不见是不明也。亦自饮也。曰:味以行气气以实志(气和而志充)志以定言(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言以出令臣实司味二御失官而君弗命臣之罪也。(工与嬖叔侍御君者失官不聪明)公说彻酒初公欲废知氏而立其外嬖为是悛而止。
叔向晋大夫也。晋平公射安不死竖襄搏之失公怒拘将杀之叔向闻之夕君告之叔向曰:君必杀之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为大甲以封於晋今君嗣吾先君唐叔射安不死搏之不得是扬吾君之耻也。君其必速杀之勿令远闻君忸怩颜乃趋赦之固桑晋船人也。晋平公浮西河中流而叹曰:嗟乎!安得贤士与共此乐者固桑(一云盖胥)进对曰:君言过矣。夫剑产於越珠产江汉玉产昆山此三宝者皆无足而致今君苟好士则贤士至矣。平公曰:固桑来吾门下食客者三千馀人朝食不足暮收市租暮食不足朝收市租吾尚可谓不好士乎!固桑对曰:今夫鸿鹄高飞冲天然其所恃者六翮耳夫腹下之毳背上之毛增去一把飞不为高下不知君之食客者六翮耶将腹背之毳也。平公默然而不应焉。
郭荣齐大夫也。晋伐齐师至於杨门齐侯(灵公也。)驾将走邮棠(邮棠齐邑)太子与郭荣扣马(太子光也。)曰:师速而疾略也。(言欲略行其地无久攻意)将退矣。君何惧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轻轻则失众君必待之将犯之大子抽剑断鞅乃止。
叔仲昭伯鲁大夫叔仲带也。襄公入楚及汉闻康王卒欲还叔仲昭伯曰:君之来也。非为一人也。(一人谓康王)为其名与其众也。(名谓为大国有盟主之名也。众略地多兵甲众)今王死其名未改其众未败何为还诸大夫皆欲还子服惠伯曰:不知所为姑从君乎!(惠伯鲁大夫仲孙他之子子服椒也。姑。且也。)叔仲曰:子之来也。非欲安身也。为国家之利也。故不惮勤远而听於楚(惮难)非义楚也。畏其民与众也。(义楚非必楚有义而往)夫义人者固庆其喜而吊其忧况畏而服焉(庆犹贺喜福也。)闻畏而往闻丧而还苟芊姓实嗣其谁代之任丧(芊楚姓嗣嗣世任当也。谁当代之当丧为主乎!言必自当之故不可不往吊也。)王大子。又长矣。执政未改(执政令尹司马改易)予为先君来死而去之其谁曰:不如先君(言我为楚先君故来闻死而去後嗣臣子谁肯自谓德如先君)将为丧举闻丧而还其谁曰:非侮也。(举动也。如在国闻楚有丧将为之举动而往况已至汉闻丧而还其谁言鲁不轻侮之也。)事其君而任其政其谁由已贰(任当由从也。言楚臣方事其君而当其政谁肯从已时而使诸有携贰者)求说其侮而亟於前之人其雠不滋大乎!(说犹除也。滋益亟疾也。言楚之君臣求除其轻侮已者将亟疾於前之人其雠益大乎!)说侮不懦执政不二帅大雠以惮小国其谁云:待之(懦弱惮难也。言楚人欲除侮慢之耻不懦其执政之臣无二心以楚大雠为鲁作难其谁能待之待犹御也。)。若从君而走患则不如违君以避难(走之)。且夫君子计成而後行二三子计乎!有御楚之术而有守国之备乎!则可也。(可可还)。若未有不如往也。乃遂行。
荣成伯名栾鲁大夫也。鲁襄公如楚反及方城闻季武子袭卞(方城楚北山卞鲁邑季武子取之以自予)公欲还出楚师以伐鲁(伐季氏言鲁者季氏专鲁国也。)成伯曰:不可君之於臣其威大矣。不能令於国而恃诸侯诸侯其谁匿之(匿亲)。若得楚师以伐鲁鲁既不违夙之取卞也。必用命焉守必固矣。(夙武子名言夙取卞时鲁人不违是听用其命必同心守。故曰:固矣。)。若楚之克鲁(克胜)诸姬不获焉而况君乎!彼无亦置其同类以服东夷而大攘诸夏将天下是王而何德於君其予君也。(无亦亦也。同类攘却也。言楚亦将自置其同姓於鲁以取天下不予君)。若不克鲁君以蛮夷伐之而。又求入焉必不获矣。不如予之(予之以卞予武子也。)夙之事君也。不敢不悛(悛改)醉而怒醒而喜庸何伤(庸用也。言公欲伐鲁。若人醉而怒今止。若醒而喜用何伤乎!)君其入也。乃归子冯楚令尹也。吴人召舒鸠人反楚(舒鸠楚属国召欲与共伐楚)楚子师於荒浦(荒浦舒鸠地)使沈尹寿与师祁犁让之(二子楚大夫)舒鸠子敬逆二子而告无之。且请受盟二子复命王欲伐之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请受盟而。又伐之伐无罪也。姑归息民以待其卒(卒终也。)卒而不二吾。又何求。若犹叛我无辞有庸乃还(彼无辞我有功)。
司马侯晋大夫也。楚灵王使椒举如晋求诸侯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君有惠赐盟于宋(宋盟在襄二十七年)曰: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以岁之不易(于易言有难)寡人愿结於二三君(欲得诸侯谋事补阙)使举请问君。若苟无四方之虞(虞度也。)则愿假宠以请於诸侯(欲借君之威宠以致诸侯)晋侯(平公也。)欲勿许司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或者欲逞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罚未可知也。其使能终亦未可知也。晋楚惟天所相(相助也。)不可与争君其许之而修德以待其归。若归於德吾犹将事之况诸侯乎!若氵虐楚将弃之(弃不以为君)吾。又谁与争公曰:晋有三不殆其何敌之有(殆危也。)国险而多马齐楚多难(多篡杀之难)有是三者何乡而不济对曰:恃险与马而虞邻国之难是三殆也。四岳(东岳岱西岳华南岳衡北岳常)三涂(在河南陆浑县南)阳城(在阳城县东北)大室(在河南阳城县西南)荆山(在新城乡县南)中南(在治平武功县南)九州之险也。是不一姓(虽是天下至险无德则灭亡)冀之北土(燕代)马之所生无与国焉恃险与马不可以为固也。从古以然是以先王务修德音以享神人(享通)不闻其务险与马也。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於国则四垂为宇)。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至今赖之(仲孙公孙无知事在庄九年)晋有里丕之难而获文公是以为盟主(里克本郑事在僖九年)卫邢无难敌亦丧之(闵二年狄灭卫僖二十五年卫灭邢)故人之难不可虞也。恃此三者而不修政德亡於不暇。又何能济君其许之纣作氵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陨周是以兴夫岂争诸侯乃许楚使使叔向对曰:寡君有社稷之事是以不获春秋时见(言不得自往也。)诸侯君实有之何辱命焉。(一说晋悼公与司马侯升台而望曰:乐夫对曰:临观之乐则乐矣。德乐则未公曰:何谓德义对曰:诸侯之为日在君侧以其善行以其恶戒可谓德义矣。公曰:孰能对曰:羊兮习於春秋乃使叔向傅太子彪平公也。)。
●卷七百四十二
○陪臣部 规讽第三
椒举楚大夫也。楚子会诸侯於申椒举言於楚子(灵王也。)曰:臣闻诸侯无归礼以为归今君始得诸侯其慎礼矣。霸之济否在此会也。夏启有钧台之享(启禹子也。河南阳翟县南钧台陂盖启享诸侯於此)商汤有景亳之命(河南巩县西南有汤亭或言亳即偃师县)周武王有孟津之誓(将伐纣也。)成有岐阳之(周成王归自奄大於岐山之阳岐山在扶风美阳县西北)康有丰阝宫之朝(郡在始平县东有灵台康王,於是朝诸侯)穆有涂山之会(周穆王会诸侯於涂山涂山在寿春东北)齐桓有召陵之师(在僖四年)晋文有践土之盟(在僖二十八年)君其何用宋向戍郑公孙侨在诸侯之良也。君其选焉(选择所用)王曰:吾用齐桓(用会召陵之礼)楚子示诸侯侈(自奢侈)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六王启汤武成康穆也。二公齐桓晋文)皆所以示诸侯礼也。诸侯所由用命也。夏桀为仍之会有纟昏叛之(仍纟昏皆国名)商纣为黎之东夷叛之(黎东夷国名)周幽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大室中岳)皆所以示诸侯汰也。诸侯所由弃命也。今君以汰无乃不济乎!王弗听楚子围朱方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庆封以襄二十八年奔吴)将戮庆封椒举曰: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庆封惟逆命是以在此(逆命谓性不恭顺)其肯从於戮乎!(言不肯默而从戮)播於诸侯焉用之(播扬也。)王弗听负之斧钺以犭旬於诸侯使言曰: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齐崔杼弑君庆封其党也。故以弑君罪责之)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麋而代之以盟诸侯王使速杀之楚灵王为章华之台与伍举升焉(伍举即椒举也。)曰:台美夫对曰:臣闻国君服宠以为美安民以为乐听德以为聪致远以为明不闻其以土木之崇高雕镂为美而以金石匏竹之昌大嚣庶为乐不闻其以观大视侈氵色以为明而以察清浊为聪也。先君庄王为匏居之台高不过望国氛大不过容宴豆木不妨守备用不烦官府民不废时务官不易朝常问谁宴焉则宋公郑伯问谁相礼则华元驷问谁赞事则陈侯蔡侯许男顿子其大夫侍之先君是以除乱克敌而无恶于诸侯今君为此台也。国民罢焉财用尽焉年败焉百官烦焉举国营之数年乃成愿得诸侯与始升焉诸侯皆距无有至者而後使大宰启疆请於鲁侯惧之以蜀之役而仅得以来使富都那竖赞焉而使长鬣之士相焉臣不知其美也。夫美也。者上下外内大小远迩皆无害焉。故曰:美。若於目观则美以财用则匮是聚民利以自封而瘠民也。胡美之为夫君国者将民之与处民实瘠君安得肥。且夫私欲弘侈则德义鲜少德义不行则迩者骚离而远者距违。若敛民利以成其私欲使民蒿焉忘其安乐而有远心其为恶也。甚矣。安用目观故先王之为台榭也。榭不过讲军实台不过望氛祥故榭度於大卒之居台度於临观之高其所不夺穑地其为不匮财用其事不烦官业其日不败时务瘠硗之地,於是乎!为之城守之木,於是乎!用之官寮之暇,於是乎!临之四时之隙,於是乎!成之故周。《诗》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王在灵囿鹿攸伏夫为台榭将教民利也。不知其以匮之也。若君谓此台美而为之正楚其殆矣。
启疆楚大夫也。晋韩宣子如楚逆女叔向为介及楚楚子(灵王也。)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佗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刖足使守门)以羊舌兮为司宫(加宫刑)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启疆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以为信)享ぽ有璋(享飨也。ぽ见也。既朝聘而享见也。臣为君使执璋)小有述职(诸侯天子曰:述职)大有巡功(天子巡守曰:巡功)设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言务行礼)宴有好货(宴饮以货为好衣服车马在客所无)餮有陪鼎(熟食为餮陪加也。加鼎所以厚殷勤)入有郊劳(宾至逆劳之於郊)出有赠贿(去则赠之以货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失朝聘宴好之道)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於必阝必阝之役楚无晋备以败於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君臣和也。)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寇雠备之。若何(言何以为备)谁其重此(言怨重)。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谓有贤人以敌晋则可耻之)。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麇群也。)求昏而荐女(荐进也。)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柰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五卿位在韩起之下三军之将佐也。成赵武之子吴荀偃之子)羊舌兮之下祁午张藉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言非凡人)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韩襄无忌子也。为公族大夫须起之门子年虽幼已任出使)箕襄邢带(二人韩氏族)叔禽叔椒子羽(皆韩起庶子)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成县赋百乘也。)羊舌四族皆︹家也。(四族铜伯华叔向叔鱼叔虎兄弟四也。)晋人。若丧韩起羊兮五卿八大夫(五卿赵成以下八大夫祁午以下)辅韩须羊石(石叔向子食我也。)因其十家九县(韩氏七羊舌氏四而言十家举大数也。羊舌四家共二县故但言︹家)长毂七百(长毂戎车也。县百乘)其馀四十县遗守四千(计遗守国者尚有四千乘)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伯华叔向兄)中行伯魏舒帅之(伯仲行吴)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失婚姻之亲)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擒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之过也。大夫无辱(谢启疆)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言叔向之多知)亦厚其礼。
申无宇楚大夫也。楚灵王城陈蔡不羹(襄城县东南有不羹城定陵西北有不羹亭)使弃疾为蔡公王问於申无宇曰:弃疾在蔡何如对曰:择子莫如父择臣莫如君郑庄公城栎而子元焉使昭公不立(子元郑公子庄公子元於栎桓十五年厉公因以杀栎大夫檀伯遂居栎卒使昭公不安位而见杀)齐桓公城而管仲焉至於今赖之臣闻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上古金木水火土谓之五官玄鸟氏丹鸟氏亦有五。又以五氏五雉为五工正盖五官之本也。末世遂事施职是以官无常数今无宇称习古言故云:五大言五之长专盛过节则不可居边细弱不胜任亦不可居朝廷)亲不在外羁不在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襄十九年丹奔楚)君其少戒王曰:国有大城何如对曰:郑京栎实杀曼伯(曼伯檀伯也。厉公得栎。又并京)宋萧亳实杀子游(在庄十二年)齐渠丘实杀无知(在庄九年渠丘今齐国西安县也。齐大夫雍廪邑)卫蒲戚实出献公(蒲宁殖邑戚孙林父邑出献公在襄十四年)。若由是观之则害於国末大必折(折其本)尾大不掉君所知也。(又云:楚灵王城陈蔡不羹使仆夫子问於无宇曰:吾不服诸夏而独事晋何也。惟晋近我远也。今吾城二国赋皆千乘亦当晋矣。又加之以楚诸侯其来乎!对曰:其在志也。国为大城未有利者昔者郑有京栎卫有蒲戚宋有萧蒙鲁有卞费齐有渠丘晋有曲沃秦有徵卫叔以京患严公郑几不封栎人实使郑子不得其位卫蒲戚实出献公宋萧蒙实杀昭公鲁卞费实弱襄公齐渠丘实弑无知晋曲沃实纳齐师秦徵卫实难桓景皆志於诸侯此其不利者也。且夫制城邑。若体性焉有首领股肱至于指拇毛脉大能掉小故变而不勤地有高下天有晦明民有君臣国有都鄙古之制也。先王惧其不帅制之以义旌之以服行之以礼辨之以名书之以文道之以言及其失也。易物之由夫边境者国之尾也。譬之如牛马处暑之既至[B150]{维虫}之既多而不能掉其尾臣亦惧之不然是楚三城也。,岂不使诸侯之心惕惕焉子复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则是言诞也。右尹子革侍曰: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也。可以惧哉!三年陈蔡不羹人纳弃疾而弑灵王矣。)。
郑丹楚大夫也。楚子狩於州来(狩冬猎也。)次于颍尾(颍水之尾在下蔡西)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五子楚大夫徐吴与国欲围之以Τ吴)楚子次於乾(在谯国城父县南)以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复陶(秦所遗羽衣也。)翠被(以翠羽饰被)豹舄(以豹皮为履)执鞭而出(执鞭以教令)仆析父从(楚大夫)右尹子革夕(子革郑丹夕莫也。)王见之去冠被舍鞭(敬大臣)与之语曰:昔我先王熊绎(楚始封君)与吕级(齐太公之子丁公)王孙牟(卫康叔子康伯)燮父(晋唐叔之子)禽父(周公子伯禽)并事康王(康王成王子)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四国齐晋鲁卫分珍宝之器)今吾使人於周求鼎以为分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在新城氵示乡县南)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山林以事天子惟是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桃弧棘矢以御不祥言楚在山林少所出有)齐王舅也。(成王母齐太公女)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命是从岂其爱鼎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陆终氏生六子长曰:昆吾少曰:季连季连楚之祖故谓昆吾为伯父昆吾尝居许地。故曰: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我。若求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王曰: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对曰:畏君王哉!是四国者专足畏也。(四国陈蔡二不羹)。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工尹路请曰:君王命剥圭以为必(斧也。必柄也。破圭以饰斧柄)敢请命(请制度之命)王入视之析父谓子革曰: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讥其顺王心如响应声)子革曰:磨砺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以已喻锋刃欲自磨砺以断王之淫慝)王出复语左史倚相趋过(倚相楚史名)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皆古书名)对曰: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志(周穆王肆极也。)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谋父周卿士祈父周司马世掌甲兵之职招其名公方谏游行故指司马官而言此逸诗矣。)王是以获没於宫(获没不见篡弑)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远焉其焉能知之王曰:子能乎!对曰:能其。《诗》曰:祈招之式昭德音(安和貌式用也。昭明也。)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金玉取其坚重)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言国之用民当随其力任如金冶之器随器而制形故言形民之力去醉饱过盈之心)王揖而入馈不食寝不寐数日(深感子革之言)不能自克以及於难(克胜也。)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於乾。
白公子张楚大夫也。灵王虐子张骤谏王患之谓史考曰:吾欲已子张之谏。若何(史考子已止)对曰:用之实难已之易矣。若谏君则曰:余左执鬼中右执殇宫(中身也。《礼》曰:其中退然夭死曰:殇殇宫殇之居也。执谓把其录籍制服其身知其居处。若今云:能使殇也。)凡百箴谏吾尽闻之矣。宁闻佗言(不欲闻谏)白公。又谏王如史考之言对曰:昔丁能耸其德至于神明(武丁高宗耸敬至通也。通於神明梦见傅说也。),於是乎!三年嘿以思道谅ウ也。思道思君人之道。《书》曰:高宗谅ウ不言言乃ん也。)卿士患之(患不言也。)曰:王言以也。若不言是无所禀令也。(禀受)武丁,於是作书(以书解卿士)曰:以余正四方余恐德之不类兹故(类善兹此)如是而。又使以象旁求四方之贤圣(思贤而梦见之识其容状故作其象而使求之也。)得傅说以来为公(公上公也。书序高宗梦傅说使伯工营求之野得傅说作说命)而使朝夕规谏曰:若金用汝作砺(使磨砺也。)。若涉水用汝作舟(喻遭涉水)。若大旱用汝作霖雨(大旱自比苗稼三上为霖)启乃心沃朕心(启开也。贤者之心比霖雨)。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以药喻忠言瞑眩[B139]攻已急也。瘳愈也。)。若跣不视地厥足用伤(以失道比徒跣而不视)。若武丁之神明也。於神明)既得道犹不敢专制使以象旁求圣人以为辅今君或者未及武丁而恶规谏者不亦难乎!(难以保国)齐桓晋文皆非嗣也。(非嫡嗣)还轸诸侯不敢氵逸轸谓出奔)心类德音以得有国(类善)近臣谏远臣谤舆人诵以自诰也。(舆众也。诵诵善败也。诰告也。)是以其入也。四封不备(备满也。方百里曰:同方欲美之故尤小焉)而至,於是有畿田(方千里曰:畿)以属诸侯(属会)至於今为令君桓文皆然君不度於二令君而欲自也。无乃不可乎!周诗有之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为政不躬亲则众民不信)臣惧民之不信君也。故敢不言不然何急其以言取罪也。王病之曰:子复语(病不能然故复使语)不虽不能用吾之於耳犹愿也。置也。)对曰:赖君之用之也。故言(赖恃)不然巴浦之犀兕象其可尽乎!其。又以规为也。(牛规谏也。以塞耳言四兽之牙角可以为难尽而。又以规谏为之乎!今象出徼外其三兽则荆交有焉巴浦地名,或曰:巴郡浦合浦)遂趋而退归杜门不出七月乃有乾之乱灵王死之。
叔向晋大夫也。楚公子弃疾如晋报韩子也。(报送女)韩宣子之楚也。楚人弗逆公子弃疾及晋境晋侯将亦弗逆叔向曰:楚辟我衷(辟邪也。衷正也。)。若何效辟。《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言上教下效)从我而已焉用效人之辟。《书》曰:圣作则(逸书则法也。)无宁以善人(无宁宁也。)而则人之辟乎!匹夫为善民犹则之况国君乎!晋侯说乃逆之。
子瑕楚令尹也。言蹶由於楚子(蹶由吴王弟灵王执以归)曰:彼何罪谚所谓室於怒市於色谓矣。(言灵王怒吴子而执其弟犹人忿於室家而作色於市人)舍之怒可也。乃归蹶由。
晏婴齐大夫齐庄公将伐晋问於。《晏子》、《晏子》对曰:君德合而欲多养欲而意骄德合而欲多者危养欲而意骄者困今君志於勇力之士以伐盟主幸而不济君之福不幸而有功忧必及君庄公作色不悦。《晏子》辞而不为臣退而穷处堂下生藜藿门外生荆棘庄公终任勇力之士西伐晋取朝歌及大行期而民散身灭於崔氏。又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湫下隘小嚣声尘土)请更诸爽垲者(爽明垲辞曰:君之先臣容焉(先臣。《晏子》之先人)臣不足以嗣之於臣侈矣。(侈奢也。)。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也。敢烦里旅(旅众也。不敢劳众为己宅)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於是景公繁於刑(繁多也。)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景公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如行也。祉福也。遄庶也。言君而行福则,庶几乱即止也。)其是之谓乎!又景公疥遂┲(┲疟疾也。)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梁丘据与裔款(二子齐嬖大夫。)言於公曰:吾事鬼神丰於先君有加矣。今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君盍诛於祝固史へ以辞宾(欲杀へ固以辞谢来问疾之宾)公说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日往日也。宋盟在襄二十七屈建问范会之德於赵武赵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信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家无猜疑之事故史无求鬼神)建以语康王(楚王)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夫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五君文襄灵成景)公曰: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诛於祝史子称是语何故对曰: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废(无废事)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史荐信无愧心矣。(君有功德祝史陈说之无所愧)是以鬼神用飨国受其福祝史与焉(与受国福)其所以蕃祉老寿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其遇氵君外内颇邪上下怨疾动作辟违从欲厌私(使私情厌足)高台深池撞锺舞女斩刈民力输掠其聚(掠夺取也。)以成其违不┰後人暴虐氵纵肆行非度无所还忌(还也。)不思谤ゥ不惮鬼神神怒民痛无悛於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以实白神是言君罪)其盖失数美诬也。(盖掩也。)进退无辞则虚以求媚(作虚词以求媚於神)是以鬼神不飨其国以祸之祝焉所以夭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僭於鬼神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言非诛祝史所能治)山木衡鹿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衡鹿舟鲛虞候祈望皆官也。言公专守山泽之利不与民共)县鄙之人入从其政Τ介之关暴征其私(介隔也。迫近国都之关言边鄙既入服政役。又为近关所征税任夺其私物)承嗣大夫强易其贿(承嗣大夫世位者)布尝无艺(艺法制也。布政无制)徵敛无宫室日更氵乐不违(违去也。)内宠之妾肆夺於市(肆放也。)外宠之臣僭令於鄙(诈为教令於边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养长也。所求不给则应之以罪)民人苦病夫妇皆祝有益也。诅亦有损聊摄以东(聊摄齐西界也。平原聊城县东北有摄城)姑尤以西(姑尤齐东界也。姑水尤水皆在城阳郡东南入海)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之诅(十万曰:亿十亿曰:兆)君。若欲诛於祝史修德而後可公说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除逋责)景公田於沛至自田。《晏子》侍於遄台子犹驰而造焉(子犹梁丘据)公曰:唯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公曰:和与同异乎!对曰:异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单之以薪(单炊也。)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济益也。泄减也。)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亦如羹)君所谓可而有(否不可也。)臣献其否以成其可(献君之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无心故。《诗》曰:亦有和羹既戒既平(诗颂殷中宗言中宗能与贤者和济可否其政如羹敬戒。且平和羹备味异於大羹)假无言时靡有争(总也。假大也。言总大政能使上下皆如和羹)先王之济五(济成也。)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声亦如味一气(须气以动)二体(舞者有文武)三类(风雅颂)四物(杂用四方之物以成器)五声(宫商角徵羽。)六律(黄锺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也。阳声为律阴吕比十二月气)七音(周武王伐纣自午及子凡七日武王因此以数合之以声昭之故以七同其以律和其声谓之七音)八风(八方之风)九歌(九功之德皆可歌也。六府三事谓之九功)以成也。(言此九者合然後相成为和乐)清浊大小长短疾徐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流以相济也。(周密也。)君子听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故。《诗》曰:德音不瑕(心平则德音无瑕阙)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食之。若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饮酒乐公曰:古而无死其乐。若何。《晏子》对曰:古而无死则古之乐也。君何得焉昔爽鸠氏始居此地(爽鸠氏少之司寇也。)季之(季虞夏诸侯代爽鸠氏者)有逄伯陵因之(逄伯陵殷诸侯姜姓)蒲姑氏因之(蒲姑氏殷周之间代逄公者)而後大公因之古无死爽鸠氏之乐非君所愿也。(齐侯甘於所乐志於不死。《晏子》称古以节其情愿。)。又景公时有彗星齐侯使禳之。《晏子》曰:无益也。祗取诬焉(诬欺也。)天道不讠舀(讠舀疑也。)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秽也。君无秽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秽禳之何损。《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国(翼翼共也。聿惟也。回违也。言文王德不违天人故四方之国归往之君无违德方国将至何患於彗。《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逸诗也。言追监夏商之亡皆以乱故)。若德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说乃止。又景公与。《晏子》坐於路寝公叹曰:美哉!室其谁有此乎!(景公自知德不能久有国故叹也。)。《晏子》曰:敢问何谓也。公曰:吾以为在德对曰:如君之言其陈氏乎!陈氏虽无大德而有施於民豆区釜锺之数其取之公也。薄(以公量收)其施之民也。厚(以私量贷)公厚敛焉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诗》曰: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义取虽无大德要有喜说之心欲歌舞之式用也。)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後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对曰:惟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常守业)士不滥(不失职)官不滔(滔慢也。)大夫不收公利(不作福)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後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对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有天地则礼义兴)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恭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二父慈而教子孝而箴(箴谏也。)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从不自专)妇听而婉(婉顺也。)礼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後闻此礼之上也。对曰:先王所禀於天地以为其民是以先王上之(禀受也。)。
大宰犯楚大夫也。宋华氏之乱晋曹卫救宋败华氏围诸南里楚越帅师将逆华氏大宰犯谏曰:诸侯唯宋事君今。又争国释君而臣是助无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後既许之矣。
子家驹鲁大夫也。鲁昭公将弑季氏(传言弑者从昭公之词)告子家驹曰:季氏为无道僭於公室久矣。(诸侯称公室)吾欲弑之如何(昭公素畏季氏意者以为如人君故言弑)子家驹曰:诸侯僭於天子大夫僭於诸侯久矣。昭公曰:吾何僭矣。哉!(失礼成俗不自知也。)子家驹曰:设两观(礼天子诸侯台门天子外关两观诸侯内关一观)乘大路(礼天子大路诸侯路车大夫大车士饣希车)朱干(干也。以朱饰)玉戚(戚斧也。以玉饰斧)以舞大夏(大夏夏乐也。周所以舞于乐者王者始起未制作之时取先王之乐与己同者假以风化天下天下大同乃自作乐取夏乐者与周俱文也。王者舞六乐於宗庙之中舞先王之乐明有法也。舞已之乐明有制也。舞四夷之乐大德广及之也。东夷之乐曰:亻未离南夷之乐曰:任西夷之乐曰:禁北夷之乐曰:昧)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礼也。且夫牛马维娄(系马曰:维系牛曰:娄)委已者也。(委食)而柔焉(柔顺)季氏得民众久矣。(季氏专赏罚得民众之心久矣。民顺从之犹牛马之於委食已者)君无多辱焉(恐民不欲从君命而为季氏用反逐君故云:尔子家驹上说正法下引时事以谏者使昭公先自正乃正季氏)昭公不从其言终败焉(果反为季氏所逐)。
公子西楚大夫也。吴子使徐人执掩馀使锺吾人执烛庸(二十七年奔故)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居(大封田土而定其所徙之居)使监马尹大心逆吴公子使居养(二子奔楚楚使逆之於境也。养即所封之邑)莠尹然左司沈尹戍城之(城养)取其城父与胡田以与之(胡田故胡之地)将以害吴也。子西谏曰: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视民如子辛苦同之将用之也。若好吾边疆使柔服焉犹惧其至(柔服谓不与吴构怨)吾。又︹其仇以重怒之无乃不可乎!(仇谓二公子)吴周之胄裔也。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今而始大比於诸华光。又甚文将自同於先王(先王谓大王王季亦自西戎始比诸华)不知天将以为虐乎!使翦丧吴国而封大异姓乎!其抑亦将卒以祚吴乎!其终不远矣。(言其事行可知不久)我盍姑亿吾鬼神(亿安也。)而宁吾族姓以待其归(善恶之归)将焉用自播扬焉(播扬犹劳动也。)王弗听吴子怒执锺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防壅山水以灌徐)灭徐。又昭王之奔随也。将涉於成臼(江夏竟陵县西有臼水出聊屈山西南入汉)蓝尹涉其帑(楚大夫)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宁安定也。)子西曰:子尝惟思旧怨以败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复其所吾以志前恶(恶过也。)。
子綦楚司马也。楚昭王欲之荆台游子綦谏曰:荆台之游左洞庭之波右彭蠡之水南望猎山下临方淮其使人遗老而忘死也。王不可游也。
公叔发卫大夫公叔。《文子》也。鲁伐郑不假道於卫卫侯怒使弥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辇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礼也。昭公之难君将以文之舒鼎(卫文公之鼎)成之昭兆(宝龟)定之ひ鉴(ひ带而以镜为饣希也。今西方羌胡犹然古之遗服)苟可以纳之择用一焉公子与二三臣之子诸侯苟忧之将以为之质(为质求纳鲁昭公)此群臣之所闻也。今将以小忿蒙旧德(蒙复也。)无乃不可乎!大姒之子(大姒文王妃)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而效小人以弃之不亦诬乎!天将多阳虎之罪以毙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止不伐鲁师)。
伍员吴大夫吴王夫差败越於夫椒(夫椒吴郡县西南太湖中椒山)遂入越越子以甲五千保於会稽(上会稽山也。在会稽山阴县南)使大夫种因吴大宰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浇寒浞子封於过者二斟夏同姓诸侯襄四年。《传》曰:浇用师灭斟灌)灭夏后相(夏后相启孙也。后相失国依於二斟复为浇所灭)后纟昏方娠逃出自窦(后纟昏相妻娠怀身也。)归於有仍(后纟昏有仍氏女)生少康焉为仍牧正(牧官之长)浇能戒之(毒也。戒备也。)浇使椒求之(椒浇臣)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舜後诸侯也。梁国有虞县庖正掌膳羞之官赖此以得除已)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虞思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而邑诸纶(纶虞邑)有田一成有众一旅(方十里为成五百人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兆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襄四年。《传》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使女艾谍浇(女艾少康臣谍谋也。)使季杼诱(浇弟也。季杼少康子后杼也。)遂灭过戈复禹之绩(过浇国戈国)祀夏配天不失旧物(物事也。)今吴不如过而越大於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言与越成是使越丰大必为吴难)句践能亲务施施不失人(所加惠赐皆得其人)亲不弃劳(推亲爱之诚则不遗小劳)与我同壤而世为雠,於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雠(犹言天与不取)後虽悔之不可食已(食消也。已止也。)姬之衰也。日可俟也。(姬吴姓言可计日而待)介在蛮夷寇仇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孤将有大志於齐(欲伐齐)吾将许越成而无拂吾虑(拂绝)。若越改吾。又何求。若其不改反行吾振旅焉(伐齐反振旅而讨之也。)申胥谏曰:不可许也。(申胥员也。)夫越非实忠心好吴也。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强也。大夫种勇以善谋将还玩吴国於股掌之上以得其志(还转玩弄也。胁本曰:股)夫固知君王之盖威以好胜也。(盖犹尚也。)故婉约其辞以王志(婉顺约卑从随也。)使氵乐於诸夏之国以自伤使吾甲兵钝弊民人离落而日以憔悴畔落殒憔悴疲病也。)然後安受吾烬夫越王好信以爱民四方归之年时熟日长炎炎(炎炎及吾犹可以战也。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虺小蛇。《传》曰:封豕长蛇)吴王曰:大夫奚隆於越(奚何盛)越曾足以为大虞乎!(虞度)。若无越则吴何以春秋曜吾军士乃许之成夫差既许越成乃大戒师徒将以伐齐申胥进谏曰:越之在吴也。犹人之有腹心之疾也。今王非越是图而齐鲁以为忧事夫齐鲁譬诸疥癣也。(疥癣在外为害微),岂能涉江淮而与我争此地哉!将必越实有(壤地接而越修德也。)王盍亦鉴於人无鉴於水(鉴镜也。以人为镜见成败以水为镜见形而曰:人无於水鉴当於民鉴)昔楚灵王不君(不得君道)其臣箴谏以不入(入受)乃筑台於章之上(章华地名)阙为石郭陂汉以象帝舜(阙穿陂壅也。舜葬九疑其山体水旋其丘故壅汉水使旋石郭以象之也。罢弊楚国以间陈蔡(间候也。候其隙而取之鲁昭八年楚灭陈十一年灭蔡)不方城之内(方楚北山)逾诸夏而图东国(诸夏陈蔡东国徐夷吴越也。)三岁於沮汾以服吴越(沮汾水名楚东鄙沮汾之间乾也。鲁年楚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次于乾)其民不忍饥劳之殃三军叛王於乾(殃害也。民国乱中外叛溃事在鲁昭十三年)王亲独行屏营仿亻皇於山林之中三日乃见其涓人畴(涓人今中涓也。畴名。)王呼之曰:余不日矣。畴趋而进王枕其股以寝於地王寐畴枕王以扑而去(扑块。)王觉而无见也。乃匍匐将入於棘闱棘闱不纳也。(棘楚邑闱门)乃入芋尹申亥氏焉(申亥楚大夫芋尹无宇之子。《传》曰:夏将入鄢申亥曰:吾父再干命王弗诛惠孰大焉乃求王遇诸棘闱也。)王缢申亥负王以归而土其室(。《传》曰:王缢申亥以其二女殉而葬也。)此志也。岂遽忘於诸侯之耳乎!(志记也。言此事皆见诸侯诸侯之耳尚未忘)今王既变鲧禹之功(王夫差也。变易也。鲁语禹能以德修鲧之功也。)高下下以罢民於姑苏(高高起台榭下下深池姑苏台名在吴西近湖)天夺吾食都鄙荐饥(天夺吾食稻蟹也。都国鄙边邑荐重也。)今王将狼天而伐齐(狼逼)民离矣。(有离畔心)体有所倾辟如群兽然一介负矢将百群皆奔(倾伤也。言众兽群聚其中一介被矢则百群皆走以言吴民临陈就战少有倾亦复然)王其无方收也。(方道收还)越人必来袭我王虽悔之其犹有及乎!王弗听(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谏曰:越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於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得志於齐犹获石田也。无所用之越不为沼吴其冫民矣。使医除疾而曰:必遗类焉者未之有也。盘庚之诰其有颠越不共则殄灭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新邑是所以兴也。今君易之将以求大不亦难乎!弗听)。
鲍。《文子》齐大夫鲁阳虎出奔齐请师以伐鲁曰:三加必取之(三加兵於鲁)齐侯将许之鲍文谏曰:臣尝为隶於施氏矣。(施氏鲁大夫。《文子》鲍国也。成十七年齐人召而立之至今七十四岁,於是子盖九十馀矣。)鲁未可取也。上下犹和众庶犹睦能事大国(大国晋也。)而无天。若之何取之阳虎欲勤齐师也。齐师罢大臣必多死亡已,於是乎!奋其诈谋夫阳虎有宠於季氏而将杀季孙以不利鲁国而求容焉(求自容)亲富不亲仁君焉用之君富於季氏而大於鲁国兹阳虎所欲倾覆也。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无乃害乎!
逄滑为陈大夫吴之入楚也。使召陈怀公怀公朝国人而问焉曰:欲与楚者右欲与吴者左陈人从田无田从党(都邑之人无田者随党而立不知所与故直从所居田在西者居右在东居左)逄滑当公而进(当公不左不右)曰:臣闻国之兴也。以福其亡也。以祸今吴未有福楚未有祸楚未可弃吴未可从而晋盟主也。若以晋辞吴。若何公曰:国胜君亡非祸而何(楚为吴所胜)对曰:国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复小国犹复况大国乎!臣闻国之兴也。视民如伤是其福也。(如伤恐惊动)其亡也。以民为土芥是其(芥草也。)楚虽无德亦不艾杀其民吴日敝於兵暴骨如莽(草之生於旷野莽莽然。故曰:草莽未见德焉天其或者正训楚也。(使惧而改过)祸之吴其何日之有(言今至)陈侯从之。
●卷七百四十三
○陪臣部 规讽第四
孔子为鲁大夫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定公定公君臣失礼公患之故问)孔子对曰: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定公。又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以其大要一言不能兴国几近也。有近一言可以兴国)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事不可以一言而成如知此则近也。)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言无乐于为君所乐者惟乐其言而不见违)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人君所言善无违之者则善也。所言不善而无敢违之者则近一言而丧国)。
颜渊鲁人侍鲁定公于台东野毕御马于台下定公曰:善哉!东野毕之御颜渊曰:善则善矣。然其马将佚不悦以告左右曰:吾闻君子不谗人君子亦谗人乎!颜渊不悦历阶而去须臾马败闻矣。定公躐席而起曰:趣驾请颜渊颜渊至定公曰:向寡人曰:善哉!东野毕御也。吾子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佚矣。不识吾子何以知之也。颜渊曰:臣以政知之昔舜工於使人造父工於使马舜不穷其民造父不尽其马是以舜无佚民造父无佚马也。今东野毕之御也。上车执辔御体正矣。周旋步骤朝礼毕矣。历险致远而马力殚矣。然求不已是以知其佚也。定公曰:善可少进与颜渊曰:兽穷则触鸟穷则啄人穷则诈自古及今未见有穷其下而能无危者也。。《诗》曰:执辔如组两骖如舞善御之谓也。定公曰:善哉!寡人之过也。
有。若为鲁季氏宰哀公问於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盍何不也。周法什一而税谓之彻彻通也。为天下通法)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二谓什二而税)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孰谁也。)。
范蠡为越大夫越王句践即位三年而欲伐吴范蠡进谏曰:夫国家之事有持盈(持守盈满。)有定倾(定安倾危)有节事(节制)王曰:为三者奈何范蠡对曰:持盈者与天天法天也。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骄)定倾者与人(与人取人之心也。人道好谦倾危之中当卑辞礼玩好女乐尊之以名也。)节事者与地(与地法地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穷不可强成之属)王不问蠡不敢言天道盈而不溢(阳盛损月满则亏)盛而不骄(盛元气广大时也。不骄不自纵弛也。)劳而不矜其功(劳动而不已大也。不自大其功施而不德也。)夫圣人随时以行是谓守时(随时时行则行时止则止)天时不作弗为之客(作起也。攻者为客起谓天时利害灾之应。)人事不起弗为之始(人事谓怨叛逆乱之萌先动为始)今君王未盈而溢(未盈国未而君意溢)未盛而骄(道化未盛而自骄)不劳而矜其功(未有勤劳而自大其功)天时不作而先为人客(吴未有天灾而欲伐之)人事起而创为之始此逆於天而不和於人(天应未至人事不起故逆於天而失人和也。)王。若行之将妨於国家靡王躬行(妨害靡王弗听蠡进谏曰:夫勇者逆德也。(德尚礼让勇则攻夺)兵者凶器也。(言害人)争者事之末也。(言贤者修其德政而远方附事文德不行然後用武争者事之末)阴谋逆德好用凶器(阴谋兵谋勇为逆德)始於人者人之所卒也。(始以伐人人终害之)氵佚之事上帝之禁也。(淫佚放滥)先行不利王曰:无是贰言也。吾已断之矣。(贰二也。二言阴谋氵佚也。)果兴师而伐吴战於五湖(五湖今泰湖)不於会稽越王归自会稽其後十五年王召范蠡而问焉曰:谚有之曰:觥饭不及壶餮(觥大也。大饭盛馔也。盛馔未具不能以虚待之及壶餮之救饥疾也。言已欲灭吴取便意得之而已不能待有馀力也。)今岁晚矣。子将奈何蠡对微君王之言(微无。)臣固将谒之(谒请也。伐吴)臣闻从时者犹救火追亡人也。蹶而趋之不及(蹶走)王曰:诺遂兴师伐吴於五湖吴人闻之出挑战一日五反王弗忍欲许之(不忍其忿)蠡进谏曰:夫谋之廊庙失之中原其可乎!王姑勿许也。臣闻之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赢缩转化後将悔之(赢缩进退转化变易)天节固然(固然有转化)唯谋不迁(必素定不可迁移)王曰:诺弗许蠡曰:臣闻古之善用兵者(谓。若黄帝武汤)赢缩以为常四时以为纪(以为常随其赢缩也。纪法也。四时有转用兵有利钝也。周语曰:王欲合是五位二所而用之是也。)无过天极穷数而止(极至也。穷穷也。无过天道之所至穷其数而止)天道皇皇日月为常(皇皇著明常象也。)明者以为法微者则是行(明谓日月盛满时也。微谓亏损薄蚀也。法其明者以进取行其微时以隐也。)阳至而阴阴至而阳(至极)日困而还月盈而亏(困穷)古之善用兵者因天地之常与之俱行(随时转运亏盈晦明之常也。)後则用阴先则用阳(後後动先先动用阴谓沈重固密用阳谓轻疾猛厉也。)近则用柔远则用刚(敌近则用柔顺示之以弱远则抗威厉辞以抗御之)後无阴蔽先无阳察(後动者大舒静为阴蔽也。先动者大显变为阳察也。)用人无艺往从其所(艺射的也。无艺无常所也。行军用人之道因敌制之不预设也。故往其所)刚强以御阳节不尽不死其野(言敌以刚强来御已其阳节未尽尚未可克。故曰:不死其野)彼来从我固守勿与(勿与战也。)。若将与之必因天地之灾(彼有灾变则可也。)。又观其民之饥饱劳逸以参之(言虽有灾民尚逸饱则未也。)尽其阳节盈吾阴节而夺之(彼阳势已尽而吾阴节盛满则能夺之)宜为人客刚强而力疾阳节不尽轻而不可取(先动为客於时宜为人客刚强力疾阳数未尽虽易犹不可得取)宜为人主安徐而重固阴节不尽柔而不可迫(时宜为人主安徐重固阴数未尽虽柔而不可困迫也。)凡陈之道设右以为左以为牡(陈有牝牡使相受也。在阴为牝在阳为牡)蚤晏无失必顺天道(晏晚)周旋无穷(穷穷也。无穷。若日月然)今其来也。刚强而力疾(言吴阳势未尽未可击)王姑待之王曰:诺弗与战其後四年越复伐吴吴士民罢弊轻锐尽死於齐晋而越大破吴因而留围之三年吴师败越遂复栖吴王於姑苏之山吴王使公孙雄(吴大夫)肉袒膝行而前请成越王曰:孤臣夫差敢布腹心异日常得罪於会稽夫差不敢逆命得与君王成以归今君王举玉趾而诛孤臣孤臣惟命是听意者亦欲如会稽之赦孤臣之罪乎!句践不忍欲许之范蠡曰:会稽之事天以越赐吴吴不取今天以吴赐越越其可逆天乎!且夫君王蚤朝晏罢非为吴邪谋之二十二年一旦而弃之可乎!且夫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伐柯者其则不远君忘会稽之厄乎!句践曰:吾欲听子言吾不忍其使者范蠡乃鼓进兵曰:王已属政於执事(执事蠡自谓也。)使者去不。且得罪(我为子得罪)吴使者泣而去句践怜之乃使人谓吴王曰:吾置王甬东君百家(甬东会句章县东海中洲也。)吴王谢曰:吾老矣。不能事君王遂自杀赤章蔓枝{九厶}繇之臣也。繇山中之国近晋者也。智伯欲攻之而无道也。(无道路)为铸大锺方二车轨以遗之繇之君特斩岸堙以迎锺赤章蔓枝谏曰:诗云:唯则定国我胡以得是於智伯夫智伯之为人也。贪而无信必欲攻我而无道也。故为大锺方二车轨以遗君君因斩岸堙以迎锺师必随之不听。又谏君曰:大国为权而子逆之不祥子释之赤章蔓枝曰:为人臣不忠贞罪也。忠贞不用远身可也。斩毂而行至卫七日而繇亡大戊午赵大夫赵肃侯游大陵(太原有大陵县亦曰:大陆。)出於鹿门大戊午扣马曰:耕事方急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肃车谢。
卜商字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魏文侯问於子夏曰:吾端冕而听古乐则唯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敢问古乐之如彼何也。新乐之如此何也。(端正衣也。古乐先王之正也。)子夏对曰:今夫古乐进旅退旅和正以广弦匏笙簧会守拊鼓始奏以文复乱以武治乱以相讯疾以雅山中道狭故也。君子,於是语,於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此古乐之发也。(旅犹俱也。俱进俱退言其齐一也。和以广无奸声也。会犹合也。皆也。言众皆待击鼓乃作。《周礼》大师职曰:大祭祀师瞽登歌合奏击拊下管播乐器令奏鼓<申柬>文谓鼓也。武谓金也。相即拊也。亦以节乐拊者以韦为表装之以糠一名相因以名焉齐人,或谓糠为相雅亦乐器名也。状如漆中有椎也。)今夫新乐进俯退俯奸声以滥溺而不止及优侏儒犭店杂子女不知父子乐终不可以语不可以道古此新乐之发也。(俯犹曲也。言不齐一也。滥滥窃也。溺而不止声淫乱无以治之犭店猴也。言者如猴戏也。乱男女之尊卑犭店或为优)今君之所问者乐也。所好者音也。夫乐者与音近而不同(言文侯好音而不知乐也。铿锵之类皆为音应律乃为乐)文侯曰:敢问何如(欲知音乐异也。)子夏对曰:夫古者天地顺而四时当民有德而五昌疾作而无妖祥此之谓大当然後圣人作为父子君臣以为纪纲纪纲既正天下大定天下大定然後正六律和五声弦歌诗颂此之谓德音德音之谓乐(当谓乐不失其所)诗云:莫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邦克顺克俾俾于文王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孙子此之谓也。(此有德之音所谓乐也。德正应和曰:莫照临四方曰:明勤施无私教诲不倦曰:长庆赏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顺俾当作比声之误也。择善从之曰:比施延也。言文王之皆能如此故受天福延于後世也。)今君之所好者其溺音乎!(言无文王之德则所好非乐也。)文侯曰:敢问溺音何从出也。(既习之久不知所由出也。)子夏对曰: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音敖辟乔志此四者皆淫於色而害於德是以祭祀弗用也。(言四国皆出此溺音滥滥窃奸声也。燕安也。春秋。《传》曰:怀与安实败名趋数读为促声之误也。烦劳也。祭祀不用淫乐)诗云:肃雍和鸣先祖是听夫肃肃敬也。雍雍和也。夫敬以和事不行(言古乐敬。且和故无事而不用溺音无所施)为人君者谨其所好恶而已矣。君好之则臣之上行之则民从之诗云:诱民孔易此之谓也。(诱进也。孔甚也。言民从君所好恶进之於善无难)然後圣人作为兆鼓曷埙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六者为本以其声质也。空曷谓也。埙篪或为и篪)然磬竽瑟以和之干戚旄狄以舞之此所以祭先王之庙也。所以献酬酢也。所以官序贵贱各得其宜也。所以示後世有尊卑长幼之序(官序贵贱谓尊卑乐器列数有差次钟声铿铿以立号号以立横横以立武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号号令所以警众也。横充也。谓气作充满也。)石磬以立辨辨以致死君子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石声磬磬当为罄字之误也。辨谓分明於节义丝声哀哀以立廉廉以立志君子听琴瑟之声则思志义之臣(廉廉隅也。)竹声滥滥以立会会以聚众君子听竽笙箫管之声则思畜聚之臣(滥之意犹揽聚也。会犹聚也。聚或为最)鼓鼙之声んん以立动动以进众君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闻ん嚣则人意动作ん或为欢动或为勋)君子之听音非听其铿锵而已也。彼亦有所合也。(以声合成已之意)李克魏人魏文侯问曰:吴之所以亡者何也。对曰:数战而胜文侯曰:数战数胜国之福也。其所以亡何也。李克对曰: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使疲民此其所以亡也。是故好战穷武未有不亡者也。文侯。又问曰:人有恶乎!对曰:有夫贵者则贱者恶之富者则贫者恶之智者则愚者恶之文侯曰:善行此三者使人弗恶亦可乎!李克曰:可臣闻贵而下贱则众弗恶也。富能分贫则士弗恶也。智而教愚则童蒙弗恶也。文侯曰:善哉!言乎!尧舜其犹病诸寡人虽不敏请守斯语矣。
狐卷子魏人魏文侯问曰:父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子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兄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弟贤足恃乎!对曰:不足臣贤足恃乎!对曰:不足文侯勃然作色而怒曰:寡人问此五者於子一一以为不足者何也。对曰:父贤不过尧而丹朱放子贤不过舜而瞽叟拘兄贤不过舜而象敖弟贤不过周公而管叔诛臣贤不过汤武而桀纣伐望人者不至恃人者不久君欲治从身始人何可恃。
箕季魏人魏文侯见其墙坏而不筑文侯曰:何为不筑对曰:不时其墙枉而不端问曰:何不端曰:固然从者食其园之桃箕季禁之少焉日晏进粝餮瓜瓠之羹文侯出其仆曰:君亦无得於箕季矣。曩者进食臣窃视之粝餮之食瓜瓠之羹文侯曰:吾何无得於箕季也。吾一见季而得四焉其墙坏不筑对云:待时者教我无夺农时也。墙枉而不端对云:固然者是教我无侵封疆也。从者食园桃箕季禁之岂爱桃哉!是教我下无侵上也。食我以粝餮者箕季,岂不能具五味哉!教我无多敛於百姓以省饮食之养也。
田子方为魏文侯友文侯与之饮酒而称乐文侯曰:锺声不比乎!左高子方笑文侯曰:奚笑子方曰:臣闻之君明则乐官不明则乐音今君审於声臣恐君之聋於官也。文侯曰:善敬闻命。
吴起为魏西河守魏武侯与诸大夫浮於西河称曰:河山之险,岂不亦信固哉!王锺侍坐曰:此晋国之所以强也。若善修之则霸王之业具矣。吴起对曰:吾君之言危国之道也。而子。又附之是重危也。武侯忿然曰:子之言有说乎!吴起对曰:河山之险信不足保也。是霸王之业不从此也。昔者三苗之居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汶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恃此险也。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夫夏桀之国左天门之阴而右天之阳卢Э在其北伊雒出其南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汤伐之殷纣之国左孟门而右漳滏前带河後被山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且君亲从臣而胜降城城非不高人民非不众也。然而可得并者政恶故也。从是观之地形险阻奚足以霸王矣。武侯曰:善吾乃今日闻圣人之言也。西河之政专委之子矣。武侯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朝而有喜色吴起进曰:昔者有以楚庄王之语闻者乎!武侯曰:未也。庄王之语奈何吴起曰:楚庄王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朝而有忧色申公巫臣进曰:君朝而有忧色何也。庄王曰:吾闻之诸侯自择师者王自择友者霸是已而群臣莫之。若者亡今以不之不肖而议於朝。且群臣莫能逮吾国其几於亡乎!吾是以有忧色也。庄王之所以忧而君独有喜色何也。武侯逡巡而谢曰:天使夫子振寡人之过也。天使夫子振寡人之过也。
惠公魏惠王相惠施者也。魏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於牛目群臣多谏太子曰:雪甚如此而葬行民必甚疾之官费。又恐不给请弛期更日太子曰:为人子者以民劳与费用之故而不行葬不义子勿复言群臣皆莫敢谏以告犀首(犀首魏人公孙衍也。佩五相印能合从连横号为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未无)是,其唯惠公乎!请告惠公惠公曰:诺驾而见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惠公曰:昔王季历葬於涡山之尾栾水其墓见棺之前和(棺题曰:和)文王曰:讠喜先君必欲一见群臣百姓也。夫故使栾水见之,於是出而为之张朝百姓皆见之三日而後更葬此文王之义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目难以行太子为及日之故得无嫌於欲亟葬乎!愿太子亦曰:先王必欲少留而抚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雨雪甚因弛期而更为日此文王之义也。若此而不为义者羞法文王也。太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择日。
许绾魏人也。魏王将起中天台令曰:敢谏者死许绾负畚操锸入曰:闻大王起中天台臣愿加一力王曰:子何力之有加绾曰:虽无力能高台王曰:若何曰:臣闻天与地相去万五千里今王因而半之当起七千五百里之台高既如是其趾须方八千里尽王之地不足以为台趾古者尧舜建诸侯地方五千里王必起此台先以兵伐诸侯尽有其地犹不足。又伐四夷得方八千里乃足以为台趾材木之积人徒之众仓廪之储数以万亿度八千里之外当定农亩之地足以奉给王之台者台具已备乃可以作魏王默然无以应乃罢起台。
驺忌子以鼓琴见齐威王说而舍之右室须臾王鼓琴驺忌子推户入曰:善鼓琴王勃然不说去琴按剑曰:夫子见容未察何以知其善也。驺忌子曰:夫大弦浊以春温者君也。小泫廉折以清者相也。(琴操曰:大弦者君也。宽和而温小弦者臣也。清廉而不乱)深(以瓜持也。攫音俱足切)之愉者(一作舒)政令也。钧谐以鸣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者四时也。吾是以知其善也。王曰:善语音驺忌子曰:何独语音夫治国家而弭人民皆在其中王。又勃然不说曰:。若夫语五音之纪信未有如夫子者也。若夫治国家而弭人民。又何为乎!丝桐之间驺忌子曰:夫大弦浊以春温者君也。小弦廉折以清者相也。攫之深而舍之愉者政令也。钧谐以鸣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者四时也。夫复而不乱者所以治昌也。连而径者所以存亡也。故曰:琴音调而天下治夫治国家而引人民者无。若乎!五音者王曰:善三月而受相印。
淳于髡齐之赘胥也。齐威王喜隐好为氵乐长夜之饮沈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於旦暮左右莫敢谏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於是乃朝诸县令长七十二人赏一人诛一人奋兵而出诸侯振惊皆还齐侵地威王大说後置酒後宫召髡赐之酒问曰:先生能饮几何而醉髡对曰:臣饮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威王曰:先生饮一斗而醉恶能饮一石哉!其说可得闻乎!髡曰:赐酒大王之前执法在傍御史在後髡恐惧俯伏而饮不过一斗径醉矣。若亲有严客髡┮鞠邕(┮收衣袖也。袖衿也。臂捍也。音沟鞠邕曲也。音其纪切。又与同谓小跪也。)侍酒於前时赐馀沥奉觞上寿数起饮不过二斗径醉矣。若朋友交游久不相见卒然相睹欢然道故私情相语饮可五六斗径醉矣。若乃州闾之会男女杂坐行酒稽留六拔投壶相引为曹握手无罚目眙不禁(眙吐甑切直视貌)前有堕珥後有遗簪髡窃乐饮可八斗而醉二(犹言有馀)参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错杯盘狼藉堂上烛灭主人留髡而送客(一本云:留髡坐起送客)□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髡心最欢能饮一石曰:酒极则乱乐极则悲万事尽然言不可极极之而衰以讽谏焉齐王曰:善乃罢长夜之饮。
王斗齐人也。欲见齐宣王宣王使谒者延入王斗曰:斗趋见王为好势王趋见斗为好士於王何如使者复还报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请从宣王因趋而迎之於门与入曰:寡人奉先君之宗庙守社稷闻先生直言正谏不讳王斗对曰:王闻之过斗生於乱世事乱君焉敢直正谏宣王忿然作色不说有间王斗曰:昔先君桓公所好者五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天子受籍立为大伯今王有四焉宣王说曰:寡人愚陋守齐国唯恐夫扌云:之焉能有四焉王斗曰:先君好马王亦好马先君好狗王亦好狗先君好酒王亦好酒先君好色王亦好色先君好士而王不好士宣王曰:当今之世无士寡人何好王斗曰:世无骐ら耳王之驷已备矣。世无东郭俊卢氏之狗王之走狗已具矣。世无毛西施王宫已充矣。王亦不好士也。何患无士王曰:寡人忧国爱民固愿得士以治之王斗曰:王之忧国爱民不。若王爱尺也。王曰:何谓也。王斗曰:王使人为冠不使左右便辟而使工者何也。为能之也。今王治齐非左右便辟无使也。臣。故曰:不如爱尺也。宣王谢曰:寡人有罪国家,於是举士五人任官齐国大治。
莫敖子华楚大夫也。楚威王问於莫敖子华曰:自从先君文王以至不之身亦有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云:粉切社稷者乎!莫敖子华对曰:如子华不足知之矣。王曰:不於大夫无所闻之莫敖子华对曰:君王将何问者也。彼有廉其爵贫其身以忧社稷者有崇其爵丰其禄以忧社稷者有断ㄕ决腹一瞑而万世不视不知所益以忧社稷者有劳其身愁其志以忧社稷者亦有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社稷者王曰:大夫此言将何谓也。莫敖子华对曰:昔令尹子文缁帛之衣以朝鹿裘以处未明而立於朝日晦而归食朝不谋夕无一月之积故彼廉其爵贫其身以忧社稷者令尹子文是也。昔者叶公子高身获於表薄而财於柱国定白公之祸宁楚国之事恢先君以掩方城之外四封不廉名不挫於诸侯当此之时也。天下莫敢举兵南乡叶公子高食田六百畛故彼崇其爵丰其禄以忧社稷者叶公子高是也。昔者吴与楚战於柏举两师之间夫卒交莫敖大心抚其御之手顾而大息曰:嗟乎!子乎!楚国亡之日至矣。吾将深入吴军。若扑一人。若ㄏ一人以与大心者社稷其,庶几乎!故断ㄕ决腹一瞑而万世不视不知所益以忧社稷者莫敖大心是也。昔吴与楚战於柏举三战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属百姓离散棼冒勃苏曰:吾被坚执锐赴强敌而死此犹一卒也。不。若奔诸侯,於是赢粮潜行上峥山逾深穿腠暴七日而薄秦王之朝雀立不转昼吟宵哭七日不得告水浆无入口<疒真>而殚闷旄不知人秦王闻而走之冠带不相及左奉其首右濡其口勃苏乃苏秦王身问之子孰谁也。棼冒勃苏对曰:臣非异人楚之使棼冒勃苏吴与楚人战於柏举三战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属百姓离散使下臣来告亡。且求救秦王顾令之起寡人闻之万乘之君得罪一士社稷其危今此之谓也。遂出革车千乘卒万人属之子蒲与子虎下塞以东与吴人战於浊水而大败之亦闻於遂蒲故劳其身愁其思以忧社稷者棼冒勃苏是也。吴与楚战於柏举三战入郢君王身出大夫悉属百姓离散蒙结斗於宫唐之上舍斗奔郢曰:若有孤楚国社稷其,庶几乎!遂入大宫负鸡次之典以浮於江逃於€梦之中昭王反郢五官失法百姓乱蒙献典五官得法而百姓大治此蒙之功多与存国相。若封之执圭田六百畛蒙怒曰:非人臣社稷之臣苟社稷血食馀岂悉无君乎!遂自弃於磨山之中至今无冒故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社稷蒙是也。王乃大息曰:此古之人也。今之人焉能有之耶莫敖子华对曰:昔者先君灵王好小腰楚士约食冯而能立式而能起食之可欲忍而不入死之可恶杀而不避子华闻之其君好射者其臣决拾君王直不好。若君王诚好贤此五臣者皆可得而致之。
つ留韩宣王时人也。韩宣王谓つ留曰:吾欲两用公仲公叔其可乎!对曰: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简公用田成监止而简公弑魏两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王两用之其多力者内树其党其寡力者藉外权群臣或内树其党以擅其主或外为交以裂其地则王之国必危矣。
中期秦昭王时人也。秦昭王谓左右曰:今时韩魏与始孰强对曰:不如始强王曰:今时如耳魏齐与孟尝芒卯孰贤对曰:不如尝卯王曰:以孟尝芒犹卿之贤率强韩魏以攻秦犹无奈寡人何也。今以无能之如耳魏齐而率弱韩魏以伐秦其无奈寡人何亦明矣。左右皆曰:甚然中期推琴而对曰:王之料天下过矣。当晋六卿之时知氏最强灭范中行。又率韩魏之兵以围赵襄子於晋阳决晋水以灌晋阳之城不沈者三板知伯行水魏桓子御韩康子为参乘知伯曰:吾始不知水之可以亡人之国也。乃今知之汾水可以灌安邑洚水可以灌平阳魏桓子肘韩康子韩康子履魏桓子肘足接於车上而知氏地分身死国亡为天下笑今秦兵虽强不能过知氏韩魏虽弱尚贤其在晋阳之下也。此方其用肘足之时也。愿王之必无易也,於是秦王恐。
贯珠者齐人也。莫知其名氏齐襄王立田单相之过水有老人涉而寒出不能行坐沙中田单解裘而衣之襄王恶之曰:田单之施将欲以取我国乎!不早图恐後之左右顾无人声下有贯珠者襄王呼而问之曰:女闻言乎!对曰:闻之王曰:女以为何。若对曰:王不如因以为已善王嘉单之善下令曰:寡人忧民之饥也。单收而食之寡人忧民之寒也。单解裘而衣之寡人忧劳百姓而单亦忧之称寡人之意单有是善而王嘉之单之善亦王之善已王曰:善乃赐单牛酒嘉其行後数日贯珠者复见王曰:王至朝日宜召田单而揖之於庭口劳之乃布令求百姓之饥寒者收之乃使人听於闾里闻丈夫之相与语曰:田单之爱人嗟嗟乃王之教泽也。
貂勃齐襄王时人也。王有所幸臣九人之属欲伤安平君(田单也。)相与语於王曰:燕之伐齐之时楚王使将军将万人而佐齐今国已定而社稷已安矣。何不使使者谢於楚王王曰:左右孰可九人之属曰:貂勃可貂勃使楚楚王受而觞之数日不反九人之属相与语於王曰:夫一人之身而牵留万乘者,岂不以据势也。哉!且安平君之与王也。君臣无礼而上下无别。且其志欲为不善内收百姓循抚其心振穷补不足布德於民外怀戎翟天下之贤士阴结诸侯之雄俊豪英其志欲有为也。愿王察之异日而王曰:召相单来田单免冠徒跣肉袒而进退而请死罪五日而王曰:子无罪於寡人子为子之臣礼吾为吾之王礼而已矣。貂勃从楚来王赐之宴酒酣曰:召相田单而来貂勃避席稽首曰:王恶得此亡国之言乎!王上者孰与周文王王曰:吾不。若也。貂勃曰:然臣固知王之不。若也。下者孰与齐桓公王曰:吾不。若也。貂勃曰:然臣固知王之不。若也。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王得安平君田单。且自天地之开民人之治为人臣之功者谁有厚於安平君者哉!而王曰:单单恶得此亡国之言乎!且王不能守王之社稷燕人兴师而袭齐墟王走而之城阳之山中安平君以惴惴之即墨三里之城五里之郭敝卒七千人禽其司马而反千里之齐安平君之功也。当是时也。阖城阳而王天下莫之能正然而计之於道归之於义以为不可故为栈道木阁而迎王与后於城阳山中王乃得反子临百姓今国已定民已安矣。王乃曰:单单。且婴儿之计不为此王其亟杀此九子者以谢安平君不然国危矣。乃杀九子而逐其家益封安平君以邑万户。
屈原字平楚大夫秦使张仪献楚怀王以商於之地六百里使绝齐楚使受地仪诈曰:与王约六里不闻六百里怀王怒兴师伐秦楚大败明年秦割汉中地以和楚王不愿得地愿得张仪而甘心焉仪请如楚仪设诡辩於怀王之宠姬郑袖郑袖卒言张仪於王而出之仪出怀王因善遇仪仪因说楚王以叛从约而与秦合亲约婚姻张仪已去屈原使从齐来谏王曰:何不诛张仪怀王悔使人追仪弗及其後秦昭王与楚婚欲与怀王会怀王欲行屈原曰: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无行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王入武关秦伏兵绝其後因留王竟死於秦。
庄辛楚襄王时人也。谓楚襄王曰:君王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专淫逸侈靡不顾国政鄢郢必危矣。襄王曰:先生老悖乎!将以为楚国妖祥乎!庄辛曰:臣诚见其必然也。非敢以为国妖祥也。君王卒幸四子者不衰楚国必亡矣。臣请辟於赵淹留以观之庄辛之赵留五月秦果举鄢郢巫山蔡陈之地襄王流掩於城阳,於是使人发驺徵庄辛於赵庄辛曰:诺庄辛至襄王曰:寡人不能用先生之言今事至於此为之奈何庄辛对曰:臣闻鄙语曰: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臣闻昔汤武以百里昌桀纣以天下亡今楚国虽小绝长续短犹以数千里岂特百里哉!王独不见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飞翔乎!天地之间亻免啄{文虫}虫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饮之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将调饴胶丝加已乎!四仞之上而下为蝼蚁食也。蜻蛉其小者也。黄雀因是以俯蜀白粒仰栖茂树鼓翅奋翼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公子王孙左挟弹右摄丸将加已乎!十仞之上以其类为招昼游乎!茂树夕调乎!酸咸夫黄雀其小者也。黄鹄因是以游於江海淹乎!大沼俯蜀鲤仰啮阴荇奋其六翮而凌清风飘摇乎!高翔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射者方将其{波石}卢治其缴将加已乎!百仞之上被监引微缴折清风而扌云:矣。故昼游乎!江河夕调乎!鼎鼐夫黄鹄其小者也。蔡灵侯之事因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饮茹之流食湘波之鱼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之驰骋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而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灵王系已以朱丝而见之也。蔡灵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饭封禄之粟而戴方府之金与之驰骋乎!€梦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黾塞之内而投已乎!黾塞之外襄王闻之颜色变怍身体战忄栗,於是乃以执而受之封为阳陵君。
雍门司马齐大夫(不载名氏)齐王建入朝於秦雍门司马前曰:所为立王者为社稷耶为王立王耶王曰:为社稷司马曰:为社稷立王王何以去社稷而入秦齐王还车而反。
乐间事燕封昌国君燕王命相栗腹约欢赵以五百金为赵王酒还报燕王曰:赵王壮者皆死长平其孤未壮可伐也。王召乐间问之对曰:赵四战之国其民习兵不可伐王曰:吾以五而伐一对曰:不可燕王怒群臣皆以为可卒起二军车二十乘栗腹将而攻高阝(在常山今曰:高邑)卿秦攻代唯独大夫将渠谓燕王曰:与人通关约交以五金饮人之王使者报而反攻之不祥兵无成功燕王不听自将偏军随之将渠引燕王绶止之曰:王必无自往往无成功王蹴以足将渠泣曰:臣非以自为为王也。燕军至宋子(属钜鹿)赵使廉颇将击破栗腹於高阝破卿秦乐乘於代乐间奔赵。
●卷七百四十四
○陪臣部 有词
夫言者枢机务乎!发而必中辞比林薮有以多为贵者通其变则靡俟乎!终日顺其理则无过於天下春秋之世辩士间出虽枝叶之蔓衍而雌黄之斯在则有奉命霸王委质与国当干戈之日寻战不以义见俎豆之失序动罔循理而能独运寸舌不持尺柄开谈敏赡引事慷慨或应对於会盟之所或折冲於朝聘之际大者尊王而纾国难小者保家而全身计至於博通前志备率嘉话弹射臧否折衷长短俾强盛倾听刚狡易虑岂咄咄而是迫在便便而唯谨斯实得君子之正道可尚者哉!
屈完楚大夫齐桓公伐楚楚屈完如师(鲁僖公四年)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乘共载)齐侯曰:,岂不是为先君之好是继与不同好如何(言诸侯之附从非为已乃寻先君之好谦而自广因求与楚同好寡不诸侯谦称)对曰:君惠徼福於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愿也。齐侯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方城山在南阳叶县南以言境土之远汉水出都至江夏南入江言其险固以当城池)虽众无所用之。
芮晋人与惠公逃骊臣之难走於梁晋献公卒齐隰朋帅师会秦师纳惠公(隰朋齐大夫也。鲁僖公九年)於芮曰:公子谁恃於晋国{艹丙}对曰:臣闻亡人无党有党必有雠(有与为党必有与为雠无党则必无雠)吾之少也。(夷吾惠公也。)不好弄戏不过所复(不过差也。)怒不及色(无过色也。)及其长也。弗改是故出亡亦无恶於国而众安然夷吾不佞其谁能恃(佞才也。言无恃则恃秦)君子曰:善以微劝。
阴饴甥晋大夫秦伐晋获晋侯(鲁僖公十五年)阴饴甥会秦伯盟於王城(阴饴甥即吕甥也。食采於阴。故曰:阴饴甥王城秦地冯翊临晋县东有王城今名武乡)秦伯晋国和乎!对曰:不和小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痛其亲为秦所杀)不惮征缮以立圉也。曰:必报雠宁事戎狄君子爱其君而知其罪不惮征以待秦命曰:必报德有死无二以此不和秦伯曰:国谓君何曰:小人谓之不免君子恕以为必归小人曰:我毒秦秦岂归君(毒谓二施不报。)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归君贰而执服而舍之德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怀德贰者畏刑此一役也。(言还惠公使诸侯威服复可当一之功)秦可以霸纳而不定废而不立以德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馆晋侯馈七牢焉。
展喜鲁大夫齐伐鲁西鄙(鲁僖公二十六年。)僖公使展喜犒师(劳齐师)使受命於展禽(柳下惠侯未入境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於敝邑使下臣犒执事(言执事不敢斥尊)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君子则否齐侯曰: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如而也。时夏四月今之二月野物未成故言居而资粮县尽在野则无蔬食之物所以当恐)对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太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载载书也。)太师职之(职主也。太公为太师兼主司盟之官)桓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弥缝其阙而匡救其灾昭旧职也。及君即位诸侯之望曰:其率桓之功(率循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用此旧盟故不聚众保守。)曰:岂其九年而弃命废职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齐侯乃还。
孟明秦大夫晋败秦师(鲁僖公三十三年)获孟明西乞白乙文嬴请而释之(文嬴晋襄公嫡母)使阳处父追之及诸河则在舟中矣。释左骖以公命赠孟明使还拜谢因而执之)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累臣[C260]鼓(累囚系也。杀人以血涂鼓谓之[C260]鼓)使归就戮於秦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惠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赐。
西乞术秦大夫秦伯使西乞术聘於鲁(文公十二年)。且言将伐晋襄仲辞玉(襄仲鲁大夫)曰:君不忘先君之好临鲁国镇抚其社稷重之以大器寡君敢辞玉(大器圭璋也。不欲与秦为好故辞玉)对曰:不腆敝器不足辞也。(腆厚也。)主人三辞宾答君愿徼福於周公鲁公以事君(徼要也。鲁公伯禽也。言愿事君以并蒙先君之福)不腆先君之敝器使下臣致诸执事以为瑞节(节信也。出聘必告庙故称先君之器)要结好命所藉寡君之命结二国之好(藉荐也。)是以敢致之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国无陋矣。厚贿之。
子家郑大夫晋侯合诸侯於扈(鲁文公十七年)晋侯不见郑伯以为贰於楚也。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以赵宣子(执讯通讯问之官为书与宣子。)曰:寡君即位三年(鲁文公二年)召蔡侯而与之事月蔡侯入於敝邑以行(行朝晋也。)敝邑以侯宣多之难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宣多既立穆公恃宠专权)十一月克减侯宣多而随蔡侯朝於执事(减损也。难未尽而行言汲汲於朝晋。)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夷(归生子家名夷太以请陈侯於楚而朝诸君(请陈於楚与俱朝晋)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藏陈事(藏敕也。敕陈前好。)十五年五月陈侯自敝邑往朝於君往年正月烛之武往朝(将夷往朝晋。)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陈蔡之密迩於楚而不敢贰焉则敝邑之故也。(密迩比近也。)虽敝邑之何以不免(免免罪也。)在位之中一朝於襄而再见於君(君灵公也。)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於绛(孤之二三臣谓烛之武归生自谓也。绛都)虽我小国则蔑以过之矣。今大国曰:尔未逞吾志敝邑有亡无以加焉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馀几(言首尾有畏则身中不畏者少)曰:鹿死不择音(音所{艹休}阴之处古字声同皆相假借)小国之事大国也。德则其人也。(以德加已则以相事。)不德则其鹿也。铤而走险急何能择(铤疾走貌言急则欲荫{艹休}於楚如鹿赴险)罔极亦知亡矣。(言晋命无极。)将悉敝赋以待於唯执事命之(晋郑之境言欲以兵距晋公二年六月壬申朝於齐(郑文二年六月壬申鲁庄二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四年二月壬戍为齐侵蔡(鲁庄二十五年二月无壬戌壬戌三月二十日)亦获成於楚(郑与楚成居大国之间而从於强令岂其罪也。(令号令也。)大国。若弗图无所逃命晋使巩朔行成於郑赵穿公胥池(晋侯女胥)为质焉(使二子质郑以示信
莒仆弑纪公(纪公生仆。又生季佗爱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弑之)以其宝玉来奔(鲁文公十八年)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冠出诸境曰:今日必达公其故季。《文子》使太史克对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队曰:见有礼於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也。见无礼於其君者诛之如鹰之逐鸟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德(则法也。合法则为吉德)德以处事犹制也。)事以度功(度量也。)功以食民(食养也。)作誓命曰:毁则为贼(誓要信也。毁则坏法也。)掩贼为藏(掩匿也。)为盗(贿财也。)盗器为奸(器国用也。)主藏之名(以掩贼为名)赖奸之用(用奸器也。)为大凶德有常无赦(刑有常)在九刑不忘(誓命以下皆九刑之书九刑之无)行父还观莒仆莫可则也。(还犹周旋)孝敬忠信为吉德盗贼藏奸为凶德夫莒仆则其孝敬则弑君父矣。则其忠信则窃宝玉矣。其人则盗贼也。其器则奸兆也。(兆域也。)保而利之则主藏也。以训则昏民无则焉不度於善(度居也。)而皆在於凶德是以去之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高阳帝颛顼之号八人其苗裔)ㄨ岂攵ρ大临ζ降庭坚仲容叔达(陶之字)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之八恺(齐中也。渊深也。允信也。笃厚也。恺也。)高辛氏有才子八人(高辛帝喾之号八人亦其苗裔。)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此即稷契朱虎熊罴之伦)忠肃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谓之八元(肃敬也。懿美也。宣遍也。元善也。)此十六族也。世济其美不陨其名(也。陨队也。)以至於尧尧不能举舜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土(后土地官禹作司空平水土即主地之官)以揆百事莫不时序地平天成度也。成亦平也。)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契作司徒五教在宽故知契在八元之中)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内诸夏外夷狄)昔帝鸿氏有不才子(帝鸿黄帝。)掩义好行凶德鬼类恶物顽へ不友是与比周(鬼亦恶也。比近也。周密也。)天下之民谓之浑敦(谓兜浑敦通之貌)少氏有不才子(少金天氏之号次黄帝)毁信废忠崇饰恶言靖讠替庸回服谗慝以诬盛德(崇取也。靖安也。庸用也。回邪也。隐也。慝恶也。盛德贤人也。)天下之民谓之穷奇(谓共工其行穷其好奇)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话善也。)告之则顽(德义不入心)舍之则へ(不道忠信)傲狠明德以常天下之民谓之杌(谓鲧杌顽凶无俦匹之貌)此三族也。世济其凶增其恶名以至於尧尧不能去(方以宣公尧行父比舜故言尧亦不能去须贤臣而除之)缙€氏有不才子(缙€黄帝时官名)贪於饮食冒於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冒亦贪也。盈满也。实财也。)天下之民以比三凶(非帝子孙故别以比三凶)谓之(贪财为饕贪食为餮)舜臣尧(为尧臣)宾於四门(辟四门达四聪以宾礼众贤)流四凶族(案四凶罪状而流放之)浑敦穷奇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投弃也。裔远也。放之四远使当魑魅之灾魑魅山林异气所生为人者)是以尧终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为天子以其举十六相去四凶也。故虞书数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无违教也。(徽美也。典常也。此八功也。)曰:纳於百揆百揆时序无废事也。(此八恺之功)曰:宾於四门四门穆穆无凶人也。(流四凶功)舜功二十而为天子(举十六相去四凶也。)今行父虽未获一吉人去一护矣。於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庶几戾乎!
知晋大夫必阝之战(鲁宣公十二年)楚获知晋人归楚公子臣与连尹襄老之尸於求知,於是荀首佐中军矣。(荀首知父)故楚人许之王送知曰:子其怨我乎!对曰:二国治戎臣不才不胜其任以为俘馘执事不以[C260]鼓使归即戮君之惠也。臣实不才。又谁敢怨王曰:然则德我乎!对曰:二国图其社稷而求纾其民(纾绥也。)各惩其忿以相宥也。(宥赦也。)两释累囚以成其好(累系也。)二国有好臣不与及其谁敢德(本不为已)王曰:子归何以报我对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德无怨无德不知所报王曰:虽然必报不对曰:以君之灵累臣得归骨於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戮其不胜任)。若从君之惠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首(称於异国君曰:外臣,君不许戮)首其请於寡君而以戮於宗亦死。且不朽。若获命而使嗣宗职(嗣其祖宗之位职)次及於事而帅偏师以封疆虽遇执事(遇楚将帅)其弗敢违(违辟其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王曰:晋未可与争重为之礼而归之。
国佐齐大夫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鲁成公二年丘舆马陉皆齐邑)齐侯使宾媚人赂以纪玉磬与地(媚人国佐也。玉磬皆灭纪所得)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晋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同叔萧君之字齐侯外祖父子女也。难斥言其母故远言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使垄亩东西行)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於诸侯而曰:必质其母以为信其。若王命何(言违王命)。且是以不孝令也。《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诗大雅言孝子不乏者。又能以孝道长赐其同类)。若以不孝令於诸侯其无乃非德类也。乎!(以孝德赐同类)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疆界也。理正也。物土之宜播殖之物各从土故。《诗》曰:我疆我理南东其亩(诗小雅或南或东从其土宜)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曰:尽东其亩而已吾子戎车是利(晋之伐齐循垄东行易)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晋实有阙(阙失)四王之王也。(禹汤文武)树德而济同欲焉(树立也。济成也。)五伯之霸也。昆吾伯大彭豕韦周伯齐桓晋文)勤而抚之以役王命(役事也。)今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疆竟也。)。《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诗颂殷汤布政优和故百禄来聚也。)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言不能为诸侯害)不然(不见许)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於敝邑不腆敝以犒从者(战而曰:犒为孙辞)畏君之震师徒挠败(震动挠屈也。)吾子惠徼齐国之福不冫民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馀烬(烬火馀木。)背城借一(欲於城下复借一战)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是听(言完全之时尚不敢违晋命。若不幸则从命)。
至晋大夫如楚聘。且莅盟(鲁成公十二年)楚子飨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县钟鼓也。)至将登(登堂)金於下(击钟而奏乐)惊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矣。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宾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贶赐也。)如天之福两君相见何以代此下臣不敢(言此两君相见之礼)子反天之福两君相见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焉用乐(言两君战乃相见无用此乐)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宾曰:(诸交让得宾主辞者多曰:宾主以明之)。若让之以一矢祸之大者其何福之为世之治也。诸侯间於天子之事则相朝也。(王事间缺则修私好),於是享宴之礼享以训共俭(享有体荐设儿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肴乾而不食所以训共俭)宴以示慈惠则折俎相与共食)共俭以行礼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礼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不夕言无事)此公侯之所以干城其民也。(干蔽也。言享宴结好邻国蔽干其民)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赳赳武貌干也。言公侯之与武夫止於难而巳)及其乱也。诸侯贪冒侵欲不忌争寻常以尽其民(八尺曰:寻倍寻曰:常言争尺丈之地以相攻伐略其武夫以为巳腹心股肱爪牙(略聚也。言世乱则公侯制御武夫以从巳志使侵害邻国为抟噬之用)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心(举诗之正以乱义诗言治世则武夫能合德公侯外为城内制其腹心)天下有道则公侯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乱则反之(略其武夫以为巳腹心爪牙)今吾子之言乱之道也。不可以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遂入卒事。
吕相晋大夫魏之子晋侯伐秦(鲁成公十三年)使吕相绝秦(盖口宣巳命)曰:昔逮我穆公(晋献公秦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婚姻(穆公夫人献公之女)天祸晋国文公如齐惠公如秦(辟骊姬也。不狄梁举所恃大国)无禄献公即世穆公不忘旧德俾我惠公用能奉祀于晋(僖十年秦纳惠公)。又不能成大勋而为韩之师(僖十五年伐晋获惠公)亦悔于厥心用集我文公(集成也。)是穆之成也。(成功於晋)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草行为跋)逾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裔而朝诸秦则亦既报旧德矣。郑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晋自以郑贰於楚故围之郑非侵秦也。晋以此诬秦事在僖三十年)秦大夫不询於我寡君及郑盟(询谋也。盟者秦伯谦言大夫)诸侯疾之将致命於秦(致死命而讨秦时无诸侯盖诸侯致此意)文公恐惧绥静诸侯秦师克还无害则是我有大造於西也。(造成也。言晋有成功於秦)无禄文公即世穆为不吊见吊伤)蔑死我君寡我襄公(寡弱也。)迭我ゾ地奸绝我好伐我保城殄灭我费滑(伐保城诬之费滑滑国都於费氏县)散离我兄弟挠乱我同盟(滑晋同姓)倾覆我国家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勋(纳文公之勋)而惧社稷之陨是以有ゾ之师(在僖三十三年犹愿赦罪於穆公(晋欲求解於秦)穆公弗听而即楚谋我天诱其衷成王陨命(秦使斗克归楚求成事见文十年文元年楚弑成王)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逞快)穆襄即世康灵即位(文六年晋襄秦穆皆卒)康公我之自出(晋外甥)。又欲阙剪我公室倾覆我社稷我蟊贼以来荡摇我边疆(蟊贼食禾稼虫名谓秦纳公子雍)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在文七年)康犹不悛入我河曲(悛改也。)伐我氵У川俘我王官(氵出河东闻喜县西南至蒲坂县入河)剪我羁马我是以有河曲之战(在文十二年)东道之不通则是康公绝我好也。(言康公自绝故不复东及君之嗣也。(君秦桓公。)我君景公引领西望曰:庶抚我乎!(望秦抚恤晋。)君亦不惠称肯称晋望而惠盟)利吾有狄难(谓晋灭潞氏时)入我河县焚我箕郜芟夷我农功(夷伤也。)刘我边垂(虔刘皆杀也。)我是以有辅氏之聚(聚众也。在宣十五年)君亦悔祸之延(延长而欲徼福于先君献穆(晋献秦穆)使伯车来命我景公(伯车秦桓公子)曰:吾与汝同好弃恶修旧德以追念前勋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会(令狐会在十一年申厉公之命宜言寡人称君也。)君。又不祥(祥善也。)背弃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及与也。)君之仇雠而我之婚姻也。(季隗咎如赤狄之女也。白狄伐而获之纳诸文公。)君来赐命曰:吾与女伐狄寡君不敢顾婚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使君有二心於狄曰:晋将伐女狄应。且憎是用告我(言狄虽应答秦而心实憎秦信)楚人恶君之二三其德也。亦来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来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三公穆康共三王成穆庄)余虽与晋出入(出入犹往来)余惟利是视不恶其成德是用宣之以惩不一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匿就寡人(疾亦痛也。匿亲也。)寡人帅以听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顾诸侯矜哀寡人而赐之盟则寡人之愿也。其承宁诸侯以退(承君之意以宁静诸侯)岂敢徼乱(徼要也。)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以诸侯退矣。敢尽布之执事俾执事实图利之(俾使也。)秦桓公既与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於晋(晋辞多诬秦故传据此三事以正秦罪)。
子叔声伯鲁大夫季。《文子》会诸侯伐郑(鲁成公十六年)宣伯使告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於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政不由君)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蔑无也。)。若欲得志於鲁请止行父而杀之父季。《文子》也。)我毙蔑也。(蔑孟献子时留守公宫。)而事晋蔑有贰矣。鲁不贰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人执季文苕丘公还待於郓(郓鲁西邑东郡廪丘县东有郓城)使子叔声伯请季孙於晋曰:苟去仲孙蔑而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於公室(亲鲁甚於晋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闻其氵慝情)。若去蔑与行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仇雠谓齐楚)亡而为雠治之何及(言鲁属齐楚则还为晋雠)曰: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隶贱官。)敢介大国以求厚焉(介因也。)承寡君之命以请(承奉也。)。若得所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於鲁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不受请邑)谋国家不贰(谓四日不食以坚事图其身不忘其君(辞邑不食皆先君而後身)。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
孟献子鲁大夫襄公如晋(四年)听政(受贡赋多少之政)晋侯享公公请属曾阝(曾阝小国也。欲得使属鲁如须句颛臾之比使助鲁出贡赋公时年七岁盖相为之言曾阝今琅邪曾阝县)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君之密迩於仇雠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晋官徵发之命)曾阝无赋於司马(晋司马。又掌诸侯之赋)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借曾阝以自助)晋侯许之。
季武子鲁大夫鲁襄公会晋人伐郑(九年)次於阴口而还公送晋侯晋侯以公享于河上问公年季武子对曰:会於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沙随在成十六年)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岁星十二岁而一周天)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冠成人之服故必冠而後生子)君可以冠矣。大夫盍为冠具武子对曰:君冠必以享之礼行之(谓灌鬯酒也。享祭先君也。)以金石之乐节之(以钟磬为举动之节)以先君之祧处之(诸侯以始祖之庙为祧)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借焉晋侯曰:诺公还及卫冠於成公之庙(成公今卫献公之曾祖从所处)假钟磬焉礼也。
臧孙纥鲁大夫晋伐郑郑人听命晋与郑盟(鲁襄公十一年)晋侯使叔兮告于诸侯(叔兮叔向也。告诸侯亦使赦郑囚)公使臧孙纥对曰:凡我同盟小国有罪大国致讨苟有以藉手鲜不赦宥寡君闻命矣。(言晋讨小国有藉手功则赦其罪人德义如是不敢不承命)。
晏桓子齐大夫周灵王求后于齐(鲁襄公十二年)齐侯问对於晏桓子桓子对曰:先王之礼辞有之天子求后於诸侯诸侯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不敢誉亦不敢毁。故曰:若人)妾妇之子。若而人(言非也。)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则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齐侯许婚王使阴里结之(阴里周大夫结成也。)。
石为太宰与大夫良霄为楚所执言於子襄(鲁襄公十三年)曰:先王卜征五年(先征五年而卜吉凶也。征谓巡守征行)而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五年五卜皆同吉乃巡守)不习则增修德而改卜(不习谓卜不吉)今楚实不竞行人何罪(不能修德与晋竞)止郑一卿以除其Τ(一卿良霄)使睦而疾楚以固於晋焉用之(位不Τ则大臣睦怨疾楚则事晋固)使归而废其使(行而见执於楚郑。又遂坚事晋是废郑本见使之意)怨其君以疾其大夫而相牵引也。不犹愈乎!楚人归之。
太叔仪卫大夫卫侯出奔齐(鲁襄公十四年)公使厚成叔吊于卫曰:寡君使瘠闻君不抚社稷而越在他竟(越远也。瘠厚成叔名)。若之何不吊以同盟之故使瘠敢私於执事(执事卫诸大夫)曰:有君不吊(吊恤也。)有臣不敏(敏达也。)君不赦宥臣亦不帅职增氵发泄其。若之何卫人使太叔仪对曰:群臣不佞得罪於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弃之以为君忧君不忘先君之好辱吊群臣。又重恤之(重恤谓愍其不达也。)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贶(谢重恤之赐孙归复命语臧武仲曰:卫君其必归乎!有太叔仪以守(守於国)有母弟专以出或抚其内或营其外能无归乎!
穆叔鲁大夫如晋聘(鲁襄公十六年)。且言齐故(言齐再伐鲁)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祀(祀三年丧毕之吉祭)与民之未息(新伐许及楚)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齐之朝夕释憾於敝邑之地是以大请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领西望曰:,庶几乎!(,庶几晋来救)比执事之间恐无及也。见中行献子赋圻父(圻父诗小雅周司马掌封畿之兵甲故谓之圻父人责圻父为王爪牙不修其职使百姓受困苦之忧而无所止居)献子曰:偃知罪矣。敢不从执事以同恤社稷而使鲁及此(及此忧)见范宣子赋鸿雁之卒章(鸿雁卒章曰:鸿雁于飞哀鸣{敖口}{敖口}惟此哲人谓我劬劳言鲁困{敖口}{敖口}然。若鸿雁之失所大曰:鸿小曰:雁)宣子曰:モ在此敢使鲁无鸠乎!(鸠集)。
栾盈晋大夫出奔楚(鲁襄公二十一年)过於周周西鄙掠之(劫掠财物)辞於行人(王行人也。)曰:天子陪臣盈(诸侯之臣称於天子曰:陪臣)得罪於王之守臣(范宣子为王所命。故曰:守臣)将逃罪罪重於郊甸(重得罪於郊甸谓为郊甸所侵也。郭外曰:郊郊外曰:甸)无所伏窜敢布其死(布陈也。)昔陪臣书能输力於王室王施惠焉(输力谓辅相晋国翼戴天子)其子不能保任其父之劳大君。若不弃书之力亡臣犹所逃(大君谓天王)。若弃书之力而思之罪臣戮馀也。(罪戮之馀。)将归死於尉氏(尉氏讨奸之官)不敢还矣。敢体唯大君命焉(布四体言无所隐)王曰:尤而效之其。又甚焉(尤晋逐盈而自掠之是效尤)使司徒禁掠栾氏归所取焉使候出诸に辕(候送迎宾客之官也。に辕关在缑氏县东南)。
子产为郑少正(少正郑卿官也。)晋人徵朝于郑(召郑使朝鲁襄公二十二年)郑人使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於是即位(鲁襄八年)即位八月(即位年之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驷从寡君以朝於执事执事不礼於寡(言朝於执事谦不敢斥晋侯)寡君惧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於楚(因朝晋不见礼生朝楚心)晋是以有戏之役(在九年)楚人犹竞申礼於敝邑敝邑欲从执事而惧为大尤曰:晋其谓我不共有礼是以不敢携贰於楚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乔。又从寡君以观[C260]於楚(实朝言观[C260]饰辞言欲往观楚知可去晋,於是乎!有萧鱼之役(在十一年)谓我敝邑迩在晋国譬诸草木吾臭味也。(晋郑同姓故)而何敢差池(差池不齐一)楚亦不竞寡君尽实(土地所有)重之以宗器(宗庙礼乐之器钟磬之属)以受齐盟(齐同也。)遂帅群臣随於执事以会岁终(朝正)贰於楚者子侯石孟归而讨之(石孟石)溴梁之明年(溴梁在十六年)子乔老矣。公孙夏从寡君以朝於君见於尝酎(酒之新熟重者为酎尝新饮酒为尝酎)与执番焉间二年闻君将靖东夏(谓二十年澶渊盟)四月。又朝以听事期(先澶渊二月往朝以听会期)不朝之间无不聘无役不从以大国政令之无常国家罢病不虞荐至(荐仍也。)无日不惕岂敢忘职(惕惧也。)大国。若安定之其朝夕在辱命焉(言自将往不须来召)。若不恤其患而以为口实(口实但有其言而已)其无乃不堪任命而为仇雠(翦削也。谓见剥削不堪命则成仇雠)敝邑是惧其敢忘君命委诸执事执事实重图之(子产有辞所以免大国之讨)是时晋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之郑伯如晋(鲁襄公二十四年)子产寓书於子西以告宣子(寓寄也。)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德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於公室则诸侯贰(贰离)。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赖恃用之)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何没没也。(没没沉灭之意)将焉用贿名德之舆也。(德须令名以远闻)德国家之基也。有基无坏无亦是务乎!有德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言君子乐美其道为邦家之基所以济令德)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也。夫(言武王为天所临不敢怀贰心所以济令名)恕思以明德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远至迩安无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无宁宁也。)而谓子浚我以生乎!(浚取也。我财以自生)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焚毙也。)宣子说乃轻币明年子产伐陈遂入之献捷于晋(献入陈之功而其俘)戎服将事(戎服军旅之衣异於朝服)晋人问陈之罪对曰:昔虞阏父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阏父舜之後当周之兴阏父为武王陶正)我王赖其利器用也。与其神明之後也。(舜圣故谓之神明)庸以元女大姬配胡公(庸用也。元女武王之长女胡公阏父满也。)而封诸陈以备三恪(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後。又封舜後谓之恪并二王後为三国其礼转降示敬而已。故曰:三恪)我周之自出至於今是赖(言陈周之甥至今赖周德。)桓公之乱蔡人欲立其出(陈桓公鲍卒陈乱事在鲁桓公五年蔡出桓公之子厉公也。)我先君庄公奉五父而立之(五父佗桓公弟杀太子免而代之郑庄公因就定其位。)蔡人杀之(欲立其出故)我。又人奉戴厉公(奉戴犹奉事)至於庄宣皆我之自立(陈庄公宣公皆厉公子)夏氏之乱成公播荡。又我之自入君所知也。(播荡流移失所宣十一年陈夏徵舒弑灵公灵公之子成公奔晋自晋郑而入也。)今陈忘周之大德蔑我大惠弃我姻亲介恃楚众以冯陵我敝邑不可亿逞(亿度也。逞尽也。)我是以有往年之告(谓郑伯稽首告晋请伐陈)未获(未得伐陈命)则有我东门之役(前年陈从楚伐郑东门)当陈隧者井堙木刊敝邑大惧不竞耻大姬(上辱大姬之灵)天诱其衷启敝邑心(启开也。开道其心故得胜)陈知其罪授手於我敢献功晋人曰:何故侵小对曰: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致其辟(辟诛也。)。且昔天子之地一圻(方千里)列国一同(方百里,)自是以衰(衰降也。)今大国多数圻矣。若无侵小何以至焉晋人曰:何故戎服对曰:我先君武平桓卿士(武公庄公为周平王桓王卿士)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复厥职(晋文公)命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不敢废王命故也。(城濮在僖二十八年)士庄伯不能诘(士庄伯士弱也。)复於赵。《文子》、《文子》曰:其辞顺犯祥乃受之其後子产相郑伯以如晋(鲁襄公三十一年。)晋侯以鲁丧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冠盗充斥(充满斥见言其多)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人完客所馆(馆舍也。)高其闳(闳门也。)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无令客使忧冠盗)子坏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以敝邑之为盟主缮完葺墙(葺覆也。)以待宾客。若皆毁之其何以共命寡君使モ请命(谓问毁垣之命)对曰:以敝邑褊小介於大国(介间也。)诛求无时(诛责也。)是以不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随时来朝会)逢执事之不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输也。(荐陈犹献见也。)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敝邑之罪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侨子产名文公晋重耳)宫室卑庳无观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库厩缮修司空以时平易道路(易治也。)圬人以时冥馆宫室(圬人涂者冥涂也。)诸侯宾至甸设庭燎(庭燎设火仆人巡宫(巡宫行夜)车马有所(有所处)宾从有代(代客役)巾车脂辖(巾车主车之官)隶人牧圉各瞻其事(瞻视客所当得)百官之属各展其物(展陈也。谓群各陈其物以待宾)公不留宾而亦无废事(宾得速去则事不废)忧乐同之事则巡之(巡行也。)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宾至如归无宁患(言见遇如此宁当复有患耶宁也。)不畏冠盗而亦不患燥湿今铜之宫数里(铜晋离宫)而诸侯舍於隶人(舍如隶人舍)门不容车而不可逾越(门庭之内迫迮。又有墙垣之限)盗贼公行而夭疠不戒(疠犹灾也。言水潦无时)宾见无时命不可知。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所命之(问晋命已所止之虽君之有鲁丧亦敝邑之忧也。(言郑与鲁亦有同姓之忧)。若获荐币(荐进也。)修垣而行(也。)君之惠也。敢惮勤劳文伯复命(反命於晋君)赵。《文子》曰:信(信如子产言)我实不德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赢受也。吾罪也。使士文伯谢不敏焉晋侯见郑伯有加礼(礼加敬。)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己也。夫子产有辞诸侯赖之。若之何其释辞也。《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绎矣。民之莫矣。(言辞辑睦则民协同辞说绎则民安定莫犹定也。)其知之矣。晋会诸侯於平丘(鲁昭公十三及盟子产争承(承贡赋之次)曰:昔天子班贡轻重以列(列位也。)列尊贡重周之制也。(公侯地广故所贡者多)卑而贡重者甸服也。(甸服谓天子畿内共职贡者)郑也。而使从公侯之贡(言郑国在甸服外爵列伯子男不应出公侯之贡)惧弗给也。敢以为请诸侯靖兵好以为事(靖息也。)行理之命(行理使人通聘问者)无月不至贡之无艺法制)小国有阙所以得罪也。诸侯修盟存小国也。贡献无极亡可待也。存亡之制将在今矣。自日中以争至於昏晋人许之其後郑灾(鲁昭公十八年)子产授兵登陴晋之边吏让郑曰:郑国有灾晋君大夫不敢宁居卜筮走望不爱牲玉郑之有灾寡君之忧也。今执事氵费然授兵登陴(氵费然劲忿貌)将以谁罪边人恐惧不敢不告子产对曰:若吾子之言敝邑之灾君之忧也。邑失政天降之灾。又惧谗慝之间谋之以启贪人荐为敝邑不利(荐重也。)以重君之忧幸而不亡犹可说也。(说解也。)不幸而亡君虽忧之亦无及也。郑有他竟望走在晋(言郑虽与他国接境每瞻望赴之)既事晋矣。其敢有二心明年驷偃卒(驷偃郑大夫)子游娶於晋大夫生丝弱(子游驷偃也。弱幼小)其父兄立子瑕(子瑕游叔父驷乞)子产憎其为人也。(憎子瑕)。且以为不顺(舍子立叔不顺礼也。)弗许亦弗止(许之为违礼止之为违众故中立)驷氏耸(耸惧也。)他日丝以告其舅冬晋人币如郑问驷乞之立故驷氏惧驷乞欲逃子产弗遣请龟以卜亦弗予大夫谋对子产不待而对客曰:郑国不天(不获天福)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夭昏(夭死曰:札小疫曰:瘥短折曰:夭未名曰:昏)今。又丧我大夫偃其子幼弱其二三父兄惧队宗主私族於谋而立长亲(於私族之谋宜立亲之长者)寡君与其二三老曰:抑天实剥乱是吾何知(言天自欲乱驷氏非国所知)谚曰:无过乱门民有兵乱犹惮过之而况敢知天之所乱今大夫将问其故抑寡君实不敢知其谁实知之平丘之会(在十三年)君寻旧盟曰:无或失职。若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而专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晋人报晋候)。
●卷七百四十五
○陪臣部 有词
声子蔡大夫通使於晋(为国通平事鲁襄公二十六年)还如楚令尹子木与之语问晋故焉事)。且曰:晋大夫与楚孰贤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杞梓皆木名)虽楚有材晋实用之(言楚亡臣多在晋)子木曰:夫独无族姻乎!(夫谓晋)对曰:虽有而用楚材实多生闻之(归生声子名)善为国者赏不僭而刑不滥赏僭则惧及氵人刑滥则惧及善人。若不幸而过宁僭无滥与其失善宁其利氵无善人则国从之(从之亡也。)。《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无善人之谓也。(殄尽也。瘁病也。)故夏。《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惧失善也。(不经不用常法)颂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于下国封建厥福(言殷汤赏不僭差刑不滥溢不敢怠解自宽假故能为下国所命为天子)汤所以获天福也。古之治民者劝赏而畏刑(乐行赏而惮用刑)恤民不倦赏以春夏刑以秋冬(顺天时)是以将赏为之加膳加膳则饫赐(饫餍也。酒食赐下无餍足所谓加膳也。)此以知其劝赏也。将刑为之不举不举则彻乐(不举盛馔)此以知其畏刑也。夙兴夜寐朝夕临政此以知其恤民也。三者礼之大节也。有礼无败今楚多氵刑其大夫逃死於四方而为之谋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也。(疗治也。所谓楚人不能用其材也。)子仪之乱析公奔晋(在文十四年)晋人诸戎车之殿以为谋主(殿後军)绕角之役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鼓均声以夜军之(均同其声)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於桑隧获申丽而还(成公六年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於绕角楚师还晋侵沈获沈子八年复侵楚败申息申丽)郑,於是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雍子之父兄讠替雍子君与大夫不善是也。(不是其曲直。)雍子奔晋晋人与之畜阝(畜阝晋邑)以为谋主彭城之楚遇於靡角之谷(在成十八年。)晋将遁矣。雍子发命於军曰:归老幼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乘(简择秣马蓐食师陈焚次(次舍也。焚舍示必死)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欲使楚知之。)楚师宵溃晋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在元年)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楚东小国及陈见楚不能救彭城皆叛五年楚人讨陈叛故杀令子辛)子反与子灵争夏姬(子灵巫臣)而雍害其事(子反亦雍害巫臣不使得取夏姬)子灵晋晋人与之邢(邢晋邑)以为谋主御北狄通吴於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於是伐巢取驾克棘入州来(驾棘皆楚邑谯国县东北有棘亭。)楚罢於奔命为患则子灵之为也。(事见成七年)。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若敖乱在宣四年苗晋邑)谋主鄢陵之役(在成十六年)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言楚之精卒惟在中军)。若塞井夷灶陈以当之(塞井夷灶以为陈)栾范易行以诱之(栾书时将中军范燮佐之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已不复顾二穆之兵)中行二必克二穆(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辛皆出穆王。故曰:二穆)吾乃四萃於其王族必大败之(四萃四面集攻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赞(夷伤也。吴楚之间谓大为赞)子反死之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苗贲皇之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声子曰:今。又有甚於此椒举娶於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遣之惧而奔郑引领南望曰:,庶几赦余亦弗图也。(言楚亦不以为意)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以举比叔向)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子木惧言诸王益其禄爵而复之声子使椒鸣逆之(椒鸣伍举子传言声有辞伍举所以得反子孙复仕於楚)。
向戍宋大夫如晋请弭诸侯之兵(鲁襄公二十七年)子木谓向戍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从晋楚者更相朝见也。)向戍复於赵孟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於齐犹楚之不能於(不能胜而使之)楚君。若能使秦君辱於敝邑寡君敢不固请於齐(请齐使朝楚)。
游吉郑大夫郑伯使游吉如楚(鲁襄公二十八年)及汉楚人还之曰:宋之盟君实亲辱(君谓郑伯)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驿奔问诸晋而以告(谓郑君应来朝否子大叔(即游吉也。)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休福禄也。)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宪法也。)寡君是故使吉币(聘用乘皮束帛)以岁之不易聘於下执事(言岁有饥荒之难故郑伯不得自朝楚)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而君弃而封守跋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德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其後郑伯如晋(鲁昭公二十四年)子大叔(相谓相其仪)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嫠寡妇也。织者常苦纬少寡妇所宜忧)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恐祸及已)今室实蠢蠢焉(蠢蠢动扰貌)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瓶之罄矣。惟之耻(大器瓶小器常禀於者而所受尽则为无馀故耻也。)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图之(宣子韩起)乃徵会於诸侯期以明年其後葬晋顷公(鲁昭公三十年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丧子西吊子乔送葬(在襄十五年)今吾子无贰何故(吊共使)对曰:诸侯所以归晋君礼也。礼也。者小事大大字小之谓事大在共其时命(随时共所求)字小在恤其所无以敝邑居大国之间共其职贡与其备御不虞之患岂忘共命(言不敢忘共命以所备御多不及办之)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唯嘉好聘享三军之事,於是乎使卿晋之丧事,敝邑之间,先君有所助执绋矣。(绋免索也。礼送葬必执绋)。若其不间,虽士大夫有所不获数(不得如先王礼数)大国之惠亦庆其加(庆善也。谓善其君自行)而不讨其乏明底其情(底致也。)取备而已以为礼也。灵王之丧襄二十九年)我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实往敝邑之少卿也。(少年少也。)王吏不讨恤所无也。今大夫曰:女盍从旧(盍也。)旧有丰有省不知所从从其丰则寡君幼弱是以不共从其省则吉在此矣。唯大夫图之晋人不能诘。
蹶繇吴子弟也。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鲁昭五年)射以繁扬之师会於夏(会楚子)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琐楚地。)闻吴师出启疆帅师从之(从吴师也。)遽不设备吴人败诸鹊岸(庐江舒县有鹊尾。)楚子以ㄞ至於罗ㄞ传也。罗水名)吴子使蹶由犒师(犒劳)楚人执之将以[C260]鼓王使问焉曰:女卜来吉乎!对曰:吉寡君闻君将治兵於敝邑卜之以守龟曰:余亟使人犒师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而为之备尚克知之(言吴命龟如此)龟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焉好逆使臣兹敝邑休怠(休解也。)而忘其死亡无日矣。今君奋焉震电冯怒(冯盛也。)虐臣将以[C260]鼓则吴知所备矣。敝邑虽羸。若早修完(完器备)其可以息师(息楚之师)难易有备谓吉矣。且吴社稷是卜岂为一人使臣获[C260]军鼓而敝邑知备以御不虞其为吉孰大焉国之守龟其何事不卜(言常卜)一臧一否其谁能常之城濮之兆其报在必阝(城濮战楚卜吉其乃在必阝)今此行也。其庸有报志(言吴有报楚意)乃弗杀。
启疆楚大宰楚子成章华之台(鲁昭公七年。)愿与诸侯落之(宫室始成祭之为落台城内)启疆曰:臣能得鲁侯启疆来召公辞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婴齐曰:吾不忘由先君之好将使衡父照临楚国镇抚其社稷以辑宁尔民婴齐受命于蜀(蜀盟在成二年衡父公奉承以来弗敢失陨而致诸宗祧(言奉成公此语以告宗祧)曰:我先君共王引领北望日月以冀(冀鲁朝)传序相授於今四王矣。(四王共康郏敖及灵王。)嘉惠未至惟襄公之辱临我丧(襄公二十八年如楚临康王丧孤与其二三臣悼心失图(在哀襄故)社稷之不皇况能怀思君德(皇暇也。言有大丧多不暇。)今君。若步玉趾辱见寡君(趾足也。)宠灵楚国以信役致君之嘉惠是寡君既受贶矣。何蜀之敢望(言但欲使君来不敢望如蜀复有质子)其先君鬼神实嘉赖之岂惟寡君。若不来使臣请问行期(问鲁见伐之期。)寡君将承质币而见于蜀以请先君之贶(请问也。质之二切)公如楚子伯鲁大夫季孙在晋(为晋所执)子服惠伯私於中行穆子(私与之语鲁昭公十三年)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於晋(瘳差也。)亲亲与大赏共罚否所以为盟主也。
子其图之谚曰:臣一主二(言一臣必有二主道不合得去事他国)吾岂无大国(言非独晋穆子告韩宣子。且曰:楚灭陈蔡不能救而为夷执亲将焉用之乃归季孙惠伯曰:寡君未知其罪合诸侯而执其老(老尊卿称。)。若犹有罪死命可也。(死晋命也。)。若曰:无免之诸侯不闻是逃命也。何免之为请从君惠於会(欲得盟会见遣不欲私去)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鲋叔鱼)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於晋君自归於鲁君(盖襄十一年坐叔虎与栾氏党并得罪)微武子之赐不至於今(武子季平子祖父也。)虽获归骨於晋犹子则肉之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闻诸吏将为子除馆於西河(西使近河)其。若之何。且泣(泣以信其言)平子惧先归惠伯待礼。
晏婴齐大夫聘吴吴王问曰:君子之行何如对曰:君顺怀之政治归之不怀暴君之禄不居乱国之位君子见兆则退不与乱国俱灭不与暴君偕亡婴。又使楚楚王闻之谓左右曰:齐遣。《晏子》使寡人之国几至矣。左右曰:。《晏子》天下之辩士也。与之议国家之务则不如也。与之论往古之术则不如也。王独可以与。《晏子》坐使有司束人过王王问之使言齐人善盗故束之是宜可以困之王曰:善。《晏子》至即与之坐语图国之急务辨当世之得失再举再穷王默然无以冫卖居有间束徒以过之王曰:何为者也。有司对曰:是齐人善盗束而诣吏王欣然大笑曰:齐乃冠带之国辩士之化固善盗乎!《晏子》曰:然物固有之王不见夫江南之树乎!名橘树之江北则化为枳何则地土使然乎!夫人处齐之时冠带而立俨有伯夷之廉今居楚而善盗意土地之化俗使然乎!王。又何怪乎!
祝佗卫大夫刘文公会诸侯伐楚(鲁定公四年)将会卫子行敬子言於灵公(子行敬子卫大夫)曰:会同难(难得宜)啧有烦言莫之治也。(啧至也。烦言忿争)其使祝佗从公曰:善乃使子鱼(子鱼即祝佗)子鱼辞曰:臣展四体以率旧职犹惧不给而烦刑书。若。又共二(共二职)徼大也。且夫祝社稷之常隶也。(隶贱臣也。)社稷不动祝不出竟官之制也。(社稷动谓国迁)君以军[C260]鼓(师行先有事祓祷於社谓之宜社,於是杀牲以血涂鼓为[C260]鼓)祝奉以从(奉社也。),於是乎!出竟。若嘉好之事(谓朝会)君行师从(二千五百人)卿行旅从(五百人)臣无事焉曰:行也。及皋鼬(将盟)将长蔡於卫(欲令蔡先卫)卫侯使祝佗私於苌弘曰:闻诸道路不知信否。若闻蔡将先卫信乎!苌弘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蔡叔周公兄康叔周公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德以藩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尹正也。)於周为睦(睦亲厚也。德见亲厚)分鲁公以大路大(鲁公伯禽也。此大路金路锡同姓诸侯车也。交龙为。《周礼》同姓以封)夏后氏之璜美玉名。)封父之繁弱(封父古诸侯也。繁弱大弓名)殷民六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将其类鬼(鬼众也。)以法则周公用即命于周(即就也。使六周受周公之法制。)是使之职事于鲁(共鲁公之职事)以昭周公之明德(昭显也。)分之土田陪敦(陪增也。敦厚也。)祝宗(大祝宗人大卜太史凡四官祝)备物典策(典策春秋之制。)官司彝器(官司百官也。彝器器)因商奄之民(商奄国名也。与四国流言或迸散在鲁皆令即属鲁怀柔之)命以伯禽(伯禽周公世子时周公惟遣伯禽之国故皆以付伯禽)而封於少之虚(少虚曲也。在鲁城内。)分康叔(康叔卫之祖)以大路少帛纟青{艹伐}旃旌(少帛杂帛也。纟青{艹伐}大赤取染草名也。通帛为旃析羽为旌。吕(钟名)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氏樊氏饥氏终葵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畛涂所径也。略界也。武父卫北界圃田郑薮名。)取於有阎以共王职(有阎卫所受朝宿邑盖近京畿)取於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为汤沐邑王东巡守以助祭泰山。)冉季授土(冉季周公弟司空)陶叔(陶叔司徒)命以康诰而封於殷虚(康诰。《周书》殷虚朝歌也。)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皆鲁卫也。启开也。居殷故地因其风俗开用其政疆理土地以周法索法也。)分唐叔(唐叔祖)以大路密须之鼓(密须国名)阙巩(甲名)沽洗(钟名)怀姓九宗职官五正(怀姓唐馀民九宗一姓为九族职官五正五官之长。)命以唐诰而封於夏虚(唐诰诰命篇名也。夏虚大夏今太原晋阳也。)启以夏政(亦因夏风俗闻用其政)疆以戎原近戎而寒不与中国同故自以戎法)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德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犹多而不获是分也。惟不尚年也。管蔡启商间王室(毒也。周公摄政管叔蔡叔开道纣禄父以毒乱王室)王,於是乎!杀管叔而蔡蔡叔(周公承王命以讨二叔蔡放也。)以车七乘徒七十人(与蔡叔车徒而放之)其子蔡行帅德周公举之以为已卿士(为周分臣)见诸王而命之以蔡(命为蔡侯)其命书云:王曰:胡无。若尔考之违王命也。(胡蔡仲名)。若之使蔡先卫也。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大宰康叔为司寇冉季为司空五叔无官岂尚年哉!(五叔管叔鲜蔡叔度成叔武霍叔处毛叔冉也。)曹文之昭也。(文王子与周公异母。)之穆也。(武王子。)曹为伯甸非尚年也。(以伯爵居甸服言小)今将尚之是反先王也。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犹先蔡(践土召陵二会经书蔡在卫上霸主以大小之序也。子鱼所言盟软之次)其载书云:王。若曰:晋重(文公。)鲁申(僖公。)卫武(叔武。)蔡甲午(庄侯。)郑捷(文公)齐潘(昭公。)宋王臣(莒期(兹丕公也。齐序郑下周之宗盟异姓为後。)藏在周府可覆视也。吾子欲复文武之略(略道也。)而不正其德将如之何苌弘说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於盟。
叔孙武叔鲁大夫也。定公十年后阝宰侯犯以后阝叛武叔懿子围后阝弗克是年侯犯奔齐齐人乃致后阝武叔聘于齐(以致后阝德叔孙)齐侯享之曰:子叔孙。若使后阝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焉属与敝邑际故敢助君忧之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以犹为也。)敢以家隶勤君之执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也。君岂以为寡君赐(言义在讨恶非所以赐寡君)。
大宰陈大夫吴夫差侵陈(鲁哀公元年。)斩祀杀厉(秋祀神位有屋树者厉疫病吴侵元年秋)师还出竟使於师夫差谓行人仪曰:是夫也。多言盍尝问焉师必有名人之称斯师也。者则谓之何(太宰行人官名也。夫差吴子光之子盍何不也。尝犹试也。夫差修旧怨,庶几其师有善名)宰曰:古之侵伐者不斩祀不杀厉不获二毛(获谓系虏之毛鬓班白。)今斯师也。杀厉与谓之杀厉之师与(欲微攻之故其言似。若不审然正言杀厉重人)曰:反尔地归尔子则谓之何(谓所获民臣。)曰:君王讨敝邑之罪。又矜而赦之师与有无名乎!(又微劝之终其意吴楚僭号称王)。
子服景伯鲁大夫鲁哀公七年会吴于曾阝(吴欲霸中国)吴来徵百牢子服景伯对曰:先王未之有也。吴人曰:宋百牢我(是时吴过宋得百牢)鲁不可以後宋。且鲁牢晋大夫过(晋大夫范鞅也。在昭二十一年)吴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晋范鞅贪而弃礼以大国惧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礼命於诸侯则有数矣。(有常数)。若亦弃礼则有氵者矣。(氵过也。)周之王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上物天子之牢)以为天之大数(天有十二次故制礼象之)今弃。《周礼》而曰:必百牢亦惟执事吴人弗听景伯曰:吴将亡矣。弃天而本(违周为背本)不与必弃疾於我(舍弃凶疾来伐我)乃与之其後哀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十三年)吴人将以公见晋侯子服景伯对使者曰:王合诸侯则伯率侯牧以见於王(伯王官伯侯牧方伯)伯合诸侯则侯帅子男以见於伯诸侯长)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职贡於吴有丰於晋无不及焉以为伯也。今诸侯会而君将以寡君见晋君则晋成为伯矣。敝邑将改职贡鲁赋於吴八百乘。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於吴(半邾三百乘。)而如邾以事晋(如邾六百乘。)。且执事以伯召诸以侯终之何利之有焉吴人乃止既而悔之(谓景伯欺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後於鲁矣。(何景伯名)将二乘与六人从迟速惟命遂囚以还及户牖(户牖陈留外黄县西北东昏城是)谓大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於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有职於祭事)自襄以来未之改也。(鲁襄公。)。若不会祝宗将曰:吴实然(言鲁祝宗将告神云:景伯不会坐为吴所囚信鬼故以是恐之)。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大宰言於王曰:无损於鲁而祗为名(为恶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
子贡孔子弟子哀公七年吴大宰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贡辞大宰曰:国君道长(言君长大於道路)而大夫不出门此何也。对曰:岂以为礼畏大国也。(畏大国不敢虚国尽行)大国不以礼命於诸侯苟不以礼,岂可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大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文身以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大伯周大王之长子仲雍大伯弟也。大伯仲雍让其弟季历俱荆有民众大伯卒无子仲雍嗣立不能行礼致化故效吴俗言其权时制宜以辟灾害非以为礼也。端委礼衣也。)反自曾阝以吴为无能为也。(弃礼知其不能霸也。)十二年於橐皋吴子使大宰请寻盟(寻曾阝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周固)故心以制之(义)玉帛以奉之(奉贽神明)言以结之(结其信)明神以要之(要以祸福)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寻重也。寒歇也。)乃不寻盟十五年子服景伯如齐子贡为介陈成子馆客(使景伯子贡就馆)曰:寡君使常告曰:寡人愿事君如事卫君(言卫与齐同好而鲁未肯)景伯揖子贡而进之对曰:寡君之愿昔晋人伐卫(在定八年)齐为卫故伐晋冠氏丧车五百(在定九年冠氏阳平馆陶县)因与卫地自济西禚媚杏以南书社五百(二十五家为一社籍书而致之)吴人加敝邑以乱(在八年)齐因其病取ん与阐(亦在八年)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视卫君之事也。则固所愿也。成子病之乃归成(病其言也。)。
王孙苟吴大夫吴王夫差会诸侯于黄池(鲁哀公十三年)既退乃使王孙苟告劳于周(劳功也。)曰:昔者楚人为不道不供承王事吾先君阖庐不贳不忍(贳赦。甲带剑挺铍铎(挺拔振)以与楚昭王毒逐於中原柏举(柏举战在定四年毒暴也。中原原中天舍其衷(衷善也。言天舍善於吴)楚师败绩今齐侯任不鉴于楚(任齐景公孙悼公之子简公任也。不鉴不以楚败为鉴戒)。又不供承王命夫差不贳不忍被甲带剑挺铍铎遵汶伐博(齐别都。)葵笠相望於艾陵(葵笠备雨器也。相望言不避陵之战在上。《传》曰:五月克博至嬴)天舍其衷齐师还(言败而还)夫差岂敢自多文武实舍其衷(文武二后)敢使苟告於下执事周王答曰:昔周室逢天之降祸遭民之不祥(周王周景王子敬王モ也。子朝篡立敬王出奔民成周之民助子朝者)余心岂忘忧┰不下土之不康靖(不但忧四方乃忧王室。)今伯父曰:戮力同德(戮并)伯父秉德已侈大哉!惠子为魏惠王为法为法已成以示诸良人诸良人皆善之献惠王惠王亦善之以示翟煎翟煎曰:善惠王曰:可行也。翟煎曰:不可惠王曰:善而不可行何故煎曰:今夫举大木者前将舆讠虎後亦应之此其舆举大木者善矣。岂无郑卫之音哉!然不。若此其宜也。夫国亦木之大者也。
苏秦在燕人有毁苏秦者曰:左右卖国反覆之臣也。将作乱苏秦恐得罪归而燕王不复官也。苏秦见燕王曰:臣东周之鄙人也。无有分寸之功而王亲拜之於庙而礼之於廷今臣为王却齐之兵而攻得十城宜以益亲今来而王不官臣者人必有以不信伤臣於王者臣之不信王之福也。臣闻忠信者所以自为也。进取者所以为人也。且臣之说齐王曾非欺之也。臣弃老母於东周固去自为而行进取也。今有孝如曾参廉如伯夷信如尾生得此三人者以事大王何。若王曰:足矣。苏秦曰:孝如曾参义不离其亲一宿於外王。又安能使之步行千里而事弱燕之危王哉!廉如伯夷义不为孤竹君之嗣不肯为武王臣不受封侯而饿死首阳山下有廉如此王。又安能使之步行千里而行进取於齐哉!信如尾生与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柱而死有信如此王。又安能使之步行千里却齐之强兵哉!臣所谓以忠信得罪於上者也。燕王曰:若不忠信耳,岂有以忠信而得罪者乎!苏秦曰:不然臣闻客有远为吏而其妻私於人者其夫将来其私者忧之妻曰:勿忧吾已作药酒待之矣。居三日而夫果至妻使妾举药酒进之妾欲言酒之有药则恐其逐主母也。欲勿言乎!则恐其杀主父也,於是乎!佯僵而弃酒主父大怒笞之五十故妾一僵而覆酒上存主父下存主母然而不免於笞恶在乎!忠信之无罪也。夫臣之遇不幸而类是乎!燕王曰:先生复就故官益厚遇之。
张仪在秦秦使使约复与楚亲分汉中之半以和楚楚怀王曰:愿得张仪不愿得地张仪闻之请之楚秦王曰:楚。且甘心於子柰何张仪曰:臣善其左右靳尚靳尚。又能得事於楚王幸姬郑袖袖所言无不从者。且仪以前使负楚以商於之约今秦楚大战有恶臣非面自谢楚不解。且大王在楚不宜敢取仪诚杀仪以便国臣之愿也。仪遂使楚至怀王不见因而囚张仪欲杀之仪私於靳尚焉尚为请怀王曰:拘张仪秦王必怒天下见楚无秦必轻王矣。又谓夫人郑袖曰:秦王甚爱张仪而王欲杀之今将以上庸之地六县赂楚以美人聘楚王以宫中善歌者为之媵楚王重地秦女必贵而夫人必斥矣。夫人不。若言而出之郑袖卒言张仪於王而出之仪出怀王因善遇仪仪因说楚王以叛从约而与秦合亲约婚姻张仪已去屈原使从齐来谏王曰:何不诛张仪怀王悔使人追仪弗及。
●卷七百四十六
○陪臣部 公正
古之君子进思尽忠有犯无隐在公正色当官而行者何尝不以尊主庇民为心济时利物为务虽复参家陪之列仕诸侯之国而能秉心忠义临事感慨规政教之失尽献替之道竭节於公室驰声於邻境风轨可尚盖不胜纪至有亡身殒命义存君亲扶危持颠志厉金石此皆特立不回之士疾恶如雠之人苟能明哲保身进退以礼斯可谓全德者矣。诗之司直岂过是乎!
石昔卫大夫也。鲁隐公四年卫州吁弑桓公而立未能和其民石昔子厚问定君於石子(石子石昔也。以州吁不安其父)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於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石昔使告于陈曰:卫国衤仑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八十曰耄称国小已老自谦以委陈使因其往就图之)陈人执之而请氵位於卫(请卫人自临讨之)九月卫人使右宰鬼氵位杀州吁于濮石昔使其宰犭羊肩氵位杀石厚于陈君子曰:石昔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
卜偃晋大夫也。鲁僖公二十三年晋怀公杀狐突卜偃称疾不出曰:。《周书》有之乃大明服(。《周书》康诰言君能明则民服)已则不明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民不见德而惟戮是闻其何後之有。
臧文仲鲁大夫也。僖公二十八年温之会晋人执卫成公臧文仲言於僖公请於晋而免之卫侯闻其臧文仲之为也。使纳赂焉辞曰:外臣之言不越境不敢及君。
士季晋大夫会也。鲁文公七年晋先蔑奔秦士会在秦三年不见士伯(士伯先蔑)其人曰:能国(言能与人俱亡於晋国。)不能见於此焉用之(何用如此。)士季曰:吾与之同罪(俱有迎公子雍之罪)非义之也。将何见已非慕先蔑之义而从之)及归遂不见(责先蔑为正卿而不直谏。且俱出奔恶有党也。士会归三十年)。
季。《文子》鲁大夫文公十八年莒太子仆弑其君纪公以其宝玉来奔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出诸竟曰:今日必达(未见公而。《文子》出之)。
献子名克晋大夫也。靡笄之役(鲁成公二年)韩献子将斩人献子驰将救之至则既斩之矣。献子请以犭旬其仆曰:子不将救之乎!献子曰:敢不分谤乎!(言欲与韩子分谤)厉公将作难胥童曰:必先三公曰:氏闻之欲攻公曰:虽死君必危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乱失兹三者其谁与我死而多怨将安用之(言俱死无用多其怨咎)君实有臣而之其谓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後矣。若杀不辜将失其民欲安得乎!(不得安君位。)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党有党而争命(争死命)罪孰大焉(传言至无反心)。
子臧曹公子也。鲁成公十五年晋侯以曹伯杀太子而自立执而归诸京师诸侯将见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十六年六月曹人请于晋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在十三年)国人曰:若之何忧犹未弭(弭息也。既葬国人皆将从子臧所谓忧未息)而。又讨我寡君(前年晋侯执曹伯。)以亡曹稷之镇公子(谓子臧逃奔宋。)是大冫民曹也。(冫民灭也。)先君无乃有罪乎!(言今君见讨得无以先君故)。若有罪则君列诸会矣。(诸侯虽有篡弑之罪侯伯已与之会则不复讨前年会于戚曹伯在列盟毕乃执之故曹人以为无罪)君惟不遗德刑(遗失也。)诸侯岂独遗诸敝邑敢私布之七月曹人复请于晋晋侯谓子臧反吾归而君(以曹人重子臧故。)子臧反曹伯归(子臧自宋还。)子致其邑与卿而不出(不出仕)。
范。《文子》晋大夫也。鲁成公十六年四月晋侯将伐郑范。《文子》曰:若逞吾愿诸侯皆叛晋可以逞(逞快也。晋厉公无道三骄故欲使诸侯叛冀其惧而思德)。若惟郑叛晋国之忧可俟也。五月晋师济河闻楚师将至范。《文子》欲反曰:我伪逃楚可以纾忧(舒缓也。)夫合诸侯非吾所能也。以遗能者我。若群臣辑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晋楚遇於鄢陵范。《文子》不欲战至曰:韩之战惠公不振旅(众散败也。在僖十五年。)箕之役先轸不反命(死於狄也。在僖二十三年。)必师荀伯不复从(荀林父奔走不复故道在宣十二年)皆晋之耻也。子亦见先君之事矣。(见先君成败之事)今我辟楚。又益耻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亟数也。狄齐楚皆︹不尽力子孙将弱今三︹服矣。(齐秦狄)敌楚而已惟圣人能外内无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骄亢则忧患生也。)盍释楚以为外惧乎!及楚宵遁晋入楚军三日(食楚粟三日也。)范。《文子》立於戎马之前曰:君幼诸臣不佞(佞才也。)何以及此君其戒之(戒勿骄)。《周书》曰:惟命不于常有德之谓(周诰言胜无常命惟德是与)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祝宗主祭祝祈祷也。)曰:君骄侈而克敌是天益其疾也。难将作矣。爱我祝我使我速死无及於难范氏之福也。
魏绛晋司马也。鲁襄公三年夏晋悼公会诸侯盟于鸡泽晋侯之弟扬干乱行於曲梁魏绛戮其仆悼公怒谓羊舌赤曰:合诸侯以为荣也。扬干为戮何辱如之必杀魏绛魏绛至授仆人书将伏剑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亲爱也。吾子之讨军礼也。子无重寡人之过与之礼食。
匠庆为大匠鲁襄公四年秋定姒薨不殡于庙无榇不虞(榇亲身棺季孙以定姒本贱既无器丧制欲殡不过庙。又不反哭)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丧不成(谓如季孙所议则为夫人礼不成)不终君也。(慢其母是不终事道)君长谁受其咎(言襄公长将责季孙)初季孙为已树六贾於蒲圃东门之外(蒲圃场圃名季。《文子》树贾欲自为榇)匠庆请木(为定姒作衬)季孙曰:略(不道取为略)匠庆用蒲圃之贾季孙不御(御止也。传言遂得成礼故经无异文)君子曰:志所谓行无礼必自及也。其是之谓乎!
子罕为宋司城鲁襄公六年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狎亲习也。优调戏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子荡乐辔也。张弓以头。若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於朝难以胜矣。(司武司马言其懦弱不足以胜敌)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专戮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子荡射子罕之门曰:几日而不我从(言我射女门女亦当以不胜任见逐)子罕善之如初(子罕虽见辱不追忿所以得安)。
向戍宋大夫也。鲁襄公十年晋侯会诸侯于。且晋士モ请伐Τ阳以封向戍五月甲午遂灭Τ阳以与向戍向戍辞曰:君。若犹辱镇抚宋国而以Τ阳光启寡君群臣安矣。其何贶如之(言见赐之厚无过此)。若专臣是臣兴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请乃予宋公晏婴为齐卿齐惠栾高氏皆耆酒(栾高二族皆出惠公)信内多怨(说妇人言故多怨。)︹於陈鲍氏而恶之(恶陈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欲及子良醉故驱告鲍。《文子》)骋遂见。《文子》(。《文子》鲍国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二子子旗子良)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彼传言者)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高氏子良曰:先得公陈鲍焉往(欲以公自辅助)遂伐虎门(欲入公不听故伐公门)晏端委立于虎门之外(端委朝服)四族召之无所往(四族栾高陈鲍)其徒曰:助陈鲍乎!曰:何善焉(言无善义何助)助栾高乎!曰:庸愈乎!(罪恶不差于陈鲍)。然则归乎!曰:君伐焉归公召之而後入。
穿封戍楚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楚子侵郑五月至于城麋郑皇颉戍之出与楚师战败穿封戍公子围与之争之正於伯州犁伯州犁曰:请问於囚乃立囚伯州犁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为穿封戍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囚曰:颉遇王子弱焉戍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鲁昭公八年楚灵王灭陈(灵王即王子围也。)使戍为陈公曰:城麋之役不讠舀侍饮酒於王王曰:之役女知寡人之及此女其辟寡人乎!(及此谓为王)对曰:若知君之及此臣必致死礼以息楚国(息宁静也。)。
鲁公冶季氏属大夫襄公二十九年公入楚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取卞邑以自益)使公冶问(问公起居)玺书追而与之(玺印也。)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致季氏使命。)及舍而後闻取卞(发书乃闻之)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疏也。(言季氏欲得卞而欺我言叛益疏我)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以季氏疏故不敢入)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以卿服玄冕赏之。)固辞强之而後受公欲无入荣城伯赋式微乃归(式微诗此风曰:式微胡不归式用也。义取寄寓之微陋劝公归)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於季氏(本从季氏得邑故还之)而终不入焉(不入季孙家。)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大夫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德赏也。(言公畏季氏而使非以我有德)。且无使季氏葬我。
叔孙豹鲁大夫也。昭公元年诸侯盟于虢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於会楚告於晋曰:寻盟未退(寻弭兵之盟)而鲁伐莒渎齐盟(渎慢也。)请戮其使(时叔孙豹在会欲戮之)乐桓子相赵。《文子》(桓子乐相佐也。)欲求货於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带焉(难指求货故以带为辞。)弗与梁其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言不戮其使必伐其国。)是祸之也。何卫之为人之有墙以蔽恶也。(喻已为国墙卫如墙为人蔽)之隙坏谁之咎也。(咎在墙。)卫而恶之吾。又甚焉(罪甚於墙。)虽怨季孙鲁国何罪(怨季孙之伐莒)叔出季处有自来矣。吾。又谁怨(季孙守国叔孙出使所从来久今遇此戮无所怨也。)然鲋也。贿弗与不已召使者帛而与之曰:带其褊矣。(言带褊尽故裂裳示不相逆)叔孙归(虢会归)曾夭御季孙以劳之旦及日中不出(恨季孙伐莒使已几被戮)曾夭谓曾阜(曾阜叔孙家臣)曰:及日中吾知罪矣。鲁以相忍为国也。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欲受楚戮是忍其外日中不出是不忍其内。)阜曰:数月於叔孙劳役在外数月)一旦,於是庸何伤贾而欲赢而恶嚣乎!(言譬如商贾求赢利者不得恶喧嚣之声)阜谓叔孙曰:可以出矣。叔孙指楹曰:虽恶是其去乎!乃出见之(楹柱也。以喻鲁有季孙犹屋有柱)。
芋尹无宇楚大夫也。鲁昭公元年楚灵王即位初楚子之为令尹为王旌以田(析羽为旌王於轸)芋尹无宇断之曰:一国两君其谁堪之及即位为章华之宫纳亡人以实之(章华南郡华容县)无宇之阍入(有罪亡入章华宫)无宇执之有司弗与(王有司也。)曰:执人於王宫其罪大矣。执而谒诸王(执无宇也。)王将饮酒(遇其欢也。)无宇辞曰:天子经略(经营天下略有四海。故曰:经略)诸侯正封(封定分)古之制也。封略之内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谁非君臣(毛草也。)故。《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小雅滨涯也。)十日(甲至癸)人有十等(王至台)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养马曰:圉养牛曰: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执人王宫将焉执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阅(荒大也。阅也。有亡人当大其众)所以得天下也。吾君文王(楚文王)作仆区之法(仆区刑书名)曰:盗所隐器(隐盗所得器)与盗同罪所以封汝也。(行善法故能行启疆北至汝水)。若从有无所执逃臣也。逃而舍之是无陪台也。(言皆将逃)王事无乃阙乎!昔武王数纣之罪以告诸侯曰:纣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萃集也。天下逋逃悉以纣为渊薮集而归之)故夫致死焉(人欲致死讨纣)君王欲求诸侯则纣无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盗有所在矣。(言王亦为盗)王曰:取而臣以往(往去也。)盗有宠未可得也。(盗有宠王自谓)遂
杜泄鲁叔孙氏宰也。昭公四年冬叔孙豹卒五年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以书使杜泄告於殡(告叔孙之柩)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敢告杜泄曰:夫子惟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皆在襄十一年)受其书而投之(投掷也。)帅士而哭之(痛叔孙之见诬。)。
叔向晋大夫也。鲁昭公十四年冬十二月晋邢侯与雍子争畜阝田(邢侯楚申公巫臣之子也。雍子亦故楚人)久而无成士景伯如楚(士景晋理官)叔鱼摄理(摄代景伯)韩宣子命断旧狱罪在雍子雍子纳其女於叔鱼叔鱼蔽罪邢侯(蔽断也。)邢侯怒杀叔鱼与雍子於朝宣子问其罪於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施行罪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赂以买直鲋也。鬻狱邢侯专杀其罪一也。已恶而掠美为昏(掠取也。昏乱也。)贪以败官为墨(墨不洁之称。人不忌为贼(忌畏也。)夏。《书》曰:昏墨贼杀(逸书三者皆死刑)皋陶之刑也。请从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与叔鱼於市仲尼曰:叔向古之遗直也。(言叔向之直有古人遗风)治国制刑不隐於亲(谓国之大问已所答当也。至於他事则宜有隐)三数叔鱼之恶不为末减(末薄也。减轻也。皆以正言之。)曰:义也。夫可谓直矣。(於义未安直则有之)平丘之会数也。(谓言渎货无厌)以宽卫国晋不为暴归鲁季孙称其诈也。(谓言鲋也。能)以宽鲁国晋不为虐邢侯之狱言其贪也。以正刑书晋不为颇三言而除三恶加三利(三恶暴虐颇也。三恶除则三利加。)杀亲益荣(荣名益已)犹义也。夫(三答宣子问不可以不正其馀则以直伤义故重疑之)。
奋扬为楚城父司马鲁昭公二十年春费无极言於楚子曰:太子建与伍奢将以方城之外叛自以为犹宋郑也。齐晋。又交辅之将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问伍奢伍奢对曰:君一过多矣。(一过纳建妻)何信於谗王执伍奢(忿奢切言。)使奋扬杀太子未至而使遣之(知太子冤故遣令走)三月太子建奔宋王扬使城父人执已以至王曰:言出於余口入于尔耳谁告建也。对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佞才也。)不能苟贰奉初以还(奉初命以周旋)不忍後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无及已王曰:而敢来何也。对曰:使而失命召而不来是再奸也。(奸犯也。)逃无所入王曰:归从政如他日。
叔孙鲁大夫也。昭公二十三年邾师过武城鲁遂取邾师获徐Θ丘弱茅地邾人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如晋晋人执之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坐讼曲直)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在礼卿得会伯。故曰:当小国之君)邾。又夷也。(邾。又有东夷之风。)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子服回鲁大夫为叔孙之介副)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韩宣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与邾使执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示欲以身死)士弥牟谓韩宣子(弥士景伯)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雠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焉归(时邾君在晋。若亡国无所归将益晋忧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听邾众取叔孙是为诸侯皆得取相执。)乃弗与使各馆(分别叔孙子服回)士伯听其辞而诸宣子乃皆执之(二子辞不屈故士伯而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欲使邾人见叔孙之屈辱)先归邾子士伯曰:以刍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於都(都别都谓箕也。)叔孙旦而立期焉(立待命也。从旦至旦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於他邑(别囚之)范献子求货於叔孙使请冠焉(以求冠为辞)取其冠而与之两冠曰:尽矣。(既送作冠模法。又进二冠以与之伪。若不解其意)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欲行以免叔孙。)叔孙曰:见我吾告汝所行货见而不出(留申丰不使得出不欲以货免)吏人之与叔孙居於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示不爱)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葺补葺也。)去之如始至(不以当去而有所毁坏)。
子家子鲁大夫昭公三十二年十二月公疾遍赐大夫大(从公者。)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琥玉)一环一璧轻服(器细好之服)受之大夫皆赐已未公薨子家子反赐於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定公元年夏叔孙成子逆昭公之丧于乾侯(成子叔孙之子)季孙曰:子家子亟言於我未尝不中吾志也。吾欲与之从政必止之。且听命焉(众事皆谘问子家子)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几哭会也。不欲见叔孙故朝哭不同会)叔孙请见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羁子家子名羁出时成子未为卿)君不命而薨羁敢见(言未受昭公之命辞以距叔孙)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群臣不得事君(二子始谋逐季氏)。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群臣之愿也。(宋弟定公。)凡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惟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後季孙愿与子从政此皆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不敢叔孙成子名)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若从君者则貌而者入可也。(貌出为以义从公与季氏无实怨)寇而出者行可也。(与季氏为寇难者自可去羁也。则君知其出也。(君昭公。)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至坏ㄨ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坏ㄨ反(出奔)。
石奢者楚昭王相也。坚直廉正无所阿避行县道有杀人者相追之乃其父也。纵其父而还自系焉使人言之王曰:杀人者臣之父也。夫以父立政不孝也。废法纵罪非忠也。臣罪当死王曰:追而不及不当伏罪子其治事矣。石奢曰:不私其父非孝子也。不奉主法非忠臣也。王赦其罪上惠也。伏诛而死臣职也。遂不受令自刎而死。
仲繇字子路鲁哀公十四年小邾射以勾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子路信诚故欲得与相要誓而不须盟)使子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乘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对曰:鲁有事于小邾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济成也。)。
[C260]夏鲁宗人也。(宗人礼官也。)哀公二十四年公子荆之母嬖(荆哀公庶子。)将以为夫人使[C260]夏献其礼对曰:无之公怒曰:宗司立夫人国之大礼也。何故无之对曰:周公及武公娶於薛(武公敖也。)孝惠娶於商(孝公称惠公弗皇商宋也。)自桓以下娶於齐(桓公始娶文姜)此礼也。则有。若以妾为夫人则固无其礼也。公卒立之而以荆太子国人始恶之(恶公)。
翟璜魏大夫文侯与士大夫坐问曰:寡人何如君也。群臣皆曰:君仁君也。次至翟璜曰:君非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对曰:君伐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长子臣是以知君之非仁君也。文侯怒而逐翟璜翟璜起而出次至任座文侯问寡人何如君也。任座对曰:君仁君也。子何以言之对曰:臣闻之其君仁也。其臣直向翟黄之言直臣是以知君仁君也。文侯曰:善复召翟黄入拜为上卿。
赵奢者赵之田部吏也。收租税而平原君家不肯出赵奢以法治之杀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平原君怒将杀奢奢因说曰:君於赵为贵公子今纵君家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则诸侯加兵诸侯加兵是无赵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国强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於天下耶平原君以为贤言之於王王用之治国赋国赋大平民富而府库实。
○陪臣部 死节
古之事上者固有杀身以成仁刎颈以见志盖舍生取义轻鸿毛於一命以身犭旬节贯白日於丹心。若乃春秋之世诸侯专政其有属衰弱之在运逢艰虞之间作或奔走以犭旬死或周旋以从事秉志誓心无所变易捐躯殒首罔思畏避至於邻兵载交强战相窘,於是英勇感慨忠愤特立闻金鼓而自奋涂肝脑而不顾复有上失其道政出多门谗慝屡兴奸诈萌起礼罔由节言以贾祸靡敢胥怨自求死所者亦不失为臣之义也。并用著之于篇。
栾共子晋大夫也。武公伐翼杀哀侯(武公曲沃桓叔之孙庄伯之子武公称也。翼晋国都也。哀侯晋昭侯孙鄂侯子哀侯光也。初昭侯分国以封叔父桓叔为曲沃伯曲沃盛强昭侯微弱後晋潘父弑昭侯纳桓叔不克晋人立昭侯之子孝侯於翼更为翼侯後桓叔之子庄伯伐翼杀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鲁桓三年曲沃武公伐翼杀哀侯後竟灭翼侯之後而兼之鲁庄十六年王使虢公命武公以一军为晋侯遂为晋祖)止栾共子曰:苟无死(栾共子晋哀侯大夫共叔成也。初桓叔为曲沃伯共子之父栾宾傅之故共子使无死也。)吾以子见天子令子为上卿制晋国之政(上卿执政命於天子者)辞曰:臣闻之民生於三事之如一(三君父师也。故一服勤至死)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食谓禄也。)非父不生非食不长非教不知生之旌也。故一事之(旌类也。一事之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则致死焉(在君父为君父在师为师)报生以死报赐以力人之道也。(赐惠也。以力为臣)臣敢以私利废人之道(私利谓不死为上卿)君何以训矣。(无以教为忠)。且君知成之从也。未知其待於曲沃也。(君武公也。言君知成将死其君为从臣道故使止臣未知成不死而待君於曲沃之为贰也。)从君而贰君焉用臣(贰二心)遂斗而死。
荀息晋大夫也。里克弑其君之子奚齐。又弑其君卓子及其大夫荀息奚齐卓子者骊姬之子也。荀息傅焉(礼诸侯之子八崴少傅教之以小学业小道焉履小节焉十五受太傅教之以大学业大道焉履大节焉)骊姬者国色也。(其颜色一国之选)献公爱之甚欲立其子,於是杀世子申生申生者里克傅之献公病将死谓荀息曰:士何如则可谓之信矣。(献公自知废正当有後患欲二子於荀息故动之云:尔)荀息对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则可谓信矣。(荀息察言观色知献公欲为奚齐卓子来动已故答之云:尔)献公死奚齐立里克谓荀息曰:君杀正而立不正废长而立幼(长谓重耳)如之何愿与子虑之荀息曰:君尝讯臣矣。(上问下曰:讯言臣者明君臣相与言不可负)臣对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则可谓信矣。里克知其不可与谋退弑奚齐荀息立卓子里克弑卓子荀息死之荀息可谓不食其言矣。
狐突晋大夫也。晋惠公卒怀公命无从亡人(怀公子圉亡人重耳)期期而不至无赦狐突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弗召(偃子犯也。)怀公执狐突曰:子来则免(未期而以不召子故)对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质贰乃辟也。(名书於所臣之策屈膝而君事之则不可以贰辟罪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数矣。若。又召之教之贰也。父教子贰何以事君刑之不滥君之明也。臣之愿也。氵刑以逞谁则无罪臣闻命矣。乃杀之。
先轸晋大夫晋侯败狄于箕先轸曰:匹夫逞志於君(谓不顾而唾)而无讨敢不自讨乎!免胄入狄师死焉狄人归其元(元首)面如生。
荡意诸宋大夫宋公子鲍礼於国人宋饥竭其粟而贷之襄夫人欲通鲍而不可乃助之施昭公无道国人奉公子鲍以因夫人,於是华元为右师(元华督曾孙代公子成)公孙友为左师华耦为司马(代公子)鳞为司徒荡意诸为司城公子朝为司寇(代华御事)初司城荡卒公孙寿辞司城(寿荡之子)请使意诸为之(意诸寿之子)既而告人曰:君无道吾官近惧及焉(祸及已)弃官则族无所庇身之贰也。姑纾死焉(姑。且也。纾缓也。)虽亡子犹不亡族(已在故也。)既夫人将使公田孟诸而公知之尽以宝行荡意诸曰:盍诸侯公曰:不能其大夫至於君祖母以及国人(君祖母诸侯祖母之称谓襄夫人)侯谁纳我。且既为人君而。又为人臣不如死尽以其宝赐左右而使行(行去也。)夫人使谓司城去公对曰:臣之而逃其难。若後君何(言无以事後君。)冬十一月甲寅宋昭公将田孟诸未至夫人王姬使甸攻而杀之(襄夫人周襄王姊故称王姬帅甸郊甸之师)荡意诸死之。
至晋大夫初厉公将杀三谓至曰:君不道於我我欲以吾宗与吾党夹而攻之虽死必败国国败君必危其可免乎!至曰:不可至闻之武人不乱知人不诈仁人不党夫利君之富富以聚党利党以危君君之杀我也。後矣。且众何罪均之死不。若听君之命是故皆自杀也。
惠伯鲁大夫襄仲弑恶及视而立宣公仲以君命召惠伯(诈以子恶命)其宰公冉务人止之死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务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听弗听乃入杀而埋之马矢之中(惠伯死不书者史畏襄仲不敢书杀惠伯)公冉务人奉其孥以奔蔡既而复叔氏。
孔达卫大夫清丘之盟晋以卫之救陈也。讨焉(寻清丘之盟以责卫)使人弗去曰:罪无所归将加而师孔达曰:苟利社请以我说(欲自杀以说晋)罪我之由我则为政而亢大国之讨将以谁任(亢御也。谓御宋讨陈也。我则死之孔达缢而死卫人以说于晋而免(以杀告故免于伐)遂告于诸侯曰:寡君有不令之臣达构我敝邑于大国既伏罪矣。敢告(诸杀大夫亦皆告)卫人以为成劳复室其子(以有平国之功故以女妻之)使复其(袭父禄位)。
公孙敖鲁大夫奔莒生二子敖死其二子来(敖在莒所生)孟献子爱之闻於国(献子之子仲孙蔑)或讠替之曰:将杀子献子告季。《文子》二子曰:夫子以爱我闻我以将杀子闻不亦远於礼乎!远礼不如无一人门于句□一人门于戾丘皆死(句绳戾丘鲁邑有寇攻门二子御之而死。)唐苟郑大夫也。鲁成公十六年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石首御郑成公。
唐苟为右石首曰:卫懿公惟不去其旗是以败於荧乃内旌於中(荧战在闵二年)唐苟谓曰:子在君侧败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请止乃死。
荆蒯芮齐大夫初崔杼弑庄公荆蒯芮使晋而至其仆曰:君之无道也。四邻诸侯莫不闻也。以夫子而死不亦难乎!荆蒯芮曰:善而言也。早言我能谏谏而不听我能去今既不谏。又不去吾闻之食其食死其事吾既食乱君之食矣。又安得治君而死之遂驱车而入死其仆曰:人有乱君犹必死之我有治长可无死乎!乃结辔自刎乎!车上君子闻之曰:荆蒯芮可谓守节死义矣。则仆夫无为死也。犹食饮而遇毒也。《诗》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荆先生之谓乎!《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仆夫之谓矣。
叔孙昭子鲁大夫昭公孙于齐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苟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子家子命公馆者执之(恐从者知叔孙谋)公与昭子言於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昭子请归安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伏兵)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辟伏兵)平子有异志(不欲复纳公)昭子齐于寝使祝宗祈死而卒(耻为平子所欺因祈而自杀)。
仲繇字子路卞人卫大夫孔悝纳庄公立之初孔圉取太子蒯贵之姊生悝(孔圉孔。《文子》也。姊孔伯姬)孔氏之竖浑良夫长而美孔。《文子》卒通於内(通伯姬)太子在戚孔姬使之焉(使良夫诣太子所)子与之言曰:苟使我入获国服冕乘轩三死无与(冕大夫服轩大夫车三死死罪三)与之盟为请於伯姬(良为太子请)闰月良夫与太子入舍於孔氏之外圃(园圃)昏二人蒙衣而乘(二人太子与良夫蒙衣为妇人服也。)寺人罗御如孔氏之老栾宁问之称姻妾以告(自称昏姻家妾)遂入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太子与五人介舆从之(介被甲豚欲以盟)迫孔悝於厕强盟之(孔氏专政故劫孔悝欲令逐取)遂劫以登台栾宁将饮酒炙未熟闻乱使告季(季子子路也。为孔氏邑宰)召获驾乘车(召获卫大夫驾乘车言不欲战)行爵食炙奉卫侯取来奔季子将入遇子羔将出(子羔卫大夫高柴孔子弟子将出奔)曰:门已闭季子曰:吾姑至焉(。且欲至门)子羔曰:弗及不践其难(言政不及已可不须践其难)季子曰:食焉不避其难(谓食孔氏禄)子羔出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门焉(守门)曰:无入为也。(言取已出无为复入)季子曰:是公孙也。求利焉而逃其难由不然利其禄必患有使者出乃入(因门开而入)曰: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言已必继孔悝为难攻太子)曰:太子无勇。若燔台半必舍孔叔太子闻之惧下石乞孟敌子路(二子蒯贵党敌当也。)以戈击之断缨子路曰:君子死免(不使冠在地)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也。死矣。
高昭子名张齐人也。齐景公病命其相国惠子与高昭子以子荼为太子景公卒两相高国立荼是为安孺子而田乞不说欲立景公佗子阳生乃与鲍牧诸大夫以兵入公室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众追国惠子惠子奔莒遂返杀高昭子。
阝魁垒晋士也。荀瑶帅师围郑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行去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保守也。南里在城外。)知伯入南里门于桔人俘阝魁垒赂之以晋政(欲使反为郑)闭其口而死。
雍门狄齐大夫也。初越甲至齐雍门狄请死之齐王曰:鼓铎之声未闻矢石未交长兵未接子何务死之为人臣之礼耶雍门狄对曰:臣闻之昔者王田於囿左毂鸣车右请死之王曰:子何为死车右曰:为其鸣吾君也。王曰:左毂鸣者。此工师之罪也。子何事之有焉车右对曰:吾不见工师之乘而见其鸣吾君也。遂刎颈而死有是乎!王曰:有之雍门狄曰:今越甲至其鸣吾君岂左毂之下哉!车右可以死左毂而臣独不可以死越甲耶遂刎颈而死是日越人引军而退七十里曰:齐王有臣均如雍门狄拟使越社稷不血食遂归齐王葬雍门狄以上卿之礼。
肥义赵大夫初武灵王传国於子惠文王。又封长子章为代安阳君章素侈心不服其弟所立主父。又使田不礼相章也。李兑谓肥义曰:公子章︹壮而志骄党众而欲大殆有私乎!不礼之为人也。忍杀而骄二人相得必有谋阴贼起一出身徼幸夫小人有欲轻虑浅谋徒见其利而不顾其害同类相推俱入祸门以吾观之必不久矣。子任重而势大乱之所始祸之所集也。子必先患仁者爱万物而智者备祸于未形不仁不智何以为国子奚不称疾毋出传政于公子成毋为怨府毋为祸梯肥义曰:不可昔者主父以王属义也。曰:毋变而度毋异而虑坚守一心以殁而世义再拜受命而籍之今畏不礼之难而忘吾籍变孰大焉进受严命退而不全负孰甚焉变负之臣不容于刑谚曰:死者复生生者不愧吾言已在前矣。吾欲全吾言安得全吾身。且夫贞臣也。难至而节见忠臣也。累至而行明子则有赐而忠我矣。虽然吾有语在前者也。终不敢失李{公儿}曰:诺子勉之矣。吾见子已今年耳涕泣而出李{公儿}数见公子成以备田不礼之事异日肥义谓信期曰:公子与田不礼甚可忧也。其于义也。声善而实恶此为人也。不子不臣吾闻之也。奸臣在朝国之残也。谗臣在中主之蠹也。此人贪而欲大内得主而外为暴矫令为慢以擅一旦之命不难为也。祸。且逮国今吾忧之夜而忘寐饥而忘食盗贼出入不可不备自今已来。若有召王者必见吾面我将先以身当之无故而王乃入信期曰:善哉!吾得闻此也。既而公子章即以徒与田不礼作乱先杀肥义。
扈取赵幽缪王二年秦攻武城取率师救之军败死之。
韩举韩将也。宣惠公八年与齐魏战死于桑丘。
●卷七百四十七
○陪臣部 失礼
夫礼者所以章疑别微以为民防者也。若乃当春秋之世居大夫之列亡君臣之礼违朝著之位玉币相聘失行人之辞樽俎交欢愆为宾之序乃至纷乱祀典颠越彝制存诸赴告厥用垂诫。
公子友为鲁大夫庄公二十七年秋公子友如陈葬原仲非礼也。原仲季友之旧也。(原仲陈大夫季友违礼会外大夫葬)。
先轸为晋大夫鲁僖公三十二年晋败秦师获孟明西乞白乙文嬴请而释之先轸朝问秦囚公曰:夫人请之吾舍之矣。先轸怒曰:武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暂犹卒也。)堕军实而长冠雠亡无日矣。(堕毁也。)不顾而唾。
臧文仲为鲁大夫孔子曰:臧文仲安知礼夏父弗綦逆祀而弗止也。燔柴於奥(文仲鲁公子︹之曾孙辰也。庄文之间为大夫於时为贤是以非之不礼也。文二年八月丁卯有事於太庙跻僖公始逆祀是夏父弗綦为宗人之为也。奥当为爨字之误也。或作灶祀户卒食而祭饣喜爨饔爨也。时人以为祭大神乃燔柴)夫奥者老妇之盛於盆尊於甑(老妇先炊者也。尊甑炊器也。明此祭先炊非祭大神燔柴似失之)礼也。者犹体也。(。若人身体)体不备君子谓之不成人设之不当犹不备也。
克晋大夫献子也。鲁成公二年靡笄之役献子伐齐齐侯来(靡笄之役故服而朝晋也。)献之以得陨命之礼(献致享也。献之数征伐所获国君之献礼也。以得言不得也。伐国获君。若秦获晋惠晏为陨命今齐虽败顷公不见得非陨命也。故苗棼皇以克不知礼司马法曰:其有陨命行礼如会所争义不争利也。)曰:寡君使克也。敝邑之礼为君之辱敢归诸下执政以整御人(归履也。执政执事整愿也。御人妇人愿以此报君御人笑也。曰:子勇而不知礼矜其伐而耻国君其与几何(言将不终命)。
为晋大夫鲁成公十四年春晋侯使于卫卫侯飨苦成叔惠子相苦成叔(成叔)礼惠傲相子(相佐惠子礼殖)苦成家其亡乎!古之为享食也。以观威省祸福也。故。《诗》曰:兕觥其<角求>旨酒思柔(周小雅言君子好礼饮酒皆思柔德虽兕觥<角求>不用以兕角为<角黄>所以罚不敬<角求>陈设之貌)彼交匪傲万福来求(彼之交於事而不惰乃万福之所求。)今夫子傲取祸之道也。
孙林父卫大夫。《文子》也。鲁襄公七年。《文子》来聘公登亦登(礼登阶臣後君一等)叔孙穆子相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後卫君(敌体并登)今吾子不後寡君寡君未知所过吾子其少安(安胥也。)孙子无辞悛容(悛改也。)。
高厚为齐大夫鲁襄公十年春诸侯会吴于。且三月癸丑齐高厚相太子光以先会诸侯于锺离不敬(吴子未至光从东道与东诸侯会遇非本期地故不书会高厚高固子也。癸丑二十六日)士。《庄子》(晋大夫。)曰:高子相太子以会诸侯将社稷是卫而皆不敬(厚与光俱不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十九年齐杀高厚二十五年杀其君光)。
伯有为郑大夫鲁襄公二十七年郑伯享赵孟于垂陇伯有赋鹑之贲贲(鹑之贲贲诗卫人刺其君氵乱鹑鹊之不。若义取人之无良我以为兄我以为君也。)赵孟曰:床笫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笫箦也。此诗刺氵乱故云:床言阈门限使人赵孟自谓)。
庆封为齐大夫鲁襄公二十七年春齐使庆封来聘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相鼠诗风曰: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庆封不知此诗为已言其甚)二十八年庆封来奔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汜祭(礼食有祭示有所先也。汜祭远散所祭不共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工乐师茅鸱逸诗刺不敬)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让鲁受庆封)庆封奔吴。
孟僖子为鲁大夫昭公七年二月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郑城门)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僖子仲孙<豸矍>)及楚不能答郊劳
孔张为郑大夫鲁昭公十六年三月晋韩起聘于郑郑伯享之子产戒曰:苟有位於朝无有不共恪孔张後至立於客间(孔张子孔之孙)执政御之(执政掌位列者御止也。)客後。又御之间(县乐肆)客从而笑之。
涉佗成何皆晋大夫也。鲁定公八年晋师将盟卫侯於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卫君者(前年卫叛晋属齐简子意欲摧辱之。)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卫人请执牛耳(盟礼尊者氵位主次盟者卫与晋大夫盟自以当氵位牛耳故请之)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言卫小比县人不得从诸侯礼)将软涉佗扌卫侯之手及(扌挤也。血至腕)卫侯怒王孙贾趋进(贾卫大夫)曰:盟以信礼也。(信犹明也。)有如卫君其敢不唯礼是事而受此盟也。卫侯晋晋人请改盟弗许十年晋人讨卫之叛。故曰:繇涉佗成何(扌卫侯手故),於是执涉佗成何奔燕君子曰:此之谓弃礼必不钧(言必见杀不得与人等。)。《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佗亦遄矣。哉!(诗速也。)。
蒉尚为鲁大夫哀公使人吊蒉尚遇诸道辟於路画宫而受吊焉(哀公鲁君也。画宫画地为宫)曾子曰:蒉尚不如杞之妻之知礼也。(行吊礼于野非齐庄公袭夺于莒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庄公使人吊之对曰:君之臣不免於罪则将肆诸市朝而妻受执君之臣免於罪则有先人之敝庐在君无所辱命)。
浑良夫为卫大夫卫侯为虎幄於籍圃(侯於籍田之圃新造幄幕皆以虎兽饰之)成求令名始食焉太子请使良夫(以良夫应为令名)良夫乘衷甸两牡(衷甸一辕卿车)紫衣狐裘(紫衣君服)至袒裘释剑而食(食而热故偏袒亦不敬)太子使牵以退数之以三罪而杀之(三罪紫衣袒裘带剑)
○陪臣部 奢僭伤民力而干邦宪者其奢僭之谓乎!故古者圣贤之所讥切著在方策昭昭可见矣。当周室微弱诸侯为政乃有家陪之列因缘逞欲怙宠崇侈卑上长傲骄佚以自满晏安而无惧斯乃犯义侵礼招损取祸之道也。已。
管仲字夷吾为齐相富拟於公室孔子曰:管仲镂簋朱山节藻君子以为滥矣。(滥亦盗窃也。镂簋谓刻而饰之大夫刻为龟耳诸侯饰以象天子饰以玉朱天子冕之也。诸侯为组大夫士当缁组边而谓之节梁上楹谓之宫室之饰士首本大夫达扌诸侯斫而砻之天子加密石焉无画山藻之礼也。)。又曰:管仲之器小哉!(言其器量小也。),或曰:管仲俭乎!(或人见孔子小之以器谓之大俭)曰:管氏有三归不摄焉得俭(三归取三姓女妇人谓嫁曰:归摄犹兼也。礼国君事大官各有人大夫兼并今管仲家备职非为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或人以俭问故答以安得俭或人问不俭便谓为得礼)曰:邦君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反坫反爵之坫在两楹之间人君别外於门树屏以蔽之。若与邻国为好会其献酢之礼更守毕则各反爵於坫上今管仲皆僭为之如是不知礼)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子臧郑子华弟也。鲁僖公二十四年出奔宋好聚鹬冠(鹬鸟名聚鹬羽以为冠非法之服)闻而恶之(恶其服非法。)使盗诱之八月杀之于陈宋之问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衷犹也。)。《诗》曰:彼已之子不称其服(诗曹风刺小人在位言彼人之德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诗》曰:自诒其子臧之谓矣。(诗小雅诒遗也。戚忧也。取其自遗忧)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
后子秦桓公子景公母弟针也。有宠於桓如二君於景(其权宠如两君)其母曰:弗去惧选(选数也。恐景公数其罪而加戮)针晋其车千乘(言其富也。)后子享晋侯(为晋侯设享礼)造舟于河(造舟为梁通秦晋之道。)十里舍车(一舍八乘为八反自雍及绛(雍绛相去千里用车八百乘。)归取酬币(备九献之义始礼自举其一故续送其八酬酒币)终事八反(舟十里以八乘车各以次载币相而还不径至故言八反千里用车八百乘其二百乘以自随故言千乘传言秦针之出极奢富以成礼尽敬於所赴)。
仲孙叔孙季孙皆鲁大夫也。谓之三桓(皆桓公後)礼运云: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而公庙之设於私家非礼也。繇三桓始也。(公庙鲁以周公之故立文王庙三家见焉)。又大夫而飨君非礼也。(其享君由强。且富也。)大夫强而君杀之义也。繇三桓始也。又季孙有丧孔子往吊入门而左从客也。主人以收(丧季平子意如之丧桓子斯丧孔子吊之入门而左行。故曰:从客位也。主人以收收敛也。)孔子径庭而趋历级而上(上堂)曰:以宝玉收譬之犹暴骸中原也。(君佩玉也。昭公在外平子行君宗庙佩故欲用之孔子以为平子逐昭公出之其行恶不当以玉敛而反用之肆行非度人。又利必先发掘。故曰:由暴骸中原也。)径庭历级非礼也。虽然以救过也。(孔子曰: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吾不欲违礼亦不足人之失礼故历级)死人非无宝也。其所宝者异也。又季氏八佾舞於庭孔子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孰谁也。佾列也。天子八佾诸侯六卿大夫四士二八人为列八八六十四人鲁以公故受王者礼乐有八佾舞季桓子僭於其家庙舞之故孔子讥之)三家者以雍彻(三家谓仲孙叔孙季孙雍颂臣工篇名天子祭於宗庙歌之以彻祭今三家亦作此乐)孔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之堂(辟公谓诸侯及二王之後穆穆天子之容貌雍篇歌此者有诸侯及二王之後来助祭故也。今三家家臣而已何取此义而作之于堂耶)。
臧文仲鲁大夫也。居蔡(臧孙辰也。文谥也。蔡国君之守龟出蔡地因以为名焉长尺有二寸居也。)山节藻(包曰:节者而也。刻镂为山者梁上楹画为藻文言其奢侈)孔子曰:何如其知也。子非时人谓之为也。)。
赵。《文子》晋大夫也。大夫之奏肆夏也。繇赵。《文子》始也。(僭诸侯赵。《文子》名武)。
庆封齐大夫也。鲁襄公二十七年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季庆封字)叔孙曰:豹闻之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
驷秦郑大夫也。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尝陈卿之车服於其庭郑人恶而杀之子思曰:。《诗》曰:不解之攸(子思子产子国三也。诗大雅攸所也。息也。)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鲜矣。商颂曰:不僭不敢怠皇命以多福(僭差也。滥溢也。皇暇也。言驷秦违诗商颂故受杀)。
穰侯魏冉者秦昭王母宣太后弟也。冉相秦六岁而免二岁复相秦四岁而使白起拔楚之郢秦置南郡乃封白起为武安君白起者穰侯之所任举也。相善,於是穰侯之富富於王室及免相国就封邑出关辎车千乘有馀。
黄歇楚春申君也。考烈王立楚复强赵平原君使人於春申君春申君舍之於上舍赵使欲夸楚为毒瑁簪刀剑室以珠玉饰之请命春申君客春申君客三十馀人其上客皆蹑珠履以见赵使赵使大惭。
○陪臣部 专恣
昔周道衰微禄去公室诸侯以之擅命陪臣由是专恣行私惠以收民心用宗党以参邦政峻杀爵赏以务悦人动靡顾於典刑言但肆於威福其甚者取美贾受馈锦外交邻邦内易先嗣徒俾忠臣睹之而扼腕贤者览之以寒心故先圣曰: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盖欲使奸臣贼子闻之而惧焉。又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此诚百王之攸戒也。公子豫鲁大夫也。隐公元年十月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虢西虢国也。弘农陕东南有虢城)请师於邾邾子使私於公子豫(私请师)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翼邾地)。
祭仲郑大夫也。鲁桓公十五年春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胥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妇人在室则天父出夫女以为疑故母以所生为本解之)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於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汪池也。周氏郑大杀而暴其尸以示戮也。)公载以出(愍见其尸故载其尸共出国)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
公子溺鲁大夫庄公三年正月溺会齐师伐卫(疾其专命而行故伐之)。
公子元楚文王弟也。鲁庄公三十年夏归自伐郑而处王宫(欲遂蛊文夫人)斗射师谏则执(射师斗廉也。足曰:桎手曰:梏)秋申公斗班杀子元(申楚县也。楚僭号县尹皆称公)。
魏晋大夫也。鲁僖公二十八年晋文公入曹令无入僖负羁之宫而免其族报施也。魏颠颉怒曰:劳之不图报於何有僖负羁氏。
公子商人齐桓公子也。鲁文公十四年公子商人骤施於国(骤数也。)而多聚士尽其家贷於公有司以继之(家财尽从公及国之有司富者贷)。
赵盾晋正卿任国政二年而襄公卒太子夷皋年少盾以国多难欲立襄公弟雍雍时在秦使迎之太子母日夜啼泣顿首谓盾曰:先君何罪释其子而更求君赵盾患之恐其宗与大夫袭诛之乃遂立太子是为灵公发兵距所迎襄公弟於秦者灵公既立赵盾益专国政。
田襄子齐大夫既相齐宣公三年晋杀知伯(宣公之三年时也。)分其地襄子使其兄弟宗都邑大夫与三晋通使曰:以其齐国。
先晋大夫也。鲁宣公十二年楚子围郑晋师救郑及河闻郑与楚平荀林父欲还彘子曰:不可(彘子先)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失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师以出闻敌强而退非夫也。(非丈夫)命为军帅而卒以非夫唯群子能之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佐彘子所帅也。济渡河)。
臧宣叔鲁大夫也。宣公十八年公孙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归父襄仲子)欲去三张公室(时三桓强公室弱故欲去之以张大公室)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冬公薨季文言於朝曰:使我杀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谓子恶齐外甥襄仲杀之而立宣公南通於楚既不固。又不能坚事齐晋云:失大援也。)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後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宣叔文仲子武仲父许其名也。时为司寇主行刑言子自以归父害已欲去者许请为子之)遂逐东门氏(襄仲居东门。故曰:东门氏)。
季。《文子》鲁大夫襄公二年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贾(贾梓之属。)以自为榇与颂琴(榇棺也。颂琴琴名犹言雅琴皆欲以送终)。《文子》取以葬齐姜君子曰:非礼也。礼无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穆姜成公母齐姜成公妇也。)。
季武子为鲁上卿襄公十一年春将作三军(鲁本无中军惟上下军皆属于公有事三卿更帅季氏欲专其民人故假立中军因以改作)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征赋税也。三家各征其军之家属)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政者霸国之政礼大国三军鲁次国而为大国之制贡赋必重故忧不能也。)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穆子知季氏将复变易故盟之)乃盟诸僖闳(僖宫之门)诅诸五之衢(五父衢道名在鲁国东南以祸福之言相要)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分国民众)三子各毁其乘(坏其军乘分以足成三军)十二年春王三月莒人我东鄙围邰(盖攻守之害深故以危录其月)季孙宿帅师救邰遂入郓(宿武子名郓莒邑。)遂继事也。受命而入郓恶季孙宿也。二十九年公如楚还城季武子取卞(取卞邑以自益。)使公冶问(问公起居公冶季氏属大夫)玺书追而与之(玺印也。)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致季氏使命)及舍而後闻取卞(发书乃闻之)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也。(言季氏欲得卞而欺我言叛益疏我)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以季氏疏已故不敢入。)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以卿服玄之。)固辞强之而後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式微诗止卩风曰:式微式微胡不归式用也。义取寄寓之微陋劝公归)月公至自楚公冶还其邑於季氏(本从季氏得邑故还之。)而终不入焉(不入季孙家)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见之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大夫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德赏也。(言公畏季氏而赏其使非以我有德)。且无使季氏葬我赵简史墨(史墨晋史蔡墨)曰:季氏亡乎!史墨对曰:不亡季友有大功於鲁受□为上卿至於。《文子》武子世增其业文公卒东门遂(东门遂襄仲也。居东门故称东门遂)杀立庶鲁君,於是失国政政在季氏於今四君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器车服名爵号)。
崔杼齐大夫鲁襄公十九年崔杼杀高厚於洒蓝而兼其室(洒蓝齐地)。《书》曰:齐杀其大夫从君於昏也。又鲁襄公二十五年晋侯使魏舒宛没逆卫侯(卫献公以十四年奔齐)将使卫与之夷仪崔子止其孥以求五鹿(崔杼欲得卫之五鹿故留卫侯妻子于齐以质之)。
子孔郑大夫鲁襄公十九年郑子孔之为政也。专(专权)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十年尉止等作难西宫子孔知而不言)与纯门之师(前年子孔召楚师至纯门)子孔当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以自守也。)甲辰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书》曰:郑杀其大夫专也。(亦以国讨为文)子然子孔宋子之子也。(子然子革父)家臣士子孔圭妫之子也。(宋子圭妫皆郑穆公妾士子孔子良父)圭妫之班亚宋子而相亲也。(亚次子)士子孔亦相亲也。僖之四年子然卒(郑僖四年鲁襄六年)简之元年士子孔卒(鲁襄八年)司徒孔实相子革子良之室(司徒孔实与二父相亲故相助其子)三室如一(言同心)故及於难(故二子并及难)子革子良出奔楚子革为右尹(子革即郑丹)郑人使子展当国子西听政立子产为卿(简公犹幼故大夫当国)。
范宣子晋大夫初栾桓子娶於范宣子生怀子(桓子栾怀子盈也。)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十四强逐范鞅使奔秦)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栾祁桓子妻范宣子女盈之母也。范氏尧後祁姓)几亡室矣。(言乱甚)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桓主栾)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谓宣子不为责怒鞅而反与鞅宠位)。又与吾同官而专之(同为公族大夫而专其权势)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专於国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言宣子专政盈欲以死作难)其谋如是惧害於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徵(证其有此)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下军佐)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著晋邑在外易逐)鲁襄公二十一年秋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罴(皆晋大夫栾盈之党羊舌虎叔向弟)囚伯华叔向籍偃(籍偃上军司马)。
司城子罕相宋谓宋君曰:夫国家之安危百姓之治乱在君之行夫爵禄赏赐人之所好也。君自行之杀戮刑罚民之所恶也。臣请当之君曰:善寡人当其美子受其恶寡人自知不为诸侯笑矣。国人知杀戮之刑专在子罕也。大臣亲之百姓畏之君不至期年子罕遂去宋君而专其政。
左师宋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秋宋公杀其世子痤初左师见夫人之步马者(步马习马)问之对曰:君夫人氏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玉(以玉为锦马之先)曰:君之妾弃使某献左师改命曰:君夫人而後再拜稽首之(左师令使者改命也。传言宋公ウ左师谀太子所以无罪而死)。
费无极楚大夫也。鲁昭公二十七年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前年楚平王卒)楚左尹宛工帅师至于潜吴师不能退及闻吴乱而还宛直而和国人说之(以直事君以和接类)鄢将师为领(右领官名)与费无极比而恶之(恶宛。)令尹子常贿而信谗无极讠替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子恶宛。)。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於子氏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惠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酬报献)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择取以进子)取甲五兵曰: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曰:无极辞)及飨日帷诸门左(张帷陈甲兵其中)无极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且此役也。(此春救潜之役)吾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还。又误群帅使退其师曰:乘乱不祥吴乘我丧我乘其乱不亦可乎!令尹使视氏则有甲焉不往召鄢将师而告之(告子恶门有甲兵将害已)将师退遂令攻氏。且之(也。)子恶闻之遂自杀也。国人弗令曰:不氏与之同罪或取一编管焉或取一秉杆焉(编管苫也。秉把杆藁也。)国之遂弗也。令尹炮之(炮燔宛。)尽灭氏之族党杀阳令终与其弟完及佗(令终阳モ子)陈及其子弟(晋陈楚大夫皆氏党)晋陈之族呼於国曰:鄢氏费氏自以为王专祸楚国弱寡王室蒙主与令尹以自利也。(蒙欺也。)令尹尽信之矣。国将如何令尹病之进胙者莫不谤令尹(进胙国中祭祀也。也。)沈尹戍言於子常曰:夫左尹与中厩尹莫知其罪而子杀之以兴谤ゥ至于今不已(左尹宛也。中厩尹阳令终)戍惑之仁者杀人以掩谤犹弗为也。今吾子杀人以兴谤而弗图不亦异乎!夫无极楚之谗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吴(在十五年)出蔡侯朱(在二十一年)丧太子建杀连尹奢(在二十年屏王之耳目使不聪明不然平王之温惠共俭有过成庄无不及焉所以不获诸侯迩无极也。(迩近也。)今。又杀三不辜以兴大谤(三不辜氏阳氏晋陈氏)几及子矣。子而不图将焉用之夫鄢将师矫子之命以灭三国之良也。而不愆位(在位无愆过)吾新有君(光新立也。)疆场日骇楚国。若有大事子其危哉!知者除谗以自安也。今子爱谗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子常曰:是瓦之罪敢不良图九月己未子常杀费无极与鄢将师尽灭其族以说於国谤言乃止。
魏舒晋大夫也。鲁定公元年春王正月辛巳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氵位政(氵位临也。代天子大夫为政)卫彪(卫大夫曰:将建天子(立天子之居)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於韩简子及原寿过(简子韩起孙不信也。原寿过周大夫)而田於大陆焚焉(禹贡大陆在钜鹿此绝远疑此田在汲郡吴泽荒芜之地火田并见烧也。《尔雅》广平曰:陆)还卒於宁(宁今修武县近吴范献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田也。(范献子代魏子为政去其柏椁示贬之)。
阳虎鲁季氏家臣也。定公五年六月季平子行东墅(东墅季氏邑。)还未至丙申卒于房虎将以敛(美玉君所佩。)仲梁怀弗与(怀亦季氏家臣)曰:改步改玉(昭公之出行君事佩祭宗庙今定公立复臣位改君步亦当去)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不狃季氏臣费宰子泄也。为君不欲使僭。)九月乙亥阳虎囚季桓子公父文伯季桓子从父昆弟也。阳虎欲为乱恐二子不从故囚之)而逐仲梁怀冬十月丁亥杀公何藐(藐季氏族)己丑盟桓子于稷门之内(鲁南城门。)庚寅大诅逐公父蜀及秦遄齐(蜀即文伯也。秦遄平子姑胥也。传言季氏之乱)七年秋齐国夏伐我(齐叛晋故)阳虎御季桓子公敛处父御孟懿子(处父孟氏臣成宰公敛阳。)将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堕毁其军以诱敌而设伏兵)处父曰:虎不图祸而必死(而女也。)苫夷曰:虎舀二子(苫夷季氏家臣二子季孟。)不待有司余必杀女虎惧乃还不败(传言陪臣强能自相以制季孟不敢有心)。
田子乞事齐景公为大夫其收赋税於民以小斗受之其粟予民以大斗行阴德於民而景公弗禁繇此田氏得齐众心宗族益强民思田氏。《晏子》数谏景公景公弗听已而使於晋与叔向私语曰:齐国之政其卒归于田氏矣。晏婴卒後范仲行氏反晋晋攻之急范仲行请粟於齐田乞欲为乱树党於诸侯乃说景公曰:范仲行数有德於齐齐不可不救齐使田乞救之而输之粟景公太子死後有宠姬曰:芮生子荼景公病命其相国惠子与高昭子以子荼为太子景公卒两相高国立荼是为安孺子而田乞不说欲立景公陀子阳生阳生素与乞欢安孺子之立也。阳生奔鲁田乞伪事高昭子国惠子者每朝代参乘言曰:始诸大夫不欲立孺子既立君相之大夫皆自危欲作乱。又绐大夫曰:高昭子可畏也。及未发先之诸大夫从之田乞鲍牧与大夫以兵入公室攻高昭子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众追国惠子惠子奔莒遂返杀高昭子安孺子奔鲁田乞使人之鲁迎阳生阳生至齐匿田乞家田乞请大夫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幸而来会饮会饮田氏田乞盛阳生橐中置座中央发橐出阳生曰:此乃齐君矣。大夫皆伏谒将盟立之鲍牧醉田乞诬曰:吾与鲍牧谋共立阳生也。鲍牧怒曰:大夫忘景公之严命乎!诸大夫欲悔阳生乃顿首曰:可则立之不可则已鲍牧恐祸及已乃复曰:皆景公之子何为不可遂立阳生於田乞之一作粥子家是为悼公乃使人迁安孺子於骀而杀孺子荼悼公既立田乞为相专齐政。
孟孺子泄鲁孟懿子之子也。哀公十四年将圉马於成(泄孟懿子之子孟武伯圉畜养也。成成宰公孙宿不受曰:孟孙为成之病不圉马焉(病谓民贫困)孺子怒袭成从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恨恚故鞭成有司之使人)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人奔丧弗内袒免哭于衢听共弗许(请听命共使。)惧不归(不敢归成。)十正月成叛。
季孙雉鲁大夫哀公二十四年闰月公如越得太子郢(郢越王句践之太子。)将妻公地公孙有山使告于季孙季孙惧使因大宰而纳赂焉乃止(故吴臣也。季孙恐公因而讨已故惧)。
大尹宋近官有宠者鲁哀公二十六年宋景公无子取公孙周之子得与启畜诸公室(周元公孙子高也。得昭公也。启得弟畜也。)未有立焉,於是皇缓为右师皇非我为大司马皇怀为司徒(皇怀非我从昆弟。)灵不缓为左师(不缓子零圉龟之乐茂为司城(茂乐溷之子。)乐朱钮为大司冠(朱钮乐免之子)六卿三族降听政(三族皇灵乐降和同也。)因大尹以卿因之以自通达於君)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称君命以令(不告君也。)国人恶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师曰:纵之使盈其罪(盈满也。)重而无基能乎!(言势重而无德以为基必败也。)冬十月公游于空泽(空泽宋邑)辛巳卒于连中(连中官名。)大尹兴空泽之士千甲(甲士千人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宫(奉公尸也。梁国虞县东南有地名空桐沃宫宋都内宫名)使召六子曰:闻下有师君请六子画(画计策。)六子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请二三子盟乃盟于少寝之庭曰:无为公室不利大尹立启奉启殡于大宫三日而後国人知之司城茂使宣言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而专其利今君无疾而死死。又匿之是无他矣。大尹之罪也。(言大尹所弑。)得梦启北首而寝於卢门之外(卢门宋东门北首死象在失国也。)已为乌而集于其上朱加于南门尾加于桐门曰:余梦美必立(桐门北门)大尹谋曰:我不在盟(少寝盟但以君命盟六卿大尹盟)无乃逐我复盟之乎!使祝襄为载书六子在唐孟(地名。)将盟之祝襄以载书告皇非我(襄祝名)皇非我因子潞(子潞乐茂。)门尹得(乐得。)左师谋曰:民与我逐之乎!皆归授甲使犭旬于国尹惑蛊其君以陵虐公室与我者救君者也。众曰:与之大尹犭旬曰:戴氏皇氏将不利公室(戴氏即乐氏)与我者无忧不富众曰:无别(恶其号令与君无别)戴氏皇氏欲伐公(公谓启)乐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则甚焉使国人施于大尹(施罪于大尹)大尹奉启以奔楚乃立得司城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无相害也。
田常齐卿杀简公乃立简公弟骜是为平公平公即位田常桓之专齐之政割齐安平以东为田氏封邑(平公之时齐自是称田氏)田常既杀简公惧诸侯共诛已乃归鲁卫侵地西约晋韩魏赵氏南通吴越之使修功行赏亲于百姓以故齐复定。
赵简子晋卿也。晋定公十八年简子围范中行氏于朝歌中行。《文子》奔邯郸二十一年简子救邯郸中行。《文子》奔柏人简子。又围柏人中行。《文子》范昭子遂奔齐赵竟有邯郸柏人范中行馀邑入于晋赵名晋卿实专晋权奉邑侔於诸侯。
晋顷公之十二年六卿以法诛公族祁氏羊舌氏分其邑为十县六卿各令其族为之大夫晋公室由此益弱。
魏冉秦宣太后异父弟封穰侯同父弟曰:芋戎为华阳君而昭王同母弟曰:高陵君泾阳君而魏冉最贤自惠王武王时任职用事武王卒诸弟争立惟魏冉力为能立昭王昭王即位以冉为将军卫咸阳诛季君之乱而逐武王后出之魏昭王诸兄弟不善者皆灭之威振秦国昭王少宣太后自治任魏冉为政。
●卷七百四十八
○陪臣部 交争
春秋之世陪臣执国命︹公室寄任亦多仪制犹简或奉干戈之役或修朝会之仪而乃进退由心轻重在已始於放肆卒以交争起雠专戮生於此矣。
公孙阏郑大夫鲁隐公十五年五月郑伯将伐许授兵於大宫(大宫郑祖庙)公孙阏与[A13争车[A13C]考叔挟以走(车辕也。)子都挟棘以逐之(子都公孙阏棘戟也。)及大逵弗及怒(逵道方轨也。)七月郑伯傅于许(傅于许城下)[A13C]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蝥弧旗名)子都自下射之颠。
乐辔宋大夫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狎亲习也。优调戏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子荡乐辔也。张弓以贯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於朝难以胜矣。(司武司马言其懦弱。若不足以胜敌)遂逐之华弱奔鲁司城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专戮於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
子荡射子罕之门曰:几日而不我从(言我射汝门汝亦当以不胜任见逐)子罕善之如初(言子罕虽见辱而不忿所以得安)。
子朱晋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春秦伯之弟针如晋修成(修会夷仪岁之成)叔向命召行人子员(欲使答秦命)行人子朱朱也。当御(御进也。言次当行。)三云:叔向不应子朱怒曰:班爵同(同为大夫)何以黜朱於朝(黜退也。)抚剑从之(从叔向也。)曰:秦晋不和久矣。今日之事幸而集(集成)晋国赖之不集三军暴骨子员道二国之言无私子尝易之奸以事君者吾所能御也。拂衣从之人救之(拂衣褰裳也。)平公曰:晋其庶乎!(,庶几于治)吾臣之所大师旷曰:公室惧卑臣不心竞而力争(谓二子不心竞为忠而抚剑拂衣)不务德而争善(争谓所行为善私欲已侈能无卑乎!穿封戍楚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楚子侵郑至於城麋郑皇颉戍之(皇颉郑大夫守城麋之邑)出与楚师战败穿戍囚皇颉公子围与之争之(公子围共王子灵王也。)正於伯州犁(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请问於立囚伯州犁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言王子围及穿封戍皆非细人易别识也。)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弟也。(介大也。)下其手曰:此子为。
穿封戍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上下手以道囚意)囚曰:颉遇王子弱焉(弱败也。言为王戍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楚人以皇颉归。
公孙黑郑大夫鲁襄公二十九年郑伯有使公孙黑如楚(黑子)辞曰:楚郑方恶而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言女世为行人)子曰:可则往难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怒将伐伯有氏大夫和之郑大夫盟於伯有氏礻卑谌曰:是盟也。其与几何(言不能久也。礻卑谌郑大夫。)。《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今是长乱之道也。祸未必三年而後能舒(舒解也。)子。又与子南争聘徐吾犯之妹及子南氏子怒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执戈逐之及冲击之以戈子伤而归(冲交道也。)。
士弥侔晋大夫鲁定公元年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孟懿子会城成周庚寅裁(裁按版筑。)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阝吾役也。(欲使三国代宋受功役也。阝小邾)薛宰曰:宋为无道绝我小国於周以我楚常从宋晋文公为践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从践土。若从宋亦唯命仲几曰:践土固然(固曰:从旧薛旧为宋役)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皇大也。奚仲为夏禹掌车服大夫。)奚仲迁于邳(邳下邳县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仲虺奚仲之後)。若复旧职将承王官何故以役诸侯(承奉也。)仲几曰:三代各异物薛焉得有旧(言居周世不得以夏殷为旧。)为宋後亦其职也。士弥侔曰:晋之从政者新(言范献子新为政未习故事)子姑受功归吾视诸故府(求故事)仲几纵子忌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山川鬼神盟所告)士伯怒谓韩简子曰:薛徵於人(典籍故事人所知也。)宋徵於鬼证于鬼神)宋罪大矣。且已无辞而抑我以神诬我也。启宠纳侮其此之谓矣。(开宠过分则纳受侵侮)必以仲几为戮乃执仲几以归。
乐溷宋大夫鲁定公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谓桐门右师出(子明乐祁之子溷也。右师乐大心子明族父也。右师往到子明舍子明逐使出门去)曰:吾犹衰而子击锺何也。(忿其不逆父丧因责其无同族之恩。)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人曰:已衰而生子余何故舍锺(已子明也。)子明闻之怒言於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乐氏公族)不肯晋将也。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
韩傀相韩严遂重於君二人相害也。严遂政议直指举韩傀之过韩傀以之叱之於朝严遂拔剑之,於是严遂惧亡去。
○陪臣部 变诈
古者诸侯各奠方国必有命卿至于大夫以辅其政洎晚周微弱五霸迭起以机先而为胜内由权变以取威繇是仁义废而变诈兴矣。则有屈已而就事违道以成功欺割地之言反好用之物定君於诡诈之际还兵於仓卒之间盖亦才出一时智通群萃施之变乱庶可嘉然与夫皇王之道斯为美矣。礼所谓用人之智去其诈良有以乎!
叔孙侨如鲁大夫通於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季。《文子》孟献子。)成公十六年冬十月出侨如而盟之侨如奔大夫共盟以侨如为戒。)齐声孟子通侨如(声孟子齐灵公母宋女。)使立於高国之间(位卿)侨如曰:不可以再罪奔卫亦间於卿(传亦终言侨如之佞)。
胥梁带晋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齐人城郏之岁(在二十四年)其夏齐乌馀以廪丘奔晋(乌馀齐大夫也。廪丘今东郡廪丘县故城是)袭卫羊角取之(今廪丘县所治羊角城是)遂袭我高鱼(高鱼城在廪丘县东北)有大雨自其窦入(雨大水窦开。)介于其库(入高鱼库而介其中)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取鲁高鱼)。又取邑於宋,於是范宣子卒(宣子范モ)诸侯弗能治也。及赵。《文子》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於晋侯曰:晋为盟主诸侯或相侵也。则讨而使归其地今乌馀之邑皆讨类也。(言於此类宜见讨。)而贪之是为盟主也。请归之公曰:诺孰可使也。对曰:胥梁带能无用师晋侯使往(能无用师言有权谋也。二十七年春胥梁带使诸丧邑者具车徒以受地必周(诸丧邑谓齐鲁宋也。周密也。必密来勿以受地为名)使乌馀具车徒以受封(乌馀以邑故诈许封之)乌馀以其众出(出受封也。)使诸侯伪劫乌馀之封者(劫致也。使齐鲁宋伪。若致邑封鸟馀者)而遂执之尽获之(皆获其徒众)皆取其邑而归诸侯诸侯是以睦於晋(传言赵。《文子》贤故平公虽失政而诸侯犹睦)韩起晋大夫鲁昭公三年如齐逆女(为平公逆)公孙虿为少姜之有宠也。以其子□公女而嫁公子(更嫁公女)人谓宣子子尾欺晋晋胡受之宣子曰:吾欲得齐而远其宠宠将来乎!(宠谓子尾)。
启疆楚大夫鲁昭公七年三月公如楚楚子享公于新台(章华台也。)使长鬣者相(鬣鬓也。欲先夸鲁侯)好以大屈(宴好之赐大屈弓名)既而悔之启疆闻之见公,公语之拜贺公曰:何贺对曰:齐与晋越欲此久矣。寡君无与也。而传诸君君其备御三邻(言齐晋越将伐鲁而取之)慎守宝矣。敢不贺乎!公惧乃反之(言楚灵不信所以不终)。
冉猛鲁人定公八年正月公侵齐门於阳州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先(欲先归)其兄会乃呼曰:猛也。殿(会见师退而猛不在列乃大呼诈言猛在後为殿传言鲁无军政)二月公侵齐攻廪丘之郛主人出师奔(攻郛人少故遣後师走往助之)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阳州之役猛先归言。若在此必复败)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逐廪丘人)虎曰:尽客气也。(言皆客气非勇)。
子服景伯鲁大夫哀公十三年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争歃血先後)吴人曰:於周室我为长晋人曰:於姬姓我为伯(为侯伯)乃先晋人吴人将以公见晋侯景伯对使者吴人乃止既而悔之(谓景伯欺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後於鲁矣。(何景伯名)将以二乘与六人从迟速唯命遂囚以还及户牖(户牖陈留外黄县西北东昏城是)谓太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於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有职於祭事)自襄以来未之有改也。(鲁襄公)。若不会祝宗将曰:吴实然(言鲁祝宗将告神云:景伯不会坐为吴所囚吴人信鬼故以事恐之)。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大宰言於王曰:无损於鲁而祗为名(为恶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智伯晋卿也。鲁哀公二十七年晋荀瑶帅师伐郑次于桐丘郑驷弘请救于齐(弘驷颛子)齐陈成子帅师救郑智伯闻之乃还使谓成子曰:大夫陈子陈之自出陈之不祀郑之罪也。(十七年楚独灭陈非郑之罪盖智伯诬陈子故陈子怒谓其多陵人)故寡君使瑶察陈衷焉(衷善也。)谓大夫其恤陈乎!若利本之颠瑶何有焉(言陈灭已何伤)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智伯其能久乎!
张仪相秦秦欲伐齐齐楚从亲,於是张仪往相楚楚怀王闻张仪来虚上舍而自馆之曰:此僻陋之国子何以教之仪说楚王曰:大王诚能听臣闭关绝约於齐臣请献商於之地六百里使秦女得为大王箕帚之妾秦楚娶妇嫁女长为兄弟之国此北弱齐而西益秦也。计无便此者楚王大说而许之群臣皆贺陈轸独吊楚王怒曰:寡人不兴师发兵得六百里地群臣皆贺子独吊何也。陈轸对曰:不然以臣观之商於之地不可得而齐秦合齐秦合则患必至矣。楚王曰:有说乎!陈轸对曰:夫秦之所以楚重者以其有齐也。今闭关绝约於齐则楚孤秦奚贪夫孤国而与之商於之地六百里张仪至秦必负王是北绝齐交西生患於秦也。两国之兵必俱至善为王计者不。若阴合而阳绝于齐使人随张仪苟与吾地绝齐未晚也。不与吾地阴合谋计也。楚王曰:愿陈子闭口毋复言以待寡人得地乃以相印授张仪厚赂之,於是遂闭关绝约於齐使一将军随张仪张仪至秦佯失绥堕车不朝三月楚王闻之曰:仪以寡人绝齐未甚耶乃使勇士至宋借之符北骂齐王齐王大怒折节而下秦秦齐之交合张仪乃朝谓楚使者曰:臣有奉邑六里愿以献大王左右楚使者曰:臣受令於王以商於之地六百里不闻六里还报楚王楚王大怒发兵而攻秦陈轸曰:轸可发口言乎!攻之不如割地反以赂秦与之并兵而攻齐是我出地於秦取偿於齐也。王国尚可存楚王不听卒发兵而使将军屈モ击秦秦齐共攻楚斩首八万杀屈モ遂取丹阳汉中之地楚。又复益发在枝江兵而袭秦至蓝田大战楚大败,於是楚割两城以与秦平秦要楚欲得黔中地欲以武关外易之楚王曰:不愿易地愿得张仪而献黔中地秦王欲遣之口弗忍言张仪乃请行惠王曰:彼楚王怒子之负以商於之地是。且甘心於子张仪曰:秦︹楚弱臣善靳尚尚得事楚夫人郑玄所言皆从。且臣奉王之节使楚楚何敢加诛假令诛臣而为秦得黔中之地臣之上愿遂使楚楚怀王至则囚张仪将杀之靳尚谓郑袖曰:秦王甚爱张仪而不欲出之今将以上庸之地六县赂楚以美人聘楚以宫中善歌讴者为胜楚王重地尊秦秦女必贵而夫人斥矣。不。若为言而出之,於是郑玄日夜言怀王曰:人臣各为其主用今地未入秦秦使张仪来至重王王未有礼而杀张仪秦必大怒攻楚妾请子母俱迁江南毋为秦所鱼肉也。怀王後悔赦张仪厚礼之如故。
楼缓赵大夫秦攻赵於长平大破之引兵而归因使人索六城于赵而谋计未定楼缓新从秦来赵王与楼缓计之曰:与秦地与不与孰吉楼缓辞让曰:非人臣所知也。王曰:虽然试言公之私楼缓曰:王亦闻公父文伯乎!公父文伯官於鲁病死妇人之为自杀房中者二人其母闻之不肯哭也。其相室曰:焉有子死不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贤人也。逐於鲁是人不随今死而妇人为死者二人。若是者其於长者薄於妇人厚也。故从母言之为贤母也。从妇人言之为妒妇故言之一也。言者异则人心变矣。今臣新从秦来言勿与则非计也。言与之则恐以臣为秦也。故不敢对使臣得为王计不如与之王曰:诺虞卿闻之入见王王以楼缓言告之虞卿曰:此饰说也。王曰:何谓也。虞卿曰:秦之攻赵倦而归乎!王以其力尚能进爱王而不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遗馀力矣。必以倦而归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归王。又为之攻其力之所不能取以资之是助秦自政也。来年秦复攻王王无救矣。王以虞卿言告楼缓楼缓曰:虞卿能尽知秦力之所至乎!诚知秦力之进也。此弹丸之地犹不与也。今秦来年复攻王得无割其内而媾乎!王曰:请听子割矣。子能必来年秦不复攻乎!楼缓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他日者三晋之交于秦相善也。今秦善韩魏而独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韩魏也。今臣为足下解负亲之攻启关通币於齐交韩魏至来年而王独不攻於秦王之所以事秦者必在韩魏之後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楼缓言告虞卿虞卿曰:楼缓言不媾来年秦复攻王得无更割其内而媾乎!今楼缓。又不能必秦之不复攻也。虽割何益来年复攻之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此自尽之术也。不如无媾秦虽善攻不能岁取六县赵虽不能收不至岁失六城秦倦而归兵必罢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罢秦是我失之于天下而取偿於秦也。吾国尚利孰与坐而割地自弱以︹秦哉!今楼缓曰:秦善韩魏而攻赵者必以王之事秦不如韩魏也。是使王岁以六城事秦也。坐而地尽矣。来年秦复求割地王将与之乎!不与则是弃前费而挑秦祸也。与之则无地而给之语曰:︹者善攻而弱者不能守今坐而听秦秦兵不弊而多得地是︹秦而弱赵也。以益︹之秦而割逾弱之赵其计固不止矣。且秦虎狼之国也。无礼义其求无己而王之城有尽以有尽之地给无己之求其势必无赵矣。故曰:此饰说也。王必勿与王曰:诺楼缓闻之入见王王。又以虞卿言告之楼缓曰:不然也。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夫秦赵构难天下皆悦何也。我将因强而乘弱今赵兵困于秦故不如亟割地为和以疑天下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将因秦之怒乘赵之弊而瓜分之赵见亡之不暇何秦之敢图愿王以此断之勿复计也。虞卿闻之复入见王曰:危矣。楼缓之为秦也。夫赵兵困于秦。又割地为和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心哉!是亦独不言其示天下弱乎!且臣曰:勿与者非固勿与而已也。秦索六城于王王以五城赂齐齐秦深雠也。得王五城并力而西击齐秦之听王。又不待辞之毕矣。则是王失之于齐而取偿于秦也。而齐赵之雠可以报示天下有能为也。王以此发声兵未境臣见秦之重赂而反媾於王也。从秦为媾韩魏闻之必尽重王重王必出重器以先於王是一举而结三国之亲而与秦易道也。赵王曰:善因发虞卿东见齐王与之谋秦虞卿未还秦之使者已在赵矣。楼缓闻之逃而去也。
○陪臣部 贼害
古人有言曰:士无贤愚入朝见嫉。又曰:堆生於岸水必湍之斯固达者因事而立喻也。若乃利害相形曲直异禀当其胜会突起狠心乃有取其善而害其人惧其逼而夺其位兹乃贤愚之共弊古今之深戒者也。在昔曾陪继世名位迭居苟以一时之忿或至剿类之惨姑因私怨构其事端终为深祸危乎!邦本斯则猜贼者之议得谗毁者之计行故受枉被诛莫不由是徵诸前史可覆视也。比其事类以存戒焉。
狐射姑晋大夫也。晋侯使射姑将阳处父谏曰:射姑民众不说不可使将,於是废将阳处父出射姑入君谓射姑曰:阳处父言曰:射姑民众不说不可使将射姑怒出刺阳处父於朝而走(明君漏言杀之当坐杀。《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箕郑父晋大夫也。夷之晋侯将登箕郑父先都(登之於上军也。)使而士梁益耳将本司空)先克曰:狐赵之勋不可废也。从之(狐偃赵衰有从亡之勋)先克夺蒯得田于革阴(七年晋御秦师于革阴以军事夺其田也。先克中军佐)故箕郑父先都士梁益耳蒯得作乱使贼杀先克。
屠岸贾晋大夫也。屠岸贾欲杀赵朔贾始有宠於灵公及至於景公而贾为司冠将作难乃治灵公之贼以致赵盾遍告诸将曰:盾虽不知犹为贼首以臣弑君子孙在朝何以惩罪请诛之韩厥曰:灵公遇贼赵盾在外吾君以为无罪故不诛今诸君将诛其後是非先君之意而今妄诛妄诛谓之乱臣有大事而君不闻是无君也。贾不听韩厥告赵朔趣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绝赵祀朔死不恨韩厥许诺称疾不出贾不请而擅与诸将攻赵氏於下宫杀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皆灭其族。
至皆晋大夫也。三害伯宗讠替而杀之及栾弗忌(栾弗忌晋贤大夫)伯州犁奔楚(伯宗子)韩献子曰:氏其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绝之不亡何待(既杀伯宗。又及弗忌。故曰:骤也。)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民恶其上子好直言必及於难。
子尾齐大夫也。害闾丘婴欲杀之使帅师以伐阳州(阳州鲁地)我问师(鲁以师往问齐我)子尾杀闾丘婴以说于我师(言伐鲁者婴所为也。)工偻洒氵省灶孔虺贾寅出奔莒(四子婴之党平子鲁大夫也。平子伐莒取更阝(更阝莒邑。)献俘始用人於亳社(以人祭殷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祭乎!周公享义鲁无义。《诗》曰:德音孔昭视民不佻(诗小雅佻偷也。言明德君子必爱民)佻之谓甚矣。而一用之将福哉!(一同也。同人于畜牲,)。
驷郑大夫杀邓析而用其竹刑(邓析郑大夫欲改郑所铸旧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法书之于竹简故言竹刑)君子谓子然,於是不忠苟有可以加于国家者弃其邪可也。(加犹益也。弃不责其邪恶也。)静女之三章取彤管焉(诗此风也。言静女三章之诗虽说美女义在彤管彤管赤管笔女。《史记》事规诲之所执)干何以告之取其忠也。(诗风也。录干旄诗者取其忠心愿告人以善道也。言此二诗皆以一善见采而邓析不以一善身)故用其道不弃其人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诗召南也。召伯决讼於蔽芾小棠之下诗人思之不伐其树茇草舍也。)思其人犹爱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无以劝能矣。(传言子然嗣大叔为政郑所以衰弱。)陈逆齐大夫也。齐简公之在鲁也。阚止有宠焉(简公悼公生子壬也。阚止子我也。)及即位使为成子惮之骤顾诸朝(成子陈常心不安故数顾之。)诸御鞅言於公曰: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择用一人。)子我夕(夕视事)陈逆杀人逢之(陈逆子行陈氏宗也。子我逢之)遂执以入(执逆至朝)陈氏方睦(欲谋齐国故宗族和)使疾而遗之潘沐备酒肉焉(使诈病因内潘并得内酒肉潘米汁可以沐头)享守囚者醉而杀之而逃。
白公胜楚太子建之子也。太子建之遇谗也。自城父奔宋。又避华氏之乱于郑郑人甚善之。又晋与晋人谋袭郑乃求复焉郑人复之如初晋人使谍於子木请行而期焉(请行袭郑之期子木即建也。)子木暴虐於其私邑邑人诉之郑人省之得晋谍焉遂杀其子曰:胜在吴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叶公子高沈诸梁也。)子西曰:吾闻胜信而勇不为不利舍诸边境使卫藩焉(使为藩屏之卫)叶公曰:周仁之谓信(周亲也。)率义之谓行也。)吾闻胜也。好复言(言之所许必欲复行之不顾道理)而求死士殆有私乎!(私谋复雠。)复言非信也。期勇也。(期必也。)子必悔之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白楚邑也。汝阴褒信县西南有白亭)请伐郑子西曰:楚未节也。(言楚国新复政未得节制)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请许之未起师晋人伐郑楚救之与之盟胜怒曰:郑人在此雠不远矣。(比子西于郑人)胜自厉剑子期之子平见之曰:王孙何自厉也。曰:胜以直闻不告女庸为直乎!将以杀尔父子平以告子西子西曰:胜如卵余翼而长之(以鸟为喻。)楚国第(用士之次第。)我死令尹司马非胜而谁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言我必杀之。若得自死我乃不复成人)子西不悛胜谓石乞(石乞胜之徒曰:王与二卿士(二卿子西子期)皆五百人当之则可矣。乞曰:不可得也。(五百人不可得)曰:市南有熊宜僚。若得之可以当五百人矣。乃从白公而之与之言说告之故辞(告欲作乱宜僚辞拒之。)承之以剑不动(挟剑指其喉)胜曰:不为利不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吴人伐慎白公败之(汝阴慎县也。)请以战备献(与吴战得车仗兵器皆备而献之欲因此作乱)许之遂作乱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惭於叶公)。
大宰吴大夫也。既与子胥有隙因谗曰:子胥为人刚暴少恩猜贼其怨望恐为深祸也。前日王欲伐齐子胥以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耻其计谋不用乃反怨望而今王。又复伐齐子胥专愎︹谏沮(自吕切)毁用事徒幸吴之败以自胜其计谋耳今王自行悉国中武力以伐齐而子胥谏不用因辍谢佯病不行王不可不备此起祸不难。且使人微伺之其使於齐也。乃属其子於齐之鲍氏夫为人臣内不得意外倚诸侯自以为先王之谋臣今不见用尝怏怏怨望愿王早图之吴王曰:微子之言吾亦疑之乃使使赐伍子胥属镂(镂子切)之剑曰:子以此死伍子胥仰天叹曰:嗟乎!讠舀臣为乱矣。王乃反谋我我令。若父霸自。若未立时诸公子争立我以死争之于先王几不得立。若既得立欲分吴国予我我顾不敢望也。然今。若听谀臣言以杀长者乃告其舍人曰:必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以为器而抉吾眼县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也。乃自经死。
赵鞅晋大夫简子也。窦鸣犊舜华晋国之贤大夫也。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後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
须贾为魏中大夫为魏昭王使於齐范睢从之留数月未得报齐襄王闻睢辩口乃使人赐睢金十斤及牛酒睢辞谢不敢受须贾知之大怒以为睢持魏阴事告齐故得此馈令睢受其牛酒还其金既归心怒睢以告魏相魏齐魏齐大怒使舍人笞击睢折胁摺齿睢佯死即卷以箦置厕中宾客饮者醉更溺睢故﹃辱以惩後令镂力侯反无妄言者睢从箦中谓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谢公守者乃请出箦中死人魏齐醉曰:可矣。范睢得出。
赵襄子晋大夫也。襄子姊前为代王夫人简子既葬未除服北登夏屋(山在广武)请代王使厨人操铜斗以食代王及从者行斟阴令宰人各(一作雒以斗击杀代王及从官遂兴兵平代地其姊闻之泣而呼天摩笄自杀代人怜之所死地名之为摩笄之山遂以代封伯鲁子周为代成君。
●卷七百四十九
○陪臣部 构患
夫内怀隐慝心专乐祸罔念乎!纾难姑务於构怨苟利於已贻患於国斯盖臣之不令而人之无良者欤春秋之世施及六国诸侯力政征伐自出乃有参家陪之列总兵赋之职预公族之齿居嬖御之昵不念乎!令德之训犭旬於公家之利怙乱以肆志兴戎而致扰因私憾而忘本恃外援而倾宗以至干戈日寻祸[C260]交作燎原之势暴起发矢之悔莫追其有积稔之自贻夷灭之是取名在国策为世大戮不为不幸也。石制郑大夫鲁宣公十二年春楚子围郑是役也。石制实入楚师将以分郑而立公子鱼臣辛未郑杀仆叔及子服(仆叔鱼臣也。子服石制也。)君子曰:史佚毋怙乱者谓是类也。(言恃人之乱以要利)。《诗》曰:乱离瘼矣。爰其归(诗小雅离忧也。瘼病也。爰於也。言祸乱忧病於何所归乎!叹之)归於怙乱者也。
先晋大夫鲁宣公十三年秋赤狄伐晋及清先召之也。(必阝战不得志故召狄欲为变清原)。
宣伯鲁大夫叔孙侨如也。成公十六年公出于坏ㄨ(坏ㄨ鲁邑齐卫皆後非独鲁明晋以侨见公)宣伯通於穆姜(穆姜成公母。)欲去季孟以取其室(季。《文子》孟献子)将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晋难告(会晋伐郑)曰:请反而听命姜公子偃公子Θ趋过(二子公庶弟)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言欲废公更立君)公待於坏ㄨ申宫儆备敕官备。)设守而後行是以後(後晋楚战期)使孟献子守于公宫秋会于沙随谋伐郑也。(郑犹未服)宣伯使告曰:鲁侯待于坏ㄨ以待胜者(观晋楚之胜负)将新军。且为公族大夫以主东诸侯(主齐鲁之属)取货于宣伯而公于晋侯(诉讠替也。)晋侯不见公七月公会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复欲使公逐季孟。)公。又申守而行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阳不敢过郑(督阳郑东地。)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豹叔孙侨如弟也。侨如,於是遂作乱豹因奔齐)为食於郑郊师逆以至(声伯戒叔孙以必须所逆晋师至乃食)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使豹之介)而後食(言其忠也。)宣伯使告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於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政不由君。)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蔑无也。)。若欲得志於鲁请止行父而杀之(行父季。《文子》也。)蔑也。(蔑孟献子时留守公宫)而事晋蔑有二矣。鲁不二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人执季。《文子》于苕丘公还待于郓(郓鲁西邑东郡禀丘县东有郓城)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曰:苟去仲孙蔑而止季孙父吾与子国亲於公室(亲鲁甚於晋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闻其氵慝情)。若去蔑与行父是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必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仇雠谓齐楚)亡而为雠治之何及(言鲁属齐楚则还为晋雠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隶贱官)敢介大国以求厚焉(介因焉)承寡君之命以请(承奉也。)。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於鲁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无私不受请邑)谋国家不贰(谓四日不食以事晋)图其身不忘其君(辞邑不食皆先君而後身)。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冬十月出叔孙侨如而盟之侨如奔齐(诸大夫共盟以侨如为戒。)十二月季孙及盟于扈归刺公子偃(偃与Θ俱为姜所独杀偃偃与谋)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近此七月声伯使豹请逆於晋闻鲁人将讨侨如豹乃避难先奔齐生二子而鲁乃召之故襄二年豹始见经传於此因言其终)。
胥童晋大夫鲁成公十七年冬晋杀其大夫至晋厉公侈多外嬖(外嬖爱幸大夫鄢陵欲尽去群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废也。怨氏(童胥克之子宣八年缺废胥克。)而厉公夺夷阳五田五亦嬖於厉公与长鱼矫争田执而梏之(梏械之)与其父母妻子同一辕(系之车中既矫亦嬖於厉公栾书怨至以其不从已而败楚师也。欲废之(鄢陵战栾书欲固垒至言楚有六以取胜也。)使楚公子{艹伐}告公曰:此战也。至实召寡君(鄢陵战晋囚公子{艹伐}以归)以东师之未至也。(卫之师。)与军帅之不具也。曰:此必败(荀莹佐下军居守将新军乞师故言不具)吾因奉孙周以事君(孙周襄公曾孙悼君楚王)公告栾书。《书》曰:其有焉不然岂其死之不恤而受敌使乎!(谓鄢陵战时楚子问至以弓。)君盍尝使诸周而察之(尝试也。)至聘于周栾书周见之公使觇之信(觇伺也。)遂怨至厉公田与妇人先杀而饮酒後使大夫杀(传言厉公无道先妇人而後卿佐)至奉豕(进之於公)寺人孟张夺之(寺人奄士)至射而杀之公曰:季子欺余(季子至公反以为至夺孟张豕)厉公将作难胥童曰:必先三族大多去大族不逼(不逼公室)敌多怨有庸(讨多怨者易有功)公曰:然氏闻之欲攻公曰:虽死君必危至曰:人所以立信智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乱失兹三者其谁与我死而多怨将安用之(言俱死无用多其怨君实有臣而杀之其谓君何我之有罪而死後矣。若杀不辜将失其民欲安得乎!(言不得安君位)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党有党而争命(争死命)罪孰大焉(传言至无反心)壬午胥童夷羊五帅甲八百将攻氏(八百人)长鱼矫请无用众公使清沸助之(沸亦嬖人)抽戈结衽(衽裳际)而伪讼者(伪与清沸讼。)三将谋於榭(榭讲武堂。)矫以戈杀驹伯叔于其位(位所坐处也。驹伯苦成叔)温季曰:逃威也。遂趋(至本意欲禀君命而死今矫等不以君命而来故欲逃凶贼为害。故曰:威言可畏也,或曰:威当藏)矫及诸其车以戈杀之皆尸诸朝(陈其尸於朝。)胥童以甲劫栾书中行偃于朝矫曰:不杀子忧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人谓书与偃也。)臣闻乱在外在内为宄御奸以德(德绥远)御宄以刑(刑治近)不施而杀不可谓德臣Τ而不讨不可谓刑刑不立奸宄并至臣请行遂出奔狄(行去也。)公使辞於二子(辞谢书与偃)曰:寡人有讨於氏既伏其辜矣。大夫无辱其复职位(胥童劫而执之故云:辱)皆再拜稽首曰:君讨有罪而免臣於死君之也。二臣虽死敢忘君德乃皆归公使胥童为卿公游于匠丽氏(匠丽嬖大夫家)栾书中行偃遂执公焉召士モ士モ辞(辞不往)召韩厥韩厥辞曰:昔吾畜於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畜养也。违去也。韩厥少为赵盾所待养及孟姬之乱晋将讨赵氏而厥去其兵示不与党言者明无所偏助孟姬乱在八年)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尸主也。)闰月乙卯晦栾书中行偃杀胥童(以其劫已故)民不与氏胥童道君为乱故皆。《书》曰:晋杀其大夫(厉公以私欲杀三而三死不以无罪书书以家怨害胥童而胥童受国讨文明氏失民胥童道乱宜其为国戮)。
子驷郑公子也。鲁襄公八年冬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乔子展欲待晋(待晋来救子孔穆公子子乔子游子子展子罕子)子驷曰:周诗之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逸诗也。言人寿促而河清迟喻晋之不可待)兆云:询多职竞作罗(兆卜询谋也。职主也。言既卜。且谋多则竞作罗网之难无成功)谋之多族民之多违(家也。)事滋无成(滋益也。)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敬共币帛以待来者小国之道也。牺牲玉帛待於二竟(二竟晋楚界上。)以待强者而庇冠不为害民不罢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国无信兵乱日至亡无日矣。五会之信(谓三年会鸡泽五年会戚。又会城棣七年会鄢八年会邢丘)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言失信得楚不足贵)亲我无成(晋亲郑)鄙我是欲(楚欲以郑为鄙邑而反欲与成)不可从也。(言子驷不可从)不如待晋晋君方明四军无阙八卿和睦必不弃郑(四军谓上中下新军也。军有二卿)楚师辽远粮食将尽必将速何患焉舍之闻之(舍之子展名)大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子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诗小雅孔甚也。集就也。言人欲为政是非相乱而不成。)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言谋者多不善无受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匪彼也。行迈谋谋於路人也。不得于道众无从请从楚也。受其咎(子驷名)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骈告于晋(伯骈郑大夫)曰:君命敝邑修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不敢宁处悉索敝赋(索尽也。)以讨于蔡获司马燮献于邢丘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称举也。)焚我郊保(郭外曰:郊保守也。)冯陵我城郭(冯迫也。)敝邑之男女不皇启处以相救也。(皇暇也。启跪也。)翦焉倾覆无所控告(翦尽也。控引也。)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夫人犹人人也。不知所庇民知穷困而受盟于楚孤也。与其二三臣不能禁止(孤郑伯)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员对之曰:君有楚命(见讨之命)亦不使一行李告于寡君(一介独使也。行李行人也。)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城下唯君图之(明年晋伐郑)。
子孔郑公子也。鲁襄公十八年冬楚伐郑子孔欲去诸大夫(欲专权。)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许(子庚楚令尹公子午)楚子闻之使扬豚尹宜告子庚曰:国人谓不主社稷而不出师死不从礼(不能承先君之业死将不得从先君之礼)不即位於今五年师徒不人其以不为自逸而忘先君之业矣。(谓己未尝统师自出)大夫图之其。若之何子庚叹曰:君王其谓午怀安乎!吾以利稷也。见使者稽首而对曰:诸侯方睦于晋臣请尝之(尝试其难易也。)。若可君而继之不可收师可以无害君亦无辱子庚帅师治兵於汾(襄城县东北有汾丘城),於是子乔伯有子张从郑伯齐(子张公孙黑肱)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谋(二子子展子西。)完守入保(完城郭内保守)子孔不敢会楚师伐郑次于鱼陵(鱼陵鱼齿山也。在南阳县北郑地)右师城上棘遂涉颍次于旃然(将涉颍故於水边权筑山城以为进退之备旃然水出荥阳成皋县入汴)子冯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胥靡献于雍梁(胥靡献于雍梁皆郑邑河南阳翟县东北有氏城。)右回梅山(在荥阳密县东北)侵郑东北至于虫牢而反子庚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信再宿也。涉于鱼齿之下(鱼齿山之下有水故言涉)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几尽。
析公楚大夫也。鲁襄公二十六年蔡大夫声子使於晋还如楚谓楚令尹子木曰:子仪之乱析公奔晋(在文十四年。)晋人诸戎车之殿以为谋後军。)绕角之役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鼓均声以夜军之(均同其声)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於桑隧获申丽而还(成六年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於绕角楚师还晋侵沈获沈子八年楚复败申息获申丽)郑於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
雍子楚大夫也。雍子之父兄谮雍子君与大夫不善是也。(不是其曲直)雍子奔晋晋人与之畜阝(畜阝晋邑)以为谋主彭城之役晋楚遇於靡角之谷(在成十八年。)晋将遁矣。雍子发命於军曰:归老幼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乘秣马蓐食师陈焚次(简择阅。)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次舍也。焚舍示必死。)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欲使楚知之。)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在元年)。
子灵楚大夫也。楚子反与子灵争夏姬(楚东小国及陈见楚不能敕彭城皆叛五年楚人讨陈叛故杀令尹子辛)雍害其事(子灵巫臣子反亦雍害巫臣不使得取夏姬。)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邢晋邑。)谋主御北狄通吴於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於是伐巢取驾克棘入州来(驾棘皆楚邑谯邢国县东北有棘亭)楚罢於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见成七年。)。
苗贲皇楚大夫也。楚庄王时。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苗晋邑。)以为谋主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言楚之精卒唯在中军。)。若塞井成陈以当之(塞井夷灶以为陈)栾范易行以诱之(栾书时将中军范燮佐之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已不复顾二穆之兵)中二必克二穆(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良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皆出穆王。故曰:二穆)吾乃四萃於其王族必大败之(四萃四面集攻之。)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夷伤也。吴楚之间谓火灭为。)子反死之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苗之为也。
庆封齐大夫也。鲁襄公二十七年春庆封来聘初崔杼生成及强而寡(偏丧曰:寡寡特也。)娶东郭姜生郭姜以孤入曰:棠无咎(无咎棠公之子)与东郭偃相崔氏(东郭偃姜之弟。)崔成有疾而废之恶疾也。)而立明成请老于崔(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成欲居崔邑以终老)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宗邑宗庙所在宗主为崔明。)成与强怒将杀庆封曰:夫子之身亦子之所知也。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夫子谓崔)庆封曰:姑退吾图之告卢蒲(杼庆封属大夫封以成︹之言告)卢蒲曰:彼君之雠也。天或者弃彼矣。彼实家乱子何病焉(君谓齐庄公为崔杼所杀。)崔之薄庆之厚也。(崔败则庆专权。)他日。又告(告)庆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女九月庚辰崔成崔︹杀东郭偃棠无咎於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圉人养马者寺人奄士。)。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犹灭家祸不止其身。)遂见庆封庆封曰:崔庆一也。(言如一家)是何敢然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帅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宫而守之(堞短垣使其众居短垣内以守)弗克使国人助之遂灭崔氏杀成与︹而尽俘其家其缢(妻东郭姜。)复命於崔子。且御而归之(为崔氏御。)至则无归矣。乃缢崔明夜辟诸大墓(开先人之冢以藏之。巳崔明来奔庆封当国(当国秉政)二十八年庆封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亡人辟崔氏难出奔者)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有妻之(子之庆舍)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辩姓子不辟宗何也。(子之以其女妻癸)曰:宗不余辟(辩别也。别後可相取庆氏卢蒲氏皆姜姓)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言舍欲妻已言已苟欲有求于庆氏不能复顾礼譬如赋诗者取其一章已)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二子皆庄公党二十五年崔氏杀庄公癸何出奔今还求宠於庆欲为庄公报雠)使执寝戈而先後之(寝戈亲近兵伏。)公膳日双鸡(卿大夫之膳食)饔人窃更之以鹜御者知之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御进食者饔人御者欲使诸大夫怨庆氏减其盖卢蒲癸王何之谋)子雅子尾怒(二子皆惠公孙)庆封告卢蒲(以二子怒告。)卢蒲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言能杀而席其皮。)庆封之乱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坏也。不欲庆封得敕难)卢蒲姜谓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姜癸妻庆舍女。)癸告之(告欲杀庆舍。)姜曰:夫子愎莫将不出我请止之(夫子谓庆舍)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於太公之庙庆舍氵位事(临祭事)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听曰:谁敢者遂如公(至公所)麻婴为尸(为祭尸。)庆集为上献(上献先献者。)卢蒲癸王何执寝氏以其甲环公宫(庙在宫内)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优俳)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束绊之也。)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里名优在鱼里就观之)栾高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栾子雅高子尾陈陈须无鲍鲍国)子尾抽桷击扉三(桷椽也。扉门阖也。桷击扉为期)卢蒲癸自後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解其左肩犹援庙桷动於甍(甍屋栋)以俎壶杀人而後死(言其多力)遂杀庆绳麻婴(庆绳庆集)公惧鲍国曰:群臣为君故也。(言欲尊公室非为乱)陈须无以公归税服而如内宫(言公惧於外难)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陈鲍在公所故)弗克反陈于岳(岳里名)请战弗许遂来奔伯有郑大夫良霄也。鲁襄公三十年郑人杀良霄初伯有耆酒为窟室(窟室地室。)而夜饮酒击锺焉朝至未已朝者曰:公焉在(故谓伯有为公。)其人曰:吾公在壑谷(壑谷窟室)皆自朝布路而罢(布路分散。)既而朝(伯有朝郑君)则使子如楚归而饮酒庚子子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雍梁郑地。)醒而後知之遂奔许大夫聚谋子皮曰:仲虺之志(仲虺汤左相。)云:乱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固存国之利也。罕驷丰同生(罕子子丰公孙也。三家本同母兄弟)伯有汰侈故不免(三家同出而伯有孤特人汰侈以亡。)人谓子产就直助︹(时谓子直三家︹)子岂为我徒(徒党也。言不以驷良为党。)国之祸难谁知所蔽或主强直难乃不生(言能强能直则可弭难今三家未能则伯有方争)姑成吾所(欲以无所附著为所。)子产敛伯有氏之死者而殡之不及谋而遂行(不与於国谋。)印从之(义子产)子皮止之众曰:人不我顺何止焉子皮曰:夫子礼於死者况生者乎!遂自止之壬寅子产入癸丑子石入(子石印)皆受盟於子氏乙已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大宫(大宫祖庙。)盟国人于师之梁之外(师之梁郑城门伯有闻郑人之盟已也。怒闻子皮之甲不与攻已也。喜曰:子皮与我矣。癸丑晨自墓门之渎入(墓门郑城门。)因马师颉介於襄库以伐旧北门(马师颉子羽孙)驷带率国人以伐之(驷西之子子之宗主。)皆召子产(驷氏伯有俱召)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兄弟恩等故无所偏助)伯有死于羊肆(羊肆市列)子产衤遂之枕股而哭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斗城郑地名)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也。杀有礼祸莫大焉(乃止敛葬伯有为有礼),於是游吉如晋还闻难不入(惧祸并及)复命于介八月甲子奔驷带追之及酸枣与子上盟用两质于河(子上驷带也。沈於河为信也。酸枣留县)使公孙兮入盟大夫巳复归(游吉归也。)。《书》曰:郑人杀良霄不称大夫言自外入也。(既出位绝非复郑大夫)仆展从伯有与之皆死(仆展郑大夫伯有党。)羽颉出奔晋为任大夫(羽颉即马师颉任晋县广平郡)鸡泽之会(在三年)郑乐成奔楚遂晋羽颉因之与之比而事赵。《文子》言伐郑之说焉以宋之盟故不可(宋盟约弭兵故)子皮以公子孙Θ为马师(Θ子罕之子代羽颉)。
栾施齐大夫也。鲁昭公十年栾施来奔齐惠栾高氏︹於陈鲍氏而恶之(恶陈鲍)夏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骋(欲及子良醉故驱告鲍。《文子》)遂见。《文子》(。《文子》鲍国)则授甲矣。使视二子(二子子旗子良)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彼传言者)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高氏子良曰:先得公陈鲍焉往(欲以公自辅助。)遂伐虎门(欲入公不听故伐公门)晏平委立于虎门之外(端委朝服。)四族召之无所往(四族栾高陈鲍)其徒曰:助陈鲍乎!曰:何善焉(言无善义可助)助栾高乎!曰:庸愈乎!恶不差於陈鲍)。然则归乎!曰:君伐焉归公召之而後入公卜使王黑以灵姑钚率吉请断三尺焉而用之(王黑齐大夫灵姑钚公旗名断尺不敢与君同)五月庚辰战于稷(稷祀后稷之处。)栾高败。又败诸庄(庄六轨之道。)国人追之。又败诸鹿门(鹿门齐栾施高︹来奔(高疆不书非卿)陈鲍分其室。
叔仲子鲁大夫昭公十二年季平子立而不礼于南蒯(蒯南遗之子季氏费邑宰)南蒯谓子仲(子仲公子)吾出季氏而归其室於公(室季氏家财)子更其位(更代也。)我以费为公臣子仲许之南蒯语叔仲穆子。且告之故(穆子叔仲带之子叔仲小也。语以欲出季氏以不见礼故)季悼子之卒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悼子季武子之子平子父也。传言叔孙之见命乃在平子为卿之前)及平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十年平子伐莒以功加三命昭子不伐莒亦以例加为三命)叔仲子欲构二家(欲构使相争)谓平子曰:三命逾父兄非礼也。(言昭子受三命自逾其先人)平子曰:使昭子(使昭子自贬黜。)昭子曰:叔孙氏有家祸杀立庶故也。及此(祸在四年)。若因祸以则闻命矣。(言因乱讨已不敢辞。)。若不废君命则固有著矣。(著位次)昭子朝而命吏曰:将与季氏讼书辞无颇(颇偏也。)季孙惧罪於叔仲子故叔仲小南蒯公子谋季氏告公而遂从公如晋(子仲。)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介副使也。)及郊闻费叛遂奔齐(言及郊解经所以书南蒯之将叛其乡人或知之过之而叹(乡人过蒯而叹。)。且言曰:恤恤乎!湫乎!攸乎!(恤恤忧患湫愁隘攸悬危深思而浅谋迩身而远志家臣而君图(家臣而图人君之事故言思深而谋浅身近而志远)有人矣。哉!(言今有此人微以感人南蒯枚筮之(不指其事卜吉凶)遇坤<垂><垂>(坤上坤下坤)之比<垂>(坤下坎此坤六五爻变)曰:黄裳元吉(坤六五爻辞)以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尝学此矣。忠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外︹内温忠也。(坎实故强坤顺故温强而能温所以为忠)和以率贞信也。(水和而土安平和平本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饰也。元善之长也。中不忠不得其色(言非黄)下不共不得其饰(不为裳)事不善不得其极(失中德)外内倡和为忠(不相违也。)率事以信为共(率犹行也。)共养三德为善(三德谓正直刚克柔克也。)非此三者弗当(非忠信善不当此卦。)。且夫易不可以占险将何事也。且可饰乎!(夫易犹此易谓黄裳元吉之卦问其何事欲令从下之饰)中美能黄上美为元下美则裳参可筮(参美尽备吉可如筮。)犹有阙也。筮虽吉未也。(有阙谓不参成。)将费饮乡人酒(南蒯自其家还费)乡人或歌曰:我有圃生之杞乎!(言南蒯在费欲为乱如杞生於圃非宜也。杞世所谓枸杞也。)从我者子乎!(子男子之通称言从已可不失今之尊)去我者鄙乎!倍其邻者耻乎!(邻犹亲也。)已乎!非吾党之士乎!(已乎!已乎!言自遂不改)平子欲使昭子逐叔仲小(欲以自解说)小闻之不敢朝昭子命吏谓小待政於朝曰:吾不为怨府(言不能为季逐小生怨祸之聚)。
观从楚人也。鲁昭公十三年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初楚子之为令尹也。杀大司马掩而取其室(在襄三十年)及即位夺居田(居掩之族言氏所以怨)迁许而质许围(迁许在九围许大夫。)蔡洧有宠於王王之灭蔡也。其父死焉(楚灭蔡在十一年洧仕楚其父在国故死)王使与於守而行(使洧守国王行至乾)申之会越大夫戮焉(申会在四年。)王夺斗韦龟中龟令尹子文玄孙中邑名)。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成然韦龟子郊尹治郊竟大夫)蔓成然故事蔡公(蔡公弃疾也。故犹旧也。韦龟以弃疾有当璧命故使成然事之。)故氏之族及居许围蔡洧蔓成然皆王所不礼也。因群丧职之族启越大夫常寿过作乱(常寿过申会所戮者)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息舟楚邑城之固者。)观起之死也。其子从在蔡事朝吴(观起死在襄二十二年朝吴故蔡大夫声子之子)曰: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从以父死怨楚故欲试作乱)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二子皆灵王弟元年子干奔晋子奔郑)及郊而告之情(告以蔡公及谋。)强与之盟入袭蔡蔡公将食见之而逃(不知其故惊起辟之)观从使子干食坎用牲加书而速行(使子干居蔡公之床食蔡公之食并伪与蔡公盟之徵验以示众。)已犭旬于蔡(已观从也。)曰: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从之(诈言蔡公将以师助二子)蔡人聚将执之(执观从。)辞曰:失贼成军而何益乃释之(贼谓子干子也。言蔡公已成军杀已不解罪)朝吴曰:二三子。若能死亡则如违之以待所济(言。若能为灵王死亡则可违蔡公之命以待成败所在)。若安定则如与之以济所欲(言与蔡公则可得安定)。且违上何而可(言不可违上也。上谓蔡公)众曰:与之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邓(颍川召陵县西南有城二子子干子)依陈蔡人以国(国陈蔡而依之。)楚公子比(子干。)公子黑肱(子)公子弃疾(蔡公)蔓成然蔡朝吴帅陈蔡不羹许叶之师因四族之徒(四族氏许蔡洧蔓成然。)以入楚及郊陈蔡欲为名故请为武军(欲筑垒壁以示後人为复雠之名。)蔡公知之曰:欲速。且役病矣。请藩而藩为军(藩篱也。)蔡公使须务牟与史俾先入因正仆人杀太子禄及公子罢敌(须务牟史俾楚大夫蔡公之党也。正仆太子之近官)公子比为王公子黑肱为令尹次于陂(竟陵县城西有鱼陂)公子弃疾为司马先除王宫使观从从师于乾而遂告之(从乾之师告使叛灵王)。且曰:先归复所後者劓(劓截鼻)师及梁而溃(灵王还至訾梁而众散)。
公子铎莒群公子也。鲁昭十四年秋八月莒著丘公卒郊公不(郊公著丘公子。)国人弗丘公之弟庚舆(庚舆莒共公。)蒲馀侯恶公子意恢而善於庚舆(蒲馀侯莒大夫兹夫也。意恢莒群公子公恶公子铎而善於意恢(铎亦群公子)公子铎因蒲馀侯而与之谋曰:尔杀意恢我出君而杀庚舆许之(为下冬杀意恢传)冬十二月蒲馀侯兹夫杀公子意恢郊公奔齐公子铎逆庚舆於齐齐隰党公子Θ送之有赂田(莒赂齐以田)。
费无极为楚大夫朝吴之在蔡也。无极欲去之乃谓之曰:王唯信子故处子於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请。又谓其上之人曰:王唯信吴故处诸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难乎!弗图必及於难蔡人逐朝吴朝吴出奔郑。
齐豹卫大夫鲁昭公二十年秋盗杀卫侯之兄絷初卫公孟絷狎齐豹(公益灵公兄也。齐豹齐恶之子为卫司寇狎轻也。)夺之司寇与鄄(鄄豹邑)有反之(絷足不良故有役则以官邑还豹使行。)公孟恶北宫喜褚师圃欲去之(喜贞子。)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宣姜灵公嫡母)惧而欲以作乱故齐豹北宫喜褚师圃公子朝作乱初齐豹见宗鲁于公孟(荐达也。)为骖乘焉(为公孟骖乘。)将作乱而谓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与乘吾将杀之对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远也。(言子借我以善名故公孟亲近我也。)虽其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过也。今闻难而逃是僭子也。(使子言不信也。)子行事乎!吾将死之以周事之犹终竟也。)而归死於公孟其可也。丙辰卫侯在平寿(平寿卫下邑)公孟有事於盖获之门外(有事祭也。盖获郭门)齐子氏帷於门外而伏甲焉(齐豹之家。)使祝蛙戈於车薪以当门(要其前也。)使一乘从公孟以出(亦如前车戈於薪寻其後。)使华齐御公孟宗鲁骖乘及闳中(闳曲门中)齐氏用戈击公孟宗鲁以背蔽之断肱以中孟公之肩皆杀之齐氏之宰渠子召北宫氏子(北宫喜也。)北宫氏之宰不与闻谋杀渠子遂伐齐氏灭之。
公子城宋平公子也。鲁昭公二十年冬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与君争而出)宋华向之乱公子城(平公子)公孙忌乐舍(舍乐喜孙)司︹向宜向郑(宜郑皆向戌子)楚建(建平王之亡太子)阝甲(小邾穆公子)出奔郑(八子宋大夫皆公党辟难出奔。)其徒与华氏战于鬼阎(八子之徒众也。颍川长平县有阎亭)败子城子城晋(子城为华氏所败别走至晋为明年子城以晋师至起本)二十一年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自外至。故曰:入据其邑。故曰:叛南里宋城内里名)初华费遂生华ァ华多僚登ァ为少司马多僚为卿士(公御士。)与ァ相恶乃讠替诸公曰:ァ将纳亡人(亡人华亥等。)亟言之公曰:司马以吾故亡其良子(司马遂良子谓华登)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对曰:君。若爱司马则如亡(言。若爱大司马则当亡走失国。)死如可逃何远之亡可以逃死勿虑其远以恐动公。)公惧使侍人召司马之侍人宜僚饮之酒而使告司马(告司马使逐ァ)司马叹曰:必多僚也。吾有谗子而弗能杀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与公谋逐华ァ将使田孟诸而遣之公饮之酒厚酬之(酬酒币)赐及从者司马亦如之(亦如公赐。)张モ龙之(张モ华ァ臣龙怪赐之厚)曰:必有故使子皮承宜僚以剑而讯之(子皮华ァ讯问也。)宜僚尽以告(告欲因田以遣之)张モ欲杀多僚子司马老矣。登之谓甚(言登亡伤司马心已甚。)吾。又重之不如亡也。五月丙。《申子》皮将见司马而行则遇多僚(任翩亦ァ家臣)御司马而朝张モ胜其怒遂与子皮曰:任郑翩杀多僚劫司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华向入乐大心丰愆华御诸横(梁国睢阳县南有横亭)华氏居卢门以南里叛(卢门宋东城南门)六月午宋城旧及桑林之门而守之(田故城也。桑林城门名)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晋师至。
季孙鲁卿也。昭公二十一年夏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叔孙昭子以三命为国政。)季孙欲恶诸晋(憎叔孙在巳上位欲使得罪於晋)使有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鲍国归费在十四年礼各如其命数鲁人失礼故为鲍国七牢)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言鲁不能以礼事大国。)。
季公鲁大夫昭公二十五年九月乙亥公孙于齐初季公鸟娶妻于齐鲍。《文子》生申(公鸟季公亥之凡平子庶叔父。)公鸟公亥与公思展与公鸟之臣申夜姑相其室(公亥即公。若也。展季氏族相治也。)及季姒与饔人擅通(季姒妻鲍。《文子》女饔人食官。)而惧乃使其妾扌失已以示秦遄之妻(秦遄鲁大夫妻公鸟妹秦姬也。)曰:公。若欲使余余不可而扌失余。又诉于公甫(公甫弟)曰:展与夜姑将要余(要劫我以非礼。)秦姬以告公之(公之亦平子弟。)公之与公甫告平子平子拘展於卞而执夜姑将杀之公。若泣而哀之杀是是杀余也。将为之请平子使竖勿内日中不得请有司逆命(执夜姑之有司欲迎受杀生之公之使速杀之故公。若怨平子季后阝之鸡斗(季平子后阝昭伯二家相近故鸡斗)季氏介其鸡(寿芥子播其也,或曰:以胶沙播之为介鸡。)后阝氏为之金钜平子怒(怒其不下巳)益宫於后阝氏(侵后室以自益)。且让之(让责也。)故后阝昭伯亦怨平子臧昭伯之从弟会(昭伯臧为子)为谗於臧氏而逃於臧氏执旃平子怒拘臧氏老将於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於季氏(祭也。万舞也。於礼公当三十人)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不能用礼也。盖襄公别立庙)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献弓於公为(公为昭公务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果贲皆公为弟)公果公贲使寺人僚。且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公执之亦无命也。(独言执之无敕命)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公执戈以惧之乃走。又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谓僚。且为小人)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言难逐。)告孙后阝孙以可劝告子家懿伯(子家羁庄公之玄孙。)懿伯曰:谗人以君徼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受恶也。)不可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公退之(退使去)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於公(恐受泄命之罪故留公宫以自明)叔孙昭子如阚(阚鲁邑。)公居於长府(官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臣请待於沂上以察罪弗许(鲁城南自有沂水平子欲出城待罪也。大沂水出盖县南至下邳入泗)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隐约穷困)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慝奸恶也。日奸人将起叛君助季氏知)众怒不可蓄也。(季氏众)蓄而弗治将(积也。){艹温}蓄民将生心生心同求将合(与季氏同求叛君者)君必悔之弗听后阝孙曰:必杀之公使后阝孙逆懿子(懿子仲孙何忌)叔孙氏之司马戾言於其众曰:若之何莫对(众疑所助)。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於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舀西北隅以入(舀公围也。)公徒释甲执冰而踞(言无战心也。冰椟丸盖或云:椟丸是箭其盖可饮)遂逐之(逐公徒。)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孟氏执后阝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使。若非君本意君自可止不出。)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意如季平子名。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辞先君。且谋所奔)遂行巳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阴公先至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於平阴为近故也。(齐侯自咎本不敕有司远诣阳州而欲近会于平阴故令鲁侯过其至野井远见迎逆自咎以谢公)。《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将求于人则下之礼之善物也。(物事也。谓先往至野井。)齐侯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二十五家千社二万五千家欲以给公)以待公命(待君伐季氏之命。)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听君之忧寡人之忧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禄不再天。若胙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为齐臣)。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臧昭伯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一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信明也。处者有罪从者无罪)缱绻从公无通外(缱绻不离散)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从者舀君留者逐君皆有罪也。),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二三子好亡而恶定同也。舀君於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何必守公)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苟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子家子命公馆者执之(恐从者知叔孙谋)公与昭子言於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昭子请归安众)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伏兵。)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辟伏兵。)平子有异志(不欲复纳公。)冬十月辛酉昭子齐於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耻为平子所欺因祈而自杀)左师展将以公乘马而归公徒执之(展鲁大夫欲与公俱轻归。)。
夷射姑邾大夫也。鲁定公二年冬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出辟酒。)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夺阍杖以敲也。为明年邾卒传)三年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门台(门上有台。)临廷阍以瓶水沃廷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旋小命执之(见其不洁执射姑。)弗得滋怒自投于床废于炉炭烂遂卒(废堕也。)先葬以车五乘殉(欲藏中之洁故先内车及殉别为便房盖其遗命)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卞躁疾也。)。
仲梁怀鲁大夫定公五年夏季平子卒既葬桓子行东野(桓子意如子季孙斯)及费子泄为费宰逆劳于郊桓子敬之劳仲梁怀仲梁怀弗敬(怀时从桓子行轻慢子泄)子泄怒谓阳虎子行乎!(行逐怀也。)秋阳虎囚季桓子。
叔孙成子鲁大夫定公十年夏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后阝(后阝叔孙氏邑。)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阝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谏曰:不可(藐叔孙氏之族)成子立之而卒公南使贼射之不能杀(公南叔孙家臣武叔之党。)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后阝宰武叔既定使后阝马正侯犯杀公能其圉人曰:(武叔之圉人。)吾以剑过朝公。若必曰:谁之剑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末则可也。(伪为固陋不知礼者以剑锋末授之)使如之公。若曰:尔欲吴王我乎!(见剑向巳逆呵之杀吴王亦用剑刺之。)遂杀公。若侯犯以后阝叛(犯以不能副武叔之命故叛叛而以围告庙故武叔懿子围后阝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后阝弗克叔孙谓后阝工师驷赤(工师掌工匠之官。)曰:后阝非唯叔孙之忧之患也。将。若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扬水卒章之四言矣。(扬水诗唐风卒章四言曰:我闻有命。)叔孙稽首其受巳命)驷赤谓侯犯曰:居齐鲁之际而无事必不可矣。(无所复事)子盍求事於齐以临民不然将叛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后阝人为之宣言於后阝中(诈为齐使言也。)曰:侯以后阝易於齐齐人将迁后阝民(谓易其民人)众凶惧(不欲迁。)驷赤谓侯犯曰:众言异矣。(始同)子不如易於齐与其死也。犹是后阝也。而得纾焉何必此(言以后阝民易取齐人与后阝无异胜于守后阝为叛人杀。)齐人欲以此Τ鲁必倍与子地(言非徒得民。又将得齐)。且盍多舍甲於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侯犯请易於齐齐有司观后阝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齐师至矣。后阝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驷赤将射之(地伪为侯犯射后阝人。)侯犯止之曰:谋免我侯犯请行许之(后阝人许之)驷赤先如宿(宿东平无盐县故宿国)侯犯殿每一门后阝人闭之(闭其後门)及郭门止之曰:子以叔孙氏之甲出有司。若诛之(诛责也。)群臣惧死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物识也。赤还救侯犯也。)犯谓驷赤曰:子止而与之数(数甲以相付。)驷赤止而人侯犯奔齐齐乃致后阝(致其名簿)。
赵鞅晋大夫鲁定公十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使师伐晋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十年赵鞅围卫卫人惧贡五百家鞅之邯郸今欲徙诸晋阳晋阳赵鞅邑)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卫是以为邯郸(言卫以五百家在邯郸尝为是故与邯郸亲。)而诸晋阳绝卫之道不如侵齐而谋之(侵齐则齐当来报欲因惧齐而徙则卫与邯郸好不绝)乃如之而归之于晋阳(欲如是谋而後归之贡。)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赵鞅不察其谋谓午不用命之)使其从者说剑而入涉宾不可(涉宾午家臣不肯说剑入欲谋叛。)乃使告邯郸人曰:吾私有讨於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午赵鞅同族别封邯郸故使邯郸人更立午宗)遂午赵稷涉宾以邯郸叛。
范皋夷晋大夫鲁定公十三年夏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范皋夷无宠於范吉射而欲为乱於范氏(族皋夷范氏侧室子)梁父嬖於知。《文子》(。《文子》荀跞)。《文子》欲以为卿韩简子与中行。《文子》相恶(简子韩起孙不信也。中行文荀寅也。)魏襄子亦与范昭子相恶(襄子魏舒孙曼多也。昭子范吉射)故五子谋(五子范皋夷梁婴父知。《文子》韩简子魏襄子)将逐荀寅而以梁婴父代之逐范吉射而范皋夷代之荀跞言於晋侯曰:君命大臣始祸者死载书在河(为盟书沈之河)今三臣始祸而独鞅刑已不钧矣。请皆逐之。
武子胜郑大夫鲁哀公九年春武子胜之嬖许瑕求邑无以与之(罕达也。瑕武子之属)请外取许之(瑕请取於他国)故围宋雍丘宋皇瑗围郑师(许瑕师)每日迁舍(作垒渐成辄徙舍合其围)垒合郑师哭子姚救之大败(子姚武子也。)二月甲戌宋败郑师于雍丘使有能者无死(惜其能也。)以郏张与郑罗归(郑之有能者)。
阚止齐大夫鲁哀公十四年齐人弑其君壬于舒州初齐简公之在鲁也。阚止有宠焉(简公悼公阳生子壬也。阚止子我也。事在六年)及即位使为政陈成子惮之骤顾诸朝(成子陈常心不安故数顾之)诸御鞅言於公曰: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择用一人)弗听。
皇瑗宋右师也。鲁哀公十七年冬皇瑗奔晋皇瑗之子麋有友曰:田丙而夺其兄阝般邑以与之阝般愠而行告桓司马之臣子仪克(克在下邑不与之乱故在)子仪克宋告夫人曰:麋将纳桓氏公问诸子仲(子仲皇野)初子仲将以杞姒之子非我为子(为子杞姒子仲妻)麋曰:必立伯也。(伯非我兄)是良材子仲怒弗从故对曰:右师老矣。不识麋也。(言右师老不能为乱麋则不可知)公执之(执麋)皇瑗奔晋召之(召令还)十八年春宋杀皇瑗公闻其情复皇氏之族使皇缓为右师(言宋景公无常也。缓瑗从子)。
孟武伯鲁大夫哀公二十五年六月公至自越(前年行今还)季康子孟武伯逆於五梧(鲁南鄙也。)郭重仆(为公御车)见二子曰:恶言多矣。君请尽之(二子不臣之言甚多欲使公尽极以观之)公宴于五梧武伯为祝(祝上寿酒)恶郭重曰:何肥也。(訾毁其貌)季孙曰:请饮彘(饮罚之)以鲁国之密迩仇雠臣是以不获从君克免於大行。又谓重也。肥(言重堕君远行劬劳不宜称)公曰:是食言多矣。能无肥乎!(以激三桓之数食言)饮酒不乐公与大夫始有恶。
智伯晋卿与赵韩魏共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智伯乃立昭公曾孙骄是为晋懿公智伯益骄请地韩魏韩魏与之请地赵赵不与以其围郑之辱智伯怒遂率韩魏攻赵赵襄子惧乃奔保晋阳晋出公十一年智伯伐郑赵简子疾使太子毋┰将而围郑智伯醉以酒灌击毋┰毋┰群臣请死之毋┰曰:君所以置毋┰为能忍诟然亦愠智伯智伯归因谓简子使废毋┰简子不听毋┰由此怨智伯。
田乞齐大夫安孺子元年春田乞伪事高国者每朝乞参乘言曰:子得君大夫皆自危欲谋作乱。又谓诸大夫曰:高昭子可畏也。及未发先之大夫从之六月田乞鲍牧乃与大夫以兵入公宫攻高昭子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从追之曰:国惠子奔莒遂反杀高昭子晏圉奔鲁(圉晏婴之子)公孙阅齐大夫始成侯驺忌与田忌不善公孙阅谓成侯忌曰:公何不谋伐魏田忌必将战胜有功则公之谋中也。战不胜非前死则後北而命在公矣,於是成侯言威王使田忌南之襄陵十月邯郸拔齐因起兵击魏大败之桂陵,於是齐最强於诸侯自称为王以令天下三十三年杀其大夫牟辛(一作夫人)三十五年公孙阅。又谓成侯忌曰:公何不令人操十金卜於市曰:我田忌之人也。吾三战而三胜声威天下欲为大事亦吉乎!不吉乎!卜者出因令人捕为之卜者验其辞于王之所田忌闻之因遂率其徒袭攻临淄求成侯不胜而[B12H]。
李园赵人事楚始楚考烈王无子春申君患之求妇人宜子者进之甚众卒无子赵人李园持其女弟欲进之楚王闻其不宜子恐久毋宠李园求事春申君为舍人巳而谒归故失期还谒春申君问之状对曰:齐王使使求臣之女弟与其使者饮故失期春申君曰:娉入乎!对曰:未也。春申君曰:可得见乎!曰:可,於是李园乃进其女弟即幸於春申君知其有身李园乃与其女弟谋女弟承间以说春申君曰:楚王之贵幸君虽兄弟不如也。今君相楚二十馀年而王无子即百岁後将更立兄弟则楚更立君後亦各贵其故所亲君。又安得长有宠乎!非徒然也。君贵用事久多失礼於王兄弟兄弟诚立祸。且及身何以保相印江东之封乎!今妾自知有身矣。而人莫之知妾幸君未久诚以君之重而进妾於楚王必幸妾妾赖天有子男则是君之子为王也。楚国尽可得孰与身临不测之罪乎!春申君大然之乃出李园女弟谨舍而言之楚王楚王召入幸之遂生子男立为太子以李园女弟为王后楚王贵李园园用事李园既入其女弟立为王后子为太子恐春申君语泄而益骄阴养死士欲杀春申君以灭口而国人颇有知之者春申君相二十五年楚考烈王病朱英谓春申君曰:世有无妄之福。又有无妄之祸今君处无妄之世事无妄之主安可以无无妄之人乎!春申君曰:何谓无妄之福曰:君相楚二十馀年矣。虽名相国实楚王也。今楚王病旦暮。且卒卒而君相少主因而代立当国如伊尹周公王长而反政不即遂南面称孤而有楚国此所谓无妄之福也。春申君曰:何谓无妄之祸曰:李园不治国而君之仇也。不为兵而养死士之日久矣。楚王卒李园必先入据权而杀君以灭口此所谓无妄之祸也。春申君曰:何谓无妄之人对曰:君置臣郎中楚王卒李园必先入臣为君杀李园此所谓无妄之人也。春申君曰:足下置之李园弱人也。仆。又善之。且。又何至此朱英知言不用恐祸及身乃亡去後十七日楚考烈王卒李园果先入伏死士於棘门之内春申君入棘门园死士侠刺春申君斩其头投之棘门外,於是遂使吏尽灭春申君之家而李园女弟初幸春申君有身而入之王所生子者遂立是为楚幽王。
●卷七百五十
○陪臣部 奔亡
赐而去礼开待放之端越境以亡传载出奔之迹盖夫五等疏爵千乘承家必有陪臣用司厥政固宜尽瘁以委质陈力以事公竞献其忠各专其霸其或守节不固为德靡修当听任之不明忠邪之并进君臣道替上下相疑忧谗构之言惧诛殛之罪事势斯窘奔亡是图其或包藏异谋出成戎首之[C260]退避时难反无讨贼之功载之信书甚可鬼也。
鲁隐公元年郑共叔段出奔(共国今汲郡共县。)公孙滑出奔卫(公孙滑共叔段之子)人为之伐郑取廪延。
庄公九年齐人杀襄公初襄公立无常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乱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奔鲁十二年宋南宫长万弑闵公杀大夫仇牧及太宰督立子游(宋公子。)群公子奔萧公子御说奔亳(宋庄公子)。
十六年郑厉公治与雍纠之乱者(鲁桓公十五年郑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胥雍纠杀之纠妻告祭仲祭仲杀雍纠厉公奔蔡鲁十四年郑伯复入)杀公子阏刖强Θ(二子祭仲党。)公父定叔出奔卫(共叔段之孙定谥)而复之曰:不可使共叔无後於郑。
二十二年春陈人杀其太子御寇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公子完颛孙皆御寇之党。)颛孙
三十二年鲁庄公疾问後於叔牙(庄公弟)对曰:庆父材(盖欲进其同母兄。)问於季友对曰:臣以死奉庄公子季友庄公母弟故欲立般。)八月公薨子般即位次于党氏(即丧位次舍也。)共仲使圉人荦贼子般於党氏(共仲庆父。)成季奔陈(友也。)闵公元年八月季子来归。
二年八月共仲使卜贼公於武闱(宫中小门谓之闱)成季以僖公邾共仲奔莒乃入立赂求共仲於莒莒人归之及密使公子鱼请(公子鱼奚斯也。)不许哭而往共仲曰:奚斯之声也。乃缢。
十二月郑大夫高克奔陈克好利而不顾其君文公恶之使帅师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师溃而归高克奔陈僖公五年晋献公使寺人披伐蒲蒲城人欲战重耳不可曰:保君父之命而享其生禄(享受也。保犹恃也。),於是乎!得人(以禄致众。人而校罪莫大焉(校报也。)吾其奔也。遂奔狄从者狐偃赵衰(衰赵夙弟。)颠颉魏武子(武子魏)司空季子胥(臣臼季也。其时狐毛贾佗皆从而独举此五人贤而有大功者)。
十四年四月晋人杀ぶ郑子ぶ豹奔秦。
十六年郑杀太子子华子华弟子臧出奔宋。
二十八年晋文公盟诸侯于践土卫侯出奔楚遂陈使元亘奉叔武以受盟(奉使摄君事。)或诉元亘於卫侯叔武矣。其子角从公,公使杀之(角元亘子。)亘不废命奉夷叔以入守(夷谥)晋人复卫侯先期入公子犬华仲前驱叔武将沐闻君至喜捉走出前驱射而杀之元亘出奔晋。
三十年秦伯使杞子逄孙杨孙戍郑(三子秦大夫。)。
三十一年郑泄驾恶公子瑕郑伯亦恶之故公子瑕出奔楚。
三十二年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召孟明西乞白乙出师於东门之外及滑郑商人弦高使遽告于郑郑穆公使视客馆则束载厉兵秣马矣。(严兵待秦师。)使皇武子辞焉曰:吾子淹久於敝邑惟是脯资饩牵竭矣。为吾子之将行也。(示知其情。)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也。吾子取其麋鹿以敝邑。若何杞子奔齐逄孙杨孙奔宋。
文公六年春使狐射(姑狐偃子贾季也。)将中军赵盾佐之阳处父改于董易中军(易以赵盾为帅射姑佐)阳子成季之属也。(处父常衰属大夫。)故党于赵氏九月贾季使续鞫居杀阳处父十一月晋杀续简伯(简伯鞫居也。)贾季奔狄。
八月晋襄公卒太子少(太子灵公也。)晋人以难故欲立长君赵孟使先蔑迎公子雍于秦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赵孟与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Τ(畏国人以大义来Τ巳)乃背先蔑立灵公而败秦师先蔑奔秦会从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犹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辞。若何不然将及(祸将及巳)摄卿以往可也。何必子同官为寮吾尝同寮敢不尽心乎!弗听为赋板之三章(义取刍荛之言犹不可忽况同寮乎!僖二十八年林父将中行先蔑将左行)。又弗听及荀伯尽送其孥及其器用财贿於秦曰:为同寮故也。
八年十月鲁公孙敖(穆伯也。)奔莒初穆伯娶于莒曰:戴已生文伯其娣声已生惠叔(穆也。文伯也。惠叔难也。)戴已卒。又聘于莒莒人以声已辞则为襄仲聘焉(襄仲公孙敖从父昆弟)七年冬徐伐莒莒人来请盟(见故欲见援。)穆伯如莒莅盟。且为仲逆及鄢陵登城见之美(鄢陵莒邑。)自为娶之仲请攻之公将许之叔仲惠伯谏而止及是穆伯如周吊丧不至以币奔莒从巳氏焉(巳氏莒女。)鲁人立文伯(穆伯之子也。伯生二子于莒而求复文伯以为请襄仲使无朝听命复而不出(不得使与听政事终寝於家)三年而尽室以复莒。
是冬宋司城荡意诸奔鲁宋襄公夫人襄王之姊也。昭公不礼焉(昭公祖母。)夫人因族(华乐皇皆戴族。)以杀襄公之孙孔叔公孙锺离及大司马公子邛皆昭公之党也。司城荡来奔效节於府人而出(效犹致也。意诸公子荡之孙)公以其官逆之皆复之亦书以官皆贵之也。违从大夫之位公贤其效节故以本官逆之请宋而复之司城官属悉来奔故言皆复之)。
十二年春成阝伯卒初成阝太子朱儒自安於夫锺国人弗犭旬(顺也。)成阝伯卒太子以夫锺与成阝わ来奔阝わ亦邑。)公以诸侯逆之非礼也。(非公宠叛人。)。
十三年邾文公卒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晋姬生捷文公卒邾人立定公捷奔晋。
十四年九月宋高哀为萧封人以为卿(萧宋附庸仕附庸还升为卿)不义宋公而出遂来奔(出而待放从放所来。故曰:遂。)。《书》曰:宋子哀来奔贵之也。(贵其不食污君之禄连也。)。
宣公元年晋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卫(胥甲下军佐文十二年战河曲不肯薄秦于险。)而立胥克(克甲之子。)先辛奔齐(辛甲之属大夫)。
二年二月郑公子归生伐宋华元帅师战于大棘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与入郑师故败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画马为文四百匹。)以赎华元于郑半入华元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告宋城门入言不苟。)见叔曰:子之马然也。(叔羊斟也。卑贱得先归华元见而慰之)对曰:非马也。其人也。(叔知前言已显敢让罪。)既合而来奔(叔言毕遂奔鲁合犹也。)。
十年夏齐惠公卒崔杼有宠於惠公高国畏其逼也。(高国二家齐正卿)公卒而逐之奔卫。
十八年公孙归父如晋还至笙遂奔齐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归父仲子。)欲去三桓以张公室(时三桓强公室弱故欲去之以张大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冬公薨季。《文子》言於朝曰:使我杀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谓子恶齐外甥襄仲杀之而立宣公南于楚既不能固。又不能坚事齐晋故云:失大援也。)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後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宣叔文仲子武仲父许其名也。时为司寇主行刑言子以归父害巳欲去者许请为子去之也。)遂逐东门氏(襄仲居东门。故曰:东门氏。)子家还及笙(子家归父。)坛帷复命於介(除地为坛而介副也。将去使介反命於君)既复命袒括(以麻约。)即位哭三踊而出(依在国丧礼设公薨故)遂奔齐成公二年楚使申公巫臣聘于齐巫臣尽室以行(室家尽去。)及郑使介反币而以夏姬行将奔齐齐师新败曰:吾不处不胜之国遂奔晋晋人使为邢大夫。
七年冬卫孙林父出奔齐十四年春卫定公如晋晋侯强见孙林父焉(强见欲归之)定公不可夏卫侯既归晋侯使送孙林父而见之卫侯见而复之(复林父位。)。
十三年曹宣公卒於师公子负刍守(成公也。)杀太子而自立诸侯将见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十五年诸侯会于戚讨曹成公(讨其杀太子而自立)执而归诸京师诸侯将见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逃奔宋。
十六年宋杀其大夫山,於是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泽为司马华喜为司徒公孙师为司城向为人为大司寇鳞朱为少司寇向带为太宰鱼府为少宰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曰:我为右师君臣之训师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赖宠乎!乃出奔晋鱼石止华元於河上乃反使华喜公孙师帅国人攻荡氏杀子山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出舍于睢上(畏同族罪及将出奔。)华元止之不可遂出奔楚。
十七年齐使国胜告难于晋待命于清(胜国佐子齐欲讨国佐故留其子于外。)。
十八年齐杀国佐于内宫之朝使清人杀国胜国弱来奔(弱胜之子)王湫奔莱。
襄公六年宋华弱奔鲁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狎亲习也。优调戏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荡乐辔也。张弓以贯其颈。若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司武司马言其懦弱不足以胜敌)遂逐之华弱来奔。
七年郑子驷使贼夜弑僖公八年群公子以僖公之死也。谋子驷子驷先之辟杀子狐子熙子侯子干(辟罪也。加罪以戮之。)孙击孙恶出奔卫(二孙子狐之子。)。
十四年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至或林栾先还诸军从之晋人谓之迁延之役栾针曰:此役也。报栎之败也。役。又无功晋之耻也。吾有二位于戎路(栾针栾弟也。二位谓将下军为戎右)敢不耻乎!与士鞅驰秦师死焉士鞅反(鞅士モ子。)栾谓士モ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来是而子杀余之弟也。弗逐余亦将杀之士鞅奔秦(栾汰侈诬逐士鞅也。)。
是年卫孙林父自戚入见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惧社稷之倾覆将。若之何对曰:君制其国臣敢奸之(奸犹犯也。)虽奸知愈乎!(言逐君更立知当差否)遂行从近关出([B14F]难作欲速出竟。)。
十七年宋华阅卒华臣弱皋比之室(臣阅之弟皋比阅之子弱侵易之)使贼杀其宰华吴贼六人以铍杀诸卢门合左师之後(卢门宋城门合向戍邑後屋)左师惧曰:老夫无罪贼曰:皋私有讨於吴遂幽其妻(幽吴妻也。)曰:畀余以大璧(畀与也。)宋公闻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乃舍之左师为巳短策苟过华臣之门必骋(恶之。)。
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疒契>狗<疒契>狗入於华臣氏国人从之华臣惧遂奔陈(华臣心不自安见逐狗而惊走)。
十九年郑子孔之为政也。专国人患之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子然子孔宋子之子也。(子然子革父。)士子孔圭妫之子也。(宋子圭穆公妾士子孔子良父。)圭妫之班亚宋子而相亲也。士子孔亦相亲也。子然士子孔卒司徒孔实相子革子良之室(司徒孔实与二父相故相助其子)三室如一(言同心。)故及於难(故二子并及难。)子革子良出奔楚子革为右尹(子革即郑丹。)。
二十年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背楚)蔡人杀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陈庆虎庆寅畏公子黄之Τ(二庆陈卿恐黄夺其政。)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同欲之晋)楚人以为讨(讨责陈)公子黄出奔楚(奔楚自理)。
二十一年正月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二邑在高平南平阳县东北有漆乡西北有显闾亭以叛鲁)。
是春齐侯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於句渎之丘公子Θ奔鲁叔孙还奔燕(二子齐公族。)。
秋晋栾盈出奔楚初栾桓子娶於范宣子生怀子(桓子栾怀子盈也。)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十四年栾强逐范鞅使奔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栾祁桓子妻范宣子女盈之母也。范氏尧後祁姓。)几亡室矣。(言乱甚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桓主栾)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谓宣子不为责鞅而反与鞅宠位。)。又与吾同官而专之(同为公族大夫而鞅专其权势)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专于国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言子专政盈欲以死作难。)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徵(证其有此。)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下军佐)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著晋邑在外易逐)盈出奔楚知起中行喜州绰邢蒯出奔齐(四子晋大夫。)皆栾氏之党也。
二十三年夏邾畀我奔鲁(畀我是庶其之党同有窃邑叛君之罪。)。
十月鲁臧孙纥奔齐初季武子无子公弥长而爱悼子(弥公Θ悼子纥也。)欲立之访于曰:饮吾酒吾为子立之季孙饮大夫酒臧纥为客(为上宾)既献(巳献酒。)臧孙命北面重席新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臧孙下迎悼子。)及旅而召公Θ(献酬既毕而通行为旅。)使与之齿(使从庶子之礼列在悼子之下)季孙失色(恐公Θ不从。)季氏以公Θ为马正(马正家司马。)孟孙恶臧孙(不相善。)季孙爱之(爱其成巳志。)孟孙之御驺丰点好羯也。(羯孟。《庄子》之庶子孺子秩之弟孝伯)曰:从吾言必为孟孙(为孟孙後)再三云:羯从之孟。《庄子》疾丰点谓公Θ苟立羯请雠臧氏(使孟氏与公Θ共憎臧孙。)公Θ谓季孙曰:孺固其所也。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於臧氏矣。弗应孟孙卒公Θ奉羯立於户侧(户侧丧主。)季孙曰:秩焉在公Θ曰:羯在此矣。遂立羯秩奔邾孟氏闭门告於季孙曰:臧氏将为乱不使我葬(不使孟孙得成葬礼)季孙不信臧孙闻之戒(戒为备也。)冬十月孟氏将辟藉除於臧氏(辟穿藏也。於臧氏借人除葬道。)臧孙使正夫助之(正夫遂正。)除於东门甲从己而视之(畏孟氏故从甲士视作者)孟氏。又告季孙季孙怒命攻臧氏(见其有甲故)纥斩鹿门之关以出奔邾(鲁南城东门)臧孙自邾如防(防臧孙邑)致防而奔齐。
是月晋人克栾盈于曲沃尽杀栾氏之族党栾鲂出奔宋。
二十四年冬陈人复讨庆氏之党针宜咎出奔楚。
二十五年齐崔杼弑其君光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二子庄公党)闾丘婴以帷缚其妻而载之与申鲜虞乘而出(二子庄公近臣)鲜虞推而下之(下婴妻也。)曰:君昏不能匡危不能救死不能死而知匿其匿(匿藏也。匿亲也。谁纳之行及中将舍(中狭道)婴曰:崔庆其追我鲜虞曰:一与一谁能惧我(言虽道狭众无所用)遂舍枕辔而(恐失马也。)食马而食驾而行出中谓婴曰:速驱之崔庆之众不可当也。遂奔鲁。
二十六年春卫献公使子鲜(献公母弟)与甯喜言苟反政由氏祭则寡人喜告蘧伯玉伯玉曰: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十四年孙氏欲逐公瑗从近关遂行从近关出夏齐乌馀以廪丘奔晋(乌馀齐大夫。)。
二十七年夏卫侯之弟专出奔晋(子鲜也。)卫杀喜子鲜曰:逐我者出(谓孙林父)纳我者死(谓甯喜。)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以治国。)。且专实使之(使甯喜纳君)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不肯留)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於河(誓不於木门(木门晋邑。)不向卫国而坐(怨之深也。)木门大夫劝之仕不可曰:仕而废其事罪也。从之昭吾所以出也。将谁乎!(从之谓治其事也。事治则明已出欲仕无所自)吾不可以立於人之朝矣。终身不仕(自誓不仕终身)公丧之如税服终身(税即む也。丧服む纟襄裳缕细而希非五服之裳无月数痛愍子鲜故特为此服无月数而献公寻薨故言终身)。
九月齐崔明奔鲁初崔杼生成及强而寡(偏丧曰:寡特也。)娶东郭姜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曰:棠无咎(无咎棠公之子。)与东郭偃相崔氏(偃姜之弟。)崔成有疾而废之(有恶疾也。)而立明成请老于崔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宗邑宗庙所在宗主为崔明。)成与强怒郭偃棠无咎崔子怒遂见庆封庆封曰:请为子讨之使卢蒲攻崔氏遂灭崔氏杀成与强而尽俘其家其妻缢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崔明辟诸大墓(开先人之冢藏之遂奔鲁。
二十八年夏卫人讨甯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冬齐庆封来奔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汜祭(礼食有祭示有所先也。汜祭远散所祭不共)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工师茅鸱逸诗刺不敬。)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让鲁受庆封。)封奔吴。
二十九年九月齐公孙虿公孙灶放其大夫高止於北燕(虿子尾灶子雅放者宥之以远。)卢叛(竖高止子)十月闾丘婴帅师围卢高竖曰:苟使高氏有後请致邑(还邑於君。)齐人立敬仲之曾孙燕阝(敬仲高敬仲也。(良犹贤也。)十一月高竖致卢而出奔晋晋人城绵而旃(晋人善其致邑。)。
三十年郑良霄出奔许郑伯有(良霄也。)耆酒为窟室(窟室地室)而夜饮酒击钟焉朝至未巳朝者曰:公焉在(家臣故谓伯有为公。)其人曰:吾公在壑谷(壑谷窟室。)皆自朝布路而罢(布路分散。)既而朝(伯有朝郑君。)则。又将使子如楚归而饮酒子以驷氏之甲伐之伯有奔雍梁(雍梁郑地)醒而後知之遂奔许。
是年郑羽颉出奔晋为任大夫(羽颉即马师颉任晋县今属广平郡。)鸡泽之会(在三年奔楚遂晋羽颉因之与之比而事赵。《文子》言伐郑之说焉以宋之盟故不可(宋盟约弭兵故)。
昭公元年夏秦伯之弟针出奔晋后子有宠於桓如二君於景(后子秦桓公子景公母弟针也。其权宠如两君其母曰:弗去惧选(选数也。恐景公数其罪而加戮)针晋其车千乘。
冬楚公子围问王疾缢而杀之楚右尹子干出奔晋宫厩尹子出奔郑子干奔晋从车五乘叔向使与秦公子同食(食禄同。)皆百人之饩(百人卒也。其禄足百人。《文子》曰:秦公子富(谓秦针富强秩禄不宜与子干同。)叔向曰:底禄以德(底致也。)德均以年年同以尊公子以国不闻以富。且夫以千乘去其国︹御巳甚。《诗》曰:不侮鳏寡不畏强御(诗大雅侮陵也。)秦楚匹也。使后子与子干齿(以年齿为高下而坐)。
四年冬鲁叔孙豹卒(以馁死)叔仲子谓季孙曰:带受命於子叔孙曰:葬鲜者自西门(不以寿终为鲜西门非鲁朝正门)季孙命杜泄(杜泄叔孙氏家宰命使从西门)泄曰:卿丧自朝鲁礼也。(从生存朝觐之正路)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迁易也。)群臣惧死不敢自也。既葬而行(善杜泄能辟祸。)。
五年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尊重也。重地故书以名其人终为不义)。
六年二月郑罕朔奔晋郑马师氏与子皮氏有恶(马师氏公孙Θ之子罕朔也。襄三十年马师公孙Θ代之为马师与子皮俱同一族)罕朔杀罕(子皮弟。)罕朔奔晋韩宣子问其位於子产子(问朔可使在何位。)产曰:君之羁臣苟得容以逃死何位之敢择从大夫之位(谓以礼去者降位一等。)罪人以其罪降(罪重则降多)古之制也。朔於敝邑亚也。其官马师也。(大夫位马师职)获戾而逃唯执政所之得免其死为惠大矣。又敢奸位宣子为子产之敏也。使从嬖大夫(为子产故使降一等不以罪降)。
夏宋华合比出奔卫宋寺人柳有宠(有宠于平公)太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欲以求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诈为盟处。)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亡人华臣也。襄十七年奔卫)既盟于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合比合比奔卫。
八年七月齐子尾卒子旗欲治其室(子旗栾施也。欲并治子尾之家政。)杀梁婴(梁婴子八月逐子成子工子车(三子齐大夫子尾之属子成顷公子固也。子工成之弟铸也。子车顷公之孙捷也。)皆来奔。
十年夏齐栾施奔鲁齐惠栾高氏皆耆酒(栾高二族皆出惠公。)信内多怨(信妇人言故於陈鲍氏而恶之(恶陈鲍。)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骋(欲及子良醉故驱告鲍。《文子》)遂见。《文子》(。《文子》鲍国)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子旗子良)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彼传言者)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栾高氏战于稷(稷祀后稷之处。)栾高败。又败诸庄(庄六轨之道。)国人追之。又败诸鹿门(鹿门齐城门)栾施高强来奔。
十二年十月公子出奔齐季平子立而不礼於南蒯(蒯南遗之子季氏费邑宰)南蒯谓子仲(子仲公子)吾出季氏而归其室於公(季氏家财。)子更其位(更代也。)我以费为公臣子仲许之南蒯语叔仲穆子。且告之故(穆子叔仲带之子叔仲小也。语以欲出季氏以不见礼故)季悼子之卒也。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悼子季武子之子平子父也。传言叔孙之见命乃在平子为卿之前)及平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十年平子伐莒以功加三命昭子不伐莒亦以例加以三命。)叔仲子欲构二家(欲构使相争)谓平子曰:三命逾父兄非礼也。(言昭子受三命自逾其父兄。)平然故使昭子(使昭子自贬黜)昭子曰:叔孙氏有家祸杀立庶故也。及此(祸在四年)。若因祸以毙之则命矣。(言因乱讨已不敢辞)。若不废君命则故有著矣。(著位次。)昭子朝而命吏曰:将与季氏讼书辞无颇(颇偏也。)季孙惧罪於叔仲子故叔仲小南蒯公子谋季氏告公而遂从公如晋(子仲)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介副使也。)及郊闻费叛遂奔齐。
十四年春南蒯奔齐南蒯之将叛也。盟费人司徒老祁虑癸(二人南蒯家臣)伪废疾使请于南蒯曰:臣愿受盟而疾兴。若以君灵不死请待间而盟(间差也。)许之二子因民之欲叛也。请朝众而盟(欲因合众而遂却南蒯曰:群臣不忘其君(君谓季氏。)畏子以及今三年听命矣。子。若弗图费人不忍其君将不能畏子矣。(不能复畏子)子何所不逞欲请送子(送使出奔)请期五日(南蒯请期冀有变。)遂奔
十五年夏蔡朝吴出奔郑楚费无极害朝吴之在蔡也。(朝吴蔡大夫有功于楚平王故无极恐其有宠疾害之)欲去之乃谓之曰:王子故处子于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请(请求上位)。又谓其上之人(蔡人在上位者)曰:王唯信吴故处诸蔡二三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难乎!弗图必及于难蔡人逐朝吴朝吴出奔郑。
二十年春楚太子建奔宋楚费无极言于楚子曰:建与伍奢将以方城之外叛(十九年令太子建居城父)王信之执伍使城父司马奋扬杀太子未至而使遣之(知太子冤故遣令去)太子奔宋无极曰:奢之子材。若在吴必忧国盍以免其父召之彼仁必来不然将为患王使召之曰:来吾免而父棠君尚谓其弟员(尚奢长子为邑大夫员尚弟子胥)曰:尔吴我将归死吾知不逮我能死尔能报尔其勉之伍尚归楚人皆杀之员如吴。
夏曹公孙会自梦阝出奔宋(梦阝曹邑)。
秋卫齐豹杀公孟絷(絷灵公兄。)公出如死鸟北宫氏之宰伐齐氏灭之公入八月公子朝褚师圃子玉霄子高鲂出奔晋(皆齐氏党。)。
冬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华定华亥与向宁谋华亥伪有疾诱杀群公子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为质公亦取华亥向宁华定之子为质公子城(平公子)公孙忌乐舍(舍乐喜孙)司马︹向宜向郑(宜郑皆向戌子)楚建平王之亡太子)阝甲(小邾穆公子)出奔郑(公子宋大夫皆公党避难出奔)其徒与华氏战(八子之徒众也。)败子城子城奔晋十月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华向奔陈华登奔吴(登费遂党华向者。)。
三十一年冬邾黑肱以滥奔鲁(黑肱邾大夫)。
定公元年叔孙成子逆昭公之丧於乾侯初昭公二十五年孙于齐子家懿伯从(子家羁也。)叔孙逆公丧请见子家子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出时成子未为卿君不命而薨羁不敢见(言未受昭公之命辞以拒叔孙。)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群臣不得事君(二子始谋逐季氏)。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群臣之愿也。(宋昭公弟定公名)凡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唯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後季孙愿与子从政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不敢叔孙成子名)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从君者则貌而出者入可也。(貌出谓以义从公与季氏无实怨。)寇而出者行可也。(与季氏者自可去)。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君昭公。)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及坏ㄨ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坏ㄨ反(从公诸臣皆反出奔。)。
四年冬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初伍员为吴行人以谋楚楚之杀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孙为吴太宰以谋楚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自豫章与楚夹汉(楚令尹襄瓦也。)子常济汉而陈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知吴不可胜)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王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子常奔郑五年九月吴王阖庐弟夫王归自立也。以与王战而败(自立为吴王号夫。)奔楚为棠氏。
八年夏晋师将盟卫侯于专阝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卫君者(前年卫叛晋属齐简子意欲摧辱之。)涉佗成何曰:盟之(二子晋大夫)将软涉佗扌卫侯之手及扌宛(扌挤也。血至)卫侯怒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十年晋人讨卫之叛曰:由涉佗成(扌卫侯手故。),於是执涉佗以求成于卫卫人不许晋人杀涉佗成何奔燕。
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巢向戍曾孙)子明谓桐门右师出(子明乐祁之子溷也。右师乐大心子明族父也。右师往到子明舍子明逐使出门去)吾犹衰而子击钟何也。(忿其不逆父丧因责其无同族之恩)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而曰:巳衰而生子余何故舍钟(巳子明也。)子明闻之怒言於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乐氏戴公族。)不肯晋将作乱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乐大心奔曹。
十年秋宋公子地奔陈初公子地嬖蘧富猎(地宋景公弟辰之兄也。)十一分其室而以其五与之(与富猎也。)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欲之(向司马桓也。)公取而朱鬣以与之(与也。)地怒使其徒扌失而夺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母弟辰曰:子分室以与猎也。而独卑亦有颇焉子为君礼(礼辟君也。)不过出竟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为之请弗听辰曰:是我吾兄也。(欺也。)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冬母弟辰暨仲佗石区出奔陈(佗仲几子区褚师子皆宋卿众之所望故言国人)。
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夏卫北宫结来奔公叔戍之故也。(亦党公叔戍)。
秋卫世子蒯贵出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区出奔郑自郑奔齐。
哀公三年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曰:无死(正常桓子之宠臣欲付以後事故敕令勿从已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南孺子季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肥康子也。)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在公朝也。)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於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退辟位也。)公使共刘视之(共刘鲁大夫。)则或杀之矣。乃讨之(讨杀者。)召正常正常不反(畏康子也。)。
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范中行所在)荀寅伐其郛(伐其北郭围)使其徒自北门入已犯师而出(苟寅使在外救己之徒击赵氏围之北门用外内攻得出)癸丑奔郸。
四年九月晋赵鞅帅师围邯郸邯郸降荀寅奔鲜虞十二月齐弦施会鲜虞人纳荀寅於柏人。
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
秋齐景公疾使国惠子高昭子立荼(惠子国夏昭子高张。)群公子于莱(莱齐东鄙邑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Θ公子阳生来奔(皆景公子在莱者)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师众也。党所也。之往也。称谥盖葬後而此歌哀群公子失所)。
六年夏六月陈乞鲍牧(牧鲍国孙。)及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昭子闻之与惠子乘如公战于庄败(高国败也。庄六道。)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高张晏圉弦施来奔(圉晏婴之子圉施)。
八月齐邴意兹来奔(高国之党故。)。
十一年夏陈辕颇出奔郑初辕颇为司徒赋封田以嫁公女(封内之田悉赋税之。)有馀以为已大器(大器锺鼎之属。)逐之故出道渴其族辕亘进稻醴梁糗服脯焉(糗乾饭也。)喜曰:何其给也。对曰:器成而具(具此醴糗)曰:何不吾谏惧先行(恐言不从先见逐)。
冬卫太叔疾出奔宋(疾即齐也。)初疾娶于宋子朝(子朝宋人仕卫为大夫。)其娣嬖(娣所娶女之弟。)子朝出(出奔)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于犁(犁卫邑。)而为之一宫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夺其妻或氵于外州外州人夺之轩以献(外州卫邑轩车)耻是二者故出。
十四年春小邾射以句绎来奔(射小邾大夫绎地名)。
五月陈宗竖出奔楚。
是月宋向出奔卫桓之宠害於公(恃宠骄盈)公使夫人骤请享焉而将讨之(夫人景公母也。数请享饮欲因请讨之)未及先谋公请鞍易薄(鞍向邑薄公邑欲因易邑为公享宴而作乱公曰:不可薄宗邑也。)乃益鞍七邑而请享公焉(伪喜于受赐)以日中为期家备尽往(甲兵之备)公知之向遂入于曹以叛(八年宋灭曹以为邑。)六月使左师巢伐之欲质大夫以入焉(巢不能伐以致公怒待国夫为质还入国)不能亦入于曹取质(不能得大夫故入曹劫曹人子弟而质之欲以自固。)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於民将。若之何乃舍之(舍曹子弟)民遂叛之向奔卫向巢来奔宋公止之曰:寡人与子有言矣。不可以绝向氏之祀辞曰:臣之罪大尽灭桓氏可也。若以先君之故而使有後君之惠也。若臣则不可以入矣。司马牛致其邑与焉而齐(牛桓弟也。邑符信)向出於卫地公文氏攻之(公文氏卫大夫。)求夏后氏之璜焉与之佗玉而奔齐陈成子使为卿司马牛。又致其邑焉而吴(示不吴与同)吴人恶之而反赵简子召之陈成子亦召之卒于鲁郭门之外亢氏葬诸丘舆(亢氏鲁人泰山城县西北有舆城录其卒葬所在愍贤者失所。)冬陈辕买出奔楚。
十五年夏齐高无丕出奔北燕。
十六年春卫瞒成褚师比出奔宋初卫庄立害故政欲尽去之(故政取之臣)先谓司徒瞒成曰:寡人离病于外久矣。请亦尝之归告褚师比欲与之伐公不果乃奔夏卫孔悝出奔宋是时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曹郡燕县东北有阳亭。)重酬之大夫皆有纳焉(纳财贿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夜遣者惭负孔悝不欲令人见。伯姬于平阳而行(载其母俱去)及西门使贰车反┙于西圃(使副车还取庙主于西圃孔氏庙所在┙藏主石函。)子伯季子初为孔氏臣新公(升为大夫)请追之遇载┙者杀而乘其车(子伯杀载┙者)许公为反┙(孔氏怪载┙者久不来使公为反逆之)遇之曰:与不仁人争明无不胜(不仁人谓伯季子也。明无不胜言必胜。)必使先射射三发皆远许为许为射之殪(传言子伯不仁所以死也。),或以其车从(从公为。)得┙于橐中孔悝奔宋。
秋卫太叔遗奔晋卫侯占梦嬖人(以能占梦见爱。)求酒于太叔僖子(僖子太叔遗。)不得与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惧害(占卜梦而言)乃逐太叔遗奔晋。
魏武侯时吴起治西河之外王错讠替之魏武侯武侯使人召之吴起至于岸门上车而休望西河泣数行下其仆谓之曰:窃观公之志视舍天下。若舍屣今去西河而泣何也。吴起雪泣应之曰:子不识也。君始知我而使我毕能秦必可亡西河可以王今君听谗人之讠替而不知我西河之为秦也。不久矣。魏因此削矣。起果去魏入荆有间西河毕入秦魏日以削秦日益大此吴起之所以先见而泣也。
楚惠王十九年王子英奔秦。
秦厉共公二十五年晋大夫智开率其邑人来奔。
二十九年晋大夫智伯宽率其邑人来降。
赵敬侯元年武公子朝出奔魏初烈侯卒弟武公立武公卒赵复立烈侯太子章是为敬侯敬侯元年武公子朝作乱不克出奔卫。
成侯二十五年公子纟与太子争立纟败亡奔韩孝成王时使廉颇伐魏之繁阳(属卫郡)拔之王卒子悼襄王立使乐乘代廉颇廉颇怒攻乐乘乐乘走廉颇奔魏之大梁。
齐威王时成侯邹忌及田忌将而救韩伐魏成侯与田忌争宠成侯卖田忌田忌惧袭齐之边邑不胜亡走会威王卒宣王立知成侯卖田忌乃复召田忌以为将。
秦昭王七年欲诛吕礼礼出奔齐。
燕昭王时使乐毅为上将军并护赵楚韩燕之兵以伐齐五岁下齐七十馀城皆为郡县以属燕唯独莒即墨未服会昭王死子立为惠王惠王自为太子时常不快于乐毅及即位得齐反间乃使骑劫代将而召乐毅乐毅知惠王之不善代之畏诛西降赵赵封乐毅於观津号曰:望诸君。
秦孝公二十四年卫鞅亡归魏。
●卷七百五十一
○总录部 总序
夫人之生也。分五气之秀肖两仪之体形貌既辨名字以立发於天资之谓性通於物理之谓识守道而举之谓德循善而动之谓行尚其所爱之谓好学而後能之谓艺系於穷通之谓天命非繇性情之谓人事反於善道之谓恶举是九者亦可以周物之变矣。若夫挺执志操绰有度量襟抱夷旷才用敏给公方亮直而克固其守高尚洁素而不累於物以至质朴而迟讷聪悟而机警刚勇而多力词辩而强记疏踪而率意矜严而自法者皆性之品也。若夫智虑宏远谋画沈遂详达典宪精别人物研几微之际而睹其未萌达性命之理而知其定分有犯无隐得尽规之道见贤思齐敦慕善之志通礼制之升降察绪续之臧否知止而不殆闻义而厌服者皆识之品也。若夫敦仁孝之本宣忠义之烈丰友悌之爱昭贤懿之名敦信以待人克让而後已诚明昭感阴骘敷被俭约是守长厚成裕挹以自牧矜慎而用全或恪居厥官世济明德励清白之节勤蛊之业循守常道韬晦其才或图报旧恩固辞爵赏解纷竞之患远势利之交不处嫌疑之间安於贫窭之际独守介节放於隐居以至改过自新报怨以德轻财好施分灾救患敦孤之义俭节终之礼者皆德行之品也。若夫酷嗜所爱湛乐于酒崇聚编简喜接过客奉清净之化依圆寂之教酝藉於风度啬养於性情务为清谈竞饵丹石者皆好尚之品也。若夫励志儒素刻意文翰勤劳师问游息庠塾裁著於词训敷述於己志扬榷精允谈说明辩博识於异物多能於庶事射御臻诣笔札极精博奕甚工算数通妙善兵家之技审音乐之旨习工巧之业明方术之用达医诊之理极图绘之事究人伦之法明地域之占者皆艺术之品也。若乃运之否泰数之修短或荣进於世宠贵而隆盛或废滞於时忧患而沉弃或攀附而崛起或周游而不遇或家列锺鼎或赀无担石以至流罹于厄难婴仍於美招累而被谴非辜而罹[C260]感叹无所忧愧交怀或遁伏以苟生或困踬而贻辱者皆天命之异也。若乃世袭厥官家著训法结好姻娅出继入後民立於祠祀家职於赐书宵寤有徵谣言多验著休急之令注名讳之文陈出饯之仪附置邮之信或多获於时望或钓誉於天伦以至内举其亲自荐其器宴赏为乐赠问有宜论交友生垂戒诸子游谒雅素慰荐所知请老而引年挂冠而退处膺夺情之命驰画饼之誉隐忍於耻鬼披列於冤诉图复仇怨作为隐谐知将亡之期遗未乱之命者皆人事之异也。若乃资质卑陋性识颛蒙轻躁而寡谋巽懦而无勇恢谐而纵辩鬻以自矜乏知人之明昧举士之理封执偏见溺於私爱偷薄而无尚狷介而失中吝啬自资隘急成性述作狂简学识孤陋以至反忠孝之理乖义睦之训赋奸险之性极谗邪之体残忍不道奢纵自安亏失礼章贪冫免贿赂奉上无恭肃之节在官极阿附之邪蹈善不终作伪弥拙好忿嗜怒诋讦於众多忌贤能交构於祸患肆莠言以嗤诮摘觖望以讥刺文饰其短党比所亲厚诬善人巧窥荣宦丰葬送之礼任伉侠之气以至极沈湎之过恣帷薄之乱妖惑以蛊众厌胜而徼福咎徵既集阴报斯至或亡匿而延喘或败类而伏辜者皆恶之品也。夫以天地和粹之精凝而为贤明为正直其行不同而皆底於善阴阳舛之气聚而为愚ウ为奸回资性不类而皆底於恶善恶之际事以万殊加以天命之难谌人事之多故纷纶古昔非可举今但采明著前志可以戒劝者类之于篇其有奸臣伪迹亦附于後凡总录部二百四十二。
○总录部 孝
夫孝三德之本百行之先也。凡为人子者生尽乎!养没尽乎!礼有终身之忧无一日之乐欲报之恩昊天罔极此孝之至也。昔仲尼为曾子述孝经自天子诸侯卿大夫士至於庶人孝之道尽矣。後之人有以见先圣之行成贤弟子之美千古而下以为义训孝之大者始於事亲中於事君终於立身。又曰:立身行道扬名显亲之谓也。是知圣人述作之旨以孝为德本教之所由生风化之大也。故南陔白华之篇辞亡义存垂乎!劝戒今之所述者历选前代名臣吉士奉亲有闻者咸著于篇。
颖考叔颍谷封人也。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申国今南阳宛县)生庄公及共叔段(段出奔共。故曰:共叔犹晋侯)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在鄂谓之鄂侯寤寐而庄公已生故惊而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欲立以为太子)亟请於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虢东虢君也。恃制岩险而不修德郑灭之恐段复然故开以他邑虢国今荥阳)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太叔(公顺姜请使段居京谓之京城太叔言宠异於众臣京郑邑今荥阳县)既而太叔命西鄙北鄙贰於巳(鄙郑边邑贰两属)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公将。若之何(公子吕郑大夫)欲与太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叔段不除则举国之民当生他心)公曰:无庸将自及(言无用除之祸将自及)太叔。又收贰以为巳邑(贰两属者今皆取以为巳邑)至于廪延(言转侵多也。廪延郑邑陈留酸枣县北有延津)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子封公子吕也。厚谓土地广大)公曰:不义不匿厚将崩(为臣不义于君为弟不亲于兄非众所附虽厚必崩)太叔完聚(完城郭聚人民)缮甲兵具卒乘(步曰:卒车曰: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启开也。)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古者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京叛太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太叔出奔共(共国今汲郡共县)遂置姜氏于城颍(城颍郑地)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地中之泉。故曰:黄泉)既而悔之颖考叔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食而不啜羹欲以发问也。宋华元杀羊为羹飨士盖古赐贱宦之常)公曰:尔有母遗ム我独无(ム语助)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据武姜在设疑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隧。若今延道)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赋赋诗也。融融和乐也。)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泄泄舒散也。)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纯犹笃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不匮纯孝也。庄公虽失之于初孝心不忘考叔感而通之所谓永锡尔类诗人之各以情言君子论之不以文害意故春秋传引诗不皆与今说诗者同他皆仿此)。
申生晋献公太子也。献公宠骊姬有二子长曰:奚齐次曰:卓子骊姬欲立奚齐谓太子申生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齐姜太子母言求食)太子祭于曲沃归胙于公(胙祭之酒肉)公田姬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毒酒经宿取败而经六日明公之惑)公祭之地地坟与犬犬毙姬泣曰:贼由太子太子奔新城(新城曲沃)公杀其傅杜原款,或谓太子曰:子辞君必辩焉(以六日之状自理)太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吾自理则姬死姬死则君必不乐不乐为由吾也。)曰:子其行乎!太子曰: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谁纳我鲁僖公四年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国语。又载晋献公将黜太子申生而立奚齐荀息丕郑里克乃别于武公公称疾不与使奚齐莅事猛足乃言於太子曰:伯氏不出奚齐在庙子盍图乎!太子曰:吾闻羊舌大夫曰:事君以敬事父以孝受命不迁为敬敬顺所安为孝弃命不敬作令不孝。又何图焉。且夫间父之爱而嘉其况有不忠焉废人以自成有不贞焉孝敬忠贞君父之所安也。弃安而图远於孝矣。吾其止也。申生祭其母齐姜於曲沃荐胙于献公骊姬使人置毒药胙中献公诛其傅杜原款,或谓太子曰:为药者乃骊姬也。太子何不自辞明之太子曰:吾君老矣。非骊姬寝不安食不甘即辞之君。且恕之不可,或谓太子曰:可奔他国太子曰:被此恶名以出人谁纳我我自杀耳十二月戊申申生自杀于新城。又云:献公将杀申生人谓申生曰:非子之罪何不去乎!申生曰:不可去而罪释必归於君是恶君也。彰父之恶而笑诸侯吾谁乡而入内困於父母外困於诸侯是重困也。弃君去罪是逃死也。吾闻之仁不恶君智不重困勇不逃死吾伏以俟命申生将死使猛足言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听伯氏以至於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国家多难伯氏不出奈吾君何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以至于死虽死何悔是以谥为共君梁。又载晋献公伐虢得骊姬献公私之有二子长曰:奚齐稚曰:卓子骊姬欲为乱故谓君曰:吾夜者梦夫人趋而来曰:吾苦畏胡不使大夫将卫士而卫蒙乎!公曰:孰可使曰:臣莫尊于世子则世子可故君谓世子曰:骊臣梦夫人趋而来曰:吾苦畏女其将卫士而往卫蒙乎!世子曰:敬诺筑宫成骊臣。又曰:吾夜者梦夫人趋而来曰:吾苦饥世子之宫已成则何为不使祠也。故献公谓世子曰:其祠世子祠已致福於君君田而不在骊姬以为酒药脯以毒献公田来骊姬曰:世子已祠故致福于君君将食骊姬跪曰:食自外来不可不试也。覆酒于地而地坟以脯与犬而犬死骊姬下堂啼呼曰:天乎!天乎!国子之国也。子何迟於为君君喟然叹曰:吾与女未有过也。是何与我之深也。使人谓世子曰:尔其图之世子之傅里克谓世子曰:入自明入自明则可以生不入自明则不可以生世子曰:吾君已老矣。已昏矣。吾。若此而入自明则骊姬必死骊姬死则吾君不安所以使吾君不安者吾不。若自死吾宁自杀以安吾君以重耳为寄矣。纠ㄕ而死)。
秦康公之母晋献公之女文公遭骊姬之难未反而秦姬卒穆公纳文公康公时为太子赠送文公于渭之阳念母之不见也。我见舅氏如母存焉及其即位思而作渭阳之诗焉。
晏婴齐大夫父桓子以鲁襄公十七年冬卒晏婴粗衰斩(斩不缉也。衰在胸前粗三升麻)杖菅屦(苴麻之有子者取其粗也。杖竹杖菅屦草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此礼与士丧礼略同其异唯枕草耳然枕草亦非丧服正文)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时之所行士及大夫衰服各有不同。《晏子》为大夫而行士礼其家臣不讥之)曰:唯卿为大夫(。《晏子》恶直巳以斥时失礼故逊辞以答家老也。)。
子野鲁襄公妾敬归之子也。二十一年六月公薨于楚宫立子野九月癸巳卒毁也。(过哀灭性)。
孔子在卫有送葬者而夫子观之曰:善哉!为丧乎!足以为法矣。小子识之子贡曰:夫子何善尔也。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慕谓小儿随父啼呼疑者哀亲之在彼如不欲还然)子贡曰:岂。若速反而虞乎!(速疾也。)子曰:小子识之我未之能也。(哀戚本也。祭祀末也。)。
皋鱼哭声甚悲孔子闻之曰:驱驱前有贤者至则鱼也。披褐拥钅兼哭于道傍孔子避车与之言曰:子非有丧何哭之悲也。鱼曰:吾失之三矣。少而学游诸侯以後吾亲失之一也。高尚吾志间吾事君失之二也。与友厚而小绝之失之三矣。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往而不可得见者亲也。吾请从此辞矣。立槁而死孔子曰:弟子诫之足以识矣,於是门人辞归而养亲者十有三人。
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伯鱼孔子子也。名鲤犹尚也。)夫子闻之曰:谁与哭者门人曰:鲤也。夫子曰:嘻也。(嘻悲恨之言)伯鱼闻遂除之。
孟。《庄子》鲁大夫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孟。《庄子》仲孙也。谓在谅阴之中父臣及父政虽有不善者不忍改
高子皋孔子弟子名柴子皋之执亲之丧也。泣血三年(言泣无声如血出)未尝见齿君子以为难(言人不能然)。
少连大连东夷之子也。善居丧三日不怠三月不懈期悲哀三年忧。
颜丁鲁人善居丧始死皇皇焉如有求而弗得及殡望望焉如有从而弗及既葬慨然如不及其反而息曾参字子舆鲁南武城人孔子以为能通孝道故授之业作孝经参尝曰:往而不可还者亲也。至而不可加者年也。是故孝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木欲直而时不待也。是故椎牛而祭墓不如鸡豚逮存亲也。故吾尝仕齐为吏禄不过锺釜尚犹欣欣而喜者非以为多也。乐其逮亲也。既没之後吾尝南游於楚得尊官焉堂高九仞榱题三围转毂百乘犹北乡而泣涕者非为贱也。悲不逮吾亲也。故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若夫信其志约其亲者非孝也。(又载曾子仕于莒得粟三乘方是之时曾子重禄而轻其身亲没之後齐迎以相楚迎以尹晋迎以上卿方是之时曾子重其身而轻其禄)曾子执亲之丧水浆不入於口者七日其父嗜羊枣而参不忍食羊枣公孙丑问孟子曰:脍炙与羊枣孰美(羊枣枣名也。曾子以父嗜羊枣父亡之後惟念其亲不复食羊枣故身忍食也。公孙丑怪之故问羊枣孰与脍炙美也。)孟子曰:脍炙哉!(言脍炙固美也。何比於羊枣)公孙丑曰:。然则曾子食脍炙而不食羊枣曰:脍炙所同也。羊枣所独也。讳名不讳姓姓所同也。名所独也。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启开也。曾子以为受身体於父母不敢毁伤故使弟子开衾而视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言此诗者喻己常戒慎恐有所毁伤)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乃今日後我自知免於患难矣。小子弟子也。呼之者欲使听而识之
闵损字子骞(孔子弟子目录云:鲁人)少孔子十五岁孔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於父母昆弟之言(言子骞上事父母下顺兄弟动静尽善故人不得有非间之言)。
乐正子春曾子弟子以孝名闻下堂而伤其足数月不出犹有忧色门弟子曰:夫子之足瘳矣。数月不出犹有忧色何也。乐正子春曰:善哉!尔之问也。吾闻诸曾子闻诸孔子曰: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无人为大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可谓孝矣。不亏其体不辱其亲可谓全矣。故君子顷步而弗敢忘孝也。今予忘孝之道予是以有忧色也。(顷当为跬声之误也。)一举足而不敢忘父母一出言而不敢忘父母一举足而不敢忘父母是故道而不径舟而不游不敢以先父母之遗体行乎!殆一出言而不敢忘父母是故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不辱其身不羞其亲可谓孝矣。(径步邪趋疾也。忿言不反于身人不能无忿怒忿怒言当由其直直则不敢以忿言来也。)其视疾也。复加一饭则脱然愈(脱然疾除貌也。言消息得其节)复损一饭则脱然愈复加一衣则脱然愈复损一衣则脱然愈其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勉︹过礼)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恶犹何也。)吾恶乎!用吾情汉石建万石君奋之子建为郎中令白首万石君尚无恙每五日归谒亲(郎官五日一下)入于舍窃问侍者取亲中{君巾}厕<片俞>身自氵洒(亲谓父也。中{君巾}。若今言中衣也。厕<片俞>者近身之小衫。若今汗衫也。世谓小袖衫为厕<片俞><片俞>音授洒先礼切)复与使者不敢令万石君知之以为常万石君卒建哭泣哀思杖乃能行岁馀建亦死诸子孙咸孝然建最甚。
冯唐以孝著为郎中署长(以孝得为郎中而为郎署之长也。著音竹助切)公孙弘养後母母卒服丧三年位至丞相霍去病父中孺河东平阳人(中读曰仲)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县遣吏於侯之家供事也。)与侍者卫少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相闻久之少儿女弟子夫得幸於武帝立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贵幸既壮大自知父为霍中孺未及求问会为骠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太守郊迎负弩矢先驱(郊迎近於郊界之上也。先驱者导其路也。)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趋入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也。中孺扶服叩头(服音蒲北切)曰:老臣得命将军此天力也。去病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还复过焉。
金日本匈奴休屠王太子与弟伦俱没入官母教诲两子甚有法度武帝闻而嘉之病死诏图画于甘泉宫署曰:休屠王阏氏日每见画取拜乡之涕泣然後去位至侍中驸马都尉。
杜延年父周为御史大夫延年後为御史大夫居父官府不敢当旧位坐皆易其处。
韦玄成父贤其先鲁人以昭帝时徙平陵玄成别徙杜陵病。且死因使自白曰:不胜父子恩愿乞骸骨归葬父墓上许焉而韦贤次子舜留鲁守坟墓位丞相翟方进为丞相身既富贵而後母尚在方进内行修饰供养甚笃。
原涉父为南阳太守卒时少行三年丧者涉让还南阳赙送行丧冢庐三年由是显名京师涉位至天水太守。
後汉梁统更始二年召补中郎将使安集凉州拜酒泉太守会更始败赤眉入长安统与窦融及诸郡守起兵保境谋共立帅初以位次咸共推统统固辞曰:昔陈婴不受主者以有老母也。今统内有尊亲。又德薄能寡诚不足以当之遂共推融为河西大将军。
邓禹内文明笃行淳备事母至孝位至太傅。
樊宏子也。谨约有父风事後母至孝及母卒哀思过礼毁病不自支光武常遣中黄门朝暮送饣粥位至光禄大夫。
铫期父猛为桂阳太守卒期服丧三年乡里称之位至卫尉。
祭遵丧母负土起坟位至征虏将军。
祭彤早孤至孝见称遇天下乱野无烟火而独在冢侧每贼过见其尚幼而有志节皆奇而哀之位至太仆。
鲁恭父建初为武陵太守卒恭年十二弟丕七岁昼夜号踊不绝声郡中赙赠无所受乃归服丧礼过成人乡里奇之恭位至司徒。
孔奋事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茹位至武都太守。
戴良字叔鸾汝南慎阳人少诞节母喜驴鸣良常学之以娱乐焉及母卒兄伯鸾居庐啜粥非礼不行良独食肉饮酒哀至乃哭而二人俱有毁容或问良曰:子之居丧礼乎!良曰:然礼所以制情佚也。情苟不佚何礼之论夫食旨不甘故致毁容之实。若味不存口食之可也。论者不能夺之。
廉范祖丹为王莽大司马庸部牧父遭丧乱客死於蜀汉范遂流寓西州西州平归乡里年十五辞母西迎父丧蜀郡太守张穆丹之故吏乃重资送范范无所受与客步负丧归葭萌载船触石破没范抱持棺柩遂俱沉溺众伤其义钩求得之疗救仅免於死穆闻复驰遣使持前资物追范范。又固辞位至蜀郡太守。
刘平本名旷更始时天下乱平弟仲为贼所杀其後贼复忽然而至平扶持其母奔走逃难与母俱匿野泽中平朝出求食逄饿贼将烹平叩头曰:今旦为老母求菜老母待旷为命愿得先归食母毕还就死因涕泣贼哀而还之位至宗正。
陆续会稽人为州别驾从事刺史尹兴坐楚王英事徵诣廷尉续考掠备至终无异辞续母远至京师觇候消息狱事特急无缘与续相闻母但作馈食付门卒以进之续虽见考苦毒而辞色慷慨未尝易容唯对食悲泣不能自胜使者怪而问其故续曰:母来不得相见故泣耳使者大怒以为狱门吏卒通传意气召将案之续曰:因食馈羹识母所自调和故知来耳非人告也。使者问何以知母所作乎!续曰:母常截肉未尝不方断葱以寸为度是以知之使者问诸谒舍续母果来,於是阴嘉之上书说续行状帝即赦兴等事。
邓彪明帝时为太仆数年丧後母辞疾乞身诏以光禄大夫行服。
班超字仲升固之弟为官写书受直以养老母明帝问固知之除超为兰台令史。
王琳字巨尉年十馀岁丧父母因遭大乱百姓奔逃惟琳兄弟独守冢庐号泣不绝。
桓典丧母事叔母如事亲位至光禄勋。
赵孝为卫尉以孝行闻弟礼为御史中丞礼亦恭让行已类於孝。
江革齐国临淄人失父独与母居遭天下乱盗贼并起革负母逃难备经险阻常采拾以为养数遇贼或劫欲将去革取涕泣求哀言有老母辞气愿款(愿谨也。款诚也。)有动人者贼以是不忍犯之或乃指避兵之方遂得俱全於难革转客下邳穷贫裸跣行佣以供母便身之物莫不毕给建武末年与母归乡里每至岁时县当案比(案验以比之犹今貌阅也。)革以母老不欲摇动自在辕中免车不用牛马由是乡里称之曰:江巨孝太守常备礼召革以母老不应及母终至性殆灭伏冢庐服竟不忍除郡守遣丞掾释服因请以为吏位至谏议大夫。
彭修会稽毗陵人年十五父为郡吏得休与修俱归道为盗所劫修困迫乃拔佩刀前持盗帅曰:父辱子死卿不顾死邪盗相谓曰:此童子义士也。不宜逼之遂辞谢而去乡党称其名位至吴令。
冯豹衍子也。後母恶之尝因豹夜寐欲行毒害豹逃走得免敬事愈谨而母疾之益深时人称其孝位至尚书。
窦章以三辅遭羌寇避难东国家於外黄(外黄县属陈留故城在今汴州雍丘县东)居贫蓬户蔬食躬勤孝养位至大鸿胪朱穆年五岁便有孝称父母有病取不饮食差乃复常位至尚书。
乐恢父亲为县吏得罪於令牧将杀之恢年十一常俯伏寺门昼夜号泣令闻而矜之即解出亲位至骑都尉。
汝郁性仁孝年五岁母病不能食郁常抱持啼泣亦不食母怜之强为饭宗亲共异之因字曰:叔异及亲殁遂隐处山泽。
黄香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太守刘护闻而召之署门下孝子甚见爱敬香家贫内无仆妾躬执苦勤尽心奉养位至魏郡太守。
毛义字少节庐江人家贫以孝行称南阳人张奉慕其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至以义守令义捧而入喜动颜色奉心贱之自恨来固辞而去及义母死去官行服数辟公府为县令进退必以礼後举贤良公车徵遂不至张奉叹曰:贤者固不可测往日之喜乃为亲屈也。斯盖所谓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者也。
周磐汝南安城人居贫养母俭薄不充尝诵诗至汝坟之卒章慨然而叹(韩。《诗》曰:汝坟辞家也。其卒章曰:鲂鱼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乃解韦带就孝廉之举频除任城阳夏重合三县令思母弃官还乡里及父母殁哀至几於毁灭服终遂庐于冢侧教授门徒常千人公府三辟皆不就以有道特徵磐语友人曰:昔方回支父啬神养和不以荣利滑其生术吾亲已殁矣。从物何为遂不应(方回支父并尧时隐人)。
霍迁金城太守遭母忧自上归行丧服。
鲍永事後母至孝妻常於母前叱狗永即去之位至光州牧。
赵咨以敦煌太守病免还躬率子孙耕农为养盗常夜往劫之咨恐母惊惧乃先至门迎盗因请为设食谢曰:老母年八十疾病须养居贫朝夕无储乞少置衣粮妻子物馀一无所请盗皆惭叹跪而辞曰:所犯无状干暴贤者言毕奔出咨追以物与之不及由此益知名。
韦彪孝行纯至父母卒哀毁三年不出庐寝服竟羸瘠骨立医疗数年乃起位至大鸿胪。
邓骘母新野君寝疾骘兄弟并上书求还侍养太后以阊最少孝行尤著特听之(阊封西华侯骘之弟也。)赐安车驷马野君薨骘等复乞身行服章连上太后许之骘等既还乡第并居冢旁阊至孝骨立有闻当时位至特进。
桓麟为许令病免会母终麟不胜丧未祥而卒。
薛包汝南人好学笃行丧母以至孝闻及父娶後妻而憎包分出之包日夜号泣不能去至被殴杖不得已庐於舍外旦入而洒扫父怒。又逐之乃庐于里门昏晨不废积岁馀父母惭而还之後行六年服丧过乎!哀徵拜侍中不起。
申屠蟠陈留外黄人九岁丧父哀毁过礼服除不进。
酒肉十馀年每忌日取三日不食徵博士不至。
姜肱字伯淮家世名族肱与二弟仲海季江俱以孝行著闻其友爱天至常共卧起及各娶妻兄弟相恋不能别寝以系嗣当立乃递往就室徵大中大夫不拜。
李昙字€少孤继母严酷昙性纯孝定省恪勤妻子恭奉寒苦执劳不以为怨得四时珍玩先以进母为乡里所称法养亲行道终身不仕。
袁闳字夏甫父贺为彭城相闳往省谒变名姓徒行无旅既至府门连日吏不为通会阿母出见闳惊入白夫人乃密呼见既而辞去贺遣车送之闳称眩疾不肯乘反郡界无知者及贺卒郡闳兄弟迎丧不受赙赠衰扶柩冒犯寒露体貌枯毁手足血流见者莫不伤之。
陈纪以至德称兄弟孝养闺门雍和後进之士皆推慕其风遭父母忧每哀至取呕血绝气虽衰服已除而积毁消瘠殆将灭性豫州刺史嘉其至行表尚书图像百城以厉风俗位至大鸿胪。
杨震少孤贫独与母居假地种植以给供养诸生常有助种蓝者震取拔更种以距其後乡里称孝位至太尉。
孙期济阴成武人家贫事母至孝牧豕于大泽中以奉养焉司徒黄琬辟不行。
谢该仕为公车司马令以父母老疾去官。
崔父卒隐居墓侧服竟三公并辟皆不就拜辽东太守行道母刘氏病卒上疏求归葬行丧位至尚书虞诩陈国武平人也。早孤孝养祖母县举顺孙国相奇之欲以为吏诩曰:祖母九十非诩不养相乃止位至尚书令。
张武吴郡由拳人父业郡门下掾送太守妻子还乡里至河内亭盗夜劫之业与贼战死遂亡失尸骸武时年幼不及识父後之太学受业每节常持父遗剑至亡处祭泣而还太守第五伦嘉其行举孝廉遭母丧过毁伤父魂灵不返因哀恸绝命。
李充遭母丧行服墓次人有盗其树者充手自杀之常居先人冢侧未曾入城市位至左中郎将。
廖扶父为北海太守坐羌没郡下狱死扶感父以法丧身惮为吏及服终而叹曰:。《老子》有言名与身孰亲吾岂为名乎!遂绝去世外专精经典。
李膺转蜀郡太守以母老乞不之官。
刘茂少孤独与母居家贫以筋力致养孝行著于乡里位至侍中。
孔融年甫十三甚父哀悴过毁扶而後起州里归其孝位至大中大夫。
郭林宗有至孝遭母忧呕血发病历年乃瘳徵有道不就。
种劭为益梁二州刺史会父拂与李亻等战死竟不之职服终徵为少府大鸿胪皆辞不受曰:昔我先父以身犭旬国吾为臣子不能除残复怨何面目朝觐明主哉!遂与马腾韩遂及左中郎刘范谏议大夫马宇共攻李亻郭汜以报其仇与汜战于长平观下军败劭等皆死腾遂还凉州。
胡广为太傅录尚书时年已八十心力克壮继母在堂朝夕瞻省傍无几杖言不称老及母卒居丧尽哀率礼无愆。
鲍昂有孝义节行初父得病数年昂俯伏左右衣不缓带及处丧毁瘠三年抱负乃行服阕遂潜于墓次不关时务举孝廉辟公府连徵不至卒。
皇甫坚寿者嵩之子也。董卓与嵩有隙有司承旨奏嵩下吏将遂诛之坚寿与卓素善自长安走雒阳归投於卓卓乃置酒欢会坚寿直前质让责以大义叩头流涕坐者感动皆离席请之卓乃起牵与共坐使免嵩囚复拜嵩议郎。
蔡邕性笃孝母尝带病三年邕自非寒暑节变未尝解襟带不寝寤者七旬母卒庐于冢侧动静以礼有兔驯扰其室傍。又木生连理远近奇之多往观焉位至左中郎将。
朱隽少孤母常贩缯为业隽以孝养位至大司农袁绍生而父死弱冠除濮阳长有清名遭母丧服竟。又追行父服凡在冢庐六年後为冀州牧。
田丰少丧亲居丧尽哀日月虽过笑不至哂後为袁绍别驾。
徐庶字元直荆州刘琮闻曹公来征遣使请降刘备在樊闻之率其众南行庶与诸葛亮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辞备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於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位至左右中郎将御史中丞。
魏刘正舒仲武子也。仲武先娶丘氏生子正舒正则二人丘俭反败仲武出其妻娶王氏生陶仲武为丘氏立别舍而不告绝及丘氏卒正舒求葬焉而陶不许正舒不释服讼于上下泣血露骨衰裳缀络数十年弗得从以至死亡。
鲍出字文才少游侠兴平中三辅乱出与老母兄弟五人家居本县以饥饿留其母守舍相将行采蓬实合得数升使其二兄初雅及其弟成持归为母作食独与小弟在後采蓬初等到家而啖人贼数十人已略其母以绳贯其手掌驱去初等怖恐不敢逐之须臾出从後至知母为贼所略欲追贼兄弟皆云:贼众当如何出怒曰:有母而使贼贯其手将去煮啖之用活何为乃攘臂结衽独追之行数里及贼贼望见出乃共布列待之出到回後一顾斫贼杀四五人贼走复相合聚围出出跳越围斫之。又杀十馀人时贼分布驱出母前去贼连击出不胜乃走与前辈合出复追击之还见其母与比舍妪同贯相连出遂复奋击贼贼问出曰:卿欲何得出责数贼指其母以示之贼乃解还出母比舍妪独不解遥望出求哀出复斫贼贼谓出曰:已还卿母何为不止出。又指求哀妪此我嫂也。贼复解还之出得母还遂相扶将客南阳建安五年关中始开出来北归而其母不能步行兄弟欲共舆之出以舆车历山险危不如负之安稳乃以笼盛其母独自负之到乡里乡里士大夫嘉其孝烈欲荐州郡郡辟召出出曰:田民不堪冠带至青龙中母年百馀岁乃终出时年七十馀行丧如礼。
黄郎父为本县卒及为君长自以父故常忌不呼铃下伍伯而呼其姓字至於忿怒亦终不言。
高柔父靖为蜀郡都尉时天下大乱柔从兄袁绍甥也。在河北呼柔柔举宗从之会靖卒於西州时道路艰涩兵寇纵横而柔冒艰险诣蜀迎丧辛苦荼毒无所不尝三年乃还位至太尉。
杜畿字伯侯少孤继母苦之以孝闻在荆州数岁继母亡後以三辅开通负其母丧北归位至尚书仆射司马芝字子华河内温人少为书生避乱荆州於鲁阳山遇贼同行者皆弃老弱走芝独坐守老母贼至以刃临芝芝叩头曰:母老唯在诸君贼曰:此孝子也。杀之不义遂得免害以鹿车推载母居南方十馀年躬耕守节位至大司农。
曹休祖父尝为吴郡太守休於太守舍见壁上祖父画像下榻拜涕泣同坐者皆嘉叹焉位至大司马扬州牧。
王字叔治年七岁丧母母以社日亡来岁邻里社感念母哀甚邻里闻之为之罢社位至奉常。
王烈遭父丧泣泪三年太原人後避地终辽东王相任嘏年八岁丧母号泣不绝声自然之哀同於成人故幼以至孝见称。
王基字伯舆少孤与叔父翁居翁抚养甚笃基亦以孝称。
高贵乡公时为镇南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进封安乐侯上疏求分户二伯赐叔父子乔爵关内侯以报叔父抚育之德有诏特听。
赵昱年十三母常病经三月昱惨戚消瘠至目不交睫握粟出卜祈祷泣血乡里称其孝。
吴顾悌父向历四县令年老致仕悌每得父书常洒扫整衣服更设几筵舒书其上拜跪读之每句应诺毕复再拜。若父有疾耗之问至则临书垂涕声语哽咽父以寿终悌饮浆不入口五日大帝为作布衣一袭皆麻絮著之强令悌释服悌虽以公义自割犹以不见父丧尝画壁作棺柩象设神座於下每对之哭泣服未阕而卒。
骆统母改为华歆小妻统时八岁遂与亲客归会稽其母送之拜辞上车面而不顾其母涕泣於後御者曰:夫人犹在也。统曰:不欲增母思故不顾耳事母甚谨位至濡须督。
刘繇字正礼年十九从父韪为贼所劫质繇篡取以归由是显名。
刘基繇长子也。年十四居繇丧尽礼汉末为振武将军扬州牧。
孟宗为吴令时皆不得将家之官每得时物来以寄母常不先食及闻母亡犯禁委官时禁长吏以丧去官特为减死一等复使为官盖优之也。
诸葛瑾遭母忧居丧至孝事继母恭谨甚得人子之道位至大将军左都护。
陈表武庶子也。兄修亡後表母不肯事母表谓其母曰:兄不幸早亡表统其家事当奉嫡母母。若能为表屈情承颜嫡母者是至愿也。若母不能直当出别居耳表于大义公正如此由是二母感悟雍穆位至偏将军。
陆景母张承女诸葛恪外生恪诛景母坐见黜景少为祖母所育养及祖母亡景为之心丧三年位至偏将军中夏督。
●卷七百五十二
○总录部 孝第二
晋王祥字休徵性至孝早丧亲继母朱氏不慈数谮之由是失爱於父母每使扫除牛下祥愈谨父母有疾衣不解带汤药必亲尝有丹柰结实母命守之每风雨祥取抱树而泣其笃孝纯至如此汉末遭乱扶母携弟览避地庐江隐居三十馀年不应州郡之命母终居丧毁瘁杖而後起位至太保。
曹志为骑常侍遭母忧居丧尽哀因得疾病喜怒失常。
李喜初辟太傅属因辞疾郡县扶舆上道时喜母病笃乃窃逾泫氏城而徒还遂遭母丧论者嘉其节操李密字令伯犍为武阳人一名虔父早亡母何氏改醮密时年数岁感恋弥至之性遂以成疾祖母刘氏躬自抚养密奉事以孝谨闻刘氏有疾则涕泣侧息未尝解衣饮食汤药必先尝後进泰始初诏徵为太子洗马密以祖母年高无人奉养遂不应命乃上疏曰:臣以险[C260]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辛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刘早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尝废离自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後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明诏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於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苟犭旬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恤况臣孤苦羸之极。且臣少仕伪朝历职郎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猥蒙拔擢宠命殊私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馀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私情区区不敢弃远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於陛下之日长而报养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臣之辛苦非但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之所明知皇天后土实所鉴见伏愿陛下矜愍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亻幸保卒馀年臣生当陨身死当结草帝览之曰:士之有名不虚然哉!乃停召位至汉中太守。
荀ダ为司空年逾耳顺孝养以母忧去职毁几灭性海内称之。
何曾有清德傅玄著论称曾及荀ダ曰:以文王之道事其亲者其颍昌何侯乎!其荀侯乎!古称曾闵今曰:荀何内尽其心以事其亲外崇礼让以接天下孝子百世之宗仁人天下之命有能行孝之道君子之仪表也。《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令德不遵二夫子之景行者非乐中正之道也。又曰:荀何君子之宗也。又曰:颍昌侯之事亲其尽孝子之道乎!存尽其和事尽其敬亡尽其哀予於颍昌侯见之矣。又曰:见其亲六十而孺慕予於颍昌侯见之矣。位至太傅。
李宣伯辽东襄平人祖敏汉河内太守去官还乡里辽东太守公孙度欲强用之敏乘轻舟浮沧海莫知所从宣伯父信追求积年浮海出塞无所见欲行丧制服则疑父尚存情。若居丧而不婚娶後有邻居故人与其父同年者亡因行丧服制燕国徐邈与之州里以大孝莫大於无後劝使娶妻既生宣伯遂绝房室常如居丧礼不堪其忧数年而卒宣伯既幼孤母有改行有识之後降食哀戚亦以丧礼自居。又以祖不知存亡设木主以事之由是以孝闻(一云:敏生宣伯而遣妻宣伯不识生母及有识蔬哀戚亦如三年之丧也。)。
郄诜为议郎母忧去职诜母病苦无车及亡不欲车载柩家贫无以市马乃於所住堂北壁外假葬开户朝夕拜哭养鸡种蒜竭其力术丧过三年有马八匹舆棺至冢负土成坟。
傅咸自尚书左丞出为冀州刺史继母杜氏不肯随咸之官自表解职。
羊祜年十二丧父孝思过礼事叔父耽甚谨遭母忧长兄发。又卒毁慕寝顿十馀年位至征南大将军霍原字休明燕国广阳人也。少有志力叔父坐法当死原入狱讼之楚毒备加终免叔父。
许孜东阳吴宁人二亲没哀毁骨立杖而能起建墓於县之东山躬自负土不受乡人之助或愍孜羸惫苦求来助孜昼则不逆夜便除之孜以方营大功乃弃其妻独宿墓所列植松柏亘五六里积二十馀年孜乃更娶妻立宅墓次朝夕奉亡如存子玉亦有孝行图孜像於堂朝夕拜焉。
庾衮字叔褒父亡作卖以养母母见其勤曰:我无所馀具孝感门食对曰:母食不甘衮将何居母感而安之州郡礼辟令具供养不起父母终後庐於墓侧或有斩其墓柏莫知其谁乃召邻人集於墓而自责焉因叩头涕泣谢祖祢曰:德之不修不能庇先人之树衮之罪也。父老咸为之垂泣自後人莫之犯初衮父诫衮以酒每醉取自责曰:余废先父之诫其何以训人乃於父墓前自杖三十邻人德逸者善事其亲老而不倦衮每拜之。
孙晷富春人以孝行闻父母尝馔虽诸兄亲馈而晷不离左右富春车道既少动经江川父难於风波每行乘篮舆晷躬自扶持所诣之处则於门外树下藩屏之间隐息以待不令主人知之。
王戎字冲为吏部尚书以母忧去职性至孝不拘礼制饮酒食肉或观奕棋而容貌毁悴杖然後起裴往吊之谓人曰:若使一恸果能伤人冲不免灭性之讥也。时和峤亦居父丧以礼法自持量米而食哀毁不逾於戎武帝谓刘毅曰:和峤毁顿过礼使人忧之毅曰:峤虽寝苫食粥乃生孝耳至於王戎所谓死孝陛下当先忧之戎先有吐疾居丧增甚帝遣医疗之并赐药物。又断宾客。
王接字祖游幼丧父哀毁过礼乡亲皆叹曰:王氏有子哉!母终柴毁骨立居墓次积年位征虏将军司马傅宣字世引年六岁丧继母哭泣如成人中表异之阎缵字绪伯博览坟典父卒继母不慈缵恭事弥谨而母疾之愈甚乃诬缵盗父时金宝讼于有司遂被清议十馀年缵无怨色孝谨不怠母後意解更移中正乃得复品为太傅杨骏舍人。
王况字处道少孤养於从叔司空昶事昶如父奉继母寡嫂以孝义称位尚书令。
乔智明字元达鲜卑前部人少丧二亲哀毁过礼位折冲将军。
盛彦广陵人也。母王氏因疾失明彦每言及未尝不流涕仕本邑小中正。
郑默拜大鸿胪遭母丧旧制既葬还职默自陈恳至久而见许遂改法定令听大臣终丧自默始。
山涛为侍中迁尚书以母老辞职诏曰:君虽乃心在於色养然职有上下旦夕不废医药。且当割情以隆在公涛心求退表疏数十上久乃见听除议郎。
韦忠平阳人也。年十二丧父哀慕毁悴杖而後起司空裴秀吊之匍匐号诉哀恸感人秀出而告人曰:此子长大必为佳器归而命子造焉服阕遂庐於墓所慕而造之皆行不见。
王堪遭父丧居於墓次位汝南内史。
荀崧迁侍中中参军王弥入雒崧与百官奔於密未至而母亡贼追将及同旅散走崧被从车守丧号泣贼至弃其母尸于地夺车而去崧被四创气绝至夜方苏葬母密山。
潘尼少有清才初应州辟後以父老归供养居家十馀年父终晚乃出仕位太常卿。
嵇绍字延祖中散大夫康之子十岁而孤以父得罪靖居私门事母至孝和色柔声常。若不足谨身节俭朝夕孜孜亲执刀俎非无使役以他人不如己之诚至也。位至侍中。
王延字延元西河人也。九岁丧母泣血三年几至灭性每至忌日则悲啼三旬後母卜氏遇之无道常以蒲穰及败麻头与延贮衣其姑闻之而问之延知而不言事母弥谨夏则扇枕冬则以身温之盛寒体无全衣而亲极滋味。
刘殷七岁丧父服丧三年未曾见齿事曾祖母王氏以孝闻郡命主簿州辟从事皆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司空齐王攸辟为掾征南将军羊祜召参军事皆以疾辞及王氏卒殷夫妇毁瘠几至灭性。
桑虞魏郡黎阳人年十四丧父毁瘠过礼日以米百粒用糁藜藿其姊谕之曰:汝毁瘠如此必至灭性灭性不孝宜自抑割虞曰:藜藿杂米足以胜哀虞诸兄仕於石勒之世咸登显位惟虞耻臣非类阴欲避地海东会丁母忧遂止哀毁骨立庐于墓侧五年。
范粲为武威太守以母老罢官郡既接近寇戎粲以重镇取去职朝廷尤之左迁乐涫令。
王裒字伟元城阳营陵人也。父仪高亮雅直为文帝司马东关之役帝问于众曰:近日之事谁任其咎仪对曰:责在元帅帝怒曰:司马欲委罪於孤邪遂引出斩之裒痛父非命未尝西向而坐示不臣朝廷也,於是隐居教授三徵七辟皆不就母性畏雷母没每雷取到墓曰:裒在此及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三复流涕门人受业者并废蓼莪之篇及雒京倾覆寇盗蜂起亲族悉欲移渡江东裒恋墓垄不去贼大盛方行犹思慕不能进遂为贼所害。
王长文广汉人州府辟命皆不就後成都王颖引为江原令或问曰:前不降志今何为屈长文曰:禄以养亲非为身也。
庾阐少随舅孙氏过江母随兄肇为乐安长史在项城永嘉末为石勒所陷阐母亦没阐不栉沐不婚冠绝酒肉垂二十年乡亲称之州举秀才元帝为晋王辟之皆不行位吴国内史。
王允之为建武将军钱塘令以父舒卒去职既葬除义兴太守以忧哀不拜从伯导与其。《书》曰:太保安丰侯以孝闻天下不得辞司隶和长舆海内名士不免作中书令吾群从死亡略尽子弟零落遇汝如亲如其不尔吾复何言允之固不肯就。
陶侃为荆州刺史时武昌号为多士殷浩庾翼等皆为作史侃每饮酒有定限当欢有馀而限已竭浩等劝更少进侃凄怀良久曰:年少曾有酒失亡亲见约故不敢逾。
何琦年十四丧父哀毁过礼性沈敏有识度好古博学居于宣城阳县事母孜孜朝夕色养尝患甘鲜不赡乃为郡主簿察孝廉除郎中以选补宣城县泾县令司峤字徒王导引为参军不就及丁母忧居丧泣血杖而後起。
卞为明帝东中郎长史遭继母忧既葬起复旧职累辞不受元帝遣中使敦逼笺自陈曰:天性狷狭不能和俗退以情事欲毕志家门亡父往为中书令时家大例望门见辟信其所执得不祗就门户遇祸迸窜易名得存视息私志有素加婴极难流寄兰陵为苟所召恐见逼迫依下邳裴盾。又见假授思暂之郡冀得身寻蒙见召为从事中郎岂曰:贪荣直欲自致冀暂恭命行当乞退属华轶之难不敢自陈轶既枭县亦婴病具自归闻未蒙恕遣世子北征选宠显望复以无施忝充元佐荣则荣矣。实非素怀顾以命重人轻不敢辞惮闻西台召为尚书郎实欲因此以避贤路未及陈诚奄丁穷罚年九岁为先母所见孤背十二蒙亡母张所见覆育以陋贱不能荣亲家业屡空养道多阙存无欢娱终不备礼拊心永恨五内抽割於公私无效如彼私情艰苦如此实无情颜昧冒荣进。若废一人江北便有倾危之虑居事之日功绩隆著诚不得私其身今东中郎岐嶷自然神明日茂军司马诸参佐并以明德宣力王事之去留曾无损益贺循谢端顾景丁琛传等皆荷恩命高枕家门委质二府渐冉五载考效则不能已彰论心则频累恭顺奈何哀孤之日不见愍恕哉!帝以其辞苦不夺其志後征苏峻苦战死之二子盱见父没相随赴贼见害赠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忠贞祠以太牢赠其子散骑侍郎弟盱奉车都尉母裴氏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哉!徵士翟汤闻之叹曰:父死于君子死于父忠孝之道萃于一门吴猛豫章人也。少有孝行夏日尝手不驱蚊惧其去已而噬亲。
何充为东阳太守以墓被发去郡(臣钦。若等曰:以墓谓其亲之墓)诏徵侍中不拜改葬毕除建威将军丹阳令。
刘超为射声校尉咸和初遭母忧去官衰服不离身朝夕号泣朔望取步至墓所哀感路人。
邓攸七岁丧父寻丧母及祖母居丧九年以孝致称少孤与弟同居初祖父殷有赐官敕攸受之後太守劝攸去正官欲举为孝廉攸曰:先人所赐不可改也。位右仆射。
吴隐之字处默遭母丧哀毁过礼尝食咸菹以其味掇而弃之位金紫光禄大夫。
应詹字思远魏侍中璩之孙詹幼孤为祖父所养年十馀岁祖母。又终居丧毁顿杖而後起遂以孝闻位平南将军。
祖约性至孝少孤贫常自炊爨以养母位光禄大夫顾众字长始骠骑将军荣之族弟父秘交州刺史众出後伯父早丧终事伯母以孝闻位尚书仆射。
范汪父早卒少孤贫年十三丧母居丧尽礼亲邻哀之位安北将军。
陆晔字士光居丧以孝闻同郡顾荣与乡人。《书》曰:士光气息裁属虑其性命言之伤心矣。位卫将军。
孔抡年十三而孤养祖母以孝闻位会稽内史徐邈遭父忧邈先患疾因哀毁增笃不逾年而卒州里伤悼识者悲之位骁骑将军。
张翰性至孝遭母忧哀毁过礼为齐王大司马东曹掾。
郗字方回性至孝居父母忧殆将灭性位司空。
谢沉字行思少孤事母至孝会稽内史何充引为参军以母老去职平西将军庾亮命为功曹征北将军蔡谟版为参军皆不就居养母不交人事。
顾和为国子祭酒母忧去职居丧以孝闻既练卫将军褚裒上疏荐和起为尚书令遣散郎喻旨和每见催逼取号跳恸绝谓所亲曰:古人或有释其忧服以祗王命盖以才足时故不得不体国犭旬义吾在常日犹不屈人况今中心荒乱将何以补於万分祗足以示轻忘孝道贻素冠之议耳康帝。又下诏曰:百揆务殷端在总要而旷职经久甚以悒然昔先朝政道休明中夏隆盛山贾诸公皆释服从时不获遂其情礼况今日艰难百王之弊尚书令礼已过祥练岂得听不赴急疾而遂罔极之情乎!和表疏十馀上遂不起服阕然後视职。
高悝少孤事母以孝闻年十三值岁饥悝菜蔬不餍每致甘肥於母悝後为丹阳尹封建昌侯以纳妾致讼被黜及终子崧乃自系廷尉讼冤遂停丧五年不葬表疏数十上穆帝哀之乃下诏曰:悝备为大臣违宪被黜事已久判其子崧求直无已今特听传侯爵由是见称。
王蒙事诸母甚谨俸禄资产常推厚居薄位司徒左长史。
范宣陈留人也。家至贫俭躬耕供养亲没负土成坟庐于墓侧。
汜毓济卢人也。少履高操安贫有志业父终居于墓所三十馀载至晦朔躬扫坟垅循行封树还家则不出门庭。
桓彝子€为义城太守遭母忧去职葬毕起为江州刺史称疾庐于墓次诏书敦逼固辞不行服阕然後莅职。
殷仲堪父病积年仲堪衣不解带躬亲学医术究其精妙执药挥泪遂眇一目父丧服阕孝武帝召为太子中庶子甚相亲爱仲堪父尝患耳聪闻床下蚁动谓之牛斗帝素闻之而不知其人至是从容问仲堪曰:患此者为谁仲堪流涕而起曰:臣进退惟谷帝有愧焉位荆州刺史。
桓玄袭父温爵南郡公年七岁温服终府州文武辞其叔父冲抚抚头曰:此汝家之故吏也。玄因涕泪覆面众并异之。
孟陋武昌人也。少孤丧母毁瘠殆于灭性不饮酒食肉十有馀年亲族迭劝之曰:圣人制礼令贤者俯就不肖者企及。若使毁性无嗣更为不孝也。陋感此言然後从吉由是名著海内。
王华父王恭举兵假建武将军令起军助为声援及恭罢兵怒回众讨恭战败奔走遂不知所在华以不知存亡忧毁布衣蔬食後从兄谧言其死所华始发丧入仕至宋时贵显一以情事异人未尝预宴集终不饮酒有宴不之诣。若宜论事者乘车造门主人出车就之位参军。
刘敬宣父牢之镇西将军敬宣八岁丧母辅国将军桓序镇芜湖牢之镇序军事四月八日敬宣见众人灌佛乃下头上金镜以为母灌因悲泣不自胜序叹息谓牢之曰:卿此儿既为家之孝子必为国之忠臣位冀州刺史。
前燕李绩字伯阳范阳人父产仕石氏为本郡太守绩以风节知名清辨有辞理弱冠为郡功曹时石季龙亲征段辽师以范阳百姓饥俭军供有阙季龙大怒太守惶怖避匿绩进曰:郡带北裔与寇接壤疆场之间人怀危虑闻舆驾亲戎将除残贼虽婴儿白首咸思效命非惟为国亦自求宁虽身膏草野犹甘为之敢有私吝而阙军实但以年灾岁俭家有菜色困弊力屈无所取济违废之罪情在可矜季龙见绩年少有壮节喜而恕之,於是获免。
宋孔季恭仕晋为司徒左西掾未拜遭母忧安帝隆安五年於丧中被起建威将军山阴令不就。
谢方明有志行晋末孙恩之乱父冲伯父邈皆遇害於时荒乱之後吉凶礼废方明合门遇祸资产无遗而营举凶功尽其力用数月之间葬送并毕虽平世备礼无以加焉位会稽太守。
潘综吴兴乌程人孙恩之乱妖党攻破村邑综与父骠共走避贼骠年老行迟贼转逼近骠语综我不能去汝走可脱幸勿俱死骠困乏坐地综迎贼叩头曰:父年老乞赐生命贼至骠亦请曰:儿年少自能走今为。《老子》不走去。《老子》不惜死乞活此儿贼因斫骠综抱父於腹下贼斫综头面凡四创综当时闷绝有一贼从傍来相谓曰:卿欲举大事此儿以死救父云:何可杀杀孝子不祥贼良久乃止父子并得免後为遂昌长。
臧焘以母老家贫与弟熹俱弃人事躬耕自业约已养亲者十馀载父母丧亡居丧六年以毁瘠著称焘位光禄大夫。
胡藩少孤居丧以孝称太守韩伯见谓藩叔尚书少广曰:卿此侄当以义烈成名位太子左卫率。
蔡廓遭母忧性至孝三年不栉沐殆不胜丧位礼部尚书。
孟怀玉为江州刺史丁父艰有孝性因抱笃疾上表陈解不许。又自陈弟仙客出继丧主唯己乃见听。
张敷吴兴太守邵之子生而母没年数岁问母所在家人告以死生之分敷虽童蒙便有思慕之色年十许岁求母遗物而散施已尽唯得一画扇乃缄录之每至感思取开笥流涕见从母常悲感哽噎为司徒左长史未拜父在吴兴亡报以疾笃敷往奔省自发都至吴兴成服凡十馀日始进水浆葬毕不进盐菜遂毁瘠成疾世父茂度每止譬之取更感恸绝而复苏茂度曰:我冀譬汝有益但更甚耳自是不复往未期而卒琅琊颜延之书吊茂度曰:贤弟子少履贞规长怀理要清风素气得之天然言面以来便申忘年之好比虽艰隔成阻而情问无暌薄暮之人冀其方见慰悦岂谓中年奄为长往闻问悼心有兼怛痛足下门教敦至兼实家宝一旦丧失何可为怀其见重如此。
羊崇广州刺史希子希遇乱被害时崇丁母忧毁瘠过礼及闻广州乱即日便徒跣出新亭不能步涉顿伏江渚门义以小船致之于是进路父葬毕不胜哀沈昙庆遭母忧哀毁致称本县令诸葛阐之公解言上位祠部尚书。
周绩之字道祖雁门广武人年八岁丧母哀戚过於成人奉兄如事父。
宗炳字少文南阳径阳人父由之湘乡令卒炳居丧过礼为乡闾所称。
谢蚺字宣镜幼有殊行年数岁所生母郭氏久婴痼疾晨昏温清尝药奉膳不阙一时动心戚颜未尝改恐仆役营疾懈怠躬自执劳母病畏惊一家尊卑感嚼至性咸纳履而行屏气而语如此者十馀年位黄门侍郎。
谢瞻幼孤叔母刘抚养有恩纪兄弟事之同於至亲刘弟柳为吴郡将姊俱行詹不能违解职随从为柳建威长史。
贾思会稽诸暨人少有志行母亡未葬为邻火所逼思及妻柏氏号哭奔救邻近赴助棺榇得免思及柏俱见烧死。
刘瑜历阳人七岁丧父事母至孝年五十三丧母三年不进盐酪号泣昼夜不绝声勤身运力以营葬事服除後二十馀年布衣蔬食言取流涕常居墓侧未尝暂违。
戴谯郡钅至人也。父逵兄勃并隐Т有高名年十六遭父忧几於灭性因此常抱羸患勃并受琴於父父卒所传之声不忍复奏各造新弄勃造五部。又制长弄一部并传於世。
郭世道会稽永兴人生而失母父更娶世道事父及後母孝道淳备年十四。又丧父居丧过礼殆不胜丧家贫无产业佣力以养继母妇生一男夫妻共议曰:勤身供养力犹不足。若养此儿所费者大乃垂泣瘗之母亡负土成坟亲戚或共赙助微有所受葬毕佣赁倍还先直服除後哀戚思慕终身如丧者以为追远之思无时去心故未尝释衣仁厚之风行於乡党邻村大小莫有呼其名者。
孙法宗一名宗之吴兴人父随孙恩入海被害尸骸不收母兄并饿死法宗年小流迸至十六方得远归单身勤苦霜行草宿营办棺椁造立母兄冢墓俭而有礼以父尸不测入海寻求闻世间论是至亲以血沥骨当悉凝侵乃操刀沿海见枯骨则刻肉灌血如此十馀年臂胫无完皮血脉枯竭终不能逄遂衰终身常居墓所山禽野兽皆悉驯附每鹿触网必解放之偿以钱物後忽苦头创夜有女人至曰:我是天使来相谢行创本不关善人使者远相及取牛粪煮傅之即验一傅便差一境赖之终身不娶馈无所受孝武初扬州辟为文学从事不就卒。
余齐民晋陵人少有孝行为邑书吏父殖大明二年在家病亡家人以父病报之信未至齐民谓人曰:比者肉痛心烦有。若割截居常惶骇必有异故信寻至便归至门方知父死号踊恸绝良久乃苏问母父所遗言母曰:汝父临终恨不见汝曰:相见何难,於是号叫殡所须臾便绝。
何子平陈郡阳夏人世居会稽少有志行见称於乡曲事母至孝扬州辟从事史月俸得白米取货市粟麦人或问曰:所利无几何足为烦子平曰:尊老在东不辨常得生米何心独飨白粲每有赠鲜肴者。若不可寄致至家则不肯受母本侧庶籍注失实实未及养而籍年已满便去职归家时镇军将军顾ダ之为州上纲谓曰:尊上年实未八十亲故所知州中差有微禄当启相留子平曰:公家正取信黄籍年既至便应扶持私庭何容以实年未满苟冒荣利。且归养之愿。又切微情ダ之。又劝令以母老求县子平曰:实未及养何假以希禄ダ之益重之既归家竭身运力以给供养後为海虞令母丧去职哀毁逾礼每至哭踊顿绝而方苏值大明末东土饥荒继以师旅八年不得营葬昼夜号绝擗踊不阕俄顷叫慕之音常如袒括之日冬不衣絮暑不就清凉日以数合米为粥不进盐菜所居屋败不蔽风雨兄子伯兴采伐茅竹欲为葺治子平不肯曰:我情事未申天地一罪人耳屋何宜覆蔡兴宗为会稽太守甚加旌赏明帝泰始六年为营冢椁十年居丧毁甚困瘠逾久及至免丧支体殆不相属。
袁彖ダ弟子也。ダ在雍州起事见诛明帝投ダ尸江中不听敛葬彖与旧奴一人微服潜行求尸四十馀日乃得密瘗石头後岗身自负土怀其父集未尝离身後废帝即位乃得改葬ダ从叔司徒粲舅征西将军蔡兴宗并器之。
沈演之为司徒主簿丁母忧起为武康令固辞不允到县百许日称疾去官。
沈冲父怀文为晋安王征虏长史广陵太守得罪被系冲兄弟行谢情哀貌苦见者伤之柳元景欲救怀文言於明帝曰:沈怀文三子涂炭不可见愿陛下速正其罪帝竟杀之元景为之叹息冲兄弟以此知名吴逵吴兴乌程人经荒饥馑系以疾疫父母兄弟嫂及群从小功之亲男女死者十三人逵时病困邻里以苇席裹之埋於村侧既而逵疾得瘳亲属皆尽唯逵夫妇获全家徒壁立冬无被昼则佣赁夜则伐木烧专无有懈倦逵夜行遇虎虎取下道避之期年中成七墓葬十三棺邻里嘉其志义葬日悉出赴助送终之事亦俭而。《周礼》逵时逆取邻人夫直葬毕众悉以施之逵一无所受皆佣力报答焉。
许昭先义兴人也。叔父肇之坐事系狱七年不判子侄二十许人昭先家最贫薄专独料诉无日在家饷馈肇之莫非珍新家产即尽卖宅以充之肇之诸子倦怠昭先无有懈息如是七载尚书沈演之嘉其操行肇之事由此得释昭先父母皆病家无僮役竭力致养甘旨必从宗党嘉其孝行。
朱百年会稽山阴人少有节操隐迹避人唯与同郡范ダ善亦嗜酒相得百年家素贫母以冬月亡衣并无絮自此不衣绵帛尝寒时就ダ宿衣悉夹布饮酒眠ダ以卧具覆之百年引去谓ダ曰:绵定奇温因流涕悲恸ダ亦为之感动。
阮长之年十五丧父有孝性哀感傍人服除蔬食者犹积载居笃学未尝有惰容位临海太守。
郭原平字长泰会稽永兴人世道之子。又禀至行养亲必己力性闲木功佣货以给供养性谦虚每为人作匠取散夫价主人设食原平自以家贫父母不辨有肴味唯冫食盐饭而已。若家或无食则虚中竟日义不独饱要须日暮作毕受直归家於里中买籴然後举爨父抱笃疾弥年原平衣不解带口不尝盐菜者跨积寒暑。又未尝睡卧父亡哭踊恸绝数日方苏以为奉终之义情理所毕营冢凶功不欲假人本虽智巧而不解作墓乃访邑中有营墓者助人运力经时展勤工乃闲练。又自卖工夫以供众费窀穸之事俭而当礼性无术学因心自然葬毕诣所买主执役无懈与诸奴分务每让逸取劳主人不忍使每遣之原平服勤未曾暂替所馀私夫佣赁养母有馀聚以自赎本性智巧既学构冢尤善其事每至吉岁求者盈门原平所赴必自贫始既取贱价。又以夫直助之父丧既终自起两间小屋以为祠堂每至节岁蒸尝於此数日中哀思绝饮粥父服除後不复食鱼肉於母前亦有所啖在私室未曾妄尝自此迄终三十馀载高阳许瑶之居在永兴罢建安郡丞还家以绵一斤遗原平原平不受送而复反者前後数十瑶之乃自往曰:今岁过寒而建安绵好以此奉尊上下耳原平乃拜而受之母终毁瘠弥甚仅乃免丧墓前有数十亩田不属原平每至农月耕者常裸袒原平不欲使人慢其坟墓乃贩质家资贵买此田三农之月取束带垂泣躬自耕垦。
沈林子年十三遇家祸时虽逃窜而哀号昼夜不绝声王母谓之曰:汝当忍死强亲何为空自殄灭林子曰:家门酷横无复假日之心直以至雠未复故。且苟存耳一门既陷妖党兄弟并应从诛逃伏草泽唯虑及祸而沈预家甚强富志相陷灭林子与兄昼藏夜出即於所居宅营墓葬父祖诸叔兄六丧俭而有礼位西中郎兵参军。
虞字景豫少而谨正有至性父秀之亡东出奔水浆不入口位正员常侍。
双泰真随郡人有力荆州刺史沈攸之反召不肯来後泰真至江陵有以告攸之者因留补队副厚加料理泰真无停志少日叛走攸之遣二十人被甲追之逐讨甚急泰真杀数人馀者不敢近欲过家将母去事迫不获单身走入蛮追者既失之略其母而去泰真既失母乃出自归攸之不罪曰:此孝子也。赐钱一万转补队主。
徐文伯事母孝谨母终毁瘠几至自灭俄而兄亡扶杖临丧抚膺一恸遂以哀卒位都阳正常侍。
秦绵河南人遭母忧送葬不忍复还乡人为作茅仍止其中。若遇有米则食粥无米食菜而已哀号之声行者为之潜泪服讫犹不还家遇疾不疗卒临亡告人曰:若死者无知固不宜独存有知则大获吾志袁粲初忤於孝武其母候乘舆出负专叩头流血专碎伤一目自此後粲与人语有误道眇目者取涕泣弥日後丁母忧葬竟摄令亲职加卫将军不受敦逼备至中使相望粲终不受性至孝居丧毁甚祖日及祥变常发诏卫军断客二年桂阳王平珍授中书监即本号开府仪同三司领司徒以扬州廨为府固不肯移三年徙尚书令卫军开府如故并固辞服终乃受。
●卷七百五十三
○总录部 孝第三
南齐崔怀慎清河东武城人父耶利鲁郡太守宋文帝元嘉中没于魏怀慎与妻房氏笃爱闻父陷没即日遣妻布衣蔬食如居丧礼耶利後仕魏中书戒怀慎不许如此怀慎从叔模为荥阳太守亦同没魏模子虽居处改节而不废婚冠大明中怀慎宗人冀州刺史元孙北使魏问之曰:崔耶利崔模并力屈归命二家子侄出处不同义将安在元孙曰:王尊驱骥王阳回车欲令忠孝并知臣子两节。
徐孝嗣字始昌东海郯人祖湛之父聿之并为宋文帝所杀孝嗣在孕得免幼而挺立风仪端简八岁袭爵枝江县公见孝武升陛流涕迄于就席帝甚爱之尚康乐公主。
张岱仕宋为司徒左西掾母年八十籍注未满岱便去官徙贯还养有司以岱违制将欲纟举宋孝武曰:观过可以知仁不须案也。
王宽仕宋明帝泰始初为随郡太守值西方反父玄谟在都宽弃郡归明帝加赏使随张永讨薛安都宽辞以母犹存在西为贼所执请得西行遂袭破随郡斩伪太守刘师念救其母事平明帝嘉之使图画宽形。
王俭初仕宋为丹阳尹袁粲闻其名言之於明帝尚阳羡公主拜驸马都尉帝以俭嫡母武康公主同太初巫蛊事不可以为妇姑欲开蒙离葬俭因人自陈密以死请事始不行。
顾昌衍吴人居丧几致灭性王俭言之帝曰:昌衍既有至行。且张永之甥宜居礼闱以光郎署乃以为尚书礼部郎。
刘善明仕宋为直阁将军时青州没魏善明母移置桑乾善明布衣蔬食哀戚如持丧明帝每见为之叹息时人称之转宁朔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善明以母在虏中不愿西行涕泣固请见许朝廷多哀善明心事後废帝元徽初遣北使朝议令善明举人善明举州乡北平田惠绍使虏赎得母还。
刘悛仕宋为散骑侍郎桂阳王之难加宁朔将军助守石头父π於朱雀航战死悛时疾病扶伏路次号哭求π尸项後伤缺割补之持哭墓侧冬月不衣絮太祖代π为领军素与π善书警悛曰:承至性毁瘵转之危虑深以惨怛终哀全生先王明轨,岂有去缣纟广撤温席以此悲号得终其孝性耶当深顾往旨少自抑勉建平王景素反太祖总众军出顿玄武湖悛初免丧太祖欲使领父军召见悛兄弟皆羸削改貌,於是乃止後转持节都督司州诸军事司州刺史将军如故悛父π讨殷琰平寿阳无所犯害百姓德之为立碑记悛步道从寿阳之镇过π碑拜敬涕泣悛兄弟以π死朱雀航终身不行此路东昏即位改授散骑常侍领骁骑将军卫送山陵路经朱雀航感恸至曲阿而卒。
袁廓之父景携宋世为淮南太守以非罪见诛廓之终身不听音乐布衣蔬食足不出门示不臣於宋时人以比晋之王裒颜延之见其幼时叹曰:有子如袁廓足矣。齐国建方出仕稍至殿中郎王俭柳世隆倾心待之。
刘有至性祖母病疽经年手持膏药渍指为烂母孔氏甚严谓亲戚曰:阿弥便是今世曾子小名也。年四十馀未有婚对建元中太祖与司徒褚渊为娶王氏穿壁挂履土落孔氏体上孔氏不悦即出其妻居父丧不出庐足为之屈杖不能起位征北司徒记室。
江为中书郎庶祖母王氏老疾视膳尝药七十馀日不解衣及累居内官每以侍养陈请朝廷优其朝直齐台建为吏部郎太祖即位以祖母久疾连年台阁之职永废温冫青启乞自解。
萧惠基仕宋为长水校尉母忧去官太祖即位为征虏将军卫尉惠基就<身只>少时累表陈解许。
褚渊为右仆射卫尉如故渊以母年高羸疾晨昏须养固辞卫尉不许为中书令受顾命遭庶母郭氏丧有至性数日中毁顿不可复识期年不盥栉唯泣泪处乃见其本质焉诏断哭禁吊客葬毕起为中军将军本官如故嫡母吴郡公主薨毁瘠如初葬毕诏摄<身只>固辞。又以时及期祭乞解职并不许。
贾栖长渊之子渊世传谱学魏人王泰宝买袭琅邪谱以渊坐披求当极法栖长谢罪稽颡流血朝廷哀之免渊罪栖长位北中郎参军。
孙琰太原人居长沙事母孝母疾不眠食以差为期母哀之後有疾不使之知也。
杜栖为豫章王嶷西曹书佐以父京产年老归养怡情垅亩肥白壮长及京产疾旬日间便皮骨自支京产亡水浆不入口七日晨夕不能哭不食盐菜每营买祭奠身自看侍号泣不自持朔望节岁绝而复续吐血数升时何胤谢フ并隐东山遗书敦譬诫以毁灭至祥礻覃暮夜见其父恸哭而绝。
顾欢母亡水浆不入口六七日庐于墓次遂隐遁不仕於剡天台山开馆聚徒受业者尝延百人欢早孤每读诗至哀哀父母取执书恸哭学者繇是废蓼莪篇不复讲位扬州主簿。
薛渊汾阴人父从安都为宋徐州刺史以彭城降魏亲族皆入北太祖镇淮阴渊遁来南委身自结武帝即位渊为左卫将军初渊南奔母索氏不得自援改嫁长安杨氏渊私遣购赎梁州刺史崔慧景报渊云:索在界首遣信拘引已得援难渊表求解职至界上迎之见许改授散骑尝侍征虏将军渊母南归事竟无实永明元年渊上表解职送貂蝉诏曰:远隔殊方声问难审渊忧迫之深固辞朝列昔东关旧典犹通婚宦况母出有差音息时至依附前例不容申诉便可断表速还章服渊以赎母既不得。又表陈解职诏不许後魏使至帝为渊致与母书。
江泌济阳考城人母亡後以生阙供养遇圭不忍食刘灵哲嫡母崔氏及兄子景焕宋泰始中为魏所获灵哲为布衣不听乐及父怀珍卒当袭爵灵哲固辞以兄子在魏存亡未测无容越当茅土朝廷义之灵哲倾产赎嫡母及景焕累年不能得武帝哀之令北使者请之魏人送以还南袭怀珍封爵灵哲位兖州刺史。
萧明南兰陵人少有至性奉亲谨笃母疾躬祷夕不假寐及亡不胜哀而卒。
谢沦为桂阳王友以母老须养出为安城内史後为侍中以晨昏有废固辞不受武帝敕令速拜别停朝直。
张融为黄门郎太子中庶子司徒左长史融有孝义忌月三旬不听乐事嫂甚谨。
王文殊吴兴故鄣人父没于魏文殊思慕泣血蔬食山谷三十馀年太守谢沦拔为功曹不就。
乐顾字文德为京府参军父在郢州病亡顾忽思恋涕泣因请假还中路得父凶闻顾便徒跣号兆後遇人附载西土水浆不入口数日尝遇病与母隔壁忍病不言啮被至碎恐母之哀己也。
乐预顾弟也。性孝父临亡执其手以郢州行事王奂预悲感闷绝吐血数升遂发病位丹阳尹。
朱谦之字处光吴郡钱塘人年数岁丧所生母谦之父昭之假葬田侧为族人朱幼方燎火所焚同产姊密语之谦之虽小拔刃杀幼方诣狱自系。
陆厥为後将军始安王遥光反厥父被诛厥坐系尚方寻有赦令厥恨父不及感恸而卒(言不及赦令)。
崔慰祖字悦宗父庆绪永明中为梁州刺史慰祖解褐奉朝请父丧不食盐母曰:汝既无兄弟。又未有子毁不灭性正当少进肴羞耳如何绝盐吾今亦不食矣。慰祖不得已从之。
刘怀慰字彦泰父乘民冀州刺史怀慰初为桂阳王征北拔行参军乘民死於义嘉事难怀慰持丧不食盐酱冬月不衣絮养孤弟妹寡叔母皆有惠义。
陆绛父为扬州别驾刺史始安王遥光反事败以纲佐被召至杜姥宅尚书令徐孝嗣启不预逆谋未及报徐世标令杀之绛时随延颈乞代死遂并见杀。
陆慧晓举秀才历诸府行参军以母老还家侍养十馀年不仕。
刘氵风南阳人事继母有孝行弟氵兼事氵风亦谨。
王秀之为太子舍人父卒为舍於墓下持丧张冲监青冀二州刺史事冲父初卒遗命祭我必以乡土所产无用牲物冲在镇四时还吴园中取果菜流涕荐焉。
刘绘为长沙内史遭母丧去官有至性持丧墓下三年食粗粝。
刘怀裔晋陵无锡人与弟怀则年十岁遭父丧不絮帛不食盐菜。
薛天生晋陵无锡人母遭艰菜食天生亦菜食母未免丧而死天生终身不食鱼肉与弟有恩义。
公孙僧远会稽剡人治父丧至孝事母及伯父谨节年饥贵僧远省冫食以供母华宝晋陵无锡人父戍长安宝年八岁父临别谓宝曰:须我还当为汝上头长安陷没宝年至二十不婚冠或问之者取号恸弥日不忍答也。
何永庐江潜人也。母王氏为父所害永与弟点以此无宦情。
宗测南阳人有高尚之志母丧身负土手植松柏。
臧荣绪东莞莒人祖奉先建陵令父庸民国中助教荣绪幼孤躬自灌园以供祭祀母丧後乃著嫡寝论扫洒堂宇置筵席朔望取拜席珍未尝先食。
沈昭光者昭略之弟也。昭略文季兄弟子也。与文季同为东昏所害昭光闻收至家人劝逃去昭光不忍舍母遂见格杀中兴元年赠昭略太常昭光廷尉。
剡县小儿(史失姓名)年八岁与母俱得赤班病母死家人以小儿。又恶不令其知小儿疑之尝数问我病昨来觉声羸今不复闻何谓也。因自投下床匍匐至母尸侧顿绝而死乡邻告之县令宗善才求表庐事竟不行。
庾曜父弘远为江州长史坐与刺史陈显达举兵败斩於朱雀航曜年四岁抱持乞代命遂并杀之。
沈麟士吴兴武康人尝为人作竹误伤手便流泪求还同作者谓曰:此不足损何至涕零答曰:此本不痛但遗体毁伤感而悲耳。
王斯有业行居父忧过礼谢沦欲遣参之孔稚曰:何暇参此,岂有全理以忧卒。
褚向年数岁父母相继亡没毁。若成人亲表异之位北中郎庐陵王长史。
鲜于文宗渔阳人七岁丧父父以种芋时亡至明年芋时对芋呜咽如此终身。
庾震字彦文新野人丧父母居贫无以葬赁书以营事至手掌穿然後葬事获济南阳刘虬因此为撰孝子传。
毛惠素为少府卿性至孝母服除後更修母所住处床帐屏帏每月朔十五日向帷悲泣傍人为之感伤终身如此。
陶季直五岁丧母哀。若成人初母未病令於外染衣卒後家人始赎季直抱之号恸闻者莫不酸感位大中大夫。
梁傅昭父淡初仕宋竟陵王刘诞诞反坐诛昭六岁而孤哀毁如成人者宗党咸异之。
殷钧为临州内史母忧去职居丧过礼昭明太子忧之手书诫谕曰:知比诸德哀顿为过。又所进殆无一溢甚以酸耿迥然一身宗奠是寄毁而灭性圣教所不许故宜微自遣割俯存礼制饣粥果蔬少加勉强忧怀既深指故有及并令缪道臻口具钧答曰:奉赐手令并缪道臻宣旨伏读感咽肝心涂地小人无情动不及礼但禀生劣假推年岁罪戾所锺复加横疾顷者绵微守尽晷漏目乱玄黄心迷哀乐唯救危苦未能以远理自制姜桂之资实闻前典不避梁肉复忝今慈臣亦何人降此忧愍谨当循复圣言思自补续如脱申延实繇亭造服阕迁五兵尚书犹以顿瘵经时不堪拜受。
陆襄父初为齐始安王遥光扬州治中永元末遥光据东府作乱或劝去之曰:吾为人吏何所逃死台军攻陷城见执将刑第二子绛求代死不获遂以身蔽刃刑者俱害之襄痛父兄之酷丧过于礼服释後犹。若居忧终身蔬食布衣不听音乐口不言杀害五十许年为扬州治中以父终此官固辞<身只>高祖不许听与府司马换廨居之。
蔡撙仕齐为给事黄门侍郎丁母忧庐于墓侧齐末多难服阕因居墓所。
任仕齐为广陵王记室参军以父丧去官泣血三年杖而後起齐武帝谓伯父遐曰:闻哀瘠过礼使人忧之非直亡卿之宝亦时才可惜宜深相全譬遐使进饮食当时勉励回即呕血父遥本性重槟榔以为常饵临终尝求之剖百许个不得好者亦所嗜好深以为恨遂终身不尝槟榔遭继母忧先以毁瘠每一恸绝良久乃苏因庐於墓侧以终丧礼素强壮腰带甚充服阕不可复识。
沈约仕齐为通直散骑常侍永元二年以母老表求解职改授冠军将军司徒左长史。
约子旋为司徒右长史免约丧为太子仆射复以母忧去官因蔬食辟服除犹绝粳粱。
孔休源字庆绪父为齐庐陵王记室参军早卒休源年十一而孤居过礼见父手所写书必哀恸流涕不能自胜见者莫不为之垂泪。
韦爱遭母忧庐於墓侧负土起坟高祖临雍州闻之亲往临吊。
柳忱字文。若忄炎第五弟也。数岁父世隆及母阎氏时寝疾忱不解带经年及丧以毁闻位光禄大夫。
江为庐陵王主簿居父忧以孝闻庐于墓侧。
陶子锵字海育丹阳秣陵人母终居丧尽礼与范€邻€每闻其哭声必动容改色欲相申荐会€卒初子锵母嗜荨母没後尝以供奠高祖义师初至此年冬营荨不得子锵痛恨恸哭而绝久之乃苏遂长断荨味。
郑绍叔为冠军将军少失父事母及祖母以孝闻为卫尉卿以母忧去<身只>绍叔有至性高祖尝使人节其哭。
柳庆远为征虏将军母忧去职以本官起之固辞不拜。
马仙卑少以果敢闻遭父忧毁瘠过礼负土成坟手植松柏。
邓元起为益州刺史在州二年以母老乞归供养诏许焉徵为右卫将军。
杨公则字君翼父仲怀宋泰始初为豫州刺史殷琰将叛辅国将军刘π讨琰仲怀力战死於横塘公则随父在军年未弱冠冒阵抱尸号哭气绝良久π命还仲怀首公则殓毕徒步负丧归乡里繇此著名。
袁昂字千里五岁时父ダ仕齐为雍州刺史以叛诛死藏其首於武库十年始还昂号哭呕血绝而复苏从兄彖尝抚视抑譬昂更制服庐于墓次後与彖同见从叔司徒粲粲谓彖曰:昂幼孤而能至此故知名器自有所在後为武陵王长史丁内忧哀毁过礼。
庾道愍颍川鄢陵人晋司空冰之玄孙有孝行颇能属文少出孤悴时人莫知其所在生母流漂交州道愍尚在襁褓及长知之求为广州绥宁府佐至南而去交州尚远乃自负担冒仅得自达及至交州寻求母经年日夜悲泣尝入村日暮雨骤及寄止一家旦有一妪负薪外还而道愍心动因访之乃其母也,於是行伏号泣远近赴之莫不挥泪。
朱文济字敬达吴兴人自卖以葬母太守谢{艹沦}命为儒林不就。
张稷字公乔稷所生母刘氏遘疾历时稷年始十一夜不解衣而养父永异之及母亡毁瘠过人杖而後起频居父母忧六载庐于墓侧初刘氏假葬琅琊黄山後改申葬礼赙助委积於时虽不拒绝事毕随以还之自幼及长数十年中常设刘氏神座出告反面如事生焉。
韩怀明十五丧父几至灭性负土成坟赠助无所受免丧与乡人郭麻香俱师事南阳刘虬虬常一日废读独居涕泣怀明窃问其故虬家人答云:是外祖亡日时虬母亦亡矣。怀明闻之即日弃学还家就养虬叹曰:韩生无吾之恨矣。家贫尝肆力以供甘肥嬉怡膝下朝夕不离母侧。
王志年九岁居所生母忧哀容毁瘠为中表所异位金紫光禄大夫。
王份为黄门侍郎以父终於此职固辞不拜迁秘书监。
王铨有孝行母病而铨形貌瘦瘠人不复识及居丧哭泣无常因得气疾位丹阳尹。
王佥八岁丁父忧哀毁过礼服阕召补国子生除威戎将军始兴内史丁所生母忧固辞不拜。
王训年十三父柬亡忧毁家人莫之识。
王瞻年十二居父忧以孝闻服阕袭封东亭侯。
夏侯为南郡太守父忧解职居丧尽礼庐于墓侧顾协自丁母艰忧遂终身布衣蔬食位鸿胪卿。
范岫字懋宾早孤事母以孝闻自亲丧之後蔬食布衣以终身。
王筠为太子家令以母忧去职筠有孝性毁瘠过礼服阕後疾废久之。
王僧孺好学家贫尝佣书以养母幼时其母鬻纱布以自业尝携僧孺至市道遇中丞卤簿驱迫沟中及僧孺为中丞拜日引驺清道悲感不自胜。
张缅父张策任卫尉卿为贼所害缅痛父之酷丧过于礼高祖遣戒喻之後为淮南武陵王郡太守母刘氏以父没家贫丧礼有阙遂终不居正室不随子入官府缅在郡所得禄俸不敢用乃至妻子易衣裳及还都并供其母赈赡亲属虽累载所蓄一朝随尽缅私室常门然如贫素者。
江柔之为尚书仓部郎有孝行以母忧毁卒子革年十六丧母亦以孝闻革子从简历官司徒从事中郎侯景乱为任约所害子兼叩头流血乞代父命以身蔽刃遂俱见杀天下莫不痛恨之。
江子一字元贞少好学有志操以家贫阙养因蔬食终身位南津校尉。
王规字威明八岁以丁所生母忧居丧有至性太尉徐孝嗣每见必为之流涕称曰:孝童。
褚向字景政年数岁父母相继亡没向哀毁。若成人者亲表咸异之。
褚球为建康令母忧去职以本官起之固辞不拜。
褚翔为吏部尚书侯景围台城翔於围内居母忧以哀毁卒。
刘览字孝智十六通老易历官中书郎以所生母忧庐于墓再期口不尝盐酪冬止着单布家人虑其不胜丧中夜窃炭於床下览因暖气得睡既觉知之号恸呕血高祖闻其有至性数遣省视。
刘孺年十四居父丧毁瘠骨立宗党咸异之为吏部尚书以母忧去职居丧未期以毁卒时年十九谥曰:孝子。
臧盾有孝性母亡服制未终父。又卒盾居丧五年不出庐户形骸枯悴家人不复识服阕为太尉长史丁所生母忧三年庐于墓侧。
张嵊父临青州为土民所害嵊感家祸终身蔬食布衣手不执刀刃。
范€起家郢州西曹书佐转法曹行参军俄而沈攸之举兵围郢城父抗时为府长流入城固守留家属居外€为军人所得攸之召与语声色甚厉€容貌不变徐自陈说攸之乃笑曰:卿定可儿。且出就舍明旦。又召令送书入城内,或欲诛之€曰:老母弱弟悬命沈氏。若其违命祸必及亲今日就戮甘心如荠长史柳世隆素与€善乃免之。
庾黔娄父亡持丧过礼和帝即位将起之镇军萧颖胄手书敦譬黔娄固辞。
刘昙净解褐安城王国佐尝侍父卒於郡昙净奔丧不食饮者累日绝而。又苏每哭辄呕血服阕因毁瘠成疾会有诏士姓各举四科昙净叔父慧斐举以应孝行高祖用为海宁令昙净以兄未为县因以让兄乃除安西行参军父亡後事母尤敦至身营餮粥不以委人母疾衣不解带及母亡水浆不入口者殆一旬母丧权瘗药王寺时天寒昙净身衣单布庐于瘗所昼夜哭泣不绝声哀感行路未及期而卒。
谢蔺字希如年五岁每父母未饣卞乳媪欲令蔺先饣卞蔺曰:儿不觉饥强食终不进舅阮孝绪闻之叹曰:此儿在家则曾子之流事君则蔺生之匹因名之曰:蔺丁父忧昼夜号恸毁瘠骨立母阮氏尝自守视譬抑之泰清元年迁散骑侍郎兼散骑尝侍使於魏会侯景举地入附境土交兵蔺母虑不得还感病卒及蔺还入境尔夕罗不祥旦便投劾驰归既至号恸呕血气绝久之水浆不入口亲友虑其不全相对悲恸强劝以饮粥蔺初勉强受之终不能进经月馀日因夜卧而卒时年三十八。
褚修性至孝父丧毁瘠过礼因患冷疾及丁母忧水浆不入口二十三日气绝复苏每号恸辄呕血遂以毁卒。
江纟不父卒庐于墓终日号恸不绝声月馀。
严植之性淳孝谨厚不以所长高人少遭父忧因菜食二十三载後得风冷疾乃止。
滕昙恭母卒水浆不入口者旬日感恸呕血绝而复苏隆冬不着茧絮蔬食终身每至忌日思慕不自堪昼夜哀恸。
甄恬幼岁丧父哀戚有。若成人家人矜其小以肉汁和饣卞饮之恬不肯。
刘惠镜父元真为淮南太守居郡得罪惠镜历诣朝士乞哀恳恻甚至遂以孝闻。
庾沙弥父佩玉辅国长史长沙内史宋明中坐沈攸之事诛沙弥时始生年至五岁所生母为制衣取不肯服母问其故流涕对曰:家门酷祸用是何为既长终身布衣蔬食嫡母刘氏寝疾沙弥晨夕侍侧衣不解带或应针灸辄以身先试之及母亡水浆不入口终丧不解衰族兄都官尚书咏表言其状应纯孝之举高祖召见嘉之以补歙令。
沈崇亻素字思整父怀明宋兖州刺史崇亻素六岁丁父忧佣书以养母焉天监初为前军鄱阳王参军事三年太守柳恽辟为主簿崇亻素从恽到郡还迎其母母卒崇亻素以不及侍疾将欲致死水浆不入口昼夜号哭旬日殆将绝气兄弟谓之曰:殡葬未申遽自毁灭非全孝之道也。家贫无以迁窆乃行乞经年始获葬焉既而庐于墓侧自以初行丧礼不备复以葬後更治服三年久食麦屑不啖盐酢坐卧於单荐因虚肿不能起郡县举其至孝诏书擢拜太子洗马崇亻素奉诏释服而涕泣如居丧固辞而受官苦自陈让经年乃得为永宁令自以禄不及养悼恨愈甚哀思不自堪至县卒年三十九。
荀匠父法超齐中兴末为安复令卒於官凶闻至匠号恸气绝身体皆冷至夜乃苏既而奔丧每宿江渚商旅皆不忍闻其哭声服未阕兄斐起家为郁林太守征狸贼为流矢所中死於阵丧还匠迎于豫章望舟投水傍人驰救仅而得全既至家贫不得时葬居父忧并兄服历四年不出庐户自括後不复栉沐皆秃落哭无时声尽则系之以泣目皆皆烂形体枯悴皮骨裁连虽家人不复识竟以毁卒。
吉字彦肤世居襄阳幼有孝性年十一遭所生母忧水浆不入口殆将灭性亲党异之天监初父为吴兴原乡令为奸吏所诬逮诣廷尉年十五号泣衢路祈请公卿行人见者皆为陨涕其父理虽清白耻为吏讯乃虚自引咎罪当大辟乃挝登闻鼓乞代父命高祖异之敕廷尉蔡法度曰:幼童未必自能造意卿可取其款实词不移其初见狱掾依法备加桎梏法度矜之命脱其械更令著一小者弗听曰:求代父死死罪之囚唯宜增益,岂可减乎!竟不脱械法度具以奏闻高祖乃宥其父。
沈ダ内行甚修事母兄弟孝友为乡里所称慕。
刘香十三丁父忧每哭哀感行路自居母忧便长断腥膻持齐蔬食。
刘敦尝欲避人世以母老不忍违离每随兄霁香之官。
沈续父於路为人所杀续布衣蔬食终其身裴子野生而偏孤为祖母所养年九岁祖母亡泣血哀动家人。
贺革为贞威将军南平太守革性至孝尝恨禄不及养在荆州历为郡县所得俸秩不及妻孥专拟还乡造寺以申感思。
何点字子父铄坐法死点年十一几至灭性点弟名点字子平(名犯太祖庙讳下字)年八居忧哀毁。若成人。
谢几卿父超宗坐事徙越州路出新亭渚几卿不忍辞诀遂投赴江流左右驰救得不沉溺及居父忧哀毁过礼。
臧严字彦威幼有孝性居父忧以毁闻。
裴之礼居母忧唯食麦饭。
庾荜字休野年十岁遭父忧居丧毁瘠为州党所称刘讦字彦度幼称纯孝数岁父母继卒讦居丧哭泣孺慕几至灭性赴吊者莫不伤焉为伯父所养事伯母及昆弟孝友笃至为宗族所称自伤早孤人有误触其讳者未常不感结流涕。
范元琰父灵瑜居父忧以毁卒元琰时童孺哀慕尽礼亲党咸异之。
刘苞字孝尝四岁而父终及年六七岁见诸父尝泣时世叔父悛绘等并显贵苞母谓其畏惮怒之苞对曰:早孤不及有识闻诸父多相似故心中叹悲无有他意因而欷母亦恸甚初苞父母及两兄相继亡没悉瘗焉苞年十六始移墓所经营改葬不资诸父未几而皆毕绘尝叹服之少好学能属文起为司徒法曹行参军不就。
萧子范为司徒主簿丁所生母忧去<身只>子范有孝性居丧以毁闻。
袁枢起家为秘书郎历太子舍人侯景之乱枢往吴郡省父因丁父忧时四方扰乱人求苟免枢居丧以至孝闻。
袁君正少聪敏年数岁父疾昼夜不眠专侍左右家人劝令暂卧答曰:官既未差眠亦不安。
何某(名兴太祖庙讳名同)为侍御史以父疾陈解匡何侍疾经旬身不解带头不栉沐信宿之间形貌顿改及父卒号恸不绝声枕苫藉地腰脚虚肿医云:须服猪蹄汤何以有肉味不肯服亲友请譬终於不回遂以毁卒。
刘幼为外祖臧质所鞠养质既富盛尝有音乐後母没十许年每闻丝竹之声未尝不欷流涕终於晋安内史。
冯道根少孤家贫佣赁以养母行得甘肥未尝先食必遽还以遗母年十三以孝闻。
庾子舆为梁州主簿时父在梁州遇疾子舆奔侍医药言泪常并长沙宣武王省疾见之顾曰:庾录事虽危殆可忧更在子舆寻丁母忧哀至取呕血父戒以灭性仍禁其哭泣。
李孝绪为东莞太守丁母忧去职庐于墓侧每恸呕血数升刘景昕事母孝谨母尝病癖三十馀年一朝而瘳乡里以为景昕诚感。
何修之有至性父母亡後尝设一屋一易晦朔拜伏流涕如此者三十馀年当世服其孝行。
刘善明以母陷于魏累为州郡颇黩财贿崔祖思怪而问之答曰:。《管子》云:鲍叔知我因流涕曰:方寸乱矣。岂暇为廉所得金钱皆以赎母及母至清节方峻所历之<身只>廉简不烦俸禄皆散之亲友。
贺琛会稽山阴人少精三礼郡补功曹史琛辞以母老终於固执俄遭母忧庐于墓服阕犹未还舍生徒复从之琛哀毁积年骨立而已未堪讲授诸生营投稍稍集业。
到溉遭母忧居丧尽礼所处庐开方四尺毁瘠过人服阕犹蔬食布衣者累载。
●卷七百五十四
○总录部 孝第四
陈傅绎梁太清末携母南奔避难俄丁母忧在兵乱之中居丧尽礼哀毁骨立士友以此称之位至秘书监司马申仕梁为邵陵王丹阳主簿属太清之难父母俱没因此自誓菜食终身。
张种仕梁为武陵王征西东曹掾种辞以母老抗表陈请为有司所奏坐黜免侯景之乱种奉其母东奔久之得还乡里俄而母卒种时年五十而毁瘠过甚。又迫以凶荒未获时葬服制虽毕而居处饮食常。若在丧及景平司徒王僧辨以状奏闻起为贞威将军治中从事史并为具葬礼葬讫种方即吉僧辨。又以种年老傍无继嗣赐之以妾及居处之具。
徐凌仕梁为通直散骑常侍及侯景寇京师凌父ゼ先在围城之内凌不奉家信便蔬食布衣。若居忧悯司马字文幼聪警有至性年十二丁内艰号慕过礼水奖不入口殆经一旬每号恸必致闷绝内外亲戚皆惧其不胜丧父子产每晓喻之逼进饣粥然毁瘠骨立服阕以姻戚子弟预入问讯梁武帝见羸瘦叹息良久谓其父子产曰:昨日罗儿尚尔憔使人恻然便是不坠家风为有子矣。罗儿即小字也。释褐太学博士累迁正员郎丁父艰哀毁过甚庐于墓侧一日之内惟进薄麦粥一升位至司州中正。
司马延义字希忠子也。少沉敏好学江陵之陷随父入关丁母忧丧过于礼及还都延义乃躬扶灵榇昼伏宵行冒履冰霜手足皆皲瘃及至都以中风冷遂至挛废数年方愈位至司徒从事中郎。
张昭吴郡吴人字德明幼有孝性色养甚谨礼无违者父。又尝患消渴嗜鲜鱼昭乃身自维网捕鱼以供朝夕弟乾字玄明聪敏忄专学亦有至性及父卒兄弟并不衣绵帛不食盐醋日惟食一升麦屑粥而已每一感恸必致呕血邻里闻其哭声皆为之涕泣父服未终母陆氏。又亡兄弟六年哀毁形容骨立亲友见者莫识焉家贫未得大葬遂布衣蔬食十有馀年杜门不出屏绝人事时衡阳王伯信临郡举乾孝廉固辞不就兄弟并因毁成疾昭失一眼乾亦中冷苦癖年并未五十终于家。
何之元幼好学有才思居丧过礼为梁司空袁昂所重天监末昴表荐之因得召见解褐梁太尉临川王扬州议曹从事史。
虞荔为太子中庶子领大著作荔母随荔入台卒于台内寻而城陷情理不申繇是终身蔬食布衣不听音乐。
孔奂遭母忧哀毁过礼时梁室丧乱皆不能行三年之丧惟奂及吴国张种虽在寇乱中不违法度并以孝闻位至散骑常侍。
殷不害性至孝居父忧过礼繇是少知名家世俭约居甚贫窭有弟五人皆幼弱不害事慈母养小弟勤剧无所不至士大夫以笃行称之为中书郎兼廷尉卿江陵之陷也。不害先於别所督战失母所在于时甚寒冰雪交下老弱冻死者填满沟堑不害行哭道路远近寻求无所不至遇见死人沟水中投身而下捧阅举视体冻湿水浆不入口号泣不辍声如是者七日始得母尸不害凭尸而哭每举音即气绝行路无不为之流涕即於江陵权殡与王褒庾信俱入长安自是蔬食布衣枯槁骨立见者莫不哀之位至给事中。
殷不佞不害弟也。少立名节居父丧以至孝称梁元帝承圣初为武康令会江陵陷而母卒道路隔绝久不得奔赴四载之中昼夜号泣居处饮食尝为居丧之礼高祖受禅起为戎昭将军除娄令至是四兄不齐始至江陵迎母丧柩归葬不佞居处礼节如始闻问。若此者。又三年身自负土手植松柏每岁时伏腊必三日不食位至尚书右丞。
沈ぁ为梁给事黄门侍郎领尚书左丞荆州陷为西魏所虏魏人甚礼之授ぁ仪同三司ぁ以母在东尝思归国恐魏人爱其文才留之尝闭门却扫无所交游时有文章随即弃毁不令流布承圣二年还至都除司农卿迁御史中丞高祖受禅加通直散骑常侍中丞如故以母老表请归养诏不许文帝嗣位。又。表曰:臣婴生不幸弱冠而孤母子零丁兄弟相长谨身为养仕不择官宦成梁朝命存乱世冒危履险百死经生妻息诛夷昆季冥灭馀臣母子得逢兴运臣母妾刘今年八十有一臣叔母妾丘七十有五臣门弟侄故自无人妾丘儿孙。又久亡泯两家侍养惟臣一人前帝知臣之孤茕养臣以州里不欲使顿居草茅。又复矜臣温冫青所以一年之内再三休沐臣之屡披丹款频冒宸严非欲苟违朝廷远离畿辇一者以年将六十汤火居心每跪读家书前惧後喜温枕扇席无复成童二者<身只>居彝宪邦之司直。若或自亏身体何问国章前德绸缪始许哀放内侍近臣多悉此旨正以选贤与能广求明哲趑趄荏苒未始取才而上玄降戾奄至今日德音在耳坟土遽乾悠悠昊天哀此罔极兼臣私心煎切弥迫近时之祈转忘尘触伏惟陛下睿哲聪明嗣兴文武刑于四海宏此孝理寸管求天仰归帷有感必应实望圣明特乞霈然申其私礼则王者之德覃及无方矧彼翔沉孰非涵养诏答曰:省表具怀卿誉驰咸雒情深宛沛日者理切倚门言归异域复牵时役遂乖侍养虽周生之思每欲弃官戴礼垂文得遗从政前朝光宅四海劬劳万机以卿才为独步职居专席方深委任屡屈情礼朕嗣奉洪基思宏景业顾兹寡薄兼缠哀疚实赖贤哲同致雍熙岂便释简南闱解绂东路当令冯亲入舍荀母从官用睹朝荣不亏家礼寻敕所司相迎尊累使卿公私得所并无废也。
王固清虚寡欲居丧以孝闻。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忧遂终身蔬食夜则坐禅昼诵佛经兼习成实论义位至徐州大中正。
岑之敬为征南府谘议参军每忌日营斋必躬自洒扫泣涕终日士君子以笃行称之。
孟猛以父遇酷终文帝之世不听音乐蔬食布衣以丧礼自处宣帝立乃始求位。
周确为东宫通事舍人丁母忧去职及欧阳纥平越起为中书舍人命於广州慰劳服阕为太府卿历太子家令以父忧去<身只>寻起为贞威将军吴令确固辞不之官。
程文季父雾洗为临海太守卒文季尽领其众起为超武将军仍防郢州文季性孝虽军旅夺礼而毁瘠甚至。
沈君理为东阳太守以父忧去<身只>起为信威将军左卫将军。又起为持节都督东衡二州诸军事任威将军东衡州刺史领始兴内史。又起为明威将军中书令前後夺情者三并不就。
陆缮字子缮少有志尚以雅正知名父任梁御史中丞及缮为御史中丞以父任所终固辞不就後位至左仆射。
袁宪尚梁简文帝女南沙公主武帝太清二年迁太子舍人侯景寇逆宪东之吴郡寻丁母忧哀毁过礼敬帝承制徵授尚书殿中即父君正为吴郡太守宪至宣帝太建六年除吴郡太守以父任固辞不拜改授南康内史。
徐孝克陵弟也。为通直散骑常侍兼国子祭酒每侍宴无所食啖至席散当其前膳羞损减宣帝密记以问中书舍人管斌斌不能对自是斌以意伺之见孝克取珍果内袖带中斌当时莫识其意後更寻访方知还以遗母斌以实启帝帝嗟叹良久乃敕所司自今宴享孝克前馔并遣将还以赐其母时论美之陈亡随例入关家道壁立所生母患欲粳米为粥不能常办母亡之後孝克遂尝啖麦有遗粳米者孝克对之悲泣终身不复食之焉。
王元规性孝事母甚谨晨昏未尝离左右梁时山阴外有暴水流漂居宅元规惟有一小船仓卒引其母妹并孤入船规自执戢棹而去留其男女三人阁於树稍及水退获全时人皆称其至行。
庾持字允德少孤性至孝居父忧过礼位大中大夫江德藻性至孝事亲尽礼藻以父忧去职服阕之後容貌毁瘠如居丧时位至新淦令。
陆琼年十六丁父忧毁瘠有至性後为吏部尚书丁母忧哀慕过毁。
蔡徵七岁丁母忧居丧如成人礼继母刘氏性悍忌视之不以道徵供侍益谨初无怨色徵本名览父景历以为有王祥之性更名徵字希祥位至给事中。
姚察为南郡王行参军兼尚书驾部郎值梁室丧乱於金陵随二亲还乡时东土兵荒人饥相食告籴无处察家口既多并采野蔬自给每崎岖艰阻求请供养之资粮粒尝得相继後为太子仆父僧垣入于长安察蔬食布衣不听音乐僧垣凶闻因聘使到江南时察母韦氏丧制始除後主以察羸瘠虑加毁顿乃遣中书舍人司马申就宅发哀乃敕申专加譬抑服阕除给事黄门侍郎察累年忧服兼斋素日久自免忧後因加气疾後主见其柴瘠过甚为之动容陈灭入隋开皇十三年袭父爵北绛郡公察往岁之聘周也。因得与父僧垣相见相别之际绝而复苏至是承袭愈更悲感见者莫不为之欷。
鲁悉达幼以孝闻及为吴州刺史遭母忧哀毁过礼因遘疾卒。
欧阳字靖世长沙临湘人少质直有思理以言行笃信著闻於岭表父丧哀毁甚至位至征南将军。
张讥幼丧母有错采经帕即母之遗制及有所识家人具以告之每岁时取对帕哽噎不能自胜及丁父忧居丧过礼服阕补湘东王国佐常侍。
韦字子羽少有志操弱冠丧父以哀毁甚重致疾抚孤兄子以孝义著称位至宣城太守。
谢贞幼聪敏有至性祖母阮氏先苦风眩每发一二日不能饮食贞时年七岁祖母不食贞亦不食往往如是亲族莫不奇之年十四丁父艰号顿于地绝而复苏者数矣。初父蔺居母阮氏丧不食泣血而卒家人宾客惧贞复然从父洽从兄乃共往华严寺请长爪禅师为贞说法仍谓贞曰:孝子既无兄弟极须自爱。若忧毁灭性谁养母耶自後少进饣粥太清之乱亲属散亡贞於江陵陷没入周为赵王侍读王即周武帝之爱弟厚相礼遇王尝闻左右说贞每独处必昼夜涕泣因私使访问知贞母年老远在江南乃谓贞曰:寡人。若出居藩当遣侍读还家供养後数年王果出因辞见面奏曰:谢贞至孝而母老臣愿放还武帝奇王仁爱而遣之因随聘使子晖还国後为南平王友加招远将军掌记室事後主至德三年以母忧去职顷之敕起还府仍加招远将军掌记室贞累启固辞敕报曰:省启具怀虽知哀茕在疚而官俟得才礼有权夺可便力疾还府也。贞哀毁羸瘠终不能之官舍时尚书右丞徐祚尚书左丞沈客卿俱来候贞见形体骨立祚等怆然叹息徐喻之曰:弟年事巳衰礼有常制小宜引割自全贞因更感恸气绝良久涕泣不能自胜祚等悯默而出祚谓客卿曰:信哉!孝门有孝子客卿曰:谢公家传至孝士大夫谁不仰止此恐不能起如何位至招远将军。
阮卓父问道初随岳阳王出江州卒焉卓以後主祯明三年入于隋行至江州追感父所终因遘疾而卒位至招远将军。
後魏许谦初为符雒所请之和龙未几以继母老辞还位至招远将军。
崔玄伯为黄门侍郎从道武幸邺及车驾还京师次於尝岭道武亲登山顶抚慰新民遇玄伯扶老母登岭道武嘉之赐以牛米因诏徙人不自进者给以车牛。
崔怀顺父邪利仕宋为鲁郡太守以郡降赐爵临淄子拜广宁太守卒於郡怀顺以父入国故不出仕及克青州怀顺迎邪利丧还葬。
张白泽年十一遭母忧居丧以孝闻太武闻而嘉之高猛虎为鄯善镇录事及居丧以至性称遂绝宦情乞伏保父居献文时尝在左右出内诏命赐宫人河南宗氏亡後赐以宫人申氏太子左率申垣兄女也。岁馀居卒申抚养保性严肃捶骂切至而保奉事孝谨初无恨色稍迁左中郎将每请禄赐在外公私尺丈所用无不白知出为道善镇将申年八十馀保手制马亲自扶接申欣然随之申亡保解官奉丧还雒复为长兼南中郎将卒。
崔浩父疾笃浩乃剪爪截夜在庭中仰祷斗极为父请命求以身代叩头流血岁馀不息家人罕有知者及父终居丧尽礼时人称之尝曰:没亲之後值国龙兴之会平暴除乱拓定四方余备位台铉与参大谋赏获丰厚牛羊善泽赀累巨万衣则重锦食则梁肉远惟平生思季路负米之时不可复得位至侍中特进抚军大将军。
陆丽性至孝遭父忧毁瘠过礼位至抚军大将军寇臻字先胜年十一遭父忧居丧以孝称後为中州太守以母老屡求解任久乃从之。
李东字休贤父遵坐通西贼伏诛东郡辟功曹以父忧去职遂终身不食酒肉因屏居乡里位至司徒谘议参军。
慕容真安为征南大将军济南王白曜之子父事诛时人冤之真安年十一闻父被执将自杀家人止之曰:轻重未可知真安曰:王位高功重。若有小罪终不至此我何忍见父死遂自缢焉。
郦恽为长孙稚行台郎在军启求减身官爵为父夔请赠诏赠诏征虏将军安州刺史。
寇治为征虏将军东荆州刺史父亡虽久而犹於平生所处堂宇备设帐帏几杖以时节开堂列拜垂泪陈荐。若宗庙然吉凶之事必先启告远出行反亦如之。
房景伯生於桑乾少丧父以孝闻家贫佣书自给养母甚谨尚书卢渊称之於李冲冲时典选拔为奉朝请司空祭酒。
宇文延瀛州刺史文福子也。延为员外散骑常侍以父老诏听随侍在瀛州属大乘妖党突入州城延率奴客战死者数人身被重疮贼乃小退而纵火烧斋阁福时在内延突火而入抱福出外支体灼烂尽,於是勒众与贼苦战贼乃散走以此见称。
韦隽字[A13C]超早有识学少孤事祖母以孝闻性温和谦让为州里所称。
辛绍先有至性丁父忧二年口不甘味头不栉沐遂落尽故尝著垂裙皂帽位至下邳太守。
辛少雍字季仲少有孝行尤为祖父绍先所爱绍先性嗜羊肝尝呼少雍共食及绍先卒雍终身不食肝位至给事中。
崔仲哲生为祖母宋氏所养早有知识六岁宋亡啼慕不止见者悲之位至司徒参军假宁朔将军。
崔康为左光禄大夫去<身只>少子季良风望雅为太尉长史及康还乡良亦去职归养。
崔鉴与卢玄高允李灵等俱时被徵寻以其母老固辞鉴後位至徐州刺史。
阴孟贵性至孝每向田间耘耨早朝拜父世隆来亦如之乡人钦其笃於事亲。
胡叟少孤每言及父母则泪下。若孺子之号春秋当祭之前则先求旨酒美膳将其所知广平甯尝顺阳冯翊田文宗上谷侯法隽提壶执俎至郭外空静处设坐奠拜尽孝思之敬位至武威将军。
宋繇字体业生而父辽为张邕所诛繇五岁丧母事伯母张氏以孝闻八岁而张氏卒居丧过礼位至安远将军。
崔勉为散骑常侍征东将军後还家属母李氏丧亡勉哀毁过礼病卒。
崔孝政字季让十岁父挺亡号哭不绝见者为之悲伤汝南王越辟行参军张敬伯平远将军谠之子也。谠卒敬伯求致父丧出葬冀州清河旧墓久不被许停柩在家积五六年第四子敬叔先在徐州初闻父丧不欲奔赴而规南叛为徐州所勒送至乃自理後得袭父爵敬伯自以随父归国之功赐爵昌安侯出为乐陵太守敬叔武邑太守父丧得葬旧墓还属清河。
张彝为黄门侍郎从孝文南征母忧解任彝居丧过礼送葬自平城达家千里徒步不乘车马年貌毁瘠当世称之。
崔光韶亮从父弟也。光韶事亲以孝闻为司空从事中郎以母老解官归养赋诗展意朝士属和者数十人久之徵为司徒谘议固辞不受崔敬友除梁郡太守会遭所生母忧不拜命敬友精心佛道昼夜诵经免丧之後遂莱食终身。
崔光本名孝伯家贫好学昼耕夜诵佣书以养父母孝文太和六年拜中书忄专士。
甄琛为侍中领御史中尉免归本郡始琛以父母年老常求解官扶侍故孝文授以本州长史及贵达不复请归至是乃还供养数年遭母忧服未阕复丧父琛於茔兆之内手种松柏隆冬之月负掘水土乡老哀之咸助加功十馀年中坟成木茂。
长孙虑代人也。母因饮酒其父贞呵叱之误以杖击便即致死贞为县囚执贞处以重坐虑列辞尚书云:父母忿争本无馀恶真以误谬一朝横祸今母丧未殡父命旦夕虑兄弟五人并幼冲虑身居长今年十五有一女弟始向四岁更相鞠养不能保全父。若就刑交坠沟壑乞以身代老父命使婴弱众孤得蒙存立尚书奏云:虑於父为孝子於弟为仁兄寻宄情状特可矜感孝文诏特恕其父死罪以从远流。
崔休字惠盛为尚书左丞宣武初以弟亡祖父未葬固求渤海,於是除为雒州刺史在州数年母老辞州许之。
裴延隽少偏孤事後母以孝闻为幽州刺史後母随延隽在州遇重患延隽启求侍母还京疗治仕至平秦太守。
裴仲规为司徒主簿父在乡疾病弃官奔赴以违制免。
阳固为雒阳令丁母忧号慕毁瘠杖而能起练礻覃之後犹酒肉不进时固年逾五十而丧过於哀乡党亲族咸叹服焉。
辛琛少孤曾过友人见其父母兄弟无恙垂泪久之位至扬州征南府长史。
辛雄字世宾释褐奉朝请父於郡遇患雄自免归晨夜扶抱及父丧居忧殆不可识为世所称。
王续生荣阳京县人遭继母忧居丧杖而後起及终礼制鬓尽落有司奏闻世宗诏标旌门闾。
袁聿修字叔德翻子也。七岁遭丧居处礼。若成人位至抚军将军。
令狐仕猗氏县人兄弟四人早丧父泣慕十载奉养其母孝著乡邑皇甫奴河东郡乐户同郡杨风等七百五十人列称奴兄弟虽沉屈兵伍而操尚弥高奉养继亲甚著恭孝之称。
阎元明河东安邑人至孝母亡服终心丧积载每忌日悲动傍邻。
杨引武乡襄垣人三岁丧父为叔所养母年九十三引年七十五哀毁过礼三年服毕恨不识父追服斩衰食粥粗服誓终身命经十三年哀慕不改。
樊子鹄为殷州刺史及尔朱荣之死世隆等遣书招子鹄欲与同趋京师子鹄不从以母在晋阳启求移镇河南庄帝嘉之除车骑大将军豫州刺史。
郭文恭仕为太平乡令年逾七十父母丧亡文恭孝慕罔极乃居祖父墓次晨夕拜跪跣足负土陪祖父二墓寒暑竭力积年不巳见者莫不哀叹尚书奏闻标其门闾。
赵琰字叔起父温为杨难当司马苻坚乱琰为乳母携奔寿春年十四乃归孝心色养饣任熟之节必亲调之後为淮南王府长史时禁制甚严不听越关葬於旧兆琰积三十馀年不得葬二亲及蒸尝拜献未曾不婴慕卒事每於时节不受子孙庆贺年馀耳顺而孝思弥笃岁月推移迁{穴之}无期乃绝盐莱断诸滋味食麦而已。
陆夸年二十遭父丧鬓致白每一悲哭闻者为之流涕。
卢义僖字远庆早有学尚识度沉雅年九岁丧父便有至性为仆射李冲所叹美。
李显达颍川阳泽人父丧水浆不入口七日鬓堕落形体枯悴六年庐於墓侧哭不绝声殆於灭性张荣阳人居父母丧鬓堕落水浆不入口吐血数升。
仓跋荣阳京县人丧母水浆不入口五日吐血数升居忧毁瘠见称州里。
杨玄就安西将军仲宣之子仲宣为尔朱天光所害玄就幼而俊拔收捕时年九岁牵挽兵人谓曰:欲害诸尊乞先就死兵人以刀斫断其臂犹请死不止遂先杀之。
崔承宗齐州人其父仕汉中母丧因殡彼後青徐归日遂为隔绝承宗性至孝万里投险偷路负丧还京师黄门侍郎孙惠蔚闻之曰:吾於斯人见廉范之情矣,於是吊赠尽礼如旧相识。
门文爱汲郡山阳人早孤供养伯父母以孝谨闻伯父亡服未终伯母。又亡文爱居丧持服六年哀毁骨立乡人魏仲贤等相与标其孝义王静除赵郡太守以母老固辞不拜。
●卷七百五十五
○总录部 孝第五
北齐杨字遵彦魏太傅津之子幼丧母曾诣舅源子恭与之饮问读何。《书》曰:诵诗子恭曰:诵至渭阳未邪号泣感噎子恭亦对之欷遂为之罢酒後为神武行台右丞遭罹家难尝以丧礼自居所食惟盐菜而已哀毁骨立神武愍之尝相开慰顷之表请解职归葬丧柩发吉凶仪仗亘二十馀里会葬者将万人是日隆冬盛寒风雪严厚跣步号哭见者无不哀之及为聘梁使至高敖戍州内有家旧佛寺精庐礼拜见太傅容像悲感恸哭呕血数升遂发病不成行舆疾还邺。
刘仕东魏为睢州刺史秩满遥归乡里侍父疾竟不入朝父丧沉顿累年非杖不起文襄辅政致辟称疾不动。
陆仕东魏为中书侍郎修国史以父忧去<身只>居丧尽礼哀毁骨立诏以本官起文襄时镇邺嘉其至行亲诣门以慰勉之兄弟相率庐於墓侧负土成坟朝廷深所嗟尚发诏褒扬改其所居里为孝终里服竟当袭不忍嗣侯後遭母丧哀慕毁悴殆不胜丧至沉笃顿昧伏枕。又感风疾因弟博卒一恸便绝。
弟彦师字剩€仕东魏为襄城王元旭参军以父艰去<身只>哀毁殆不胜丧与兄庐於墓次负土成坟公卿重之多就墓侧存问晦朔之际车马不绝。
窦泰善骑射有勇略魏末泰父战没於镇泰身负骸骨归尔朱荣位侍中京畿大都督。
王昕自素甚肥遭丧後遂终身羸瘠杨重其德业以为人之师表位祠部尚书裴让之年十六丧父殆不胜丧哀其母辛氏泣抚之曰:弃我灭性得为孝子乎!繇是自勉位清河太守。
樊衡性至孝丧父负土成坟植柏方数十亩朝夕号慕。
郑述祖为兖州刺史初其父道昭为兖州於城南小山起斋亭刻石为记述祖时年九岁及为刺史往寻旧迹得一破石有铭云:中丘先生郑道昭之白€堂述祖对之呜咽悲动郡寮。
邢劭字子才为卫将军国子祭酒还乡丁母忧哀毁过礼。
皮叔达有才藻捡行为通事舍人丁母忧起复将赴京辞灵恸哭而绝久而复苏不饮不食三日致死。
卢臣客其姊为任城王妃任城王致之於朝廷繇是擢拜太子舍人迁司徒记室请归侍祖母李李强之令仕不得已而顺命除太子中书。
李元忠为清河王怿主簿遭母忧去任未几相州刺史安乐王鉴请为府司马元忠艰忧固辞不就初元忠以母老多患乃专心医药研习积年遂善於方技元忠族弟密性方直有行捡因母患积年得名医治疗不愈及精习经方洞晓针药母疾得除当世皆服其明解繇是亦以医术知名。
李正藻明敏有才武平末为开府仪同行参军判集书省事以父余没阵正藻便谢病解<身只>忧思毁瘠居处饮食。若在丧之礼人士称之。
宋游道事世母以孝闻与叔父别居叔父为奴诬以逆游道诱令退伏竟雪叔而杀奴位太府乡。
魏兰根为定州长流参军丁母忧居丧有孝称及遭父丧庐於墓侧负土成坟忧毁殆於灭性兰根为仪同三司卒次子敬仲孝昭时佐命功臣配享而不及兰根敬仲表诉帝以诏命既行难於追改擢敬仲为祠部郎中。
後周樊深河东猗氏人事继母甚谨仕魏为中散大夫尝读书见吾丘子遂归侍养孝武西迁樊王二姓举义为东魏所诛深父保周叔父欢周并被害深因避难坠崖伤足绝食再宿於後遇得一箪饼欲食之然念继母老年患Φ或免虏掠乃弗食夜中匍匐寻觅母遇得相见因以馈母复易姓名逃隐河东太祖平河东赠保周南郢州刺史欢周仪同三司深归葬其父负土成坟。
柳虬仕魏为独孤信行台郎中大统四年入朝太祖欲官之虬辞母老乞侍医药太祖许焉。
王懋魏太尉长乐公盟之子为右卫将军于时疆场交兵未申丧纪服齐斩者并衰从事及盟薨懋上表辞位乞终丧制文帝不许。
王述魏骠骑大将军罴之孙幼丧父为罴所爱及居罴丧深合礼度于时东西交争金革方始群官遭丧者卒哭之後皆起令视事述请终礼制辞理恳切太祖命中使就视知其哀毁乃特许之。
斛斯徵太傅精之子有至性居父丧朝夕共一溢米位太宗伯。
于翼为司会中大夫遭父丧过礼为时辈所称寻有诏起令视事。
李旭顿丘人父避尔朱荣之乱奔江南旭累迁纳言以父在江南身寓关右自少及终不饮酒听乐时论以此称焉位昌州刺史。
尉迟迥父俟兜尚太祖姊昌乐太长公主生迥迥既平蜀为益州刺史迥性至孝色养不怠身虽在外所得四时甘脆必先荐奉然後敢尝太长公主年高多病迥往在京师每退朝参候起居忧悴形於容色太长公主每为和颜进食以宁迥心太祖知至性徵迥入朝以慰其母意遣大鸿胪郊劳仍赐迥衮冕之服柳桧字季华年十八起家奉朝请居父丧毁瘠骨立桧子雄亮字信诚父为黄众宝所害雄亮年十二遭父难几至灭性终丧之後志在复雠。
若干惠为右卫将军於诸将最少早丧父事母以孝闻太祖尝造射堂新成与诸将宴射惠窃叹曰:亲老矣。何暇办此乎!太祖闻之即日徙堂於惠宅其见重如此。
卢叔仁举秀才为员外郎以亲老乃辞归就养父母既殁哀毁六年躬营坟垅遂有终焉之志。
柳敏字曰:泽河东解人九岁而孤事母以孝闻後为礼事具复雠门部郎中遭母忧居丧旬日之间鬓半白寻起为吏部郎中毁瘠过礼杖而後起太祖见而叹异之特加荣赐。
荆可河东猗氏人性质朴容止有异於人能苦身勤力供养其母随时甘旨终无匮乏及母丧水浆不入口三日悲号踊绝而後苏者数四葬母之後遂庐於墓侧昼夜悲哭负土成坟蓬不栉沐菜食饮水而已然可家旧茔域极大榛芜至家十馀里而可独宿其中与禽兽杂处哀感远近邑里称之大统中可乡人以可孝行之至足以劝励风俗乃上言焉太祖令州县表异之及服终之後犹。若居丧大蒙宰晋公护闻可孝行特引见焉与可言论时有会於护护亦至孝其母阎氏没於敌境不测存亡每见可自伤久乖膝下而重可至性及卒之後护犹思其纯孝收可妻子於京师尝给其衣食。
卢柔字子刚少孤为叔母所养抚视如子柔尽心温冫青亦同巳亲宗族叹重之位开府仪同三司。
赵和为陵江将军南讨渡淮闻父丧即还所司将致之於法和曰:罔极之恩终天莫报。若许安厝礼毕而即罪戮死。且无恨言讫号恸悲感傍人主司以闻遂宥之。
张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也。祖成卧疾再周元尝候祖所食多少衣冠不解旦夕扶侍及祖没号踊绝而复苏後丧其父水浆不入口三日。
裴汉性不饮酒而雅好宾游其父宽没後遂断绝游从不听琴瑟岁时伏腊哀恸而不已抚养兄弟子情甚笃位车骑大将军。
柳庆起家奉朝请庆出後第四叔及遭父忧议者不许为重服庆泣而言曰:礼者盖缘人情。若出後之家更有斩衰之服可夺此从彼今四叔薨背已久情事不追岂容夺礼乖违天性时论不能抑逐以苫块终丧既葬乃与诸兄负土成坟服阕除中坚将军。
寇隽与兄祖训祖礼并有志行家门雍睦父亡虽久而犹於平生所处堂宇备设帏帐几杖以时节列拜垂涕陈荐。若宗庙焉吉凶之事必先启告远行往反亦如之位骠骑将军。
杜叔毗襄阳人早孤事母以孝闻自梁归附为中散大夫遭母忧哀毁骨立殆不胜丧後为义归郡守自兄君锡及宗室等为曹策所害犹殡梁州至是表请迎丧归葬高祖许之葬事所须诏令官给在梁旧田宅经外配者并追还之仍赐田二百顷。
韦师字公[A13C]少沉谨有至性初就学始读孝经舍书而叹曰:名教之极其在兹乎!少丁父母忧居丧尽礼州里称其有孝行位汴州刺史。
令狐熙为夏官府都上士有能名以母忧去职殆不胜丧其父诫之曰:大孝在於安亲义不绝嗣吾今见存汝。又只立何得过尔毁顿贻吾忧也。熙自是稍加饣粥服阕除小驾部复丁父忧非杖不起人有闻其哭声莫不为之下泣。
薛为骠骑大将军性至孝虽年齿已衰职务繁广至於温冫青之礼朝夕无违当时以此称之。
秦族性至孝事亲竭力为乡里所称及居父丧哀毁过礼每一恸哭酸感行路既以母在尝抑割哀情以慰其母意四时珍羞未尝匮乏与弟荣复相友爱闺门之中怡怡如也。寻而其母。又没哭泣无时惟饮水食菜而已终丧之後犹蔬食不入房室二十许年乡里咸叹异之其邑人王元达等七十馀人上状有诏表其门闾荣性亦至孝遭父母丧哀慕不已遂以毁卒邑里化其孝行明帝嘉之乃下诏曰:孝为政本德乃化先既表天经。又明地义居丧致疚至感过人穷号不反迄乎!灭性行标当世理镜幽明此而不显道将何述可赠沧州刺史以旌厥异。
王德初丧父贫无以葬乃卖子公奴并一女以营葬事因兵乱不复相知及德在平凉始得之遂名曰:庆裴文举叔父季和为曲沃令终於闻喜川而叔母韦氏卒於正平县属东西分隔韦氏坟垅遂在齐境及文举在本州每加赏募齐人感其孝义潜相要结以韦氏柩西归竟得合葬。
隋赵贤通少孤养母至孝年十四有人盗伐其父墓中树者贤通对之号恸因执送官见魏右仆射周惠达长揖不拜自述孤苦涕泗交集惠达为之陨涕叹息者久之。
王士良仕北齐文宣时为吏部尚书士良少孤事继母梁氏以孝闻及卒居丧合礼文宣寻起令视事士良屡表陈诚再三不许方应命文宣见其毁瘠乃许之因此卧疾历年文宣每自亲临视疾疾愈除沧州刺史。
萧梁安成王秀之子归周爵黄台郡公文帝令文儒於麟趾殿校定经史仍撰世谱亦预焉寻以母老兼有疾疹五日番上便隔晨昏请在外署事诏许焉高祖以为文学博士以母老表请归养私门上。表曰:臣闻出忠入孝理深人纪昏定晨省事切天经伏惟陛下握镜临朝垂衣御宇孝治天下仁覃草木是以微臣冒陈至愿臣母妾褚年过养礼乞解今<身只>侍奉私庭伏愿天慈特赐矜许臣披款归朝十有六载恩深海岳报浅涓尘肆师掌礼竟无称职浙隈督察空妨能官方辞违阙庭屏迹闾里低徊系慕恋悚兼深高祖未许诏曰:开府梁之宗英今则位等三事所谓楚虽有材周实用之方藉谋猷匡朕不逮然进思尽忠退安侍养义在公私兼济岂容全欲犭旬已乎!亏此至公乖所望也。寻以母忧去职。
刘初在梁随上黄侯萧晔在淮南母於建康遘疾弗之知尝忽一日举身楚痛寻而家信至云:其母病即号泣戒道绝而。又苏当身痛之辰即其母死之日也。居丧毁瘠遂感风气服阕後一年犹杖而後起位陇右总管府司镇。
王谊字宜君迁御史大夫丁父艰毁瘁过礼庐於墓侧负土成坟岁馀诏拜雍州别驾固让不许。
王颁字景彦梁太尉僧辩之子少倜傥有文武局其父平侯景留颁质於荆州遇元帝为周师所陷颁因入关闻父为陈武帝所杀号恸而绝食顷乃苏哭泣不绝声毁瘠骨立至服阕尝布衣蔬食藉蒿而卧周明帝嘉之召授左侍上士。
赵绰初仕周为内史中士以父艰去职哀毁骨立世称其孝。
苏威字无畏京兆武功人父绰仕魏为度支尚书威少有至性数岁丧父哀毁有。若成人後威拜尚书右仆射其年以母忧去职柴毁骨立帝敕威曰:公德行高人情寄殊重大孝之道盖同俯就必须抑割为国惜身朕之於公为君父宜依朕旨以礼自存未几起令视事固辞优诏不许。
威子夔为鸿胪少卿坐父事除名为民复丁母忧不胜哀而卒。
李德林年十六遭父艰自驾灵舆反葬故里时正严冬单衰跣足州里人物繇是敬慕之德林居贫轲母氏多疾方留心典籍无复宦情其後母病稍愈逼令仕进德林仕北齐为通直散骑侍郎与中书侍郎宋士素副侍郎赵彦深别典机密寻丁母艰去职勺饮不入口五日因发热病遍体生疮而哀泣不绝诸士友陆骞宋士素名医张子彦等为合汤药德林不肯进遍体洪肿数日间一时顿差身力平复诸人皆云:孝感所致太常博士巴叔仁表上其事朝廷嘉之才满百馀日夺情起复德林以羸病疠疾请急罢归梁彦光仕周为少驭下大夫母忧去职毁瘁过礼未几起令视事武帝见其毁甚嗟叹良久频蒙慰喻。
杨素父敷仕周为汾州刺史没於齐武帝亲总万机素以其父守节陷齐未蒙朝命上表申理帝不许至於再三帝大怒命左右斩之素乃大言曰:臣事无道天子死其分也。帝壮其言繇是赠敷为大将军谥曰:忠壮拜素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渐见礼遇。
刘士隽彭城人性至孝丁母丧绝而复苏者数次勺饮不入於口者七日庐於墓侧负土成坟列植松柏狐狼驯扰为之取食。
杨庆字伯悦年二十五郡察孝廉以侍养不行其母有疾不解襟带者七旬及居忧哀毁骨立负土成坟齐文宣表其门闾赐帛三十疋绵十屯粟五十石位仪同三司田德懋魏国公仁恭之子少以孝友知名开皇初以父军功赐爵平原郡公授太子千牛备身丁父艰哀毁骨立庐於墓侧。
薛开皇初为考功侍郎高祖闻其事母孝赐舆服几杖四时珍味当时荣之後其母疾貌甚忧瘁亲故弗之识也。暨丁母艰诏鸿胪监护丧事归葬夏阳于时隆冬寒极衰徒跣冒犯霜雪自京及乡五百馀里足冻堕指疮血流离朝野为之伤痛州里赠助一无所受寻起令视事屡陈诚款请终丧制优诏不许灵帝见其毁瘠过甚为之改容顾谓群臣曰:吾见薛哀毁不觉悲感伤怀嗟异久之竟不胜丧病卒。
张开皇初为太府少卿领营新都监丞丁父忧去职柴毁骨立未期起令视事固辞不许。
萧圆肃为贝州刺史以母老请归就养高祖许之姚最为太子门大夫以父忧去官哀毁骨立。
崔顺开皇中为协律郎太常卿苏威雅重之母忧去职性至孝水浆不入口者五日。
元寿字长寿少孤性仁孝九岁丧父哀毁骨立宗族乡党咸异之事母以孝闻位羽卫将军。
李德饶性至孝父纯寝疾辄终日不食十旬不解衣及丁忧水浆不入口者五日哀恸呕血数升及送葬之日会仲冬积雪行四十馀里单衰徒跣号踊几绝会葬千馀人莫不为之流涕位司隶从事。
徐孝肃汲郡人早孤不识父长问其母父状因求画工图其形像构庙置之而定省焉朔望享祭养母至孝数十年家人不见其有忿恚之色及母老疾孝肃亲易燥湿忧瘁数年见者无不悲悼母亡孝肃茹蔬饮水盛冬单衰毁瘠骨立葬祖父母父母墓皆负土成坟庐於墓所四十馀载披徒跣遂以身终。
华秋汲郡临河人幼丧父事母以孝闻家贫佣赁为养其母遇患秋容貌毁瘁须鬓顿改州里咸嗟异之及母终之後遂绝栉沭尽秃落庐於墓侧负土成坟有人欲助之者秋取拜而止之。
韦鼎遭父忧水浆不入口者五日哀毁过礼殆将灭性位至光州刺史。
韦秀才幼[A13C]悟八岁诵尚书十一通。《周易》居丧以孝闻位通直散骑常侍。
房彦谦字孝冲父然为广州刺史彦谦早孤年十五出後叔父子贞事所继母有逾本生子贞哀之抚养甚厚丁所继母忧勺饮不入口者五日事伯父乐陵太守豹竭尽心力每四时珍果口未先尝遇期功之戚必蔬食终礼宗族取则焉。
豆卢为渭州刺史丁父艰毁瘁过礼。
于宣道为内史舍人丁父忧水浆不入口者累日献皇每令中使敦谕起令视事免丧拜车骑将军。
达奚长孺为州刺史母忧去职性至孝水浆不入口者五日毁悴过礼殆将灭性天子嘉叹起为夏州总管。
杜整字育少有风九岁丁父忧哀毁骨立事母以孝闻位左卫将军。
长孙晟性至孝居忧毁瘠为朝士所称位左骁卫将军。
萧世廉开府摩诃之子父与汉王谅同逆伏诛世廉性至孝及摩诃凶终服阕後追慕弥切其父时宾故脱有所言及世廉对之哀恸不自胜言者为之欷终身不执刀刃时人嘉焉。
陈孝意为侍御史以父忧去职未期起授雁门郡丞在郡莱食斋居朝夕哀临每发声未尝不绝倒柴毁骨立见者哀之。
杨异九岁丁父忧哀毁过礼殆将灭性位冀州总管田翼不知何许人也。性至孝养母以孝闻其後母卧疾岁馀翼亲易燥湿母食则食母不食则不食母患暴痢翼谓中毒遂亲尝恶及母终翼一恸而绝其妻亦不胜哀而死乡人共厚葬之。
李士谦字子约赵郡平棘人髫龀丧父事母以孝闻母曾呕吐疑为中毒因跪而尝之自以少孤未尝饮酒食肉口无杀害之言至於亲宾来萃辄陈樽俎对之危坐终日不倦初仕魏广平王赞开府参军事後不仕。
郎茂年十九丁父忧居丧过礼位饶州刺史。
虞世基为内史侍郎以母忧去职哀毁骨立有诏起令视事拜见之日殆不能起帝令左右扶之哀其羸瘠诏令进肉世基食取悲哽不能下炀帝使谓之曰:方相委仕职为国惜身前後敦劝者数矣。
杨玄感为礼部尚书其叔父约拜浙阳太守玄感与约恩义甚笃既怆分离形於颜色炀帝谓之曰:公比忧悴得非为叔耶玄感再拜流涕曰:诚如圣旨帝思约废立之功繇是徵入朝。
●卷七百五十六
○总录部 孝第六
唐虞世南父荔陈天嘉中卒世南尚幼哀毁殆不胜丧陈文帝知其博学每遣中使至其家将护之及服阕召为建安王□曹参军世南叔父寄陷於陈宝应在闽越中世南虽除丧犹布衣蔬食至太建末宝应破寄还方令世南释布食肉位秘书监。
隋窦抗字道生父荣定尚隋文帝姊万安长公主官至雒州总管封陈国公抗在隋以帝甥之故甚见崇宠释褐千牛备身属其父寝疾抗躬亲侍扶衣不解带者五十馀日及居丧哀毁过礼後为梁州刺史丁母忧号恸绝而复苏者数焉文帝令宫人至第节其哭泣。
李百药定州安平人隋内史令德林之子至性过人初侍父母丧还乡徒跣单衣行数千里服阕数年容貌毁悴为当时所称大业初授百药为桂州司马行至太湖遇劫贼将加白刃其子安期跪泣请代父命贼哀而释之。
张志宽蒲州安邑人隋末丧父哀毁骨立为乡里所称贼帅王君廓屡为寇掠闻其名独不犯其闾邻里赖之而免者百馀家後为里正诣县称母疾急来归县令问其状对曰:母尝有所苦志宽亦有所苦向患心痛知母有疾令怒曰:妖妄之辞也。系之於狱驰验其母竟如所言令异之慰谕遣去及丁母忧负土成坟庐於墓侧手植松柏千馀株。
王少玄博州聊城人父隋末於郡西为乱兵所害少玄遗腹生年十馀岁问父所在其母告之因哀泣便欲求尸以葬时白骨蔽野无繇可辨,或曰:子以血г父骨即渗入焉少玄乃刺其体以试之凡经旬日竟获父骸以葬尽礼病创历年方愈。
赵慈景高祖潜龙时尚桂阳公主及义兵起隋人将捕之或有劝慈景避吏出入备兵无为坐受拘絷慈景曰:公之所言诚为良计但吾有老母以吾为命委之而去非吾心也。俄而吏捕系狱及隋平封开化郡公。
陈叔达武德中为侍中群臣食於御前菜有蒲菊叔达怀而不食高祖问其故对曰:臣母患口乾求之不能致欲归以遗母高祖曰:卿有母可遗乎!遂涕泣呜咽久之乃止因赐物百段。
房玄龄父病绵历十旬玄龄尽心药膳未尝解衣交睫及父终勺饮不入口者五日位司空。
刘子翼临淮人贞观元年敕召入京辞以继母年老不赴及母卒摧毁伤感行路。
田伯明泾阳人少孤其伯母刘年十九而孀居操行贞固抚育伯明恩义甚笃及刘以寿终伯明庐於墓侧负土成坟斋居菜食。
姚思廉丁继母忧结庐墓次毁瘠殆不胜丧位散骑常侍。
皇甫无逸贞观中为冀州刺史其母疾笃太宗令驿召之无逸性至孝承问惶惧不能饮食因道疾而卒薛万备为通事舍人初丁母艰截为┶以充敛及葬庐於墓次负土成坟太宗闻而嘉之降玺吊慰焉王瞿昙华州郑人事亲以孝养闻乡里称其敬让葬祖父母及伯父皆负土成坟三年乃毕母终亦如之昼夜悲号哀感行路头尽落形体枯悴墓门三年不掩夜尝寝於棺侧服终之後仍不离墓焉。
温振中书令彦博之子少有雅望官至太子舍人居丧以毁卒李乾为侍御史母卒庐於墓侧负土成坟。
吕方毅为右卫铠曹参军母终哀恸过礼竟以毁卒而车载丧随母车而葬友人郎馀令以白粥玄酒生刍一束於路隅奠祭甚为时人之所哀惜云:
刘审礼刑部尚书德威之子少丧母为祖母元氏所养隋末德威从裴仁基讨贼道路不通审礼年未弱冠时自乡里负载元氏渡江避乱及天下定始西入长安元氏有疾审礼必亲尝汤药元氏谓诸孙曰:我儿孝顺贯彻幽显吾一顾念宿疾顿轻贞观中历左骁卫郎将丁父忧去职及葬跣足随车流血洒地行路称之永徽中累迁将作大匠检校燕然都督袭封彭城郡公审礼父没虽久犹悲慕不已每见父时寮旧必呜咽流涕母郑氏早凶事继母平寿县主。又以孝闻县主稍有疾取忧惧形於容色朝夕不寐抚继母男延景友爱甚笃所得禄俸皆送母处以资延景之费而审礼妻子自处饥寒晏然未尝介意仪凤中为洮河道行军司马讨吐蕃没於阵其子尚乘直长逮庶弟太常丞延景诣阙自拘请入贼以赎其父兄高宗令中书侍郎薛元超慰之曰:汝父兄陷身虏庭犭旬忠竭节自缘赴救失所非其过也。即宜各守职位我自遣人赎之必其不来任汝子弟选一武艺者往也。逮庶弟岐州司马易从俄受诏往吐蕃中省父比至而审礼病卒易从号泣昼夜不止毁瘠过礼吐蕃哀其至行还其父尸易从徒跣万里从灵榇归葬彭城。
陈集原陇州开阳人代为岭表酋长父才有疾即终日不食永徽中才父呕血数升枕服苫庐悲感行路位豹韬卫将军。
裴敬彝为陈王府典签父智周暴卒敬彝时在长安忽泣涕不食谓所亲曰:大人每有疾处吾即然不安今日心痛手足皆废事在不测得无戚乎!遂请急倍道言归果闻父丧羸毁逾礼事母复以孝闻乾封中累转监察御史时母病有医人许仁则足疾不能乘马敬彝每自舆之以候母焉。
裴守真绛州稷山人早孤事母至孝及母终哀毁骨立殆不胜丧位宁州刺史。
欧阳通率更令询之子也。仪凤中为中书舍人袭封渤海县男丁母忧去职寻起复本官每入朝必徒跣至皇城门外及直在省则席地藉蒿非公事不言亦未尝启齿归家必衣衰号恸无常自武德已来起复而能哀戚合礼者无如通比以年凶未葬四年居庐不释服家人密以毡絮置所眠席下通觉而彻之元让雍州人弱冠明经擢第以母疾遂不求仕躬亲药膳蒸蒸致养不出闾里十馀年及母终庐於墓侧蓬不节沐菜食饮水而已。
薛元超内使侍郎道衡之孙为中书舍人中书省有盘石道衡尝踞而草制元超每见此石未尝不泫然流涕。
王凤仕唐居官与其子逸及操遇贼贼胁逐凤逸以身护蔽之父乃得全二子皆死。
狄仁杰授并州都督府□曹其亲在河阳里第仁杰赴并州立太行山北望见白€孤飞谓左右曰:吾亲所居在此€下瞻望伫立久之€移乃行。
解琬为监察御史丁忧去职则天以解素习边事起复旧官令往西城安抚夷虏抗表恳辞太后嘉之下敕曰:解琬孝性淳厚言词哀切固辞强夺之荣乞就终忧之典足以激扬风俗敦奖名教宜遂雅怀仍其所请仍俟服阕後赴上。
朱宝积瀛州人自丧亲後庐於墓侧遂至逾年竟以毁卒。
姚元之为凤阁侍郎同三品长安四年以母老表请解政归养待诏则天下诏特从之以充相王府长史一事已上并同三品。
王友贞琅琊人弱冠母病笃医云:唯啖人肉乃差友贞独念无求理乃割股肉以贻亲病寻愈贞亦无毒痛则天闻而奇之就其家验问特蒙旌表。
潘元祚江夏人居亲丧结庐墓次负土成坟。
李迥秀睿宗时为鸿胪卿性至孝事母甚谨母氏庶贱而色养过人其妻崔氏尝叱其媵婢母闻之不悦迥秀即时出之或止之贤室虽不避嫌疑然过非出状何遽如此迥秀曰:娶妻本以承顺颜色苟违何敢留也。
崔沔为祠部员外睿宗时徵拜中书舍人沔以母老疾在东都不忍舍之固请闲官以申侍养繇是改为虞部郎中。
李日知为给事中事母孝母年老尝疾病日知取急调侍数日而鬓变白寻加朝散大夫其母未受命妇邑号而卒将葬发引吏人赍诰命而至日知在路既见即时殒绝久之乃苏巡察使卫州司马路敬潜入知境时闻其孝弟之迹使求其状日知辞让不报服阕累迁黄门侍郎。
王希夷徐州滕人孤贫好道父母终为人牧羊以牧佣供葬毕隐於嵩山。
苏居父瑰丧诏起复为工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抗表固辞词理恳切诏许其终制服阕就职。
韦虚心有孝行丁父忧哀毁过礼鬓尽白朝廷深所嗟尚。
王维事母崔氏以孝闻闺门雍睦为众所推天宝中为库部郎中母终茹荼柴立殆不胜丧。
杨嵩陈留封丘人母凶负土成坟於所居别立灵儿画父母形貌享祀十有馀岁。
韩难ヌ花原人父凶庐於墓侧凡十六载。
杨绾早孤家贫养母以孝闻甘旨或阙忧见於色亲友访令干禄举进士调补太学正字。
李为考功郎中事母孝谨母卒不胜丧而死。
高郢父伯祥先为好尉天宝末盗据京邑抵贼禁将加极刑郢时年十五被解衣请代其父贼党义之乃俱释郢位至仆射。
陈屺镇州鼓城人居父丧哀毁落庐於墓侧不掩墓门。
杨炎为起居舍人以亲老去官父没庐於墓侧。
贾直言父道冲以伎术得罪贬之赐於路直言伪令其父拜四方辞上下神祗伺使者视稍怠即取其以饮遂迷仆而死明日泄於足而後复苏代宗闻之减其父死直言亦自此病。
崔纵为金部员外以父涣贬道州刺史纵弃官从养父卒累迁太常卿涣有宠妾郑氏纵以母事之郑性刚戾待纵不以理虽为大僚每加笞诟纵率妻子候颜敬顺不怠时以为难。
奚陟为左拾遗丁父忧哀毁过礼亲朋敬愍之德宗幸兴元召陟拜起居郎翰林学士陟辞以疾病久不赴职。
郭曜汾阳王子仪之长子子仪薨曜居丧甚得礼节。若儒家子居无何寝疾病或劝其子茹葱。若薤竟不属口而卒位太子少保。
第五琦为太子宾客琦子峰妇郑氏女皆以孝闻旌表其门。
段秀实性至孝六岁母疾秀实水浆不入口七日母病间然後饮食及父没哀毁过礼位司农卿。
张浦父子产为柳州临武令杖杀员外尉周少达有司断当绞之浦表请代父死不许。
张进昭庐州巢人母先患狐刺左手落经十三年乃亡进昭自截其腕庐於墓侧。
李西平王晟之子秀出昆季间早丧所保养於晋国夫人王氏及卒晟以本非正室令服缌号哭不忍晟感之因许服哀服既练丁父艰与仲弟宪庐於墓侧德宗不许诏令归第宿徒跣复往德宗知不可夺遂许终制位太子少保。
归崇敬苏州吴人少勤学以经业擢第遭丧父母哀毁以孝闻位兵部尚书致仕。
孔述睿越州人少与兄克符弟克让皆事亲以孝闻既孤俱隐於嵩阳山。
崔衍尚书左丞伦之子继母李氏不慈於衍衍为富平县尉伦使於吐蕃久方归李氏衣弊衣以见伦伦问其故李氏称自伦使於蕃中衍不给衣食伦大怒召行责诟命仆隶ㄏ於地袒其背将鞭之衍涕泣终不自陈伦弟殷闻之趋往以身蔽衍杖不得下因大言曰:衍每月俸钱皆送嫂处殷所具知何忍乃言衍不给衣食伦怒乃解繇是伦遂不听李氏之讠替及伦卒衍事李氏益谨李氏所生子每多取母子钱使其子以契书徵负於衍衍岁为偿之故衍官至江州刺史而妻子衣食无所馀。
郑瑜初为大理评事以养母资禄求授阳翟县丞路隋泌之少子泌为浑从事与吐蕃会盟而舀隋方孩提後稍有知乃日夜啼号坐必西乡食不加肉母氏言其貌肖泌遂终身不镜其後吐蕃遗边将书求和隋哀泣疏陈愿允其请表三上德宗命中使谕旨以朝廷惩其宿诈俟更要於後信讫数岁不报及宪宗即位前年蕃使复款塞隋五献章上陈。又投书哀诉於宰相裴藩皆协力为奏言帝允之命徐复等聘之後乃令答诏疏舀蕃者名氏令归中国吐蕃因复等还遣使来朝遂以泌及郑叔矩之丧与铭及遗录至朝野伤叹隋居丧益以孝闻後位至相辅令狐楚贞元七年登进士第桂管观察使王拱爱其才欲以礼□召惧楚不从乃先闻奏而後致聘楚以父掾太原有廷闱之恋。又感拱厚意登第後径往桂林谢拱不预宴游乞归奉养即还太原人皆义之及丁父忧以孝行闻位山西南道节度使。
柳公绰天资仁孝初丁母崔夫人之丧三年不沐浴继亲薛氏三十年姻亲不知公绰非薛氏所生元和中为湖南观察使地气卑湿公绰以母在京师不可迎视致书宰相乞分司雒阳以便奉养移为鄂岳观察使乃迎母至江夏。
窦□扶风人兄弟登进士科者三人唯□独为处士以节操闻及母卒咬一指置棺中因庐墓次位容官经略观察使。
蒋冽兄弟丁父艰庐於墓侧植松柏千馀株位尚书左丞。
刘敦儒子玄之曾孙母有心病日鞭人乃安子弟仆使不堪其苦皆逃遁他处唯敦儒侍养不懈体常流血及母终居丧致毁雒中人谓之刘孝子元和九年权德舆留守东都表其志行制授左龙武军兵曹分司东都。
归登字冲之雅实宏厚事继母以孝称位工部尚书李建字杓直陇西人父震雅州别驾建少孤家代贫无馀业与伯造仲兄逊於荆南躬耕致养位刑部侍郎。
周僧达继母即独孤铉之女弟也。铉长庆初为田弘正镇州从事及王庭凑作乱从事皆遇害铉时奉使邻境故得免死其母及血属皆为庭凑所囚初僧达母因随亲至镇州亦为庭凑所囚铉闻军乱惧不敢入留於境上僧达时在京闻乱奔赴镇州谒庭凑论以逆顺之理庭凑虽不能纳感其忠孝之心遂许僧达迎其亲以归当时朝议奖僧达之行授渭南县尉贬铉为硖州司户自此铉为士所鄙。
乌汉弘父重裔卒起复受左领军卫将军汉弘上表乞终父服文宗嘉诏从之服阕方受官。
薛革父嵩为昭义节度苹年十二为磁州刺史嵩卒军吏欲用河北故事胁苹知留後务苹伪许之让於伯父萼一夕以丧归及免丧累授右卫将军。
路敬淳孝友笃敬遭丧三年不出庐寝服竟方号恸入见其妻形容羸毁妻不识也。
潘师正者赵州赞皇人也。少丧母庐於墓侧以至孝闻。
韦处厚字德载幼有志性事继母以孝闻居父母忧结庐於墓次位中书侍郎平章事。
崔从举进士山南西道节度使严震奏充推官以父忧去职与兄熊庐於茔次手植松柏免丧闲居数岁史抟郢州长寿人年齿尚幼母亡庐墓被泣血誓志终身。
丁公著字平子生三岁丧所亲七岁见邻母抱其子哀感不食因请於父绝粒奉道┆其幽赞父绪悯而从之年十七父勉令就学年二十一五经及第明年通开元礼授集贤校书郎校未终归侍乡里不应请辟居父丧躬负土成坟哀毁之容人为忧之里闾闻风皆敦孝悌。
罗让为咸阳尉丁父忧丧服既除尚麻衣茹荼不从四方之□者十年。
许康佐登进士第以家贫母老求为知院官人或轻怪笑而不答及母亡服终不就侯府之□君子知其不择禄养亲之志也。故名益重位礼部尚书。
刘三复润州句容人少孤贫母有废疾三复丐食供养不离左右久之不随乡赋。
王龟兴元节度使起之子徵授左拾遗久之方至以父年将九十作镇远藩喜惧之年阙於供侍乞罢今职以奉晨昏优诏许之。
崔彖为左拾遗充史馆撰天末进状以堂叔母在孟州济源私庄累月抱疾加甚无兄弟可以奉养强近可以告投兼以年将七旬地绝百里阙亲药膳命迫晓夕今欲暂乞假躬往侍疾粗展劬劳免违教义稍获痊损奔赴阙廷敕旨宜依。
梁杜晓父让能唐末为相赐死於临皋驿晓居丧柴立几至几性忧满服幅巾七年升丧沉迹自废者将十馀载光化中宰相崔裔判盐铁奏为巡官试校书郎寻除畿尉直弘文馆皆不起及哀帝东迁雒阳宰臣崔远判户部。又奏为巡官兼殿中或语之曰:康诛死子绍埋没不自显山涛以切理勉之乃仕孝子之志其忍令杜氏以时铺席祭其先人而嗣者同匹庶乎!晓乃就官。
张策少为僧居雍之慈恩精庐颇有高致广明末大盗犯阙策遂反初服奉父母逃难君子多之及丁父艰以孝闻服满自屏郊薮一无干进意。若是者十馀载後王行瑜帅州□为观察支使行瑜败死策与婢肩舆其亲南出境属边塞积雪为行者所哀太宗闻而嘉之奏为郑滑攴使。
张文蔚为中书舍人丁母忧退居东畿哀毁过人。
李为监察御史丁内艰。又其父旅殡在远家贫无以备丧与弟琪当腊雪以单扶杖衔哀告人由是两丧还而日不过食一溢常羸卧丧庐中不能兴大为时贤所叹忧阕再徵为御史以疾不起成之镇荆州□为掌书记逾时乃就。
後唐张郎叔父宪为庄宗魏博推官王师与梁军战不利宪奔马北渡梁军急追殆将不济至晚渡河人多舀水而没宪与郎履冰而行将及岸水舀郎号泣以马引之宪曰:吾儿去矣。勿使俱舀郎曰:忍睹季父如此俱死无恨郎偃伏引宪跃身而出是夜庄宗令於军中求宪,或曰:与王缄俱没矣。庄宗垂涕求尸数日闻其免也。遣使慰劳。
韩德潞州屯留人同光中母死割乳以祭庐於墓侧楚彦安宋州人同光中迁葬父母庐於墓隧。
张建立沧州乾符人割股以治母病母卒割心沥血祭辫跣足庐於墓所三十年。
晋尹玉羽唐天复中随计京师甚有文称会有苴杖之丧累岁羸疾冬不释菅履期不变倚庐制阕隐居杜门无召官之意位少府监致仕。
张希崇初仕後唐为汝州防御使既之任遣人迎母赴郡母及境希崇亲肩版舆行三十里观者无不称叹为灵武节度使事母至谨每食则侍立而後进待盥氵敕毕方退时议高之。
朱壳许州人天福初父死庐於墓次。
王会濮州人居父母丧相次庐墓。
李泽濮州人刻木为父割股乳奠祭庐墓持服。
张福曹州冤句人居亲丧庐於墓次。
王殷少为华州小校谦谨好礼事父母尤谨积劳至华州军指挥使殷每与人结交过从皆先禀於母母命不从殷必不敢往虽在军旅交游不杂及为刺史政事小有不佳母察之立殷於庭诘责而杖之及母亡未几有诏起复殷上章乞终丧纪高祖嘉而从之崔为开封尹王瓒从事父氵彖有疾谓亲友曰:死生有命无以医为也。侍之衣不解带有宾至必拜泣告於门外请方便劝其进药氵彖终莫之从及丁忧哀毁过制明宗朝授监察御史不应命逾年诏再下乃就列焉。
史仁诩陈州项城人为母守坟三年父ど终复结庐持服。
马全节事母王氏至孝全节位历方镇温清面告毕尽其敬。
陈思让为卫州刺史父审确任金州防御使父母并亡思让奔丧近代武臣罕有执丧礼者思让不候诏去郡闻者嘉之。
颜衍为河阳节度副使知州事在孟津半岁得家问以父在营丘有风Φ其候稍加衍不奏弃官而去及星行至郡父疾如常衍则侍疾不复有食禄之心居岁馀父以疾不能起衍亲自掬矢尝膳未尝取倦闻者高之开运中为御史中丞以母老衰羸拜章请告除户部侍郎衍求扶持还乡少帝从之。
刘遂清性至孝居父之丧殆至灭性乡里称之。
鱼崇谅为工部侍郎翰林院学士以母年高多疾思归陕州再上章乞扶侍西行太祖不许解官以本官给假归赐母衣服钱绢茶药以遣之。
常贞陈州项城人葬父母後庐於墓侧披跣足一十三年。
宗已济州金乡人父母亡葬送後辫跣足一夕截指祭奠庐於墓所立碣书佛经。
刘表微显德中为浚仪县令上章以母氏衰老乞解官归养从之。
●卷七百五十七
○总录部 孝感
夫天人之心其则不远精意所感盖由影响故鲁阳却日邹衍殒霜矧乎!孝者天之经地之义百行之始五常之先以最虚之性动不匮之德宜乎!永锡尔类降之百祥者也。夫非常之事六经罕述故孝感之异三代无闻然其微旨亦可见矣。仲尼所谓孝悌之至通於神明光於四海斯岂诬哉!汉初所尚游侠而已色难之教沈冥不振暨乎!明帝至性自然甘露之瑞显於上陵卿士庶民化以成俗由是其事纷纶靡绝自此而下并论次之。
後汉古初长沙人郅恽(於粉切)为长沙太守先是初遭父丧未葬邻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火火为之灭恽甄异之以为首举。
蔡顺字君仲汝南安城人以至孝称(汝南先贤传蔡顺事母至孝井桔槔朽在母生年上而顺忧不敢理之俄而有扶老藤生绕之遂坚固顺少孤养母尝出求薪有客卒至母望顺不还乃噬其指顺即心动弃薪驰归跪问其故母曰:有急客来吾噬指以悟汝母年九十以寿终未及得葬里中失火将逼其舍顺伏抱棺柩号哭叫天火遂越烧他室顺独得免太守韩崇召为东阁祭酒。
应顺为东平相有梓树生於厅事室上顺事後母至孝众以为孝感之应。
申屠蟠字子龙陈留外黄人累徵不起九岁丧父哀毁过礼服除不进酒肉十馀年每忌日辄三日不食及葬庐於冢侧致甘露白雉以孝称。
蔡邕性笃孝母尝滞病三年邕自非寒暑节变未尝一解襟带不寝寐者十旬母卒庐於蒙侧动静以礼有兔驯扰其室傍。又木生连理远近奇之多往观焉邕仕至左中郎将。
姜诗字士游广汉雒人遭值年荒与妇佣作养母贼经其里束兵安步云:不可惊孝子母好饮江水儿尝取水溺死夫妇恐母知诈云:行学岁作衣投於江中俄而涌泉出於舍侧味如江水井中出鲤鱼一双诗寻除江阳令卒於官。
方储字圣明丹阳歙人幼丧父事母至孝母终自负土成坟种奇树千株白兔游其下(臣钦。若等曰:史不载所历之官)程坚字谋甫南阳人居贫以磨镜给养母丧哀号枥下有马每闻坚哭辄泪出暂辍刍草。
吴孟仁本名宗宗母嗜┺冬节将至时┺尚未生宗入竹林哀叹而┺为之出得以供母皆以为至孝所感累迁光禄勋遂至三公焉。
晋吴隐之年十馀岁丁父忧每号哭行人为之流涕事母孝谨及其执丧哀毁过礼每至临哭之时尝有双鹤惊叫及祥练之夕复有群雁俱集时人咸以为孝感後为度支尚书。
王裒父仪为文帝所诛裒三徵七辟皆不就庐於墓侧旦夕常至墓所拜跪悲号涕泪着树树为之枯王祥性至孝早丧亲事继母朱氏至孝继母苛虐每欲危害祥色养无怠继母盛冬尝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将卧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持归奉母母。又思黄雀炙复有黄雀数十飞入其幕获以供母乡里惊叹以为孝感所致焉供养三十馀年母终乃仕位至太保。
夏方字文正会嵇永兴人家遭疫疠父母伯叔群从死者十三人方年十四夜则号哭昼则负土十有七载葬送事毕结庐於墓侧种植松柏乌鸟猛兽驯扰其旁吴平为高山令。
许孜二亲没性毁骨立杖而能起建墓於县之东山躬自负土不受乡人之助或愍孜羸惫苦求来助孜昼则不逆夜便除之每一号泣鸟兽翔集孜以方营大功乃弃其妻镇宿墓所列植柏木亘五六里有鹿犯其松栽孜悲叹曰:鹿独不念我乎!明日忽见鹿为猛兽所杀置於所犯栽下孜怅惋不已乃为作冢埋於隧侧猛兽即於孜前自扑而死孜益叹息。又取埋之自後树木滋茂而无犯者积二十馀年孜乃更娶妻立宅墓所蒸蒸朝夕奉亡如存鹰雉栖其梁檐鹿与猛兽扰其庭圃交颈同游不相抟噬郡察孝廉不起。
刘殷字长盛新兴人也。殷七岁丧父哀毁过礼服丧三年未曾见齿曾祖母王氏盛冬思堇而不言食不饱者一旬矣。殷怪而问之王氏言其故殷时年九岁乃於泽中恸哭曰:殷罪[C260]深重幼丁艰罚王母在堂无旬月之养殷为人子而所思无获皇天后土愿垂哀愍声不绝者半日,於是忽。若有人云:止声殷收泪视地便有堇生焉因得斛馀而归食而不减至时堇生乃尽。又尝夜梦人谓之曰:西篱下有粟寤而掘之得粟十五锺铭曰:七年粟百硕以赐孝子刘殷自是食之七载方尽王氏卒殷夫妇毁瘠几至灭性时柩在殡而西邻失火风势甚盛殷夫妇叩殡号哭火遂越烧东家後有二白鸠巢其庭树自是名誉弥显齐王ぁ辅政拜新兴太守。
王延字延元西河人九岁母丧泣血三年几至灭性每至忌月则悲泣三旬继母卜氏遇之无道尝以蒲穰及败麻头与延贮衣其姑闻而问之延知而不言事母弥谨卜氏尝盛冬思生鱼敕延而不获杖之流血延寻汾叩冰而哭忽有一鱼长五尺踊出冰上延取以进母卜氏食之积日不尽,於是心悟抚延如已生延事亲色养夏则扇枕冬则身温被隆冬盛寒体无全衣而亲极滋味後母终服丧居於墓侧後仕前赵刘聪为光禄大夫。
何珂丁母忧居丧泣血杖而後起停柩在殡为邻火所逼烟焰已交家乏童使计无从出乃匍匐抚棺号哭俄而风止火息堂屋一间免烧其精诚所感如此後徵散骑常侍不就。
吴逵吴兴人经荒饥疾病合门死者十有三人逵时亦病笃其丧皆邻里以苇裹而埋之逵夫妇既存家极贫穷冬无衣被昼则佣赁夜烧专甓昼夜在山未尝休止遇毒虫猛兽取为之下逵期年成七墓十三棺时有赙赠一无所受太守张崇义之以羔鹰礼焉卒於家。
盛彦广陵人也。母王氏因疾失明彦每言及未尝不流涕,於是不应辟召躬自侍养母食必自哺之母既病久至於婢使数见捶挞婢忿恨伺彦暂行取蛴螬炙饴之母食以为美然疑是异物密藏以示彦彦见之抱母恸哭绝而复苏母目豁然即开从此遂愈本邑大中正刘颂举为小中正。
潘综吴兴乌程人为遂昌长孙恩之乱ビ党攻破村邑综与父骠共走避贼骠年老行迟贼转逼骠语综我不能去汝走可脱幸勿俱死骠因之坐地综迎贼叩头曰:父年老乞赐生命贼至骠亦请贼曰:儿年少自能走今为孝子不去。《老子》不惜死乞活此儿贼因斫骠综抱父於腹下贼斫综头面凡四创综当时闷绝。又一贼从後来相谓曰:卿欲举大事此儿以死救父孝何可杀杀孝子不祥贼乃止得免。
赵焕父琨为苻健尚书梁州刺史司马勋入秦州获琨杀而弃其尸焕求父尸不得乃悲号不已俄有群乌悲鸣从山而来久而复反寻乌向山而得父尸宋崔怀顺父耶利没魏泰始初淮北陷没界上流奔者多有去就怀顺因此入北至桑乾寻耶利时已卒怀顺绝而复苏载丧还青州徒跣冰雪土气寒酷而手足不伤时人以为孝感怀顺孤贫乡党哀之及敛给其斗米。
王彭盱眙直渎人少丧母文帝元嘉初父。又丧亡家贫力弱无以营葬兄弟二人昼则佣力夜则号感乡里并哀之乃各出夫力助作专专须水而天旱穿井数十丈泉不出墓处去淮五里荷担远汲困而不周彭号天自诉如此积日一旦大雾雾歇专灶前忽生泉水乡邻助之者并嗟叹神异县邑远近悉往观之葬事既毕水便自竭九年太守刘伯龙依事奏言改其里为通灵里(彭无官而卒)。
邱杰字伟时吴兴乌程人十四岁遭丧以熟菜有味不尝於口岁馀忽梦见母曰:死止是分别耳何事乃尔荼苦汝啖生菜遇虾蟆毒灵床前有二丸药可取服之杰惊起果得瓯中有药服之下蝌蚪子数升邱氏世保此瓯孝明七年火焚失之(无官而卒)。
师觉授字君苫南阳沮阳人与外兄宗少文并有素业以琴书自娱於路忽见一人持书一函题曰:至孝师君苫前俄而不见觉授舍车奔归闻家哭声一叫而绝良久乃苏後撰孝子传八卷宋临川王义庆辟州祭酒主簿并不就。
陈遗少为郡吏母好食锅底饭遗在役常带一囊每煮食取录其ㄡ以贻母後孙恩乱聚得数升尝带自随及败逃窜多有饿死遗以此得活母昼夜泣涕目为失明耳无所闻遗还入户再拜号咽母豁然即明焦华父遗曾病甚冬中思瓜华忽梦人谓之曰:闻尔父思瓜故送助养呼从者进之华跪受之寤而瓜在手香非常也。父食之而病愈杰(无官而卒)。
张楚益州梓潼人母病命在属纟广祈祷苦至烧指自誓精诚感悟疾时得愈(史无官)。
南齐康昕字令先庐陵人有至性隐於华山服食不与俗人交母病亡已经日昕奔还号叫母即苏皆以为孝感所致(史无官)。
鲁康祚扶风人为屯骑校尉亦有至行母患乳痈诸医疗不愈祚乃跪两手捧痈大悲号母即觉少宽因此渐差时人以为有冥应。
袁昂为豫章内史丁所生母忧去职以丧还江路风浪暴骇昂乃缚衣着柩誓同沉溺及风止馀船皆没唯昂所乘船获全咸谓精诚所致。
宗元卿字希奖南阳人有至行早孤为祖母所养祖母病元卿在远取心痛大病则大痛小病则小痛以此为常乡里宗事之号曰:宗曾子(史无官)。
刘灵哲位齐郡太守前军将军灵哲所生母尝病灵哲躬自祈祷梦黄衣老公曰:可取南山竹笋食之疾立可史愈灵哲惊觉如言而疾瘳(南史。又载灵哲所生母病灵哲躬自祈祷梦见黄衣老公与药曰:可取此疾立可愈灵哲惊觉於枕间得之如言而疾愈药似竹根於斋前种叶似茈)。
解仲恭母病经时不差入山采药遇一老公与之曰:得丁公藤病立愈此藤近在前山际高树垂下便是也。忽然不见仲ぃ如其言得之治母病既差至今江陵人犹识此藤者(南史。又载解叔谦字楚梁母有疾叔谦夜於中庭稽颡祈福闻空中语云:此病得丁公藤为酒便差即访医及本草注皆无识者乃求访至宜都郡遥见山中一老公伐木问其所用答云:丁公藤疗风尤验叔谦便拜伏流涕具言来义此公怆然以四段与之并示以渍酒□叔谦受之顾视此人不复知处依□为酒母病即差臣钦。若等按此两说不同故并载之无官卒)。
韩灵敏会稽剡人早孤与兄灵尔并有孝性寻母。又亡家贫无以营凶兄弟共种瓜半亩朝采瓜子暮生已复遂以办葬事(史无官)。
王虚之字文静庐江石阳人十三丧母二十三丧父二十五年盐酢不入口疾病着床忽有一人来问病谓之曰:君疾寻差俄而不见病果寻差庭中杨梅树隆冬三实。又每夜所居有光如烛墓上橘树一冬再实时人咸以为孝感所致(史无官)。
傅琰为尚书右丞遭母丧居南岸邻家失火延烧琰屋琰抱柩不动邻人竟来赴救乃得俱全琰股髀之间已被烟焰。
萧明南兰陵人母病风积年沉卧明昼夜祈祷时寒明泪下为冰如箸额上叩头血亦为冰不溜忽有一人以小石函授之曰:此疗夫人病明跪受之忽不见以函奉母函中唯有三寸绢丹书为日月字母服之即平复後丧母不胜哀卒赠中书郎。
梁夏侯祥字叔业谯郡谯人年十六遭父艰居丧哀毁三年庐於墓侧尝有雀三足飞来集其庐户众感异焉为金紫光禄大夫卒。
任为新安太守性至孝父服阕续遭母忧尝庐於墓侧哭泣之地革为不生。
陆襄为秘书监扬州大中正母尝患心痛医方须三升粟浆是时冬月日。又逼暮求索无所忽有老人诣门货浆水量如方剂始欲酬直无何失之时以襄孝感所致。
刘为会稽郡丞居母丧所居山尝有鸲鹆鸟在山三年不敢来服释还家此鸟乃至。
臧盾为领军将军有孝性随父宿直於廷尉母刘氏在宅夜暴亡左手中指忽痛不得寝及晓宅信果报凶问其感通如此。
褚翔为庐陵王长史少有孝性为侍中时母疾笃请沙门祈福中夜忽见户外有异光。又闻空中弹指及晓疾遂愈咸以翔精诚所致焉。
沈崇亻素为永宁令母卒昼夜号恸旬日殆将绝气及之瘗所不避雨雪倚坟哀恸每夜尝有猛兽来望之有声状如叹息者。
甄恬字彦幼为安南行参军数岁丧父哀感有。若成人年八岁问其母恨生不识父遂悲泣累日忽。若见有似其父也。时以为孝感家贫养母常得珍羞及居丧庐於墓次尝有鸟玄黄杂色集於庐树恬哭则鸣哭止则止。又有白鸠白雀栖宿其庐。
韩怀明上党人也。客居荆州年十岁母患尸注每发取危殆怀明夜於星下稽颡祈祷时寒甚切忽闻香气空中有人语曰:童子母须臾永差无劳自苦未晓而母豁然平复乡里以此异之怀明母年九十一以寿终怀明水浆不入口一旬号哭不绝声有双白鸠巢其庐上字乳驯狎。若家禽焉服释乃去州累辟不就。
阮孝绪於锺山听讲母王氏忽有疾兄弟欲召之母曰:孝绪至性冥通必当自到果心惊而返邻里嗟异之合药须得生人灭旧传锺山所出孝绪躬历幽险累日不值忽见一鹿前行孝绪感而後随鹿至一所遂灭就视果获此草母得服之遂愈时皆叹其孝感所致诏徵不就。
裴子野为江夏王参军遭父忧去职居丧尽礼每至墓所哭泣处草为之枯有白兔驯扰其侧。
庾黔娄齐永元初为孱陵令到县未旬日父易在家遘疾黔娄忽然心惊举身流汗即日弃官归家家人悉惊其忽至时易疾始二日医云:欲知差剧但尝粪甜增剧苦易治黔娄取尝之味转甜滑心愈忧苦至夕每稽颡北辰求以身代俄闻空中有声曰:徵君寿命尽不可延汝诚祷既至止得申至月末及晦而易亡黔娄居丧过礼庐於墓侧。
庾沙弥为长城令嫡母刘氏寝疾沙弥晨夕侍侧衣不解带或应针炙取以身先试之及母亡水浆不入口累日终丧不解不出庐户昼夜号恸邻人不忍闻墓在新林因有松柏百馀株自生坟侧後补歙令还除轻车邵陵王参军事随府会稽复丁所生母忧丧还都济浙江中流遇风舫将覆没沙弥抱柩号哭俄而风静人以为孝感所致。
滕昙恭豫章南昌人年五岁母杨氏患热思食寒土俗所不产昙恭历访不能得衔悲哀切俄值一桑门问其故昙恭具以告桑门曰:我有两分一相遗昙恭拜谢捧以荐其母举室惊异寻访桑门莫知其所在其後门外有冬生树树株时忽有神光自树而起俄见佛像及夹侍之仪容光显著自门而入昙恭家人大小咸共礼拜久之乃灭远近道路咸传之太守王僧虔引为功曹不就。
江纟不字舍洁济阳考城人父光禄大夫纟不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眼纟不侍疾将期月衣不解带夜梦一僧云:患眼者饮慧眼水必差及觉说之莫能解者纟不第三叔禄与草堂寺智者□师善往访之智者曰:无量寿经云:慧眼见真得渡彼岸乃因智者启舍同夏县界牛屯里舍为寺乞赐嘉名敕答云:纯臣孝子往往感应晋世颜含遂见冥中送药近见智者知卿第二息感梦云:慧眼水慧眼则是五眼之一号。若欲造寺可以慧眼为名及就创造渫故井井水清冽异於常泉依梦取水洗眼及煮药稍觉有瘳因此遂差时人谓之孝感为南康王主簿。
刘天监初为著作郎十七随上黄侯晔在淮南母於建康遘疾居常弗之知忽一日举身痛楚寻其家信至云:其母病即号泣戒道绝而。又苏当身痛之辰即其母死之日也。居丧毁瘠遂成风气服阕後一年犹杖而後起。
宗凛为广晋县令遭母忧去职哭呕血两旬之内绝而复苏者三每旦有群鸟数千集於庐舍候哭而来哭止而去时论称之以为孝感所致。
刘霁为建康令十四居父忧有至性每哭取呕血母明氏寝疾霁年已五十衣不解带者七旬诵观世音经数至万遍夜因感梦见一僧谓曰:夫人尽君精诚所至特当为申延後六十馀日乃亡霁庐於墓哀恸过礼尝有双白鹤循翔庐侧刘敲不仕奉母兄以孝悌称寝食不离左右母意有所须口未及言敲已先知手自营办狼狈供奉母每疾病梦敲进药及翌日转有间效其诚感如此。
陈裴之礼为领军将军丁父遂忧遂墓在光宅寺西堂宇宏敞松柏郁茂范€庙在三桥蓬蒿不剪梁武帝南郊道经二庙顾而叹曰:范为己死裴为更生大同初都下旱蝗四篱门外桐柏凋尽唯遂墓犬牙不入当时异之。
庾子舆父出守巴西子舆以蜀路险难启求侍从以孝养获许父迁宁蜀子舆以相随父於路感心疾每痛至必叫子舆以闷绝及父疾哀恸将绝者再奉丧还乡秋水犹壮巴东有氵预石高出三十许丈及秋至则才如见马自有瞿塘大难行侣忌之部伍至此石犹不见子舆抚心长叫其夜五更水忽退减安流南下及渡复旧行人为之语曰:氵预如□本不通瞿唐水退为庾公初发蜀有双鸠巢舟中及至墓栖庐侧每闻哭泣之声必飞翔檐宇悲鸣激切欲为父立佛寺未有定处梦有僧谓曰:将胜业岭南原即可营造明往履历果见标度处所有。若人功因立精舍居墓所以终丧服阕手足枯挛待人而起仍布衣蔬食志守坟墓叔该谓曰:汝。若固志吾亦抽簪,於是始仕虽以长袭爵国秩尽推诸弟累迁中郎司马梁大通二年除巴陆内史便道之任路遇疾或劝上郡就医子舆曰:吾疾患危重全济理难,岂可贪官陈尸公廨因勒门生不得取入城市即於渚次卒遗令单衣袷履以敛酒脯施灵而已。
阮卓性至孝其父随岳阳王出镇江州遇疾而卒卓时年十五自都奔赴水浆不入口者累日属侯景之乱道路阻绝卓冒履险难载丧柩还都在路遇贼卓形容毁瘁号哭自陈贼哀而不杀之仍护送出境及渡彭蠡湖中流忽遇疾风船几没者数回卓仰天悲号俄而风息人皆以为孝感为南海王府谘议参军不之官。
徐份凌子也。份性孝悌凌尝遇疾甚笃烧香泣涕跪诵孝经昼夜不息如此者三日凌疾豁然而愈亲皆谓份孝感所致後为太子少傅。
司马释褐大学博士累迁正员郎丁父艰哀毁逾甚庐於墓侧一日之内惟进薄麦粥一升墓在新林连山阜旧多猛兽结庐数载豺狼绝迹尝有两鸠栖宿庐所驯狎异常。
王元规性孝事母甚谨晨昏未离左右梁时山阴外有暴水漂流居宅元规唯有一小舟仓卒引其母妹并孤妹入船亲自执戢而去留其男女三人阁於树杪及水退获全时人皆称其至行所感入隋为东阁祭酒卒。
吴明彻字通昭泰郡人幼孤性至孝年十四感坟营未备家贫无以取给乃勤力耕种时天下亢旱苗稼{隹火}枯明彻哀愤每日田中号泣仰天自诉居数日有自田还者云:已苗生明彻疑之谓为绐已及往田所竟如其言秋而大获足葬用後为司空。
顾协除新安令未至县遭母忧刺史始兴王厚资遣之协送丧还於峡江过遇风同旅皆漂溺唯协一舫触石得泊焉咸谓精诚所致。
庾域累官宁朔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母好鹤唳域在位营求孜孜不怠一旦双鹤来下论者以为孝感所致。
高真与弟谧俱至孝父亡治丧墓次甘露白雉降集焉诏表闾里。
宋琼字普贤少以孝行称母鲁病季秋之月思瓜不已琼梦想见求而遂获时人称异母终州郡屡辟皆不就卒於家。
後魏邢虬为龙骧将军光禄少卿虬母在乡遇患请假而归值秋水暴长河梁破绝虬得一船而渡漏而不没时人异之。
阎元明河东安邑人也。少而至孝著乡闾孝文太和五年随北郡太守元明以违离亲养兴言悲慕母亦慈念泣泪丧明悲号上诉请归奉养一见其母母目便开刺史吕寿恩列状上闻诏下州郡表为孝门复其租调兵役令终母年(史无官)。
崔鸿为员外散骑常侍领郎中宣武延昌三年鸿以父忧解任甘露降其庐树前是年十一月以本官徵鸿四年复有甘露降其京兆宅之树庭。
吴悉达河东闻喜人也。父母为人所杀四时号慕悲感乡邻及长报雠避地庄帝永安後欲改葬亡失坟墓推寻弗获号哭之声昼夜不止叫诉神祗忽於悉达足下地陷得父铭记因迁葬曾祖已下三世九丧倾尽资业不假於人哀感毁悴有司奏闻标闾复役以彰孝义(史无官)。
王崇字乾邕阳夏雍邱人也。兄弟并以孝称身勤稼穑以养二亲仕梁州镇南府主簿母亡扶而後起鬓堕落未及葬权殡宅西崇庐於殡所昼夜哭泣鸠鸽群至有一小鸟素质墨眸形大如雀栖於崇庐朝夕不去母丧始阕复丁父忧哀毁过礼是年夏风雹所经处禽兽暴死草木摧折至崇田畔风雹便止禾麦十顷竟无损落及过崇地风雹如初咸称至行所感崇虽除服仍居墓侧於其室前生草一根茎叶甚茂人莫能识至冬中复有鸟巢崇屋乳养三子毛羽成长驯而不惊守令闻之亲自临视州以闻之亲奏标其门闾。
北齐萧放字希逸梁宗室也。随父祗至邺祗卒放居丧以孝闻所居庐室前有慈乌来集各据一树为巢自午以前驯集饮啄午後更不下树每临时舒翅悲鸣全似哀泣家人则之未尝有阙时以为至孝之感後至散骑常侍。
後周张元年十六祖父成丧明三年元常忧泣昼夜读佛经礼拜以祈福後读药师经见盲者得视之言遂请七僧燃七烛七夜转药师经行道每言凡人张元为孙不肖使祖丧明令以烛光普施□界愿祖目见元求代ウ如此经七日其夜梦见一老翁以金钅卑治其祖目谓元曰:勿忧悲也。三日後汝祖目必差元於梦中喜跃遂即惊觉乃遍告家人居三日祖果目明(史无官)。
柳霞有志行初为州主簿其父卒於扬州霞自雍奔赴六日而至哀感行路毁殆不可识後奉丧溯江西中流风起舟中之人相顾失色霞抱棺号恸天求哀俄顷之间风止浪息其母尝乳间发疽医云:此无救之理唯得人吮脓或望微止其痛霞应声即吮旬日遂瘳咸以为孝感所致。
陆政性至孝其母吴人好食鱼北土鱼少政求之尝苦难得後宅侧忽有泉出而有鱼遂得以供膳时人以为孝感所致因谓其泉为孝鱼泉。
皇甫遐遭母丧庐於墓侧负土为坟复於墓南作禅窟有鸱鸟各一徘徊悲鸣不离墓侧。若助遐者经月馀乃去远近闻其至孝竟以米面遗之遐皆受而不食悉以营佛斋焉郡县表上其状有诏旌异之(史无官)隋细回字孝政河东安邑人性至孝後周武成中父母丧庐於墓侧负土成坟庐前生麻一株高丈许围之合拱枝叶郁茂冬夏尝青有乌栖其上回举声哭乌即悲鸣时人以为孝感武帝表其闾擢受甘棠令其子士雄少质直孝友丧父复庐於墓侧负土成坟其庭前有一史无官槐树先甚郁茂至士雄居丧树遂枯死服阕还宅死槐复荣高祖闻之叹其父子至孝下诏褒扬号其所居为累德里。
姚察丁後母杜氏丧解职在服制之中有白鸠巢於户上仕陈至吏部尚书入隋为秘书丞。
王颁父僧辩为陈武帝所杀颁在关内服阕尝布衣蔬食藉而卧周明帝嘉之累拜开府开皇初上取陈之策及大举伐陈颁自请行率徒数百人从韩擒虎先锋夜济力战被伤恐不堪复斗悲感呜咽夜中睡梦有人授药比寤而疮不痛时人以为孝感卒於齐州刺史。
李德林忄专陵安平人性至孝父纯寝疾十旬不解衣及居忧哀恸呕血数升後甘露降於庭树有鸠巢其庐纳言杨远巡省河北诣其庐吊慰之表改所居村名孝敬村里为和顺里後为通直散骑侍郎与中书侍郎宋士素副侍郎赵彦深别典机密寻丁母艰去职勺饮不入口五日困发热病遍体生疮而哀泣不绝体红肿数日间一时顿差身力平复诸人皆云:孝感所致。
梁彦光字望少岐嶷有至性七岁时父遇笃疾医云:饵五石可愈时求紫石英不得彦光忧悴不知所为於园中见一物彦光所不识怪而持归即紫石英也。亲属咸异之为至孝所感後为相州刺史卒。
华秋开皇中事母以孝闻母终庐於墓侧大业初调狐皮郡县大猎有一兔人逐之奔入秋庐中匿秋膝下猎人至庐所异而免之尔自此兔常宿庐中匿秋膝下驯其左右郡县嘉其孝感具以状闻炀帝降使劳问而表其门闾後群盗起尝往来庐之左右咸相诫曰:勿犯孝子乡人赖秋而全者甚众(史无官)。
翟普林楚邱人性仁孝事亲以孝闻州郡辟命皆固辞不就躬耕色养乡人谓为楚邱先生後父母疾亲易燥湿不解衣者七旬大业初父母俱终哀毁殆将灭性庐於墓次负土成坟盛冬不衣缯絮唯着单而已家有一乌犬随其在墓。若普林哀临犬亦悲号见者嗟异焉史无官有二鹊巢其庐前树每入其庐驯狎无所惊惧大业中司隶巡察奏其孝感擢授孝阳令。
陈孝意大业中为侍御史以父忧去职居丧过礼有白鹿驯扰其庐时人以为孝感之应。
唐高士廉事隋为通事舍人坐事谪为交趾朱鸢县主簿士廉事母以孝闻岭南瘴疠不可同行留妻鲜于氏养焉分别之际悲不自胜见者莫不欷士廉久在南方不知母问北顾弥切尝昼寝梦母与之言宛如膝下既觉而涕泗横集明日果得母诲议者以为孝感之应後为右仆射开府仪同三司。
张志宽蒲州安邑人隋末丧父哀毁骨立为州里所称贼帅王君廓屡为寇掠闻其名独不犯其庐邻里赖之而免者百馀家後为里长於县称母疾取急求归令问其状宽曰:母尝有苦志宽亦有所苦向患心痛知母有疾令大怒曰:妖妄之辞也。系之於狱驰验其母竟如所言令大异之慰谕遣去後丁母忧庐於墓侧负土成坟有乌巢於庐前树上志宽哭临乌取悲鸣高祖授以员外散骑常侍表其门闾。
韦宏宗巴西人葬父母庐墓次庐前生芝草七十馀茎见者以为孝感诏免其课。
崔定仁博陵人丁父母忧斋居二十馀年不释衰服刻木人为偶像晨昏定省。若平生焉隋末群贼蜂起莫有侵掠者诏免其课役。
程袁师宋州人年十二丧父母以孝闻母患十旬衣不解带凡进汤药口必先尝贞观中代弟范雒州充防御使去後其母病终袁师闻问举声便吐血经涂七百里四日便至径赴墓所昼夜负土殆将毁灭内外亲戚观者不复识之。又葬曾祖父母经二十载其功始毕尝有白狼号鸣墓侧黄蛇驯扰庐内每哭则群鸟翔集朝夕不去刺史舒王元名表言之诏州县发遣量才授任袁师既至情不愿仕乃授儒林郎放还。
许坦豫州人年十岁馀随父入山采药父为猛兽所噬即号叫以杖击之兽遂奔走父以得全太宗闻而谓侍臣曰:坦虽幼童遂能致命救亲至孝自衷深可嘉尚授文林郎赐物五十段。
武宏度赠司徒士之兄子也。高宗永徽中父卒自徐州闻丧截徒跣奔赴庐墓侧负土为坟晨夕哀号悲感行路冽风寒雪执作不疲日食仓米一溢形骸毁庐前树生素芝方圆一尺形似青铜叶。又有野狸每至宏度斋时必来求食往来驯狎曾无惊惧帝闻之下诏褒美旌表之。
安金藏中宗神龙初丧母寓葬於都南阙口北庐於墓侧躬造石坟石塔昼夜不息原上旧无水忽有涌泉自出。又有李树盛冬开花犬鹿相狎後为右骁卫将军封代国公。
李迥秀持节为朔方道行营大总管所居宅中生芝草数茎。又有猫为犬所乳中宗以为孝感所致使旌其门闾。
唐君东陵人玄宗先天二年江西道按察使奏君丧母哀感乡曲庐於墓次有芝草三茎生焉褚无量为剡王傅兼国子祭酒丁母忧解职庐於墓侧其所植松柏时有鹿犯之无量泣而言曰:山中众草不少何忍犯吾先茔树栽因通夕守护俄有群鹿驯狎不复侵害无量因此终身不食鹿肉。
石仵奴相州汤阴人三岁丧亲庐於墓侧凡二十馀年茔内有枯树重生枝叶群鸟驯扰乡里咸敬异之(史无官)。
梁文贞虢州阌乡人少从征役北固守迦而父母皆卒文贞恨不获终养乃穿圹为门磴道出入晨夕洒扫其中结庐墓侧未尝暂离自是不言三十年家人有所问但画字以对其後山水冲断驿路更於原上开道经文贞墓前繇是行旅见之远近莫不钦叹有甘露降茔前树白兔驯扰乡人以为孝感所致开元初县令崔季友刊石以纪之十四年刺史许景先奏文贞至孝特学绝伦泣血庐次十馀年请宣付史馆荣璧河南济源人开元二十四年正月河南尹崔隐甫奏荣璧两代同居凡四十馀年尝割右股肉以疗母疾及刺项血写佛经母疾以瘳请宣付史官从之(史无官)。
彭思义定州鼓城人居丧至孝庐於墓侧有嘉禾生及白兔驯扰(史无官)。
李贞古南郑县人肃宗宝应元年梁州刺史臧希让上言贞古行孝彰闻请付所司旌表从之贞古六岁而孤母欲改嫁贞古雨泣留之母遂守志母未食寝贞古不食寝及母亡负土成坟庐於墓侧有猛虎驯於庐前白鼠见於墓门村人异之(史无官)。
杨思贞陈留郡尉氏人父亡庐墓二十有八载有芝草白兔甘露等瑞诏赐粟帛旌表门闾(史无官)。
燕遗倩冀州人也。既孤於堂中刻木父母形像於帷帐衣服如存朝夕奠祭乡闾甚敬异之。
郭景华蜀郡人孝行过人父丧明景华昼夜啼泣宅中忽涌甘泉因以洗目渐明。
应先东阳郡人父亡庐於墓侧有芝草连理树诏旌表门闾(史无官)。
袁鸣忠州临江县人居丧庐於墓侧衔哀发声猛兽哮啖而至既见摇尾有仁心当哭必来既哭而去。
冯猛将州新平县人居丧以孝闻庆€见及杏冬结实诏有司旌表其门(史无官)。
许利川为睦州司士参军居母丧以孝闻有芝草八茎及连理树一株产於庐墓诏旌表其门。
樊漪邛州依政县人居父丧负土成坟庐於墓侧有兔鸽驯扰木生连理慈竹自生诏表其门闾。
张球信州弋阳人父殁五年庐於墓侧哀毁过礼墓门专上生芝草七茎有鹊巢於墓之竹诏旌表门闾(史无官)。
尹务荣彭城人丧亲庐於墓侧六年有芝草之祥诏旌表其门闾(史无官)。
杨炎丁父忧庐於墓前号泣不绝声有紫芝白鹊之祥史。又表其门闾孝著三代门树六阙古未有也。位至门下侍郎平章事。
黄亘邵武县人丧母庐於墓侧有紫芝生诏旌表其门闾(史无官)。
尹慎兖州人善骑射始为果毅丧母营合不识其父之墓昼夜号哭未浃日梦寐有指导焉遂发堆果得旧记验後至右卫上将军卒。
阎丰阝虢州湖城县人阎丰阝五代同居家内槐一株再生枝叶并画图以进(史无官)。
李渭越州萧山县人文宗太和七年三月浙江东道奏渭幼失父母与兄二人同居兄病渭割股疗之因差後两兄俱死奉寡嫂孤侄二十馀年衣食无偏庄田租税渭自主办资财钥寡嫂掌之姑侄妇孙共三十三人其家频生芝草诏旌表之(史无官)。
梁王去奢赵州军人有疾渐笃其子三人缵继绎各争行割肉以供其父缵割左乳左股继割右股绎割左右史无官史无官史无官股去奢食之病遂骤愈太祖嘉其孝行令本道给医药赐以帛。
後唐韩德潞州屯留人兄弟累世同居母死割乳以祭庐於墓侧累年种瓜合欢同蒂诏旌表之景ど东川普安县人守坟有芝草生明宗天成二年十一月本道上言(史无官)。
●卷七百五十八
○总录部 忠
《书》曰:为下克忠。《传》曰:忠为令德盖士之策名从官委质事君无贰尔心不为义疚时危而节见累至而行明周旋夷险秉操弥厉遭值事变守死无改是皆忠之属也。中代而下曷尝无其人哉!至乃勤身翼卫尽规缝阙诚心内著谨力兼茂义形於颠沛志烈於屯难去就之际确然不渝凶鬼之会毅然有守垂谠言於将没全大节而陨命其或卑处纲佐退居士伍亦乃拳拳勖勉存心王室虽在亩亩犹不忘君斯可以为纯臣矣。
汉周纟沛人也。以舍人从高祖起沛尝为参乘高祖战有利不利终亡离上心帝以纟为信武侯(以其忠信故加此号)帝欲自击陈纟泣曰:始攻破天下未曾自行今上尝自行是亡人可使者乎!帝以为爱我赐入便门不趋封为胤城侯。
梅福为南昌尉(豫章之县)後去官归寿春数因县道上言变事(附县道之使而封奏也。变之事)求假轺传(小车之传也。)诣行在所条对急政(条对者一一条录而对之)。
龚胜字君实楚人徵光禄大夫称疾乞骸骨哀帝赐策归老於乡里王莽既篡国遣五威将帅行天下风俗将帅亲奉羊酒存问胜明年莽复遣使者即拜胜为讲学祭酒胜称疾不应徵後二年莽复遣使者奉玺书太子师友祭酒印绶安车驷马迎胜即拜秩上卿先赐六月禄直以办装使者与郡太守县长吏三老官属行义诸生千人以上入胜里致诏使者欲令胜起迎久立门外胜称病笃为床室中户西南牖下东首加朝服拖绅使者入户西行南面立致诏付玺书迁延再拜奉印绶内安车驷马进谓胜曰:圣朝未尝忘君制作未定待君为政思闻所欲施行以安海内胜对曰:素愚加以年老被病命在朝夕随使君上道必死道路无益万分使者要说至以印绶就加胜身取推不受使者即上言方盛夏暑热胜病少气可须秋凉乃发有诏使者五日一与太守俱问起居为胜两子及门人高晖等言朝廷虚心待君以茅土之封虽疾病宜动移至传舍示有行意必为子孙遗大业晖等白使者语胜自知不见听即谓晖等吾受汉家厚恩亡以报今年老矣。旦暮入地谊岂以一身事二姓下见故主哉!语毕遂不复开口饮食积十四日死。
後汉王丰为光武突骑光武追尤来等贼乘胜轻进反为所败贼追及短兵接帝自投高岸丰急下马援帝帝抚其肩而上顾笑谓耿曰:几为虏嗤频射却贼得免。
赵素与邓奉善後奉反於南阳数遗书切责之而谗者因言与奉合谋光武以为疑及奉反帝得书乃惊曰:赵真长者也。即徵引见赐鞍马待诏公车位至太傅录尚书事。
刘翊颍川人献帝迁都西京翊举上计椽是时寇贼兴起道路隔绝使驿稀有达者翊夜行昼伏及到长安诏书嘉其忠勤特拜议郎迁陈留太守。
何字伯求辟司空府及董卓秉政逼以为长史病不就乃与司空荀爽司徒王允等共谋卓会爽薨以他事为卓所系忧愤而卒。
张温字伯慎少有名誉累登公卿亦阴与司徒王允共谋诛卓事未及发而见害田丰为侍御史弃官归家时袁绍起义。
兵卑辞厚币以招致丰丰以王室多艰志存拯救乃应绍命以为别驾劝绍迎天子绍不纳。
陈为沛相时吕布在下邳袁术欲结布为援乃为子索布女布许之(时布在徐州许以女嫁遣使韩胤以亻替号议告布并求迎妇恐术布成婚则徐扬合从将为国难,於是往说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辅赞国政威灵命世将征四海将军宜与协同策谋图泰山之安今与术结婚受天下不义之名必有累卵之危布以怨术初不已受也。女已在途追还绝婚械送韩胤枭首於市欲使子登诣曹公布不肯遣会使者至拜布左将军布大喜即听登往并令奉章谢恩后布为曹公所围乃遣许汜王楷告急於袁术术曰:布不与我女理自当败何为复来相闻耶汜楷曰:明上今不救布为自败耳布破明上亦破也。术时僭号故呼为明上术乃严兵为布作声援布恐术为女不至故不遣兵救也。绵缠女身缚马上夜自送女出与术曹公守兵相触格射不得过复还城。
邓羲为荆州刘表治中献帝都许昌表虽遣使贡献然北与袁绍相结羲谏表表不听(汉晋春秋曰:表答羲曰:内不失贡职外不背盟主此天下之达义也。治中独何怪乎!)羲辞疾而退终表之世不出元尚献帝初为兖州刺史东之郡而魏太祖已临兖州尚南依袁术术僭号欲以尚为太尉不敢显言私使人讽之尚无屈意术亦不敢强也。建安初尚逃还为术所害。
徐ギ为东海相献帝迁许以廷尉徵当诣京师道为袁绍所劫授ギ以上公之位ギ乃叹曰:龚胜鲍宣独何人哉!守之必死术不敢逼术死军破ギ得其传国玺及还许并送前所假汝南东海二郡印绶司徒赵退谓ギ曰:君遭大难尤存此邪ギ曰:昔苏武困於匈奴不队七尺之节况此方寸印乎!
臧洪为即邱长灵帝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时董卓杀帝图危社稷洪说超曰:明府历世受思兄弟并据大郡今王室将危贼臣虎视此诚义士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人殷富。若动桴鼓可得二万人以此诛除国贼为天下倡义不亦宜乎!超然其言与洪西至陈留见兄邈计事邈先谓超曰:闻弟为郡委政臧洪洪者何如人超曰:臧洪海内奇士才略智数不比於超矣。邈即引洪与语大异之乃使诣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遂皆相善邈计先有谋约会超至定议与诸牧守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既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咸共推洪洪乃摄衣升坛软血而盟曰:汉世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C260]纵害毒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皆鉴之洪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
魏李乾初平中以众随太祖破黄巾於寿张。又从击袁术征徐州吕布之乱太祖遣乾还乘氏慰劳诸县布别驾薛兰治中李封招乾欲俱叛乾不听遂杀乾蜀法正字孝直先主与曹公争势有不便宜退而先主不肯退无敢谏者矢下如雨正乃往当先主前先主云:孝直避箭正曰:明公亲当矢石况小人乎!先主乃曰:孝直吾与汝俱去遂退位至尚书令参军将军赵€为先主车骑曹公追先主於当阳长阪弃妻子南走€身抱弱子即後主也。保护甘夫人即後主母也。皆得免难迁为牙门将军。
吴谷利为孙权左右给使以谨直为亲近监权征合淝乘骏马上津桥桥南已见撤丈馀无板谷利在马後使权持鞍缓控利於後着鞭以助马势遂得超渡权既得免即拜利都亭侯於武昌新装大船名为长安试泛之钓台沂时风大盛谷利令舵工取樊口权曰:当张头取罗州利拔刀向舵工曰:不取樊口者斩工即转舵入樊口风遂猛不可行乃还权曰:阿利畏水何怯也。利跪曰:大王万乘之主轻於不测之渊戏於猛浪之中楼船装高邂逅颠危柰社稷何是以利取敢以死争权,於是贵重之自此后不复名之尝呼曰:谷。
陈表父武为偏将军从孙权击合淝战死孙权复其客二百家在会稽表简视其人皆堪好兵乃上疏陈让乞以还官充足精锐诏曰:先将军有功於国国家以此报之卿何得辞焉表乃称曰:今除国贼报父之仇以人为本空枉此劲锐以为僮仆非表忠也。皆取科取以充部伍所在以闻权甚嘉之下郡县科正户羸民以补其处。
石伟有节操高行及吴亡晋武帝诏曰:吴故光禄大夫石伟秉志清白皓首不逾虽处危乱廉节可纪年已过迈不堪远涉其以伟为议郎加二千石秩以终厥世伟遂阳狂及盲不受晋爵。
晋郭琦为右著作郎赵王伦篡位。又欲用琦琦曰:我已为武帝吏不欲复为今世吏终身处於家。
王允之年在总角从伯敦谓为似已尝以自随出则同舆入则共寝敦尝夜饮允之辞醉先卧敦与钱凤谋为逆允之已醒悉闻其言虑敦或疑已便於卧处大吐衣面并污凤既出敦果然视见允之卧吐中以为大醉不复疑之时父舒始拜廷尉允之求还定省敦许之至都以敦凤谋议事白舒舒即与导俱启明帝成帝初随舒之会稽及苏峻反允之讨贼有功封番禺县侯邑千六百户。
刘敬宣为会稽王世子元显征虏参军事隆安二年王恭起兵於京口以诛司马尚之兄弟为名敬宣父牢之为恭前军司马辅国将军晋陵太守置左领兵而恭以豪戚自居甚相陵忽牢之心不能平及恭北举牢之为前锋太傅会稽王道子与牢之书备言祸福使以兵反恭牢之呼敬宣曰:吾与王恭皆蒙先帝殊恩今居元舅之重义心未彰唯兵是从吾不能审恭事捷之日必能奉戴天子缉穆宰相与否今欲奉国威灵以明逆顺汝以为何如敬宣曰:朝廷虽无成康之隆未有桓灵之乱而恭怙乱阻兵志陵京邑大人与恭亲无骨肉分非君臣虽共事少时意好不协今日讨之於情何有牢之至竹里斩恭大将颜延遣敬宣率高雅之等还京袭恭恭方出城跃军驰骑横击之一时散溃元显进号後将军以敬宣为谘议参军。又加宁朔将军後为辅国将军谋袭桓玄不克与司马休之高雅之等奔长安求救於姚兴得兵数千人。又为玄所破乃奔慕容德敬宣素晓天文知必有兴复晋室者。又梦丸土而服之既觉喜曰:丸者桓也。桓既吞矣。吾复本土乎!乃结青州大姓诸崔并要鲜卑大帅免达谋灭德推休之为主克日垂□时刘轨为德司空大被委任雅之。又欲要轨敬宣曰:此公年老吾观其有安齐志必不动不可告也。雅之以为不然遂告轨轨果不从谋颇泄相与杀轨而去。
韩遥之安帝时为荆州治中转平西府录事参军以刘裕父名翘字显宗遥之遂字显宗名儿为翘以示不臣刘氏与司马休之俱奔姚兴刘裕入关。又奔於魏。
刘迈仕桓玄後为竟陵太守及刘毅与刘裕等同谋起义迈将应之事泄为玄所害。
宋张畅为南谯王长史义宣既有异图蔡等以畅民望劝义宣留之及解南蛮校尉以授畅加冠军领丞相长史遣门生苟僧保下都因颜竣陈义宣[C260]状僧宝有私货停巴陵不时下舍义宣起兵津径断绝僧宝遂不得去义宣将为逆遣嬖人翟灵宝谓畅朝廷简练舟甲意在西讨今欲发兵自卫畅曰:必无此理请以死保之灵宝知畅不回劝义宣杀以犭旬众即遣召畅止於东齐弥日不与相见赖司马竺超民保持故获全免既而进号抚军别立军部以收民望畅虽署文抚檄饮酒尝醉不省文书随义宣东下梁山战败义宣奔走畅於乱兵自归为军人所掠衣服都尽值右将军王玄谟乘舆出营畅已得败衣遂排玄谟上玄谟意甚不悦诸将欲杀之队主张世营救免送京师下廷尉削爵土配左右尚方寻见原复起为都官尚书。
庾炳之为始兴王镇军长史於时领军将军刘湛协附大将军彭成王义康而与仆射殷景仁有隙凡朝士游殷氏者不得入刘氏之门独炳之游二人之间密尽忠於朝廷景仁称疾不朝见者历年太祖尝令炳之衔命去来湛不疑也。义康出藩湛伏诛以炳之为尚书吏部郎与右卫将军沈演之俱参机密。
王僧虔迁司徒左西属兄僧绰为元凶所害亲宾咸劝避难僧虔涕泣曰:吾兄奉国以忠贞抚我以慈爱今日之事苦不见及耳。若得同归九泉犹羽化也。袁淑为太子左卫率元凶劭将为逆其夜淑在直二更许呼淑及萧ど等流涕谓曰:主上信谗将见罪废省内无过不能受枉明旦便当行大事幸相与戮力淑及ど曰:自古无此愿加善思劭怒变色左右皆动ど惧乃曰:臣昔忝伏事尝思效节况忧迫如此取当竭身奉令淑叱之曰:卿便谓殿下真有是也。殿下幼时尝患风或是疾动耳劭愈怒因曰:事当克不淑曰:居不疑之地何患不克但既克之後为天地之所不容大祸亦旋至耳愿急息之劭左右引淑等衿褶。又就主衣取锦截三尺为一段。又中破分ど淑及左右使以缚淑出还省绕床行至四更乃寝劭将出已与萧ど同载呼淑甚急淑眠终不起劭停车风化门催之相续徐起至车後劭使登车。又辞不上劭因命左右与手刃见杀於风化门外时年四十六。
程天福随孝武镇彭城後魏太武亲率大众至彭城遣人云:魏主致意安北程天祚一介常人诚知非宋朝之美近於汝阳身被九创落在殿外我手牵而出之凡人骨肉分张并思集聚取已语之但其弟苦辞今令与来使相见天福谓使人曰:兄受命汝阳不能死节各在一国何烦相见。
巢遂为绥安令时会稽太守孔ダ反义兴诸县唯遂守节不移不受伪爵。
王孚大明末为海盐令泰始初天下反叛唯孚独不同逆。
刘弥之青州人明帝即位薛安都反青州刺史沈文秀遣弥之及张灵庆崔僧璇三军应安都弥之等寻归顺弥之青州强姓门族甚多诸宗从相合率奔北海据城以拒文秀。
何承天东海郯人谢晦镇江陵请为南蛮长史及晦进号卫将军转为谘议参军时朝廷既诛徐羡之将讨晦晦率兵既下承天留府不从及到彦之至马头承天自诣请罪彦之以其有诚宥之使行蛮府事後为廷尉卒。
邵领宗彭城人竟陵王诞举兵反孝武遣沈庆之讨伐彭城领宗在城内阴结死士欲袭诞先欲布诚於庆之乃说求为间谍见许领宗既出致诚毕复还城内事泄诞鞭二百考问不服遂支解之。
尹玄庆为海陵王休茂参军休茂杀司马庾深之等徵兵为乱玄庆起义兵攻袭休茂生擒之将出中司马斩首休茂平以玄庆为射声校尉。
南齐桓康勇果骁悍宋大明中随太祖为军容使从世祖在赣县泰始初世祖起义为郡所絷众皆散康装担一头贮穆后一头贮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自负置山中与门客萧欣祖杨彖之皋分喜潜三奴向思奴四十馀人相结破郡狱出世祖郡追急康等死战破之。
曹道刚字景昭彭城人性质直萧谌之废立也。道刚死之初废帝虽与道刚狎而未尝敢讠州帝悦市里杂事以为欢乐道刚取避之益州韩护善骑马帝尝呼入华林园中令骑尝狎之道刚出谓明帝主上犹是小儿左右皆须正人使日见礼则近闻韩护与天子齐马并驰此导人君於危地道刚欲杀之既而遣人刺护及道刚死张融谓刘绘曰:道刚似不为讠舀亦复不免也。答曰:夫径寸之珠非不宝也。而奉之所病云:何不疗之哉!此道刚所以死也。
杜文谦者吴郡钱塘人明帝为南郡王文谦侍五经文局历太学博士出为溧阳令未之职会帝知权萧谌用事文谦乃谓舍人綦母珍之曰:天下事可知灰尽粉灭匪朝伊夕不早为计吾徒无类矣。尔之曰:计将安出答曰:先帝故人多见摈斥今召而使之谁不慷慨近闻王洪轨与赵越尝徐僧亮万灵会共语皆攘袂扌追床君其密报周奉叔使万灵会魏僧π杀萧谌则宫中之兵皆我用也。即勒兵入尚书斩萧令两郡伯力耳其次则遣荆轲豫让之徒因谘事左手顿其胸则方寸之刃足以立事亦万世一时也。今举大事亦死不举事亦死二死等耳死社稷可乎!若迟疑不断复少日录君称敕赐死父母为殉在眼中矣。珍之不能用时徐龙驹亦当得封珍之耻龙驹共诏因求别立事未及行而事败珍之在西州时有一手板相者云:当贵每以此言动帝。又图黄门郎帝尝问之曰:西州时手板何在珍之曰:此是黄门手板官,何须问帝大笑珍之时为左将军南彭城太守领中书通事舍人正直宿宣旨使即往蒋王庙祈福因收送廷尉周奉叔文谦同死文谦有学行善言吐其父闻其死曰:吾所以忧者恐其不得死地耳今以忠义死复何恨哉!王经母所以欣王经之义也。时人美其言梁江革为豫章王长史时魏徐州刺史元□僧降附革被敕随府主镇彭城城既失守革素不便马乃泛舟而还途经下邳遂为魏人执之魏徐州刺史安丰王延明闻革才名厚加接待革称患脚不拜延明将加害焉见革辞色严正更相敬重时祖桓同被拘絷延明使桓作欹器漏刻铭革唾骂桓曰:卿荷国厚恩已无报答今乃为虏立铭孤负朝廷延明闻之乃令革作丈八寺碑并祭彭祖文革辞以囚执既久无复心思延明逼之愈苦将加以扑革厉色而言曰:江革行年六十不能杀身报主今日得死为幸誓不为人执笔延明知不可屈乃止日给脱粟三升仅馀性命值魏帝讨中山王元略反乃放革及祖桓还朝诏曰:前贞威将军镇北长史广陵太守江革才思通瞻出内有闻在朝正身临危不挠首佐台铉实允佥请可太尉临川王长史。
张讥为士林馆学士侯景陷台城讥崎岖难卒不事景。
乐子€位江陵丞魏克江陵众奔散呼子€子€曰:终为虏矣。不如守以死节遂仆地卒於马蹄之下。
陈沈文阿仕梁为五经博士简文在东宫引为学士及侯景寇逆简文别遣文阿招募士卒入援京师城陷与张嵊共保吴兴嵊败文阿窜於山野景素闻其名求之甚急文阿穷迫不知所出登树自缢遇有所亲救之便自投而下折其左臂及景平高祖以文阿州里表为原乡令监江阴郡。
萧摩诃为侍中骠骑大将军隋总管贺。若弼袭京口摩诃众溃被执及京城陷贺。若弼置後主於德教殿令兵卫守摩诃请弼曰:今为囚虏命在斯须愿得一见旧主死无所恨弼哀而许之摩诃入见後主俯伏号泣仍於旧厨取食而进之辞诀而出守卫者皆不能仰视。
後魏穆崇代人也。道武之居独孤部崇尝往来奉给窟咄之难崇外甥于植等谋执道武以应之告崇曰:今窟咄已立众咸归附富贵不可失愿舅图之崇乃夜告道武道武诛植等北逾阴山复幸贺兰部崇甚见宠待位至太尉徙宜都公卒。
张兖为幽州刺史道武天兴初徵还後与崔逞答晋将书失旨黜为尚书令史及疾笃上疏曰:臣既庸人志无殊操值太祖诞应期运天地始开参戎氛雾之初驰驱革命之会托翼邓林寄鳞溟海遂荷恩宠荣兼出内陛下龙飞九五仍参顾问曾无微诚尘山露海今旧疾弥留气力虚损天罗有罪将填沟壑然犬马恋主敢不尽言方今中夏虽平九域未一西有不宾之南有逆命之虏岷蜀殊风辽海异教虽挺生明圣拨乱乘时而因几抚会实须经略介焉易失切在人谋伏愿恢崇道克广德心使揖让与干戈并陈文德与武功俱运则太平之化康哉!之美复隆於今不独前世昔子囊将终寄言城郢荀偃辞含遗恨在齐臣虽ウ劣敢忘前志魂而有灵结草泉壤後数日卒。
娄提献文时为内三郎献文厌世提谓人曰:圣主升遐安用活为遂引佩刀自刺几至於死明文太后诏赐帛贰百疋。
甄珍为侍郎领御史中尉坐朋党免官时以鹰犬驰逐自娱朝廷有大事尤上表陈情。
徐遵明华阴人讲学於外二十馀人庄帝永安二年元颢入雒任城太守李湛将举义兵遵明同其事夜至民间为乱兵所害。
泉元礼雒州都督企之子东魏高敖曹围逼雒州杜为其乡道城既陷敖曹报企而企密诫元礼及其弟仲遵致力本朝仲遵以被伤不行元礼亦於路逃归时杜虽为刺史然巴人素轻杜而重泉及元礼至与弟仲遵相见感父临别之言潜与豪右结托信宿之间遂率乡人袭州城斩传首长安朝廷嘉之拜卫将军骠骑大将军世袭雒州刺史後元礼於沙苑战没复以仲遵为雒州刺史遵宿称略为乡里所归及为本州颇得时誉。
梁韦嵩遵为萧宝夤中兵参军深见信任宝夤反令嵩遵率众出征嵩遵伪受其署既行之後遂与侯。
德等还来袭城以功封乌氏县开国伯邑伍百户。
苏湛为萧宝夤行台郎中深见委任孝昌中宝夤大败东还朝廷以为雍州刺史後自猜惧害中尉郦道元乃称兵反时湛卧疾於家宝夤令姜俭报湛云:元略受萧衍意旨乃欲见除郦道元之来事不可测居不能坐受死亡今便为身计不复作魏臣也。与卿契阔故以相报死生荣辱与君共之湛闻举声大哭俭遽止之曰:何得便尔湛曰:百口居家即时屠灭如何不哭哭数十声徐谓俭曰:为我白齐王王本以穷鸟投人赖朝廷假王羽翼荣宠至此国步多虞不能竭忠报德乃欲乘人间隙有不臧之心信惑行路无识之语欲以羸败之兵守关问鼎今魏德虽衰天命未改。且王之恩义未洽於民但见其败未见有成苏湛不能以百口居家为王族灭宝夤复报曰:此自救命之计不得不尔所以不先相白者恐沮吾计故耳湛复曰:凡为大事尝得天下奇士今但共长安博徒小儿辈计较辨有成理不湛恐荆棘必生庭阁愿乞骸骨归乡里脱得因此病死以下见先人宝夤素重之以其病笃。且知不为已用听还武功宝夤败庄帝即位徵补尚书郎既至庄帝曰:前闻卿答萧宝夤甚有美辞为我说也。湛顿首谢曰:臣虽言语不如伍被始终不易自谓过之然臣与周游契阔言得尽心而不能令其不反臣之罪也。庄帝悦拜散骑都尉仍领侍郎。
贾景隽以学识知名奉朝请迁京兆王愉府外兵参军愉起逆於冀州将授其官景隽不受愉杀之永平中赠东清河太守谥曰:贞。
王士良孝庄末为尔朱仲远府参军事与纥豆陵叔藩交战军败为藩擒遂居河右伪行台纥豆陵伊利钦其才擢授右丞妻以孙女士良既为姻好便得尽言遂晓以祸福伊利即归附朝廷嘉之。
北齐崔仲文东魏兴和中为丞相掾沙苑之败仲文持马尾以渡河及中流乍没乍出高祖望见之曰:崔掾也。遽遣船赴接既济劳之曰:卿为亲为君不顾万死可谓家之孝子国之忠臣加中军将军王为奉朝请兰京之乱冒刃捍御以其忠节赐爵平春县男赉帛七百段绫锦五十疋钱三万并金带骏马仍除晋阳令。
後周蔡袭高平人名著西州魏孝明正光中万侯奴寇乱关中袭乃背贼乘妻子归雒阳拜齐安郡守。
李远其先陇西人也。魏正光中天下鼎沸敕勒贼胡琮侵逼原州其徒甚盛远昆季率励乡人欲图拒守而众情猜惧颇有异同远乃按剑而言曰:顷年以来国家多难凶党乘机肆其毒螫王略未振缓其枭夷正是忠臣立节之秋义士建功之日丈夫,岂可临难苟免当在死中求生耳诸人并世载忠贞沐浴教义今。若弃同即异去顺就逆虽三尺童子犹或非之将复何颜以见天下之士有异议者请以剑斩之,於是众皆股忄栗莫不听命乃相与盟软遂深壁自守而外无救援城遂陷其徒多被杀伤唯远兄弟并为人所匿得免远乃言於兄贤曰:今逆贼孔炽屠戮忠良远欲间行入朝请兵救援兄晦迹和光可以免祸内同[C260]隙因变立功。若王师西指得表里相应既殉国家之急复全私室之危岂。若穷迫凶威坐见夷灭贤曰:是吾心也。遂定东行之策远乃崎岖寇境得达京师魏朝嘉之授武骑常侍俄转别将赐帛千疋并弓矢衣马等。
皇甫续武帝建德初为宫尹中侍武帝避暑€阳宫时宣帝为太子监国卫刺王作乱城门已闭百僚多有遁者续闻难赴之於玄武门遇皇太子下楼执续手悲喜交集帝闻而嘉之迁小宫尹。
薛端汾阴人初为司空高乾雍参军以天下扰乱遂弃官归乡里魏孝武西迁文帝令大都督薛宗礼据龙门引端同行崇礼寻失守降东魏东魏遣行台薛循义都督一千兵西度据杨氏壁端与宗亲及家僮等先在壁中循义乃令其兵逼端等东渡方欲济河会日暮端密与宗室及家僮等叛之循义遣骑追端。且战。且驰遂入石城栅得免栅中先有百家端与并力固守贵等数来慰谕知端无降意遂收还河东东魏。又遣其将贺兰懿南汾州刺史薛琰达守杨氏壁端率其属并招喻村民等多设奇兵以临之懿等疑有大军便东进船溺死者数千人端收其器械复还杨氏壁文帝遣南汾刺史苏景恕镇之降书劳问徵端赴阙以为大丞相府户曹参军。
卢辨范阳涿人也。初魏孝武入关事起仓卒辨不及至家单马而从或问辨曰:得辞家不辨曰:门外之治以义断恩复何辞也。孝武至长安授给事黄门侍郎领著作太祖以辨有儒术甚礼之朝廷大议尝日顾问赵青雀之乱魏太子出居渭北辨时随从亦不告家人其执志敢决皆此类也。
●卷七百五十九
○总录部 忠第二
後周薛整文帝时为瓜州义首整以国难未宁尝愿举宗效力遂率乡亲二千馀人入朝随军征讨整善抚驭躬同丰约是以士众并志羁旅尽其力用文帝尝从容谓整曰:卿远祖立忠而来可谓积善馀庆世济其美者也。初整远祖汉建威将军迈不为王莽屈其子孙避地河右故文帝称之。
隋苏威字无畏父绰魏度支尚书威五岁丧父周太祖时袭爵美阳县公周武亲总万机拜稍伯下大夫前後所授并辞疾不拜宣帝嗣位就拜开府隋高祖为丞相高屡言其贤高祖亦素重其名召之及至引入卧内与语大悦居月馀威闻禅代之议遁居田里高请追之高祖曰:此不欲预吾事。且置之。
陈茂河东猗氏人也。高祖为隋国公引为寮佐从高祖与齐师战於晋州贼甚盛高祖将排战茂固止不得因捉马高祖忿之拔刀斫其额流血被面词气不挠高祖感而谢之厚加礼敬後至唐终於梁州总管。
隋皇甫诞仁寿末为汉王谅并州司马炀帝即位徵谅入朝遂发兵作乱诞谏之为谅所囚及杨素将至谅屯清源以拒之谅主簿豆卢毓出诞於狱相与协谋闭城拒谅谅袭击破之并抗节而遇害其子无逸时在长安闻谅反即用居丧之礼人问其故泣而对曰:大人平生犭旬节义既属乱常必无苟免寻而凶问果至。
敬钊仁寿中为繁令甚有能名汉王谅反师舀其城贼帅墨弼执送伪将乔锺葵署为代州总管司马钊正色拒之誓之以死会锺葵败钊遂免卒於朝邑令。
陶谟为岚州司马汉王谅谋作乱州县莫不响应谟与繁令敬钊并抗节不从。
长孙行布晟之长子为汉王谅库直甚见亲狎谅於并州起逆率众南拒官军乃留行布城守遂与豆卢毓等闭门拒谅城舀遇害。
豆卢毓为汉王谅府主簿炀帝即位徵谅入朝谅纳谘议王之谋发兵作乱毓苦谏不从因谓弟懿曰:吾匹马归朝自得免祸此乃身计非为国也。今。且伪从以思後计毓兄显州刺史贤言於帝曰:臣弟毓素怀志节必不从乱但逼凶威不能克遂臣请从军与毓为表里谅不足图也。帝以为然许之贤密遣家人赍敕书至毓所与之计议谅出城将往介州令毓与总管属朱涛留守毓与涛曰:汉王构逆败不旋踵吾岂坐受夷灭辜负家国耶当与卿出兵拒之涛惊曰:王以大事相付何得有是语因拂衣而去毓追斩之时谅司马皇甫诞前以谏谅被囚毓,於是出诞与之协计及开府盘石侯宿勤武开府宇文永昌仪同成端长孙恺车骑安成侯元世雅原武令皇甫文颢等闭城拒谅部分未定有人告谅谅袭击之毓见谅至绐其众曰:此贼军也。谅攻城南毓时遣稽胡守城稽胡不识谅射之箭下如两谅复至西门守兵皆并州人素识谅即开门纳之毓遂见害时年二十八。
慕容遐为澶水丞汉王谅反抗节不从以诚节闻。
裴仁基为王世充礼部尚书及子左辅大将军行俨尚书左丞宇文儒童等数十人谋诛世充复尊立越王侗事泄皆见害夷其三族。
唐武士逸武德初为济王府户曹参军王镇并州士逸亦随去顷之刘武周舀并州士逸没贼密令使者潜诣京奏贼可图之计敕慰勉之俄而武周平从太祖入朝授益州行台左丞。
杜行敏为齐王府兵曹督杀长史权万纪典军韦文振举兵诏兵部尚书李刑部尚书刘德威发兵讨之行敏等起兵执乃诛其党。
罗石头齐州人齐王反石头数罪援抢而前欲刺之为左右燕宏亮所杀诏赠亳州长史。
高君壮齐州城北高村人齐王反燕宏亮引骑击高村君壮遥数曰:主上亲平冠难成此大业万姓怀荷仰之如天地甲兵不可胜数尔忽驱城中数千百人构为乱如一手摇泰山不自量之甚也。其如君父何纵击虏之惭而不能杀诏以君壮为榆杜令李厚德弟育德归国为陟州刺史厚德时舀王世充逃归渡河为冠所执世充囚之於获嘉使其作书召育德育德阳许之故其兄系狱久不死世充殷州刺史大师遣小师赵君[A13C]以兵守之厚德阴结於君[A13C]及城中人贾慈行谋据获嘉以叛。且待慈行如子弟与客十馀人大呼於上云:李家兵悉登城矣。君[A13C]於狱中以马载厚德拥狱囚及援兵数十人叫讠而出至衙门外逄伪长史赵景休斩之以犭旬众皆惧伏至厅前从者数百大师逾城而遁遂克殷州拜厚德为刺史。
戴胃为隋越王侗给事郎王世充将篡侗位胄言於世充曰:君臣之分情均父子理须同其休戚勖以终始明公以文武之才当社稷之寄与存与亡在於今日所愿推诚王室拟迹伊周使国有泰山之安家传代禄之盛则率土之滨莫不幸甚世充诡辞称善劳而遣之世充後逼越王加其九锡胄。又抗言切谏世充不纳繇是出为郑州长史令与兄子行本镇武牢韦陟天宝中为河东太守右相杨国忠忌其才望恐践台衡乃引河东人吴豸之谓曰:子能使人告陟乎!吾以子为御史豸之告陟与御史中丞结欲谋陷朝廷。又诱陟侄韦允志证之坐贬桂岭尉陟未之任再贬韶州平乐尉会禄山反舀雒阳陟爱弟斌为贼所得国忠欲构陟为贼通应潜令吏卒伺其所居欲胁之令陟忧死其土豪人劝陟曰:昔张燕公窜逐藏於陈氏以免危亡诏命傥来谁敢申覆未。若轻舟千里。且匿溪洞候事清徐出,岂不美也。陟慨然应之曰:我积信於国朝非一代也。况素所秉心无负神理命之合尔其敢逃刑燕公之谋诚鬼厚意不能从也。因谢遣之遂坚卧不动经岁馀潼关失守。
韩洪为驾部员外郎天宝中以不附权门为杨国忠所嫉贬循州司马安禄山反哥舒翰守潼关闻奏授华州长史防御副使传召至关门指陈安危哥舒翰战败还京刑部尚书张均舀贼为中书令仍伪署洪工部郎中侍御史洪与兄弟等谋携家出奔为贼觉乃令胡骑出入防援诡报骑将赴东京出城辞墓便欲窜匿为逆党追执与兄前万年县尉浩及男平等一家七人皆见害肃宗灵武即位素闻洪名拜洪江陵长史山南东道采访使兼御史中丞方倚以经济及闻抗节深加悼愍。
甄济字孟成安禄山表荐充范阳掌书记天宝末济察禄山有异志谋以智免卫县令齐诚信可乃求使至县具以诚告令弟澄密求羊血以为备至夜伪呕血疾不能支遂舁归及禄山反使伪节度使蔡希德领行戮者李等二人封刀来召察济诈不起即就戮之济以左手书云:去不得李持刀向前济引首以待希德欷叹之李退以实报禄山後安庆绪亦使人至县强舁至东郡安国观经月馀代宗收东都济起诣军门上谒乃送上都肃宗馆之於三司令受伪官瞻望以愧其心。
李岘为江陵长史至德元年江陵大都督永王擅领舟师下赴江陵以薛ギ李台卿蔡□刘巨鳞为谋主阴有割据之志肃宗闻之诏令归於蜀不从唯岘辞疾赴行在。
秀实为安西判官肃宗即位於灵武徵安西兵节度使梁宰潜怀异图秀实谓都将李嗣业曰:,岂有天子告急臣下晏然信浮妄之说岂明公之意耶嗣业遂见宰请发兵五千令嗣业统赴朔方以秀实为副帅。
穆宁性清刚重交游以气节自任天宝末佐采访使巡按尝过平原因与太守颜真卿密约擒禄山至是真卿亦倡义举郡兵以拒禄山会宁间使持书遗真卿曰:夫子为卫君乎!更无他词真卿得书大喜因奏署试大理评事河北采访支使宁以长子属母弟曰:惟尔所苟不乏嗣吾无累矣。因往平原谓真卿曰:先人有嗣矣。古所谓死有轻於鸿毛者宁是也。愿佐公以定危难真卿深然之其後宁计,或不行真卿迫蹙弃平原夜渡河走肃宗在凤翔问状真卿以不用宁言对肃宗发驿召宁将以右职待之会真卿以抗直失旨事遂止。
苏震为长安县令甚著声绩天宝末逆贼禄山舀京师玄宗幸蜀震与京兆尹崔光远冒贼锋舍弃家族自府廨署驰出开远门杀贼守门者以行时肃宗兴师灵武震涉历山谷昼夜兼程以达行在肃宗深嘉之即日拜御史中丞。
裴河南雒阳人襄邓营田判官丁母忧东都复为史思明所舀藏匿不出思明尝为父将校怀旧恩。又素慕名欲必得之因令捕骑数十迹之遂得思明见之甚喜呼为郎君不名伪授御史中丞主击断之任时思明残杀宗室阴缓之全活者数百人。又尝密疏贼短长以闻事泄思明大怒诟骂仅而免死贼平除太子中允。
李承为河南采访使郭纳判官尹子期围汴城舀贼拘承送雒阳承在贼庭密疏奸谋多获闻达西京克复例贬抚州临川县尉数月除德清令旬日拜监察御史。
薛之舆少居於海岱之间永泰中淄青节度使李正己初有淄青齐海登莱沂密德棣等州之地与田承嗣令狐彰薛嵩李宝臣梁崇义更相影响辟之舆为从事因奉使京师之舆逗遛不归正己召之再三之舆报曰:大人既未入朝之舆焉敢归使因逃匿於山间十馀年建中後方复仕宦。
邵真为成德军节度判官真尝为李宝臣掌文翰深所信任宝臣死其子惟岳擅领父众李正己田悦欲其同反各通使於惟岳真泣谏曰:先公位兼将相受国厚恩大夫衰之中遽欲违命同邻道之恶背先公之志必不可也。田悦与我密迩绝之恐速祸正己稍远绝之易耳但令悦使还报请徐思其宜执正己使於京师因请致讨朝廷必嘉大夫之忠而旌节可得。若授节於正己即当臣之为之奈何惟岳许之令真草奏将发孔目吏胡震颇任事谓惟岳曰:此事非细请与诸将吏议之至会议长史毕华曰:先公与二道亲好二十馀年一旦背之不可今执其使送京师大善脱未为朝廷所信正己兵强忽来袭我孤军无援何以敌之不。若仍旧勿绝徐观其变惟岳。又从之真。又劝惟岳遣其弟惟简入朝仍遣军吏薛广嗣请河东节度使马燧军求保荐屯兵束鹿田悦闻其谋使使谓惟岳曰:邵真惑乱军政必速杀之不然吾。且自讨其罪矣。惟岳遂杀之德宗建中二年赠真户部尚书与一子五品正员官。
张重政泗州刺史亻丕之子亻丕在州十馀年贞元二十一年拜金吾诏未至病卒军吏欲令重政代为将军政与其母徐氏拒不从获免顺宗诏曰:前昭义军泗州行营衙门兵马使大中大夫太子宾客兼监察御史张重政门有勋力性推义勇夙闻克家之美尝称抚众之才近者其父初亡群小扇惑诱以奇计俾执军麾而重政与其母兄号泣固拒遂全恳愿奔告元戎不为利回成其先志於家为孝子在国为忠臣军部安行义昭著念兹名节感叹良深宜洽恩荣俾宏激劝礼无避於金革理当繇於权夺戎章宪府式示兼崇可起复€麾将军守金吾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检校太子詹事兼御史中丞仍委淮南节度使与要职事任使。
高彦昭不知何许人初事李正巳子纳叛彦昭以濮州降於河南都统刘玄佐纳怒杀其妻子彦昭後从玄佐救宁陵复汴州累以功授颍州刺史。
郑€达德宗朝朱滔表为从事授监察御史後滔发兵助田悦为逆€达谕之不从遂弃妻子驰长安由检校祠部员外郎授谏议大夫赐以金紫厚被赏赉路泌建中末为城门郎属德宗违难奉天泌时在京师弃妻子潜诣行在所。又从幸梁州排溃军而出再为流矢所中裂裳濡血以策说浑深敬待之。
裴行立江西道节度李之甥也。初以宣州富饶有并吞之意遣四院随身兵马使张子良李奉山田少卿领兵三千分路将收宣池等州三军夙有顺志而未知发及是後确然同心行立亦思向顺之密谋多决於行立属以之密计传於二将故得口约共子良等发兵於外行立应於内是夕子良等屯师於营声言将行实伺便而动召其众告之曰:诸君知所为乎!仆射反状已闻於朝四方精兵咸闻进讨况尝湖镇将相次见杀势已蹙矣。方遣吾辈远袭宣城,岂能保全徒死耳转祸为福见机而作皆事机也。於诸君如何众皆悦从子良复谕之知志可保乃回戈趋城行立举火为应内外鼓讠声骇四远行立先率兵直趋牙门惊问左右曰:城外有何兵马来曰:张中丞大怒。又问曰:门外谁兵马是何多也。左右曰:裴侍御抚膺曰:行立背吾耶乃跣足匿於女楼之下最亲将李钧领挽硬三百人趋山亭院将战为行立伏兵所截遽引退之须臾钧已传首城下举家皆哭子良宣命城中具陈顺逆连声呼请令束身归朝左右乃执裹之以幕纟追而出之送於阙下。
令狐建父彰为滑亳魏博等州节度既终建初为三军逼夺情礼建守死不从天下士多义之谓彰善终建後至大将军。
李惟简宝臣第三子也。初王武俊既诛惟岳。又械惟简送京师德宗拘於客省防伺甚峻朱Г之乱惟简斩关而出奔赴奉天德宗嘉之用为禁军将军。
权皋为监察御史时玄宗在蜀会丁母丧因家洪州时南北隔绝或逾岁不闻诏命有中使奉宣至洪州经时未复过有求取州县苦之时有王遘为南昌令将执按之因见皋白其事皋不言久之垂涕曰:方今何繇可致一敕使而遽有此言因掩涕而起遘遽拜谢之。
苏弁为奉天县主簿时德宗仓卒迁华县令杜正元上府计事闻大驾至官吏惶恐皆欲奔窜山谷弁声言於众曰:君上避狄臣下当伏难死节昔肃宗至新平安定二太守皆潜遁上命斩之以犭旬诸君知其事乎!众乃迎扈储待无阙德宗嘉之就授试大理司直贼平拜监察御史历三院。
高沐进士及第以家族在郓李师古署为判官居数年师道擅袭每谋不顺沐於同列郭户李公度等必广引古今成败谕之前後说师道为善者凡数千言其判官李文会孔目官林英皆为师道信用乘间相与涕泣於师道前曰:文会等血诚忧尚书之家事反为高沐辈所嫉尚书柰何不惜十二州之地成高沐等百代之名乎!复日夜谗构繇是渐见疑忌令沐知莱州事而林英因奏事至京师吏密报师道云:高沐潜有诚款至朝廷矣。师道大怒李文会从而构成之沐遂遇害於迁所而囚郭户於莱州其血属皆徙远地及淮西平师道渐惧李公度与其大将李英昙乘其惧也。说师道乃献三州及入质长子初甚然之中悔将杀公度贾直言闻之谓师道用事诸奴曰:今大祸将至,岂非高沐冤气所为。又杀公度是益其疾也。乃止逐英昙於莱州未至缢杀之。又有崔承宠杨偕陈佑崔清皆以怀顺为贼所恶李文会呼为高沐之党沐之遇害承宠等同被囚放郭户名亚於沐虽不死备尝困辱矣。及刘悟平贼遽召李公度执手欷既除滑州节度首辟户及公度为从事。
李夷简为郑县丞遇朱Г僭逼德宗避难於奉天Г初扬言将迎车驾逆顺未辨俄而遣使速出潼关行至华州邮吏李翼纵之不问夷简谓翼曰:朱Г必有异谋前发幽陇兵五千救援襄城皆Г之部曲也。今所遣使是必遣往襄城耳上越在外未有防虞。若五千之兵倍道兼行不数日而至助Г为逆其为祸也。非细不如径追其使。若果挟徵兵之符便宜戮之翼驰往潼关及之鞠验果有Г符实追襄城之兵也。翼言於关将元光光立斩Г使收其符遣使间道献於行在遂以元光为华州刺史元光不举翼之功时罕知者。
符田悦之将也。德宗建中三年悦反与淄青李纳会於濮阳因请助兵纳分麾下数千人随之至是纳为河南诸军所迫自濮阳奔归濮州徵兵於悦悦使以三百骑护送之纳兵既归遂悉其众降於马燧迁试太子詹事兼御史中丞封仪阳郡王实封三百户父令奇初为悦部将至是因之出遂令三子同降於燧悦怒执令奇令奇大呼慢骂之悦族其家赠令奇户部尚书。
李景略幽州人大历末寓居河中李怀光为朔方节度使招在幕府奏授大理司直迁监察御史及怀光屯军咸阳反状始萌景略说怀光请修宫阙迎大驾怀光不从景略出军门大哭曰:谁知此军一旦舀於不义军士相顾甚义之因退居私家。
王士则镇州承宗之叔父也。元和四年士则以承宗拒命率从事刘栖楚及骑士驰京师召见劳问之李全略本姓王名日简为镇州小将节度使王承宗没军情不安自拔归朝授代州刺史。
田布成德节度使中书弘正第三子也。始弘正为田季安礻卑将镇临清县布时尚幼尝密说其父以其所镇之众归朝宏正虽不能行甚奇重之。
傅良弼为神策行营乐寿镇兵马使李寰为博野镇初王廷凑叛良弼寰所镇介居燕赵而二舀之以利胁之以威屡趣其降各以一旅之众坚壁不战贼不能取诏赦廷凑以良弼为沂州刺史。
杨元卿少孤慷慨有才略时吴少诚专蔡州朝廷姑息之元卿白衣谒见署以剧县旋辟为从事奏授试大理评事後事少阳转监察里行因上奏宰相吉甫深嘉慰纳自是一岁或再随奏至京师元卿每与少阳言谕以大义遂为凶党所构赖节度判官苏肇保持免元卿潜奉朝廷内少阳之事及少阳死其子元济继立元卿说曰:先尚书性[A092]诸将皆饥寒今须布惠以自固府中有无元卿熟知之曷。若散聘诸道卑辞厚礼以丈人行呼群帅,庶几一助而诸将大获矣。元卿愿将留後表上闻朝廷安得不从哉!元济许之元卿即日离蔡以贼势盈虚条奏潜请诏诸道拘留使者元济觉元卿妻陈氏并四男与苏肇同日为元济所杀诏授元卿岳王府司马改太子仆射迁蔡州刺史未行改光禄大夫每宰相奏对延英必召入计事及蔡州平超拜左金吾卫。
将军梁韦震唐末为宣武节度副使乾宁二年七月内昭宗狩於石门震奉表自虢略山中间道奔问进献行在昭宗大悦复命授检校司徒震本名肇至是赐名震太祖特为制字其优遇如此。
後唐史敬容太原人事太祖为帐中纲纪甚亲任之庄宗之初嗣晋王位李克宁阴构异图将害庄宗事发有日矣。克宁密引敬容以邪谋谕之既而敬容白贞简太后太后惶骇召张承业李存璋等图之克宁等伏诛以功累历郡守。
刘彦琮字比德€中人也。事武皇帝累从征役先是绛州刺史玉叛武皇言於彦琮意欲致之无几从畋於汾晋之郊彦琮奔绛以为附己待之甚厚因命为亲骑会出猎於驱驰之际彦琮刃之首来献武皇甚奇之。
汉梁晖淦阳人少为盗会契丹犯阙晖收集徒党先入磁州无所侵犯遣使送款於高祖晖侦知相州颇积饷。且无守备遂以三月二十一日夜与其徒逾垣而入杀契丹十人夺器用数万计遂据其城北主先遣伪命相州节度使高唐英率兵讨之未几北主至城下是月四日攻拔之遂屠其城。
●卷七百六十
○总录部 忠义
夫忠者臣下之高行义者制事以合宜谓其益也。犭旬死而无二语其大也。灭亲而不顾然贞一之道存乎!诚节而逆顺之理著於艰危自正道浸微祸阶萌立纪律隳弛而莫制英贤驰骛而不足谏或见拒黜之无怨难之将作奋不顾命乃至因利陈说唱合义举借势鼓怨用图兴复挺身而誓除逆节誓心而耻仕伪朝感至流涕愤以碎首精贯白日雠不同天虽或时移运谢赍志弗克其英风馀烈良足尚焉。
富辰周襄王之大夫也。襄王十七年王以翟师伐郑王德翟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王弗听十八年王黜翟后翟人来攻富辰曰:吾骤谏王王弗从以及此难。若我不出其以我为怼乎!乃以其属死(言率其所属以死难)。
汉张充为期门郎时王莽居摄充等六人谋共劫莽立楚王发觉诛死。
後汉鲍永字君长宣之子也。永初为郡功曹王莽以鲍宣不附己欲灭其子孙都尉路平承望风旨规欲害永太守苟谏拥护召以为吏常置府中永因数为谏陈兴复汉室翦灭篡逆之策谏每戒永曰:君长几事不密祸倚人门永感其言及谏卒日送丧归扶风路平遂收永弟升太守赵兴到闻乃叹曰:我受汉茅土不能立节而鲍宣死之,岂可害其子也。敕县出升复署永功曹。
郭丹为更始谏议大夫持节使南阳更始败诸将悉归光武并获封爵丹独保平氏不下为更始发丧衰尽哀建武二年遂潜逃去敝衣间行涉历险阻求谒更始妻子奉还节传因归乡里。
赵熹为更始郎中累迁五威偏将军更始败熹遇更始亲属皆裸跣涂炭饥困不能前熹见之悲感所装缣帛资粮悉以与之将护归乡里。
王遵字子春父为上郡太守遵少豪侠有才辨虽与隗嚣举兵而尝有归汉意曾於天水私谓来歙曰:吾所以力不避矢石者岂要爵位哉!徒以人思旧主先君蒙汉厚恩思效万分耳。又数劝嚣遣子入侍前後辞谏切甚嚣不从故去焉。
闵贡为河南中部掾时袁绍袁术诛宦官中常侍段劫天子出贡北到河上天子饥渴贡烹宰进之励声责张让等曰:君以阉宦之隶刀锯之残越从ㄜ泥扶持日月卖弄国恩阶贱为贵劫迫帝王荡覆王室假息漏刻游魂河津自亡新以来奸臣贼子未有如君者今不速死吾射杀汝让等惶怖手再拜叩头向天子辞曰:臣等死陛下自爱遂投河而死。
臧洪广陵人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时董卓图危社礻洪说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王室将危贼臣虎视此诚义士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人殷富。若动桴鼓可得二万人以此诛除国贼为天下倡义不亦宜乎!超然其言与洪西至陈留见兄邈计事邈先谓超曰:闻弟为郡委政臧洪洪者何如人超曰:臧洪海内奇士才略智数不比於超矣。邈即引洪与语大异之乃使诣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遂皆相善邈既先有谋约会超至定议乃与诸牧守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咸共推洪洪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C260]纵害祸加至尊毒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洪辞气慷慨涕泣横下闻其言者虽卒伍厮养莫不激扬人思致节。
魏田畴幽州人也。汉末刘虞为本州牧时董卓迁献帝於长安虞叹曰:贼臣作乱朝廷播荡四海俄然莫有固志身备宗室之遗老不得自同於众今欲奉使展效臣节安得不辱命之士乎!众议咸曰:田畴虽年少多称其奇畴时年二十二矣。虞乃备礼请与相见大悦之遂署为从事具其车骑将行畴曰:今道路阻绝寇虏纵横称官奉使为众所指名愿以私行期於得达而已虞从之畴乃归自选其家客与少年之勇壮募从者二十骑俱往虞自出祖而遣之既取道畴乃更上西关出塞傍北山直趣朔方循间径去遂至长安致命诏拜骑都尉畴以为天子方蒙尘未安不可以荷佩荣宠固辞不受朝廷高其义三府并辟皆不就初畴将行引虞密与议畴因说虞曰:今帝王幼弱奸臣擅命表上须报惧失事机。且公孙瓒阻兵安忍不早图之必有後悔虞不听。
杨阜天水冀人凉州刺史韦康辟为别驾马超率诸戎渠帅以击陇上郡县陇上郡县皆应之惟冀城奉州郡以固守超尽兼陇右之众而张鲁。又遣大将杨昂以助之凡万馀人攻城阜率国中士大夫及宗族子弟胜兵者千馀人使从弟岳於城上作偃月营与超接战自正月至八月拒守而救兵不至州遣别驾阎温循水潜出求救为超所杀,於是刺史太守失色始有降超之计阜流涕谏曰:阜等率父兄子弟以义相励有死无二田单之守不固於此弃垂成之功舀不义之名阜以死守之遂号哭刺史太守卒遣人请和开城门迎超超入拘岳於冀使杨昂杀刺史太守阜内有报超之志而未得其便顷之阜以丧妻求葬假阜外兄姜叙屯历城阜少长叙家见叙母及叙说前在冀中时事欷悲甚叙曰:何为乃尔阜曰:守城不能完君亡不能死亦何面目以视息於天下马超背父叛君虐杀州将岂独阜之忧责一州士大夫皆蒙其耻君拥兵专制而无讨贼心此赵盾所以书弑君也。超强而无义多[C260]易图耳叙母慨然敕叙从阜计计定外与乡人姜隐赵昂尹奉姚琼孔信武都人李俊王灵结谋定讨超约使从弟谟至冀州语岳并结安定梁宽南安赵衢庞恭等约誓既明十七年九月与叙起兵於卤城超闻阜等兵起自将出而衢宽解岳闭冀城门讨超妻子超袭历城得叙母叙母骂之曰:汝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容汝而不早死敢以面目视人乎!超怒杀之阜与超战身被五创宗族昆弟死者七人超遂南奔张鲁陇右平定。
金字德曹公为魏王自以世为汉臣自日讨莽何罗忠诚显著名节累叶睹汉祚将移谓可复兴乃喟然发愤遂与少府耿纪司直韦晃太医令吉本本子邈邈弟穆等结谋纪字季行少有美名为丞相掾王甚敬异之迁侍中守少府邈字文然穆字思然以慷慨有日之风。又与魏王丞相长史王必善因以闻之。若杀必欲挟天子以攻魏南援刘备时蜀中强盛而王在邺留必典兵督许中事文然等杂人及家僮千馀人夜烧门攻必遣人为内应射必中肩必不知攻者为谁以素与善走投夜唤德家不知是必谓为文然等错应然曰:王长史已死乎!卿曹事立矣。必乃更他路奔一曰必乃欲投其帐下督谓必曰:今日事竟知谁门而投人乎!扶必奔南城会天明必犹在文然等众散故败後十馀日必竟以创死收纪晃等将斩之纪呼魏王名曰:恨吾不自生意竟为群儿所误耳晃顿首搏颊以至於死王闻王必死盛怒召汉百官诣邺令救火者左不救火者右众人以为救火者必无罪皆附左王以为不救火者非助乱救火者乃实贼也。皆杀之。
张恭敦煌人为郡功曹太守马艾卒官府。又无丞恭素有学行郡人推行长史事恩信甚著乃遣子就东诣太祖请太守时酒泉黄华张掖张进各据其郡欲与恭并势就至酒泉为华所拘执劫以白刃就终不回私与恭疏曰:大人率厉敦煌忠义显然岂以就在困厄之中而替之哉!昔乐羊食子要离覆家经国之臣宁怀妻孥邪今大军垂至但当促兵以掎之耳愿不以下流之爱使就有恨於黄壤也。恭即遣从弟华攻酒泉沙头乾齐两县恭。又连兵寻继华後以为首尾之援别遣铁骑二百东缘酒泉北塞径出张掖北河逄迎太守尹奉,於是张进须黄华之助华欲救进西顾恭兵恐急击其後遂诣金城太守苏则降就竟平安奉得之官黄初二年下诏褒扬赐恭爵关内侯拜西域戊巳校尉数岁徵还将授以侍臣之位而以子就代焉恭至敦煌固辞疾笃太和中卒赠执金吾就後为金城太守父子著称於西州。
尹大目少为曹氏家奴高贵乡公时为殿中人尝侍在帝侧母丘尉文钦之举兵也。大将军司马景王将俱行景王目有瘤疾使医割之文钦子鸯勇冠三军鸯之来攻王惊而目出大目知大将军一目已突出启云:文钦本是明公腹心但为人所误耳。又天子乡里大目昔为文钦所信乞得追解语之令还与公复好大将军听遣大目单身往乘大马披铠胄追文钦遥相与语大目心实欲曹氏安谬言君侯何苦苦不可复忍数日中也。欲使钦解其旨钦殊不悟乃更厉声骂大目汝先帝家人不念报恩而反与司马师作逆不顾上天天不汝乃张弓传矢欲射大目大目涕泣曰:世事败矣。善自努力也。
蜀吕凯字季平永昌不韦人仕郡五官掾功曹时雍等闻先主薨於永安骄黠滋甚都护李严与书六纸解喻利害但答一纸曰:盖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鼎立正朔有三是以远人惶惑不知所归也。其桀慢如此。又降於吴吴遥署为永昌太守永昌既在益州郡之西道路壅塞与蜀隔绝而郡太守改易凯与府丞署郡王伉帅厉吏民闭境拒数移檄永昌称说云:云:凯檄曰:天降丧乱奸雄乘[C260]天下切齿万国悲悼臣妾大小莫不思竭筋力肝脑涂地以除国难伏惟将军世受汉恩以为当躬聚党众率先启行上以报国事下不负先人书功竹帛遗名千载何期臣仆吴越背本就末乎!昔舜勤民事殒於苍梧书籍嘉之流声无穷陨於江浦何足可悲文武受命成王乃平先帝龙兴海内望风宰臣聪睿自天降康而将军不睹盛衰之纪成败之符譬如野火在原蹈履河冰火灭冰泮将何所依附曩者将军先君雍侯造怨而封窦融知兴归志世祖皆流名後叶世歌其美今诸葛丞相英才挺出深睹未萌受遗孤翊赞季兴与众无忌录功忘瑕将军。若能卒然改图易迹更步古人难追鄙土何足宰哉!盖闻楚国不恭齐桓是责夫差僭号晋人不长况臣於非主谁肯归之邪窃惟古义臣无越境之交是以前後有来无往重承告示发愤忘食故略陈所怀惟将军察焉凯威恩内著为郡中所信故能全其节及丞相亮南征讨既发在道而凯已为高定部曲所杀亮至上表曰:永昌郡吏吕凯府丞王伉等执忠绝域十有馀年雍高定Τ其东北而凯等守义不与交通臣不意永昌风俗敦直乃尔以凯为€南太守封阳迁亭侯会为叛夷所害子祥嗣而王伉亦封亭侯为永昌太守(蜀世谱曰:吕祥後为晋南夷校尉祥子及孙世为冰昌太守李雄破晋宁州诸吕不肯附举郡固守)姜维为大将军後主降邓艾维见锺会会曰:来何迟也。维正色流涕曰:今日见此为速矣。会奇之会既构邓艾艾槛车徵会阴怀异图维见而知其心谓可构成扰乱以图克复也。乃诡说会曰:闻君自淮南已来无遗策晋道克昌皆君之力今复定蜀威德振世民高其功主畏其谋欲以此安归乎!夫韩信不背汉於扰攘而见疑於既平大夫种不从范蠡於五湖卒伏剑而妄死彼岂ウ主愚臣哉!利害使之然也。今君大功既立大德已著何不法陶朱公泛舟绝迹全功保身登峨嵋之巅而从赤松子游乎!会曰:君言远矣。我不能行。且为今之道或未尽於此也。维曰:其他则君智力之所能无烦於老夫矣。由是情好欢甚维教会诛北来诸将徐欲杀会尽坑魏兵还复蜀祚密书与後主曰:愿陛下暂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孙盛以永和初从安西将军平蜀见诸故老言及姜维既降之後密与刘禅表疏说欲伪服事锺会事不捷遂至冫民灭蜀人於今伤之。
正为秘书令後主东迁雒阳时扰攘仓卒蜀之大臣无翼从者惟正及殿中督汝南张通舍妻子单身随侍後主赖正相导宜举动俱无阙乃慨然叹息恨知正之晚时论嘉之。
谯周字允南後主时为中散大夫及晋文王为魏相国下书辟周至汉中因病不进晋室践祚累下诏所在发遣周周遂舆病诣雒泰始三年至以病不起就拜骑都尉周乃自陈无功而封求还爵土皆不听许吴桓应为丞相孙峻司马时太子和无罪见杀众庶皆怀愤叹应因此招合将吏欲共杀峻事觉见杀。
晋裴楷子宪东海王越以为豫州刺史北中郎将假节王浚承制以宪为尚书怀帝永嘉末王浚为後赵石勒所破枣嵩等莫不谢罪军门贡赂交错惟宪及荀绰恬然私室勒素闻其名召而谓之曰:王浚虐暴幽州人鬼同疾孤恭行天宪拯兹黎民故旧咸欢庆谢交路二君齐恶傲威诚信阻绝防风之戮将谁归乎!宪神色侃然泣而对曰:臣等世荷晋恩荣遇隆重王浚凶恶鬼正尚晋之遗藩虽欣圣化义阻诚心。且武王伐纣表商容之闾未闻商容在倒戈之列也。明公既不欲以道厉物必欲刑忍为治者防风之戮臣之分也。请就辟有司不拜而出勒深嘉之待以宾礼毛孟为宁州治中惠帝末西南夷叛刺史李毅卒城中百馀人奉毅女固守经年孟诣京师求刺史不见省孟固陈曰:君亡亲丧幽闭穷城万里诉哀不垂愍救既惭包胥无哭秦之感。又愧梁妻无摧城之验存不。若亡乞赐臣死朝廷怜之乃以吴兴太守王逊为南夷校尉宁州刺史。
高韬有志节东海王越辅政不朝觐韬知人心有望密与太傅参军姜顺京兆杜溉等谋讨越事泄伏诛庾珉字子琚少历散骑常侍本国中正侍中封长岑男怀帝之没刘元海也。珉从在平阳元海大会因使帝行酒珉不胜悲愤再拜上酒因大号哭贼恶之会有告珉及王隽等谋应刘琨者元海因图弑逆珉等并遇害。
辛宾愍帝时为尚书郎及帝蒙尘於平阳前赵刘聪使帝行酒洗爵欲观晋臣在朝者意宾起而抱帝大哭聪曰:前杀庾珉辈故不足为戒邪引出遂加害焉乐道融为王敦参军敦将图逆谋害朝贤以告甘卓以为不可迟留不赴敦遣道融召之道融虽为敦佐忿其逆节因说卓曰:主上躬统万机非专任刘隗今虑七国之祸故割湘州以削诸侯而王氏擅权日久卒见分政便谓被夺耳王敦背恩肆逆举兵伐主国家待君至厚今。若同之,岂不负义生为逆贼死为愚鬼永成宗党之耻耶君当伪许应命而驰袭武昌敦众闻之必不战自败大勋可就矣。卓大然之乃与巴东监军柳纯等露檄陈敦过逆率所统致讨。又遣赍表诣台卓性不果决。且年老多疑遂待诸方同进出军稽迟至猪口敦闻卓已下兵卓兄子时为敦参军使求和於卓令其旋军卓信之将旋主簿邓骞与道融劝卓曰:将军起义兵而中废为败军之将窃为将军不取今将军之下士卒各求其利一旦而还恐不可得也。卓不从道融日夜涕泣谏卓忧愤而死周崎为湘州从事王敦之难谯王承使崎求救於外与周该俱为魏侦人所执责崎辞情临以白刃崎曰:州将使求援於外本无定指随时制宜耳谓崎曰:汝为我语城中称大将军已破刘隗戴。若思甘卓住襄阳无复异议三江州郡万里肃清外援理绝如是者我当活汝崎伪许之既到城下大呼曰:王敦军败於湖甘安南已克武昌即日分遣大众来赴此急努力坚守贼今败矣。,於是数而杀之。
易雄为舂陵令王敦作乱刺史谯王承将谋起兵以赴朝廷雄移符驰檄远近列敦罪恶宣募县境数日之中有众千馀负粮荷戈而从之承既固守而湘中残荒之後城池不完兵资。又阙敦遣魏李恒攻之雄勉励所统御累旬士卒死伤者相枕力屈城舀为所虏意气慷慨神无惧色送到武昌敦遣人以檄示雄而数之雄曰:此实有之惜雄位微力弱不能救国之难王室如毁雄安用生为今日即戮得作忠鬼乃所愿也。敦惮其辞正释之众人皆贺雄笑曰:昨夜梦乘车挂肉其傍夫肉必有筋筋者斤也。车傍有斤吾其戮乎!寻而敦遣杀之当时见者莫不伤惋焉周该性果烈以义勇称虽不好学而率繇名教叔父级为宜都内史亦忠节士也。闻谯王承立义湘州甘卓。又不同王敦之举而书檄不至级谓该曰:吾尝疾王敦挟陵上之心今称兵构逆有危社稷之势谯王承宗室之望据方州之重建旗誓众图袭武昌甘安南少著勇名士马器械当今为盛闻与谯王克期举义此乃烈士急病之秋吾致死在今日汝其成吾之志申款於谯王乎!该欣然奉命潜至湘州与承相见口陈至诚承大悦会王敦遣其将魏围承甚急该乃与湘州从事周崎间出反命俱为所执考之至死竟不言其故级繇是获免王敦之难。
王伛吕蕤并生江夏旧姓伛为江安令蕤为秀才时张昌叛乱旬日之间众三万江夏义阳士庶莫不从之唯伛蕤不从昌以三公位徵之伛蕤密将宗室北奔汝南投豫州刺史刘乔乡人期思令李权阳安令吴凤孝廉吴畅纠合善士得五百馀家追随伛等不豫妖逆。
贺循除南中郎长史不就会逆贼李辰起兵江夏征镇不能讨皆望尘奔走辰别帅石冰略有扬州逐会稽相张景以前宁远参军程超代之以其长史宰与领山阴令前南平内史王矩吴兴内史顾秘前秀才周等倡义传檄州郡以讨之循亦合众应之冰大将杭宠有众数千屯郡讲堂循移檄於宠为陈逆顺宠遂遁走超与皆降一郡悉平循迎景还郡即遣谢兵士杜门不出论功报赏一无豫焉。
周为议郎太安初妖贼张昌丘沈等聚众於江夏百姓从之如归惠帝使监军华宏讨之败於障山昌等浸盛杀平南将军羊伊镇南将军新野王歆等所在覆没昌别率封€攻徐州石冰攻扌易州刺史陈徽出奔冰遂略有扌易土密欲讨冰潜结前南平内史王矩共推吴兴太守顾秘都督扬州九郡军事及江夏人士同起义兵斩冰所置吴兴太守区山及诸长史冰遣其将羌毒领数万人距临阵斩毒时右将军陈敏自广陵率众助斩冰别帅赵{龙马}於芜湖因与俱前攻冰於建康冰北走投封€€司马张统斩€冰以降徐扬并平不言功赏散众还家。
刘遐广平人值天下大乱遐与坞主壁於河济之间贼不敢逼遐间道遣使受元帝节度朝廷嘉之玺书慰勉以为龙骧将军平原内史建武初元帝令曰:遐忠勇果毅义诚可嘉以遐为下邳内史将军如故。
邵续为苟参军除沁水令时天下渐乱续去县还家纠合亡命得数百人王浚假续绥集将军乐陵太守屯厌次以续子为督护续绥怀流散多归附之石勒既破浚遣还招续续子孤危无援权附於勒勒亦以为督护既而段疋在蓟遣书要续俱归元帝续从之其下谏曰:今弃勒归匹任子危矣。续垂泣曰:我出身为国岂得顾子而为叛臣哉!遂绝於勒勒乃害续惧勒攻先求救於匹匹遣弟文鸯救续文鸯未至勒已率八千骑围续勒素畏鲜卑及闻文鸯至乃弃攻具东走续与文鸯追勒至安陵不及虏勒所署官并驱三千馀家。又遣散骑入勒北边略常山亦二千家而还匹既杀刘琨夷晋多怨叛遂率其徒依续勒南和令赵领等率广川渤海千馀家背勒归续而帝以续为平原乐安太守右将军冀州刺史进平北将军假节封祝阿子续遣兄子武邑内史存与文鸯率匹众就食平原为石季龙所破续先与曹嶷亟相侵掠嶷因存等败乃破续屯田。又抄其户口续首尾相救疲於奔命太兴初续遣存及文鸯屯济南黄巾固因以逼嶷嶷惧求和俄而匹率众攻段末杯石勒知续孤危遣季龙乘虚围续季龙骑至城下掠其居人续率众出救季龙伏骑断其後遂为季龙所得使续降其城续呼其兄子存竺及子得等曰:吾志雪国难以报所受不幸至此汝等努力自勉便奉匹为主勿有二心时帝既闻续没下诏曰:邵续忠烈在公义诚慷慨绥集荒馀忧国身功勋未遂不幸陷没朕用悼恨於怀所统任重宜时有代其部曲文武已共推其息缉为营主续之忠义著於公私今立其子足以安众一以续本位即授缉使总率所统效节国难雪其家雠存及竺缉等与匹婴城距寇而帝。又假存扬武将军武邑太守勒屡遣季龙攻之战守疲苦不能自立久之匹及其弟文鸯与竺缉等悉见获惟存得溃围南奔在道为贼所杀竟亦遇害。
孔坦为领军司马初除未赴召王敦反坦与右卫将军虞潭俱在会稽起义而讨沈充事平始就职。
陶回丹阳人为王导司马苏峻之役王师败绩回还本县收合义军得千馀人并为参军与陶侃温峤等并力攻峻。又别破韩晃时大贼新平纲维弛废导以回有器权补北军中候辛恭靖少有器才量过人隆安中为河南太守会後秦姚兴来冠恭靖固守百馀日以无救而陷被执至长安兴谓之曰:朕将任卿以东南之事可乎!恭靖厉色曰:我宁为国家鬼不为羌贼臣兴怒幽之别室经三年至元兴中诳守者乃逾垣而遁归於江东安帝嘉之桓玄请为谘议参军置之朝首寻而病卒。
丁穆字彦远孝武太元四年除振武将军梁州刺史受诏未发会苻坚遣众寇顺阳穆战败被执长安称病不仕伪朝坚。又倾国南冠穆与关中人士唱义谋袭长安事泄遇害临死作表以付其妻周其後周得至京师诣阙上之孝武下诏曰:故顺阳太守真定侯丁穆力屈身陷而诚节弥固直亮壮劲义贯古烈其丧柩始反言增伤悼可赠龙骧将军雍州刺史赙赐一依周故事为立屋宅并给其妻衣食以终厥身。
庾仄新野人桓玄僭楚王置相国加九锡之命仄闻之乃起义兵袭冯该於襄阳走之仄有众七千於城南设坛祭祖宗七庙南蛮参军庾彬安西参军杨道护江安令邓襄子谋为内应仄本仲堪党桓伟既死石康未至故乘间而发江陵震动桓济之子亮起兵於罗县自号平南将军湘州刺史以讨仄为名南。
尉羊僧寿与石康共攻襄阳仄众散奔姚兴等皆遇害。
●卷七百六十一
○总录部 忠义第二
宋陶潜晋大司马侃之曾孙也。有高节以弱年薄宦不洁去就之迹自以曾祖晋世宰辅耻复屈身後代自高祖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所著文章皆题其年月义熙以前则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唯云:甲子而已。
王仲德与兄元德同自苻坚中南奔投桓玄值玄初篡见辅国将军张畅言及世事仲德曰:自古革命诚非一族然今之起者恐不足以成大事元德果敢有智略武帝甚知之告以义举使於都下袭元仲德闻其谋谓元德曰:天下之事不可不密应机务速不在巧迟玄每冒夜出入今。若图之正须一夫力尔事泄元德为玄所诛仲德奔窜会义军克建业仲德抱元德子方回出候高祖高祖於马上抱方回与仲德相对号泣追赠元德给事中封安复县侯以仲德为中兵参军。
王镇恶弟康留关中及高祖北伐镇恶为前锋康逃匿田舍镇恶次潼关康将家奔之高祖极为彭城公前将军行参军镇恶被害康逃藏得免携家出雒阳到彭城归高祖即以康为相国行参军求还雒阳视母寻值关陕不守康与长安徙民张旰鬼刘€等唱集义徒得百许人驱率邑郭侨户七百馀家共保金墉城为守战之备时有一人邵平率部曲及并州乞活一千馀户屯城南迎亡命司马文荣为主。又有亡命司马道恭自东垣率三千人屯城西亡命司马顺明五千人屯凌€台顺明遣刺杀文荣平复推顺明为主。又有司马楚之屯柏谷坞索虏野坂戍主黑槊公游骑在芒上攻逼交至康坚守六旬宋台建除康宁朔将军河东太守遣龙骧将军姜率军救之诸亡命并各奔散高祖嘉康节封西平县男食邑三百户。
徐广为秘书监初桓玄篡位帝出宫广陪列悲动左右史缺名及高祖受禅恭帝逊位广。又哀感涕泗交流谢晦见之谓曰:徐公将无小过广收泪答曰:身与君不同君佐命兴王逢千载嘉运身世荷晋德实眷恋故主因更欷。
郭原平父世道有孝行太祖旌表之原平亦有至行为乡里所推及太祖厌世原平号哭致恸日食麦旱一枚如此五日人或问之曰:谁非王臣何独如此原平泣而答曰:吾家见异先朝蒙褒赞之赏不能报恩私心感恸尔。
何子平有孝行州辟不就元嘉三十年元囟弑逆安东将军随王诞入讨以为行参军子平以凶逆灭理普天同奋故废已受职事宁自解。又除奉朝请不就武念新野人为右将军直阁太宗初即位四方为乱帝遣念乘驿还雍州绥抚为刘胡诈而杀之念党袁处珍逃亡至寿阳为逆党刘顺所得考楚备至秉义不移後得返奔刘π太宗嘉之为奉朝请。
鲁秀南宁将军爽之子也。初在魏太武以为尚书郎时邺民欲据城反太武遣秀尝乘驿往返是时病还迟为太武所诘让秀复恐惧太武寻南寇因从渡河先是程天祚为魏所没太武引置左右与秀相见劝令归降秀纳之天祚广平人为殿中将军有武力文帝元嘉二十七年助戍彭城会孝武遣将刘泰之轻军袭魏於汝阳天祚督战战败被创为魏所获天祚妙善针术太武深加爱赏或与同舆常不离於侧封为南安公太武北还蕃天祚因其沉醉伪。若受使督功後军者所至轻罚天祚为太武所爱群下并畏之莫敢问因得逃归後为山阳太守明帝初兴四方同反魏太武始南行遣爽随永昌王库仁真向寿阳与弟瑜共破刘祖於尉武仍至瓜步始得与秀定归南之谋太武还至湖陆爽等请曰:奴与南有雠每兵来尝虑祸及坟墓乞共迎丧还葬国都魏群下於其主称奴犹中国称臣也。太武许之长社戍兵有六七百人爽谲之曰:南更有军可遣三百骑往界上参听骑去爽率腹心夜击馀众尽杀之驰入虎牢爽唯第三弟在北馀家属悉自随率部曲及愿从合千馀家奔汝南遣秀从许昌还寿阳奉辞於南平王铄曰:爽秀得罪晋朝负[C260]三世生长绝域远身戎狄兄弟合门沦点伪授殒命不可还国无因近系南€倾属东日盖犹痿人思步盲者愿明嵩霍咫尺江河非远夷庚壅塞隔同天地痛心疾首昼慨宵悲敌人猖狂豺豕其志虐遍华戎怨结幽显自于眙旋军亡殪过半昏酣沉湎恣性肆身爽秀等因民之愤藉将旅之愿齐契义奋枭馘鬼徒凭恃皇威肃清逋秽牢落诸城指期克定规以清尘微雪夙负方当束骸北阙待戮司寇濡节未申腹心边表明大王殿下以茂居藩文武兼姿远迩钦顺承风闻德愿垂援拯以慰虔望老弱百口先遣归庇逼迫丹心仰希怀远谨遣同义颍川聂元初奉辞陈闻铄驰驿以闻帝大悦下诏曰:伪宁南将军鲁爽中书郎鲁秀义志烈忠诚久著抚兹福先阖门效款招集义锐枭剪獯鬼肃定边城献馘象魏虽宣孟之去翟归晋颓当之出胡入汉方之此日曾何足云:朕实嘉之宜即授任逞其忠略爽可督司州之陈留东郡济阴濮阳五郡诸军事征虏将军司州刺史秀可辅国将军荥阳颍川二郡太守其同诸子弟及契士庶委征虏府以时申言详加酬叙南齐李安民兰陵承人也。父为薛令安民随在县宋元嘉中没魏率部曲自拔南归及元凶作逆使安民领支军并降义师拔建威将军补鲁爽左军及爽反安民遁还京师除领军行参军。
刘善明平原人也。宋刺史刘道隆辟为治中从事仍举秀才对策强直孝武甚异之泰始初徐州刺史薛安都反清州刺史沈文秀应之时州治东阳城善明家在郭内不能自拔伯父弥之诡。《说文》秀求自效文秀使领军主簿张灵庆等五千援安都弥之出门密谓部曲曰:始免祸坑矣。行至下邳起义背文秀善明从伯怀恭为北海太守据郡相应善明密契收集门宗部曲得三千人夜斩关奔北海族兄乘民。又聚渤海以应朝廷而弥之寻为薛安都所杀明帝赠辅国将军青州刺史以乘民为宁朔将军冀州刺史善明为宁朔长史北海太守。
桓康北兰陵承人也。勇果骁悍宋大明中随太祖为军容从世祖在赣县泰始初世祖起义为郡所絷众皆散康装担一头贮穆后一头贮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自负置山中与门客萧欣祖杨彖之等四十馀人相结破郡狱出世祖郡追兵急康等死战破之裴叔业武帝时为宁蛮校尉长史广平太守永明九年雍州刺史王奂死难叔业率部曲於城内起义武帝以其有用仍留为晋安王征北谘议领中兵扶风太守。
梁柳敬礼为扶风太守侯景渡江敬礼率马步三千赴援至都据青溪埭与景频战常先登陷阵甚著威名台城没敬礼与兄仲礼俱见於景景遣仲礼经略上流留敬礼为质以为参军景饯仲礼於後渚敬礼密谓仲。《礼》曰:景今来会敬礼抱之兄拔佩刀便可斫杀敬礼死亦无所恨仲礼壮其言许之及酒数行敬礼目仲礼仲礼见备卫严不敢动计遂不果会景征晋熙敬礼与南康王会理共谋袭其城克期将发建安侯萧贲知而告之遂遇害。
范桃棒为侯景仪同及景陷东府城桃棒密遣使送款朝廷乞降会事泄见杀。
陆缉秦郡人也。侯景陷台城缉与戴文举等起兵万馀人杀景太守苏单于推前淮南太守文城侯宁为主以距景景将宋子仙闻而击之缉等弃城走。
祖皓为江都令时侯景叛皓起兵广陵斩景刺史董绍先推前太子中书舍人萧π为刺史。又结魏人为援驰檄远近将以讨景景闻之大惧即日率侯子监等出自京口水陆并集皓婴城拒守景攻城陷之景车裂皓以犭旬城中无少长皆斩之。
张彪会稽人大宝初侯景专政彪起义於会稽攻破上虞景太守蔡台乐讨之不能禁彪。又破诸暨永兴等诸县景遣仪同田迁赵伯起谢答仁等东伐彪彪遣别将寇钱塘富春田迁进军与战破之。
羊字子鹏都官尚书侃之子台城陷侯景以为库直将军及景败密图之乃随其东走景於松江下海欲向蒙山景寝语海师向京口至湖豆洲景觉拔刀叱海师景透水斩之景入船中以小刀抉船以槊刺杀之世祖以为青州刺史封昌国侯陈侯初仕梁为超武将军随鄱阳王萧范镇合肥及侯景围台城范乃遣其世子嗣入援京邑京城陷与嗣退还合肥乃随范徙镇湓城俄而范及嗣卒领其众依于豫章太守庄铁铁疑之惧因而刃之据有豫章之地侯景将于庆南略地至豫章城邑皆下穷蹙乃降於庆庆送於景景以於己同姓为宗族待之甚厚留其妻子及弟为质遣庆平定蠡南诸郡及景败於巴陵景将宋子仙任约等并为西军所获乃诛景党与以应义军景亦尽诛其弟及妻子梁元帝授武臣将军南兖州刺史郫县侯邑一千户。
沈恪在梁为宣猛将军监吴兴郡梁灭自吴兴入朝高祖受禅使中书舍人刘师知引恪令勒兵入因卫敬帝如别宫恪乃排闼入见高祖叩头谢曰:恪身经事萧家来今不忍见许事分受死尔决不奉命高祖嘉其意乃不复逼。
周敷临川人也。性豪侠轻财重士乡党少年多归之梁侯景之乱乡人周续合徒众以讨贼为名时内史始兴王萧毅以郡让续续所部内有欲侵掠於毅敷护之亲率其党捍卫送至豫章时观宁侯萧永长乐侯萧基丰城侯萧泰避难流寓闻敷信义皆往依之敷愍其危惧屈体崇敬厚加给┰送之西上俄而续部下将帅争权复反杀续以降周迪迪素无簿阀恐失众心倚敷族望深求交结敷未能自固事迪甚恭迪大凭仗之渐有兵众迪据临川之工塘敷镇临川故郡侯景平梁元帝授敷使持节通直散骑常侍武威将军宁州刺史。
顾野王吴郡人也。为宣城王宾客梁侯景之乱野王丁父忧归本郡乃召募乡党数百人随义军援京邑野王体素清羸长六尺。又居丧过毁殆不胜衣及杖戈被甲陈君臣之义逆顺之理抗辞作色见者莫不壮之京城陷野王逃於会稽寻往东阳与刘归义合军据城拒贼侯景平太尉王僧辨甚嘉之使监海盐县。
岑之敬为南沙令侯景之乱之敬率令所部赴援京邑至郡境闻台城陷乃与众辞诀归乡里。
蔡景历仕梁为海阳令侯景之乱梁简文帝为景所幽景历与南康嗣王萧会理谋欲挟简文帝出奔事泄见执贼党王伟保护之获免。
沈众仕梁为太子舍人兼散骑常侍侯景之乱众表於梁武众家代所隶故义部曲并在吴兴求还召募以讨贼梁武许之及景围台城众率宗族及义附五千馀人入援京邑军容甚整景深惮之寻授众为太子右卫率京城陷众降於景景平元帝以为太子庶子。
任忠汝阴人也。梁鄱阳王萧范为合州刺史闻其名引置左右侯景之乱忠率乡党数百人随晋熙太守梅伯龙讨景将王贵显於寿春每战却敌会土人胡通聚众寇抄范命忠与主帅梅思立并军讨平之仍随范世子嗣率众入援会京城陷旋戍晋熙侯景平授荡寇将军。
樊毅南阳人少习武善射梁侯景之乱毅率部曲随叔父文皎援台城文交於清溪战没毅将宗族子弟赴江陵仍隶王僧辨讨河东王萧誉以功除假节威戎将军右中郎将。
鲁悉达幼以孝闻起家为梁南平嗣王中兵参军侯景之乱悉达纠合乡人保新蔡力田蓄时兵荒饥馑京都及上川饿死者十八九有得存者皆携老以归焉悉达分给粮廪其所济活者甚众仍於新蔡置镇以居之招集晋熙等五郡尽有其地使其弟广达领兵随王僧辨讨景景平梁元帝授持节仁威将军散骑常侍北江州刺史。
鲁广达仕梁为平南当阳公府中兵参军侯景之乱与兄悉达聚众保新蔡梁元帝承制授假节壮武将军晋州刺史王僧辨之讨侯景也。广达出境候接资奉军储僧辨谓沈ぁ曰:鲁晋州亦是王师东道主人仍率众随僧辨景平加员外散骑常侍。
後魏尉古真代人道武之在贺兰部贺染干遣侯引乙突等诣行宫将肆逆古真知之密以驰告侯引等不敢发染干疑古真泄其谋乃执拷之以两车拉押其头伤一目不伏乃免之。
封伟伯为萧宝夤关西行台郎及宝夤为逆伟伯乃与南平王ぁ潜结关中豪右韦子粲等谋举义兵事发见杀年三十六时人惜之。
房士达清河人为京兆王继大将军府骑兵参军孝昌中其乡人刘均房须等作乱攻陷郡县频败州军时士达父忧在家刺史元欣欲逼其为将士达以礼固辞欣乃命其友人冯元兴谓之曰:今合境从逆贼徒转炽。若万一陷州君家岂得独全既急病如此安得顾名教也。士达不得已而起率州郭之人三千馀人东西讨击悉破平之。
崔宽字景仁祖肜随晋南阳王保避地陇右遂仕於沮渠李父剖字伯宗每慷慨有怀东土尝叹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吾所,庶几及太武西巡剖乃总率同义使宽送款。
裴骏者闻喜侯双硕之子性方简有礼度乡里宗敬焉盖吴作乱於关中汾阴人薛永宗聚党应之残破诸县来袭闻喜县中先无兵仗人情骇动县令忧惶计无所出骏在家闻之便率厉乡豪曰:在礼君父危臣子致命府今为贼所逼是吾等犭旬节之秋诸君可不勉乎!诸豪皆奋激请行骏乃简骑士骁勇数百人奔赴贼闻救至引兵走刺史嘉之以状表闻会太武亲讨盖吴引见骏骏陈叙事宜甚会机理太武大悦顾谓崔浩曰:裴骏有当世才具。且忠义可嘉补中书博士浩亦深器骏目为三河领袖。
房法寿清河驿募人招集壮士尝有百数宋景和末遇沈文秀崔道固起兵应刘子勋明僧刘乘民起兵应宋明帝攻讨文秀法寿亦与清河太守王玄邈起兵合讨道固玄邈以法寿为司马累破道固军加法寿绥边将军魏郡太守子勋死道固文秀悉复归宋乃罢兵。
王玄威恒农北陕人献文之崩玄威立草庐於州城门外衰裳蔬粥哭踊无时刺史荀颓以事表闻诏令问状玄威称先帝泽被苍生玄威不胜悲慕中心如此不知体式诏问玄威欲有所诉听为表列玄威云:闻讳悲号窃谓臣子同例无所求谒及至百日乃自竭家财设四百人斋会忌日。又设百僧供至公除日诏送白纟由褶一具与玄威释服下州令表异焉。
韦元恢东海太守合宗之子孝明时值刺史元法僧据州外叛元恢招聚同志潜规克复事泄为法僧所害时人伤惜之。
郑仲明为太尉属从弟俨所昵除荥阳太守俨虑世难欲以东道之建义初仲明弟季明遇害河阴俨後归之欲与起兵寻为城民所杀庄帝以仲明舅氏之亲其弟与谋挟戴仲明之死也。且有奉国之意乃追封安平县侯赠侍中车骑大将军左仆射仲明初谋起义令其长子道门说大都督李叔仁於大梁叔仁始欲同举後闻庄帝已立叔仁子拔江乃斩道门建义中特赠立节将军瓜州刺史。
崔孝演清河人少无宦情浮沉乡里河间王琛为定州刺史以为治中晚除羸州安西府外兵参军因罢归及鲜于修礼起逆孝演率宗属保郡城为贼攻陷贼以孝演民望恐移众心乃害之时年四十。
高敬猷为轻车将军奉车都尉萧宝夤西征引为骠骑司马及宝夤谋逆猷与行台郎中封伟伯等潜图义举谋泄见杀赠冠军将军沧州刺史听一子出身苏湛为萧宝夤行台郎中深见委任及宝夤将谋叛逆湛时卧疾於家宝夤乃令湛从母弟天水姜俭谓湛曰:吾不能坐受死亡今便为身计不复作魏臣也。与卿死生荣辱方当共之故以相报湛闻之举声大哭俭遽止之曰:何得便尔湛曰:阖门百口即时屠灭云:何不哭哭数十声徐谓俭曰:为我白齐王王本以穷鸟投人赖朝廷假王羽翼遂得荣宠至此既属国步多虞不能竭诚报德,岂可乘人间隙便有问鼎之心乎!今魏德虽衰天命未改王之恩义未洽于人破亡之期必不旋踵苏湛终不能以积世忠贞之基一旦为王族灭也。宝夤复令俭谓湛曰:此是救命之计不得不尔湛复曰:凡举大事当得天下奇士今但共长安博徒小儿辈为此计,岂有辨哉!湛不忍见荆棘生王户庭愿乞骸骨还旧里庶归全地下无愧先人宝夤素重之知必不为己用遂听还武功宝夤後果败孝庄帝即位徵拜尚书郎帝尝谓之曰:闻卿答萧宝夤甚有美辞可为我说之也。湛顿首谢曰:臣自惟言辞不如伍被远矣。然始终不易窃谓过之但臣宝夤周旋契阔言能尽心而不能令其守节此臣之罪也。孝庄大悦加散骑侍郎寻迁中书孝武初以疾还里终於家赠散骑常侍镇西将军雍州刺史。
崔光韶清河东武城人为廷尉卿孝庄末还乡里後刺史侯渊代下疑惧停军益都谋为不轨令数百骑夜入南郭劫光韶以兵责以谋略光韶曰:凡起兵者须有名义使君今日举动直是作贼尔父老知复何计渊虽恨之敬而不敢害。
高子儒字孝礼元颢入雒其叔道穆从驾北巡子儒後逾河至行宫庄帝见之具访雒中事意子儒备陈元颢败在旦夕帝谓道穆曰:卿初来日何故不与子儒俱行对曰:臣家百口在雒须其经营。且欲其今日之来知京师後事帝曰:子儒非直合卿本怀亦大慰朕意乃授秘书郎中。
●卷七百六十二
○总录部 忠义第三
北齐高乾仕魏为司徒中兵迁员外孝庄在藩乾潜相附兄弟本有从横志及尔朱杀害人士乾谓天下遂乱乃率河北流人於河济之间受葛荣官爵屡败齐州士马庄帝寻遣右仆射元罗巡抚三齐乾兄弟相率出降朝廷以乾为给事黄门侍郎尔朱荣以乾不应居近要庄帝听乾解官归乡里荣死乾驰赴雒阳庄帝见之大喜时尔朱党拥兵在外庄帝以乾为金紫光禄大夫河北大使令招集乡闾为表里形援乾垂涕奉诏弟昂拔剑起舞请以死自效俄而尔朱兆入雒寻遣其监军孙白鹞百馀骑至冀州言普徵民马欲待乾兄弟送马因收之乾既有报复之心白鹞忽至知将见图乃先机定策潜勒壮士袭据州郡杀白鹞执刺史元仲宗推封隆之权行州事为庄帝举哀三军缟素乾坛誓众辞气激扬涕泪交下将士莫不哀愤昂初为魏直阁将军昂以寇难尚繁非一夫所济乃请还本乡招集部曲仍除通直常侍加平北将军所在义勇竞来投赴寻值京师不守遂与父兄据信都起义。
刘海宝少轻侠然为州里所爱高昂之起义也。海宝率乡闾袭沧洲以应昂昂以海宝权行沧州事前范阳太守刁整心附尔朱遣弟子安寿袭杀海宝弟叔宗仍归於昂中兴初高祖除前将军廷尉少卿。
封隆之魏永安中为河内太守加持节後将军假平北将军当郡都督未及到郡属尔朱兆入雒隆之以父遇害常怀报雪因此遂持节东归图为义举时高乾告隆之曰:尔朱暴逆祸加至尊弟与兄等并荷先帝殊常之眷,岂可不出身为主以报雠雪耻乎!隆之对曰:国耻家怨痛入骨髓乘机而动今实其时遂与乾等定计夜袭州城克之乾等以隆之素为乡里所信乃推为刺史隆之尽心慰抚人情感悦寻高祖自晋阳东出隆之遣子绘奉迎於喜口高祖甚悦之既至信都集诸州郡督将僚吏等议曰:逆贼尔朱兆穷凶极虐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摈弃今所在蜂起此天亡之时也。欲与诸君剪除凶羯其计安在隆之对曰:尔朱暴虐天亡斯至神怒民怨众叛亲离虽握重兵其强易弱而大王乃心王室首揭义旗天下之人孰不归仰愿大王勿疑中兴初拜左光禄大夫。
後周韩雄少敢勇膂力绝人自魏孝武西迁雄便慷慨有立功之志大统初遂与其属六十馀人於雒西举兵数日间众至千人与河北行台杨琚共为犄角抄掠东魏所向克获徒众日盛州县不能御之东魏雒州刺史韩贤以状闻邺乃遣其军司慕容绍宗率兵与贤合势讨雄战数十合雄众略尽兄及妻子皆为贤所获将以为戮乃遣人告雄曰:若雄至皆免之雄与其所亲谋曰:奋不顾身以立功名者本望上申忠义下荣亲戚今。若忍而不赴人谓我何既免之後更思其计未为晚也,於是遂诣贤军即随贤还雒乃潜引贤党谋欲袭之事泄遁免时太祖在宏农雄至上谒太祖嘉之封武阳县侯。
杨宽父均初仕魏为北道大行台恒州刺史宽从均以功拜行台郎中广阳王深与宽素相委昵深犯法得罪宽被逮捕孝庄帝时为侍中与宽有旧藏之於宅遇赦得免除宗正丞北海王颢少相器重时为大行台北征葛荣欲启宽为左右丞与参谋议宽辞以孝庄厚恩未报义不见利而动颢未之许颢妹婿李神轨谓颢曰:杨宽义士也。匹夫犹不可夺志况义士乎!王今强之以行亦恐不为人用颢乃止孝庄践阼拜通直散骑侍郎。
卢光初仕魏为员外侍郎及孝武西迁光於山东立义遥授大都督晋州刺史大统六军携家西入太祖深礼之除丞相府记室参军。
柳霞仕後梁为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梁宣帝践帝位於江陵以襄阳归周霞乃辞宣帝曰:陛下中兴鼎运龙飞旧楚臣昔因幸会早奉名节理当以身许国期之始终自晋氏南迁臣宗族盖寡从祖太尉世父仪同从父司空并位望隆重遂家於金陵唯留先臣独守坟柏尝诫臣等使不违此志今襄阳既入北朝臣。若陪随銮跸进则无益尘露退则有亏先旨伏愿曲垂鉴亮臣此心宣帝不违其志遂许之因留乡里以经籍自娱太祖世宗频有徵命霞固辞以疾及宣帝殂霞举哀行旧君之服保定中。又徵之霞始入朝。
侯植後魏正光中起家奉朝请寻而天下大乱盗贼蜂起植乃散家财募勇讨贼以功拜统军隋。
柳机初仕後周为华州刺史高祖作相徵还京师时周代旧臣皆劝禅让机独义形於色无所陈请房彦谦仕齐为齐州主簿及周师入邺齐王东奔以彦谦为齐州治中彦谦痛本朝倾覆将纠率忠义潜谋翊辅事不果而止齐亡归於家。
荣建绪仕周为载师下大夫与高祖有旧高祖为丞相建绪拜息州刺史将之官时高祖阴有禅代之计因谓建绪曰:且踌躇当共取富贵建绪自以周之大夫因义形於色曰:明公此旨非仆所闻高祖不悦建绪遂行开皇初来朝帝谓之曰:卿亦悔否建绪稽首曰:臣位非徐广情类杨彪帝笑曰:朕虽不解书语亦知卿此言不逊也。
周罗仕陈为散骑常侍炀帝为晋王伐陈罗督巴峡缘江诸军事以拒秦王俊军不得渡相持逾月遇丹阳舀陈主被擒上江犹不下晋王遣陈主手书命之罗与诸将大临三日放兵士散然後乃降高祖慰喻之许以富贵罗垂泣而对曰:臣荷陈氏厚遇本朝沦亡无节可纪陛下所赐获全为幸富贵荣禄非臣所望高祖甚器之。
陶世模仁寿初为岚州司马汉王谅反刺史乔锺葵将赴之世模以义拒之临之以兵辞气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请曰:若不斩模何以压众心,於是被囚及谅平拜开府授大兴令。
骨仪炀帝末为京兆郡丞卫玄领京兆内史唐公义兵至而玄恐祸及已遂称老病无所干预仪与世师同心叶契父子并诛其後遂绝。
冯慈明大业末摄江都郡丞事李密之逼东都诏慈明遣兵击密为密党崔枢所执密延与坐谕以举兵之意慈明曰:直道事人有死而已不义之言非所敢对密厚礼之冀其从己慈明潜使奉表江都及致书东都留守论贼形势密知其状义而释之出至营门为贼帅翟让所责慈明勃然曰:天子使我来正欲除尔辈不图为贼党所获我岂从汝求活耶欲杀,何须骂詈让益怒乱刀斩之梁郡通守杨汪上状炀帝叹惜之赠银青光禄大夫拜其二子怦俱为尚书承务郎。
唐任瑰年十九初仕陈为衡州司马都督王勇甚敬异之委以州府之务属隋师灭陈瑰劝勇据岭南求陈氏子孙立以为帝勇不能用以岭外降隋瑰乃弃官而去。
卢祖尚光州人隋末宇文化及作乱州人请祖尚为刺史祖尚时年十九坛歃血以誓其众泣涕欷悲不自胜众皆感激。
吕子臧隋末为南阳郡丞高祖遣马元规抚慰山南子臧坚守不下元规遣使讽谕之前後数辈皆为子臧所杀及炀帝被弑高祖遣其女胥薛君倩赍手诏谕旨子臧,於是为炀帝发丧成礼而後归国拜邓州刺史封南阳郡公。
王景河东闻喜人初吕崇茂之反宋金刚。又寇浍州景率乡党千馀家据险而抗贼卒得保全太宗嘉之令检校桐乡令景苦辞不受改为骠骑将军。又不受高祖闻而徵之及见劳之曰:卿固守忠诚克全乡曲国有常典所以授官卿每辞不受何也。景对曰:抗拒逆人臣之常分臣不敢以为功桐乡则臣之本县州里之情臣不能无阿曲所以辞高祖善其对劳之曰:卿识理者国有彝典岂得遂卿本意,於是封为桐乡侯加位开府焉。
王雄诞吴王杜伏威之将伏威入朝留辅公镇江南而兵马属於诞公将为逆夺其兵拘之别室遣西门君仪谕以反计雄诞曰:当今方太平吴王。又在京辇国家威灵无远不被公何得为族灭事邪雄诞有死而已不敢闻命公知不可屈遂缢杀之。
杨初成虢州人也。天后废中宗为庐陵王初成伪称郎将矫制於都市募人欲迎庐陵王於房州事觉坐斩家口籍没中宗即位下制曰:虢州人故杨初成往者运属殷忧志怀忠谠将迎六飞之驾反罹五刑之罚身既伏诛家。又从坐言念诚节深可哀矜宜有褒荣式称忠顺可赠左骁卫翊府左郎将。
周憬寿春人为武当丞与王同皎叶谋诛武三思及事泄遁於比干庙中自刎而死临终谓左右曰:比干古之忠臣也。傥神道聪明应知周憬忠而死也。韦后乱朝树宠邪亻妄武三思干上犯顺虐害忠臣吾知其灭亡不久也。可悬吾头於国门观其身首异门而出苏安恒为习艺馆内教节愍太子之弑也。武三思言安恒预其谋遂下狱死睿宗即位赠谏议大夫。
燕钦融为许州司户参军时韦庶人干预国政盛封拜群从子弟。又与悖逆庶人及驸马武延秀中书令宗楚客等将危社稷钦融上奏其事庶人怒劝中宗召钦融廷见扑杀之。
郎岌定州人上书备陈韦庶人及宗楚客为乱之状韦庶人。又劝帝杀之。
安金藏京兆长安人为太常工人睿宗为皇嗣得侍左右有诬告皇嗣潜有异谋者则天令来俊臣穷鞫其状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认金藏大呼谓俊臣曰:公即不信金藏之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佩刀自剖胸五脏并出流血被地因绝而仆则天闻之令舆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为线缝合之经宿金藏始苏则天亲临视之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令俊臣停推。
张兖州人少豪侠轻财重客安禄山反令伪将李廷伟率蕃兵胁下城邑至鲁郡太守韩择木具礼郊迎置於邮馆率豪士张贵君孙邕段纟等集兵将杀之择木怯懦大惧唯员外司兵张孚然其计遂杀庭伟并其党数十人择木方遣使上闻择木张孚皆受官赏因游荡江南不言其功。
赵复为永乐尉至德二年三月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大破贼於潼关复与河东郡司户韩司士徐吴及宗子李藏锋先陷贼中同谋翻城为内应候官军至开门纳之斩贼军数千级伪蒲州刺史崔乾独以麾下数千骑走收其散卒围安邑欲保之百姓等伪降开城门纳乾军设伏於其内纵贼千馀骑入县门发尽杀之唯乾未入得脱走。
杨务钦本安庆绪将也。至德六年二月内务钦等为贼守陕郡潜图归顺河东太守马承光以兵应之务钦杀城中贼将不同己者即日翻城为我守陕兼收太仓郡中金帛器械山积贼闻之遂令贼将安武臣领兵攻务钦苦战而死郡中百姓并为贼所屠令狐彰为左卫员外郎将禄山叛逆以本官随贼党张通儒赴京师通儒伪署为城内左街使王师收复二京随通儒等遁走河朔。又陷逆贼史思明伪署为博州刺史及滑州刺。
史令统数千兵戍滑台彰感激忠义思立名节乃潜谋归顺会中官杨万定监滑州军彰遂募勇士善於水者俾乘夜涉河达表奏於万定请以所管贼一将兵马及州县归顺因万定以闻自禄山构逆为贼首者未有举州向化肃宗得彰表甚悦赐书慰劳时彰移镇杏园渡遂为思明所疑思明乃遣所亲薛岌统精卒围杏园攻之彰乃明示三军晓以逆顺众心感附悉力为用因与贼兵战大破之溃围而出遂以麾下将士数百人随万定入朝肃宗深奖之礼甚优厚赐甲第一区名马数乘并幄帐什器颇盛拜御史中丞兼滑州刺史滑亳魏博等六州节度仍加银青光禄大夫镇滑州委平残寇李惟简成德军节度宝臣之子建中年王武俊诛其兄惟岳乃械送京师德宗拘之於客省防伺甚峻朱Г之乱惟简斩关而出奔及行在率兵与贼战有功加御史中丞扈从兴元参从功臣之号封武安郡王张子良为润州兵马使李田少卿领兵分路收宣池等州三将夙有向顺志而甥袁行立亦思向顺其密谋多决於行立乃回戈趋城执以归顺郑尝为新蔡节度判官时节度留後吴少诚日务完聚不奉朝命尝及大将杨冀谋逐少诚以听命於朝使试校书郎刘涉假为手诏数十潜致於大将李嘉节申州刺史张伯元等二十馀人将因少诚之出闭城门以拒之属少诚将出饯中官尝等遂乃举事,或以告之者遂杀李嘉节等由是各持伪诏请罪诚皆宥之遣使杀张伯元於申州其大将宋曹济奔於京师。
李观为坊州防遏使以忧免居别业广德初吐蕃入寇銮驾之陕观於率乡里子弟千馀完守黑水之西戎人不敢近。
刘悟为淄青牙门右职元和末诏讨李师道遣悟将兵拒魏博军而数促悟战悟未及进驰使召之悟度使来必杀己乃伪疾不出令都虞侯往迎之使者果以诚告云:奉命杀悟以都虞侯代之都虞侯即时先还悟劾之得其实遂召诸将与谋曰:魏博兵强出战必败今天子所谋者司空一人而已悟与公等皆为所驱迫使就其死何如杀其来使整戎以取郓州转危亡为富贵邪众咸曰:善唯都将所命悟,於是立斩其使以兵趣郓围其内城兼以火攻其门不数刻枭师道首以献时十四年二月九日也。悟自淄青都知兵马使兼监察御史擢拜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义成军节度使封彭城郡王仍赐实封五百户钱二万贯庄宅各一区。
辛谠故太原尹€京之孙咸通十年庞勋乱徐泗时杜忄舀守泗州贼极力攻之谠寓居广陵乃仗剑小艇趋泗口贯贼栅入城见忄舀贼三面攻城王师结垒于洪源驿谠夜以小舟穿贼垒至洪源驿见监军郭厚本论泗州危急。且宜速救厚本然之淮南都将王公弁谓厚本曰:贼众我寡无宜轻举当候可行谠坐中参剑目谓公弁曰:贼百道攻城陷在旦夕公等奉诏赴援而逗留不进心欲何为即欲挥剑向公弁厚本持之谠望泗州大哭者经日帐下为之流涕厚本义其心选甲士三百随谠入泗州夜半斩贼栅大呼由水门而入贼军大骇既知援兵入乃退舍。
後唐李愚唐末为假官沧州卢彦威署为安陵簿丁忧去职服阕随计之长安属关辅乱离频年罢举客於蒲津之间光化中军容刘季述王奉先以昭宗频害宦者同谋废立月馀诸侯无奔问者愚时在华阴闻其事私心痛愤乃求见华帅韩建致书喻以祸福其大参曰:仆关东一布衣尔幸读书为文每见君臣父子之际有伤杀害义之事尝痛心切齿恨不得抽肠涉血肆之市朝明公居近关重镇君父幽辱月馀坐视凶逆而忘勤王之举仆所未喻也。仆窃计中朝辅弼虽有志而无权外镇诸侯虽有权而无志唯明公忠义社稷是依往年车辂播迁号泣迎奉累岁供馈再复朝庙义感人心至今歌咏此时事势尤异前时明公地处要冲位兼将相自宫闱变故已涉旬时。若不号令率先以图反正迟疑未决一朝山东侯伯唱义连衡鼓行而西明公欲求自安如何决参此必然之势也。不如驰檄四方喻以逆顺军声一振则元凶破而浃旬之间二参之首传於天下计无便於此者建深礼遇之坚辞还山墅建草檄欲布於诸镇事未集而崔中书杀二凶昭宗反正。
周李氵初仕晋为翰林学士晋末契丹犯阙明年春随庐帐北行北主永康王善待之永康入国以氵华人不令随从留住幽州供给亦厚永康为述轧所杀述律代立部族首领多被戮永康妻弟曰:萧海真亦谓之蝉得舍利为幽州节度使与氵相善每与氵言及中国意深慕之氵尝参以言挑之欣然遂纳会定州节度使遣谍者田重霸继往幽州侦逻军事每令潜至氵所密谋还计氵亦致书於定帅致谢定帅表其事太祖哀氵羁离异域尝有南归之意乃令田重霸赍诏赐之兼令氵兄太子宾客涛密通家问氵得诏甚感太祖恩因重霸回致谢曰:田重霸至伏蒙圣慈特颁明诏降日中之文字慰天外之流离别述宸慈俾传家信如见骨肉倍感君亲。又奏阴事曰:昨田重霸至为无与萧海真诏敕氐有兄涛家书不敢将出方欲遣田重霸却回至五月四日海真差中门使赵传语臣云:昨拟差人赍绢书上南朝皇帝请发兵来兼取得姚汉英等奏状所贵听信其绢文印押了未封被赵怀内遗失交下忧怕不知所为臣既认实心遂唤赵通事李解里来呈与书诏当时闻於海真极喜引臣窃谢寻唤重霸於私宅相测至五月二十六日。又唤重霸於衙内一宿今月四日令赵将银十两令与重霸兼传语与臣云:我心如铁石但令此人。且回诸事宿时一一说与己今口奏候南朝有文字来则别差人去今因奏陈皆据目前所得至於机事兵势权谋非臣愚为敢陈鄙款伏乞妙延良弼周访嘉谋断於宸衷用叶庙胜。又与涛书言契丹述律事云:今王骄唯好击鞠耽於内宠固无四方之志观其事势不同已前亲密贵臣尚怀异志即参弱可知不敢备奏一则烦文一则恐涉为身计大好乘其乱弱之时计亦易和。若办得来讨唯速。若。且和亦唯速将来必不能力为可东也。
●卷七百六十三
○总录部 忠烈
夫有生者世之所共贵守死者人之所甚难而有委质事君陈力就列遭时不造秉节无贰冒难履险而罔惮赍志毕命而是图自非内蕴专精之诚举无俞苟之念保丹赤而自誓经颠沛而不渝。又安能比鸿毛以自轻履虎尾而弗畏者也。中代而下不乏其人观其植节匪迁犭旬义为务临危益励视死如归古人云:疾风知劲草斯之谓矣。其或脱坎之厄免鲸鲵之害功济於世身享其荣者亦固有焉。
汉蜀郡王皓为美阳今王嘉为郎王莽篡位并弃官西归及公孙述称帝遣使徵皓嘉恐不至遂先系其妻子使者谓嘉曰:速装妻子可全对曰:犬马犹识主况於人乎!王皓先自刎以首付使者述怒遂诛皓家属嘉闻而叹曰:後之哉!乃对使者伏剑而死。
後汉阎忠渔阳人前为信都令梁州贼王国等起兵劫忠为主统二十六郡号车骑将军忠感慨发病死魏贾逵初为郡吏守绛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绛人既溃援闻逵名欲使为将以兵劫之逵不动左右引逵使叩头逵叱之曰:安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援怒将斩之绛吏民闻将杀逵皆乘城呼曰:负要杀我贤臣宁俱死耳左右义逵多为请遂得免初逵过皮氏曰:争地先据者胜及围急知不免乃使人间行送印绶归郡。且曰:急据皮氏援既并绛众将进兵逵恐其先得皮氏乃以他计疑援谋人祝奥援由是留七日郡从逵言故得无败。
蜀诸葛尚瞻之子也。时瞻为行都拔卫将军魏邓艾伐蜀瞻督诸军至涪停住前锋破退尚叹曰:父子荷国重恩不早斩黄皓以致倾败用生何为乃驰赴前军而死。
晋贾浑惠帝大安中为介休令及刘元海作乱遣其将乔攻陷之浑抗节不降曰:吾为晋守不能全之岂苟求生以事贼寇何面目以视息世间哉!怒执将杀之将尹崧曰:将军舍之以劝事君不听遂害之。
易雄长沙浏阳人为舂陵令闻王敦作逆谯王承檄至雄驰檄远近列敦罪恶俄而王师败绩敦得肆暴收雄姑熟以檄示焉雄曰:有之惜雄位拔力弱不能救国难安以生为今日即戮得为忠鬼乃所愿也。敦惮其辞正释之众人皆贺雄笑曰:昨夜梦乘车挂肉其傍夫肉必有筋筋者斤也。车傍有斤吾其戮乎!寻而敦遣杀之。
宋刘伯宗渤海太守乘民从弟也。明帝初青州刺史沈文秀举兵同薛安都反乘民据临济城起义伯宗合率乡兵复克北海因率所领向青州所治东阳城文秀拒之伯宗战败被创弟天爱扶持将去伯宗曰:丈夫当死黄皓後主所任邪臣也。战场以身殉国安能归死儿女手中乎!弟可速去无为两亡及见杀追赠龙骧将军长广太守傅弘之为雍州治平从事为赫连瑰所袭佛佛逼令降弘之不为屈时天寒弘之弘之叫骂见杀。
贾袭宗定陵人也。刘胡叛淮南本县已为胡所得率三十人救沈攸之攸之言於建安王休仁休仁拔为司徒参军督狱使还乡里招集为胡所擒以火炙之问台军消息一无所言目谓胡曰:君称兵海内窥觎神器未闻奇谋远略而为炮烙之刑仆本以身奉义死亦何有胡斩之。
梁颜见远博学有志行初齐和帝之镇荆州也。以见远为录事参军及即位於江陵以为治书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禅见远乃不食发愤数日而卒高祖闻之曰:我自应天从人何预天下人事而颜见远乃至於此也。
霍隽为广陵令太清二年侯景反既陷东府城郡邵陵王纶率马会三万讨之为景所败景获隽等来送城下狗之逼云:已擒邵陵王隽独云:王小小失利己全军还京口城中但坚守援军寻至贼以刀殴之隽言辞颜色如旧景义而释之陈沈ぁ仕梁为尚书左民侍郎出为吴令侯景之难吴郡太守袁居正入援京师以ぁ监郡京城陷景将宋子仙据吴兴遣使召ぁ委以书记之任ぁ固辞以疾子仙怒命斩之ぁ解衣将就戮碍於路间桑树乃更牵往他所或遽救之仅而获免。
裴政初仕梁为黄门侍郎副王琳拒萧纪破之於硖口加平越中郎将镇南府长史及周师围荆州琳自桂州来赴难次于长沙政请从间道先报元帝至百里洲为周人所获萧谓政曰:我武皇帝之孙也。不可为尔君乎!尔亦何烦殉身於叔父。若从我计则贵及子孙如,或不然分腰领矣。政诡曰:唯命锁之送至城下使谓元帝曰:王僧辨闻台城被围己自为帝王琳孤弱不能复东政许之既而告城中曰:援兵大至各思自勉吾以间使被擒当以碎身报国监者击其口终不易辞怒命趣行戮蔡大业谏曰:此民望也。若杀之则荆州不可下矣。因得释会江陵陷与城中朝士俱送于京师周文帝闻其忠授员外散骑侍郎引事相府。
隋陶模高祖时为岚州司马汉王谅据并州反刺史乔锺葵发兵赴逆模谏之锺葵失色曰:司马反耶临之以兵气辞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进曰:若不斩模何以压众心,於是囚之於狱悉掠取资财分赐党与。
敬钊为繁令汉王谅据并州反钊不从贼既至力战城陷贼帅墨弼掠其资产而临之以兵钊辞气不挠弼义而止之执送於伪将乔锺葵所锺葵释之署为代州总管司马钊正色拒之至再三锺葵忽然曰:受命则可不然当斩钊答曰:忝为县宰遭逢逆乱进不能保境退不能死节为辱己多何乃复以伪官相迫也。死生唯命馀非所闻锺葵怒甚熟视钊曰:卿不畏死耶复将杀之会杨义臣军至锺葵遽出战因而大败钊遂得免。
冯慈明炀帝时摄江都郡丞事李密之逼东都也。诏令慈明安集雒追兵击密至鄢陵为密党崔枢所执密延慈明於坐劳苦之因而谓曰:隋祚已尽区宇沸腾吾躬率义兵所向无敌东都危急计日将下今欲率四方之众问罪於江都卿以为何如慈明答曰:慈明直道事人有死而已不义之言非所敢对密不悦冀其後改厚加礼焉慈明潜使人奉表江都及致书东都留守论贼形势密知其状义而释之出至营门贼帅翟让怒曰:尔为使人为我所执魏公相待至厚曾无感戴宁有畏乎!慈明勃然曰:天子使我来正欲除尔辈不图为贼党所获我岂从汝求活耶须杀但杀,何须骂詈因谓群贼曰:汝等本无恶心因饥馑逐食至此官军。且至早为身计让益怒,於是乱刀斩之。
杨善会大业中拜清河通守窦建德自号长乐王来攻信都复扰临清河善会逆拒之反为所败婴城固守贼围之四旬城陷为贼所执建德释而礼之用为贝州刺史善会骂之曰:老贼何敢拟议国士但恨吾力劣不能擒汝等我岂是汝屠酤儿辈汝辄敢欲相吏耶临之以兵辞气不挠建德犹欲活之为其部下所请。又知终不为己用,於是害之清河士庶莫不伤痛焉。
松ど北海人性刚烈重名义为石门府队正大业末有贼杨厚拥徒作乱来攻北海县ど从郡兵讨之ど轻骑觇贼为厚所获厚令ど谓城中郡兵已破宜早归降ど伪许之既至城下大呼曰:我是松ど为官军觇贼邂逅被执非力屈也。今官军大来并已至矣。贼徒寡弱旦暮擒剪不足为忧贼以刀筑ど口引之而去殴击交下ど骂厚曰:老贼何敢致辱贤良祸自及也。言未卒贼已斩其腰城中望之莫不流涕扼腕锐气益倍北海卒完。
唐靳孝谟仕隋为朝邑县法司义兵济河授正议大夫受诏安集边郡多有降附进位金紫光禄大夫行至盐州为梁师都所陷孝谟见师都竟不屈节临之以兵颜色不变骂师都极口由是见害高祖闻而嘉叹者久之。
唐安金藏为太常工人时睿宗为皇嗣或有诬告皇嗣有异谋者则天令来俊臣鞫之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惟金藏大呼谓俊臣曰:公既不信金藏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佩刀自剖其胸五脏并出流血被地气遂绝则天闻之舁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缝合之传药经宿乃苏则天临视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令停推睿宗由是获免。
周憬寿春人慷慨有节操中宗神龙中与光禄卿王同皎密谋诛武三思及事泄遁於比干庙乃自刎而死临终谓左右曰:比干昔之忠臣也。傥神道聪明应知我忠自杀。又曰:韦后乱朝树宠邪佞武三思干上犯顺虐害忠良吾知其灭亡不久也。可悬吾头於国门观其身首异门而出其後韦氏及三思果亦诛灭甄济为安禄山范阳掌书记察禄山有异图乃伪呕血遂舁归及禄山反使伪节度使蔡希德领行戮者李等二人封刀来召察其诈不起即就戮之济以左手书云:去不得李持刀而前济引首以待希德欷嗟叹因李等退以实病报。
张巡为真源令姚り为城父令与巡官联相善及安禄山反举兵渡河时灵昌太守吴王祗济南太守李清单父尉贾贲各招召义徒数千人与巡り等同拒逆党雍丘令狐潮据城以应禄山百姓有违令者百馀人将杀之觇者报官军至潮不及行刑遂反缚仆於地令人守之遽出军以御官军纟专者忽一人幸脱杀守者互解其缚闭城门以拒潮相持累日贲闻之入其城领众杀潮母妻及子以坚人志将杀之先磔其子於城上示潮使人告之。若降我吾舍汝潮。又不从亦杀之後磔其母亦不从复杀之吴王祗表贲忠为监察御史会贲与潮战为潮所杀巡先领兵为贲掎角及贲死因统其众而守其城潮与贼将李庭望攻围数月竟不会贼因置杞州筑城於雍丘之北以绝路仍断其外救巡度雍丘小城不足以御外敌乃开门驱百姓诈降令将士持弓弩引满巡以锐卒数百殿其後。且行。且战夜投睢阳城见许远姚り等共谋捍守朝廷壮之累迁主客郎中兼御史中丞り官亦至郎中远为侍御史贼将尹子奇围城经数月求救於临淮节度贺兰进明竟不之救城中粮尽米斗价至八百後至人相食析骸以爨巡恐人心有变呼其爱妾对三军杀之以飨军士而令之曰:诸公等戮力为国家守城巡不能以肉啖将士岂敢恋其宠爱乎!将士皆泣下不忍食後括城中妇人尽以男夫老小继之口尚四五万初求救於贺兰进明巡遣帐下士南霁€夜纟追出城之临淮见进明日高会张乐飨士殊无出兵之意霁€泣而谓之曰:强寇陵逼围城半年粮尽矢穷计无所出围城之际城中数万人今老小相食殆尽张中丞自杀爱妾以飨军士今见存不过数千城中之人不敢爱死恐破之後贼过淮南亦不利於大夫耳霁€所以持尺刃昼伏夜动匍匐以见大夫今大夫数日高会殊无遣兵之意岂忠臣义士勤王报国之意乎!霁€不能达主将之意请啮一指留於大夫示之以信归报城中将士遂却还睢阳数日得达城中悬绳而入城城中之人知救不至恸哭数日遂陷巡在城中每战登埤大呼以助威眦血流面牙齿皆碎城已陷西向再拜曰:为救不至臣智勇俱竭不能全城今使逆贼陵逼臣死之後愿为鬼与贼为厉以答国恩及城陷尹子奇见巡问之曰:闻公每督战则皆眦裂齿碎实有之否巡应之曰:然子奇曰:何以至此曰:欲得杀逆贼遂至於此子奇以大刀剔其口见有齿在者不过三数巡因大诟骂子奇责以悖逆损害平人子奇欲赦之左右曰:此人必不为我用。又得众死心不可留故害之霁€及り亦皆同日遇害唯许远生擒送雒阳安庆绪将投河北哥舒翰程千里许远等三十馀人皆舍於伪客省及庆绪败渡河北走使严庄尽害之而後行。
石演芬为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养子累至右武锋都将兴元初怀光军屯三桥将与朱Г通谋演芬乃使食客郜成义密疏具言怀光无状请即罢其总统成义至奉天乃反以其言告怀光子隹隹密报其父怀光乃召演芬责之曰:我以尔为子柰何欲破我家今死可乎!演芬对曰:天子以公为腹心公亦以演芬为腹心公上负天子安可下责演芬。且演芬胡人不解异心欲守死以事一人幸得免呼为贼死常分也。怀光初使左右脔食之皆曰:此忠烈之士也。可令快死乃以刀断其颈德宗追思义烈故赠兵部尚书仍赠钱三百千。又捕得郜成义于朔方军戮之。
高郢字公楚李怀光统宁奏署幕僚累转副元师判官怀光背恩将归河中郢言曰:西迎大驾,岂非忠乎!怀光忿而不听及归镇。又欲悉众而西时浑军孤群帅未集郢与李誓死驻之属怀光长子隹候郢郢乃谕以逆顺之理。且言天宝以来阻兵今谁在者况国家仗天命非独人力今。若恃众西向自绝于天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安知三军不有奔溃者乎!隹震惧流泪气索明年春郢与都知兵马使吕鸣岳都虞侯延英同谋间道上表及受密诏事泄二将立死怀光乃大集将卒白刃盈庭引郢诘之郢挺然抗辞无所惭隐愤气感发观者泪下怀光惭沮而入。
李字建侯为秘书省正字为李怀光所辟累迁监察御史及怀光蒲津叛与母妻陷贼中恐祸及亲因伪白怀光曰:兄病在雒请母往视之怀光许焉。且戒妻子无得从皆遣行後怀光责之对曰:名隶军籍不得随侍老母柰何不使妇随姑行也。怀光无以罪时与高郢同在贼庭乃密奏贼军虚实及攻取之势德宗赐手诏以劳之後事泄怀光严兵召郢与诘责词激气壮三军义之怀光不敢杀囚狱中怀光死马燧就狱致礼表为河东从事。
张名振为李怀光左都将德宗兴元元年德宗诏赐怀光铁券怀光奉诏倨慢名振大呼於军门曰:太尉见贼不击天使到不敬固将反耶。且安史两贼仆固怀恩今皆族灭今欲何为是资忠义之士立功勋耳怀光闻之召名振谓之曰:我不反为贼强盛须蓄锐候时耳无几怀光引军入咸阳名振。又曰:向者言不反今参军此来何也。何不以兵急攻朱Г收复京城取大富贵是善计也。怀光闻之曰:名振病狂也。使杖杀之。
後唐姚洪为指挥使率兵千人镇阆州洪尝为汴之小校经事东川节度董璋璋叛密令人诱洪洪以大义拒之及璋攻城洪悉力拒守者三日御备既竭城陷被擒璋谓洪曰:尔顷为健儿由吾奖拔至此吾书诱谕投之於厕何相负耶洪大骂曰:老贼尔为天子镇帅何苦反耶尔既孤恩背主吾与尔何恩而云:相负尔为李七郎奴扫马粪得一脔残炙感恩无尽今明天子付与茅土贵为诸侯而驱徒结党图为反噬尔本奴才则无耻吾忠义之士不忍为也。吾可为天子死不能与人奴苟生璋怒令军士十人持刀寸割其肤燃镬於前自取食洪至死大骂不已明宗闻之泣下置洪二子於近卫给赐颇优。
沙守荣为弓箭库使应顺元年三月闵帝以潞王兵至出奔卫州遇镇州节度使石敬瑭谕以潞王危社稷康义诚已下叛我无以自庇长公主见教逆尔於路谋社稷之计石曰:卫州王宏贽宿旧谙事。且往宏贽图之石驰骑而前见宏贽曰:播迁至此危迫吾戚藩也。何以图全宏贽曰:天子避狄古亦有之然於奔迫之中亦有将相国家法物所以军民瞻奉不觉其亡也。今宰执近臣从乎!宝玉法物从乎!询之无有宏贽曰: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今以五十骑奔窜无一人将相拥从安能兴复大计所谓蛟龙失€雨也。今六军将士总在潞邸矣。公纵以戚藩念旧无柰之何遂与宏贽同谒於驿亭并坐谋之石以宏贽所陈以闻守荣前谓石曰:主上即明宗爱子公明宗爱胥富贵既同受休戚合共之故谋之戚藩原期安复今翻索从臣国宝欲以此为辞为贼天子乎!乃抽佩刀刺石亲将陈晖之守荣与晖军即晋高祖战而死。
○总录部 死节
《礼》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又曰:临阵无勇非孝也。又曰:临难无苟免是知束事君竭诚许国盖臣子之常分也。若乃辞色慷慨承白刃而不顾胆气倜傥虽众溃而独死或抗节不从於戎首或城陷不屈其刚操或後进已至讵肯解舟而轻去或主帅前却自率属兵而赴敌此皆抗志忠烈垂名竹帛至如以弋抉伤得矛亡戟一则耻不终其赐一则恨不快其心至於毕命抑其次也。
臧坚鲁臧纥之族也。齐侯伐鲁北鄙齐人获臧坚齐侯使夙沙卫唁之。且曰:无死坚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赐不终姑。又使其刑臣礼於士以弋抉其伤而死。
敝无存齐人也。齐侯伐晋夷仪敝无存之父将室之辞以与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於高国使无自杀言使贱人来唁已是惠赐不终也。夙沙卫奄人故谓之刑臣也。为卫讨也。室之为娶妇高氏先登求自门出死於ニ下。
平阿馀子齐人也。齐晋相与战馀子亡戟得矛退而去不自快谓路之人曰:亡戟得矛可以归乎!路之人曰:戟亦兵也。矛亦兵也。亡兵得兵何为不可以归去行心犹不自快也。遇高唐之孤叔无孙馀子当其马前曰:今者战亡戟得矛可以归乎!叔孙曰:矛非戟也。戟非矛也。亡戟得矛岂亢责也。哉!馀子曰:嘻还反戟趋尚及之遂战而死。
汉路中大夫孝景三年吴楚反胶东胶西川济南王皆发兵应吴楚欲与齐齐王使路中大夫告于天子天子复令路中大夫还报告齐王坚守汉兵今破吴楚矣。路中大夫至三国兵围临数重无从入三国将与路中大夫盟曰:若反言汉已破矣。齐趣下三国不。且见屠路中大夫既许至城下望见齐王曰:汉已发兵百万使太尉亚夫击破吴楚方引兵国氏齐贵族也。无存欲必有功还娶卿相之女既入城夷仪人不服故斗死於门屋ニ下也。平阿齐邑馀子官氏孤特立尊也。叔姓无孙名姓路为中大夫与之同名。若汝也。反谓反易其辞也。救齐齐必坚守无下三国将诛路中大夫。
後汉张况光武初为常山关长时年八十会赤眉攻关城况出战死帝甚哀之。
杜笃为车骑将军马防从事章帝建初三年防击西羌请笃为从事中郎战没於射姑山。
严授为渔阳太守张显兵马掾安帝元初中鲜卑数百馀骑寇渔阳显率吏士追出塞遥望虏营烟火急趋之授虑有伏兵苦谏止不听显促令进授不获已前战伏兵发授身被十创殁於阵显殁刃追散兵不能制虏射中显主簿卫福功曹徐咸遽赴之显遂坠马福以身拥蔽虏并杀之朝廷愍授守节诏书褒叹孟尝其先三世为郡吏并伏节死难。
雒皓为中牟令灵帝中平四年二月荥阳贼杀皓及主簿潘业皓等与贼战临阵不顾皆被害。
袁秘字永宁汝南人闳之孙也。为郡门下议生黄巾起秘从太守赵谦击之军败秘与功曹封观主簿陈端门下督范仲礼贼曹刘伟德主记史丁子嗣张仲然等七人以身刃皆死于战谦以得免诏旌秘等门闾号曰:七贤。
魏夏侯荣征西将军渊之第五子年十三从太祖於汉中战败左右提之走不肯曰:君亲任难焉所逃死乃奋勇而战遂没于阵。
杜畿为司隶校尉文帝征吴以畿为尚书仆射统留事其後帝幸许昌畿复居守受诏作御楼船於陶河试船遇风没帝为之流涕。
刘整为士齐王嘉平中吴将诸葛恪围合肥新城城中遣整出围传消息为贼所得考问所传语整曰:诸葛公欲活汝汝可具服整骂曰:死狗此何言也。我当必死为魏国鬼不苟求活逐汝去也。欲杀我者便速杀之终无他辞遂杀之。
郑像为士时吴将诸葛恪围合肥城中遣像出城传消息,或以语恪恪遣马骑寻围迹索得像还四五人的头面缚将绕城表敕语像使大呼言大军已还雒不如早降像不从其言更大呼城中曰:大军近在围外壮士努力贼以刃筑其口使不得言像遂大呼令城中闻知而死後追赐像爵关内侯。
阎温字伯俭天水西城人也。以凉州别驾守上わ令马超来奔上わ郡人任养等举众迎之温止之不能禁乃驰还州超复围州所治冀城甚急州乃遣温密出告急於夏侯渊贼围数重温夜从水中潜出明日贼见其迹遣人追遮之於显亲界得温执还诣超解其缚谓曰:今成败可见足下为孤城请救而执於人手义何所施。若从吾言反谓城中东方无救此转祸为福之计也。不然今为戮矣。温伪许之超乃载温诣城下温向城大呼曰:大军不过三日至勉之城中皆泣称万岁超怒数之曰:足下不为命计邪温不应时超攻城久不下故徐诱温冀其改意复谓温曰:城中故人有欲与吾同者不温。又不应遂切责之温曰:夫事君有死无贰而卿乃欲令长者出不义之言吾岂苟生者乎!超遂杀之。
蜀傅佥与武兴督蒋舒守关口锺会伐蜀别将攻之舒将出降乃诡谓佥曰:今贼至不击而闭城自守非良图也。佥曰:受命保城惟全为功今违命出战。若丧师负国死无益矣。舒曰:子以保城获全为功我以出战克敌为功请各行其志遂率众出佥谓其战也。至阴平已降胡烈烈乘虚袭城佥格斗而死魏人义之。
张遵为尚书随诸葛瞻於绵竹与邓艾战而死。
程畿字季然先主领益州牧辟为从事祭酒後随先主征吴遇大军败绩溯江而还或告之曰:後追已至解公轻去乃可以免畿曰:吾在军未曾为敌走况从天子而见危哉!追人虽及畿公畿身执戟战敌公有覆者众大至共击之乃死。
黄崇为尚书郎随卫将军诸葛瞻拒邓艾到涪县瞻盘桓未进崇屡劝瞻宜速行据险无令敌得入平瞻犹豫未纳崇至於流涕会艾长驱而前瞻却战至绵竹崇帅史不载其官属军士期於必死临陈见杀。
晋毛嶷司州刺史德祖次弟德祖戍武牢为魏所没嶷及弟辩并有志节嶷死於卢循之难辩没於鲁宗之役并奋不顾命为世所叹。
宋沈劲为冠军陈长史戍金墉城为鲜卑慕容恪所陷不屈节见杀。
荀琼[A13C]阴人也。宋元嘉末渡淮赴武陵王义为元凶追兵所杀。
王应之为衡阳内史时晋安王子勋反应之起义拒湘州从事何惠文为惠文所杀。
南齐陈光静为郢州刺史张冲中兵参军梁王义师起冲拒之梁王遣军主曹景宗等过江攻郢城未及尽济冲遣光静等开门出击为义师所破光静战死梁任孝恭为中书通事舍人高祖太清三年侯景寇逼孝恭启募兵隶萧正德屯南岸及贼至正德举众入贼孝恭还赴台台门已闭因奔入东府寻为贼所攻城陷见害。
兰夏礼安南将军钦子也。侯景至历阳其部曲邀击景兵败夏礼死之。
陈杨孝辨中领军鲁广达友人也。时贺。若弼军乘胜至宫城广达为中领军苦战不息孝辨时从广达在军中战陷阵其子亦随孝辨挥刃杀隋兵十馀人力穷父子俱亡。
唐宗大业末为朔方郡丞时梁师都举兵将据郡城宗抗节不从遂遇害。
唐尹元贞河间人也。为曲阿令天后文明元年徐敬业据扬州乱元贞在曲阿闻敬业攻陷润州乃率兵赴救苦战力屈为贼所擒敬业临以白刃胁令附己元贞词色慷慨竟不之屈寻遇害。
李奂为河间司法天宝末史思明围饶州太守卢全诚陆浑令李系拒之奂以七千人救之为思明所败後贼将尹子奇围河间四十馀日平原太守颜真卿使将和琳领一万一千人马数百疋以救之官军去城二十馀里北风严烈鼓声绝不相闻思明使兵乱击之官军败生擒和琳至城下思明既至合势贼军大振从外筑道为高堤以入城城上战不胜退至街巷。又战城中大溃奂为贼所擒送至东京为禄山所害。
翟景珂本浔阳人後家於濮州之鄄城倜傥有胆气乡里称之贞明初与太原兵夹河而军濮州邻境疲於俘剽景珂聚乡邑入保永定驿固守逾年景珂战殁众溃。
後唐王缄在庄宗募府胡柳之役缄随辎重前行没於乱兵际晚卢质还营庄宗问副使所在曰:某初不之知也。既而缄凶问至庄宗流涕久之得其丧归葬太原。
安承规为昭义军都虞候光火贼武章等劫州狱夺其党类承规独御之久无救应为众所杀。
●卷七百六十四
○总录部 义烈
孔子曰:儒有劫之以众沮之以兵见死不更其守曾子亦云: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孟轲所谓舍生而取义皆义烈之谓也。若夫君子之行已烈士之挺操盖将抗名城以全所守激孤风以励浮俗义之所在奋不顾死乃有爱贤者而虑废命感知己而思报德忠所事而赴难存弱绪而践言毒之以楚掠而无贰劫之以锋刃而靡屈蹈危以纾患冒险以申冤嫉恶罔顾发愤不已莫不捐躯忘死赍志毕命慷慨以引决感激以横分固已英薄於€天雄名揭於日月千载之下凛乎!其有生气矣。
Θ晋力士也。灵公虐赵宣子骤谏公患之使Θ贼之晨往则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贼杀也。退叹而言曰:赵孟敬哉!夫不忘恭敬社稷之镇也。贼国之镇不忠受命而废之不信也。享一名於此不。若死触庭之槐而死。
公孙杵臼晋大夫赵朔之客也。景公之三年屠岸贾欲诛赵朔韩厥告赵朔趣亡朔不肯曰:子不绝赵祀朔死不恨厥许诺贾灭朔族朔妻成公姊有遗腹走公宫匿公孙杵臼谓友人程婴曰:胡不死程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屠岸贾闻之索於宫中夫人置儿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後必。且复索之柰何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程婴曰:死易立孤难耳公孙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二人谋取他人婴儿而负之衣以文褓匿山中程婴出谬谓诸将军曰:婴不肖不能立赵孤谁能与我千金吾告赵氏孤处诸将皆喜许之发师随庭外朝之庭小儿被曰:褓程婴攻公孙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昔下宫之难不能死与我谋匿赵氏孤儿今。又卖我纵不能死而忍卖之乎!抱儿呼曰:天乎!天乎!赵氏孤儿何罪请活之独杀杵臼可也。诸将不许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孤儿良已死皆喜然赵氏真孤乃反在程婴卒与俱匿山中居十五年晋景公疾卜之大业之後不遂者为祟景公问韩厥厥知赵孤在乃曰:大业之後在晋绝祀者其赵氏乎!夫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鸟蜀降佐殷帝大戊及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厉无道而叔带奔周晋事先君文侯至於成公世有立功未尝绝祀今吾君独灭赵宗国人哀之故见龟策惟君图之景公问赵尚有後子孙乎!韩厥具以实告,於是景公乃与韩厥谋立赵孤儿召而匿之宫中诸将入问疾景公因韩厥之众以胁诸将而见赵孤赵孤名曰:武诸将不得已乃曰:昔下宫之难屠岸贾为之矫以君命并命群臣非然孰敢作难微君之疾群臣固。且请立赵後今君有命群臣之愿也,於是召赵武程婴遍拜诸将遂反与程婴赵武攻屠岸贾灭其族复与赵武田邑如故及赵武冠为成人程婴乃辞诸大夫谓赵武曰:昔下宫之难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赵氏之後今赵武既立为成人复故位我将下报赵宣孟与公孙杵臼赵武啼泣顿首固请曰:武愿苦筋骨以报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婴曰:不可彼以我为能成事故先死今我不报是以我事为不成遂自杀赵武服齐衰三年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勿绝。
王子闾楚平王子启也。白公胜作乱欲以子闾为王子闾不可遂劫以兵子闾曰:王孙。若靖楚国辅正王室而後庇焉启之愿也。敢不听从。若专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遂杀之。
石乞楚白公胜之徒也。白公作乱国人攻之奔山而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克不能从匿也。长者白公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侯嬴大梁人魏公子无忌姊为赵平原君夫人秦围赵赵急请救於魏魏安王畏秦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名为救赵实持两端公子数请终不听公子计不独生而令赵亡欲赴秦军俱死用侯嬴言请如姬盗晋鄙兵符与朱亥俱救赵过谢侯嬴嬴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向自刭以送公子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
要离吴人吴王欲杀王子庆忌而莫之能杀吴王患之吴王之友曰:要离谓吴王曰:臣请杀之吴王曰:汝恶能吾尝以六马逐之江上矣。而不能及射之矢左右满把而不能中今汝拔剑则不能举臂上车则不能登汝恶能要离曰:士患不勇耳奚患於不能王诚助臣请必能吴王曰:诺明旦加罪焉执其妻子焚而扬其灰要离走往见王子庆忌於卫王子庆吴王阖闾光也。篡庶父僚而即其位庆忌者僚之子也。故欲杀之庆忌有力拔疾而勇人皆畏之无能杀者也。恶安也。吴王伪加要离罪烧其妻子扬其灰也。忌喜曰:吴王之无道也。子之所见也。诸侯之所知也。今子得免而去之亦善也。要离与王子庆忌居有间谓王子庆忌曰:吴王无道也。愈甚请王子往夺之国王子庆忌曰:善乃与要离俱涉於江中离扌友剑以刺王子庆忌ㄏ而投之江浮。又取而投之如此者三卒曰:汝天下之国士也。幸汝以成其而名要离不死归吴王大悦请与分国要离曰:不可臣请必死吴王止之要离曰:夫杀妻子焚而扬其灰以便事也。臣已为不仁夫为故主杀新主臣已为不义夫ㄏ而浮乎!江三入三出持王子庆忌之为赐而不杀耳矣。臣已为辱夫不仁不义。又。且已辱不可以生吴王不能止果伏剑而死。
田文封孟尝君相齐有舍人魏子为孟尝君收邑入三反而不致一入孟尝君问之对曰:有贤者窃假与之以故不致入孟尝君怒而退魏子居数年人或毁孟尝君於齐王曰:孟尝君将为乱及田申劫王王意疑幸活也。而汝也。便犹成也。持犹循也。果终也。孟尝君孟尝君乃奔魏子所与粟贤者闻之乃上书言孟尝君不作乱请以身为盟遂自刭宫门以明孟尝君王乃惊而踪迹验问孟尝君果无反谋乃复召孟尝君。
王画邑人燕师入齐闻贤令军中曰:环画邑三十里无入以王之故已而使人谓曰:齐人多高子之义吾以子为将封子万家固谢燕人曰:子不听吾引三军而屠画邑王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齐王不听吾谏故退而耕於野国既破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为君将是助桀为暴也。与其生而无义固不如烹遂经其颈於树枝自奋绝ㄕ而死齐亡大夫闻之曰:王布衣也。义不北面於燕况在位食禄者乎!乃相聚如莒求王子发章立为襄王。
豫让晋人故尝事范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之後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齐西南近邑画音获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雠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後而其臣欲为报雠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去之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於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後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於当过之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於是襄子乃数豫音赖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雠而反委质臣於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以为之报何雠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以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於智伯国士遇我我固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呼豫子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义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焉以致报雠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於是襄子大义之乃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汉田横为齐王高祖既立为皇帝横惧诛而与其徒属五百馀人入海居岛中高帝使使召横横乃与其客二人乘传诣雒阳至尸乡自杀高帝发卒以王者礼葬之既葬二客穿其冢旁皆自刭从之高帝闻而大惊以横之客皆贤吾闻其馀尚五百人在海中使使召之使至闻横死亦皆自杀,於是乃知田横兄弟能得士也。
周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欲枉杀人燕谏不听遂杀因而黜燕囚家守阙称冤诏遣覆考燕见太守曰:愿谨定文书皆署燕名府君但言时病而已出谓掾史曰:诸君被问悉当以罪推燕如有一言及於府君燕手剑相刃使乃收燕系狱屡被掠。《楚辞》无屈挠当下蚕室乃叹曰:我平王之後正公拔孙,岂可以刀锯之馀下见先君遂不食而死。
赵都衤殳礻羽人为左冯翊冯野王部督邮掾而池阳令并素行贪轻野王外戚年少治行不改都案验得其主守盗十金罪收捕并不首吏都格杀并并家上书陈冤事下廷尉都诣吏自杀以明野王京师称其威信李圣为王莽扬州牧司命孔仁兵败於山东圣格死仁赵姓都名衤殳丁活丁外二切礻羽许羽功并谓池阳县令史失其姓不首吏谓不伏从收捕也。将其众降已而叹曰:吾闻食人食者死其事拔剑自刺死。
曹竟字子期去官不仕於王莽莽死汉更始徵竟以为丞相封侯欲亲致贤人销寇贼竟不受侯爵会赤眉入长安欲降竟竟手剑格斗死。
後汉王捷为隗嚣大将嚣为汉军所围穷困捷别在戎邱登城呼汉军曰:为隗王城守者皆必死无二心愿诸军亟罢请自杀以明之遂自刎颈死刘雄为平原令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入平原界雄将士乘船追之至厌次河与贼合战雄败执雄以矛刺之时小吏所辅前叩头求哀愿以身代雄豪等纵雄而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得豪等具以状上诏书追伤之赐钱二十万除父奉为郎中。
徐福为渔阳太守张显主簿元初中鲜卑入寇显拔刃追散兵虏射中显福及功曹徐咸遽赴之显遂堕马福以身拥蔽虏并杀之。
耿武为冀州韩馥长史闵纯为别驾会袁绍至馥从事十人弃馥去唯恐在後独武纯仗刀拒战绍兵不能禁绍後令田丰杀此二人。
郑益恩玄子也。孔融在北海举为孝廉及融为黄巾所围益恩赴难殒身。
关靖为公孙瓒辽东长史瓒为袁绍所败靖曰:吾闻君子陷人於危必同其难,岂可独生乎!乃策马赴绍军而死绍悉送其首於许。
孙瑾为常山相时辽东公孙瓒与幽州牧刘虞构隙及虞见杀瑾与掾张逸张瓒等忠义愤发相与就虞骂瓒极口然後同死。
臧洪字子源为广陵太守张超功曹超遣洪诣幽州牧刘虞行至河间袁绍以为青州刺史迁东郡太守时魏太祖围张超於雍丘甚危急超谓军吏曰:今日之事唯有臧洪必来救我,或曰:袁曹方睦而洪为绍所用恐不能败好远来违福取祸超曰:子源天下义士终非背本者也。或见制强力不相及耳洪始闻被围乃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将赴其难自以众弱从绍请兵而绍竟不之听超城遂陷张氏族灭洪由是怨绍绝不与通绍以兵围之历年不下使洪邑人陈琳以书譬洪示其祸福责以恩义洪答曰:隔阔相思发於寤寐相去步武而趋舍异规其为怆恨胡可胜言前日不遗比辱雅况述叙祸福公私切至以子之才穷该典籍岂将ウ於大道不达余趣哉!是以捐弃翰墨一无所酬亦冀遥忖褊心粗识鄙性重获来命援引纷纭虽欲无对而义笃其言仆小人也。本乏志用中因行役特蒙倾盖恩深分厚遂窃大州宁乐今日自远接刃乎!每登城临兵观主人之旗鼓瞻望帐幄感故友之周旋抚弦搦矢不觉流涕之覆面也。何者自以辅佐主人无以为悔主人相接过绝等伦当受任之初志同大事扫清寇逆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厄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洪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申岂得复全交友之道重比及也。亏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来者侧席去者克己则仆抗季札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昔张景明登坛软血奉辞奔走卒使韩馥让印主人得地然後但以拜章朝主赐爵获传之故不蒙观过之贷而受夷灭之祸吕奉先讨卓来奔请兵不获告去何罪复见斫刺刘子璜奉使逾时辞不获命畏君怀亲以诈求归可谓有志忠孝无损霸道亦复僵尸麾下不蒙亏除慕进者蒙荣违意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游士之愿也。是以鉴戒前人守死穷城亦以君子之违不敌国故也。足下当见围围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义推平生之好以为屈节而苟生胜守义而倾覆也。昔晏婴不降志於白刃南史不曲笔以求存故身传图象名垂後世况仆据金城之固驱士人之力散三年之蓄以为一年之资苏困补乏以脱天下何图筑室反耕哉!但惧秋风扬尘伯马首南向张扬飞燕旅力作难北鄙将告倒悬之急股肱奏乞归伯公孙瓒字之计耳主人当鉴戒曹辈反旌退师何宜久辱盛怒暴威於吾城之下哉!足下讥吾恃黑山以为救独不念黄巾之合从邪昔高祖取彭越於钜野光武创基兆於绿林卒能龙飞受命中兴帝业苟可辅主兴化夫何嫌哉!况仆亲奉玺书与之从事行矣。孔璋足下徼利於境外臧洪投命於君亲吾子身於盟主臧洪策名於长安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本同末离努力努力夫复何言绍见洪书知无降意增兵急攻城中粮尽外无援救洪自度不免呼吏士谓曰:袁绍无道所图不轨。且不救洪郡将洪於大义不得不死念诸君无事空与此祸可先城未破将妻子出将吏皆垂泣曰:明府之於袁氏本无怨隙今为郡将之故自致危困吏人何忍当舍明府去也。初尚掘鼠煮筋角久无所复食主簿启内厨米三升请稍为饣粥洪曰:何能独甘此邪使为薄糜遍班士众。又杀其爱妾以为食兵将咸流涕无能仰视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离盟主谓袁绍也。叛城陷生执洪绍盛帷幔大会诸将见洪谓曰:臧洪何相负。若是今日服未洪据地目曰:诸袁事汉四世五公可谓受恩今王室衰弱无扶翼之意而欲因际会觖望非冀多杀忠良以立奸威洪亲见将军呼张陈留为兄则洪府君亦宜为弟而不能同心戮力为国除害坐拥兵众观人屠灭惜洪力劣不能推刃为天下报雠何谓服乎!绍本爱洪意欲屈服赦之见其辞切知终不为用乃命杀焉洪邑人陈容少为诸生亲慕於洪随为东郡丞先城未败洪使归绍时容在坐见洪当死起谓绍曰:将军兴大事欲为天下除害而专先诛忠义岂合天意臧洪发举为郡将柰何杀之绍惭使人牵出谓曰:汝非臧洪俦空复尔为容顾曰:夫仁义,岂有常所蹈之则为君子背之则为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也。遂复见杀在绍坐者无不叹息窃相谓曰:如何一日戮二烈士先是洪遣司马二人出求救於吕布比还城已陷皆赴敌死。
审配字正南魏郡人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袁绍领冀州委以心腹之任以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绍长子谭少子尚绍爱尚欲以为後而未显审配逢纪与辛评郭图争权配纪与尚比评图与谭比绍死众以谭长欲立之配等恐谭立而评为己害乃奉尚代绍位由是谭尚有隙举兵相攻谭败走平原尚使审配苏由守邺复攻平原魏太祖攻邺配兄子荣守东门夜开门内太祖生擒配声气壮烈终无挠辞见者莫不叹息遂斩之初谭之去皆呼辛毗郭图家得出而辛评家独被收及配兄子开城门内兵时配在城东南角楼上望见太祖兵入忿辛郭坏败冀州乃遣人驰诣邺狱指杀仲治家是时辛毗在军闻门开驰走诣狱欲解其兄家兄家已死是日生缚配将诣帐下辛毗等逆以马鞭击其头骂之曰:奴汝今日真死矣。配顾曰:狗辈正由汝曹破我冀州恨不得杀汝也。且汝今日能杀生我邪有顷太祖引见谓配知谁开卿城门配曰:不知也。曰:自卿子荣耳配曰:小儿不足用乃至此太祖复谓曰:曩日孤之行围何弩之多也。配曰:恨其少耳太祖曰:卿忠於袁氏父子亦自不得不尔也。有意欲活之配既无挠辞而辛毗等号哭不已乃杀之初冀州人张子谦先降素与配不善笑谓配曰:正南卿竟何如我配厉声曰:汝为降虏配为忠臣虽死岂。若汝生邪临行刑叱持兵者令北向曰:我君在北。
冯忠金城人汉末郡人阳成远杀太守以叛忠赴尸号哭呕血而死。
吴咏张掖人为获羌校尉马贤所辟後为太尉庞参掾参贤相诬罪应死各引为证咏计理无两直遂自刎而死参贤惭悔和释至晋张轨为凉州刺史皆祭其墓而旌其子孙。
魏沮俊为射声校尉汉末李亻之乱俊被创堕马李亻谓左右曰:尚可活不俊骂之曰:汝等凶逆逼迫天子乱臣贼子未有如此者亻使杀之。
应余字正夫丰恣方毅志尚仁义汉建安末为郡功曹时吴蜀不宾疆场多虞宛将侯音扇动山民保城以叛余与太守东里衮当扰攘之际迸窜得出音即遣骑追逐去城十里相及贼便射衮飞矢交流余前以身当箭被七创因谓追贼曰:侯音狂狡造为凶逆大军寻至诛夷在近谓卿曹本是善人素无恶心当思反善何为受其指挥我以身代君已被重创。若身死君全殒没无恨因仰天号泣涕血俱下贼见其义烈释衮不害贼去之後余亦命绝。
曹真本姓秦养曹氏或云:其父伯南夙与太祖善兴平末袁术部党与太祖攻去刂太祖出为寇所追走入秦氏伯南开门受之寇问太祖所在答云:我是也。遂害之繇此太祖思其功故变其姓一说真父邵以忠笃有才智为太祖所信初平中太祖兴义兵邵募徒众从太祖周旋时豫州刺史黄琬欲害太祖太祖避之而邵独遇害。
伍孚字德瑜少有大节为郡门下书佐其本邑长有罪太守使孚出教敕曹下督邮收之孚不肯受教伏地仰谏曰:君虽不君臣不可不臣明府柰何令孚受教敕外收本邑长乎!乞更授他吏太守奇而听之後大将军何进辟为东曹属稍迁侍中河南尹越骑校尉董卓作乱百僚震忄栗孚著小铠於朝服里挟佩刀见卓欲伺便刺杀之语阕辞去卓送至ト中孚因出刀刺之卓多力退不中即收孚卓曰:卿欲反邪孚大言曰: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乱国篡主罪盈恶大今是吾死日故来诛奸贼耳恨不车裂汝於市朝以谢天下遂杀孚。
王象汉末为人仆隶牧羊杨俊识之乃赎象为娉娶立屋後象为常侍俊为南阳太守黄初三年文帝南巡未到宛有诏百官不得干豫郡县及车驾到而宛令不解诏旨闭市门帝闻之忿然曰:吾是寇耶乃收宛令及太守杨俊诏问尚书汉明帝杀几二千石时象见诏文知俊必不免乃当帝前叩头流血竟面请俊减死一等帝不答欲释入禁中象引帝衣帝顾谓象曰:我知杨俊与卿本末耳今听卿是无我也。卿宁无俊邪无我邪象以帝言切乃缩手帝遂入决俊法然後乃出象自恨不能济俊遂发病死。
单固字恭夏为兖州刺史令狐愚别驾愚与王凌通谋治中从事杨康与固皆知其计会愚病康应司徒召诣雒阳固亦疾解禄康在京师露其事太傅乃东取王凌到寿春固见太傅太傅问曰:卿知其事为邪固对不知太傅曰:且置近事问卿令狐反乎!固。又曰:无以杨康白事事与固连遂收捕固及家属皆系廷尉考实数十固。故曰:无有太傅录杨康与固同对相结固辞穷乃骂康曰:老庸既负使君。又灭我族顾汝当活邪辞定事上须报廷尉以旧皆听得与其母妻子相见固见其母不仰视其母知其惭也。字谓之曰:恭夏汝本自不欲应州郡也。我强故耳汝为人吏自当尔耳此自门户衰我无恨也。汝本意与我语固复不仰。又不语以至於死臣钦。若等曰:太傅即晋宣帝也。臣钦。若等曰:固初不应令狐愚令其母强之故云:
隐蕃有口才明帝使诈叛于吴令求作廷尉职重案大臣以离间之既为廷尉监众人以据普与蕃亲善尝车马€集宾客盈堂及至事觉蕃亡走捕得考问党与蕃无所言吴主使将入谓曰:何乃以肌肉为人受毒乎!蕃曰:孙君丈夫图事,岂有无伴烈士死不足相牵耳遂闭口而死。
郭修字孝先素有业行著名西州姜维去刂之修不为屈蜀後主以为左将军修欲刺後主而不得亲近每因庆贺。且拜。且前为後主左右所遏事辄不克故因费出汉寿大会宾客座中手刃击为其所害。
吴邵畴为会稽太守郭诞功曹诞以不白妖言被收惶遽无以自明畴进曰:畴今自在畴之事明府何忧遂诣吏自列云:不白妖言事由於己非府君罪吏上畴辞孙皓怒犹盛虑诞卒不免遂自杀以证之临亡置辞曰:畴生长边陲不闲教道得以门资致身本郡逾越侪类位极朝右不能赞扬威化养之以福令妖讹横兴干国乱纪畴以尊之语本非事实虽家诵人咏不足有虑天下重器而匹夫横议疾其鬼声不忍闻见欲含垢藏疾不彰之翰笔镇躁归静使之自息愚心勤勤每执斯旨故诞屈其所是默以见从此之为愆实由於畴谨不敢逃死归罪有司唯乞天览特垂清察吏收畴卞得辞以闻皓乃免诞大刑送付建安作船畴亡时年四十皓嘉畴节义诏郡县图形庙堂。
晋孙拯能属文初仕吴为黄门郎吴平为涿令时陆机为孟玖所诬收拯考掠两踝骨见终不变辞门生费慈宰意二人诣狱明拯拯譬遣之曰:吾义不可诬枉知故卿何宜复尔二人曰:仆亦安得负君拯遂死狱中而慈意亦死。
宋矩字处规敦煌人慷慨有志节张重华据凉州以矩为宛戍都尉石季龙遣将麻秋攻大夏参军梁执太守宋晏以城应秋秋遣晏以书致矩矩既至谓秋曰:辞父事君当立功与义苟功义不立当守名节矩终不背主覆宗偷生於世先杀妻子自刎而死秋曰:义士也。命葬之重华嘉其诚节赠振威将军。
车济字万度敦煌人果毅有大量张重华以为金城令为石季龙将麻秋所陷济不为秋屈秋必欲降之乃临之以兵济辞色不挠曰:吾虽才非庞德而受任同之身可杀志不可移乃伏剑而死秋叹其忠节以礼葬之後重华迎致其节亲临恸哭赠宜禾都尉。
虞悝长沙人与弟望并有士操谯王承临州举兵讨王敦以悝为长史望为司马督获诸军湘东太守郑澹敦之姊夫也。不顺承旨遣望讨之望率众一旅直入郡斩澹以犭旬四境及魏来攻望每先登力战而死城破悝复为所执将害之子弟对之号泣悝谓曰:人生有死阖门为忠义鬼亦何恨哉!及王敦平赠悝襄阳太守望荥阳太守遣谒者至墓祭以少牢杜莠字彦[A13C]为罗尚主簿州没为戍贼李骧所得欲用之骧以莠不受见害。
罗企生字宗伯豫章人多才艺殷仲堪镇江陵引为功曹累迁武陵太守未之郡而桓玄攻仲堪仲堪更以企生为谘议参军仲堪多疑少决企生深忧之谓弟遵生曰:殷侯仁而无断事必无成成败天也。吾当死生以之仲堪果走文武无送者唯企生从焉路经家门遵生曰:作如此分离何可不执手企生回马授手遵生有勇力便牵下之谓曰:家有老母将欲何之企生挥泪曰:今日之事我必死之汝等奉养不失子道一门之中有忠与孝亦复何恨遵生抱之愈急仲堪於路待之企生遥呼曰:生死是同愿少见待仲堪见企生无脱理策马而去玄至荆州人士无不至者企生独不往而营理仲堪家,或谓之曰:玄猜忍之性未能取卿诚节。若遂不诣祸必至矣。企生正色曰:我是殷侯吏见遇以国士为弟以力见制遂不我从不能共殄鬼逆致此奔败亦何面目复就桓求生乎!玄闻之大怒然素待企生厚先遣人谓曰:若谢我当释汝企生曰:为殷荆州吏荆州奔亡存亡未判何颜复谢玄即收企生遣人问欲何言答曰:文帝杀嵇康嵇绍为晋忠臣从公乞一弟以养老母玄许之。又引企生於前谓曰:吾相遇甚厚何以见负今者死矣。企生对曰:使君既兴晋阳之甲军次浔阳并奉王命各还所镇升坛盟誓口血未乾而生奸计自伤力劣不能剪灭凶逆恨死晚也。玄遂害之时年三十七众咸悼焉先是玄以羔裘遗企生母胡氏及企生遇害即日焚裘。
王延仕前赵刘灿灿为靳准所杀准自号汉大王置百官将以延为左光禄延骂曰:屠沽逆奴何不速杀我以吾左目置西阳门观相国之入也。右目置建春门观大将军之入也。准怒杀之。
前秦索泮字德林敦煌人为张天锡所用苻坚见而叹曰:凉州信多君子既而以泮河西德望拜别驾吕光既克姑臧泮固郡不降光攻而获之光曰:孤既平西域将赴难京师梁熙无状绝孤归路此朝廷之罪人卿何意阻郡固迷自同元恶泮厉色责光曰:将军受诏讨叛胡可受诏乱凉州邪寡君何罪而将军害之泮但苦力寡不能固守以报君父之雠岂如逆氏彭济望风反叛主灭臣死礼之常也。乃就刑于市神色不变弟菱有隽才仕张天锡为执法中郎。又从右监苻坚仕至伏波将军典农都尉与泮俱被害。
後秦姚部将赵玄与晋将毛德祖战於柏谷以众寡而败被创十馀据地大呼司马骞鉴冒刃抱玄而泣玄曰:吾疮已重君宜速去鉴曰:若将军不济当与俱死去将安之皆死於阵。
宋张少有操行晋末官州府为琅琊王国郎中令从王至雒还京都宋高祖封药酒一[B124]付使密加毒受既还於道自饮而卒。
傅灵越清河人明帝初薛安都举兵反灵越率众应之安都从子索肥兵败死时武卫将王广之领军隶刘π攻殷琰於寿阳灵越奔逃为广之军所生擒厉声曰:我傅灵越也。汝得贼何不即杀生送诣ππ躬自慰劳诘其叛逆对曰:九州唱义岂独在我π。又问四方阻逆无战不禽主上皆加以旷荡即其才用卿何不早归天阙乃逃命草间乎!灵越答曰:薛公举兵淮北威震天下不能专任智勇委付子侄致败之由实在於此然事之始末仆皆参豫人生归於一死实无面求活π北其意送还京师帝欲加原宥灵越辞对如一终不回改乃杀之。
边荣为沈攸之郢州仓曹参军事为府录事所辱攸之自为荣鞭杀录事攸之自江陵下以荣为留府司马守城张敬儿将至人或说之使诣敬儿降荣曰:受沈公厚恩共如此大事一朝缓急便改易本心不能行也。城败见敬儿敬儿问曰:边公何不早来荣曰:沈公见留守城而委城求活所不忍也。本不蕲生,何须见问敬儿曰:死何难得命斩之忄笑而去容无悸色程邕之素依随边荣荣被诛邕之抱持荣曰:与边公周旋不忍见边公前死乞见杀兵不得行戮以告敬儿敬儿曰:求死甚易何为不斩先杀邕之然後及荣三军莫不垂泣曰:柰何一日杀二义士比之臧洪及陈容。
梁王ダ僧辨之长子为侍中西魏寇江陵世祖遣ダ督城内诸军事荆城陷ダ随王琳入北齐为竟陵郡守齐遣琳镇寿春将图江左陈既平淮南执琳杀之ダ闻琳死乃出郡城南登高冢上号哭一恸而绝後魏孙道登彭城吕县人永安初为梁将韦休等所虏面纟专临刃巡远村坞令其招降乡曲道登厉声唱呼但当努力贼无所能遂屠戮之。
解奉君宋人降於魏孝文太和五年九月大享群臣齐高帝时为王遣使车僧朗入魏僧朗以班在宋使殷灵诞之後辞不就席奉君刃僧朗於会中帝乃诏诛奉君。
●卷七百六十五
○总录部 攀附
《易》曰:€从龙风从虎斯言感召之至自然之理也。而况王者膺命历临区故宜心膂之臣股肱之士伸协赞之力成经纶之功也。乃有灵感先兆心期潜契或效谋於幕中或宣力於麾下或一言而吻合或千里以相从或恩纪而见升或材智而授任并皆历险阻建功名大则受封於土茅次则策名於簪笏书之信史传於永世自非诚明夙著期运宜合岂富贵之可求者哉!
汉张良字子房其先韩人亡匿下邳秦末陈涉等起良亦聚少年百馀人景驹自立为楚假王在留良欲往从之行道遇沛公沛公将数千人略地下邳遂属焉沛公拜良为厩将良数以太公兵法说沛公沛公喜常用其策为他人言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故官也。省视也。殆近也。遂从不。
张苍阳武人秦时为御史立柱下方书有罪亡归及沛公略地过阳武苍以客从攻南阳西入武关至咸阳沛公立为汉王入汉中还定三秦陈馀击走常山王张耳耳归汉汉以苍为常山守周昌沛人其从兄苛秦时皆为泗水卒史及高祖起沛後破泗水守监,於是苛昌以卒史从沛公沛以昌为职志苛为客陆贾楚人以客从高祖定天下名有口辩居左右常使诸侯後为大中大夫。
叔孙通薛人秦时为博士亡去之薛事项王汉二年汉王从五诸侯入彭城通降汉王通儒服汉王憎乃变其服服短衣楚制汉王喜通之降汉拜通为博士。
石奋其父赵人赵亡徙温高祖东击项过河内时奋年十五为小吏侍高祖高祖与语爱其恭敬问曰:若柱下居殿柱之下。若今侍立御史矣。音何主旗志也。志与帜同音式异切张晏曰:为帐下宾客不掌官也。制谓裁衣之形制河内之县何有对曰:有母不幸失明家贫有姊能鼓瑟高祖曰:若能从我乎!曰:愿尽力,於是高祖召其姊为美人以奋为中涓受书谒徙其家长安中戚里。
後汉王常颍川舞阳人王莽末与成丹张入南郡蓝口号下江兵与荆州牧战於上唐遂北至宜秋是时汉兵与新市平林众俱败於小长安各欲解去光武兄伯升闻下江军在宜秋即与光武及李通俱造常军曰:愿见下江一贤将议大事成丹张共推遣常伯升见常说以合从之利常大悟曰:王莽篡杀残虐天下百姓思汉故豪杰并起今刘氏复兴即真主也。诚思出身为用辅成大功伯升曰:如事成岂敢独飨之哉!遂与常深相结而去常还具为丹言之丹负其众皆曰:大丈夫既起当各自为主何故受人制乎!常心独归汉乃稍晓说其将帅曰:往者成哀衰微无嗣故王莽得乘间篡位既有天下而政令苛酷积失。若汝也。有何戚中涓官名主居中而涓洁者外有书谒令其受之也。上唐乡名在今随州枣阳县东北宜秋聚名曰:南郡百姓之心民之讴吟思汉非一日也。故使吾属因此得起夫民所怨者天所去也。民所思者天所与也。举大事必当下顺民心上合天意功乃可成。若负强恃勇任情恣欲虽得天下必复失之以秦项之势尚至夷覆况今布衣相聚草泽以此行之灭亡之道也。今南阳诸刘举宗起兵观其来言事者皆有深计大虑王公之才与之并合必成大功此天所以吾属也。下江诸将虽屈强少识然素敬常乃皆谢曰:无王将军吾属几陷於不义愿敬受教即引兵与汉军及新市平林合,於是诸部齐心同力锐气益壮遂俱进破杀甄阜梁丘赐及诸将议立宗室唯常与南阳士大夫同意欲立伯升而朱有张等不听乃立更始焉。
丁王莽末守[A13C]阳尉光武略地[A13C]阳[A13C]阳城守不下说其宰遂与俱降光武大喜厚加赏劳。
范升王莽末为大司空王邑议曹史称病乞身邑不听令乘传使上党升遂与汉兵会因留不还建武二年光武徵诣怀宫拜议郎。
彭宠更始时行渔阳太守事汉安乐令及光武镇慰河北至蓟以书招宠宠具牛酒将上谒会王郎诈立传檄燕赵遣将犭旬渔阳上谷急发其兵北州众多疑惑欲从之吴汉说宠从光武会上谷太守耿况亦使功曹寇恂诣宠结谋共归光武宠乃发骑三千人以吴汉行长史及都尉严宣参军盖延狐奴令王梁与上谷军合而南及光武於广阿光武承制封宠建忠侯赐号大将军。
魏荀颍川颍阴人汉末袁绍领冀州待以上宾之礼弟谋及同郡辛评郭图皆为绍所任度绍终不能成大事时太祖为奋武将军在东郡献帝初平二年去绍从太祖太祖大悦曰:吾之子房也。以为司马时年二十九後至尚书令参太祖丞相军事。
荀攸字公达汉末以蜀汉险固人民殷盛乃求为蜀郡太守道绝不得至驻荆州太祖迎汉帝都许遗攸。《书》曰:方今天下大乱智士劳心之时也。而顾观变蜀汉不已久乎!,於是徵攸为汝南太守入为尚书太祖素闻攸名与语大悦谓荀锺繇曰: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以为将帅。
程昱东郡东阿人初平中兖州刺史刘岱辟之不应後表昱为骑都尉昱辞以疾刘岱为黄巾所杀太祖临兖州辟昱昱将行其乡人谓曰:何前後之相背也。昱笑而不应太祖与语说之以昱守寿张令。
任俊字伯达河南中牟人太祖起关东入牟界众不知所从俊独与同郡张奋议举郡以归太祖俊。又别收宗族及宾客家兵数百人愿从太祖太祖大悦表俊为骑都尉妻以从妹甚见亲信。
刘馥字元[A13C]沛国相人避乱扬州汉建安初说袁术将戚寄秦翊使率众与俱诣太祖太祖悦之辟为司徙掾後至卫尉。
赵俨[A13C]川阳翟人汉末避乱荆州太祖为镇东将军始迎献帝都许俨谓繁钦曰:曹镇东应期命世必能匡济华夏吾知归矣。建安二年年二十七遂扶持老弱诣太祖太祖以俨为朗陵长。
卫兹陈人建安中太祖到陈留与兹相见遂同盟计兴武事兹答曰:乱生久矣。非兵无以整之。且言兵之兴者自今始矣。深见废兴首赞宏谋後从太祖之荥阳战殁。
邢字子昂河间莫阝人汉末举孝廉司徒辟皆不就易姓字右北平从田畴游积五年而太祖定冀州谓畴曰:黄巾起来二十馀年海内鼎沸百姓流离今闻曹公法令严民厌乱矣。极则平请以身先遂装还乡里田畴曰:邢民之先觉也。乃见太祖求为乡道以克柳城太祖辟为冀州从事。
周昕汉末为丹阳太守太祖起义兵昕前後遣兵万馀人以助征伐袁术之在淮南也。昕恶其淫虐绝不与通。
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尚书令荀荐之於太祖太祖召见论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後至军祭酒洧阳亭侯。
王朗为会稽太守为孙策所执後太祖表徵之朗自曲阿展转江海积年乃至拜谏议大夫参司空军事华歆汉末为豫章太守为孙权所执後策死太祖在官渡表天子徵歆孙权欲不遣歆谓权曰:将军奉王命始交好曹公分义未固使仆得为将军效心,岂不有益乎!今空留仆是为养无用之物非将军之良计也。权悦乃遣歆後至太尉。
朱灵汉末为袁绍将太祖之征陶谦诏使灵督三营助太祖战有功绍所遣诸将各罢归灵曰:灵观人多矣。无。若曹公者。此乃真明主也。今已遇复何之遂留不去所将士卒慕之皆随灵後灵後遂为好将名亚徐晃等位至後将军封高唐亭侯。
臧霸汉末为琅邪相太祖破袁谭於南皮霸既会贺因求遣子弟及诸将父兄家属诣邺太祖曰:诸君忠孝岂复在是昔萧何遣子弟入侍而高祖不拒耿纯焚室舆榇以从光武不逆吾将何以易之哉!後至执金吾位特进。
李典汉末为捕虏将军封都亭侯典宗族部曲三千馀家居乘氏自请愿徙诣魏郡太祖笑曰:卿欲慕耿纯邪典谢曰:典驽怯功微而爵宠过厚诚宜举宗陈力加以征伐未息宜实郊遂之内以制四方非慕纯也。遂徙部曲宗族万三千馀口居邺太祖嘉之迁破虏将军。
刘放涿郡人汉末遭世大乱时渔阳王松据其土放往依之太祖讨袁谭於南皮以书招松松举雍奴泉州安次以附之放为松答太祖书其文甚丽太祖既善之。又闻其说由是遂辟放建安十年与松俱至太祖大悦谓放曰:昔班彪依窦融而有河西之功今一何相似也。乃以放参司空军事阎。
柔广阳人少没乌桓鲜卑中为其种人所归信柔乃因鲜卑众杀乌桓校尉刑举而代之袁绍因宠尉柔以安北边及绍子尚败奔蹋顿时幽冀吏人奔乌桓者十万馀户尚欲凭其兵力复图中国会太祖平河北柔率鲜卑乌桓归附即以柔为校尉。
卫觊为侍中与王粲并典制度文帝即王位徙为尚书顷之还汉朝为侍郎劝赞禅代之义为文诰之诏文帝践阼复为尚书封阳吉亭侯。
蜀简雍字宪和涿郡人少与先主有旧随从周旋先主至荆州雍与麋竺孙乾同为从事中郎常为谈客往来使命。
麋竺东海句人汉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谦卒竺奉谦遗命迎先主於小沛汉建安元年吕布乘先主之出拒袁术袭下邳虏先主妻子先主转军广陵海西竺,於是进妹於先主为夫人奴客二千金银货币以助军资於时困匮赖此复振魏太祖表竺领嬴郡太守竺弟芳为彭城相皆去官随先主周旋先主将荆州遣竺先与刘表相闻以竺为左军将军从事中郎益州既平拜为安汉将军班在军师将军之右竺雍容敦雅而翮非所长是以待之上宾之礼未尝有所统御然赏赐优宠无与为比。
霍峻字仲邈南郡枝江人也。兄笃於乡里合部曲数百人笃卒荆州牧刘表令峻摄其众表卒峻率众归先主先主以峻为中郎将。
廖化襄阳人前为关侯主簿关败属吴思归先主乃诈死时人谓为信然因携持老母昼夜西行会先主东征遇於秭归先主大悦以化为宜都太守。
向朗字巨达襄阳宜城人荆州牧刘表以为临沮长表卒归先主定江南使朗督秭归夷道巫山夷陵四县军民事蜀既平以朗为巴西太守。
伊籍字机伯山阳人少依邑人镇南将军刘表先主之在荆州籍常往来自表卒遂随先主南渡江从入益州见待亚於简雍孙乾後至昭文将军。
李恢建宁人仕郡督邮太守董和贡恢於州涉道未至闻先主自葭萌还攻刘璋恢知璋之必败先主必成也。乃名郡使北诣先主遇於绵竹先主嘉之後至安汉将军。
何宗蜀郡人先主定益州四郡为从事祭酒後援图讠劝先主即尊号践阼之後迁为大鸿胪。
吴董袭会稽人孙策入郡袭迎於高迁亭策见而伟之引署门下贼曹後至偏将军。
胡综字伟则汝南固始人少孤母将避难江东孙权领会稽太守综年十四为门下循行留吴与大帝共读书策薨大帝为讨虏将军以综为金曹从事从讨黄祖拜鄂长大帝为车骑将军都京口召综还为书部与是仪徐祥俱典军国密事。
吕范避乱寿春孙策见而异之范遂自委昵将私密百人归策时太妃在江都策遣范迎之徐州牧陶谦谓范为袁氏觇候讽县掠考范范亲客健儿篡取以归时唯范与孙河常从策跋涉辛苦危难不避策亦亲戚待之每与升堂饮宴於太妃前後迁大司马印绶未下卒。
张字子纲避难江东孙策创业遂委质焉表为正义校尉。
陈武字子烈庐江松滋人孙策在寿春武往修谒因从渡江征讨有功拜部司马。
朱治既劝孙策还平江东後迁吴郡都尉是时吴景已在丹阳而孙策为袁术攻庐江,於是刘繇恐为袁孙所并遂构嫌隙而策家门尽在州下治乃使人於曲阿迎太妃及大帝兄弟所以供奉辅护甚有恩纪後至安国将军金印紫绶。
吴范字文则会稽上虞人举有道诣京都世乱不行会大帝起於东南范委身服事每有灾祥取推数言状其术多效遂以显名後为骑都尉领太史令封都亭侯。
晋裴秀为尚书仆射初文帝未定嗣而属意舞阳侯攸武帝惧不得立问秀曰:人有相否因以奇表示之秀言於文帝曰:中抚军人望既茂天表如此非人臣之相也。由是世子乃定陆晔吴郡吴人察孝廉除永世乌江二县令皆不就元帝初镇江左辟为祭酒。
顾荣吴国吴人永嘉初徵拜侍中行至彭城见祸难方作遂轻舟而还元帝镇江东以荣为军师加散骑常侍凡所谋画皆以谘焉荣既南州望士躬处右职朝野甚推敬之。
纪瞻为元帝丞相军谘祭酒及长安不守与王导俱入劝进帝不许使殿中将军韩绩彻去御座瞻叱绩曰:帝座上应星宿敢有动者斩帝为之改容帝践位拜侍中。
何无忌为太学博士与宋高祖素相亲结高祖东征孙恩无忌密至军所潜谋举义劝高祖於山阴起兵高祖以桓玄大逆未彰恐在远举事克济为难。若玄遂窃天位然後於京口图之事未晚也。无忌乃还及义师之举参赞大勋皆以算略攻取为效後至镇南将军。
魏咏之字长道任城人初为州主簿与宋高祖游款及桓玄篡位协赞义谋玄败授建威将军豫州刺史檀凭之高平人为桓修长流参军领东莞太守加宁远将军与宋高祖有州闾之旧。又数同东讨情好甚密义旗之建凭之与刘毅俱以私艰墨而赴凭之虽才望居毅之後而官次及威声过之高祖以为建武将军。
宋刘敬宣晋末为後将军元显从事中郎隆安五年孙恩入浃口高祖戍句章贼频攻不能拔敬宣请往为援贼恩,於是退还入海是时四方€扰朝廷微弱敬宣每虑艰难未已高祖既累破妖贼功名日盛故敬宣深相凭结情好甚隆元兴元年与父牢之同谋袭桓玄不克牢之死敬宣渡江奔洛阳往来长安三年归至淮泗间会高祖平京口手书召敬宣左右疑其诈敬宣曰:吾固知其然矣。下邳不诱我也。即便驰还既至京师以敬宣为辅国将军晋阳太守袭封武冈县男後为江州刺史为刘毅所恶自表解职高祖数引与游宴恩款周洽所赐钱帛车马及器服玩好莫与比焉後至右将军。
孔季恭会稽山阴人高祖东征孙恩屡至会稽季恭曲意礼接赡给甚厚後至光禄大夫开封仪同三司张邵父敞桓玄篡位时为廷尉卿及高祖讨玄邵白敞表献诚款帝大悦命署其门曰:有犯廷尉者以军法论後以敞为吴郡太守邵为扬州主簿时刘毅为亚相爱才好士当世莫不辐凑独邵不往或问之曰:主公命世人杰何烦多问刘穆之闻以白帝帝益亲之後至征虏将军雍州刺史。
刘简之有志为高祖所知高祖将谋复兴收集才勇之士尝再造简之值有宾客简之悟其意谓弟虔之曰:刘下邳再来必当有意既不得共语汝可试往见之既至高祖已克京师虔之即便投义简之闻之杀耕牛会聚徒众率以赴高祖後历官至通直常侍少府太尉谘议参军。
朱超石为何无忌辅国右军参军事徐道覆破无忌得超石以为参军至石头超石说其同舟人乘单舸走归高祖高祖甚嘉之以为徐州主簿。
傅亮晋末为中书黄门侍郎直西省高祖以久直勤劳欲以为东阳郡先以语兄迪迪大喜告亮亮不答即驰见高祖曰:伏闻恩旨赐拟东阳家贫忝禄私计为幸但凭荫之愿实结本心乞归天宇不乐外出高祖笑曰:谓卿之须禄耳。若能如此甚所望也。後至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
向靖世居京口与高祖少旧从平京城参建武军事进平京邑拔参镇军军事。
谢晦为高祖从事中郎从政征司马休之时徐达之战败见杀高祖怒将自被甲登岸诸将谏不从怒愈甚晦前抱持高祖高祖曰:我斩卿晦曰:天下可无晦不可无公晦死何有会胡蕃已得登岸贼败退走乃止宋台建为右卫将军。
王昙首为琅邪王大司马属从府公修复洛阳园陵与从弟球俱诣高祖时谢晦在坐高祖曰:此君并膏梁盛德乃能屈志戎旅昙首答曰:既从神武之师自使懦夫有立志晦曰:仁者果有勇高祖悦後至抚军将军荆州刺史。
南齐崔慧景初仕宋为长水校尉宁朔将军太祖在淮阴慧景与宗人祖思同时自结太祖欲北渡广陵使慧景具舡於陶家後诸事虽不遂以此见亲後为平西将军侍中参军。
褚渊初仕宋为丹阳尹与从弟同载出道逢太祖渊举手指太祖车谓曰:此非常人也。出为吴兴太祖饷物别渊。又谓之曰:此人才貌非常将来不可测也。及顾命之际引太祖豫焉後沈攸之事起渊时为卫将军太祖召渊谋议渊曰:西夏[C260]难事必无成公当先备其内耳太祖密为其备事平进中书监司空刘善明初仕宋为宁朔将军时幼主初立群公秉政善明独结事太祖委身归诚後至征虏将军淮南宣城二郡太守。
李安民仕宋为征虏将军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事安民将东太祖与别晏语淹留日夜安民密陈宋运将尽历数有归苍梧纵虐太祖忧迫无计民白太祖欲於东奉江夏王跻起兵太祖不许乃止苍梧废太祖徵安民使持节督北讨军事冠军将军及南兖州刺史沈攸之反太祖召安民以本官镇白下治城隍加征虏将军进西讨。又进前将军行至盆城沈攸之平仍授督郢州司州之义阳诸军事郢州刺史持节将军如故。
苏侃初仕宋为积射将军遇太祖在淮上便自委结太祖镇淮阴以侃详密取为冠军录事参军。
崔祖思河东武城人初太祖在淮阴祖思闻风自结为上辅国主簿甚见亲待参豫谋议宋朝初议封太祖为梁公祖思启太祖曰:谶书云:金刀利刃齐刈之今宜称齐实应天命从之转为相国从事中郎。
垣崇祖初仕宋为东海太守遇太祖於淮阴太祖以其武勇待之崇祖谓皇甫肃曰:此真吾君也。吾今逢主矣。所谓千载一时遂密布诚节後至五兵尚书领骁骑将军。
刘怀慰宋末为驾部郎怀慰宗从善明等为太祖心腹以怀慰与沈攸之有旧令为书戒喻攸之太祖省之称善後至安陆王北中郎将司马。
张瑰父永仕宋为光禄大夫拒桂阳贼於白下溃散阮佃夫等欲加罪太祖固申明之瑰由此感恩自结转通直散骑常侍骁骑将军遭父丧还吴持服明元年刘秉有异图弟遐为吴郡潜相影响因沈攸之事聚众三千治攻具太祖密遣殿中将军卞白龙令瑰取遐诸张世有豪气瑰宅中常有父时旧部曲数百遐召瑰伪授旨与叔恕领兵十八人入郡与防郡队主疆弩将军郭罗€进中斋取遐遐逾窗而走瑰部曲顾宪子手斩之郡内莫敢动者献捷太祖以告领军张冲冲曰:瑰以百口一掷出手得卢矣。即授辅国将军吴郡太守封瑰义成县侯邑千户太祖故以嘉名锡之。
荀伯玉字弄璋卖卜自业建平王景素闻而招之伯玉不往太祖镇淮阴伯玉归身结事为太祖冠军刑狱参军後至散骑常侍。
王玄载仕宋为征虏将军建宁太守沈攸之之难玄载起义送诚太祖进号後军将军封鄂县子。
刘俊仕宋为长沙内史行湘州事未发太祖霸业初建俊先致诚节沈攸之事起加辅国将军。
纪僧真为太祖参军及太祖拜齐公已克日有杨祖之谋於临轩作难僧真请帝更选吉辰寻而祖之事觉帝曰:无卿言亦当致小狼狈亦何异滹沱之冰转齐国中书舍人。
梁刘怀珍自宋世齐高帝为舍人怀珍为直阁相遇早旧怀珍假还青州高帝有白忽马人不可骑送与怀珍别怀珍报上百疋绢,或谓怀珍曰:萧君此马不可骑是以与君耳报百疋不亦多乎!怀珍曰:萧君局量堂堂宁应负人此绢吾方欲以身名之岂计钱物多少高帝辅政怀珍内资未多徵为都官尚书领前军将军以第四子晃代为豫州刺史或疑怀珍不受代高帝曰:我布衣时怀珍便推怀投款况在今日宁当有异晃发经日疑论不止帝乃遣军主房灵民领百骑追送晃谓灵民曰:议者谓怀珍必有异同我期之有素必不应尔卿是其乡里故遣卿行非惟卫新亦以迎故也。怀珍还仍授相国右司马及齐台建朝士人人争为臣吏以怀珍为宋台右卫怀珍谓帝曰:人皆迎新臣独送故岂以臣笃於本乎!
阴智伯与高祖邻居少相友善尝出入高祖卧内见有异气成五色因握帝手曰:公後必大贵非人臣也。天下方乱安苍生者在君乎!帝曰:幸勿多言,於是情好转密帝每有求索如外府焉及帝践阼官至梁秦二州刺史。
沈仕齐为选曹郎随陈伯之军至江州会义师围郢城说伯之迎高祖伯之泣曰:余子在都不待出城不能不爱之曰:不然人情匈匈皆思改计。若不早图众散难合伯之遂举众降从在高祖军中伏挺齐末举秀才对策第一高祖义师至挺迎谒於新林高祖见之甚悦谓曰:颜子引为征东行参军时年十八。
席阐文仕齐为雍州刺史萧赤斧中兵参军由是与其子颖胄善复历西中郎中兵参军领城局高祖之将起义也。阐文劝颖胄同焉仍遣田祖恭私报帝并献银装刀帝报以金如意。
柳忄炎仕齐为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及高祖起兵忄炎举汉中应义帝践阼徵为参军将军。
范€仕齐为国子博士初与高祖遇於竟陵王子良邸。又尝接里高祖深器之及义兵至京邑€时在城内东昏既亡侍中张稷使€衔命出城帝因留之便参帐幄仍拜黄门侍郎与沈约同心翊赞俄迁大司马谘议参军领录事。
曹景宗仕齐为游击将军高祖为雍州刺史景宗深自结附数请帝临其宅时天下方乱帝亦厚加意焉江淹仕齐为秘书监副领军王莹及义师至新林淹微服来奔高祖拔为冠军将军秘书监如故。
康绚仕齐为华州太守高祖起兵绚举郡以应天监元年封南阳县男。
昌义之仕齐为冯翊戍主高祖为雍州义之因事高祖高祖亦厚遇之及起兵拔为辅国将军每战必捷天监元年封永丰侯。
韦仕齐为上庸太守加建威将军俄而太尉陈显达参军将军崔惠景频逼京师民心惶骇未有所定西土人谋之於曰:陈虽旧将非命世才崔颇更事懦而不武其取赤族也。宜哉!天下真人殆兴於吾州矣。乃遣其二子自结於高祖义兵檄至率郡人伐竹为筏倍道来赴有众二千马二百疋高祖见甚悦拊几曰:他日见君之面今日见君之心吾事就矣。
江革仕齐为驾部郎中高祖入石头时吴兴太守袁昂据郡拒义乃使革制书与昂於坐立成辞意典雅高祖深赏叹之因令与徐勉同学掌书记。
范缜仕齐为宜都太守母忧去职归居於南州义军至缜墨来迎高祖与缜有西邸之旧见之甚悦徐勉初与长沙宣武王游高祖深器赏之及义兵至京邑勉於新林谒见高祖甚加恩礼使管书记及践阼拜中书侍郎。
萧颍孚齐西中郎府参军[A13C]达之弟也。高祖举义师颍孚自京师出亡庐陵循景智潜引南归至庐陵景智及宗人灵为起兵得数百人屯西昌药山湖颍达闻之假颍孚节督庐豫章临川南康安成五郡军事冠军将军时庐陵内史颍孚率灵等进据西昌东昏遣安西太守刘希祖自南江入湖拒之颍孚不能自立以其兵繇建安复奔长沙希祖追之颍孚缘山逾嶂仅而获免在道绝粮後因食过饱而卒高祖受禅赠[A13C]孚右卫将军。
冯道根字巨基湘阳人也。初以母丧在家闻高祖举义兵道根谓所亲曰:金革夺礼古人不避扬名後代可谓孝矣。因率乡人归高祖累迁左卫上将军。
陈吴明彻秦郡人高祖镇京口深相要结明彻乃诣高祖高祖为之降阶执手即席与论当世之务後为侍中司空。
沈恪仕梁为散骑侍郎时侯景作乱恪率兵援京城及京城陷恪间行归乡里高祖之讨侯景遣使报恪乃於江东起兵相应贼平恪谒高祖於京口即日授都军副寻为府司马。
淳于量仕梁为桂州刺史荆州陷量保据桂州王琳拥割湘郢累遣召量量外虽与琳往来而别遣使从间道归於高祖高祖受禅授持节散骑常侍平西大将军给鼓吹一部都督刺史如故。
伟昂仕梁为王僧辨大司马从事中书侍郎高祖在南徐州昂望气知其当王遂寄孥焉因谓帝曰:明年有大臣诛死後四代梁其将终天之历数当归舜後昔周灭殷氏封妫于宛丘其裔子孙因为陈氏仆观明公天纵神武继绝统者无乃是乎!时帝阴有图僧辨意闻其言大喜因而定策及受禅拜黄门侍郎杜棱吴郡钱塘人也。初游岭南事梁广州刺史新渝侯萧映映卒从高祖常典书记侯景之乱命棱将领平蔡路养李迁仕皆有功後为侍中右光禄大夫。
谢哲仕梁为广陵太守侯景之乱以母老因寓居广陵高祖自京口渡江应接郭元建哲乃委质深被敬重帝为徐州刺史表哲为长史帝受禅迁都官尚书豫州大中正吏部尚书。
後魏穆崇机捷便辟道武之居独孤部崇常往来奉给时人无有及者後至太尉宜都公。
长孙肥代人道武之在独孤及贺兰部肥常侍从御侮左右道武深信伏之登国初与莫题等俱为大将军後至卫尉。
叔孙建少以智勇著称道武之幸贺兰部建常从左右登国初以建为外朝大人与安同等十三人迭典庶事参军国之谋後至征南大将军。
罗结代人其先世领部落为国附臣刘显之谋逆也。道武忌之结翼卫銮舆从辛贺兰部後至长信卿。
张恂参道武代王军事言於道武宜建大业帝深器异厚加礼焉皇始初拜中书侍郎帷幄密谋颇预参议。
张衮纯厚笃实好学有文才道武为代王衮常参大谋决策帷幄道武器之礼遇优厚衮每告人曰:昔乐毅杖策於燕昭公达委身於魏武盖命世难可期千载不易遇主上天姿杰迈逸志凌霄必能囊括六合混一四海夫遭风€之会不建腾跃之功者非人豪也。遂策名委质竭诚伏事後至奋武将军幽州刺史北齐高隆之初仕後魏为给事中与高祖深自结高祖之临晋州引为治中行平阳郡事从高祖起义山东以为大行台累迁并州刺史入为尚书右仆射自义旗始建首参经略奇谋妙算密以启闻手书削藁罕知於外高祖嘉其忠谨每多从之。
崔悛仕魏为太学博士坐事免归乡里高祖於信都起义悛归焉高祖见之甚悦以为谘议参军。
卢文伟仕魏为范阳太守与高乾邕兄弟共相影响属高祖至信都文伟遣子怀道奉启陈诚高祖嘉纳之除安东将军安州刺史。
李元忠仕魏为赵郡太守值洛阳倾覆元忠弃官还家潜图义举会高祖率众东出便自往奉迎乘露车载素筝浊酒以见高祖因进纵横之策备陈诚款深见嘉纳时刺史尔朱羽生阻兵据州元忠先聚众於西仍与大军相合擒斩羽生即令行殷州事後加征南将军武帝将纳后即高祖之长女也。诏元忠与尚书令元罗致聘於晋阳高祖每於宴席论叙旧事因抚掌欣笑云:此人逼我起兵赐白马一疋元忠戏谓高祖曰:若不遇侍中当更觅建义处高祖之曰:建义处不虑无止畏如此老翁不可遇耳元忠曰:止为此翁难遇所以不去因捋高祖须而大笑高祖亦悉其雅义深相嘉重焉。
李景遗少雄武有胆力以任侠名闻及高祖举义於信都景遗赴於军门高祖素闻其名接之甚厚命与李元忠举兵於西山仍与大军俱擒刺史尔朱羽生以功除龙骧将军。
李愍仕魏为乐平太守未之郡洛京倾覆愍率所部西保石门山潜与幽州刺史刘灵助及高昂兄弟安州刺史卢曹等同契义举助败愍遂入西山高祖建义以书招愍愍奉书拥众数千人以赴高祖高祖亲迎之除使持节征南将军都督湘州诸军事湘州刺史兼尚书西南道行台大都督。
尧及仕魏为沧州刺史属义兵归高祖从平邺及破尔朱兆进爵为侯。
薛嘉族仕魏正平太守属高祖住信都嘉族闻而赴义从平四胡於韩陵除华州刺史及贺拔岳拒命令嘉族督骑河上以御大军嘉族遂弃其乘马浮河而渡归於高祖由是拜扬州刺史。
高慎仕魏为光州刺史及兄韩死密弃州将归高祖魏孝武帝敕青州断其归路慎间行至晋阳高祖以为大行台左丞。
任延敬仕魏为广宁太守从高祖建义累迁光禄大夫及斛斯椿[C260]发延敬弃官北走至河北郡因率土民据之以待高祖。
薛循义仕魏为弘农河北河东正平四郡大都督时高祖为晋州刺史见循义待之甚厚後为南汾州刺史高祖起义信都破强敌於韩陵遣徵循义从至晋阳以循义行并州事。
段长辽西人仕魏为怀朔镇将军见高祖甚异之谓高祖云:君有匡世之才终不徒然也。请以子孙为东魏孝静兴和中高祖启赠司空辟子宁相府从事郎中。
刘贵初为尔朱荣骑兵参军累迁行汾州事高祖起义贵弃城归高祖於邺。
蔡俊字景彦广宁石门人高祖微时深相亲附高祖举义为都督高祖平邺及破四胡於韩陵俊并有战功後为济州刺史西魏武帝贰於高祖以济州要冲欲令腹心据之阴诏御史构隽罪状欲以汝阳王代俊由是转行兖州事高祖以俊非罪启复其任武帝不许除贾显智为刺史率众赴州俊防守严备显智惮之至东郡不敢前。
庞苍鹰大原人交游豪侠厚待宾旅居於州城高祖客其舍苍鹰知高祖有霸王之量每私加敬割其宅半以奉高祖由此遂蒙亲识高祖之牧晋州引为兼治中从事史行义宁郡事及义旗建苍鹰乃弃家行归高祖以为兼台仓部郎中。
库狄回洛代人初事尔朱荣为统军荣死隶尔朱兆高祖举兵信都迦洛拥众归义从破强敌於韩陵以军功补都督加後军将军。
娄昭高祖少亲重之昭亦早知人常曲尽礼敬数随高祖猎每致请不宜乘危历险高祖将出信都昭赞成大业後至司徒出为定州刺史。
司马子如€中人少机警有口辩好交游豪杰与高祖相结分义甚深复为南陵州刺史高祖入洛子如遣使启贺仍叙平生旧恩寻追赴京师以为大行台尚书朝夕左右参知军国。
破六韩常仕魏为平西将军高祖起义常时为附化守与万俟受洛干东归高祖高祖嘉之以为抚军。
●卷七百六十六
○总录部 攀附第二
後周赫连达初姓杜字朔周魏末从清水公贺拔岳征讨有功及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军中大扰赵贵建议迎太祖诸将犹豫未决达曰:宇文夏州昔为左丞明略过人一时之杰今日之事非此公不济赵将军议是也。达请轻骑告哀仍迎之诸将,或欲南追贺拔胜或云:东告朝廷达。又曰:此皆远水不救近火何足道哉!贵,於是谋遂定令达驰往太祖见达恸哭问故达以实对太祖遂以数百骑南赴平凉引军向高平及悦平加平东将军。
寇雒初从贺拔岳西征万俟鬼奴为右都督後侯莫陈悦既害岳欲并其众时初丧元帅军中惶扰雒於诸将之中最为旧齿素为众所信乃收集将士志在复雠共相纠合遂全众而返既至原州众咸推雒为盟主统岳之众雒与赵贵等议迎太祖後至侍中赵善初仕魏为行台贺拔岳长史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善共诸将翊戴太祖乃从平悦。
吕思礼为行台贺拔岳所重岳为侯莫陈悦所害赵贵等议遣赫连达迎太祖思礼预其谋及太祖为关西大都督以思礼为府长史。
梁御为镇西将军从贺拔岳镇长安及岳被害御与诸将同谋翊戴太祖。
若干惠为中坚将军从贺拔岳西征万俟鬼奴及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惠与诸将翊戴太祖乃从平悦後至司空。
梁台为假节卫将军贺拔岳引为心膂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台与诸将议翊戴太祖从讨悦破之後至州刺史。
库狄昌初从贺拔岳西征及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昌与诸将议翊太祖从平侯莫陈悦後为东夏州刺史王德字天恩从贺拔岳平陇右为龙骧将军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德与诸将定议迎太祖从平悦後至泾州刺史。
裴果字戎昭仕魏太昌中为阳平郡丞太祖曾使并州与果遇果知非常人密附焉後为眉复州刺史申徽初仕东魏为大尉府行参军孝武初徽以雒阳兵难未已遂间行入关见太祖与语奇之荐之於贺拔岳岳亦雅相敬待引为宾客太祖临夏州以徽为记室参军兼府主簿文帝察徽沉密有度量每事信委之乃为大行台郎中。
王罴初为後魏车骑大将军泾州刺史未及之部属太祖徵兵为勤王之举请前驱效命遂为大都督镇华州。
田弘初从尔朱天光为都督及太祖统众宏求谒见乃论世事深被引纳即处以爪牙之任太祖尝以所著铁甲赐弘云:天下。若定还将此甲示孤也。後为少保襄州刺史。
梁昕字元明安定乌氏人少温恭见称州里太祖之迎孝武军次雍州昕以三辅望族上谒太祖见昕容貌瑰伟深赏异之即授右府长流参军。
周惠达自太祖在魏时即用为秦州司马安辑陇右及太祖为大都督总管兵起雍复以惠达为府司马便委任焉魏孝武诏太祖尚冯翊长公主以惠达为长史赴雒阳奉迎至潼关遇孝武已西即令惠达先见太祖谓惠达曰:昔周之东迁晋郑是依今乘舆播越降临关右吾虽猥当其任而才愧昔人卿宜戮力共成功业以取富贵也。对曰:惠达宦游有年属明公一匡之运富贵之事非所敢望但愿明公威德加於天下惠达得效其尺寸则志愿毕矣。
王思政自太祖为魏丞相中军大将军思政虽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旧每不自安太祖曾在同州与群公宴集出锦及杂绫绢数段命诸将ヅυ取之物既尽太祖。又解所服金带令诸人遍掷曰:先得卢者即与之群公将遍莫有得者次至思政乃敛容跪坐而自誓曰:王思政羁旅归朝蒙宰相国士之遇方愿尽心效命上报知已。若此诚有实令宰相赐知者愿掷即为卢。若内怀不尽神灵亦当明之使不作也。便当杀身以谢所奉辞气慷慨一坐尽惊即拔所佩刀横於膝上揽ヅυ拊髀掷之比太祖止之已掷为卢矣。徐乃拜而受带自此之後太祖寄赏更深转骠骑将军。
柳虬初为独孤信开府从事中郎信出镇陇右因为秦州刺史以虬为二府司马虽处元僚不综府事唯在信左右谈论而已因使见太祖被留为相府记室追论归朝功封美阳县男邑二百户。
隋崔仲方年十五与後周太祖诸子同就学时高祖亦在其中由是与高祖少相款密後以明经累迁为少内史奉使淮南而还高祖为丞相与仲方相见握手极忄仲方亦归心焉其夜上便宜十八事高祖并嘉纳之。又见众望有归阴劝高祖应天受命高祖从之後至太常卿信都太守。
庞晃仕周为卫王直侍时高祖出为随州刺史路经襄阳卫王令晃诣高祖晃知高祖非常人深自结纳及高祖去官归京师晃迎见高祖於襄邑高祖甚忄晃因白高祖曰:公相貌非常名在图九五之日希愿不忘高祖笑曰:何妄言也。顷之有一雄雉鸣於庭高祖命晃射之曰:中则有赏然富贵之日持以为验晃既射而中高祖抚掌大笑曰:此是天意公能感之而中也。因以二婢赐之情契甚密晃为常山太守高祖为定州总管屡相往来俄而高祖转亳州总管将行意甚不悦晃阴白高祖曰:燕代精兵之处今。若动众天下不足图也。高祖握晃手曰:时未可也。及高祖为扬州总管奏晃同行既而高祖为丞相进晃位开府命督左右甚见亲待。
尉迟崇仕周为仪同大将军以兵镇常山时高祖为定州总管崇知高祖相貌非常每自结纳高祖甚亲待之及为丞相尉迟迥作乱崇以宗族之故自囚於狱遣使请罪高祖下书慰谕之即令驰驿入朝常置左右。
卢贲仕周为司武上士时高祖为大司武贲知高祖非常人深自推结宣帝嗣位加开府及高祖初被顾托群情未一乃引贲置於左右高祖将之东第百官皆不知所去高祖潜令贲部伍仗卫因召公卿而谓曰:欲求富贵者当相随来往往偶语欲有去就贲严兵而至众莫敢动出崇阳门至东宫门者拒不内贲谕之不去目叱之门者遂却既而高祖得入贲常典宿卫後至怀州刺史。
郎茂仕周为陈州户曹属高祖为亳州总管见而悦之命掌书记时周武帝为象经高祖从容谓茂曰:人主之所为也。感天地动鬼神而象经多纠法将何以致茂窃叹曰:此言岂常人所及也。乃阴自结纳高祖亦亲礼之後还家为州主簿高祖为丞相以书召之言及畴昔甚欢後至尚书左丞晋阳宫留守。
李谔自北齐归周为天官都上士谔见高祖有奇表深自结纳及高祖为丞相甚见亲待後至治书侍御史出为通州刺史。
郭荣仕周为司水大夫少与高祖相亲狎情契极欢尝与高祖夜坐月下因从容谓荣曰:吾仰观玄象俯察人事周历已尽我其代之荣深自结纳未几高祖总百揆召荣抚其背而笑曰:吾言验矣。即拜相府乐曹参军後至左光禄大夫。
柳裘仕周为御节大夫宣帝不豫留侍禁中与刘韦皇甫绩同谋引高祖入总万机高祖固让不许裘进曰:时不可再机不可失今事已终宜早定计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如更迁延恐贻後悔高祖从之进位上开府拜内史大夫委以机密。
窦荣定仕周为飞中大夫其妻则高祖姊安城长公主也。高祖少小与之情契甚厚荣定亦知高祖有人君之表尤相推结及高祖作相领左右宫伯使镇守天台总统露门内两厢仗卫尝宿禁中後拜右武卫大将军。
李礼成仕周为民部中大夫妻窦氏早没知高祖有非常之表遂聘高祖妹为继室情契甚欢及高祖为丞相进位上大将军迁司武上大夫委以心膂。
陈茂河东猗氏人高祖为隋国公引为寮佐遇待与李圆通等每令典家事未尝不称旨高祖善之後迁上士委以心膂及受禅拜给事黄门侍郎。
长孙平仕周为小司寇高祖龙潜时与平情好款洽及为丞相恩礼弥厚後至太常卿判吏部尚书事。
李德林仕周为御正下大夫高祖初授顾命令邢国公杨惠谓德林曰:朝廷赐令总文武事经国任重非群才辅佐无以克成大业今欲与公共事必不得辞德林闻之甚喜乃答云:德林虽庸懦微诚亦有所在。若曲相提携必望以死奉公高祖大悦即召与语刘郑译初矫诏召高祖受顾命辅少主总知内外兵事诸卫既奉敕并受高祖节度郑译刘议欲授高祖蒙宰郑译自摄大司马刘。又求小蒙宰高祖私问德林曰:欲何以见处德林曰:即宜作大丞相假黄钺都督内外诸军事不尔无压众心及发丧便即依此以译为相府长史内史上大夫但为相府司马译由是不平以德林为丞相府属加仪同大将军未几而三方构乱指授兵略皆与之参详後为内史令。
张仕周为仪同高祖为丞相深自推结高祖以其有用甚亲遇之及受禅拜尚书左丞。
赵芬仕周为东京小宗伯镇雒阳高祖为丞相尉迟迥与司马消难阴谋往来芬察知之密白高祖由是深见亲委迁东京左仆射。
庾季才仕周为开府仪同三司及高祖为丞相尝夜召季才而问曰:吾以庸虚受兹顾命天时人事卿以为何如季才曰:天道精微难可意察窃以人事卜之符兆已定季才纵言不可公岂复得为箕颍之事乎!高祖默然久之因举首曰:吾今譬犹骑虎诚不得下也。因赐杂采五十疋绢二百段曰:愧公此意宜善为思之後至通直散骑常侍均州刺史。
于翼仕周为幽州总管高祖为丞相尉迟迥作乱遣人诱翼翼锁其使送之长安高祖甚悦及高祖受禅翼入朝帝为之降榻握手极欢数日拜为大尉。
李讠句仕周为司卫大将军高祖为丞相尉迟迥作乱遣韦孝宽击之以询为元帅长史委以心膂军至永桥诸将不一询密启高祖请重臣监护高祖遂令高监军与同心协力唯询而已及平尉迟迥进位上柱国改封陇西郡公赐帛千疋。
段文振仕周为天官都上士从韦孝宽经略淮南俄而尉迟迥作乱时文振老母妻子俱在邺城迥遣人诱之文振不顾归於高祖高祖引为丞相掾领宿卫骠骑。
宇文庆仕周为宁州总管高祖为丞相复以行军总管南征江表师次白帝徵还以劳进位上大将军高祖与庆有旧甚见亲待令督丞相军事委以心腹寻加柱国开皇初拜左武卫将军进位上柱国数年出除凉州总管岁馀徵还不任以职初帝龙潜时尝从容与庆言及天下事帝谓庆曰:天元实无积德(臣钦。若等曰:天元後周宣帝尊号)视其相貌寿亦不长加以法令繁苛耽恣声色以吾观殆将不久。又复诸侯微弱各令就国曾无深根固本之计羽翮既翦何能及远哉!尉迟迥贵戚早著声望国家有[C260]必为乱阶然智量庸浅子弟轻佻贪而少惠终致亡灭司马消难反覆之虏亦非池内之物变在俄顷但轻薄无谋未能为害不过自窜江南耳庸蜀险隘易生难阻王谦愚{春心}素无筹略但恐为人所误不足为虞未几上言皆验及此庆恐帝遗忘不复收用欲见旧恩顾具录前言为表而奏之曰:臣闻知侔造化二仪无以隐其灵明同日月万象不能藏其状先天弗违实圣人之体道未萌见兆谅达节之神祗伏惟陛下特挺生知犭旬齐诞御怀五岳而犹轻吞八荒而不梗蕴妙见於胸襟运奇谟於掌握臣以微贱早逢天卷不以庸下亲蒙推赤所奉成规纤亳弗舛寻惟圣虑妙出蓍龟验一人之庆有徵实天子之言无戏臣亲闻亲见实荣实喜帝省表大悦下诏曰:朕之与公本来亲密怀抱委曲无所不尽话言岁久尚能记忆今览表奏方悟昔谈何谓此言遂成实录古人之先知祸福明可信也。朕言之验自是偶然公乃不忘弥表诚节深感至意嘉尚无已自是帝每加优礼。
杨素仕周为车骑大将军及高祖为丞相素深自结纳高祖甚器之以素为汴州刺史。
元景山仕周为亳州总管高祖为丞相尉迟迥称兵作乱荣州刺史宇文胄与迥通谋阴以书讽景山景山执其使封书诣相府高祖甚嘉之进位上大将军李穆仕周为大佐辅总管高祖作相尉迟迥之乱也。遣使招穆穆锁其使上其书穆子士荣以穆所居天下精兵处阴劝穆反穆深拒之乃奉十三环金带於高祖盖天子之服也。李浑穆第十子仕周为左侍上士尉迟迥反於邺时穆在并州高祖虑其为迥所诱遣浑乘驿往布腹心穆遽令浑入京奉熨斗於高祖曰:愿执威柄以尉安天下也。高祖大悦。又遣浑诣韦孝宽所而述穆意焉。
柳昂仕周为大内史致位开府高祖为丞相深自结纳高祖大悦之以为大宗伯昂受拜之日遂得偏风不能视事高祖受禅昂疾愈加上开府拜潞州刺史李安字玄德高祖作相引之左右迁职方中大夫复拜安弟{折火}为仪同安叔父梁州刺史璋时在京师与周赵王谋害高祖诱{折火}为内应{折火}谓安曰:寝之则不忠言之则不义失忠与义何以立身安曰:丞相父也。其可背乎!遂阴白之及赵王等伏诛将加官赏安顿首而言曰:兄弟无汗马之劳过蒙奖擢合门竭节无以酬谢不意叔父无状为凶党之所荧惑覆宗绝嗣其甘。若荠蒙全首领为幸实多,岂可将叔父之命以求官赏,於是俯伏流涕悲不自胜高祖为之改容曰:我为汝特存璋子乃命有司罪止璋身高祖亦为安隐其事而不言寻授安开府。
唐崔善为隋仁寿中为楼烦郡司户书佐高祖时为太守甚礼遇之善为以政倾颓乃密劝进高祖深纳之。
武士并州文水人家富於财颇好交结高祖初行军於汾晋休止其家因蒙顾接後为晋阳宫留守府司铠参军事既而隋政日乱盗贼蜂起士每叹息以夷难为心而恨未遇真主及高祖为太原留守甚见接待数访以时事士尝诘朝於街内独行闻空中有言曰:唐公是天子士寻声不见有人仍以此言白高祖并进兵书高祖悦之曰:勿多言兵书禁物尚能将来深识好心当同富贵耳其夜士梦高祖乘马上天旦以状闻高祖大悦,於是入卧内委以心腹後至荆州都督。
任瑰仕隋仁寿中为韩城尉高祖讨捕於汾晋瑰谒高祖於辕门承制为河东县户曹高祖将之晋阳留隐太子建成以於瑰义师起瑰至龙门谒见高祖谓之曰:隋氏失驭天下沸腾吾忝以外戚属当重寄不可坐观时变晋阳是用武之地士马精强今率骁雄以匡国难卿将家子深有智谋观吾此举将为济否瑰曰:後主残酷无道征役不息天下忄匈忄匈思闻拯乱天纵神武亲举义师所下城邑秋毫无犯军令严明将士用命关中所在蜂起唯待义兵仗大顺从众欲何忧不济环在冯翊积年人情谙练愿为一介之使衔命入关同州已东必当款伏於梁山公济直指韩城进逼阳分取朝邑。且萧造文吏本无武略仰惧威灵理当自下孙华诸贼未有从必当相率而至然後鼓行整众入据永丰虽未得京城关中故已定矣。高祖曰:是吾心也。乃授银青光禄大夫遣陈演寿史大柰领步骑六千趋梁山渡河使瑰及薛献为招慰大使高祖谓演寿曰:阃外之事宜与任瑰筹之孙华白玄度等闻兵。且至果竞来降并具舟于河师遂利涉环说下韩城县与诸将进击饮马泉破之拜左光禄大夫留守永丰仓。
宇文士及仕隋为尚辇奉御时高祖为殿内少监士及深自结及随兄化及至黎阳高祖手诏召之士及亦潜遣家僮间道诣长安申赤心。又因使密贡金环高祖大悦谓侍臣曰:我与士及素经共事今贡金环是其来意也。化及至魏县兵威日蹙士及劝之西归长安化及不从士及乃与封伦求於济北徵督军粮俄而化及为窦建德所擒济北豪右多劝士及发青齐之众北击建德收河北之地以观形势士及不纳遂与封伦等来降高祖数之曰:汝兄弟率思归之卒为入关之计当此之时。若得我父子岂肯相存今欲何地自处士及谢曰:臣之罪诚不容诛但臣早奉龙颜久存心腹往在涿郡尝夜中密论时事後於汾阴宫复进丹赤自陛下龙飞九五臣实乃心西归所以密申贡献冀此赎罪耳高祖笑谓裴寂曰:此人与我言天下事至今已六七年矣。公辈皆在其後时士及妹为昭仪有宠由是渐见亲待授上仪同。
唐俭父鉴与高祖有旧同领禁卫高祖於太原留守俭与太宗周密从容进说以隋室昏乱天下可图太宗以白高祖乃诏入密访时事对曰:明公日角龙庭李氏。又在图牒天下属望非是一朝。若开府库南啸豪杰北招戎狄东收燕赵长驱济河据有秦雍海内之权指麾可取愿引达节以顺群望则汤武之业於公不远负鼎投竿亦先微愿高祖曰:汤武之事非所,庶几今天下已乱言私则图存语公则拯溺抑宜自爱吾将思之後拜大将军府检较记室参军。
刘义节太原人高祖之作镇也。甚接以恩意。又出入王威高君雅之门然独归心於高祖义兵将起威与君雅内怀疑贰义节取探得其计以白高祖及诛威等颇用其力。
刘文静隋末为晋阳令时高祖镇太原文静初观太宗谓裴寂曰:非常人也。大度类於汉高神武同於魏帝其年虽少乃天纵也。寂未然之於後文静为李密亲戚被炀帝敕禁太宗阴有异心以文静可与语遂入禁所看之文静大喜而感贺亦觉太宗有非常之意因叹曰:天下大乱非有汤武高光之才不能定也。太宗知其意潜相感动报之曰:卿安知无但恐常人不别耳文静起而谢曰:久知郎君乃龙潜也。今既时事如此正是腾跃之秋素禀膺之资仍怀拨乱之道此乃生人有息肩之望文静知攀附之所矣。太宗曰:今入禁所相看非儿女之情相忧而已时事如此知君。若可与言故来与君图举大计君能如此深副仆怀卿志识大佳宜筹其事文静对曰:今李密长围雒邑主上流播淮南大贼连州郡小盗阻山泽者以千万数矣。但须真主驱驾取之诚能应天顺人举旗大呼则四海不足定也。今并州百姓避盗贼者入此城文静为令数年知其豪杰一朝啸集立地可数万人尊公所领之兵复。且数万一言出口谁敢不从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盈半岁帝业可成帝笑曰:卿言善合人意,於是部署宾客阴图起义计议既定候机当发欲白高祖虑必不从欲窃发之。又恐惊於高祖,於是讣无所决沉吟者久之既见高祖厚於裴寂欲因寂开说,於是引寂交於太宗得通议谋及高祖被拘太宗。又遣文静共寂进说曰:易称知几其神乎!今大乱已作公处嫌疑之地当不赏之功何以图全晋阳之土士马精锐宫监之中府库盈积以兹举事可立大功关中天府代王冲幼权豪并起未有从愿公兴兵西入以图大事何乃拘於一介之使乎!高祖然之太宗潜结死士与文静等协议克日举兵会高祖得释而止乃命文静诈为炀帝敕发太原西河雁门马邑数郡人二十以上五十以下悉为兵以岁暮集涿郡将伐辽东由是人情大扰思乱者益众文静与裴寂伪作符敕出宫监库物以供留守资用募兵集众及义兵起以文静为司马劝改旗帜以章义举後至兵部尚书。
唐宪仕隋东宫左勋卫太子废归太原高祖之镇太原也。颇蒙亲遇因与弟俭预义谋及大将军府建拜正议大夫引置左右为恩信从平宋老生破京城时隐太子为左镇大都督以宪为长史累迁光禄大夫封安富县公武德初拜为太子右虞侯卒。
于百亿仕隋为左翊卫高祖义旗之举仗剑归顺授朝请大夫。
卢赤松隋末为河东令与高祖有旧闻义师至霍弃县迎接拜行台兵部郎中历位率更令封范阳郡公卢士高祖与之有旧及义兵起士率数百人谒高祖於汾阴令其兄子师洽谕贼帅孙华应时归附。又与刘宏基败隋将桑显和於饮马泉累加右光禄大夫。
窦抗与高祖少相亲狎杨玄感之反也。高祖统兵陇右言於高祖曰:玄感抑为发踪耳李氏当膺图录可见机而作也。高祖不许隋末令於灵武巡长城伺盗及闻高祖定京师抗对众而忭曰:此吾家妹胥也。豁达有大度真拨乱之主也。因归长安後至左武威大将军。
田德平太原晋阳人隋末补鹰扬府正高祖留守太原引为兵大蒙任寄义师起拜银青光禄大夫历大将军兵曹参军封渔阳县公。
兰谟仕隋为膺扬郎将留守临汾高祖义旗建帅所部来降授银青光禄大夫。
姜确字行本父从起太原官至秦陇二州刺史确自高祖义旗初举以典签从後历通事舍人尚书水部二曹郎中封通川县男。
温大雅仕隋为长安县尉以父忧去职後以天下方乱不求仕进及义兵起高祖引为记室参军专掌文翰禅代之际与窦威参定朝仪後至礼部尚书。
柏季纂隋末为祁县长有能名及义兵起历大将军府骑曹参军从平京城累以军功位至上柱国。
段纶仕隋为左亲卫隐太子见而悦之妻以琅琊长公主舍高祖之旧第数闻鼓吹之音视之无所睹纶谓主曰:闻图谶李氏当王今於第内有此祯祥必而家应之徵也。及义兵西迈纶於蓝田聚结兵马得万馀人迎接大军拜金紫光禄大夫领亲信左右从平京城封龙冈郡公。
党仁弘仕隋为武勇郎将高祖起义军次蒲坂仁弘招率乡曲得二千馀兵迎谒拜银青光禄大夫。
长孙敞隋末为左卫郎将义旗入关敞率子弟以新丰县来迎高祖大悦授银青光禄大夫寻加上柱国乔轨隋末为右武侍及义师渡河轨乃迎谒授通议大夫从平京城频以战功累加上柱国秦王府车骑将军。
颜师古仕隋为襄州安养尉坐事免归长安家贫以教授自业及高祖义兵入关师古於长春宫上谒授朝请大夫从平京城补秦府文学後至秘书监弘文馆学士。
崔略隋末为醴泉县令高祖义兵入关以县来降授丞相府主簿及受禅迁黄门侍郎。
靳孝谟仕隋朝邑县法曹及义兵济河以蒲津中沾二城归义授正议大夫。
窦轨隋末为资阳郡东曹掾去官归於家及义兵入关轨聚众千馀人迎於同州高祖见之大悦降席起迎握手欢笑赏锡优厚寻令收兵於渭南得众一万拜丞相谘议参军从平京师累加光禄大夫。
孙华隋末坐事逃归山贼郭伏愿侵掠冯翊及义师起高祖见华貌寝初轻之及与语大悦握手引与同坐谓之曰:吾昨夜梦乘白龙以济黄河卿将白玄度来。又具舟戢何与吾梦之相符也。因拜为光禄大夫前军总管。
常达隋末为陇州刺史为降人忤仕政所劫拥城中二千人叛入薛仁杲达性刚烈有武艺高祖龙潜时数从征伐甚蒙深待及义兵起达在霍邑从宋老生来拒战既斩老生高祖谓达已死令人阅尸以求及达奉见高祖大悦因蒙任使屡有军功。
梁朱珍徐州丰人太祖起兵珍与庞师古许唐李晖丁会氐叔琮邓季筠王武等八十馀人以中携从摧坚舀陈所向荡决後署诸军都指挥使。
庞师古曹州南华人以中涓从太祖性端愿未尝离左右及太祖镇汴树置戎伍始得马五百匹即以师古为偏将援陈破蔡累有战功後至徐州节度使谢瞳唐末举进士不中第遂投迹於太祖泊居门下未尝一日不在左右及太祖据同州遂署右职後为宣义军两使留守。
李振字兴绪唐末为台州刺史不克莅事因而归过汴求谒见太祖太祖与语大奇之辟为从事以讲武政,於是陈耕战之计进鸠合之策尊王室以图诸侯奖帝道以杂霸业嫉阉寺敦儒术尚名器审刑罚,於是礼遇弥笃後至户部尚书崇政院使。
牛存节唐末敕事河阳节度使诸葛爽爽卒存节谓同辈曰:天下汹汹当择英主事之以图富贵遂归於太祖授宣义军小将後至郓州节度使。
後唐康君立蔚州兴唐人世为边豪唐乾符中为€州牙校事防御使段文楚时群盗起河南天下将乱代北仍岁阻饥诸部豪杰咸有啸聚邀功之志会文楚稍削军人储给戍兵咨怨君立与薛铁山程怀信王行审李存璋谋曰:段公儒人难与共事方今四方€扰皇威不振丈夫不能於此时立功立事非人豪也。吾等虽权部众然以雄劲闻於时者莫。若沙ヌ部落。又李振武父子勇冠诸军吾等合势推之则代北之地旬月可定功名富贵事无不济也。君立等乃夜谒武皇言曰:方今天下大乱天子付将臣以边事岁遭荒饥便削储给我等边人焉能守死公家父子素以威惠及五部当共除虐帅以谢边人孰敢异议者武皇曰:明天子在上举事当有朝典公等勿轻议予家尊远在振武万一相迫候予禀命君立等曰:事机已泄迟则变生曷候千里咨禀众因聚讠拥武皇比及€州众。且万人师营斗鸡台城中械文楚以应武皇之军既收城推武皇为大同军防御留後众状以闻後武皇授雁门节度以君立为左都押衙後至昭义军节度使。
盖寓蔚州人世为牙扌交武皇起€中寓与康君立等推毂佐佑之因为腹心武皇节制雁门署职为都押衙领岚州刺史洎移镇太原改左都押衙武皇与之决事言无不从凡出征行靡不卫从後至容馆经略使。
刘彦琮€中人唐末武皇作镇晋阳有拨乱夷凶之志彦琮乃谒於军门致之麾下自是从征兴复王室後至州节度使。
李承约为山後八军巡检使属刘守光因杀兄名儒宿将尝事其父兄者多无辜被戮承约自以握兵在外心不自安时武皇召募英豪方开王业乃以所部二千骑归於弁州即补定霸都指挥使检较右仆射兼贝州刺史。
张遵诲父为宗城令罗绍威杀衙军之岁为梁军所害遵诲奔太原武皇以为牙门将时朱温篡逆据有两京武皇与凤同谋兴复命遵诲知岐州留务在岐下累年庄宗平定山东遵诲以典客从历幽镇二府马步都虞侯。
张廷裕代北人幼事武皇於€中从平黄巢讨王行瑜自行间渐升为小将庄宗定魏补天雄军左厢马步都虞侯历蔚兹隰三州刺史。
曹廷隐本魏州人为本州典谒虞侯贺德纶西迎庄宗於晋阳庄宗既得邺城擢为马步都虞侯军中号为称职。
何瓒闽人唐天三年登进士第谒庄宗於晋阳一见受知辟河东推官转留府判官。
段凝开封人唐末为渑池主簿脱荷衣以事梁祖梁祖渐器之开平三年十月自东头供奉官授右威卫大将军充左军巡使兼水北巡简使。
贾馥在镇州幕府张文礼杀王时庄宗未即尊位文礼遣馥至邺都劝进自留邺下栖迟邮舍庄宗即位授鸿胪少卿。
王唐末为镇州节度庄宗征刘守光回至承天军与庄宗合宴同盟奉觞献寿以申感慨庄宗以父友曲加敬异为之声歌亦报之谓庄宗为四十六舅饮中庄宗抽佩刀断衿为盟许以女妻子昭诲因兹坚附於庄宗矣。
孔循同光末权知汴州事会明宗自邺都至循致饩劳军供备充至明宗悦及定京师为枢密使兼秘书监。
晋高汉筠初仕梁为卫州衙校後唐庄宗入魏分兵谕其属郡汉筠以利病说卫之牧守俾送款於庄宗以汉筠为功寻移雒州都校後至左骁卫大将军内省客使。
皇甫立代北人後唐明宗刺代州署为衙校从历藩镇性纯谨明宗深委信之王建丘安诲策名委质皆在立後明宗践阼以立为忻州刺史。
苌从简初仕後唐为颍州团练使高祖举义清泰末诏赴阙充副招讨使随驾至孟津除河阳节度使时赵延寿军败伪王断浮桥归雒从简守河阳南城高祖自北而至从简察军情离散遂渡河迎谒焉後至左金吾卫将军。
桑维翰性明慧善词赋後唐同光中登进士第高祖领河阳辟为掌书记历数镇皆从之後至中书令。
曹国珍高祖在藩时尝通私谒以兄事之及即位国珍自比於严陵上表叙旧由是自吏部郎中拜左谏议大夫给事中。
孟承诲大名人始为本州衙校遇高祖临其地升为客将後奏为宗城常山城三令皆有善政高祖有天下擢为阁门副使。
周环晋阳人自高祖历镇藩翰用为腹心累职至衙门都扌交凡帑廪出纳咸以委环经十馀年未尝以微累见误高祖甚重之及即位命权判三司事後至安州节度使。
李承福初为高祖家臣高祖登极历皇城武德宣徽使左千牛大将军刘处让後唐末为左骁卫大将军河北都转运使高祖举义兵於太原处让从至雒阳乃授宣徽北院使刘继勋卫州人高祖镇邺都时继勋为客将高祖爱其端谨籍其名於帐下从历数镇及即位擢为阁门使。
汉王景崇邢州人後唐明宗之镇邢州景崇为牙将明宗以其明敏怜之自後累镇皆致麾下明宗践阼擢为通事舍人历引进阁门使晋末迁左金吾大将军充街使尝以人主用才不尽愤然不乐契丹萧翰立许王李从益知军国事署为宣徽使监左藏库萧翰归蕃景崇闻高祖起河东西陕幸满乃私取库金请行迎奉从益不能制遇高祖于河雒驾至汴削其伪官授右卫大将军。
任庭浩并州人业术数风€之事晋高祖在太原重围时高祖最为亲要庭浩以本业请见高祖甚加礼遇晋天福初庭浩授太原掾寻改交城文水令皆高祖奖荐之力也。後为殿中监。
翟光邺晋末为宣徽使时寇犯阙以後唐明宗少子许王从益为曹州节度使从益母淑妃王氏白於寇长以从益未谙政术请以光邺代知州事寇从之及萧翰推从益僭位以光邺为枢密使寇去光邺以高祖进兵汾水请从益去号称梁王仍驰表称臣论者赏之高祖入汴加右领卫大将军。
赵晖晋开运末为军校以部兵屯於陕属北戎入寇慨然有愤激之意及闻高祖建义於并门乃与部将王晏侯章戮力协谋戮契丹伪命官属据有陕州即时驰骑闻於高祖高祖乃命晖为保义军节度陕虢等州观察处置等使高祖之幸东京出於陕晖戎服朝於路左手控六龙达于行宫君臣之义如旧结焉李守贞河阳人事本郡为牙将晋高祖镇河阳用为典客从数镇皆从之及即位累迁至省客使。
聂文进并州人少给事於高祖帐下高祖镇太原甚见委用职至兵马押司官高祖入汴授枢密院承旨历领军屯卫大将军迁右领军大将军并仍旧职阎晋卿忻州人少仕并州历职至客将高祖在镇颇见信用後历阁门使判四方馆事。
郭允明父徽柔为河东制置使徽柔被诛允明遂为高祖厮养服勤既久颇得高祖之欢心高祖镇太原稍历牙职及即位累迁至翰林茶酒使兼鞍辔库使周史彦超汉末为龙栖都指挥使太祖之赴内难彦超以本军从後至郑州防御使。
李彦硕字德修本以商贾为业太祖镇邺之左右及即位历绫绵副使扌埸使。
陈光穗为邺都副留守广顺中高祖赐诏。《书》曰:汝澶渊ヘ职之时值汉室[C260]生之际潜赍密旨将陷朕躬神色不於苞藏机事寻当於发露汝禀勋贤之指使效奔走之勤劳径自河ヂ报於邺下忠孝之规迥著旌守之道未弘每慊朕怀仍宣公论宜膺列郡用赏前功今授汝博州刺史。
●卷七百六十七
○总录部 儒学
周官著师儒之训太史公论儒者之要始於博习经艺之文祖述尧舜之道其後分而为六家蔓而成九种至於宪章仁义顺阴阳明天道宣教化正人伦以致乎!至治固异端之不能夺也。春秋之世施及战国圣师云:没微言诞布学者间出素风益邵虽复遭坑焚之变而邹鲁之俗弦诵无改大汉龙兴罢出百家表章经术建立学官予以禄利修复璺校风以德化传受弥广艺文不坠盖西京之士彬彬矣。中兴崇学於兹为盛魏晋以降未之或替,岂不以六君子之训四术之教乃百王之所取法千古所不易者也。今悉其志学成业显名於世者著於篇。
倚相楚人为左史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即上世帝王遗书也。
孔子鲁人为儿嬉戏尝陈俎豆设礼容其後周问礼盖见。《老子》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故书传纪自孔子古者诗三千馀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於衽席。故曰:关睢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孔子晚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於易则彬彬矣。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孔子尝为鲁司寇孔子卒後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卫(按仲尼弟子列传子路死於卫时孔尚存)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於齐如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之属皆受业於子夏之伦为王者师(是时独魏文侯好学後凌迟以至於始皇天下於战国儒术既绌焉然齐鲁之学者独不废也。)。
孟轲邹人生有淑质夙丧其父幼被慈母三迁之教长师孔子之孙子思知儒术之道通五经尤长於诗书。
荀卿赵人与孟子咸遵夫子之业而润色之以学显於当世嫉浊世之政亡国乱君相属不遂大道而营於巫祝信机祥鄙儒小拘如庄周等。又滑稽乱俗,於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兴怀序列著数万言荀卿在齐三为祭酒後楚为兰陵令而卒於兰陵。
汉叔孙通(一云名何)薛人秦时以文学徵待诏博士高祖初为汉王复拜为博士汉五年已并天下诸侯共尊汉王为皇帝叔孙通使徵鲁诸生三十馀人与其弟子百馀人共起朝仪(事具掌礼制礼门)乃拜为太常金五百斤叔孙通因进曰:诸弟子儒生随臣久矣。与共为仪愿陛下官之高帝悉以为郎。
申公培鲁人以诗经为训高祖过鲁申公以弟子从师入见高祖於鲁南宫後官至大中大夫。
伏胜济南人故为秦博士文帝时欲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乃闻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时伏生年九十馀老不能行,於是乃诏太常使掌故朝错往受之。
贾谊雒阳人年十八以能诵诗书属文称於郡中河南太守吴公徵为廷尉言谊少通诸家之书文帝召为博士修春秋。《左氏传》为传训终於梁王傅。
董仲舒广川人少治春秋景帝时为博士通五经能持论善属文汉兴至於五世之间唯仲舒为明於春秋其传公羊氏也。
胡母生字子都齐人治公羊春秋景帝时为博士齐之言春秋者多受胡母生。
辕固生齐人以治诗景帝时为博士。
毛公赵人治诗为河间献王博士。
戴德字延君号大戴为信都太傅。
公孙弘州薛人学春秋杂说武帝初即位招贤良文学士是时宏年六十以贤良徵为博士。
儿宽千乘人治尚书有俊材初见武帝语经学帝曰:吾始以尚书为朴学弗好及闻宽说可观乃从宽问一篇位至御史大夫吾。
丘寿王武帝时为待诏诏使从中大夫董仲舒受春秋高材通明迁为侍中。
冯野王通诗以父任为太子中庶子。
龚遂以明经为昌邑郎中令。
夏侯始昌鲁人通五经以齐诗尚书教授自董仲舒韩婴死後武帝得始昌甚重之时昌邑王以少子爱上为选师始昌为太傅。
张禹至长安学从沛郡施雠受易琅邪王阳胶东庸生问。《论语》既皆明习有徒众举为郡文学。
韩婴燕人为常山王太傅推诗人之意作外传数万言武帝时与董仲舒论於帝前其人精悍处事分明(悍勇悍)仲舒不能难也。
荣广受梁先是公羊大兴梁浸微广高材捷敏与公羊大师眭孟等论数困之故好学者颇复受梁蔡千秋字少君宣帝即位闻卫太子好梁春秋以问丞相韦贤长信少府夏侯胜及侍中乐陵侯史高皆鲁人也。言梁子本鲁学公羊氏乃齐学也。宜兴梁时千秋为郎召见与公羊家并说帝善梁说擢千秋为谏大夫给事中。
韦玄成宣帝时为淮阳王中尉王未就国玄成受诏与太子太傅萧望之及五经诸儒杂论同异於石渠阁条奏具对。
刘向时为谏大夫以伪铸黄金减死论会初立梁春秋徵更生受梁讲论五经於石渠。
施雠为博士甘露中与五经诸儒杂论同异於石渠阁(石渠阁在未央殿北以藏秘书)。
梁丘临为黄门郎甘露中奉使问诸儒於石渠临学精熟专行京房法琅邪王吉通五经闻临说善之闻人通汉子方(闻人姓也。名通汉字子方)以太子舍人论石渠戴圣以博士论石渠。
夏侯胜亦以儒显名为学精熟善说礼服徵为博士后苍字近君东海剡人事夏侯始昌始昌通五经苍亦通诗礼为博士。
周堪字少卿齐人与孔霸俱事大夏侯胜霸为博士堪译官令论於石渠经为最高。
张山拊字长宾平陵人事小夏侯建为博士论石渠张无故字子儒山阳人事山拊受尚书善修章句为广陵太傅。
孔安国字子国孔子之後孔氏有古文尚书安国以今文字读之因以起其家逸书得十馀篇盖尚书兹多,於是矣。以安国为谏大夫。
韦贤为人质朴欲笃志於学兼通礼尚书以诗教授号称邹鲁大儒为丞相薨子玄成复以明经历位至丞相故邹鲁谚曰:遗子黄金满ぷ不如一经。
匡衡字稚圭父世农夫至衡好学家贫庸作以供资用尤精力过绝人诸儒为之语曰:无说诗匡鼎来(鼎犹言尝也。言匡。且来也。贾谊云:天子春秋鼎盛其义亦同)匡语诗解人顺衡後位至丞相。
严彭祖与颜安乐俱事眭孟孟弟子百馀人惟彭祖安乐为明由是公羊春秋有颜严学彭祖为宣帝博士。
翼奉字少君东海下邳人治齐诗与萧望之匡衡同师三人经术皆明元帝初即位诸儒荐之徵待诏宦者署後以中郎为博士谏大夫卒。
师丹字仲公治诗举孝廉为郎元帝末为博士免建始中州举茂材复补博士。
翟方进为小吏心厌之闻蔡父言当以经术封侯心喜因病归家辞其後母欲西至京师受经母怜其幼随之长安织屦以给方进读经博士受春秋积十馀年经学明习徒众日广诸儒称之以射策甲科为郎位至丞相。
徐敖治诗授於九江陈侠为王莽讲学大夫由是言毛诗者本之徐敖。
谷永於经书为疏达与杜钦杜邺略等不能洽浃如刘向父子及扬雄也。其於天官京氏易最密位至大司农。
梅福字子真九江寿春人少学长安明尚书梁春秋为郡文学後为南昌尉。
扬雄字子€少而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博览无所不见位至大夫。
後汉卓茂字子康南阳宛人元帝时於长安事博士江生习诗礼及历算究极师法称为通儒。
贾逵父徽从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又受古文尚书於涂恽学毛诗於谢曼卿作左氏条列二十一篇。
桓谭博学多通遍习五经皆训诂大义不为章句能文章尤好古学数从刘歆扬雄辨析疑异谭後官至六安郡丞。
张玄字君夏少习颜氏春秋兼通数家法建武初举明经补弘农文学。
丁恭字子然习公羊颜氏春秋学义精明建武初为谏议大夫博士。
牟长字君高乐安临济人少习欧阳尚书不仕王莽时建武初大司空宋弘特辟拜博士。
魏应字君伯少好学建武初诣博士受业习鲁诗闭门诵习不交僚党京师称之应终骑都尉。
洼丹字子玉世传孟氏易建武初为博士丹学义研深易家宗之称为大儒。
杜林少好学沈深父邺为梁州刺史家既多书。又外氏张竦父子喜文采(邺少孤其母张敞女也。邺从敞子吉学得其家书竦即吉之子博学文雅过於敞)林从竦受学博洽多闻时称通儒王莽败避难客河西建武六年光武闻林已还三辅乃徵拜侍御史引见问以经书故旧及西州事甚悦之赐车马衣被群僚知林以名德用甚尊惮之京师士大夫咸推其博洽河南郑兴东海卫宏等皆长於古学兴尝师事刘歆林既遇之欣然言曰:林得兴等固谐矣。使宏得林。且有以益之宏见林ウ然而服济南徐巡始师事宏後皆更受林学林前於西州得漆书古文尚书一卷尝宝爱之虽遭艰困屈时不离身出以示宏等曰:林流离兵乱尝恐斯经将绝何意东海卫子济南徐生复能传之世道竟不坠於地也。古文虽不合时务然愿诸生无悔所学巡益重之,於是古文遂行位至大司空。
任安字定祖少游大学受孟氏易兼通数经除博士公车徵皆称疾不就。
甄宇字长文北海安丘人习颜氏春秋建武中为州从事徵拜博士。
包咸子良少为诸生受业长安师事博士右师细君(姓右师)习鲁诗。《论语》举孝廉为郎建武中入授皇太子。《论语》。又为其章句。
刘宽少学欧阳尚书京氏易尤明。《韩诗外传》称为通儒人为光禄勋卒。
杨政字子行京兆人少好学从代郡范升受梁丘易善说经书京师为之语曰:说经铿铿杨子行终於左中郎将。
戴凭字次仲习京氏易年十六举明经徵试博士锺兴少从少府丁恭受严氏春秋恭荐兴学行高明光武召见问以经义应对甚明帝善之位至左中郎将卒。
张玄少习颜氏春秋後举孝廉为郎会颜氏博士缺元试策第一拜为博士居数日诸生上言玄兼说严氏宣氏不宜专为颜氏博士光武。且令还署未及迁而卒。
董钧字文伯犍为资中人习庆氏礼事大鸿胪王临永平初为博士当世称为通儒。
卫宏字敬仲东海人少与河南郑兴俱好古学初九江谢曼卿精毛诗宏从曼卿受学後从大司空杜林更受古文尚书时济南徐巡师事宏後从林受学亦以儒显由是古学大兴光武以为议郎。
周防字伟公师事徐州刺史盖豫受古文尚书经明举孝廉拜郎中太尉张禹荐补博士。
杨伦字仲理少为诸生师事司徒丁鸿习古文尚书为郡文学掾後特徵博士。
李育字元春扶风漆人少习公羊春秋沈思专精博览书传知名太学後为侍中卒於官。
何休字邵公任城樊人精研六经世儒无及者位至谏议大夫。
谢该字文仪南阳章陵人善明春秋左氏为世明儒後拜议郎以寿终。
周燮十岁通诗论及长专精礼易徵之不就。
陈元父钦习左氏春秋事黎阳贾护与刘歆同时而别自名(元父钦字子佚以左氏授王莽自名陈氏春秋)家後辟司徒欧阳歙府以病去卒。
郑众字仲师年十二从父兴受左氏春秋精力於学明三说历兼通易诗知名於世位至大司农卒。
承官少勤学不倦经典既明归家教授三府更辟皆不应永平中徵诣公车车驾临辟雍召宫拜博士。
侯霸笃志好学师事九江太守房元治梁春秋为元都讲(又从锺宁君受律)位至大司徒。
郑兴少学公羊春秋晚善。《左氏传》遂积精深思通达其旨同学者皆师之(兴从博士金子严为左氏春秋)後为莲勺令以事免卒。
鲁恭始为郡吏太傅赵熹闻而辟之章帝集诸儒於白虎观恭特以经明得召与其议後位至司空。
王涣敦儒学习尚书读律令略举大义官至雒阳令卒。
周举字宣光姿貌短陋而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从横周宣光终於光禄大夫。
井丹字大春少受业太学通五经善谈论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纷纶井大春性清高沛王辅等五王更请皆不能致。
尹敏少为诸生初习欧阳尚书後受古文兼善毛诗梁左氏春秋後为谏议大夫卒。
许慎字叔重性淳笃少博学经籍马融尝推敬之时人为之语曰:五经无双许叔重除氵交长(氵交音侯交切)卒於家蔡玄字叔陵学通五经徵辟并不就顺帝时诏徵拜议郎讲论五经异同甚合帝意迁侍中出为弘农太守卒于官。
宗资少在京师学孟氏易欧阳尚书。
杨震字伯起少好学受欧阳尚书於太常桓郁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位至太尉。
赵晔诣杜抚受韩诗究竟其术作诗细历神渊蔡邕至会稽读诗细而叹息以为长於。《论衡》邕还京师传之学者咸诵习焉。
张驯字子隽济阴定陶人少游太学能诵春秋。《左氏传》以大夏侯尚书教授辟公府举高第拜议郎与蔡邕共奏定六经文学擢拜侍中典领秘书近署。
魏乐详字文载少好学善。《左氏传》杜畿为太守亦甚好学署详文学祭酒使教後进,於是河东学业大兴至黄初中徵拜博士于时太学初立有博士十馀人学多褊狭。又不熟悉略不亲教备员而已惟详五业并授其或难教质而不解详无愠色以杖画地牵譬引领至忘寝食以是独擅名於远近。
孙资字彦博讲业太学博览传记同郡王允一见而奇之。
董遇及贾洪邯郸淳薛夏隗禧苏林乐详等七人为儒宗。
王基为中书侍郎时散骑常侍王肃著诸经传解及论定朝仪改易郑玄旧说而基据持玄义尝与抗衡蜀许慈字仁笃师事刘禧善郑氏学治易尚书三礼毛诗。《论语》慈终於大长秋。
谯周字允南为光禄大夫周虽不与政事以儒行见礼时访大议取据经以对而後生好事者亦咨问所疑焉。
来敏字敬达涉猎书籍善左氏春秋先主定益州署敏典教校尉。
廖扶习韩诗欧阳尚书教授尝数百人不应辟召时号北郭先生二子孟举并知名。
张裔字君嗣治公羊春秋涉经史位至辅汉将军文立字广林少治毛诗三礼兼通群书。
伍梁字德山以儒学节操称从议郎迁谏议大夫五官中郎将。
向朗字巨达领丞相长史初朗少时虽涉猎文学然不治素简以吏能见称自去长史优游无事垂三十年乃更潜心典籍孜孜不倦开门接宾诱纳後进但讲论古义不干时事以是见称上自执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後以功封显名亭侯位特进卒。
吴张昭字子布彭城人少好学从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览众书位至辅吴将军。
诸葛瑾字子瑜少游京师治毛诗尚书左氏春秋後拜大将军左都护领豫州牧。
阚泽字德润为太子太传领中书每朝廷大议经典所疑取谘访之以儒学勤劳封都乡侯。
张字子纲广陵人少游学京都入太学事博士韩宗治京氏易欧阳尚书。又於外黄从濮阳受韩诗及礼记左氏春秋後曹公以为会稽东部都尉孙权以为长史卒。
刘游举孝廉为郎中祖父本师受经传学群书号为通儒举贤良方正为般长卒官伯父宠字祖荣受文业以经明行修举孝廉光禄大夫察四行除东平陵令。
程秉字德枢事郑玄後避乱交州与刘熙考论大义遂博通五经士燮命为长史孙权闻其名儒以礼徵秉既到拜太子太傅。
严略字曼才少耽学善诗书三礼。又好学文终於尚书令。
沈珩字仲山吴郡人少综经艺尤善春秋内外传。
晋何嵩字泰基宽弘爱士博观坟籍尤善史汉少历清官领著作郎。
阎缵字续伯侨居河南新安少游英豪多所交结博览坟典该通物理缵位至汉中太守。
杜预为春秋。《左氏传》集解时王济解相马。又甚爱之而和峤频聚敛预尝称济有马癖峤有钱癖武帝闻之谓预曰:卿有何癖曰:臣有。《左传》癖。
侯使光儒博学古历官著续文华奏议皆有条理後终於少府。
范宁为中书侍郎时更营新庙博求辟雍明堂之制宁据经传奏上皆有典证孝武帝雅好文学甚被亲爱朝廷疑议取谘访之。
挚虞字仲治京兆长安人少事皇甫谧才学通博著述不倦历官至太常卿。
戴。若思弟邈字望之少好学尤精史汉才不逮。若思儒学过之弱冠举秀才位至尚书仆射。
范平字子安吴郡钱塘人研览坟索初仕吴为临海太守谢病还家敦悦儒学三子咸泉并以儒学至大官。
杜夷字行齐卢江人世以儒学称永嘉初公车徵拜博士不就。
徐苗字仲胄高密淳于人累世相承皆以博士为郡守。
范弘之字长文雅正好学以儒术皆明为太学博士王欢字君厚乐陵人安贫乐道专精耽学遂为通儒嗣後慕容袭号署官至祭酒。
王隐以儒素自守不交势援博学多闻受父遗业西都旧事多所谙究隐後为著作郎赐爵平陵乡侯。
袁亮字贞固有学行亮子粲文学博识累为儒官。
凉茂字伯方少好学论议尝据经典以处是非茂终於太子太傅。
康峻历郡功曹举计掾州辟从事太常郑袤见峻大奇之举为博士时重庄老而轻经史峻惧雅道陵迟乃潜心儒典。
郗鉴字道徽少孤贫博览经籍躬耕陇亩吟咏不倦以儒雅著名不应州命。
陈邵字节良东海襄贲人郡察孝廉不就以儒学徵为陈留内史累迁燕王师。
董景道字文博明春秋三传京氏易马氏尚书韩诗皆精究大义三礼之义专遵郑氏著礼通论非驳诸儒演广郑旨至刘曜时徵为散骑常侍固辞遂以寿终。
庾乘游学宫为诸生佣後能讲论自以卑等每处下坐诸生博士皆就雠问由是学中以下坐为贵。
范宣虽居屡空尝以讲论为业谯国戴逵等皆闻风宗仰自远而至讽读之声有。若齐鲁後诏徵为太学博士散骑郎并不就。
华广都督河北诸军事坐事免官削爵土栖迟家巷垂十载教诲子孙讲诵经典集经书要事名曰:善文行於世。
姜龛天水人姚兴时与东平淳于岐冯翊郭高等皆耆儒硕德经明行修各门徒数百教授长安诸生自远而至者数千人兴每於听政之暇引龛等于东堂讲论道艺错综明理凉州胡辨符坚之末东徙雒阳教授弟子百馀人关中後进多赴之讲业兴敕关尉曰:诸生谘访道义修已厉行往来出入勿拘常限,於是学者咸劝儒风盛焉。
●卷七百六十八
○总录部 儒学第二
宋周续之字道祖晋时豫章太守范於郡立学招集生徒续之年十二受业居学数年通五经徵为太子博士不就高祖践阼复召之为开馆东郭外续之素患风Φ不复堪讲乃移病锺山卒通毛诗六义及礼。
雷次宗字仲伦少入庐山事沙门释慧远笃志好学尤明三礼毛诗时会稽朱膺之颍川庾蔚之并以儒学总监诸生次宗初不受徵辟元嘉中徵至都开馆於鸡笼山车驾数至後卒於锺山。
刘湛字弘仁博涉史传谙前世旧典後以詹事为丹阳尹。
南齐关康之世居京口笃学以文义称尤善左氏春秋高帝为领军时素好此学送本与康之康之手自微定徵之不就。
张绪为国子祭酒长於。《周易》言精理奥见宗一时尝云:何平叔所不解易中七事诸卦中所有时义是其一也。
梁锺嵘仕齐永明中为国子生明。《周易》卫将军王俭领祭酒颇赏接之。
何佟之字士威少好三礼读礼论三百馀篇略皆上口仕齐为国子助教。
严植之字孝源少精解丧服孝经。《论语》及长遍治郑氏礼。《周易》毛诗左氏春秋仕齐为广汉王国右常侍天监四年兼五经博士。
司马筠字真素少孤贫好学师沛国刘强力专精深为所器及长博通经术尤明三礼卒於始兴内史子寿传父业明三礼位尚书祠部郎。
卞华字昭岳幼孤贫好学年十四召补国子生通。《周易》既长遍治五经与平原明山宾会稽贺同业友善天监中为安城王功曹参军兼五经博士。
韦棱字威直性恬素以书史为业博物强记当世士咸就质疑。
沈峻字士嵩博通五经尤长三礼为国子助教。
崔灵恩清河武城人也。少笃学从师遍通五经尤精三礼三传仕魏为太常博士天监中归梁累迁步兵校尉兼国子博士。
刘讲月令毕谓学生严植之曰:江左已来阴阳律数之学废矣。吾今讲此曾不得其彷彳弗学者美其退让。
庾於陵清警博学有才思随齐王子隆为荆州召为主簿使与谢眺宗抄撰群书。
贺琛伯父为世硕儒授经於琛卒後琛家贫尝往还诸暨贩粟以自给闲则习业尤精三礼卒光禄大夫。
徐勉为尚书博通经史多识前载朝仪国典婚冠吉凶勉皆预图议。
後梁蔡大宝少孤而笃学不倦善属文初以明经对策第一解褐武陵王国左常侍尝以书干仆射徐勉大为勉所赏异令与子游处所有坟籍尽以给之遂博览群书学无不综。
范顺阳人散骑常侍迪之弟文采劣於迪而经术过之位至中卫东平王长史。
宗希颜度支尚书如周之子有文学仕至中书舍人希华亦如周之子博通经术为荆楚儒宗。
陈龚孟舒治毛诗善谈名理梁武世仕至浔阳郡丞元帝在江州遇之甚重躬师事焉。
沈洙少方雅好学不妄交游治三礼春秋。《左氏传》精识强记五经章句诸子史书问无不答初仕梁为祠部郎中时年二十馀大同中学者多涉猎文史不为章句而洙独积思经术吴郡朱异会稽贺琛甚嘉之及异琛於士林馆讲制旨义尝使洙为都讲。
郑灼幼而聪敏励志儒学少受业於皇侃梁大通五年释褐奉朝请。
褚仲都善。《周易》为当时之冠笃志研玩得其精微梁太清初历王国侍郎奉朝请俄转国子助教兼司议郎专讲诗易。
陆诩少习崔灵恩三礼义梁时百济国表求讲礼博士诏令诩行位至尚书祠部郎。
岑之敬始以经业进而博涉文史雅有词笔不愧醇儒官至征南府谘议参军。
徐伯阳敏而好学善色养进止有节年十五以文学称学春秋左氏家有史书所读者近三千馀卷终於新安王府谘议参军。
沈文阿字国卫父峻以儒学闻於梁世授桂州刺史不行文阿性刚强有膂力少习父业研精章句祖舅太史叔明舅王慧兴并通经术而文阿颇传之。又博采先儒异同自成义疏治三礼三传。
戚衮少聪慧游学京都受三礼於国子助教刘文绍一二年中大义略备。
张讥为国子助教是时周弘正在国学发。《周易》题弘正第四弟弘直亦在讲习讥与弘正论议弘正乃屈弘直危坐厉声助其申理讥乃正色谓弘直曰:今日义集辨正名理虽知兄弟急难四公不得有助弘直曰:仆助君师何为不可举座以为笑乐。
後魏梁越字玄览新兴人少而好学博综经传无所不通道武时为礼经博士。
梁祚北地人笃志好学历治诸经尤善公羊春秋郑氏易尝以教授有儒者风而无当世之才与幽州别驾平恒有旧。又姊先范阳李氏遂携家人侨居於蓟积十馀年虽羁旅贫窘而著述不倦恒时相请屈与论经史。
平恒字继叔燕国蓟人耽勤读诵研综经籍钩深致远多所博通历中书博士秘书丞。
刘献之博陵饶阳人少而孤贫雅好诗传曾受业於渤海程玄後遂博观众籍时中山张吾贵与献之齐名海内皆曰:儒宗太祖徵典内校书固以疾辞。
刘兰武邑人受春秋诗礼於中山王保安兰读左氏五日一遍兼通五经後为国子助教卒。
封轨为考功郎中台中称为儒雅奏请遣四门博士明经学者检试诸州学生诏从之。
贾思伯位都官尚书为侍讲思伯少虽明经从官废业至是更延儒生夜讲书。
山伟为侍中中书令爱尚文史老而弥笃。
李都字永穆好学沉静博通经史。
游肇外宽内刚直耽好经传手不释书治。《周易》毛诗尤精於三礼王肃自谓礼易为长亦未能通其大义也。位至散骑常侍都督淮南军事扬州刺史。
邢虬字神虎少为三礼郑氏学明经有文思举秀才上第为中书议郎。
崔鸿字彦鸾少好读书博综经史。
崔辩字神通博陵安平人学涉经史风仪整峻显祖徵拜中书博士散骑侍郎。
阳尼字景文北平无终人少好学博通经籍官至幽州平北府长史带渔阳太守。
索敞字巨振敦煌人为刘丙助教专心经籍尽能传丙之业凉州平入国以儒学见拔为中书博士。
宋钦少而好学有儒者之风博综群言声著河右後拜著作郎。
宋雅师事安邑李绍伯受诸经传。
李业兴上党人渔阳鲜于灵馥聚徒教授说。《左氏传》业兴问其大义数条灵馥不能对。
张湛敦煌人好学能属文仕沮渠蒙逊为黄门侍郎凉州平入国崔浩识礼之浩注易叙曰:国家西平河右敦煌张湛金城宋钦武威段根三人皆儒者并有隽才见称於西州每与余论易余以。《左氏传》卦解之遂相劝为注故因退朝之馀暇而为之解焉其见称如此。
刘芳才思深敏特精经义长子怿字祖欣雅有父风颇好文翰位至太常卿。
徐遵明字子判华阴人师屯留王聪受毛诗尚书礼记後广平王怀闻而徵焉至而寻退。
北齐刁柔字子温少好学综习经史尤留心礼仪天保初除国子博士。
冯伟字伟节中山安喜人少从李铉游学铉重其聪敏尝试问之多所通解尤明礼传後赵郡王将举充秀才固辞不就。
邢峙字士峻河间莫阝人少好学耽玩坟典游学燕赵之间通三礼左氏春秋天保初郡举孝廉授四门博士。
马敬德河间人少好儒术负笈随大儒徐遵明学诗礼略通大义而不能精遂留意於春秋沉思研求昼夜不倦教授於燕赵生徒随者甚众州将送至都请试经业授国子助教迁博士。
孙灵晖明敏有器度得孙惠蔚手录章疏研精寻问更求师友三礼三传皆通宗旨举冀州秀才射策高第累至国子博士授南阳王经府谘议参军子万寿聪识机警博涉群书礼传俱通大义李铉字宝鼎教授乡里生徒尝至数百燕赵间能言经者多出其门。
刘轨思渤海人说诗甚精少事同郡刘敬和敬和事同郡程归则故其乡曲多为诗者轨思天统中任国子博士。
平鉴字明达燕赵蓟人父胜安州刺史鉴少聪敏颇有志力受学於徐遵明不为章句。
鲍季祥渤海人甚明礼其离文析句自然大略可解兼通左氏春秋天统中卒於太学博士。
刘伟好学善三礼吉凶仪制尤所留心位至睢州刺史。
後周乐逊字遵贤魏正光中闻硕儒徐遵明领徒赵魏乃就受孝经丧服。《论语》诗书礼易左氏春秋大义历太学助教博士。
杜叔毗字子弼襄阳人励精好学尤善左氏春秋仕梁为宜丰侯萧循府中直兵参军。
韩裒字弘业少有志好学而不守章句其师怪而问之对曰:文字之间尝奉训诱引至於商校异同请从所好师因此大奇之及长涉猎经史深沉有远略。
沈重字德厚吴兴武康人专心儒学从师不远千里遂博览群书尤明诗礼及左氏春秋梁大通三年起家王国常侍历国子助教五经博士。
窦炽少从范阳祁忻受毛诗左氏春秋略通大义位至太傅。
樊深字文深弱冠好学负书从师於三河讲习五经昼夜不倦太祖置学东馆教诲诸将子弟以深为博士六官建拜太学助教迁博士。
庾信尤善春秋。《左氏传》。
柳虬字仲蟠年十三便专精好学时贵游子弟就学者并车服华盛惟虬不事容饰遍受五经略通大义後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姚僧坦初仕梁为湘东王府中记室参军僧坦好文史不留意於章句时商略今古甚为学者所称。
隋柳誓字顾言少聪敏解属文好读书所览将万卷仕梁释褐著作佐郎。
杜台卿字少山博陵曲阳人性儒素每以雅道自居及周武帝平齐归于乡里以礼记春秋教授子弟後仕至著作郎。
房晖远字崇儒常山真定人世传儒学晖远幼有志行治三礼春秋三传诗书。《周易》北齐南阳王绰为定州刺史召为博士周武帝平齐搜访儒俊晖远首膺辟命授少学下士及高祖受禅太常卿牛弘每称为五经库吏部尚书韦世康荐之迁太学博士。
辛彦之陇西狄道人九岁而孤不交非类博涉经史与天水牛弘同志好学周太祖见而器之引为中外府礼曹开皇初为国子祭酒。
元善河南雒阳人少随父至江南性好学遂通涉五经尤明。《左氏传》官至国子祭酒。
萧该梁鄱阳王恢之孙性笃学诗书春秋礼记并通大义尤精。《汉书》甚为贵游所礼开皇初拜国子博士马光字荣伯武安人少好学从师数十年昼夜不息尤明三礼为儒者所宗开皇初高祖徵山东义学之士光与张仲让孔笼窦士荣张黑奴刘祖仁等俱至并授太学博士时人号为六儒然皆鄙野无仪范朝廷不之贵也。山东三礼学者自熊安生後唯宗光一人。
杨伯丑好读易隐於华山开皇初被徵入朝国子祭酒何妥尝诣之论易闻妥之言悠尔而笑曰:何用郑玄王弼之言乎!久之微有辩答其所说辞义皆异先儒之旨而思理玄妙论者以为天然独得非常人所及也。
刘臻为仪同三司左仆射精於两。《汉书》时人称为汉圣。
魏澹世以文学自业年十五而孤专精好学博涉经史善属文词采赡逸齐博陵王济闻其名引为记室张文诩河东人父琚开皇中为洹水令以清正闻名有书数千卷教训子侄皆以明经自达文诩博览文籍特精三礼其。《周易》诗书及春秋三传并皆通习每好郑玄注解以为通博其诸儒异说亦皆详究焉高祖引致天下名儒硕学之士其房晖远张仲让孔笼之徒并延之於博士之位文诩时游於太学晖远等莫不推伏之学内翕然咸共宗仰。
刘焯字士元信都昌亭人武强交津桥刘智海家素多坟籍焯就之读书向经十载遂以儒学知名为州博士时河间人刘炫聪明博学名亚於焯故时人称二刘焉论者以为数百年已来博学通儒无能出其右者位至太学博士。
张羡初仕後周为司成中大夫典国史周代公卿类多武将唯羡以素业自通甚为当时所重。
褚辉字高明吴郡人以三礼学称於江南炀帝时徵天下儒术之士悉集内史省相次讲论辉博辩时无能屈者繇是擢为太学博士。
包恺字和乐东海人其兄愉明五经恺悉传其业。又从王仲通受。《史记》。《汉书》尤称精究大业中为国子助教。
杜正玄字慎徽其先本京兆人八世祖曼为石赵从事中郎因家於邺自曼至正玄世以文学相授。
王孝籍平原人少好学博览群言遍治五经颇有文翰与河间刘炫同志友善。
顾彪字仲文明尚书春秋大业中为秘书学士。
唐徐文远雒州偃师人博览五经尤精春秋。《左氏传》後周时有大儒沈重讲于太学听者尝千馀人文远就质问数日便去或问曰:何辞去之速答曰:观其所说悉是纸上语耳仆皆先已诵之至於奥赜之境此君翻似未见有以其言告重者重与论义十馀反重甚叹服之。
马嘉运隋末游於剑南以讲授为务蜀士多赖其成益者贞观初徵为越王东阁祭酒顷之自免居於白鹿山四方受业者尝数百十人。
陆朗字德明吴郡人初受学於周弘正善言玄理仕陈为国子助教时年尚少而与博士张机齐名武德中为秦府学士补太学博士。
盖文达信都人幼聪敏好读书受业於同郡刘焯博涉经史尤明三传性方雅美须貌见之者称有君子之风时冀州刺史窦抗颇好文义乃广集儒生令相难击其大儒刘炫刘轨思等咸在讲座文达与同郡孔[A13C]达刘彦衡皆预焉既论难文达抗音而请皆出其意表抗大奇之因问曰:盖生就谁受学焯从坐起曰:此生岐嶷出自天然以多问寡焯为师首抗曰:可谓冰生于水也。
盖文懿为秘书博士尝开讲发毛诗题公卿咸萃更相问难文懿发扬风雅甚得诗人之致亦以儒业被知章句颇优而仪范不逮文达官至国子博士时称二盖。
孔[A13C]达信都人初受业於同郡刘焯然焯号为通儒门人甚众初不之礼[A13C]达察焯不能出己之右,於是请质凝滞皆出其意表焯改容敬之[A13C]达因辞归焯固留不可还家以教授为务。
朱子奢苏州吴人少从乡人顾彪习春秋。《左氏传》後更观子史善属文隋末为秘书学士武德四年随杜伏威入朝授国子助教。
张士衡瀛州乐寿人长从刘轨思受毛诗。《周礼》。又从熊安生及刘焯受礼记皆精究大义後遍讲五经尤工三礼贞观中为崇贤馆学士。
萧德言博涉经史尤精春秋。《左氏传》好属文每欲开五经必盥濯束带危坐终日如是贞观中为弘文馆学士。
欧阳询潭州临湘人读书数行俱下博览经史尤精三雅。
谷那律魏州昌乐人贞观中累补国子博士黄门侍郎褚遂良每称为九经库。
许叔牙润州句容人尤明诗礼及。《史记》、《汉书》贞观中累授晋王太学太常博士弘文馆学士子儒亦传父业。
秦景通常州晋陵人与弟尤精。《汉书》当时习。《汉书》者皆宗师之尝称景通为大秦君为小秦君。若不预其兄弟指授则谓之不经师匠无足采也。
岑文本字景仁南阳棘阳人性沈敏有姿仪博考经史多所贯综。
高子贡和州历阳人弱冠游太学遍涉六经尤精。《史记》历秘书正字弘文馆直学士。
王绍宗少勤学遍览经史尤工草隶家贫尝佣力写佛经以自给则天拜太子文学转秘书少监绍宗性澹雅以儒素见称当时朝廷之士咸敬慕之。
祝钦明雍州始平人少通五经兼涉众史举明经长安元年累迁太子率更令兼弘文馆学士。
尹知章绛州翼城人少勤学尝梦神人以大凿开其心以药内之自是日益开朗尽通诸经精义未几而诸师友北面受业焉长安中驸马都尉武攸暨重其经学奏授其府文学。
郭山恽蒲州河东人少通三礼景龙中累迁国子司业。
裴炎少补弘文生在馆垂十年尤晓春秋。《左氏传》及。《汉书》後以明经擢第。
张柬之字孟将襄阳人少补太学生涉猎经史尤好三礼国子祭酒令狐德重之。
褚无量幼孤贫励志好学及长精三礼及。《史记》举明经历国子博士司业祭酒。
马怀素润州丹徒人博览经书善属文举进士文学优赡科历秘书监昭文馆学士。
刘子玄本名知机与兄知柔俱以词学知名代传儒学之业子玄子贶博通经史。
徐坚少好学遍览经史为东都留守王方庆判官方庆善三礼之学。
吴兢汴州浚仪人励志强学博通经史官至常山王傅李泌字长源周八柱国弼之裔也。聪敏好学博涉经史精究易象及。《论语》大义。
马位京兆人少有经学大历初登五经秀才科建中末。又登博学三史科累迁皇太子及诸王侍读郑馀庆贞元中同平章事馀庆通究六经深旨奏对之际多以古义傅之。
张荐字孝举祖文成博学工文词性好谈谐七登文学科荐聪明强记历代史传无不贯通为太师颜真卿所称赏遂知名。
路泌少好学通五经尤嗜诗易左氏春秋能讽其章句皆究深旨子随以通经累迁司勋郎中穆宗时与韦处厚同入翰林为侍讲学士。
陆质吴郡人有经学尤深於春秋少师赵匡匡师啖助助匡皆为奥儒质颇传其学由是知名。
许孟容京兆长安人父鸣谦究通易象官至抚州刺史孟容少以文词知名举进士後究王氏易登科韦处厚通五经博览史籍而文思赡速举进士应贤良方正擢居异等。
郑ブ字文明少有奇志好学善属文大历中有儒学高明如张参蒋防杨绾常衮皆知重之。
宇文籍字夏龟少好学尤通春秋性简澹寡合玩经史精於著作。
崔植潜心经史尤精易象後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刘贲字去华博学善属文尤精史左氏春秋。
殷侑为儿童力学不念家产长能通经以讲习自娱五经登科第历代氵公革擢为太常博士。
李德裕字文饶幼有壮志苦心力学尤精西。《汉书》左氏春秋。
梁敬翔好读书善礼学尤长刀笔应用敏捷。
後唐药纵之太原人少学为儒依河东马参军都虞侯杨守业有书数千卷太原俗尚武儒者少故纵之以儒为业摄代州衙推明宗刺代以依之官至曹州刺史。
马缟少嗜儒书颇通经义五礼五乐尝所经心而著述文章亦粗谐流辈位终国子博士。
张宪字允中晋阳人世以军功为衙校宪始童喜儒学而励志横经不舍昼夜太原地雄边服人多尚武耻於肄业唯宪与里人药纵之精力游学弱冠尽通诸经尤精。《左传》後为太原尹北京副留守。
周司徒翊少好读书通五经大义官至太常卿致仕。
●卷七百六十九
○总录部 自述
夫ゼ文奋藻修词立诚盖儒者之至业君子之盛德者也。然则道有污隆时有险易志之所蕴用或未周则必垂训成谟因文见意用彰敷述岂徒然哉!故。《礼》曰:述者之谓明其是之谓也。两汉而下制用丕显游扬艺圃博约词林理以寄其怀譬道以扬其已触类而长驰思无穷著之于篇可得而览也。
汉东方朔武帝时为大中大夫久之朔上书陈农战︹国之计因自讼独不得大官欲求试用其言专商鞅韩非之语也。指意放荡颇复诙谐数万言终不见用朔因著论设客难已用位卑以自忄尉谕其辞曰:客难东方朔曰:苏秦张仪壹当万乘之主而都卿相之位(都居也。)泽及後世今子大夫修先王之术慕圣人之义讽诵诗书百家之言不可胜记著於竹帛唇腐齿落服膺而不可释好学乐道之效明白甚矣。自以为智能海内无双则可谓博闻辩智矣。然悉力尽忠以事圣帝旷日持久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意者尚有遗行耶同胞之徒无所容居其故何也。东方先生喟然长息仰而应之曰:是故非子之所能备也。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岂可同哉!夫苏秦张仪之时周室大坏诸侯不朝力政争权相禽以兵并为十二国未有雌雄得士者︹失士者亡故谈说行焉身处尊位珍宝充内外有仓廪泽及後世子孙长享今则不然圣帝流德天下震慑诸侯宾服连四海之内以为带安於覆盂天下均平合为一家动发举事犹运之掌贤与不肖何以异哉!尊天之道顺地之理无物不得其所故绥之则安动之则苦尊之则为将卑之则为虏抗之则在青€之上抑之则在深泉之下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虽欲尽情效节安知前後夫天地之大士民之众竭精谈说并进辐辏者不可胜数悉力募之困於衣食或失门户使苏秦张仪与仆并生於今之世曾不得掌故安敢望常侍郎乎!天下无害虽有圣人安所施才上下和同虽有贤者无所立功。故曰:时异事殊。虽然安可不务修身乎!哉!诗云:鼓钟于宫声闻于外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苟能修身何患不荣太公体行仁义七十有二乃设用於文武得信厥说(师古曰:设施也。信读曰伸)於齐七百岁而不绝此士所以日夜孳孳敏行而不敢怠也。(师古曰:孳与孜同敏勉也。)辟。若飞矣。《传》曰:天不为人之恶寒而辍其冬地不为人之恶险而辍其广君子不为小人之モ匈而易其行天有常度地有常形君子有常行君子道其常小人计其功诗云:礼义之不愆何恤人之言。故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冕而前旒所以蔽明︻纟广充耳所以塞聪(如淳曰:︻音主谓以为用︻纟广县之也。师古曰:如说非也。︻黄色也。纟广绵也。黄绵为充用组县之於冕垂两耳旁示不外听非玉之县)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举大德赦小无求备於一人之义也。(师古曰:。《论语》曰:仲弓问政於孔子孔子曰:赦小过举贤才周公谓鲁公曰: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毋求备於一人故朔引此言也。士有百功过相除不可求备也。)枉而直之使自得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师古曰:枉曲也。索亦求也。度音徒各反)盖圣人教化如欲自得之则敏。且广矣。(师古曰:敏者疾也。)今世之处士魁然无徒廓然独居(魁读曰块)上观许由下察接舆计蠡忠合子胥(许由尧让以天下而耻闻之楚狂接舆佯狂匿迹范蠡佐勾践功成而退子胥忠谏至不易)天下和平与义相扶寡耦少徒固其宜也。(耦合也。徒众也。)子何疑於我哉!若夫燕之用乐毅秦李斯郦食其之下齐说行如流曲从如环所欲必得功。若邱山海内定国家安是遇其时也。子。又何怪之邪语曰:以天以蠡测海(蠡匏瓢也。)以莛撞钟(谓莛也。)通其条贯考其文理发其音声哉!(考究也。)繇是观之譬犹<鼠青>之袭狗(<鼠青>小鼠)孤豚之咋豚孤特之豚咋啮也。)至则靡尔何功之有(靡碎灭也。尔语辞)今以下愚而非处士虽欲无困固不得已此足以明其不知权变而终惑大道也。
扬雄字子€哀帝时丁傅董贤用事诸附离之者或起家至二千石(离著也。)时雄方草太玄有以自守泊如也。(泊安静也。)或嘲雄以玄尚白(玄黑色也。言雄作之不成其色犹白故无禄位也。)而雄解之号曰:。《解嘲》其辞嘲扬子曰:吾闻上世之士人纲人纪(为众人之纲纪也。)不生则已生则上尊人君下荣父母析人之圭儋人之爵(析亦分也。儋荷负也。)怀人之符分人之禄纡青拖紫朱丹其毂(青紫谓绶色纡萦也。拖曳也。)今子幸得遭明盛之世处不讳之朝与群行(同行谓同行列)历金门上玉堂有日矣。(金门金马门也。黄图有大玉堂小玉堂殿也。)曾不能画一奇出一策上说人主公卿目如星舌如电光一从一横论者莫当顾默而作太玄五千文枝叶扶疏独说十馀万言(扶疏分布也。)深者入黄者出苍天大者含元气纤者入无伦(纤微之甚无等伦)然而位不过侍郎擢才给事黄门(才浅言仅得之也。)意者玄得无尚白乎!何为官之拓落也。(拓落不耦也。)扬子笑而应之曰:客徒欲朱丹吾毂不知一跌将赤吾之族也。(跌足失厝也。见诛杀者必流血故云:赤族)往者周纲解结群鹿争逸(谓战国时诸侯也。)离为十二合为六七(十二谓鲁卫齐楚郑燕秦韩赵魏中山也。六七者齐赵韩魏燕楚六国及秦七也。)四分五剖并为战国(道其分离之意四分则交五而裂如田字)士无常君国无定臣得士者富失士者贫矫翼厉翮恣意所存(言来如鸟之飞任所息也。)故士盛以橐或凿坏以遁也。(自盛以橐谓范雎也。凿坏谓颜阖也。鲁君闻颜阖贤欲以为相使者往聘因凿後垣而亡坏壁)是故驺衍以颉颃而取世资(衍齐人也。著书所言皆天事故齐人曰:谈天衍游诸侯所言则以迂阔远於事情然终不屈尝仕於齐位至卿颉颃上下不定也。)孟轲虽连蹇犹为万乘师(连蹇难也。言值世之屯难也。)今大汉左东海右渠搜前番禺後陶涂(小国也。驹余马出北海上今此云:後陶涂则是北方国名也。本出马因以为名今书本国陶字有作椒者流俗所改)东南一尉(会稽东部都尉也。)西北一侯(敦煌玉门关侯也。)徽以纠墨制以质(言有罪则系於徽墨尤恶者则斩以质也。徽纠墨皆绳也。质钅也。刃也。)散以礼乐风以诗书(风化也。)旷以岁月结以倚庐(在倚庐行服三年也。汉律以不为亲行三年服不得选举以庐倚墙至地为之无楣柱)天下之士雷动€合鱼鳞杂袭咸营于八区(八区八方也。)家家自以为稷契人人自以为咎繇戴纟徙垂缨而谈者皆拟於阿衡(纟徙韬者也。)五尺羞比晏婴与夷吾(夷吾管仲也。羞比之者以其不为王者之佐)当涂者升青€失路者委沟渠旦握权则为卿相夕失势则为匹夫譬。若江湖之雀勃之鸟乘雁集不为之多双凫飞不为之少(乘雁四雁也。雀字或作雁凫字或作岛岛海中山其义两通)昔三仁去而殷虚(。《论语》称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虚空也。一虚读曰墟言其亡国为邱墟)二老归而周炽(二老伯夷太公也。)子胥死而吴亡种蠡存而粤伯(伯读曰霸)五入而秦喜乐毅出而燕惧(五谓百里奚也。买以羊之皮五故称五也。)范雎以而危穰侯蔡泽虽噤吟而笑唐举(噤吟颔颐之貌泽从唐举相谓之曰:圣人不相殆先生乎!泽曰:吾自知富贵)故当其有事也。非萧曹子房平勃樊霍则不能安当其亡事也。章句之徒相与坐而守之亦亡所患(章句小儒也。)故世乱则圣哲驰骛而不足世治则庸夫高枕而有馀夫上世之士或解缚而相(管仲也。)或释褐而傅(甯戚也。)或倚夷门而笑(侯嬴也。为夷门卒秦伐赵赵求救无忌将十馀人往辞嬴嬴无所戒更还嬴笑以谋告无忌也。)或横江潭而渔(渔父也。)或七十说而不遇(孔丘也。)或立谈间而封侯(薛分也。)或枉千乘於陋巷(齐有小臣稷桓公一日三至而不得见从者曰:可以止矣。桓公曰:士之傲爵禄固轻其主主傲霸王者亦轻其士彼傲爵禄者吾庸敢傲霸王乎!遂见之)或拥帚彗而先驱(邹衍之燕昭王郊迎拥彗为之先驱也。彗以帚者也。)是以士颇得信其舌而奋其笔(信读曰伸)窒隙蹈瑕而无所诎也。(君臣上下有[C260]乘毁隙乖离之渐则可遂见取也。窒塞也。)当今县令不请士郡守不迎师群卿不揖客将相不亻免眉(自高枕也。亻免低也。)言奇者行殊者得辟(辟罪法)是以欲谈者卷舌而固声欲行者拟足而投迹(卷屈也。固闭也。拟疑也。)乡使上世之士今世(乡读曰乡)策非甲科行非孝产举非方正独可抗疏时道是非(抗举也。谓上之也。疏者疏条其事而言)高得待诏下触闻罢(报闻而罢之)。又安得青紫。且吾闻之也。炎炎者灭隆隆者绝观雷观火为盈为实天收其声地藏其热(炎炎火光也。隆隆声也。人之观火听雷谓其盈实终以天收雷声地藏火热则为虚无言极盛者亦灭亡也。)高明之家鬼瞰其室(鬼神害盈而福谦瞰视也。)攫者亡默默者存(攫妄有搏执牵引也。)位极者高危自守者身全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极爰静爰清游神之庭惟寂惟寞守德之宅世异事变人道不殊彼我易时未知如何(或能胜之)今子以鸱枭而笑凤凰执蜓而嘲龟龙(蜓蜥蜴也。)不亦病乎!子徒笑我玄之尚白吾亦笑子病甚不遭臾跗与扁鹊也。(二人皆古之良医者)悲夫客曰:。然则靡玄无所成名乎!(靡亦无)范蔡以下何必玄哉!扬子曰:范雎魏之亡命也。折胁拉髂免於徽索(髂骨也。徽绳也。)翕肩蹈背扶服入橐(翕敛也。)激万乘之主(怒也。言秦安得王独太后穰侯尔读曰仰)界泾阳抵穰侯而代之(界间其兄弟使疏泾阳秦昭王弟贵用事也。)当也。(言当其际)蔡泽山东之匹夫钅页颐折涕氵垂流氵未(钅页曲颐也。)西揖强秦之相扌益其咽而亢其气拊其背而夺其位(蔡泽说范雎以功成而退祸福之机值雎有间於主因荐以自代扌益急持之咽颈亢绝也。)时也。(遇其时)天下已定兵革已平都於雒阳娄敬委辂脱免掉三寸之舌建不拔之策举中国徙之长安(不拔谓坚固不拔也。中国谓京师)也。(中其)五帝垂典三王传礼百世不易叔孙通起於χ鼓之间解甲投戈遂作君臣之仪得也。(得其所)甫刑靡敝秦法酷烈圣汉权制而萧何造律宜也。(合其宜)故有造萧何律於唐虞之世则讠孛矣。(讠孛乖)有作叔孙通夏殷之时则惑矣。有建娄敬之策於成周之世则缪矣。有谈范蔡之说於金张许史之间则狂矣。夫萧规曹随(随从也。言萧何始作规模曹参因而从之)留侯画策陈平出奇功。若泰山乡。若氐ㄨ(巴蜀人名山旁推委堕落曰:氐)虽其人之胆知哉!亦会其时之可为也。(非唯其人胆知乃会时之可为也。)故为可为於可为之时则从为不可为於不可为之时则凶。若夫蔺生收功於章台(蔺相如献璧於此台谓赍璧如秦秦不与赵地相如诡取其璧使人间以归赵也。)四皓采荣於南山(荣者声名也。一曰荣谓草木之英采取以充食)公孙创业於金马(公孙弘对策金马门)骠骑发迹於祁连司马长卿窃訾於卓氏东方朔割名於细君(割损也。言以肉遗细君是损割其名)仆诚不能与此数公者并故默然独守吾太玄雄既著太玄经客有难玄太深众人之不好也。雄解之号曰:解难其辞曰:客难扬子曰:凡著书为众人之所好也。美味期乎!合口工声调於比耳(比和也。)今吾子抗辞幽说闳意眇指(眇读曰妙)独驰骋於有亡之际而陶冶大炉旁薄群生(旁薄犹言荡薄也。)历览者兹年矣。而殊不寤(兹益也。兹年言其久不寤不晓其意)费精神於此而烦学者於彼(读曰但)譬尽者尽於无形弦者放於无声殆不可乎!(放依也。殆近也。放甫往切)扬子曰:俞(俞然也。音逾)。若夫闳言崇议幽微之涂盖难与览者同也。昔人有观象於天视度於地察法於人者天丽。且弥地普而深(丽著也。日月星辰之所著也。弥广也。普遍也。)昔人之辞玉金(真宝美丽如金如玉)彼岂好为艰难哉!势不得已也。独不见夫翠蚪纟螭之将登天必身於苍梧之渊不阶浮€翼疾风虚举而上升则不能戟胶葛腾九闳(戟扌局也。胶葛上清之气也。腾升也。九闳九天之门戟音戟扌局君足切)日月之经不千里则不能烛六合八(烛也。六合为天地四方八八方之纲维也。音宏)泰山之高不焦则不能氵孛氵翁€而散(焦高貌也。氵孛氵翁盛也。氵翁€貌气上出也。)是以宓义氏之作易也。绵络天地经以八卦文王附六爻(因而重也。)孔子错其象而彖其辞然後发天地之藏定万物之基典谟之篇雅颂之声不温纯深润则不足以扬鸿烈而章缉熙(鸿大也。烈业也。缉继续熙光明也。)盖胥靡为宰(胥相也。靡无也。言相师以无为作宰者也。)寂寞为尸(道化以寂寞为主)大味必淡大音必希(淡谓无五味也。)大语叫叫大道低回(叫叫远声也。低回纡衍也。)是以声之眇者不可同於众人之耳(眇读曰妙)形之美者不可混於世俗之目(混亦同也。)辞之衍者不可齐於庸人之听(衍旁广也。)今夫纟玄者高张急徽追趋逐耆则坐者不期而附(徽琴徽也。所以表发抚抑之处也。追趋耆随所趋乡爱嗜而追逐之也。)试为之施咸池揄六茎发箫韶咏九成则莫有和也。(揄引也。和应也。)是故锺期死伯牙绝弦破琴而不肯与众鼓犹则匠石辍斤而不敢妄斫(犹古之善涂者也。施广领大袖以仰涂而领袖不有小飞泥误著鼻因令匠石挥斤而斫知石善斫故敢使之也。即今之仰泥也。犹拔拭也。故谓涂者为犹店人)师旷之调钟知音者之在後也。(晋平公铸大钟工者以为调美师旷曰:臣窃听之知其不调质於师涓而果知钟之不调是)孔子作春秋几君子之前睹也。(师旷欲善调以为後世之有知音)老聃有遗言贵知我者希(几读曰冀)此非其操与雄见诸子各以其知舛驰(。《老子》德经云:知我者希则我贵矣。)大氐皆诋訾圣人即为怪迂折辩诡辞以挠世事(舛相背)虽小辩务破大道而惑众使溺於所闻而不自知其非也。
後汉班固字孟坚明帝永平中为郎典校秘书专笃志於博学以著述为业或讥以无功。又感东方朔扬雄自喻以不遭苏张范蔡之时曾不折之以正道明君子之所守故聊复应焉其辞曰:宾戏主人曰:盖闻圣人有一定之论烈士有不易之分亦云:名而已矣。(唯贵得名也。)故太大氐大归也。诋訾毁也。迂远也。折分也。诡异也。言诸子之书大归皆非毁周孔子之教为辩异辞以搅乱时政也。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夫德不得後身而特盛功不得背时而独章是以圣哲之治栖栖皇皇(不安之意也。)孔席不Й墨突不黔繇此言之取舍者昔人之上务著作者前列馀事尔今吾子幸游帝王之世躬带绂冕之服(带大带也。冕冠也。)浮英华湛道德(湛读曰沈名誉也。言外则有美名美誉内则履道崇德也。){目}龙虎之文旧矣。({目}被也。《易》曰:大人豹变其文蔚也。言文章之盛久也。)卒不能摅首尾奋翼鳞振拔ㄜ涂跨€(摅申也。ㄜ停水涂泥也。以龙为喻也。)使见之者景骇闻之者乡震(乡读曰响见影则骇闻震也。)徒乐枕经籍书纡体衡门(纡屈也。衡门横一木於门上)上无所蒂下无所根独摅意宇宙之外锐思於芒之内潜神默记尝以年岁(宇宙之内言宏广也。毫芒之内言细微也。)然而器不贾於当己用不效於一雠也。当己谓及己身尚在犹言当年也。)虽驰辩如涛波ゼ藻如春华(大波曰:涛ゼ布也。藻文辞也。)犹无益於殿最意者。且运朝夕之久定合会之计使存有显号美谥不亦优主人尔而笑曰:(笑貌也。)。若宾之言斯所谓见利之华ウ道德之实守突奥之荧烛未天庭而睹白日也。(。《尔雅》东南隅谓之突西南溢谓之奥荧烛小光之烛)曩者王涂芜秽周失其御侯伯方轨战国横骛,於是七雄阚分裂诸夏(七雄秦及六国也。)龙虎争游说之徒风电激并起而救之其馀焱飞景附煜其间者盖不可胜载(焱疾风也。煜光也。)当此之时搦亏摩钝铅刀皆能壹断(搦授也。)是故鲁连飞一矢而蹶千金虞卿以顾盼而捐相印也。(齐围燕燕将保於聊城鲁连系帛书於矢射与之为陈利害燕将得之泣而自杀秦时围邯郸为却五十里赵王以千金为鲁连寿不受魏齐为秦所购迫急走赵赵相虞卿与齐有故然愍其穷,於是解相印间行与奔魏公子无忌也。蹶蹋也。距也。)夫啾发投曲感耳之声合之律度氵绳而不可听者非韶夏之乐也。(啾发啾啾小声而发也。投曲趋合屈曲也。感耳动应众庶之耳也。然而合律度君子所不听氵绳非正之声也。不谓绳之鸣也。)因合变偶时之会风移俗易乖忤而不可通者非君子之法也。(虽偶当时之会而不可以移风俗)及至从人合之衡人散之亡命漂说羁旅骋辞(漂浮也。)商鞅挟三术以钻孝公李斯奋时务而要始皇(三术霸二富国强兵三也。)彼皆蹑风€之会履颠沛之(颠沛僵仆也。)据徼乘邪以求一日之富贵(徼要也。据可以要迎之也。徼字或作激发也。)朝为荣华夕而焦悴福不盈眦於世(当富贵之间视不满目故言不盈眦也。)凶人。且以自悔况吉士而是赖乎!(赖利)。且功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韩设辩以徼君吕行诈以贾国(贾市贾也。)说难既酋其身囚秦货既贵厥宗亦坠(酋雄也。说难韩篇名也。吕不韦初见子楚在赵而云:此奇货可居故班氏谓子楚为秦货尔)是故仲尼抗浮€之志孟轲养浩然之气彼岂乐为迂阔哉!道不可以贰也。(迂远也。)方今大汉洒扫群秽夷险芟荒廓帝恢皇纲基隆於羲农规广於黄唐其君天下也。炎之如日威之如神函之如海养之如春(函容也。读与含同)是以六合之内莫不同原共流沐浴玄德(原水泉之本也。流者其末流也。)禀太和枝附叶著(读仰也。)譬犹草木之殖山林鱼鸟之毓川泽(殖生也。长也。)得气者蕃滋失时落(苓与零同)参天坠而施化岂云:人事之厚薄哉!今子处皇世而论战国所闻而疑所觌(觌见也。)欲从旄敦而度高泰山怀滥而测深重渊亦未至也。(。《尔雅》前高曰:旄邱如覆敦者敦邱侧出曰:泉上曰:滥泉)宾曰:。若夫鞅斯之伦衰周之凶人既闻命矣。敢问上古之士处身行道辅世成名可述於後者默而已主人曰:何为其然也。若咎繇谟虞箕子访周(访亦谋也。)言通帝王谋合圣神殷说梦发岩周望兆动於渭滨齐甯激声於康衢汉良受书於邳圻皆命而神交匪词言之所信故能建必然之策展无穷之勋也。近者陆子优繇新语以兴(优繇不仕也。)董生帷发藻儒林刘向司籍辩章旧闻扬雄覃思。《法言》太玄(覃大也。深也。)皆及时君之门闱究圣人之奥(宫中门谓之闱宫中巷谓之)婆娑乎!术艺之场休息乎!篇籍之囿以全其质而发其文纳乎!圣听烈炳於後人斯非其亚与(亚次也。与读曰欤)。若伯夷抗行於首阳柳惠降志於辱仕(辱仕谓为师三黜也。)颜乐於箪瓢孔终篇於西狩(谓作春秋止於护麟也。)声盈塞於天渊真吾徒之师表也。且吾闻之一阴一[A123]之方文质王道之纲有同有异圣之常。故曰:慎修所志守尔天符委命共已味道之腴(叟肥也。)神之听之名其舍诸(舍废也。诸之也。言修志委命则神明听之以福禄自然有名永不废也。)宾。又不闻氏之璧韫於荆石(韫亦藏也。)隋侯之珠藏於奉蛤历世<莫氐>耳不知其将含景耀吐英精旷千载而流夜光也。应龙潜於潢鱼鼋之(应龙龙有翼者潢停水也。蝶谓侮狎不睹其能奋灵德合风€超蓑而颢苍也。(以足据持颢颢天元气浩汗。故曰:颢天其色苍苍。故曰:苍天)故蟠而天飞者应龙之神也。先贱而後贵者隋之珍也。时ウ而久章者君子之贞也。(时ウ有时而ウ)。若牙旷清耳於管弦离娄眇目於毫分逢蒙绝技於弧矢班输攉巧於斧斤(逢蒙古善射者也。班输即鲁公输班也。)良乐轶能於乌护抗力於千钧(良王良也。乐伯乐也。轶与逸同相相马也。驭善驭也。乌护壮士也。)鹊发精於针石研桑心计於无垠(和秦医和也。鹊扁鹊也。研计研也。一曰计儿亦曰:计然桑桑弘羊也。)仆亦不任厕技於彼烈故密尔自娱於斯文(密净也。安也。)。
崔る字亭伯少游太学尝以典籍为业未遑仕进之事时人或讥其太玄静将以後名失实る拟扬雄。《解嘲》作达旨以答焉其辞曰:或说已曰:易称备物致用可观而後有所合故能扶阳以出顺阴而入(备物致用。《易 系辞》之文也。可观而有所合序卦之文也。郑玄注乾凿度曰:阳起于子阴起於午天数大分以阳出离以阴入坎坎为中男离为中女太一之行从中男入从中女出因阴阳男女之偶为终始也。)春发其华秋收其实有始有极爰登其质今子韫椟六经服膺道术历世而游高谈有日俯钩深於重渊仰探达乎!九乾(九乾谓天有九重也。)穷至赜於幽微测潜隐之无源然下不步卿相之廷上不公之门进不党以赞已退不黩於庸人(赞尤称也。)独师友道德合符襄真抱景特立与士不群盖高树靡阴独木不林随时之宜道贵从凡(。《老子》曰:和其光而同其尘故言道贵从凡)于时太上天德以君世宪王僚而布官(太上明帝也。宪法也。僚官也。言法三王而建官也。)临雍泮以恢儒疏轩冕以崇贤(天子辟雍诸侯泮宫皆所以立学垂教也。)率德以孝扬茂化以砥仁义(砥砺也。)选利器於良材求镆铘於明智不以此时攀台阶紫闼(三台陛之三阶三公之象也。)据高轩望朱阙千里而咫尺未发(八寸曰:咫)蒙切惑焉故英人乘斯时也。(知过万人谓之英)犹逸禽之赴深林蚋大沛(蚋小蚊之烦孟子曰:污池沛泽)胡为嘿嘿而久沉滞也。答曰:有是言乎!子苟欲勉我以世路不知其跌而失吾之度古者阴阳始分天地初制(制协韵音之设切)皇纲亡绪帝纪乃设傅序历数三代兴灭昔大庭尚矣。赫胥识(大庭赫胥并古帝王号也。尚远也。罔无也。识记也。)淳朴散离人物错乖高辛攸降厥趣各违辛氏帝喾也。)道无常稽与时张弛(随时弛张不考之於常道也。)失仁为非得义为是(。《老子》曰:失道後德失德後仁失仁後义失义後礼)君子通变各审所履故士或掩目而渊潜子曰:比人无泽与舜为友以天下让之无泽乃自投清冷之渊终身不反也。)或盥耳而山栖(盥也。)或草耕而仅饱(伯成子高唐虞时为诸侯舍去而耕禹往见之则耕在野)或木茹而长饥(鲍焦衣木皮食木实)或重聘而不来(狂接舆者楚人也。耕而食楚王闻其贤使者持金百镒车二驷聘之曰:愿烦先生江南接舆笑而不应使者去而远徙莫知所之)或屡黜而不去(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可以去矣。曰:直道而人何往而不三黜也。)或冒讠句以干进或望色而斯举(讠句辱也。伊尹蒙耻辱负鼎俎以干汤日色斯举矣。翔而後集),或以役夫发梦於王公(商高宗梦得说乃使百工营求诸野得诸傅岩说而隐代胥靡筑之以共食王公纟总而言也。。《尔雅》皇王后辟公侯君也。),或以渔父见兆於元龟(以钓于周渭水西伯将出卜之曰:所护非龙非骊非熊非罴所护霸王之辅,於是西伯猎果得太公渭之阳与语大说元大也。)。若夫纷纟农塞路凶虐播流(方言云:纟农盛多)人有昏垫之主有畴咨之忧(昏瞀垫溺皆困水灾也。尚书帝曰:咨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有能俾ぱ藤也。条垂ぱ蔓上下相求(ぱ蒯也。),於是乎!贤人授手援世之灾(孟子曰:天下溺则援之以道嫂溺则之以手也。)跋涉赴俗急斯时也。(草行为跋)昔尧含而皋陶谟高祖叹而子房虑(谟谋也。尧遭洪水咨愁访下人有能治者皋陶大禹陈其谟高祖叹为顶羽所败下马踞鞍而问子房曰:吾欲捐关以东谁可与共功者子房曰:九江王布彭越韩信即欲捐之此三人楚可破也。)祸不散而曹纟奋(曹参及纟侯周勃皆从高祖征伐以下也。)结不解而陈平权(高祖击匈奴至白登被围七日用陈平计得出)及其策合道从克乱弭冲乃将镂册显功(玉也。)铭昆吾之冶(吕尚作周太师其功铭於昆吾之鼎也。)勒景襄之钟(国语曰:晋魏颗以其身退秦师于辅氏其勋铭于景钟此兼言襄也。)与其有事则褰裳冠挂不顾(褰裳涉水也。《淮南子》曰:禹之游时冠挂而不顾履遗而不取也。)人溺不拯则非仁也。其无事则躐缨整襟规矩其步(。《广雅》云:躐持也。言持缨整襟修其容止)德让不修则非忠也。是以险则救俗平守礼举以公心不私其体今圣上之育斯人也。朴以皇质雕以唐文(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焕乎!其有文章故言唐文)合怡怡比屋为仁壹天下之众异齐品类之万殊参差同量坯冶一陶(坯土器未烧者。)群生得理庶绩其凝(凝成也。)家家乐和人人有以自优威械藏而俎豆布六典陈而九刑厝(械谓器械甲胄之属也。厝谓置之不用也。《周礼》太宰之职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理邦国一曰治典二曰教典三曰礼典四曰政典五曰刑典六曰事典左周有乱政而作九刑)齐兹兆庶出於平易之路虽有力牧之略尚父之厉(力牧黄帝臣也。尚父吕望也。厉谓容岩厉)伊皋不论奚事范蔡(伊尹皋陶范雎蔡泽)夫广厦成而茂木畅远求存而良马絷(广厦成不求材故茂木条畅也。远求谓远方珍异之物也。存犹止息言所求之物既止不资良马之力也。)阴事终而水宿藏(立冬之後盛德在水阴气用事。故曰:阴事水宿谓北方七宿斗牛女虚危室璧月令曰:孟冬月昏危中仲冬昏璧中季冬昏娄中孟春昏参中水星伏不见也。)场功毕而大火入(。《尔雅》曰:心为大火诗豳风曰:七月流火。又曰:九月场圃也。)方斯之际处士山积学者川流衣裳被宇冠盖€浮譬犹衡阳之林岱阴之麓(山南曰:阳山北曰:阴。《梁传》曰:林於山曰:麓)伐寻抱不为之稀拱把不为之数(八尺曰:寻殖也。两手曰:拱数犹概数音疏角切)悠悠罔极亦各有得(悠悠众多也。罔极犹无穷也。亦各有得言自以为得也。)彼采其华我收其实舍之则藏已所学也。(彼彼众人也。。《论语》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故进动以道则不辞执而秉柱国(。《吕氏春秋》曰:得伍员者位执。又爵名也。又曰:柱国楚官犹之相国也。)复静以理则甘糟糠而安藜藿夫君子非不欲仕也。耻夸毗以求举(夸毗谓佞人足恭善为进退)非不欲室也。恶登墙而搂处(孟子曰: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则将搂之乎!其字从手处子处女也。)叫呼鬻县旌自表非隋和之宝也。暴智世因以干禄非仲尼之道也。(因字一作回回邪也。游不伦党苟以徇已(伦谓等伦党谓朋党犭旬营也。言人非其类苟以营已而已)汗血竞时利合而友(汗血谓劳力也。竞时谓时也。时合而友不以道义)子笑我之沉滞吾亦病子屑屑而不已也。(屑屑犹区区也。)先人有则而我弗隋行有枉径而我弗随(枉曲也。径道也。)臧否在予唯世所议固将因天质之自然诵上哲之高训咏太平之清风行天下之至顺惧吾躬之秽德勤百亩之不耘(尚。《书》曰:秽德彰闻。《礼》曰:夫人情者圣王之田礼以耕之陈义以种之讲学以耨之古者夫田百亩耘除草也。)絷余马以安行俟性命之所存(安行不奔驰天命之谓性言隐居以俟命)昔孔子起威於夹谷晏婴发勇於崔杼曹刿举节於柯盟(曹刿曹氵未也。以勇事鲁庄公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庄公惧乃遂献邑地以和犹以为将齐公与庄公会于柯盟桓公与庄公既盟於坛上曹氵未执匕首劫齐桓公左右莫敢动乃还鲁之侯地)卞严克捷於疆御(新序曰:卞。《庄子》养母战而三北交游非之国君辱之及母死三年齐与鲁战庄请从遂赴敌而三护甲首曰:夫三北以养母也。今志节小具而责塞矣。吾闻之节土不以辱生遂反杀十人而死君子曰:三北以塞灭世断宗於孝未终)范蠡错执於会稽(错置执谓谋也。《史记》曰:吴王败越於夫椒越王以馀兵五千保於会稽吴师而围之越王谓范蠡曰:奈何蠡对曰:卑辞厚礼以遗之勾践乃命大夫种行成於吴膝行顿首曰:勾践为臣妾吴王乃赦越王越王反国拊循其士范蠡曰:可矣。乃伐吴师败越复栖吴王姑苏之山)伍员树功於柏举(伍子胥名员楚人也。子胥父诛於楚子胥挟弓矢而干吴王阖闾阖闾甚勇之兴师伐楚于柏举楚师败绩)鲁连辩言以退燕(。《史记》曰:鲁仲连齐人也。燕将攻下齐聊城固保守之田单攻之不下鲁仲连为书遗燕将燕将见书泣三日自杀遂平聊城)包胥单辞而存楚(。《左传》曰:楚昭王为吴所败奔随申包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寡君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立依庭墙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而秦师乃出败吴师而复楚)唐。且华颠以悟秦(唐。且即唐雎也。战国东曰:齐楚伐魏魏使人请救不至魏人有唐雎者年九馀矣。西见秦王秦王曰:丈人忙然乃远至魏来者数矣。寡人知魏之急矣。唐。且曰:夫魏万乘之国也。东藩者以秦之强也。今齐楚之兵已在魏郊矣。大王之救不至魏急。且割地是王亡一万乘之魏而强二敌之齐秦王悟遽发兵救魏。《尔雅》曰:颠顶也。华颠谓白首也。)罗童牙而报赵(罗下蔡人茂孙也。年十二事秦相吕不韦秦使张唐往相燕罗曰:借臣五乘请为张唐先报赵不韦乃言之於始皇召见使甘罗於赵赵襄王郊迎事见。《史记》童牙为幼少也。)原衰见廉於壶餮(昔赵衰为原大夫。故曰:原衰。《左传》曰:晋侯问原守於寺人勃对曰:昔赵衰以从径馁而不食故使处原见音乎!殿切)孟宣收德於束脯(吕览曰:昔赵孟宣将之纟见桑间有饿人孟宣止车下脯而食之再咽而能孟宣问之曰:汝何为而饿。若是对曰:臣官於纟归而粮绝羞行乞故至於此宣子与脯三朐拜受而敢食问其。故曰:臣有老母将以遗之孟宣曰:食之吾更与汝乃复与脯二束)吴札结信於邱木(。《史记》曰:吴公子季札使过徐君好季札剑口不敢言季札知之为使上国未献洎还至徐徐君已死於札解其宝剑系之徐君蒙树而去)展季效贞於门女(展季柳下惠也。《韩诗外传》曰:鲁有男子独处夜暴风雨至妇人趋而之男闭户不纳曰:吾闻男女不六十不同居妇人曰:子何不学柳下惠也。惠不驱逮门之女国人不称其焉)颜回明仁於度毂程婴显义於赵武(程婴解见冯衍传度毂未详)仆诚不能编德於数者窃慕古人之所序。
张衡字平子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取积年不徙自去史职五载复还乃设客间作应间以见其志云:(间非也。衡集云:观者观余去史官五载而复还非进取之势也。惟衡内识利钝操心不攻,或不知者以为失志矣。用为间余余应之以时有遇否性命难求因兹以露余诚焉名之应间云:)有间余者曰:盖闻前哲首务务於下学上达佐国理民有云:为也。(。《论语》曰:孔子曰:下学而上达下学人事上知天命也。)朝有所闻则夕行之立功立事式昭德音(尚。《书》曰:立功立事可以永年逸。《诗》曰:祈招之式昭德音式用也。昭也。)是故伊尹思使君为尧舜而民处唐虞彼岂虚言而已哉!必旌厥素尔(尚书伊尹曰:予弗克俾厥后惟尧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旌明素犹志也。)咎单巫咸守王家(咎单巫咸并殷贤臣也。尚。《书》曰:咎单作明居。又曰:巫咸保王家也。)樊仲实周邦服衮而朝介圭作瑞(申伯申国之伯也。樊仲仲山甫也。为樊侯并周宣王之卿士诗大雅曰:维申及甫维周之翰翰服衮谓申伯为冢宰服衮冕之服也。又曰:锡尔介圭以作尔宝注云:宝瑞也。圭长尺二寸为之介)厥迹不朽垂烈後昆不亦丕欤。且学非以要利而富贵萃之贵以行令富以施惠惠施令行故易称以大业(。《易 系辞》曰:盛德大业至矣。哉!富之谓大业繇日新之谓盛德也。)质以文美实繇华兴器赖雕饰为好人以舆服为荣吾子悟德体道笃信安仁约己博艺无坚不钻以思世路斯何远矣。(。《论语》曰:笃信好学。又曰:仁者安仁。又曰:钻之弥坚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曩滞日官今。又原之(日官史官。《左传》曰:天子有日官。《尔雅》曰:原再也。)虽老氏曲全进道。若退然行亦以需(。《老子》曰:曲则全枉则正。又曰:夷道。若颠进道。若退易离卦曰:需不进也。)必也。学非所用术有所仰故临川将济而舟楫不存焉徒经思天衢内昭独智固合理民之式也。故尝见谤于鄙儒(天衢天道也。言徒锐思作灵宪浑天仪等)深厉浅揭随时为义曾何贪於支离而习其孤技焉(揭褰衣也。音邱例切诗比阝风曰:深厉浅揭。《尔雅》曰:带上为厉繇膝以下曰:揭言遭时制遇深水则厉浅则揭也。易随卦随时之义大矣。哉!《庄子》曰:朱氵平曼学屠龙於支离盖单千金之家年技成而无所用技音渠绮切责衡何独妙思於机巧者也。)参(音三)轮可使自转木雕犹能独飞已垂<走羽>而还故栖盍亦调其机而诸(垂<走羽>故谓再为史官也。盍何不利也。诸之也。间者言衡作三轮木雕尚能飞转已乃垂<走羽>故栖不调其机关使利而高飞邪传子曰:张衡能令三轮独转也。)昔有文王自求多福(诗大雅文王篇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也。)人生任勤不索何获(。《左传》生在勤勤则不匮。又曰:不索何获吾欲求之)曷。若卑体屈己美言以相克(克胜也。衡集作美言以市也。)鸣于乔木乃金声而玉振之(诗小雅曰:伐木丁丁鸟鸣婴婴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喻求仕迁於高位振扬德音如金玉之声孟曰:金声而玉振)用後勋雪前吝幸狠不柔以意谁靳也。(吝耻也。《左传》曰:宋公靳之杜预云:戏而相愧曰:靳之曰:是何观同而见异也。君子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耻禄之不夥而耻智之不博(方言曰:凡物盛而多齐宋之郊谓夥音和果切)是故艺可学而行可力也。天爵高悬得之在命(孟子曰: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此谓天子高悬爵位得者命也。),或不速而自怀或羡旃而不臻(速召怀来旃之也。)求之无益故智者面而不思(面偕也。)阽身以徼幸固贪夫之所为未得而豫丧也。(阽危也。)枉尺直寻议者讥之盈欲亏志孰云:非羞也。(孟子陈代问孟子曰:枉尺而直寻。若可为也。孟子曰: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志士不忘在沟壑如不待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赵岐注云:志士守义者也。君子固穷故虞人得其招尚不往如何君子不得其招而妄见也。尺小寻大不可枉大就小而以要名也。)於心有猜则簋餮馔犹不屑餐旌瞀以之(猜嫌也。簋食器也。餮孙诗云:有蒙簋餮馔音士倦音补故切并谓食也。屑犹介也。以用也。爰旌瞀饿人也。一作爰精目。《列子》曰:东方有人焉精目将有也。而饿於道孤邱父之盗日邱见而下壶餮以之爰精目三而後能视曰:子何谓者也。我孤邱父之人邱也。爰精目曰:讠喜汝非盗邪吾义不食子之食也。两手据地而呕之不出喀喀而死之也。)意之无疑则兼金盈百而不嫌辞孟轲以之(孟子陈臻问曰:前日齐王饣鬼兼金一百而不受於宋饣鬼七十镒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则今日之受非也。孟子曰:皆是也。当在宋也。予将有远行行者必以赆予何为不受。若於齐则未有处也。无处而饣鬼之是货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货取乎!赵岐注云:兼金好金也。价兼倍於常者。故曰:兼金一百百镒也。三十两为镒赆远行者赠赂之礼也。在齐时无事於义未有所处也。义无所处而饣鬼之是以货贿而取我欲使我怀惠也。)士或解礻豆褐而袭黼黻或委筑而据文轩者度德拜爵量绩受禄也。(解礻豆褐谓甯戚也。筑谓傅说也。礻豆音尝主切方言曰:自关而西谓プ短者谓之礻豆也。)输力致庸受必有阶(受或作爰)浑元初基灵轨未纪吉凶纷错人用ㄔ朦(ㄔ朦言未悟也。)黄帝为斯深惨有风后者是焉亮之察三辰於上迹祸福乎!下经纬历数然後天步有常则风后之为也。(。《史记》曰:黄帝迎日推{艹束}举风后力牧以理人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又旁罗月星辰春秋内事曰:黄帝师於风后后善伏羲氏之道故推演阴阳之事艺文志阴阳流有风后十三)当少昊青阳之末实或乱德人神杂扰不可方物重黎。又相颛顼而申理之日月即次则重黎之为也。(帝王纪曰:少昊字清阳国语楚观射父顼之衰也。九黎人神杂揉不可方物颛顼承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北正黎司地属人重少昊氏之子黎颛顼之子)人各有能因授任鸟师别名四叔三正官无二业事不并齐(。《左传》郯子曰:少鸟师而鸟名凤皇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也。伯赵氏司至青鸟氏司启也。丹鸟氏司闭也。又晋蔡墨曰:少氏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重为勾芒该为蓐收修及熙为玄冥四叔分主三正言其不兼业也。)昼长则宵短日南则景北(夏至日北极而影短昼六十刻夜四十刻冬至日南极而影长夜六十昼四十刻易通卦验曰:冬至日晷长丈三尺夏至日晷长尺五寸谓立八尺表之阴也。)天。且不堪兼况以人该之(该备)夫玄龙迎夏则凌€而奋鳞乐时也。涉冬则氵屈泥而潜蟠避害也。(。《说文》曰:龙鳞虫之长能出入能大小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川言出入有时也。贾逵注国语氵屈乱也。氵屈音骨)公旦道行故制典礼以尹天下惧教化之不从有人不理(尹正也。道行言道得申也。流俗本作行道者非也。)仲尼不遇故论六经以俟来辟(辟君也。公羊。《传》曰:孔子制春秋以俟後圣也。)耻一物之不知有事之无范所考不齐如何可一(衡集考字作丁丁当也。)夫战国交争戎车竞。若缀旒人无所丽(丽附也。公羊。《传》曰:君。若赘旒然旒旒也。言为下所执持西东)烛武县纟追而秦伯退师(烛之武郑大夫也。纟追县绳於城而下也。《左传》曰:秦伯围郑郑伯使烛之武夜纟追而出说秦伯之退师)鲁连系箭而聊城弛柝(鲁仲连齐人也。时燕将守聊城仲连为书系箭射聊城中燕将自杀见记弛废也。柝行夜木也。)从往则合横来则离安危无常要在说夫(张仪说诸侯连和事秦为横苏秦说诸侯连兵拒秦为从苏秦往则从合张仪则从离)咸以得人为枭失士为尤(枭犹胜也。犹人博逢枭则胜)故樊哙披帷入见高祖(前。《汉书》曰:樊哙沛人也。封舞阳侯高帝尝病恶见人卧禁中诏户者无入哙乃排闼直入流涕曰:独不见赵高之事乎!帝笑而起也。)高祖踞洗以对郦生(前。《汉书》曰:沛公方踞床令两女子洗足而见郦食其曰:必欲聚徒合义兵诛无道不宜踞长者,於是沛公辍洗谢之)当此之会乃鼋鸣而鳖应也。(喻君臣相感赣。《易林》曰:鼋鸣岐野鳖应於泉也。)故能同心戮力勤恤人隐(隐病也。国语曰:勤恤人隐而除其害也。)奄受区夏遂定帝位皆谋臣之繇也。故一介之策各有攸建子长谍之烂然有第(前书音义曰:谍谱第也。与牒司马迁字子长作。《史记》著功臣等传烂然各有第序也。)夫女魃北而应龙翔洪鼎声而军容息(女魃旱神也。北犹退也。应龙能兴€两者也。《山海经》曰:虽尤举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虽尤请风伯雨师从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风雨止遂杀虽尤妖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妖亦魃也。音步末切声或作新容或作客衡集容作害并未详也。)溽暑至而鹑火栖寒冰Ё而鼋鼍蛰(栖息也。礼记月令曰:季夏土润溽暑鹑火午之宿也。三月午六月在酉言当季夏之时鹑火退於酉Ё凝也。)今也。皇泽宣洽海外混同万方亿鬼并质共剂。若修成之不暇尚何功之可立(质剂犹今分支契也。并共犹言交通也。《周礼》曰:凡买卖者质焉大市以剂郑玄注云:两书一札同而别之长曰:质短曰:剂剂音子随切)立事有三言为下列下列不可庶奚冀其二哉!(。《左传》鲁叔孙豹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杜预注云:立德黄帝尧舜也。立功禹也。立言史佚周任灭文仲)于兹缙绅如€儒仕成林及津者风摅失涂者幽僻遭遇难要趋偶为幸世易俗异事势舛殊不能通其变而一度以揆之(。《易 系辞》曰:通其变使人不能倦也。)斯契舡而求剑而待兔也。(契犹刻也。《吕氏春秋》曰: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堕於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所也。舟已行而剑不行。若此求剑不亦惑乎!韩子曰: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触之折颈而死因释守株冀复得兔为宋国笑也。)冒愧逞愿必无仁以继之有道者所不履也。越王勾践事此故厥绪不永(。《史记》曰:越王勾践伐吴兴师吴王闻之悉发精兵击越败之於夫椒越王乃以馀兵五千保栖会稽此冒愧逞愿自取败也。)捷径邪至我不忍以投步干进苟容我不忍以歙肩(捷疾歙敛也。孟子曰:阿意事贵胁肩所尊俗情也。歙亦胁也。)虽有犀舟劲戢犹人涉否有须者也。(前。《书》曰:羌戎弓矛之兵器不犀利音义曰:今俗谓刀兵利为犀犀坚也。诗卫风曰:招子人涉否人涉否须我友我也。须待也。郑玄注云:人皆涉我友未至我独待而不涉言家之道非得所贞女不行非得礼义婚姻不成喻仕当以道不求妄进)姑以奉顺敦笃守以忠信得之不休不获不吝(姑。且也。休美也。吝耻也。)不见是而不忄下位而不忧允上德之尝服焉(忄昏犹闷也。《易》曰: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又曰: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也。)方将师天老而友地典与之乎!高睨而大谈孔甲。且不足慕焉称殷彭及周聃(帝王纪曰:黄帝以风后配上台天老配中台五圣配下台谓之三公其馀知规纪地典力牧尝先封胡孔甲等,或以为师,或以为将文志阴阳有地典六篇殷彭即老彭殷贤人也。睨视也。高视大谈言不同流俗衡集作矢亦直也。义通)与世殊技固孤是求(技巧也。音枝本或作语也。)子忧朱氵平曼之无所用吾恨轮扁之无所教也。(轮扁谓为轮者名扁也。扁音皮殄切。《庄子》曰:轮扁对齐桓公曰:斫轮之法徐则甘而疾则苦而不入不疾不徐得之于手而应之心口不能言也。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子亦不能受之於臣言氵平曼屠龙既无所用轮扁教轮亦不能教人也。氵平音匹萌反)子睹木雕独飞愍我垂翅故栖吾感去蛙附鸱悲尔先笑而後号也。(蛙虾蟆也。音胡娲切旅上九曰先笑而後号兆)裴豹以毙督燔书礼至以掖国作铭(。《左传》曰:晋栾盈复入於晋栾氏之力臣曰:督戎国人惧之裴谓范宣子曰:苟焚丹书我杀督戎宣子曰:而杀之所不请於君焚丹。《书》曰:有如日乃杀之杜注曰:盖豹罪没为官奴以丹书其罪。《左传》卫伐邢礼至与国子巡城掖赴外杀之礼至自为铭曰:余掖杀国子莫敢止国子邢正卿礼至卫人仕邢为大夫掖谓挟之而投於城外也。衡集豹字作隶也。)弦高以牛饩退敌墨翟以萦带全城(。《左传》曰:秦师袭郑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於周遇之以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出於弊邑敢犒从者秦孟明曰:郑有备矣。灭滑而还。《墨子》曰:公输般为€梯以攻宋。《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设九攻。《墨子》九拒公输之攻尽。《墨子》之守有馀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贯高以端辞显义苏武以秃节效贞(贯高赵相也。端犹正也。独正言赵王不及高帝贤而赦苏武使匈奴中持节卧起节毛尽落并见前书也。)蒲。且以飞逞巧詹何以沉钩致精(。《列子》曰:蒲。且子之弋羽弓织缴乘风振之连双於青€之。又曰:詹何以独丝为纶芒针为钩荆条为竿部粒为饵引盈车之鱼。《周礼》曰:矢用弋射郑玄注云:结缴於矢为高也。)奕秋以棋局取誉王豹以清讴流声(奕围棋也。局参所执之子秋名也。孟子曰:奕秋通国之善奕者。又曰:王豹处於淇而河西善讴)仆进不能参名於二立退。又不能匹群彼数子(二立谓太上立德其次立功也。上云:立事有三。且不可庶况其二哉!故言不能参名於二立之流也。吕贤案古本作二立流俗本及衡集立守名仁匹非也。数子谓裴豹以下也。)愍三坟之既颓惜八索之不理(。《左传》曰:楚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孔安国以为三坟五典三皇之书八卦之说谓之八索此以下言不能立德立功唯欲立言而已)庶前训之可钻聊朝隐乎!柱史(前书东方朔曰:首阳为诎柱下为工应邵曰:。《老子》为周柱下史朝隐终身无患是为上也。)。且韫椟以待价踵颜氏以行止(。《论语》子贡曰:有美玉於斯韫椟而藏诸求善价而沽诸子曰:我待者也。又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曾不慊夫晋楚敢告诚於知己。(孟子曾子曰:晋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爵我以吾义何慊也。犹羡也。音苦蕈切)。
●卷七百七十
○总录部 自述第二
後汉蔡邕字伯喈居玩古不交当世感东方客难及扬雄班固崔る之徒设疑以自通(扬雄作。《解嘲》班固作答宾戏崔る作达旨)乃斟酌群言韪其是而矫其非(韪亦是)作释诲以戒厉云:尔有务世公子诲於华颠胡老(华颠谓白首也。胡老元老之称)曰:盖闻圣人之大宝曰:位故以仁守位以财聚人。然则有位斯贵有财斯富行义达道士之司也。故伊挚有负鼎之仲尼设执鞭之言(挚伊尹名也。负鼎俎以滋说汤致於王道。《论语》孔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甯子有清商之歌百里有豢牛之事(甯戚欲干齐桓公穷困无以自达,於是为商旅将车以於齐暮宿於郭门卞牛车下望见桓公乃击牛角而商歌桓公闻之曰:异哉!歌者非常人也。命後车载之百里奚自鬻於秦衣褐食牛期年而後穆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豢养也。)夫如是则圣哲之通趣古人之明志也。夫子生清穆之世禀醇和之灵覃思典籍韫椟六经安贫乐贱与世无营沈精重渊抗志高冥包括无外综析无形其已久矣。曾不能拔萃出群扬芳飞文登天庭序彝伦扫六合之秽慝清宇宙之埃尘连光芒於白日属炎气於景€时逝岁暮默而无闻小子惑焉是以有云:方今圣上宽明辅弼贤知崇英逸伟不坠於地德弘者建宰相而裂土才羡者荷荣禄而蒙赐(羡本或作美)盍亦回涂要至亻免仰取容曲也。言履直道则不能有所至也。)辑当世之利定不拔之功荣家宗於此时遗不灭之令踪(遗犹留也。)夫独未之思邪何为守彼而不通此(彼谓贫贱此谓荣禄)胡老忄敖然而笑曰:若公子所谓睹暧昧之利而忘昭之害专必成之功而忽蹉跌之败者已公子谡尔敛袂而兴曰:胡为其然也。(谡然翕敛之貌)胡老曰:居吾将释汝(居犹坐也。释解也。)昔自太极君臣始基(太极天地之始也。)有羲皇之洪宁唐虞之至时(洪大也。)三代之隆亦有缉熙五伯扶微勤而抚之於斯已降天网纵人王涂坏太极ヌ(贾逵注国语曰:小崩曰:ヌ)君臣土崩上下瓦解,於是智者骋诈辩者驰说武夫奋略战士讲锐(讲习也。)电骇风驰雾散€披变诈乖诡以合时宜或画一策而绾万金或谈崇朝而锡瑞(战国策曰:秦昭王见顿弱顿弱曰:韩天下之咽喉也。魏天下之胸臆也。王资臣万金而游之天下可图也。秦王曰:善乃资万金使东游韩魏入其将相比游燕赵而杀李牧齐王入朝四国毕从顿子说之也。《史记》曰:虞卿说赵孝成王一见赐黄金百镒再见赐白璧一双)连衡者六印磊落合从者骈组流离(连衡谓张仪合从谓苏秦并佩六国印骈并也。流离光彩也。)隆贵翕习积富无崖据巧蹈机以忘其危夫华离蒂而萎条去而枯女冶容而淫士背道而辜人毁其满神疾其邪利端始萌害渐亦牙速速方毂天夭是加(诗小雅曰:速速方天夭是速速陋也。禄也。言鄙陋小人将贵而禄也。夭杀也。破之也。此作毂者盖谓小人乘宠方毂而行也。)欲丰其屋乃其家(易丰卦上六曰丰其屋其家覆也。屋厚覆暗之甚也。)是故天地否闭圣哲潜形(易文言曰:天地闭贤人隐)石门守晨沮溺耦耕(。《论语》曰:子路宿於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郑玄注云:石门鲁城外门也。晨门晨夜开闭者。又曰:长沮桀溺耦而耕并隐遁之人也。)颜蜀抱璞蘧瑗保生(战国策齐宣王谓颜蜀曰:愿先生与寡人游蜀辞曰:玉生於山制则焉非不宝也。然太璞不完士生鄙野选而禄焉非不贵也。然形神不全蜀愿得晚食以当肉安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以自娱知足以归反於璞则终身不辱。《论语》曰: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可卷而怀之此为保其身也。)齐人归乐孔子斯征雍渠骖乘逝而遗轻(。《论语》曰:齐人馈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史记》曰:卫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骖乘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於是鬼之去卫曹遗轻谓。若弃轻细之物而去言恶之甚也。)夫岂忄敖主而背国乎!道不可以倾也。且我闻之曰:南风至则黄钟应融风动而鱼上冰蕤宾统则微阴萌蒹葭苍而白露凝(月令仲冬律中黄钟融风艮之风也。月令春东风解冻鱼上冰。又仲夏之月律中蕤宾微阴谓一阴爻生也。诗秦风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尔曰:蒹兼也。葭芦也。)寒暑相推阴阳代兴运极则化理乱相承今大汉绍陶唐之鸿烈荡四海之残灾隆隐天之高拆ㄌ地之基(ㄌ与亘同)皇道惟融帝猷显丕氵氏氵氏庶类含甘吮滋(氵氏氵氏齐貌)捡六合之群品济之乎!雍熙群僚恭己於职司圣主垂拱乎!两楹君臣穆穆守之以平济济多士端委缙纟廷(端委礼衣也。《左传》曰:太伯端委以持。《周礼》、《说文》曰:缙赤白色也。纟廷系绶也。)鸿渐盈阶振鹭充庭(。《易》曰:鸿渐于陆喻君子仕进於朝。《诗》曰:振振鹭喻洁白之士群集君之朝也。)譬犹锺山之玉泗滨之石累璧不为之盈采浮磬不为之索(。《山海经》曰:黄帝取密山之玉策投锺山之阳尚。《书》曰:泗滨浮磬注云:水中见石可以为磬言锺山多玉泗水多石喻汉多贤人也。)曩源辟而四奥集武功定而干戈戢猃狁攘而吉甫宴城濮捷而晋凯入(辟开也。谓禹理洪水而开导之尚。《书》曰:四奥既宅奥居也。武功定谓武王伐纣诗周颂曰:载戢干戈诗小雅曰:薄伐猃狁至于太原吉甫燕喜既多受祉郑玄注曰:吉甫既伐猃狁而归天子以燕礼乐之也。《左传》晋与楚战於城濮楚师败绩故晋凯乐而归也。)故当其有事也。则蓑笠并载擐甲扬锋不给於务(蓑音素和切诗小雅曰:荷蓑荷笠毛苌注云:揭也。蓑所以备雨笠所以御暑擐贯也。)当其无事也。则舒绅缓佩鸣玉以步绰有馀裕夫世臣门子{执曰:}御之族(诗小雅曰:曾我{曰:}御注云:{曰:}御侍也。)天隆其主丰其禄抱膺从容爵位自从摄须理髯馀官委贵其进取也。顺倾转圆不足以喻其便逡巡放屣不足以况其易夫有逸群之才人人有优赡之智童子不问疑於老成瞳蒙不稽谋於先生心恬澹於守高意无为於持盈(。《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注云:持满则倾不如止也。)粲乎!煌煌莫非华荣明哲泊焉不失所宁(泊犹静也。)狂淫振荡乃乱其情贪夫殉财夸者死权(贾谊鸟赋之文也。言夸华者必死於权势也。)瞻事体躁心烦ウ谦盈之效迷损益之数(。《易》曰:天道亏盈而益谦。又曰:损益盈虚与时偕行注云:自然之质各定其分短者不为不足长者不为馀损益将何加焉)骋驽骀於修路慕骐骥而增驱卑俯乎!外戚之门乞助乎!近贵之誉荣显未副从而颠踣(踣叶韵音赴)下获熏胥之辜高受灭家之诛(班固。《书》曰:史迁熏胥以刑音义云:相熏蒸得罪也。诛叶韵音丁注切)前车已覆袭轨而骛曾不鉴祸以知畏惧予惟悼哉!害其。若是(害何也。)天高地厚而之(诗小雅曰:谓天盖高不敢不谓地盖厚不敢不)怨岂在明患生不思战战兢兢必慎厥尤。且用之则行圣训也。舍之则藏至顺也。(。《论语》孔子曰:用则行舍则藏故言圣训也。)夫九河盈溢非一堤所防(九河谓河水分为九道。《尔雅》曰:徒骇太史马颊覆胡苏简洁钩般鬲是为九河也。)带甲百万非一勇所抗今子责匹夫以清宇宙庸可以水旱而累尧汤乎!惧烟炎之毁替何光芒之敢扬哉!(烟炎火之微细者言常惧细微以致毁灭杜预注。《左传》曰:吴楚之间谓火灭为替音子廉切炎音焰。且夫地将震而枢星直井无景则日阴食(。《晏子》见伯常骞问曰:昔吾见维星绝枢星散地其动乎!见子春秋阴食谓不显食也。凡日阴食则井无影也。)元首宽则望舒侯王肃则月侧匿(望舒月也。《尚书大传》曰: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朔而日见东方谓之侧匿侧匿侯王肃则侯王舒注肃急也。舒缓也。)是以君子推微达著寻端见绪履霜知冰践露知暑时行则行时止则止消息盈冲取诸天纪(易坤文言曰:履霜坚冰至艮卦曰:时行则行时止则止丰卦曰:天地虚与时消息)利用遭泰可与处否乐天知命持神任已群车方奔乎!险路安能与之齐轨思危难而自豫故在贱而不耻方将骋驰乎!典籍之崇涂休息乎!仁义之渊薮旋乎!周孔之庭宇揖儒墨而与为友舒之足以光四表收之则莫能知其所有。若乃丁千载之运应神灵之符阊阖乘天衢拥华盖而奉皇枢纳玄策於圣德宣太平於中区计合谋从己之图也。勋绩不立予之辜也。龟凤山翳雾露不除踊跃草莱祗见其愚不知我者将谓之迂(龟凤喻贤人露雾喻昏ウ也。迂曲也。)业思真弃此焉如静以俟命不ル(ル厌也。渝变也。)百岁之後归乎!其居(诗晋风也。毛苌注云:居坟墓也。)幸其获称天所诱也。(谓小人妄得称举者天之所诱後必遇害也。)罕漫而已非己咎也。(罕漫犹无所知闻也。非君子之咎也。)昔伯翳综声於鸟语葛卢辩音於鸣牛董父受氏於豢龙奚仲供德於衡(伯翳即秦之先伯益也。能与鸟语葛卢东夷介国之君也。介葛卢聘於鲁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问之如其言晋太史蔡墨曰:昔有董父实甚好龙能求欲以饮食之以服事帝舜帝赐姓曰:董氏曰:豢龙奚仲薛之祖也。世本曰:奚仲作车衡轭也。辕)亻垂氏兴政於巧工造父登御於骅骝非子享土於善圉狼覃取右於禽囚(亻垂舜之巧人也。见尚书造父者秦之先也。为周穆王御骅骝耳之乘非子亦秦之先善养马周孝王使主马於渭之间马大蕃息分土为附庸邑之於秦并见。《史记》圉养马人也。见。《周礼》、《左传》曰:战於ゾ晋襄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囚呼莱驹失戈狼覃取戈斩之遂以为车右)弓父毕精於筋骨飞明勇於赴流寿王创基於格五东方要幸於谈优(弓父弓工也。阙子曰:宋景公使弓工为弓九年来见公,公曰:为弓亦迟矣。对曰:臣精尽於弓矣。献弓而归三日而死公张弓东向而射矢逾西霜之山集彭城之东其馀力逸劲饮羽於石梁。《吕氏春秋》曰:荆人飞入江斩蛟前书武帝时吾丘寿王字子戆以善格五待制格当今之也。东方朔以善谈笑俳优得幸班固曰:朔应谐似优)上官效力於执盖弘羊据相於运筹仆不能参迹於。若人故抱璞而优游(上官桀武帝时为期门从上甘泉大风车不得行解盖授桀虽风盖常属车桑弘羊洛阳贾人也。以能心计为侍中),於是公子仰首降阶忸怩而避(忸怩心惭)胡老乃扬衡含笑援琴而歌(衡眉目之间也。)歌曰:练余心兮浸太清涤秽浊兮存正灵和液畅兮神气宁情志泊兮心亭亭嗜欲息兮无繇生踔宇宙而遗俗兮眇翩翩而独征(太清谓天也。和液谓和气灵液也。亭亭孤峻之貌踔犹越也。音丑教切)。
蜀正字令先为秘书郎依则先儒假文见意号曰:释讥其文继於崔る达旨其辞曰:或有讥余者曰:闻之前记夫事与时并名与功偕。然则名之与事前哲之急务也。是故创制作范匪时不立流称垂名匪功不记名必须功而乃显事亦俟时以行止身没名灭君子所耻是以达人研道探赜索微观天运之符表考人事之盛衰辩者驰说智者应机谋夫演略武士奋威€合雾集风击电飞量时揆宜用取世资小屈大申存公忽私虽尺枉而寻直终扬光以发辉也。今三方鼎峙九有未悠悠四海婴丁祸败嗟道义之沉塞愍生民之颠沛此诚圣贤拯救之秋烈士树功之会也。吾子以高朗之才璋之质兼览博留心道术无远不致无幽不悉挺身取命兹奥秘踌躇紫闼喉舌是执九考不移有入无出(尚。《书》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九考则二十七年)究古今之真伪计时务之得失虽时献一策偶进一言释彼官责慰此素餮固未能输竭忠款尽沥胸肝排方入直惠彼黎元俾吾徒草鄙并有闻焉也。盍亦绥衡缓辔回轨易涂舆安驾肆思马斯徂审厉揭以投济要夷庚之赫怃播秋兰以芳世副吾徒之披图不亦盛与余闻而叹曰:呜呼有。若云:乎!邪夫人心不同实。若其面子虽光丽既美。且艳管筐举守厥所见未可以言八之形埒信万事之精练也。或人率尔仰而扬衡曰:是何言与余应之曰:虞帝以面从为戒孔圣以悦己为尤。若子之言良我所思将为吾子论而释之昔在鸿荒蒙昧肇初三皇应五帝承符爰暨夏商前典攸书姬衰道缺霸者翼扶嬴氏惨虐吞嚼八区,於是从横€起狙诈如星奇邪蜂动智故萌生或饰真以雠伪或挟邪以干荣或诡道以要上或鬻技以自矜背正崇邪弃直就佞忠无定分义无常经故鞅法穷而慝作斯义败而奸成吕门大而宗灭韩辩立而身刑夫何故哉!利回其心宠耀其目赫赫龙章铄铄车服俞幸苟得如反如仄淫邪荒迷恣睢自极和鸾未调而身在辕侧庭宇未践而栋折榱覆天收其精地缩其泽人吊其穷鬼芟其初升高岗终陨幽壑朝含荣润夕为枯魄是以贤人君子深图远虑畏彼咎戾超然高举宁曳尾於涂中秽浊世之休誉彼岂轻主慢民而忽於时务哉!盖易著行止之戒诗有靖恭之叹乃神之听之而道使之然也。自我大汉应天顺人政治之隆皓。若阳春俯宪坤典仰式乾文播皇泽以熙世扬茂化之Ο醇君臣履度各守厥真上垂询纳之弘下有规救之责士无虚华之宠民有一行之迹粲乎!尚此忠益然而道有隆窳物有兴废有声有寂有光有翳朱阳否於素秋玄阴抑於孟春羲和逝而望舒系运气匿而耀灵陈冲质不永桓灵坠败英雄€布豪杰盖世家挟殊议人怀异计故从横者披其胸狙诈者暂吐其舌也。今天纲已缀德树西邻丕显祖之宏规縻好爵於士人兴五教以训俗丰九德以济民肃明祀以礻勺祭几皇道以辅真虽寺者未一伪者未分圣人垂戒盖均无贫故君臣协美於朝黎庶欣戴於野动。若重规静。若叠矩济济伟彦元凯之伦也。有过必知颜子之仁也。侃侃庶政冉季之治也。鹰扬鸷腾伊望之事也。总群俊之上略含薛氏之三计敷张陈之秘策故力征以勤世援华英而不遑岂暇修枯箨於榛秽哉!然吾不才在朝累纪身所天心焉是恃乐沧海之广深叹嵩岳之高峙闻仲尼之赞商感乡校之益己彼平仲之和羹亦进可而替否故蒙冒瞽说时有攸献譬遒人之有采於市闾游童之吟咏乎!疆畔庶以增广福祥输力规谏。若其合也。则以ウ协明进应灵符如其违也。自我常分退守己愚进退任数不矫不诬循性乐天夫何恨诸此所以既入不出有而。若无者也。狭屈氏之常醒浊渔父之必醉溷柳季之卑辱褊夷叔之高怼合不以得违不以失得不充诎失不惨悸不乐前以顾轩不就後以虑轻不粥誉以干泽不辞愆以忌诎何责之释何餮之┰何方之排何直之入九考不移固其所执也。方今朝士山积髦俊成群犹鳞介之潜乎!巨海毛羽之集乎!邓林游禽逝不为之浮鲂臻不为之殷。且阳灵幽於唐叶阴精应於商时阳于请而洪灾息桑林祷而甘泽滋(。《淮南子》曰:禹为水以身请於阳于之河汤苦旱以身祷於桑林之际圣人之忧民如此其明矣。)行止有道启塞有期我师遗训不怨不尤委命恭己我。又何辞辞穷路单将反初节综坟典之流芳寻孔氏之遗艺缀微辞以存道宪先轨以投制韪叔兮之优游美疏氏之遐逝收止足以言归浩然以容裔欣环堵以恬娱免咎悔於斯世顾兹心之未泰惧末涂之泥滞仍永激而增愤肆中怀以告誓昔九方考绩於至贵秦牙沈思於殊形(。《淮南子》曰:伯乐寒风秦牙葛青所相各异其知马一也。盖九方观其精秦牙察形)薛烛察宝以飞誉(越绝。《书》曰:昔越王句践有宝剑五闻於天下客有能相剑者名薛烛王召而问吾有宝剑五请以示子乃取豪曹巨阙薛烛曰:皆非也。又取纯钩湛卢薛烛曰:观其剑钞烂烂如列宿之行空观其光浑浑如水之将溢观其文焕焕如冰之将释此所谓纯钩耶王曰:是也。)瓠梁弦以流声(。《淮南子》曰:瓠巴鼓瑟而单鱼听之。又曰:瓠梁之歌可随也。而以歌者不可为也。)齐隶拊髀以济文楚客潜寇以保荆(。《淮南子》曰:齐伐楚楚子发将师以当之兵三却楚贤大夫皆尽其计而悉其诚有善偷者进请曰:臣有薄技愿为君行之君曰:诺偷即夜出解齐将军之寿帐而献之子发子发使人归之曰:卒有出采薪者得将军之帐使使归於执事明日。又复往取枕子发。又使归之明日。又复往取簪子发。又使归之齐师闻之大骇将军与君吏谋曰:今日不去楚君恐取吾头矣。即旋师而去)雍门援琴而挟说(桓谭新论曰:雍门周以琴见孟尝君君曰:先生鼓琴亦能令文悲乎!雍门周曰:然臣窃为足下有所常悲夫角帝而困秦者君也。连五国而伐楚者。又君也。天下未尝无事不从即衡从成则楚王衡成则秦帝夫以秦楚之强而报弱薛尤磨萧斧而伐朝菌也。有识之士莫不为足下寒心天道不常盛寒暑更进退千秋万岁之後宗庙必不血食高台既已倾曲池。又已平坟墓生荆棘狐狸穴其中游儿牧竖踯躅其足而歌其上曰:孟尝君之尊贵亦犹。若是乎!,於是孟尝君喟然太息涕泪承睫而未下雍门周引琴而鼓之徐动宫徵叩角羽终而成曲孟尝君遂欷而就之曰:先生鼓琴令文。若亡国之人也。)韩哀秉辔而驰名(。《吕氏春秋》曰:韩哀作御)卢敖翱翔乎!玄阙。若士竦身於€清(。《淮南子》曰:卢敖游乎!北海经乎!太阴入乎!玄阙至於蒙毂之上见。若士曰:子殆可与敖为交乎!若士者[B213]然而笑曰:嘻乎!子中州民宁肯而远至此吾与汗漫期於九垓之上吾不可以久,於是举臂而竦身遂入€中卢敖仰而视之弗见乃止曰:吾比夫子犹黄鹄之与壤虫终日行不离咫尺自以为远不亦悲哉!)余实不能齐技於数子故乃静然守己而自宁。
晋皇甫谧字士安沈静寡欲殆有高尚之志以著述为务自号玄晏先生著礼乐圣真之论後得风Φ疾犹手不辍卷或劝谧修名广交谧以为非圣人孰能兼存出处居田里之中亦可以乐尧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後为名乎!作玄守论以答之曰:,或谓谧曰:富贵人之所欲贫贱人之所恶何故委形待於穷而不变乎!且道之所贵者理世也。人之所美者及时也。先生年迈齿变饥寒不赡转死沟壑其谁知乎!谧曰:人之所至惜者命也。道之所必全者形也。性形所不可犯者疾病也。若扰全道以损性命安得去贫贱存所欲哉!吾闻食人之禄者怀人之忧形强犹不堪况吾之弱疾乎!且贫者士之常贱者道之实处常得实没齿不忧孰与富贵扰神耗精者乎!又生为人所不知死为人所不惜至矣。喑聋之徒天下之有道者也。一人死而天下号者以为损也。一人生而四海笑者以为益也。然则号笑非益死损生也。是以至道不损至德不益何哉!体足也。如回天下之念以追损生之祸运四海之心以广非益之病岂道德之至乎!夫唯无损则至坚矣。夫唯无益则至厚矣。坚故终不损厚故终不薄苟能体坚厚之实居不薄之真立乎!损益之外游乎!形骸之表则我道全矣。遂不仕束字广微性沉退不慕荣利作玄居释以拟客难其辞曰:束子居门人并侍方下帷深谭隐机而ㄉ含毫散藻考撰同异在侧者进而问之曰:盖闻道尚变通达者无穷世乱则救其纷时泰则扶其隆振天维以赞百务熙帝载而鼓皇风生则率土乐其存死则宇内哀其终是以君子屈己伸道不耻干时尚书有不索何获之言。《周易》著跃以求进之辞莘老负金铉以陈烹割之说齐客当康衢而咏白水之诗今先生耽道修艺嶷然山峙潜朗通微洽览深识夜兼忘寐之勤昼骋钻玄之思旷年累稔不堕其志鳞翼成而愈伏术业优而不试乃欲阖椟辞价泥蟠深处永戢琳琅之耀匿首穷鱼之渚当唐年而慕长沮邦有道而反甯武识彼迷此愚窃不取。若乃士以援登进必待求附势之党横擢则林薮之彦不抽丹墀步纨之童东野遗白颠之叟盍亦因子都而事博陆凭首以涉洪流蹈翠€以骇逸龙振光耀以惊沉酋徒屈蟠於舀井眄天路而不游学既积而身困夫何为乎!秘丘。且岁不我与时。若奔驷有来无反难得易失先生不知盱豫之识悔迟而忘夫朋盍之义务疾亦,岂能登海湄而抑东流之水临虞泉而招西归之日徒以曲畏为梏儒学自桎囚大道於环堵苦形骸於蓬室岂。若身权戚冯势假力择栖芳林飞不待翼夕宿七娥之房朝享五鼎之食匡三正则太阶平赞五教而玉绳直孰。若茹藿冫食蔬终身自匿哉!束子曰:居吾将导尔以君子之道谕尔以出处之事尔其明受余讯谨听余志昔元一既启两仪肇立离光夜隐望舒昼戢羽族翔林厥召赴湿物从性之所安士乐志之所执或背丰荣以岩栖或排兰闼而求入在野者龙逸在朝者凤集虽轨迹不同而道无贵贱必安其业交不相羡稷契奋庸以宣道巢繇洗耳以避禅同垂不朽之称俱入贤者之流参名比誉谁劣谁优何必贪与二人为群耻为七人之畴乎!且道暌而通士不同趣吾窃缀处者之末行未敢闻子之高喻将忽蒲轮而不眄夫何权戚之云:附哉!昔周汉中衰时难自福兆既开患端亦作朝游巍峨之宫夕坠峥嵘之壑昼笑夜叹晨华暮落忠不足以卫己祸不可以豫度是以士讳登朝而竞赴林薄或毁名自污,或不食其禄比从政於匣笥之龟譬官者於郊庙之犊公孙泣涕而辞相扬雄抗论於赤族今大晋熙隆六合宁静蜂虿止毒熊罴辍猛五刑勿用八备整主无骄肆之怒臣无缨之请上下相安率礼从道朝养触邪之兽庭有指佞之草祸戮可以忠逃宠禄可以顺保。且夫进无险惧而惟寂之务者率其性也。两可俱是而舍彼趣此者从其志也。盖无为可以解天下之纷澹泊可以救国家之急当位者事有所穷陈策者言有不入翟璜不能回西邻之寇平勃不能正如意之立干木卧而秦师退四皓造而戚姬泣夫如是何舍何执何去何就谓山岑之林为芳谷底之莽为臭守分任性唯天所授鸟不假甲於龟鱼不借足於兽何必笑孤竹之贫而羡齐景之富耻布衣以肆志宁文裘而拖绣。且能约其躬则儋石之搐以丰苟肆其欲则海陵之积不足存道德者则匹夫之身可荣忘大伦者则万乘之主犹辱将研六籍以训世守寂寞以镇俗偶郑老於海隅匹严叟於僻蜀。且世以太虚为舆玄炉为肆神游莫竞之林心存无营之室荣利不扰其觉殷忧不干其寐捐夸者之所贪收躁务之所弃圣籍之荒芜总群言之一致全素履於丘园背缨而长逸请子课吾业於千载无听吾言於今日也。
陆喜为吏部尚书少有声名好学有才思尝为自叙其略曰:刘向省新语而作新序桓谭咏新序而作新论余不自量感子€之。《法言》而作言道睹贾子之美才而作访论观子政洪范而作古今历览将子通万机而作审机读幽通思玄四愁而作娱宾九思真所谓忍愧者也。
宋陶潜字元亮[A13C]脱不羁尝著五柳先生传以自况曰:先生不知何许人不详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时人谓之实录以亲老家贫起为州祭酒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资遂抱羸疾复为镇军建威参军事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为三迳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潜素简贵不私事上官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义熙三年解印去县其亲朋好事或载酒肴而往潜亦无所辞焉每一醉则大融然。又不营生业家务悉委之儿仆未尝有喜愠之色唯遇酒则饮时或无酒亦雅咏不辍尝言夏月虚高卧北窗之下清风<风立>至自谓羲皇上人性解音而畜素琴一张弦徽不具每朋酒之会则抚而和之曰: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贵贱造之者有酒辄设潜。若先醉便语客我醉欲眠卿可去其直如此郡将候潜值其酒熟取头上葛巾漉酒毕还复著。
袁粲为东海太守尝著传以自况曰:有妙德先生陈国人也。气志渊虚姿神清耿性孝履顺栖冲业简有舜之遗风先生幼夙多疾性疏赖无所营尚然九流百氏之言雕龙谈天之艺皆识其大归而不以成名家贫尝仕非其好也。混其声迹晦其心用故深交或迕俗察罔识所处席门常掩三迳裁通虽杨子寂漠严叟沉冥不是过也。修道遂志终无得而称焉。
梁萧子显字景阳尝为自序其略云:余为邵陵王友忝还京师远思前比即楚之唐宋梁之严邹追寻平生颇好辞藻虽在名无成求心已足。若乃登高目极临水送归风动春朝月明秋夜早雁初莺开花落叶有来斯应每不能已也。前世贾傅崔马邯郸缪路之徒并以文章显所以屡上歌颂自比古人天监十六年始预九日朝宴稠人广坐独受旨云:今€物甚美卿得不斐然赋诗诗既成。又降帝旨曰:可谓才子余退谓人曰:一顾之恩非望而至遂方贾谊何如哉!未易当也。每有制作特寡思功须其自来不以力构少来所为诗赋则鸿序一作体兼众制交备多方颇为好事所传故虚声易远也。
刘峻字孝标尝为自序其略曰:余自比冯敬通而有同之者三异之者四何则敬通雄才冠世志刚金石余虽不及之而节亮慷慨此一同也。敬通值中兴明君而终不试用余逢命世英主亦摈斥当年此二同也。敬通有忌妻至於身操井臼余有悍室亦令家道轲此三同也。敬通当更始之世手握兵符跃马食肉余自少迄长戚戚无忄此一异也。敬通有一子仲文官成名立余祸同伯道永无血裔此二异也。敬通膂力方刚老而益壮余有犬马之疾溘死无时此三异也。敬通虽芝残蕙焚终填沟壑而为名贤所慕其风流郁烈芬芳久而弥盛余声尘寂漠世不吾知魂魄一去将同秋草此四异也。所以自力为序遗之好事云:
王筠自序曰:余少好书老而弥笃虽遇见瞥观皆即疏记後重省览忄兴弥深习与性成不觉笔倦自年十三四齐建武二年乙亥至梁大同六年四十六载矣。幼年读五经皆七八十遍爱左氏春秋吟讽尝为口实广略去取凡三过五抄馀经及周官仪礼国语。《尔雅》、《山海经》本草并再抄子史诸集皆一遍未尝倩人假手并躬自抄录大小百馀卷不足传之好事盖以备遗忘而已。
陈江总为尚书令尝自叙曰:历升清显备位朝列不邀世利不涉权幸尝抚躬而太息曰:庄青翟位至丞相无迹可纪赵元淑为上计吏光乎!列传官陈以来未尝逢迎一物干预一事悠悠风尘流俗之士颇致怨憎荣枯宠辱不以介意太建之世权移群小讠舀疾作威屡被摧黜奈何命也。後主昔在东朝留意文艺夙荷昭鉴恩纪契阔嗣位之日时寄谬隆仪刑天府正庶绩八法六典无所不统昔晋武帝策荀公曾曰:周之蒙宰今之尚书令也。况复才未半古尸素。若兹晋太尉陆玩云:以我为三公知天下无人矣。轩冕傥来一物岂是预要乎!弱岁归心释教年二十馀入钟山就灵曜寺则法师受菩萨戒暮齿官陈与摄山布上人游款深悟苦空更复练戒运善於心行慈於物颇知自励而不能蔬菲尚染尘劳以负愧平生耳唐韩愈字退之元和初为国子博士作进学解以自喻曰: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俊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言未既有笑於列者曰:先生欺予哉!弟子事先生於兹有年矣。先生口不绝吟於六艺之文手不停彼於百家之篇记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烧膏油以继晷常以穷年先生之於业可谓勤矣。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钅漏张皇幽眇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搜而远绍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於既倒先生之於儒可谓有劳矣。沉浸Ο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上规姚姒浑浑无涯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迨庄骚太史所录子€相如同工异曲先生之於文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少始知学勇於敢为长通於方左右具宜先生之於为人可谓成矣。然而公不见信於人私不见助於友跋前後动辄得咎暂为御史遂窜南夷三年博士冗不见治命与仇谋取败几时冬暖而儿号寒年登而妻啼饥头童齿豁竟死何礻卑不知虑此而反教人为先生曰:吁子来前夫大木为梁细木为桷薄栌侏儒畏<户占>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札丹沙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登明选公杂进巧拙纡馀为妍卓荦为杰较短量长唯器是者宰相之方也。昔者孟轲好辨孔道以明辙环天下卒老于行荀卿守正大论是弘逃谗于楚废死兰陵是二儒者吐词为经举足为法绝类离伦优入圣域其遇於世何如也。今先生学虽勤不繇其统言虽多不要其中文虽奇不济其用行虽修不显於众犹。且月费俸钱岁縻廪粟子不知耕妇不知织乘马从徒安坐而食踵常涂之促促窥陈篇以盗窃然圣主不加诛宰相不见斥此非其幸哉!动而得谤名亦随之投置散乃分之宜。若夫商财货之有无计班资之崇庳忘已量之所称指前人之瑕疵是犹诘匠氏之不以弋为楹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欲进其苓也。执政览其文而怜之以其有史才改比部郎中史馆修撰。
元稹穆宗朝为相长庆末因编删其文自叙曰:刘歆云:制不可削予以为有可得而削之者有不可得而削之者贡谋猷持嗜欲君有之则誉归于上臣专之则誉归於下苟而存之其攘也。非道也。经制度明利害区邪正辨嫌惑存之则事分著去之则是非冫民苟而削之其过也。非道也。元和初章武皇帝新即位臣下未有以言刮视听者予时始以对诏在拾遗中供奉繇是献教本书谏议论事等表十数通仍为裴度李正辞韦熏讼所言当行而宰相曲道上语上颇悟召见问状宰相大恶之不一月出为河南尉後累岁补御史使东川谨以元和赦书劾节度使严砺籍涂山甫等八十八家过赋梓遂之民数百万朝廷异之夺七刺史料悉以所籍归於人会潘孟阳代砺为节度使贪过砺。且有所承迎虽不敢尽废诏因命当得所籍者皆入资资过其称摧薪盗赋无不为仍为砺密状不当得鬼谥予自东川还朋砺者潜切齿矣。无何分莅东都台天子久不在都都下多不法者百司皆牢狱有栽接吏械人逾岁而台府不得而知之者予因飞奏绝百司专禁锢河南尉叛官予劾之忤宰相旨监徐使死於军徐帅邮传其柩柩至雒其下欧诟主邮吏徙柩於外不得复乘传浙西观察使封杖决安吉令至死河南尹诬奏书生尹太阶请死之飞龙使诱赵家逃奴为养子田季安盗娶雒阳衣冠女汴州没入死商钱。且千万滑州赋於民以千授於人以八伯朝廷馈东师主计者误命牛车四千三百乘飞刍越太行类是数十事或移或奏皆主之贞元已来不惯用文法内外宠臣皆喑呜会河南尹房式诈谖事发奏摄之前所喑呜者叫噪宰相素以劾叛官事相衔乘是黜予江陵掾後十年始为膳部员外郎穆宗初宰相更相用事丞相公一日独得对因请亟用兵部郎中薛存庆考功员外郎牛僧孺予亦在请中上然之不十数日次用为给舍他忿恨者日夜构飞语予惧罪比上书自明上怜之三召与语语及兵赋洎西北边事因命经纪之是後书奏及进见皆言天下事外间不知多臆度陛下益怜其不漏禁中语诏入禁林。且欲亟用为宰相是时裴度在太原亦有宰相望巧者谋欲俱废之乃以予所无构於裴裴奏至验之皆失实上以裴方握兵不欲较曲直出予为工部侍郎而相裴之期亦衰矣。不累月上尽得所构者虽不能暴扬之遂果初意卒用予与裴俱为宰相复有购狂民告予借客刺裴者鞫之复无状然而裴与予以故俱罢免始元和十五年八月得见上至是未二岁僭忝恩宠无是之速者遭罹谤咎亦无是之甚者是以心腹肾肠縻费於扶卫危亡之不暇。又恶暇经纪陛下之所付哉!然而造次颠沛之中前後列上兵赋边防之状可得而存者一百一十五苟而削之是伤先帝之器使也。至於陈畅辨谤之章去之则无以自明於朋友矣。其馀郡县之奏请贺庆之礼因亦附於件目始教本书至於为人杂奏二十有七轴凡二百二十有七奏终殁吾世贻之子孙式所以明经制之难行而销毁之易至也。其自叙如此欲知其作者之意盖备於此篇。
周冯道仕汉为太师平居自一日著长乐老自叙云:余世家宗族本始平长乐二郡历代之名实具载国史家谍余先自燕亡归晋事庄宗明宗闵帝清泰帝。又事晋高祖皇帝少帝契丹据汴京为戍二主所制自镇州与文武臣僚马步将士归汉朝事高祖皇帝今上顾以久叨禄位备历难危上显祖宗下光亲戚亡曾祖讳凑累赠至太傅亡曾祖母崔氏追封梁国太夫人亡祖讳景累赠至太师亡祖母褚氏追封吴国太夫人亡父讳良建秘书少监致仕累赠至尚书令亡母张氏追封魏国太夫人余阶自将仕郎转朝议郎朝散大夫朝议大夫银青光禄大夫光禄大夫特进开府仪同三司职自幽州节度巡官河东节度巡官掌书记再为翰林学士改授端明殿学士集贤殿大学士太卫宫使再为弘文馆大学士。又充诸道盐铁转运使南郊大礼使明宗皇帝晋高祖皇帝山陵使再授定国军节度司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一为长春宫使。又授武胜军节度邓随均房等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官自摄幽府参军试大理评士检校尚书祠部郎中兼侍御史检校吏部郎中兼御史中丞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检校太师兼侍中。又授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正官自行台中书舍人再为户部侍郎转兵部侍郎中书侍郎再为门下侍郎刑户吏尚书右仆射左仆射三为司空两在中书一守本官。又授司徒兼侍中赐私门十六戟。又授太尉兼侍中。又授戎太傅。又授汉太师爵自开国男至开国公鲁国公两封秦国公梁国公燕国公齐国公食邑自三百户至一万一千户食实封自一百户至一千八百户勋自柱国至上柱国功臣名自经邦致理功臣至守正崇德保邦致理功臣安时处顺守义崇静功臣崇仁保德宁邦翊圣功臣先娶故德州户掾褚讳女早亡後娶故景州弓高县孙明府讳师礼女累封蜀国夫人亡长子平自秘书郎授右拾遗工部度支员外郎次子吉自秘书省校书郎膳部金部职方员外郎屯田郎中第三亡子可自秘书省正字授殿中丞工部户部员外郎第四子幼亡第五子。又自秘书改授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充定国军衙内都指挥使职罢改授朝散大夫左春坊太子司议郎授太常丞第六子正自协律郎改授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充定国军节度使职罢改授朝散大夫太仆丞长女故兵部崔侍郎讳衍太仆少卿名绚封万年县君三女子早亡二孩幼亡唐长兴二年敕瀛州景城县庄来苏乡改为元辅乡朝汉里改为孝行里雒南庄贯河南府雒阳县三川乡灵台里奉晋天福五年敕三川乡改为上相乡灵台里改为中台里时守司徒兼侍中。又奉八年敕上相乡改为太尉乡中台里改为侍中里时守太尉兼侍中静思本末庆及存亡盖自国恩尽从家法承训诲之旨关教化之源在孝於家忠於国口无不道之言门无不义之货所愿者下不欺於地中不欺於人上不欺於天以三不欺为素贱如是贵如是长如是老如是事亲事君事长师人之道旷蒙天恕累经难而获多福曾舀蕃而归中华非人之谋是天之六合之内有幸者百岁之後有归所无以珠玉含当以时服敛以蘧葬及不食之地而葬焉以不及於古人故祭以特牛羊杀生也。当以不害命之物祭无立神道碑以三代坟前不获立碑故无请谥号以无德故。又念自宾佐至王佐及领藩镇时或有微益於国之事节皆形於公籍所著文章篇咏因多事散失外收拾得者编於家集其间见其志知之者罪之者未知众寡矣。有庄有宅有群书有二子可以袭其业於此日五盥日三省尚犹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为子为弟为人臣为师长为夫为父有子有犹子有孙奉贞即有馀矣。为时乃不足不足者何不能为大君致一统定八方诚有愧於历职历官何以答乾坤之施时开一卷时饮一杯食味别声被色老安於当代耶老而自乐何乐如之时乾三年朱明月长乐老序云:
●卷七百七十一
○总录部 世官
《传》曰:世不失职。又曰:世济其美不陨其名盖古之守官者修其方而垂裕宿其业以延嗣义训攸笃轨迹弥劭故能介象贤之祉成善继之名复治先职以载名誉至有官守无改故吏多在规度斯觌流风相接出处更践德声宣闻系绪积累庆灵绵久自非恪居之绩可述惟肖之质无忝茂昭前烈以塞群望者。又曷能免世禄之议哉!至有代诸父之任踵伯仲之武皆可类举亦并而叙焉重。
黎帝喾时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祝火也。始也。融明也。)共工氏作乱黎诛之而不尽帝乃以庚寅日诛重黎而以其弟吴回为重黎後复居火正为祝融。
周造父为缪王御西巡狩见西王母乐之忘归而徐偃王反缪王日驰千里马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赐造父以赵城自造父下六世至奄父曰:公仲宣王时伐戎为御。
郑桓公武公父子并为周司徒善於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德赋缁衣之诗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
观从楚大夫也。平王立(平王名弃疾。)召观从曰:惟尔所欲(观从初教王比杀弃疾弃疾明在君为君之义)对曰:臣之先佐开卜乃使为卜尹(佐卜人开龟兆)。
汉周勃以将军从高帝迁为太尉後以列侯事惠帝惠帝六年置太尉官以勃为太尉文帝即位以勃为右丞相居十馀月请归相印许之十馀岁丞相陈平卒复用勃为相子亚夫为中尉景帝三年吴楚反亚夫为太尉东击吴楚破平归复置太尉官五岁迁为丞相。
金日字翁叔封宅侯有忠勤之节七叶为侍中石奋官至大中大夫东阳侯张相如为太子太傅免选可为傅者皆推奋为太子太傅武帝元狩元年立太子选群臣可为傅者奋子庆自沛守为太子太傅汲黯字长孺其先有宠於古之卫君至黯十世世为卿大夫。
杜周武帝时为御史大夫子延年宣帝五凤中徵为御史大夫居父官府不敢当旧位坐卧皆易其处韦贤为丞相子玄成复以明经历位至丞相故邹鲁谚曰:遗子黄金满ぷ不如一经。
平当为丞相当子晏以明经历位大司徒汉兴惟韦平父子至宰相(汉安帝更名丞相为大司徒)。
刘德长乐卫尉辟疆之子也。德昭帝初为宗正丞杂治刘泽诏狱(杂谓以他官共治之也。刘泽孝齐王之孙谋欲叛杀青州刺史者也。)父为徙大鸿胪丞迁大中大夫後复为宗正杂案上官氏盖主事德子向本名更生元帝即位前将军萧望之诸吏光禄大夫周堪荐更生宗室忠直明经有行擢为散骑宗正给事中。又德传爵至孙庆忌复为宗正太常薨子岑嗣为法曹中郎将列校尉至太常六国时卫弱但称君也。史高为侍中贵幸子丹以父位为中庶子元帝即位为驸马都尉侍中九男皆以丹任为侍中。
冯野王与弟立相代为上郡太守吏民嘉美歌之曰:大冯君小冯君兄弟继踵相因循聪明贤智惠吏民政如鲁卫德化均周公康叔犹二君。
後汉鲍永建武中为司隶校尉其子昱中元初拜司隶校尉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光武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今司徒露布怪使司隶下书而著姓也。帝报曰:吾固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也。昱在职奉法守正有父风。
冯鲂字孝孙父子兄弟并带青紫三代侍中。
郭躬为廷尉家世掌法弟子镇。又为廷尉镇子贺复至廷尉贺弟祯亦以能法律至廷尉镇弟子少明习家业兼好儒学有名誉亦为廷尉。
廉范赵将廉颇之後也。汉兴以廉氏豪宗自苦陉徙焉世为边郡守。
陈宠为尚书子忠辟司徒府三迁廷尉正司徒刘恺举忠明习法律宜备机密,於是擢尚书使居三公曹赵兴为司隶校尉子峻为太傅以才器称孙安世鲁相三叶皆为司隶时称其盛。
袁安章帝元和三年代第五伦为司空章和元年代桓虞为司徒安子京京子汤桓帝初为司空累迁司徒太尉汤子逢灵帝立为司空。又安子敞安帝元初三年代刘恺为司徒。
王龚字伯宗安帝建光初为司隶校尉累迁太常顺帝永建四年为司空子畅字叔茂少以清实见称为齐相徵拜司隶校尉灵帝建宁初为司空。
杨震安帝永初四年徵入为太仆迁太常永宁元年代刘恺为司徒延光二年。又代恺为太尉中子秉桓帝时为光禄大夫梁冀专权秉称病六年冀诛後乃拜太仆迁太常後代刘矩为太尉秉子赐灵帝熹平二年代唐珍为司空五年代袁隗为司徒免光和元年为太常五年冬为太尉免中平二年复代张温为司空子彪中平六年代董卓为司空其冬代黄琬为司徒免从入关为太常免。又代淳于嘉为司空免复拜太常献帝兴平元年代朱隽为太尉录尚书事。
魏刘馥为扬州刺史馥子靖文帝黄初中从黄门侍郎迁庐江太守诏卿父昔任彼州今卿复据此郡可谓克负荷者也。
韦端从凉州牧徵为太仆子康代为凉州刺史时人荣之。
杜畿为河东太守子恕复为太守恕所在务存大体而已其树惠爱益得百姓欢心不及於畿。
辛毗为卫尉子敞官至卫尉。
卢毓为仆射典选举子钦为尚书仆射领选。
蜀吕祥子及孙世为永昌太守。
吴孙邻字公达雅性精敏幼有令誉九岁代父贲领豫章。
朱才为校尉领兵後弟亦以校尉领兵。
周瑜字公瑾从祖父景景子忠皆为汉太尉。
顾潭祖父雍为丞相平尚书事卒数月拜潭太常代雍平尚书。
晋山涛武帝咸宁中除尚书仆射领吏部子简怀帝永嘉初为尚书左仆射领吏部。
何曾子劭为侍中尚书劭庶兄遵为侍中遵子绥为侍中尚书。
虞悝与弟望并有士操孝悌廉信为乡党所称而俱好臧否以人伦为己任少仕州郡兄弟更为治中别驾。
杜轸成都人为犍为太守甚有声誉当迁会病卒弟烈明政事察孝廉历平康安阳令所居有异绩迁衡阳太守闻轸亡因自表兄子幼弱求去官诏转犍为太守蜀士荣之。
谢奕从兄尚为豫州刺史尚有德政既卒为西藩所思朝议以奕立行有素必能嗣尚事乃迁都督豫司冀并四州军事安西将军豫州刺史。
滕修为安南将军广州牧後修孙含为平南将军广州刺史在任积年甚有威惠。
袁猷少与兄瑰齐名代瑰为吕令复相继为江都令繇是俱渡江。
陶璜父基为吴交州刺史璜复为交州牧在州三十年威恩著於殊俗後璜子威领刺史在职甚得百姓心三年卒威弟淑子绥後并为交州自基至绥四世为交州者五人。
薛兼字令长清素有器宇资望故如上国不似吴人历位二宫丞相长史元帝践祚累迁太子少傅自综至兼三世傅东宫。
周访为南中郎将督梁州诸军梁州刺史卒子抚後为益州刺史穆帝永和初进督梁州之汉中巴西梓ㄅ阴平四郡军事升平中进镇西将军在州三十馀年哀帝兴宁三年卒子楚起家参征西将军事从父入蜀拜鹰扬将军犍为太守父卒以楚监梁益二州假节袭爵建城公世世在梁甚得物情抚弟光少有父风光子仲孙兴宁初为宁州刺史桓温以梁益多寇周氏世有威称复除仲孙监益州梁州之三郡自访以下三世为益州。
枣据善文辞为太子中庶子子嵩字台产才艺尤美为太子中庶子。
祖约逖之弟也。逖有功於谯沛约渐见任遇逖卒自侍中代逖为平西将军豫州刺史领逖之众。
庾阐能属文为给事中领著作其子肃之亦有文藻著称历给事中。
徐苗字叔胄累世相承皆以博士为郡守。
邓岳字伯山督交广二州军事建武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加平南将军卒岳弟逸字茂山亦有武岳卒後以逸监交广二州建威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
孔愉为会稽内史卒於山阴之私第後其子孔国孙静并再为会稽内史。
王珉父洽尝为中书令至珉复居之时人以为奕世令望。
孔严为吴兴太守善於宰牧甚得人和後从侄子琳之并为吴兴太守。
丁潭为散骑常侍子话後亦至散骑侍郎。
桓石秀代叔父冲为宁远将军江州刺史领镇蛮参军西阳太守在州五年以疾去职其弟石民为梁郡太守时叔父冲镇荆州及冲薨诏以石民监荆州军事西中郎将荆州刺史桓氏世莅荆土石民兼以才望甚为人情所仰。
宋陆仲元者晋太尉玩曾孙以事用见知历吏部郎右卫将军侍中吴郡太守自玩洎仲元四世为侍中时人方之金张二族。
殷淳曾祖融祖元并为晋太常淳历中书黄门侍郎淳弟冲亦历中书黄门吏部郎冲弟淡亦历黄门吏部郎。
张畅为侍中子淹代领太子右卫率。
毛虎生及子璩并为益州刺史。
王淮之任宋台御史中丞为僚友所惮淮之父纳之祖临之曾祖彪之自彪之至淮之四世并居此职何偃为吏部尚书父尚之去选未五载偃复袭其职世以为荣。
杜骥为冀州刺史徵拜左军将军兄坦代为刺史北土以为荣。
杜弘文交州刺史慧度子也。弘文初为九真太守及继父为刺史亦以宽和得众袭爵龙编侯。
朱修之为司徒从事中郎文帝谓之曰:卿曾祖昔为王导丞相中郎卿今。又为王宏中郎可谓不忝尔祖矣。
南齐柳世隆元景弟之子也。出为虎威将军上庸太守帝谓元景曰:卿昔以虎威之号为隋郡今复以授世隆使卿门世不绝公也。
沈淡与弟渊冲并历御史中丞(又云:中丞案裁之职被宪者多结怨母孔氏在东邻家失火疑为人所焚护大呼曰:我三皆作御史中丞与人,岂有善者)。
顾宪之为给事中黄门侍郎兼尚书吏部郎中宋世其祖觊之尝为吏部庭植嘉树谓人曰:吾为宪之种耳至是宪之果为此职。
傅琰字季山阴令僧子也。宋明帝泰始六年琰。又为山阴东土大县难为官长僧在县有称琰尤以明察著名琰父子并著奇绩江左鲜有匹云:诸傅有治县谱子孙相传不以示人。
梁谢览为吏部尚书览自祖至孙三世居选部当世以为荣。
刘季连为辅国将军益州刺史季连父宋世为益州贪鄙无政绩州人犹以义故故善待季连季连下车存问故老抚纳新旧见父时故吏故吏皆对之流涕萧昂字子明景之第三弟也。武帝天监初为轻车将军监南兖州初景再为兖州德惠在人及昂来代时人方之冯氏。
夏侯夔为豫州刺史夔兄先经此任至是夔居焉兄弟并有恩惠於乡里百姓歌之曰:我之有州频仍夏侯前兄後弟布政优优夔在州七年甚有声绩远近多附之。
谢举为五兵尚书迁掌吏部举祖庄宋世再典选至举。又三为此职前代未有也。又迁侍中中书监未拜迁太子詹事翊左将军举父{艹沦}齐世终此官累表乞改授敕不许久之受职。
到沆为洗马管东宫书记散骑省天监三年诏尚书郎在职清能或人才高妙者为侍郎以沆为殿中曹侍郎沆从父兄溉洽并有才名时皆相代为殿中当世荣之。
王承除国子祭酒承祖俭及父柬尝为此职三世为国师前代未之有也。当世以为荣。
孔佥历官国子助教三为五经博士子元素颇涉文学官至太学博士。
沈峻为五经博士卒子文阿传父业尤明。《左氏传》太清中繇国子助教为五经博士。
陈袁宪为左仆射参掌选事先是宪长兄枢为左仆射至是为右仆射台省目枢为大仆射宪为小仆射朝廷荣之。
贺德基字承业世传礼学祖文发父淹仕梁俱为祠部并有名当世德基於礼记称为精明累迁尚书祠部德基虽不至大官而三世儒学俱为祠部时论美其不坠焉。
樊毅南阳人也。隶王僧辩讨河东王萧誉以功除假节威戎将军右中郎将代兄俊为梁兴太守。
後魏庾业延父及兄和辰世典畜牧。
司马楚之为侍中镇西大将军开府€中镇大将朔州刺史琅琊王楚之尚魏诸女河内公主生子金龙後袭爵拜侍中镇西大将军开府€中大将朔州刺史金龙弟跃字宝龙尚赵郡公主拜驸马都尉代兄为€中镇将朔州刺史楚之父子相继镇€中朔土服其威德。
辛穆与其子馥并为平原相吏民怀安之。
韦フ为荆郢和籴大使南郢州刺史丑夷启称フ父珍往任荆州恩洽夷夏乞フ充南道将别领荆州骁勇共为腹背诏从之。
皮豹子为都督秦雍荆梁益五州诸军事开府仇池镇将豹子子喜高祖初拜侍中都督秦雍荆梁益五州诸军事开府仇池镇将以其父豹子昔镇仇池有威信故也。
杨津华阴人为右将军华州刺史与兄播前後皆牧本州当世荣之。
毕众敬为兖州刺史子元宾後亦为兖州刺史父子相代为本州当世荣之。
邢假员外散骑常侍使于宋子产复假员外散骑常侍使于南齐仍世将命时人美之。
傅敬和竖眼长子也。竖眼前为益州刺史敬和孝庄时复为益州刺史朝廷以其父有遗惠故也。
江文遥为汝州刺史卒于州长史许思祖等以文遥遗爱在民复推其子果行州事既摄州任乃遣使奉表庄帝嘉之除果通直散骑侍郎假节龙骧将军行汝州事。
北齐郑述祖为兖州刺吏初其父道昭为兖州於彭城南小山起斋亭刻石为记述祖时年九岁及为刺史往寻旧迹得一破石有铭云:中岳先生郑道昭之白€堂述祖对之呜咽悲动群寮。
後周泉企上雒丰阳人曾祖景言任魏假宜阳郡守世袭本县令父安志复为宜阳郡守领本县令企年十二乡人皇平陈合等三百人诣州请企为县令州为申上时吏部尚书郭祚以企年少未堪宰民请别选遣终此一限令企代之宣武诏曰:企向成立。且为本乡所乐何为舍此世袭更求一限遂依所请。
李旭为黄门侍郎太祖尝谓旭曰:卿祖昔在中朝为御史中尉卿操尚贞固理应不坠家风但孤以中尉弹劾之官爱憎所在故未即授耳然此职久旷无以易卿乃奏旭为御史中尉。
裴文举遂之子也。武帝保定三年迁绛州刺史遂之莅正平也。以廉约自守每行春省俗单车而已及文举临州一遵其法百姓美而化之。
奚达武为大宗伯父震尝为此职时论荣之。
于翼为渭州刺史翼兄实尝莅此州颇有惠政翼。又推诚布信事存宽简夷夏感悦比之大小冯君焉隋田式字显标冯翼下わ人也。祖安兴父长乐仕魏俱为本郡太守式仕周。又为本郡太守亲故屏迹请不行武帝闻而善之。
庾季才为大中大夫艺术精通子质复为太史令质子俭亦传父业兼有学识仕历襄武令元德太子学士义宁初为太子令。
唐汉阳王瑰高祖武德中代兄孝恭为荆州都督。
温彦博历中书侍郎时弟彦将亦为中书侍郎。
赵道兴贞观中为左武侯中郎将隋武侯大将军才之子也。明闲宿卫号为称职太宗尝谓曰:卿父为隋武侯将军甚有当官之誉卿今克传弓冶可谓不坠家声因擢授右武侯将军其父时廨宇仍旧不改时人以为荣。
卢承庆博学有才贞观中历雍州别驾尚书左丞弟承业亦有才与承庆相次为尚书左丞雍州刺史时人荣之。
李百药德林子也。百药贞观元年为中书舍人子安期高祖永徽中为中书舍人自德林至安期三世皆掌制诰安期孙万冲。又为中书舍人。
戴胄贞观中为民部尚书以本官参预朝政胄兄子至德乾封中累迁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转户部尚书依旧知政事父子十数年间相继为尚书皆预知国政时以为荣。
崔仁师贞观中为中书舍人累迁中书侍郎平章事子中宗景龙中为中书舍人再为中书侍郎平章事。
萧均贞观中为中书舍人有名於时均曾侄孙嵩开元初为中书舍人嵩子华肃宗上元初拜中书侍郎平章事华孙复建中末吏部尚书平章事华子恒恒子亻免穆宗初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寻转门下侍郎尝弟悟子仿懿宗咸通末为兵部侍郎平章事。
阎立本工部尚书立德之弟也。高宗显庆中立本自将作大匠迁拜工部尚书兄弟相代时人荣之。
薛元超隋内史侍郎道衡孙也。元超高宗朝为中书舍人中书省有一盘石初道衡为内史侍郎尝踞而草制元超每见此石未尝不泫然流涕肃宗上元三年复为中书侍郎元超从子稷睿宗景€中。又为中书侍郎。
韩休伯父大敏则天初为凤阁舍人休历迁中书舍人礼部工部侍郎知制诰休子法亦历知制诰休孙皋德宗朝为考功郎中知制诰迁中书舍人皋父代宗大历中为尚书左丞皋德宗贞元末为尚书右丞弟洄兴元初为京兆尹皋贞元十四年为京兆尹。
张说则天初为凤阁舍人子均玄宗朝为中书舍人姚与弟班数年间俱为定州刺史户部尚书时人荣之。
房[A13C]叔则天圣历中为天官侍郎自其高祖景伯至[A13C]叔四代咸居选部时论荣之。
韦承庆弟嗣立长寿中代承庆为凤阁舍人长安三年承庆。又代嗣立为天官侍郎顷之。又代嗣立知政事当时以为荣。
刘知几长安中累迁左史修国史开元初迁左散骑常侍子贶饣束礻失贶终於起居郎修国史饣束累为给事中尚书左丞左散骑常侍礻失给事中尚书右丞。
李景伯中宗景龙中为给事中子彭年玄宗开元中。又迁给事中。
王维与弟缙以词学齐名玄宗开元初缙为监察御史天宝初维亦为监察御史。
贾曾初为中书舍人以父名忠固辞乃拜谏议大夫知制诰开元初复拜中书舍人子至天宝末为中书舍人玄宗幸蜀肃宗即位于灵武玄宗遣至为传位册文玄宗叹曰:昔先帝逊位於朕册文则卿之先父所为今朕以神器付储君卿。又当演诰可谓继美矣。韦斌天宝中拜中书舍人其兄陟先为中书舍人而斌。又继迁时人美之。
韦见素天宝五年为谏议大夫充江西山南黔中岭南黜陟使还拜给事中改尚书左丞吏部侍郎子倜谔皆至给事中孙ダ以荫补千牛累迁给事中尚书左丞吏部侍郎。
于休烈嗣子益次子肃相继为翰林学士。
孙成父逖兄宿继掌纶言三十年间更番西掖时论荣之。
卢奕怀慎之少子也。天宝十一年为御史中丞始怀慎及奂并为此官父子三人为中丞清节不易时人美之。
郭英陇右节度使知运之季子也。少以父业习知武艺策名河陇间以军功累迁诸卫员外将军至德初肃宗兴师朔野英以将门子特见任用迁陇右节度使。
崔涣乾元中累迁御史大夫子纵德宗建中中为大理少卿魏州都粮料使与李怀光同赴奉天拜京兆尹怀光反德宗行幸梁州,或曰:纵素善怀光今不来矣。帝曰:纵吾能保其心不数日纵至拜御史大夫张守字献诚守弟守瑜守瑜子献恭并为山南西道节度使。
李岘肃宗幸灵武应召至行在拜扶风太守兼御史大夫既收京师拜礼部尚书守京兆尹复兼御史大夫时岘兄亘为户部尚书兼成都尹乾元初玄宗还京自蜀至。又兼御史大夫兄弟俱判台事国初已来兄弟并拜大夫未有其比。
李希言为礼部侍郎子纾代宗大历中亦历礼部侍郎。
崔甫德宗初为门下侍郎平章事转中书侍郎平章事修国史甫子植穆宗长庆初拜中书侍郎平章事。
郑贞元中为起居郎孙颢懿宗咸通中为起居郎。
李晟贞元中为凤翔节度子宪宗元和中为随唐邓节度既平蔡州宪宗有意收复河湟故地授凤翔节度使路繇阙下会李师道再叛诏徵兵讨之遂改为徐泗节度与兄愿交换其城旬日间再践父兄之任弟听文宗开成中授凤翔节度使父晟兄兄愿皆镇凤翔时人荣之。
郑馀庆贞元十三年为工部侍郎子氵穆宗长庆中迁中书舍人文宗太和二年迁礼部侍郎馀庆宪宗元和中为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兴元尹太和中瀚自左丞出为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兴元尹馀庆之镇兴元创儒宫设学馆至瀚来复继前美瀚子处诲累迁工部刑部侍郎。又迁宣武军节度使处诲弟从谠宣宗大中中迁中书舍人懿宗咸通三年拜礼部侍郎转刑部。又为宣武军节度使以兄殁於宣武讫致政不於公署举乐。
王纬字文卿父之咸初为长安尉纬举明经。又书判入等历长安县尉。
杜佑再为淮南节度贞元十九年入朝拜检校司空同平章事顺宗即位初进检校司徒宪宗时再拜司徒平章事佑孙武宗会昌中拜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寻出镇西川俄复入相加司空继加司徒复历淮南节度。
窦常宪宗元和中为国子祭酒弟牟穆宗长庆初亦为国子祭酒。
孔元和中自华州刺史入为大理卿穆宗长庆中自吏部侍郎为右散骑常侍弟戢自汝州刺史为大理卿湖南观察为右散骑常侍。
令狐楚为职方员外郎知制诰元和九年入翰林迁中书舍人十二年罢内职守中书舍人十四年自河阳节度入拜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楚子宣宗大中二年考功郎中知制诰其年入翰林拜中书舍人四年拜兵部侍郎平章事子涣位至中书舍人翰林学士。
薛存诚自兵部郎中为给事中子廷老自刑部郎中迁给事中廷。《老子》保逊位至给事中。
韩充中书令弘之弟为河阳昭义衙门将及弘节制宣武召归主亲兵军中奏官累至御史大夫元和十五年代侄公武为坊节度使加检校工部尚书穆宗长庆元年。又自郑滑节度充宣武军节度使。
张弘靖祖加贞为中书舍人相玄宗为中书令谥恭肃父延赏为中书舍人相德宗为左仆射平章事谥成肃弘靖亦为中书舍人复相宪宗。
韦贯之穆宗长庆初为河南尹子澳咸通中为河南尹。
郑覃长庆四年迁御史中丞文宗太和九年为右仆射平章事加门下侍郎监修国史弟朗武宗会昌中为御史中丞宣宗大中中为礼部尚书平章事加中书侍郎监修国史。
高钺长庆四年正拜中书舍人充翰林学士如故文宗太和三年授刑部侍郎迁吏部侍郎弟铢开成三年自江西观察入为刑部侍郎弟锴太和七年为中书舍人开成中转吏部侍郎钺子懿宗咸通中再为中书舍人。
崔郾为给事中敬宗即位选为翰林侍讲学士转中书舍人转礼部侍郎子瑶累至中书舍人宣宗大中六年知贡举旋拜礼部侍郎瑶弟瑾懿宗咸通中拜礼部侍郎郾弟郸太和三年以考功郎中充翰林学士转中书舍人。
路群文宗太和四年为翰林学士五年正拜中书舍人子岩宣宗大中中累迁中书舍人。
高元裕开成三年为谏议大夫充翰林侍讲学士兄少逸开成四年迁谏议大夫代元裕为翰林侍讲学士兄弟迭处禁密儒林荣之。
李德裕自淮南节度使授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初德裕父吉甫年五十一出镇淮南五十四自淮南复相德裕镇淮南复入相一如父之年亦为异事。
崔珙武宗会昌初累迁户部侍郎充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弟ロ宣宗大中初为兵部侍郎充诸道盐铁转运使ロ弟兴大中七年权知户部侍郎转兵部侍郎张礻以宣宗大中中宰相于琮判度支召为司勋员外郎判度支寻用为翰林学士转郎中知制诰拜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学士承旨子文蔚昭宗乾宁中以祠部郎中知制诰正拜中书舍人崔胤与文蔚同年进士尤相善用为翰林学士户部侍郎。
王龟懿宗咸通中为浙东观察使兄式宣宗大中时廉问于此曾破草贼裘甫亦著善政至是越人咸喜焉。
後唐赵唐僖宗光启中为陈州刺史其後弟昶皆相继为陈帅。
封舜卿庄宗同光已来累历清显封氏自太和以来世居两制以文笔称於时舜卿从子渭昭宗迁雒时为翰林学士舜卿为中书舍人叔侄对掌内外制从子翘於梁贞明中亦为翰林学士。
刘遂清末帝清太元年以前兴州刺史为西京副留守代其兄遂雍为淄州刺史。
●卷七百七十二
○总录部 志节
男子之生悬弧於门示将有事於四方也。盖古之志士树勋於世扬名於後者未始不怀慷慨之操励刚果之节因事感发挟义倜傥或块处穷约或遭罹困辱而能壮图内激英外见发乎!心术形於话言卒能践之斯可复也。至有服膺刻意研味前说矫尾厉角历干当世不喜卑冗之役无事贵游之乐轻章句之诵习慕豪英之风轨专讲王霸之术好论将帅之事靡尚细节罔循常检是皆魁梧磊落之人也。岂龊龊廉谨云:乎!哉!
申包胥楚大夫初与伍员为友伍员之亡也。谓包胥曰:我必复楚国包胥曰:勉之子能复之我必能兴之及昭王在随包胥如秦乞师。
吴起卫人少时家累千金游仕不遂遂破其家乡族笑复报也。之吴起杀其谤己者三十馀人而东出卫郭门与其毋诀臂而盟曰:起不为卿相不复入卫後为楚相。
苏秦者东周雒阳人也。东事师於齐习之於鬼谷先生(颍川阳城有鬼谷盖是其人所居因俗通曰:鬼谷先生六国时从横家)出游数岁大困而归兄弟嫂妹妻妾皆笑之曰:周人之俗治产业力工什二以为务今子释本而事口舌困不亦宜乎!苏秦闻之而惭自伤乃闭室不出出其书遍观之曰:夫士业已屈首受书而不能以取尊荣虽多亦奚以为,於是得。《周书》阴符伏而读之期年以出揣摩(战国策曰:乃发书陈箧数十得太公阴符之谋伏而诵之简练以为揣摩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踵曰: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帛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期年揣摩成鬼谷子有揣摩篇)曰:此可以说世之君矣。後佩六国相印终齐客卿。
张仪者卫人也。始尝与苏秦俱事鬼谷先生学成游说诸侯尝从楚相饮已而楚相亡璧门下意张仪曰:仪贫无行此必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不服释之其妻曰:嘻子毋读书游说安得此辱乎!张仪谓其妻曰:视吾舌尚在否其妻笑曰:舌在也。仪曰:足矣。後终於秦相。
蔡泽者燕人也。游学于诸侯小大甚众不遇而从唐举相曰:吾闻先生相李{公儿}曰:百日之内持国秉政有之乎!曰:有之曰:若臣者何如唐举熟视而笑曰:先生曷鼻巨肩(徐广曰:曷一作偈偈一作抑巨一渠)颜蹙<鼻曷>膝栾(栾两膝曲也。)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泽知唐举戏之乃曰:富贵吾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寿也。愿闻之唐举曰:先生之寿从今以往者四十三岁蔡泽笑谢而去谓其御者曰:吾持梁刺齿肥(持梁作饭也。刺齿二字当作。又作齿也。)跃马疾驱怀黄金之印结紫绶於腰揖於人主之前食肉富贵四十三年足矣。後为秦相。
李斯者楚上蔡人也。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洁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於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乃从荀卿学帝王之术学已荀卿曰:梁有唐举成度楚王不足事而六国皆弱无可为建功者欲西入秦辞於荀卿曰:斯闻得时无怠今万乘方争时游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称帝而治此布衣驰骛之时而游说者之秋也。处卑贱之位而计不为者。此禽鹿视肉人面而能︹行者耳故诟莫大於卑贱而悲莫深於穷困久处卑贱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恶利自於无为此非士之情也。始皇时斯位至丞相。
陈胜阳城人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怅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胜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志哉!
汉陈平阳武户牖人贫不事业一县中尽笑其所为里中社平为宰分肉甚均里父老曰:善陈孺子之为宰平曰:嗟乎!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後为丞相。
韩信淮阴人家贫母死无以葬行营高燥地令傍可置万家者後为淮阴侯。
朱买臣字翁子吴人也。尝刈薪樵卖以给食担束薪行主切割肉也。言其有大志也。且读书其妻亦负载相随数止买臣无歌讴道中买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买笑曰:我年五十当贵今已四十馀矣。苦女日久待我富贵报女功後为会稽太守丞相长史。
主父偃临淄人也。上疏言事迁谒者中郎中大夫大臣皆畏其口赂遗千金或说偃曰:大横偃曰:臣结游学四十馀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日久矣。丈夫生不五鼎养则五鼎烹耳後为齐相诛。
朱€字游平陵人事萧望之受。《论语》皆能传其业好倜傥大节当世以是高之终於槐里令。
赵充国字翁孙陇西人为人沈勇有大略好将帅之节而学兵法通知四夷事为後将军卒。
段会宗字子松天水上わ人会宗为人好大节矜功名位至左曹中郎将光禄大夫。
终军者济南人也。初从济南当诣博士步入关关吏予军(帛边也。旧关出入皆以传烦因裂头合以为符信也。)军问以此何为吏曰:为复传(也。谓返出关吏以为传)还当以合符军曰:丈夫西游终不复传还弃而去军为谒者使行郡国建节东出关关吏识之曰:此使者前弃生也。
班伯为奉车都尉与王许子弟为群在於绮襦纨绔之间非其好也。翟方进字子威汝南上蔡人家世微贱年十二三失父孤学给事太守府为小史号迟顿不及事数为掾史所詈辱方进自伤从汝南蔡父相问已能所宜(言从何术艺可以自达)蔡父大奇其形谓曰:小史有封侯骨当以经术进努力为诸生学问方进既厌为小史闻蔡父言心喜因病归家辞其後母欲西至京师受经方进读经博士受春秋积十馀年经学明习徒众日广诸儒称之以射策甲科为郎。
後汉耿少好学父况为朔调连率尝见郡尉试骑士建旗鼓隶驰射繇是好将帅之事後终建威大将军。
王霸世好文法父为郡决曹掾霸亦少为狱吏尝慷慨不乐吏职其父奇之遣西学长安後终於上谷太守。
马援年十二而孤少有大志诸兄奇之尝受齐诗意不能守章句乃辞兄况欲就边郡田牧况曰:汝大才当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朴。且从所好後为伏波将军封新息侯援曰:方今匈奴乌桓尚扰北边欲自请击之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耶。
冯衍字敬通幼有奇才二十而博通群书王莽时诸公多荐举之者衍辞不肯仕然有大志不戚戚於贫贱居尝慷慨叹曰:衍少事名贤经历显位怀金垂紫揭节奉使不求苟得尝有凌€之志三公之贵千金之富不得其愿不概於怀贫而不衰贱而不憾年虽疲曳犹,庶几名贤之风修道德於幽贤之路以终身名为後世法居贫年老卒于家衍官至司隶从事。
邓训字平叔禹第六子也。少有大志不好文学禹常非之训终於护羌校尉。
郭丹从师长安买符入函谷关乃慨然叹曰:丹不乘使者车终不出关既至京师尝为都讲诸儒咸敬重之大司马严尤请丹辞病不就王莽。又徵之遂与诸生逃于北地更始一年三公举丹贤能徵为谏议大夫持节使归南阳安集受降丹去家十有二年果乘高车出关如其志焉。
梁竦安定人高山侯统子也。竦言生长京师不乐本土自负其才郁郁不得意尝登高望远叹息言曰: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死当庙食如其不然居可以养志诗书足以自娱州郡之职徒劳人耳後辟命交至并无所就。
梁忄堇有勇气尝慷慨好功名官至谒者。
第五伦为京兆督铸钱掾每读诏书尝叹息曰:此圣主也。一见决矣。等辈笑之曰:尔说郡将尚不下安能动万乘乎!(华峤。《书》曰:盖延代鲜于辱为冯翊多非法伦数切谏延憾之故滞不得举郡将谓郡守)伦曰:未遇知己道不同故耳位至司空。
班超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与母随至雒阳家贫尝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焉知壮士志哉!後为西域都护封定远侯。
赵晔会稽山阴人也。少尝为县吏奉檄迎督邮晔耻於厮役遂弃车马去到犍为资中(资中县名今资州资县)诣杜抚受韩诗究竟其术抚卒乃归州召补从事不就。
杨震尝客居于湖不答州郡礼命数十年众人谓之晚暮而震志愈笃後位至太尉。
徐淑交接英雄尝有壮志举茂才除渤海修令迁琅琅都尉。
赵温为京兆郡丞叹曰: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遂弃官去。
卢植从马融学终辞归阖门教授性刚毅有大节尝怀济世志後为议郎。
张奂少立志节尝与士友言曰:大丈夫处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及为将帅果有勋名为度辽将军转太常卒。
冯良字君郎出於孤微少作县吏年三十为尉从佐奉檄迎督邮即路慨然耻在厮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乃遁至犍为从杜抚学戴封年十五诣太学师事贸阝令东海申君申君卒送丧到东海道当经其家父母以封当还豫为娶妻封暂过拜亲不宿而去还京师卒业後为中山相徵拜为太常卒。
郭泰。《字林》宗家世贫贱早孤母欲使给事县廷林宗曰:大丈夫安能处斗筲之役乎!遂辞就成皋屈伯彦学後以有道徵不就。
符融少为都官从事主察举百官犯法者融耻为其吏而去後游太学师事少府李膺。
范冉(冉或作丹)少为县小吏年十八奉檄迎督邮冉耻之乃遁去游学後为莱芜长不到官卒。
陈蕃年十五尝处一室而庭宇芜秽父友同郡薛勤来候之谓曰: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蕃曰: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甚奇之位至太尉。
逢萌家贫给事县为亭长时尉行过亭萌候迎拜谒既而掷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哉!遂去之长安学通春秋经後隐於劳山连徵不起卒。
周党家产千金少孤为宗人所养而遇之不以礼及长。又不还其财党诣乡县讼主乃归之既而散与宗族悉免遣奴婢遂至长安游学建武中徵为议郎以病去职。
杜密字周甫颍川阳城人也。为人沈实少有厉俗志後为太仆党事既起免归本郡。
岑至南阳棘阳人也。虽在闾里慨然有董正天下之志後太守宏农成晋请为功曹。
范滂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举孝廉光禄四行时冀州饥荒盗贼群起乃以滂为清诏使案察之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
王允少好大节有志於立功尝习诵经传朝夕试驰射三公并辟以司徒高第为侍御史。
郑玄年十一二随母还家正腊会同列十数皆美服盛饰语言通玄犹漠然如不及母私督数之乃曰:此非我志不在所愿也。後徵司农卿不就。
魏夏侯称字叔权征西将军渊之子也。自孺子而好合聚童儿为之渠帅戏必为军旅战陈之事有违者取严以鞭笞众莫敢逆渊阴奇之使读项羽传及兵书不肯曰:能则自为耳安能学人与文帝为布衣之交年十八卒。
娄圭字子伯少有猛志尝叹息曰:男儿居世会当得数万兵千匹骑著後耳侪辈笑之後诣太祖以为大将。
邓艾少时每见高山大泽辄规度指画军营处所时人多笑焉後位至征西将军。
留赞字正明会稽长山人为郡吏与黄巾贼帅吴桓战手斩得桓赞一足被创遂屈不伸然性烈好读兵书及三史每览古良将战攻之势辄对书独叹因呼诸近亲谓曰:今天下扰乱英豪并起历观前世富贵非有恒人而我屈在闾巷之间存亡无以异今欲割引吾足幸不死而足伸几复见用死则已矣。亲戚皆难之有间赞乃以刀自割其筋血流滂沲气绝良久家人惊怖亦以既尔遂引伸其足足伸创愈以得蹉步凌统闻之请与相见甚奇之乃表荐赞遂被试用。
贾逵字梁道自为儿童戏弄尝设部伍祖父习异之曰:汝大必为将率口授兵法数万言终於豫州刺史黄朗字文达沛郡人也。为人弘通有信实父为本县卒朗感其如此抗志游学繇是为方国及其郡士大夫所礼特异。
裴潜少时不为父所知。又自感所生微贱无舅氏。又为父所不礼即折节仕进虽多所更历清省恪然後为光禄大夫卒。
蜀姜维字伯约天水冀人也。少孤与母居好郑氏学为人好立功名阴养死士不修布衣之业後为大将军。
吴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也。少南渡依姊夫邓当当为孙策将数讨山越蒙年十五六窃随当击贼当顾见大惊呵叱不能禁止归以告蒙母母恚欲罚之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且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後为南郡太守。
黄盖少孤婴丁凶难辛苦备尝然有壮志虽处贫贱不自同於凡庸尝以负薪馀学书疏讲兵事後为偏将军。
潘璋东郡人性博荡居贫好赊酤债家至辄言後豪富相还後为右将军。
张奋昭之弟也。年二十造作攻城大攻车为步骘所荐昭不愿曰:汝年尚幼何为自委於军旅乎!奋对曰:昔童汪死难子奇治阿奋实不才耳於年不为少也。遂领兵马将军连有功效至平州都督封乐乡亭侯晋杜预字元凯京兆杜陵人也。祖畿魏尚书仆射父恕幽州刺史预博学多通明於兴废之道常言德不可以企及立言可,庶几也。後为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
王恢廓有大志尝起宅开门前路广四十步人,或谓之何太过曰:吾欲使容长戟幡旗众咸笑之曰:陈胜有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後为抚军大将军刘卞字叔龙东平须昌人也。本兵家子质直少言少为县小吏功曹夜醉如厕使卞执烛不从功曹衔之以他事补亭子卞後从令至雒得入太学试经为台四品吏访问令写黄纸一鹿车卞曰:刘卞非为人写黄纸者也。访问知怒言於中正退为尚书令史,或谓卞曰:君才简略堪大不堪小不如作守(行守之义)舍人卞从其言後为吏部令史迁齐王攸司空主簿。
魏舒字阳元任城樊人也。少孤为外家氏所养甯氏起宅相宅者云:当出贵甥外祖母以魏氏甥小而慧意谓应之舒曰:当为外氏成此宅相久乃别居年四十馀郡上计掾察孝廉宗党以舒无学业劝令不就可以为高耳舒曰:若试而不中其负在我安可虚窃不就之高以为己荣乎!,於是自课百日习一经因而对策升第除渑池长。
赵至字景真代郡人也。寓居雒阳缑氏令初到官至年十三与母同观母曰:汝先世本非微贱世乱流离遂为士伍耳尔後能如此不至感母言诣师受业闻父耕叱牛声投书而泣师怪问之至曰:我小未能荣养使老父不免勤苦师甚异之年十四游太学後占籍辽西举郡计吏到雒与父相遇时母已亡父欲令其宦立弗之告仍戒以不归至乃还辽西幽州三辟部从事断九狱见称精审太康中以良吏赴雒方知母亡初至自耻士伍欲以官学立名期於荣养既而其志不就号愤恸哭呕血而卒。
左思少学锺胡书及鼓琴并不成父雍谓友人曰:思晓解不及我少时思遂感激勤学兼善阴阳之术貌寝口讷而词藻壮丽不好交游惟以闲居为事思尝为秘书郎。
陈κ字延思陈国苦人也。少好学有文义父立宅起门κ曰:当使容马车笑而从之後州辟部从事乘马车还家宗党荣之。
李矩字世回平阳人也。童龀时与群儿聚戏便为其率计画指授有成人之量後终於征西参军司州刺史。
易雄字兴长长沙浏阳人也。少为县吏自念卑贱无繇自达乃脱帻挂县门而去因习律令及施行故事交结豪右州里稍称之後为舂陵令。
丁绍为冀州刺史自以为才足为物雄当官氵位政每事克举视天下之事。若运於掌握遂慨然有董正四海之志矣。是时王浚盛於幽州苟盛於青州然绍视二人蔑如也。永嘉三年暴疾而卒临终叹曰:此乃天亡冀州岂吾命哉!
阎缵不护细行而慷慨多大节後终於汉中太守刘琨少负志气有纵横之才善交胜已颇浮夸与范阳祖逖为友闻逖被用与亲故。《书》曰:吾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尝恐祖生先吾著鞭其意气相期如此後为幽州刺史。
王恭字伯孝光禄大夫蕴子定皇后之兄也。少有美誉清操过人自负才地高华尝有宰辅之望读。《左传》至奉王命讨不庭每辍卷而叹起家为著作郎叹曰:仕宦不为宰相才志何足以骋因以疾辞後为辅国将军。
刘殷性至孝时人嘉其至性通感竞以帛遗之殷受而不谢直云:待後贵当相守耳性倜傥有济世之志俭而不陋清而不介望之颓然而不可侵也。乡党亲族莫不称之後仕刘聪至太保。
夏统字仲御会稽永兴人也。幼孤贫养亲以孝闻睦於兄弟每采求食星行夜归或至海边拘兼以资养雅善谈论宗族劝之仕谓之曰:卿清亮质直可作郡纲纪与府朝接自当显至如何甘辛苦於山林毕性命於海滨也。统勃然作色曰:诸君待我乃至此乎!使统属太平之时当与元凯评议出处遇浊代念与屈生同污共泥。若污隆之间自当耦耕沮溺,岂有辱身曲意於郡府之间乎!闻君之谈不觉寒毛尽戴白汗四匝颜如渥丹心热如炭舌缩口张两耳壁塞也。言者大惭。
祖逖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情好绸缪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於中原耳琅琊王拓定江南未遑北伐乃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逖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辞色壮烈众皆慨叹。
王导从元帝镇建康过江人士每至暇日相要出新亭饮宴周ダ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河之异皆相视流涕惟导愀然变色曰:当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邪众收泪而谢之导位至宰相。
陶侃尝语人曰: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於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无益於时死无闻於後是自弃也。後为广州刺史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於斋外暮运於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逸恐不堪事其励志勤力皆此类也。
谷俭桂阳人中兴初以学校陵迟特听不试孝廉而秀才依旧策试甘卓为湘州刺史备礼举俭为秀才俭辞不获命州厚礼遣之诸州秀才闻当考试皆惮不行惟俭一人到台遂不复策试俭耻其州少士乃表求试以高第除中郎俭少有志行寒苦自立博涉经史于时南土凋荒经籍道息俭不能远求师友惟在家研精虽所得实深未有名誉。又耻耀取达遂归终身不仕卒於家。
孔安国群从诸兄并乏才名以富强自立惟安国与兄汪少厉孤贫之操汪既以直亮称安国亦以儒素显後历尚书左右仆射卒。
刘毅字希乐少有大志不修家人产业後为卫将军荆州刺史。
魏咏之生而兔缺年十八闻荆州刺史殷仲堪帐下有名医能疗之贫无行装谓家人曰:残鬼如此用活何为遂赍数斛米西上以投仲堪既至造门自通仲堪与语嘉其盛意召医视之医曰:可割而补之但须百日进粥不得语笑咏之曰:半生不语而有半生亦当疗之况百日邪仲堪,於是处之别室令医善疗之咏之遂闭口不言惟食薄粥其厉志如此及差仲堪厚资遣之後为荆州刺史。
前赵刘宣师事乐安孙炎学成而返不出门闾盖数年每读。《汉书》至萧何邓禹传未曾不反覆咏之曰:大丈夫。若遭二祖终不令两公独擅美於前矣。晋武时为右部都尉。
前秦王猛字景略隐於华阴山怀佐世之志希龙颜之主敛翼待时候风€而後动後为苻坚丞相。
宋蒯恩兰陵人高祖征孙恩县差恩为征民使伐马刍恩尝负大束兼倍馀人每舍刍於地叹曰:大丈夫弯弓三石奈何充马士高祖闻之即给器仗恩大喜自征妖贼尝为先登後为世子司马。
傅弘之少倜傥有大志为本州主簿举秀才不行刘锺字世之彭城人也。少孤依乡人中山太守刘固共居幼有志力尝慷慨於贫贱後从高祖征伐为右卫将军。
垣护之少倜傥不拘小节形状短陋而气强果从高祖征司马休之为世子中军府长史兼行参军王镇恶年十三而苻氏败亡关中扰乱流寓ゾ渑之间尝寄食渑池人李方家方善遇之谓方曰:若遭遇英雄主要取万户侯当厚相报方答曰:君丞相孙人才如此何患不富贵至时愿见用为本县令足矣。镇恶终於安西将军。
刘湛弱年便有宰世志尝自比管夷吾诸葛亮不为文章不喜谈议本州辟主簿不就除著作佐郎。又不拜後位至丹阳太守。
宗悫字元南阳人也。叔父炳高尚不仕悫方少时炳问其志悫曰:愿乘长风破万里浪炳曰:汝不富贵即破我家矣。後为雍州都督。
沈攸之庆之从子也。攸之初诣领军将军刘遵考求补白丁队主遵考以为形陋不堪攸之叹曰:昔孟尝君身长六尺为齐相今求士取肥大者哉!因随庆之征讨後为荆州刺史。
曹景宗新野人颇受史书每读穰苴乐毅传辄放卷叹息曰:大丈夫当如是。
南齐垣荣祖少学骑马及射,或谓之曰:武事可畏何不学书荣祖曰:昔曹操曹丕上马横槊下马谈论此於天下可不负饮食矣。君辈无自全之伎何异犬羊乎!垣崇祖在淮阴见太祖自比韩信白起咸不信惟帝独许之後为兖州大中正。
李安民少有大志尝叹曰:大丈夫处世富贵不可希取三将五校何难之有太祖时位至中郎领军封康乐侯。
王敬则临淮射阳人也。性倜傥不羁好刀剑尝与暨阳吏斗谓曰:我。若得暨阳县当鞭汝小吏背吏唾其面。且曰:汝得暨阳县我亦得司徒公矣。敬则後自直ト将军补暨阳令昔日斗吏亡叛令出遇之甚厚曰:我已得暨阳县汝何时得司徒公邪。
樊逊字孝谦河东北猗氏人也。逊少学尝为兄仲所优饶既而自责曰:名为人弟独受安逸可不愧於心乎!欲同勤事业母冯氏谓之曰:汝欲谨小行邪逊感母言遂专心典籍尝书壁作见贤思齐四字以自劝勉後寓居邺中为临漳小吏县令裴鉴擢为主簿王俭少时便有宰臣之志赋诗云:稷契赞虞夏伊吕翼商周及生子字曰:元成取世仍作相之义後为卫将军尚书令。
梁吉士瞻字梁客冯翊莲勺人也。少有志气不事生业时徵士吴苞见其姿容劝以经学士瞻因诵鲍昭诗云:竖儒守一经不足识行藏拂衣不顾後为西阳武昌二郡太守。
冯道根广平人本郡召为主簿不就曰:吾当使封侯庙食安能为儒吏邪後为左右上将军封侯裴之横字如岳之高第十三弟也。少好宾游重气侠不事产业之高以其纵诞乃为狭被蔬食以激厉之之横叹曰:大丈夫富贵必作百幅被遂与僮属数百人於芍陂大营田墅俄致殷积简文在东宫闻而异之以为河东王常侍。
陈吴明彻微涉书史天文孤虚略通其妙颇以英雄自许高祖深奇之高祖受禅拜安南将军。
周文育本姓项氏年十一岁义兴人周荟养为己子命兄子弘让教之书计弘让善隶书写蔡邕劝学及古诗以遗文育不之省也。谓弘让曰:,岂能学此取富贵有仗槊耳弘让壮之教骑射文育大悦後为镇南将军。
鲁广达字遍览吴州刺史悉达之弟也。少慷慨志立功名位至中领军。
後魏崔亮父元孙为沈文秀所害亮时年十岁尝依季父幼孙居家贫佣书自业时陇西李冲当朝任事亮从兄光往依之谓亮曰:安能久事笔砚而不往李氏也。彼家饶书因可得学亮曰:弟妹饥寒,岂可独饱自可观书於市安能看人眉睫。
宋繇敦煌人繇生而父僚为张邕所诛繇少有志尚喟然谓妹夫张彦曰:门户倾覆负荷在繇不能衔胆自厉何以继承先业遂随彦至酒泉追师就学闭室诵书昼夜不倦博通经史诸子群言靡不综览後终於安远将军。
李曾赵郡人也。郡辟功曹不就门人劝之曾曰:功曹之职虽是乡选高第犹是郡吏耳北面事人亦何容易後终於赵郡太守。
李场ㄈ傥有大志好饮酒笃於亲知每谓弟郁曰:士大夫学问稽博古今而罢何用专经为老博士也。後为镇远将军岐州刺史。
杨侃字士业播之子也。颇爱琴书尤好计画时播一门贵满朝廷儿侄早通而侃独不交游公卿罕有识者亲朋劝其出仕侃曰:苟有良田何忧晚岁但恨无才具耳後终於右光禄大夫。
王肃少而聪辩涉猎经史颇有大志位至扬州刺史傅永年二十馀有友人与之书而不能答请於叔父洪仲洪仲深让之而不为报永乃发愤读书涉猎经史兼有才华後位至光禄大夫。
李苗少有节操志尚功名每读蜀书见魏延请出长安诸葛不许尝叹息谓亮无奇计及览周瑜传未曾不咨嗟绝倒後终参军将军。
夏侯道迁谯国人少有志操年十七父母为结婚韦氏道迁云:欲怀四方之志不愿取妇家人咸谓戏言及至婚日求觅不知所在於後访问乃云:逃入益州後为瀛州刺史卒。
李业兴上党长子人少耿介志学精力虽在贫贱常自矜负。若礼待不足纵属权贵不为之屈後终於齐文襄王中外府谘议参军。
库狄昌字恃德神武人也。少便骑射有膂力胆气壮烈每以将帅自许。
北齐高昂幼稚时便有壮气长而倜傥父翼为求严师令捶挞昂不遵师训专事驰骋每言男儿当横行天下自取富贵谁能端坐读书作老博士也。後位至司徒公。
赵彦深年三岁母傅氏便孀居彦深五岁傅谓之曰:家贫儿小何以能济彦深泣而言曰:若天哀矜儿大当仰报傅感其意对之流涕及彦深拜太常卿还母子相泣久之。
魏收年十五颇已属文及随父赴边好习骑射欲以武艺自达荣阳郑伯调之曰:魏郎弄戟多少收惭遂折节读书以文章显後为尚书右仆射。
後周孟信广川索卢人也。家世贫寒颇传学业信尝曰:穷则变变则通吾家世传儒学而未有达官当繇儒非世务也。遂感激弃书从军。
薛忄登字景猷河东汾阴人也。曾祖弘敞值赫连之乱率宗人避地襄阳忄登早丧父家贫躬耕以养祖母有暇则览文籍时人未之奇也。江表取人多以世族忄登既羁旅不被擢用然负才使气未尝趋世禄之门左中郎将京兆韦潜度谓忄登曰:君门地非下身材不劣何不<敝衣>裾数参吏部忄登曰:世胄蹑高位英俊沈下僚古人以为叹息窃所未能也。潜度告人曰:此年少极慷慨但不遭时耳与族祖安都之子怀隽相善怀隽每曰:汝还乡里不营产业不肯取妻岂复欲南乎!忄登亦恬然自处不改其旧後为安东将军。
刘初仕梁为王国常侍非其好也。少慷慨好功名志欲立事边城不乐随牒平进会宜丰侯萧循出为北徐州刺史即请为轻车府主簿兼记室参军後为华阳太守属侯景渡江梁室大乱循以有才略甚亲委之时冠难繁兴未有所定乃喟然赋诗以见志其末章曰:随会平王室夷吾成霸功虚薄无时用徒然慕昔风太祖时为黄门侍郎仪同三司。
宇文贵少从师受学尝辍书叹曰:男儿当提剑汗马以取公侯何能为博士也。後为大将军。
王励字鬼兴性忠果有才年十七从太祖尝谓之曰:为将坐见成败者上也。被坚执锐者次也。励曰:意欲兼之太祖大笑後为千牛备身直长。
李弼字景和辽东襄平人少有大志膂力过人属魏室兵乱语所亲曰:丈夫生世会须履锋刃平冠难安社稷以取功名安能碌碌依阶资以求荣位後以战功为柱国大将军终於太师。
杨宽少有大志每与诸童游处必择高大之物而坐之见者咸异焉後终於梁州刺史。
李远字万岁幼有器局志度恢然尝与群儿为战斗之戏指麾部分便有军阵之法郡守见而异之召使更戏群儿惧而散走远持杖叱之复为向势意气雄壮殆甚於前郡守曰:此小儿所为非恒人也。及长涉猎书传略知指趣而已官至柱国大将军。
蔡佑高平人少有大志与乡人李穆布衣齐名尝谓曰:大丈夫当建立功名以取富贵安能久处贫贱邪言讫各大笑後皆如其言位至宜州刺史。
宇文深字奴于性鲠正有器局年数岁便累石为营伍并折草作旌旗布置行列皆有军阵之势父求遇见之乃大笑曰:汝自然如此於後必为名将後终於司命中大夫。
侯植其先家北地之三水为州郡冠族植少倜傥有大节容貌奇伟武艺绝伦後为司仓下大夫。
隋宇文庆字神庆沈深有器局少以聪敏见知周初受业东观颇涉经史既而谓人曰:书足记姓名而已安能久事笔砚为腐儒之业後终於源州总管。
王谊字宜君河南雒阳人也。父显周凤州刺史谊少慷慨有大志便弓马遍览群言周闵帝时为左中侍上士。
于仲文父实仕周为大左辅仲文倜傥有大志气调英拔当时号为名公子起家为赵王属。
宇文忻字仲乐本朔方人徙京兆祖莫豆干魏安平公父贵周大司马许国公忻幼而敏慧为童儿时与群辈游戏取为部伍进止行列无不用命有识者见而异之年十二能左右驰射骁捷。若飞尝谓所亲曰:自古名将惟以韩白卫霍为美谈吾察其行事未足多尚。若使与仆并时不令竖子独擅高名也。其少小慷慨如此後为右领大将军。
崔廓字士元博陵安平人也。少孤贫而母贱繇是不为邦族所齿初为里佐屡逢屈辱,於是感激逃入山中遂博览典籍多所通涉山东学者皆宗之既还乡里不应辟命。
王颇好读书。又晓兵法益有纵横之志每叹不逢时尝以公相自许後为王谅府谘议参军。
张定和字处谧京兆万年人也。少贫贱有志节初为待诏会平陈之役定和当从征无以自给其妻有嫁时衣服定和将鬻之妻靳固不与定和,於是遂行以功拜仪同赐帛千匹遂弃其妻。
沈光少骁捷大业中炀帝徵天下骁果之士以伐辽左光预焉同类数万人皆出其下光将诣行在所宾客送至灞上者百馀骑光酹酒而誓曰:是行也。若不能建功立名当死於高丽不复与诸君相见矣。後为折冲郎将。
元岩字君山好读书不治章句刚鲠有器局以名节自许高祖受禅拜兵部尚书进爵平昌郡公。
来护儿幼而卓荦初读诗至击鼓其钅堂踊跃用兵羔裘豹饰孔武有力因舍书叹曰:大丈夫在世当如是会为国灭贼以取功名安能区区专事笔砚也。群辈惊其言而壮其志及长雄略秀出志气英迈涉猎书史不为章句学後位至开府仪同三司。
唐房玄龄幼仕隋为隰城县尉坐事除名郁郁不自得时天下方乱尝慨然有安民济时之志後位至司空。
李靖涉猎书传不为章句之学尝云:大丈夫。若遇明君拨乱膺期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耳後终於左仆射。
窦威家世勋贵玩文史时诸兄并以军功致仕通显交结豪贵宾客盈门而威职掌闲散诸兄更谓威曰:昔孔子积学成圣犹狼狈当时栖遑。若此汝效此道复欲何求名位不达固其宜矣。威笑而不答後终於内史令。
魏徵字元成钜鹿曲城人也。少孤贫落拓有大志不事生业好读书多所通涉见天下渐乱尤属意纵横之说後为太子太师知门下省事。
武士太原人才器详敏少有大节及长深沈多大略每读书见扶主立忠之事未尝不三复研寻常以慷慨扬名为志後终荆州都督马周字宾王少孤贫好读书尤明诗传而落拓不事生产不为州里所敬武德中补博州助教日饮醇酒不以讲授为心刺史达奚恕屡加咎责乃拂衣游於曹汴之境复为浚仪令崔贤所辱周遂感激西游长安至新丰宿於逆旅主人惟供设诸商贩而不顾周遂命酒一斗八升悠然独酌主人翁深异之後为中书令兼太子右庶子。
狄仁杰字怀英并州太原人也。儿童时门人有被害者县吏就诘之众皆接对惟仁杰坚坐读书吏责之仁杰曰:黄卷之中圣贤备在犹不能接对何暇偶俗吏而见责邪後终於内史。
褚无量杭州盐官人也。幼孤贫励志好学家近临平湖中有龙斗倾里就观之无量时年十三读书晏然不动後为左散骑常侍皇太子侍读。
哥舒翰倜傥任侠好然诺年四十遭父丧客居西京为长安尉不礼慨然发愤折节仗剑之河西後位至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
崔圆少孤贫志尚闳博好读兵书有经济宇宙之心後至黄门侍郎平章事。
马扶风人少孤落拓年二十因读马援传至大丈夫当死於边野慨然叹曰:岂使吾祖勋业坠於地乎!乃仗剑从戎西至安西以奇功累迁左金吾卫员外将军马燧少尝与诸兄读书乃辍卷叹曰:天下将有事矣。丈夫当立功伐以济四海安能为一儒也。後位司徒兼侍中北平王。
张建封兖州人颇爱属文以立功名为己任後终於徐州节度使。
李德裕幼有壮志苦心力学尤精西。《汉书》左氏春秋耻与诸生从乡赋不喜科试年才及冠志业大成後位至太尉平章事。
张仲武范阳人也。少业左氏春秋掷笔为蓟北雄武军使。
梁赵髫龀之时与邻里小儿戏於道左尝分布行列为部伍战阵之状自为董帅指顾有节如夙习焉群儿皆禀而从之无敢乱其行者其父目而异之曰:吾家千里驹也。必大吾门耳弱冠有壮节好功名後为忠武军节度使。
後唐袁象先性宽厚不忤於物幼遇乱慨然有忧时之意後为归德军节度使。
晋李专美旧学为文以父抠唐昭宗时尝应进士举为覆试所落不许再入专美心愧之繇是不游文场後终於大理卿。
桑维翰字国侨雒阳人也。父珙事河南尹张全义为客将维翰身短面广殆非恒人既壮每对鉴自叹曰:七尺之身安如一尺之面繇是慨然有公辅之望後位至中书令。
●卷七百七十三
○总录部 幼敏
《书》曰:惟人万物之灵。若夫幼而慧少而成者益可贵矣。中古而下英妙间出乃有特禀异资迥越伦萃岐嶷兆於襁褓[A13C]悟发於龆龄学疑宿习动彰默识或未就外傅已通群籍甫及志学即为人师识洞於未萌智表於先见心计足以成务口辩足以解纷老成之姿著於容止赋笔之丽成於俄顷至行出於天性玄谭绝於流俗时辈推尚英声腾骛斯仲尼所谓生知之者欤。
后稷名弃为儿时屹如巨人之志其游戏种树麻菽麦及成人遂好耕农相地之宜宜者稼穑焉民皆法则之帝尧闻之举弃为农师。
楚贾为大夫楚子将围宋使子文治兵於暌终朝而毕不戮一人子玉复治兵於终日而毕鞭七人贯三人耳国老皆贺子。《文子》文饮之酒贾尚幼後至不贺子文问之对曰:不知所贺子之传政於子玉曰:以靖国也。靖诸内而败诸外所获几何子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且子玉刚而无礼不可以治民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苟入而贺何後之有(子玉果败於城濮)。
周王孙满尚幼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人王孙满观之言於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谓过天子门不卷甲束兵超乘示勇)轻则寡谋无礼脱(脱易也。)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晋果败秦师于ゾ获秦三帅以归)。
范モ晋大夫也。士燮之子(士燮范。《文子》也。)晋楚遇於鄢陵楚晨压晋军而陈军吏患之モ趋进曰:塞井夷灶陈於军中而疏行首(疏行首者当陈前决开营垒为战道也。)晋楚惟授何患焉。《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
国侨字子产郑大夫也。鲁襄公八年其父子国与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人皆喜子产不顺(子产不顺众而喜)曰:小国无文德而有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子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将为戮矣。是秋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郑及楚平九年十月晋帅诸侯伐郑郑人恐乃行成十一月楚子伐郑郑及楚平十年九月晋帅诸侯伐郑郑及晋平楚救郑郑与楚人盟十一年晋伐郑(自是郑遂服)。
卫公孙弥牟字子之卫大夫也。初鲁哀公十二年秋卫侯会吴吴人藩卫侯之舍既归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出公取後卒死於越)。
孔子为儿嬉戏尝陈俎豆设礼容。
闾丘印齐人年十八道遮齐宣王曰:家贫亲老愿得小仕宣王曰:子年尚稚未可也。闾丘印对曰:不然臣闻昔有颛顼行年十二而治天下秦项橐七岁为圣人师繇此观之印不肖年不稚矣。宣王曰:未有咫角骖驹而能服重致远者也。繇此观之夫士亦华堕颠而後可用耳闾丘印曰:不然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骅骝骥天下之俊马也。使之与鼬试之於涂灶之间其疾未必能过鼬也。黄鹄白鹤一举千里使之与燕服翼试於堂庑之下庐室之间其便未必能过燕服翼也。辟闾巨阙天下之利剑也。击石不缺刺石不锉使之与管决耳出眯其便未必能过管也。繇此观之华堕颠与印何以异哉!宣王曰:善子有善言则何见寡人之晚也。印对曰:夫鸡豚ん嗷即夺钟鼓音€雾充咽则夺日月明谗人在侧是以见晚也。《诗》曰:听言则对讠替言则退庸得进乎!宣王拊轼曰:寡人有过遂载与之俱归而用焉。
田文齐人号孟尝君靖郭君婴之子也。婴有子四十馀人文母其贱妾也。文以五月五日生婴告其母曰:勿举也。其母窃举生之及长其母因兄弟而见其子文於婴婴怒其母曰:吾令。若去此子而敢生之何也。文顿首因曰:君所以不举五月子者何故婴曰:五月子者长与户齐特不利其父母文曰:人生受命於天乎!将受命於户邪婴默然文曰:必受命於天君何忧焉必受命於户则可高其户耳谁能至者婴曰:子休矣。
甘罗者甘茂之孙年十二事秦相文信侯吕不韦为舍人秦始皇帝使刚成君蔡泽於燕三年而燕王喜使太子丹入质於秦秦使张唐往相燕欲与燕共伐赵以广河间之地张唐谓文信侯曰:臣尝为秦昭王伐赵赵怨臣曰:得唐者与百里之地今之燕必经赵臣不可以行文信侯不快未有以强也。甘罗曰:君侯何不快之甚也。文信侯曰:吾令刚成君蔡泽事燕三年燕太子丹已入质矣。吾自请张卿相燕而不肯行甘罗曰:臣请行之文信侯叱曰:去我身自请之而不肯汝焉能行之甘罗曰:夫项橐生七岁为孔子师今臣生十二岁於兹矣。君其试臣何遽叱乎!,於是甘罗见张卿曰:卿之功孰与武安君卿曰:武安君南挫强楚北威燕赵战胜攻取破城堕邑不知其数臣之功不如也。甘罗曰:应侯之用於秦也。孰与文信侯专张卿曰:应侯不如文信侯专甘罗曰:卿明知其不如文信侯专与曰:知之甘罗曰:应侯欲攻赵武安君难之去咸阳七里而立死於杜邮今文信侯自请卿相燕而不肯行臣不知卿所死处矣。张唐曰:请因孺子行令装治行行有日甘罗谓文信侯曰:借臣车五乘请为张唐先报赵文信侯及入言之於始皇曰:昔甘茂之孙甘罗年少耳然名家之子孙诸侯皆闻之今者张唐欲称疾不肯行甘罗说而行之今愿先报赵请许遣之始皇召见使甘罗於赵赵襄王郊迎甘罗甘罗说赵王曰:王闻燕太子丹入质秦欤曰:闻之曰:闻张唐相燕欤曰:闻之曰:燕太子丹入秦者燕不欺秦也。张唐相燕者秦不欺燕也。燕秦不相欺者伐赵危也。燕秦不相欺无异故欲攻赵而广河间王不如赍臣五城以广河间请归燕太子与强赵攻弱燕赵王立自割五城以广河间秦归燕太子丹赵攻燕得上谷三十城令秦有十一甘罗还报秦乃封甘罗为上卿复以始甘茂田宅赐之。
汉外黄令舍人儿(史失其姓名)年十三时项羽击陈留外黄不下数日降羽悉令男子年十以上诣城东欲亢之舍人儿(令之舍人儿也。)往说羽曰:彭越强劫外黄恐故。且降待大王大皆亢之百姓,岂有所归心哉!从此以东梁地十馀城皆恐莫肯下矣。羽然其言乃赦外黄当亢者而东至睢阳闻之皆争下。
张辟疆留侯之子也。吕太后哭惠帝而泣不下(泣谓泪)辟疆为侍中年十五谓丞相陈平曰:太后独有帝今哭而不悲君知其解未(解谓解说其意)陈平曰:何解辟疆曰:帝无壮子太后畏君等今请拜吕台吕产为将将兵居南北军及诸吕官居中用事如此则太后心安君等幸脱祸矣。(脱免也。)丞相如辟疆计请之太后说其哭乃哀。
贾谊雒阳人年十八能诵诗书属文称於郡中後为长沙主簿。
张汤杜陵人父为长安丞出汤为儿守舍还鼠盗肉父怒笞汤汤掘熏得鼠及馀肉劾鼠掠治传爰书讯鞠论报(传谓传逮追送。若今之追逆赴对也。爰换也。以文书代换其口辞也。讯考问也。鞠穷也。谓考问之论报谓上论之而获报也。)并取鼠与肉具狱磔堂下父见之视文辞如老狱吏大惊遂使书狱後史大夫。
终军少好学以辩博能属文闻於郡中年十八选为博士弟于至府受遣太守闻其有异材召见军甚奇之与交结军揖太守而去後军死世谓之终。
桑宏羊武帝时以心计年十三为侍中。
张禹为儿数随父至市喜观於卜相者前久之颇晓其别蓍布卦意时从旁言卜者爱之。又奇其面貌谓禹父曰:是儿多知可令学经後位特进封安昌侯。
童乌扬雄子也。雄尝曰:吾家之童乌九龄而与我论元。
後汉邓禹字仲华南阳新野人年十三能诵诗受业长安时光武亦游学京师禹年虽幼而见帝知非常人遂相亲附後位至太傅。
鲁恭父为甘陵太守卒官时恭年十二弟丕年七岁昼夜号踊不绝声郡中赙赠无所受乃归服丧礼过成人乡里奇之恭年十五与丕居太学兄弟俱为诸儒所称学士争归之後为司徒。
张堪年十六受业长安志美行厉诸儒号曰:圣童光武微时见堪志操尝嘉焉官至渔阳太守。
冯衍幼有奇才年九岁能诵诗书至二十而博通群书後为司隶从事以文过其实废於家。
杜安年十岁名称乡里至十五入太学号曰:神童。
朱勃年十二能讲诗书尝候马援兄况勃衣方领能矩步辞言娴雅卒为€阳令。
马客卿援子也。幼而岐嶷年六岁能应接诸公专对宾客尝有死罪亡命者来过客卿逃匿不令人知外。若讷而沈敏援甚奇之以为将相器故以客卿字焉及援卒客卿亦夭殁。
周防年十六仕郡小吏光武巡狩汝南召掾吏试经防尤能诵读拜为守丞。
任延年十二为诸生学於长安明诗易春秋显名太学学中号为任圣童後为河南太守卒。
丁鸿年十三从桓荣受欧阳尚书三年而明章句善论难为都讲官至司徒。
范升少孤依外家居九岁通。《论语》孝经。
班固年九岁能属文诵诗赋後为聊城令坐事免。
吴字季英陈留长垣人父恢为南海太守年十二随从到官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青者以火炙简令汗取其渍易书复不蠹谓之杀青谓之汗简)谏曰:今大人逾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诚陋然旧多珍怪上为国家所疑下为权戚所望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王阳以衣囊徼名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矣。(季子谓季札也。)後为大将军梁冀长史。
张霸年数岁而知孝让虽出入饮食自然合礼乡人称为张曾子七岁通春秋复欲进馀经父母曰:汝小未能也。霸曰:我饶为之故字曰:伯饶後四迁为侍中卒。
杨终年十三蜀郡人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诣京师受业习春秋(一云:蜀郡有雷震洪曹终上白以为断狱烦苛所致太守乃令终赋雷电之意而奇之)後为郎中卒杨厚母与前妻子不相安厚年九岁思令和亲乃疾不言不食母知其指瞿然改意恩养加笃徵拜议郎三迁至侍郎。
虞诩字升卿陈国武平人也。十二能通尚书後辟太尉府旋迁郎中至尚书令。
谢廉汝南人与河南赵建章年始十二各能通经尚书左雄并奏拜童子郎,於是负书来学€集京师知名太学。
崔る年十三能通诗易春秋博学有伟才尽通古今训诂百家之言善属文少游太学与班固傅毅同时齐名以处士辟车骑将军掾。
周燮始在髫{髟}而知廉让十岁就学能通诗论後安帝以元羔币聘燮不起。
马续七岁能通。《论语》十三明尚书十六治诗博观群籍善九章术顺帝时为护羌校尉迁度辽将军陈蕃字仲举汝南平舆人也。年十五尝闲处一室而庭宇芜秽父友同郡薛勤来候之谓蕃曰: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蕃曰: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终位至太尉太傅录尚书事。
荀爽幼而好学年十二能通春秋。《论语》太尉杜乔见而称之曰:可为人师後位至司空。
黄香江夏安陆人也。年十二太守刘护召之署门下遂博学经典究精道术能文章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初除郎中终魏郡太守。
黄琬江夏安陆人少失父早而辩慧祖父琼初为魏郡太守桓帝建和元年正月日食京师不见而琼以状闻太后诏问所食多少琼思其对而未知所况琬年七岁在傍曰:何不言日食之馀如月之初琼大惊即以其言应诏而深奇爱之後琼为司徒琬以公孙拜童子郎辞病不就知名京师时司空盛允有疾琼遣琬候问会江夏上蛮贼事副府(副本诣公府也。)允发书视毕微戏琬曰:江夏大邦而蛮多士少琬奉手对曰:夷猾夏责在司空因拂衣辞去允甚奇之後位至司徒太尉。
臧洪年十五以父功拜童子郎知名太学後为东郡太守。
陈实为太邱长出於单微自为儿童虽在戏弄为等类所归。
荀悦为秘书监侍中初年十二能说春秋贫无书每之人家所见篇牍一览多能诵记。
孔融为北海相幼有异才年十岁随父诣京师时河南尹李膺以简重自居不妄接士宾敕外自非当世名人及与通家皆不得白融欲观其人故造膺门语门者曰:我是李君通家子弟门者言之膺请融问曰:高明祖父尝与仆有恩旧乎!融曰:然先君孔子与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义而相师友则融与君累世通家众坐莫不叹息大中大夫陈炜後至坐中以告炜炜曰:夫人少而聪了大未必奇融应声曰:观君所言将不早慧乎!膺大笑曰:高明必为伟器融後为曹公所杀融二子皆龆龀融既见收顾谓二子曰:何以不辞二子俱曰:父尚如此复何以辞以为必俱死也。(一云:二子年八岁时方奕棋融被收二子端坐不起左右曰:若父见执不起何也。二子曰:安有巢毁而卵不破者)。
魏邴原年十一而丧父家贫早孤邻有书舍原过其傍而泣师问曰:童子何悲原曰:孤者易伤贫者易感夫书者必皆具有父兄者一则羡其不孤二则羡其得学心中恻然而为涕零也。师亦哀原之言而为之泣曰:欲书可耳答曰:无钱资师曰:童子苟有志我徒相教不求资也,於是遂就书一冬之间诵孝经。《论语》自在童龀之中嶷然有异後为五官将长史卒贾达字梁道河东襄陵人自为儿童戏弄尝设部伍祖父习异之曰:汝大必为将率口授兵法数万言终豫州刺史。
司马朗字伯达九岁人有道其父字者朗曰:慢人亲者不敬其亲也。客谢之十二岁试经为童子郎监试者以其身体壮大疑朗匿年劾问朗曰:朗之内外累世长大朗虽犀弱无仰高之风损年以求蚤成非志所为也。监试者异之後至兖州刺史。
王弼字辅嗣幼而察慧年十馀岁好左氏通辩能言後为尚书。
锺会太尉繇小子敏慧夙成五岁繇遣见蒋济济甚异之曰:非常人後为司徒。
任昭先名嘏世为著姓夙智蚤成乡人为之语曰:蒋氏翁任氏童年十四始学疑不再周三年中诵五经皆晓其义兼包群言无不综览於时学者号之为神童。
荀攸字公达从子也。祖父昙广陵太守攸少孤及昙卒故吏张权求守昙墓攸年十三疑之谓叔父衢曰:此吏有非常之色殆将有奸衢寤乃推问果杀人亡命繇是异之(一云:攸年十八岁衢曾醉误伤攸耳而攸出入游戏常避护不欲令衢见衢後闻之惊其夙智如此)位至尚书令。
常林河内温人年七岁有父党造门问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虽当下客临子字父何拜之有,於是咸共嘉之後为光禄大夫管辂年八九岁便喜仰视星辰得人取问其名夜不肯寐父母常禁之犹不可止自言我年虽少然眼中喜视天文尝云:家鸡野鹄犹尚知时况於人乎!与邻比儿共戏土壤中特画地作天文及日月星辰每答言说事语皆不常宿学耆人不能折之皆知其当有大异之才父为琅琊郡丘长时年十五来至官舍读诗。《论语》及易本便开胸布笔辞义斐然于时黉上有远方及国内诸生四百馀人皆服其才也。琅琊太守单子春雅有才度闻辂一黉之隽欲得见辂父即遣造之太守宾客百馀人坐上有能言之士辂问子春府君名士加有雄贵之资辂既年少胆未坚刚。若欲相观惧失精神先饮三升清酒然後而言之子春大喜便斟三升清酒独使饮之酒尽之後问子春今欲与辂为对者。若府君四坐之士邪子春曰:吾欲自与卿旗鼓相当辂言始读诗。《论语》易本学问微浅未能上引圣人之道陈秦汉之事但欲论金木水火土鬼神之情耳子春言此最难者而卿以为易邪,於是唱大论之端遂经於阴阳文采葩流枝叶横生少引圣籍多发天然子春及众士互共攻诘论难蜂起而辂人人答对言皆有馀至日向暮酒食不行子春语众人曰:此年少盛有才器听其言论正似司马犬子游猎之赋何其磊落雄壮英神以茂必能明天文地理变化之数不徒有言也,於是发声徐州号之神童後为少府丞。
蜀诸葛瞻字思远亮子也。亮与兄瑾。《书》曰: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蚤成不为重器耳十七尚公主拜骑都尉後为卫将军。
吴虞翻少好学有高气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过翻翻追与。《书》曰:仆闻虎魄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针过而不存不亦宜乎!客得书奇之繇是见称仕为骑都尉。
陆绩年六岁於九江见袁术术出橘绩怀三枚去拜辞堕地术谓曰:陆郎作宾客而怀橘乎!绩跪答曰:欲归遗母术大奇之孙策在吴张昭张秦松为上宾共论四海未泰须当用武治而平之绩年少末坐遥大声言曰:昔管夷吾相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车孔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今论者不务道德怀取之术而惟尚武绩虽童蒙窃所未安也。昭等异焉後为郁林太守。
诸葛恪少有才名发藻岐嶷辨论应下莫与为对大帝见而奇之谓父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位至太傅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
朱桓子异张子纯与张俨俱童少往见骠骑将军朱据据闻三人才名欲试之告曰:老鄙相闻渴甚矣。夫以迅骤为功鹰隼以轻疾为妙其为吾各赋一物然後乃坐俨乃赋犬曰:守则有威出则有获韩卢宋鹊书名竹帛纯赋席曰:席以冬设簟为夏施揖让而坐君子攸宜异赋弩曰:南岳之锺山之铜应机命中获隼高墉三人各随其目所见而赋之皆成而後坐据大欢悦桓後为前将军青州牧。
沈友豫章人年十一太守华歆出行风俗见而异之因呼曰:沈郎可登车语乎!友逡巡却曰:君子讲好会宴以礼今仁义陵迟圣道渐坏先生衔命将以裨补先王之教整齐风俗而轻脱威仪犹负薪救火无乃更崇其炽乎!歆惭曰:自桓灵以来虽多英彦未有幼童。若此者仕为丹阳太守。
丁览山阴人八岁而孤家。又单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苟推贿从弟以义让称为功曹守始平长徐平字伯先太末人童龀知名虞翻甚爱之屡称叹焉後为武昌左都督。
●卷七百七十四
○总录部 幼敏第二
晋荀ダ魏太尉之第六子幼为妹婿陈群所赏性至孝总角知名博学洽闻理思周密位至侍中太尉行太子太傅。
荀勖汉司空爽曾孙祖射声校尉父ツ早亡勖依於舅氏岐嶷夙年十馀岁能属文从外祖魏太傅锺繇曰:此儿当及其曾祖及长遂博学达於政事後为守中书监侍中卒。
罗宪年十三能属文早知名师事谯周周门人称为子贡终於陵江将军节度领武陵太守。
裴秀魏尚书令潜之子也。少好学有风操八岁能属文叔父徽有盛名宾客甚众秀年十馀岁有诣徽出则过秀时人为之语曰:後进领袖有裴秀位至司空潘岳少以才[A13C]见称乡邑号为奇童谓终贾之俦後官至给事黄门侍郎。
王戎年六七岁尝与群儿戏於道侧见李树多实等辈竟趋之戎独不往或问其故戎曰:树在道边而多子必苦李也。取之信然终於司徒。
王衍父为平北将军尝有公事使行人列上不时报衍年十四在京师造仆射羊祜申陈事状辞甚辩祜名德贵重而衍幼年无屈下之色众咸异之位至太尉尚书令。
王澄生而警悟虽未能言见人举动便识其意终於军谘祭酒。
盛彦少有异才年八岁诣吴太尉戴昌昌赠诗以观之彦於坐答之辞甚慷慨彦仕吴至中书侍郎吴平刘颂举为小中正卒。
陆€六岁能属文吴尚书广陵闵鸿见而奇之曰:此儿。若非龙驹当是凤雏後举€贤良时年十六後官至太尉都督前锋。
周光少有父风年十一见王敦敦谓曰:贵郡未有将谁可用者光曰:明公不耻下问窃谓无复见胜敦笑以为宁远将军寻阳太守。
高崧少好学善史书总角时司空何充称其明慧充为扬州引崧为主簿益相钦重。
范宣年十岁能诵诗书尝以刀伤手捧手改容人问痛否答曰:不足为痛但受全之体而致毁伤不可处耳家人以其年幼而异焉後诏徵太学博士散骑郎并不就。
王允之总角时从从伯敦敦与钱凤谋逆而允之时饮酒醉帐中卧悉闻其言虑敦疑之便於卧处吐涕狼藉敦果疑遣看之见吐唾以为醉不复疑之允之为卫将军会稽内史卒。
王俭字元衡内史下邳陈邵擅名徐州邵闻俭年十四善属文请作祝文邵请郡客曰:此生为文有可观采命为督邮主簿邵迁给事中俭每为定表。
褚陶弱不好弄少而聪慧清淡默以坟典自娱年十三作鸥鸟水二赋见者奇之位至中尉。
庾阐好学九岁能属文後为著佐吴国内史卒。
李矩童龀时与群儿聚戏便为其率计画指授有成人之量矩终於安西将军司州刺史。
孔衍少好学年十二能诵诗书位至广陵太守贺循会稽山阴人吴中书令邵之子邵为孙皓所杀徙家属边郡循少婴家难流放海隅吴平乃还本郡操尚高厉童龀不群言行进止必以礼让相国丁请为五官掾。
成公绥幼而聪敏博涉经传性寡欲不营资产家贫岁饥晏如也。少有俊才词赋甚丽後为中书郎卒。
韩康伯母殷氏高明有行家贫{宀娄}伯年数岁至大寒母方为作襦令伯捉熨斗而谓之曰:且著襦寻当作衤复伯曰:不复须母问其故对曰:火在斗中而柄尚热今既著襦下亦当暖母甚异之位至丹阳尹吏部尚书领军将军。
张凭祖镇为苍梧太守凭年数岁镇谓其父曰:我不如汝有佳儿凭曰:阿翁讵宜以子戏父耶凭後为吏部郎御史中丞卒。
荀羡清和有准才年七岁遇苏峻难随父在石头峻甚爱之尝置膝上羡阴白其母曰:得一利刀子足以杀贼母掩其口曰:无妄言羡终於右军将军。
王珉之弟也。有外国沙门名提婆妙解法理为兄弟讲毗昙经珉时尚幼讲未半便云:已解即於别室与沙门法纲等数人自讲法纲叹曰:大义皆是但小未精耳。
谢尚鲲之子八岁神悟夙成鲲尝携之送客,或曰:此儿一坐之颜回也。尚应声答曰:坐无尼父焉别颜回席宾莫不叹异年十馀岁遭父忧丹阳尹温峤吊之尚号兆极哀既而收涕告谢举止有异常童峤甚奇之。
谢安总角神识沉敏风宇条畅善行书父奕为剡令有老人犯法奕以醇酒饮之醉犹未已安时年七八岁在奕膝边谏止奕为改容遣之安位至太保。
谢玄安之兄子少[A13C]悟与从兄朗俱为安所器安尝戒约子侄因曰:子弟亦何预人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玄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於皆庭耳安悦玄终於散骑常侍左将军会稽内史。
谢朗安之兄子善言玄理文义艳发名亚於元总角时病新起体甚羸未堪劳於安前与沙门支遁讲论遂至相苦其母王氏再遣信令还安欲留使竟论王氏因出云:新妇少遭难一生所寄惟在此儿流涕携朗去郎後位至东阳太守。
王献之年数岁尝观门生ヅυ曰:南风不竞门生曰:此郎亦管中窥豹特见一斑献之怒曰:远惭荀奉倩近愧刘真长遂拂衣而去献之官至建威将军吴兴太守。
孙放字齐庄盛之次子幼称令慧年七八岁在荆州与父俱从庾亮猎亮谓曰:君亦来邪应声答曰:无小无大从公于迈亮。又问欲齐何庄邪放曰:欲齐庄周亮曰:不慕仲尼邪答曰:仲尼生而知之非希企所及亮大奇之曰:辅嗣弗过也。庾翼子爰客尝候盛见放而问曰:安国何在放答曰:庾稚恭家爰客大笑曰:诸孙大盛有儿如此也。放。又曰:未。若诸庾翼翼既而语人曰:我故得重呼奴父也。放终於长沙相。
戴逵总角以鸡卵汁溲白瓦屑作郑元碑。又为文而自镌之词丽器妙时人莫不惊叹逵武帝时以太学博士给事中累徵不起。
王修明秀有美称善隶书号曰:流奕清举年十二作贤全论父以示刘忄炎曰:此论便足以参微言修终於著作郎。
范乔年二岁时祖馨临终抚乔首曰:恨不见汝成人因以所用砚与之至五岁祖母以告乔乔便执砚涕泣九岁诣学在同辈之中言无辞乔後除乐安令辞疾不拜。
宋谢瞻六岁能属文为紫石英赞果然(果然兽名)诗当时才士莫不叹异後为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
蔡兴宗幼为父廓所重廓与亲故。《书》曰:小儿四岁神气似可不入非类室不与小人游故以兴宗为之名兴宗年十岁失父哀毁有异凡童父廓罢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与弟轨廓亡而馆宇未立轨罢长沙郡还送钱五十万以补宅直兴宗年十岁白母曰:一家由来丰俭必共今日宅价不宜受也。母悦而从焉轨有愧色谓其子谈曰: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岁小儿兴宗终於光禄大夫。
谢宏徵童幼时精神端审时然後言所继叔父混名知人见而异之谓宏徵父思曰:此儿深中夙敏方成佳器有子如此足矣。年十岁出系从叔峻所系父於宏徵本缌麻亲戚中表素不相识率意承接皆合礼衷後为右卫将军卒。
谢庄年七岁能属文通。《论语》位至金紫光禄大夫。
沈林子字敬士少有大度年数岁随王父在京口王恭见而奇之曰:此儿王子师之流也。与众人共见遗宝咸争趋之林子直去不顾。
徐湛之年数岁与弟淳之共车行牛奔车坏左右人驰来赴之湛之先令取弟众咸叹其幼而有识後终於尚书仆射领参军将军。
沈璞童孺时神意审有异於众太祖问其父林子曰:闻君小儿器质不凡甚欲相识林子令璞进见太祖奇璞应对谓林子曰:此非常儿年十许岁智度便有大成之姿。
王绚之子年七岁读。《论语》至周监於二代外祖何尚之戏之曰:耶耶乎!文哉!绚即答曰:草翁之风必偃位至秘书丞相卒。
王曾绰左光禄大夫昙首之子幼有大成之度弱年众以国器许之好学有理思练悉朝典年十三丧父太祖引见下拜便流涕哽咽帝亦悲不自胜袭封豫章县侯尚太祖长女东阳献公主官至吏部尚书。
袁叔少有风气年数岁伯湛谓家人曰:此非凡儿至十馀岁为姑夫王宏所赏不为章句之学而博涉多通好属文辞采遒艳纵横才辩终於太子左卫率王僧达太保宏少子幼聪敏宏为州时僧达年七岁遇有通讼者窃览其辞谓为有理及人讼者亦进宏意其小留左右僧达为申理ウ诵不失一句文帝闻其早慧召见於德阳殿问其书学及家事应对敏帝甚知之妻以临川王义庆女位至中书令。
谢灵运晋车骑将军玄之孙幼便[A13C]悟元甚异之官至临川内史。
谢惠连幼而聪敏年十岁能属文族兄灵运深相知赏後为彭城王法曹後参军卒。
何承天五岁失父其母徐氏广之姊也。聪明博学故承天幼渐训义儒史百家莫不该览位至廷尉。
裴松之年八岁学通。《论语》毛诗博览坟籍立身简素後为大中大夫卒。
南齐顾欢年六七岁书甲子有简三篇欢析计遂知六甲家贫父使驱田中雀欢作黄雀赋而归雀食稻过半父怒欲挞之见赋乃止永明元年诏徵为太学博士不就。
谢{艹沦}年七岁王见而异之言於宋孝武诏见於稠人广众之中{艹沦}举动详应对合旨帝甚悦诏尚公主值景和败事寝後终於太子詹事。
王慈僧虔之子年十岁与蔡兴宗子约入寺礼佛遇沙门忄约戏慈曰:众僧今可谓虔慈应声曰:卿如此何以兴蔡氏之宗。
刘笃志好学博通训义年五岁闻舅孔氏熙先读管宁传欣然欲读舅更为之说精意听受曰:此可及也。尝为会稽郡丞後除步兵校尉不拜卒。
虞愿祖赉给事中监利侯中庭橘树冬熟子孙竟来取之愿数岁独不取赉及家人皆异之位至廷尉东观祭酒。
褚渊字彦回幼有清誉宋元嘉末魏军逼爪步百姓咸负担而立时渊父湛之为丹阳尹使其子弟并著芒ハ於斋前习行或讥之湛之曰:安不忘危也。彦回时年十馀岁甚有惭色湛之有一牛至所爱无故堕听事前湛之率左右躬自营救之郡中喧扰彦回下帘不视。又有门生盗其衣彦回遇见谓曰:可密藏之勿使人见此门生惭而去不敢复还渊位至司徒。
江厥字伟卿弟子也。厥年十二被诛闻报至谓家人曰:伯既如此无心独存赴井死。
张欣泰少有志节不以武业自居好隶书读子史年十馀岁诣吏部尚书褚渊渊问之曰:张长弓马多少欣泰答曰:性怯畏马无力牵弓渊甚异之官至雍州刺史。
刘怀珍幼随伯父奉伯至寿阳豫州刺史赵伯符出猎百姓聚观怀珍独避不视奉伯异之曰:此儿方兴吾家後位至光禄大夫。
梁范€年八岁遇宋豫州刺史殷琰於涂琰异之要就席€风姿应对旁。若无人琰令赋诗操笔便就坐者叹焉。
谢フ庄之子幼聪慧庄器之尝置左右年十岁能属文庄游土山赋诗使フ命篇フ揽笔便就琅琊王景文谓庄曰:贤子足称神童复为後来特达庄笑因抚フ背曰:真吾家千金孝武帝游姑熟敕庄携フ从驾诏使为涸井赞於坐奏之起家抚军法曹行参军。
乐蔼晋尚书令广之六世孙世居江夏其舅雍州刺史宗悫尝陈器物试诸甥侄蔼时尚幼而所取惟书悫由此奇之。又取史传各一卷授蔼等使读毕言所记蔼略读具举悫益善之终於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
江幼聪慧敏警读书过目便能讽诵选为国子生通尚书举高第起家秘书郎。
王泰幼敏悟年数岁时祖母集诸孙侄散枣栗於床上群儿竞之泰独不取问其故对曰:不取自当得赐由是中表异之位至吏部尚书。
王承字安期七岁通。《周易》选补国子生年十五射策高第位至东阳太守。
柳恽少子偃字彦游年十二引见诏问读何书对曰:尚书。又曰:何为美句对曰:德为善政政在养民众咸异之诏尚长城公主拜驸马都尉鄱阳内史卒。
陆€公字子龙五岁诵。《论语》毛诗九岁读。《汉书》略能记忆从祖亻垂沛国刘显质问十事€公对亻垂显叹异之终於中书黄门郎。
徐勉幼孤贫早励清节年六岁时属霖雨家人祈霁率尔为文见称耆宿後位至右光禄大夫侍中卫将军。
陆缵早慧七岁通经为童子奉车郎。
裴遂十岁能属文善左氏春秋後为豫州刺史。
明山宾七岁能言名理十三博通经传位至散骑常侍兼国子祭酒假节摄北兖州事卒。
王僧孺幼聪慧年五岁读孝经问授者。此书所载述曰:论忠孝二事僧孺曰:若尔常愿读之有饣鬼其父东李先以一与之僧孺不受曰:大人不见不容先尝六岁能属文既长好学家贫尝佣书养母所写既毕讽咏亦通七岁能读千万言後为北中郎咨议参军入直西省知撰谱事卒。
任幼而聪敏早称神悟七岁诵诗数十篇八岁能属文自制月仪辞义甚美褚彦回尝谓父遥曰:闻卿有令子百不为多一不为少由是闻声藉甚年十二从叔咎有知人之量见而称其小名曰:阿堆吾家千里驹也。终於西安太守。
张率年十二能属文尝日限为诗一篇稍进作赋颂至年十六向二千许首齐始安王萧遥光为扬州召迎主簿不就後历位黄门侍郎出为新安太守卒刘显幼而聪敏六岁能诵吕相绝秦贾谊过秦论琅琊王思远吴国张融见而称赏号曰:神童族伯儒学有重名卒无嗣齐武帝诏显为後时年八岁终於西平府谘议参军。
刘孝绰幼聪敏七岁能属文舅中书郎王遇深赏异之尝与同载识亲友号曰:神童融每言曰:天下文章。若无我当归阿士阿士孝绰小字也。时父绘掌诏诰孝绰年未志学绘常使代草之父党沈约任范€等闻其名并命驾先造焉尤相赏好范€年长绘十馀岁其子孝才与孝绰年十四五及€通孝绰便申伯季乃命孝才拜之孝绰官至衤必书监卒。
陈庆之子昕七岁能骑射十二随父入雒於路遇疾还京师诣鸿胪卿朱异访北间形势昕聚土画地指麾分别异甚奇之昕终於€旗将军。
王筠字元礼幼警悟七岁能属文年十六为芍药赋甚美官至太子詹事。
萧乾年九岁补国子。《周易》主祭酒袁昂深敬之。
张缅字元长父宏弘从高祖义师入伐留阳襄阳年始十岁每闻军有胜负忧喜形於颜色後为御史丞迁侍中未拜而卒。
王观年十二五经大义并略能通既长好学有口辩位至左户尚书。
褚七岁而孤为叔父骠骑从事中郎随所养早有令誉先达多以才器许之终於御史中丞。
宗懔少聪敏好学昼夜不倦乡里号为童子学士仕梁官至吏部尚书。
褚向年数岁父母相继亡没向哀毁。若成人者亲表咸异之官至北齐郎庐陵王长史卒。
刘霁年九岁能诵。《左氏传》宗党咸异之霁官至建康正。
刘褒年七岁能属文外祖司空袁昂爱之谓宾客曰:此儿当成吾宅相褒仕梁官左仆射。
刘孺幼聪敏七岁能属文後位至吏部尚书。
刘览字孝智十六通老易终於左丞。
萧洽幼敏悟年七岁诵。《楚辞》略能上口官至司徒左长史卒。
萧修局力贞固威仪严整九岁通。《论语》十一能属文鸿胪卿裴子野见而赏之初封宜丰侯官至太保。
谢举年十四尝赠沈约五言诗为约称赏终尚书令何逊八岁能赋诗尝为尚书水部郎卒於仁威庐陵王记室。
谢几卿幼清辩当世号曰:神童官至左光禄长史卒萧密字士机幼聪敏博学有文词。
王籍七岁能属文後为唐侯相卒。
傅昭六岁而孤哀毁如成人为外祖所养十岁於朱雀航卖历日雍州刺史袁ダ见而奇之ダ尝来昭读书自。若神色不改ダ叹曰:此儿神情不凡必成佳器位至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
顾协幼孤随母养於外从祖右光禄大夫张永永尝携内外孙侄游武立山协年数岁永抚之曰:儿欲何戏协曰:儿正欲枕石氵敕流永叹息曰:顾氏兴於此子及长好学以精力称後拜通直散骑侍郎兼中书通事舍人守鸿胪卿卒。
刘敲幼有识慧四岁丧父与群儿同处独不戏弄六岁诵。《论语》毛诗意所不解便能问难十二读。《庄子》逍遥篇曰:此易解耳客因问之随问而答皆有情理家人每异之敲终不娶不仕卒於家。
伏挺幼敏悟十岁通孝经。《论语》挺後客游吴兴卒。
庾子舆幼而岐嶷五岁读孝经手不释卷,或曰:此书文句不多何用自苦答曰:孝德之本何谓不多後除巴陵内史卒。
刘昭幼清警七岁通老庄义卒於剡令。
庾於陵七岁能言元理弟肩吾八岁能赋诗特为於陵所友悌後於陵终於鸿胪卿肩吾位至江州刺史领义阳太守。
许懋字昭哲少孤好学为州里所称十四入太学受毛诗。且领师说覆讲座下听者常数十百人官至中庶子。
到沆幼聪敏五岁时父衤为於屏风抄古诗沆请读一遍便能讽诵无所遗失终於北中郎谘议参军。
到镜溉之子也。五岁便口授为诗婉有辞况位至太子舍人卒。
丘迟八岁能属文父灵鞫尝谓气骨似我黄门侍郎谢起宗徵士何点并见而异之终於司空从事中郎陶季直早慧祖愍祖甚爱异之愍祖尝以四函银列置於前令诸孙各取季直时甫四岁独不取人问其故季直曰:若有赐当先父伯不应度及诸孙是故不取愍祖益奇之季直官至大中大夫。
江革幼而聪敏早有才思六岁便解属文父柔之深加赏器曰:此儿必兴吾门革子从简少有文情年十七作采荷调以刺何敬容为当时所赏後为度支尚书谢病还家除光禄大夫卒。
刘之遴八岁能属文十五举茂才对策沈约任见而异之位至都官尚书太常卿。
陈袁宪字德章武帝撰孔子正言章句诏下国学宣制旨义宪时年十四被召为国子生博士周宏正谓宪父君正曰:贤子今兹策试不数日君正遣门下客岑文豪与宪候宏正会宏正将登讲坐弟子毕集乃延宪入室授以麈尾令宪树义时谢收何晏在座宏正谓曰:二贤虽穷奥赜得无惮此後生耶何谢,於是递起义端深极理致相与往复数番雠对敏宏正谓宴曰:恣卿所问勿以童稚相期时学众满堂观者重沓而宪神色自。若辩论有馀宏正亦起数难终不能屈因告文豪曰:卿还咨袁吴郡此即已堪见代为博士矣。时生徒对策多行贿赂文豪请具束君正曰:我岂得用钱为儿买第耶学司衔之及宪试争起剥难宪随问抗答剖析如流到溉顾宪曰:袁君正其有後矣。及君正将之吴郡溉祖道於征虏亭谓君正曰:昨策生萧孙徐孝克非不解义至於风神气局去贤子远矣。宪历官至昌州刺史复授晋王长史卒。
姚察幼有至性事亲以孝闻六岁诵书万馀言。若不好弄博奕杂戏初不经心勤苦精厉以夜继日十二便能属文十三梁简文帝时在东宫盛修文义即引於宣猷堂听讲论难为儒者所称後为太子内舍人卒。
陆琼父€公梁给事中黄门侍郎掌著作琼幼聪慧有词理六岁为五言诗颇有词采大同末€公受梁武帝诏校定棋品到溉朱异以下并集琼时年八岁於客前覆局由是京兆号曰:神童异言之武帝有敕召见琼风神警亮进退详审帝甚异之琼位至吏部尚书领大著作。
顾野王幼学七岁读五经知大旨九岁能属文尝制日赋梁领军朱异见而奇之年十二随父之建安撰建安地记二篇後为黄门侍郎光禄卿卒。
陆从典琼之第三子幼而聪敏年八岁读沈约集见有回文砚铭从典援笔拟之便有佳致十三作柳赋其词甚美琼时为东宫管记官寮并一时俊伟琼示以此赋咸奇其异才从父瑜特所赏爱及瑜将命终家中坟籍皆付从典乃集瑜文为十卷仍制集序其文甚工後为南阳县主簿卒。
陆辩惠侍中缮之子年数岁诏引入殿内辩惠应对进止有父风高宗因赐名辩字敬仁。
张正见幼好学有才梁简文在东宫正见年十三献颂简文深赞赏之简文雅尚学业每自座说经正见常预讲筵请决疑义吐纳和韵进退详雅四座咸属目焉终於尚书度支郎。
岑之敬年五岁读孝经每烧香正坐亲戚咸加叹异十六策春秋左氏制旨孝经义擢为高第御史奏曰:皇朝多士例止明经。若颜闵之流乃应高第梁武帝曰:何妨我复有颜闵耶因召入面试令之敬讲座敕中书舍人朱异执孝经唱士章武帝亲自论难之敬剖释纵横应对如乡左右莫不嗟服乃除童子奉车郎赏赐优厚後为侍御史征南府谘议参军卒。
杜之伟幼精敏有逸才七岁授尚书稍习诗礼略通其学十五遍观文史礼仪故事时辈伏其早成仆射徐勉尝见其文重其有笔力位至大中大夫。
徐敬成幼敏慧好读书少机警善占对结交文义之士以识鉴知名位至安州刺史。
马枢四岁而父母俱丧为其姑所养六岁能诵孝经。《论语》、《老子》後邵陵王纶引为学士。
虞寄少聪敏年数岁客有造其父者遇寄於门因嘲之曰:郎君姓虞必当无智寄应声答曰:文字不辨岂得非愚客大惭入谓其父曰:此子非常人文学之对不足过也。终於大中大夫卒。
虞荔幼聪敏有志操年九岁随从伯阐候太常陆亻垂问五经凡有十事荔随问辄应无有遗失亻垂甚异之。又尝诣徵士何治时太守衡阳王亦造焉治言之於王王欲见荔荔辞曰:未有板刺无容拜谒王以荔有高尚之志雅相钦重还郡即辟为主簿荔。又辞以年少不就後为太子中庶子领大著作卒。
韦载梁黄门侍郎正之子少聪慧笃志好学年十一叔父棱见沛国刘显问。《汉书》十事载随问应答曾无疑滞及长博涉书史流敏有器局位至散骑常侍太子右卫卒。
谢贞年七岁母王氏授。《论语》孝经读讫便诵八岁尝为春日居五言诗从舅尚书王筠奇其有佳致谓所亲曰:此儿方可大成至如风定花犹落乃追步谢惠连矣。由是名辈知之年十三略通五经大旨尤善。《左氏传》工章隶虫篆终於南平王友掌记室事。
徐凌八岁能属文十二通庄老义既长博涉史籍纵横有口辩凌子份少有父风年九岁为梦赋凌见之谓所亲曰:吾幼属文亦不如此後为左光禄大夫太子少傅卒。
裴忌少聪敏有识量颇涉史传为当时所称解褐豫章王法曹参军终於上开府。
周宏正幼孤及弟宏让宏直俱为叔父舍所养年十岁通。《老子》、《周易》舍每与谈论辄异之曰:观汝神情[A13C]悟清理警发後世知名当出吾右十五召补国子生仍於国学讲。《周易》诸生博习其义以季春入学孟冬应举学司以其日浅勿之许焉博士到洽议曰:周郎年未弱冠便自讲一经虽曰:诸生实堪师表无俟策试起梁家大学博士。
傅纟宰幼聪敏七岁诵古诗赋至十馀万言长好学能属文後为秘书监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掌诏诰。
蔡徵幼聪敏精识强记年六岁诣吏部尚书河南褚礻羽礻羽嗟其[A13C]悟位至给事郎。
张讥幼聪俊有思理年十四通孝经。《论语》笃好元言受学於汝南周宏正每有新意为先辈推伏终於国子博士东宫学士。
阴铿幼聪慧五岁能诵诗赋日千言後官至晋陵太守员外散骑常侍。
王元规八岁而孤兄弟三人随母依舅氏往临海郡时年十二郡土豪刘填者资财巨万欲妻以女母以其兄弟幼弱欲结强援元规泣请曰:因不失其亲古人所重岂得苟安异壤辄婚於非类母感其言而止终於秦王东阁祭酒。
●卷七百七十五
○总录部 幼敏第三
後魏贾彝字彦伦父为苻坚钜鹿太守坐讪谤系彝年十岁诣长安讼父获申远近叹之佥曰:此子英俊贾谊之後莫之与京後太祖即位拜尚书左丞加给事。
崔元伯少有俊才号曰:冀州神童苻融牧冀州虚心礼敬拜阳平公侍郎领冀州从事後位至天部大人进爵为公。
李丞字伯业宝之子也。少有奇略太武时宝欲谋归款民僚多有异议丞时年十三劝宝速定大计,於是遂决仍令丞随表入质太武深相器异礼遇甚优赐爵姑臧侯。
陆字伯琳<香夭>第五子<香夭>有以爵传之意年九岁<香夭>谓之曰:汝祖东平王有十二子我为长承袭家业今巳年老属汝幼冲讵堪为陆氏宗首乎!对曰:苟非斗力何患童稚<香夭>奇之遂立为世子。
韦缵荆州刺史弥之子年十三补中书学生聪敏明辩为博士李彪所称除秘书中散。
裴安祖少而聪慧年八九岁就师讲诗至鹿鸣篇语诸兄云:鹿虽禽兽得食相呼而况人也。自此之後未曾独食。
裴骏字神驹幼而聪慧亲表异之称为神驹因以为字位至中书侍郎。
胡叟字伦许少聪慧年十三辩疑释理知名乡国其意之所悟与成人交论有屈焉叟以姚氏将衰遂入长安观风化隐匿名行惧人见知时京兆韦祖思少阅典坟多蔑时彦知叟至召而见之祖思习尝待叟不足聊与温良叟拂衣而出祖思固留之曰:当与君论天人之际何遽而反乎!叟对曰:论天人者其亡久矣。与君相知何夸言。若是也。遂不坐而去至主人家赋杜韦二族一宿而成时年十有八岁具述前载无违旧美叙中世有协时事而未及鄙冫卖人皆奇其才畏其笔世有传诵之以为笑狎叟後拜武威将军赐爵始复男卒。
李志字鸿道博学有才年十馀岁便能属文父彪甚奇之。
李安世太尉祥之子幼而聪悟兴安二年文成引见侍郎博士之子简其秀隽者欲为中书学生安世年十一帝见其尚小引问之安世陈说父祖甚有次第即以为生帝每幸国学尝独被引问诏曰:汝但守此至大不虑不富贵。
祖莹范阳人八岁能诵诗书十二为中书学生内外亲属呼为圣小儿後历秘书监迁车骑将军。
李琰之字景珍司空诏之族弟早有盛名时人号曰:神童位至兼侍中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
袁翻子聿修九岁州辟主簿性深沉有鉴识清静寡欲与物无竞姨夫尚书崔林深知所赏。
李谧涿郡人年十三通孝经。《论语》毛诗尚书历数之术尤尽其长州闾乡党有神童之号後徵拜著作郎辟以授第郁公府二辟皆不就及卒命谥曰:贞静处士表其门曰:文德里曰:孝义。
北齐邢邵十岁便能属文雅有才思聪明强记日诵万馀言族兄弯有文鉴谓子弟曰:宗室中有此儿非常人後为太常卿中书监摄国子祭酒复授特进卒杜弼幼聪敏家贫无书年十二寄郡学受业教授之际师每奇之位至胶州刺史。
王性机敏应对辩捷年十三见扬州刺史太原郭元贞元贞抚其背曰:汝读何书对曰:诵孝经曰:孝经云:何曰:在上不骄为下不乱元贞曰:吾作刺史岂其骄乎!曰:公虽不骄君子防未萌亦愿留意元贞称善年十五随父在北豫州行台侯景与人论掩衣法为当左为当右尚书敬显隽曰:孔子云:微管仲吾其被左衽矣。以此言之左衽为是进曰:国家龙飞朔野雄步中原五帝异仪三王殊制掩衣左右何足是非景奇其早慧赐以名马後官至散骑常侍兼侍中。
李绘字敬文年六岁便自愿入学家人以偶年俗忌约而弗许遂伺其伯妹笔牍之而辄窃用未几遂通急就章内外异之以为非常儿也。天保初为司徒右长史卒。
徐之才幼而俊发五岁诵孝经八岁略通义旨曾与从兄康造梁太子詹事汝南周舍宅听。《老子》舍为设食乃戏之曰:徐郎不用心思义而但事食乎!之才答曰:盖闻圣人虚其心而实其腹舍嗟赏之年十三召为大学生粗通礼易彭城刘孝绰河东裴子野吴郡张粟等每共论。《周易》及丧之服仪酬答应之如响咸共叹曰:此神童也。位至仆射卒。
杨字遵彦小名秦王宏农华阴人父津魏时累为司空侍中儿童时口。若不能言而风度深敏出入门闾未尝戏弄六岁学史书十一受易好左氏春秋幼丧母曾诣舅源子恭子恭与之饮问读何。《书》曰:诵诗子恭曰:诵至渭阳未邪便号泣感噎子恭亦对之欷遂为之罢酒子恭後谓津曰:尝谓秦王不其察慧从今已後更欲刮目视之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学者三十馀人学庭前有李树实落地群儿咸争之颓然坐其季父入学馆见之因大嗟异顾谓宾客曰:此儿恬裕有我风宅内有茂竹遂为於林边别葺一室命独处其中尝铜盘具盛馔以饭之因以督厉诸子曰:汝辈但如遵彦谨慎自得竹林别室铜盘重肉之食从父兄黄门侍郎昱特相器重曾谓人曰:此儿驹齿未落已是我家龙文更十岁後当求之千里外後拜尚书令。又拜特进骠骑大将军。
李稚廉赵高邑人齐州刺史义深之弟少而寡欲为儿童时初不从家人有所求请尝故以金宝授之终不取强付辄掷之於地州牧以其蒙稚而廉故名曰:稚廉聪敏好学年十五颇寻览五经章句尝为青州刺史未几徵为并省都官尚书卒。
孙灵晖深州武强人魏大儒秘书监惠蔚灵晖之族曾王父也。灵晖少明敏有器度惠蔚一子早卒其家书籍多在焉灵晖年七岁便好学日诵数千言惟寻讨惠蔚手录章疏不求师友三礼及三传皆通宗旨然始就鲍季详熊安生质问疑滞其所发明熊鲍无以异也。後为大将军司马。
苏琼字珍之幼时随父在边尝谒东荆州刺史曹芝芝戏问曰:卿欲官否对曰:设官求人非人求官芝异其对署为府长流参军後为博陵太守。
和士开幼而聪慧选为国子学生解悟捷疾为同业所尚武平元年封淮王除尚书令录尚书事。
後周檀翥字凤翔高平金乡人六世祖毓晋步兵校尉父江始还北任至太常少卿翥十岁丧父还京师宅与营人杂居幼孤寒不与邻人来往好读书解属文能鼓琴早为琅琊王诵所知。
宗忄栗少聪敏好读书昼夜不倦语辄引古事乡里呼为小儿学士後拜车骑大将军卒。
韦字世珍聪敏有夙成之量闾里咸敬异之後位至侍中骠骑大将军。
柳庆年十三时父僧习为颍川郡地接都畿民多豪右将选乡官皆依倚贵势竞来请选用未定僧习谓诸子曰:权贵请吾并不用其使欲还皆须有答汝等各以意为吾作书也。庆乃具书草云:下官受委大邦选吏之日有能者进不肖者退此乃朝廷常典僧习读书叹曰:此儿有意气大丈夫理当如是即依庆所草以报後为宜州刺史入为司会卒。
李旭顿邱临黄人小名那祖彪名重魏朝为御史中尉父游亦有才行为当世所称游兄志为荆州刺史游从至州属尔朱之乱与志俱奔江左旭性峻急不杂交游幼年已解属文有声雒下时雒阳创置明堂旭年十数岁为明堂赋虽优洽未足才制可称观者咸曰:有家风矣。
长孙澄字士亮魏太师稚之子年十岁司徒李琰之见而奇之遂以女妻焉十四从征讨有策谋勇冠诸将後拜大将军封义门公为玉璧总管卒。
李贤字贤和九岁从师受业略观大旨而已不寻章句,或谓之曰:学不精勤不如不学贤曰:夫人各有志贤,岂能强学待问领徒受业耶惟当粗闻教义补已不足至如忠孝之道实铭之於心问者惭服位至大将军。
贤子崇文字永隆以父贤勋封回雒县侯时年少拜爵亲族相贺崇独泣下贤问之对曰:无勋於国幼少封侯当报主恩不得终於孝养是以悲耳贤由此大奇之位至大府中丞大夫。
斛斯徵字士亮太傅尚书令椿之子幼聪[A13C]五岁诵孝经。《周易》识者异之及长涉群书尤精三礼後为太子太保。
柳霞幼而爽迈神采嶷然髫岁便有成人之量笃好文学动合规矩其世父庆远特器异之後为骠骑大将军霍州刺史卒。
刘祥幼而聪慧占对俊辩宾客见者号为神童年十岁能属文十二通五经。
颜之仪幼[A13C]悟三岁能读孝经位至集州刺史。
萧大圜幼而聪敏神情俊悟年四岁能诵三都赋及孝经。《论语》七岁居母丧便有成人之性後为内史侍郎西河郡守卒。
萧为字智遐梁武帝弟安成王秀之子也。性温裕有仪表年十二入国学博观经史雅好属文在梁封永丰县侯。
沈重字德厚吴兴武康人性聪悟有异常童七岁而孤居丧合礼位至散骑常侍太常卿。
张元字孝始年六岁祖父成以夏中热欲将元就井浴元固不肯从谓其贪戏乃以杖击其胫曰:汝何为不肯洗浴元对曰:衣以盖形为覆其亵不能露其体於白日之下祖异而舍之南邻有二杏树杏熟多落元园中有诸小儿竞取而食之元所得者送还其主郑谭年十馀岁尝诣相府司录李长宗长宗於众中戏之谭从容谓长宗曰:明公位望不轻瞻仰斯属辄相玩狎无乃丧德长宗甚异之。
隋王述字长述後周骠骑大将军罢之孙少聪敏有识度年八岁周太祖见而奇之曰:王公有此孙足为不朽後位至大将军复授行军总管。
于仲文後周大佐辄实之子九岁尝於€阳宫见周太祖问曰:闻儿好读书书有何事仲文对曰:资父事君忠孝而已太祖甚嗟叹之後为右翊卫大将军进位光禄大夫卒。
裴政字德表幼学明敏博闻强记达於时政为当世所称年十五辟邵陵王府法曹参军事终於襄州总管。
于宣敏字仲达少沉密有才思年十一诣周赵王命之赋诗宣敏为诗甚有幽贞之志王大奇之坐客莫不嗟赏位至奉车都尉史万岁京兆杜陵人父静周沧州刺。
史万岁少英武善骑射骁捷。若飞好读兵书兼精占候年十五值周齐战於邙山万岁时从父入军旗鼓相望万岁令左右趣治装急去俄而周师大败其父由是奇之後为河州刺史行军总管。
苏夔八岁诵诗兼解骑射年十三从父威至尚书省与安德王雄驰射赌得骏马而归十四诣学与诸儒议论词致可观见者皆称善位至通议大夫。
李德林幼聪敏年数岁诵左思蜀都赋十馀日便毕高隆之见而嗟叹遍告朝士云:若假其年必为天下伟器邺京人士多就宅观之月馀日中车马不绝年十五诵五经及古今文集日数千言後终於怀州刺史。
宇文欣字仲乐幼而敏慧为儿童时与群辈戏辄为部伍进止行列无不用命者位至右领军大将军韦师字公[A13C]少沉谨有至性初就学始读孝经舍书而叹曰:名教之极其在兹乎!终於汴州刺史。
杨异字文殊美风仪沉深有器局龆龀就学日诵千言见者奇之後为刑部尚书除吴州总管卒。
柳肃少聪敏闲於占对起家周齐王文学武帝见而异之召拜宣纳上士位至工部侍郎。
韦世康幼而沉敏有器度年十岁州辟主簿後拜荆州总管卒於家。
刘显字嗣芳幼而聪敏当时号曰:神童。
辛德源字孝基沉静好学年十四解属文及长博览书记後为谘议参军。
陆爽字开明少聪敏年九岁就学日诵二千馀言齐尚书仆射杨遵彦见而异之曰:陆氏代有人焉官至太子洗马。
胡克让年十四释褐梁湘东王法曹参军时舍人朱异在仪贤堂讲。《老子》克让与焉堂边有修竹异令克让咏之克让揽笔辄成其卒章曰:非君多爱赏谁贵此贞心异甚奇之後为通直散骑常侍卒。
游元字楚客少聪敏年十六齐司徒徐显秀以为参军事後位至朝请大夫兼侍御史。
何妥字栖凤西域人少机警八岁游国子学助教顾良戏之曰:汝既姓何是荷叶之荷为是河水之河应声答曰:先生姓顾是眷顾之顾是新故之故众咸异之终於国子祭酒。
庾质字行修少而明敏早有志向八岁诵梁世祖元览言志等十赋拜童子郎位至太史。
袁充少警悟年十馀岁其父党至门时冬初充尚衣葛衫客戏充曰:袁郎子兮兮凄其以风充应声答曰:惟与服之无ル以是大见嗟赏後位至秘书令。
卢大翼字协昭河间人本姓章仇氏七岁诣学诵数十言州里号曰:神童及长居味道不求荣利卒於雒阳。
庾季才幼[A13C]悟八岁诵尚书十二通。《周易》好古元象後为通直散骑常侍。
崔顺字祖七岁能属文容貌短小有口才开皇初秦孝皇荐之射策高第後为越王长史。
薛道衡字元卿河东汾阴人祖聪卫齐州刺史父季通常山太守道衡六岁而孤专精好学年十三讲。《左氏传》见子产相郑之功作国侨赞颇有词致见者奇之後才名益著位至司隶大夫。
许善心字务本九岁而孤为母范氏所鞠养幼聪明有思理所闻取能诵记多闻默识为当世所称家有旧书万馀卷皆遍通涉十五解属文笺上父友徐陵大奇之谓人曰:才调极高此神童也。後为给事中。
薛世雄为儿童时与群辈游戏辄画地为城郭令诸儿为攻守之势有不从令者世雄辄挞之诸儿畏惮莫不齐整其父见而奇之谓人曰:此儿当兴吾家矣。位至左御卫大将军。
房彦谦字孝冲早孤不识父为母兄之所鞠养长兄询雅有清鉴以彦谦天性[A13C]悟每奇之亲教之读书年七岁诵数万言为宗党所异终於泾阳令。
郎茂少敏慧七岁诵骚雅日千馀言後为尚书左丞鲍宏字润身父机仕梁为治书侍御史宏七岁而孤为兄泉之所爱育年十二能属文尝和湘东王绎诗嗟赏不已引为中记室位至均州刺史。
唐陈叔达初在陈年十馀岁尝侍宴赋十韵援笔便就仆射徐陵甚奇之贞观中位至吏部尚书。
苏世长父振仕周为岩州刺史武帝时世长十馀岁上书言事帝以其年少召问读何书对曰:读孝经。《论语》武帝曰:孝经。《论语》何所言对曰:孝经云:治国者不敢侮於鳏寡。《论语》云:为政以德帝善其对令於兽门馆读书武德中为天策府军谘秦府开引为学士高士廉幼而精爽绝伦占对敏慧位至开府仪同三司。
李百药字重规博陵安平人父德林仕隋内史令百药幼而聪敏年数岁德林於灯下教以四声一闻便解七岁颇能属文齐中书舍人陆尝过德林宴斋有诵徐陵文者云:将刈琅琊之稻坐客并不识其事百药进曰:传称禹阝人籍稻杜预注云:禹阝国在琅琊开阳县等惊喜云:此儿神童也。官至宗正卿。
百药子安期幼聪辩七岁解属文终於荆州大督都府长史。
孔[A13C]达年八岁就学日读千馀言至暮更诵未尝嬉戏有异凡童三礼义宗尽能ウ记官至国子祭酒房元龄幼而聪敏五岁能诵毛诗及乎!志学尤工草隶博览坟史位至司空。
吕方毅才之子年七岁能诵。《周易》毛诗太宗闻其幼敏召见甚奇之赐以缣帛。
王勃字子安太常博士福子也。六岁善属文与兄πθ俱称少俊父友杜易简尝称曰:此王氏三珠树也。
杨幼聪敏博学善属文应神童举拜校书郎为崇文馆学士。
孙思邈京兆华原人也。七岁就学日诵千馀言显庆中高宗召拜谏议大夫不受。
狄仁杰字怀英为儿童时门人有被害者县吏就诘之众皆接对惟仁杰坚坐读书吏责之仁杰曰:黄卷之中圣贤备在尤不能接对何暇偶俗吏而见责耶位至内史。
元万顷河南人德州总管白泽之孙也。幼解属文起家为通事舍人。
孙述幼而英俊文思敏速始年十五谒雍州长史崔日用日用小之令为士大炉赋握翰即成辞理典赡日用览之骇然遂为忘年之交以是价誉益重开元初应哲人奇士举。
韦陟字殷卿尚书左仆射安石之子少聪[A13C]颇异常童自幼风标整峻独立不群安石尤爱之位至吏部尚书东京留守。
苏震京兆武功人少以门阴补千牛聪敏好学博涉经史年未志学有老成人风伯顼异之尝谓所亲曰:吾家有子矣。
严武中书侍郎挺之之子神气俊爽敏於闻见幼有成人之风读书不究精义涉猎而已弱冠以门阴策名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奏充判官後为城都尹改检校吏部尚书封郑国公。
杨绾生而聪慧年四岁处群从之中敏识过人尝夜宴亲宾客举坐中物以四声呼之诸宾未言绾应声指铁灯树曰:灯盏柄曲众咸异之位至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刘晏字士安曹州南华人年七岁举神童授秘书省正字终於忠州刺史。
高郢字公楚其先渤海人九岁通春秋能属文郢子定幼聪警绝伦年七岁时读尚书汤誓问郢曰:奈何以臣伐君郢曰:应天顺人不为非道。又问曰:用命赏於祖不用命戮於社是顺人乎!父不能对定仕至京兆参军。
房孺复太尉绾之子少慧黠年七八岁即解缀文亲党奇之位至容州刺史本管经略使。
权德舆生四岁能讽诗十五为文数百篇编为董蒙集十卷名声日大後为检校吏部尚书出镇回元卒蒋义字德源其先常州义兴人後徙家於河南国子司业集贤学士蒋明之子史官吴竞之外孙代以儒学称年七岁读庾信哀江南赋数遍而能暗记始以聪敏精强闻於亲党弱冠该博群籍时论以史职许之位至秘书监。
令狐楚字壳士世以儒雅著称楚少强记年十五善属文位至检校左仆射兴元尹充山南西道节度使李聪西平王太尉晟之第十三子七岁以阴授太常寺协律尝入公署胥吏小之不敬聪鞭之见血西平因大奇之。
元祯九岁能属文十五明两经擢第太和中终於检校户部尚书兼鄂州刺史。
李德裕宰相吉甫之子幼而壮志苦心力学吉甫每以敏辩夸於同列武元衡曾召之谓曰:吾子在家所嗜何书意欲探其志也。德裕不应翊日元衡具以告吉甫因戏曰:公诚涉大痴耳吉甫归以责之德裕曰:武公身为帝弼不问理国调阴阳而问所读书书者成均礼部之职也。其言不当所以不应吉甫复告元衡大惭由是振名德裕会昌中为太尉宣宗时为东都留守後累贬崔州司马卒。
郭承嘏字复卿汾阳王子仪曾孙生而异乳保之间即好笔砚比及成童能诵五经。
杨收七岁丧父居丧有如成人而母长孙夫人知书亲教授十三略通诸经义善於文咏吴人称为神童兄发戏令咏蛙即曰:涧边分玉树龙底耀铜仪会当同鼓吹不复问官私。又令咏笔仍赋钻字即曰:虽非囊中物何坚不可钻一朝操政柄定使冠三端每良辰美景吴人造门观神童请为诗什观者压败其藩後自宣歙观察使贬端州司马寻削官封。
梁罗周敬年七八岁学赋诗往往传於人口。
後唐马希范湖南节度使殷之第三子少而温雅稍涉文史开平中授著作佐郎国子博士俄解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右仆射典湖南亲军同光中殷遣希范入贡庄宗问洞庭广狭希范对曰:洞庭至狭。若车驾南巡止可饮马庄宗拊背嘉之超授检校太保永州刺史。
李琪年十三词赋诗颂大为王铎所知然亦疑其假手一日铎召父宴於公署密遣人以汉高祖得三杰赋题就其第试之琪援笔立成赋尾云:得士则昌非贤罔共龙头之友斯贵鼎足之臣可重宜哉!项氏之所以亡一范增而不能用铎览而骇之曰:此儿大器也。将擅文价。
赵美幽州节度使德钧之孙天成四年德钧奏美年五岁默念何论孝经令於汴州取解就试敕封尉之孙能念儒书备彰家训不劳就试特与成名宜赐别敕及第仍附今年春榜。
晋卢质幼聪慧善属文年十六陕帅王重盈奏授芮城令。
安元信幼为儿童时尝与里中同辈戏为营阵独申明进退交击之势宛成部分邑之耆老有尚怀古者谓元信父万金曰:此子成人必达军旅之事。若赋以寿则为将为侯尔其志之後至耀州团练使。
汉李崧深州饶阳人父舜卿本州录事参军崧幼而聪敏十馀岁为文家人奇之弱冠本府署为参军其父尝谓宗人李曰:大鬼坐处奇形气异前途应不居徒劳之地赖吾兄诲激之(大鬼即崧之小字也。)後至宰相。
周皮台符字光信深州武强人幼善属文唐同光中擢进士第释褐为镇定从事位至翰林学士。
和凝幼而聪敏姿状秀拔神彩射人少好学书一览者咸达其大义後至相位。
王朴幼警慧好学善属文位至枢密使。
●卷七百七十六
○总录部 名望
夫为万物之灵禀五行之秀而不能驰声於当年扬名於没世者奚足谓之贤哉!故有德美渊骞英华发越扶义倜傥怀才超拔志节抗迈公廉绝俗经术深厚风裁详雅由兹而称於侪伍闻於州里著於官次显於朝廷布於天下流於绝域者盖有之焉其或同时接武齐名并驾为游谈之矜式耸士类之慕向传所谓死而不朽者皆是之谓欤。
子产郑人简公二十三年诸公子争宠相杀。又欲杀子产公子或谏曰:子产仁人郑所以存者子产也。勿杀乃止。
澹台灭明事孔子既以受业南游至江从弟子三百人设取予去就名施乎!诸侯。
晏平仲婴者莱之夷维人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三世显名於诸侯。
越范蠡三徙成名於天下非苟去而已所止必成名卒老死於陶故世。《传》曰:陶朱公。
吴起卫人魏武侯封起为西河守甚有声名。
甘茂下蔡人起下蔡闾阎显名诸侯。
汉张耳陈馀皆大梁人张耳少时为魏公子无忌客与陈馀两人魏之名士也。陈涉起蕲至陈张耳陈馀上谒(上谒。若今之通名)涉涉及左右生平数闻耳馀贤未尝见见即大喜。
陆贾劝陈平交太尉周勃以此游汉廷公卿间(廷谓朝廷)名声藉甚(言狼藉甚盛)孝文即位为大中大
季布楚人也。布弟季心声闻关中尝杀人亡吴从爰丝匿长事爰丝(言以兄长之礼事也。)籍福之属尝为中司马(中尉司马)中尉郅都不敢加少年多时窃借其名以行(诈自称为心之宾客徒党也。当是时季心以勇闻布以诺闻关中後为河东守。
韩安国为人多大略知足当世取舍(舍止也。取舍言可取则取可舍则舍)而出於忠厚贪财推举皆廉士贤於己者於梁举壶遂臧固至它皆天下名士(於梁举二人至於他邑所举皆名士也。)士亦称慕之惟天子以为国器官至御史大夫。
郑当时字庄陈人也。脱张羽於厄(梁孝王将楚祖之弟也。)声闻梁楚间後为大司农未尝名吏与官属言。若恐伤之闻人之善言进之上惟恐後山东诸公以此翕然称郑庄。
邹阳齐人与吴严忌牧乘等俱仕吴皆以文辩著名为梁上客而卒。
灌夫字仲孺颍阴人吴楚反时夫父孟为校尉战死夫不肯随丧归奋曰:愿取吴王。若将军头以报父雠,於是乃从奴十馀骑入吴军至戏下亡其奴独与一骑归夫身中大创十馀有万金良药故得无死创少瘳。又请复往将军壮而义之恐亡夫乃言太尉(太尉周勃也。)太尉固止之吴军破夫以此名闻天下後至燕相。
汉李陵少为侍中建章监善骑射爱人谦下士甚得名誉。
杨恽司马迁外孙也。以材能称好交英俊诸儒名显朝廷官至光禄勋。
尹翁归为政虽任刑其在公卿之间清洁自守语不及私然温良谦退不以行能骄人甚得名誉於朝廷为右扶风病卒。
辛庆忌迁校尉将吏士屯焉耆国还为谒者尚未知名元帝初补金城长史举茂材迁郎中车骑将军朝廷多重之者补为校尉迁张掖太守徙酒泉所在著名。
隽不疑治春秋为郡文学进退以礼名闻州郡官至京兆尹赵广汉为颍川太守威名流闻匈奴降者言匈奴中皆闻广汉名。
邴曼容汉兄之子也。亦养志自修其名过出於汉官至六百石辄免去。
楼护字君卿为京兆吏甚得名誉护为人短小精辩论议尝依名节与谷永俱为五侯上客长安号曰:谷子€之笔札楼君卿之唇舌官至天水太守永至大司农。
杜钦字子夏少好经书家富而目偏盲故不好为吏茂陵杜邺与钦同姓字俱以材能称京师故衣冠谓钦为盲杜子夏以相别钦恶以疾见诋乃为小冠高广才三寸(方与才同)由是京师更谓钦为小冠杜子夏而邺为大冠杜子夏钦不仕邺官至凉州刺史。
龚胜字君宾龚舍字君情皆楚人也。两人相友并著名节故世谓之楚两龚胜官至光禄大夫舍亦至光禄大夫称病不起。
扬雄少时从严君平游巨而仕京师显名除为郎给事黄门。
纪逡王思琅邪人薛方子容齐人郇越吕仲郇相稚宾太原人唐林子高唐尊伯高沛郡人皆成帝至王莽时清名之士也。皆以明经饬行显名於世(饬谨也。)。
陈遵字孟公少与张竦相亲友哀帝之末俱著名字为後进冠所到衣冠怀之惟恐在後时列侯有与遵同姓字者每至入门曰:陈孟公坐中莫不震动既至而非因号其人曰:陈惊坐遵官至河内都尉。
後汉张湛自太子太傅退居中东门侯舍故时人号曰:东门君。
承宫为左中郎将名播匈奴时北单于遣使求得见宫明帝敕自整饰宫对曰:夷狄眩名非识实者也。臣状鬼不可以示远宜选有威容者帝乃以大鸿胪魏应代之。
祭肜子孙多为边吏者皆有名称。
崔る少游太学与班固傅毅同时齐名官至长岑长冯豹好儒学以诗春秋教丽山乡里为之语曰:道德彬彬冯仲文位至尚书。
卓茂与同县孔休陈留蔡勋安众刘宣楚国龚胜上党鲍宣六人同志不仕王莽时并名重当时光武即位以为太傅为後进人之冠首也。
王扶为议郎有节行临邑侯刘复著汉德颂盛称扶为名臣。
第五种字与先少励志义为吏冠名州郡官至兖州刺史。
李咸字元贞汝南人累经州郡以廉知名在朝清忠权亻幸惮之。
邓彪字智伯与同郡宗武伯翟敬伯陈绥伯张弟伯同志好齐名南阳号曰:五伯彪位至太傅录尚书事柏彬字彦林少与蔡邕齐名举孝廉拜尚书郎。
召驯ㄈ傥不拘小节以志义闻乡里号之曰:德行恂恂召伯春仕至光禄勋。
楼望操节清白著称乡里仕至左中郎将。
周泽字稚都孙堪字子稚堪行类於泽故京师号曰:二稚泽位至太常堪至侍中骑都尉。
韩融少能辩理而不为章句学声名甚盛五府并辟位至太仆。
荀爽字慈明眈思经史庆吊不行徵命不应颍川为之语曰:荀氏八龙慈明无双後遭党锢隐於海上。又南遁汉滨积千馀言以著述为事遂称为硕儒位至司空。
袁阆字奉高数辞公府之命不修异操而致名当时金元休名尚京兆人与同郡韦休甫第五文休俱著名号为三休尚献帝初为兖州刺史东之郡而魏太祖已临兖州尚依袁术术僭号欲以尚为太尉不敢显言私使讽之术亦不敢强也。建安初尚逃还为术所害。
黄香博学经典究精道术能文章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官至魏郡太守。
矫慎隐遁山谷与马融苏章乡里并时融以才博显名章以廉贞为称然皆推先慎。
贾彪少游京师志节慷慨与同郡荀爽齐名後至新息长。
董扶少游太学与乡人任安齐名仕至蜀郡属国都尉。
侯瑾尝以礼自牧徵召不到覃思著述西河人敬其才而不敢名之皆称为侯君公车徵不至。
苏纯字柏公有高名性强劲而持毁誉士友咸惮之至乃相谓曰:见苏柏公患其教责人不见。又思之三辅号为大人(大人长者之称尊信者也。)仕至南阳太守。
何少游学雒阳虽後进而郭林宗贾伟节等与之相好显名太学後辟司空府。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也。不应辟召桓帝时太学诸生三万馀人郭林宗贾伟节为其冠与李膺陈蕃王畅更相褒重学中诸生曰:天下模楷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海内希风之流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顾次曰:八及次曰:八厨犹古之八元八恺也。窦武刘淑陈蕃为三君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李膺荀昱杜密王畅刘魏朗赵典朱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郭林宗宗慈巴萧夏馥范滂尹勋蔡衍羊陟为八顾顾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张俭岑至刘表陈翔孔昱范康檀敷翟超为八及及者言其能导人追宗者也。度尚张邈王孝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何王章为八厨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刘表字景升山阳人少知名号八俊仕至荆州牧(张汉纪曰:表与同郡人张隐薛郁王访宣靖公褚恭刘祗田林为八交,或谓之八顾汉末名士录云:表与汝南陈翔字仲{鹿吝}范滂字孟博鲁国孔昱字世元渤海范康字仲贞山阳檀敷字文友张俭字元节南阳岑至字公孝为八友胡母班字季皮太山人少与山阳度尚东平张邈等八人并轻财赴义振济人士世谓之八厨)。
李膺为司隶校尉是时朝廷日乱纪纲颓弛膺独持风裁以声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锺瑾李膺姑子好学慕名有退让风与膺同年俱有声名辟州府未尝屈志。
杜密转太仆党事既起免归本郡与李膺俱坐而名行相次故时人亦称李杜焉(前有李固杜乔故言亦也。)。
窦武少以经行著称尝教授於大泽中不交时事名显关西後至大将军。
锺浩颍川长社人时郡中先辈为海内所归者苍梧太守定陵陈稚叔黎阳令颍阴荀淑及皓少府李膺尝宗此三人曰:荀君清识难尚陈锺至德可师淑至朗陵侯相弃官归皓累徵不就。
陈实与子纪高名并著而纪弟谌。又配之世号曰:三君每宰府辟命率皆同时羔雁成群丞掾交至豫州百姓皆图画实纪谌之形象实至太邱长纪至大鸿胪(谌史不载官)。
纪明武威姑臧人与皇甫威明张然明并知名显达京师称为凉州三明云:
任安字定祖少游太学受孟氏易兼通数经。又从同郡杨厚学图谶究极其术时人称曰:欲知仲桓问任安。又曰:居今行古任定祖。
赵壹举郡上计到京师河南尹羊陟与司徒袁逢共称荐之名动京师士大夫想望其风采十辟公府不就。
王烈通识达道秉义不回以颍川陈大兵为师二子为友时颍川荀慈明贾伟节李元礼韩元长皆就陈君学见烈器业过人叹服所履亦与相亲由是英名著於海内。
孔融与平原陶邱洪陈留边让并以俊秀为後进冠盖融持论经理不及让等而逸才宏博过之融官至少府大中大夫洪辟太尉府让至九江太守。
魏李丰字安国故卫尉李义子也。文帝时以父任召随军始为白衣时年十七八在邺下名为清白识别人物海内翕然莫不注意後随军在许昌声称日隆其父不愿其然遂令闭门敕使断客明帝在东宫丰在文学中及即尊位得东吴降人问江东闻名士为谁降人云:闻有李安国者是时丰为黄门郎明帝问左右所在左右以丰对帝曰:丰名乃被於吴越邪位至中书令。
华歆平原人与北海邴原管宁俱游三人相善时人号三人为一龙歆为龙头原为龙腹宁为龙尾歆至太尉原至五官将长史宁至大中大夫固辞不受。
张泰钜鹿人为鸿胪庞迪扶风人为河南尹以清贤称(荀绰冀州记曰:钜鹿张邈字邵虎祖父阳有名於魏父□字叔连为辽东大守著自然好学论在嵇康集为人宏深有远识恢恢然使求之者莫之能测也。官历二守後为城阳太守未行而卒)邢字子昂太祖辟为冀州从事时人称之曰:德行堂堂邢子昂位至太常。
徐宣字宝坚广陵海西人避乱江东。又辞孙策之命还本郡与陈矫并为纲纪二人齐名而私好不协然俱见器於太守陈登位至侍中光禄大夫。
鲍勋清白有高节知名於世後至宫正。
赵俨颍川阳翟人与同郡辛毗陈群杜袭并知名号曰:辛陈杜赵云:毗官至卫尉群俨并至司空袭至尚书大中大夫。
满宠字子伟以格度知名官至卫尉。
徐邈同郡韩观曼游有鉴识器与邈齐名而在孙礼卢毓先邈位至司隶校尉。
王昶字文舒太原晋阳人也。少与同郡王浚俱知名浚年长昶兄事之位至司空。
韩暨为大鸿胪暨为大贤韩宣在後为鸿胪亦称职故鸿胪中为之语曰:大鸿胪小鸿胪前後治行曷相如。
沐并字德信为三府长史时吴使朱然诸葛瑾攻围樊城遣舡兵於岘山东斫材兵人作食有先熟者呼後熟者言共食来後熟者答曰:不也。呼者曰:汝欲作沐德信邪其名流布播於异域如此虽自华夏不知者以为前世人也。
蜀习祯字文祥襄阳人有风流善谈论名亚庞统而在马良之右子忠亦有名仕至南广汉太守。
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弱冠与外弟泉陵刘敏俱知名琬至大司马敏至右参军。
费字文伟江夏黾阝人与汝南许叔龙南郡董允齐名位至大将军允侍中守尚书令。
杨戏字文然捷为武阳人少与巴西程祁公引巴郡杨汰季儒蜀郡张表伯达并知名戏每推祁以为冠首丞相诸葛亮深器之仕至射声校尉。
姜维字伯约为大将军时蜀官皆天下英俊无出维右。
吴徐陵字元大为零陵太守朝廷待以列卿之位故虞翻与。《书》曰:元大受上卿之遇叔向在晋未。若於今其见重如此。
周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後至偏将军领南郡太守。
顾邵字孝则博览书传好乐人伦少与舅陆续齐名而陆逊张敦朴静皆亚焉邵仕至豫章太守续至偏将军逊至丞相敦至海昏令静至剡令。
步骘字子山大帝为讨虏将军召为主记岁馀骘以疾免与琅邪诸葛瑾彭城严俱游吴中并著声名为当时英俊位至骠骑将军领冀州牧。
顾谭为太子友时四方之杰毕集太傅诸葛恪以雄奇盖众而谭以清识绝伦独见推重自太尉范慎谢景羊徽之徒皆以秀称其名而悉在谭下位至太常晋应贞字吉甫善谈论以才学称夏侯元有盛名贞诣玄玄甚重之位至散骑常侍。
邹湛字润甫以才学知名为征南从事中郎深为羊祜所器重。
胡威字伯武一名貔貅淮南寿春人父质以忠清著称少与乡人蒋济朱绩俱知名於江淮间官至青州刺史。
何曾字频考陈国阳夏人父□魏太仆阳武亭侯曾少袭爵好学博闻与同郡袁侃齐名曾位至太宰侍中侃至尚书。
欧阳建字坚石世为冀方右族雅有理思才藻富赡擅名北州时人为之语曰:勃海赫赫欧阳坚石仕至冯翊太守。
石浚字景伦清俭有鉴识敬爱人物位至黄门侍郎为当世名士。
传祗字子庄父嘏魏太常祗性至孝早知名以才识明练称位至侍中迁司徒不拜。
刘毅幼有孝行少厉清节然好臧否人物王公贵人望风惮之位至尚书仆射光禄大夫。
裴宪为侍中王浚承制以为尚书舀石勒为右光禄大夫司徒太傅封安定郡公宪历官无绩之称然在朝元默未尝以物务经怀但德重名高动见尊礼王罕字子纶恺子也。幼有门风才望不及恺以淑行致称为清平佳士。
和峤少有风格慕夏侯元之为人厚自崇重有盛名於世朝野许其能整风俗理人伦位至尚书令。
王济字武子少有逸才风姿英爽气盖一时好弓马勇力甚绝人善易及庄老文词俊茂伎艺过人有名当世与姊夫和峤及裴楷齐名位至侍中河南尹。
秦秀字元良少敦学行以忠直知名终於博士。
华峤字叔骏才学深博少有令名位至秘书监散骑常侍。
山简涛之子也。性温雅有父风後与谯国嵇绍沛郡刘谟宏农杨淮齐名位至征南将军镇襄阳。
王元衍之子少慕简旷亦有俊才与卫齐名元衍为陈留太守後至太子洗马。
荀闼字道明亦有名称京都谓之语曰:雒中英英荀道明。
羊曼任达颓纵好饮酒温峤庾亮阮放柏彝同志友善并为中兴名士时州里称陈留阮放为宏伯高平郗鉴为方伯泰山胡母辅之为达伯济阴卞壶为裁伯陈留蔡谟为郎伯阮孚为诞伯高平刘绥为委伯而曼为点伯凡八人号兖州八宿盖拟古之八隽也。曼位至前将军放至扬威将军交州刺史鉴至太尉辅之至扬武将军湘州刺史壶至领军将军谟至司徒不拜孚至镇南将军广州刺史绥至荆州刺史。
江统字应元静默有远志时人为之语曰:嶷然稀言江应元与乡人蔡克俱知名位至黄门侍郎散骑常侍。
刘与字庆孙隽朗有才局与弟琨并尚书郭奕之甥名著当时京师为之语曰:雒中奕奕庆孙越石与官至颍川太守琨官至司空广武侯。
祖逖字士雅博览书记该涉古今往来京师见者谓逖有赞世才具官至豫州刺史。
华轶字彦夏少有才气闻於当世爱博纳众论美之官至江州刺史。
刘琨少得隽朗之名与范阳祖纳俱以雄豪著名琨位至司空纳至光禄大夫。
刘眈字敬道少有行检以义尚流称为宗族所推位至特进金紫光禄大夫。
周馥字祖宣浚从父弟也。父蕤安平太守馥少与友人成公简齐名俱起家为诸王文学。
裴楷字叔则明悟有识量弱冠知名尤精老易少与王戎齐名位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戎至司徒裴秀少好学有风操八岁能属文时人为之语曰:後进领袖有裴秀裴王二族盛於魏晋之世时人以为八裴方八王徽比王祥楷比王衍康比王绥绰比王澄瓒比王敦遐比王导比王戎邈比王元秀位至司空。
顾荣字彦先吴国吴人为南士著姓祖雍吴丞相父穆宜都太守荣机神[A13C]悟弱冠仕吴为黄门侍郎太子辅义都尉吴平与陆机兄弟同入雒时人号为三俊例拜为郎中。
徐邈姿性端雅勤行励学博涉多闻少与乡人臧寿齐名後至骁骑将军。
诸葛恢字道明颍川荀阖字道明陈留蔡谟字道明与恢俱有名誉号曰:中兴三明时人为之语曰:京都三明各有名蔡氏儒雅荀葛清恢位至侍中金紫光禄大夫。
薛兼字令长丹阳人父莹有名吴朝吴平为散骑常侍兼清素有器宇少与同郡纪瞻广陵闵鸿吴郡顾荣会稽贺循齐名号为五俊初入雒司空张华见而奇之曰:皆南金也。兼瞻并位至散骑常侍鸿仕吴至尚书荣至镇东军司散骑常侍循至太常。
褚字谋远以才艺桢称袭爵关内侯。
张辅字世伟南阳西鄂人汉河间相衡之後也。少有局与後母兄刘乔齐名辅为冯翊太守乔至豫州刺史。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官至游击将军靖少有逸群之量与乡人汜哀张索索永俱诣太学驰名海内号称敦煌五龙。
牵秀字成叔武邑观津人也。祖招魏雁门太守秀博辩有文才性豪侠弱冠得美名为太保卫尚书崔洪所知秀位至中书令。
卫贞静有名理以明识清允称位至太保。
裴为人宏雅有远识博学稽古履行高整自少知名位至尚书仆射。
荀羡字令则崧之子清和有准年十五尚寻阳公主拜驸马都尉弱冠与琅邪王齐名。
周ダ少有重名广陵戴。若思东南之美举秀才入雒素闻ダ名往候之终坐而出不敢显其才辩位至参军将军。
祖约逖之弟永嘉末随逖过江元帝称制引为掾属与陈留阮孚齐名位至右将军散骑常侍。
胡母辅之与王龙王敦庾岂攵俱为太尉王衍所昵号曰:四友。
谯献之巴西南充人有重名於西土。
卫字叔宝风神秀异妻父乐广有海内重名议者以为妇翁冰清女胥玉润好言元理王澄及王元王济并有盛名然皆出下世云:王家三子不如卫家一儿於时中兴名士惟王承及为当时第一官至太子洗马。
王承字安期湛之子也。弱冠知名太尉王衍雅贵异之比南阳乐广为东海太守去官东渡江及至建业为元帝镇东府从事中郎甚见优礼承少有重誉而推诚接物尽宏恕之理故众咸亲爱焉渡江名臣王道卫周ダ庾亮之徒皆出其下。
王谧字雅远有美誉与谯国柏裔王绥齐名位至侍中杨州刺史。
周字宣佩强毅沉断有父风而文学不及闭门洁已不妄交游士友咸望风敬惮焉故名重一方位至建武将军南郡太守。
庾冰字季坚兄亮以名德流训冰以雅素垂风诸弟相率莫不好礼为世论所重亮常以为庾氏之宝冰位至车骑将军江州刺史。
孔愉字敬康与同郡张茂字伟康丁潭字世康齐名时人号曰:会稽三康愉位至镇军会稽内史。
周密字泰元性虚简时人称为清士位至尚书郎。
孔衍宗人夷吾有美名博学不及衍涉世声誉过之元帝以为主簿。
王坦之字文度弱冠与郄超俱有重名时人为之语曰:盛德绝伦郄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嘉宾超小字也。坦之仕至北中郎将徐兖二州刺史超至司徒左长史。
王忱字元达弱冠知名与王恂俱流誉一时历位骠骑长史尝造其舅范宁与张元相遇宁使与元语元正坐敛衽待其有发忱竟不与言元失望便去宁让忱曰:张元吴中之秀何不与语忱笑曰:张祖希欲相识自可见诣宁谓曰:卿风流俊望真後来之秀忱曰:不有此舅焉有此甥既而宁使报元元束带造之始为宾主忱位至建武将军。
龚壮字子玮巴西人也。洁已自守与乡人谯秀齐名不仕而卒。
褚裒少有简贵之风与京兆杜俱有名冠於中兴位至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
谢韶字穆度方之子少有名时谢氏尤彦秀者称封胡羯末封谓韶胡谓朗羯谓玄末谓川皆其小字也。韶位至车骑司马朗至东阳太守玄至左将军川早卒。
谢安寓居会稽累辟不就时安弟万为西中郎将总藩任之重安虽处衡门其名犹出万之右自然有公辅之望处家常以仪范训子弟能为雒下书生咏有鼻疾故其音浊名流爱其咏而不能及或掩鼻以效之位至太保。
袁宏有三子其季曰:明子有父风最知名官至临贺太守。
谢玄为会稽内史时吴兴太守晋宁侯张玄之亦以才学显自吏部尚书与玄同年之郡而玄之名亚於玄时人称为南北二玄论者美之。
习凿齿字彦威襄阳人也。少有志气博学洽闻以文章著称後至荆州别驾。
孔沉与魏ダ虞球虞存谢奉并为四族之俊。
王珉为侍中代王献之为长兼中书令二人素齐名世谓献之为大令珉为小令。
郄僧施字惠脱袭爵南昌公弱冠与王总绥柏裔齐名累居清显仕至南蛮校尉。
吴隐之字处默美姿容善谈论博涉文史以儒雅标名位至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
单裔为征西长史遂显於朝廷时惟单与吴隐之以寒素博学知名於世。
王恭字孝伯少有美誉清操过人自负才地高华常有宰辅之望与王忱齐名友善慕刘忄炎之为人谢安常曰:王恭人地可以为将来伯舅位至北平将军兖青二州刺史。
宋谢庄少有美才文帝元嘉二十七年魏寇彭城魏遣尚书李孝伯来使与镇军长史张畅共语孝伯访问庄及王徽其名声远布如此後庄为中书令金紫光禄大夫。
王景文美风姿好言理少与陈郡谢庄齐名位至中书监领太子太傅。
谢超宗陈阳夏人也。祖灵运临川内史父凤元嘉中坐灵运事同徙领南早卒超宗元嘉末得还与惠休道人来往好学有文辞盛得名誉仕至临川太守袁觊好学善属文有清誉於世官至司徒从事中郎张敷好读元言与高士南阳宗少文谈系象少文每屈麈尾叹曰:吾道东矣,於是名价日重後为司徒左长史。
江夷字茂远少自操励为後进之美位至吏部尚书吴郡太守蔡廓为祠部尚书年位并轻而为时流所推重每至岁时皆束带到门。
王宏字休光少好学以清怡知名与尚书仆射谢鲲善位至太保。
颜延之与陈郡谢灵运俱以辞彩齐名自潘岳陆机之後文士莫及也。江左称颜谢焉所著并传於世延之位至金紫光禄大夫。
孔本少骨鲠有风力以是非为己任口吃读书早知名初举扬州秀才补主簿後至辅国将军行会稽郡事。
王敬宏所居舍亭山林环周备登临之美时人谓之王东山。
褚炫为中书侍郎司徒右长史顺帝时炫以清尚与刘侯谢フ江入殿侍文义号为四友。
●卷七百七十七
○总录部 名望第二
南齐张率为太子舍人武帝请曰:卿东南物望朕宿昔所闻秘书丞天下清官今以相处为卿定名誉寻以为秘书丞。
王缋字叔素侍武帝为抚军吏部尚书张岱选缋为长史呈选牒帝笑曰:此可谓素望。
何佟之庐江人明帝建武中为镇北记室参军侍皇太子讲时步兵校尉刘徵士吴苞皆已卒京邑硕儒惟佟之而已。
何戢为吏部尚书美容仪动止与褚渊相慕时人呼为小褚公。
陆慧晓为司徒右长史时陈郡谢フ为左长史府公竟陵王子良谓王融曰:我府二上佐求之前世谁可为比融曰:两贤同时便是未有前例。
陆子真吴郡人王僧达贵公子以才傲物为吴郡太守入阊门曰:彼有人焉顾琛一公两掾英英门户陆子真五世内侍我之流亚。
张融父畅有名於世後融为南阳王友接对北使李道固就席道固顾而言曰:张融是宋彭城长史张畅子不融频蹙久之曰:先君不幸名达六夷。
张宝积融弟也。建武中出为庐陵太守时名流谢氵龠何点陆惠晓孔稚至融弟铁之舍点造坐便曰:今日可谓盛集二五我兄弟之流阿六张氏保家之子顾见王思远曰:卿诈作善非实得也。五谓孔稚及融并第五。
朱巽以义烈知名官至江夏王参军吴平令。
孔广字淹源会稽人同郡孔逭皆才学知名广美容止善谈吐主俭张绪咸美之俭尝云:广来使人废簿领逭不须来来则莫听去绪数巾车诣之每叹云:孔广使吾成轻簿祭酒仕至扬州治中从事逭抗直有才藻制。《东都赋》于时才士称之陈郡谢{艹沦}年少时游会稽还父庄问入东何见见孔逭不其见重如此。
王筠字元礼。又字德柔琅邪临沂人少擅才名与刘孝绰见重当世位至太子詹事。
傅昭字茂远北城灵州人祖和之父淡知名宋世或有称昭於廷尉虞愿乃遣车延昭时愿宗人通之在坐并当世名流官至散骑常侍。
张缵字伯绪为太子洗马历中舍并掌管记与琅邪王锡齐名普通初魏遣彭城人刘善明诣京师请和求识缵时年二十三善明见而嗟服後至平北将军颜协为湘东王国常侍世祖出镇荆州转记室时吴郡顾协亦在藩邸与协同名才学相亚府中称为二协。
何思澄与宗人逊子郎俱擅文名时人语曰:东海三何子郎最多思澄闻之曰:此言误耳如其不然故当归逊思澄意宜在已也。位至宣惠武陵王中录事。
伏桓字玄耀曼容之子幼传父业能言玄理与乐安任彭城刘曼俱知名官至给事黄门侍郎。
柳裘字茂和义兴太守明之子少聪慧弱冠有令名历尚书郎驸马都尉。
后梁蔡大业为太常卿有五子允恭最知名起家著作佐郎。
柳忄登为黄门侍郎与琅邪王峻齐名俱为中庶子时人号为方正。
王操为尚书令有七子次子衡最知名有才学起家秘书郎。
陈沈照字孔明吴兴武康人少有俊才为当时所重後至明威将军。
宗元饶南郡人少好学以孝敬闻位至吏部尚书顾野王父ピ为临贺王记室以儒术知名野王少以笃学至性知名为太子率更令时官僚有济阳江扌吴国陆琼北地傅绎吴兴姚察并以才学显著论者推重焉。
周弘正字思行汝南人仕梁为左民尚书散骑常侍元帝著金楼子曰:余以诸僧重招提琰法师隐士重华阳陶贞白士大夫重汝南周弘正其於义理清转无穷亦一时之名士也。位至尚书右仆射徐陵字孝穆名高一代位至尚书仆射。
王冲字长深善与人交贵游之中声名藉甚位至左光禄大夫领丹阳尹。
王通琅邪人父琳有子九人并知名通位至左光禄大夫加特进侍中。
张种吴郡人少悟静居处雅正不妄交游时人为之语曰:宋称敷演梁则卷充清处学尚种有其风(敷演卷充四人皆张氏有名者也。)种至光禄大夫。
萧引为吏部郎卒子德言最知名引宗族子弟多以行知名。
陆缮幼有志尚以雅正知名位至左仆射。
颜晃琅邪人家世单门傍无戚援而介然修立为当世所知官至散骑常侍兼中书舍人。
後魏崔玄伯清河东武城人与同郡董谧文京崔康时广阳霍原等俱以硕学播名辽海位至天部大夫进禄为公。
高翻太尉谧之子以器度知名卒於侍御中散崔韦三齐人以才学知名举冀州秀才。
公孙轨字元庆少以文学知名後为中书郎。
屈遵字子度昌黎徒河人博学多才艺名著当时位至侍中。
李顺字德正博涉经史有才策知名於世官至散骑常侍。
李骞字希义博涉经史文藻富盛年十四为国子学生以聪达见知。
李恽字善祖小字药囊少有高名为中书侍郎。
李承敦煌公宝之子方裕有鉴裁为时所重。
薛听字延智有世誉累迁治书侍御史直阁将军。
房宣明灵建之子以文学著称雅有父风为中书博士。
房坚字千秋少有才名为秘书郎。
房灵宾文藻不如兄灵建而辩悟过之灵建在南官至州治中渤海太守以才名见称兄弟俱入国时三齐平随例徙为平齐人。
高韬少以英朗知名同郡封懿雅相敬为慕容垂太尉从事中郎。
卢文甫字元少有器尚涉历文史有誉於时。
崔绰博陵安平人少孤学行修谨有名於世。
吕罗汉仁笃慎容弱冠以武知名官至内都大官张蒲甚为明元所委在谋臣之列屡出为将朝廷清论尝为称首後为湘州刺史。
赵柔字元顺金城人少以德行才学知名河右官至河内太守。
张湛字子然一字仲玄敦煌人弱冠知名凉士好学能属文冲素有大志为沮渠蒙逊黄门侍郎。
李孝伯美名闻於遐迩孝彪使於齐武帝谓之曰:在北有李孝伯位至尚书。
游雅字伯度小名黄头广平任人少好学有高才太武时与渤海高允等俱知名徵拜中书博士东宫内侍长。
游明根孝文初与高闾以儒老学业特被礼遇公私出入每相追随而闾以才华时侮明根世号高游焉明根位至大鸿胪卿闾後至中书监。
李神俊小名提少以才学知名为太常刘芳所赏位至侍中。
宋弁字义和广平列人人也。祖与从叔宣博陵崔建俱知名太武时历位中书博士员外散骑常侍。
张烈字徽仙少孤贫涉猎经史有气时青州有崔徽伯房徽叙与烈并有令誉时人号曰:三徽後至瀛州刺史。
阳尼博通经籍与上谷侯天护顿邱李彪同志齐名官至幽州北平府长史。
祖莹与陈郡袁翻齐名秀出时人为之语曰:京师楚楚袁与祖雒中翩翩祖与袁台位至车骑大将军翻至抚军将军。
北齐邢邵字子才十岁能属文文章典丽既赡。且速年未二十名动衣冠与济阴温子为文士之冠世论谓之温邢钜鹿魏收虽天才艳发而年事在二人後故子死後方称邢魏焉邵位至中书监。
魏收字伯起小字佛助与河间邢子才及收叔季景并以文章显世称大邢小魏言尤俊也。温子邢子才世号三才收少子才十岁子才每曰:佛助寮人之伟後收稍与子才争名文宣贬子才曰:尔才不及魏收收益得色自序云:先称温邢後曰:邢魏然收内陋邢心不许也。位至尚书右仆射。
崔忄状貌伟丽善於容止少有名望为当世所知赵郡李浑尝宴聚名辈诗酒正ん讠华忄後到一坐无复谈话者郑伯猷叹曰:身长八尺面如刻画謦为洪锺响胸中贮千卷书使人那得不畏服位至东兖州刺史。
郑述祖字恭文荥阳开封人少聪敏好属文有风简为先达所称誉释褐司空行参军陆字€驹少机悟美风神好学不倦博览群书五经多通大义善属文甚为河间邢邵所赏邵。又与父子彰交游尝谓子彰曰:吾以卿老奉遂出明珠意欲为群拜纪可乎!由是名誉日高儒雅缙绅尤所推许为吏部郎中。
李广博涉群书有才思文义之美少与赵郡李謇齐名为邢魏之亚而讷於言敏於行官至侍御史。
皮子信大将军景和之子机悟有风神微涉书传後主时为卫将军於勋贵子弟之中称其鉴识。
卢公顺早以文学见知为符玺郎待诏文林馆与博陵崔君洽陇西李师上同志友善从驾晋阳寓居僧寺朝士谓唐寺三少为物论推许。
阳林之俊爽有风少勤学爱文藻弱冠擅声为後来之俊秀位至中书监。
祖字孝徵神情机警词藻遒逸少驰令誉为世所推起家秘书郎。
後周席固襄阳人居家孝友为州里所重官至昌州刺史。
韦孝宽为浙阳郡守时独孤信为新野郡守同隶荆州与孝宽情好款密政术俱美荆部吏人号为连璧韦寿字世龄郑国公孝宽之子以贵公子早有令誉为右侍上士。
柳庄字思敬少有器量博览坟籍兼善辞令济阳蔡大宝有重名於江右时为岳阳王萧谘议见庄叹曰:襄阳水镜复在於兹大宝遂以其女妻之俄而辟为参军。
苏亮好属文善章奏与弟湛等皆著名西土年二十馀举秀才至雒阳过河内常景景深器之退而谓人曰:秦中才学可以抗山东者将此人乎!位至侍中。
宇文神举伟风仪善辞令博涉经史性爱篇章尤工骑射临戎对冠勇而有谋莅职当官每著声绩兼好施爱士以雄豪自居故得任兼文武声彰外内百僚无不仰其风采先辈旧齿于今称之位至并州扌管隋李德林字公辅初仕周为内史上士武帝尝於€阳宫作鲜卑语谓群臣云:我尝日惟闻李德林名及见其与齐朝作檄移我正谓其是天上人岂意今日得其驱使复为我作文书极为大异德林既少有才名重以贵显凡制文章动行於世,或不知者谓为古人焉位至上仪同赠定州刺史。
柳裘字茂和少聪慧弱冠有令名官至曹州刺史。
何妥字栖凤少聪警年十七以技巧仕梁湘东王後知其聪明召为诵书左右时兰陵萧亦有俊才住青杨巷妥住白杨巷时人为之语曰:世有两俊白杨何妥青杨萧其见美如此官至国子祭酒。
刘焯以儒学知名刘炫聪明博学名亚於焯故时人称为二刘焉焯官至太学博士炫至旅骑尉。
元晖尚书左仆射翌之子颇好涉猎书记少得美名於京下。
王字元恭琅邪临溯人博学多通少有盛名於江左历太子洗马中舍人。
裴政字南金位膳部郎中学涉有文藻以轻财贵义称。
陆彦师字€房少有行检为邦族所称位至吏部侍郎。
宇文恺字安乐恺少有器局家世武将诸兄并以弓马自达恺独好学博览书记解属文多伎艺号为名公子位至金紫光禄大夫。
崔亻キ字岐叔北齐待诏文林馆历殿中膳部员外三曹郎中亻キ与顿邱李。若俱见称重时人为之语曰:京师灼灼崔亻キ李。若。
王胄字承基为著作佐郎与虞绰齐名同志友善于时後进之士咸以二人为准的胄官至朝散大夫绰至著作佐郎。
苏政尚书右仆射威之子少有盛名於天下引致宾客四海士大夫多归之官至通议大夫。
于仲文倜傥有大志气调英拔当时号为名公子起家为赵王属。
游元仕後周历寿春令谯州司马俱有能名。
敬肃字宏俭少以贞介知名仕至颍川郡丞。
陈孝意少有志尚弱冠以贞介知名仕至雁门郡丞唐李百药德林子也。以名臣之子才行相继四海名流莫不宗仰位至宗正卿。
杜淹聪辩多才艺弱冠有美名於京邑位至御史大夫。
薛收与从子元敬及薛德音俱有才名时人谓之河东三凤呼收为长雏德音为元敬最小谓雏收仕至天策府记室元敬至天策府参军兼直记室郎余令少以博学知名为霍王元轨府参军元轨深礼之先是余令从父知年为霍王友元轨谓人曰:郎氏两贤人之望也。
王绩字无功绛州人尝躬耕於东皋故时人号东皋子。
白履忠陈留浚仪人博涉文史隐居于古大梁城时人号梁丘子。
孔绍安少与兄绍新俱以文词知名外兄虞世南叹异之时有词人孙万寿与绍安笃忘年之好时人称为孙孔绍安官至秘书监。
郑世翼郑州荥阳人弱冠有盛名後为扬州录事参军。
谢偃善为赋李百药工为五言诗时人称为李诗谢赋仕至魏王府功曹。
许叔牙为太子洗马兼崇贤馆学士。又有临淮刘子翼彭城刘裔之与叔牙相次为学士并以文学知名杨炯华州华阴人少与绛州王勃范阳卢照邻东阳骆宾王皆以文词知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亦号为四杰炯至盈川令勃至虢州参军照邻至新都尉宾王至临海丞。
张昌龄冀州人弱冠以文词知名仕至襄州司户北门修撰。
赵元楷性机辩明於簿领隋末任上郡东曹掾以理见称炀帝闻其名遥署历阳郡丞。
孟利贞与董思恭元思敬同时并以文藻知名利贞仕至著作郎弘文馆学士思恭至太史思敬至协律郎。
刘之少与孟利贞高知周郭正一俱以文藻知名时人目为刘孟高郭之官至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知周至右散骑常侍正一至陕州刺史。
林辅元汴州浚仪人与伯父德仁同郡剡县丞繁师玄齐王文学王孝逸罗川户曹靖君亮司隶从事郑祖咸军城县长郑师善王充中书舍人李行简处士协咸见重於隋代号为陈留八俊。
邢文伟滁州人与和州高子贡俱以博学知名於江淮间仕至内侍史出为珍州刺史。
盖文达博涉经史其宗人文懿亦以儒业知名当时称为二盖焉文达位至蜀王师文懿至国子博士。
杜易简博学有高名姨兄岑文本甚推重之仕至开州司马。
周思茂贝州漳南人少与弟思均俱早知名仕至麟台少监文馆学士。
乔和之同州冯翊人少与弟侃备并以文词知名知之尤称俊才官至左司郎中侃至襄阳令。
富嘉谟雍州武功人与新安吴少微属文皆以经典为本时人钦慕之称为吴富体初嘉谟为晋阳尉与少微同官魏郡谷倚为太原主簿皆以文词著名时人谓之北京三杰嘉谟少微并官至监察御史倚後流寓客死。
韩宰相休之子幼有美名所与结交皆时之俊彦非公忠正直者不与之亲密位至右仆射。
沈期善属文尤长五言之作与宋之问齐名时人称为沈宋期官至太子詹事。
宋之问父令文有勇力而工书善属文世人以为三绝之问以文词知名弟之悌有勇力之逊善书议者云:各得父之一绝之问後至越州长史之逊至太原尹。
徐彦伯兖州瑕邱人少以文章擅名为蒲州司兵参军时司户韦善判事司士李亘工於翰札而彦伯以文词雅美时人谓之河中三绝。
陆象先初为雒阳尉以宰相子闻望甚高。
苏晋与雒阳人张循之仲之兄弟为友并以学业著名。
刘允济善属文与绛州王勃早齐名特相友善官至凤阁舍人左迁青州长史。
苏味道少与李峤俱以文学知名时人谓之苏李味道位至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峤至中书令苏瑰中宗朝历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子七人冰诜[A13C]锐颜最知名官至中书侍郎平章事诜户部员外瑰与李峤同居相位峤有才华其子不肖瑰以理而[A13C]有文词故代称苏瑰有子李峤无儿。
薛登博涉文史少与徐坚刘子玄齐名友善登官至太子宾客坚至右散骑常侍子玄至左散骑常侍贬安州别驾。
赵骅与殷寅颜真卿柳芳陆据萧[A13C]士李华邵轸同志友善故天宝中语曰:殷颜柳陆萧李邵赵以其重行义敦交道也。骅至秘书少监。
蒋沅性耿介独好学早有名称官至左散骑常侍。
萧嵩长子华兵部侍郎少子衡尚新昌公主拜驸马都尉并风流简肃士族称之。
韦陟中书令安石之子开元初丁父忧居丧过礼自此杜门不出八年于兹与弟斌相劝励探讨坟索不舍昼夜文华当代俱有盛名官至吏部尚书东都留守。
李邕为滑州刺史上计京师邕素负美名频被贬斥皆以邕能文养士贾生信陵之流执事忌胜剥落在外人间素有声称後生不识京雒阡陌聚观以为古人或将眉目有异衣冠望风寻访闾巷。又中使临问索其新文复为人阴中竟不进。
贺知章会稽人少以文词知名神龙中知章与越州贺朝万齐融扬州张。若虚邢巨湖州包融俱以吴越之士文词俊秀扬名於上京位至银青光禄大夫正授兼秘书监。
萧[A13C]士字茂挺与李华同年登进士第开元中天下承平人物骈集如贾曾席豫张韦述辈皆有盛名而[A13C]士皆与之游繇是绅多誉之是时外夷亦知[A13C]士之名新罗使入朝言国人愿得萧夫子为人师其名动华夷。若此。
王维以诗名盛於开元天宝间凡诸王驸马豪右贵势之家无不拂席迎之代宗时弟缙为宰相尝谓缙曰:卿之伯氏天宝中诗名冠代位至尚书右丞。
李白少与鲁中诸生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等隐於徂徕山时号竹溪六逸白後待诏翰林辟永王从事。
杜甫字子美天宝末诗人甫与李白齐名後至检校工部员外郎。
路群志行贞洁不茹荤食肉养亲以孝闻自长庆以来高名重价历践清华及卒时论嗟惜。
杨绾素以德行著称清识过人凡所知友皆一时名士位至中书侍郎平章事。
李栖筠字贞一赵郡赞皇人幼孤贫而器度雄远体貌瑰杰博览坟籍无所不通属文劲迅然本於理道教化性严重寡言造次不妄交接故当时高名之士皆敬慕之为御史大夫以刚正为元载所恶天下之士重其高义虽三尺童子皆知敬慕称为赞皇公而不名焉。
张涉以经学为儒官尝举日试万言当时呼为张万言官至散骑常侍。
李承少有雅望至其从官颇以贞廉才术见称於时累官襄州潭州刺史。
崔造与韩会卢东美张正则为友皆侨居上元好谈论经济之略尝以王佐自许时人号为四政造後至给事中平章事。
韦夏卿早有时称其所与游皆一时名士位至东都留守选太子少保。
赵昌字洪祚祖不器父居贞皆有名於时昌官至太子少保。
郄士美善与人交然诺之际豁如也。当时名称甚茂位至忠武军节度使。
吕元膺学识深远处事得体正色立朝有台辅之望位至太子宾客。
薛戎为浙东观察使兄弟五人季弟放最知名放至江西观察使。
韩皋字仲文夙负令名而器质重厚有大臣之度後为杭州刺史再为尚书右丞迁武昌镇海忠武三节度所至皆有声绩大率用简俭为理及位高益为时人所重。
钱起与韩李端卢纶司空曙辈十人俱以能诗出入贵游之门时号十才子形於图画位终尚书郎。
钱徽起之子也。以文学操行立名於时官至吏部尚书郎致仕。
孔敏行字至之文宣王四十代孙父述□有高名於贞元间敏行名臣子少时修洁为人所称慕及游宦与当时豪俊为友其名华为一时归凑。
崔郾与兄等皆有令誉而郾疏财恢廓弟兄所不及郾位至浙西观察使至太常卿。
元贞字徽之聪警绝人年少有才名与太原白居易友善工为诗善状咏风态物色当时言诗者称元白焉贞至工部侍郎平章事卒於武昌军节度使居易至刑部尚书致仕。
李商隐字义山与太原温庭筠南郡段成式齐名时号三才子商隐後至东川节度判官检校工部郎中庭筠至隋县尉成式至江州刺史。
王凝咸通中知礼闱时凝擅价一时与路岳相齐语曰:王凝路岳见便脱壳位至宣州观察使。
後唐宰相赵光裔唐天中历官省阁伯仲皆以廉洁方正流闻于时自梁孽未亡时赵氏伯仲之名北人皆所倾慕位至平章事。
贾馥性恬澹与物无竞为镇州士人之秀位至鸿胪卿致仕。
赵光逢幼嗜坟典动守规检议者目之为玉界尺昭宗朝登进士第逾月辟度支巡官台省内外俱制俱有能名後为太保致仕。
晋郑韬光唐宣宗之外孙万寿公主之所出也。生三日赐一子出身银章朱绶及长美容止神爽气彻不妄喜怒而秉执名节为甲族所称後为户部尚书致仕。
●卷七百七十八
○总录部 高尚
《易》曰:高尚其事仲尼之称儒有不臣不仕者焉斯盖抱朴以自守处晦而无闷不降其志独善其身绝俗以高蹈确乎!其不可拔也。三代以还乃有耻厕家陪之列不嗅骄君之饵弃卿相之位辞封爵之富安车徵聘而靡屈公府交辟而不起虽复蒲帛贲于邱园羔雁陈於庭户视之蔑如也。非夫德充於内道茂乎!已厉行无爽处躬有裕。又安能不陨获而充诎哉!然而当时之君亦曷尝不优容全度以成其高世之节今并采其事迹著之于篇或有虽在早岁抗志而避名暨及晚年逢辰而贵仕出处有道亦无鬼焉。
闵损字子骞鲁人孔子弟子也。不仕大夫不食污君之禄季氏使子骞为费宰子骞曰:善为我辞焉(不欲为季氏宰语使者善为我作辞说令不召我)如有复我者(复我者重来召我)必在汶上矣。(去之汶水之上欲北如齐)。
庄周蒙人也。楚王(。《史记》作威王)遣使者持金千斤白璧百双聘欲以为相。《庄子》固辞而不许使者曰:黄金白璧宝之至重卿相之位至尊先生辞而不受何也。《庄子》曰:子所谓见其一未知其二者也。独不见入庙之义乎!衣以文绣饲以茭出则清道而行止则居帐之内此宁不贵邪及其不免於死庖宰执刀於前或持刃在後当是之时虽欲与孤豚伍鸡鼠游岂得乎!哉!仆闻之左手据天下之图右手刎其喉愚者不为也。何则身重於天下也。又况卿相之位乎!终辞而不受鲁仲连齐人也。好奇伟ㄈ傥之画策而不肯仕宦任职好持高节游於赵会秦围赵魏王使客将军新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欲令赵尊秦为帝鲁连责而归之秦军引去,於是平原君欲封鲁连鲁连辞让使者三往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谓贵於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贾之事也。而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其後复为齐将田单遗燕将书下聊城田单欲爵之鲁连逃隐於海上曰:吾与富贵而诎於人宁贫贱而轻世肆志焉。
淳于髡齐人客有见髡於梁惠王惠王再见之而终无言也。知王之志在驱逐音声也。後复见一语连三日三夜无倦惠王欲以卿相位待之髡因谢去,於是以安车驾驷束帛加璧黄金百镒终身不仕。
颜齐人宣王谓请受教为弟子。且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颜辞去曰:夫玉生於山制则破焉非弗宝贵矣。然太璞不完士生乎!鄙野推选则禄焉非不得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愿得蔬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虞制言者王也。尽忠直言者也。言要道已备矣。愿得赐归安行而反臣之邑屋则再拜而辞去君子曰:知足矣。归真反璞则终身不辱也。
汉郑子真耕於谷口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大将军王凤以礼聘子真子真遂不屈。
後汉王扶客居琅邪国相张宗谒请不应欲强致之遂杖策归乡里连请固病不起太傅邓禹辟不至。
廉范丧亲服竟诣京师受业事博士薛汉京兆陇西二郡更请召皆不应後举茂才累迁至蜀太守。
承宫少勤学不倦经典既明乃归家教授三府更辟皆不应(三府谓太尉司徒司空府)。
郑均常称病家庭不应州郡辟召郡将欲必至之使县令谲将诣门既至卒不能屈均,於是客於濮阳建初三年司徒鲍昱辟之後举直言并不诣。
赵典性明达至节清亮益州举茂才以病辞太尉黄琼胡广举有道方正皆不应。
桓煜举孝廉有道方正茂才三公并辟皆不应。
张衡虽才高於世而无骄尚之情尝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徵拜郎中累迁至尚书周燮字彦祖汝南安城人专精礼易不读非圣之书不修贺问之好有先人草庐结于冈畔下有陂田尝肆勤以自给非身所耕渔则不食也。乡党宗族希得见者举孝廉贤良方正特徵皆以疾辞延光二年安帝以玄羔币聘燮及南阳冯良二郡各遣丞掾致礼宗族更劝之曰:夫修德立行所以为国自先世以来勋宠相承君独何为守东岗之陂乎!燮曰:吾既不能隐处巢穴追绮季之迹而犹显然不远父母之国斯固以滑泥扬波同其流矣。夫修道者度其时而动动而不时焉得享乎!因自载到颍川阳城遣生送敬(送敬犹致谢也。)遂辞疾而归良亦载病到近县送礼而还诏书告二郡岁以羊酒养病至七十馀而卒。
孙期习京氏易古文尚书牧豕於大泽中以养亲郡举方正遣吏赍羊酒请期期驱豕入草不顾司徒黄琬特辟不行终於家。
李固司隶益州并命郡举孝廉辟司空掾皆不就(谢承。《书》曰:五察孝廉益州再举茂才不应五皆辞以疾)後公卿举固对策以为议郎累加至太尉。
张芝少持高节以名臣子勤学文为儒宗武为将表太尉辟公车有道徵皆不至号张有道。
周勰汝南汝阳人父举光禄大夫以父任为郎自免归家父故吏河南召护为郡将卑身降礼致敬於勰耻交报之因杜门自绝後太守举孝廉复以疾去时梁冀贵盛被其徵命者莫敢不应惟勰前後三辟皆不能屈後举贤良方正不应。又玄备礼固辞废疾尝隐处窜身慕老聃清静杜绝人事巷生荆棘十有馀岁至延熹二年乃开门延宾游谈宴乐及秋而梁冀诛年终而勰卒时年五十蔡邕以为知命。
姜肱诸公争加辟命皆不就二弟名声相次亦不受徵聘时人慕之桓帝乃下彭城使画工图其形状肱以被韬面终不得见年七十七卒。
徐犀屡辟公府不起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犀不免之既谒而退建武中卒於家。
赵晔受韩诗州召补从事不就举有道卒於家。
张康山阳人习韩诗举有道博士徵不就卒於家。
宗慈南阳人举孝廉九辟公府有道徵皆不就後为修武令弃官去徵拜议郎未到道疾而卒。
侯瑾州郡累召公车有道徵并称疾不到。
李南少笃学明风角後举有道辟公府并不行终於家。
孔乔幽居修志锐意典籍至历年身不出门乡里莫得瞻见公车徵不行卒於家。
桓鸾以世浊州郡多非其人耻不肯仕。
黄宪汝南人太守王龚在郡进礼贤达多所降致卒不能屈宪初举孝廉。又辟公府有人劝其仕宪亦不拒之暂到京师而还意无所就年四十八终天下号日徵君。
法真字高卿性恬静寡欲不交人间事太守请见之真乃幅巾诣谒太守曰:昔鲁哀公虽为不肖而仲尼高一作乔称臣太守虚薄欲以功曹相屈光赞本朝如何真曰:以明府见待有礼故敢自同宾末。若欲吏之真将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矣。太守忄矍然不敢复言辟公府举贤良皆不就同郡田羽荐真曰:处士法真体兼四业学穷典奥幽居恬泊乐以忘忧将蹈老成之高踪不为玄屈也。臣愿圣朝就加衮职必能唱清庙之歌致来仪之凤矣。会顺帝西巡羽。又荐之帝虚心欲致前後四徵真曰:吾既不能Т形远世岂饮洗耳之水哉!遂深自隐绝终不降屈友人郭正称之曰:法真名可得而闻身不可得而见逃名而名我随避名而名我追可谓百世之师者矣。乃共刻石颂之号曰:玄德先生年八十九以寿终。
董扶有重名永康元年日有蚀之诏举贤良方正之士策问得失左冯翊赵廉等举扶扶以病不诣遥於长安上封事遂称疾笃归家前後宰府十辟公车三徵再举贤良方正博士有道皆不就名称尤重。
许邵有高行辟公府掾拜鄢陵令方正徵皆不就避乱江南所历之国必翔而後集终於豫章宗人许相沈没荣利致位司徒举宗莫不匍匐相门承风而驱官以贿成惟邵不过其门。
申屠蟠再举有道不就前後徵辟文书悉挂於树初不顾眄也。大将军何进连徵不诣进必欲致之使蟠同郡黄忠书劝曰:前幕府初开至如先生特加殊礼优而不名申以手笔设几杖之坐经过二载而先生抗志弥高所尚益固窃论先生高节有馀於时则未也。今颍川荀爽载病在道北海郑玄北面受署彼岂乐羁牵哉!知时不可逸豫也。昔人之隐遭时则放声灭迹巢栖茹薇其不遇也。则裸身大笑披狂歌今先生处平壤游人间吟典籍袭衣裳事异昔人而欲远蹈其迹不亦难乎!孔子可师何必首阳蟠不答太尉黄琼辟不就及琼卒归葬江夏四方名豪会帐下者六七千人互相谈论莫有及蟠者惟南郡一生与相酬对既引执蟠手曰:君非聘则徵如是相见於上京矣。蟠勃然作色曰:始吾以子为可与言也。何意乃相拘教乐贵之徒邪因振手而去不复与言年七十四终於家。
刘淑明隐居讲授州郡礼请五府连辟并不就永兴二年司徒种举淑明贤良方正辞以疾桓帝闻其名敕责州郡使舆病诣京师淑明不得已而赴雒阳对策为天下第一累迁至侍中虎贲中郎将。
陈尝为太丘长以沛相赋敛违法乃解印绶去及党禁始解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遣人喻欲特表以不次之位乃谢使者曰:久绝人事饰巾待终而已时三公每缺议者归之累见徵命遂不起闭门悬车栖迟养老实子纪遭党锢著书数万言党禁解四府并命无屈就。
种岱字公祖好学养志举孝廉茂才辟公府不就辟车特徵病卒。
杨彪字文先少传家学初举孝廉州举茂才辟公府皆不应。
郭林宗游於雒阳名震京师司徒黄琼辟太常赵典举有道或劝林宗仕进者对曰:吾夜观乾象昼察人事天之所废不可支也。遂并不应卒於家。
田盛与郭林宗同好亦名知人优游不仕并以寿终孟敏游学十年遂知名三公俱辟并不屈。
[A13C]容通春秋左氏郡举孝廉州辟公府徵皆不就初平中避乱荆州刘表以为武陵太守不肯起卒於家皇甫嵩朝郡人也。太尉陈蕃大将军窦武连辟并不到灵帝公车徵为议郎後拜太尉其冬以流星策免复拜光禄大夫迁太常卒。
锺皓九辟三府徵廷尉正博士林虑长皆不就年六十九卒。
张玄字处虚沉深有才略以时乱不仕司空张温数以礼辟不能致及董卓秉政辟以为掾举侍御史不就卓临之以兵不得已︹起病终。
郑玄袁绍举茂才为左中郎将皆不就公车徵为大司农给安车一乘所过长史送迎玄乃以病自乞还家年七十四而卒。
李燮父固诛後亡匿遇赦乃还乡里追服州郡礼命四府并辟皆无所就後徵拜议郎擢迁河南尹。
贺纯字仲真会稽山阴人少为诸生博极群艺十辟公府三举贤良方正五徵博士四公车徵皆不就袁步耻其门族贵势乃变姓名徒步师门不应徵辟终於家初弘尝入太学其从父逄为太尉呼弘与相见遇逢宴会作乐弘伏称头痛不听声音而退遂不往绍术兄弟亦不与通。
仲长统每州郡命召辄称疾不就尝以为凡游帝王者欲以立身扬名耳而名不常存人生易灭优游偃仰可以自娱欲卜居清旷以乐其志论之曰:使居有良田广宅背山临流沟池环匝竹木周布场圃筑前果园树後舟车足以代步涉之艰使令足以息四体之役养亲有兼珍之膳妻孥无苦身之劳良朋萃止则陈酒肴以娱之嘉时吉日则烹羔豚以奉之躇蹰畦苑游虚平林濯清水追凉风钓游鲤弋高鸿风於舞雩之下咏归高堂之上安神闺房思老氏之玄虚呼吸精和求至人之彷彳弗与达者数子论道讲书俯仰二仪错综人物弹南风之雅操发清商之妙曲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则可以凌霄汉出宇宙之外矣。岂羡夫入帝王之门哉!又作诗二篇以见其志尚书令荀举为尚书郎後参丞相曹操军事。
孔融与平原陶邱洪陈留边让齐声称州郡礼命皆不就後献帝徵为将作大匠迁少府复拜大中大夫廖扶汝南平舆人尝叹曰:。《老子》有言名与身孰亲吾岂为名乎!遂绝志世外专精经典尤明天文谶纬风角推步不应辟召时人号为北郭先生。
赵壹郡举上计名动京师及还州郡争致礼命十辟公府并不就终於家。
王烈字彦方太原人察孝廉三府辟皆不就避地辽东太守公孙度欲以为长史烈乃为商贾自秽得免曹操闻烈高名遣徵不至建安二十四年终於辽东缪斐字文雅该览经传事亲色养徵博士六辟公府献帝在长安公卿博举名儒时举斐任侍中并无所就。
张俭为山阳东部督邮坐党事亡命中平元年党事解乃还乡里大将军三公并辟。又举敦朴公车特徵起家拜少府皆不就。
王隽为人外静而内明不应州郡献帝之都许复徵为尚书。又不就。
张奉字公先弟表字公仪河内人兄弟少有高节诸公连徵不就谓之张氏两贤。
襄楷平原隰阴人好学博古延熹中宦官专朝政刑暴滥。又比失皇子灾异尤数楷自家诣阙上书其词切直坐论司寇及灵帝即位以楷书为然太仆陈蕃举方正不就乡里宗之每太守至取致礼请中平中与荀爽郑玄俱以博士徵不至卒於家在齐州临邑县西魏邴原字根矩少与管宁俱以操尚称州府辟命皆不就孔融为北海相举原有道後徙署丞相徵事代凉茂为五官将长史。
管宁字幼安汉末避乱辽东黄初中来归司徒华歆举宁诏以宁为太中大夫固辞(傅子曰:宁上书天子。且以病辞曰:臣闻傅说发梦以殷宗吕尚启兆以动周文以通神之才悟於圣主用能辅佐帝业克成大勋臣之器朽实非其人虽贪清时释体蝉蜕内省顽病日薄西山惟陛下听野人山薮之愿使一老者得尽微命书奏帝亲览焉)明帝即位太尉华歆逊让宁遂下诏曰:太中大夫管宁耽怀道德服膺六艺清虚足以侔古廉白可以当世曩遭王道衰缺浮海遁居大魏受命则襁负而至斯盖应龙潜升之道圣贤用舍之义而黄初以来徵命屡下每取辞病拒违不至岂朝廷之政与生殊趣将安乐山林往而不能反乎!夫以姬公之圣而考德不降则鸣鸟弗闻以秦穆之贤犹思询乎!黄况朕寡德曷能不愿闻道於子大夫哉!今以宁为光禄勋礼有大伦君臣之道不可废也。望必速至称朕意焉。又诏青州刺史曰:宁抱道怀真潜翳海隅比下徵书违命不至盘桓利居高尚其事虽有素履幽人之贞而失考父兹恭之义使朕虚心引领历年其何谓邪徒欲怀安必肆其志不惟古人亦有翻然改节以隆斯民乎!日逝月除时方已过澡身浴德将以曷为仲尼有言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哉!其命别驾从事郡丞掾奉诏以礼发遣宁诣行在所给安车吏从茵褥道上厨食上道先奏宁称草莽臣上疏曰:臣海滨孤微罢农无伍禄运幸厚横蒙陛下纂承洪绪德侔三皇化溢有唐久荷渥泽积祀一纪不能仰陛下恩养之福沈委笃こ寝疾弥留逋违臣隶颠倒之节夙宵战怖无地自厝臣元年十二月被公车司马令所下州郡八月甲申诏书徵臣更赐安车衣被茵褥以礼发遣光宠并臻优命屡至怔营悚息悼心失图思自陈闻申展愚情而明诏抑割不令稍修章表是以郁滞讫於今日诚谓乾覆恩有纪极不意灵润弥以隆赫奉今年二月被州郡所下三年十二月辛酉诏书重赐安车衣服别驾从事与郡功曹以礼发遣。又时被玺书以臣为光禄勋躬秉劳谦引喻周秦损上益下受诏之日精魄飞散靡所投死臣重自省揆德非园绮而蒙安车之荣功无窦融而蒙玺封之宠驽下荷栋梁之任垂没之命获九棘之位惧有朱博鼓妖之眚。又年疾日侵有加无损不任扶舆进路以塞元责望慕阊阖徘徊阙庭谨拜章陈情乞蒙哀省抑恩听放无令骸骨填於衢路自黄初至於青龙徵命相仍尝以八月赐牛酒诏书问青州刺史程喜宁为守节高乎!审老疾顿邪喜上言宁有族人管贡为州史与宁比邻臣尝使经营消息贡说宁常著皂帽布襦布裙随时单衤复出入闺庭能自任杖不须扶持四时祠祭取自力强改加衣服著絮巾故在辽东所有白布单衣亲荐馔馈跪拜成礼宁少而丧母不识形象尝特加觞泫然流涕。又居宅离水七八十步夏时诣水中澡洒手足於园圃臣揆宁前後辞让之意犹自以生长潜逸耆艾智衰是以栖迟每执谦退此宁志行所欲必全不为守高正始二年中书侍郎王基荐宁,於是安车蒲轮束帛加璧聘焉会宁卒。
胡昭字孔明颍川人养志不仕始避地冀州亦辞袁绍之命遁还乡里太祖为司空丞相频加礼辟昭往应命既至自陈一介野生无军国之用归诚求去太祖曰:人各有志出处异趣勉卒雅尚义不相屈昭乃转居陆浑山中躬耕乐道以经籍自娱闾里敬而爱之徙宅宜阳幽州刺史杜恕尝过昭所居草庐之中言事论理辞义谦敬恕甚重焉太尉蒋济辟不就张臻字子明钜鹿人少游太学学兼内外後归乡里袁绍前後辟命不应移居上党并州牧高表除乐平令不就徙遁常山门徒。且数百人迁居任县太祖为丞相辟不诣太和中诏求隐学之士能消灾复异者郡累上臻发遣老病不行广平太守卢毓到官三日纲纪曰:承前致版谒臻毓教曰:张先生所谓上不事天子下不友诸侯者也。岂此版谒所可光饰哉!但遣主簿奉书致羊酒之礼。
徐奕字季才东人避难江东孙策礼命之奕改姓名微服还本郡太祖为司空辟为掾後拜谏议大夫卒。
王畅字叔茂少以清实为称无所交党初举孝廉辞病不就。
张楷字公超司隶举茂才除长陵令不至官隐居弘农山中学者随之所居成市後华阴山南遂有公超市五府连辟举贤良方正不就汉安元年顺帝特下诏告河南尹曰:故长陵令张楷行慕原宪操拟夷齐轻贵乐贱窜迹幽薮高志确然独拔群俗前此徵命盘桓未至将主者玩於常格优贤不足使其难进与郡使以礼发遣楷复告疾不到建和三年下诏安车备礼聘之辞以笃疾不行。
杨厚字仲桓广汉人潜身薮泽耦耕自给司徒杨震表荐其高操公车下徵不就。
蜀秦宓绵竹人少有才学州郡辟命辄称疾不往刘璋时宓同郡王商为治中从事与宓。《书》曰:贫贱困苦亦何时可以终身卞和玉以耀世宜一来与州尊相见宓。《书》曰:昔尧优许繇非不弘也。洗其两耳楚聘庄周非不广也。执竿不顾。《易》曰:确乎!其不可拔夫何之有。且以国君之贤子为良辅不以是时建萧张之策未足为智也。仆得曝背乎!陇亩之中诵颜氏之箪瓢咏原宪之蓬户时翱翔於林泽与沮溺之等俦听玄猿之悲吟察鹤鸣於九皋安身为乐无忧为福处空虚之名居不灵之龟知我者希则我贵矣。斯乃仆得志之秋也。何困苦之戚焉及丞相亮领益州迎为别驾累迁至大司农卒。
杨虑字威方仪之兄也。少有德行为江南冠冕州郡礼召诸公辟请皆不能屈年十七夭乡人宗贵号曰:德行杨君。
周舒字叔布少学术於广汉杨厚名亚董扶任安数被徵不诣。
吴张字子纲少游学京都还本郡举茂才公府辟皆不就(吴。《书》曰:大将军何进太尉朱隽司空荀爽三府辟为掾皆称疾不就)避难江东孙策创业表正议校尉後权以为长史。
晋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州郡辟召不就尝居以文论自娱後辟司徒掾稍至黄门侍郎东海王越引为太傅主簿卒。
李喜字季和上党铜人父汉大鸿胪喜少有高行博学研精与北海管宁以贤良徵不行累辟三府不就及景帝辅政命喜为大将军从事後累迁至尚书仆射特进拜光禄大夫以年老逊位。
徐苗郡察孝廉州郡从事治中别驾举异行公府五辟博士再徵并不就武惠时以疾居台帝取访其安不终於家。
汜毓济北卢人奕世儒素或荐之武帝召补南阳王文学秘书郎太傅参军并不就于时青土隐逸之士刘兆徐苗等皆务教授惟毓不蓄门人清静自守时有好古慕德者谘询亦倾怀开诱以一隅示之七十一而卒。
孙绰字兴公博学善属文少与高阳许询俱有高尚之志居於会稽游访山水十有馀年後徵为太学博士累转至廷尉卿领著作卒。
皇甫谧字士安安定朝那人沉静寡欲始有高尚之志以著述为务自号玄晏先生著礼乐圣真之论後得风Φ犹手不辍卷或劝谧修名广交谧以为非圣人孰能兼存出处居田里之中亦可以乐尧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後为名乎!作玄守论以答之魏郡召上计掾举孝廉景元初相国辟皆不行其後乡亲劝令应命谧为释劝论以通志焉其後武帝频下诏敦逼不已谧上疏自称草莽臣曰:臣以弊迷於道趣因疾抽簪散林阜人纲不闲鸟兽为群陛下披榛采兰并收蒿艾是以皋陶振褐不仁者远臣惟顽蒙备食晋粟犹识唐人击壤之乐宜赴京城称寿阙外而小人无良致灾速祸久婴笃疾躯半不仁右脚偏小十有九载。又服寒食药违错节度辛苦荼毒於今七年隆冬裸袒食水当暑烦闷加以咳逆或。若温疟或类伤寒浮气流肿四支酸重於今困劣救命呼翕父兄见出妻息长诀仰迫天威扶舆就道所苦加笃不任进路委身待罪伏枕叹息臣闻韶卫不并奏雅郑不兼御故子入周祸延王叔虞兵称贤樊姬掩口君子小人礼不同器况臣糠曲糅之胡庸夫锦衣不称其服也。窃闻同命之士咸以毕到惟臣疾抱[C260]床褥虽贪明时惧毙命路隅设臣不疾居遭尧舜之世执志箕山犹当容之臣闻上有明圣之主下有输实之臣上有在宥之政下有委情之人惟陛下留情垂恕更旌瑰俊索隐於傅岩收钓於渭滨无令泥滓久浊清流谧辞切言至遂见听许岁馀。又举贤良方正并不起咸宁初。又诏曰:男子皇甫谧沉静履素守学好古与俗流异趣其以谧为太子中庶子谧固辞笃疾帝初虽不夺其志寻发诏徵为议郎。又诏补著作郎司隶校尉刘毅请为功曹并不应。
刘实字子真平原高唐人也。汉济北惠王寿之後父广斥丘令实少贫苦卖牛衣以自给然好学手约绳口诵书博通古今清身洁已行无瑕玷郡察孝廉州举秀才皆不行後入雒调为河南尹丞至怀帝时为太尉。
说字广基博学多才瑰伟倜傥不拘细行州郡礼命并不应。
王接字祖游冯收荐接於江东太守刘原即时礼命接不受原乃呼见曰:君欲慕肥Т之高邪对曰:接薄祜少孤而无兄弟母老疾笃故无心为吏及母终柴毁骨立居墓次积年。
王长文字德献广汉妻阝人少以才学知名而放荡不羁州府辟命皆不就州辟别驾乃微服窃出举州莫知所之後於成都市中蹲踞胡饼刺史知其不屈以礼遣之闭门自守不交人事太康中蜀土荒馑开仓振贷长文居贫贷多後无以偿州郡切责送长文到州刺史徐舍之不谢而去後成都王[A13C]引为江源令梁王彤为丞相以为从事中郎卒。
刘兆字延世济南东平人博学洽闻武帝时五辟公府五徵博士皆不就安贫乐道潜心著述不出门庭数十年後以寿终。
杜夷博览百家历图纬靡不毕究寓居汝颍之间十载足不出门年四十馀始还乡里闭门教授生徒千人惠帝时三察孝廉州命别驾永嘉初公车徵拜博士太傅东海王越辟并不就。
范乔字伯孙父粲字武威粲阳狂不言乔与二弟并弃学业绝人事侍疾家庭至粲没足不出邑里司隶校尉刘毅尝抗论於朝庭曰:使范武威疾。若不笃是为伯夷叔齐复存於今如其信笃益是圣主所宜哀矜其子久侍父疾名德著茂不加叙用深为朝庭惜遗贤之讥也。元康中诏求廉让冲退履道寒素者不计资以参选叙尚书郎王琨乃荐乔曰:乔禀德真粹立操高洁儒学精深含章内奥安贫乐道栖志穷巷箪瓢咏业长而弥坚诚当今之寒素著厉俗之清彦时张华领司徒天下所举凡十七人於乔特发优论。又吏部郎郝隆亦思求海内幽遁之士乔供养衡门至於白首,於是除乐安令辞疾不拜乔凡一举孝廉八荐公府再举清白异行。又举寒素一无所就。
伍朝字世明武陵汉寿人少有雅操闲居乐道不修世事性好学以博士徵不就刺史刘弘荐朝为零陵太守主者以非选例不听尚书郎胡济奏曰:臣以为当今资丧乱之馀运承百王之遗弊进趋者秉国政以侥亻幸守道者怀蕴匮以终身故令敦褒之化亏退让之风薄案朝能游心物外不屑时务守静衡门志道日新年过耳顺而所尚无亏诚江南之奇才丘园之逸老也。不加饰进何以劝善。且白衣为郡前汉有旧宜听光显以奖风尚奏可而朝不就终於家。
虞喜少立操行博学好古诸葛恢临郡屈为功曹察孝廉州举秀才司徒辟皆不就元帝初镇江左上疏荐喜怀帝即位公车徵拜博士不就喜邑人贺循为司空先达贵显每诣喜信宿忘归自云:不能测也。太宁中与临海任旭俱以博士徵不就复下诏曰:夫兴化致政莫尚乎!崇道教明退素也。丧乱以来儒雅陵夷每览子衿之诗未尝不慨然增叹临海任旭会稽虞喜并索静其操岁寒不移研精坟典居今行古志操足以励俗博学足以明道前虽不至其更以博士徵之喜辞疾不赴咸和末诏公卿举贤良方正直言之士太常华恒举喜为贤良会国有军事不行咸康中内史何充上疏曰:臣闻二八举而四门穆十乱用而天下安徽猷克阐有自来矣。方今圣德钦明思恢遐烈旌舆整驾俟贤而动伏见前贤良虞喜天挺贞素高尚邈世束立德皓首不倦加以傍综广深博闻强识钻坚研微有弗及之勤处静味道无风尘之志高枕柴门怡然自足宜使蒲轮纡衡以旌殊操一则翼赞大化二则敦励薄俗疏奏诏曰:浔阳翟汤会稽虞喜并守道清贞不营世务学高尚操拟古人往虽徵命而不降屈岂素丝难染而搜引礼简乎!政道须贤宜纳诸廊庙其并以散骑常待徵之。又不起年七十六卒。
任旭字次龙元帝初镇江东闻其名召为参军手书与旭欲使必到旭固辞以疾帝进位镇东大将军复召之及为左丞相辟为祭酒并不就卒於家。
●卷七百七十九
○总录部 高尚第二
晋韩绩字兴齐广陵人其先避乱居於吴之嘉兴父建仕吴至大鸿胪绩少好文学以潜退为操布衣蔬食不交当世繇是东土并宗敬焉司徒王导闻其名辟以为掾不就咸康末召拜博士老病不起。
张茂字成逊虚靖好学不以世利婴心建兴初南阳王保辟从事中郎。又荐为散骑侍郎中垒将军皆不就二年徵为侍中以父老固辞。
翟汤字道深寻阳人笃行仁让不屑世事司徒王导辟不就成帝徵为国子博士不起康帝复以散骑常侍徵汤固辞老疾不至年七十三卒於家。
王舒字处明丞相导之从弟也。父会侍御史舒少为从兄敦所知以天下多故不营当时名尝处私门潜心学植年四十馀州礼命太傅辟皆不就及元帝镇建康因委质焉参领东军事後授抚军将军会稽内史以军功封彭泽县侯卒。
祖逖字士雅范阳人侨居阳平年二十四阳平郡察孝廉司隶再辟学秀才皆不行尝为司州主簿後终於镇西将军。
蔡谟弱冠察孝廉州辟从事举秀才东海王越召为掾皆不就时明帝为东中郎将引为参军後卒於左光禄大夫。
卞弱冠有名誉司兖二州齐王ぁ辟皆不就遇家祸还乡里永嘉中除著作郎後为尚书令右将军复加领将军给事中。
陆阮字士瑶器量淹雅弱冠有美名贺循每称其清允平当郡檄纲纪东海王越辟为掾皆不就及元帝初镇江左辟为祭酒後至侍中司空薨。